《凤歌惜尘》 正文 第1章:毅然决死 夏原王朝,廷华二十一年。 这里挂满了非常喜庆的颜色,一个个由红色丝带包裹而成的灯笼,还有牵引着灯笼的一条条红布。它们环绕南宫府内墙,每隔一段就会看到一盏,每个角落也有固定的一盏,每扇门的房檐上还有两盏。 而大门外的两盏是最大的,突显出了‘嘿,这家有喜事’的预响,大气而张扬,豪华而好面儿! 特别是帮助南宫府弄这些玩意儿的帮手,他们都是央寰郡官府里的官兵。 他们有帮助装饰昏礼事物的;有在府里巡逻、保卫新娘子安全的;还有在后厨、前厅帮忙的。 南宫府把好面儿发挥到了极致,没有人比这更豪横了。 除此之外,前来参加昏礼宴的也都是来自各府的达官贵人、商界要员和朝廷命官,他们在门口跟新娘子的母亲鞠躬、送礼、致词—— 踏进南宫府,还只能看到它仅有两进院子那么大,其实在左右两边和后面一直在拓张,想必范围不会太小。 …… 在第二处院子刚进门往右看,第二间房门口,有两名专注的侍卫在门外站岗,守护着的,正是这次昏礼宴会的新娘子,她静静的等候。 一身红色新娘装下的她,坐姿唯美,腰板挺直,红盖头下还露出了她那白嫩光滑的脖子。 一看,就知道是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大小姐,身世显赫、家财万贯,能识文断字知书达理,有博览群书、才女之貌,还显枭姬之风、不让须眉。 …… “唉!” 新娘突然叹了口气,失望、不满、不服,使得旁边的丫鬟扭过头来疑惑的看了一眼。 只见新娘解开了婚服外套的扣子,然后……她竟然把一只脚担在了床沿上,朝着自己小腿挠了挠。刚才那副形象在这一刻全都塌了! “到何时辰了?” 一声低沉,伴随着叹息问出来的话,不过不失富贵之气,新娘子向丫鬟做出了提问,不服的劲儿更为浓烈,像是在为了什么感到着急。 她无论是什么姿势、干什么,只要做完都会搓手,然后显出她不耐烦的样子,都要搓出茧子了,虽说...她手上本来就有茧子。 丫鬟看了看窗外,扭头道:“回大小姐,巳时两刻。” 说完,新娘子直接毫不犹豫的取下了盖头,这下更是把给丫鬟吓到了。 新娘的相貌与声音的契合度极高,五官在她此时此刻认真而又不服的表情下,显得格外有男性英俊的魅力,若是放下这种表情,那她就是倾国倾城的美女。 跳下床,来到旁边的换衣间,让丫鬟别进来,然后在里面一边换衣服一边唠叨…… “娘,您这次真是太过分了,那休怪女儿不孝!” “这次的任务,我能回来……就成亲,回不来,哼,您就等着为您的女儿收尸吧!” “急着把我嫁人是吧?那我……就急着把我送走!反正您在死这件事上比谁都擅长,谁让女儿学到了呢?那个叫什么萧攸策的,休想得到我!” 她在换衣服的时候,旁边的丫鬟透过换衣间的缝隙,看到了新娘不同的一面,丫鬟做出了一个非常震惊的表情,瞬时间捂住了脸。 “这还是女人吗?怎么跟官兵一样壮?” 她看到了新娘的身材,不仅有女性的魅力、线条和肌肤,还有男性的腹肌,有型、性感,力量感十足,感觉外面的官兵都不一定打得过她。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但这肉有的却秀色可餐! 换完了一套类似于战斗的服装,她就往门外走。丫鬟不能让她离开,就拦在了她的面前。 可是这个丫鬟,弱不禁风,新娘轻轻一扒拉她就倒了。 新娘回头看着,不屑的笑了笑,离开了卧房。 从她的卧房走往大门这段期间,她还给自己戴上了一条和衣服颜色很不符的丝巾。即便是难看,她也要戴上,也要把自己的脖子给遮起来。 丝巾戴完,她也就来到了门口,正看到接待客人的母亲,她过去汇报。 “娘,女儿还有任务,暂且告辞。” 新娘的表情非常严肃,手持佩剑像个武官似的,给自己的娘行抱拳礼。 “嗯!去吧。”只听娘的一声回应,她转身离去。 这一幕,一度让那些见过新娘的亲朋好友觉得,明天的新娘是不是她?如果是……那她为何要出门?还全副武装的执行任务去了! 但还有一些人他们没见过新娘本尊,这一幕也就无视了。 走到胡同拐角,没想到,第一道阻止她的关卡,竟然是她的亲妹妹。 “姐!”妹妹喊着,跑了过来。 “姐姐大婚在即,出什么任务?我替你!”妹妹拉起她的手,领她往回走。 可是,没走两步就被云媛甩开。 当她面向妹妹时,整张脸转变了情绪,变得很有爱、很有姐姐的风度。扶着妹妹的肩膀,整理着妹妹的着装,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随后,滑过手臂,顺势拉起了妹妹的手。 “妹,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跟娘抗争,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爱、不认识的人,可娘死活要把我嫁出去。” “你姐姐我——南宫云媛,是这么容易屈服的人吗?” (四声媛) 她低着头,叹了口很累的气,又咽下充满着艰难的口水。 “妹,你要好好的。” 刚要转身走,妹妹又拦住了她,也认真起来,相比之下比云媛还要认真。“你这话什么意思?” “是,娘逼你成亲,但你可以跑啊,为何还要屈身在此?折磨自己呢?”妹妹悲愤的说着,而云媛在一旁笑。 “妹!”她皱紧眉头,重音打断了妹妹的说话。 “过去十几年,我都是一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你,又跟你一起找到娘,杀了那个忘恩负义,还忘了咱娘养育之恩的继弟,而我唯一爱上的人还为此送了命。” “或许他还活着吧……但总之,他在我面前咽气。” “经历这么多,好不容易拥有了你、拥有了娘,姐姐不想再一个人了。” “我之所以顶着娘的逼亲不走,就是因为我想挽回、我不想离开你俩。” “可还没过上几年团聚的日子,娘就逼我让我嫁给我从未见过从未喜欢的男人。我太失望了,娘就这样把我送人,脸上连一点儿舍不得都没有。” “这次我挑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那些特务都不敢接,只有我这个将死之人接了,竟然我享受不到我想要的家,那我就去找我的宁郎!” 妹妹听后,非常讽刺的嘲笑着。 “你不喜欢......可以直说呀!” “何必送死?若你硬要去,那我...我也跟你去,咱们一块儿死,让娘后悔去。”妹妹喘息着,情绪越来越激动。 “哼!”云媛苦笑着哼出了一声。 “妹,你多幸福啊,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再说了,你已身怀六甲,真能舍得呀?”她拍了拍妹妹的腹部,看着妹妹还没长起来的肚子,可里面却已经有了萌芽的生命。 “萧攸策这人我看了,他能文能武,一表人才,跟姐姐在一起绝对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他还是家中独子,都愿意为了你入赘,你还有什么……”妹妹戛然而止。 “姐!你要三思啊!” “咱俩为了娘......做了那么多,你甘愿吗?想一想,这点小事不至于的,万一......万一这个萧攸策会是你第二个宁夙桓呢?啊?” “还有……” 妹妹的话从清晰到语无伦次,再到语句断断续续,都要没词可说了,被云媛阻止。 云媛擦着她脸上的泪水,抿着嘴宠笑,自己也忍着舍不得妹妹的眼泪。 妹妹着急的情绪已经说不出什么话,她心疼姐姐,同时也心疼娘,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媛舔了舔嘴唇,抱了下她,她是真的很舍不得妹妹和自己的娘,又或许……她怕死! 于是,她虚伪、合理的想到了一个给自己台阶下办法: 她靠近妹妹的耳朵说:“妹,姐向你承诺!” “若这次任务我能平安归来,就成亲,跟你描述的那个萧攸策,好好的过日子。” “若这次任务我失败了,你知道后果。我会离开,去找宁夙桓,他肯定还活着。” 妹妹没有什么反应,可云媛已经把实话说出来了。 宁夙桓拍住她的肩膀,又强调着说:“我会全力以赴的,放心吧。” “具体……就看你的祈祷喽。”伴随着她诙谐而又给自己寻找台阶下的话结束后,走了。 妹妹也在深深的伤心之中祈祷着姐姐能平安归来,但并没有把赌约告诉给娘。 宁夙桓刚出拐角,就脚踏石柱以此借力,轻功飞起,再蹬上最近的屋顶,在屋顶上蒙面奔跑,从这个屋顶跳到那个屋顶,依次循环,直至出城。 离开城墙时,她还跟城墙上的侍卫做了一个手势,面纱下露出微笑。 出城了,没有东西给轻功借力了,她就从树上寻找,飞到这一课树的树杈上,然后再飞到下一个树的树杈上,以此类推,再次依次循环。 终于,她来到了一片非常茂密、古老而又隐秘的森林。看着任务目标从屋子里往院内的茅房走,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院子里有很高的草丛,很明显这是个藏身之所,而为的就是营造那种这里没人的意象。 她本可以潜伏进去,从草丛里走到茅房,悄悄的把任务给杀了。但她没有,她偏要从门口光明正大的走进去,然后抽出佩剑跟巡逻的侍卫展开战斗。 虽然云媛技法高超,但敌人人多势众。 不过也很快,她就杀光了迎面所有的敌人,然后那一条通往大堂室内的路上又塞满了敌人。 “希望你们不再是废物了!”她挑衅着、邪魅的说着。 几分钟后,她又杀死了这些敌人,变得更为愤怒。 “一群废物,不堪一击,难不成……就没有一个能杀死我的吗?”她语气超快的说完后面的话,暗示自己求死,但又不愿耻辱致死的目的。 话音刚落,茅厕里等待机会逃跑的目标出来了,他刚看了一眼云媛和地上自己手下的尸体,就在慌乱之中被云媛一计飞刀击中额头。 “嘿!” 一个男性的声音出现在左耳后方的墙上,同样也是一位蒙面杀手。 “姑娘,你我的任务并不是他。” “此地高手云集,快随我离开!” 杀手的话没说完,大堂旁边,云媛的右前方,出来了一位雄壮的男人,身穿铠甲,手持战斧。云媛都已经一米八了,可这位壮汉更高。力量不足以与其抗衡,但她还是笑了。 战斗了三十秒不到,她后背的衣服就被战斧劈烂,还擦破了后背的皮,漏出血肉。 趴在地上,伤口往外流血,被壮汉踩着,无法起身。 壮汉已经对云媛做出举起战斧准备朝云媛的后背劈下去的动作了。 而云媛,就这样心甘情愿的等待死亡! 正文 第2章:两命之恩,心之变 这一刻,墙上的杀手皱紧眉头,不停喘息,在云媛倒下的那一瞬间,他想跳下去,但停住了。又不停的想着,不停的思索着要不要救她! 直到,战斧快要劈下去的时候,他纵身一跃,扔出佩剑,打在了壮汉举起来的手上,战斧落在了壮汉的背后。 于此同时,他也降落在了云媛面前,把她拽走,随后抬手就是一刀。 壮汉被他抹了脖子,后仰摔进草里,他看着云媛。 “还好,伤口不算太重。”他观察了下云媛的后背。 虽然流着血,但并不深,仅仅只有一厘米,才刚划开皮肤露出白嫩的肉。 壮汉的脚已经离开了云媛的后背,但云媛却昏迷了,这让他非常不理解,直到他从侧面看到了云媛的眼睛,才知道她原来是在装作昏迷。 “看来,姑娘实力非凡,竟有如此之闲雅。” 云媛的后背虽然没衣服了,但面罩还在,她听到自己被拆穿后非常生气,愤怒的站了起来跟这位男杀手对峙。 她不停的舔着嘴唇,表情逐渐嚣张,哼哼的笑着,被劈开的衣服自然脱落。 这位男杀手平静的看着云媛内衣的样子,就连挨了云媛一巴掌也能如此平静,既不转身也不道歉,双手交叉抱胸,他无奈又生气的看着云媛。 除了面罩和围巾以外,上身衣物全散了,只能把零碎的衣服裹在身上。 “你是谁啊?本小姐让你救了?多管闲事!”她蛮横无理的死盯着自己的恩人,大放厥词。 “不要管我!”她整理完衣服,就往里走。 杀手不知怎么回事,不由自主的拽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给拽了回来,死不松手,狠呆呆的盯着云媛,整张脸被愤怒笼罩并激动的跟她嚷嚷。 “你这小姑娘,这么不识好赖?我救了你!不谢我就算了还打我?”说完后,他抿着嘴,比云媛还蛮横。 “我把话撂这,我救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不能看着他再次走向死亡,除非离开这个地方。快跟我走!”他拉起云媛的手就往外面走。 “今天,我必须把你给救出去!” 云媛发现此人的力气同样比自己大,她挣脱不了,于是就在开门时大喊大叫,把里院所有的侍卫全喊了出来,一个个轻功飞来飞去可是了得! 但,这都没能杀手放弃云媛,他不计前嫌、不计现在的往深山里跑,从拉着云媛变成了抱着云媛。 直到一处曲折蜿蜒、错中复杂的山峰之间,才甩掉了那些侍卫们,但仍处于他们的领地之内。 这位公子,指的是这个杀手,他很有原则,就像是刚刚他那句话,不能看到自己救的人再次从自己眼前步入死亡,但离开了自己,这就不归他管了。 “过来!”他霸道的喊着。 “我给你包扎!” 公子明明用很横、特嚷嚷的语气跟她说话,可她却不由自主的来到他跟前,把后背转向他让他给自己包扎。 稀碎的衣服已经和伤口处的血黏在了一起,被扯下时,云媛的脸狰狞了下,脚也向前踏了一步,再用手扶住这个膝盖,又慢慢的恢复坐姿。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自己会这么听话!为何他的说服力会这么强!为何自己被如此冒犯还不反驳!为何刚刚那一路被抱着却不反抗! 回想过去的几年,她从未让陌生男子碰过自己,至少……没像这样碰过。 这次,她不仅心跳加速,还会时不时的回头偷看公子面罩下的容貌,紧张、呼吸不均涌上心头。 可就在她想要以真面目识人的时候。公子道:“姑娘与我素不平生,不必相识,免得多生事端。” 云媛也就没有露面,继续戴着面罩与他交流。 “公子,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云媛疑惑的问。 “虽然这项任务的难度很特殊,但只有点儿资历的杀手都知道,可来的人,只有我,其他人不敢。”公子为此叹了口气。 “姑娘,伤势要紧,切勿言语。” 解释完,他就立即进入了状态,语气依然霸道的号令着。 也正是他这样的状态、态度和言行举止,让云媛露出了咬着半边嘴唇的满意和肯定的微笑。 包扎好之后,二人开始了一人一边的观察。一条是回到那个宅子的路,另一条是通往山下的路,两边都有人上来巡逻,前者人多,后者人少。 云媛这边不仅有很高的草丛,还有一颗特别粗壮的树,正常的蹲姿就能藏住。 公子那边只有草丛,且不密,敌人走过拐角就能看到,藏得十分艰难。 离开公子后的云媛,又回归了起初那副模样,一脸的不服和毅然决然,并且打起了再一次送死的算盘。云媛分别观察了两条路的敌人,她这边人少,是下山的路,公子那边的人多,是回往宅子的路。 公子想必也知道这一点,才让她守下路。 “公子!” “公子?” 她悄咪咪的隔着好几米,中间还有一块石头,喊着公子。 公子看了过来,对她做了一个手指比‘嘘’的动作。 “来这!”她朝公子招手。 可是云媛都已经在路上,下面的敌人又不能不看,于是他就跟云媛换了位置。 然而,就在交换的时候,云媛突然把公子推到在一旁,自己跑向了人多的那一边,然后人少的那一边也冲了过来,而公子趴在草丛里,没被发现。 云媛脚踩石头腾空一跃,举剑刺击,落地时就只见敌人已经死了一个,接着再用剑扫荡,逼退敌人,砍倒了无数颗小草和敌人的裤脚。 公子起身后,看到云媛以一己之力撇开自己跟他们拼命就非常气愤,可当即,只有解决敌人。不顾一切的持剑冲锋,去遵守、维护自己的原则,救出这位小姑娘。 经过短暂的拼搏后,公子发现云媛并不是单纯的送死,而是想光荣的战死。他一心二用,果然,突然中剑,不过只是擦破了点皮。 反而云媛注意的却是敌人,她发现敌人都不是高手,而且相互之间还没有配合,特别糟乱。但即便是这样的,打起来也非常困难。 公子突然间的滑铲,穿过了一个敌人的胯,抬剑穿透了他的下体。 他翻滚起身,来到了云媛的身边,背靠背。 “你回来干什么?跑啊!白痴!”云媛继续骂道。 可敌人不给二人聊天的机会,包围而来,两个人却配合的十分默契,边战边聊。 “我都说了,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公子刺死一个,二人手牵手互换了位置,在空中向对方表演了空翻,继续战斗。 “你真是笨蛋!” 云媛咬着牙,恶狠狠的捅穿面前这位敌人的胸膛,她把气都撒在了这些人的身上。 不知为何,她渐渐的认真起来,没了送死的心态。 不一会,敌人就死光了。 二人原地休息,云媛背后起来了一个还没死透的敌人,他捡起地上的刀,趴着就想砍云媛。 而公子在云媛面前,他看到并直接上前,空手夺白刃。 “力气还挺大!” 公子的手都流血了,可他还在跟此人较量,云媛见状拔剑刺死了此人。 “你!”云媛看着公子的手,着急的皱起了眉。 “你还有脸笑?”她看到了面罩上公子笑意的眼睛,她是无比的心疼,眼角间还依稀藏了一滴眼泪。 “快走!” 她拉着公子的手,往下山的路跑去。 …… 黄昏前夕,二人在一处山洞里,继续观察。这次,谁都没有做出主动送死的举动,云媛的状态也变得正常起来,让洞里正休息的公子大跌眼界。 “这小姑娘,还挺厉害的,背后那么重的伤,还能带着我杀这么多敌人。” “只是……”他看着云媛手里的剑。“那把剑好眼熟。” 他刚说完,云媛走了进来,正准备取下面罩,就飘进来一股浓烟,接着,二人的眼睛看不到了,但瞬时间二人就牵住了对方的手。 “这定是敌人的诡计,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公子与云媛背靠背,用耳朵听测危险。 “闭眼可以战斗吗?”公子以挑衅的、挑战的语气向云媛发起了战帖。 眼睛虽然被浓烟里的药弄得看不清了,但还可以根据模糊的残影识别眼前的事物。 南宫云媛听到他这句话后,切的一声,耳朵一动,伴随着留下的一股清香的风,飞了出去。 “谁要是杀的少,今晚谁就守夜!” 正文 第3章:报复自己 听着风吹草动,凝聚意志,看着虚影残像,判断敌位,再随着他们的味道确认方位,开始出击。面无慌乱、体无乱战,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她一个翻身落地,执剑散开一圈,扫堂无人接近,起来又听到了右边的草丛有践踏声,不到一秒找准位置,看到残影后射出飞剑,她跟随飞剑跑过去,握住剑柄,感受到了剑刃与敌人的脖子连在一起,再往回收剑,抹了这个人的脖子。旁边所有的敌人都为之一震。 她听到了剑与敌人的血肉摩擦产生的声音,感受到血液荣耀佩剑的光荣。 她并没有因此而懈怠、骄傲或是放松。 因为后面的敌人又在她的耳边闻风袭来,她向刚刚杀死敌人的右侧转身,顺势使出反身踢腿,踢在了敌人的下胸部,造成敌人向后仰去,摔了个头破血流。 紧接着持剑下蹲,果然躲过一个敌人的挥刀平扫,起身抓起他的头发和肩膀,用膝盖踢他的下巴,他离开地面飞了起来,也向后仰去,不过他的运气好。云媛向前补了一剑,插在了他的肚子上才算结束。 可敌人又来了一波,顺势打来一股风,她被风一时间扰乱了听力视野,被敌人一脚踢到。结果,公子也一跃而下,用扫剑逼退了他们。 “姑娘?还活着呢?”他站在原地,边听敌人的动静,边叫着云媛。 “还没完呢,你可别死了。”他其实知道云媛没事。 云媛起身后,乱摸一通,终于摸到了他的手,并且顺势变成了背靠背的姿势,一人一边,非常有默契,就像是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 还好,敌人的障眼法并不强大,能让二人的眼睛看到面前的依稀场景,就好似几千度的近视眼。也怪二人选的地方不行,迎面就是一处悬崖,云媛记得很清楚。 悬崖非常高,而且呼啸着风吹过时‘嗖嗖’的声响,就在山洞口对面。 二人还能看到敌人的残影,确定位置时依然很容易。 “慢慢吞吞的!”云媛戒备着,还不忘抬高自己。 “准备好了没?” 随着她蛮横又邪魅的咧嘴一笑,手向公子传递信号,就奔向了各自面前,发起了攻击。 公子的技巧在这种情形下,攻、防好像比云媛弱了一点,二人同时进攻,云媛已经杀敌二三了,可他却只出了五招,还被敌人划伤手臂,血贱在了云媛的背上,而且,云媛这边的敌人比公子那边要多。 慢慢的,敌人越杀越少,而两人的视野也越来越清晰,看东西从模糊残影变成模糊实影。 她对自己这边最后一位敌人来了一记转身破膛,起身时看到公子的模糊实影受到了包围,于是找到了一个机会,她就飞身过去帮助公子。 落在公子身后的敌人后,用剑划往前划了一下,就有两道实影倒地不起。 敌人的支援到了,又来了好几个,从云媛那边而来,对二人的战力产生了世界观的变化。 他们并没有无脑上前支援,而是蒙着面又释放了那一团毒烟使二人的眼睛受到进一步重创,她拉住公子的手,一起后空翻到安全的地方。 “卑鄙小人!” 云媛怒火中烧、气从心来,将自己的机能在这一瞬间发挥到了极限,也不顾及有没有暴露,更不顾及伤势的轻重。突然之间单凭听力和嗅觉就变为常态,和敌人战斗,仅仅两分钟就杀光了所有人。 在此期间,她的大臂、小臂、肩膀、后背、大腿小腿,都被敌人划伤刺伤,可云媛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见招拆招,预判后招,忍着疼,进入了一种暂时无敌的状态。 用正常的话来解释那就是耐力极强、抗打、抛掉生死,奋力一搏。 但刚刚的状态结束后,她就进入了最虚弱的状态,全身无力的单膝跪地,用插在土里的剑支撑身体,喘息更加急促,疼痛感上身。 她刚刚解决的也只是她这边的敌人而已,公子那边同时也有敌人解决。 就在她跪地,准备倒地时,公子那边也进入尾声。 可是,公子那边的敌人有一个特别机灵,他跑到正在休息的云媛身边,过来就是一脚,把她踹的滚向了悬崖,云媛在这一刻大喊出来。 公子听闻,和最后一个敌人拉开距离,看到了模糊影像的云媛正在向悬崖滚落。 他也向云媛那样,突然间疯了,不顾及被刺中肩膀,也要杀死这最后一个敌人,然后去救云媛。 他抓住云媛的手,云媛的半个身子已经腾空,正在和公子一起用力往回挪。可云媛看到了踢自己那个敌人已经来到了公子的身后,准备一箭双雕。 她就用最古老、最有效的扔石头方式回击敌人,胡乱扔。 虽然过程也打到了公子,但最后是敌人先滚落悬崖,然后是自己往悬崖下移了一点。 “放手吧,你也会死的!”云媛在边缘用不上力,都想要放弃了。 “不!!!”公子奋力、咬着牙回道。 “用力啊你!” “还有机会!”公子通过她的手感受到她并没有用力,自己所吃的力更大了。 云媛听着他说话时咬字的情绪,想不明白为何素不平生却要已死相救,真的就只是为了所谓的道义原则吗?她咬着牙,纠结着自己的生死。 最终,她也用力,二人成功上岸,但手一直没有松开。 躺在金黄色的黄昏下,落下帷幕。 入夜,月亮升起; 即便是此刻,二人还是没能看到对方的脸,还是依稀模糊的残影。换了个比较安全的山洞,开始简易疗伤。 “嘿!”云媛非常嫌弃且驱赶的一声。 “故意的吧?” 公子正在给云媛处理伤口,根据依稀的画面,涂药、缠上衣服扯下来的布,云媛也一直捂着自己的关键部分,可公子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 云媛是闺秀之身,还从未和男人接触,所以会下意识的排斥公子的行为。但她却没少听这种男女房中之事。 但过后,她还是愿意继续让公子给自己处理肩上的伤口,并且包扎完成。其实……她自己就可以做到。 接下来,公子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轻轻的触碰云媛的皮肤以此尝试,若云媛没有反应,那就代表自己摸对了位置,他才肯动手服药。 可随后,他还是碰到了胸,而且是在云媛挡着的情况下手突然向下滑动。 结果一个嘴巴子扇了过来,‘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声音回荡整个山洞。 公子立即将手收了回来并道歉。 “好玩儿啊?上瘾了咋地?再这样我自己弄了啊!”她似乎暗示着什么。 结果公子直接把布丢给云媛,不管了! 云媛也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公子此时的模样,虽是依稀模糊的残影,但是能感觉到他公子英姿散发,还有一点傲娇可爱的魅力。布慢慢的滑到了自己的手上,她低头看着这块布,这正是从公子衣服上撕下来的布。 “他真是个笨蛋!”云媛从心里默默的说着。 “不过,跟我一样,是杀手中的特例,都不会丢下自己的同伴不管,即便是刚认识,也是如此。”她把布握在手里,咽下无比纠结的口水。 “这种感觉,好像刚遇到夙桓的时候,他要是还活着,刚才的战斗就是我俩一起了。” “他……也不错么!就是……太弱了!还可以!” “只可惜,今晚我就要嫁人了,还是嫁给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男人。” 琢磨完后,她萌生了一个想法,扯着手里的布条。 “对!我不能就这样屈服,我是南宫云媛,至少我对这位公子有感觉,对那个萧攸策没有!没有!”她的想法越来越坚定,心中琢磨的语气越来越坚决,表面紧咬嘴唇的力度也越来越重。 “娘!休怪女儿嫁人时,身子已丢!” “此公子与我同度生死,志同道合,共患与难,我为何不把我的爱献给他呢?这不比跟我见都没见过的男人睡觉要好?” “这就是我对你的抗议,娘,你虽然表面赢了。” “但最后却是我的胜利。” 说完,下一秒,利用眼前的虚影,找准公子的嘴,猛地亲了上去。 从细品他的嘴唇到深吻,再到遭受公子拒绝,这更坚定了自己喜欢他的心,开始对公子强攻,利用伤势控制,脱掉了公子的所有衣服,骑在他身上激吻。 而公子也越来越被云媛弄得起劲,接受了她的示爱,也开始对云媛展开了甜蜜的反攻战。 至此,二人在这处山洞里度过了美好的一时。 …… 结束后,两人光着身子,盖着衣物搂在一起,靠在原本冰凉但现在很温热的墙面上休息。 她非常满意,因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感觉得到公子并不是第一次。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向自己的母亲传递了自己抗争的决绝,宣泄自己的不满。 云媛抬起头,看着依然是模糊的实影,开心的笑着。 “多谢公子!” 她话音刚落,一掌劈在公子的脖子上,导致其昏迷,取下公子脖子上的项链,在悬崖处的夜空下,摸着黑,每个字之间隔着很大空间的写下了一封信,放在公子怀里,给公子盖上甘草,离开了。 临走前,还亲了口公子的嘴,笑着。 “但愿不见!” ———— 【你若是还活着,就好好活着吧,切勿追寻,也请你忘了与我同度良宵。】 【至于……我为何不能与你一起闯荡,是因为我还有承诺在身。】 【感谢你陪我在我江湖的最后时刻,为我舞了一曲刺激又最美好的台轴,我要去过没有任务的生活,你懂得。我讨厌我娘做的这个决定!】 【还有,你的项链我拿走了,作为良宵兑换,不见!】 公子站在悬崖边上,拿着信,看完了信上的内容,然后微微一笑,把信撕了,扔向悬崖。 “姑娘,你真疯啊!” “你让我想起了我师父的姐姐,师父常跟我提到。” “离谱!我师父跟我只差一岁。” “我都没见过师父的姐姐,可她杀了我师父,我要找她,给我师父报仇。” “但愿……不见!” 正文 第1章:被拒 远甚一年,六月甘一 中副隶——央寰南宫府。 夏原王朝廷华年间历经四十三年,先皇平安退位,将皇位传予于皇子,更换年号远甚。 寅时一刻,深山小林。 苍翠欲滴,玲珑巧鸟,它们飞过高山峻岭,恍惚间被这的情景吓到。三座山之间有一个凹槽,乃天然形成,这种三座山之间的涧属实罕见。 空地被山、树、花草所环绕,就像上天赐予那些喜欢战争的人们一块空地。 这真的太适合打一场战役了,也是军官们首选的战场。 …… 一把光鲜亮丽,锋芒闪烁,杀敌不沾血的利剑笔直朝向了它面前的敌人,正准心脏的位置。它那如水中之镜的剑刃浮现出了此时它主人的样子,舞着优雅、技法娴熟、高超而又唯美的剑法正在冲杀着。 她是那么的身姿婀娜,气质不凡,即便是以红色为主的服装也无法让已经贱在空中的血将她覆盖,这一秒仿佛静止,她露出了邪魅、帅气又得意的笑,玲珑大眼审视着即将死去的对手,对杀戮充满欲望。 她名叫风起,复姓南宫! 而舞着曼妙剑法的身姿,还露出了她腰间的令牌,形状不仅炫丽,而且风格神话,中间写着四个字‘奉南宫命’,旁边还写着执行者,但并没有写名字。 她是一位有证件的刺客,应该……是特务,女中之豪杰也! 剑刺入了敌人的胸膛,抽出时贱出鲜红的血液,分为无数滴散在四面八方。 远景一看,原来这个敌人已经不是她杀死的第一个人了,在她身后早已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用鸟儿的视野看,宛若形成了八卦阵法。 这些尸体有一个独特的特点,那就是每个人的胸膛都插着他们自己的武器。 这种耻辱的方式,是她从江湖中流传的一位著名杀手那里学来的。 最后一位敌人也倒下了,她拿起敌人的剑,插在了尸体的正胸膛,自傲的笑了一下。 快走到空地出口时,还回头欣赏,一脸骄傲、蔑视,对那些个死者毫无尊重。 过后,走进了森林。 利用轻功,蹬上一棵树,然后一颗一颗的飞来飞去,差不多半个时辰,风起累了,那些死者可是追了一夜,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休息, 没一会儿,就上树了,打了个非常沉闷的哈欠,渐渐的在休息中睡了过去。 太阳赶走了清晨,阳光从她脚跟开始慢慢萌芽,一直到她的眼角,把她从昏睡中吵醒,其实她睡了没多长时间,但整体上还是得到了缓解。 骂骂咧咧的起来伸个懒腰,步行前进。 “咋感觉……有人跟着我?” 走着走着,走出了这片森林,没想到,竟然又来到了一片很大的千米森林。为了不让自己感觉的跟踪追到,她又开始使用轻功前行,每隔一会儿就走一段路,然后再起飞,一直到进城的最后一点。 回头看到了村民,原来半睡半醒之间,感受到的跟踪是附近的村民。 看到老伯伯挑着担非常辛苦,于是就帮他把担一路挑到了城门口。一边聊天一边赶路,精神反倒更好了,困意也渐渐的离开了自己的意识。 “多谢大小姐,草民先告辞。” 一句恭敬的话,让她笑意敞开,而这句话她经常听到,特别是在这座城里,名望相当之高。 这些感谢会让她心满意足、倍感荣幸,都是她经过多年的努力得来的。尊老爱幼、不因公徇私及平等,成为了她从小到大的标签。她的故事家喻户晓,上至卧床不起的老人,下至刚记事的小孩。 城门口,可以看到除了她以外,也有别人持剑进城,可他们都要接受门口侍卫的调查。唯有她,连看都不看,甚至连侍卫的招呼都不回,没有障碍的进了城。 她停在了城墙阴下的一扇门前,离开大伯后的她,好像又有点困了。疲惫而无表情的靠在墙边,还要装作没问题、精力充沛的样子。 “喂!”她眯着眼,超嫌弃的一声。 “你们李将军在不?” 面前这位小伙看出了她的状态,不隐瞒、既熟悉又无奈,宠溺着对风起摇了摇头,叹出了‘唉’的一声,表露出了自己对大小姐的关心以及对某人的羡慕,还有对自己的可惜,但还是规规矩矩的。 “李将军……出门巡逻去了,一会儿回来。大小姐要不先进去休息,我给您守门。”他这一副属下的模样,对风起可谓是百般服气。 风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顺着门走进了城墙里,守城护卫的休息室。 城墙很厚,而且四面很大,每一面都是一间宿舍,有吃饭睡觉的地方,也有存放武器、换战甲的地方。很多士兵都是睡在同一间房里,只有将军、副将军有属于自己的单独寝室,李将军自然不例外。 风起走进李将军寝室,喝了口茶,躺在床上,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结果! 这一睡,睡了两个时辰。 而李邺此时巡逻归来,脸上洋溢着微笑,像是这一趟收获颇丰。 回屋换装备的时候,他看到了床上熟睡的风起。 先是把铠甲卸掉,再洗净脸颊、喝口凉茶,走到床前。 开始抚摸风起的脖子,大拇指滑着她的柔嫩白皙的脸,笑得如此甜美、宠溺还充满爱意,眼神都要钻进去了,脸都要笑得合不拢了。 看着风起睡觉的样子,和她露在外面的嘴唇,一个没忍住就亲了上去。 正是这一亲,使得风起立即苏醒。 “哎呀!你这只蠢猪!” 风起咬着嘴唇,害羞的翻过身去,但没几秒她又翻过身来回亲了一口。 “何时辰了?”她牵着李邺的手,宠笑着问。 上本身起身,把李邺挽到枕头旁,然后自己躺在他的怀里。 李邺的外貌不是很英俊,但他却如此招人喜爱,特别是把风起迷得神魂颠倒。 当初跟母亲出行,路过东门时,她看到了城楼上那个手扶围墙、眺望远方、气质如君的副将军,即便是头胄把脸的一部分蒙了起来,也是那么的有魅力,高大伟岸的身姿一看就知道他很有安全感。 风起为了跟他相识,还特意设计了一场激烈的会面,二人一同战斗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不久后,她就跟李邺表明心意,在一起了。 直至现在! “我刚解决的杀手,是你漏的吧?”李邺用埋怨、担心又生气的语气说道。 他用一副审讯的姿态低头看向怀里闭着眼睛的风起。 风起一听,想起回来的时候好像有人跟着她,竟然是藏在暗处杀自己的人。 事已至此,她不能丢面子,想了一分钟……“当然啦!这不得给你带点功回来嘛。” “你出门巡逻,平常不是无功而返——就是溜达一圈!多抓几个特务或多杀几个特务,这样既保卫了咱家的安全又让你升官发财,才能把我娶回家呀!” “对不对?” 风起话说的很甜,样子也很诱人,但这并没有给李邺带来什么笑意,反而更生气。 但他强抿着嘴忍住不生气,先好好谈谈风起的任性。 “要杀你就杀喽,万一是你失算,你让我怎么……”他在越说越激动中戛然而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表情很纠结,为某件事担心。 他从床上起来,在风起面前来回走,双手叉腰,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所措。 而且看到床上对自己撒娇、卖萌的风起依旧没好转,喘息的气息也越来越重。 “这么说,你还知道他们在你身后?” “你有没有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眼里?别总让我担心行吗?” “你对付你的任务,我做我的巡逻。”他非常敏感的对着风起闷喊,是因为不想让别人听到,而且从他的眼神中还看出了别的顾虑。 风起侧坐的床上,她也感觉到很自责,不仅委屈,甚至吸了吸鼻子,紧接着开始落泪,表示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嘛!竟还被骂了一顿! 李邺一看,也露出了自己心软的一面,特别是面对自己正在抽泣的娘子! 他过去搂住风起,脸贴脸。 “你就顾好自己就行了,我升官是我的事。” “哪怕是不升官,我也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他中间戳了下风起的鼻子,亲了一口。 二人就这样抱着,享受对方的温暖。 可抱着抱着,李邺就从风起的肩膀上露出了一种纠结、特别艰难的表情,没让风起看到,眼神中满满都是不舍,总觉得他有什么事儿在隐瞒。 “唉!” “本来南宫大人就对……” “对了!”风起突然间打断了他,迫切的要跟李邺说一件自己准备了很久的事。 “我想了很久,一会儿你跟我回家,跟我娘挑明,让她把我许配给你。” “我不想瞒了,都两年了。” “我二十出头,却还是黄花大闺女。”风起表现出了特别羞耻的样子,很耻辱。 “连我十八岁的三妹都许配了人家,马上就要嫁过去了,二妹虽说没嫁人,但也正在物色。只有我,身为大姐,连男人还没碰过呢!” “街坊邻居都笑话我,甚至连我们家的下人都在暗地里拿这事说我!” 风起真是说出了自己的苦衷,心烦意乱、着急忙慌,而且觉得好不公平。 不是她不想成亲,是她娘不让她成亲,两个妹妹都有自由恋爱的权力,只有她必须得是她娘亲自审理,如果看不上的,那就换下一个。 风起还在等着李邺的回应,可是李邺吞吞吐吐,眼神和嘴唇都在咕咚着什么,迟迟不作答。 直到她提醒,李邺才回道:“啊?太...太着急了吧?要不先放放...让我准备...准备。” 他眼神飘忽,坐立不安,手还总是循环握拳、张开,腿也紧张的抖了起来。 而对于风起来说,李邺这句话就相当于拒绝! “哼!” “行,咱俩下次见面没时候了,再见!” 正文 第2章:送给她的礼物 如此熙熙攘攘的街道,和备受欢迎的路边摊位,人来人往竟然能做到整整齐齐、不拥不挤,马车畅通无阻,骑马的更是不怕拥堵,即便是快马加鞭的捕快也能够顺利通行,这里充满着和谐秩序。 恰逢今日集市,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心情再差,当走进这座城以后,笑意会自然的泛起。 公子小姐们都在购物,分别走向了不同的摊位; 有购买化妆所需的小姐,相夫教子的妻子,还有玩乐自乐的豆蔻至下之女童。 有购卖自己所需的公子,为家物具的老爷,还有爱玩爱闹的髫年至下之男童。 从头到尾,由内而外的和谐,不由自主的被感染,被拽出内心的愉悦,想忍住不花钱都不行,好东西一件接着一件在不同的商贩买卖。 唱歌跳舞,斗武切磋等都会在今天的集市上出现,甚至连那些院家姑娘们也会在寻觅风流公子与自己共枕,度过开心快乐的美好时光。 …… 可即便是这样的气氛,也无法安抚风起刚刚受伤的心。 从城门开始,一路上闷闷不乐,在集市里穿行数百米,始终没有笑过。无论是集市上的衣服、装饰或首饰,新的旧的都不能令她展颜。 满脸的失落,无精打采,目中无神,还有对认识她的朋友敷衍式的回应。 除此之外,她还在生气,而伤心正是生气演变。即使是她一直低头,也能看到她咬着牙、强忍着的气焰,下嘴唇死死地被牙齿咬着。 还有那双雪亮的双眼,边缘处更是露出了她这种状态、情绪下的细节,微微颤抖,非常痛苦,难以忍受。 她穿衣服外面有一件红披风,披风上有帽子,可以完美盖住此时的脸。 在她的腰间,有一把非常漂亮的剑,而她手上的情绪全发泄在了这把剑鞘上。 …… 走了好几分钟,她停了下来,重整了下面部表情,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和气质。 当一切完事后,她自信的抬起头来。 “南宫大小姐!” 不远处,就在身边几米的一个摊位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客、热情又欢快。 风起正是为此事而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可是,走到摊位前,她还是一言不发,等着老板说话。 “您让我从京城带来的玉珠手环和九尾发簪都在这了,您相相不?不是这俩的话我再去给您进点,直到大小姐满意。”老板热情洋溢的说着。 只见到她连头都不抬,看着老板手里的首饰,这就是上次她让老板进的货,说自己会买。 她仔细查看了一下玉珠和发簪的材质、质量等一些要素,发现确实是真的。 拿了五两金锭!放在了距离她最近的首饰盒里面,接过这两样首饰就走了。 老板还在纳闷,这大小姐是咋了?咋愁眉苦脸的? 转念一想,虽然是贵客加熟客,但自己的生意得做,不想对自己没用的了,反正这价值五两金锭的首饰算是交货了,还外挣了二十两银子。 看着贵客越走越远,他也回归了自己的状态。 风起并没有直接戴上这两样宝贝首饰,而是拿着,继续无精打采的回家。 …… 几分钟后,她来到一条非常广阔的胡同,这个胡同可以说是一个中型广场,百米之遥,有一边墙上有三扇大门,每扇门口还都有侍卫把守,特别是中间那扇门前有四个侍卫,左右两边的门分别有俩侍卫。各个都重装上阵,手持长戟,腰别佩剑,身穿铠甲,目不斜视,可随时发现异样。 这里的人不少,但都聚集在中间的门外,而两边的门很寂静,有人走的话就说“这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各位还是从正门进去吧”。 而风起,她却笔直的来到左边那扇门前,不仅直接就可以进去,侍卫还主动为她开门。 这里是一处庞大而又深不见底的大宅子,即使是趴在墙上也看不到头儿。 不只是五进、六进的宅院了,这得是十几进的宅院。 路过她的人,不管是侍卫还是侍女,丫鬟还是伙计,都要向她行礼,即便是她本人不回,也要行礼,而且是原地停下带鞠躬的行礼。 听了二十年,早听腻了,唯一不腻的一点就是在不同的年龄段换人,虽说回不回都可以,但为了形象,她还是回复了那么一两个人。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南宫府,就和皇宫一样,有三座非比寻常的宫殿,宫殿两侧是人的住处,后面是后花园,占地约为整个良佳县的四分之二。 宫殿的左右两边正是南宫家的宅院,主人区、子嗣区、佣人区和后花院。 风起则是来到了主人区,因为她的院子在这,而兄弟姐妹们的在子嗣区。 快到自己院子门口时,有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替风起开门关门,送她回屋。刚要进屋时,风起拦住了丫鬟。 “回去吧,跟你的姐妹们玩去,让本小姐一个人待会。” “本大小姐累了,你别跟了。” 丫鬟自然是听从主人的号令,于是就离开了院子,去找自己的姐妹们玩去了。 …… 风起的房间,可谓神乎其神,每次进来都好好的,一切事物整整齐齐。 可只要她到家,房间的一切就会乱糟糟的,睡一晚那更是衣服洒满地,都是那个丫鬟整理好的,大小姐的恶性丫鬟也没有告诉过夫人! 她关上了门,依然是那副失落又目中无神的状态,颓废的踏着步,来到床边。 躺下的时候深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以幻想宁静。 “差点忘了!” 没过一会儿,当她伸手挠肚子的时候,想起了自己买的两样首饰。 费劲巴拉的从床上起来,打了个哈欠,把床掀开,床下有个暗格,这是最基本的暗格了,里面装了一些做任务时拿的有趣的东西。 她拿出了一个很精致、很闪亮、很漂亮的盒子,镶着发光的宝石。 “真是烦透了!” 床单在关上暗格时被暗格的边缘夹住了,她索性直接拉断床单,然后让身后一扔。 把盒子放在床上,把首饰放在了里面,然后既强颜欢笑又坦露真心的笑了一下。 “娘一定会喜欢的。” 就在这即将要抛掉悲伤的时刻,她猛地起身,气哄哄的走到院内,盯着回来的丫鬟。 “不是让你滚吗?回来干啥来了?”她紧皱着眉,满脸怒火的说。 “大小姐,是夫人叫我来....让您去前殿。”这丫头睁大了双眼,很害怕,全身都在哆嗦。 “行了!”风起安静下来。 当丫鬟走进院内为她专门盖的小屋后,风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心情及状态,深呼吸,满载微笑的走向了前殿,也就是大门口三扇门中间那扇门里的内容。 她平时并不是这样的,对任何人都很好,但一生气,就会变成这样。 这不,当丫鬟把事交代完过后,她不温柔了很多嘛! …… 她家的前殿,就是这座城市乃至整个府的官府,也就是知府大人断案的地方,不过监狱却在几十里以外。 而她娘,就是【中副隶 央寰府】的知府大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知府。 至今以上任二十余年了,名气在外,乃青天知府。 风起来到母亲的休息室,当母亲一回头,看到的竟是风韵犹存,容颜不老,仅微许皱纹,满脸慈祥的南宫云媛,而她...已经四十三岁了。 “风起!”她以低沉,但女人味十足的嗓音道。 “女儿在!”风起满脸取悦,回答的十分积极,睁大了双眼期待着。 “娘有新任务要交给你,是我县近几个月发生的一起连环奸杀案。她们都是快出阁的前几天惨遭强暴,希望你能还那些姑娘一个清白!” “赏金......等你结案再说吧!”说完,云媛走了。 全程她连看自己女儿一眼都不看,眼神一直平视,是那种不正眼看人的平视。 风起对着母亲的背影坚决的单膝下跪! “女儿定会完成任务!不负娘的所托!” 正文 第3章:两个妹妹 晌午,该吃饭了。 南宫府有自己的膳殿,规模相当于一座宫殿,分为两个厅位吃饭,一个是主人厅,另一个是下人厅;下人厅还分为佣人、家丁和侍卫等诸多厅位。 构造和宫殿一样,中间是一扇大门,和走廊,两厅之间隔着三面墙,一边闹腾的声音在另一边是能听到的,哪怕是主人厅也不例外。 南宫云媛在设计的时候为的就是让下人和主人之间没有那种阶级。 “大家在一个地方吃,多好多和谐。” 所有的下人都对南宫云媛赞不绝口,她不仅是明官,还是一位体恤下属的好上司。 不过主人厅和下人厅有一点有区别,那就是光线和风景只有主人的好,下人只能看到一面墙就没了,阳光也很难照进去给予自然温暖。 ………… “大小姐!”主人厅门口的侍女给风起请安。 风起点了点头走进了主人厅,开始吃饭,而刚派完任务的娘也在场。 她竟然毫无女子委婉的走到自己的坐位上,然后脚踩在椅子的一角,开始吃饭。 …… “小妹!来张嘴!”她用自己最萌的声音,夹着菜送到小妹的嘴边,甜甜的说。 这般宠溺的眼神,充满爱意的表情,始终洋溢着笑脸。 妹妹张嘴接过姐姐夹的食物,她是那么的白净稚嫩,小巧玲珑,乖巧可爱,特别是滑过她那柔软如水的皮肤时,手感极为惊艳。 除了这些,她还有比较优雅的一面,其坐姿可是标准达官贵人家小姐的端正,面若桃花,体若杨柳,清新而迷人,嚼东西的样子更是温婉动人,温柔而细腻,无论是对她多么挑刺,也找不到破绽。 “真乖!多吃点哈!” 风起喂完后,还用自己那满是油渍的嘴亲了小妹一口。小妹并没有嫌弃,反倒是动作轻盈的拿起腿上的丝巾,擦了擦,再回亲姐姐一口。 这姐妹俩长得真的是太像了,虽然年龄相差几岁,但亲姐妹还是亲姐妹。 而风起…… 在离开小妹的那一刻起,坐没坐相,吃没吃相,无论何时都是狼吞虎咽,弄得自己那块小地方乱糟糟的,就跟圈养的猪吃饭一样。 油渍、菜叶、汤汁……等等,从她夹起之时,就已奠定了会汤落一路到嘴边。 小妹看后也只是宠笑着回应,一点没有嫌弃。 但南宫云媛看到后,可就不一样了。 “风起,风起!”云媛叫着,可始终得不到回应。 是小妹用手戳了戳,她才反应过来的,然后小嘴胖嘟嘟的嚼着东西边吃边看向母亲,费劲巴拉的咽下,直接用衣服的袖子擦了擦嘴。 云媛一脸惭愧,无可奈何。 “你已经饱了,走吧。”云媛很认真,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碗。 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股压抑的怒火,但又被一种习惯性压了下去,并没有发泄。虽然面无表情,可嘴里的牙齿已经咬得非常紧了。 “可是娘,我还没吃完!”她很懵憧,紧皱着眉,撅咬着小嘴非常无辜,委委屈屈。 “还饿呢!”她的语气、语调越来越低。 她并没有直视母亲的眼睛,没看到母亲的情绪,是小妹提醒她,娘已经快要生气了,她才看到的。 心里就想:“怎么又是我?吃个饭而已!怎么……” 就这样一直罚站,也不多说话,奇怪的是娘也不吃饭,好像在等什么。 “大姐!”小妹扯了扯风起的衣服,轻声细语道。 “你走啊,快走。”小妹并不是驱赶,而是担心,再不走可能就要挨骂了。 听了妹妹的话后,她默默的叹了口气,离开了。 母亲云媛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还说:“这个不长记性的臭丫头,以前都是我太心软了。今后她要在这样的话,我就一天不让她吃饭。” “饿死就饿死,真是的。吃饭!” 话后,小妹和云媛母女二人开始吃饭,云媛的吃相就比较正常了,既没有小女儿的那种雅,也没有大女儿的那种乱,就中规中矩。 小妹拿了一个馒头,放在了碗的旁边,去夹别的菜,伸回来时馒头竟然不见了。 紧接着,她说饱了,也离开了膳殿,走姿很有典雅。 可到了门口,跟自己的丫鬟出门后,她开始狂奔,幸好院子比较大,她追上了大姐。 “大姐,给你。”她把刚刚的馒头递给风起。 “饿着肚子怎么执行任务呢,去吧。”她牵着姐姐的手,安慰的说着。 “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风起亲了一口小妹,离开了,并向小妹保证,自己一定会平安完成任务归来。 一切都在膳殿里云钰的眼下瞟过。“切,这俩闺女”,一边吃着,笑了。 ………… 庞大的云府,竟然有专门的档案室,而且极为机密,建设在无人所知的地方,是一间主卧室的大小。 机密主要限于外界人,其实地点还是很清晰的,毕竟是以密室的方式建立的,有密室自然就有外屋,然后机关、秘门等密室所需的设备。 她走进一间狭小院内,这里面的杂草故意不割,只有地上用地砖砌成的路是没有草的,但缝隙中已经长出了草,可以说明这就是密室了。 没有人把守,也没有人路过,更没有人在意它,每个人都从心里瞎琢磨,不敢放肆。 房门就在侧面,因为坐北朝南,和空间的关系,大门只能放在东面。 仔细一看,还有虫子藏在窗户上爬来爬去,非常渗人,不过风起并不害怕,还是照开不误。 室内的环境和外面一相比,真是一模一样,毫无违和。 一般秘门都设计在某个柜子的后面,这也一样,不过不是柜子后面,而是柜子下面,一小块正好人大小的砖块,这里狭小而又拥挤。 不过她习惯了,没有介意,来到秘密档案室。 “妹!”她站在门口,叫道。 “你竟然又不吃饭!”风起咬文嚼字玩笑性的跟密室里自己另一个妹妹说话。 走过两列架子,顺着黄色的灯火,来到右边的书桌空间,有一女子正在看书,还是竹书。 桌子上除了书、灯油外,还有一套茶具,风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拿,你吃吧。” 风起把小妹给她偷来的馒头,递给了她的妹妹。 小妹是她三妹,这位是二妹,风起本身是大姐。风起一般叫二妹为妹或妹妹,叫三妹为小妹。 只见二妹一动不动,眼球和注意力认认真真的盯着古文,还有两条就看完了。看完后她才肯抬起头,然后表情狰狞的起身伸了个懒腰。 “大姐啊,你怎么来了。” 二妹是一位文质彬彬、博学才识、满腹经纶的才女。 跟风起长得一点都不像,反倒是风起,更母亲长得却是一模一样,二妹像父亲。 她看书,怎么额头上还有汗呢! 风起没在意,只是给了她一个馒头,然后去找资料了。 “娘又给我一个任务,说是奸杀案,还说刚犯的,一天也不让我休息。”她打了一个哈欠,从旁边的新柜子上找资料,还跟二妹抱怨。 “这不,刚到家,就接了这个,切!” 她不断的抱怨着,一字一句都充满了被迫,但却没有一丝后悔的情绪。连找东西的专心都没有,是二妹来到她的前面,拿出一个档案,交给了她。 然后又回到桌前,边吃东西边看书。 “谢了!”临走时,她边走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儿所为何事,吃点东西,出去陪陪娘,娘需要人陪,听话。别总是藏着掖着。” 接着,风起离开了密室,留下二妹一人继续。 正文 第4章:进展颇丰 出门,上马。 紧赶慢赶的行驶在良佳县城的街上,她以这种程度的速度骑都不用手握缰绳,甚至连路都可以用余光来看,让马自己走,自己只需要控制好速度,旁人看到后自然会躲开,不跑偏即可,畅通无阻。 她从东边归,西边出,再朝北城驶去,行路悠哉! 她骑的马可不是一般的马,是她从小养到大的马,是英雄战马的后裔。南宫云媛好不容易把它收养来,送给了女儿,可谓是关系匪浅,犹如姐妹。 她为了能在马上做些别的事,马鞍是经过京城定制的一种特殊的马鞍。 正常的马鞍装东西的地方都在马的两侧,而她的马不仅两侧有袋子,就连马的脖颈处也有袋子,设计很精妙,想法非常具有前沿性。 可以把书、档案、匕首……甚至是毒药放在里面,有助于马上作战。 好不夸张的说,她跟这匹马的关系已经好到只需要抚摸马的脖颈和后背就能传递某种讯息的地步了,也不担心跑丢,因为它会自己回家。 它还有一个非常霸气、朗朗上口、危言耸听、无比震撼且为之胆寒的名字。 叫——小风良驹! 顾名思义,就是风起的良驹,寓意非常明显,那就是不让她经历战场战斗,跟宠物似的养着。在自己的城市,骑的是它,出远门骑的是别的马匹,生怕它磕了碰了,突然有一天死在战场上了。 每当主人跟它说话时,它都会给予回复,一字一句的叫,既能听懂主人的话,也能读懂主人的心情,替主人难过、悲伤,感受主人的不安与烦心,进行有效的安抚,它特别喜欢用自己的脸蹭主人的脸。 小风良驹是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女孩,而且真挚,对主人很忠诚。 “小风啊!我们去北城第三街。”她一边看档案一边跟小风良驹说着。 小风抬头叫了叫,表示收到啦! “嗯!” 她看着档案,叹了一口哀伤又可惜的气,眉头紧皱,咬嘴唇表示伤心。 “刚及笄之年就惨遭毒手,唉,惜哉啊!” 她看完了昨天刚发生的奸杀案卷宗,受害者父母描述的语句非常感人,风起完全进入了故事。放在右腿上的手已经握紧了将凶手碎尸万段的拳头。更令人惋惜的是这卷宗里还有一幅这位少女的画像。 风起一想更气了,到底是何等恶人,能下此狠手。 “这么美,两岸相望了。”她的大拇指滑过画像上小姑娘的眼角。“放心,姐姐会还你清白的。” 她合上卷宗,驾驭小风快速的来到了案发现场,也正是姑娘的家,她即将要出阁的闺房,大红喜事还没有撤掉,却在心里变成白事的丝带。 向门口的侍卫呈上令牌,她走了进去,第一时间就慰问了姑娘的父亲母亲。 风起的名声这两位长辈很清楚,完全相信风起。 “妹妹的闺房在哪?小女自己去便可。” 风起握着二位长辈的手,牵着他们回到了他们的卧房,然后二老为她指了路。 临走时,她还特意跟二老拜拜。 …… 房间里的味道仍未消失,场景依旧如初,但尸体和遗物全都被官府的人收走了。 “唉!”风起又叹了口气,开始调查。 她转身看向这空无一人,满是异味的闺房,弥漫着轻度晨雾一样的气体。 翻来覆去,姑娘的闺房没有任何线索,房间里的东西都是姑娘本人的,挣扎时掉在地上的,而有关凶手的线索寥寥无几,还有一摊黄色的液体,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进展好像陷入了一种僵局。 根据卷宗,得知凶手是惯犯,之前已经有好几位姑娘都惨遭同样的毒手了。之前娘派人查过,据说凶手作案时会踩点,选的姑娘也有讲究,不是未出阁、就是嫁人前一天晚上被强暴,犯罪手段极其残忍。 风起打算根据这些线索,对姑娘家方圆八户开始询问,直到问出凶手的线索。 …… 经过一下午的询问,还真就让她问出了线索。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相貌中等,穿着朴素的衣服,戴着一顶黑色的大帽子,故意把脸藏住,鬼鬼祟祟的,看他的身体应该很壮实、很结实。 据居民回忆,他前几天总是待在姑娘家门口,出来的每一位他都要看,而且看到从眼前消失,时不时的会围着院子转一圈,东张西望的。 甚至,这个人从早到晚一直都在,从不缺席,每天一到固定时间就会来这,晚上天黑了都不走,然后第二天再来,估算,应该是子时走的。 竟然是这样,那么他能这么快来到这,就说明附近一定有他生活过的痕迹,即便已经收拾了,也会留下踪迹的。 风起开始从附近寻找,胡同、荒屋乃至房顶、地下。 终于在南边第十家旁边找到。 别看才隔了十家,但其实要走很长一段路,耗时一刻钟,完全够一天的睡眠质量。 胡同里还有一个顶,可以遮风挡雨,没有很多杂物,只有被子和褥子,地面其他地方很干净。 能有百分之六十的概率断定,这就是凶手的藏身地, 风起用脚踢了踢被子和褥子,却发现露出了一支笔,虽然已经干掉了,但可以断定这不是乞丐的居住地,难不成乞丐还有练字的习惯? 她又把褥子踢开了一点,翻了个面,背面发现字迹,一看是凶手作案的记录! “很嚣张啊!”风起撇着嘴,这挑起了她的欲望。 离开这条胡同,没跟二老打招呼,直接前往了在此姑娘上一位受害者的家,继续调查。 …… 之后的俩死者,第一位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第二位和刚刚那位姑娘的线索一样。但只是痕迹,并没有褥子后面的字迹、毛笔等。 天色暗了,太阳落山了,午夜降至,大街上的人也变得稀少起来,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家,准备睡觉、工作,不过还有一些在外面私会。 风起看到一家还开着门的娱乐场所,风起觉得这里应该有关于凶手的线索,这凶手那么好色,这里面的姑娘美若天仙,万一招凶手喜欢呢! 她就这样以一位女子身的姿态,走进这家妓院,竟然还有姑娘来找她,也有公子来找她,不过只要她抬剑,那些人就不会靠近她了。 一圈下来,她见识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女人,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女人都那么的情愿,没有丝毫抵抗之意,反倒去主动招揽男性客人。 她被这股乌烟瘴气的气氛侵扰到了,于是就跑了出来,反正也没线索。 临走前她还看着楼牌,哼的一声道:“早晚让我娘拆了你这个地方,真恶心,本小姐会说到做到,等着。”她从门口牵回小风良驹,离开了。 她花了两刻钟,来到了官府存放尸体的地方,由于这次案件的特殊性,死者的遗物也暂时由官府保管。是风起的娘,云媛派人收来的。 “不知……他们睡了没有。” 正文 第5章:一次酒瘾 “嚯!” 风起来到院内,看到右边最里面的窗户还亮着灯,就毫不犹豫的去了。 走路吊儿郎当,没有一点儿婀娜多姿、亭亭玉立、温文尔雅富家千金家黄花大闺女的样子。 门口,她刚要推门进去时,停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是个女孩子,她抿着嘴,还咬了咬右半边的嘴唇,用右手锤自己左手的掌心。 心想,这么晚了,虽然灯亮着呢,但他们要是脱了衣裳,那得多尴尬! “嘿!”她大声喊道。 “睡了没啊!”她喊得声音非常细,但很有力量。 几秒钟后,里面传来一声回复,很有礼貌,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些不耐烦的气息,以及挑逗词句。 “何人那?” “这里可是尸首的栖息之地啊,小姑子还敢来?” 说完,还传来了一阵聚集杂乱的笑声,风起一听,脸就直接耷拉下来,嫌弃的摇了摇头,还瞪着眼。 “连我的声音都不认识了?这么大胆!”风起加重语气,还着重字句。 而就是这警示,让里面的笑声安静下来,还听到了一个碗落在地上,打碎的声音。 这就是气场,闻名则抖三抖,闻声则喘一喘。 接着,走路声渐渐逼近。 “大...大...大小姐。”开门者语气断断续续的说着。 “您...怎么来了?”他尴尬的笑着,被风起气场镇住。 风起站如松,斜着头,微微抿嘴,眼神极具监察性的看着面前这个人,双手交叉抱胸,还有一只手拿着佩剑。 面对这般凝视,这个人唯唯诺诺的后退了。 然后他做出了“请大小姐进去”的姿势,很有仪式感。 刚掀开门帘,走进室内,就看到地上有人在收拾着零零碎碎的碗碎片,看到大小姐后还藏了起来,但全场只有他一个人那么慌张。 而刚刚开门的,只是单纯的惊讶和尴尬,并没有一丝被风起吓得慌张。 “你别收拾了!” 旁边的兄弟踢了他一脚,嫌弃且无语。 这间屋子室内并不是床,而是火炕,坐在炕上的和坐在椅子上的人都跟风起打了声招呼。 风起在他们面前走过去,一直走到收拾碎片这人面前。 “他……新来的?”风起路过他,坐在了炕上,坐在两位看似地位很高的人中间。 拿起一碗黄酒直接干了,那叫一个痛快,完后还说了一句“这酒真不错”。 “对,新来的,大小姐莫取笑,小孩嘛。”这支小队的队长跟风起说,他就坐在风起右手边。 接着,大家照常,边喝边聊,风起则是跟队长单独聊,而那个新来的却和同事聊风起,特别隐秘,生怕风起发现,还不停的偷看风起。 “新任务?”队长跟风起碰了个杯。 “对,一个让我特别生气的凶手。”风起带着憎恨咽下这口酒,呲着牙。 “小的猜猜……是那个奸杀案?”队长诙谐而又认真的肢体动作和语气让风起找回了笑意,虽然是迎合式微笑,但总而言之她的确是笑了。 风起又喝了一晚。 “这凶手太可恶了,人人得而诛之!”她猛地,忽然一下将酒碗敲在桌上,不过这举动并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毕竟是欢快的酒桌。 风起又喝了一晚。 “我也在纳闷,为何南宫大人还不彻查此案,原来……是在等大小姐您啊!”队长说着,又给风起满上一碗。 “走,别墨迹。”她拿起了这碗酒。不过她的神态、状态貌似有点喝多…… 随后,竟然走到了新来的小孩面前,十七岁,嫩桥的样子很招人喜欢。 “你在偷看我!”她直来直往,给小弟整的挺尴尬。 “那……你喜欢吗?”风起问完后,小弟点了头,然后又迅速摇了摇头,接着又点头。 “哈哈!可爱。”风起的语言有点儿喝多的意思了。 “喜欢我......那就帮我喝了这碗,嗯?” 小弟刚想喝自己的酒,结果就被风起抢走了,而风起干掉了他的这一碗酒,把自己的递给他看着他喝完,临走时风起勾了勾他的下巴。 接着,风起更队长离开了。 而旁边同事的表情也从看戏变成了失落,还有人拍着小弟的肩膀,说:“别以为大小姐对你有意思,你还小,大小姐不会看上你。” “这只是加入的一个小仪式!” 随后,又贴近小弟的脸,封耳道:“另外,咱们大小姐还是未归之女,闺秀之身,没有过男人呢。” 小弟听后,更痴迷的笑了,“怪不得如此之姚美,深入吾心呐!”他舔着大小姐喝过的碗,看着大小姐那性感而优雅的背影和走路时露出来的美腿。 …… 风起和队长来到了存放尸体的房间,也正是义庄。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查。”风起一脸严肃,叹息着,半身回头。 队长随着鞠躬礼,离开停尸房。 这个房间还挺大,不过从尸体的数量来看,这座城市被南宫云媛管理的还算不错,用手就能数得过来,当然了,这里的尸体都是受害者。 风起一个一个的掀开白布,看着新鲜度一个比一个好的姑娘的尸体,一脸惋惜的扫过,露出悲情的脸,愤恨、悲愤的忍着内心的痛。 直到最后一位姑娘,她抚摸着还有点温度的脸颊,想着姑娘马上出阁,又露出了无比欣慰、羡慕的表情,随后又不嫌弃的亲了下姑娘的脸。 “你等且好好安息!” …… 尸体没有中毒的痕迹,都是活生生被掐死的,而且死后,还可能对尸体进行过亵渎、凌辱,因为尸体有很多处损伤。但对于死者来说还算是全尸。 之后来到了姑娘们的遗物存放区,从外到里,仔仔细细摸了个遍。甚至于,把衣服拧在一起、,又铺成平面,查看有没有暗格和隐藏的空间。 结果还真就在第三个姑娘的外衣袖口处,发现了一封保存完好但被捏成纸团的信。第一直觉和职业病告诉她,这封信就是凶手的! 信的封面上写着【城东蹋师父收】: 【蹋师父,你已经进来了,就别想出去。若你报官,就等着给妻儿收尸吧,这也是为你好,你我的前景乃一片光明,给你一天思考的时间。】 【我下次来找你,得到的要是不,那走时,你必死。请原谅弟子如此直白。】 这些话中,充满了威胁和胁迫的语气,这个姓蹋的,估计就是同党之一了,但目前还未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凶手的信,还需明日去姑娘家问。 风起收起这封信,回到了大家聚餐的房间,喝了很多酒才离开。在此期间,新来的小弟,竟然还在偷风起。 风起牵着小风良驹,走了一会,骑上小风良驹,行驶在这荒无人烟的夜里,回家。 家门口有侍卫把她的马牵了回去,而她喝了点儿酒,迷迷糊糊的回到了房间,没想到忠诚的丫鬟竟然还没睡觉,就等着大小姐的回来呢。 她要伺候大小姐睡觉,等一切完事了她才能睡。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这句和白天一样的话听起来却这么有说服力。 而且风起此时的状态,远远比正常的她更有女孩子的味道,笑容甜美又治愈,身体柔软,走姿和形体秀色可餐,特别是脸微微泛红的她。 来到床边,她竟然直接拿出了送给娘的礼物,看着看着流出了眼泪,哼唧时的委屈令人心疼,不发一声的哭着;来回擤鼻子的抽泣。 “娘,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嘛,就跟风凰风展一样!” “不管怎样,我一定能用我的表现,来感动您的,您总有一天会以我为荣的!” 正文 第6章:懵懂与单纯 昨晚,她喝了酒,处于半迷糊状态下的她,竟然还能在第二天早上六点自然苏醒,这已经是习惯性睡眠了,无论何时何地六点准时醒。 她侧身夹着被子,面向屋内,背朝墙,把自己团缩得像娘胎里的婴儿,吃着手指。 床的四个面都被床帘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阳光不透。她很讨厌阳光,而且喜欢一个人睡,只要和除了她娘以外的人睡,那这一整晚将很难入眠。 她翻了个身,但紧接着一声“哎呀”,捂着屁股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 原来是在翻身的那一刻,身体接近床沿,‘咣当’一声,她就掉地上了。 这一下,是真的疼,不仅屁股,连腰都疼了起来。 她拽着床单,艰难的爬回了床上,生气的把床单一撇,穿着薄薄的半透明睡袍,张开大字型躺姿,就这样表情狰狞着、静静的发呆。 ………… 卯时四刻,她完成了起床后的一切洗漱,小丫鬟帮她画好了妆,正准备穿衣服时,她要自己来。 挂上武器、暗器、毒药等出发。 早上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去膳殿吃早餐。 兴高采烈的跑到小妹身边,二话不说照着小妹的脸,上去就是一口,脸贴脸。“想姐姐没?” “可想了呢!”小妹冷颤抖肩,扭头微笑,用超萌的声音回复姐姐。 “女儿参见母亲!给母亲请安!” 南宫云媛并没有介意风起先疼自己的妹妹,然后再过来给自己请安。云媛点头后,风起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了毫无形象的吃饭。 她们家的座位非常讲究; 南宫云媛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左右手分别有四把椅子。右手的四把是她儿子们的依次排列座位,左手前三把是女儿们的依次排列座位;而正对面,就是她的夫君,那个她见都没见过就入赘的萧攸策。 如今二十多年已经过去,她对这位夫君的感情,可谓是天涯海角。 风起的右手边是她母亲,左手边是她二妹,二妹左手边是她三妹。至于那把空着的椅子……只是为了看着对称,或是别人坐一坐。 她每天这个样子对小妹,外人看起来很油腻,可小妹和家里的人并不介意,反倒是二妹也希望能得到大姐这样的爱慕,只可惜气质不准许。 同样被她这个样子对待的人还有两个小弟弟,只不过弟弟们懒床还没起来。 风起坐在座位上,脚习惯性的踩在椅子边缘,然后身体向另一边倾斜,右手还会担在踩着椅子边缘的右腿膝盖上,这幅模样一出来…… 两位妹妹的反应倒是很正常,不介意,可是她右手边的母亲就不一样。 “谁让你来的?”云媛面无表情的说,语气很低沉。 风起刚把一道菜放进嘴里,还没嚼呢,就听到了母亲如此严厉且烦躁的话。 “任务完成了?” “凶手抓到了?” “还敢去喝酒?” 云媛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头部暗示了后面的丫鬟,丫鬟过来把茶水倒满。 风起还没来及回答第一个问题,就遭到了母亲之后的连续发问,她缓缓的放下筷子,细嚼慢咽,仔细聆听。 “没有!”她低头,特别委屈、害怕的说。 终于,南宫云媛看向她了,那股眼神直接让风起的所有情绪都变得恐惧,肩膀开始打冷颤,低着头睁大双眼,甚至还不停在眨。 “那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吃?时间不等凶手!”云媛慢动作眨眼,斜着头,横横的,语气十分霸道。让风起出现儿时的条件反射。 见大姐陷入了尴尬,无法解决的事件,二妹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一块馒头,塞进了大姐的嘴里,然后再拽大姐起来,“大姐你快去执行任务吧,路上就能吃饭!去去去!”二妹把大姐赶出了膳殿。 “风起,她真是永远也不会懂。”云媛轻声细语的念道着。 风起站在膳殿门口,难过的叹了口气,也明白二妹这么做的用意。 之后来到了马厩,牵着自己的小风良驹,走了,一边骑一边吃。 即便是再遭受这些不公平的对待,她的态度也只会是用自己的实力证明,娘会对我好的。 来到姑娘的家,把信给两位长辈看了看,二老表示:“这并不是我女儿的东西。” 确定后,她朝着信上的位置,去了城东蹋师父的家。 …… “蹋师父?谁啊这是?” 途中,她还琢磨这个蹋师父是谁,良佳县城还有她不知道称为师父的人? 起初,她还以为是别的城东,没想到还真是良佳县城城东外一户人家。 昨天回来的时候,她就是从城东回来的。 来到城东城门口,跟侍卫打听,得知蹋师父已经退休了,把手艺传给了自己徒弟,搬过来不久。 今天,李邺还是照常出去巡逻,所以这个时候没在。 “怪不得,原来是来隐居的,哼。”她看着城东外不远处的蹋师父。 “大小姐,他犯了何事?”刚才讲故事的城门侍卫问。 而风起瞪着他,说:“这是你该知道的?”接着,她离开了城门,来到了蹋师父家。 刚才蹋师父她明明看到了,就在院子里倒水,可此时蹋师父进屋了,她还是礼貌的敲了门。 “有人吗?” 这处院子还挺好,比较有乡下那种与世隔绝的氛围,只可惜建在了城门口。 门使用木条连接而成,墙也是用木条连接的,不过比门上的木条密、坚韧、粗壮。风起是直接打开的大门口,来到房子门口敲的门。 听着蹋师父的脚步,一位白白胖胖、看起来很可爱的大叔过来开门了。 “这位姑娘,找谁?”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放在墙上。 他好像刻意不让风起往里看,或是进屋,用很正常的动作拦着风起。 “额……您是蹋师父吗?”风起迟迟的问。 大叔点了点头。 “那本小姐就不拐歪抹角了,你看这个。”她观察了蹋师父的全身上下后,决定挑明。 “老实交代,给你写信的人是谁,他在哪?你又为何留守在那几个姑娘家附近踩点,人是不是你杀得!别想狡辩,你逃不了。” “说,是你强暴她们的?” 风起的情绪渐渐开始激动了,特别憎恨。 蹋师父猛地拽风起进了屋,还在门口四处张望,但一转身就被风起的剑顶在了脖子上。 “喂!告诉你,虽然你看起来很壮,但你可不一定打得过本小姐!” “休得胡来!” “大人!您误会了。”蹋师父满脸慌张。 “我只只想跟大人交代实情,不能被外人发现,要不然我的妻儿就有危险了!”他那种眼神,非常真诚,担心妻儿的情绪真之又真。 风起善于观察,分析出了他的真诚,于是就把剑放下,但并没有放下警惕,保持距离。 一年前,他刚来到这座城市,打算准备一段时间扎根,在这块开铁匠铺。可他巡视城内的铁匠时遇到了也在这开铁匠铺的徒弟,原本还挺开心的。 有一次,他去找徒弟,却发现徒弟在家里强暴并杀了一位年纪正青嫩的姑娘,他当场想离开,去报官,可徒弟威胁他,让他不要去报官。 他先是回家,第二天去报官,半路又被徒弟给拦住了,这次徒弟绑架了师父的妻儿,说:“加入我,师父,我会带你走向全新的天下。师父要是不想让师娘生前身体遭受蹂躏,我那几岁的弟弟遭受迫害,说加入!徒儿在此发誓,徒儿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师父好!” 于是,他加入了徒弟的阵营,过一段时间就帮他强暴并杀死一名少女。 第一次过后,他就觉得徒弟的作为很不对劲,他的眼神和表情没有一点享受少女的感觉,反倒是一张任务完成的脸,杀人才是目的。 那三个乞丐睡觉的地方,就是蹋师父的地方,背后的计划表也是他写下来的,故意写的。 …… 风起听完了他陈述的一切,对这封信为什么在姑娘袖子里产生了合理的推断,强暴的人并不是蹋师父,确定是蹋师父的徒弟在强暴姑娘的时候被姑娘掳走。 “你说的是实话吗?”风起审视道。 蹋师父都无奈了,双手抱头,表情就好似说了句:“我要怎样你才信我!” “我都看到这封信了,拿我妻儿的命赌了,你还不信?”他对着风起轻吼。 “我信你,你确定你徒弟就是凶手?”风起再问。 “没错!是的!你快去吧,然后派人救我的妻儿,我知道她们在哪!”蹋师父已经等不及让风起展开行动了。 风起离开蹋师父的家,骑马前往蹋师父告诉她的城里的铁匠铺。 铁匠铺还挺远的,从蹋师父家出发,得绕很长一段路才能抵达。 但这个位置……令风起想到了什么。 “铁匠?不会是楠岳吧?”风起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会是他,他挺好的?” 在前往铁匠铺的途中,她一直在琢磨、揣摩着楠岳的人品和性格。 她和楠岳很早就认识,还曾经让他打造过礼物呢,做工确实非常精致,手艺很好。 从蹋师父家里的收藏品来看,估计就是楠岳。 她来到这条街,而这条街恰好有两家铁匠铺,一家是楠岳的,另一家是别人开的。 “千万别是他,千万别是他,千万……” 话音未落,她看到了楠岳铁匠铺的名字,彻底愤怒了。 “混账!” 风起急促喘息,径直走向了楠岳的铺子。 正文 第7章:公私分明 二人焦灼的心情之中,透露着对互相的算计,让整个房间变得战前寂静,谁也不说话,就这样对视。 他穿着一件右胸有破损的白色布衫,暗蓝色的松垮裤,站在打铁的用具后面,右手拿着锤子,左手拿着半成品,就呆滞在风起进来之时。 他的眼神扫过风起全身上下,最重视的就是风起腰间的佩剑和双手,不能说面无表情,观察力始终在眉目之间。 半成品被夹具夹着,还冒着红星,上面还有一片片烧红后形成的铁屑。左右两边都是他身为铁匠的杰作,更多的是武器,而不是民用农具。 铺子门口往里距离三米处,风起也是直勾勾的、死死地凝视着他,眼神非常困惑,其中夹杂着怒火与不可思议,嘴角时不时颤抖。 外面的房间比起其他铁匠铺有所不同,左边是一个接着一个打铁的工具,右边是两个等候的座位,墙壁是没有装饰用普通石砖砌成的墙,地面只是洒满水的地砖,踩上去还能感受到陷进去的感觉。 她与楠岳对视,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既没有分析到楠岳接下来要执行的动作,也没有观察他的举动有什么异样,她希望楠岳狡辩。 风起和楠岳,算是几面之缘的交际,每次对对方的感觉都非常深刻。风起腰间有一个佩饰,就是楠岳打造的,而且是风起从头看到尾打造的。 她夸奖楠岳的打铁、制造技术高超,既仔细、抠细节,又非常认真、不走神、不动如山。 楠岳觉得她很有趣,跟其他女孩子都不一样,既有女孩的特征和细节性习性,又有男孩的状态和行为等方式。但他更多还是看到了风起的女孩方面,在家人和外人面前看不到的一面,也是一位可爱的少女。 他非常钦佩风起,即人如其名,不同凡响。 …… 二人已经焦灼很长时间了,外面的人路过的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个是走进来的。很奇怪啊,平常找他打铁的人有很多,特别是这个时间,今天…… 风起凝视到现在,她终于咽下充满了忍耐的口水,跟楠岳说话了。 “是你!为……何!”她咬牙切齿。 她满眼都是对好朋友犯法后的质疑性,试问的语气和咬字非常重。特别是‘为何’这两个字,比之前带着悲哀颤抖的音语还要深。 楠岳在她这句话说出来后,默默的低下了头,狂眨了几下无奈但不后悔的眼神。看向风起,他看到了风起对自己的友情竟然是如此之深。 “为了美好的未来,并非迫不得已。” 他的身体依然没动,还是保持在准备打铁的状态,那一丝懊悔触动了风起劝说的心,觉得还有回头的希望。 她松开了警觉的手,慢慢走向楠岳,而这也让楠岳放下了自己的警惕心。 “我不管为何,你只需要跟我回去,主动向我娘认罪,兴许不会死,等你出来,我们继续做好朋友。”她满是泪花的眼神继续瞪着。 “答应我好吗?重新开始,放了你师父的妻儿。” 楠岳在看到风起眼神里的泪花时,感到无比愧疚,但事已至此都是他自愿的,无论如何都要失去这位值得用一生的友情去交的朋友了。 他慢慢放下了打铁的工具,走出类似前台的位置,也靠近了风起两米内,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冲向风起,风起也毫不犹豫的牵住了他。 “放手过后,咱们就开始,我不会伤及无辜的。” 还没放手呢,风起的泪花就掉在了地上,低头叹息表示劝说已经没用了。 “这样,你连我娘的面都见不到,确定?”风起继续咬文嚼字的说。 楠岳嚣张自豪的笑了起来,逗笑了哭泣的风起,这是二人最后一次这样笑了。 “南宫大人,你可不一定打得过我!” 二人松开对方的手,为了尊敬对方,都是等到对方把自己的武器拔出来,做好准备才动手的。 这一刻,风起对他的眼神不再是友情,而是对残忍的杀人犯和强暴犯的恨,眼睛满满都是要杀了他的神态,每一次出手都能伤及到他的皮肤。 在铁匠铺里打,有点伸不开力道,而且楠岳时刻都在找机会冲出大门。 “大家别看了,快跑!” 风起转身对外面看戏的居民高喊,楠岳抓住机会就划伤了风起的小臂,然后冲了出去,把所有人吓跑,他脚踩石墩竟然腾空飞起来了,再借力房柱飞到了房顶上。 风起紧跟其后,轻功不在楠岳之下,二人一边找轻功借力的落脚地一边在暗器上较量,谁都没有更胜一筹。 飞着、飞着,就来到了城外,可楠岳并没有往城外跑,而是转了一圈,来到了东门处,而东门正是李邺所管的城门。 “李邺!”她大喊。 随后李邺派人追,李邺用弓箭瞄准,张弓一射,预判并配合自己手下紧追的骚扰,射中楠岳。 风起喘着气跑到了楠岳身边,竟然光明正大的亲了李邺。 “邺郎真棒!”“快派人把现场包围,把人群疏散。” 她语气温柔,面带微笑,非常可爱,但在她跑向楠岳的时候瞬间变了样。 李邺把现场包围了起来,把所有的居民都赶走,然后自己也来到了风起身边。 “他就是奸杀案的真凶!” 李邺听到后,也是满脸憎恨,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祸害别人家庭的人。 他用一个手势让两位手下扶起楠岳,控住。 “功夫不错,可你为何要干如此低下之事!”他狠狠扇了楠岳两巴掌。 “看你还有点眼熟?”他掐住楠岳的脖子。 风起的劲儿也缓过来了,她扶着李邺,看向楠岳,还真没了与楠岳的友情,刚刚那两巴掌算是给她出气了,其实她也想扇楠岳几巴掌。把自己代入到女孩的状态,狠狠的扇他,然后踢他的裆部。 “楠师傅嘛,那个铁匠。”风起解释道。 李邺恍然大悟,想起来自己曾经还见过他一面,没错的话自己的佩剑就是他造的。 “用你的创作杀你是不是对你的一种耻辱。”李邺看向风起。“能跟你娘说说,我来杀他吗?不劳烦你费力了,好好回去休息,把任务交了。” 二人还在暧昧,这个时候,楠岳看向城门口,他跟一个带着斗笠的人点了点头。 然后自己把牙边的毒咬破了,进入了中毒的抽搐中,风起和李邺都懵了。 可暧昧归暧昧,风起看到了楠岳瞄向的地方,并迅速拉着李邺跟自己一起去追。 “我看清楚了,那个人应该是品述鸣。”风起边跑边说。 “品述鸣?他怎么会跟这事扯到一起?这小子家里可是大官之后啊!”李邺带着不解继续追。 “他是要去杀蹋师父的妻儿,楠岳路上跟我说的,是他提供的线索,快追!” 风起说完之后,就进入了认真追逐的状态,并营造出了追丢的假象。 但其实,她和李邺一直在追,从城东追到城西,在从城西追到城外林里。 品述鸣来到一个非常隐秘在陵墓后,这里有一间很小的房子,他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是蹋师父的妻儿! “住手!” 风起踹门大喊,但品述鸣已经出刀,是风起发出暗器击中了他的手,刀掉在地上,风起紧跟一脚飞踢,品述鸣被制服,还没等到要挟就被抓了。 “混蛋!还想灭口?” “抓走!” 正文 第8章:携夫参宴 以往,风起办一个案子,若是大案,最多需要七天,记录在档案里时间最短的时间只有半天,其余的都是一天两天、四天五天的案子。 这次,一个犯了三次案,好几个月没破的案子在风起这一天就办完了。 也只能怪对手能力太弱,伙伴忠诚度不够,还有在风起之前办过此案的捕快们的线索多,才能让风起轻易得破案,凶手竟然是自己朋友。 路上,风起还嘲笑品述鸣的计划,一点也不周密,讽刺他这个领导做的不到位,导致自己的同伙楠岳、蹋师父纷纷背叛,选角有问题。 品述鸣对她非常厌恶,被抓也不消停。 “切!”品述鸣切的一声哼哼道。 “你切个什么劲儿啊你?”风起转身踹了他一脚,就像是栓狗一样,又拉回来。 “你还有理了?”她转过头去,继续走。 品述鸣忍着这种待遇,似乎有些不服,而且讨厌二人秀恩爱的气氛。 蹋师父的妻儿就在李邺侧前方跟着,母子二人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向风起和李邺,确定这两位救自己的人跟着自己,寻求他们二人的保护。 …… 走了一小会才发现,竟然追出去这么远,距离达到了五公里甚至更长,平常走这条路怎么没发现这片小森林距离良佳县这么远呢。 虽然风起在这住了二十多年,但实际上她并没有往西边走过太长距离,东边、北边和南边的亲戚朋友居多,西边……还真没去过。 即使是案子需要,也都是其他地方的,或是自己城里的,现在想想,母亲好像是故意而为之,不让自己去很远的地方或去西边执行。 但她的夫君,李邺,邺郎,却去过很多地方,是一位年少老成的存在,不到三十岁,就当上了一方将领,手下有好几百号人等着命令。 虽然只是县城将军,但足够拿出去炫耀,手下还有比他年龄大的人呢。 …… “这份功,让给你了。”风起手里玩着叶子,低着头很傲娇的说着。 叶子扔了,牵住了李邺的手。 二人走在小森林里,拴着一条狗,带着一对母子,一边秀一边往家走。可是李邺的表情全程下来,非常纠结,好像在犹豫着什么事儿。 “要是谢……”风起话音未落。 “风起!”李邺突然打断她。 “你亲我那下,大家都看到了。” 风起还以为是谢谢她,可没想到李邺说出口的话竟然是这等愚蠢的问题,她在这一刹那间进入了一种在脑子里自我对话、思考的状态。 很快,三秒不到,她就思考完了,从要生气的表情瞬间转变为呆萌、可爱。 “嗯?”她撅着嘴,斜着头直勾勾的盯着。 “很不错呀!咱俩迈出第一步了嘛!再来个一两次大家就能接受了。” “然后...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跟我娘汇报,找媒人去我家提亲。” “我娘一定会为咱俩办一场盛大的成亲宴会。” 她满脸幻想,表情幸福,洋溢着无比崇敬的未来,此时的她只是个小女孩子,没有武力、没有霸气……没有刚毅,只有柔软的手掌、可爱的脸蛋、娇羞的性格和甜美的嗓音,无视她腰上那把佩剑。 李邺看着自己的娘子幻想与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难言之隐也就变成了难以开口、不忍打断。 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握紧风起的手,然后朝风起承诺性点头,接着互相微笑,嘴碰到一起。 …… 不久后,在晌午饭还没开始之前,二人就回到了县城,要了匹马一辆马车以及三间车牢。 当大家看到品述鸣这位人物被另一位大人物绑起来,利用半游街示众的方式带着,非常震惊,很快就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和猜疑。 “这个混账终于被抓了。”有一个人起头道。 一个小伙子把双手抱胸,装作聪明人的样子,“哎!你都知道什么啊!央寰品氏在皇宫那这可是有二等官的人,咱们的南宫大人还真不一定拿他怎样呢,先别说风凉话了!” “估摸着,下午就开堂,给你们打探消息去。”另一位更小的小孩急匆匆的跑过了风起,朝着官府而去,他官府有人,可以去旁听。 风起看到这个结果,脸上刮起了骄傲的笑。 在大家伙后面,一个小胡同外,有一位帽子下的人露出嘴角表现出怒火的样子,离开了。 来到南宫府后,品述鸣、楠岳、蹋师父被送往临时监狱,而蹋师父的妻儿被侍卫带走了。 “我……就不进去了。”李邺看着风起说。 风起跑到他的马后,狠狠地给了马一鞭子,而马朝向的地方正好是南宫府第三道门,马直接跑进了南宫府里。 “嗨!这又何必呢!” 以前,李邺进南宫府仅限于第一道殿,而后面真正的南宫府他从来没见过,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进娘子的家竟然是因为一匹躁动的马。 …… 来到广阔的大院,突然出现一个人,他脚踩花坛,腾空起飞转了一圈,甩出了一根绳子,大老远拴住了马的脖子,然后套在了刚刚花坛里的树上。 这匹马很精,力量也很大,既没有被拌飞也没有后仰,老老实实被脖子上的拉力而产生的疼痛感安稳的停了下来。 李邺的心也就此放下了,立即从马背上下来,并且离这匹烈马远远地。 “你哪的兵?所属何处?为何擅闯我府?” 这位哥哥的声音震撼高亢,非常有安全感,体态、相貌非常英俊,和风流倜傥还扯不上,但能和傲视群雄相提并论,气宇不凡、眉目间传递着威严。 而且比李邺还高,看他的姿态就知道是一位统帅,无论是侧颜还是正颜,都不比李邺差。 “问你话呢!说!”他皱起了眉,双手叉腰,满脸敌意,距离李邺越来越近。 “我是……”李邺紧张的心情使他吞吞吐吐、断断续续。 “咱东城的守城将军,真对不起,是……”他不想供出是风起造成的一切。 但是,说风起,风起到,她气哄哄的跑过来,把李邺拉到自己身后,蛮横的仰视这位哥哥。 “行行行!你赢了!”对视没多久这位哥哥就认输了。 他瞥眼看风起的样子非常宠溺,表情也很诙谐。他朝风起张开双臂,面带微笑。 “你给我让开,我不想看到你。”风起牵住李邺,朝后面的膳殿走。 “你就不……”这位哥哥话音未落。 “我一点儿都不想你,我的大哥!你走的越远越好。”风起连头都不回,离开了院内。 而大哥却一点也不意外,还做出‘这才是我妹妹’的样子笑着,伴随着摇头,他紧跟其后,一起去膳殿,并且死死地盯着李邺。 …… 来到膳殿; “娘呢?” 风起看到二妹和小妹,三弟四弟,主座位上的娘并不在。 “娘太忙了。”二妹回头看到了李邺。 李邺被风起安排在了小妹旁边的空座位上,然后自己坐在父亲的座位上。 “大姐!你就不怕娘说你?”二妹边吃边道。 风起给李邺盛了一碗饭,然后给了他一双空筷子,二人紧挨着吃。 李邺相当尴尬,既不夹菜也不吃饭,直到大哥进来,把李邺强制拉出去。 而风起嚷嚷着追了上去,嗓门大到震耳欲聋、刺激耳膜。 “混蛋!给我站住!”追上大哥后,风起狠狠地推了大哥一把。 她转向李邺的瞬间,变得温柔,“听话,跟我吃完饭,咱就去找我娘,我给你请功。” 而再看向大哥时,又是那张恶狠狠的表情。 她又把李邺带回了膳殿,在这种情况下,李邺怎么可能吃得下去,尴尬的很啊! 没有办法,只能在风起的喂食下,吃饭。 在经历二人甜蜜互动的过程之后,二人起身离开。 走到一半,快出门的时候,风起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回去亲一下小妹,还对两个弟弟招了招手。 “走!去找我娘!” 二人一路手牵手,来到了南宫府前殿,也就是官府。 即将推门走进云媛书房的时候,李邺忽然松开风起的手闯进了云媛的书房。 “在下参见南宫大人!”李邺恭敬的喊着。 富有一身正气、实力傲气的南宫云媛放好毛笔,起身走向自己的女儿,路过李邺时连看都没看,甚至连正眼都没给,无视了李邺。 来到女儿面前,把女儿外套的两个衣领往里拽了下,因为不雅观。 不过,风起也是为了方便战斗,再说是脱落的,又不是故意为之。 风起外表上表现的就像是一位正在接受母亲爱护自己的乖乖女,抿着嘴,睁大双眼,还从侧面单手握剑,变成了跨前双手握剑。笑容十分可爱,讨人喜爱,不过云媛却为之不动,继续给女儿整理着装。 整理完上身发现,风起的腿竟然还露在外面,而且还是故意露出来的。云媛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很生气,其实完全可以不露出来。 云媛这情绪一转,让李邺紧张起来。 “姑娘家家的,成何体统!”云媛狠狠的掐了下风起大腿内部的嫩肉。 “啊!”风起大叫一声,屈伸按摩自己的大腿。 “一会回屋把衣服给换了。”说完,云媛就往门外走。 风起过去拦住了母亲,然后看了眼李邺。 “娘!您等等!” 风起毫不犹豫,勇敢在把弱小抛在身后,当她看向李邺那一刻起,就有一股力量驱使着她,一定要直冲。 而李邺,此时陷入了一种深思的模式,以走神,琢磨着二人的情侣关系。 “这次抓捕凶手的功劳全……” 话音未落! “都是大小姐的。” “南宫大人的女儿让我见识到了活着的巾帼不让须眉,大小姐的高超武艺,无可挑剔。” “而属下,只尽了绵薄之力,不值一提!” 正文 第9章:姐圆与妹悲 李邺领先于风起说话,并且语句之迅速、语气之平稳,直接看呆了风起。 “不...不是我……”风起又没来得及说完。 “你跟我来!”云媛侧回头,喊着李邺随自己离开了。 而李邺和在路过风起时,他看到了风起那般心急之气,委屈到快哭了的红眼。但他只是过眼一转,也没安慰,跟着云媛就离开了。 敞开的门里,就只剩下风起一个人的背影,是那么无助,被限制所压抑。这对她来说,无疑就是爱的拒绝,忍下昨天的争吵还不够。 她流下一滴眼泪在母亲的书房里,擦干整理好状态,回到自己的屋里换了身衣服。这次比较保守,穿的是母亲送给她的红银色服装。 …… 六月甘二,酉时日落前夕 公审堂聚集了很多人,这里虽然不是京师的官府,但气质和气派堪比京师官府。官兵的训练在南宫云媛的带领下,连这声威武都如此磅礴大气,喊得几十米以外的人们为之一颤,堂内回声漫天。 不知为何,李邺竟然站在了云媛的身旁,作为带刀侍卫一样的存在保护着。 还没开始,外面的某些人就已经开始拿着纸笔写了起来,眼睛看过公堂所有的地方,等待着好消息出现,然后给说书者做些文章。 距离风起和李邺见云媛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受害者和凶手纷纷到场。 楠岳孤身一人跪在一旁,而另一位凶手品述鸣却跟着一位蛮横的家属。 对这种穷凶极恶的罪人,云媛选择了让那些想要旁听的人们进来旁听。 “南宫大人!”品述鸣家属一声高呼,率先展开审问。 云媛面无波澜、蔑视的看向这位品述鸣身后的家属,是品述鸣的哥哥。 “请你站在自身的位置上看待此事,别到时,判你抓错了人就不好了,而你也不在了。” 所有人都听出了哥哥这句威胁,然后纷纷看向南宫大人。 云媛面不改色,反倒是下面的风起,脸上刮起了一些冲动的劲儿,想要冲过去杀了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她的手已经放在了剑上。 “我……”云媛的话还没说,哥哥又开始了。 “我家在皇宫可是二等官员,要杀要剐,还需走个流程让上面同意吧?” “你现在审、现在判,过后咱们的脸色都不好看。” 品述鸣的哥哥开始在门口来回走,边走边手足舞蹈的夸张的说着辩论。 另一边,风起和二妹聊起了天。 “这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风起问二妹。 “她是品述鸣大哥,品述荼,为人低调,不常出门,所以大姐你没见过他,他也没见过你。”二妹在大姐耳边悄悄的说着品述荼的来历。 而品述荼越说越过分,风起已经难以忍受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自己的娘了。可是,自己的手早早的就被二妹牵住,因为二妹了解自己大姐。 风起惜家如命,待亲如己,不准任何人对自己的家人口出狂言或做出什么行为。 “冷静!”二妹用力攥了下大姐的手心,制住了大姐。 “证据确凿,犯人供认不讳,人证物证具在,你等休得再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云媛左手边,有一位拿着笔的老先生,一字一句,着重清晰的大声咬字说出。 随后,老先生又把蹋师父、蹋师父的妻儿、楠岳和品述鸣的供词画押亮出来。 这些东西,已经坐实了犯罪事实,旁听得、想做文章的纷纷站在了云媛这一边,把眉头指向央寰品氏二子,还有那个铁匠和蹋师父。 但品述荼誓不罢休,用尽一切也要救弟弟。 突然,云媛把双手放在桌子上,自己也站了起来,威武再次响彻全场。 风起也渐渐的冷静下来,二妹也省了心。 李邺全程都在看着风起,特别害怕风起会在公审堂上做出啥事来。 “他!是真凶吗?”云媛开口道。 楠岳看了眼风起,微微一笑。 “没错,那三位姑娘,是我威胁我师父盯梢的,品二公子只帮我绑架了我师父的妻儿。” “三位姑娘我都是事后灭口。”楠岳停顿几秒,大家纷纷议论,他也随着声音四处张望。 趁此机会,品述荼和楠岳对视了一下,互相眯了下眼,不过这个举动谁也没看到,就连特别专注的风起,也被李邺吸引走了自己的视线。 “我真诚的向那三位姑娘家人道歉!” “事已至此,请南宫大人下令吧!” 云媛听过楠岳的陈述,没有什么问题,都是真的。 “楠岳、品述鸣二人,当场斩首示众!” 宣布完,很多人懵了,被斩首的不应该是楠岳吗?为什么连仅仅绑架的帮凶也斩首呢? “你去!”云媛命令着李邺。 李邺也很纠结,但不能抗命,于是走向楠岳和品述鸣。 期间,楠岳和品述荼也很懵,但已经来不及阻止,官兵已经把二人牵制住了,品述荼也被官兵死死地牵住。 手起刀落!李邺砍掉楠岳和品述鸣的头。 一旁的风起看得是由衷的过瘾,满脸崇拜的看着高台之上自己的母亲! 然而品述荼表现的却不是伤心,而是气愤,脸上脸一滴眼泪都没有,气哄哄的离开了。 随着最后一声威武,案子就这样完了。 …… 在李邺准备离开南宫府时,风起追到了门口。 “你混蛋!”风起直接扇了他一嘴巴,大骂道。 “为什么不让我说?你在害怕什么?你是有多不想跟我成亲?说出来!让我放弃!”风起也不管周围的人听不听见,自己的形象如何。 “还有,你知道这份功能赚多少银子?记多少功绩吗?” “来,说,我慢慢听。” 风起的嘴颤抖着,跟身处寒冬一样,特别悲愤,眼角还能看到依稀的泪花。 周围的人确实挺多的,但没有围观者,只有身边的侍卫。 李邺叹息着。 突然! 他竟然当众亲了风起! “风起——我的小风起,别生气,你看。”他暗示着自己亲风起的行为。 “要不要再来一下呢?”李邺也不管风起愿不愿意,又亲了风起一口。 “钱,我的不就是你的么?你要明白,我得自己干,凭自己能力升官,这才是我,理解吗?”他牵着风起的手,跟风起好好简易的解释道。还擦了擦风起眼角即将流出来的眼泪,不让大家看到是自己弄哭的南宫大小姐。 风起很吃这一套暧昧的安抚,很快就好了,也相信、理解了李邺的作为。 在二人甜蜜的拥抱之下,第二次亲吻之中,李邺回去了东城。 转眼间,七天时间已过,六月甘九。 酉时四刻———— 风起的小妹南宫风展带着自己的丫鬟逛街,已经逛完,在回家的路上了。 “三小姐?”丫鬟凑近叫道。 风展很温柔的将耳朵凑近丫鬟,还不忘挑选面前店铺摆着的饰品。 “为何这几天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们?。”丫鬟说完。 她确实有一种类似的感觉。 从前几天开始,每次出来逛街买东西,为自己出嫁前做好准备,好好放纵放纵,都有这种被跟踪、被监视的感觉,不知是不是真的。 “走吧,该回家了。” 在风展的转移话题下,丫鬟跟着风展离开了这条街,走进了一条常常打此走过的近路。 就在这时,二人被打晕!!! …… 再一睁眼,风展发现自己在一个荒屋里,而对面躺着自己丫鬟的尸体,身体全裸着。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不要!” “不要!” 所有人向她走来,看到丫鬟裸露的尸体就已经知道他们要对自己干什么了。 但这些人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在等,等门口走进来的那个人。 这个人,就是品述荼! 品述荼把风展抱进了面前的房里,剩下的人在门口帮品述荼守着。 “娘子!不如在嫁人前跟我睡一晚吧。” 品述荼开始疯狂的撕烂风展的衣服,控制她的四肢。 她的全身都在颤抖,眼泪不止,不管怎么喊,也没有人来救她。 可她还是拼命的喊着‘大姐’、‘大姐’……‘大姐’! 过了不久…… 只见风展全身裸露,流着汗液,侧躺在床上,将身体蜷缩在一起,闷声的抽泣。 还要听品述荼跟手下讲自己有多么……舒服! “去,帮南宫三小姐穿好衣服。” “我亲自送她回家。” 她比丫鬟的下场好多了,至少她是被一个人…… 但是丫鬟,是被十多个男人……直至致死! 这一重创,直接让她的心理变得无比虚弱,对任何人的接触都有了排斥感,不自觉把自己蜷缩在一起,然后躲在角落,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品述荼送风展回家,竟然安然无恙的送她回到了南宫府风展自己的闺房里。 “我还在回味你的......味道!”品述荼勾起她的下巴。 她能做的,只有哭和颤抖,还有抱紧自己。 不敢直视,不敢阻止。 “只可惜!只能玩这一次!”品述荼走之前,甚至又亲了风展一口。 风展也只能接受,然后畏畏缩缩的爬到闺房的角落,不停的让身上揽自己已经稀碎的衣物,露出身上被品述荼玩弄之外的伤口和红肿…… 在黑暗中擦亮双眼、不敢闭眼、不敢入眠。 正文 第10章:不正的决定 六月三十。 卯时四刻。 今天在中副隶央寰府良佳县的南宫府邸,有一场每月都会聚集的一次家庭团圆宴,持续一整天。 南宫府的神秘可不止这个,它的占地面积就值得令世人推敲出很多可能性。 也许,在普通人眼里,它可能就是一位知府大人的府邸。但在聪明人眼里,它可能是皇亲国戚的宫殿,因为它太宏伟了,中间那三座宫殿就足以代表了它的非同凡响,就像是缩小版本的京师皇宫城。 没有那个知府的府邸能有这般气派了,就算是他们贪污了很多钱,也没有那个胆量盖。 最重要的,就是它还有一个倾城容颜的女主人,即便是已经四十三岁中年,也风韵犹存、秀色可餐。 她是一位贞洁贤良、善良美丽的夫人,是一位公正廉明、秉公执法的大人,也是一位恩逾慈母、优秀伟大的母亲,还是一位枭姬传奇、武功高强的侠客。同时她也有秘密的身份,只可惜是个女孩子,秘密身份只能因此隐藏,不到关键的时刻,绝不能暴露该身份。 在过往的故事中,她曾有过十万披靡帝国的军队,是很多人心中不灭的信仰与追求。 在现在的故事中,她是央寰府人民心中的青天官,保卫、捍卫着自己城市里的安全。 而且她还子孙满堂,五年时间里,跟自己的入赘夫君生下了七个孩子,有四男三女。而心中有愧,最后两个儿子她违背了入赘姓氏的规则,让两个小儿子跟入赘夫君的姓,但至于她为何要这么做那就不得而知了。 …… 鞋子的踏踏声从门外接近,一位穿着不凡、相貌平平的贴身丫鬟来到南宫云媛的房间门口。 随着南宫云媛的一声“进来”,推门而入,面带微笑、动作标准、身姿轻盈的给南宫云媛请安。“小淼给夫人请安啦!夫人早上好。” 云媛并没有给予态度过大的回应,只是嗯了一声。 “夫人,到了您和萧驸马爷接受少爷小姐们的请安了,今日是月末。”小淼轻柔甜美的嗓音,使整个房间充满了可爱,显得很迷人。 “你叫他什么?”云媛突然停下了整理衣服的动作,非常严厉的侧头看向小淼。 “萧驸……啊,对不起夫人,小淼又口误了。” “是萧公子......或萧掌柜!” 小淼非常害怕,因为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了。 但她的身份依然很特殊,别的丫鬟穿的衣服很劣质,显得普普通通,而她的,精致料好,光鲜亮丽,色彩明亮,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丫鬟。 “帮我梳头!” 云媛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等着丫鬟上前。 …… “昨晚,你陪他睡得如何?”云媛这一句话,直接把丫鬟问的时间静止。 “别害羞,再说了,是我让你去的。” “我近期公事繁忙,一天到晚很累,没工夫陪攸策,而你是我的陪嫁媵妾。虽然攸策是上门女婿,但这是你应得的。” “说,昨晚跟他睡得如何?” “喜欢吗?”云媛的语气很宠小淼,温婉大方。 而小淼也渐渐的在讲解中梳起了头,期间还脸红了,说的是那叫个羞涩呀!最后,她还道:“小淼……很喜欢,多谢夫人赐予。” 小淼此时的表情就像是刚跟自己夫君同度良宵之后,那种被三天之内无大小的习俗问题问的没完没了的娘子,既不想说又非常想回味。 “喜欢就好,这是我欠我攸策的。”云媛苦笑了一下,眼睛从镜子里看小淼的眼神,暗藏着醋意。 “他很值得。记住,只要我不在,你就陪他睡觉。” 小淼惊了下,不敢拒绝,也不想拒绝,就这样借着云媛的命令接受了。 云媛不怕失去萧攸策的欢心,因为这个欢心……是由她来决定的,这个家的一切都属于云媛,云媛是地契房契的主人,是全家人的老大,还是全央寰府人民的老大,家里产业、钱财的老大,不是萧攸策。 但是,她有时会很寂寞,需要抚慰,她的萧攸策有时也会很寂寞。不过她的寂寞可以等,而萧攸策的等不了,今天的寂寞就必须今天解决。她了解自己的夫君,不管自己想不想做,都会陪着萧攸策解决。 以往的日子里,她都是这么陪着萧攸策过来的,度过一个又一个良宵夜晚。 而且这两个人还不住在一起,分房睡觉。就跟男人娶了好几个小妾似的,想去哪睡觉就去哪睡。云媛原本也可以再找几个男人,但她没有。 曾有一次,她和萧攸策在床上正在玩耍。 她说了一句话:“我的萧郎,我要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二十多年来,她对萧攸策一心一意,萧攸策对她也是忠心耿耿,而这一切,从她对萧攸策改变的那一刻起,都发生在山洞事件过后的一年。 除了萧攸策,除了自己的儿子们,她真的没和任何一个男人接触,牵手都没有,非常保守。但只要见到萧攸策,她就变得很……浪。 丫鬟和云媛说着、说着,头发梳完了。 两个人完成了早上的梳整,妆也化完了,到门口后,随着侍卫一起,前往了南宫府的大殿。 …… 来到主殿,踏进大堂门槛,就感受到一股风,这正是王者踏进自己江山的威风,犹如女王上堂。 坐在主坐位上,她看了两遍的位置,瞬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因为她的大儿子和大女儿并没有提前到。 她坐在大堂最里面,设立的主人座位上,其他孩子的位置则跟膳殿一样,右手为儿,左手为女,各四把。 而她的左边,还有一个位置,那就是她的夫君,萧攸策的座位了,跟膳殿不同,二人的位置是紧挨着的,中间只隔了一张小茶桌。 地位一眼可见,无需多解释。 …… “是何时辰了?” 她坐下近两刻钟了,茶都喝了两杯了,从一开始到现在,孩子们迟迟未到,一个个纷纷消极。她的情绪发生了重大改变,明显有些生气了。 而大堂门口南宫云媛的管家,他往外看了一眼太阳,便得知了此时的时辰。 无意间充当了汇报时间的人,他可是管家啊。 “禀大人,已卯时过八刻了。”他转身拱手屈腰,低头相报。 不过他低头的眼神若有所思,并半侧头想了想,皱着眉思索了一小会儿。“少爷和小姐们已经在路上了,请大人耐心等待。”他斗胆主动要求云媛。 听到管家的话后,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抿着嘴、瞪着眼,叹了口气,然后还无奈的摇了摇头。瞪眼可不是蔑视,而是对管家的宠溺,因为管家刚才在保护孩子们,免得迟到后,还要遭受自己惩罚。 每个大户人家都有一位这样衷心、对少爷小姐好且年事已高的管家。 都这么说了,那就……再等一会,反正萧郎还没来呢。 说萧郎,萧郎到了! 她以自己最甜美的笑容看向门口,看向她的萧郎,四十岁依旧容颜未老,英俊飒爽。 这两个人可谓是死去胡活来、相爱相伴,前期刚成亲那会云媛不怎么喜欢,可第一胎生完后,她就对萧郎产生了翻天覆地的爱之变化。 她身为一家之主,竟然亲自下坐去迎萧攸策,还挽着萧攸策的胳膊回到主座位上。 之后…… 之后…… 二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嘴了,舌吻拉丝的那种。 管家、丫鬟、侍卫们纷纷避讳,只有二人不在乎,随处都是二人世界。 “小淼怎么样?让你开心了嘛?”云媛紧紧的牵着萧攸策的左手不放,满眼爱意和歉意的询问。 “不开心的话,我俩今晚一起?我好好补偿你。”她说完竟然又亲了一下。 然后凑近萧攸策的耳朵,道:“嗯?攸郎?” 萧攸策,能文能武,善于谋略,家中独子,而且善学善作、能琴棋书画;样貌明媚皓齿,且身长七尺有余,臂膀宽厚,雄壮伟岸。 他听说行走江湖的云媛竟然跟他成亲,他很开心,甚至直接接受了云媛的娘提出的入赘,他也要得到云媛,最终得到了他的回报。 “对不起,是我喝多了,才跟小淼……唉。”萧攸策解释的慌张,非常害怕云媛会怪罪。 “你……”他歉音未落,就看到云媛的眼神才意识到,云媛咋这么大度呢? 二人眼神互相交互,云媛的眼神一瞪,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云媛安排的。 “没错,是我让她去的。”云媛一脸无所谓的说。 “我公事繁忙,让小淼陪你。” “放心,我是看着她长大的,绝对干净。” “你要不是我入赘夫君,她早就是你的妾了,我这么做,合情合理合规。” “别那么多顾虑,送你的,你就接着,那么多废话?” “小淼及笄未到,不喜欢?”她越说越激动,语速也随之变快。 萧攸策反过来抓紧云媛的手,满脸认真,充满了他对云媛的单独爱。 “这是你的决议,我不接受,绝对不行。” 而云媛洋洋得意,眼神里的歉意非常浓烈,这更加坚定了她要送小淼给萧郎陪夜的决心。 “你不跟小淼睡,那我就再也不跟你睡了,看着办。”说完 她校正了自己的姿势,不搭理萧攸策,怎么叫都不搭理,强势而又主动,甚至连看都不转头看一眼。 …… 就这样又过了两刻钟,孩子们还是没来。她结合萧郎拒绝自己的事件,越来越生气。 突然间,她猛拍了下桌子,表情非常凶狠! 正文 第11章:七裔请安 “来人!”云媛一声号令,进来了一个侍卫。 “这都半个时辰了,去看看。”她咬牙切齿,落在桌子上的手已经握紧了拳头。 将整张脸气到紧绷,眉头皱的跟远看的梯田一样褶,双眼还恶狠狠的盯着门外。但和手下说话时,这股气焰又变成了绝对压制的主公。 主人的架子把握的游刃有余,即不会令手下很反感,又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位对孩子很严厉的母亲。讲究规矩,对谁气就对这个人生气。 说好了,每月月底回家请安,团聚,除非有任务不能脱身否则必须回家。 七个孩子都回来了,竟然不来请安,不来跟母亲团聚! “不像话!连平常早到的都迟到了!” 她对这句话中两个‘到’字加了重音,表明了她对家庭团聚的重视程度,阶段性咬文嚼字,着重感情,眉眼之间担心得不成样子。 旁边的萧攸策看到云媛这一幕,原本打算出手劝劝云媛,再多等一会,可听到云媛这一句喊话,他就不敢了,想保护孩子也保护不了。 而管家见势不妙,于是拱手道:“南宫大人,待我前去一探究竟!” 云媛听后,用下巴指示了一下,往前拱了拱。 管家明白云媛这个动作的意思,就去了。 刚来到大殿门口,就看到了少爷们和小姐们,管家直接把他们拦在门外。 “迁伯?你出来了?咋啦?我娘急了?” 这位长相俊美,说话痞里痞气,气质亦正亦邪的人,正是我们的南宫风起。 她说话感觉每一句都在开玩笑,风起向来都是不好惹的主,她不仅继承了云媛的相貌,还继承了云媛的个子和一部分性格。身高近六尺,重五十三公斤, 风起想继续调侃,接着以玩笑的性质跟迁伯伯聊天。 可还没等她下一句话说出来,就被她大哥南宫风升插足。 “迁伯,您暂且先进去便是,一会儿完了,我娘、我爹和您自然就知道我们,为何而迟到了。”他一脸笑意,让人觉得莫名的舒服。 对比态度,风升浩然正气,比风起多了项认真、尊重,跟迁伯伯说话时满脸笑意,充满了对长者的尊敬和爱护,哥哥无愧于是哥哥。 无论是年龄、身段、气度还是性格,都是表率者,从来不胡闹玩笑。该尊重尊重,该玩那就玩。 迁伯在回去的过程中,还不停的回头看向少爷和小姐,发现有两个人并没有到。 “二少爷和三小姐呢?”他在内心琢磨着。 “唉,希望赶紧来吧!”至此,迁伯回到大堂。 云媛也开始期待起来,想着迁伯为何这么快回来,身为一向准时、孝顺的大儿子风升,和同样令自己骄傲的二女儿风凰为何也会迟到。 …… 过了一分钟,老大南宫风升前来。 他非常具有将军的气质,而且犹如仙灵驾到,面带微笑,白白净净的,冲着母亲这么一笑,但得到的是依然是母亲的闷闷不乐。 不过他知道母亲会是这样的态度,还是好好的请安便可。 “儿风升,给母亲请安。” 云媛并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简单的扭头示意,让风升先去自己的座位上,而风升也坐在了右边第一个座位上,也说明了自己是七个孩子中的老大。 父亲距离他最近,二人对了下眼,他给父亲传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紧接着,就是风起,她的步伐吊儿郎当的,十分活跃,还有那么点活泼,不过她的活泼偏向于洒脱,跟门口的侍卫小哥哥打声招呼。 感觉对谁都很热情,云媛并不在意,对于她的态度和步伐以及习性,都是一路看过来的,早习惯了。 热情可以,别不说话就行。 风起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侍卫击拳,云媛又一次选择无视。 交朋友也可以,独身一人很不好。 “女儿风起,给娘请安。” 她的声音很甜,语气很期待,对娘的态度十分有爱,不仅温婉动听,甜美迷人,还独一无二,极为奇特。此时的状态对男女都有一种吸引力。 她很自由,也不管什么局势、形式和坐上母亲父亲眼神态度变化,请完安直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脚跟吃饭似的踩在了椅子边缘。 她坐的位置是距离云媛最近的,也是左边第一个位置,代表了她是家中的老二,女儿中的老大。 “哥?娘真的急了?”她悄声说着。 见大哥不回话,她就起身,来到了萧攸策身边,并坐在了萧攸策的大腿上,搂着他。 在这般场景中,是她打破了安静的局面,是她首个敢在正式场合玩笑的人。 “爹爹!”她的声嗓音又变了,变得那么细腻可爱,“我娘这是咋啦?中风啦?” 而此时,云媛转头看了一眼风起,就是这般眼神,使得风起结束了自己的大大咧咧。 然后老老实实的从爹爹身上下来,回回了座位上,期间还瞪了眼她大哥。 她靠在椅子上,跟大哥对口型,说了句:“你等着!” 二人分别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安静下来。 过了三分钟 这一位,可是重量级,出类拔萃,温文尔雅,气质非凡。她没有大哥那样的老大气质,也没有大姐那样张牙舞爪、浮夸、大大咧咧的举动。 她步伐轻盈,嘴角微微一笑,面若桃花,从眉目之间还能看出萧攸策的一缕威风。继承父亲英俊的面庞,荣获母亲完美无瑕的优点。 保守的着装让她变成了禁欲女神,随风飘扬的长直给侍卫带来香气。 在良佳县,她被很多公子追求,名气更是远超与风起。 琴棋书画、学识渊博,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云媛在看到她时,她走进大堂的那一脚开始,脸上就自然挂起了微笑,骄傲自豪,和大哥、大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是全程微笑。 “女儿风凰,给母亲请安!” 大哥大姐行的是抱拳单膝下跪礼,而她行的半屈伸,很优雅的小姐礼。 云媛笑着点了点头,风凰平身后坐在了大姐的旁边。 云媛又回归了那种严肃、生气的模样。 “大姐?” “大姐?” “大姐!!!!!” 风凰扒拉了一下风起的胳膊,风起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她一直和风升的眼神对抗。 风起被娘吓得不敢说话了,所以一直不敢言语,但面对妹妹的问话,她还是愿意说的。 “嘘,还没到解释的时候。”风起说。 她又和大哥开始了眼神上的博弈,互相杀对方。 风凰的衣服上,从左手肘开始到右手肘,有一条粉色的长丝带,犹如嫦娥一般,为她添加了不同的美感,走路时显得更为突出。 可她不放心,跟大哥一样,起身,但她来到的是娘的身边。 “娘~”她叫得温柔细腻,令人暖心。 “哎呀,娘没事,先回去坐着,听话,乖!”还没等风凰开口说话,云媛就率先说话。 她对风凰露出了有别于风升和风起的态度,这可是她最喜欢的孩子。 可风凰还是担心娘,一直牵着娘的手。 “回去,娘真的没事,”她摸着风凰的头。风凰无奈,只能回到座位上等着。 然而此刻,风起竟然吃起了她二妹的醋,觉得娘真的是太偏心了,凭什么自己下坐就要挨骂,虽然没明骂出来,但这就等于挨骂,而二妹下坐得到的确实娘的宠爱。 即便如此,风起也没表现出太过于气急败坏的行为,只是看着二妹羡慕她。 …… 下一位,是三儿子,年龄不大。 他从门口进来时,跟门口最近的小丫鬟瞟了个媚眼,期间还有很多人注意到了。 其中就包括大姐风起看到了他的行为。只是做出了宠溺的、很看好三弟的噘嘴,也看了看丫鬟,长得不错,可惜的是他竟然没看上自己的丫鬟。 云媛也看到了,但她的回应只是平静,暂时不管,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一个丫鬟了。 “儿尘盟,给母亲请安。” 请完安,得到了母亲的回复,坐在了风升隔一个位置上,代表他是老六。 坐在座位上后,他继续跟那位丫鬟瞟媚眼,以及观察大堂内此时的情形,来决定以什么状态面对。他还拿着扇子,凸显了他风流的习性。 在注意到母亲的严肃时,他瞬间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扇子也合了起来。 之后,是四儿子走来。 他的面相一看就知道跟大姐一样,是亦正亦邪的,而且穿的衣服也是最豪华的,绫罗绸缎,彰显富贵之气,手上、身上哪哪都是珠宝。 但其实他是一位非常善良,通情达理之人。 跟大姐风起一样,特别惜家如命。 “儿尘威,给母亲请安!” 他是所有兄弟姐妹中语音感最强烈的,最明亮的,最洪亮有力的,起身后伴随着歪头杀式的治愈微笑。要搁在平常母亲可能会笑,但现在母亲可没笑。 尘威坐在了尘盟旁边,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是老七。 …… 五分钟过去,七个孩子之中,还有两个人没到,风起这才想起来原来小妹还没到,她很着急。因为小妹平常很积极,都是提前到的几个。 云媛的严肃慢慢加重,她终于说话了。 “风招和风展为何不在?” 正文 第12章:角落里的风展 大家又一次听到了南宫大人的愤怒,但是这次,相比上次平静了许多,没有了捶桌子的举动。 云媛双手扶着椅子的俩扶手,靠在椅子靠背上,胸腔以肉眼可见的起伏气愤的喘息着,而且两只手的手心握着两个扶手的力度特别重,感觉下一秒要捏碎它。 右腿担在左腿上,形成了标准的二郎腿的姿势。从正前方看身体笔直,危言耸听,气质极凶。 大家耳朵里听到的语气不是很愤怒,看来没有什么事。但其实肢体上的动作让迁伯看了出来,他看出了南宫大人的火,见势不妙! “萧爷?萧爷?”他对萧攸策示意口型道。 “看南宫大人!” 萧攸策就看到迁伯的嘴型后,立即看向南宫云媛,反应比迁伯分析的快,立即看出了云媛生气时的肢体语言,丈夫果然还是最了解娘子。 “再等会吧,兴许两个孩子正在准备呢,嗯?” 他把手伸过去,搭在云媛的右肩膀上,这股安抚渐渐的让云媛平静下来。 他也很害怕,但当把手放在肩膀上时,感受到的是肩膀供起来又落下的平静,他安心许多,也为云媛安心许多。毕竟云媛十几年前在五年间生了七个孩子,犯过不少后遗症呢,虽说近几年稳定下来了,但依然不敢松懈。 而云媛自己,她很了解小女儿的秉性,竟然迟到了,那就一定有理由。至于二儿子,她表示习惯就好。 现在时间真的不早了,早饭都要凉了。 除了她,还有最文静、最让她开心的二女儿风凰在担心着自己的二哥,而其他人一律想着小妹。 云媛紧闭双眼,再一睁开。“不等了,吃饭去!” 一声令下,所有人离开大堂,前往膳殿。 …… “风起!风起!”风升扒拉着自己的妹妹,二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我刚回来可就听说咱们家的下人总是看到风招在晚上悄悄溜走!” “起初我不信,现在看来,风招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这都快到了,风起不应答,表情越来越烦躁。 “说话!”风升狠狠的扒拉了一下。 风起这才转头,露出了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瞪了一眼,然后继续不理他。 风升不罢休啊,就是要和风起商量,解决解决。因为这两人毕竟是家里的老大,弟弟妹妹们的事情,当然要管。 “起开!”风起的音量逐渐变大。 “我跟你的事还没完呢!”说完,她跑到前面,直接牵住母亲的手,然后表情、态度犹如翻书一般。 “娘!我来啦!”她叫的特别萌。 她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姑娘,只不过从被牵着变成了主动牵着娘的手了。这并没有让云媛想起风起小的时候,反倒嫌弃,但其实眼神中隐藏着对风起的宠爱,也愿意被牵着、被大女儿这样甜甜的粘着。 后面的二妹风凰和两个弟弟看到大姐这个样子后,一点都不觉得“大姐好丢人”。 其实更羡慕大姐,长大了还能跟小时候那样,即便是撇开面子,也要冲母亲撒娇。 可没几个人敢向她这样做。 走到半途,风凰也学大姐,来到了父亲身边。母亲有大姐撑着排面呢,父亲可不能没有啊! …… 以往,这张餐桌上人最齐的时候,就是今天这个日子,云媛也最期待每月的今天。因为在这一天,她能看到她所有的孩子在自己眼前,吃着佳肴,唠着家常,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和睦的不得了。 可是今天少了两个人,原本这应该让她伤心才对,可是她却特别生气。 这同样也让她很闹心,怕两个孩子出事,就连平常最讨人喜欢的小女儿也迟到。 吃了没多久,并没有等风招和风展。 “风升!风起!” 她放下了碗筷,直接不吃了,紧跟着所有人都不吃了,就风起一个人还在吃饭。 “请母亲吩咐!”风升规规矩矩的行武礼。 “啊?”风起嘴巴胖嘟嘟的抬起头来,咀嚼着食物,傻乎乎的看向大哥和母亲。 云媛目视前方,态度坚定,目的专一。 “你们俩,去看看风展为何迟迟不来,争取带她过来。” 她说着话虽然很生气,但表情和眼神里,全都是对这位小女儿的担心。她可能知道风展为何不来,因为风展从小体弱多病非常的虚弱,可每次生病都会通报一声,今天……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大哥二话不说,连一口水都不喝,直接出门执行母亲的命令。 云媛扭头看向呆呆萌萌的风起,而风起一瞬间回过神来,拿了一块鸡腿就出去了。 “对了!”还没走到门口,她就停住了。 回来跑到两个弟弟中间,搂着他们,分别亲了两个弟弟,然后才离开。 风凰看着大姐这个样子,表情真是宠到无边无际。 见娘瞪着眼,表情对风起很生气,她就很自然的聊起大姐。 “不管大姐有多爱玩、爱闹,可她总能想起我们这帮弟弟妹妹们,爱我们。”透过窗户,还能看到追大哥的大姐。 “娘,对不对呀!”她又扭头看向母亲。 云媛拿起了筷子,嘀咕着:“要不是你,从小我一天打她四五遍都不够!” …… 紧接着,她又看向坐在萧攸策左手边两个小儿子。 “尘盟!尘威!”她依然以号令的口气说话。 萧攸策简单提醒了俩儿子,咳嗽声使他们俩站起来。 “孩儿,听令!” 兄弟二人起来,像个战士一样,语气学大哥,但姿态怎么学都没有相似度,气质更是相差很远。云媛还是看到了小儿子们的积极。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抱拳行礼,眼神很坚挺,状态也非常期待母亲的命令。 “去找你们的二哥,看看他究竟为何事迟到!” 听着母亲严肃而又着重的话,两兄弟离开了膳殿,很快就来到了二哥的院子,期间还遇到了大哥大姐,分享任务。 在二哥的院子门口,站着一个丫鬟,刚被风招骂完。 “惨了!”尘威绝望的叹了一口气。 “走吧,还回去?娘不得骂死咱俩!”随着三哥的一句无奈的话,二人走进院内。 带着紧张而又害怕的情绪,来到二哥的屋子门口,都不想敲门。 在推搡之间,是弟弟尘威把三哥的手碰到了门上。 “滚!”里面传来一阵骂声。 “额...二哥,娘让你去...膳殿吃饭,今天...是聚合。”尘盟吞吞吐吐的说。 “滚!让娘亲自来请我!”风招一句更加强烈的骂声,把二人骂走了。 二人从另一道出口离开。 而风升风起,兄妹俩来到了小妹的院子外,门虚掩着,院内非常的寂静,连吹过的风都有了阴气,平常小妹的活泼可是最欢快的。 二人互看了一眼,然后在院子里找起了什么。 “小妹的丫头呢?”风起琢磨着问。 “不知道!”风升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感觉有大事发生。 大哥毕竟是经历过战场的人,职业病随处可见,什么都能联想到坏的地方。但他也是出于氛围考量,而不是空穴来风,最好没大事。 “切!”风起瞪了大哥一眼。 随后走上台阶,敲门后等了一会儿,期间还和大哥玩着眼神的对敌。 敲门无人回应,没有办法。 “开!” 大哥强制推开了门。 室内,右边是一面镂空的木架,上面有很多饰品,还有一扇很薄但看不透的帘子。走过它,往右拐就是小妹闺房,里面同样是一片寂静。 “小妹?”风起掀开门帘喊道。 看到的是一个头发凌乱,披着零散的衣服,将自己团缩在梳妆台与木架墙之间的夹缝中,抱着自己的双肩,眼神惊恐,都熬出了烟熏妆,还光着脚,夹着腿,不停的抽泣,乃至于地上还有尿液的小妹。 她从小因为早产加难产,所以就体弱多病,有很多重复发生过的病症时间长了,不但不习惯,反倒让她变得异常疯狂,这个场景就很像。 风升风起还以为是旧病复发,导致她这样。 平时挺安静的,一旦发病她就会厌恶自己,这也是云媛最担心的。 “小妹!”风起走到小妹跟前,蹲下抱住了她。 可还没说话呢,小妹就像是疯了一样,变得特别慌张,把姐姐推倒在地,换了个地方躲着,不接触人,双腿、双脚乃至于全身都在哆嗦。 隐约听到她在说着:“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还有:“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不过风起并没有听到这些,是风升隐约听到的 “风起!”风升扶起风起。 “不对劲!” 风起再次靠近小妹,这次她用手抚摸小妹的脸,小妹第一瞬时间反应还是往角落躲。 但随后,小妹觉得这个触感很熟悉,慢慢放松。 紧接着风起说:“小妹,是姐姐呀!” 听到声音后她立即抱紧了风起,在风起肩膀上痛哭,用颤抖而叹息的语气说话。 “大姐!大姐!救救我!救我!” “他一直对我......对我!”她不敢往下说了,而且出现了自己没强暴时的画面和幻觉。 “我对不起我的赵郎!我对不起他!” “我还有何脸面见他!” “我还有何脸面见娘!” “大姐,你把我杀了,把我杀了!!!”她咬牙切齿,愤怒的咬在了风起的左肩膀上。 “小妹!”她忍着疼,但语气依然很温柔。 “跟姐姐说,发生了何事?” 风展的眼神依然充满惊恐,全身颤抖个不停,但意识像是恢复过来,她松了口气。 “我......我被人强暴了!” 正文 第13章:封耳之言 风展的闺房里弥漫着由内而外、冲上天际的一股暴烈之气,若有开天眼的本领,将会在周围看到这团气体正在狂舞、吞噬空气,蚀死清晨的鸟。 她的全身上下都在颤抖,而这种颤抖它并不是冷颤,是散发着怒火、想要杀戮的欲望和将要释放出力量的颤抖,包括面部的肌肤,嘴唇的肌肉。 旁边就是母亲亲手做的屏风,而她此时特别想用拳头锤烂这道屏风,但下手下到一半她停了下来。张开手掌轻轻的滑过屏风的表面,流下了一滴泪。 在这段期间,她满脸充实着怒火,逐渐的想要解放出来,但转头看向小妹的那一瞬间,就变成了心疼、自责与自我忏悔,眼睛里满满都是对小妹的爱。 她走过去,再次抱住小妹,紧紧的抱着,抚摸着她的后脑,紧贴着她的脸颊。 分开后,姐妹俩面对面相视,她的眼神、表情和各种神态都漏出了承诺和保证的真诚,还用手捧着小妹的脸,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扶小妹起来,让她坐在由自己巧夺天工的双手亲自修饰、装饰的那把椅子上。小妹一直拿这把椅子当做宝贝,也是坐过时间最长的一把椅子。 而同在小妹闺房里的大哥风升,他从旁边的衣柜里找出了全新的衣服,给小妹披上、盖上。他跟风起一样,被怒火、自责牵引着情绪。 看着眼前风起和风展两姐妹待在一起,感觉就像是出现了幻觉一样,这两姐妹长得太像了,一模一样。即便是相差三岁,心也是连在一起的。 通过小妹情绪得到好转后,她说出了一番讲解,把昨晚的事交代了一遍。 被迷晕让她对世界产生了恐惧,贴身丫鬟的悲惨经历让她对世界的人产生了恐惧,自己遭遇的强暴更是让自己的心理受到了一次巨大的阴影。 被故事影响最大的人,莫过于一直陪着她的大姐风起,风起的正面情绪瞬时全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对这件事的恨,还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风起又一次来到了屏风前,恨自己那时为何不在小妹身边保护她,赶走那些淫徒。风起掐完自己,回到小妹面前,牵着小妹的手,亲她。 风升不知道在旁边干什么,身为大哥,表现的还不如妹妹那么爱护小妹。也许……他不怎么表露感情,也许……他有自己的方式。 但总之,风升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至少作为这件事发现者的角度。 “小妹,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杀了那个淫贼,不管他是何许人也,有多么难对付,还是留下的线索多么渺小,他定会死在你眼前。” 风起说的话强韧有力,字里行间流露着强大的爱,坚决、准确性都在她的表情间回荡。即便是蹲着身子,弯着腰,多长时间都不会累,因为手里牵着小妹,握着她从小握到大,既鲜嫩又小巧的双手。 撩起小妹的头帘,旁边的头发夹在耳后,最后,她朝着额头亲了一口。 面对眼前的姐姐,风展还是没忍住,哭着,满脸委屈的钻进了姐姐的怀里。 “小妹,别哭了啊,姐姐和大哥都在呢,别怕。” “你先冷静,别闹,别伤心,我去找娘。” “姐姐这就去调查!” 说完,就想回膳殿,把一切汇报给娘,但是…… “等等!”风升拦在了她的面前,有不同的看法。 风升连拽带拦,“你得到娘的命令了?你有出任务的许可了?” “还是你希望让风展的事暴露出去!我觉得……我们应该秘密展开行动,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娘。而且也要对赵公子在这件事上保密。” 风起顿时不乐意了,还是那副敌对的眼神和表情,情绪更加激动。 听到大哥这番话,她都震惊了,什么时候大哥也学会自己独立行动了呢? “哼!”风起嘲讽的一笑。 “娘从小白教你了?大哥?大哥!”手担在门框上,表情对大哥是那么嫌弃,那么的嘲讽,特别是最后那一声大哥,讽刺到了极限。 “不!”风升继续拦着她。 “我的意思是咱俩一起行动,别暴露身份,别让人知道是为了给风展报仇的。”他充满耐心的说服风起。 风起推开大哥,在门口脚踩石桩用轻功飞走。“这件事必须让娘知道!” 见风起飞走了,他紧跟其后,可是他的轻功没风起厉害,怎么也跟不上风起的速度,眼看就要到大院了,距离膳殿只有一个大殿的距离了。 风升喊着,以风起的性格当然不会回复,风升开始寻找屋顶的捷径。 就在快要越过第三道殿的时候,风升没有办法,只能被迫让风起下来。 膳殿就在第三道殿的后面,三个大殿之间的两个庭院就已经长达两百米了,而第三个庭院更是有一百米的空地,里面是一些花花草草。 三个庭院之间,是没有轻功借力的地方的,风升就在风起飞到第二个庭院侧面的时候,一个石头丢在了风起的腰部,导致风起落下来。 “娘说过,任何人不准在家里使用轻功,若踩碎砖瓦,则在中央三殿打扫十天。要么你就听我的,要不然我就告诉娘,让你不能行动。” “任何发现的人都能告发,不管你是不是少爷、小姐,又或是爹和娘。” 风起起来以后,没有立即去膳殿找娘,而是一脸困惑的看着眼前的大哥。对大哥表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大哥他究竟要干什么? 他这张臭脸,风起从小讨厌到大,每次聚合,都是她不开心的一天之一。 “大哥!”风起皱紧眉头,特别疑惑的叫着。 “你有病是吧?啊?是不是?”她揪着大哥的衣领,感觉下一秒就要动手。 “咱妹!被强暴了!被人糟践了!你怎么还有闲心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我特想问你,哥哥。” “你爱过我吗?爱过风凰吗?爱过风展吗?” “哼!”她仰头苦笑,眼眶已然泛红,“或者......是我不理解你的做事方式吧。”她又流出了眼泪,无助的悲伤。 她凑近大哥,咬着牙凝视道:“在我看来!你根本就不爱这帮兄弟姐妹。” 风升并没有为此辩解什么,只是冷静的对待,脸上也没有对风起生气、不耐烦的那些表情,他只想跟妹妹好好谈谈,更好的解决此事。 “风起你先别激动,也别想那么多。我已经说了,我不会不管这件事的。让娘知道,那就说明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到时你让风展怎么活?” “你想让风展被强暴的事公之于众?” “咱俩联手!悄悄的把凶手给杀了!完事这样对风展的影响会变得更小!” 他说话时每一句话都是重音,而且是悄声的重音,既不会有人听到,也就不会暴露,他甚至想尝试拉起风起的手,但被风起甩开了。 风起的背后就是第三道殿了,越过它,回到膳殿,就能把一切告诉给娘。于是她扭头就走了,期间还和大哥打了起来,但大哥输了。 …… 膳殿室内,定睛一瞧,餐桌上的九个人少了六个,现在还在桌上吃饭的只剩下了三个。这原本是一场聚合团圆宴,可现在变成了个人餐宴。 大哥、大姐、二哥、三妹、三弟四弟,全都走了。 在这种环境下,还没得到消息的云媛怎能吃得下去饭,即便最让她得意的女儿在场,郎君萧攸策在场,也不好使,她只能叹息接叹息。 “娘!都两刻钟了,您吃点吧。”风凰把菜夹到娘的碗里。 “菜都凉了一次了,您让女儿怎能安心啊。”筷子收回来的时候,风凰都心疼急了。 她又换座,坐在大姐的位置上,牵住母亲那只急躁不安、无处安放的左手。自己的眉头皱的也挺厉害,而萧攸策早已陪在云媛身边。 “您可是整个府的知府,那么多人等着您呢,别把自己饿坏了呀娘!” “女儿喂您好不好?”她接着说服娘。 云媛左手有二女儿,右手有半生郎君,感觉到心里的暖和胃里的饱,饭后茶水甜点,相信四个孩子马上就能带来,味道会非常不错。 没想到,后派去的两个小儿子先回来了,就要通报二哥的情况时,门口响起了骂声。 “信不信我当着娘的面再揍你一顿!” “起开!” 是风起和风升紧跟两位弟弟身后回来了。 当二人走进了室内,风起在看到娘的那一刻起,她刚才所有的对大哥的气焰全都消失了,表现出了乖巧的样子,是云媛的气场让她平息。 云媛就这样侧头盯着风起,停顿了几秒。“揍啊,我看着你打风升,揍吧,没事。” 风起不为所动,低着头,双手放在腹前,一脸犯错的样子委屈的撅着嘴。 “咋了?不揍了?”教训的环节完事后,进入正题。 “人呢?” 此时,风起的火气犹如瞬间被引爆,越过了点燃步骤,直接甩开大哥的纠缠,重步走到母亲的面前。 她想了一下,还是封耳交流。 “你离远点!”风起力道温和,但语气很凶的推开了风凰。 “娘,我小妹她......风展她被......” “被强暴了!” 正文 第14章:娘的抚慰 ‘嘣’的一声! 一个陶瓷的杯子就这样被云媛捏碎了,碎片、碎屑崩的到处都是,甚至有的还崩到了菜里、碗里和其他的杯子里,而云媛的手却毫发无伤。 她死死地攥着手里的碎片,拳头离桌面只有分毫,很怕她会抬起来猛地锤在桌上,如果是这样的话,桌子就碎了,但她一直在僵持。 脸上看似面无表情,其实在内心里早已怒火冲天。 原本呼吸没有声音,但现在却有了明显的鼻腔呼吸声,胸腔的呼吸也出现肉眼可见的起伏。 最愤怒的莫过于她的眼神,下眼皮在微微颤抖,两只眼睛瞪得很大,里面充实着杀戮的欲望,还有那种即将要释放的力量正在蓄能。 慢慢的,表情开始伤心,眼角下垂,嘴唇紧抿,但很快就收了回去。 在她捏碎陶瓷杯具的时刻,所有人为之一震,在场除了风升和风起以外,其他人都在想这个消息到底是什么,竟然让南宫夫人如此发火。 …… “娘!”风凰第一个站起来,向右移动半步。 她捧起母亲的手,慢慢的把母亲紧握着的拳头松开,看到了里面的血液,还是受伤了,捏碎没有受伤,其实是攥的,很多碎片都已经插进了肉里。 第二个来到云媛身边的是萧攸策,“还不快去拿药?”他对着门口的丫鬟们喊道。 “娘!你没事吧?”风凰给母亲挑出了没插在肉里的瓷被子碎片。 “姐!所为何事?让娘如此冲动!”她的眼神全都是对娘的爱护和对姐姐的埋怨。 这一幕,那些丫鬟和两个弟弟都看呆了,尤其是当二姐把母亲的手扒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极其震惊。 从开头到现在,云媛的表情丝毫没有变,既不觉得疼,也不觉得杀得慌。 “娘!您忍着点儿,我拔了?”风凰准备拔出碎片。 对面的萧攸策按住了云媛肩膀的某个位置,道:“没事,拔出来。” “哎呀!”风凰拔出了一片。 云媛还没叫呢,她就叫了出来,眉头紧皱,为母亲伤心。 “说啊!”她又转头看向大姐。 而大姐,还有大哥,以及爹爹萧攸策,这三个人对云媛捏碎瓷杯的场景表示很冷静,碎片插进肉里更是无动于衷,只有起初的瞬间担心。 风起听到了二妹的质问,她想回答,但却被母亲阻止。 “药来了!” “药来了!” 刚才取药的丫鬟把药拿来了,放在了风凰旁边。 而后,出现了更令人发指、深感体会的一幕,那就是风凰把最深的碎片一个接着一个取出,仍在一旁,血都流到桌子上,又流到地上。 还是除了萧攸策、风起和风升以外,当然还有云媛本人,所有人的表情非常狰狞,不忍心看到这么痛的一幕,丫鬟和下人纷纷转过头。 该上药了,配合内功把感染的血逼出来,而比刚才拔碎片更痛的场面现在才开始。 那些个杀得皮肤发出声音的药撒上,云媛依旧是面无表情、镇静自若。 “这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风凰开始反驳。 “你听话,过后再跟你说。”云媛把气氛拉了回来,风凰开始了专心包扎。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和,但其实牙根还藏着未平复的心情。 “娘!”尘盟突然上前说话。 “二哥他……” 话音未落,伤口也正好包扎完毕,云媛顺势而起。“没吃的赶紧吃,风起、风升,你俩一会来风展院里找我。”她说完直接出去了,“不许跟!” 她从冲劲儿很足的重音,阻止了风凰的跟随。 “你俩!”云媛走到风升和风起中间,秘密交谈。“别把这件事说出去,风凰和你爹都不行,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什么也别说!我和风展单独聊聊,过会儿,我们一起商量对策,该如何处理。” 云媛说完,直接离开了,丫鬟们也把被子碎片收拾了,剩下的人开始吃饭。 虽然有很多碎屑掉进了菜里,但都是细小的粉末,肉眼可见的都挑出来了。 “好!我不问,我不问。”风凰分别对对面的大哥和旁边的大家瞪了一眼。 “吃饭吧,娘也真是的,太危险了。” 尘盟和尘威坐在位置上,跟大家一样闷闷不乐,而萧攸策已经吃完了,他还有生意要做,店铺不能不管,也就离开了,膳殿只剩下了少爷、小姐们。 丫鬟们希望最后剩下的是二小姐或大少爷、大小姐,别是三少爷和四少爷。 两位小少爷十六岁,可还是让大人们操心。只有尘盟在有的时候是那些丫鬟的芳心,他已经勾引了不止一个了,妥妥的风流浪子。 …… 风展一个人在自己的闺房里,风起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一动不动,注视自己眼前,呆呆的,惶恐着,可怕的回忆只要一闭眼就会浮现。 它不停的在脑子里折磨自己,所有美好的回忆都抵不过这一次的冲击。 房间里唯一有变化的,是风展身上的衣服,已经随着她抱紧自己脱落,夹紧双腿,两眼直勾勾的瞪着,哆嗦着,眼睛里恐慌始终存在。 她不敢斜视、不敢移动,更不敢闭眼,只有眼睛受不了了会闭一下眼,然后就会出现昨晚的可怕画面,那感觉……就像是在夜晚突然见到一张鬼脸一般,忘不了、不敢完,刻骨铭心,造成呼吸困难。 现在是夏季温热时期,光着身子在闺房里不会太冷,甚至时间长了还会出汗。可风展,她完全相反,整体表现的就像是在感受冬天里的寒风,冷缠不止、无法安定,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来源于她的病。 风展是云媛和萧攸策没准备好就怀上的,生完风招和风凰以后打算休息休息,多玩玩二人世界。可谁知,生完风招和风凰后还没到三个月呢,就怀上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没做好怀孕后的期限休息,导致身体出问题,早产风展,连同一些症状也带到了风展身上。 之后的尘盟和尘威都是规定好时间怀的。说难听点,风展其实是意外! 但云媛最爱、最疼的女儿也是风展,跟最骄傲、最得意的女儿风凰跟风展如出一辙。 云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破坏了自己的规矩,利用轻功在屋顶上飞。 “不!” 风展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还以为是坏人,所以直接跑到了旁边最近的角落,拿起了零碎的衣服盖在身上,躲着、藏着、不让别人发现。 即便是蹲着,双腿也自然的颤抖了起来,显得很弱小,非常不堪一击。 “展儿?”门外传来一阵令她短暂清醒、安心的声音。 “展儿!” 云媛推开门,气喘吁吁的跑到风展闺房。 “娘的展儿……”她缓缓靠近,小心翼翼。 虽然听到了母亲的声音,让她短暂安心,但依然不敢起身回头看,或相信这就是娘。 云媛已经靠近了她,手已经快摸到她了。 而就在触碰的时候,风展惊的一下跑出这个角落,跑到了另一个角落。 这一幕,云媛想起了第一次她碰到她妹妹的时候,也是这般害怕,已经养成了习惯。 但她面对自己女儿出现这一幕时,瞬间泪如雨下。这不是长时间养成的,而是一次重大打击之后,刻在了心里的,如此快速,令人心疼。 “娘?”风展颤抖的声音呼唤着,极为细小,可云媛还是听到了。 “娘?”她接着尝试,就跟之前姐姐一样。 声音的颤抖仍未消失,隐含哭腔,语带抽泣的轻声呼唤。 “对,别怕,娘来了。”云媛边说边靠近。 “展儿,娘来了,你不用再怕了。”她已经搂住了风展的右肩膀,也就是靠墙的肩膀。 “看看娘,好吗?”她忍不住鼻子吸溜了一下,眼泪落在了地上。 风展畏缩着,慢慢扭头,看到了娘的面孔,她像是找到了自己最强大的依偎,直接冲进了娘的怀抱,躲在里面,拼命的、狂声的嚎哭。 云媛的外套风展包起来然后抱起来,就像风展还是婴儿的时候在娘的襁褓里一样,被娘抱到了床上,盖上被子,却还没办法离开怀抱。 不过这一路,被抱到床上,她的情绪得到减化,虽然还是放声的大哭,但已经可以说话了。 “娘,我对不起您,我对不起赵郎,我该怎么嫁人,我还怎么见人呐!” “娘,我好怕,我好害怕,你别走!” “娘不走,娘不走,娘会始终陪你,陪你睡觉,别怕,有娘在呢。”云媛滑过风展的头,抚摸着她的裸背,让她在自己怀里哭诉。 …… 与此同时,在风展院斜后面,风招的院子,哭声已经传到了这里。 风招根据哭声出来查看,十分生气,很不愿听到这难听又刺耳的哭声,烦人、闹挺。 “来人!” 院子里丫鬟的房间走出来一个丫鬟。 “二少爷!”丫鬟行礼道。 “你去看看这么回事,风展怎么又哭了,犯病了?神经!” 说完,他甩了下门帘,回到了室内,门又狠狠的摔了下,吓到了丫鬟。 可风招的性子很急,丫鬟刚出门,他就踹了桌子一下,然后摔碎了茶杯。 “真烦,还不如吃饭去呢!” 他离开自己的院子,去往了膳殿。 而被他派去的丫鬟,当然不敢去问为什么哭了,丫鬟想了个以前的理由。 回来的时候,她松了口气。 正文 第15章:餐桌伤人 餐桌上的两个大人终于走了,风起可以肆无忌惮的开始自己的进食了。 结果五分钟不到,不负众望,果然乱成一滩,特别是距离她最近的几盘菜的菜汤,喇喇一道,虽然没有菜叶,但看起来就非常的懒散。 吃没吃相,坐没坐相,无论是什么时候,她的状态总是这副零散模样。 对面的哥哥和弟弟们,都在嘲笑她,一直以来都是。 可是身边的妹妹对她却由衷的宠溺。 盘里有一个鸡腿,不管是二妹还是大哥、三弟四弟,都是很小心谨慎,两根手指或三根手指拿着吃,只有风起,抓起来弄得一手油汤,甚至不擦就直接去吃别的了,筷子、碗等就没有一处不反光的。 还好,吃饭的时候衣服还有一层布,不会弄脏。 突然,她被油脂沾满的筷子夹的一块肉掉地上了,就在云媛座位旁边,丫鬟刚想上来收拾。 “大小姐!”丫鬟喊道。 还没来及去收拾,只见风起从地上捡起这块肉就吃了,吃的津津有味。 “咋了?”风起疑惑的看着这个丫鬟。 “你回去吧。”风凰让丫鬟退回去。 她给大姐倒了一杯温水,然后给大姐夹了一块新的肉。 “新来的吧?”三弟尘盟跟丫鬟道。 “是!”丫鬟卑微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还为大小姐的行为感到吃惊。 风起就是这样的人,吃的虽然大大咧咧,狼吞虎咽,没有一点大小姐的吃相,但她非常节俭,省吃俭用,能吃多吃,绝不挑食。 丫鬟退回自己的位置后,跟旁边的姐们儿聊起了大小姐,说了风起的一个负面事迹。 据说,大小姐曾经去一个朋友家: 这个朋友不能说是朋友,应该是她遇到的一位公子,公子当时没带钱,向风起借钱,五文钱就够,风起一通拒绝他,可他坚持而且表现的极为可怜,风起就借了,并跟这位公子要了他家的地址。 公子说明天就来找他要回五文钱,风起第二天去了,正好是出任务顺带去要钱,没想到这位公子受父母管教,没钱,风起无语了。 让他去跟父母要钱还她,可是公子不敢去啊。 还说:“你是咱们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五文钱而已,至于吗?还死缠烂打!” 风起看了看他的生活环境额条件,还不错,就跟他计较。 “本小姐非常非常至于,那可是五文钱呐!” “不还我就带你找你爹娘去。” 对送给母亲的礼物毫不犹豫花金锭的风起,这对她这种豪门千金来说,挥洒的事儿,竟然面对借别人的五文钱如此介意不跌不休。 特别是她说出‘五文钱呐’的重音,在乎的就跟红花绿叶差不多。 “抠搜的!”公子说完这句话,风起直接扇了他一嘴巴。 最后,风起带着他找到了他的父母,要回了五文钱。 就此,风起在城市里的名望虽然高,但总会有人拿家大业大还抠的事情诋毁她。 不过,她倒是不在意,还是那句她对公子说的话:“那可是五文钱呐!” …… 不管是一家人在何处、干什么,她穿的衣服总是最廉价、最不鲜艳的那一个了,而她身上最贵的东西,就是她手里的剑,乃无价之宝。 听完故事的丫鬟,人都静止了,不敢相信咱们的大小姐竟然是这种人。 “我好喜欢大小姐啊!”她非常崇拜大小姐,哪怕只听了这一个故事。 “我好想时候她!”丫鬟不停的念叨着。 用无比崇拜,看偶像的眼神看着风起,特别是她这个侧面角度的风起,漂亮极了,虽然吃相确实有点……不过不重要,人好什么都好。 “是,当大小姐的丫头最轻松,我也想。切!”旁边的姐们儿瞪了一眼嘲讽着她。 “我觉得啊,四少爷最好,他那么英俊,声音又好听。”她侧眼瞪了下新来的丫鬟。“那才是我们要追求的主子,跟大小姐你也只能做媵妾,可是跟少爷,你可能就嫁给少爷了。还是伺候少爷的好。” “不,我就是喜欢大小姐。”新来的继续坚持自己的眼光望着大小姐。 “那你又伺候谁呢?”新来的丫鬟一句话戳了她的心坎。 “我……谁也没有。”被戳中的她失望的低下了头,叹了口忧伤的气。 “好好干吧,以后嫁个家丁或回家找个发小嫁了算了。” 在这句认命的话说完后,二人结束了窃窃自语,等着少爷和小姐们吃完早饭。 结果在此刻,让她养眼的四少爷和三少爷,也离开了。 ……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门口进来一位更帅、痞气十足、霸道男神级别的少爷,也就是二少爷——南宫风招。 尘盟和尘威路过二哥风招,还刻意躲着走。 “二哥来啦!”风凰回头一路着二哥从门口走到大哥风升的座位旁边。 “咋这么晚?”风凰亲自给二哥盛饭。 风凰对风招的态度,跟她对风起的态度是相得益彰,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风招和风凰是一胎出生,脚前脚后,龙凤胎。 其实,风升和风起也是龙凤胎。 “起开,你老实儿坐着。”风招驱赶二妹风凰。 “轮得到你?”风招给下人做出手势,让下人们伺候他盛饭等等准备。 风凰很失望,妹妹的气度表现的跟在大姐身边还不一样,属于被哥哥骂了的小妹妹,但她的眼神、行为举止当中,始终爱着自己二哥。 风升的坐姿端正,举手投足非常正规,而且规矩性非常非常强烈。 他看到二弟风招坐在自己身旁,有点莫名的生气 “风招!”他低沉的叫道。 “来了!你就不觉得你有什么事没做?”他用强势的语速暗示着。 与此同时,风起也跟风升一样态度的抬头看向了风招。 风招迫不得已,被大哥大姐凝视。 他放下了筷子,坐姿与大哥相同。 “大哥好!” “大姐好!” 打招呼时,他分别对风升和风起微笑点头,但话说的有点儿敷衍。 不过风起接受,风升也就没再讲究。 他对大姐的吃相表示无视,很正常,不嘲笑也不宠溺。 在屋子的一个边上,那两个丫鬟又开始了窃窃自语,谈论起了二少爷,就当是老丫鬟给新丫鬟讲解府里的情况,被抓到也不会说什么。 “你第一天来,记好了啊。”她把自己的头稍微挪动一点。 “这位,是二少爷,全家最嚣张跋扈的一个人,别看他长得那么英俊,嗓音那么好听,但他很残暴。听说……他还时不时打她的丫头。” “可那姐们儿不敢去告状,就一直受着呢。” “跟哪位少爷和小姐都能反问一句,但你绝不能对他提出反问的话来。” “他说什么你就去做,别问那么多,明白?” 新丫鬟听姐姐这么一说,在感受一下二少爷的气质,就知道这是真的。 风招吃饭的动作非常霸气,感觉就像是在外面某个茶摊边坐在茶桌旁,踩着椅子角的强盗,咀嚼食物的样子更邪乎,看了就会不舒服。 “二哥为何现在才来呀?”风凰为冷场的气氛开头。 “对了!”风招像是找到了某种欢快的话题。 “要不是三妹,我连来都懒得来,真是烦人。”他说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自大狂的嗓音,非常欠揍,风起是行为吊儿郎当,而他是说话和性格吊儿郎当。 “你们知道吗?她在闺房里哭的那叫个闹心。” “我也不知道咋地了?” “被吵的我呀,哎呀!” 风起吃饭的动作突然变慢了,但并没有抬头,继续吃自己的食物。 风招又开始了,吐槽还没有结束。 “你说,三妹要是跟大姐、二妹似的,也不至于天天哭。” “这点儿病也至于的,舌头嗓子咋不哭烂了。” “要哭死才好!” 他说完下一秒,风起瞬间拿起自己的水杯朝风招砸了去,砸在了风招的脑门上,流血了! “你给我闭嘴!” “不会说话就给我滚蛋!” “少在这呛呛!” 然后风起又站了起来,把凳子踢开,从右边绕过去。 但又被风凰拽了回来。 风招被砸后,捂着头团缩在一旁,被大哥保护着。 “你再说一句?” “我让你再说一句!” 风起被风凰拽住了,而且挣不开,于是就继续用语言来攻击风招。 风招的脑门不停的流血,短短几十秒就流地他手上全是自己的血,大哥想保护风招出去,赶紧去郎中院。 可在期间,风起竟然用自己还没吃完的饭碗,趁机会砸在了风招的后脑上,风升想保护都没来及,这股疼痛使得让风招难以忍受当场晕倒。 “带他去哪?你要带他去哪?” “给我回来!我要送他去见阎王!” 风起不管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风凰的牵制。 过了一分钟,风起的行为貌似平静下来了。 “放开!”她语气稍带温柔,但气泄还在的说。 风凰不肯放,并且紧皱眉头一脸祈求的看着大姐,希望大姐能放过二哥。 “我没事了!”风起的语气彻底平和。 可是风凰依然不肯松手,都是这个家的,郎中院连下人都知道在哪。 “你要不松,我就把你为何能抓住我的秘密告诉给娘。”风起此话一出,风凰瞬时松手。 但随后又抓紧大姐的手。说:“那你保证不去找二哥!” “姐姐保证!”风起既无奈又宠溺。 正文 第16章:秉性 风起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下人都感到了无比震撼大小姐在自己心中的形象颠覆,瞬间对大小姐产生了飞跃的改变。 但这些人里,除了在场的一个丫鬟,她就是刚刚新丫鬟讲解府中事故的姐。 她虽然年纪不大,才年芳三七,但在南宫府已经过去了十四个年头,跟大小姐的年龄一样,比起二小姐、三小姐还大,妥妥的南宫府老丫鬟了。 府里的很多事,大大小小她都知道,而且是带新人的好手。 她刚才讲故事的那位,就是新来的,管家让她带的,她在下人圈里名望很高,在主人们眼里也是值得表扬的。 如果这个家是萧攸策当家做主,那么她可能就是妾室了。 至于这个房间里的,大部分都是新人,刚来几天的顶替走了的,经验还行,但对于府中的事物、人情世故还是不了解,对她们来说,主人给她们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但也别太关注第一印象。 但大多数丫鬟对大小姐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比较开饭是她对小妹的温柔众人可见,在下人嘴里赞不绝口。 今天这等事件纯属意外,因为二少爷用言语严重的词汇和表达意思惹怒了大小姐。但为什么惹怒并不所知。 站在姐姐旁边的新丫鬟就懵了。 “大小姐的脾气这么暴躁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风起的偏见。 “还是二小姐人好。”她看着二小姐祈求大小姐时迷人的模样。 “我要收回刚才说的话!” 她这一说,给姐姐整不乐意了,姐姐直接反驳了她。 “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大小姐对我们爱护有加,视如好友,只是生气的时候发点脾气,骂骂我们也无妨,你要因为这个就对大小姐失去信任,你就要小心了。” 姐姐说的十分中肯,对大小姐的表扬犹如长姐一般亲切,话中带恩。 她看向转瞬间对妹妹温柔的态度的风起,满眼都是崇拜和敬仰以及尊重,没有一点偏见与厌恶。 风起跟风升是家里唯一能和南宫大人比肩的绝佳主人了,更是起到了表率的作用,二人贵为南宫大人的长子和长女,定要身先士卒立好人设。 这个人设一直没塌过,即便一胎前后出生的兄妹二人闹得不可开交也是表率。 “下那么重的手!还……”新丫鬟依旧是满脸的嫌弃。 “二少爷再怎么言语过重,好歹也是她亲二弟呀,看,还有血呢!”她特意看了看风升和风招的座位下方,那一摊血迹依然在流淌着。 姐姐面对妹妹的无知很有耐心,不仅不介意妹妹这么诋毁大小姐,还特意跟她解释,为大小姐洗白。再说风起也不黑。 “你!” “的确下手重了,但里面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呢?大小姐出手,一定有她合理的目的和理由。” “不了解事情来源你就评判,小心哪天被人举报了。” “告诉你,大小姐是全府对我们、对自己的兄弟姐妹最好的人之二,第一自然是我们高尚的南宫大人。” “没有不透风的墙,等吧,你会知道的。” 姐姐结束了她的劝导之行,看着眼前大小姐和此事的去向。…… 饭也吃完了,也没法再吃了,前后两个人分别对饭菜进行了改造,谁还吃的下去呢? 风起被风凰放开后,打算离开,可风凰却当即拦在了大姐的面前。 “你……确定不会去找二哥吗?”风凰语速超快,离远的人根本听不清。 “不会啦!妹妹放心!”风起的脸翻得比翻书还快,这么一会儿,就没有了打风招时的所有负面情绪。 风凰继续拦在大姐面前,迟迟不肯让路,低着头,眼睛不停地眨着,嘴噘的十分委屈,都快要哭了。 风起很有耐心,只是静静的看着二妹,等她说接下来的话。 “那……我跟你一起走!”风凰有一次语速很快的说道。 风起仰头长叹一声,禁闭双眼,吸了口很长很长的气,最后道:“行!” 两姐妹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收拾屋子的下人。 而在南宫府左侧,孩子们住的地方,风展还在母亲的怀里哭诉着。 绝望始终在她内心深处涌动,无数次想自残的想法从脑子里飘过,她努力想要忘记这段记忆却怎么也做不到。 眼泪或许已经哭干了,她的眼眶里已经没有了泪水,但哭声依旧响彻宅院,从有泪变成了无泪。 她穿上了一身新衣服,是云缘费劲行动给风展穿上的,她的眼泪还在,从开始到现在,涌流不止。 抱着自己最宝贝、最疼、最心爱的女儿,是她最幸福的事了,当自己怀里有风展时,她能忘掉所有烦心、焕然一新,变成一位满脸慈爱、慈祥有善的母亲,不在是哪张官腔做事的面孔。 可是此刻,她虽然还保留着没有烦心事的状态,但来自于女儿的烦心事却折磨起了她辛苦的身子。 然而还没有什么东西能抵消此事。所以在她分开女儿时会有想着央寰城平安、百姓们苦苦祈求她保护和女儿被强暴的事这两件事的缠绕。 她每咽下一次口水都是刺痛的,嗓子就像是被刀刃划破一般。 抚摸着女儿的头,也是她自我放松的一种方法了。 “展儿!”她轻声叫道。 “好些了吗?”她主动把风展从自己怀里抱起来,面对面。 风展的脸上除了难过外,只有泪痕,还有那令人担忧、担心的委屈,那么弱小、可怜又无助。 在母亲怀里无助显得少了点,风展更多还是体现在难过、可怜和弱小上。 她不流泪了,但不停洗鼻子哼哧的劲儿却一直还在,应证了那句贬义但在风展这是比喻的光打雷不下雨的意思。 “我……”风展说一个字哼哧好几秒。 “行,娘知道了。”云媛又把风展揽入了自己的怀抱当中,继续用身心安抚,语言已经没有用了,陪伴才是效果最好的。 想当年,她跟她妹妹一起冒险时,她妹妹也差点被强暴,仅仅是差点,她妹妹就活生生哭了两天两夜之久,才走出阴影。 相比风展,太幸运。 “早知道,你小时候娘就让你跟你大姐一起……习武了。”说着话,她的声音颤抖,眼球酸痛,眼泪从眼角流出,落在风展的肩上。 “兴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这一切都是娘的错,是娘对不起你,没能教你保护自己的本领。” “也是娘树敌太多,身份特殊,大概率……是仇人所为。” “对不起,对不起,娘的展儿。” …… 同样身为从小被拒绝习武的孩子,还有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风凰。 她也是,从小被娘拒绝习武,但她却喜欢习武像大姐那样,成为侠客,反对过目前。但风展并没有,她听说母亲不让自己习武后,坦然的接受了,毫无怨言。 因为此事,风凰小时候还和母亲天天大吵,但最终还是遵从母亲,成为了母亲心里最骄傲、最德尚、最礼貌、最有礼节、最有名望、最有才识的女儿。 她在刚才的餐桌上用自己的力量拉住了七分怒气力量的大姐。 现在,她有跟着大姐,手牵手,十指相扣。这么浪漫的场景,事实确实在牵制,不过外人看来还是那样。 “大姐!”她着重强调的叫道,突然停下。 “你不是说你去找二哥吗?那你现在这是要去哪?”她死不松手,力量很大。 风起前往的方向正是郎中院,因为这条路除了去西门,只有郎中院了,通往别的地方太远了。 平常,都是有丫鬟跟着的,但这次,姐妹俩独自行走,没有丫鬟,没有侍卫。 “我去找大哥!”风起语气及无奈又充满对风凰的宠溺。 在她看来,二妹这是保护家人的方式,对此她始终赞成,即便对方才是犯错的人,这也是家人呵护。 “真的吗?”风凰超委屈的问。 风起想把手放在风凰的肩膀上,给她一个成若的拥抱和亲吻,但发现风凰即使是知道大姐要抱自己,也不松手,一只手也能抱,不用两只一起。 风起的眼睛为此无奈的转了一圈,只好把左手放在风起的肩膀上,滑倒脑后,亲了一口并拥抱了一下。 “真的,姐姐不骗你。” “而且,我还要跟二弟道歉。” 亲吻拥抱的环节分开,她真诚的向风凰表达了自己的信誉。 二人继续前往,但风凰一直紧拉着风起。 走了五分钟,二人终于穿过庞大而又错中复杂的南宫府,来到了南宫府里根皇宫一样特例独行的郎中院,这住着一位大夫。 是云媛亲自请来的,每月的俸禄还算不错,属于官府属下,不用自己发工资,由朝廷发工资。 二人踏进院内,就能听到风招在里面边治疗边发出的哀嚎。 走进室内,风升看到后,直接过来拦住了风起的去路。 而看到大姐走来,风招害怕的不成样子,连治疗包扎都不顾,瞬间往炕里后撤,躲着点大姐。 “你干什么?不许乱来!”风升以为拦住了风起,但其实是风起自己不想打风招。 “还不够?”风升努力阻止风起。 风起叹了口气,全身瘫一下,瞪眼道:“对不起,二弟,是大姐冲动了。”她傲娇,但仍有气焰的道歉说。 风升相信风起,比较连风凰都跟来了,没有什么不能信的。 “那你来干什么?”风升依旧很警惕。 风起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像是传递着什么似的,风升恍然大悟! 正文 第17章:好转 郎中院,可称为大夫院,跟皇宫的御医是一个性质的,不过这儿只有一个大夫,而且必须是经验丰富、履历慈祥行医、年龄必须超过四十岁的大夫可以,此府会帮你一起赡养你家人,每月会有俸禄。 但这样的设计全夏原只有南宫府一家,对外说在测试,可以的话就能在各个府中普及了,但如果你想自己发工资,可以提前设郎中院。 因此,许多达官贵人的府上,郎中院已不再罕见,上任要求上述统一。 在府里给你划一块都一家人住的院子,每天会有饭菜,经过主人同意也可以跟主人一起吃饭,妻子和孩子可以跟主人的妻子一起娱乐。 南宫府的大夫名叫钱予民,毕竟不是文人世家,也不是什么单传之后,所以姓名就没有字,单纯的姓名。 云媛很聪明,南宫府盖好以后,当上知府以后,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曾经的朋友和心腹,就跟被封了地当了王侯又封爵一样的待遇。 她安分守本,二十年来一直没有起过叛乱之心,毕竟距离京城非常近,身边的人陆续都变成了考进来的,自己的人退休,病逝等。 钱大夫比云媛还大一辈,叫叔,但钱大夫还是称云媛为南宫大人。 风起小时候特别习惯钱大夫的儿子,长相英俊才华横溢。 但因为长大,才知道那只是单纯的喜欢,知己之情,再加上母亲从中阻拦,也就没戏了。 所以风起是很尊敬、很喜欢钱大夫的,更别看钱大夫现如今已经六十多岁了。 风升、风起等孩子,见到钱大夫都会尊称一声钱舅爷,虽和母亲没有娘系亲属关系,但这句尊称是一定要称呼的,不然有失家族礼节。 出门前风起还特意跟钱舅爷招手拜拜。 …… “你还不够?看看风招被你砸成什么样了?”风升停在出去的某一条拐角处。 “我就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冲动!”他说话都有爆破音了,是真生气了。 然而被他拽停的风起冷笑回应,哼哼的两声,一脸不屑,四处张望着,还叹了口气。接着也是严肃、生气的反驳着大哥,而且更爆破。 “你也不听听风招都说了什么!” “他那么诋毁、羞辱自己妹妹,还说什么三妹怎么不去死了这样的话。” “我相信,娘要是在场,娘一定会支持我的。” “我是在替娘教训风招,那个没教养的东西。” “他不配做我弟弟。” “要不是二妹,我非杀了他不可!” 风起说的话尖刃刺耳,回音特别大,几乎传遍了方圆二十米的范围。 她恶狠狠的盯着大哥,眼里不仅有怒火,还有为自己三妹鸣不平的悲伤,眼泪在眼眶边缘疯狂试探,将会随着她情绪的节奏而流出。 满脸的不甘还有不服,以及对刚才砸风招的事不后悔,就应该这样。 风升听后非常的无语,对风起失望透顶。 “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他能对风展怎样?不就是说说,也没见他动手啊,你要是动手就是你的不对,因为你会暴露风展遭受的残暴。” “风起!妹!” “听大哥的,你不能这样自以为是。”风起的情绪慢慢降温,眼眶里的眼泪并没有流出,依旧是那副非常失望、难过的叹了口气,每次和哥哥争论打架,她都是这样收场。 她被大哥壁咚在墙角,吵完后离开,期间还说道:“走,娘等着呢。” 而在郎中院内正在接受治疗包扎、照顾风招和施于治疗包扎的钱大夫听到怒吼后纷纷看向了对方,然后风凰和钱大夫纷纷看向风招。 风招此时盘腿坐在郎中诊病时的床上,眉头紧皱,表情时不时的随着痛楚而狰狞。 他一脸蔑视,很不服大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瞪了一眼。 “该死的南宫风起,出手伤老子。”他的喘息声犹如老牛一般气重。 “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欺负兄弟。” “我就没有她这样的大姐。” 钱大夫把药敷在了风招的脑门上,导致他‘啊’的一声,痛感直接上身,这些语言也随着疼痛感暗示消失,钱大夫还瞪了一眼风招。 旁边的风凰一直搀着二哥,表示十分担忧,心疼的程度都快要哭了。 她对二哥的言辞表示无视,毕竟在气头上,气头上说的话在她看来都不是真的,属于发泄,就让二哥发泄就是了,过后这些会跟喝酒一样忘掉。 看到二哥如此之疼,她还特意叮嘱钱舅爷轻一点,知道是老手也要让舅爷小心。 风招对二妹的关心却视而不见,理所应当。 本以为风招的嘲讽和发泄已经结束了,可没想到,在敷完药准备正式包扎的时候,他又开始了。 “你们说?我不就是发了一句牢骚吗?大姐真至于的,我就不明白三妹有啥好的。” “本来就是,她哭的声儿都闹死我了,我不去揍她就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结果还落到这种下场,真是不公平。” 风凰在一旁继续冷场无视二哥,仔细看着钱舅爷给风招敷药包扎和帮忙。 结果风招不乐意了,直接就问:“说话啊!我说的对不?” 风凰连忙回应:“嗯……对对对!” “去!”风招推开了风凰,一脸嫌弃。 “敷衍,要说就好好说,不会说话就别放屁!”风招连瞪眼带语言攻击。 而风凰只是抿着嘴,双眼瞪得大大的,对二哥充满了近似于最高级的宠溺,毕竟还在发泄情绪,无视即可,不必发脾气,这只会让他更气。 风凰靠近二哥,想再次扶着他,但却被二哥推开。 “等你什么时候跟我一样,骂咱大姐,就原谅你!”风招的的行为让钱舅爷大喘气,但敢怒不敢言。 “你要是还眯着呢,我就不理你了,你看着办吧。”风招下达了一道威胁。 而此时的风凰,已经发生了表情上的变化,也深吸了一口气并咽下这口气,眼睛僵硬的眨了眨,嘴巴僵硬的抿着,始终没有说出诋毁大姐的话。 她就跟犯错的女孩一样,从旁边站着,一动不动,表现的极其柔弱,不敢上前。 但她平下气来,再次上前的时候,被风招接受了。 “妹妹就知道二哥不会真生气的。”她说完羞涩的抿嘴并咬着嘴唇,双手依懒性的拉着二哥的手臂,继续看着钱舅爷治疗包扎伤口。 …… 郎中院和孩子们的住所距离很远,一个在东边,一个在最最西边。 就连住在外面一点,隔着大院两堵墙的风展的院子,都要走上近一刻钟。此刻她还在娘的怀里默默的哭着,但情绪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 是时间和陪伴以及目前的安抚解决了她的伤心,但只是暂时解决。 “展儿?”云媛再度温柔细腻的叫道。 “这次……好些了吗?”她问。 风展之前把双手缩在自己怀里,然后钻进母亲的怀里被母亲抱着,现在她变成了双手展开,紧紧的抱着母亲的姿势,已经冷静了。 她听到母亲的问话后,慢慢的抬头,满脸泪痕的看着对着自己笑的母亲。 “嗯!”她轻声回答道。 声音小道犹如打响指打失败了的音,就那么一小撮声音云媛竟然听到了。 “娘叫人给你做点饭,你吃点饭可以吗?”云媛接着轻声细语的问,而不是强求。 “大早上的,不吃饭怎么行呢?”她把手放在仰头看自己的风展的额头上滑啊滑。 “嗯!”风展继续以那种细小的声音叫着。 “那,吃完饭你好好睡一觉,娘陪着你睡,好不好啊?” “嗯!” 云媛这才肯放开风展,过去把毛巾沾湿喽,然后一点点仔仔细细的给风展擦身子。 “小时候啊,你怕烫,娘就是这样给你沐浴的记得吗?”云媛边擦边说。 “记得,娘每次都很嫌弃女儿,可每次娘都愿意给女儿用这种方式洗澡。”风展回答问题都已经能正常生育说话了,这可是给云媛开心够呛。 接着,云媛就一直给风展讲过去开心的事,母女俩甜美幸福的回忆,和跟爹爹一起甜美的回忆,与兄弟姐妹们一起甜美的回忆等等。 时间流逝,一刻钟过去了,身子也擦完了,脸上的泪痕也消失不见。女儿的身子还是那个身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不敢再想了。 刚才云媛已经叫丫鬟去做饭了,还特意叮嘱做哪些风展只喜欢吃的。 “对不起!娘!” “我没看清那个人的样子,我当时太……”她的眼泪又要流下来了。 “没事,没事。”云媛见状直接把手放在风寒的双眼角,捧着风展的脸。 “别提了,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娘。” “别再让自己再难过,啊?听话!”云媛皱着眉,让风展暂时忘了此事。 风展点了点头,坚强的把眼泪又憋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门外院内,传来一声“娘”。 云媛直接向外走去。 “娘!”风展害怕的叫道,“你去哪?” “你大姐嘛,还有你大哥,娘去跟他们说点事,放心,娘不会走的,一会儿就回来。” 风展点了点头,云媛出去了,把打算要进屋的风起和风升拦在院内。 “娘,风展好点了吗?”风起上来就着急问道。 “已经没事了,吃点东西我就哄展儿睡觉。”她说着,三人走到了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话音远离风展。 “咱们得计划计划该如何行动!” 正文 第18章:商议决策 南宫云媛,南宫风升,南宫风起。母亲,大哥,大姐。三个家里势力、能力、名望、威望最大的前四个人之三人,此时就站在家里的团宠小妹妹院子的门口。 三个人的衣服神奇的形成了一套惊艳四座的亲子装束,站成三角,就跟在战场上商量对策准备杀敌一般。 他们散发出的气场足以和十万大军披靡,势不可挡战无不胜。 他们让院子的风有目的的吹着,让地上的落叶有渲染的飘着,让四面围墙中的一切都以安全感的保卫着。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叹息,全都演绎出了一种在画上的感觉。 而作画人坐在右侧屋顶上,勾勒出三位英雄的细节,都为了同一个人表现,而这个人正在窗边偷偷观看 她五官端正,面若桃花,眉目如雕刻而出一般无比惊艳,微挺的鼻梁让她复归平庸,不那么惹麻烦。看起来就很柔软,亲起来跟豆腐一样的嘴唇被她咬着,大大的眼睛一半眯着,很忧郁,充满担心的看着院内自己的母亲、大哥和大姐。 昨晚,她遭受到了强暴,精神崩溃,意志又被逐渐削弱。 她哭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晨,终于在上午来临时停了,慢慢的接受现实,谁叫她是南宫云媛的女儿呢!性格刚强,即便看似柔软,但刚强埋在心底。 她的眼睛哭的红肿,变大了很多,每闭下眼就会感觉到疼,可她的眼泪依旧不止,特别是安静下来的时候,自己被强暴的画面一直在眼前、脑子里浮现。 外面,家里对自己最好的五个人来了三个都是帮自己解决这件事的。 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反正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在窗边看总比那好。 她看向自己的姐姐,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虽然姐姐不在,但她依旧很爱姐姐,相信自己遇到危险时,姐姐在场的那种,姐姐一定会不惜自己性命也要就她,这就是看到姐姐的安全感。 当然,哥哥也不例外,虽然……风升确实有点安静,但哥哥就跟爹爹一样,是她最坚毅的后盾。 妈妈和姐姐在前面冲锋,哥哥和爹爹在身后保卫,位置……并没反。 “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风展看着他们仨。 语气中有一丝沙哑,悲伤的味道仍未消失。 如此可爱多娇、乖巧懂事的小风展,曾经也有犯错的时候。 记得有一次都把无底线宠她大姐风起给弄生气了,好几天没理她。在那几天里,早饭午饭晚饭都没有了大姐的吻,没有了大姐甜美的话。 她特别难过,最后还是和好了,只要大姐在饭桌子亲她一口,她就会高兴一整天,亲两口连晚上的寂寞都解决了,亲三口就连梦里都是大姐的身影。 不过……大姐没有占据她娘在她心里的重要地位,而且,娘是唯一从小到大,无论何事都没跟她生过气的人。 她对娘的依赖超过了大姐、爹爹以及她的赵公子。 房里还有赵家送来的聘礼,就差一聘了,就能嫁给赵公子了,可…… 她其实大多数是为自己的赵公子而哭的。…… 云媛就像是优秀的领导者,一个旗帜般的人物一样用双手搭着自己两个孩子的肩膀,交代着。 “那个……风升。” “你那边战事如何?”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眉头紧锁,眼神里透露着真诚的暗示,希望儿子能尽快回答,并且实事求是。 “挺紧的,北部战乱一直侵扰,儿回来时把他们暂时打退了,才有机会回来的,不知道何时还会进攻。” “不过不要紧,将领又不只有我一个,还有很多优秀的人。” 风升这句话得到了风起的蔑视,切的一声很看不起大哥,明明很在意名利,却说的这么好听。 云媛非常满意风升的回答,她相信儿子。 “不行,明日你回去参战,家里的事不用你管了,好好保卫边境,做好自己的位置,别被别人取代。”云媛说完,亲了一口风升的额头。 “记得下次把孙儿带回来给娘看看,娘也好久没见到我的儿媳妇和孙子了。”她笑着结束了与风升的交谈。 一旁得风起,又切了一声,一脸嫌弃。 “还有你!”云媛的语气瞬间变得烦躁。 “真不让我省心。” 云媛说完后,风起并没有回答娘,而是将眉头转向大哥,狠呆呆的看着大哥,感觉随时都会打起来。 她瞪着大哥,无视了娘的话。 “你这个没良心的!”她轻吼。 “不会辩解?不会说自己没事,不会留下来解决这件事再回去?”她的行为遭到了娘离开风升肩膀的嘴巴。 “你给我闭嘴!”云媛镇住了风起。“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你大哥有自己的家,他每天都打仗,保护我们的安全,家里还有个妻子和儿子。你娘我每天都在担心你大哥有一天会不会战死!你个死丫头!” “行了,此事也不用你管。”云媛说的风起非常伤心又生气,特别是这句拒绝。 “你尽快去京师直属军政司特务部,这已经没有你什么事了。”云媛放下了手,低下了头,想着还有什么事。 还没想完,风起就喊道:“娘!” “我小妹,被歹人强暴,你让我走?”她骨气勇气和娘斗智斗勇。 “我不走!”她说着非常强硬得话。 “这件事什么时候在我手里了结了,我就什么时候去京师,否则我一辈子都要为我小妹找出凶手!”她坚决、明亮的眼神让云媛大为震撼。 最感动的莫过于窗前的风展,她被大姐感动到流泪,大姐就是她的英雄,是她自豪的来源之一。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休得狡辩,好好听娘的命令不好吗?”云媛的手暗示了听话的哥哥。 风起瞪了一眼,不说话了,头不甘心的一扭开始生闷气。 她在心里想:“邺郎,我一定要跟你成亲再去别的地方当差。小妹,我一定要还你清白再去别的地方当差。” 云媛前些日子做了个决定,就是把风起调到别的地方工作,想来想去,还是去京师保卫皇帝。因为舍不得女儿走,所以给她给自己了一个过渡的时间,这也是风起这段日子特别忙,任务还挺多的原因,云媛想让女儿的事迹厉害一点。 通俗的说,就是简历阅历、获奖多一些。 …… “风起,你在这陪展儿,娘去前殿交代今日的任务,一会儿就回来。”云媛和风升离开了院子。 “大姐!”风展看娘离开后,她瞬时喊着大姐进屋了。 …… 母子二人走在前往南宫府前殿的路上,前殿就是大殿前面的殿,是官府上堂办案,审讯犯人,开会的地方。 除了南宫府内的人,其余任何人都不得踏进前殿后面的南宫府。 前殿也是南宫府最大的设施,是良佳县乃至央寰郡、中副隶最大的设施,南宫府就是中副隶的皇宫。 住在这的人都会为此而骄傲,特别是南宫氏一家及下人。 “娘,风起打小就这样,您别生气。” “她这也是为了风展不是吗?”风升在旁边说话,为妹妹摆脱娘的气焰,他的气度非常雄姿。 云媛皱着眉,抿着嘴,脸蛋上挂不住内心的雀跃,最后还是笑了出来。并且笑的很甜很美好。 “那是自然,娘怎么会生风起的气,她除了自己有点懵懂意外,关于其他地方可谓无可挑剔。” “你们当中最厉害、最像娘的孩子就是她风起了,我感激不尽,骄傲还来不及呢,不会生气。” 云媛私下聊起风起的模样,脸上对她的爱结合了她对风展和风凰的合体版,忍不住散发出骄傲自豪的微笑。 她是那么的爱风起,暗地里、内心深处超过了七个孩子中的任何一个。但表面上,她却对风起如此的严厉、打击、打压风起,可风起一次次反抗走出了压制,并没有因此被压抑的而得了抑郁症。 这就是云媛自己的复制版,从小到大要是那她对风起的所有打击打压放在其他六个孩子身上,哪怕是风升也受不了,风起坚强的挺住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娘真生风起的气了。”得知娘没生气的大哥,丝毫不为娘对风起宠幸所嫉妒,他反而也是对风起百般宠爱,跟娘一样罢了。 “风升啊!”云媛忧郁的叫道。 “娘!”风升听从号令似的回道。 “反正今天的宴也失败了,你即刻启程,回去吧,你在敌国树敌也挺多的,万一我儿媳妇和孙儿被绑了,你知道,我会攻破敌国屠城的。” 风升坚信母亲是一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无敌将领,所以对此深信不疑,毕竟家里所有会武功的人全都是云媛交的,最厉害的当属风升,小小年纪就成了一方将军,带兵杀敌无所不惧。 “是,娘,我即刻出发。” “如果出了变故,就把他们接来,总是待在婆家也不成体统。”云媛早就想把儿媳妇和孙儿接过来了,但亲家很坚持,云媛也就没多计较,就让风升住在婆家了,虽然没这个规矩吧。 “其实……”风升吞吞吐吐的,“我丈人爹也明白了您的宽宏,这事不成规矩,那有嫁了人婆家还不放人的呢?等多相处些时日,我丈人爹就会把他们送过来了。” 正文 第19章:奔走他乡 母子二人边走边聊,在风升出行前聊了很多,其实每次云媛都这样,既舍不得风升离开,也希望风升能在战场上报效国家保家卫国。 一开始打着试试的心态,可没想到一路高升,从手持长戟到有专属佩剑,再到营帐里有他的一席之位,接着到拥有属于自己的营帐。 二十一的年龄使他步步飞升,堪称百年之大将也,还在军中结识了自己一生的伴侣。 二人于去年成亲,今年年初就诞下一名南宫后裔,云媛得知后非常开心,风升也成为了兄弟姐妹中第一个成亲第一个生育子嗣的人。 风升可谓人生赢家,家庭事业双丰收。 这也就是太平盛世,如若乱世,那么他一定是一国之君或开国功臣。 跟韩信一样的人物,他能差吗! 风升的年龄的还小,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而且没接受过母亲的一丝帮助,也没透露过母亲就是天下第一女知府,更不知道他家家大业大。 “娘记得……你之前都是有带手下回来的。” “向你这样的将领,一般都会有侍卫,这次怎么没来?” 二人拐进了前殿的大院,正走向前殿。此大院是南宫府前殿和大殿之间的大院,比大殿跟后殿、后殿跟膳殿之间的院子都要大出很多。 而且这里是官府士兵们、外人能进的最底的院子,再往后就要被抓了。 “那小伙子还不错,长得俊俏,打仗还能白白净净的。” “体态雄伟,跟你一样。”云媛还没等风升回答,就接着自己的话说。 风升叹了一口哀伤的气,低着头,满脸愧疚,表情一点一点紧皱起来,叹完气,他还抿着嘴,又一次叹出了一口非常非常深沉的悲伤。 “他战死了,所以……没来。”他回答的如此安静。 云媛看后,一点也不惊讶,只是皱了皱眉,抿了抿嘴,既没有同情也没有觉得可惜。 “昂!” 她只是简单的答复,就没说话了。 “看他那个样子应该不是家中独子吧?”云媛问道。 “对,是家中老三。”风升如实回答,开始觉得娘的提问不怎么对劲。 毕竟娘问的问题要么是大事,要么就是很重要的事,闲聊的内容很少,只会出现在餐桌或宴会上,一个小人物令她如此关注一定有鬼。 “娘不会是想让他当赘婿吧?谁?风起?”风升琢磨出来后直接开问。 “恕儿直言,娘。” “他要是还活着,来到咱们家,风起不得欺负他欺负的头都抬不起来?” 云媛看了他一眼,瞪眼瞥了下,摇了摇头,抿着嘴无奈。 “娘啥时候说让她当我赘婿了?” “你看娘,娘厉害吗?你爹也是赘婿,他怎么这么舒适?” “你小子,偏见!”云媛拐弯时戳了下风升的头。 二人来到前殿,门口的侍卫向她和风升行礼,路过的有一个算一个也分别想二人行礼。 南宫府前殿的设计倒是有点像一条走廊旁边都是办公室的那种形式,而尽头就是云媛的书房,大小适中,挨着公堂,轻轻松松出堂。 “风起最像我,你别看她厉害,但是,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她啥也不是。” “不信你就等着你妹招到赘婿再看呗!” 云媛说着闲天儿时的语气,二人走进书房,风升一会就要离开了,这是他陪母亲的最后几刻钟,趁着侍卫牵马的功夫,多陪陪娘。 书房门口,小淼已恭候多时了,就等南宫大人上堂了,随着二人走进书房。 “小淼,去把孙叔儿给我叫来。”云媛让小淼出去了。 走到一半,“小淼!”风升叫住了她。 “大少爷!有何吩咐?”小淼屈腰弯腿行礼,娇羞道。 “你在这陪着我娘,我去。”说完,她转向母亲。 “娘,孩儿就先走了。”给母亲行完礼,磕了头,跟娘打了声微笑的招呼后就离开了。 小淼看着风升的背影,皱起了眉,有话不敢问,她好奇的事大少爷今日为何走的这么急呢?每月不是要住三天的嘛?这个月怎么就住了一天? 她没问,云媛也没看到她,这件事就这么好奇着在小淼脑子里飘过去了。 风升一路来到孙叔的房间,距离东门很近,而风升他正好要从东门出去,也就顺势帮了忙。 孙叔儿,就是在公堂上坐在云媛左手下方,相当于云媛左膀右臂的人物。 他走进孙叔房内,叫他去母亲的书房,然后牵着马从东门策马奔腾、雷厉风行的离开了,前往了北部战乱的边际,保卫国家的安全。 …… 姐妹俩手牵手回到房内,坐在床上,风起始终把风展揽在自己怀里,看她的小鼻子、小脸蛋、大眼睛和柔软的嘴唇,会不经意间上去捻、戳、捏、揉或亲。 刚在母亲的怀里出来就钻到了在这个家她第二非常依赖的大姐怀里。 大姐怀里的温暖和母亲怀里的温暖是两种不同的感觉。母亲偏向于陪伴、臂膀和施于大幅度倾诉;大姐偏向于依靠、释放和施于小幅度倾诉。 在母亲面前除了极度崩溃外,其余都是表现自己长大,不再是小孩子了,能自己处理很多事。 在大姐面前几乎就释放自我,什么话、什么事都和大姐说,不怕耻笑与嘲讽,也不在意形象。 即使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在大姐面前都是永远毫无遮拦,但在母亲面前,只有崩溃的时候会放下自己的腼腆,努力想要表现自己成熟。 俗话说,长姐如母,长兄如父,风起搂着小妹的样子就像是在搂着自己的孩子一样那么有爱。 “知道嘛?大姐刚刚教训了你二哥!”风起骄傲的说。 风展听闻,立即反应过来,看向姐姐,睁大双眼好奇这件事情的起因,同时也露出了讨厌二哥的表情。 “对!就是要教训教训他!”风展重音道。 “坏透了!”她又进行补充。 “快!说说。”她迫不及待想要听其中的故事和细节了。 风起自然也不意外,毕竟小时候都是她们俩一起欺负、对峙风招的,只有风凰在一旁保护着风招,但风招依然会被二人欺负,被打的特别惨。 “大姐拿起杯子就朝着他的头扔过去,头破血流,别提有多爽了,哈哈哈。”风起丝毫不为这件事感到抱歉。 “真想看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哼!”风展立即加入大笑的行列。 为何这么严重的事件,会让温柔可人、乖巧懂事的风展这么开心呢? 这全都是因为风招确实很坏,坏透了。 小时候,有一次: 风招设计陷阱使得风展上当,当时那一个木盆砸在了还在生病的风展肩膀上,由于夏季穿的少,砸的破皮流血,风招还在一旁得意洋洋的大笑,引来大姐,打跑了风招,这才解决。 姐妹俩形影不离,风起再也没让妹妹从自己眼前受到过欺负,暗地里得知,也会去讨回公道。 小妹在大姐的保护之下,平安开心的度过了美好的童年。 之后风招开始和兄弟姐妹们疏远开来,不再一整天相处,渐渐地存在感就变低了,时长宅在屋子里,一出来就很急躁,对哥哥姐姐妹妹们非常不友好,挨风起打的次数就变得更多了。 总而言之,他挨风起那一下,和现在遭到风起和风展的嘲笑,罪有应得。风招也成为了家里最不招人喜欢的少爷了。 “大姐~”她撒娇祈求着道。 “嗯?”风起抿起嘴唇,歪着头,非常宠的看着风展。 “娘让厨房做吃的,姐姐一会儿能留下来跟娘一起陪我吃饭吗?娘一会儿也会回来陪我的。” 对于风扇的要求在风起这里,就不是要求而是必须的,没有拒绝一说,也就没有要求这两个字。 “当然!刚才被气的还没吃饱呢,都怪该死的风招。”她噘着嘴,对着风展表现出可爱的生气。 “正好,大姐在你这儿再蹭一蹭!” 二人继续聊天。 …… 年老六十,近七十岁的孙叔随着侍卫的保护下,步履阑珊的来到了南宫云媛的书房。 他虽然老,但说话时不哽咽,声音洪亮,力量感十足,犹如盘踞山林的退隐的猛虎。他面相慈善,微笑更是令人心安,一个完美的老爷爷。 云媛一般即使是正式场合也要叫他一声孙叔儿,孩子们更是得喊他孙大爷。 他在云媛没来上任前就是官府的老人了,十六岁就来到了官府跟着以前的大人学习,长大更是代替大人的位置,一直辅佐历届上任的知府。 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没有歧视和偏见,只是觉得一个女人当知府,有点……不合规矩,直到他看到云媛的本事之后,才对云媛改变想法。 这也就是太平盛世,如果是乱世,孙叔儿一定是一位优秀的谋士,帮助云媛夺取天下的最大功臣,只可惜,这些想法,只是想法。 他忠于夏原,每年都会给皇帝上表意见书,无论说什么皇帝都愿意采纳并且不生气,是个很合格、能治国的皇帝,可现在是远甚,老皇帝已经退位,也不知道当初的大太子会不会跟老皇帝一样接受意见呢! 面对云媛,行礼时云媛都不要意思让他行,还亲自去扶他起来。 “大人,叫老夫不知何事啊?”孙叔问道。 “谁我都信不过,这几天您忙一忙,帮我坐镇公堂。”云媛直接开门见山。 孙叔儿还很纳闷,但他还是说道:“老夫遵命!” “不过,大人您要去哪?”他的表情告诉云媛,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 云媛埋着眉头,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屈腰,手放在桌子上非常神秘。 她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还没有抬头。 孙叔具有耐心的等待着,期间还进行推测,看着南宫大人这副模样,应该是有烦心事了,要么是某个案子,大人她想亲自出马处理。 云媛酝酿的也差不多了,叹了最后一口气,抬起头。 “查案!” 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眼神极其锐利,对此非常重视。 正文 第20章:商铺街 今天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巳时,早上已经过去了,可还是能听见厨房炒菜的声音,以及冒出的浓烟,盘子稀零零的撞击,随着放在桌上停下。 大勺子碰触锅面滑动的响声,碰到盘子的响声,代表已经有一道菜做完了。 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两个厨师一起,很快做完了六道,拢共两凉三热一汤,外加一盆主食。 丫鬟们端着饭菜走出膳殿的厨房,一路走向南宫府左边的子嗣区送饭,对云媛和萧攸策来说,这是子嗣区,但对这些丫鬟下人来说还是主人区,两个主人区,一个大主子,一个小主子,哪个都棘手。 哦对,除了饭菜以外,还有一壶烫好的酒,南宫府里的酒是全央寰最好的,很多来到这的客人都要尝一尝,可身份不高的同样尝不到。 据说,这些酒都是从皇宫运来的,是皇上、皇后、妃子和贵族们享用的酒,因为有人曾看到他们从皇宫运来的车,直直的走进了皇宫。 这也是关于南宫府流言蜚语的起始点的一部分。 云媛对外界关于自己的信息一概不管,但她很愿意听,从中找乐子,不乏有些信息是真的。比如她娘就曾经是可以披靡一国的盟主。 然后很多人借此话题开始传言“南宫大人以后一定会对朝廷谋反啊”、“南宫大人的母亲一定会卷土中了啊”、“南宫大人的军队就在天下各地啊”、“南宫大人有朝一日挥起千军万马推翻执家皇室啊”…… 等等许多负面的影响,不过,皇帝不管不问,并没有把此留言当做一回事,依旧对中副隶抱有希望,作为直隶后的第一个后退方针。 光是这瓶酒壶,就够其他知府半年的俸禄了,杯子近一个月的俸禄。 这些很像是皇宫宫女的丫鬟们,端着饭菜、酒水,很快就来到了子嗣区二小姐南宫风展的院里,一盘接着一盘进去把饭菜放在桌子上。 而小淼和风起的贴身丫头颂雯,负责在一旁伺候三人,帮忙端菜等一系列端茶倒水的活。 专业程度颂雯碰到小淼显得有点不专业了,但是要论二人活泼的程度,颂雯可比小淼活跃多了,毕竟从小跟大小姐这样的人一起长大。 “拿去吧!”风起摆下一块鸡腿,递给颂雯。 “大小姐,使不得啊。”颂雯非常小心,并看了看一旁严肃及威严的云媛。 “怕我娘?”风起丝毫不考虑颂雯的心态,直接把其原因给说了出来。 “拿着吃!”风起硬塞,颂雯无奈只好‘习惯性’的接过大小姐赏赐。 旁边的风展看了,比较正常,而且很宠大姐,觉得大姐这么做没什么问题,照顾照顾嘛。 “颂雯!”云媛叫着,“你从此就跟着三小姐,大小姐不必需要你照顾了。” “你俩先出去吧,这两天也不用再跟我们了。” “随她们一起帮忙别处,去。” 云媛主人的架子非常强,直接给两位丫鬟带来了很强大的奴性冲击感,回答了一声‘诺’就离开了,并且把房门、院门分别关好。 随着小淼和颂雯的脚步,二人在子嗣区散步。 “恭喜啊!”小淼对着正在啃鸡腿的颂雯道喜。 “什么呀?”颂雯一脸懵憧的吃着。 “让你照顾三小姐啊!”小淼说完,颂雯依然很懵,“三小姐马上要嫁人了不知道吗?” 小淼看了看四周,听了听四周的脚步声,没人,就凑近颂雯的耳朵。道:“听说啊,三小姐的夫君,赵公子,英姿雄伟,占便宜了呀你!” 颂雯皱了皱眉,充满敬意的看向小淼,在小淼姐面前还像个卑微的小妹。 毕竟小淼是南宫府女主人的贴身丫鬟,跟着云媛照顾了二十多年,地位可想而知呀,所有丫鬟都不敢轻蔑小淼,拿她当大姐看待。 “哎呀!”懂了的颂雯非常羞涩,脸都红了。 “小淼姐,你别开玩笑了,我跟三小姐又不熟,怎么可能跟着嫁过去呀?” “赵公子和三小姐情比金坚,才不会让我一起……”颂雯轻轻的咀嚼着食物,害羞的说着。 “再说,我也不愿意陪嫁,在老家,我有自己的心上人。” 小淼听后直接叹了口气,嘴巴吧唧了两下,摇着头表示对颂雯的傻叹息。 “嫁给地位那么高的赵公子不好吗?还是你要等大小姐嫁了人才行啊?”小淼不停的问。 颂雯虽然地位很低,但很有原则,即使是从小在南宫府长大的,也时长回家,对比小淼终身契来说,颂雯属于打工,这些年也攒下了不少银子。 “我爹当初过来跟南宫大人说了,等大小姐嫁人了,我就可以回家,南宫大人已经答应我爹了。” “可……”颂雯抿着嘴叹了口气。 “本想着大小姐出嫁会很早,又是家大业大的,没想到现在都二十一了,还不嫁人,而我……也二十一了。” 她即便是这么说,但也没有一点怪罪风起和南宫大人的意思,更多的是在为大小姐和自己同时担心。 这要是传出去二十一了都不嫁人,在村里会被笑话死的。 而大小姐的影响力还大,流言蜚语指定少不了很过分的。 “唉,祝你好运吧。”小淼听完,又叹了一口气。 “姐你怎么了?”颂雯问道。 结果就在这几秒内,小淼走神了,表情既犹豫又纠结,皱着眉,噘着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姐!” “姐!” 颂雯扒拉了一下小淼的胳膊,小淼“啊”的一声疑问回过神来。 “昂,没事,没事。” “走吧。” 二人离开了子嗣区,来到第二大院时,二人在旁边坐了一会儿,聊了会儿府里她们丫鬟圈的八卦。 颂雯看向了主人区大小姐院子的方向,宠溺的抿着嘴。 她想起了和大小姐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也打过骂过她,但自己毕竟是个下人,主人打自己骂自己应该的。 最重要的,是大小姐还教她武功。 其实……就是大小姐在展现自己,跟自己的丫鬟显摆自己的武义。不过风起这么做促成了她和颂雯的好关系。 “马上就要不伺候大小姐了,我要去收拾收拾大小姐的屋子,和自己的东西去了。”她从花坛边站起来。 “小淼姐一会见!”颂雯离开了。 大院里剩下小淼一人,和路过的丫鬟、家丁等下人。 她坐在花坛边,就像是坐在河边一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唯美,气质超出了她此时拥有的身份。 坐着、坐着,她想起了早上南宫大人跟自己说的话。 也想到不能总是待着啊,跟没事人似的。 于是她居然直接离开了南宫府。 从东门出去,看到今天的官府门口人少,非常平静,她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看着右边的路迟疑。咬了咬嘴唇,睁大了一下眼睛,叹了一口勇敢的气,朝着右边走了。 街道上人山人海,乃盛世之貌,每个人白白净净的,文质彬彬的,真心散播微笑,充满了礼貌的味道。 虽然相比集市差了点,但依然会令君欣慰。 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姿势、姿态、体态表现的都像是一个丫鬟,很明显,即便她长得再漂亮,也不会有公子临幸她,只会临幸那些小姐。 走了几分钟,来到了另一条街,这一条街的风格是一样的布置,而且牌子上还都有同一个标识。 四十多家店全归于南宫府所有,这是南宫家的生意。 类型包括粮食,因为她家有千数亩地,各类食物种应有尽有,无一不缺,很多府、乡、郡的一些家庭、达官贵人等,都会来她家购买粮食。 毕竟云媛已经想法设法买断了其他家的产业了。 特别是粮食,把握的跟治理国家一样。 而管理它的正是萧攸策。 萧攸策比云媛大两岁,同样文武双全、相貌不凡,四十多岁的人了依然英姿飒爽,壮年之巅的感觉。 她属于赘婿,地位很低,在家什么事都要听云媛的,他也非常配合,而且不记面子的听从云媛指挥。 因为他太爱云媛了,不然也不会选择云媛母亲苛刻的要求入赘。 之前是家中独子,条件不好,读书都要借书,但武功是家传的,只有几亩地,偶然遇到了这个机会,他早就听闻江湖上有一位奇女子。 当他看到云媛的画像时,如痴如醉,不仅想切磋武艺,还想娶到她,但……得到的确实云媛母亲的入赘消息。 当时他还在想,为何有两女,还要偏偏让大女儿招婿呢?后来才知道,云媛的妹妹已经嫁人生子了,而且他们这块儿南宫氏的大女儿都要随母姓招婿,生孩子生到女孩为止,习俗完全和世间习俗反着来。 云媛的母亲又出门游历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二十多年来一直给家里写信但不露面。 现在云媛母亲的年龄应该是六十多岁,最后一封信写道她已经和云媛的继父会和,不出去浪了,等到安享晚年,善终归西天,或死在剑下。 因为她也是一名厉害的江湖杀手,死在剑下是她最不愿意也是最想死的一种方式,才对得起她一身的武义! …… 小淼来到街上中间的铺子外,游游荡荡,迟迟不进去,因为萧攸策正在里面工作,她不想去打扰。 大家一般称呼萧攸策萧掌柜,家里人称呼萧公子或……萧攸主! 他第一次被这么称呼时被吓到了,自己的媳妇才是主人啊,自己被叫萧攸主,这属实不太合规矩。 后来才知道这个主的意思不是君一家之主的意思而是主人的意思,云媛也没在意,就接受了萧攸主这个称呼。而这个称呼也成为了比较大众的称呼,许多人都叫他攸主,渐渐成为了另一个名字。 小淼今年二十八岁,叫一声萧公子不过分。 但她进屋看到萧攸策时叫的还是攸主! 她有些害羞,连看都不敢抬头看,两只脚不停的蠕动,手也在不停的搓。 看到萧攸策,她就想起昨晚的良宵共眠之夜。 “进来吧。”萧攸策示意小淼走进柜台,到后面等着。 “谢攸主!”小淼依旧没看,行礼后走进店铺的后院。 萧攸策深吸一口气,继续工作! 正文 第21章:瞥见归于之景 小淼,这个名字是云媛的母亲给她起的,当时还是个六七岁没有名字的姑娘,家境贫寒,父亲快要重病死了,经人介绍,成为了云媛的丫鬟,一直陪着云媛走过这二十多年,享受到一般正常的生活。 一开始她被人拉去接受照顾主子的丫鬟训练,学习专业知识,一年后才正式伺候云媛。 当时她就从专业知识中听到并牢牢记住,作为陪嫁丫鬟伺候大小姐是有机会成为媵妾的,她还抱着希望陪云媛嫁人。 可听说男方是赘婿上门,就变得很失落。 但她却很爱云媛,这个主人给她带来了太多太多,包括治好了她父亲,寿终正寝;一天天给她吃香的喝辣的;还告诉她那么大的秘密,感激不尽。 及笄之年就这样耽搁了十多年,至今快三十的女人,身子依旧是处子。 而这一切,在昨晚,她伺候攸主回房的时候,因为攸主喝酒结合云媛安排,意外和攸主同寝,也算是侍寝了,处子之身终于送了出去。 完后她非常的慌张,本想瞒着这件事,和萧攸策一起不告诉南宫大人。 但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来自南宫大人的安排,有意让自己夫君跟自己的丫鬟睡觉呢? 她只要离开云媛就会想起昨晚和攸主一起同寝时的快乐。 不断地回味昨晚那种刺激全身的快感。 但靠近云媛的时候,她所有的感觉都变成了愧疚,感觉这样做好对不起南宫大人啊,不称职、自责纷纷涌上心头,即使一切都是安排。 这二十年里,她每次和云媛一起出现,在看到萧攸策时,她都是害羞的表情,刻意躲避。 其实早就喜欢上了,只是性格让她不敢表明。府里的其他男人她都看不上,她只喜欢萧攸策,奴性和忠诚也禁止她表露自己。 现在不一样了,南宫大人发话了。 说她本来就属于萧攸策,那是他应得的,头一次见到这么把自己夫君送出去的女人,不是人格有问题就是变态,但她相信南宫大人这是在赏赐。 为了让她放心,云媛还在请安时跟萧攸策发话,说小淼是我送给你的妾室女人,不要我就跟你断绝关系,名义的夫妻;要的话,我就继续爱你。如此霸道强权非属南宫知府大人。 她听着萧攸策在外面招呼客人的声音,坐在炕上老实等着萧攸策完事。 而且,还有别的丫鬟过来照顾她,给她倒茶等。紧张、害羞直序上升。 一个二十八岁的女孩,面对这种事,表现的却像是一个十几岁刚出嫁的女孩似的,各种行为都非常娇羞,面对时眼睛睁得大大的,极其紧张。 …… 每行每业在一天中都有一次高峰时间段。 巳时末尾 由萧攸策坐镇的店铺里,客人逐渐减少,几个伙计也能忙得过来,他身为帮手也能休息休息了,又作为主人,没人会那这件事说什么闲话。 来到后院,洗了把脸,在房间门口徘徊不定,他同样很紧张和小淼的见面。 他深呼吸,闭着眼睛调整心态,回想早上云媛给他开的不得不遵守的条件。 “到底要不要这么做!”他在心里不停重复。 “拼了!”他睁开眼,一脸坚决,掀开门帘走进屋内。 看到小淼正在炕边坐着,炕上还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是已经沏好但凉了的茶,小淼喝了几杯,这一杯剩下几口。 她见萧攸策进来了,自己就瞬间下炕,变得跟平常一样,准备伺候攸主。 萧攸策停在门口,小淼停在炕边,互相看着对方,萧攸策舔了舔嘴唇走了过去。 小淼心跳加速、无比紧张,呼吸十米开外一清二楚,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低着头想着:“攸主会怎么做?他会怎么做?我该干什么?要不要坦白?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要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我来这是干什么来的?” 她还在纠结,语速在内心中超快的过滤问题! 萧攸策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顺势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回刚刚她坐着的炕边缘,而他自己坐在另一边,头伸过来,直接亲了她一口。 “攸主……”小淼戛然而止,不知该如何表达。 “我……” “我……” 萧攸策看着皱着眉头,束手无措的小淼,手伸过去安抚着她的脸。 “你怕我不承认?”萧攸策宠溺的说道。 “放心,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他把小淼拽到自己面前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抱着她,眼神中满满的装出来的喜欢,亲了上去。 小淼的心瞬时放松很多,特别是在第二吻下嘴之后,她彻底安心,甚至主动回敬了一吻;挽住攸主的脖子,头抬起来回敬的一吻。 “今晚,你依然属于我。”萧攸策勾了勾小淼的鼻子。 “遵命,攸主!”小淼心甘情愿的答应了。 …… 南宫商铺街位于南宫府右侧翼,隔着一条马路,子嗣区距离商铺街倒是挺近的,但那么高的围墙谁也翻不过去,也没有门从右边出来,只能从东门出来,然后走到南宫商铺街,谁都要绕路无一特殊。 云媛、风起和风展正在房内吃着饭、聊着天儿,气氛全都围绕着风展开开心心的展开着,云媛和风起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风展开心,让她笑出来,忘掉昨晚的事,然后睡一场安详的白日之觉。 不知为何,风起的吃相、动作温婉起来,不像餐桌上那么张扬而疯狂,规规矩矩的,菜用碗接,吃饭时碗用手端起来,坐的挺直挺直。 风展看了还以为大姐被人换了,都不像大姐了。风展面前有一杯冒着热气,黄色的酒,飘出了清香的青梅果实的味道,如处桃园一般。 “继续喝呀!”风起起哄,云媛宠笑。 “来!”云媛也跟着起哄,迫使风展喝酒、喝酒、再喝酒。 云媛和风起母子俩眼神暗示着,灌醉风展,有助于一会儿让她睡觉。 所以才会时不时的喝一杯,都快赶上兄弟之间好久不见不醉不归了,风展也没有拒绝,陪着娘和大姐喝酒,哪怕是自己脸红上头了,也不停止。 终于,风展喝到了一定的程度。 “行了!娘!”风起开始光明正大的说道。 “再喝小妹该想起昨晚的事了。”云媛跟风起点了点头,找个借口说风展吃饱了,风展稀里糊涂的以为自己吃饱了,放下筷子就找娘,钻进娘的怀抱,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风起去收拾风展床上的被褥,铺好,准备睡觉。 “你先出去吧,我来照顾展儿。”云媛坐在床上,一边给风展盖被子一边说话。 风起走到一半,回来了。 “娘,我今天……没有任务吗?”她试探性的问。 “唉,这都要去京师了,还做何任务啊?” “你好好休息几天,等到日子了,你去京师汇报。”云媛说的很决绝,连看都没看风起。 风起连话都没回,气哄哄的走了,刚才一起默契配合灌醉风展的场景,就在这一刻因为一个决定毁掉了,风起怎么可能就这样妥协呢。 她离开小妹的院子过后,骑着小风良驹,一路走向东城李邺的管辖地。 其中她就会路过自己家的商铺街,准备去看看爹,然后再去看看李邺。 …… “爹!” 风起走进店铺,直接走过柜台,没有打扰正在干活的伙计,来到后屋。 这间院子非常庞大,虽然用墙连接着每个店铺后院的院子,但每面墙都有一扇门,所有店都是互通的。 “爹!”风起接着喊,大声的喊。 屋里听到风起声音的萧攸策和小淼立即分开各自为阵。 小淼站在一边作为丫鬟表现着,而萧攸策坐在炕上喝着茶,拿着一本卷轴,装装样子的看了起来。 听到女儿第二声叫喊,他回应道:“在这呢!” 风起听着声音来到了右边的屋子。 冲进屋子,她表现的就像是寻找父亲倾诉挨母亲骂的小姑娘一样,进来就直接从侧面抱住了爹爹。 “爹!”风起散发着超嗲的嗓音,充满了委屈和难过。 “又和你娘吵架了?”萧攸策搂着风起的左肩显得很有安全感。 “是!”风起噘着嘴,特别委屈的说着。 “她要把您女儿送到京师,去直属军政司特务部当差,女儿不想离开爹爹。”风起委屈的样子就差哭了。 都是她在父亲面前一向是很坚强,不容易哭的形象,跟二妹和小妹都不一样,就跟个儿子似的。 不过性格和习性必定是女孩子,她这种投入安全感的怀抱常常出现。 “这是让你高升做官!” “你娘都是为了你好,你是女人,你娘是想把你培养成像她一样的女人,你应该谢谢你娘才对。” “去朝廷当官,许多人梦寐以求。” 萧攸策用自己无比宠溺、有爱、温柔的声音开导风起,让她明白她娘做的都是对的,别跟娘生气。 风起依然难过的倾诉着,不听劝,但也没请求父亲的帮忙,只是在单纯的说,表达自己的不满。 “唉?”她看到了一旁的小淼。 “你咋在这呢?” “不是应该在府里等着我娘吗?”风起从父亲的怀里起来,委屈和难过瞬间从脸上消失了。 “额……她是来给我帮忙的。”萧攸策见小淼紧张的模样立即解释道。 可是小淼的汗流的太快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在这有事,而且身为儿女,很难不往那方面去想。 风起瞪了一眼小淼,歪着头没看出什么。 “走了。”一声大大咧咧的话后,风起走向了门口。 她突然回头,严肃的指着小淼和父亲。 “警告你,帮完忙就给我回府里,不许在这儿逗留!” “要是敢乱来,我就杀了你!”风起玩笑的脸,语气和言辞却如此认真,直接吓到了紧张的小淼。 风起这才离开,小淼也急着离开了,等待夜晚的到来。 风起回到街上,走着、逛着、望着,遇到什么新奇事物或比较好看的东西,她都会停下来瞧瞧,如果喜欢就买。 但买之前她要和掌柜砍价再买,价格要不是最低的,就不买了。 很多掌柜知道她的口舌,也知道她是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不敢得罪,就顺着往下砍价,给出低价。 抠门大小姐也就此传扬出去,不过不敢明面说。 她走向的地方,正是良佳县城东。 正文 第22章:城楼上的爱情 李邺身穿一身白银战甲,手持龙银长枪,胯下乘坐棕红色顶尖高头战马。 红色盔缨飘出一道炫光,红色披风掀起层层波浪,红色樱穗划出完美弧线,他犹如战场的白龙,横扫千军,势不可挡,一身的大将军相。 他骑着马只身一人追逐来到那片空地,面前是同样骑着马的三名在逃俘虏。 他得到线索,说是有三名从‘平南’逃跑的敌国俘虏,也算是一路过关斩将,来到中副隶央寰府良佳县,李邺身为守城将军必然要身先士卒,不容推辞,所以他才对全副武装出城巡逻,一般情况不穿这样。 “前方乃是本将军设计的陷阱,要想活命,就与我一战,不比被陷阱弄死好?”李邺虚张声势,试图叫住三人。 “再往前可就没机会了!”见三人不停,继续虚张声势。 结果,那三个人还真就停下了,信了李邺的话,真以为森林路口有陷阱。 三个人转过身来,每个人都持有一杆长戟,腰间还别着各自的佩剑,但并没有穿戴盔甲,可能是半路方便逃跑给脱了,又或是作为俘虏逃出来时,只抢了佩剑,并没有枪盔甲,算得上势均力敌了。 “身为将军,你这人有点少啊。”这三个人中其有一位嘲讽着李邺。 “要是死了,可别怪我。”说完,三个人一起冲锋。 李邺听着他们如此嚣张、不知死活的话;看着他们如此肆意妄为、不知身处敌营的危险,正想杀死他们,竟然忽悠住了那就来吧! 战马的奔腾,尘土的飞扬,沉默的状态,李邺并没有像打仗那样高喊出来,而是静静的上前迎敌,表情无比坚定,眼神大杀四方。 五十米! 四十米! 二十米! …… 在双方接触的那一刻,武器散发出了金属碰在一起时的清脆响声。 以一敌三,李邺的战力不容小觑,其力量也能轻易与三人力拔山兮,不相上下。 一前、一左、一右。 三杆长戟打在他横举起来的枪身上僵持着,对方的马也在和主人一起用力下压,他爆发全力配合战马仰起,将三人击退,他用左手握住缰绳让马往左移,右手持枪以右半边弧形向前猛地一扫,枪尖抹了右边那位敌人的脖子。 后面的两位被吓到,不仅个人士气低落,就连马的战力都受到了影响。 李邺马归位,继续冲杀,趁着敌人士气低落,自己士气高涨趁机杀敌。 敌方二人散开,朝不同的方向跑去,李邺穷追不舍,而且驾驭战马追敌的技术十分高超,不仅速度均匀,懂得快慢,拐弯还能速度不减。 他优先追击左边的敌人,毕竟是左手握着缰绳,相对右边来说比较方便。 他很快追到了这个敌人,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样逃跑的战犯俘虏竟然慌了,不敢和他对峙。 就这样,李邺把自己的抢插进了他的后背,又杀了一个。 可能是因为他走神,或是马奔跑的速度产生的声音过大,后面的敌人追上来他都没注意,但幸好躲得及时,只擦破了点后背的皮,多亏盔甲的保护。 紧接着,回身猛刺,刺中了马,最后一个敌人跌落马背,李邺过去补枪,成功击杀。 三个人都死在了他技法高超的马上作战和枪术上,而且命令是随地处决,毫无顾虑。 早上的第一战,胜利归来! …… 就在良佳县城内,他美丽而又邪性的娘子,已经来到了城东大门。 “喂!”风起靠在墙边,语气大气的叫着。 “你们家李将军呢?”她像个痞子似的,佩剑随着双手交叉抱胸夹在咯吱窝处,剑碰了碰这位守城士兵,即使人家听到了也要碰。“额……”士兵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将军他……执行任务去了。”士兵觉得这是秘密任务,就没有交代内容。 风起听后,眼神一瞥,说道:“那你就快说不就得了?磨磨唧唧的!” 风起直接走进了城楼,来到了李邺的休息室。 房间内有一封信,没有署名,也没地点,但就是因为这样引起风起的好奇,她拿起来看了看,抿着嘴摇着头,满脸都是对李邺的宠爱。 “啊!我的邺郎,你还有这种风采呀?哈哈。” 毫无疑问,这是李邺晚上思念风起时,写下的情诗,应该是准备发给她的。 “唉!还是留点悬念吧。”她把纸按照原样折了回去,然后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她走到城墙上,望着下面的森林。 上午温热的风吹过城墙 那惊艳的衣裙飘在天上 手扶城楼,眺望远方 期盼着心中所想归鸯 —— 风起就像是一位每天站在村口或是山涧路口盼着自己夫君回来的妻子;自己的男人在外征战,她只能在家独守空房,等了一天,始终不见夫君出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或演变成《风雨》,或演变成《采薇》。 不过,风起更像是《载驰》,她有自己独立而勇敢的想法,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可是…… 从她来到城墙上等李邺起,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就一直看着那条必经之路,每过来一个人她都会望过去看,发现不是自己的邺郎就叹一口气,继续等。 “喂,大小姐已经站了那么久了,难道都不累吗?”不远处有顶的城楼下有个人和战友说道。 “切!”战友嘲讽了一声,“你只知道她是南宫大小姐,可你不知道她还是咱李将军的女人。” 他还是不懂,皱着眉问:“可这都一个时辰了,大小姐一动不动。”他漏出了对女孩子怜悯的表情。 而旁边的战友却用手肘怼了他一下,非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等你坠入爱河,你就明白了。” 战友以羡慕的目光看向风起,笑着。 想象——有一位愿意不惧风雨,站在你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你。她会希望每个路过的人是你,每个走来的人是你;如果不是,她会伤心,如果是,她会散发出自己最幸福的微笑涌向你,把头埋在你归来后无论气味如何的胸膛里,给你温暖。 “喂!” “喂!” 他叫着走了神的战友,必须得扒拉一下才能回神。 “想什么呢?”他一脸嫌弃的问。 战友调整心态,深吸一口气,道:“昂,没事儿,没事儿。” “要我说啊,李将军就是巴结南宫大人,才坐到的这个位置,不然谁能二十多岁当上将军呢?”他突然折转反侧,开始嘲讽、抨击李邺。 这句话直接惹怒战友,连岗都不站了,扭头跟他理论,长戟嘣的一声敲在了地上,死死的盯着他。 他之前一直都在城西镇守,今天是刚刚调来城东,他和这位战友认识,平常都是朋友和邻居。他没见过李邺战斗的场景,没见过李邺杀敌的模样,对他来说李邺就是个高傲自大的家伙,从来没去过西城巡逻,一直都在城东巡逻。 “你说话注意点儿!”战友咬牙切齿。 “李将军毋庸置疑,凭借个人能力一路高升到将军的,又以个人魅力跟咱央寰府第三有名的小姐,南宫风起大小姐在一起,你说他沽名钓誉?”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战友说话的力量都要传到风起耳朵里了,但此刻也说完了自己对李邺的敬仰。 面前的他看呆了,没想到城东的人对李将军这么崇拜,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哼!”他摇着头,哼了一声。 “让我看看啊!” “李将军到底厉害在哪了?” “你说啊!” “空口无凭!眼见为虚!” 这两个人在这说着,而那边的风起好像在下面森林路口处发现了什么,开始晃动头部张望起来。 是一个身穿白色铠甲,拖着三具尸体,牵着三匹马的将军归来了。 风起瞬时洋溢起开心的笑脸,满眼都是对李邺的爱。 “嚯!”那位嘲讽李邺的士兵被风起震撼。 只见风起跳下三十多米高的围墙,利用轻功在树间跳跃,很快就下到了地面,向胜利归来的李邺狂奔而去。 战友得意洋洋的笑出了声,歪着头说:“怎样,厉害吗?” 这次,他彻底服了。 以前只听说大小姐武艺高超,李将军神勇过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比说书先生嘴里描述的还要厉害。 “李邺!” “邺郎!” 风起兴高采烈的跑到李邺面前抱住他,即便是隔着铠甲也能感受到温暖,犹如刚刚战友想象的画面一般。 “满载而归呀!”她看到了李邺身后的战果并替李邺开心。 “来,我帮你!”风起积极的牵过马。 大家见证了几秒大小姐对李邺的爱,士兵也不都是没眼力见的傻子,看到自己的将军回来了,留下四个人继续守城门,其余的都去帮忙了。 几秒钟后,这条路就剩下了李邺和风起,还有一些平民路人。 “这些都是什么人?”风起问。 “从平南逃过来的俘虏,命我捉拿,都是些乌合之众。”李邺忍着背后的伤势笑眯眯的跟风起聊。 直到二人走到城门口,风起故意搂了下李邺想在士兵面前给李邺长长脸,可她摸到了李邺伤口的位置,李邺下意识闪躲,伤口被风起和士兵们发现了。 “你受伤了!”她睁大双眼,扶着李邺,明明没事也要扶。 “快,跟我进屋儿。”她拉起李邺往城楼里李邺的房间走。 “把药、包扎的的东西给我拿来!”路上还命令着士兵帮她拿药等。 来到房间,风起帮李邺小心翼翼的脱下铠甲和里面的衣服。 “他们的武器还挺锋利。”李邺表情狰狞还不忘吐槽玩笑。 “长时间不上战场,生疏了。” 风起也不说话,静静的为李邺涂药包扎,温柔体贴,动作轻盈,全程都是伤口的自然疼痛,风起没引起任何除此以外的疼痛感,可谓是经验丰富。 “要我看,不是你欠练,明明是你轻敌。” “人家毕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你要拿出你曾经的战力呀!这次算你走运,下次给我认真对敌啊?”她包扎完,推了下李邺的后肩膀处。 李邺站起来,转身,此时是他上身裸露面朝风起的样子。 风起看着他,嘴唇蠕动着,手慢慢的从李邺腰部往上移,磐石一样的腹肌,城墙一样的胸肌。 心跳加速,呼吸加快,不停地咽下止不住的口水。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嘴碰到一起,温柔祥和的亲了起来,并且互相紧紧相拥。 “不!”风起突然拒绝,变得非常柔弱。 “你还受伤呢,虽然不重,但也不轻,我不能那么做,这会害了你的,下次,下次我一定补偿你。” 她牵着李邺的手非常兴奋,但说完下次,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了,变得很低落、难过。 她转过身,而李邺从身后抱住她。 “我即将要去京师当差了!” 正文 第23章:李邺的回忆 听到这一消息的李邺,瞬间愣住,这句话在脑子里无论怎么过也读不通,他无法理解。 心跳加速的频率自己都没感觉到,连胸腔呼吸的幅度也不自觉开始变大,一上一下的。 他看着眼前那满脸舍不得的风起,自己的舍不得更深,身体就像是被什么神奇的力量给定住,无法动弹,如果不细听,就连呼吸都没有。 为什么这个消息来得这么快? 他努力平复心情,调整呼吸,目光从风起的脸上移开,不看风起那般伤心让自己难过的表情。他慢慢的冷静下来,跟所有人听到类似消息似的宁愿选择不信、“你在骗我”的心态继续跟风起相处。 上前一步走,拉住风起的手,另一只手抚摸风起的脸,大拇指轻轻滑过她的皮肤。 即便感受到了风起的泪,但他依然要问:“别骗我了。”他苦笑着。 “我没骗你!”风起抬头轻吼道。 顺势甩开了李邺的手,转身走到一旁,背对着李邺,情绪有些激动。 “是我娘做的决定。”风起默默的陈述事因。 “这也就是我为何如此仓促的想跟你成亲,公开我们俩关系的原因。”她的语调明显出现了哭腔,虽然背着身,但李邺能感觉到泪。 “我想用此事来勾住我娘的决定,好能留在你身边。”说完她吸了下鼻子,确定已经哭了。 李邺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风起,用自己的脸紧贴着风起的脸摩擦。 “可你却不愿意跟我成亲,我娘也不会同意。” 李邺亲了下风起的脸颊,另一只手从另一边搂住并擦着风起的眼泪。 “我不愿意?谁说的?”李邺装傻,表情诙谐。 “是你说的?”他玩笑的气息越来越重。 风起抬起头来,意识到了李邺的话,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那……”李邺话音未落,故意给风起留空隙。 “不,不是我。”风起立即转身,满含泪滴但心里很高兴的看着李邺。 “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小家伙说的!”风起睁大双眼,心跳疯狂的加速。 她瞬时涌入李邺的怀里,像个得到了安抚开开心心的小姑娘似的,这完全和云媛描述的风起相反。 果然,爱情是自己的,连母亲都猜不透。 李邺轻滑着风起的脖颈,满脸宠溺,亲吻她的额头。 “不知我爹娘同不同意你娘的要求。”李邺在风起耳边说出了遮掩的一句话。 风起很懵憧,皱着眉,从怀里起来,看着他的眼睛。 “怎么说?” 李邺讲述起了发生在去年年初的事…… 那时,他刚从官府出来,交了一个案子,是一项能立功有银子的案子。 风起和他那时的恋情很隐蔽,几乎没有人知道,即便是互相暗地里对个眼神,飞个吻都看不出来,公堂上如此,大街上就更是如此了。 可刚才不同,云媛看到了风起和李邺眉来眼去,就觉得这两个人有事。 李邺站在官府门口,深吸了口新鲜空气,闭着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刚放下时,有人戳了他的背一下。 “唉?”他感觉到痒后,瞬间转身怒视。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他恶狠狠的跟这位士兵对话,用表情骂着。 士兵表示自己不敢招呼,所以就只能戳,戳人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发生了以后,士兵明白了,早知道直接叫就好了,这下更怒了。“额……李副将军,南宫大人叫您。”士兵唯唯诺诺的,上下级观念很深的说着话。 “好,知道了。”李邺皱起了眉,叹了口烦躁的气。 他刚刚所有的开心在这一刻都转变成了紧张,两种负面情绪在体内搏斗,一轻一重,却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他还咽了下紧张的口水。 最终来到府内,南宫大人的书房后,他内心中右边重要的情绪胜利了。 “无论怎么样,你都要坚持,李邺!”他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喘息着。 “南宫大人这么精明,应该早就看出来了,不然不会给我这么多机会,让我跟她的女儿暧昧。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保住风起。” “千万不能让她失望!”李邺闭着眼睛做完最后的心里斗争后推开门。 只见云媛一脸严肃的坐在桌子里面,抬头挺胸,坐姿端正,无论眼前的人是谁,有多高、有多爱,眼神始终卧视,倒不如说是蔑视。 “参见南宫大人!”李邺单膝下跪,抱拳行礼道。 云媛并没有回复,也没叫他起来,就这样一直蔑视着,既不说话也不表态。 李邺一个姿势保持了很久,一盏茶的功夫才起来。 期间,有很多人来找云媛,却都被云媛一一推辞,最终还喊道:“不准任何人在我出去前来我书房!”咬牙切齿,直接给了李邺暗示。 云媛有喝了一杯茶,又过去五分钟,还是不说话,李邺也不敢主动问。 终于,云媛从桌子里出来,走到李邺面前,恶狠狠的看着此时的李邺。 “啪”的一声,一个嘴巴扇在李邺的脸上。 云媛的手劲使得这一巴掌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闪电划过脸上一样的痛。 “碰我女儿?嗯?”云媛看似冷静,看其实怒火中烧,在心里已经燃起。 “你好大的胆子!” “不知道她是我南宫云媛的女儿吗?你负得起责任吗?” “说!到哪种程度了。” 云媛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着重的吼着,眼神的变化就像是对待仇人。 李邺直接被云媛吓到,因为他之前只听说过南宫大人在公堂上的威严和气派,但始终不知道南宫大人的实力和本事,从刚刚那一巴掌上,他感觉到南宫大人是一位武功高强的武者,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几秒后,思考完之后,他直接被扇地懵了! “南宫大人...”他说话哽咽,吞吞吐吐。 “我知道风起是您的......女儿,但我是真心爱她,我绝不会辜负她的。” 李邺用自己对风起强大爱产生意识力,将自己拉回了被扇懵了的意境中。 “请南宫大人相信我,你让我做何事我都愿意!” 云媛耻笑了一声,在李邺面前左右走动,步伐显现出了她是有多生气,还没说话,李邺继续…… “风起自己都说,二十岁了,该找个丈夫嫁了。” “她还说,她幸好遇到了我,确定了人生终点。” “从那一刻起我就坚定,我一定要娶她!” 李邺表情狰狞着调整自己的状态,从那一巴掌但不像是一巴掌中抽离,就像是在战场上中了一剑,就是那种感觉,疼的并不是脸本身。 云媛停在李邺正对面前,将有杀气的眼神转过来,宛若眼睛里射出一道闪电直击其双眼。 “听她胡说,她只是个孩子。” “你可能不知道。” “她之所以还没有成亲,那是因为我不许她成亲。” 云媛转身,慢慢的走进李邺,继续审视。 “你以为你是谁?风起都二十了,有多少富家公子乃至于王侯亲王的世子都跟我提过亲,我拒绝了他们。风起要是嫁人,早在及笄时她就能嫁喽,还能轮得到你?” 云媛深叹了口气,仰起头,眼神对李邺有一丝赞同。 “其实……你长得不错,人也不错,未来可期,我挺愿意风起嫁给你的。” 李邺听后,立即露出了期盼的笑脸,觉得还有希望。 “可是,当你听了我的条件后,你一定会离开风起。”云媛得意的笑着。 “不会!大人请讲!”李邺瞬间问道。 “哼!”云媛回到桌子里,坐下,“别高兴得太早。” “我要让风起给我招赘婿。” 果然如她所料,在她说出条件的那一刻起,李邺对自己和风起在一起的坚持就受到了威胁。 他低下头,眼神中失去了跟风起在一起的希望。 “你可能会说……我这是自欺欺人,风起都二十岁了还不成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的。” “对吧?”云媛说出了李邺的反驳。 “哈哈,你错了,我对将来的赘婿无家室要求,就连深山老林里的男孩都可以来,咱们良佳县一抓一大把,根本不愁,我没有歧视你们。” 李邺又一次疑惑的看向云媛,问:“那为何还不成亲?” “就像我刚刚跟你说的,她还是个孩子,无关年龄,等她什么时候长大了,就什么时候招婿。” “所以……你愿意等吗?”云媛试探性问道。 李邺慢慢悠悠的离开了云媛的书房,没有给出答案。 ———————— 风起听完了李邺的讲述,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我娘也太过分了!” 风起面部抽搐,非常的愤怒,拳头在胯的两侧握紧,眼神十分生气。 “我们家,有五个姓南宫的孩子,我身为老大,这根本不符合规矩!我娘也是招的赘婿,她怎么就不理解你的心情。”云媛拉住李邺的手。 “你不必跟我爹似的向我娘妥协,不行的话,我就跟你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咱们远走高飞!” 李邺用手堵住了风起的嘴,让她不要冲动。 “风起,你娘是一位优秀的母亲,也是一位合格超脱世俗的好妻子,不然就不会让你三弟四弟姓萧了。你说得对,咱俩可以远走高飞。” 听到李邺的提示,风起就说:“对啊!” “我也可以效仿我娘,给你等一大推孩子,然后挑其中的几个男孩跟你的姓,其他的孩子跟我的姓啊!这样我们两家不就能双赢了吗?” “你等着我,我这去找我娘,把一切跟她挑明。” 李邺完全赞同风起的决定,事已至此,只要能跟风起一生都在一起,这个办法是两个唯一办法中的最好的办法了,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 李邺明白南宫大人对风起的爱有多深,不然不会让分割器招赘婿留在自己身边,这份爱,值得永久。 风起气哄哄的走出城楼,眼泪早在李邺讲述回忆的时候用毛巾擦干了,而且李邺的衣服也在这段期间穿好了。 他在风起背后看着风起狂奔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昨天的决定没有做错。 “尸体呢?”李邺转身,瞬时间进入了工作。 “已被带往义庄。”旁边的手下汇报道。 正文 第24章:娘答应了! 这一天,过的是真慢,仅仅一上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甚至还有事没有办完,乃至于后续的事更加麻烦,无论是哪边,在这一上午都不好过。 距离晌午还有几刻钟,南宫府出现了有史以来院内最平静的一上午。 子嗣区风展院内,云媛正坐在熟睡的风展床边。 牵着女儿的小手,看着女儿睡觉的样子,她既不休息也不挪动位置,就这样坐着,都快两个时辰了,正常人也该坐得屁股生疼了吧? 可云媛没有,她就跟入了定一样,稳如泰山,体如劲柳,矗立不晃。 每一次眨眼都宛若播放了慢动作。 嘴角始终微仰,眼神始终坚定不移。 而使她做到这一切的原因,就是眼下她的女儿南宫风展。 美丽的嫦娥睡觉也不过如此了吧,何况风展还流露出一脸的娇小可爱,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把母亲的手指头放在嘴边咬几下嘬几口,然后轻呼“娘”“嘿嘿”,把母亲的手放回怀里结束梦游继续睡。 风展每做这一次,云媛就一脸嫌弃并宠溺的笑一次,歪着头很有个性。 此时正是夏季炎热之际,云媛还在床边驱赶着飞来的苍蝇等几种昆虫,嗡嗡的烦透了,她没睡觉都烦,更何况睡着的小风展就更烦了。 除此之外,她还控制房内的温度,窗户刚打开,本来和天气相结合挺好的,但时不时会刮来几阵风让风展哆嗦,她又得填被子,热了减被子。 来回来去,搁别人遭际烦了,这也就是云媛。 望着窗外的太阳,时间进入了晌午正午。 “小淼呢?”云媛看向窗外,疑惑道。 “总该绕够了吧?” 她起身来到门外,在院门口随便拦住了一个丫鬟。 “你去,把小淼给我叫来,随便让厨房送点饭菜。”她交代完就回屋了。 过了三刻钟,小淼回来了,只见云媛走在屋内的桌子旁吃着午饭。 “去哪了?”云媛边吃边问,都不看小淼。 “回夫人,去萧攸主那了。”小淼勇敢的实话实说。 云媛一听,心里‘嚯’的一声,放下筷子。这一刻她特别的安静,就这样看着眼前盘里的菜,一动不动。 她眼球转来转去,手指不停的搓试,嘴唇里的牙齿也随着眼神恶狠狠的咬了起来。 她纠结着,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杀了小淼,醋意浓烈,牙根鼻后非常的酸痛。 但接着又平复了心情,叹了口气。 “昂,不错,做了吗?”她夹到嘴边一块肉,细嚼慢咽,等待小淼的回复。 “回夫人,没。”小淼羞涩的回答道。 听到这一句回答,云媛刚刚所有的醋意全都消失了,咀嚼饭菜的动作也恢复正常,松了口气,但又不满意,因为小淼和萧攸策没做。 “也对,这大白天的,也不合适。”云媛看着窗外。 小淼则变得非常积极,听到云媛说这些话后,她结合早上所说的开始说话。 “但……攸主说晚上……他要跟我……”她不好意思开口。 “这才对,还是我的攸郎懂。”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满眼都是对萧攸策爱与了解。 因为她和萧攸策从来没有晚上那什么过,萧攸策不喜欢。 “不过……”她扬起了头,皱着眉思考。 “我确实有好些日子没跟攸郎同房过了。” 考虑完,他又低下头,喃喃自语,“得找时间跟攸郎同房下才行。” “哎!都怪攸郎,他从来不主动找我!”她竟然说出了窃窃自语时的撒娇和委屈。 回味自己与萧攸策同床共枕时的快乐。 紧接着,她露出充满欲望的表情,邪魅而幻想的笑着。 “夫人?” “夫人?” “夫人!” 小淼连喊三声,云媛从走神中醒来,若无其事的看着小淼。 “我今晚不找攸主去了!”小淼说完,云媛懵了。 “为何?”云媛大声问道。 “去!为何不去?”还没等小淼回答,她就反答。 “我今晚陪我的展儿睡,你去,陪攸策睡去,别怕,怀孕了更好!听话!”云媛说的如此痛快,但内心无比艰难,可她还是做出这个决定,毫无悔意。 “吃了没?”云媛又霸道的问。 小淼摇了摇头,表示还没吃呢,云媛让她一起吃,经过再三推辞和再三强制,小淼坐下,和云媛一起吃起了午饭,小淼表现的非常谦卑。 在此期间,云媛还说了,“等你怀上攸策的孩子了,我就请奏朝廷准许攸策娶你为妾,如此一来,咱俩就成姐妹了,攸策也是最有地位的赘婿了。但他依旧无权无利,哈哈哈!”云媛笑出了仅在掌握天衣无缝的骄傲。 但事实也是如此,无论怎样萧攸策都不会拥有权力,永远只是云媛的赘夫! 二人吃完,小淼和另一外一个丫鬟把饭菜收拾了,云媛又让她走了。 这一下午,她将继续陪着风展睡觉,直到自然醒。 …… 距离刚刚吃饭已经过去了两刻钟,坐在风展床边的她终于有了一点困的样子。 可就当她躺下跟女儿一起睡觉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叫声。 “娘!” “娘!” “我回来了!” 是风起,她急忙的冲进卧房,云媛惊起,迅速走到门口,把风起拉出了房内。这一瞬间,云媛的所有困意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来到院里后,云媛想大喊着骂风起一顿,但想到卧房内还有熟睡的风展,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盯着,眉头皱的极深。 “你知不知道你小妹在里面睡觉?”她语速很快的质问。 “这么大声你想干什么?”她的眼睛瞪得都要掉进风起的眼睛里了。 风起噘着嘴,真诚的说:“对不起,我太着急,忘了。” 见风起主动认识了自己的错误,云媛生气的状态慢慢的缓和了下来,体态也恢复了正常。 “说,何事?”云媛继续用语气很快的形式问。 “娘!”风起睁大双眼,满脸自信! “我要成亲!”她语气坚定的说道。 云媛听着风起充满自信话,看着风起充满坚定的眼神,知道风起这次认真了,她不能以之前的态度对待风起了,要以同样的态度回应。 “跟李邺吗?”云媛谈定的问,眼神上下飘着。 “她答应我的条件了?他爹娘不介意家中独子入赘婿?” 令她很惊讶的是,风起听到自己这番话,竟然没和往常一样情绪冲动,而是接着自信,似乎是有十足的把握,她内心窃喜好奇着答案。 “对!他同意了!”风起开心的说。 云媛也见到了女儿的另一边开心,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哼笑了一声。 “我俩决定,效仿娘!”她自傲的仰着头,势在必得。 云媛还在想,效仿我?我有什么值得一对恋人效仿的?想了半天都没有答案。 风起无奈了,只好自己说。 “您跟爹不也是我跟邺郎这种情况吗?” “那我跟邺郎向您跟爹一样不就好了?” “我以后生的孩子里挑出两个跟他姓,其余的跟我姓,就跟我三弟四弟一样。” 云媛不停的眨眼,眼神向下瞅,迟迟不作答,并漏出一脸失算了的表情。 风起静静的、耐心的等着,期待母亲的回复。 “你这个丫头,我说你什么好?”云媛冷漠的抬起头,看向风起。 风起看到听到母亲这个反应,脸色瞬间耷拉下来,满脸的不开心、愤怒和生气,还有要流泪、哭泣和悲恸的警示,感觉随时翻脸。 “哎!”云媛深叹了一口气,仰起头,闭着眼睛。 “你总是能找到娘的缝隙钻进去,不择手段也要完成自己的目标,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云媛的语气渐渐的平复下来,叹息着。 “比我强,还比我坚定,更比我机灵。” “也可能是是我老了,脑子转不过劲,竟然连这个办法都没想到。”云媛说着,嘲笑了自己。 “看来,娘终究还是无法单独享受你。”云媛的嘲笑,慢慢的变成惠笑,非常有伏笔的感觉,而风起也开始惊喜起来,等着伏笔揭露。 “对不起,娘耽误了你七年,你早该嫁人了。” “我同意!” 风起瞬间抱住了云媛,并在云媛的耳边不停道:“谢谢,谢谢娘,谢谢娘,谢谢娘!谢谢娘!” 云媛在风起的肩膀上,又露出了二十多年前和自己的妹妹分离时,自己找台阶下的虚伪面孔,还在心里嘲讽自己“什么单独享受”“都是借口”。 她想结束拥抱,可风起就是不松手,死死地搂住。 差不多两分钟,风起才结束的拥抱。 “先别高兴的太早,我同意又能怎样呢?赶快回去写信,寄给李邺的爹娘,看看他们怎么想。” “快去吧!”云媛赶走了风起,风起蹦蹦跳跳的跑回城东。 云媛看着风起离去的背影,难过着回到了卧房里。 当她坐在风展床边时,她想起了风展未来将要嫁人的场景。 可能那是她最伤心的时刻…… “至少,你大姐能在娘身边,而你,会离开这儿。”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风展的脸。 “娘不能总那么自私呀!让你们三个全都招女婿,我是有多霸道,才能做出那样的决定,太自私了。女儿本就是未来泼出去的水。” “不过,在你没嫁人前,娘会好好享用你!”她又用着变态的词汇形容,不过非常暖心。 为了此事,风起又一次打破了家里不准使用轻功的规矩,从家里的屋顶上狂飞,飞到了自己的院子。 落地时听到里面有动静,而且动静还不小。 “小雯!”她看到颂雯,又一次挂起了笑。 “小雯小雯!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她把着颂雯的肩膀,雪亮的双眼盯着颂雯,跟要觅食的狮子一般咧着嘴。 “大小姐!”颂雯做出了肩膀疼的表情和暗示。 “为何事?从未见大小姐如此开心过。”她在风起说之前率先捧了一句。 “本小姐!即将要成亲了!”风起骄傲的扬起了头。 “哇!”颂雯睁大双眼,惊呆了。 “恭喜大小姐!” 正文 第25章:楼中的腻歪 听到这一消息,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自由。万万没想到,才刚聊到,自己就解放了。 她激动的拥抱了风起,情绪比风起还激动,非常开心。 “我成亲……你这么开心?”风起噘嘴问,斜着头。 “啊!不,大小姐,我是真的很替您高兴。”颂雯瞬间隐藏了自己的开心,说好话。 风起走到写字桌前,颂雯跟在后面,一句笔墨纸砚,颂雯伺候着风起写信。风起看着颂雯,似乎想起了什么事,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想着。 颂雯照往常一样细心磨墨,同时准备好纸和笔,把墨水放在大小姐的面前。 “知道了!等我成亲以后,你就可以回家了吧?” “你都许配人家了?” 风起拆穿了颂雯的想法,对于风起来说不算拆穿,可对于颂雯来说算拆穿。 “额……”颂雯不知该如何作答,紧张的害怕。 “我爹说,只要我回去,定有公子娶我。”颂雯机智的躲避质问。 “跟你说啊,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了,一直不敢告诉我娘。”风起接着委屈的样子道。 “你呢?”她拿起毛笔,准备写信。 颂雯的眼神又慌张的飘了飘,思考着该如何作答,见大小姐要动笔,想到了! “奴还从未和男人接触过呢。”颂雯做出了噘嘴、委屈而又渴望的表情。 风起看后,表示替颂雯可惜,她牵起了颂雯的手,然后轻柔了几下,“别担心,会有的,我的小雯这么漂亮,害怕找不到如意郎君?” 她松开颂雯的手,开始写信。 她所写的,是自己对李邺父母说的话,整整写了一页,里面很多字眼连颂雯都看不懂,可谓挥毫成章,随手出辞。而颂雯也不觉得惊讶,必定也不是第一次看大小姐写信了,风起还常常给远在北方的大嫂写信。 她跟大嫂只见过三面,关系突飞猛进,但对大哥……还是那副骄纵。 用时一刻,用纸一张,用墨一厘,她想对李邺父母说的话全都写完了。 她又来到自己的床边,掀开床板,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红白色很喜庆的信封。 “大小姐?” “您早就准备好啦?”颂雯看后一脸懵憧,但又从中获得了灵感启发。 风起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回到桌前,把自己写的那部分放进信封里,装起来。 “对呀,从别处买的,执行任务的时候觉得很漂亮,本来打算给李邺写的,怕暴露就一直没用,没想到,还撞上了。”风起指了指床。 “里面还有几封,需要的话你顺便拿,别客气。”风起对着颂雯眨了眨眼,离开了。 颂雯本来想跟的,可是大小姐到门口就用轻功飞走,想跟也跟不了,就接着收拾屋子了。 她还真走到大小姐的床边,打开床板,看到了里面放着的所有东西,有武器、有暗器、有毒药、有好玩的东西,其中还有两个盒子。 她一直都知道大小姐床下有内容,因为大小姐每次打开的时候都不避让,大大方方的。她对颂雯就是这么信任,而颂雯也没辜负她。 “的确好漂亮,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她拿着信封,将信封抱在怀里,想着自己心里的那个他。 “抱歉,我向大小姐隐瞒了你的存在,不过,再过些时日我就能跟你成亲了,等我。”她坐在风起刚刚写字的桌子前,写了一封信。 …… 李邺正在城东城楼自己的休息室里趴着,睡了一觉,吃了点东西,吃的食物在一旁的桌上还剩下一点。 他带伤指挥安排工作,这点儿时间可把他给累坏了。 然而因为伤口,只能趴着、侧着,躺着如果床不够软的话就会疼,他睡觉不老实,可能会感染。 晌午,他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他本身身为将军,还要和守城的战士们一起执行自己制定的休息计划,获得了很多战士的认可。 他体恤下属、宽以待民、公正无私,和云媛一起掌管央寰府,除了云媛他就是央寰府最大的官,可她永远也到不了云媛的位置,因为云媛是整个中副隶的最高行政人,央寰府也只是块地,更何况中副隶的知府比其他地方知府要高。 他双手张开,放在枕边,头像左躺,全身趴在床上。 刚要睡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 “邺郎!” “邺郎!” “我回来了!” 是风起,她带着刚写完的信回来了,开心依旧挂在脸上。 一进来,她走到李邺床边,先亲一下,然后把信拿出来。 “我娘同意了!”风起兴奋的高呼。 “真的?”李邺以同样的情绪问道。 “那个?” 风起迫不期待,说道:“就是一开始咱俩说的那个,效仿我娘和我爹,我多给你生几个男孩儿,让他们既有萧姓,也有南宫姓,我娘就同意了啊!” “太好了,我终于能和你成亲了,这一天我等了三年,哦不,是咱俩共同等了三年,辛苦邺郎了。” “我耽误了你三年,让你为了我错过了那么多好姑娘,年长了三岁。”风起抱住趴着的李邺,在他的脸上蹭着。 二人甜蜜的相拥,热情的拥吻。 “看看!”她把信打开递给李邺。 “这是我对咱爹娘说的话,如何?”她托着自己的下巴,歪着头,抿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期待着李邺看完信后的样子。 过了两分钟,李邺看信,她在李邺,眼睛里全是李邺的样貌,和李邺看信时那张迷人的侧脸,散发着令她痴迷的魅力,只要看着就会笑。 “吸……”李邺深吸一口气,戛然而止。 这是个不好的信号,但风起依旧很期待。 “很感动,但……我爹娘可能看不懂啊!” “唉!”风起的笑脸慢慢转变为难过和失落,深深的叹了口气。 “都怪我,太笨了,要不我重写一张?”她起身走到李邺常常写东西的地方,墨和笔正好还在。 来到桌前,她看到了之前那封信上有了一张写了几句话的新纸,瞄到了长相厮守和类似的话语。 “这是什么?”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李邺见状,立即起身阻止风起,没想到风起把纸拿起来抱在了怀里。 “我看到了好肉麻的词。”风起打了个冷颤。 之后,她读出了这句话的内容: 逢吻别,欲回味。 欲仙欲醉! 逢离别,欲思念。 展眼舒眉! 逢相会,欲未欢。 长相厮守! 循环……循环…… 这首诗,是李邺用自己不太好的学识所写的一首诗。 听写风起念它,自己都尴尬死了,只能用手埋头在面前不好意思,害怕风起会觉得自己好腻歪。 “真能欲仙欲醉?”风起咬着嘴唇看向害羞的李邺。 说完,她直接亲了李邺,这次是激情四射的长时间激吻,都要吻到床上了,风起为了李邺的伤势停了下来。 “仙呢?” “醉呢?” “骗人!” 风起哼的一下,走回桌前,开始用明了的方式写信。 而李邺从旁边搂着她,边看边写,边想着自己一会儿怎么告诉爹娘自己这件事情,也不知道爹娘会不会同意。 这俩人儿,说甜就甜,说冷就冷,刚亲完就进入正题,没违和感,无缝衔接。 又写了一刻钟,终于写完了,这次整整两页纸写满了。 “这次行了吧?”风起拿着信,自豪而又得意的看着。 “你说呢?”她扭头看向李邺。 “没问题。”李邺说完,主动亲了风起,然后二人换位置。 这可有的写了,很多事都要交代。 其实李邺的爹娘也不知道他有了娘子,已经在一起三年了,始终未成亲,每次写信爹娘都会劝他赶快成亲,二十多岁的人了,说出去让朋友笑话。 可李邺还是为了风起一直等,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他得到了回报,风起的娘已经同意了。 这俩人一路走来,真不容易,每次还只能在任务归来时找借口进城楼里相会,别处不能去,而且不能同寝良宵之时。 李邺花费了半个时辰,把一切的来龙去脉写的一清二楚,而且还故意写的那么感人,勾人心弦,风起在一旁都哭了,躺在李邺的肩膀上静静的等着。 “好了!”李邺放下了笔,墨差不多也用干了。 整整五页,每一页都是满满的字。 “给我吧,我派人去送,我家有专门送信的人,最快五天就到。”风起用自己女人的天性吧信整理好,叠整齐,放进了信封里,写上了地址。 李邺的老家距离良佳县很远,正常也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而风起家的送信使者走的路不一样,而且能快速通关,毫无压力的将信快快送到。 “走,去见我娘。”风起拉上李邺,离开了城东。 李邺换上了一身正常的服装,因自己伤势又是将军,可随时离开。 …… 此时此刻,在南宫府里。 已经接受完治疗的风招,正在和风凰一起吃午饭。 风凰非常体贴,无论二哥怎么冒犯、怎么说话都不会生气,她始终保持一家人不翻脸的态度。 “二妹?”风招突然开口道。 “二哥!”风凰积极的回应,并放下碗筷目视二哥,认真而典雅。 “你今天怎么没去前面干活?”风招皱着眉问道。 他并没有看风凰,而是一边吃一边问,而风凰一直很有礼貌的看着他,面带微笑,一脸温柔。 “为了照顾二哥,今天不去了。” “放心吧,今日我伺候你。”她满脸流露着对二哥的爱,无尽、无底线的爱,在她身边环绕。 不愧是出生同一胎的兄妹。 “还是别了,我有别的事,不许来我房里打扰我。”风招说完,离开了膳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而风凰非常难过,但也不是第一次难过了,都这样十几年了。 “二哥只是困惑。” “他会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的。” “只需要娘和爹的一点点爱就够了。” 她叹了口气,为爹娘很少注意到二哥二感到难过和同情。 因为风招真的很容易别忽略掉,只有风凰时刻想着二哥。 正文 第26章:他的师父 风招走进自己的院子,头上包着白布,表情愤怒,或许他一直都是这副表情。 迈进门槛后是一面墙,往左走是院子,有个花坛,花坛里还有一棵树,茅房就在侧面,而右边还有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在每处院子都有一间,是贴身丫鬟的住处,不用的话就是仓库,很小但很温馨。 “小彩?”风招喊着。 “小彩?” 他一边喊一边走近着丫鬟的房间。 他的丫鬟可以说是所有少爷和小姐们里最轻松的,一整天除了跟姐们们玩耍,就是在自己的屋里待着,什么都不用做,可谓轻松至极。 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风招的习性问题,他不准自己的贴身丫鬟未经准许进他的房间打扫这、打扫那的,七天时间,只有两天能进去扫。 但他的丫鬟也是所有少爷和小姐们最容易挨骂的,风招时不时就找个借口骂小彩,让她滚回她的屋里,别打扰我,然而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偏偏说别打扰我,找理由骂小彩,小彩也常常跟姐们哭诉。 然而没有人愿意跟她换,或是来这儿伺候二少爷,也找不到新的丫鬟。 无奈,小彩只能。 此时小彩正在屋里睡午觉,刚吃完午饭,休息休息。 眯着没多会儿,就听见外面二少爷在叫她。 “二少爷!”她火急火燎的叫着。 “我在!”她下床,走到门口。 用标准的丫鬟行礼姿势给风招行礼,温婉而小巧,身体的柔软度非常秀色可餐。 风招直接走进小彩的房间,到处看了看。 “二少爷!您的头?”小彩很担心。 “用得着你管?”风招蛮横着回应小彩。 他又回头,走回了门口,他靠近小彩,眼神很锐利,审视着小彩,他怀疑着什么。 小彩却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二少爷竟然还闻她! “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但我现在需要你离开。”风招的态度令小彩大吃一惊。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二少爷道歉,以前都是用骂的,叫自己离开院子。她一瞬间有一种被说服的感觉,而不是以前被强制赶走的感觉。 “申时七刻你再回来,好不好?”风招连语气都变得那么有说服力。 小彩一双雪亮的大眼睛一瞪,不可思议,哪怕是这样一瞬间的好意,就盖过了风招之前的所有负面感受,而且这样的二少爷好帅气。 “是,二少爷,奴才这就走。”小彩莫名其妙的带着好的心情走了。 小彩离开后,风招还特意从门口看了看小彩的背影,确认离开不会回来,他才进院,把门栓插上。 “不错。” 他回味着刚刚用那么可爱的表情跟自己对话的小彩,渐渐起了邪念。 “就是太笨,但笨的好玩儿,哼。” 他那充满邪念的脸,笑出声来真让人讨厌,有一种想扇死他的冲动,打压下他那种高傲、自信、嚣张、霸道的气焰,可是没人治理。 小彩今年及笄过二,很小就跟着风招,一直作为风招的出气筒和打骂的工具。都这么多年了,小彩始终习惯不了二少爷的恶劣习惯,但依靠着天生的奴性又不敢言语。 他来到自己的房门口,这就比小彩的房间大多了,所有子嗣的房间都是一样的,不过里面的这几不同,风展的房间一进门并不是卧房,还隔着一面前,风起的也这样,风凰的也这样,而风招的卧房却是一整间庞大的屋子。 床在右边,左边是很空旷的一块地方,他常常在这儿练剑连武功等等,中间是类似于吃饭的桌子,平常不聚餐的话他就会在这儿吃饭。 写字台,衣帽间这样的地方,只有一面屏风阻拦,看起来虽然很广阔,走路不怕撞到,但缺少了温暖,大只会让房间显得跟大厅一样。 他还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跑步,跑了几十圈就累了,可以进行各种训练。 其实,南宫府有自己的训练场所,攻少爷小姐们使用,可风招就不去,就要自己训练,请他没用,他就这样,被迫自我孤立直至现在。 进门一看,里面竟然有一个人,站在他训练时的窗前,背着身背着手,肃然挺立,站成一条线,不动如山。 光是这背影就知道他非常威严,气场强大,长者之风,世外高人之貌。 风招大方的靠近,坐在了旁边,吊儿郎当。 “师父,别这么突然,被人发现就不好了。”风招一边倒茶一边吐槽。 “还好我支走了小彩,她可灵敏了。”风招吐槽抱怨,可这位被他称之为师父的人还并未回头,依旧很威严,矗立着,姿态屹立不倒。 倒水声传进他的耳朵,本以为徒儿会给他倒一杯茶,可风招自己喝了,还很怨气的轻摔在桌上,深吸一口气,呼出的时候又极其愤怒。 “真是气死我了,该死的风起。”他用力捏着茶杯,将要捏碎时松手。 “师父!”他回头重音喊道。 “唉!”他又叹了口气,很失落,很无奈。 “非要装深沉嗯?真是的!”他这句吐槽,充满了对自己师父的宠溺。 随着一句吐槽的结束,师父转身了,将自己映射在照进来的光辉之下,犹如神灵一般。 “哎呦!徒儿!” “为师这不是欣赏你房间的地段么,多好。” 看到一个面相四十岁的男人如此诙谐逗趣,给人的反差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再配合风招的说话方式反应,师父的那种讨好的感觉令人无语。 但即使这样,从他那成熟的脸上看起来还是有威严的,且气场依旧碾压风招。 他长得……不能说俊,过了俊的年纪,到了成熟魅力男人的阶段,瓜子脸微胖显得更有活力,皮肤黄黄的,眼和眉犹如虎视眈眈一般震慑着,而正是着眼形眉形,才使得他在这种可爱的状态下没有违和感。 “就容为师装一下下,嗯?”师父还用手肘怼了一下风招的肩膀,暗示同意。 “徒儿?”他咧着嘴笑道,这种笑看起来就像是笑面虎一样惊悚,淋漓尽致。 风招则是深叹了一口气,扭头仰视师父,眼神冷漠,还总是往上瞟。 师父则是一脸懵憧,不明白徒儿的意思。 “我受伤了!”风招再次着重音。 “这么大一圈白布,师父你没看见?”他怨恨的瞪着眼,希望师父来安慰他。 师父看到了他头上的伤,反而一副比风招还冷漠的冷漠,抿着嘴无奈。 “就这点儿伤,至于的?” “为师没教过你该如何处理小气的性格,你爹你娘总该教过你吧?”师父把手插在胸前,双手交叉抱胸,终于露出了严肃的师父形象。 “虽然!造成你重伤的,是你大姐,但你要还回去,这才是你该做的。”他也开始着重音着讲话。 “瞧瞧你那群兄弟姐妹,一个个什么玩意儿,告诉你多少回别怕你大哥跟大姐,欺负你,你就要真刀真枪的上去干,怎么爽怎么动手。” “就好比风展吵你睡觉,你就应该过去扇她两耳光,让她消停点才对。” “还让我带你离开,先学会保护自己吧。” 看到风招为了这么点小伤计较,不敢还手就罢了,没想到竟然还斤斤计较上了,有这功夫抱怨,还不如直接反击,身为男人被女人制得这么乖! 师父说这么多,他一句还口的话都不敢有,而师父说完扭头离去,他也不敢追。 “可,大姐她……”他紧张、害怕的颤抖。 表情非常委屈,像一个被父母骂了的女孩,弱小,经不起一句两句教训就哭诉。 师父从窗口停下了,听听这个不争气的徒儿说什么。 “我不能那么过分,他们毕竟还是我的兄弟姐妹,我真的不忍心。”他那般什么事都没做就开始忏悔的表情和样子,让师父对他失望透顶。 “哼,他们是坏人,你不治理,就等着挨揍吧。”师父说完真离开了。 利用轻功登上屋顶,从南宫府侧面飞走了。 而风招一个人在房里想着自己的兄弟姐妹,表情一点点变得跟白天一样恨,然而只是表情而已。 离开后的师父,来到了良佳县不远处的一座镇上,这里有一户大人家,实力能比肩良佳县和其他县城的很多富贵人家。 他们家族在这生活了上百余年,经历过朝代更替,经历过战火洗礼,可始终没有消亡,时代传承二子。 他们家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黑道白道均趟,却总能全身而退,那是因为朝廷有一位二等官员的职位被他们家垄断,距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步之遥,可这一步几百年也没能上去。 先皇很看好他们家族,也出过功臣,著名大将军等。 以往他们家都会有十多个人在朝廷当差 可近三代,在朝廷当差的不过三人了,还都是直系旁系亲属。 而直系却忠于自己的事业,不问朝廷事故。 他们,就是央寰品氏。之前风起李邺杀得强暴犯,其中的品述鸣,是他们家的老二,老大正是在公堂上跟云媛对峙的老大,未来品氏的继承人,品述荼。 作为一个男人,他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女孩似的,就连最有名的南宫风凰和南宫风起两姐妹都没听说过,只知道管理自己的人是家里的长辈和知府大人。 可他不只有这么简单! 风招的师父,来到了品家大院,直接飞到品述荼的卧房。 二人在室内秘密会面! “何叔!”品述荼抱拳单膝下跪给师父行礼并尊称叔叔。 “他们俩为何会暴露?”何叔语气认真,表情非常严肃,和风招面前的他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何叔,都是那个南宫云媛,那贱人害死了我弟弟!”品述荼非常愤怒,满脸都是为弟弟的死而愧疚。 “不重要。”何叔无视品述荼的话。 “那她们三个……换成功没有?” 正文 第27章:何文彧 何叔背着手,站在品述荼面前,全身散发出一股领导者、领袖气息和老大的风范,他挺直腰板,像座大山似的巍峨矗立,富有强大的压迫感。 乃至于让品述荼不得不将自己弟弟的事抛之脑后,如实回答何叔刚才的问题。 “前俩都成功了,我们的人已完全了融入央寰府的军队,他们的背景和来历,以及出任务的记录都由我们所掌握,万无一失千真万确。” “至于监狱,白狱长的儿媳妇已被击杀,也快了。” “只是……”品述荼欲言又止,表情淡然隐晦的愤懑。 他看向眼前那高高在上,气质冲天的何叔时眼神唯恐,但又犹豫不决。 “我弟弟为……”话音未落,何叔说话了。 “很好,赶快安排她嫁给白狱长的儿子,尽快掌握后手,我们才能万无一失。” “如有要事,我会来找你的。” 何叔说完后,冲着窗户就飞了出去,威严傲立。 而留下的品述荼,气喘吁吁,悲愤惆怅,可是他皱着眉,什么也没做,闭着眼睛呼了呼气冷静下来。“弟弟,你是为了远大理想而死。” “你值!兄长定会为你复仇!”他微微低头,眼神半睁,仇视着窗外南宫府的方向。 何叔离开了品家宅院,也顺势离开了这座城。 他全名叫何文彧,今年四十岁,无妻无妾无儿无女,只有身后一帮等着他崛起的手下,品氏一家就是他的盟友之一,跟品家老爷是好朋友。 所以品述荼叫他叔叔,而不是盟主、老大或是大哥,觉得这么叫亲切一些。 但品述荼对他很亲切,和他对品述荼亲切吗。 他又回到了良佳县,此时已是未时末尾,他进了城,在某一条街上看到了南宫风起和李邺手牵手在逛街,这条路能通往南宫府邸。 “邺郎!你看这个!”风起停在一胭脂铺前。 “好美,从哪来的?”拿起她看上的盒子,两眼放光,询问掌柜盒从何来。 李邺看着此时跟其他小姐似的行为和样子,宠爱极了,他从旁边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喜欢看就是这个形态下的风起了,流露着女孩的唯美。 掌柜回答了风起的问题,说是从东边来的,海上城市,夏原王朝的东海岸。 “本小姐要了!”她这般小姐气,仰着头说话的样子,既温柔可爱又霸气。 “多少钱?”她的嘴抿在说完钱字后微微一笑的形状。 可能是李邺给她迷住了,可能是他故意的,风起给了他时间他都不掏钱买,还得风起自己掏钱买,但说完价格,风起抱着自己的荷包砍价。 最终原本一两银子的价格,让她说成了八百文。 找的文钱还直接给了李邺,因为这么大一串她可不想拿。 “你自己用吗?”李邺看着风起手里的漂亮的盒子。 “不是啊!”风起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送给我妹的,她很需要,而且自己不买。”她瞪着眼,嫌弃着自己妹妹。 这里指的是二妹风凰,不是小妹风展,风起买的化妆用品是给二妹风凰的,她想着,像我妹那样的美人不得有个极品漂亮的胭脂啊。 但风起可能忽略了一个点,李邺也在纠结,要不要直接告诉给风起。 想想算了,他偷笑着,等着看一会的好戏。 没过多久,逛着逛着,就到家了,南宫府门口堆积人群,劣于平常的状态。南宫大人不亲自坐镇,就是麻烦,但孙叔儿的处理质量非常高。 风起也没管门口现状,之间从旁门进入家中,门口的侍卫看到李将军和大小姐手牵手,就猜测不久后一定会有喜事发生,侍卫们窃窃自语。 不仅如此,风起和李邺一路上路过的丫鬟和家丁,看到后也纷纷议论起来。 越是议论的强烈,就越引起风起的明目笑意,甚至还当众亲了李邺,让所有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甜的不像话,不只是甜还酸溜溜的。 二人在南宫府中穿行,故意绕路让大家看到。 风起要把这一消息告诉给府上所有人,府上的人知道了全城自然也就知道了。 到时,南宫大小姐跟李将军恋爱的消息便会传遍千里,名声再次大造,无论是对风起自己,还是对李邺自己,这都是一件好事大于坏事的事。 “靠近点儿!”风起用力拉李邺的手,把李邺让自己身边贴啊拽啊的。 “你怕什么!”风起扭头可爱的质问。 李邺摇着头,面对如此张扬的风起,无可奈何,他只能顺从风起高调。 风起非常的骄傲,比获得母亲的认可还要骄傲,无论是看谁跟谁炫耀,眼睛里只有李邺一个人,并没拿李邺充当自己骄傲自豪的资本。 可李邺还是习惯不了高调张扬,直接去找南宫大人得了! 但想和做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他只敢想一想。 风起的绕路不是没有依据的,除了告诉所有人自己有男人了以外,她还顺势来到了风凰的院子里,直接带着李邺来到风凰房门口。 “妹,我们进来了?”风起试问道。 “等等大姐!”风凰语气慌张,里面传出了铁器的声音。 “好啦!”风凰给大姐和李邺开门。 风起看到风凰没有整理好的肩膀处的衣服,松开李邺的手走向前去,在风凰正对面,给风凰整理衣服,就像是母亲帮临走的还是整理衣服似的。 风起全程斜视,宠溺的瞪着风凰,而风凰很惭愧。 “你再不听话,大姐就要告状了。”说完,风起回到了李邺身边,继续手牵手。 “妹,叫姐夫。”风起介绍着。 风凰认识李邺,知道李邺叫什么,这次介绍是身份介绍。 “二妹见过姐夫!”风凰行个礼,拘谨礼貌的说着。 “大姐跟姐夫真乃郎才女貌,终究会得到赏识。” “恭喜大姐。” 李邺看着风凰,早就听闻南宫二小姐才貌过人,且以孝礼著称人品格调,身姿婀娜,气宇不凡。 “妹之才貌,唯王子不让。”李邺感叹道。 “姐夫言重,二妹只想平凡,不幸王室;何况,二妹已有交心送身之人。” “待时机成熟便可。” 风凰一直低视李邺,而不是平视,就跟卑贱的丫鬟似的。 二人的对话让风起非常难受,她直接打破僵局,把送给风凰的胭脂盒子送给了风凰。 “呐,妹!” “给你的。”她又凑近风凰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 只见风凰恍然大悟,收下了礼物。 打开看后,摸了摸,说道:“大姐的眼光定是毋庸置疑,可这胭脂粉的质量好差啊。”风凰满脸嫌弃,即便是拆穿别也能让别人容易接受。 风起没有生气,只是噘着嘴委屈,不想说话。 “但我可以用它装别的嘛,大姐的东西总是那么漂亮。” 风起很开心,但还是傲娇的切了一声。 “走了,我去找娘了。”风起牵着李邺出去了。 “大姐慢走,姐夫慢走。” 风凰来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把以前的胭脂粉换到这里,这个质量不好的留着,送给了院落内小房子里风凰的贴身丫鬟,不能浪费。 风起和李邺来到了小妹的院子门口,准备进去时,风起突然拉着李邺停了下来。 “那个……我先进去看看,你在这等一会儿。” 风起跑了进去,来到房内一看,幸好让李邺等着,不然看到这一幕,就尴尬了。 “让孙叔管事,你却在这睡觉,哼。” 风起见母亲躺在小妹身边,面对面,手牵手,小妹睡得倒是很老实,可母亲睡得都把腿担在小妹身上了,不过画面还是非常和谐的。 风起走到床边,看着她们,瞥了眼,摇着头,把母亲的腿拿了下来。 床本来就不大,所以风起又拿了一块板子垫在床边,以防母亲滚落。 “我去帮孙叔,你俩好好睡吧。” 回到门口,李邺见风起失落而归,就问发生了什么。 风起没告诉李邺里面的状况,带着李邺走向前殿。 走了一会。 路过大殿的院子时风起想到。 “大哥呢?” “去哪了?” 她停下,在大院里来回看,很疑惑。因为大哥最喜欢在大院里舞剑练功,只要在来大院找,就一定能找到大哥,还想给大哥看看李邺呢。 竟然如此,算了,她牵着李邺走进那前殿官府。 小淼路过,“参见大小姐。” 小淼的眼神刻意躲避风起,打完招呼小淼离开了,但是风起的眼神却始终跟着小淼的背影。 “怎么了?”李邺问。 风起把李邺拽到墙边,道:“我怀疑她勾引我爹。” 风起的眼神对小淼极其仇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杀人的欲望蠢蠢欲动。 “她是谁?”李邺问。 “她是我娘的丫头,跟了我娘二十多年了,一直没嫁人。我觉得她有可能出于欲望,但又不想身居此地位,所以就勾引我爹以待高升。” 李邺抿着嘴,很无奈,认为风起想多了。就说:“你都说跟了你娘二十多年,你还不放心?” 风起锤了下李邺肩膀,道:“正因如此,我娘信任她,所以她才勾引我爹的。” “那你想怎么办?”李邺做出了无言以对的表情看着风起的侧脸。 “若让我捉到,就杀了她。”风起着重强调的说。 “行了,前面都吵起来了。”李邺拉着风起来都公堂。 看到孙叔审问的案件,有几个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二人上去平复场面,解决了吵闹,配合孙叔审查。 就这样,加入了断案之中。 城东———— 刚已经自由的蹋师父一家,被官府的人护送到家里。 蹋师父非常感谢南宫大人的精明,并没有判他为帮凶,还帮他洗清了罪名,让他跟妻儿团聚在此,而且还下令直接让他继承徒弟楠岳的铁匠铺,为官府做事。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可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终于找到蹋师父您了。” “这是您徒弟为我所制,他向我推荐您。”他亮出了手中的匕首。 蹋师父认出了这把匕首,的确是楠岳曾经想象过的。 “我特意前来找您花重金复刻几把。” 蹋师父觉得没什么问题,顺便告诉他楠岳已经死了。 何文彧被蹋师父邀请进屋。 一件暗绿色的披风,一个精致的马尾,一副中年但是依然英气的面庞、 在进屋的那一刹那,关门的下一秒,何文彧用这件武器抹了蹋师父的脖子,接着残忍的杀害了蹋师父的妻子儿子。 最后留下凶器,从后窗逃离。 正文 第28章:我无意的! 时间来到了黄昏,晴朗的天逐渐被金黄覆盖,仿佛天空中笼罩了一层麦田的灿烂,在光的作用下,使其温暖,就连吹过的风都有一种润滑的触感。 台阶两侧的花朵正在和它们的亲人打招呼呢,微微细看,它们还真的抖索了几下,宛若回应它们的亲人黄昏,它们会长得更加美丽,就犹如黄昏。 那一缕金黄色的光透过门缝、窗缝的缝隙穿进室内,竟然照出了室内有雾的感觉。 因为能看到白烟在金黄色的光束下来回游荡,可屋里确实没有烟雾,只有两位熟睡中的美人。 她们两个每一个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秀色可餐、耐人寻味,恐怕是同性也顶不住吧。 他们俩的额头都顶到一起了,鼻子更是柔软地碰撞,面对面手牵手。 “咳!”风展突然咳嗽一声。 云媛被吵醒,不知道咋回事,慢慢睁开眼,看到正在蠕动着搂紧自己的风展。 “咳咳!”风展又咳嗽几声。 这次云媛直接做出了嫌弃的表情,紧跟着宠溺,然后把头转到一旁,深呼吸。 可不能起身,因为风展刚刚抱紧自己,在睡梦中抓住眼前一切可以抓的东西。 “你这个臭丫头!”云媛又把头转了回去。 她搂住风展,看着风展熟睡的脸,无奈的抿嘴,笑了笑。 二十多年前,她刚找到自己的妹妹时,妹妹也是如今风展这副模样,每当一起睡觉,就被妹妹搂得严严实实的,表情状态几乎一致。 “若能再跟你姨娘睡一晚该多好。”她用手指滑过风展滑.润的鼻尖。 “唉,你以后会成为她那样的人。” 云媛的妹妹跟风展一样,脆弱、娇小又柔软,标准的萌妹子形象,可越往后,云媛的妹妹就越坚强、越勇敢,练就了一身的武艺,杀敌无数。 比云媛小两岁呢,却比云媛先成家、先生子,孙子都要两三岁了,生活幸福。 云媛叫南宫云媛,妹妹叫南宫云婧。 她就不像云媛这么彪悍,家庭标配一儿一女,即便是生意再做大、家财万贯,也不生了,就这样挺好的,重要的是夫妻俩还能享受二人世界。 云婧是正常嫁娶,她夫君姓夏,是二十年前姐妹二人在寻母途中结识的公子。 云婧是赢家,二十年前那次事件后,她获得了爱情和自己的美满;云媛失去了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事件后又被寻回的母亲逼婚。 不过,这都过去了,不重要了,眼前的孩子和生活才是她应该向前的。 本想抚摸一下女儿的脸,可谁知滑着滑着,直接给熟睡的风展弄醒了,风展这一身起床气爆发,不停哼唧,云媛这次是真的嫌弃,还瞥着眼。 “行啦你!”云媛轻轻的扇了一下张牙舞爪的风展。 “够了没?” 猛地拿开风展的腿,顺势起床,感觉背后好硬,注意到床的边缘,一猜就知道是风起来过,但这是正常的作为,云媛并没有发言。 “跟我吃饭去。”云媛打着试探的旗号问。 风展也从床上起来,挠着头,慢慢的清醒,一听到说要离开卧房,她就起了反应了。 “不......我不出去。”她的语气突然惊慌失措。 “不...不...我不去。” 云媛叹了口气,背影也下压了一下,试探失败了。 再一转身,只见她满脸宠笑,回到女儿身旁,左手虎口捏住风展下巴,边挤边说:“都随你,娘让他们把饭送过来。”她起身往外走。这是今天最后一顿饭,也就是第二顿,也不一定,总之就是谁饿了就叫厨房做一顿,她们除了月底聚集的那一次早上,几乎都很随意。 “你把衣服换了,吃完饭娘给你洗澡,听话。”她边走边交代着出去。 “一会回来,我希望看到你位置动过。” 风展在娘踏出房门的下一秒,瞬间起床,把被子、衣服全都整理好了,包括风起那道穿边缘的小椅子,短时间内房间整理的一干二净。 当娘再回来,只看到房间的整洁,和风展穿着一身半透明的漂亮睡裙。 “你大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云媛走到跟前。 “多穿一件,一会还有人来送饭。”拿起一件保守的外套给风展穿上。 风展坐在桌前准备着,跟娘一起边聊边等。 然而,饭没等来,却等来了风起。 天黑,风起带李邺再次来到风展的院子,来找娘,看屋里的灯还亮着,就进来了。 “娘!” “小妹!” 风起率先来到小妹身边,亲了小妹的脸。 “怎么样小妹?睡好了?”风起此般无视母亲关心小妹的举动让母亲吃醋,即便云媛没表现出来,但内心中还是很酸的,跟风凰一样。 “梦到大姐没?”风起始终和风展脸贴脸说话。 “没有!”风展故意逗趣,但真的没梦到。 “切!”风起瞪了一眼,满脸嫌弃又宠溺。 “大姐给你介绍你姐夫。”她转头看向娘,“娘,李邺就在外我叫他进来!” 也没等母亲同意,话连着说完,风起就出去,把李邺给带进来了。 李邺看到南宫大人和三小姐后,非常的害羞,跟女婿见岳母一样紧张,虽然算是同事,也见过很多次,可是,今日一见犹如初识。 “三妹见过姐夫!”风展特意起身,给李邺行礼,就跟之前的风凰一样。 经过几句客套的话后,李邺和风起终于把眉头指向娘,准备给娘打招呼。方式自然有所不同,李邺直接跪在云媛跟前,磕了几个头。 “女婿李邺见过岳母!”李邺磕头前真诚道。 风展被这一幕吓到了,心想姐夫不愧是姐夫,这么勇,直接磕头了。 “你觉得你爹娘同意这个办法吗?”云媛连看都不看李邺一眼就问。 “娘放心,我爹娘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对我很好,能完成我的意愿又能传宗接代,二老一定会同意的,咱们等回信即可,千真万确。” “请娘不用担心。”李邺依旧跪着。 云媛的反应依然很冷落,也没让李邺起身,也没看李邺。 “在事没确定前,你还是叫我大人吧,别叫娘了。”云媛着重强调。 “诺!南宫大人!”李邺瞬时改口,被云媛平身。 “上桌吧。”云媛的下巴指示着让李邺坐在对面。 “风起。”她又喊着风起,“你去厨房,多上一壶酒,多做两份饭菜,多拿俩碗筷。”说完,风起就孤身一人前往了膳殿做饭的地方。 房间里剩下云媛、风展和李邺,原本应该由丫鬟去做通报等事情的。可是小淼刚刚又回到了萧攸策的店铺里跟攸主一起吃饭,晚上再…… 而颂雯却被告知不许来三小姐的院子,今天任何人,除了家人,不得打扰三小姐,人越多风展越慌。 可是照现在看来,她的状态有所好转,特别是见到李邺,差不多已经转移了被强暴的悲痛回忆。 “娘!”风展道。 “那大姐和姐夫何时成亲呢?”她似乎是在为大姐考虑。 云媛思索着,的确进入了这件事的考量。 “嗯……” “等他爹娘准确消息送到的后三个月吧,我就派人为你俩准备。”云媛说着,变成了跟李邺的对话,“不出意外,若你爹娘同意这个决定,他们会亲自来的。” 李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岳母的话,正好二老也很长时间没见到儿子了。 “据说三妹要跟护涧府的赵公子成亲了,不如找个良辰吉日,一起啊?”李邺说完,只见风展睁大双眼。 风展的喘息越来越重,眼睛睁地越来越大,这句话勾起了她痛苦的回忆,慢慢的,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云媛一开始听到这句话后,就立刻看向风展查看她的状态,没有制止,直到风展的眼泪流出来后。 “你给我出去!”云媛对着李邺呐喊。 她甚至亲自动手把李邺赶了出去,但二人来到门口后,云媛恢复了正常,但非常心疼自己的女儿。 “你是个好战士,也是我地女婿,你长时间的战果和政事上的处理很有官人风范,所以我告诉你。” “我女儿被歹人强暴了,你刚刚提及到她的婚事……”她没有再往下说,李邺也瞬时明白了。 “多谢南宫大人,一定会保密的。”李邺满脸同情写在脸上。 “回头你把事跟风起说一下。” “放心,我绝不生你气。” “走吧。” 李邺再次抱拳道谢,离开了院子。 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风起就回来了,他把事跟风起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风起骂了他几句,但只是骂了几句,并没有达到分开的地步。 “行了,去爹那蹭顿饭。”风起牵着李邺离开了南宫府。 二人朝不远处的商铺街走去。 “那个人也太可恶了!”李邺咬牙切齿,极其怨恨。 “胆敢对三妹……”他被气到戛然而止。 风起听到李邺的话后,劲儿上来了,借此机会发泄。 “就是,也不看看我娘是谁,等我找到他,我一定亲手宰了他,给我小妹偿命!”风起气到喘息如牛,表情如愤怒的老虎,眼神透露出杀人不眨眼的神韵,怒火已在手中燃尽了理智。 “是你负责吧?带我一个!”李邺积极的说道。 “我娘不让我插手,但是……我会对这件事彻查到底!”风起一拳打在了旁边路过的树上,整棵树都在颤抖。 “来吗?”风起横横的看向李邺。 “愿随夫人调遣。”李邺跟战士向君主表达忠诚一样说着。 二人就此立誓,一定要找出那个强暴三妹的混蛋。 眼前就是萧攸策的店铺,以往他应该回家跟云媛一起吃,这么晚了,除了加班,他不会在铺里逗留。 可今天,他有了另一个任务,那就是跟夫人赏赐给自己的女人同度良宵,若是不做,后果不堪设想。 他跟小淼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就连吃饭都那么暧昧,这可是跟云媛以前,都没有过的时光啊! “要不要再喝点儿?”他挑逗着小淼。 “奴家都听攸主的。”小淼心跳加速,期待着一会儿跟攸主的活动,昨晚她没有任何准备,今日她想好好伺候攸主,表现出自己最厉害的一面。 “不好!”萧攸策的耳朵动了动。 “风起来了。” 小淼被吓得站了起来! 正文 第29章:酒桌的隐秘 “风起!”萧攸策坐在炕头,看向门口的风起和李邺。 他的表情非常平静,看风起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有爱,跟平常一样高远,全身散发出一种神秘感。 而萧攸策就是这样的人,自己明明会武功且技法高超,虽然打不过妻子,但表现的就像商人一般。 “大小姐。”小淼双手牵住,放在腹前,低着头卑微的打着招呼。 她非常慌张,心跳的声速好似在数十米开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而且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稳。 低着头除了卑微的身份,另一作用就是掩饰掉自己的紧张与不安,害怕大小姐看出来她跟攸主的事。 “爹!”风起很活泼的喊着,在看向父亲时眼睛睁得大大的,面带灿烂微笑。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炕上跟个乡村老父亲一样的爹,朴实无华形象纯朴,脸上还有一些耕农的肤色。 她很爱父亲,也是七个孩子里面唯一一个从小跟父亲亲密到大的孩子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也不在乎自己有多丢人,只要能在父亲和母亲怀里,怎样都行,哪怕是风展都不好意思这样了。 她将头转向小淼,那种充满爱和关怀的表情瞬时间消散。 她瞪着小淼,审视小淼,嘴角慢慢地、逐渐地变横起来。 “岳……”李邺话音未落。 “那碗谁的?”风起打断李邺的招呼,顺着桌上两个碗的疑点问下去。 指着萧攸策的右手边炕下椅子的位置,桌子边缘有一个碗,还没吃完,筷子放置的非常凌乱,杯里的酒左右摇摆。 萧攸策料到风起会起疑心,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昂,店里的伙计,刚走。” “今儿忙。”他临时编造。 风起看着带点醉意的父亲的笑脸,再看看一旁的小淼,瞪眼观察,发现小淼还是自己刚刚进来时的表情和状态后,没有过多解读。 眼神一飘,她转变了状态,重新牵起李邺的手,蹦蹦跶跶的走到父亲面前。 “爹,这位就是您的女婿。” “他是咱们良佳县的守城将军,李邺,李文顾。”风起一脸骄傲的介绍着。 萧攸策一听,觉得很有趣,他潇洒的喝着,边喝边问。 “呦,听说李将军家境贫寒,看来是谣言。”萧攸策喝完一杯后笑着。 “不,岳丈大人没听错,我的确家境贫寒。”李邺松开风起的手抱拳跟萧攸策行礼回答。 “不对啊,那你的文顾从何而来?”萧攸策皱着眉,不得其解的问道。 “昂,是这样的。”风起插嘴,替李邺解释。 “爹,邺郎家的确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不必二十冠而字,可邺郎听起来非常奇怪,我又觉得他以后能成大事,所以私自给他起的字号。” 萧攸策点了点头,称赞自己女儿的认识和才能,文顾这个名字起的确实不错,但就是不符合规矩。 自古二十冠而字续由父母来赐予,哪有夫人给起的。 “我不反对,可这不合规矩,传出去不好。待成亲之时你将此字告知与亲家二人,让你爹娘取之,可生效。”萧攸策半文质彬彬的出谋划策。 “是,父亲。” “是,岳丈大人。” 二人异口同声,不同声音落,答应了萧攸策的提议。 “正好,陪我多喝几杯,让我看看你小子的酒量!”他很接地气的邀请二人, 风起和李邺本来就是蹭饭的,得到邀请当仁不让,直接上座开吃! 风起渐渐的在这种男人的酒局上显得没有话权,就想起了不久前被李邺弄哭的小妹,也不知小妹的情况怎样了,走没走出被痛苦的阴影? 她看着父亲和夫君,应该融入酒局,不能分歧,她也加入了畅饮的行列。 可怜的小淼,只能在一旁站着,伺候他们三个。 李邺和萧攸策的关系在这场酒局中突飞猛进,到最后就跟亲父子一样,搂搂抱抱的,从而导致风起两头吃醋,不过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戌时,桌上的菜只剩下了盘底的一点;酒坛的酒只剩下了坛底的几滴;茶壶的茶只剩下了壶底的几片;而他们的肚子却变得满满当当。 “爹!”风起坐在萧攸策右边,紧贴着父亲。 “今天不回去睡呀?” 她挽着父亲的胳膊,躺在父亲的肩上,每句话说的都是那么好听动人。 萧攸策看了看小淼,小淼也和跟萧攸策对视了一眼,互相传递着讯息。 “不了,明早事多,从这睡呗。”萧攸策把风起的脸挽到自己的脸庞,有意不让风起转向小淼。 “你俩,快回去睡觉才是正事。”萧攸策借此机会要赶走风起和李邺,言语之见不漏一丝破绽。 可风起被他控制住了,但李邺并没有。 李邺的酒量属实厉害,萧攸策脸红了,李邺连一点儿事都没发生,除了酒气别无其他。 他注意到了小淼和萧攸策的互相勾引,但他没说,装作喝醉不看。 风起被父亲抱到地上,驱赶着,让她跟李邺赶紧睡觉去。 风起无奈,只能离开,挽着李邺的手十指相扣,二人离开了铺子,萧攸策瞬时就插上了三道门,外加窗户紧锁,醉醺醺的向小淼伸出了手。 “攸主!”小淼被萧攸策夹在话里,无比紧张。 “攸主!”小淼的脖颈正在被萧攸策亲,搂的很紧。 “别怕!”萧攸策把小淼正面转向自己,毫不矜持的猛亲了上去。 二人就这样,慢慢的开始良宵之夜,无比激烈。 风起是刚刚那间屋子,四个人里唯一一个没喝酒的,她跟李邺慢慢游逛,照顾着喝了酒的李邺。 她故意慢走,为的就是听一听。 刚走出三间铺子,她用自己习武之人的耳力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呻吟叫喊。 “你听!”风起停下,让李邺也听听。 “那个吃里扒外、不懂羞臊的狗东西。”风起的喘息宛如生气的老母牛。 “等等!”李邺拽住回头回去的风起。 “你不能那么做,你娘是我们的知府,你是她女儿,你要是杀人就是在给你娘抹黑啊,而且,事情未必是你想的一样,说不听是别人呢?” “反正,你不能回去,跟我回家。”李邺强拽着风起,回到了南宫府邸。 风起确实老实了,不挣扎也不愁眉苦脸的,乖乖的跟李邺回到了南宫府。 二人直接来到风起的院子,走进风起的闺房,为了限制风起李邺可谓想破了所有办法。 “睡吗?” “咱俩!” 风起上手抚摸李邺的胸脯,升起下巴,靠近李邺的嘴。 “行啊。”李邺丝毫不虑。 只见风起脱掉外套,然后对李邺穷追不舍,一直把李邺逼到床角被绊倒。 “等我,我要去拿点儿酒。”风起用手指戳着李邺的嘴,让他不要说话。 “回来,我再把自己送你。”说完,风起亲了下李邺就直接离开了闺房。 而李邺,他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看着地下,表情很纠结,最后用双手捂着脸,来回搓,叹出了非常沉重并且抱歉的气息,样子像是忏悔。 当他抬头时,表情又变成了斜视,瞪着风起闺房的门口,眼神细思极恐。 …… 南宫府在这时,很多人都已经睡了,可唯独子嗣区那边的三小姐宅还亮着火光。 里面还传出水滴和水面敲打的声音。 是风展在洗澡,云媛帮她洗澡。 浴盆的位置靠闺房后面一点,远离床位,尽量让水溅到没有物品的地上。 云媛在浴盆外面,风展左边。 水面上有许多仙气飘飘的桃花,这些桃花洒在风展身上使她变成了仙女,水从她的肌肤上滑下,配合光亮,突显出了她绝美的冰肌玉骨。 这时的风展非常非常诱人,哪怕是云媛都想跳进去跟女儿一起洗了。 她拿着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风展的皮肤,温柔,柔和。 风展非常羞涩,远比小时候母亲给自己洗澡时害羞的多。 她全身光溜溜的,脖子以下浸在水里,长发在水面上来回飘啊飘的。 她团缩着,夹着双腿,手也在腿间紧紧地夹着,肩膀也往里靠拢着。 而云媛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袍,一滴水都没沾,但透明的睡袍露出了她的肚子,褶皱很多,还有胖下来的皮肉,可依然显得她很瘦。 对于生了七个孩子的她来说身份已经非常好了,她一点也不后悔肚子变成现在这样儿。因为她收获了七只最可爱的宝宝,每个都爱的不行。 特别是面前这位风展,是她最爱最宠的一个了。 可是她看到风展如今这般团缩的模样,不敢低头看自己身体的恐慌,特别心疼。 多么完美无瑕,晶莹剔透,轻盈柔弱的身体啊,就这样被歹人糟践。 洗澡的过程中,她忍住了心疼女儿的眼泪,一直在想办法逗女儿笑。 或是……能有个话题转移注意力,更好。 就在此刻,风起来了。 “娘!” “小妹?” 风起边喊边推门而入,看到正在洗澡的小妹,就过去跟小妹亲热一番。 然后坐在娘旁边,偷偷摸摸的说:“娘,我看到你的丫头小淼跟我爹偷情,咋办!”风起说的非常着急,风展也听到了这句爆料。 “谁?谁敢跟爹偷情?”风展变得异常激动。 “娘的贴身丫头小淼。”风起告诉风展。“亏我平时私下还尊称她姐姐呢。” “切,挖墙脚挖到我们家眼下了。” “娘,请您给我命令,我要去杀了这个女人!” 云媛不停的眨眼,虽说转移话题了,但这个话题也太…… “算了。”云媛皱着眉,视线躲闪着说。 “你爹愿意就随他去吧,小淼本身就是媵妾。”云媛的话让两位女儿惊呆了。 “娘?” “娘?” 姐妹俩异口同声。 “这不和规矩,我爹是入赘,说难听点儿我爹没资格!” “娘你为何会……”风起皱着眉,非常困惑。 风起无话可说,她无言以对,只能震惊的质疑母亲的品格和喜欢爹爹的程度。 风展激动到从浴盆里站起来,说了一大通话,可云媛依然无动于衷。 “不许想了!”云媛生气的冲着二人吼。 “事已至此,你爹愿意就随他去,你们俩跟着掺和什么?” “嫌弃我是迟早的事,谁都不准给我去打扰!”经过云媛的生气制止,俩姐妹消停了。 正文 第30章:烈马 夜半子时。 小淼随着满脸痛快、清爽又满头大汗的样子以坐姿倒在萧攸策身上结束了同席共枕之时。她趴在萧攸策的胸膛之上,身体以肉眼可见的起伏喘息着,头发和额头均已湿透,身体各处也都被汗液湿润。 萧攸策搂着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小淼四肢乏力、全身无力,只能被萧攸策拖起来,拖动到自己眼前,然后以接吻告终。 “攸主您更胜昨日,奴婢可就要顶不住了。”小淼幸福的躺在萧攸策旁边,搂着他。 “小淼好爱攸主啊,希望明日还……能做。”小淼害羞而委婉的说着。 萧攸策在小淼闭着眼睛夸自己时,他的表情而变成了一副完成任务的样子,而不是享受。在小淼看自己时,他就变成了很享受的样子。 听到小淼这番话后,他丝毫没有动情,只是把小淼当做青楼里的姑娘,供休闲娱乐,而不是爱的抚慰,以至于并没有对小淼全力以赴。 “好!”他冷漠的笑道,但语气却很真诚。 小淼非常满足,满脸喜悦,抬头就亲了一口萧攸策,然后躺在萧攸策身边睡了。 …… 南宫府内 风起和风展的诉说本以为告终,可风展并不罢休。 “娘?”风展坐回浴盆里。 “你为何不管此事呢?还要让小淼跟爹爹……”风展紧皱着眉头,非常的生气。 “你不爱爹爹,哼!”风展头一扭,不理云媛了。 云媛给风展擦拭身子的手也耷拉下来,在水上滑啊滑的,冷笑了一声。 “二十多年前,你姥姥诈死那段期间。她在逃亡,途中遇到一户人家。建在山涧中,一道天谴直插天际的峡谷里,她明明知道那地方容易遭到埋伏却还是躲在那,兴许伤势过重、兴许是她有意为之。结果第二天,她遭到了敌人的突袭,间接害死了那一家三口的父母,二老仅剩的闺女跟她一起逃走。” “之后把姑娘安放在如今良佳县的官府里,当时的知府大人是她的好朋友。” “直到她逼我成亲,把姑娘安放在我身边伺候我,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你姥姥只跟我说过她的身世,还说,有朝一日让萧攸策把她给收了,为她们家传宗接代。” “我其实一直想这么做,可我爱你爹,我爱攸郎。” “你也知道,你爹是入赘到咱们家的,他没地位。而你姥姥只想报恩,没想到我的声誉,所以我没提早提及。” “赘婿娶妾,你知道这对你娘来说是多大的耻辱吗?” “可现在不同,我已渐渐老去,你们也都长大了,我不在乎那点声誉。” “所以,小淼和你爹愿意就随他们去,别管了啊?” 风展在母亲这带入感极强的故事性演讲中,逐渐开始理解母亲的决定,关键就是云媛讲故事的语气太生动,让人不自觉的去同情小淼。 她慢慢放下了心中的怨念,让母亲继续给自己洗澡。 而一旁通往听完故事的风起不以为然。 “小妹?这就妥协了?”风起站起来,充满疑惑。 “娘在撒谎你看不出来吗?”风起如此过分,而云媛继续沉淀故事中。 “哼!”风起冷笑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本小姐才不管小淼的身世有多凄惨,我也不管娘你是怎么想的。”风起像是在宣战一样说着。 “是她破坏了我爹和您的感情,是她破坏了规矩。” “一个小小的丫鬟我就不信能有多大的风浪。” 风起离开了风展的闺房,留下了这句霸道威胁,而云媛依旧无动于衷,她咽着口水,继续给风展洗澡,她也丝毫不觉得风起会做什么。 风展倒是站在中立,既不帮母亲,也不帮大姐,但她不帮大姐就间接帮了大姐。 “娘,大姐言出必行,小淼恐怕……凶多吉少。”风展皱着眉提醒道。 “不急,你爹武艺高强,他不会让风起得手的。” 随着云媛的话,母女俩继续洗澡,忽略这件事。 而风起,出门就使用了轻功,立即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先回去找李邺。 进屋的时候,李邺正在铺床,等风起回来一起睡觉。 “李邺!” 风起急匆匆的闯进来,走到李邺面前,直呼其大名。 “来了!”她在途中露出笑脸,走向李邺。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壶怎么晃都不会洒的酒,另一只手拿着已经倒好的一杯酒,冒着热气。 她走到李邺面前,途中干了那一杯热腾腾的美酒,迎难而上直接猛地亲李邺。 二人扭打在一起,转圈激吻,把李邺扑倒在床上。 “伤要紧吗?”风起色眯眯的样子问道。 李邺抬头亲着风起说道:“我有伤吗?” 风起咬着嘴唇邪笑着,就这样霸道的骑在他身上,把酒壶的嘴递到他的嘴前。 “那……我上喽?”风起舔着嘴唇边灌边说。 可亲到一半,李邺竟然晕了! 而风起,在黑夜中起床。 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蒙着黑色的面纱出去了。 第二天早晨———— 品述荼提前出门,看起来张扬炫耀,但其实鬼鬼祟祟,因为他离开家二里后,就变得神神秘秘,四处张望。 这是城外的一片森林,露水在树叶上给予树木的滋润,清凉的风带来身体的洗礼,味道清新而爽朗。他飞上树枝,在树与树之间穿梭。 树下的小动物还以为下雨了呢,但一尝掉下来的雨滴,却有一股甜味,抬头一看,明了。 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来到了一个森林深处独有一家的院子外礼貌有序的敲门。 里面走出一位女子,穿着平常,面如桃花。 别看她温婉动人的走来,但其实她是武功高手,这些都是隐藏出来的。 “小女见过品兄,任务可执行?”她像个小姐似的行礼,又微微一笑。 “何主予命令否?”她起身后又问。 品述荼走进院内,边走边聊。 “待与我一起前去青狱长宅,将你介绍于青狱长,何主有令立即执行。” 女子继续保持自己这幅姿态,请品述荼进屋,给他倒了杯茶并开始了计策与规划。 这个地方,是何文彧的领地,是与品述荼交接的地方,不同的任务会有不同的人在此等候与品述荼交接,这次是女子,下次可能是他们组织里的男子,谁有任务谁过来,这一年他拢共来了两次。 算上这次的话有三次,每次都是一样的任务不同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了什么,又干什么。 品述荼前两次全都成功了,可就这次失去了弟弟。 他非常懊悔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自己就是弟弟的上级呢? 他公事公办公私分明,但报仇也没落下。 跟女子交流一会儿后,二人准备离开,离开前,这位女子还亲了一口品述荼,就此跟在青楼一样,开始了玩乐,两位武学者玩的是异常激烈。 直到辰时三刻才玩完,穿好衣服,离开了院子。 品述荼来的时候轻功,离开的时候却和此女子骑快马,笔直的朝良佳县而来。 踏进良佳县,就感觉到了热闹的氛围,特别是南宫家的商铺家最为热闹,跟集市一样,人山人海,但达不到那种全天高峰期的时刻。 二人并没有直接去青狱长的宅邸,而是来到一处客栈,换上了比较高贵豪华的衣服。 这才优雅而又仪式的前往青狱长宅邸。 良佳县可能是堪比都城的县了,因为它非常大,南宫府的面积就跟普通县城那么大,加上良佳县别处,无愧于中副隶央寰府的都城。 青狱长家不是很大,一般偏上的家庭,被授权娶了两个妾生的还是女儿,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到了娶妻的冠年,新娘子却又遭到了奸杀。 青狱长已经为此事愁了一天一夜,为儿子找个妻子。 品述荼的父亲,名望之大,听青狱长之子才貌兼备,就想着介绍一个亲戚的女儿给他儿子,这不,品述荼给送来了,就是身边这位女子。 走进青狱长宅邸之前,此女子还封耳对品述荼说道:“我定会诞下品兄之后裔,让青家血脉断送。”她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邪恶的味道。 “告知吾何主,属下定能掌握青家一切为我盟振兴。” “属下准备好了!” 随着此女子誓言一般的话结束后,二人走进青狱长宅邸。 直接面见青狱长,青狱长瞬时间就看上了这位女子,并叫来儿子看一看。 这还是归功于很早就有人观察过青公子的兴趣爱好,特意从盟里找的这位女子,绝无可能看不上。 当青公子来到大堂,看到此女子,就一眼认定,是可以与上一个女子相匹敌的夫人,当场收下了。 而品述荼一个人走出青狱长宅邸,一副任务完成的样子,开开心心的牵着马儿逛街。 走到商铺街时,他看了看点心,南宫家的手艺一直都是中副隶数一数二的,有一说一,很不错,他也爱吃,就打算回去之前买一点。 品述荼比任何人都优先听到不远处有一匹马奔腾,听着步调相当急。 他没在意,结果还真就跑来一匹受惊的马,烈马,力气和秉性难以驯服的那种,非常厉害。 马一边跑,后面还有一帮人骑着别的马追。 期间,这匹烈马撞到了人,看到的人纷纷闪躲。 在萧攸策主导的铺子里,他正在和小淼对话,在人群中交代着小淼什么。 二人聊得不可开交,得呐喊还能听到对方再说什么。 小淼非常仔细认真,听着萧攸策交代她的话。 听完交代的话后,小淼离开了。 结果,就在她来到大街上时,那匹烈马也来了。 不知为何,烈马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样,绕开其他躲成功的人直逼小淼而来,小淼瞬时间慌乱,不知该如何处理,脑子被恐惧弄得一片空白。 烈马直接撞在了小淼的正面,小淼飞出去三米,狠狠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马又停下,特意踢了几脚已经倒地不起的小淼。 这时,品述荼看到,有石头狠狠的打在了马身体的几个部位上导致马有意为之的朝小淼而去。 当烈马离开萧攸策前来查看的时候,小淼已经死了。 正文 第31章:简单的阴影 晴朗蔽日,凉风吹蚀,窗户纸忽闪忽闪的,它就跟水一样见缝插针,无论有多么隐藏,它都能吹到。 距离窗户最近的书桌,上面的纸张就一直被吹动着,配合窗户纸和外面的树叶、鸟儿,奏出了一首非常默契的音乐,飘进正在睡觉的风展耳中。 她真的是一个小天仙,早晨照进来的光正好和她形成了完美的光追,就像是她自带光芒一样,光彩照人,晶莹剔透,睡姿唯美娇小。 那童稚的双眼,婴儿肥的脸,天然红的唇,格外动人。 唯有一点不足,那就是阳光把她的皮肤照的更加白皙,画蛇添足了。 她蜷缩着身子,双放在胸前,没有安全感,夜晚还常常被噩梦惊醒,很难睡着。 能睡着还都归功于她的母亲。 也就是她面前,也在睡梦之中的云媛。 云媛非常优雅,无论是走路姿势还是说话方式,都非常有自己的特点。 说话,在孩子面前高调,在外人面前低调; 眼神,在孩子面前低廉,在外人面前高贵; 状态,在孩子面前严格,在外人面前严谨; 此时的她占到了风展床的光,这种光追也打在了她的身上使她碾压风展的仙气,即便是背对着光追,睡觉姿势浮夸,气质也实力碾压。 睡觉前她特意听着风展的睡觉动向,果然不出所料,风展被自己昨天强暴的痛苦经历弄醒不下四次,每次她都耐心、细心的安抚风展。 最终,她讲了一个故事,让风展保持小时候咬手指的可爱姿势睡着了。 直到现在清晨,风展睡得一直很香。 随着云媛早起的自然醒,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吸了一口很长很长的气,然后扭头呼出,因为她的正对面,是还在睡觉没有醒来的风展。 呼吸完,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她竟然打了个冷场,身体抖动幅度相当明显,快把风展吵醒了,还好风展睡得很死,只是动了动。 她就跟昨日下午一样玩着风展,用手不停的戳风展的脸、鼻子和嘴唇等。 “我为何要把这么个宝贝送出去呢?”她喃喃自语。 “自己玩儿不好吗?”她瞪着眼疑惑道。 “便宜了别的男人。” 风展十八岁,比街坊邻居及笄之年的闺女还要嫩俏,身体所有地方都还处于孩子的状态,即使连云媛这个母亲看了,都自愧不如。 她总是在想,自己是积了多少德才荣获的风展,给予了最高等级的评爱。 “当然,糟践我姑娘的那个男人除外。”谈到此事,她的眼神就像是遇到了自己的仇人一样。 痛恨到流泪,比风起还严重,她越是抚摸风展的皮肤,就越是想起那般场景,想象着自己女儿被强暴,被围观,杀人的欲望一鼓作气。 她忽然将手离开风展的皮肤,准备起床,就在这时,风展突然间醒了。她还是没优先睁开眼,而是一个抬头伸懒腰,打到了云媛下巴。 “展儿,跟你睡觉真遭罪啊!”云媛嫌弃的吐槽着风展。 “啊!”风展立即睁眼,看到母亲揉着下巴。 “对不起娘,女儿忘了你在,对不起。”风展特别慌张,主动帮娘揉。 云媛瞪着她,一脸怨气,在这一刻也看出了母女的相像,宛若一个人。 “起来啦!” “一会儿巳时该吃饭啦!” 云媛又戳了戳风展那柔软的鼻尖,然后猛地掀开被子,纵身一跃,跳到了床下。 她穿着一身薄薄的、很小的睡袍,有一点紧身,一看就知道是风展的,毕竟她今晚睡在风展屋里,自己的睡觉的衣服都在自己的屋里。 “帮娘一下!” 云媛脱掉睡袍,正在穿类似毛巾的胸衣,风展从后面帮她扣上了扣子。 随后她去洗漱,在风展的屋里梳头化妆。 昨晚吃完的饭还没收拾,省了一点她也不浪费,拿起一块就慢嚼上了。 “去,叫人来收拾收拾。”她又命令风展。 “是,娘!”穿好衣服,洗漱完成的风展听从母亲的命令。 她走出屋内令云媛惊讶,风展敢出门了,就说明阴影已经过去了一点。 但她还是担心风展,所以就在窗前看着,看到风展有问题就随时出去领她回来。 风展走路的身段非常礼貌,满满的三小姐气质。 她从另一面走,而颂雯却从另一面进来。 “奴参见夫人!”颂雯进来给云媛行礼,其实……原本应该叫南宫大人的。 “不跟着三小姐一块去,来这作甚?”云媛高傲的气质瞬间上来。 她看到颂雯瞟了一眼风展离去的拐角,看到了,颂雯昨天被派给了三小姐,应该跟随风招一起出去的。可她面对云媛这个问题却丝毫不慌。 “请夫人赎罪。”颂雯立即慌张的说。 “奴前来,是想问问夫人,当初夫人说大小姐嫁人,我就能回家,嗯……”她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云媛眉头一皱,想起有这么回事。 “昂。”云媛恍然大悟道。 颂雯听到这一声后,表情和心情立即好起来了,期待着夫人能放自己回家。 “小雯啊,我平时待你如何?”云媛问。 “夫人待我恩重如山!”颂雯低头道。 颂雯聪明的小脑袋瓜感觉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开始有不详的预感。 “按照年龄算,你比展儿年长两岁,是她姐姐。” “你连那么难伺候的风起都照顾了,不妨再为我照顾展儿,照顾到她出嫁?” “本官在这一群丫头你,也只能信任你一个了。” “你也不用跟着展儿嫁过去,怎样?” 颂雯震惊,南宫夫人为何如此请求,一般她都是命令,这次罕见的说出了疑问句,语气还那么拜托。她都不好意思拒绝南宫夫人了。 “这……”颂雯皱着眉,戛然而止,犹豫不决。 云媛叹了口气,表情非常悲伤,眼神非常失落,看颂雯就像是看自己出嫁的姑娘一样无法挽留。 她的语气伤感,眼眶涌现泪水。 “这个家谁不知道展儿体弱多病呢,” “别人家及笄之年的姑娘早已出嫁,而我的展儿,她才刚刚度过童年,尚幼稚。” “终于,轮到她出嫁了,体弱多病的她还未痊愈。” “然而她的丫头出事了,在嫁人前没有我信任的人照顾我寝食难安啊。” 这一段话,云媛说出了自己的眼泪,说出了自己的真情,首次在下人面前落泪,她丝毫不觉得丢人,因为——为了女儿,不在乎面子。 颂雯更是无话可说,被感动的泪流满面,富贵人家的命也有这么苦的。 可她依旧犹豫不决,在答应与不答应之间徘徊。 云媛看着她,叹了口气,苦笑了下,道:“行吧,还是让别人照顾我的展儿。”“也不知能否像你一样有耐心,对主子如同对待姐妹。” 看到南宫夫人如此难过,她再也忍不住了。 在咬着嘴唇的犹豫不决之下她说:“夫人,请让我照顾三小姐吧,我定能好好照顾她,直到她出嫁。” 云媛听后,那般开心的笑了瞬间出现在脸上,还特意放下身段拥抱了颂雯。 “等你回家嫁人,我一定亲自去参加。”云媛立下承诺。 颂雯离开了闺房,去追三小姐了。 而云媛也恢复了刚刚的神情,就像是出谋划策一般结束,但其中的感情却是真的。 风展来到第二庭院门口,看到了几个丫鬟,叫她们过来跟自己回到闺房,收拾桌子。 途中她丝毫没问题,没有被阴影笼罩,一切正常。 甚至她还在想:“我都这样了,大姐怎么没来呢?”她利用这件事质疑大姐不来看自己。对待事情的态度很爷们,翻篇了就直接过去了。 …… 提到了风起,风起此时刚刚回到院内。 “但愿药效还在。”她在门口犹豫着,喘了口气,推门而入。 走过屏风,透过缝隙看向自己的床,看到李邺还在睡觉,松了口气。 她悄悄的走近闺房,靠近床,脱衣服,脱光!!! 随后,钻进了被窝。 她躺在李邺赤裸上身的臂膀上,紧贴着他,而李邺跟她一样也光着身子,是她脱得,但二人并没有做什么,一切都是风起为了出去所制造的障眼法。 她闭眼之前,还亲了一口李邺,抚摸着李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辰时五刻后。 “嗯~~~” 李邺伴随着浓厚的起床气苏醒,他表情狰狞很痛苦,因为背后的伤发作。 “哎呀!”风起装作刚醒的样子,还装出被吵醒的样子。 “风起?”李邺很懵憧,不理解。 他看到二人光着身体,也感受到了风起这般温暖、柔软而又性感的身体。 “我们昨晚……”他疑惑的问道。 风起闭着眼睛,搂紧李邺,脸靠近他、蹭着他。 “咋地?把我玩儿了就想跑啊?你懒不掉的。”风起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这些情侣之间的话,是她做任务时听来的,特别是刚刚那句很有江湖女侠敢爱敢恨的风范。可李邺注意的不是这个,因为风起本身就是这样的女孩。 “我怎么不记得了?”他不停的想着。 “你别误会!” “我没别的意思!” “我当然会对你负责!” “你千万别误解!” 风起在李邺这套着急忙谎的解释下,被李邺可爱到是在装不出来了,笑了出来。 “哼哼!” 这般笑脸,充满了对李邺这种形态下的宠爱。 但为了隐藏自己的假睡,她只是哼小了两声。 “你个混蛋!”风起瞬间喊道,像是被气的。 “这么美好的事你都忘了?真是白费了我那么多精力。”她坐起来,转身双手交叉抱胸,生闷气。 然而,背地里,她却在窃喜,想看看这个李邺究竟会怎样来安抚自己。 只感受到李邺从身后搂住她,抚摸她,亲吻她,手握住她的腰部猛地一甩,换了位置。而风起瞬时间就脸红了,她双手在面前保护着自己。 “你要干嘛?”这双雪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急促。 正文 第32章:回到城东 房子的门朝向东方,房里有三个屋,一个闺房、一个训练场地和一个客厅。 闺房里的床在北边,换衣服的衣柜在床的左侧,还有一道屏风,右侧是摇椅和休闲小茶桌。 梳妆台、写字桌和其他用具等均在闺房的西边,女孩子的必需品应有尽有,这闺房可谓是面面俱到,装得下且不拥挤,还有很大一部分空间能活动。 整个闺房很空旷,设计的大小冬暖夏凉,每一处是精心设计。 风起正在屏风后换衣服,她换上了一身很罕见的蓝白色衣裳。 众所周知,她最喜欢的是红色,无论是出任务还是出席宴会,红色一直是她得代表,就连头发都有几条是红的。 这同样也让李邺很惊讶,他很了解风起。 “你看,多漂亮!”李邺看着她,满脸欢快赏阅道。 “穿什么都好看!”他为了防止被风起钻空子又说。 风起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李邺,“哼,”然后把李邺挡住,不让他看自己换衣服,哼那一下太可爱了。 “那你最喜欢我穿那件?”她隔着屏风问。 李邺想了一下,答案不停的在脑子里过,他想到了。 “我喜欢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风起探出头,瞪着眼看着,看到了李邺那般色眯眯的眼神和表情。 “不!给!”风起着重强调着音,把头伸了回去。 几分钟后换完了衣服,来到李邺面前,跟李邺亲了一口。 “你快点起来吧,再懒我可不管了。” “还得去城东给你换药呢。” 想到药没拿过来,就很烦,还要走那么多路去城东取药。 接着,风起伺候李邺起床,棒李邺完成起床的部分就不管了。 她去梳妆台化妆,整理头发等。 “我觉得,你不用化了,这样挺好。”李邺从后面搂住她,看着镜子。 “那怎么行?”她很坚持。 “娘说过,女人一定要化妆的,即使是我们习武之女子也不例外。”她强调着母亲说过的话。 “不过,跟我那两个妹妹比,我化的淡点就可以。”风起扭头又跟李邺亲了一口。 之后二人开始了各自的活动。 此时的李邺,竟面如冠玉,英姿雄伟,跟风起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完美匹配,谁都不理亏。 而风起,她更是仙女下凡,女王之姿,是神仙眷侣,是千年之恋,如此般配,二人天意夫妻相。 “你这屋有水吗?”李邺站在房中间四周环顾。 “算了,喝这个吧。”他朝着昨晚风起拿来的酒壶而去,就在床边。 风起回头看到李邺拿起哪壶酒时,她瞬时间大喊一声:“给我放下!” 李邺被吓得缓缓放下酒壶,非常懵憧。 “去外面,有凉茶。”她的语气逐渐变好。 “这大早上的,你还有伤,别喝酒了。”风起就这样把这事折过去了。 在李邺出去,走到客厅时,她把酒壶里的酒倒进了后院,然后拿到自己面前。 李邺进来等着风起完事儿。 “还说我,你不是喝了吗?”李邺很抱怨,但没有办法。 风起从镜子里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的李邺。“本小姐乐意,想喝就喝。”本以为她会安慰李邺,没想到却是自己性格的一次展示。 “走,跟我吃饭去。”风起拉着李邺离开了自己的院子。 此时也差不多过了巳时,厨房做完饭了。 …… 今日的膳殿,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令人厌恶,但厌恶的方向并不是人格或人物,而是行为。 陪同的丫鬟有两名,站在尾端,看着主子们吃饭,随时等到伺候的命令。她们二人闻到了这股令她们内心很不好受的奇怪的味道。 然而,这个味道并不是用鼻子闻,而是用眼睛看。 哪怕是自家人风凰,三弟四弟,都被这股味道所感染,但他们跟下人的感觉不一样,他们是无奈、无语和宠溺,特别是风凰最为开心。 然后就是两位弟弟,已经准备好拿此话题展开的计划了。 那么这个味道就是风起和李邺散发出来的,他们二人的恩爱已经高出了天际,甜出了宇宙,身边顶不住的人都快要化了,被深深感染。 风起给李邺加了一把椅子,让他坐在自己右边,只见李邺的碗都要放不下食物了,风起还要给他夹,恨不得让李邺把整张桌子都吃了。 她深深地陷入了这场爱情无法自拔,也让家人及以外的人看到了自己截然不同的一面。“咱大小姐竟如此不为人知,以后可有的说喽。” 这句话在这就不是贬义词,是在夸风起,贤良淑惠,懂如何照顾夫君, “大姐你慢点儿,姐夫都吃不下了。”风凰插嘴道。 “啊?”风起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李邺碗里的食物,停下了夹菜。 然后李邺跟风凰对了个眼神,李邺非常感谢风凰的救助,不然自己要撑死了。但当他看向风起时,表情又变得冁然而笑,竟毫无破绽。 二人就跟哄小孩一样宠风起,不过李邺宠风起的程度尚且还不及风凰。 “奇怪。”风凰琢磨起了另一个话题。 她先是看向母亲的位置,想着母亲为何不来,平常巳时开饭母亲都会到,之后再去公堂。哪怕是案子高峰期,母亲也会跟我们一起吃饭。 她然后看向父亲的位置,这倒是比较正常啦,父亲忙碌的是家族的产业,遍布天下各地,时刻都在忙碌之中,所以上午回家吃饭会很少。 “爹和娘呢?他们咋没来呀?还有小妹?”她机智的通过分析看向大姐。 其实二哥风招也没来,不过这已经是常态了,不足为事。 风起和李邺互看一眼,在娘还未同意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告诉风凰小妹的事了,即便风凰的嘴很严,也没有说。风起很快就想好了怎么说。 “小妹她你也知道,病很重,娘在照顾她,就没来。”风起搂住风凰的肩膀,“放心吧,每次不都这样吗?至于爹,一定是在忙铺里的事啊。” “这还用想?”风起故意用挑衅的语气说最后一句。 果然,一向聪明的风凰很吃这一套,她果然中招了,直接挺起了腰板,吃饭。 风起和李邺也松了口气,继续吃饭。 一刻钟过后,风起和李邺吃完,离开膳殿,紧跟其后的还有两位弟弟。 “大姐大姐!”尘威边跑边道。 风起大姐的架子立即摆了出来,点头示意。 “你俩这是要去哪?带我一个,整天在家闷死了,尘盟也整天埋在书堆了不跟我玩。”尘威说的十分真诚,充满了对外面的渴望。 “大姐!” “姐夫!” 听着尘威撒娇,她很想答应,但…… “下次,这次真的不行。”风起很宠的拒绝了尘威,摸了摸尘威的额头。 “你随便找点事做,练练武,去前殿帮帮忙。”紧接着,风起和李邺就走了。 路过商铺街的外面的那条街时她还看了看商铺街口,得意而邪魅的笑了。 …… 萧攸策把小淼抱进了屋里,确认已经死亡! 萧攸策看着小淼的尸体,紧皱着眉,表情很气愤,并且感到深深的疑惑。街上那么多人,谁都躲了,碰到的也只是轻伤,唯独小淼被撞死了。 他当时临危不乱,非常冷静,但怎么沉着也无法救小淼,他注意到马的异样。 他身为武者,且骑马作战过,了解马的秉性,它不会无缘无语攻击一个人的。 再结合异样,他断定是人为,有人故意杀了小淼,为的就是让自己脱离证据。 “南宫姑爷?”旁边一个小伙子道。 “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夫人?还是我们自己……”他略带私心的说着。 萧攸策非常纠结,就这样告诉云媛,有点太突然了,小淼可是跟她一起长大的丫头啊,一直伺候她,随时主仆关系,但暗地里如同姐妹。 不然也不会把她给我,让我收了她,正因如此,小淼对我情深义重,我也要亲自查清此事。 他站起来,面对着小伙子,表情认真严肃。 “你去,把追马那几个人给我找来,还有的马的主人。” “不对。” “是把他们给我抓来!” 他突然很生气,最后两个字说的铿锵有力,底气十足,像个四十多岁依然为国征战的将军,为朋友出面的大叔,越老越有实力出面。 小伙子听到攸主的命令后,非常开心,以属下的姿态接受了萧攸策的命令,出门执行任务。他的私心相当之打,有一种篡位的感觉。 他崇拜萧攸策,因为萧攸策虽为赘婿,地位低,但无论是武功还是口才都不比南宫大人差,他希望有朝一日萧攸策能崛起成为家主。 萧攸策也知道他的小心思,但只要自己一直这样表现就可以一直利用这个人才。而且小伙子对萧攸策十分忠诚,什么话都言听必从。 他在骑马前往那家马车店的路上时,看到了自家大小姐和守城将军李邺。 “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啊?”他并没有上前打招呼。 即便是从风起面路过也没有,也不怕风起来怪罪,更何况风起都没看到。 风起和李邺来到了城东,大家的视线全都移过来。 “那是南宫大小姐!”很多人感叹,羡慕李将军。 “这都能……” 但二人来到城东城楼下,准备走进去时,李邺一个手势让他们继续干活。 “我辖区今儿有人巡逻了吗?”他问自己的部下。 “还没!”部下的回答有点害怕。 不过李邺并没有骂他们,而是说:“现在来得及,你带两个人去巡逻下。” “是,将军。”部下笑着离开了。 他随便叫上两名与自己交好的战友一起巡逻,按照李邺平常的巡逻路线去查看情形。 路上,他还跟战友说李邺和风起的八卦。 “咱们将军命太好,连南宫大小姐这样的女人都能被他给握在手里,服了。”他真心的感叹道。 同时也露出了很羡慕的表情敬仰崇拜着,旁边的战友也都发表了不同的讲解,但都是屠龙之术。 “那是何物?”他看到了蹋师父家门槛下流出来的血。 “蹋师父?”他先是叫两声,敲敲门。 怀疑是血,但始终无人开门,三人进去一看,惊呆了! 正文 第33章:消息炸弹 城楼,是每一座城不可缺少的设施,即便是武器不够、上阵士兵不够或其他资源不够,城楼也要必须建成,即使耗费更多的建筑资源。 城楼一般很宽、很高,宽可以当士兵驻扎在里面,当做宿舍仓库使用,高可以抵御敌人的云梯袭击或投掷类战车,质量也必须是顶尖。 城楼基本上都是四面,霸气一点的八个面,四面八方都是相互相通的,如此一来可以派送资源、支援别处,整齐划一,整体充满秩序。 有人喜欢城楼上犹如长城一般的美景,总览八方;有人喜欢城楼里犹如地穴一般的房屋,安全隐蔽;有人喜欢城楼下犹如树荫一般的阴凉,清醒通透。 战士们尽职尽责,守护者一方平安。 作为一座首都似的大县城,这里的将军,李邺李将军,照理说应该有自己的府邸。 可是,他却跟战士们住在城楼里,卧房还在城楼最薄弱、最容易被石头击碎及最靠城楼外的位置,这样的人格,让他荣获了很多粉丝。 按理说他已经家财万贯了,存款自然少不了啊,可以在良佳县建立个自己的府邸,把远在他乡的爹娘接过来住,然后娶妻生子享安乐。 他依然不这么做,银子充当军需购买、制作高质量的装备和武器,从不私吞,够自己用及以备不时之需就行了,多余的钱他从不留下。 他的威望可谓是堪比南宫大人,但还远远不及。 不过,他已经把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娶到手,威望什么的不用着急。 七月一,晌午四刻。 他正在城楼自己的寝室里,脱掉上身的衣服,接受来自夫人手法娴熟而又动作温柔的换药。 当缠在身上的纱布从他背后扯下来时,无论风起有多么温柔手轻,都会产生一定的疼痛感,表情狰狞,咬牙切齿,都是凡胎肉体。 但他却忍住了,为了在风起面前彰显自己的勇猛,一身肌肉还怕什么痛! 可是额头还是流下了热汗,正是扯下纱布导致的。 用水擦一擦,用毛巾洗洗,即便是过了一天,伤口还是会有血流出来,弄得盆里都是血水,毛巾上都是血染。在其他人看来有点恶心,但风起丝毫不嫌弃,反倒很心疼李邺,看到李邺的伤口就跟自己身上受伤一样心疼,甚至还高于心疼自己,所有情绪都以李邺为核心。 “都怪我,剧烈运动导致伤口裂开,不但没好,反倒更加严重了。”风起一边擦药一边自责。 她噘着嘴,皱着眉,瞪着眼,满脸愧疚,伤心的情绪感觉随时都可能会哭。她多么喜欢李邺受伤的时候,那场战斗,自己能与他并肩战斗。 李邺回头,看到了风起满脸的伤心自责,可此时擦药接着再包扎,不易转动身体给予安抚,但又想着该说什么,怎样才能让风起不再难过。 “这点儿伤你就哭了?切!”李邺故意瞥了一眼说。 “去你的!”风起狠狠拍了他的后背。 “这你是受伤,又不是我。” “我还受过比这严重的伤呢,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能一样吗?风凉话!”风起最后很大力的系上了扣,走到床边把衣服扔给了李邺。 “自己穿!”她生气的说道。 穿完衣服的李邺回头,看到风起背着身,背影很忧郁,不用看就知道在愁眉苦脸,一副既难过又烦心的样子,他走过去牵起了风起的手。 “怎么了吗?”他语气温柔的说。 风起转过身,只见她脸上皱起了伤心的眉头,纠结和艰难。 一下涌入李邺的怀抱,靠在李邺雄厚的臂膀之上搂着,寻求依偎和温暖。 “对不起啊。” “是我的错。” “是我不会说话,我太笨了。” 李邺不停的道歉,把手放在风起的肩膀上滑动着安抚,认识承认自己的错误。 可风起深深叹了口气,简单的摇了摇头。 “不是你,是我小妹。”她咽下充满伤痛的口水咬紧牙关。 “你也知道,她被人强暴,这是她一生不可磨灭的痛。而我娘还不让我参与,我这心……”她的眼泪落在了李邺的衣服上一滴又是一滴。 李邺倒是为不是自己导致她伤心而松了口气,但她如此为小妹担心心痛,反倒又添了一口紧绷的气,咽不下,就跟她一样无法平息。 纠结来纠结去,他还是做出了不那么正确的决定。 “为了爱的人,为了家人,违抗命令又何妨?” “你我将公职抛之脑后,以一个亲人的身份满足,我与你一起承担,一起找出那个混蛋。”最后一句话他特意用了重音咬牙的方式。 风起听后,慢慢从李邺的胸膛起来,仰头望着他,满脸的感激不尽。 “那就多谢夫君了。”她含着眼泪笑道。 “反正会以身相许,你还想要什么?”她充满期盼的等着李邺索要。 想了想,不能再说错了,该说什么? “要你就够了,只希望你不要怪我。”李邺说完后,原本风起很满意了。 可是最后一句话让风起产生了疑惑。“怪你何为?” “我一直没跟你说,我父母非常的偏执,固执,他们不太可能同意我和……” 话音未落,风起就有手指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 “嘘!” “以后的事以后说,不能一心二用。” 李邺闭上了嘴,可爱的点了点头,然后跟风起拥抱,散发恩爱的气味。 突然,一名侍卫冲了进来。 “你这个不长眼的,给我滚出去!”风起一下离开李邺的怀抱大骂道。 “将军!” “大人。” “不……不好了。”这个侍卫气喘吁吁、断断续续的。 “刚才巡逻的时候路过蹋师父家,我发现……他们一家已死于非命了。”侍卫说完后不停的喘息。 “什……”二人异口同声又同时戛然而止。 当侍卫这句话一出,风起刚刚生气的情绪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也李邺一样的震惊,立马想到这件事还没结束,竟把蹋师父灭口了。 “你把尸体保护好,秘密开展对蹋师父家的搜索。”李邺发号着命令。 “我们走。”二人当即前往了官府。(也就是南宫府) …… 不久前,萧攸策派出去的小伙,也找到了马的所有线索,包括来历、主人和习性。 小伙正在回来的路上,而他一直陪着小淼。 好好的,下一秒却阴阳两隔,而且还是与自己有过两次同席共枕的女子,无论应付还是真心,他都为此事感到深深愧疚,没保护好小淼。 不过最好的情况,就是没有两个为之伤心老人,因为他知道小淼没父母。 但令人惋惜的是,小淼的家族血脉绝后了。 “我终于知道夫人为何把你送给我了。”他握着小淼的手无泪伤心。 “原来还是利用我传宗接代延续血脉,我愿意,你醒来陪陪我好吗?”他明知道小淼已经死了,却还是说胡话,但也只是虚有表达。 他已经有了两个萧氏的儿子,是南宫云媛的怜悯,和对他的爱产生的,已经无欲无求了。在即享受美人的身体时,还能帮助延续后代,染上自己的血脉,何乐不为?只是这种觉悟他只能在小淼死后才能明白。 后悔莫及,一条生命就这样葬送在他眼前,他身为正直正义的武者非常的懊悔。 如果能找出这位凶手必定为她复仇。 等啊等啊,终于,小伙子带人归来。 马车行的掌柜和今早追马的活计们,全都被他的人抓来绑在了仓库里。 他摆起了自己的架子前去审问他们,跟监狱一样。 “谁是主谋?”他直接开问。 跪在面前的五个人里,有一个是掌柜,其余四个有三个是早上追马的人,另一个是那匹马的主人。萧攸策的人把他们全都抓来了。 他在五人面前来回走,双手背后,以真面目识人,大家都认识他,知道他是南宫攸策,大名鼎鼎南宫云媛大人的丈夫,萧掌柜也。 “萧掌柜此话怎讲啊!”掌柜满脸恐惧的说,连抬头看萧攸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到底所为何事将我绑来,不明白啊。”他的眼神飘忽,告诉萧攸策他在说谎。 “你还不知道?他们没告诉你?” “你马车行里的马撞死人,你要偿命!”萧攸策咬牙切齿穷凶极恶的威胁他们。 “不是我的马,是他的马。”掌柜用眼神和头指了指右手边隔着一个人的位置。 萧攸策走到此人面前,看到这个人一点都不慌,相比其他四人非常冷静,就觉得他有问题。 “怎么回事?”他问。 “是他的马要亲自拉刚建好的马车,可马突然受惊,而这匹马烈的很啊!我们没控制住就……”旁边的活计解释道,情绪异常慌张。 “大人!”马主人叫道,他非常坚决。“不要随意诬陷,哪有马撞死人马主人偿命的,我顶多把我的马给你们,杀了做肉吃。对那位姑娘的死,我很抱歉,真心抱歉,但大人要是借此把我们给杀了。”他抬头仇视萧攸策。 “相信南宫大人一定会大义灭亲、秉公执法的,我愿接受一切惩罚。”他再次低头。 “但绝不接受诬陷,和被判我夏原律法没有的罪行。” 萧攸策明白,自己无路可走,凶手注定是找不到了,或许是时间问题。 无奈,他只能放了其他死人,把烈马的主人留下来,亲自带着他回家把一切告诉给云媛。 …… 云媛此时此刻,正在和风展聊天,风展的心情已经好的差不多可以询问被强暴的线索了。 她握着风展的双肩,准备问的时候门口进来了人。 是风起和李邺。 “娘!”风起急匆匆的走着,推门而入。 “不好了,蹋师父一家三口被人灭口了。”风起开门见山。 云媛听后非常吃惊,但又瞬间非常冷静,这种案件未完灭口的她见的多了。 可紧接着,萧攸策通过在前殿跟二女儿风凰打听,得知云媛在风展院子里,就来了。 他进门看到云媛和风展在一起,风起和李邺站在一起。 “夫人!”他对着云媛叫道。 他带着悲痛的情绪和模样走来,分别看过四个人。 “小淼死了!” 正文 第34章:现场 “什么?” 云媛皱起了她有史以来最疑惑的眉,露出了她史无前例最震惊的表情。 这种双重信息不是没遇到过,但就为这次最震撼。 不仅是她,就连旁边的风展都极为震惊,心想小淼可是娘的贴身丫头,陪娘的时间比自己陪娘的时间还要长,怎么就突然之间死了呢! 云媛就这样盯着萧攸策,露出了失败的失落,眼神里竟没有一丝可惜。 她离开萧攸策的脸,第一个看向的人是风起,这怀疑的目光显而易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在怀疑风起,只不过看出来的人都没明说。 “嗨!”萧攸策冲着云媛喊了一声。 “是一匹马受惊撞上了小淼,失误导致小淼丧命,那匹马的主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他把云媛的眼神带离了风起,让怀疑变成了一扫而过的正常现象。 “马?”云媛质问道。 “马的主人在哪?” “带我去!” 她直接走向门口,可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风展,还没说话呢,风展就说话了。 “娘,你去干活吧,我没问题。”风展的笑瞬间让云媛得到安心。 她离开了,萧攸策紧跟其后。 风起和李邺互看了一眼,觉得自己的事好像被忽略了,于是就追了上去。 “娘!那蹋师父的事怎么办?”风起追着娘和爹喊道。 云媛和萧攸策不停步,一直走,边走边喊:“你们俩发现的就交给你们” 风起非常非常不满,本来事就够多的,这又来了另一件。 可李邺不这么想,他面向风起。道:“风起!别计较,咱俩很有必要接这个案子。” 风起叹了口气,回身走到小妹面前,牵起小妹的手,还摸了摸小妹的脸。 两姐妹同时笑了笑,笑起来就更显二人一模一样了。 “大姐派人保护你,你就好好在房里学习。”她抚摸着小妹的脸安慰道。 “别怕,有小雯照顾你呢,她很棒。” 说完后,风起恋恋不舍的牵着小妹的嫩手,最终开始双手分开离她远去。风起还特意找到颂雯,交代颂雯一定要把风展当成她一样照顾。 风起和李邺离开了,前往了蹋师父家的路,她还在想,李邺为何要同意。 离开南宫府时,她看到母亲和爹爹在前殿商议,而她露出了一小丝笑容,不过云媛和萧攸策并没有看到她,整个过程二人进行的很认真。 “小淼当时打算回府吃饭,然后去找你。” “可是,一出店铺,就有一匹马跑过来,撞上了小淼,小淼被击飞数米,肋骨断裂,头部砸地,瞬间就死了,也算是没有痛苦吧。” 萧攸策越说越伤感,越说越为小淼难过,这引起了云媛不同方向的看法。 她看着萧攸策进入角色,明明说完经过,却还未结束。 “可惜,多好的姑娘啊,二十八岁还未嫁人就西去了。” “我记得咱俩成亲之时,她还不到十岁。” 云媛听着萧攸策从未发出过的抽泣之声,为别的女人难过的倾诉,她是那么的吃醋,但想到小淼是自己赔偿萧攸策的,又只能埋在心里。 她还能感觉到萧攸策很可能会为小淼而流泪,因为此时的难过已经冷到了极点,再之后,倾诉变成哭诉。而她也就更加吃醋更加伤心了。 “就这么简单?”她的眼眶已经泛红,同样伤心问道。 萧攸策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 “当然不是。” “我看到有人用石头控制马的穴位故意奔向小淼,不然街上那么多人,怎么就小淼一个人死了呢?这也太巧了吧?小淼是被仇人杀的。” 萧攸策此时就在心里思考,心思小淼无亲无故,为人老实本分怎么可能惹到仇人呢?该不是她有什么秘密没说,从未告知过我和云媛。 “小淼能有何仇人?” “一派胡言。” “这定是有人买凶!” 云媛一语命中萧攸策的不解,他就琢磨,自己怎么就没反应过来买凶? 而看到萧攸策如此认为之后,云媛放下了一口气。 “走,带我去看看那匹马的主人。” 萧攸策刚回来的时候,叫人把马的主人关起来了,并派兵严加看守他。 他对看守自己的士兵,每个都是瞥眼蔑视,认为他们打不过自己的样子,各个都是废物中的废物,他要是想逃走,随时可以逃走。 但他又非常安静,被绑好像就是日常所需,毫不在乎。 当云媛来到被关押的房间时,他更是以一种不上心的姿态面对南宫大人。 这引起了旁边侍卫的不满,被武器狠狠的戳了一下。 “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云媛巍峨矗立,气质凌然,语气坚定而霸气。 “大人问你话呢!”旁边的侍卫又戳了戳他的腹部。 云媛好像看出了他的相貌,非常眼熟。一般这样的犯人不应该被侍卫折磨来折磨去,毕竟目前犯错的主体不是他。侍卫是为了能让犯人从命,但云媛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审问,所以她平常都会阻止,可这次她没有。 这个人不说,嘴巴彼得很严,也正是因此露出了破绽,云媛咧嘴一笑。 “王文梦,东临人,原名为文许,江湖浪者。” “说,是谁雇你杀了我的丫鬟。” 云媛非常有底气的说出了这个人的名讳来历,直接给萧攸策和侍卫造一愣。 然而王文梦却有话说了,他非常自豪。 “是字许,名文梦,别弄错了。”他说的如此骄傲,似乎有段辉煌的过去。 云媛笑了,取笑道:“呦,还是大户人家,你也有字嗯?” “那为何做出盗窃、放火、偷卖消息之事?”云媛的笑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充满恨意的表情,死死地仇视着王文梦。 萧攸策很懵憧,于是凑近云媛的耳朵,问道:“夫人,你认识他?” “当然!有名人物嘛!”云媛调侃着道。 “雇凶杀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赏金杀手也就算了,还偷盗他人钱财,放火烧山,心极为不忠,人品败坏。所以其他的赏金杀手都不愿与他为伍。” “我还派人查过他,命令是就此处死,只可惜我的人打不过他被他反杀。” 云媛说到这儿,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文梦。 “你不会是来报仇,杀了我的丫鬟吧?”她又想了想。 “不对,你没有这么蠢,还自投罗网!”她的思考已陷入了僵局。 王文梦深吸一口气,叹息着摇头。道:“我就是要逃走的时候被你丈夫抓了啊!动作挺快的。” “赶紧,把我关了,过段时间我还有事呢!” 旁边的侍卫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异常气愤,心想这个人也太嚣张了,眼中无国法,竟然如此冒犯我夏原律法,刚想用剑去打云媛就阻止了。 “关吧。”云媛非常恨但没有办法的说着。 侍卫把王文梦带走了,云媛如此无能为力,还是第一次。 “就这样放他走?上次你不是抓过他?没有证据?”萧攸策在她身边不停的问道。 “行了!”云媛非常烦的吼着萧攸策。 “不满意你去查,别在这抱怨。”说完,云媛就走了,前往了官府公堂。 而萧攸策,就这样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店铺。 准备准备,把小淼埋了,葬礼什么的就算了,为了一个丫鬟真的没必要。 …… 风起和李邺走在前往城东的路上,这一路到时很通畅,但距离太远,可以跟一座正常的县城相比。 而到城西,一眼望去全都是楼房,也多亏了这个盛世。 李邺穿着一身不太像公子的衣服,而且也不像是将军,很像混合的,但他的相貌和身段撑起了它。 而风起的品味就非常好,既像大小姐,又像江湖女侠,腰间总是别着那把剑,走路时时刻握剑柄。 她很郁闷,非常不甘心,走了这么久一直没笑过,也没和李邺牵手,一副生闷气的样子非常忧郁。 甚至走神,李邺的话她没听到。 “我就不明白!” “你给我瞎揽什么活儿?” 她很生气,但并没有看着李邺说话,而是看向左下角。 “本来时间就不多,小妹的事这么重要。” “要去你去,我一会儿去查小妹的案子。” “别管我!” 李邺一句话都没说,就被风起拒绝的毫无还口之力。 “时间不等人,我又不能去直接去问小妹强暴你的地方在哪、是谁你看清了没有。” “那是在戳她的痛处。” “据我了解,凶手作案一般都在荒废的屋子里。” “而且还有一具尸体,一定会有人发现,我只需要去附近的镇上,看有没有人报官就行了。” 直到李邺攥住风起的手,让风起停下来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你不愿意去就不去,我自己去。” 风起刚想拐弯,就被李邺拉了回来。 “你听我说风起!” “蹋师父是因为什么牵扯上这件事的?”他引导着风起的意识。 “嗯……”风起犹豫着,想着。 “风展啊!”李邺非常无奈的说道。 “现在蹋师父被灭口了,强暴的事还未结束,就说明背后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强暴风展的人。” “只要我们找出这个人,就能为风展报仇。” 风起听后恍然大悟,还真是这么回事,就算不是也一定有关系。 之前的强暴,女子都是出阁前,而风展正好十七为君妇,虽然她十八岁了,能和事件结合到一起。 风起经过短暂的思考,答应了李邺,一起去查蹋师父灭口案。 案发现场,位于城东外不远处的村子里,这座村庄是距离良佳县最近的村,还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一直想画进良佳县的管辖范围,但它上面的镇和云媛一直拖一直拖,直到现在还属于那个镇管辖。 而那座镇,也是距离良佳县最近的镇。 风起的很多朋友都在那。 二人走进蹋师父的家门,感觉一切发生的还是太快了,虽然才过去半个月,蹋师父也得到了释放,但感觉就像昨天的事一样。 特别是风起,她非常同情蹋师父一家。 “谁能这么残忍,连小孩都杀!”风起这般嫉恶如仇的语气,体现的真实、真切而淋漓尽致。 语气甚至都出现了抽泣的颤抖,眼神悲愤的看着那扇门和低上的血,强抿着嘴,还紧紧的咬着牙。 “唉!”她叹了口气。 正文 第35章:绝密卷宗 一扇敞开的门,一摊暗红的血迹,一道门槛。 真是多亏了这道门槛地下的缝隙,让血液流出来,不然只能等发臭了才会发现。这种乡村房屋都有一道门槛,无论是谁都需要迈进去。 一是因为挡门的开关方向,二是有一定防护措施,但仅限于从未见过、从不知道这一习俗的外人,不然门槛顶多只能当做挡门的东西。 这是一处再平常不过的乡村房屋,一个客厅,两个卧室,还有个院子,和后院,一口水井,一个茂密生果实的树,以及三个普通的人。 他家跟别人家还不同,展示着许多样主人的作品,巧夺天工形象漂亮。 一看就知道,屋主人是个品味极好的锻造艺术家。 只可惜这类人都有同一种命运,就像是命中注定,会沦落到死不瞑目的地步。 不管是风起,还是李邺,二人都已经免疫了血的恐惧,可面对眼下这摊血迹,他们是如此的情绪波动、难以忍受,憎恶之情从心底涌出。 风起蹲在门口被画上尸体形状的外面,看出端倪,别看人的血是一样的,可她看出了这摊血迹里面三种不同的血,代表蹋师父一家三口。 “死的很突然,没有预警,没有反应时间。” “更没有抵抗!”风起已叹息的语气说着自己的发现,眉头紧锁,为此而悲伤。 李邺在房间里看来看去,看看有没有线索,只可惜除了血迹一爱没有任何线索。 他看着风起为死者惋惜、悲伤及同情的样子倍感心切,他喜欢风起这样的性格,既多变又统一,看似复杂,其实单一,必须深入了解才能明白。 “其实……他也该死。” “协助楠岳、品述鸣对三位姑娘实施监视,把一切准确无误的信息送给楠岳。” “然后对姑娘进行奸杀等举动,已成帮凶。” 风起看着血迹分析着事件初始,说的很好,句句都说到了蹋师父的罪行证明。 她的眼神在这一刻也变得凶狠,想到三位姑娘的死,在蹋师父的帮助下让楠岳得逞了,蹋师父为何不早些报官,或是送秘密信件到官府里呢。 说不定后面的事件就不会发生,就不会有姑娘死去,兴许姑娘都身怀六甲了。 而听了风起自我洗脑、自我安慰的话后的李邺。 他露出了质疑的眼神,缓缓走向风起,他知道风起是个很骄傲自豪的女孩子,给自己寻找痛快,不想让自己处于烦心、伤心的任何事。 “谁让他摊上了这样一个徒弟呢?”李邺来到风起身边,蹲在风起的右边。 “绑架了自己的师娘师弟,威胁师父加入自己。”说着便牵起了风起的手。 “逼迫师父盯梢,成为一切事件的帮凶。” 二人越聊越跑题,特别是风起,把李邺带跑了,原本的案件变成了哲学思想探讨。 当风起反应过来,觉得不对时,她推搡了李邺。 “认真点儿!配合我干啥?”风起起身,也跟李邺似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我就不信,干了近二十年的铁匠,造的武器也有不少,他就不会武功么?”风起拿起展示品中的一把短匕首,为蹋师父的资历而吐槽道。 “死的一点儿也不值,活该。”风起收起匕首,别在了自己的腰间。 “你手下把尸体放哪了?去看看啊!” 李邺对风起发泄情绪的烦躁语气感到无奈,但又很可爱。 随着对风起的宠溺瞥眼,二人离开了蹋师父家。 “看好任何找蹋师父的人,都给我抓起来。”来到侍卫蹲守的点,李邺下达了命令。 二人来到尸体存放的地方,这不是风起之前去的那处官府的义庄,而是守城将士们临时的义庄,有些尸体会在这存放,然后转移到官府义庄。 留在这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风起这些人容易去验尸,因为去官府正统的义庄非常麻烦,一般人不一定能进去,很难获得官府的许可。 也就是风起,身为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其身份也是官府一员,才能随便。 “我的天哪!”风起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房间里三具尸体吓到了她,但并不是女孩被吓到的那种,而是对死亡方式和残忍程度吓到。蹋师父一家三口之中,唯有孩子最惨。 她不忍心看到小孩被这样残杀,很痛心。 深吸一口气后,她又回归了状态,不在居于这种痛心,选择去面对,看看尸体。 “果然如我所言,都是突然被杀。” “没一个安详的。” 蹋师父和他妻儿全都表现出一副被吓死的表情,但又跟吓死有很大区别,来不及反应就被杀死了,留下了这种既震惊又不可思议的表情。 风起找来了把尸体带过来的士兵,尸体上已经没有什么能用的线索了,除了惋惜,别无它寻。 在这间小型的义庄门外,几名士兵立立正正的站在李邺李将军和南宫风起南宫大人面前。 这或许他们来说是个严肃的时刻,所以很正规,搞得风起都有点不习惯了。 “现场还有别的东西吗?”风起皱着眉问道。 “大人,有一把匕首。”士兵拱手抱拳,“估计就是凶手留下的凶器。” “在哪?带我去看看。”风起的头向后指示着。 随后几个人又来到了遗物保存处,其实也是一个临时的死者遗物和线索的储存间。这里除了何文彧杀害蹋师父一家三口的那把匕首外,还有很多东西。 如已经不能用了的毒药;刀刃、剑刃上的血迹干了的刀剑等凶器;死者的衣物、首饰等;现场的线索、物品等; 分为两个空间,右边是还没有结案的,左边是已经结案的。 别看是守城的部队,他们也会负责一些案子的,目前结案最多的就是李邺,将军永远要比手下的能力厉害,因此李邺的地位很高。 “就这把。” 全身银色,刀柄还刻有标志性的图案,形状是大众化基本的形状。 当风起拿起它时,就想到了蹋师父一家被杀的场景。 “他伪造了自己的身份,让蹋师父相信他。” “让他进屋,关上门后起手就杀了父母和孩子。” “留下匕首,挑衅我们,然后从后窗离开。” 风起讲述了自己臆想的场景,她知道这是推测,但这一步也是必须进行的。 “要么……”风起忽然一惊一乍,转了个方向。 “是熟人作案!” “在这座蹋师父还没有任何朋友,如此凶险的城市里,经历了帮凶调查,他是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的。之前没卷入时不会现在更不会有。” 李邺看着风起说话的样子好似入魔了,动作浮夸,每一句话都有动作表达,就像在演歌舞剧一样。 李邺在旁边尴尬得慌,捂住自己的脸,想象风起是怎么做到这么不要脸的。 “我们去附近问问,看看蹋师父有没有什么朋友。” 风起说完直接走了,并且把匕首给拿走了。 “额……你们”李邺尴尬得说不话来,看着自己的属下。 “回自己位置去吧,注意保密。”他慢慢的从尴尬中以李将军的形象走出来。 “是!”几个士兵异口同声道。 紧接着李邺又去追风起了。 …… 同时间,南宫府。 终于到了最常见的休息时间了,就连孙叔都感叹。 “这俩月的案子为何如此之多,每天至少四五起,是我们南宫大人的震慑力降了?还是某些人不想活了?”他给予云媛如此之高的评价。 这二十年里,越往后就越太平,曾经有一个月只发生了两起报官的案子;一个季度只发生了六起报官的案子;一年内只发生了不要二十起的报官的案子。一天到晚,官府门口空空如也是最常见的事了。 可从今年开始直序上升,不知为何,被抓了还有,那些人就像是源源不断的大海,流淌进央寰府内,淹没那些无辜百姓和官府官员。 今天是今年以来,最轻松的一天了,依然是孙叔坐镇,只有一个人报官。 “辛苦您了,孙叔。”云媛给坐在她书房里的孙叔倒了一杯温差。 “这些天还得麻烦您继续坐镇,帮我审案。” 眼看着云媛回到书桌前,倒弄着什么,只见云媛再次把手拿上来后就多了一个卷宗,孙叔就好奇这是什么,只可惜云媛并没有说。 还说这是绝密档案,全中副隶只有云媛自己可以看,违命者处死。 “我得亲自查这个案子,所以孙叔要帮我。”接着,她又拿出了几张银票。 “您收下!” “替我审一些时日,别说我去哪了。” 孙叔欣然接受,面对五张一百两的白银他无法拒绝,即便自己已经很老了。 “大人您放心,老夫活多久……战多久。”孙叔非常有诚意的笑了出来。 紧接着两个人对视,互相都笑出了隐喻,但又不像是贪官或收买封口费。 听到孙叔这句话时,她高兴坏了,竟斜嘴笑着,还跟坏人一样咧嘴露牙。对过眼神后孙叔就走了,书房内剩下云媛一人,她开始写卷宗。 其实刚刚那个卷宗还并没有内容。 她把风展的事件写在了卷宗里面,作为高级绝密放起来然后让管理这一切的风凰取走放进密室里。 “娘!”风凰像个属下似的请安。 “您和小妹怎样了?还好吗?”风凰睁大双眼,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娘。 云媛思考片刻,将递过去的卷宗又故意收回来。 “好。”云媛说话时,眼神向下飘忽,看向风凰时结合自己手里的卷宗质疑她。 “去吧。”云媛赶走了风凰。 风凰拿着卷宗来到了密室,把门紧锁,打开密室里她常常使用的灯油。 卷宗上明明写着绝密,可她还是看了。 一字一句看完后,她捂住了自己的脸,非常震撼,眼神里的伤心和同情逐渐泛出,眼泪在打转。她不停的、反复的看着卷宗里的内容。 “天哪!” “风展!” 她的眼神和双手正在寻找落下的位置,可旁边除了黑暗只有茶杯茶壶。 她就跟云媛一样,直接把茶杯捏碎了。 表情在伤心同情的基础上,增加了恨,前所未有。 “不过你放心吧,咱娘出手一定能找出那个恶人!”她再也忍不出眼眶里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抽泣,说话时带着哭腔。 “三妹……三妹!” 正文 第36章:性格大变 “三小姐!” 颂雯双手抵腰,双腿微曲,头部向下俯视,背向前倾斜;站在书桌侧面,风展右后的位置,一米之内,行侍礼;声音细腻温柔,动作轻盈委婉。 起身后,只见眼前的风展正阅览卷书,样貌认真而享悦,眼球快速转动,代表了她看书的速度,而表情上的变化,代表了她对内容的此起彼伏, 风展侧颜诱人,坐姿动人,看书的她颇有一番才女之貌,识文断字、挥毫成诗。 “嗯?”她的头部向颂雯倾斜,眼神不离书页,回应了颂雯刚刚的轻叫。 “累了就坐下,不必拘礼。” 还没等颂雯开口说话,她就率先猜试颂雯所说。 可主子发话了,她又不能不坐,于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而风展也回归了看书的姿态。 颂雯虽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但不敢靠,即便面前的风展看不到自己,她也不敢靠在椅子上,只能腰板挺直,双腿并拢,坐在椅子的边缘,双脚踏地,随时准备起身。 她眼神飘忽,嘴角啃咬不定,唇来回蠕动着。看风展的眼神犹如在看自己的妹妹一般。 她看着风展的背影就犹如看到了风起,只是稍微比风起的背影小一点。 “随大小姐时,总忙里忙外。”她笑着,轻声闲道。 “如今晌午过去了……三小姐果然非同一般。”她觉得气氛有点安静,想闲聊闲聊。 风展并没有回头,还在看书,但也回复了颂雯的话。她先是不怀好意,满目计谋的笑了一下,微微回头,让颂雯注意自己要说话了哦! 颂雯期待着和三小姐闲聊时的快乐,有没有和大小姐待着没事闲聊时的气氛呢? “你是在说我大姐懒惰,生活无序吗?”风展严肃道。 她这般审视、审问的话和转折,以及理解的方向,让颂雯大惊失色,瞬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差点跪下请赎罪,但只是鞠了个躬。 “啊,三小姐不要误会。”她双眼瞪大,非常慌张。 “我没有诋毁、抱怨大小姐的不好。” “我很喜欢大小姐。” “奴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绝对没有。” 颂雯的表情已经极其恐慌了,也意识到自己话中的错,即便语气有多平和,三小姐理解的重点丝毫没错。 然而,风展却在她面前偷笑,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得到颂雯此时的样子。 她霸气且表情严肃的转过身,看着颂雯。 “看着我!”她散发出强烈的主子气派,命令着颂雯。 颂雯抬头,看着三小姐凶狠的一面更加恐慌了,感觉自己的命到头了。 “你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风展突然变得非常诙谐。 三小姐的情绪转变让颂雯对三小姐的认知发生了变化,不像平时在下人面前的三小姐。 不过这倒是让她松了口气,三小姐在开玩笑呢。 在这一刻,颂雯也觉得三小姐真的好亲民,自己这种身份低贱的女子,感觉跟三小姐一起会相处的非常好,总觉得三小姐是自己姐妹。 “三小姐,你这太吓人了。”她不知不觉就说出了这样有一句不合适的话。 “跟平常的你不一样,哈。”她说完这句,才意识到自己太自来熟了。 可风展并没有介意,而是可爱的转过身去,继续看书。 “我大姐在咱们家一直都是这样的形象嘛。” “但这并不妨碍她重情重义,为人善良呀,是不是?”风展又一次让颂雯感到震惊。 之前就听说,南宫府南宫云媛夫人的三女四子之中,做三小姐的丫鬟为最好。 颂雯就觉得,何止最好,这简直就是天下丫鬟梦寐以求的主子啊,求之不得。 央寰府那些其他家的小姐们跟风展相处后,更是觉得风展的把控力极为优秀,既能让丫鬟觉得自己是奴婢,关系不越界,又能跟好朋友一样。 “三小姐所言极是。”她赶紧捧着风展的话道。 “只可惜大姐要成亲了,你不能陪她嫁人了。”风展为颂雯惜道。 “姐夫相貌英俊,看来只属我大姐一人所有。”她兴高采烈的说。 “你有何打算呢?”她问颂雯。 颂雯一想,觉得此事如实相告,没什么问题,就思虑一番后决定真实交代。 “南宫大人让我陪三小姐您到出嫁。” “之后我便可以回老家,照顾父母,……。”颂雯好像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风展叹息,抿着嘴嫌弃,摇了摇头,不用想就知道。可她并没有直说,毕竟想到颂雯是个丫鬟,本身就卑贱,不好意思是常见的事了。 她也思虑片刻,看完眼下即将看完的第十页,结束后进入了聊天之中。 “哦,看来你已经许配人家了,不错呀。”风展合了上书。 “你跟我大姐同年的吧?”她再次转过身来,表情依旧是那么诙谐有趣,语气同样。 “让我猜猜,你是在等我大姐嫁人,你才能回老家。” “女人十七为君妇。” “照理说,我大姐还耽误你了,不然你在就嫁人了。” “可惜啊,过了为人妇的年纪,苦了你了。” 风展的同情,让颂雯深入感激,可她并没有为自己多照顾大小姐几年而怨恨,因为她爱大小姐,喜欢风起,即便每天都那么忙碌。 “说句真心话吧。”风展的表情变得很低落,流露出了现实的韵味。 “也就是我们家势力大,大姐容易找到夫君,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哪还有人要她。” “而且,她那么有才,不仅知书达理,还能善于谋划,武艺超群,婆家谁敢要啊?” “再看我二姐,除了没有武功外,样样比我大姐厉害。” “她有夫君了?有男人了吗?” 颂雯听得不敢相信,三小姐竟这么说自己的大姐二姐,隐喻说自己是最幸福的,记得三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这两天变化如此之大。 风展之前都比较优雅温柔,说话也讲究安静,跟风起的大大咧咧天差地别,可如今,竟也多了些大大咧咧的气息,感觉不像三小姐本人。 颂雯不敢说话,也不敢当真,事后更不敢外说,而风展越说越上头,完全忽视了颂雯的存在。 直到门外传来侍卫的叫喊声,她才从自己的意境中走出,让颂雯出去看看。 “我……” “咋回事?”她一个在房间里质疑自己。 一分钟没到,颂雯就进来了。“三小姐,是您的信。” 风展接过信,看到自己家的地址,她知道信是谁的,但由于想着自己的问题就没多在意。当她打开信后,看到结尾的落款和内容瞬间清醒。 身子瞬时转到书桌上面,趴在桌子上仔细阅读内容,整整两页内容,没读一页她就哭了。 但为了不让颂雯看到,她装作无事发生,背对颂雯。 “你先出去吧,去自己房里收拾收拾。”她的声音几乎和刚才没什么两样。 “是,三小姐。”颂雯鞠了一躬,走了,并没有发现风展已经哭了的面孔。 闺房剩她一人,冷的气氛连太阳都无法掩盖,她的眼泪落在信上,把信搓成了一团,死死地攥在手里,放在胸前,表情穷凶极恶。 …… 她的夫君名叫赵尹,字子迎,字才取不久,因为男子二十冠而字。 风展全名南宫风展,字雪桃,也是取不久,是云媛亲自为她取得。 据说风起、风凰和其他孩子嫁娶,都会用雪字来取字,具体原因不明,代表也不明。目前云媛的七个孩子,只要风升和风展有字。 央寰赵氏,算得上是央寰府上等的家族了,生意之大,势力之广,唯一的缺陷就是官场内无亲属。因为赵尹大少爷再一次宴会上,跟风展一见如故,二人同时对对方动心,宴会结束,媒人来报。 云媛见赵氏也算是门当户对,官场有自家,而赵氏在商界和江湖上势力大,同意了这门亲事。 如今,已过去一年,不久后,风展就要嫁到赵家去了。 可偏偏在这时她遭受了如此凌辱,没脸见赵郎了。 她趴在桌子上痛哭,为自己和赵尹感到不忠不公,她还未与赵尹同房,却…… 眼前这封信,正是赵尹赵子迎写的,信里写了他对风展无尽的思念之情。 已经迫不及待想“洞房花烛夜,高堂立誓言。同享子孙福,终年共黄泉”了。 看到这句话,风展一下子就绷不住了,悲情从心涌出。 “或许还能实现,可处子之身已不在,有何颜面视夫君。”风展语带抽泣,声音哽咽,眼泪很快就流进了嘴里,这股咸味依然成苦。 “只能怪我自卑,到时你能感觉到就感觉到,感觉不到就当我是吧。” “希望我不因此获罪。” 她趴着、趴着,意识逐渐远离此事,想起了别的事情。 泪水也哭干了,伤心的短暂过去了。 她皱紧眉头艰难的苦想着自己被强暴那天那个男人和场景的记忆。 当时,她被绑着,从迷幻中醒来,看到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从旁边躺着,天昏地暗。 只想着自己的安慰忘了注意周围的情景了,她的视线当时全在自己裸露的贴身丫鬟身上,和身边那些坏人身上,有的正在穿衣服。 她才知道,丫鬟是被他们十几个人一起……直至致死,太残忍了,都不敢看周围。 现在想想,她真是后悔,为何不留下线索。 母亲大姐二姐和大哥都是官府的人,需要这方面的线索,可自己提供不了。 哪怕是之后被那么男人抱进屋子里,也没看到周围的特点和环境特色。 “无头无脑,现场早被清理了。”她咬着牙恨自己,都咬留血了。 “我怎么这么笨,这么软弱呢!” “没有一点大姐、二姐的风骨!” 在不停反复的回忆中,她不仅敢于去回忆,还对自己被强暴的阴影产生无视性免疫了。 终于,她发现回忆中那个场景的异样。 “甘草!” “没有门的门!” “墙壁撕裂!” “是废墟,可城中有几处废墟?哎呀!”她捂着头,抓乱自己的头发。 在这苦思之中,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还以为是颂雯,但由于她太过投入了,没在意。 然而进来的人是娘。 云媛还以为风展又崩溃了。 正文 第37章:邪性的云媛 她立即跑到风展身边,搂住她的肩,试图把风展从崩溃的情绪中拉出来。 “娘?” “你忙完了?” 然而风展转过头来后,却变得如此祥和,语气没有崩溃时的伤心和悲痛,样子也没有崩溃时的憔悴,看起来一切正常,笑容甜美而治愈。 整体也是看到母亲后的喜悦,只是头发有点乱,脸上所了些思考和纠结。 听到女儿回答的这么积极性,她瞬间放心多了,皱起的眉头也落了下来。 “怎么搞得?你看你!”云媛起身,把风展归正。 她把风展的头发、衣领等地方整理了一遍,眼神向下瞟时看到了风展紧握着的手,柔软的纸团露出了小角,深黄色的,一般使用于书信。 “干嘛了你?说!”云媛以母亲的口气质问道。 风展的身子蠕动了几下,皱起了眉,撅起了嘴,还时不时的啃咬嘴唇,看似诱人,但其实细思极恐。因为咬的力度很大,还不觉得疼。 风展攥着纸团的手不停的攥紧松开、攥紧松开。 “我在想强暴我的那些人长什么样。” “他们是谁?” “强暴我的地方在哪儿?” “当时很黑!” “但我一定能想起来!” “娘,你和大姐不用担心,我一定能提供更有用的线索。” “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和大姐。” 云媛听了风展的阐述,说的非常坚定,走出了阴影,但其实不以为然。 云媛比风展自己都要了解自己,越是这么坚定,内心的崩溃就有多重,眼睛里积攒的眼泪也就有多深。刚刚风展都说的话语无伦次了,即使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语气并不是,甚至积极性有点过了。 “我看到了墙壁,墙上的皮脱落了。” “我还看到甘草,就说明地点是个废弃的宅子。” “强暴我的人他说话声很特殊,闷声带着响亮,雄厚,狠起来特别男人,温柔起来又特别好听。” “我还……” 风展不停的表述、不停的讲解,已经不在乎身边有谁,还好颂雯不在这,要不然这个事就大了。 云媛忍不住看到女儿这个样子,离疯子只剩一步之遥,不能再让她沉迷过去,必须把事态和心情给拉回来,才能避免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嘿!!!嘿!!!” 转到风展的侧面,紧紧拉住她的双手,近距离看着她,阻止她继续说话。 “冷静!别说了!” “够了!” 云媛看着女儿这正常到可怕地的表情,心是无比剧痛。 风展停下了自己的话,睁大双眼看着母亲,满脸疑惑,呆呆的歪着头。 她没感觉到母亲的急促呼吸,也没看到母亲那般心疼自己的眼神,只在意自己说的话,内心、意识完全进入了一种奇妙意境之中。 言语是无法阻止她的,是云媛的动作阻止了她,让她不再发神经。 对视了十几秒,她的耳边渐渐出现风吹动的声,鸟儿在天上歌唱的声,和自己的呼吸声,逐渐回到耳朵里,但依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要再想了,这事过去了,交给娘。” “你只需要好好待着,等好消息即可,别担心。” 云媛努力挽回在疯狂边缘的风展,晃动着她,试图摇醒。 风展在这种摇晃下确实醒了,但并不是苏醒。 “怎么可能过去!!!”她冲着娘大喊。 眼睛同样是睁大,但此时的她是那么的可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愤怒,整张脸也变了,跟之前乖巧可爱的风展大相径庭,天差地别。 喊话时面部肌肉颤抖,下嘴唇也跟着颤抖着,呲牙咧嘴、凶狠无比,甚至脸瞬间通红。 “是我被玷污了!你让我怎能安心?你还有没有良心?” “还有一个死人!在我面前!她是跟我一起长大,即将陪我嫁人的妹妹!” “我可能会忘记我被玷污时的场景,但我绝对忘不了她在我面前死去的画面。” “我在努力提供细节,而你却拒绝,呵!” 风展合上了嘴,但嘴角的颤抖还未停止,她不知道刚刚自己都说了什么,也不觉得骂母亲的话有何不对,甚至都没感觉到骂了母亲。 她呼吸的幅度越来越大,身体跟着幅度来回上下的举动也越来越强,似乎这股气永不消散,在内心徘徊。 云媛并没有介意女儿刚才言语中对自己的谩骂的成分,她闭上眼睛,强抿着嘴,沉重的用鼻子深呼吸了一口气。 轻握女儿的手更加温柔,看向女儿的眼神也更加暖心,表情更加悲恸不已。 不但不生气,反倒是特别关爱,可眼神的艰难和不容易也流露出来,只不过不轻易被风展发现而已。 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并不了解自己的孩子们,连风扇这一面都不知道。 “好!” “你别急!” “娘听你说!” 云媛的话让风展皱起来的眉慢慢放松,厌恶的表情逐渐削薄,呼吸也渐渐平稳,风展回复了状态。 她才明白,风展想要的只是母亲的认可,而不是一味的关爱。 她选择尊重女儿,尊重自己。 “我记得,那时我在一间荒屋醒来,看到她一丝不挂的躺在我眼前,被那些人玷污,十几个人直至死亡。我注意到墙上的皮有些古老,脱落,地上还有甘草,从地缝里长出来的新鲜草。” “当时是黑天,门口被我左边的人给挡住了,没有门,不是寺院,也不是道观,只是普通的荒屋。” “那个玷污我的人把我抱到床上,那张床是新铺的,我与他……过程中,我听到了床的撕裂声,应该是床板压断了。” “我被玷污时,还算运气好,只有他一个人对我……” “门也关着,但过程对我又打又骂,弄得我身上都是伤。” “我……” “我……” “我只记得这些,别的什么也不记得。” “娘!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阐述这段经历,情绪随着剧情推进变化而变化,眼泪也随之而来,但始终明白把细节也话说清楚的重要性。 一段下来,她可谓是抵着千刀万剐把自己最痛苦的经历说了一遍。 如此勇气,遗传的正是云媛的本性。 说到最后,她又将自己的避风港转向母亲,投入母亲的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娘。” “女儿刚刚骂了你,对不起!” 她就这样离开座位,跪倒在地,抱着母亲及被母亲抱着。 云媛听下来,既仔细记下了风展的一字一句也心疼着风展阐述时的悲情。 “展儿这么勇敢,面对恐惧,这是你娘、你大哥和大姐都不具备的品质。” “你做到了,你是娘的最棒姑娘,超越了你大姐你二姐。” “别担心,娘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她的手紧握着风展的后脑、脖颈等部位,满足自己的私欲及安抚风展的心灵,她让风展回归原貌。 ……当再次看到她们母女俩时,二人已经在书桌前一起看上了书。 风展洗漱了一遍,衣服也换了一身,时间来到了下午。 “娘!”她放下毛笔,转头望向云媛。 “我……会怀上那个男人的孩子吗?”问的如此直接,让云媛都措手不及,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思来想去,她只能说:“生命,是万物最珍惜的东西,但所有人只会珍惜自己,别人的生命他们却视为蝼蚁。” “容娘这么说你,若是你真的怀了,这个孩子有你一半责任,你不能麝香取命,更不能弃之不顾。” “也请你原谅娘教你不正直的做法。” “当你和赵尹成亲时,洞房后,生下他,就说是你和赵尹的孩子,然后你再给赵尹多生几个,作为弥补。” “这样一来,这件事就永远也不会暴露。” 风展听了母亲的话,感到无比惊讶,没想到娘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教自己的孩子不守妇道,隐藏真相。 但她鉴于娘说之前的提醒就没多说,默认了这个办法。 云媛非常无奈,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种不守妇道的做法,得建立在你怀上孩子之后进行。” “第一次能不能怀上还是个事儿。”她看向风展对这事的眼神和态度,可以继续。 “再说,有了同房经验,说不定和赵尹同房时会更……轻松?”她皱着眉,不停到底反思自己的人性。 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简直颠覆了价值观的认知。 风展竟然笑了出来,道:“娘说的对,有经验的会更好。” 但谁都知道,她这是在强颜欢笑,多希望自己的纯洁是由心中所许之人打破,而不是凡人中的恶人。 “娘,女儿真能摆脱这件事吗?忘掉它,向前看?” “唉……” 她虽然不那么谈虎色变了,但也微乎及微,始终不敢相信自己。 “你都能用这事开玩笑了,还不能走出去?哈哈。”云媛抚摸着风展的脸,宠笑着,夸奖着风展。 “但愿如此,娘,你放心去吧,女儿不会有事的。” “有小雯姐陪我,我会更好的。” 随着风展的驱赶,她的一个吻后,离开了风展的院子。 而紧接着,颂雯从房门口出来了,风展正好叫她过来。 “等等!”门口传来一声优雅而轻柔的声音。 “是我。”是风凰。 “二小姐!”颂雯请安。 “二姐!”风展漏出特别开心的笑容。 风凰来到屋门口,对着颂雯道:“你先出去吧,我要跟我妹待会儿。” 颂雯再次请安后离开了。 风展像个爱玩爱闹的丫头一样,非常活泼的把二姐拉进屋里。 “正好,二姐帮我看看我写的怎样?”风展把自己刚刚在娘眼下写的文章词句展现在风凰面前。 风凰看到三妹如此活跃,挺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就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坐下为三妹的字和词指点一二。 刚刚她进来的时候,和云媛打了个照面,不过云媛只是对她特别开心的笑了一下并摸了摸头,就走了。 似乎娘知道她来干什么,暗示和默契刻在了母女们的心底。 云媛在这一路,可谓是满含笑意,眼神和表情中带着自豪与骄傲,还有一丝咧嘴的邪笑。 她很满意风展的变化,竟有一种变态到认为这件事是让风展成长了的看法。 带着线索的她来到了前殿。 正文 第38章:曾经的一恩 一把利刃穿透了一个人的胸膛,鲜血在利刃和此人的胸膛上喷射、漫流而出,随着利刃被抽出,血液回流,从此人的后背上喷射、漫流而出。 他倒在地上,而眼前的视野也呈现了出来,满地的尸体,有已经死了的,还有满地打滚的,失声痛哭的等,而他们全都死于一个人之手。 这个人,就是南宫风起。 她穿着自己的红色系列服装,手持银色巨长宝剑,一点一点将敌人斩杀。 这里是一座城的城门口,这些死人穿着便服是江湖中人,每一个都罪孽滔天,不得好死,她奉母亲之令前来清剿,配合此镇的士兵一起。 士兵们也有伤亡,但活下来的都在称赞风起这位女人的英姿雄伟。 她的脸上被溅了血迹,但这都是敌人的血,是她自己荣耀的象征。 在这个和平的时代出现这样小规模的战役,让那些平民惊慌失措,不过在风起的带领下和云媛的计划之下,我方除了保卫城池的战士有伤亡外,人民毫无伤亡。这一小股土匪似的团体就这样被歼灭。 她准备离开时,看到了那些惨叫求饶的濒死之人。 她并没有穿戴铠甲,但披风和阳光下的她胜似穿戴铠甲,站在濒死之人的眼前。 佩剑正在右手上摩擦着地面,她看着这些求饶的恶人们。 他们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 大家看着风起,看着她对这位濒死的土匪做什么。 她的裤脚被濒死土匪拽住,通过手劲她感受到了他们想活下去的祈求。 只可惜,风起手起刀落杀了这个人。 “只有战争后的战犯才有机会活着,你们没有。”风起微微邪笑着道。 紧接着,其他士兵也纷纷遵循她的做法,杀死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看似可怜其实曾经罪恶的土匪们,所有人都被她这股力量震撼。 “降临的头谁砍的?”风起对着士兵们大喊。 “是我!”一个小小的兵站出来拿着土匪们将领的头颅,来到风起面前。 他非常骄傲、得意,并且同样非常崇拜风起,觉得风起应该是男人才对,在这一刻风起没有一丝女人的柔软相貌,只有男人的威武气派。 风起的样子也不纯是女人的特征,比一般女人的脸大点,但是她很漂亮。 “好好留着,记得去请功,别被抢了、丢了。” “你会是新的士者。” 风起看了看他们这支守城部队将领的尸体,以此暗示这一颗头颅可以让面前这位小伙子一步飞升,从小卒升为士。看风起还是蔑视了他。 “但跟我夫君相比,你可差远了。”风起在这一刻,露出了女人的一面。 “再见!”她以夫君的骄傲微笑着转头,这一幕直接美进了众战士的心。 完成任务后的她,一路骑乘快马回到良佳县,路上经历了一个晚上,她在一个村子里的旅店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整理好出发。 此次出征执行任务的她,南下东上,来到了中副隶衔接夏原东南的边境省东临地。 距离良佳县很远,她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不喜欢在执行任务的城市或者地方过夜。 连夜回往良佳县的她有些疲惫了,想回家睡一觉。 可到了良佳县外,东南角一座镇上的时候,她坐在一间茶馆休息,听到一个抢劫的计划,被这个计划打断,她决定带一份额外之功回去复命。 喝完茶就开始跟踪他们,一直等到了晚上,他们才对这家富豪下手。 风起跟在他们后面在他们行动开始后,被发现,出现证据和证人时出手迎敌。 “他家……我记得明日会跟我娘商讨重要的事。” “我要是救了他们一家,岂不是……哈哈。”风起在出手前想好了之后娘会给她的功绩。 幻想之际! 谁能想到他们冲进府内,竟然抓了一个落单的丫鬟,还杀了门口的保镖,不是说抢劫吗?怎么还滥杀无辜啊?这罪……可就罪加一等了。 迫不得已,风起只好提前来到主卧屋顶,观察他们的动向随时准备出手。 “等等!”这些强盗中有一个声音站了出来。 “我们只抢钱,不杀人。”这个人对着首领请求,希望采纳自己的建议。 而这个人就是王文梦,他临时加入这伙强盗,想发一小笔横财然后离开。 首领严重怀疑王文梦的胆量和忠诚度,怀疑他是卧底。 “等等!”他在首领抬剑挥砍过来时阻止了首领。 而这家人的主人就在后面看着,也非常震惊。 “刚刚那两个侍卫我们带走威胁他们别透露,如果再杀人我们可不只是强盗那么简单,南宫大人派来抓我们的捕快将会就地正法。” “听小弟一句劝,别杀人,只抢钱。”首领貌似对王文梦的提议打动了。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首领的一脚猛踢,把王文梦踢到了这家主人的脚下。 “还有这样一号?”风起对王文梦很感兴趣,打算连他一起救了算了。 伴随着屋顶爆裂,瓦片落在地上,风起的剑随着她降落砍断首领即将要劈向王文梦的刀,金属落地声和瓦片落地声以及尘土会散之后。 风起出现在了大家眼前,犹如神仙伴随着白雾降临一般,震慑住全场,她挥剑朝向了自己右后方,左手背后,腰板挺直,当做出头鸟。 “他说的没错啊?你们这些死者为何不听呢?”风起回头看了看王文梦和这家的主人。 家主认出了蒙着面的风起是南宫大小姐,于是暗示自家的保镖振作起来准备协助作战,风起扭头回去时不给一丝反应的机会杀了首领。 混战一触即发,风起斩杀的敌人非常多,十好几个全都死在了她手里。 当她看到有几位冲向王文梦,打算替自己老大报仇时,她冲过去救下王文梦。 “你会武功,别藏了王文梦。”她直接拆穿王文梦,并将手伸给王文梦。 二人出乎意料的一同作战,直到杀死所有强盗才得以结束。 家主非常感谢大小姐的出手相助,又问王文梦道:“你为何反水帮我们?” “我只是怕他们这群笨蛋连累我而已。” “即便我已是戴罪之身。” “也不想加一条赏金杀手之外的罪名。” “你们要想抓我,赶紧抓吧,不然我走了。”王文梦刚转身离开,家主叫住了他。 然后为了确保能留住他,还派人挡住了他前面的路。 “那我给你钱买我自己的命。”家主一脸骄傲的说着,风起和王文梦同时懵了。 “我要你以后不管受谁的赏金都不准杀我,如何?”他看向自己的侍卫和风起。 王文梦也看向周围这些保镖和风起,笑了笑,收下了家主给的钱。 王文梦就这样离开了。 “那我也告辞了。”风起抱拳行礼,也离开了。 她跟王文梦在路上一起走,一个骑马一个步行,风起高傲的看着王文梦。 “没想到你还有良心,和传言中的你不一样啊。”风起一边吃从家主哪里拿来的食物,一边说道。 “那你听到的我是怎样的?”王文梦微微一笑抿着嘴。 风起咽下这一口食物,然后深吸一口气,根据自己的回忆想着王文梦流传的形象。 “奸诈,特别喜欢背刺队友,杀人放火,富人穷人一律抢劫钱财,就连金主都能背叛。江湖上没有朋友,谁都想杀你,也包括我。” 王文梦看了一眼风起,觉得风起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了,也没有提高警惕。 “恭喜你答对了,我就是这样的人。” “阻止那个笨蛋杀人,就像我说的,怕连累我。” “但你救了我,我会记得这份恩情。”他提给风起一张纸,上面有个地址。 “有需要来这儿找我,未来一年我将住在这儿。” “随时找我报恩,义不容辞。” “你也可以把这张纸给你娘,让她来抓我。” 紧接着,风起连话都没说,王文梦狠狠抽了马的屁股,让风起快速前进。 王文梦就这样笑着,路过蹋师父家,走进了良佳县城。 他跟震惊也诧异大名鼎鼎的风起竟然隐瞒了这个事实,还真没把地址告诉南宫大人,他就这样待着。 直到昨天晚上…… 而现在,他被扔到了监狱,和一群大汗关在一起。 脸上没有怨言也没有抱怨,他想的只有恩情已了,以后互不相欠的想法。 “南宫风起,还是你狠。” 他抓着铁栏,看着监狱走廊的盛况,感慨着、崇拜着、赞叹着风起。 而风起此时,正和李邺来到了线索的第一站。 酉时一刻。 她根据楠岳是蹋师父的徒弟这条线,来到了已成空房,无人入驻的铁匠铺,希望能在这找到匕首的一些线索。 她看着匕首的做工,和从蹋师父遗物搜出来的设计图,认为蹋师父不可能自己杀了自己,于是就来到楠岳的铁匠铺寻找下一步线索。 “挺好一人,可惜。”风起站在铺子的中央,感慨道。 这是她和楠岳决裂的地方,二人在此比武,一直打到了李邺的城东。 然后李邺亲手砍了他,为那些姑娘报了仇。 她想起初次来到铁匠铺时的场景,看到一个皮肤黄铜色,肌肉丰满、结识而魅力十足的男人挥舞手中的铁锤,即便是黄铜色的皮肤,她也在其中发现了楠岳的帅,觉得自己应该跟帅哥交这个朋友。 于是就成为了朋友,多次来打铁,云媛不没讲价,还得到了楠岳主动性优惠。即便是现在,风起还带着之前楠岳打造的腰部配饰呢。 楠岳的店铺她从来没往里深入过,最多也就是走进打铁的房间看看,见识见识,学习学习。 这次,她可以走进后面的部分了,原本想的应该只是睡觉的地方罢了,可进来一瞧,李邺和风起同时震惊,这里可不只有睡觉那么简单。 外面的屋子摆满了各种艺术武器,而且还能使用。 “邺郎!”风起看到一把非常漂亮的发髻针。 “过来过来!” 她取下此针,顺势给李邺换上了,没想到和李邺的发髻如此配合,而且还能当做暗器。 “太漂亮了。”她不经感叹楠岳的才华。 可是绕了一圈,并没有适合女孩佩戴的物品,但风起喜欢的是这些武器、暗器,女孩的东西,她不会主动去喜欢,但她会欣赏。 “来这!”李邺突然叫道。 正文 第39章:姐妹并聚 李邺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墙上展示的艺术品全都是镶在上面的一块木板上的,这个艺术品是什么形状,木板上就有什么形状的插槽。 这间卧室前过渡的房间里,摆满了艺术,能看出来楠岳并不打算送人,或是取下来使用等。可上面少了一个,而少了的那个正是匕首。 风起根据李邺的指示,来到匕首插槽跟前拿出匕首,轻轻往上面一插。 二人看向对方,风起的笑容一点点出现,兴高采烈,很高兴自己成了。 “记住这办法是我想到的,哈哈。”她指着李邺强调道,并转向匕首。 “究竟是谁这么笨呢,就这样留下线索。”她嘲讽凶手。 李邺摸着自己的下巴,拖着自己的胳膊肘,像是个思考者一样思考着。 “不会……是楠岳吧?”李邺的话让风起非常无语,但又感到一丝毛骨悚然。 她瞬时间觉得李邺是在开玩笑,于是也就笑出声来,可李邺并没有玩笑,他是认真的进行推理,这对于风起来说就是无稽之谈空穴来风。 她从笑声笑脸慢慢演变成审视,表情审视眼神宠溺,就这样歪着头看着李邺,抿着嘴,很无奈。李邺慢慢的打消了他自己的推理。 “是你亲手砍了他,你觉得呢?”风起的质问令他彻底放下了他的推理。 “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能不能认真点?” 李邺不停的舔着嘴唇,他也注意到风起舔嘴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几秒后,风起深吸一口气,歪着头傲娇的看向李邺。 “去义庄看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楠岳的铺子,前往了尸体的住所。 “这才是我的风起。”李邺暗自窃喜,得意洋洋的跟了上去。 义庄的位置正好在城东和南宫府之间,而且楠岳的铺子也正好有一条能通向义庄的复杂胡同,如果不是土生土长,可能怎么也弄不清胡同里的玄机。 风起带着李邺,二人紧紧的牵着对方,通过复杂的胡同,来到了义庄。 风起上次来的时候,在门口徘徊不定。 她这次前来,直接推门而入。 “吃饭呢?”她看到队长和几个手下正在吃饭。 “把钥匙给我。”风起接过队长扔过来的钥匙准备离开,却又转身讨一杯酒喝。 而她和李邺手拉手的举动让众人看到,那名新人也在其中目不转睛的看着风起,从风起进来到离开间,他的目光就没有回到餐桌上过。 “别想了!”还是上次跟他说话的同事。 “那可是李邺李将军,跨你好几级,而且人李将军一表人才能力非凡,身长六尺,体质如虎,跟咱大小姐郎才女貌,就你还能赢过他?” “切,吃饭吧你。”同事把他的注意力揽回了饭桌。 持有钥匙的风起再次走进义庄,感觉里面的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好像又变了,连自己都感觉不到哪变了,也就换了几具尸体。 她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一下这里的味道…… 无论是味道、环境或是氛围,一切如初,还是那么冷。 不过那几个姑娘的尸体已经回家了,因为结案了,尸体在这放着也没用。 风起还希望看看那几个姑娘呢,没有就算了。 “真希望天下所有的义庄都能像咱们的一样。”开始调查前感慨了一番。 眼前盖着白布的尸体共有三具,另一个不知,而其他两具非常显而易见。 因为脖子渗透出了浓厚的血迹,即便处理过。 “来看看吧!”风起掀开白布,嫌弃的看着李邺。 “怎样?你这个迷信鬼神的李将军?”她跟李邺瞪眼,互相都僵持不下, 李邺看到尸体的那一刻,虽然肯定了,但还没承认自己才是迷信的那一个。 因为积极到要来查看尸体的是风起啊。 “你才是!”李邺把白布盖了回去。 他开始往外走,风起在后面推搡,二人打情骂俏,一路打到了队长的房间,发现他们竟然还在吃饭呢,结果……她又讨了一口酒喝。 这次她故意没喝完,让李邺喝完剩下的半杯,就像是风起在秀恩爱。 二人离开义庄,就在对面的马路边,风起躺在李邺的肩膀上搂着,二人甜甜蜜蜜,极为相爱,都很舍不得对方,可还是要分开了。 “明早我去找你,给你换药,你就别去巡逻了!” “我们一起调查匕首的事。”风起挽着李邺的胳膊,紧贴在一起。 “听见没?”她戳了李邺一下,“早点睡。” “好!我会的!”李邺说完,二人站了起来。 一个朝东,一个朝西。 最舍不得离开的就是风起,她甚至都快哭了,但还是沉迷在与李邺的分别之吻下互相离去。李邺回到了城楼,风起回到了南宫府。 而那匹马,让李邺骑走了,毕竟他还受伤呢。 风起则是一步一步回味着今日与李邺的过往,从早起到刚刚从太平间里的一点一滴,每一刻都能让她笑,无论这一刻是好还是坏。 风起回到家后,还是从日常的东门进去,跟门口的侍卫打招呼,跟路过还没睡的丫鬟家丁回招呼。 早在她离开李邺时,状态和形象就回归了平常的自己。 极其高傲,略有蔑视的眼神,但为人却和蔼可亲,并善解人意,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礼貌回应。 和她这张美若天仙的脸竟然毫无违和感,和小妹属于相同的外貌,两个量级的美女,相比之下男人还是会选择小妹,而不是风起这样的女孩。 她每次回自己的院子,其实走大门左边的西门才是最近的,之所以会走东门,一是每次回家都会从东门回来,二是看看小妹,这是最重要的。 包括这次,她就特意看了看小妹闺房,发现还亮着灯,就进去了。 看到的是二妹风凰和小妹风展正在吃今天最后一顿饭,第二顿饭。 风起毫不客气,直接上前,徒手拿起一块肉就给吃了。 “大姐!”风凰超嫌弃的说道。 “你去洗洗手。”她驱赶着风起,推走已经坐在位置上的风起,“去,快去。”最终,风起来到了水盆前。 瞥了两位妹妹一眼,然后洗手,很快就洗完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吃饭了。 风凰既嫌弃又宠溺地瞪着大姐,一边给大姐盛饭一边看着。 “姐姐这是有任务了?”风凰坐会座位,顺势问道。 “可不!”风起不耐烦的一声。 “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回来跟你们一起吃饭哦!”风起无意间撩了两位妹妹。 风展很开心的笑了,风凰则是表现的很暗喻的开心,表情依然是笑的。 “姐夫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风凰又问。 “他今日回城楼休息。”风起边吃边聊。 “再说,还没成亲呢,住在一起成何体统?”风起瞪了风凰一眼。 “那昨晚……”两位妹妹疯狂暗示。 “昨晚怎么了?有问题吗?”风起分别看向风凰和风展,试图用认真和警告的眼神让她们别说了。 可是妹妹们怎能罢休。 风起的眼神一瞟,眼球转了一圈。 “那不是临时状况嘛!我们什么也没做,规矩的很呢。”风起低下头,吃饭的幅度和平常大相径庭。 她细嚼慢咽,曲腰低头,都扎进碗里了,咬着筷子的尖部,脸色非常害羞,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儿。 风凰和风展眼神一对,头一点,就明白了大姐发生了什么。 “能让咱大姐这么羞涩的那一定是……”风凰的话还没完。 风起就抬头伸手阻止了风凰,表情依旧很羞涩,不像风凰和风展二人平时认识的霸气大姐。 “别说了!” “吃饭!” “给我消停点,别乱说啊,警告你们。”风起可爱又不好意思的指着二人。 风凰和风展堵住嘴,表示明白不说了,遵从姐姐的命令。 但其实,姐妹俩一直在眼神交流,暗示大姐这样的原因。 “喂!”风起突然叫风凰,“你怎么在这?” 风凰深吸一口气,叹息道:“我妹被歹人玷污,我就不能来看看她,尽到做姐姐的责任吗?” 风起听后,立即看向风展,很震惊风展竟然毫无反应,反倒跟风凰一样充满疑惑的看向大姐。 她牵起风展的手,进行着安抚。 “大姐!”风展嫌弃的松开了大姐的手。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经历这次强暴,我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要坚强,直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正面的负面的,我都要面对。” “所以,我没事,随便提都不会哭。”风展坚定的陈述使风起满脸震惊。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小妹会明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很开心。 “你真的没事儿吗?”风起强调道。 “真的!”风展强调道。 风起在这一刻,差点哭出来,看到自己的妹妹能这么变化,是她莫大的安慰,就像自己的孩子。 她满脸感激的牵住风展的手,眼神里全都是对风展的骄傲。 “那就好,小妹长大了,哈。” 风起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笑了出来,紧接着姐妹三人干了一杯热酒,开开心心的在畅聊中吃饭。 而在风展院子的前面,二哥风招的院子,他正进行着一项针对性的诅咒训练。 他拼命的打击着房间里训练区的木人桩,把木人桩比作自己大姐,然后击打,不听的不断的击打。 都出汗了,全是湿透,还在训练。 而且他还没吃饭。 这个时候的他正处于高潮,额头上的汗已经止不住往下流淌,力道和幅度也越来越大并在情绪上得到快感的提升。他越打越快,越打越心急。 把从小到大的恨意全都发泄在木人桩上,甚至头上的上都裂开了,血液直流,也无法阻挡他发泄。 最后,木人性被他一脚踢散,结束训练。 “谁!”他听到门外有人,立即警惕。 “二少爷,是我。”小彩出现在门口,乖巧而柔弱的站着。 她手里端着简单的食物,看了一会风招刚刚训练是的场景。 “该吃饭了。”她语气温柔,样子娇羞轻盈的说道。 “就放那吧。”风招站起来,走向小彩。 小彩习惯性害怕,但不敢往后退。 没想到,风招竟然有用摸了小彩的肩膀,微笑着说:“谢了,你先出去吧。”之后,他又摸了小彩的脸。 “真好!”风招捏着小彩的脸,夸了一句。 随后小彩离开了,剩下二少爷一人。 他看着小彩的背影漏出了真心下的色眯眯的眼神和表情。 他回头时变了个表情,没有了刚刚的开心。 叹了口气,道:“师父!” 正文 第40章:师徒作战 何文彧又一次出现在窗前,微微低头,斜嘴抿笑。 看似像是一个见到徒弟很欢悦的表情,然而转瞬即逝,脸色瞬时耷拉下来。霸气仰视瞪着对方的眼神,变成了失落瞪着对方的眼神。 “出气不去找源头,在这儿自作自受。”何文彧抑扬顿挫的语气让风招不敢直视他。 “谁惹得,你去找谁啊。唉!”他走到门前关上门,然后坐在风招的对面。 刚刚风招在木人桩上发泄的一切情绪,穷凶极恶如仇的表情全都挥之而去,烟消云散了,就像是大雨,积雨云在发泄完自己的雨水后离去。 他很愧疚,即便翘着二郎腿坐在师父对面,一只胳膊在桌子上放着,但怎么也拿不出毅然决然、想做就做的状态,眼神中全都是磨磨蹭蹭。 “可……她是我姐。”风招皱着眉头,非常纠结。 “她比我厉害。”他变得很委屈,终于露出了和兄弟姐妹们相像的脸。 何文彧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快要爆发时戛然而止,缓和的叹出,他咽了下口水,舔舔嘴唇,用师父的样貌看风招,温柔而无奈。 他貌似意识到,风招才十九,虽然不小了,但相比生活在艰苦家庭里的男子还是太小,他放下自己的心急,决定给风招一段适应时间。 “为师不强人所难了,一切随你。”何文彧非常失落,但眼神很真诚。 “你一定能在这个家立有一足之地的。”他笑了笑。 风招回应了师父的笑,进入冷场,觉得不能尴尬啊,于是他看到了师父袖口处的泥土,和鞋子上的泥,还有衣服上容易忽略的甘草叶。 “师父?” “您这……”他分别指了指上述几点,“去作甚了?今天不是没下雨吗?” 他露出了逗趣、八卦似的眼神,好奇、试问着师父,其实眼神里已经透露出他知道师父干了啥,但就是不说,等着师父亲口告诉自己。 何文彧注意到他说的几处地方,他也很惊讶,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老了,细节弄不清了,他也看出了徒弟的眼神暗示,微微的摇了摇头。 “杀了个人,给埋了。”他边整理边道。 风招很无奈,变得非常积极。 “师父!这活儿不叫徒儿一起?”风招悄悄的和师父对话。 “带徒儿去执行任务,好久都没出去过瘾了。”他牵起了师父放在桌上的手。 何文彧琢磨,思考着,真有需要两个人一起干的事。 考虑一番后,他说道:“现在就跟我去。” 风招听后,惊喜若狂,都蹦起来了,非常激动。他去衣柜屏风后换身衣服,经过过去的教导,他换衣服可以一分钟完成,完完整整站在师父面前。 他别上了自己的佩剑,带上了暗器、毒药等必备的装备,让师父检查检查。 “也不知道洗洗。”何文彧嫌弃的检查着这声衣裳。 记得上次执行任务时,好几年前了,留下一点血迹,那血迹现在还在。 “这次回家徒儿保证,干干净净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击了。 何文彧也散发出了宠溺的笑,随后带着风招上路了。 夜黑风高,夜兽鸣嗓,在这片庞大的森林里,应该没人在夜晚徒行了,可断断续续仍有很多人还在赶路,每个人背着自己的被褥衣物,前往良佳县城,有不认识还结交作伴,一起前往良佳县城当差。 森林里有很多岔路都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以通向良佳县城,但最终都会指向同一条大路,通往良佳县城东门,也就是李邺坐镇的门,这里易守难攻。 二人趁着侍卫疏忽之际飞出城楼,前往森林深处。 黑色的夜行衣做到了完全隐身的作用,加上黑色的面纱,全身不动即可藏住自身。 哪怕是蹲在参天大树的树枝上,多出一块也无妨,因为根本不会暴露。 他们来到这条必经之路旁的草丛里蹲守。 两刻钟过去了,什么事都没发生,风招有点急了。 “师父!”他不耐烦的叫道。 “我们来这作甚呢?待着?感受身后的恐怖?”他指了指身后森林里野兽嚎叫。 何文彧抿着嘴,叹了口气,选择忍受。 “不然你回去。”他说的很平和,话难看但不难听。 “我没教过你耐心?”他逐渐出现教导的严肃语气训斥。 “跟为师一起等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他这句话让风招老实了。 接着,走来一个人,他并没有背着被褥等物品,走的很悠闲悠荡,风招觉得是时候出手了,可被何文彧阻止了,因为这个人不是目标。 几分钟后,又走来一个人,何文彧看清后。 “杀!”他默默的号令着。 风招听闻,见状直接杀出草丛,一剑捅穿此人心脏。而后面又来了一个人,何文彧以普通石头作为暗器,射出石头,自己紧跟其后,抹了后来的这个人的脖子。根据他的命令,二人把尸体藏了起来。 “师父?”风招满脸疑惑的问。 见左右两边和前面几十米处并没有人前来,何文彧决定好好跟徒弟聊聊。 他转头,只能看到风招的眼睛,因为二人蒙面,就连眼睛上面的眉毛和额头都被蒙住了,只留下眼睛作为视野,设计和隐秘感非常精致。 “我们的目的是何?”他虚心请教道。 “你不需要知道,能让你来已是开恩,原本你不在这次计划当中的,想知道内幕,你得……”话音未落,风招看到前面来了一队人。 差不多八个十个,风招做出了饥渴难耐的表情,丝毫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能搞定几个?”何文彧问风招,像是在测试。 “只需师父掩护徒儿便可。”风招说完,等着那些人过来。 在师徒二人的合作下,十个人很容易就打完了,尸体也都藏了起来。 就这样,二人依次循环,一直到之时七刻,才结束。 拢共杀了三十几个,尸体都被埋在了坑里,就像是战争过后的死坑一样,但尸体的物品全都藏了起来,等过后使用,风招还是不能知道。 “为师只能送你到这了。” 二人在良佳县城里的一处房顶上道别,风招很满意,他很喜欢跟师父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不仅能杀人过瘾,还能帮师父完成师父的计划。 “有需要请师父一定要找徒儿,别让徒儿闲着。”风招跟师父拥抱过后,回家了。 何文彧则是回到刚刚那个地方,走进森林深处一点。 只见三十多人已经准备好听从他的号令了。 “记住,帮你们记录的人是我们自己的人,前往别怕南宫大人的手下们发现你们,这绝无可能。希望你们能选上,等待日后的崛起之策。” “你们每一个人都要互帮互助,别让南宫大人的子民们把你们给淘汰了。” “带上那些被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自行分组。” 何文彧跟领袖一样说着话,分配着任务,一直看到他们把分组情况弄完,他才走。这次他知道清理衣物,争取不漏破绽,随后也进了城。 他住在一家客栈,是陌生客栈,他不认识掌柜和不认识这里的任何活计。 然而就是这一点,使他安全的生活了好几个月,计划的所有事均无败露。 “我把这个地方告诉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他站在室内的桌子前,半回头,眼神审视着,表情非常严肃。 后面出来了一个人,他就是品述荼,站在门后,等着何文彧回来。他很不满,表情非常狠,但在何文彧面前很隐晦,他不敢张扬。 何文彧回头,看着品述荼,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目的,嘲讽的笑着。 “除非,你有重要的事向我汇报。”何文彧坐在椅子上,示意让品述荼过来。 品述荼走来,用鼻子很不耐烦的喘息了一口气,为的就是让自己这股情绪故意让何文彧听到知道。 “何叔!”他口齿干净,咬字清晰,认真的说。 “我弟死在了南宫云媛的手上,不知咱们何时对南宫云媛报仇呢?”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何文彧。 何文彧原本想放过他,不教训他了,可他这句话,让何文彧的眼角变成了半眯的状态,眼神向下看,表情很平静,但平静的可怕。 他并没直接回答品述荼的问题,待了一会,咽下充满忍耐的口水。他说:“我的人还没进城,你就要痴心妄想,是不是不太合适?” “可她杀了我弟,我们就无动于衷?”品述荼猛地拍了桌子一下,站起来喊。 “你可以叫你品予兄对付南宫大人,我没办法。”何文彧竟然对品述荼的放肆无动于衷,甚至有些不敢。 “侄儿别急,我都等了二十年,侄儿这才几天?”他的话貌似平定了品述荼的情绪。 可是,品述荼嘲讽着笑了笑。道:“请你尽快,不然后果何叔你是知道的。” 说完,品述荼离开了,剩下心中怒火无处释放的何文彧忍气吞声沉默。 “这可能是你死之前,最后的话。” “死一个小小的手下,用得着这么激动?” 他叹了口气,并没有睡觉,而是离开了客栈,又回到了南宫府风招院。 两者相差时间不过半个时辰,风招还没有睡觉,然而却在马上要睡觉时师父来了。 他已经换上睡袍准备睡觉了,窗外突然一声落地及紧接着的开窗声让他躁动惊醒,瞬时间从床上爬起来,还以为是坏人,结果是师父。 “有什么事一块说了不好吗?”他很烦的说道。 “行了,急事。”何文彧直接来到风招面前。 “必须现在说。”他这么做,还省的风招走了。 “啥啊?”半睁着眼的风招依旧不耐烦的说着。 可风招的情绪和表情并没有引起何文彧的不满,他理解一个人即将睡觉被叫醒时的心情,所以他没对风招生气,反倒很积极的主动来到他床前。 “除掉品述荼。”何文彧一开口,风招就懵了。 “师父?品述荼上面可是有人的啊,杀他……不好吧?”风招给予建议。他的状态从烦心,慢慢的变好,变得不困了。 何文彧暗藏心机,即便房间没人,就他俩,也要封耳。 “谁说是我杀了?” (本章完) 正文 第41章:盛装出行 一般人家,无论怎样,夫妻二人都是睡在一间房里的,或是男人有几个妾,其中轮流,但主要的睡觉场所都是和妻子同一间房睡。 云媛不是,她不仅不和萧攸策同一间房睡,而且两处院子距离非常非常近,一左一右,只有两堵墙,恨不得从这说话另一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两扇门之间也相隔不到五十米,两分钟不到就能从另一边来到另一边。 后半夜都过去好几刻钟了,这两间房全都亮着灯,哪怕是前面风起的院子都灭灯睡了。云媛和萧攸策还依然未睡,都被烦心事折磨着。 云媛比较孤独,她没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小淼陪伴,而且心系风展事件,想睡都睡不着,极其折磨。 她试着喝酒,喝多了就睡了,或练武,累了就睡了。可这些办法统统不好使,该困还是困啊。 不但没睡着,还上了好几趟茅厕,每次都迷迷糊糊的不知方向抹黑找到茅房,次数多了时间长了,她开始慢慢恢复,就在最后一次上完茅房…… “这个攸郎,咋还没睡觉呢?”看到萧攸策的窗户。 “昂,小淼。”她迈上台阶的脚拿了下来。 她还有一点在酒劲中,迷迷糊糊的、说话吐字不清。 她走向萧攸策的院子,也不敲门,直接闯入。 她的脸比较红,步伐不整齐,摇摇晃晃的,大门推开,她走向屋门。 什么也不顾直接推开,找萧攸策的位置。 “夫人?” 萧攸策从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在云媛没来之前他一直再椅子上坐着,犹如高耸的山峰一般,坚韧不拔,不动如山,他犹豫的很迷茫。 看到云媛来了,他立即站起来,过去搀扶云媛,能看出来也能闻出来,云媛喝了不少酒。 “南宫攸策!”云媛以口齿不清的醉醺醺状态轻喊。 “我的攸策!你在哪?” 萧攸策已经在路上了,但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都等不及想见萧攸策。 可她的叫喊,并不是烦躁,也不是急躁,而是着急中带着些许的委屈和撒娇。当萧攸策来到她身边,碰到她时,她立即抱住了萧攸策。 “我还以为你真被那丫头给拐跑了!”她钻到萧攸策怀里特别委屈的说着。 “你不要再屈服我的淫威了!”她抱紧萧攸策眼泪直流,抽泣声循序渐进。 “知道吗?”她抽泣时的哭腔越来越明显。 “当我强制让你接受小淼的侍寝时,我有多难过吗?” “要不是我让她去的,她早就死了!” “敢勾引我男人,哼!” 很快,她的眼泪就渗透了攸郎的衣裳。感觉出来云媛是酒后的形态象后,他就特别宠溺的安抚,一切听夫人的倾诉,并把云媛扶到床边。 云媛抬头看向攸郎,笑出了声,而且是傻笑、痴笑。 “嘿嘿!” “我的攸郎是真俊,年近半百依旧才貌双绝。”之后她笑着抱紧攸郎。 “我再也不把你让给其他女人了。”她的头部慢慢向上移动。 “你的一切,只能由我一人享有。”她温柔的亲了上去。 二人在温和的亲吻之下,逐渐转变的狂野、激烈,从床亲到旁边的桌,从此地开始正戏,再从桌做回到床,在互相得到快感后就睡了。 …… 早起,云媛第一个睁眼。 她侧身趴在攸郎的身上,紧紧的贴着萧攸策的脸。 她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震惊了。 “你看你!”她轻柔的扇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萧攸策一嘴巴。 “多大了,还玩这么野,你给我收拾了啊!”随着她打了一个哈欠后,坐起来伸个懒腰。 萧攸策也在床上躺着伸了个懒腰,然后抚摸着云媛的后背接着往下…… “明明是你好不好?”他得意洋洋的笑着。 “我都没准备。”他又把云媛挽到自己怀里,搂着,亲着。 “还是夫人好,其他人我没兴趣。” 云媛觉得他是在讨好自己,因为自己很吃这一套情话,或者是夸赞。她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包括自己说的话,她想到一个办法。 “小淼也没有?”她委屈的问。 “没有!”萧攸策毫不犹豫,瞬间回答。 这个答案让云媛笑的合不拢嘴,她主动亲了萧攸策一下,然后起床。 这时的她,完全没有在孩子们面前,或是手下面前,那种高傲慈爱的形象。整个人是一种陷入恋爱的小女生,跟自己的男人求同眠。 “不管怎样,小淼是因为我才死的。” “我要负责,至于凶手还是别找了。”她在穿衣服的途中逐渐回归。 “你我心里都清楚是谁干的,只是不敢相信。” “为了咱来,为了她,让这件事过去吧,嗯?”她回头看着萧攸策。 萧攸策点了点头,一语点醒梦中人,他想到是谁了,很认可云媛说的让这件事过去,当做无事发生。 “不能就这样算了,咱俩还有一间事要办,才能让家丁、丫鬟们信服。”萧攸策那一脸计谋的样子,让云媛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行,你想做尽管去做,夫人我帮你兜着。”随着二人今早最后一记亲吻,云媛离开了。 而萧攸策也穿上了衣服,洗漱后,准备开始自己的行动。 往日,云媛都会穿上堂的衣服,比较正式,而今天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时,换上了告别已久的游走式服装,便于行动,跟风起的衣服似的。 她的剑原本应该是风起手上的那把剑才对,她现在的佩剑质量也不差,算得上顶尖,但和风起手里那把剑相比,可就是神仙和凡人了。 而且发型她也变了,扎上了久违的马尾辫,将自己的全貌都展现出来。 然后配上一薄面纱,清新而美丽,除了肚子完全不像四十多岁的女人。 全身由蓝色系组成,从深到浅,从浅到深,与白渐容。 深蓝居多是因为她想突出自己的年龄,看起来老一点,不然怎么彰显女儿? 她骑着马走向西门,在门口被侍卫拦住了。 “小姐,此地乃是南宫府官府重地,你是怎么进去的?”侍卫牵住了马,质问道。 “如实交代,别等我喊人将你围困!”侍卫的语气逐渐变得具有威胁性。 云媛看到自己的侍卫这么有素养,却只是一副平淡,并没有觉得很惊讶,或是值得表扬。 她取下面纱,露出了她依旧倾城的美颜,瞪着侍卫。 “大人!”侍卫立即跪地。 “请赎罪,是小的眼拙,没认出是大人。”他很慌张,害怕得到惩罚。 而云媛只是瞪了一眼就离开了,快马加鞭,极其迅速,留下了一溜烟。 那两个侍卫开始窃窃私语…… “刚才那个?真是咱南宫大人?这么漂亮?” “换了衣服简直大变活人!太美了。” 两个人瞬间变成了比迷弟还要迷弟的超级迷弟粉丝,甚至都忘了自己还在站岗,满脑子都是云媛刚才的模样,使二人都专注不起来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干什么呢?走神了?”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令二位心惊胆战。 风起虽然不是很大的官,但地位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属于她娘以外,全央寰府第二个。 “大小姐!”两个人异口同声。 “是……南宫大人刚刚出去了。”他向风起汇报了刚刚见到的事情,但并没有说云媛的形象。 风起琢磨,应该是娘去办案了,想着自己也该去办案。 “行了,认真点,下不为例。”她警告后就离开了。 她跟云媛不同,是走着离开的,而且这次她走的是西门了,不是东门,因为她也是起床后直接出来的。 反正距离城东不远,两刻钟差不多,最短一刻钟就能到了。 李邺也起来了,正在城楼上眺望呢。 城外看完,他转向城内,正好看到了正在走来的风起,他就下去回自己屋等着,以防被教训自己不注意身体到处乱逛,本来就身负任务了,还不保存体力。 当风起进来时他坐在床上等着。 “我看到了,你在乱跑?”风起站在门口审问着他。 “不知道自己有伤?” “不知道自己有额外任务?” “你个笨蛋!” 风起说完后,朝他走来,本以为要打他,但是却直接脱了他的衣服,从旁边得柜子里拿出了药和布。 李邺很配合的脱掉衣服,漏出裸背,伤口还是让他刺痛。 “本来想跟我娘说说让你别去了,可是我娘也去办案了。”风起很失落,表情闷闷不乐。 “今天就辛苦你再忍忍,我们一定能找到凶手,找出玷污我妹的真凶的。”她扯下了李邺的旧布。 辰时无刻 二人出发,前往铁匠铺。 一路上警觉万分,时刻都在观察。 风起打算从这几天最后从楠岳那里购买或是交流过的客观开始询问,拿着匕首一路见到人就开始问此事。 穷举让李邺感到很疲惫、很无奈,这还是办案以来他第一次使用穷举法办案,因为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南宫大人亲自去办案,我还真挺感兴趣。”李邺不知不觉聊了起来。 “其实我也没见过我娘亲自做些什么,除了在公堂审案。”风起此刻叫停一位路人,但并没有线索,也跟李邺聊天。 “包括我娘用武功实战,亲自办案等。”她比李邺还期待。 “你们的武功都是南宫大人教的,就说明实战南宫大人一定很强。你大哥都上阵杀敌了,你也是一代宗师,这就是证据。”李邺得意的说。 风起怼了他的腰一下,然后“切”的一声瞪了他一眼。 “别恭维,敷衍!”可是她的表情还是很开心的。 “还有,教我们武艺的还有我爹呢!”她强调道。 “嗯?”李邺很惊讶,“咱爹竟然会武?攸主厉害啊!不愧是整条街的掌柜。”李邺好奇的笑了。 但其实,掌柜的是南宫云媛,萧攸策也只是被认命的掌柜罢了。 “那可不,我爹是武林高手,赘到我家后弃武从文,但一直没落下一身武艺。”风起非常有底气的说着。 “他是我最爱的人之二!”她还特意用手比出了一个二,表情非常崇拜,就像是对英雄的敬仰。 聊着,聊着,二人来到铁匠铺门口。 门口外竟然站着一位戴着斗笠的人,台阶上还有一位蒙着面的人。这两个人互不认识但都是来找楠岳的。 (本章完) 正文 第42章:顺利的线索 这两个人,一个坐在铁匠铺门口的台阶上,蒙面,坐姿非常潇洒,给人一种欠他银子的感觉,特别是他猫着腰,伸长其中一条腿的样子。 而另一个,双手交叉抱胸,挺胸低头,带着斗笠,满身江湖侠客的味道,通过斗笠上薄薄的面纱,还可以看到他细微但还是模糊的容貌, 风起一眼扫过二人,她对台阶上的那位瞪了一眼,眼神非常不屑且不服。而对站着的侠客,却抱有一种期待态度,觉得应该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她故意放慢脚步,观察二人的动向。 几分钟过去了,站在门口的侠客纹丝不动,矗立如山,除了呼吸,满满的魅力。 而台阶上那位,多动症发作,非常的急躁,黑眼圈的妆容皱紧眉头就能看出来他是个很讨厌的家伙,没有耐心,光是两条腿都更换了好几遍了。 “他俩好像在等楠岳。”李邺皱着眉,双手交叉抱胸,其中一只手还抚摸着下巴。 他刚刚看到了风起看向那位侠客的眼神,有一种二人刚交往时的意境,于是他学着那位侠客,装帅,引起风起对自己爱恋的回忆。 他的眼神很严肃,表情认真,噘嘴纠结,他停在原地,保持这个姿势,随之风起停下,回头看到了李邺的形象,而李邺非常期待。 “你够了没?”风起走来,揪起了他的耳朵。 “哎呀呀!”李邺咬着牙,表情狰狞,体态一下从装帅变成诙谐。 “走!”风起放手时,手和耳朵还发出了声音,这一下不比掐着的时候痛。 接着,二人来到楠岳的铺子外,抬头看了看铁匠铺的牌匾。 “公子?”风起满怀好意,面带笑容,动作很可爱,像是在搭讪一样跟这位侠客打着招呼。 侠客听到后,放下了自己交叉抱胸的双手,对着风起这位美丽的姑娘行拱手抱拳礼,放下前还顺便对李邺打了招呼,头也微微低下一点。 透过面纱能看到他的笑容,很有礼貌,可怎么样也看不到他真实的相貌。 他在等风起讲话,而且眼神坚定,专注不移。 “我是本府捕快,首席的。”风起自豪的介绍自己。 “我想……”她话音未落。 “请大人指示!”这位侠客很懂规矩的说道,风起点了点头对他很认可。 “好吧,你是来找楠岳的?”风起问。 “没错,大人。”侠客道。 听着侠客的声音,感觉像是上了年纪的大叔,可声音不仅有魅力,还那么的亲切,使风起对他没有丝毫抵触,觉得大叔可以交流。 李邺则不以为然,他用仇视的眼神低视侠客,就像是吃醋的男人,但他表现的却那么像是个保镖,手持佩剑夹在腋下,挺胸抬头。 “你来找他作甚?”风起继续问。 “回大人,前几月他答应给我争取一把武器,说是无论如何都要分给我,而不是那个姓品的。如今几月过去,我的银子不能白花。” “所以前来找他,要么给我匕首,要么还我银子。” “正好,大人也在,一会他来了,请大人为我做主啊!” 他又对着风起拱手抱拳,祈求着,风起只好答应,并以楠岳朋友的身份邀他进屋,认认那把匕首,说不定就有线索了,街上人多。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走到门口,打开门,三个人走进去时,台阶上的那个人也悄悄额溜了进来。 并跟着三人一起来到了铁匠铺的后面,存在感极地,都来到艺术品展示的地方了都还没被发现,就像是跟在旅游团队后面的孤独者。 风起从左开始给侠客展示,看看有没有他要的匕首,到最后也没有。 “是这把?”风起从身后拿出了那把匕首。 “对,就是着把,他说好给我。” “怎么在你这儿?你是他何人?妻子?妾?”侠客的语气和态度有些激动。 “要么退银子,要么给我。”他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就在这焦灼吵闹,李邺马上要上去保护风起的时候,后面那位青年说话了。 “他不是把这匕首送给品述荼那混蛋了吗?” 风起听后,越过侠客,把门关上了,并拔剑对着这位青年和李邺包围了他。 “你是谁?又何时进来的?”风起看侠客很懂公事,对侠客的感觉更好了。 “我乃官府顶级捕快,如实交代!”她堵住了出路。 青年非常无奈,摇了摇头。 “我也是来找楠岳的好吗?看到你们开门,我就跟着进来了有问题吗?”他的声音很细,小白脸的嗓音,轻柔,令风起感到恶心。 “那你刚刚说的……送给谁了?”风起切入了重点。 “品述荼,央寰品家,这你都不知道啊?”青年很瞧不起的瞪了风起一眼。 “确定吗?”风起加强警惕和威胁问道。 “大人!我确定,请你小心。”青年很明显害怕了,把手举起来,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青年露出了自己的真实声音,风起的眉头皱了一下。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楠岳这个混蛋,骗我银子,我让他给我做腰配饰,结果收了钱跑了,你觉得我会骗你吗?”他回头看了看李邺以及旁边的侠客。 趁着风起和李邺不注意时,他和侠客对了一个眼神,他摘下了自己的面罩。 风起瞬间放下武器,满脸疑惑,可怀疑和敌意全没了,只剩下了不解。 “风招?” “你是怎么和这事扯上关系的?” 原来这个青年,是风起的二弟,南宫风招,那那位侠客想必就是师父? 风招满脸怨恨,风起看到后觉得这个是他弟弟没错了。 “我不听说大姐你从他这做过配饰吗,我就想要一个,结果他骗了我。不然前两天我怎么那么急躁啊?不就是我那点儿银子被骗了吗?” “搞得我现在身无分文,为了形象容易吗我?”风招很难过的抱怨着。 风起见状,虽然二弟很招人烦,但二弟毕竟是亲二弟,更何况她还对前两天的事保有愧疚之情,她彻底放下了警惕心,走到风招面前。 “你活该!不好好在家待着吓跑啥啊?”风起变成了女家长式的温柔。 “还疼吗?”风起咬着嘴唇满脸愧疚的问道。 听到大姐的关心,看到大姐真诚的表情眼神,风招也不自觉笑了出来。道:“没事了,当时确实是我严重了。但大姐,你要相信我啊,楠岳确实骗我,你要抓他。”风招的可爱让风起笑了出来。 “行!”风起摸了摸风招的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她走到外面的柜台前,分别给那位侠客和风招拿了他们应得的钱。 “楠岳已经死了,这些钱还给你们。” “多余的事你们不需要知道,跟我去官府一趟,写完你们刚刚说的话就可以走了。” 之后,四个人前往了南宫府。 那位侠客和风招,签字画押了自己知道的一切,也就是刚刚说的一切。 “风招,来。”风起单独把风招叫道一旁。 “见过你姐夫!” 风招在大姐的引导下跟李邺相识,并认可李邺做自己的姐夫。 随后,他就回屋了,还要求大姐别把这事告诉给娘,风起当然是守口如瓶,答应了。 风招回到自己院子后异常轻松,感觉做了一场体检。 在他坐下没多久后,那位侠客出现了,就是何文彧。 “你……被你大姐打动了?”何文彧质问道。 风招回忆起刚刚在铁匠铺的经历,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好像真的陷入了姐姐的世界,特别是那句‘还疼吗’的温柔,让他对大姐着迷。 “你个废物!”何文彧大骂道。 “师父,恕我直言,她还是我大姐呀。”风招瞪了一眼自己的师父。 “徒儿怎么觉得你也对我大姐放轻了?”风招回问。 而这一句话,问的何文彧很懵,但他又无法反驳,因为他确实对风起有一种相互的感觉,觉得这个小姑娘很不错,应该是自己徒弟才对。 这就是对有才的敌人动了恻隐之心,他教训了风招,然后自己就离开了。 而风招,在房间里继续嘲讽着师父,笑话师父。 晌午 本来应该辰时末尾巳时开头吃饭,可二人就这样调查、调查到黄昏才回到家。 风起和李邺来到膳殿,让厨房把饭了一遍,开始吃喝。 “喂!”风起碰了下李邺的杯子。 “问你啊,我兄弟姐妹的名字你记住了吗?”她不怀好意的问道。 李邺一听,筷子停了,但脸上并没有紧张,他很自信。 “咱大哥南宫风升,我爱人南宫风起。” “二弟南宫风招,二妹南宫凤凰,哦不,是‘风’凰。” “三妹南宫风展!” “三弟箫尘盟,四弟萧尘威,对不对?”李邺骄傲的对着风起仰起了头,下巴翘的很高。 而风起却很可爱的“切”了一声,没占到便宜,不甘心。 “算你走运!”她嘴硬的反驳着。 风起吃了几口,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一定能让她揪到李邺的耳朵。 “你先别得意,我还有呢!”风起渐渐靠近李邺,已经开始搓手了,虎视眈眈。 “我们兄弟姐妹的名字为何这么叫?有何含义吗?” “请!认!真!回答!” 李邺迟疑了,他是真的不知道,没办法,只能挨掐,跟风起进行短暂的肉体接触,让风起爽爽。 “放过我吧!”他苦苦哀求道。 而这些举动深深的感染了旁边的丫鬟,都无奈了。 “不!”风起对着李邺,面对面可爱的拒绝道。 “你的耳朵,我要定了,等我咬下来再说!”风起哼哼的继续吃饭。 (本章完) 正文 第43章:山中荒宅 清纯中带着妖艳,妖艳中带着仙气,仙气中带着女王气质的南宫云媛正骑马慢悠悠的行驶在城乡森地之中,她手握缰绳的绝艳身姿,随风飘扬的银色披风,腰板坚硬挺直的姿态,散发着浓厚威胁。 感觉她时刻认真,每分每秒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危险降临的下一秒即抽出佩剑瞬时迎敌,眼神坚定,表情平静,蔑视着眼前一切。 她挥发的气场让任何人觉得不容侵犯,难以融合,觉得她不好相处。 然而却是,她在执行任务,有人招呼自然以笑应。 路过的人不敢言,无论男子女子对她全都是忽视,也只敢背后相望。 这已不再是良佳县城,但管辖范围依旧归她管理,此次云媛不想暴露身份,只想全神贯注寻找女儿所说之地,依旧是带着线索的穷举之法,别无他法。据搜查,良佳县城内并无异样,只能出城了。 看着每一个路过自己的人,都用偷看的眼神看自己,本应该无视,可她…… “站住!”她对旁边的骑马男子喊道。 “问你,我有何问题吗?”她直接对此开问。 这位男子很拘谨,骑着马,马背上还有包裹,他的后背披了一展大披风,既能遮风挡雨也能隐蔽身份,估计是赶路,从远方到良佳县来。 他距离云媛二十米时就一直偷看,然而越近越明显,暴露了被云媛叫住。 “小姐!这……”男子欲言又止,思虑片刻。 “总之,我认为小姐很厉害,如果明目张胆,怕小姐怪罪导致吾很尴尬,或两败俱伤。最终想想,还是饱饱眼福罢了,不必上前相识了。” 云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甚至还玩后背看了一眼,抚摸着自己的脸。 她叹了口气,上身自然下垂,非常无奈,但又对男子的话表示无言以对。 “是本官太少出门了,生疏。”云媛喃喃自语。 “本官?”男子听到了云媛的自言自语,好奇问道。 “啊!小女名里带官,自吹嘘本官。”云媛反应过来,转移了注意力。 “吓唬人用的,你懂,行走江湖嘛。”云媛此次笑出来的眼睛迷住了这位男子。 当男子反应过来时,非常尴尬的道了歉,然后离开,跟云媛说了再见。无论多迷人,他还是选择不接近,饱饱眼福,对上话也是好的。 云媛的注意力则是全在自己的身上,她还是觉得应该多出门游逛才行。 “得!” “当做意外收获吧。” 她瞟了一下眼,又噘着嘴歪了下头,前进了。 从前面看云媛,能看到她那绝美的身材曲线,这衣服不是那么的松弛,很修身,都被她的腰和胸部折服;侧面能看到她细长的大腿和全身,腿虽然被衣服盖着,但依然会被折服;后面就只有不凡的背影,通过披风和前后上下颠婆的毅力,判断她不易近人的气场。 走进前面的镇子,看到镇民的现况,她身为一州知府,多少有点微服私访的意思,会下意识观察百姓的生活、士兵的素质和官员的清明。 可走了一条街后,她发现除了百姓的生活外,官员的状况她被看到,但士兵的素质是真的差,于是就把此事记了下来,等回家后再处理。 早在进城后,就下了马,牵马前行,给马休息的时间,给自己观察时间。 她来到一个露天的面食铺前,掌柜正在和面。 “掌柜!”她叫道。 “客官要什么?这就给您做。”掌柜大气而响亮的声音让云媛非常开心。 声音和表情甚至气质透露着无比好客的心情,十几米开外都能感受到到他的热情。不过旁边的人都不为所动,似乎习惯了掌柜的热情心。 “有雅间吗?”云媛默默道。 而掌柜听到她如此低音,自己也变得音量低,很懂客官的需求和暗示性。 “小子!”掌柜回头叫他的小二。 “带着这位客官上屋去。”微笑过后,云媛随着小二走进了掌柜店铺的室内。 小二带到后刚准备离开,云媛叫住了他。“喂!” “问你一个问题。”云媛依旧悄声说。 “咳咳!”小二注意到了云媛的佩剑,和她刚刚的马匹,猜到了云媛的身份。 这些江湖中的人,都跟各店的小二大厅消息,而小二也学会了要钱这一招数。而且小二们善于观察,一眼便知这些人问的是什么级别的问题。 小二对云媛伸出了手,暗示着云媛。 “呦,你怎么知道我要打听什么消息呢?”云媛笑着道。 “我这还没要东西吃,你这眼神有何用意啊?”她的语气开始变得审问起来。 小二觉得自己太自大、自以为是了,又咳嗽了一声,把手收了回去。 “客官要点儿什么?”他鞠躬道。 “你们这些人呐,利用消息挣钱都是私活儿,这要是让你们掌柜的知道,你会不会……”云媛不亏是知府大人,光是语气和气质技能让小二害怕。 这要是因为小二太新手,轻易就能威胁住,不会说谎,也不会对峙。 “所以,你们这有废弃的院子吗?” “在哪?” “多远?” “朝哪走?” 小二听后,大惊失色,原本想算计别人,不料被人算计,他心有不甘但把柄漏了出来。 纠结不定,眉头紧皱,表情狰狞,他非常犹豫。 “我说!我说!” “小姐可别告诉我家掌柜,我才刚学到皮毛啊。”他一直以鞠躬的方式对云媛,这回鞠躬鞠的更深了,手臂上的毛巾都要掉下来了。 “有三处荒宅,两处在前面不远,还有一处在城外,兴村三里山上。” 云媛听后,“切”的一声,瞪了小二一眼。 “我就要半壶烫酒,一盘牛肉。” 点完菜,小二记后,走向门外。 “回来!”云媛在小二离开前叫道。 “拿,给你。”云媛掏出了十个铜板给小二。“待我去看,若是真的,你会得到一两。” 小二听闻,非常开心,出门便喊出了最大声音,要了云媛点的菜。 小二上菜,云媛一晃,酒壶里竟然是满的,他偷加了,为了确保自己那一两白银,他非常自信。临走前还眨眼,云媛被他逗笑了。 这是她今天第一顿饭,就简单喝点酒,吃点肉,说不定一会就消化完了呢,迫于寻找凶手,恨不得不想吃饭了,可无奈不能不吃。 两刻钟后,她吃饭了,付了钱,走了。 离开这家店铺,她直接出城,去寻找小二口中城外的那一处荒宅,城里的荒宅她直接排除掉,因为这样的作案,一定是在城外的。 她不敢口述自言自语自己的推理,只敢直接做。 风展第一次和男人……而且心情极其害怕,想必叫喊声应该不少,若是在城里,邻居早就听到了,官府也会得到消息,城内排除。 兴村,是位于北部山林的央寰府边境村庄,这里很适合世外桃源居住,但由于下雨的时候泥石流非常严重,拿出宅子也就被摒弃。 她还挺诧异的,这里还真有一个宅子,还不少,两进,两间大院。 “等我调查完,我必定把你拆了。”云媛咬牙切齿道。 “这罪恶之地,还是不存在的好。”说完,她把马拴在了门外树上,推门而入。 中间是大堂,两边是偏堂,隔着很大空间,后面和前面都是院子,非常隔音。 她走进大堂,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因为进门左边,就躺着风展丫鬟的尸体,身上没有伤,周围也没有血,只有一具裸露的尸体。 她又激动又悲伤,找到了强暴风展的地方,而这个地方令她悲愤。 她根据风展的口述,一眼就看出了右边的屋子就是强暴风展的地方,门口还有风展衣服的碎片。 她先走到风展丫鬟被强暴的左边墙下,死不瞑目,身体僵硬无颜色。 “马上,你们两个就能清白了,对不起。”云媛说着,把丫鬟的眼睛合上了。 “还好,你很聪明。”她从旁边甘草里拿出一个佩饰。 佩饰呈青色,上面刻有“学”字字样。 她又来到风展被强暴的房间,床下更是隐藏着一块盖印似的珠链,一看是品家信件盖印。 “那天……他在公堂上,仇视于我。”她回想上个月审判品述鸣时品述荼的状态。 那般仇视的眼神她铭记于心,因为对她来说这就是对知府权威的挑战,还以为只是挑战,没想到是报仇的预警,她后悔惹怒了品述荼。 “风展,干得好,你乱抓的手救了你啊。”她得意的笑了,但笑中带悲。 她离开了宅子,路上下起了雨,淋着雨回到了那家面食类店铺里,而天也来到了黄昏。 “小姐,您去哪了啊?”掌柜的在大伞底下道。 “进来避避。” 云媛脱下自己临时的遮雨披风,走进了大伞下,并和掌柜的聊起了闲天。 看到那小二,她想起了自己的承诺,于是找理由去室内,把钱给了小二。 “这个……”她拿出青色的佩饰,“你认识吗?” “上面有个……学字。”她展示给小二看。 小二端详了很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不好意思客官,这个小的确实不知。”小二皱着眉,疑惑又抱歉的说。 “好吧!”云媛失望的叹了口气。 “给我上碗面条,”她皱着眉头,说话大气,透露着一丝烦躁的喊着。 正文 第44章:崔家二字 小二收到云媛的点餐后,走向门口,慢慢悠悠,看背影若有所思,他在门口停下。 “小姐!”他回头坚定的叫道。 “临街有所社学,可以那里找先生问问,小的只能帮小姐到这了。”说完他离开了。 云媛就想,这样一个不算大的镇子,竟然设有社学,是自己当初同意的吗?我为何不知道?带着疑虑,吃完了今天的最后一顿饭。 夜空也渐渐进入了黄昏后,趁着金黄灿烂之际,云媛骑着马飞快的来到了临街的社学之地。 “这牌匾,写得倒是不错。” 她仰头看向门牌,能看出牌匾上的字是先生自己写的,因为落款还有先生的名字。 没多欣赏,就进去了,幸好这里还没关门,赶上吃饭。 “怪不得我不知道。” 她走进社学的屋子,仅仅是刚进门,就能感觉到书香在味蕾与视线中回荡。 复古之气、名士之气和学者之气纷纷涌来,这里就像是一间庞大的藏书阁,对外是公开的,谁都可以来此学识,这里的书达到了上千余本。 她看着里面的设施、书籍和建筑,有些年头了。 “多少年了?” 她认为,这应该是在她之前的知府审批的社学,至少三十年应该是有的。 一般像这种满是书架的地方,应该在内院房间,可这里,却安放在了最外面的房间,让人一进来就能够看到书、拿起书,孕育知识。 “哼,这钱真够你赚的。” 她看到了每本书上竟然还标记出了租书的银两,最贵的可高达一两。 不仅如此,这些书架面前还有一个柜台,就跟普通餐馆茶楼客栈差不多,里面有算盘、收钱的匣子以及掌柜,甚至还有很多账本。 “掌柜的?”云媛走到柜台前。 “想看什么请自己选,想买想租,书上有价。”掌柜的一脸烦躁,对客官一点不热情。 云媛就心思着,这个社学的态度咋这么差呢,但介于她是来打听消息的,就没多计较。 她来到最近的书架上,随便挑了一本书,扔在柜台上。 “这本,本……姑娘买了。”官字都要发出全音了,半路戛然而止,把音转到了“姑”字上。犹豫片刻,差点说漏嘴, 掌柜的是个很胖很丑陋的男子,而且很嚣张,这张脸自带跋扈之相,非常令人讨厌。哪怕是开口说话了,依然如此。而云媛则是在一旁偷笑。 “这个东西,认识吗?”云媛把青色佩饰拿了出来。 这是一个佩戴在腰间的玉。 本以为很艰难,可是这位连正眼都不愿抬头的掌柜,竟然毫无所谓的说了出来。 “这是崔季藉的玉佩,脏了也不洗,又丢了?” 瞧他的样子和语气,这位名叫季藉的公子应该很有名望,而且风评不好,给人的印象就是懒惰,而且人品很有问题,对此都直接无视了。 “恕小女初到此地,捡到了它,想归还其主,不知大哥可否将崔公子的家告知于我?” “好尽速归还。”云媛说的很有礼貌,而且嗓音细腻,温婉动人。 这位掌柜大哥依旧不为所动,连看都不看云媛一眼,应该不是好色之徒。 “出门左行两百米,到那后定有人路过,问他即可。”云媛简单给他拒了一躬,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看到门口,她看向左边,又看向对面,对面有一家专门写信的地方,供不会写字的所设。 她来到代写书信的地方,花了几个铜板自己写了一封信,然后用自己腰间的一个小玉戳,印出了南宫知府的字样,自己将信包起来。 “请务必把这封信送到你们知县手里,即刻出发。” “这是你的跑腿钱。”云媛拿出了一小块银子,给了面前这位小伙。 小伙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东家,得到许可后答应,于是在云媛还没走前小伙先出发了。 云媛并没有离开,在此期间她观察着两百米外的情况,同时还观察着社学的动向。 直到送信的人归来,确认信已送到。 “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能说。”云媛又拿出了一锭银子,整整七两给了展柜和小伙。 她离开了代写书信的店铺,在不远处观察了一段时间,看到一组官兵出城,等两刻钟以后,她走向按照社学掌柜给出的方向她来到了两百米处的大胡同外,在此等候。 她四处张望,还真看到了一个人走来,但此人并没有注意云媛的存在,而是自己的巡逻。 “喂!”云媛在此人走到自己面前是叫道。 “小姐何事?”此人停下,礼貌的问道。 云媛拿出了玉佩,应该是肮脏的青色佩饰,展示给此人并说出了跟和掌柜说的一样的话,而且要亲自交给此佩饰的主人,此人同意了。 他带着云媛来到崔氏宅,还挺家大业大的,是这个镇子上有名的人家。 而且云媛也猜到他们家有四位公子,也没啥可猜的,听到名字的那一刻谁都能听得出来,自然就不稀奇了,而她的火气也渐渐的涌现。 “正好啊,四少爷正为玉佩丢失之事被老爷夫人训斥呢。” “小姐前来恰好救了少爷一命。” 随着与此人的闲聊,二人来到宅子的大堂。 刚进门,就看到那位四少爷,名叫崔季藉的人跪在两位德高望重的中年人面前。 而云媛这位仙气飘飘,即使是夜晚也能让自己光鲜亮丽的美女出现之时,让所有人停下手中之事,看向她,除了老爷和夫人都被她迷住。 “你这个混蛋,还给我看啊?”老爷又骂了他一句。 “这位是何人?为何带进我府啊?”老爷很有风度的问,而且不但不垂涎云媛的美貌,甚至有些烦躁,对这种闯入家中的人赶出去便可。 “老爷,她捡到了四少爷的玉佩。” 云媛随着话展示出了手里的玉佩,但很快就收了起来,收起来的样子很傲娇、很嚣张。 “女流之辈,不配持这宝玉。”老爷目中无人的嘲讽道。 “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不是好女人,还佩剑,显得自己很有才华吗?”老爷的谩骂越来越过分,而旁边的夫人却非常的得意。 “把玉佩交出来,赶紧离开。”老爷示意让保镖上来。 然而,这一举动并没有让云媛害怕,反倒让她笑意灿烂,极其得意,甚至笑出了更迷人的脸庞。 “没想到还有如此收获,两件!” “是该多出来走走了。” “本官想……他们应该到了吧?” 云媛说完,门口来人汇报,说:“老爷,知县大人他亲自带兵来了。” 还没等老爷说请进,门口的官兵和知县大人就来到了大堂并包围整个大堂。云媛非常诧异,知县都来了,所有人都拜了,就你不拜? “大人,您来的正好啊,这位女子偷了我家的玉佩。” “赶紧把她抓走吧。”老爷话音刚落。 知县就走到云媛面前,表情十分慌张,底气全无,而且还很无奈的看了看崔家老爷,可惜的摇了摇头。接着,知县大人对云媛行礼。 这一举动吓到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崔家老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不停的扭动脑筋,想着这位女子是何许人。 “南宫大人,属下来晚了,请赎罪。” 知县的话瞬间让崔家老爷下坐,双膝跪地,满嘴好话向云媛求饶,特别狼狈。 “崔老爷对女子有意见啊?”云媛围着崔老爷走。 “女子不配用玉当做佩饰?” “女子就应该大字不识、不能自保?” 她既没有对崔老爷做出什么肉体上发泄,也没有对罪行做出审判。 说完崔老爷,她就来到了四少爷面前。 “那天你等在荒宅强暴民女,其他人都是谁?说!”云媛的话让崔季藉吃惊。 崔季藉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所有人他知道这件事,而且他的眼神非常恐惧,对死罪充满了畏惧,非常害怕,一瞬间,汗液流淌不止。 而旁边的母亲和父亲听到此时却不为所动,毫无在意。 “大人!大人!” “我说!我说!”崔季藉转身,跪在云媛面前。 “是我大哥说有好事,于是那天……就跟着去了,看到两个昏迷的女子。” “按照我大哥给出的指示,我们把身份低贱那个,给……强暴了,死了。” “可我记得,我们把她埋了,裹上席子……” 他再次看向云媛,不敢往后说了。因为,他看到了云媛那般杀戮的眼神,将他本来就弱小的气焰越压越深了。而老爷夫人听到大哥一词,瞬间坐不住了,直接骂了季藉,还说他不知感恩出卖自己大哥。 云媛叫人带来已经睡觉的崔家大哥,二人对峙,大哥很生气指责了季藉。 在这么多人面前确定了这件事真伪,云媛带走了两位少爷。 并根据供词,把其他所有同伙全抓紧了官府。 好家伙,同伙全是这一个镇子上的,都是玩世不恭的少爷,没有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 “传令下去,本官有令,未来两天,本镇只进不出。” “如有一人违犯,当抗命当场处死。” 云媛对知县下达着命令,一度让知县认为,这是个非同寻常的案子。 云媛在监狱里面对崔家大哥,大哥也终于受不了酷刑,在夜晚子时,说出了盖印印戳的主人。 “我是一时糊涂,听信品述荼谗言,加入了他的组织。” “不要判我死罪,我有妻儿……还有爹娘。” 听到话中的组织,云媛注意到了,但她还没问,大哥就就昏了过去。 云媛并没有怜悯,转头就走。带着镇上的士兵和这十几位罪犯连夜赶会良佳县官府,把犯人全都关进更严格、更残酷的监狱里受刑。 正文 第45章:迅速斩首 夜空星辰,星夜兼程。 在这条五十米左右的胡同里,南宫府大门两边的小门在这个后半夜的黑暗中仍然有侍卫看守,孜孜不倦,勤勤恳恳,眼睛瞪的像鹅蛋。 即便是炎热的天气,他们也要佩戴盔甲,整整齐齐,手持长戟守府门。 由于这两边的门并不是很大,所以侍卫们可以聊天,只需要目视前方,开口讲话,对面就能够听到,然后互相答复,聊一些日常趣事。 大门、两侧的门加起来拢共六位站岗的侍卫,每半个时辰里面会出来人换一次班,循环往复,侍卫就那么些,他们的俸禄由李邺负责。 只要是有关于到守字的概念,都归李邺管理,云媛会给他上面的资金。 现在倒好,李邺成了云媛的女婿了,关系更近一步。 丑时一刻。 三扇门同时换班,没有上级在,显得那么零散,拿着长戟腰别佩剑就这样走到位置上,没有正确的步伐,来到门口就直接站好即可。 就在他们换班的时候,南宫府东面出现一道黑影在屋顶和墙壁上飞,迅速飞出南宫府,当换班换完以后,这道黑影也就出了南宫府。 他穿着一身黑衣,带着黑色面纱,技法娴熟的使用轻功在屋顶穿梭。 在路过长长的马路时,他脚踩旁边的石柱借力,蹦到了另一边屋顶。他在屋顶上走时,竟然没有脚步声,就跟兔子、老鼠和猫一样。 这一路没有任何人发现他,而他在另一处有侍卫把守的侧面屋顶停了下来。 露头观瞧,眼神邪视,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 这个地方是良佳县的监狱,戒备森严,连南宫府都没有的府内巡逻都有,而且每组四个人,两刻钟一换班,比南宫府的设计都还要认真。 可此人还是直接飞到了最外面的屋顶,沿着内墙,利用黑暗躲藏,来到了内部的监狱门口。 他蹲在门口的木桩后,是用来帮犯人用的,这个地方是犯人活动的场地。 可见后院比前院好进。 对面的墙上有一个侍卫专门盯着活动场地,而侧面塔楼上还有一个侍卫专门盯着这位侍卫的范围,且这个侍卫对面还有一个侍卫。 他不仅在此吐槽起来。“夫人,你为何要这样设计?” 没错,他就是萧攸策。 好久没出山的他,对陷入有些生疏了,想不到办法。 蹲了差不多两刻钟,换了一次班,他找到了一个办法。 先是等四人巡逻队离开活动场地,他捡起一块石头以暗器的方式丢到那位核心侍卫的脖颈上,侍卫当场倒地,另外两名瞬间跑过去查看。 在这段时间,他拿出钥匙打开门,走进牢房 “你怎么样?” “什么东西?”战友关心道。 砸中的石块掉到了围墙下方,而上面很干净,当被砸中的侍卫站起来后。 “可能……是大个的苍蝇吧,又不是第一次。”他按摩着自己的喉咙道。 “行了,回去吧。” 此事就这样过去了,谁都没想到是暗器袭击。 萧攸策来到室内后,在那些狱卒们休息的地方的茶壶里放了点致晕粉末,然后在从仓库里拿出一坛酒放在桌子上,之后只需要等就行了。 时间来到丑时末尾。 萧攸策看着他们喝完茶壶里的茶,想着酒一定是队长放这犒劳他们的,就喝了起来,结果全晕了,除正在睡觉的队长外,牢房安静了。 他大摇大摆的在牢房中穿行,路过的犯人都当他是狱卒,一个个无视了他,然而充满的犯人都在睡觉,其中就包括那位叫王文梦的人。 萧攸策开始找王文梦的牢房,凭借对王文梦长相的记忆,竟然找到了。 “为了我的女儿,你必须死。” 他打开牢房的门,抽出匕首,长三十厘米,刀刃非常锋利且光滑。 二话不说,走到王文梦面前,就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插进心脏的匕首再横着一划,随后全身瘫痪,死了。 “太久没杀人了,竟然有点紧张?呵!” 出去就比较容易了,因为后院的门是凹进去的,从外面进来能被看到,但从里面出来就看不到了。 他打开一小点空间,足以让自己出去,再关上,把门原封不动的锁上。 他离开了监狱,原路返回。 在到家前的几条街,他都是步行,并没用轻功。 直到来到自己家胡同旁边,他才起飞,飞回南宫府内,就在落地之前,她看到了对面有马匹和行军的靠近,瞬间就知道是夫人回来了。 她赶紧回房去,换掉衣服,准备迎接夫人。 云媛命令着侍卫带这些人去监狱,她则是回房,准备准备就可以睡了。 她要回自己的房间,就必须经过萧攸策的院子,刚一拐弯就看到萧攸策在门口等着自己,靠在墙边,双手交叉抱胸,歪着头宠笑着。 她看到萧攸策的那一刻,自己身上那股高傲的气质,不容侵犯的气场全消失了。这一刻,她变得无比软弱而又憔悴,柔和而又可爱。 “都这么晚了,还不睡?”她超委屈并噘着嘴说道。 “为了等我么?”她走过去钻到萧攸策的怀里躺着。 萧攸策深吸一口气,搂住了她。道:“还不是为了闺女,刚给她清理完尾巴啊!” 原本杀人的话,他竟然说的如此细腻而温柔,让云媛暖心而又开心。 “你怎样?这一天。”他搂着云媛走进院内。 “累死了!”她非常委屈,倾诉道。 “告诉你,你夫人我,今天被歧视了。”她说完,萧攸策的气直接上来了。 但他知道,以夫人的能力,一定不会吃亏的。 “不过,他们已经被抓起来了,明日,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二人来到室内,用脚关门。走到床边,云媛已经脱了衣服,只穿着薄薄的睡袍,正在铺床呢。 萧攸策从后面抱住她,道:“来吗?” 云媛站了起来,叹了口气。 “算了,都何时辰了,咋那么急呢?快睡吧。”她在萧攸策拥抱下转身,搂住萧攸策的脖子,亲了又亲。她是真的没有心情做了。 “好吧。”萧攸策叹着气上了床。 二人在一个被窝里面对面躺着,聊天中时不时亲一下,就像是刚恋爱的男女。 云媛觉得有点伤萧攸策的心…… “攸郎?” “明晚,我一定好好伺候你,任你玩弄,好吗?”她睁大双眼羞涩的说。 萧攸策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决定。 紧接着,二人就睡了。 第二天 七月三日 辰时三刻 云媛身穿出行时的知府大人服饰,气场十足,披风在背后霸气凌然的飘着,身边还有丫鬟伺候着,身后更是有两队好几十人的官兵。 她站在官府门口,眼神犀利、表情严肃认真,她等着官兵牵马过来。 “娘这是去哪啊?”东门处的尘盟和尘威两兄弟看着,尘威很好奇的问道。 “谁知道,不过……娘好霸气啊。”尘盟满脸充满崇拜,爱好的看着母亲。 云媛的很高超越了身后所有官兵,披风更是将气场、气派拉到极点。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小儿子,于是向尘盟尘威招手。 两兄弟跑过来,被母亲挽到怀里。 “今天这么早?”云媛一手一个孩子,手抚摸和尘盟尘威的后脑勺。 “娘?你去哪?这么大阵仗?”尘威问道。 “娘要去抓人。”她像个慈爱的母亲,每一帧微笑都能滋润能孩子的心灵。 “去伺候爹爹起床,陪爹爹吃点饭去,去。” 尘盟尘威走了,云媛满脸宠笑的看着两个孩子走进府内。 当她把头转过来时,整个气质和表情变得领袖之风十足,那股母亲的形象挥之而去。 而她的马正被牵来,随着她一声“出发”,队伍离开了。 …… 行驶了一个时辰,他们来到了央寰品家的所在地,距离良佳县很近。 云媛骑马,进了城镇,所有的目光向她投射而来,还有许多跟着她的镇民,都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而她的目光,确实那么的仇恨。 她已经等不及要抓品述荼为自己的小女儿报仇了。 她握住缰绳的手就像是握紧了拳头。 她目视前方的眼神就像是上阵杀敌的士兵。 马上就到地方了,结果她竟然看到了风起和李邺,三人汇聚在门口。 “这个品述荼,平日老实,暗地竟如此作恶多端。” “风起,随娘一起,抓他回府。” 风起听后,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的表情慢慢激动,仇视的眼神比云媛还强。 她冲了进去,不顾一切阻拦,直接杀到品家大堂。 “品述荼在哪?”风起用剑指着品育书。 风起像是个入宅威胁的强盗,目中无人,只有自己的目的作为前提和条件。 周围的保镖都不敢动,因为风起的剑已经抹了品育书的脖子一道划痕。 “住手!”云媛赶来,阻止了风起。 “这是品大少爷的拘捕令,看好了。”云媛展示给大家看。 发现是真的,保镖就退了,而云媛也去找品述荼了,她知道品家人不会去的。 风起被李邺暂时镇住,风起的火消停了。 云媛带着不屈的品述荼离开了品家,品述荼关在牢里,游街示众向大家展示,谁也不知道他干了啥,直到云媛离开后,才贴上了告示。 当日下午。 开堂急审,所有人均已到场。 品述荼被压到大家面前,看到出卖自己的那些人,他急火攻心,怒火中烧,直接破口大骂。 公堂侍卫将其制止,他不服云媛的管制。 直到他的罪行被指认出来后,他渐渐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但父亲在场,母亲在场,家人都在场。 他不想放过云媛,让她轻易得逞,于是他自己死不认罪。 还对着云媛不发声音的说了句话。 只有三个字。 而着三个字让云媛寒毛矗立,恐惧震慑。 可是就在她没有办法对付品述荼,品述荼自己自以为是的时候。 风起气哄哄的走来,她闯入公堂,还打晕门口一个侍卫,拔剑锋芒毕露,嫉恶如仇的表情走到品述荼侧面。 她二话不说,手起剑落,砍下了品述荼的头头颅,鲜血四溅,血腥无比。 而风凰在一旁大喊了一声:“大姐!” 云媛又惊又喜,孙叔来到她身边。说:“大小姐的处罚定是免不了了,那剩下的十几个同伙如何处置?” 云媛说话有音却无张嘴的迹象,回道:“找个必死的理由,拉到大院处死。” “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是!”孙叔很冷静的退下了。 正文 第1章:台阶一时 风起坐在自己屋外的台阶上,岔着腿,肘抵着膝盖,双手握拳托着嘴唇,上身弯曲。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台阶上,看着地上的昆虫,表情十分平静,然而眼神暗藏玄机,上眼皮微微下倾,眼睛向上瞪,是嫉恶如仇的眼神。 她也不眨眼,而且一动不动,除了心脏胸腔的跳动,就跟一座雕像似的。 从早上到中午她一直在这儿,死死地用这般眼神目不斜视的凝视凝望着。 即便是狂风吹过她,吹起她的头发和衣裙导致曝光,她也依然矗立不倒,形象坚定。反正她也没有自己的贴身丫鬟,也不会有人来看她。 仔细看会发现她被关了禁闭,院门是被锁上的,她竟然非常听话的不用轻功飞出去,或许是明白了为何母亲会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关禁闭。 她感叹:“这是考验,我才不上当呢。” 她不停的在脑子里回溯着那日,在公堂上砍下品述荼头颅的记忆,手起刀落,痛快酣畅。 “小妹,你确定就是他?”风起在公堂旁边的屋子里,牵着小妹的手来确认。 “仔细听声,确定是他?”她靠近小妹的脸,询问着。 小妹的状态好像又回到了刚被发现强暴时的模样,身体自然性蜷缩起来,躲着这个声音,从窗户传来,进入耳朵,她很确定就是品述荼。 她不敢说话,只能睁大双眼瑟瑟发抖,从被大姐牵着变成了被大姐抱着。 “行了,姐姐知道了。”她将风展扶到坐上。 “姐姐这就去还你一个清白。”说着话,公堂里传来了证人举报品述荼的声。 她二话不说,离开小妹,走向了门外,在门口,她被李邺拦住了。 “拜托你照顾下我小妹,别让她太过伤心了。”她绕过李邺走向门口。 “你给我站住!”李邺拉住风起的手,轻吼道。 “你不能去。” “现在大人正在审案,已经到了最焦灼的时刻。” “你必须等案子审完,大人下令斩首。” “不然你会惹上麻烦,听话。” 李邺好言相劝,手劲并没有太大,期盼着风起能听懂他的话不要冲动。 可惜风起不听,用剑柄狠狠的怼了李邺的胸口,李邺瞬时间倒地不起,表情非常狰狞,这股疼痛使他无法承受,但也不至于大呼小叫。 风起蹲下,表情十分伤心,眼神非常心疼李邺,她也不忍心看到李邺这个样子,但她没有选择,仇人就在眼前,小妹只能靠她来拯救。 “对不起,我……” 话音未落,她就冲了出去,从旁边的屋子来到公堂。 “大小姐你不能进去!”门外的侍卫想拦住她,可惜被风起一脚踹到。 大家注意到了风起的行为,纷纷上前制止。 可大家跑到一半,鲜血喷涌的声音出现了,而品述荼的头颅就在地上。 “大姐!!!”一旁的风凰被吓到了,大喊一声。 这一声呐喊,使旁边屋子的风展听到并起身,捅破了窗户纸发现看不到里面,她就越过地上打滚还没恢复的李邺,来到了公堂的门口。 在她看到品述荼尸体的时候,拼命的喘息是她很痛快,心灵得到解放。那段折磨自己的记忆终于消失了,她跟风起一样恶狠狠的看着。 而在公堂之上的知府大人云媛,她瞥眼就看到了风展,她明白了一切。 跟孙叔交谈过后,她道:“我看大家对他的罪行已有所了解罪有应得了吧?” 在场的自己人纷纷随声附和,配合南宫大人,煽动起了民众过的情绪。 “那好,早死晚死横竖一死,他才不怨。” 风凰和尘盟尘威开始煽动情绪,引得大家都说“对”! “但是,由于南宫风起大人的冲动,她将被割去职位,关一个月紧闭、罚一年俸禄。” “大人?你服不服?”云媛看向还未收剑的风起。 风起当即跪地,道:“多谢大人!” “至于其他帮凶,参与者,全都处死。” “隔日斩首示众。” 云媛气哄哄的离开了公堂,风起也被侍卫下了武器装备,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出一刻,公堂上没人了,只剩下风起、风凰、尘盟尘威和门口的小风展。 是风展跑过来感谢她,拥抱她,亲吻她。 “大姐,你这个做法,真是太不明智了!” “你看你带来的后果!”风凰都无奈了,对大姐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无语。 然而尘盟和尘威不同,二人拥抱自己的大哥。 “大姐,你简直就是我的英雄啊,你太棒了。” “做得好!” 哥俩一人一句,夸得风起笑了出来,是真心的笑,因为小妹的阴影解开了。 ………… 回忆结束,坐在台阶上的她得意的笑了出来。 在关禁闭这四天里,唯一能让她展颜的就是这件事,无论送来的食物有多好有多香,也不能让她笑,而且门口还有专门的侍卫把守。 安静…… 孤独…… 无聊…… 跟风凰、风展、尘盟和尘威在第二庭院,犹如分别一般互相拥抱。风展已经完全陷入了大姐的魅力无法自拔,尘盟和尘威已经陷入了大姐的霸气一直仰慕崇拜,风凰则是满脸的气焰。 她看着风凰埋怨自己的表情,她不后悔,那种坚定,那种信念始终是她从小到大被母亲灌输家人至上的原则。 她即便让自己陷入为难困境,踏入死亡的边缘深渊,也不会让家人受难,家人永远比自己高一个等级。 这件事可谓是她表现出来的最有代表性的一件事了。 她传递给二妹风凰的眼神中,暗示性的告诉着风凰,“换做你,我也会这么做。”她又看向怀里的三弟尘盟和四弟尘威,“他俩我更是义不容辞!二妹无需多言了,反正仇已经报了。” 在眼神交流结束后,风凰瞪着风起,笑了一下走了。 她的转身离去,让风起极其伤心,她不仅想得到二妹、三弟四弟的认可,也想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而风凰这一转头就走的举动,让她愧疚之心一跃而起。 “大小姐!”两名侍卫前来。 “请回院,你已被禁闭一月。”自己家的侍卫首次向她投来敌对的眼光,虽然不是敌人的敌对,但都一样。 “呵!”风起冷笑了一声。 “在我院里关我,娘,真有你的。”她低头看向正前方舍不得自己的小风展,紧紧的抱着自己不让自己走。 她这般委屈,就连屠杀十几年的屠户都会软下心来。 可这动摇不了一个受过训练,心里素质极高的战士的心。 “看,咱弟弟都放开了,听话。”风起试着主动分开风展。 “嗯!!!”风展紧皱着眉头,发出了少女的不愿放弃声。“我要我大姐,你们滚呐!我要我大姐!” 风起、尘盟和尘威以及侍卫被她这句话吓到了。 风起凑近风展的耳朵,悄悄道:“小妹先回去,白天大姐不能陪你,但是我晚上偷溜出来,跟你睡。” 风展这才放开风起的腰,即使是有了承诺也会恋恋不舍。把场景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伴随着风起被侍卫带到门口拐角,姐妹二人分开了。 “二姐什么意思?那种人就该死!还跟大姐对着来,切。”尘威看着风凰刚刚离去的前殿方向。 “哎!”风展阻止尘威道。“别这么说,二姐自由她的想法,咱娘不也是吗?难不成你要骂娘?” “三姐,我错了!”尘威被反驳后,二话不说直接痛痛快快道歉。 风展的姐姐气质也凸显出来了,不过她这个姐姐的形象好突兀啊!丝毫没有风起和风凰那种感觉。 “三姐!”尘盟好奇的靠近风展。 “刚才大姐跟你说了啥啊?”尘盟非常小心但很烦人。 风展叹了口气抿着嘴,瞪着尘盟。道:“关你何事?多管闲事!” 接着,风展从刚刚风起离开的另一面,也就是东面离开了,因为她的房间就在那,东面是子嗣区。 而有一个人他之前也在公堂,还听到了刚才风起等人的谈话,这个人,就是风招的师父何文彧。 他就在庭院东边墙上茂密的树叶后,听完就飞到了风招的院子内。 此时小彩不在,她刚刚被风招支走。 “你个孤立的臭小子!”何文彧的师父架子瞬时间摆了出来。 他推门进到房里,二话不说教训风招,他非常气愤。 “知道刚才发生何事了?竟还有心情在这儿喝茶?”他双手背后,满身怒火的走过风招的桌子。 何文彧一五一十一字不落,虽然带着自己的情绪,但刚才在公堂发生的事他给风招原封不动的讲了一遍。 风招很不以为然,甚至没明白故事中师父想表达的意思何在! 就在要他准备喝茶的时候,何文彧一掌就打了他的后脑勺上。 “你看你大姐,多么果断,做事不纠结,不拖沓,快准狠。” “你再看看你,受欺负了,还只能忍着。” 他在风招面前走动,手舞足蹈的比喻着风招的无能,表情十分讽刺。 “还拿什么她是我大姐为由做借口,看看你这软弱的形象。” “你大姐为何能对你出手?把你打伤?不就是因为她果断?” “我当初为何不找她做我的徒弟呢。” “唉!” 风招听了之后,非常生气,但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师父,他只能卑微的低头,不敢言语不敢看师父一眼。 这般生闷气的表情,让何文彧更觉得他无比的懦弱。 “欺负弱者有一套,面对强者 你就等死吧。” “刚才,你大姐和你三妹秘密的说了什么,看你吧。”何文彧说完,气哄哄的走了,又给了风招一击打击。 他离开后,并没有出府,而是以审判前他的侠客形象在府中逛。 他来到了主人区风起的院子外。 风起刚被关进去,侍卫准备关门时,他特意跑来。 “额……” “你们南宫府太大,我迷路了。”他站在门口中间的位置说道。 “是你?”风起听到他的声音,跑了回来。 “你还没走啊?”风起满脸笑意。 “谢谢你了,帮我们抓到品述荼。”风起向他拱手行礼。 “还不带他出去?”风起命令侍卫。 其中一个侍卫带着何文彧离开了南宫府。 而风起在这一刻开始,被关了四天,每天都在台阶上坐着。 回想着过去四天她所知道的事。 而她最想念的人还是莫过于自己的夫君李邺了。 正文 第2章:夜间潜入 这四天里,李邺孤身一人在城东度过,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担心想念的他的风起。 过的如何? 吃的如何? 心情如何? 但有一点他不用担心,那就是风起想着自己。他相信,风起跟他一定会心灵相通的互相思念着,早起时、吃饭时、发呆时及睡觉时。 那日在公堂,被风起打倒,他既往不咎,因为自那一刻起到现在都还没见到风起一面。在这样的情形下,多大的过节都会自然消失。 经过了这几日的修养,后背的伤大概好的差不多了,可他背上缠着的布依然还有血液,而且看似是新布,刚换完的就变成了这样了。 这并不是换药的人技术不行,也不是他乱动,而是他内心无法痊愈。 在城楼上巡视的时候,他这几天以外的去了其他城楼巡视只为能看到南宫府,代表看了一眼风起。那些战士有的在这几天第一次目睹李将军真容,除了风起,他也注意到自己应该多来其他三面城楼看看了。 不能总是屈居于自己的城楼,看着士兵训练,加强、加固护城河和瓮城结构。 他也不是无动于衷,多次去找风起可都被侍卫阻止。 他站在能看到南宫府的城楼上,如此庞大的南宫府,他竟能认出风起的院子。 “我要不要潜入进去,找你呢?”他手扶城墙,望着南宫府风起的院子,对此事犹豫。 而他不知道的是,风起此时也在看着他所在的方向,也就是城东的城楼,可他此时却不在城东。 风起漏出埋怨的、蛮横的表情,有那么点生气。 “你个傻子!”风起特别委屈的说。 “每次我去找小妹时,都会特意等你一会儿,可你不来。” “现在我被举报,一整个晚上都在,你还不来!” “你记仇,我还记仇呢!” 她瞪着眼,蛮横无比,可语气却那么委屈可怜。 说到举报,这还得从关禁闭那天起说起…… 夜晚,她坐在自己屋里一进门类似于大堂的主座位上,闺房在左手边,右手边是小仓库。曾经她还让颂雯从小仓库里住过五六年,还可以装修了小仓库,但这样有点失高低贵贱之分,于是改院里了。 像风起这样的院子,在外面是普通家庭的一个家,而在南宫府却随处可见。 完全可以做到成亲后一家人住在一起,既不拥挤,也没有那么大。 她吃完饭,看着丫鬟们收拾桌子,她在一旁坐着喝茶、拿着书看。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 她读着这首书里没有的诗,像是在暗示什么。 但她瞥眼看向丫鬟的时候,无人知晓。 哼哼的笑了出来。 “嗯~~~”她非常有韵味的品出了声。 当丫鬟们收拾完,离开后,她回到了闺房内,躺在床上啥也不做,过了一会儿又起来练武,兵器乒铃乓啷的,引来了门口的侍卫。 侍卫慌张的看到风起练武,风起质疑了他们,不敲门就进来有点太过分了,侍卫道歉后就走了,她又消停了一会儿,然后又练武。 就这样循环了很多遍,直到戌时六刻。 她换上了黑夜的衣服,悄悄离开,从后院登上屋顶,身姿轻盈悄无声息的飞走了。侍卫们不仅没发现,还以为是大小姐睡觉了呢。 风展在闺房里徘徊不定,从吃完饭到现在,脚就没停过,一直在走,手始终在胸前握着,表情十分纠结且难耐,眉头皱的非常厉害。 “怎么还不来?” “不会被发现了吧?” “你答应过我的!” 她的喘息越来越重,担心的表情越来越深,心跳随着呼吸幅度加快。 她更是在院内等着大姐,冒着心理阴影还存在一点的害怕也要等大姐。 外面的风吹草动她都会当做是大姐来时的预警,完全盖过了她心里阴影害怕的面积,巡逻的侍卫她倒不会认错,因为侍卫会发出些禁术碰撞的声音。 终于,门被推开了,是黑衣人,乍一看很害怕,可黑衣人漏出真面目后她冲了过去。 “大姐!”她喊着,钻进大姐的怀抱。 “我还以为大姐是糊弄我的呢。” 风起满脸宠爱的抚摸着风展的头和脖颈,还亲了一下风起的额头。 “难道,小妹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她玩笑着说。 “不是,不是,大姐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幻想夫君。”风展瞬时慌张,连忙道歉,非常可爱。 “行啦!”风起搂着风展,二人走进闺房。 在两姐妹一起睡觉前玩耍时,有一个人在墙外听着她们的玩耍。好像是风起在教风展一些简单的自保武功,还说等你一个人的时候好保护自己。 而这些对话,令他感到无比恶心憎恶,而这个人就是二弟风招。 他故意以睡不着散步为由在子嗣区风展院一代来回游逛。 一听到大姐的声音,他头上的上就会隐隐作痛心生怨念。特别是两姐妹那般令人尴尬的大方交流更是让他不堪苟同,连那种恶心的撒娇声都发的出来,不怕让人听见后,被嘲讽吗?真好意思说!这些都他很讨厌,姐妹俩连面子都不在意,真丢人。 他低头瞪眼,齐耳聆听,渐渐地两姐妹的说话声消失了。 应该是睡了,抬头一看,原来子时了。 他琢磨着师父把此事告诉自己的用意,揣摩着回到院子。 而于此同时,在另一边过道,刚才也路过了一个人,她听了一会儿,最后宠笑着离开了子嗣区。 她就是云媛。 她刚刚结束今天的工作,加班到子时,带着无比纠结和惆怅的心情回院,只有路过女儿的院子听到两位女儿开开心心的笑才令露发出笑容。 她看了所有人的口供词和品述荼家里搜出来的秘密。 而秘密令她无比恐惧而后怕,因为她在品述荼的秘密遗物里看到了“后联团”三个字,结合公堂上品述荼对她做的口型,可以推测品述荼是后联团的一员,她深知后联团针对她而来。 所以在刚刚离开书房时,她命令将南宫府的戒备提升两个等级。 可以看到,离开风展的院子后,她的表情就变得非常纠结艰难。 但她还是依照承诺,做好准备,满怀期待的前往了李邺的胸怀。 子时,多么美好而恐怖的时辰。 她或许也想借此机会,消遣消遣吧。 风招回院以后,在路过小彩的屋子时他转身走向小彩的屋子,敲门。 他没说话,只是在敲门。 过了几十秒,里面传出声音。“啊!二少爷稍等。” 敲门声停了,屋里传来被褥和衣物的声音以及手忙脚乱的声音。 是小彩在起床,穿上衣服慌张的走了出来。 “对不起打扰你了。”风招直接走进小彩的房间。 看到这么一间小屋都能被整的这么漂亮,闺秀之气由此观之可闻。 风招的二少爷的架子很重,就像是突袭检查一般,双手背后,走在屋子里。 “本少爷问你,今天我大姐都做了何事?” “关禁闭了?” 小彩听后,跑到风招身后,行了个礼。 “是的。”“回二少爷,大小姐在没有定死罪的前提下杀了品家大小爷品述荼,夫人就把大小姐的官职割到底,罚了一年俸禄,关禁闭一月不准出门。” 风招点了点头,确定小彩说的和师父说的是一样的。 他转身,走向小彩,小彩此时只穿着一件单薄近身半透明的小睡袍,散发,素颜,状态憔悴而柔弱。 他走到小彩面前,啥也不说,手伸上去抚摸小彩的脖颈、脸颊和耳垂。小彩心跳加速,难以动弹。 “二……二少爷?”她睁大双眼,呼吸急促。 “二……” 话还没完,风招的嘴就贴了上去,跟小彩温柔的亲在一起,他搂紧小彩的腰,以公主抱抱起小彩,抱到了床上,二人开始了今宵一刻值千金。 第二天。 辰时。 云媛、萧攸策、风凰三人作为膳殿最后留下的人,场面陷入了沉思。 “尘盟!”云媛叫道。 而即将离开的尘盟也回身来到母亲面前,简单行了个礼,他突然之间变得彬彬有礼,和尘威不匹配。 “最后几月,一定要好好孝顺先生。”云媛扭头看着三儿子尘盟,细心交代着。 “感激先生对你的教育之恩,而且要保护你的先生不被欺凌侮辱,和其他人和睦相处别生枝节。” “若是遇到麻烦了,能忍就忍,忍无可忍再把你娘搬出来。” “千万别惹事,听到没?” 风起牵着尘盟的手,每次都是一样的话,每次都是满脸舍不得,每次也说不腻,尘盟更是听不腻。 即便每字每句都记了下来,也不会反驳,而是耐心听母亲讲完,然后行礼,后拥抱,再道别离开。 风凰很看好自己这位弟弟,自己一身才华却终究踏不进贡院,而她也将希望寄托在了尘盟的身上。 “我为你准备了更好的书,让虎儿去取,对你有帮助。” “不要辜负了负娘和我们的期望!” 风凰像是一个姐姐的样子交代着,并示意旁边的丫鬟,她的贴身丫鬟小虎儿,是个可爱胖嘟嘟的小姑娘。 尘盟分别像爹娘和二姐请别,跟尘威离开了膳殿。 但尘威并不会跟尘盟一起去,但他也习惯了和哥哥每月分别。 “娘!”风凰趁机道,吃饭的动作细嚼慢咽。 “大姐真的就这样了?”她皱紧眉头问。 “不会。”云媛说了两个字。 “那……娘有何打算?”她试探的问着。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娘自有打算,还不能让你知道。”云媛笑着打发了风凰。 风凰从小在官府长大,深知官府的规矩,只不过会时长借用关系知道一些大事,这次她选择安静。 刚说完,风招就从门口进来了。 他跟风起一样大大咧咧的,没有礼貌,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吃。 云媛对他表现无视,随风招去,不管。 “二妹!” “昨晚你是怎么睡着的啊?”他皱紧眉头非常抱怨。 “娘!”他看向云媛。“你可不知道,昨晚大姐和三妹太闹挺了,不说关禁闭了吗?怎么还?”他做出了很委屈的表情,非常令人同情。 “唉,睡觉都睡不好。”他故意把说话声放大了,然后让所有人听到。 就这样。 风起被严令禁止夜间出行,增加了侍卫,还在风展的院子周围安排了侍卫,就为了防止风起来找风展。 坐在台阶上的风起想起这件事,她就非常气愤并且不理解。 不明白二弟为何这么做? 二弟为何这么蠢? 正文 第3章:师徒之谜 她回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是那么荒唐,虽然事小,但后果非常严重。 被举报之后,她第二天还不知道呢,结果就又去了。 风展院子的周围全是侍卫,三四名,都在暗处隐藏,就等风起自投罗网呢,没想到大小姐还真来了。 然而他们且故意没发现她,直到她飞进院内后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很自然,喊着:“大姐?你怎么在这?” 是风招,他观察很久了,就是为了抓风起一个现行。 侍卫们听后没有办法了,只能去阻止,每个人都深叹了口气。并在风招看不见的时候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他们被迫来到风展院内,叫停大小姐,紧跟着风展也出来了,风招进来了,侍卫们不得不上前。 “大小姐,大人有令,您不准来这儿。” “请大小姐跟我们回去!” 侍卫们非常礼貌,也没主动上前牵制,也没动用武器,只是口头上的制止,不过几人的步伐越来越近了。 风展跑出闺房后,看到侍卫们和大家,以及门口的二哥风招。 她立即跑了过去,牵起大姐的手,不管不顾就往屋跑,走到屋门口时侍卫大喊一声叫停了两姐妹。 “你们要是赶上,我就跟你们拼了!”风展把大姐护在身后,手臂伸长,横扫一个弧形圈警告着。 “都给本小姐滚!”风展极其生气,根本无法正常沟通。 “大……”侍卫话音未落。 “闭嘴!”风展呼吸紧促的怒吼着。 “走,我们进屋。”她转向风起的那一刻又变成了柔弱的小女孩,语气温柔,样子和蔼可亲。 侍卫们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进屋。 风招很不服,叹息他们从看守变成了防守。 他很生气的回去了。 而回到自己院子的第一步拦截,就是小彩迎面而来的拥抱将他拦住,给他吓了一大跳。 “起开!”反应过来的风招猛地推开了小彩。 小彩被推倒在地,咣当一下坐在了地上,身体瞬时间感到一股剧痛。 她在地上闷声叫喊着,不敢大声,也只能起身跪在二少爷面前道歉。 “对不起二少爷,是奴才吓到你了。”她忍着痛,但依然保持丫鬟的标准型跪姿。 “大半夜的,你吓唬谁呢?” “不去睡觉。” “在这装鬼!” 风招在原地深呼吸调整状态,眉头紧皱,情绪激动。 而小彩,她老老实实的跪着,低着头,不敢直视二少爷,也不敢多说一句道歉以外的话,她不停的咽着口水,吸着鼻子,两眼瞪大。 “二少爷,是奴才的错。” “请二少爷原谅。” 她急忙给风招磕头请罪,非常卑微。 她瞳孔放大,甚至含有血丝,表情看似冷静,但其实慌张的不得了,嘴一直咧着,牙齿不敢闭合,全身颤抖,双手双腿规规矩矩的。 她似乎一瞬间忘了昨晚与二少爷的同席共枕,把自己当做一个奴才。 风招则趾高气扬,拍打着身上的衣服,明明没有灰尘,却还是拍打,不过这一举动并没有让小彩看到,因为小彩真的连头都不敢抬。 “还不快走,等着受罚?”风招语气低沉,蕴含急躁。 “是!”小彩瞬间回应,起身后,步履阑珊的回了屋。 风招大喘一口气,非常晦气,咳嗽着,走向房间门口,事儿就这样过去了。 小彩关上门的后一秒,她就哭了,蹲在门前失声痛哭,小臂已藏不住她的眼泪了,可这种程度的哭泣,最终还是未发出一点声音来。 她抬头看向自己的床,回想着昨晚二少爷跟自己…… 那可是她的处子之夜,可无论怎么恨,她都想不起来二少爷对自己的打骂,在床上她想着的只有自己和二少爷成亲后那种幸福生活。 回忆完她又低下了头,叹出绝望的气。 “可二少爷喜欢我时的样子,人真的好好,而且英俊。”她的语气逐渐坚定起来。 “我一定会用我的姿色,让二少爷迎娶我。”她用力道。 “我只有这一个机会了。” 说到小彩的身世,可能是南宫府丫鬟之中最惨的几个人,都是终身服侍南宫家族,被父母无情的卖掉,重男轻女。她不甘心就这样葬送自己,她曾想过找一个家丁也挺好的,可自己根本没有机会。 如今机会来了,她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哪怕身体受到一辈子的打骂。 “过几天,只要我再和二少爷同床,我就能怀上孩子。” “到时我跟夫人请命就行了。” 她咽了最后一口哭泣的口水,起身走向床,睡觉。 风招回到房内,并没有点油灯,把外套脱在一旁的屏风上走向茶桌。 他刚拿起茶壶,是热的,笑着看了眼小彩房间的位置。 笑地异常宠笑,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 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口,点了点头,嗯的一声,是自己喜欢的茶叶,而且既视感很强烈。 他想起了平常自己回来晚了命令小彩给自己沏一壶茶,用指定的茶叶来沏。十几年来,无论他怎么打小彩,小彩都会规规矩矩的沏好热茶。 然后回房睡觉,毫无怨言,他也只当是一道命令完成,从未在意过。 可今天他在意,而且在意的很珍重,仔细斟这壶温茶。 喝着喝着,他看着小彩的房间,也想起了昨晚的良宵,虽然他不是第一次,但小彩的感觉却令他无比回味,和之前的女孩都不一样。 就像是手里这杯茶,他喝了十几年,今天的格外香甜。 “后患无穷,幼儿也不容放过。” “何况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女人呢?” 他身后传来师父的声音,教育味道浓厚,宛若当初他跟师父学习一般。 他今日特意站起来,用跪姿给师父行礼,非常礼貌,不像之前师父来了他无动于衷,就跟自己兄弟来了一样,改做什么就做什么。 “徒儿参见师父!”他非常的得意。 “不知师父半夜驾到有何指示?”他起身笑出了自己许久未见的笑容。 何文彧也很诧异,他记得,上一次看到风招这笑脸,还是风招听到自己学成武艺的时候呢,跟自己得到了认可一般,实现了心愿一般。 何文彧也瞬间得知他为何如此,便叹出了声,表示对风招的失望透顶。 “看你行动完成的怎样了。”师父简单回复。 风招很纳闷,什么行动? 仔细一琢磨,他想到了,是自己大姐和三妹的互动。 “对不起师父,我失败了。”他非常愧疚,且不服。 “哼!”何文彧瞪了一眼,哼的一声,坐在了风招刚刚做的位置的右边,和风招的座位隔着一张茶桌,跟大堂一样,但他的设计很奇怪。 师父坐下了,他一般情况也会坐下的,可今天没有,他觉得自己没脸坐。 何文彧也终于明显的和风招区分了师徒场面,之前跟兄弟见面一样。 “你也知道!”何文彧着重因强调道,很生气。 “说,你失败在哪了?” 风招从侧面都在师父的正面,拱手抱拳行礼,满脸失落但并不沮丧。 见师父坐下,他给师父倒了一杯茶,然后开始。 “我没能阻止我大姐跟我三妹见面,而且我娘偏心,名义紧闭且暗地无视。” “这要是我关禁闭,水泄不通。” 他很怨恨,说到这,之前所有的得意和好心情,全都一瞬之间挥之而去了,看得出他对此深刻的恨,并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何文彧听后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两句话,你错了五次,你太笨了。”他瞪着风招。 他忍不住直接说了。 “记住,你那帮兄弟姐妹都是自私自立的家伙,你竟然还叫他们大姐三妹!” “还有你娘不是偏心,换做是你她也会这么做,因为你是她儿子。” “明白了?”他睁大双眼,咬着牙看风招。 风招立即反驳,说道:“不,师父你错了,他们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可我二妹不是,她永远都在意我,她是我在这个家唯一的亲人。” “还有,我娘真的偏心,现在连这种汇聚的重大事件都把我忘了,能不是偏心?” “对不起师父,是我的错,我不敢反驳你。”他低头跪地像师父请罪。 何文彧看到了他对二妹的感情,很是骄傲。 “行,说得好。”他终于放下了咬牙的状态。 “但你失败失败在错了好的时机,对付风起,所以你依然不够资格跟我走。” 何文彧干了这一杯茶,示意让风招满上。 “说说下一件你刚刚放下的错吧。” 他继续进行着自己的考验,而且是临时抽考,风招都不知道这个错在哪儿? “师父?徒儿愚钝,不明白。”他皱着眉,明知自己的问题都已经说完。 何文彧一句话不说,就坐在座位上,突然性走神了,也就是刚刚那句话问完他就进入了一种思考的状态,就像是老师父闭关入定了一样。 风招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师父,一动不动,也不敢叫,因为他知道师父这种状态是在深思熟虑,打扰只会扰乱师父的思维,到时还得挨骂。 “没了,确实没了。”何文彧突然回神。 “是师父脑子糊涂。”他很和蔼的笑了,风招毛骨悚然。 何文彧站起来,走向后窗,是他每次来时近的后窗。 “为师会待上一年或更久,看你表现了,之后的测验你要是都能过,我就带你离开。”他登上床沿,故意放慢速度。 风招单膝跪地,道:“徒儿不会让师父失望。” 他喝了两杯茶,脱了衣服,睡觉了。 而被他阻止失败的风起和风展玩的却非常开心,今天两姐妹也是子时睡得。 …… 风起原本是想通过回忆中风招的阻止来讨厌他,可还是被自己和妹妹的互动盖了过去。 坐在台阶上的她已经过去了一上午的时间,饭点快到了。 她可算起身,走进了室内。 “两天没去找小妹了,也不知道她怎样了。”她收拾着自己的衣服。 “这饭怎么还不来啊?饿死我了。” 她瞬间情绪反转,从刚刚的伤感、想念妹妹变成了玩笑。 她来到院内,走向的大门,打开后侍卫瞬间转了过来,刚要说话她就关上门,隔着门喊道:“送饭的还不来吗?我娘这是要饿死我?” 正文 第4章:箜篌声果 晨光吹拂,帘曳自荡,温风吹拭裙摆,袖口随之飘动。 闺房中悲思之情随之焕发,融成了在投射进来的光束里能回旋的白雾,彷佛一切都在抒情。 在早晨中微笑,是最幸福、最快乐的事,特别是迈出门槛的第一步,感受风从侧面吹来的跌跌起伏,在体内让人不经感到冷颤中的舒适。 站在台阶上,闻着两边花盆飘来的香气,使身心得到自然的蓬松。闭眼,抿嘴,仰头,张开双臂,吸气。微微一笑倾城面,微微一倾倾国姿。 可她连房门都不愿踏出一步,只因未得到想要的抚慰。 闺房门打开,堂中闺坐,手执箜篌。 虽美但琴音悲伤,曲调从敞开的门中飘散而出。 音中哀伤,有想念之意,传遍府邸。 她利用堂内的构造,形成了扩音器,让声音变得很大,在错中复杂,胡同繁多的南宫府回荡起来。 很多人听后……懂得人感同身受,不懂的人会欣赏,慢慢的身临其境。 这不是想念爱人的音,而是想念亲人的音,比爱人的音丰富多彩,情深义重。 除了人以外,各院的花草树木、参天大树竟也被燃脂。纷纷抖动自己的枝叶宣泄自己内心的苦。 音律中宛若飘过了诗词,其中的抑扬顿挫更是让人情绪波动,皱眉、拱鼻、歪头替执箜篌人鸣不平。 疑惑之情就此开始挥发,讲述着自己对这件事的不满和愤懑,她弹出的音,感觉就在说话。 她对外声称这是在练习,然而却是在宣泄…… 质问母亲,为何要这么对我! 南宫府三女,个个够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远在另一边的人,想必也听到了这一边真情的传递。 可她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叹叹气。 风展对其表述的正是母亲的作为,和对大姐的伸冤,即便才两天未见,她的想念好似超过了两年。 无论如何也要见姐姐,让姐姐抱抱自己、安慰自己身心的无助,哪怕隔墙相望也是一种满足。 “住手!”母亲的声音闻风而来,在大人眼里,她这无非就是胡闹。 云媛出现在门口,向她走来,她停下起身跑向母亲。 “娘!” “你把大姐还给我!” “把大姐还给我!” 她拽住母亲的衣袖,开始嚷嚷。 可云媛并没有为此生气,反倒从心底觉得女儿们相爱到这种地步也真是难得可贵,但也意味着分离时如同生死。。 “展儿!”她握住风展的双肩。 她把不停打自己的风展分离自己,但依旧没有一丝生气。 “你咋这么不懂事儿呢?” “别无理取闹了!”她皱着眉,特别无奈。 “走,跟娘进屋,娘好好跟你说。”母女俩锁上了门,进了闺房,连堂中的箜篌都没收起来,而地上的花色棉被也还铺在地上,风展刚才就是以公主坐的坐姿坐在地上弹箜篌。 闺房里,一切如初,风展大清早起床,很早就把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好了,很规整,看了让人心情舒畅。 不管是窗前的窗帘,还是床上的床帘,又或是屏风的屏帘,各有吹动的摇曳姿态。特别是走进闺房被衣架上的衣裙打中,还能闻到它主人的香气。 哪怕是现在,她的散发依然是闺中之气,只不过动作大气了很多,多了些幅度,减少了娇小委婉。 来到桌前,看到桌上的茶壶竟然冒出了热腾腾的白雾,可见茶还是热的,这些有一半都是颂雯的功劳。 她弹了那么久的音乐,即使没唱歌,也突然喝掉了一整杯。 然后老到床边,气哄哄的坐了下来。 “展儿!”云媛这极宠的语气,配合她的行动上宠的身体。就像是一位母亲撒娇卖萌求女儿原谅。 “切!”风展有那么一点动心。 她看到母亲以这样甜美的语气呼唤自己,有一种想冲过去钻进母亲怀里的冲动,可她忍住了。 因为一想到大姐在母亲这儿的遭遇,阻止两姐妹不能见面,还派人专门守着夜晚跑来的大姐,就很气。 心里就想“有必要这样吗?” “展儿!”云媛坐下,试着在侧面抱住生气的风展。 “不要!”风展挪动了自己的位置。 云媛刚伸起来的手臂显得非常空虚,还有一丝尴尬。 她叹了一口气,双臂放下,转个身,这时风展偷看了眼娘,然后有哼的一声转过去,继续不理。 云媛面无表情,咳嗽两声,舔了舔嘴唇。 “娘的傻姑娘,你好像不明白谈判重点。”她静静地说了一句。 然后起身离开,风展此时回头看着她,她故意以整理着装为由放慢脚步,整理完后才向前迈步。 这时,风展坐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表情很难过,哼唧着。 “别走,是女儿错了。”她弱弱地说。 “嗯?你说什么?”云媛故意没听见。 风展把娘拉下来,坐回原位,钻进了娘刚才想要抱抱失败的怀里,让娘抱紧自己,然后谈条件。 云媛得意洋洋的笑了,斜着嘴,就好像心里在说着:“臭丫头,治不了你?”这样获胜的言辞。 “说,为何故意将声弹至最大?”她问。 “还不是为了大姐!”她瞬时回道。 原本她想嚷嚷着说出这句话的,可如今被娘掌握住,就放低了音线和情绪,打软弱的牌以争取。 “大姐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关禁闭?” “又凭什么不能来找我或其他人去找她?” 风展的连问让云媛难上加难,想着如果是风凰的话,早明白了,甚至是风起,可风展就是不懂。 她的手轻抚着风展的肩,还时不时的滑过风展的头,看起来很和蔼,但其实在谈判。 “跟你说也说不清,你也不需要跟你大姐二姐似的,参与府中事故。” “若以后能懂更是为好,不懂就去学习。” “娘特意为你加一条例,如何?”她忽然满怀期待的看着风展,准备好风展一会疯狂的亲热自己了。 “什么呀?”风展问道。 “那就是……只有你能去看风起。且!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她准备着。 果然,不出所料,风展非常激动的跟母亲如同男女恋人一般亲热,搞得云媛母性大发极其喜爱风展。 “娘再和你说一件事,做好准备。”云媛牵着风展的手,二人面对面,刚亲热完,非常恩爱。 她也是抓住了这个好的心情时机。 风展的内心十分期待,一点也没为此神秘的事而忐忑。 而云媛边抿嘴边舔嘴,为这件事很紧张。 她牵着风展的手,犹豫一会后还是决定提前告诉风展。“你大姐,可能要离开我们良佳县,去别的地方当差。”她说时,眼神还故意躲避,小心翼翼的。 “以后很少回来,但只是……”她还没说完就遭到了风展的阻止。 “什么!”一声语气很重的激动,并没有疑问。 风展的情绪果然如她所料,事情一说就能引起风展的不满。 “去哪?”她紧急问道。 “京师。”云媛如实回答,眼神有些不舍。 “何时?” “过几天就走。” 云媛的头低下了,但幸好风展并没有看到这句话的重点。 风展的眼球不断旋转,睁得很大。 “那我不成亲了,我要跟大姐走。”风展经过搜索,脱口而出。 而云媛瞬间爆炸,站起来直接扇了风展一个嘴巴,喊道:“闭嘴!” 但扇完过后,她看到风展的委屈,慢慢的变成哭泣的脸,心就软了下来,坐回去安抚风展的心。 “对不起,是娘太激动了。” “你都是过了十七了,女子十七为君妇,你的归宿在赵家公子那。” “而你大姐,是李将军的,你不会武,又身体羸弱,你姐不能一辈子保护你,你不能跟你姐去。” “你需要的是男人,你姐需要的也是男人。” “明白了吗?” 她这愁中更愁的脸,真是为任性而娇纵的三女儿操碎了心。大女儿惹事,三女儿又非常任性,只有二女儿让她省心,更别说那几个儿子了。 身为一家之主,一府之君,她舌头上的泡就没消过。 唯一快乐的时候也就是和夫君在一起了。 她看着风展的表情,知道能说服,但愁还是更愁。 “但只是历练几年,到时还会回来,毕竟李邺是入赘到咱家的。” “你也要嫁人,生儿育女,跟娘一样,有像你一样的女儿。” “娘知道你俩感情非常深!但你必须学会放开依赖。” “嗯?”她真诚有爱的看向风展,母女俩面对面。 风展好像幻想到了大姐跟姐夫在一起时那种快乐的笑脸,以及自己跟自己爱人在一起时的日子。 她没有为那一巴掌流眼泪,反倒为姐姐流下了眼泪。 她不停的吸着鼻子,哼唧着。 她没说话,但已经默许。 “行,你这几天好好跟大姐玩儿。” “准备好跟赵公子成亲,要爱他,别说什么我不在乎,我要姐姐之类的话了。我相信你大姐跟我想的是一样的。” 风展扎进了母亲的怀抱,在一起不计面子和丢脸的哭了出来。不让自己觉得这一场景有多尴尬,只在乎自己跟母亲的互动,何况自己不是男人。 “那……大姐在家犯了事,去京师不会受欺负吗?”风展关心的说。 “你娘是谁?”云媛表现的很自傲。 “你娘可是夏原所有地区的知府里唯二与京师知府平级的知府大人,面子无论如何都是要给的!” “放心,你大姐吃不了舆论上亏。” 风展看着娘可爱炫耀的样子,不经宠笑出了声,同时伴随着嫌弃和自豪,自己是这位位高权重的知府大人的三女儿。 接着,她跟娘一起出门,在第二庭院分开,去找大姐去了,云媛则是去前殿了。 而在他们身后,他们刚出来的门后,风招嫉妒的看着一切。 正文 第5章:她的冲动 “李将军!” 李邺身后传来一声怀着尊敬和关心的叫喊,使得他站在城楼上望向南宫府的视线和注意力转移,回头淡然一笑,看到的是一个小士兵。 小士兵手里端着饭菜,一脸真诚坚定的看着他,他有一种想要追随李邺的感觉,非常崇拜李邺,还有一些清秀,得亏生在了好的年代。 “到吃饭的时辰了。”他把托盘递给李邺。 可以看到,他身为将军吃的东西和士兵是不同的,哪怕是在这个年代,士兵的伙食里也很少会有肉类食物,基本上两三天才会吃到肉。 而李邺的食物,几乎肉不能断,一天两顿顿顿有,所以李邺身体很好。 “你们先吃吧,我就先不吃了。”他语气叹息着,但表情却笑着说道。 “怎能下得去口呢?”身体转了回去,上眼皮瞬间下垂,变得很难过。 小士兵一下就明白了李邺的哀愁,毕竟这件事已经传遍整个良佳县了,而且还在往外拓张。 都说李邺李将军要和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成亲了,二人已爱慕许久,但由于种种原因不能声张,经过大小姐的计谋使南宫大人答应。 如今这件事已不是秘密了,众人皆知,只要二人的愁眉苦脸被外人看到就一定会往这方面去想的,羡慕二人的感情,嫉妒二人的身价。 “那……属下告退了。”他见李将军是真没有心情,就没有过多挽留。 “嗯!”李邺点着头,闷声说话。 小士兵朝城楼的敌台走去,下到瓮城,跟战友们分享起了将军的食物。 即便是这个和平时代的军兵待遇,那谁也没有说过不公平的言论。将军吃好的,我们吃平常食物。因为那些食物可能做的更好吃。 他从早上来到这边的城楼,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一直看着南宫府。 他回想着过去几天和云媛的交际,谈到风起的话题等等。 他也得到了风起去京师当差的事,也接受了几年内见不到妻子见面的决议,但至少他希望,在风起走的前几天,他能好好跟风起相处相处。 他父母的信快到了,让风起得知这么天大的好消息后再去历练也好啊。 但云媛说:“等风起回来,你们再成亲。” 这句话从进入他的耳朵起,就萌生了很多可能…… 风起可能在历练这段时间爱上别的男人; 南宫大人压根就没认可过我们俩; 一切都是拖延的借口; 等等…… “风起,我不会放弃你的。”他悄默默的说着,眼神坚定。 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他转身离开了这座城墙,回到了自己常驻的城楼。 看着瓮城里的士兵不停的训练,他也莫名高兴,但始终转移不了想念风起的注意,哪怕是弓箭手的箭法,还是士兵的近战或大炮等公事,都只是短暂的笑脸以及应付式的点头,双手背后装出将军气度。 高大魁梧,体魄宽厚,美姿颜的他,既是万千少女的梦也是士兵的英雄。 在走进城楼的前一秒,他在门口停了下来,看向城中那些正在游逛的人们,嘴角不经骄傲的抿了起来。 如果在风起走的这几年我能在城里树立起我的威名,也是件不错的事,这样一来,我俩就天下无敌了,京师和家乡各有各的势力好友。 而且很肯定未来十几年我不会升官了,可以好好的等风起回来过日子。 想象着一切美好,他走进了城楼,来到自己的房间。 竟然伸了个懒腰,背后的伤瞬间疼了起来,他忘了背后还有伤了,于是表情狰狞、诙谐又自嘲的坐在床边,慢慢的,放下了展开的手。 “早知道,刚才就吃饭了。”他深吸口气,无奈道。 说着,门口走进来他的亲信,端着饭菜放在书桌上,差点把这事忘了。 亲信刚走,他就过去吃饭,吃着吃着,门口又跑来一位看似很累,穿着便服但能进入城楼的人。他扶着门框,不停喘息,流着汗。 “李将军!” “这……有您的信。” 李邺听闻,放下筷子瞬间起身,短短几米也要跑到这位送信的人面前。 结果信件,刚要打开,就抱在怀里,很可爱的抬起头来,俯视这位送信人,暗示让他离开。将军的信不是一般人能看的,送信人走了。 他回到座位旁,兴高采烈,极其期盼,已经做好了大笑的准备。 拆开信件,从头看起,看到末尾,他一直处于微笑状态。 但自打第二页开始,他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得非常吃惊,然后诧异,接着不可思议,最后难过、伤心。 他的父母并没有同意李邺与风起的婚约,理由非常气人。 那就是以女子无才便是德拒绝了。 信里后两页全都是表述二老对风起的不满和怨恨。 “或许是我没告诉他们风起家的地位,不急。”他的伤心和重重心跳转变为了耐心。 “还有时间,我一定说服他们。”他把信放起来,继续吃饭。 …… 在南宫府。 风展走在前往大姐院子的路上,心情十分开心,但也跟李邺一样十分不舍。 走进胡同的时候,她看到了端着饭菜的丫鬟们。 “等等!”她急忙喊道。 “给我大姐送饭?”她追上了丫鬟们,看着这些饭菜,心情一跃,还挺多,可以跟大姐吃一顿。 “回三小姐,是。”领头的丫鬟端着托盘曲腿回道。 “嗯……一起走。”风展走在前面。 她的小姐气质流露可嘉,既没有太大的架子,也没有那么的融入。 她带领着丫鬟们,来到了风起院门口。 “开门!”她对着侍卫道。 两名侍卫互看了一眼。 “三小姐,对不起,您不能进去。”侍卫低头行礼,严肃道。 “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准找大小姐。” 她深吸一口气,上身自然下垂,眼神转了一圈,瞥了两名侍卫一眼。 “我已获得我娘的许可,我可以找我大姐。” “不信,你去问问。” “我有的是时间等。” 风展得意洋洋的,话说的底气十足,表情也很肯定,而且说完就主动推开了门,侍卫刚想过来阻止。她双手向两边摊开,说道:“敢碰本小姐?” “大姐!”她朝推开后的门院内喊。 “大姐,我是小妹!”她刚喊完,风起就出来了,她的笑容也随之展开。 她回头结果丫鬟的托盘,拿着饭菜就进去了,还对着侍卫哼了一声,瞪了一眼。 “小妹?”风起边跑边笑着,非常开心。 “你怎么来啦?”风起瞬间变的萌萌的,大家的气度和气场非常厚。 风展直接走到室内,把托盘放在桌上,转身无视丫鬟们钻入姐姐的怀抱,像个几岁的小姑娘似的,依赖与姐姐、哥哥和母亲的怀里。 她不怕丫鬟们笑话,不怕丫鬟们流言,只要能在姐姐身边就是满足。 “是娘让我来的哦!唯一!”她在风起怀里仰着头说。 “厉害吧?”她噘着嘴,炫耀着。 风起一想,这才是娘啊,就笑了,捧着风展道:“厉害,还是你有招对付咱娘!” “我小妹咋这么厉害呢?”她戳了戳风展的额头。 然后二人分开,坐在桌旁,开始吃饭。 而门口的侍卫,琢磨这两姐妹恩爱在府里是出了名的,而且三小姐不会武功也是众人皆知,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就派一个人去找云媛了。 过了一会儿…… “怎样?”一直守卫的侍卫问回来的战友。 “好好待着得了。”他无奈的抿着嘴,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另一个立马就知道了答案,也继续守护着,实则看守风起但其实是在保护风起,因为他这一行得到了另一个任务,那就是保护风起。 二人边守护边聊天,也没有规定非得不说话守护,聊聊天还能促进感情。 时间一晃,来到了黄昏。 “拿!”风展对侍卫们依旧很不屑。 把吃完的盘子递给了侍卫自己就进去了,无奈,他又只好离开,伺候两位小姐,把自己弄得跟丫鬟似的,不过受到小姐们青睐,还算不错。 可就当他路过院子侧面的时候,上空飞过一道黑影。 黑影站在风起院内的树后,看到大门关着,而屋门却微微的虚掩着,他黑色面纱下的嘴微微一笑,跳下去,利用悄无声息的步伐走到屋门口。 只见两姐妹不在厅堂,堂内没有定在闺房,他也可算是摘下了面罩。 他就是李邺! “谁!”他打开闺房的门刚走进去,风起的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夫人,比试比试吗?”他说完后,风起笑了。 “那得看你打不打得过了!”风起邪魅一笑,忽视床边躲着的风起,和李邺开打。 只见二人空翻至闺房中央,风起冲了过来,刚要动手李邺就一个转身想从侧面保护风起,但风起反应迅速以为李邺要从侧面攻击她。 她的剑鞘打在了李邺胸前,李邺倒在地上,迟迟不起。 “啊!邺郎!” “你没事吧?”风起过去搀扶。 “姐夫?”风展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人是姐夫。 “不比了,万一被外面那两位注意到,就完了。”李邺握住风起的手起身。 “三妹不必回避,都是自己人。”他拦住正走出去的风展。 “我今日前来是特意告诉你好消息的。”他取下面罩,跟风起手牵手。 “我爹娘回信了,他们答应了!”李邺满怀笑脸的说。 风起的嘴张的特别大,眼睛睁得跟鹅蛋一样。“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 风起抱住李邺,心情和情绪非常激动。 “记住哦,你是我的人,在京师你可要注意。”李邺搂着她的要,跟她面对面。 “什么京师?我们不应该立即成亲吗?谁跟你说的?”风起的笑了瞬间消失。 “娘说的!”一旁津津有味的风展道。 风起瞬间离开李邺的怀里,在闺房里来回游走。 她的呼吸已经可以用生气的母牛来形容,表情就犹如一头无比饥饿的猛虎。 “娘这次……有点过分了!” 她不惧小妹和李邺的阻碍,甚至是推开二人,再次打倒李邺也要出去。 在门口她打晕看守的侍卫,已最快速度找到母亲。 只见云媛正在单独为一家人作证,当她看到风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了她来的目的。 “能不能让女儿先说?”风起在母亲面前依旧很礼貌,但只是严肃了很多。 “这家人……”云媛的话音未落。 “你们都给我出去!”风起对着这家人大喊。 而侍卫得到云媛的示意后,带着这家人离开了。 “娘!跟女儿说一说,怎么回事?”她趾高气扬,表情的严肃令人发指。 正文 第6章:两司联合 这里的路段非常复杂,只有不到五十米,却分叉出了将近六个岔路,分别通往城中不同的地方。 每个拐角有一家店铺,靠在最外面,醒目,客流量很大,路过的人无一不注意,好奇、阔绰的公子小姐们会不自觉的买,很有价值。 这里的地面和良佳县有所不同,无论良佳县有多好、大,地上难免会有垃圾,甚至还有些土路。可这里,一眼望去全都是整整齐齐的石转路,干净整洁,给人心情愉悦的快感,到此的人都会称赞。 这里的人们也很富有,每个人的着装富丽高贵、经验、质量非常高。 哪怕是住在小小的宅院里的人,都是家财万贯,百两身价。 最高的四层楼,各种娱乐应有尽有。 单单是这条路口,六个拐角处分别有六家店铺。 吃饭的地方,来自各个地区的美食,山参海味,家常便饭等供人享用,伙计热情,掌柜大度。当然,在这富有的城里,也有乞丐,掌柜的愿意施于帮助,有新的饭,剩下的饭,他都会施舍乞丐。 玩乐的地方,比如赌场、青楼和那种交易的院,来青楼欣赏歌舞,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一两个皇亲国戚,或是前来选女子进后宫的人。 有些人躲着,有些人迫不及待要去皇宫。 据说圣上今年才四十岁不到,刚从先皇那继承皇位,并改年号为远甚,结束了先皇延华近五十年的统治。听说圣上英武过人文武双全,正在招揽后宫,谁都想尝尝如此年轻的皇上,这的女子是最幸运的。 虽说现在是太平盛世,但京城的宵禁一直存在,到了戌时就要宵禁,不准任何人上街。 说会到岔路口。 在这种客流量多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家当铺,占地最小,也是最容易忽视的,但也是最良心的当铺,据说上面有人保他,银子根本不是问题。 乃至于有人猜测当铺是皇帝亲自派人开的,这种说法相信的人最少。 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建筑,在最显眼的街上,被藏在对面茶楼里的一个人注意到了。此人蒙面,头上还盖着一层斗笠,十分隐蔽。 在茶楼的二楼,有一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当铺。 看此人这身高,得有六尺,窗台上有杯茶,还冒着白烟。 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当铺直到晚上宵禁。 茶杯已经凉了,茶叶也都沉底了,这人拿起茶杯,摘下斗笠下的面纱,又干掉,转身下楼,把茶叶都吃了,带上面纱后边嚼着下来了。 站在茶楼门口,茶楼也没人阻止,看似是自己人,因为掌柜的就在柜台后收拾今天的成果,无视了这个人,此人的腰间还有一把佩剑。 看到对面当铺还亮着烛火,一小点昏暗的黄色飘摇着。 “你小心点儿。”掌柜在此人离开茶楼前提醒道。 “要出其不意!”他便摆弄银子边说。 而门口的此人,拿出了一张写满了字,且还有红色盖印的纸走向当铺。 踏入大街之时,她的黑色披风给吹起,随着外套也被吹起了一点,看脚脖子和小腿的质感,是个女孩,白嫩、白皙,看着很美味。 透过窗户和门的缝隙,当铺掌柜应该也是在进行着工作完成后的数钱环节。 而且数钱数的很嚣张,声音很大,路过门口就能听到,白天人多还好,晚上在这么大声音,要是让歹人听到,那可就是财空人也空了。 高高的柜台,铁质的护栏,三个二十厘米大小的窗口,旁边还有扇门,厅内还有四张长椅,供前来的客官坐下来休息,排队从左至右。 这是一间非常标准的当铺,在这宵禁的夜里,掌柜的竟然不把门紧锁,反倒虚掩,还大声的数钱,柜台内部摆满了今日当成功的宝贝。 从小到大,他正在对照本上的信息核对宝贝。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宝贝都是他的,不会有人来赎回去。 虚掩着的门被打开了,此人走了进来,一眼扫过两遍各两张长椅,顺势看了看通往里面的门,那扇门是关着的,最后看向掌柜的。 “打烊了,侠士。”掌柜的连看都不看一眼。 而且一声侠士让他的认知开拓了视野,因为现在是宵禁,能在这个时候出来的定是武艺高强,轻功了得之人,能逃脱官府的追杀。 “对我却是打样,对你可不。”此人开口说话,竟然是一位女侠。 “很懂嘛!女侠请上前。”掌柜的把挡住柜台窗口出的几样宝贝拿开,让出地方。 这位女侠从怀里拿出了一包乒铃乓啷的东西,使得当铺掌柜眉头一皱,头部一歪,觉得事情不对,这个东西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好。 “掌柜的先看一枚再说。”女侠拿出里面的一枚铜币。 抬手递给了掌柜,掌柜只看了一眼瞬间就收了起来,看了看窗外。 而窗外有一个人影消失,掌柜的跑到了旁边的门前,放女侠进来。 “这前代的古币,你是怎么得来的?” 二人来到了后面,掌柜的满眼放光的看着古币,甚至都流出了口水,看出了他对此物的渴望。 而女侠把一袋子古币放在了桌子上,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整整好几十枚前代古币。据说这种古币非常值钱,当代遵许民间拥有此物,但不准买卖。 因为这种东西圣上说流传下去才对,这也是当今夏原王朝的正确向。 “盗了个墓,里面就有一点儿这个,气死我了。” “掌柜你给看看,值多少钱。” 女侠的言语开始了吊儿郎当,亲和力十足,有一种听了就很接地气,想交朋友的感觉。 掌柜的信任度一下子拉进了,他指着古币,皱着眉,想着一个价格。 女侠手里的纸,掌柜的始终不去管,也不在意,这样的纸一般会用来张贴告示。 记得早上,有一张关于通缉的告示,掌柜的推测这应该是这位女侠的通缉,让她撕下来了而已,属于正常操作,比较他的注意全在古币上。 “好了没?多少钱?”女侠不耐烦的问。 “别废话,用得着想这么多么?”女侠瞪了他一眼。 掌柜的把玩古币已经到了入迷无法自拔的地步,甚至听不到外界说话。 “一两一枚,如何?”掌柜的突然抬头,满眼红光,期待着女侠的回复。 女侠听闻此价格,她的头向后瘫了一下,斗笠下模糊不清的眼睛瞪了掌柜的一眼,叹出了一声嘲笑的气,她摇着头,抬头拿回了古钱币。 掌柜的见状,一把握住了女侠的手,其实他是想留住这一袋子的古钱币。 “放开!不想要你的手了是吧?”女侠警告着。 掌柜的立即放开女侠的手,然后很抱歉的进行道歉,女侠又嫌弃的瞪了掌柜一眼。 “女侠,好商量,这可是前代的古币啊。”掌柜的歪着头看向女侠。 “呵呵!”女侠拿着袋子,双手交叉抱胸。 “敢威胁本小……女侠,好啊,那我就告诉知府大人,你还收这种禁物,相信他们会从你的仓库里搜出很多禁物,要死我们一起死!” “再给你个机会,多少?”女侠蛮横的说着。 掌柜的不停的喘息,舔着嘴唇,想着合理的价格。 这种古钱币在黑市,最低五两,他说出一辆,女侠没杀了他就算他命好。 “额……七两!”掌柜的半咬着牙说着。 女侠一听,状态的变化就像是再说:“这才对嘛。” “不过,我想请你先看看这个。”女侠拿起了手里的纸。 掌柜的一看,这竟然是自己的击杀令,是皇上亲自盖章准许的击杀令。 女侠抬手一刀抹了掌柜的脖子。 “感谢你又说了一条你的罪名,拜拜!”女侠蹲在掌柜的面前嘲讽着他。 “不知他们那边怎样了。”她抬头看向门口,祈祷着。 跟她穿着相同的衣服,同样也是有一张来自皇上亲笔的通缉击杀令,不过是一个男的。 他此时正在城中一处聚宝的富豪店内。 他就很简单粗暴,冲进去杀了所有的家丁保镖,然后杀了这个聚宝的掌柜。 把击杀令放在奄奄一息的掌柜的眼前,认命了。 另一边,某个位于城边缘的府邸。 此时热火朝天,火烧四射,刀劈在人身上溅血的声音,就没有断过。惨叫声和打斗声传遍了好几公里,持续了一个时辰都还没结束。 穿着官府的士兵们奉命在府内杀人,男女老幼,看门狗,哪怕是一条鱼也要杀。 这府邸被判了夷三族之罪,只有家丁和丫鬟能够避免,但也得逃走,被抓回来不会死,但要是在府中被抓到了,那除了死别无他路。 就这样一直到刚刚,也就是戌时开始,跟岔路口的女侠同时执行任务时,他们也完成了夷三族的行动,拿着人头和所有充公的物资回城。 这次负责夷三族的机构,是皇城里的帝属特种卫和直属军政司联合行动。 今晚将有五处府邸遭受夷三族之罪名。 女侠回到了旁边的茶楼。 “我还得去皇宫,帮周千迁杀掉尚书。” “但愿他不赌气。”女侠很期望的说着,希望不出问题。 而后,她离开了茶楼,骑着马前往皇宫,来到了十大尚书的尚书住所。 他们之间相隔不到二十米,每一个人一个宅院,都是在皇宫当差住宿。 女侠用轻功跳进了其中一个尚书的院内。 看到门口有一个跟她穿着一样的人,准备进去暗杀尚书,这个尚书也是在今晚的行动名单里的,参与了这个庞大计划的其中一员。 女侠刚刚也说了,这个跟她穿着一样的人,名叫周千迁,是她的……同事。 两个人关系不好,总是争先抢后,这次更是被分到同一个任务当中。但女侠的任务多了一个,那就是杀当铺掌柜,而周千迁只许杀此尚书。 “我这都干掉一个了,你才开始,唉。”女侠站在院内,看着周千迁嘲讽。 “这个,也是我的。”说完,她冲上去。 踹开门的同时吓到了周千迁,周千迁反应迅速,紧跟其后抢着杀这个尚书。 可最终,还是女侠杀了这个尚书,一剑就砍掉了这个尚书的脖子,并把击杀令仍在了上述的身上。 她摘下斗笠,带着面纱跟周千迁对视,互相不服,而她就是南宫风起。 “云起!你!”周千迁咬牙叫道。 正文 第7章:目视两眼 昨夜战火连天、硝烟四起,好几个府邸的人惨遭灭门,直到今早,那些火还在燃烧,久久不退,尸体被烧焦,房子被烧净,花园被烧干。 原本美丽生机勃勃的府邸,一夜之间,变成一片尸地,在血海之中漂流。 回想黑暗中的惨叫,令人胆寒,可明白背后的真相时,人人都觉得活该。 是他们的老爷,害死了那么多无辜者,让自己的妻儿老小纷纷陪葬绝后。告示已经张贴在了各处榜文,衙门口、路口、进城的城门旁边。 一时间还以为误会了圣上,如今看来并不是,是圣上再次拯救了我们啊! 他们恶贯满盈,即便不是造反的罪,但夷三族不为过。 特别是当铺老板的死死不足惜,早上士兵收拾时,还把他给忘了,是平民发现的他,士兵才把他的尸体收走,然后堆在城外的山上烧了。 卯时七刻。 风起在自己的新住所醒来,很荣幸,她住的地方,是戒备森严的皇宫,直属军政司京师地总部司府。 一座小型的宫殿坐落于皇宫右下角,面朝东方背朝西,宫殿的两侧是军政司两个分部,一个密使堂,一个机密部,总共有五十人左右。 军政司设五个官,最高御臣,最低为提辖,前者上三等,后者正六等。风起原本在央寰府的官职是正五等,然而到这她变成了下六等,给她活生生降了三级,没什么权力,必须要老实,跟小兵一样。 隔壁的特种卫跟这一模一样,因为这两个算是兄弟机构,互相帮衬着、比拼着,昨夜是因为皇上的命令才合作的,不然抢功得抢疯喽。 都是新设立的机构,谁也不让着谁,都想要立功。 风起是整个军政司里唯一的女密探,所以……为了她还专门分配了一间独立的院子给她,据说是礼部尚书亲自选的院子,受朋友之托。 位置紧靠后宫花园,江水风情,阳光明媚,每天早上都能听到鸟儿歌唱和溪流涌动,太阳升起的第一缕光会照进她的闺房,是皇宫里能享受此景象的人之一,其中包括了皇上,和后宫众佳丽美人们。 旁边就是圣上征集天下美人,让美人住在皇宫的大宫殿,里面全都是美女、才女和风起一样的女人,皇上每天都会在此经过挑选美人。 有一天风起在门口,看到皇上路过,她跟皇上对了下眼,皇上不理她。 而风起很疑惑,为何皇上长得如此眼熟呢?一时间想不起来像谁。 今早,风起在院内磨刀,敞开着门。 听到了一阵队伍前进的声音,她让门口一看,是皇上带人路过了,应该是刚从那位美人的床上起来,去上堂,风起不屑的低头笑了笑。 皇上有特意看了一眼她,只是一眼,就走了。 “皇上您要是看上她了,不妨今晚就她如何。”皇上旁边的太监说道。 “看她的姿色如此绝顶,胜过了其他贵人啊。”太监的双手缠在腹前,边走边道。 皇上一行人离开了后宫,马车就在外面等着。 他并没有回太监的提议,但上了马车后,他却叫太监更自己一起乘车。 这位太监可是跟随过先皇三十年的太监,相当于民间一个府邸的管家,皇上有什么事都会跟他倾诉诉说,而且这太监对他家极其忠诚。 “皇上您这是想好了吗?”太监微笑着,很懂的说。 “什么胡话?”皇上瞪了他一眼,他立即低头。 “南宫风起是万万不得由我来收,即便她面若桃花,姿态又有多优美,我和我的亲人都不得纳入。”皇上突然之间,疑惑的看向太监。 “你跟我父皇多年,小半辈子了,没听过此事?”他变得很有亲和力。 太监其实早在皇上说出第一句话时就要插嘴,但皇上的话他不敢打断。 “皇上您说她叫南宫风起?”他靠近皇上,争取封耳。 “那她娘……是南宫云媛?”他悄默默道。 皇上又突然离开他的封耳,侧过头看着他,紧皱着眉,笑着指了指他。 “你啊,你啊,哈哈。” “现在,爱卿你知道如何待她了?”皇上暗示着太监。 “小的明白了。”太监笑着,低头行礼。 按理说,他跟皇上的事说完,就应该下车,可他刚起身就被皇上叫住。皇上非常接地气且亲和力十足的说:“如此闲时,陪我聊聊天。” 老太监都七十岁了,是皇宫最特殊的太监,曾经为先皇挡过剑杀过人。辅佐过算上这位皇帝有三位皇帝了,从小家里穷,就阉割进宫,先皇为了让他留后,特意从民间抱了一个婴儿给他让他说谎称父亲是生了孩子后进宫当太监的,这样一来,好人就能延续下去。 单凭此事,老太监就发誓,用一生为执家皇室鞠躬尽瘁。 所以哪怕宫中皇上无信用之人了,也不会不信他。 “你还有几日?”皇上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哀悼,面无笑,神态很低落。 “回皇上,不足一月。”老太监说的很痛快。 但是他脸上却面带笑容,慈祥而坚定,满脸的皱纹也掩盖不住他的善。 “宫中西北名医,竟无法医治你的病。” “我真是愧对我父皇对你的爱戴。” 皇上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老太监的肩上,用自己年轻、充满活力及孙辈的笑容回敬。 是老太监给了他不是皇族的时刻,跟平凡人一样坐下来喝茶聊天畅饮,都是老太监冲着他做完的。在外称朕,文词说话,他最讨厌了。 老太监叹了口气,笑着。 “能与先皇同去是臣最大的荣幸。”他斗胆称臣,皇上听后便笑出声,是认可的笑声,也不是嘲笑的笑声。 “这最后的时日,小的会培养出另一个我,放心。”他对自己的死亡坦然接受着。 可这样的接受让皇上无比伤心,得知自己的亡命之时比突然死亡还要可怕,而老太监战胜了它,每当提及也只是微笑着和此人过过场。 皇上点了点头,决定不聊这件事了,聊天政务上的事。 “昨日的行动中给我好好封赏风起,压压别人的威风,若御臣还偏心,就下了他的职位。”他霸气的说着。 “是,皇上!”老太监边听边记。 而二人刚刚谈完的风起已经磨完了自己的刀,进屋了。 她回屋收拾着自己刚刚整理好的武器、装备,期间还回想起了夜里和周千迁的小冲突。 “叫我作甚?” 她站在此尚书尸体的床边,手里还拿着佩剑,另一只手把刀收回了刀鞘。门外吹进来的风吹起了背后的披风,结合她持剑的动作,形成了非常霸气的姿态,随时准备着出击,任务结束也不懈怠。 她刚门外走,却遭到了周千迁的阻碍,剑从她的左腰伸过来被她挡住了,弹开了周千迁的进攻,然后挑起他的剑,跟他绕圈相向。 “看看,是你自己没实力,还对我如此无礼。我是不是可以认定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啊?” “我二里路都回来了,你还没杀了他,真弱。” 风起斜着嘴嘲笑,表情却是如此惋惜,眼神也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而周千迁的呼吸越来越重,表情极其愤怒,他弹开风起的剑进攻,却又被一转身踢开,他跟一个跪地求饶的人似的,趴着让后退。 “本小姐这才来八日,俩任务你都针对我。”风起质问。 “是对本小姐有意思……还是谁派你来的。”她非常肯定的说着。 周千迁起身,用剑指着她,满心怒火无处释放,他还说不过风起。 “千迁,我敬你武功在我之上,可你这个状态,不敌我五成功力。” “再见!”风起跑向门口,脚踩柱墩飞走了。 而周千迁却跟了上去,全程未被发现,说明他的武功确实比风起要高。 他发现风起住的地方竟然是后宫和大殿衔接的地方,而不是军政司内,这是他这两天一直以来困惑的问题之一,另一个就是她的身份。 他得知风起的住处后,就回到了军政司的住处,思考着如何对付风起。 早上。 他第一个起床。 找到了直卫使周大哥,直卫使相当于密使堂总队长,他上面还有御臣。 “大哥!”他亲切的叫周卫使哥。 周卫使此刻在大殿整理着昨晚行动的信息,以及各方立功的名单人员。 “别叫我大哥,我没你这个没用的弟。”周卫使很生气,因为他今早派人问过风起,得知周千迁在行动里一个人没杀,一份功都没有。 周千迁似乎不在乎功不功劳的,他趴在周卫使的桌边,说起了悄悄话。 “哥,那个叫云起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她这几天总跟我作对。”他又靠近周卫使一步。 “我还注意,她住后宫的戚洺宫,那可是……”他的声一点点变大,又压了回去,“那可是皇亲国戚和外来邻国和亲公主住的地方。” 周卫使丝毫不在乎他说的话,即便是听清了,也不在乎。 他一边整理卷轴和书卷,一边驱赶着周千迁。 “竟然是国戚,那你还不赶快跟她成为好友?”周卫使应付式的说着。 “人家就是普通的女子,不方便跟咱们一起住在军政司,有何问题么?起开!滚!”周卫使把他赶出了书房,自己继续为战士们请功。 周千迁受到亲哥哥的排斥,他跟失望,也很生气,可生气的方向却是风起。 他偷偷的来到军政司密使堂存放密探卷宗的房内,找到了风起的卷宗,看到风起的卷宗写的乱七八糟,都看不懂,他又失去一条线索。 今天休息,毕竟昨天行动了一天,特意休息一日。 巳时到了,该吃饭了。 可他没看到风起,前两天他明明记得风起跟大家一起吃饭。 他以朋友的身份特意来到了后宫,想找风起聊聊,可是门口的侍卫把他拦在外面,而戚洺宫就在眼前。后宫是不得让外人随便进入的。 “云起!云起!”他喊着,不计士兵的阻碍。 “让开,我来找我同袍的,云起!”周千迁跟士兵纠缠在一起喊风起的名字。 风起从戚洺宫出来了,看到了周千迁。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此的?”风起从门口走到这儿,仅仅只需要十秒。 “放他进来吧。” 正文 第8章:后患必杀 “挨揍没够?” 风起左手抵着红色的砖墙,右脚脚尖踩在墙边,身体倾斜,满眼充实着蔑视。 戚洺宫,位于后宫美绢宫,是进入美娟宫的第一处院,这条长道三十米,右边三十米围墙内皆为戚洺宫。里面设有三处小型院落,三间女式闺房,一口井。最初定义为邻国公主来朝时临时住所,后因祖皇天下统一,女眷之多,公主之多就变成了公主的住所。 后来……又不知为何。 每任皇帝的女儿至少,不过五位,这间房就空了下来,皇帝也不准前来的美人住,一直当做门面,毕竟敌国摇摇欲坠,作为后备。 万一哪天敌国战败了,送了质子和公主联姻,好让他们觉得我们人多也有的是地方住。 如今,风起住进来的,还有人说占地方,可住了一间,还有两间。 风起夜里时常会觉得其他两间飘出鬼嚎,还挺渗人的。 “到此作甚?” 士兵听着风起的语气,觉得这个人也不是她的朋友啊,为何还要让他进来呢?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刚刚老太监特意嘱咐,保护好风起,于是,士兵们见状上前拦住千迁。 “干什么?”周千迁转身扯开士兵的牵制。 “我是军政司密使堂下六等密探,尔等区区七等不到,想阻本官不成?”他伸出手指,分别指向两位士兵。而身后的风起走上前阻止。 “他是我同袍,让他进来。”风起用刚刚相同的语气,带着一点愤懑,跟士兵说着话。 士兵听后,对风起低头简单鞠了一躬,然后退下,站回了大门口。 周千迁转身看向风起,也没对她道谢,而是直接走向风起戚洺宫院内。 “这!”风起跟在周千迁身后,见他进门往左拐,而自己住右边那处院子,就叫他过来。 “你能住在这,看来身份不一般那!”千迁的语气有一些嘲讽的说着。 二人走在只有三米的过道间,风起院子的门在末端,非常角落的位置,到了晚上非常黑暗,胆小的女子一般是用跑的,更有甚者不回自己的屋跟,别人一起睡,也不远走这条狭小而黑暗的过道,墙上还有青苔,那都是因为外面不远处,有一条直通后花园的小溪。 周千迁看这环境,脸上露出了嫌弃,嘴角微微翘起,眼神瞪着墙上的青苔和潮湿。不过,倒是挺凉快的,周围弥漫着清爽的凉风。 “就是这……”他满脸嫌弃的指了指周围,不堪入目,甚至难以启齿。“没我想象中的戚洺宫好,我还以为是什么神仙境地不让踏进。” “也不是那么好。”他吐槽没完,二人来到了门口。 “神仙境地?”风起满脸疑惑的问道。 “你不知道?”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戚洺宫,特意为公主、皇亲国戚和邻国专门建立。据说这冬暖夏凉,江水风情,一条溪流横跨后院,清澈见底;鸟儿晨鸣每日可见,鱼儿跳出水面,还有美女出水芙蓉,能吃到御膳房做出的第一锅饭菜。” “据一位邻国公主言,曾经她就是因为看到一位太子从后院小溪游玩,二人一见如故,送上洞房,从此两家和睦,公主家人衷心为主。” “你也可以努力努力,兴许哪天……皇上看上你,走到你的房里睡觉,你就是皇后了。”周千迁的故事讲着讲着,最后转到了风起的身上,说的还如此过分。 风起很生气,但不想跟周千迁发生口角,于是就自己在一旁窃窃细语。 “本小姐的芳心已许,皇上也不容侵犯。”“我一生只会侍奉我的相公。”她转头看向周千迁,她这般坚贞不移的眼神和表情让周千迁感到很尊敬,但对手的意识超越了这一点。 “你尽可去皇上面前告发我,我就算死,也不屈服。” “我的心和人,永远属于我的夫君。” 说着话,二人来到了小厅堂,中间的桌上有很多菜,还有一盆饭和一汤。 周千迁毫不客气的坐在旁边,把刚刚的事抛之脑后,就跟没发生过一样,然后看着桌上的菜,不停的舔嘴。风起对他认知才刚有些改变。但看到他这副模样,还是嘲笑了起来,在一旁抿着嘴边摇着头。 “吃啊,看什么呢?”风起坐回了自己的作为。 不知为何,托盘里还有两套碗筷,正好,这几天都是一个人吃饭,好不容易来一个,虽说是自己的对手,但至少是同袍,可以一同用膳。 周千迁丝毫不客气,盛了一碗就开吃了,这吃饭的吃相跟风起有的一拼。 所以风起看到后觉得跟他合得来? “小千子,今日你为何大驾光临?”风起边吃边问。 “就是来找你聊聊!”刚说完,他就觉得话不对啊。“叫谁小千子呢你?再叫一个?”他抬头指着风起,非常生气,生气又显得很可爱。 “小千子,小千子,小千子,嗯?”风起蛮横的仰着头,不停的叫。 “行,不跟你计较。”周千迁放下姿态,继续吃饭。 吃的虽然很欢快,和风起相处的也不错,可他心里却一直想着如意算盘。 觉得和风起吃的差不多了,聊天也聊到了一定境界,他忽然转移了话题。 “你还从未说过,你家是哪里的?”他问的很平常,就像是跟普通朋友聊天一样。 “中副隶,央寰良佳县的。”风起如实说了出来。 周千迁仔细琢磨,他忽然想起了听过的一些传言。 “南宫云媛跟你是何关系?”他皱着眉,瞪着眼,却满脸好奇而又诙谐。 风起眼神一撇,头一歪,嘴唇紧抿,既骄傲又自豪。 “是我娘。”风起深吸口气,叹息着说。 周千迁听闻大惊,嘴巴张的如此之大,双眼瞪得如此之圆。 “南宫大人……咳咳咳。”他小心翼翼的看向风起,咳嗽了两声,“南宫风起???” “你!”风起非常无奈,被他的问题整地挺烦的。“都听说过我娘了,不知南宫风起是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吗?”大小姐这个字她特意加了重音。 周千迁立即道歉,心想:“怪不得,原来上头有人。”他在内心中得意的笑着。 周千迁是京城周氏的其中一位公子,军政司御臣,也就是最高指挥使,就是他的亲哥哥,他是靠自己哥哥进来的,选拔时轻松而便捷。 他一直努力,想用实力摆脱哥哥照料自己的舆论,可是每次他都失败。 八天前以为密使堂新人就剩自己一个了,可以好好在任务中表现一下,然而却在这时来了一个风起,在任务中强了他的风头超越了他。 哥哥帮助他的就是让他进军政司里,至于以后他混的怎样都要靠自己。 “喂!”风起叫醒走神的周千迁。 “你我这也算是好友了,你可别往外说。”她忽然间变得很像女生请求承诺一样,但很蛮横,仰头卖萌,然而周千迁可不吃她这一套。 “妹妹放心,哥我绝对不说。”他不经意占了个便宜。 “叫谁妹呢?你个!”风起拿着吃完饭的筷子,狠狠的打周千迁的手臂和脸。 二人玩闹着,门口突然来了一位通报的士兵,单膝下跪拱手行礼。 “二位大人,御臣召见。”他拱手太过头顶,低头看着地下,听着声音很闷,但说的还算清晰。 二人听到后,互相点了点头,随士兵一起前往了军政司,风起还在半路叫宫女把自己房间收拾干净,宫女叫了几个人去戚洺宫收拾去了。 来到军政司御臣的书房,只见御臣拿着卷轴边看边听二人请命。御臣是军政司最高指挥,比周直卫使大一级。 “过来!”御臣很亲切的喊着二人。 他放下卷轴,抬头看向走来的二人,面带微笑。对风起十分信任且看好,而周千迁十分冷颜且失落。但对周千迁的那种无奈的管束和叹息是对风起没有的。 二人一人一边,站在御臣两侧,等待命令。 “我看你俩也不累,正好有任务,回宫前必须完成。”御臣先后看了风起和周千迁。 二人纷纷点头,表示答应,且义不容辞。 “看这。”他指着卷轴上的字。“其实还是昨晚的任务,只不过让我忽略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管不管都无妨,可为了免除后患,还是决定将他们铲除。” “你俩必须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这是名单!完成后去跟周直卫使报!” 御臣的语气和表情逐渐变得认真,充满领袖气质,对二人发号施令。 风起抿起嘴唇笑着,看着卷轴上的内容仔细铭记,即便是不用记,她也要记下那几个名字。因为她有一个小册子,记载了她的杀人记录。 周千迁瞬时往外后,而风起慢了一步,他很烦风起这个慢慢吞吞的速度。 “走啊!”他喊道,风起应答后,追了上去。 晌午。 二人出宫,来到了任务地点。 这是京城的一处小餐馆,很奇怪,它距离旁边的马车行非常非常近,时不时会传来马粪的哄臭味,以及吵闹不停的马叫,客官很少。 然而它就是要建在这里,无论怎样都不挪窝,还时常看到里面有人出来走进马车行,骑着快马出城,经常这样消费,钱却用之不尽。 “昨天,我刚杀了他们的银两来源,竟然还不逃。”风起斜着嘴笑,眼神一蔑。 二人在对面的一家门口的石狮子旁,装作朋友一样聊着天观察他们。 马车行方圆两百米内没有任何食物有关的店铺,只有平常的宅子和他们自己租的院子,以及一家小型餐馆,生意惨淡,也不肯搬走。 “看我不杀了他们这群贼人!”风起咬牙切齿,对这些人恨之入骨。 “别动!”周千迁拉住了她。 这些人从各方面坑害百姓,还打算坑骗皇上,在京城肆意妄为几年,终于被杀,风起听后大呼过瘾,而且还参与了任务的重要环节。 “别引起民众的注意,咱们悄悄的进去,杀了他们。”周千迁耐心对风起说着。 可是风起不听却直接走出石狮子的藏匿点,来到这家生意惨淡的餐馆门口。 “弟弟?你姓甚名谁?”风起蹲在餐馆门口,拉着小男孩的手温柔的问着。 周千迁还以为风起真的那么冲动,看到这一幕他放下心来。 小男孩说出了他的姓名。 风起点了点头,抽出匕首抹了男孩的脖子。 “没错了!”风起在男孩倒地时补了一刀,插进心脏,然后走进餐馆。 这个男孩只有18岁啊! 正文 第9章:此非残忍 一道隔阂着两处院子的清澈河沟,一块镶在两门之间的自制石桥,河沟长不见底,宽一米,石桥无缝衔接,河沟将一个宅子分割成两处院子,看似两个院,其实是一个宅,这一条建筑皆是如此。 如果可以还能从这个店铺去到另一家店铺,不过在两家之间有一堵墙,铁栅栏在地下供河水流过。 这一条建筑里,还有一对儿亲家,他们特意把中间那堵围墙拆了,变成一家人。 不礼貌的人会往河沟里扔些垃圾,然后被举报,在官府的人看管之下清理河沟。 这条河是从外面护城河流进来的,原本没有缺口,可因为某一场战役,被大炮打穿,形成了如此这般设计,看着还不错,就没堵。 原本,这里生机勃勃,外面人流稀少,可里面却一大家子一大家子的。 这里属于皇城的角落,因为马车行就代表已经出城了,只要走到这儿,租一匹马或马车就能立即出城,城门的士兵会时不时的借马用。 至于马车行旁边的那家餐馆,也成为了士兵们、马车行的聚会畅饮地。 三家之间,关系匪浅,谁都知道餐馆伙计们为人很好,即便客流量少,但对每一位客人都是热情一面,受到了守城士兵的保护和关照。 周千迁见守城士兵朝餐馆去,他当即狂奔到士兵面前。 “闲人避让!”士兵推走他,愤怒的冲了进去。 “光天化日!”类似于提辖的人喊着。 当他们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形时,极为震惊而且愤怒。 原本无人问津,但掌柜一家人和和睦睦,跟邻里乡亲关系甚好的餐馆,竟然惨遭毒手,就连六岁的小孩都没放过,鲜血流荡在台阶上。 桌椅板凳、盘碗茶壶,在地上七零八散,小男孩的母亲死在柜台旁边,小男孩的父亲死在河沟里,伙计死在院内,杀手风起不见踪影。 士兵跨越河沟,来到院里,看到除了原本他们认识的人以外还有五六具不知名的尸体,每个人手里拿着刀剑棍棒,而且面熟并不面生。 “何人在此滥杀无辜,快出来受死。”提辖又一次喊道。 “喂!”周千迁跑来,提辖并没有带人进屋。 只见屋门口又躺出来一具尸体,紧接着风起出现,满脸疑惑的对视着。 “就这点儿人,难不成有疏漏?”风起皱紧眉头。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风起看到旁边的周千迁。 周千迁把自己的军政司令牌亮了出来。 “军政司执行任务,你等,不得妨碍。”周千迁喘嘘着,火急火燎。 “我乃周直卫使亲派密探,还不退下!”风起双手叉腰,亮出了腰间的令牌,警告这些守城士兵,他们的阶等,加起来也没自己高。 士兵们放下了佩剑,气氛从紧张松弛,双方平和了下来。 周千迁去看了看那些被风起杀掉的人,确定一个个都是名单上的人。 士兵帮忙收拾现场,把围观的群众和不相干的人赶走,并且把小男孩的尸体搬进来。风起看到小男孩的尸体,那样可爱乖巧的男孩,她竟然没有一丝可惜,把眼神从小男孩尸体带着敌意转给提辖。 “你想干啥?”风起带着口音问。 提辖走到风起身边,但保持了一个两米的距离,他仔细端详风起的面容、身体,从津津有味看到无比嫌弃,到最后甚至还冷笑一声。 “果然,美人都是蛇蝎心肠啊。”他对风起哀悼的摇着头。 “跟你公事,一天有生不过来的气。”提辖仗着自己跟风起只差两等阶,就开始嘲讽风起。虽然等阶很低,但是他自认为比风起强。 “那是你因公徇私,无视号令。”风起并没有生气,而是很机智的反驳了他。 “学学本小姐,你会一步登天。”她靠着墙,双手交叉抱胸。 “大人为何如此残忍,连孩子也不放过?”他握紧自己的佩剑问道。 “他才十六岁!”他激动的咬着牙。 “他是任务目标!”风起很淡然,拿他这个问题不当回事。 只见提辖一口气上不来,又不能跟风起动手,于是叫上自己的人就走了。 而周千迁蹲在那个可爱的小男孩身边,合上了他的眼睛,抬头一看,风起走进了屋内。 “风起!”他追了上去,非常气愤。 “站住!”他跟着风起来到了屋内。 “这!”他看到屋内另一个令他气愤的景象。 那就是除了门外的小男孩以外,屋里还有一个十二岁的看似位保护母亲而死的男孩。 竟然也被风起一剑砍断了头颅,母亲就躺在地上。 “你为何连孩子也不放过?”周千迁咬牙切齿,对风起恨到了牙根,结合两个孩子一起道。 “说啊!”他看着风起那般无所谓的表情。 风起此时正拿着布擦自己的剑。 “他也是任务目标!”风起反倒很质疑周千迁的人品,她非常疑惑。 “原本我不想杀他,可谁让他娘死前喊了他的名字呢?” “我娘从小告诉我,任务比天重,家比任务重,天蹋了也不能背弃家人,也别因一颗小树就阻止你完成任务的进度,可以不得手段。” “恶人,是没有机会的。” 周千迁从小就听说过南宫大人,他父亲还跟南宫大人公事过一段时间。 他才不信南宫大人能说出不择手段这样的话,他当即,自己反驳风起。 “看来你娘也不怎么看重你啊。”他嘲笑风起,笑出声。 “不然为何把你培养成杀人工具呢?” “南宫大人,体恤爱民,宽宏大量,做事正直,给任何服罪的人机会,尽量以不杀断案。” “如此看重性命的伟人,教你这些,无非……就是让你变成她的刀啊。” 风起听后非常生气,敢这样诋毁自己的娘,言辱自己。可她深吸口气,感觉像想到某件事似的眼神,气渐渐平息下来,冲动正在回溯。 她忍下了这次口角,自己从院内踏着轻功,离开餐馆,回到了戚洺宫。 她想着自己出行前,去找娘时发生的一切。 当时,云媛正在书房里秘密审案。 风起忽然杀了进来。 —— “这家人……”云媛的话音未落。 “你们都给我出去!”风起对着这家人大喊。 而侍卫得到云媛的示意后,带着这家人离开了。 “娘!跟女儿说说,这到底回事?”她咬牙切齿,表情严肃的令人发指。 云媛也让书房里的侍卫们出去了,一时间,书房只剩云媛风起母女二人,云媛眼眉下垂,愣愣的看着桌角,但气质却是这般的浩然威武。 她面无表情,气息均衡,没为风起闯出来而生气,也没为风起鲁莽闯入书房而大怒,她就跟高深莫测的仙人一样,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 “你是问……”她戛然而止,眼神转了转。“何事?”思考后决定被动。 “加强展儿的护卫?还是对你的敷衍看守?” “娘一定如实作答。”她抬起头,冲着风起宠笑。 风起被她的这番笑弄得,既嫌弃又骄傲,导致她一瞬间忘了自己的问题。 “这些我还能对付,只是不想大动干戈。” “母亲。”她的声音忽然低沉。 “女儿即将成亲了,小妹也正需要人陪,你为何提前让我去军政司当差!”她直视着母亲的眼睛,即便对视输了,她也要含泪继续对视。 风起强有力的抿着嘴,愤怒与伤心交加,不甘如此,也不敢太反驳母亲。 云媛的状态依然轻松,眼球也不停打转,仔细思考女儿去京师当茶一事,已下定决心,坚定的表情不容改变,她也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娘的七个儿女,就你就像娘。”她抬头看向风起。 而风起在这一刻,也看到了娘有史以来对自己表现爱最强烈的一个眼神。 “你大哥虽然也很像,但他有却你爹的思维。” “你二弟则是完全不像我,暂且不谈。” “你二妹相貌像你爹,做事方式像我。” “你三妹相貌像我,性格和你爹一样。” “至于那两个小子,一半一半。”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手指在桌上滑动,脑子里回荡着自己孩子们小时候。 她又抬头看向风起,那般宠爱,那般信任传,纷纷递到了风起的眼神里。 风起的气焰逐渐降了下来。 “而你……不仅相貌跟我一模一样,就连处事方式,性格习性也是跟我大相径庭,就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我让你成为我的继承。” “住在主人区你也应该感觉到了啊?” 风起微弱的看着母亲,表情很难过,都要哭了。 “哈哈。”云媛看到风起快哭了的表情,笑了。 她离开座位,来到女儿身边,搂着她,跟对待风展一样对待风起,非常温柔,再也不像之前似的冷漠,把风起当自己的属下对待。 “哎呀,别哭别哭,你个小丫头。”云媛把得到慰藉的风起挽到了怀里。 “军政司在各个府也设立,这个知道吗?”她开始跟风起说起了悄悄话。 风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而此时的她变得空前柔弱,回到了小的时候。 “你娘我虽贵为一代知府,但不能把你直接送入高官。” “所以,你先去进城历练两三年。” “然后娘在请奏圣上,让你回来,倒是你直接掌管咱央寰的军政司分支,成为最高的南宫直卫使。如此……你娘是知府,你夫君是将军,而你是南宫直卫使大人。” “到时,整个中副隶岂不是咱家的天下?” “还管什么央寰品家,中副李家,什么名士名门,不都被咱踩在脚下啊?” 风起全程听下来,被云媛灌输的家族荣耀深深感染,那种使命感涌上心头。 云媛害怕风起多想几层含义,她补充道:“这样咱们就成为了南边最坚韧的壁垒,保家卫国,忠心事主,让皇上和人民坐享太平盛世。” 她说了一大段话,终于喝了口水。 “女儿遵命。”风起又像是一个属下一样,回答着。 接着,云媛就跟风起说了一些到进城的交代,比如铭记自己叫她的话,严格听命于御臣和皇上,任务不问由,接到就要严厉执行等等。 回到戚洺宫的她,仔细回想娘教自己的东西,思考片刻,她得出答案。 她眼神坚定,信念不移的说:“娘教的都是对的!” 正文 第10章:新的任务 风起明明没费多少力,却还是表情狰狞、疲惫喘息的脱下了她的罗袜,这一刻,这股烟不再是臭烘烘的酸味,而是带有红色气焰的雾。 烟雾随着窗户射进来的光束,向外飘走,一声叹息之后,便回归轻松。 摇身躺在床上,深呼一口气,腹部随之变大,呼出之时,她闭上了眼。 脑子里不停的重现不久前她杀死的两个孩子,也不停的重复守城提辖和周千迁对自己的责怪,她陷入了沉思,深思熟虑斟酌对与不对。 —— “娘!你叫我!” 十二岁的风起轻柔细腻的喊着正在书房写作的娘。 此时的她全副武装,匕首、暗器、毒药挂在腰间,玉狐宝剑持在手里。 “走,娘看看你这七年练的如何!”云媛下坐,走到风起面前伸着手。 “去我院里。”她见风起积极的跑出书房。 她紧跟其后,慢慢悠悠的,故意给风起时间先到。当她走进院内,看到风起已在等她之时,汇心一笑,都不用自己说,风起舞起了剑。 她走到树前,双手交叉抱胸,倚出师父的姿态考核着。 全程下来,云媛以严肃对待,仔细审核风起的一招一式,如同她母亲小时候考核她时的样子。 凤凰展翅,单足矗立,执剑环身,平扫两足,后仰蝎刺,翻身制腹,…… 剑法完了,接着拳法、匕首近战、无穷无尽。 一个时辰过去了。 风起可算是把自己所学的全展现了遍,满头大汗,但力气并未减少,其实在硬撑,是为了在娘面前表现自己,需要考核能顺利通过。 她很自信,即便额头汗流不止,也要睁大双眼盼望着母亲给予认可。 “如何呀,娘?”她用一口气的功夫说着。 “跟我大哥比的话。” 云媛从树前起来,走到风起面前,抿着嘴,眼神转圈思考。 “呵!”她笑了一声,满脸宠溺。“别自大,跟你大哥比,还真敢说。”她说完这一句,风起的脸色逐渐变得失落。“你让娘刮目相看。” “真的吗?娘!”风起又瞬间惊起,不敢相信。 云媛走向门外,道:“明日来书房,给你任务。” 风起蹦蹦跳跳的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妹,跟大哥好个炫耀。 次日。 她充满自信的来到母亲书房,云媛依然在写作,看到女儿来了就停笔。 “前几日,一乞丐盗取食物,被庖屋婆子发现。” “可能因……”云媛突然间更咽住,低下了头,双手在桌上随性摆弄。 “因为太害怕、胆子大,把婆子给杀了。”说完,她又低下了头叹息。 风起听闻,眉头紧皱,眼神充满着疑惑,不敢相信一个人竟然为了食物能激动到杀人。“太过分了,谁家婆子?”风起跟娘一样同情。 云媛下坐,在风起面前来回忧愁的走动,她非常痛恨,竟能发生此事。 “你孙爷爷家的婆子。”云媛叹息着道,风起知道了娘为何如此伤心。 “她为人善良,相信只要那乞丐开口要,她定会施舍,当做无事发生,其他人也不会得知那乞丐进去过,兴许,还会留下那乞丐做工。” “所以你的任务是找到她,绳之以法。” 云媛交给了风起一张纸。 “明了?”云媛在风起面前停下,扭头严肃的看着她。 “是,母亲,女儿已明了。”风起离开了。 而就在风起走后的十几秒,云媛眉头紧皱,思虑过后叫来了两名官兵。 “你们去保护大小姐,不要被她发现。” “是!”紧着,官兵也出发了。 良佳县如此庞大,风起根据母亲给的地图,走遍了整座城里乞丐逗留的地方。 最终在一处民房密集的胡同里找到了凶手,可这里,只有凶手一个人,是个女的,穿的破破烂烂,刚从草堆旁转头,看向前来的风起。 “姑娘?是不是迷路了?”她温柔的说着。 “我带去出去啊?”她靠近风起。 风起感受到了她的柔情,但卑微,即便是风起这样的小姑娘也要警觉。 经过她观察,这个地方不像乞丐的聚集地,而是面前这个女乞丐独立的领地。除了破旧的房子外,她生活的痕迹很干净,还有堆柴火。 远看看不到,近看看到她全身一直在哆嗦,卑微蜷缩着,动作很小心。 “别动!”风起拔剑指向她。 她立即停下脚步,弱弱的看着风起,气息不稳。 “本小姐是官府的人,特意来让你偿命。”风起强有力底气十足。 女乞丐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草垛,神色慌张,不知所措,但有一股力量让她咽下坚定的口水,转头回来,眼神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体贴。 风起也终于看到了她那般眼神的眼神,自己奉命除恶,这个恶还不是一般的恶,面对正义,毫无悔意,还拿出敌对的眼神与其相视。 “受死吧!”风起咬着牙,冲向前去。 “住手!”只听旁边传来一句勇气可嘉的童声。 “我不许你杀我娘!”草垛里冲出来一个男孩,看个头大概六岁多。 “你是谁?”风起蔑视的看着小男孩。 男孩跪在风起面前,试图祈求她放过他们母子,他甚至都哭了出来。 风起无动于衷,用剑背扇走男孩,继续朝女乞丐而去。 “不是我娘杀的人,是我。”男孩侧爬在地上,叫道。 “什么?”风起停止进攻,走到能看到女乞丐和男孩二人的视野角。 那日,两个乞丐流进了没有人把守的后门,一路上躲避巡视寻找食物。 最终,二人摸到厨房,得知这家人刚吃饭。 本想偷点就走,可孩子不省心,盯梢分心,从而让庖屋的婆子看到了正在室内偷东西的女乞丐,男孩也是冲动,没说话就推到了婆子。 导致婆子的头嗑在了尖头桌角,当即脖子断裂,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了。 男孩当时非常非常害怕,可女乞丐还是带着他逃走了,也没处理尸体,逃跑的时候还被发现了,一大一小。 直到今日。 “娘!”讲完故事的男孩大吼一声。 因为风起的剑已经插进了女乞丐的心脏,拔出剑时喷射出浓厚的鲜血。 “我都说是我杀的人,你为何还要……”男孩悲痛到已经说不出话了。 风起在他娘身上擦剑,道:“我的任务,是杀你娘。” 她走了,留下男孩一个人和全程都在场的两名官兵。 回到家后,风起并没有把事情告诉给娘,因为她才不信那男孩的一面之词。官兵告诉云媛后,云媛也说不能相信,这件事就这样结案。 几天过后,风起听说那男孩饿死在城外,尸体被官兵扔到了山里喂狼。 “可惜了,摊上这么个娘。” “早死早超生。” —— 随着她睁开眼,这段值得深思的回忆使她起床。 她穿上了一身全新的衣服,想着周千迁也应该差不过回来了吧?就去找周直卫使了,汇报一下任务成果,顺便告他一状! 在皇宫里,她只能正常的赶路,而不是跟平常似的,走到哪都要轻功。 她有自己到这以后专属的快马,就在院子里,正吃着甘草逍遥呢。 她有点想自己的小风良驹了,多美的名字,只可惜这两年见不到它了。 “你喜欢我吗?”她抚摸着这匹马的脸颊。 只听见马叫了一声,还是朝天叫得,风起很满意,骑上它就前往了军政司。 在门口碰到了周千迁,她很会掐时间。 “等着挨骂吧,想想你干的好事。”周千迁在她的左边跟她一起走向书房。 “最毒妇人心。”他斜着瞪了一眼风起。 风起向另一边嗤笑,毫不在意周千迁的讽刺,也不动手,就这样和谐并行。 不一会儿,二人一起走进了书房,看到周直卫使把一卷大卷轴放在桌上盖住了什么,但风起和周千迁依旧眼神互杀,没看到这一个小动作。 “直卫使,属下已完成任务,一个不留。”风起率先单膝跪地抱着拳汇报。 “直卫使,可是她杀了两个孩子,其手段极其残忍,这要是传到外人耳里,咱们军政司该如何在百姓面前维护治安,他们会说我们是一群残暴无情的人,不仅我们的形象被毁,就连皇上的也会。” “这种人不加以管束,未来必成祸患。”周千迁就像是一位在君王面前揭露他人丑事的谋士,跟风起争宠,可他的话说的却没错 “我……”风起话音未起。 周直卫使就开口道:“她是在执行任务,我这卷轴里的名字必须都是死人。” “你不杀,就是没完成任务,不予请功。” 周千迁不明白大哥为何要为风起辩护,明明是风起无情、残忍且假仁假义,可还是获得了认可,而自己为那些性命说话,得到的却是谩骂。 他仗着和周直卫使亲人的面上,接受自己的无功,恶狠狠地瞪了风起一眼。 “南宫风起!”周直卫使又喊道。 “属下在!”风起抱拳应道。 “我再让你杀……交给你一个任务。”他见周千迁已经离开了书房,拿出卷轴地下的秘密。“这是地址,里面有你的任务目标和需要查清的事。目前只是怀疑他们,等你查清后,把他们的人头带回来。” “记住,不许滥杀无辜,滥竽充数。”他指着风起强调,随后坐下。 “关键时刻,如有平民人等妨碍你,我军政司有一条《拦我军政司密探正法者——死》!” “属下,遵命!”风起那道地址后抱拳后撤。 在门口,她还扭头瞥了一眼周千迁,然后快速的跑到门口骑马出宫。 她子啊宫外停下,拿出纸条,看了看里面的指示。 “就这两条线索,让我咋查!”她瞪着眼很无奈。 有一地址,是京城一间医馆,很有名的医馆,皇宫中有两位御医都出自这间医馆。 “禅堂医馆!” “馋糖?” “哈哈!” “咳咳!” 还有一位姓金的捕头,上面只是说了金铺头有问题,但并没有说金铺头问题在哪。 她全身自然瘫痪,特别无奈,把纸条撕烂了。 “还是喜欢上来就杀人的任务。” 正文 第11章:房中密室 坐在书房的周直卫使,在风起离开后,他仔细的看着门口斟酌着,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微微点下头,起身转身,将椅子推进卓内。 不发一声,消无声息。 他身后是一个大书架,从中间拼一起,只见他徒手插进书架中间的缝隙,依靠蛮力扒开了书架,眼前出现一道门,一扇建在全是木屋木墙之间的石门,右手边有一个凹槽,把手伸进去,又用蛮里拉开了。 走进去后,从里面先把书架合起来,然后把打开的那一扇石门关上。 多么标准的一个设计,虽然不是靠机关启动,但也有一种自傲的神秘感,让人看了就会觉得:这才是一位身居高贵的皇宫官员该有的。 这种级别的任务,没有密室?如何在宫里混!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黑暗降临,伸手不见五指,无光几乎寸步难行,周直卫使点燃了一根火把,却发现还只是一条向下的通道而已。 除了手中的火把,没有任何光,下楼梯都要小心翼翼,若不慎滚落,迎接他的将会是坚硬的石头楼梯,也不知何时能滚落到终点了。 进来这里,必须自身携带火把,里面不会提供,虽说开关门没机关,但为了隐患,周直卫使还设计了一个踏板,走进来的时候需要迈大步,若正常迈步就会踩到踏板,然后石门和书架就会被紧锁。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能笔直向前的地方了,走过笔直的通道后,又来到了一处有很多岔路的地方,他毫不犹豫的走向最左边的,再经过几处歪道后,他可算是从这暗无天日的密道里看到了光。 就仿佛一直被堵住洞口的蚂蚁,再次看到阳光一般,迫不及待的向着光芒狂奔,身后一股神奇的力量在驱使着自己,如果不尽快出去,就会被夺走灵魂,死在这里,一双黑暗中的手向自己后背靠拢。 就当自己以为逃出洞穴的时候,这是一间房间罢了,一间地下的房间。 跟普通卧房一样大,坐落于皇宫外一片翠绿的小树林下,另一边出口则是直接通向不远处的悬崖瀑布,是水帘洞,因此无人发现。 从这就可以听到瀑布细微的流淌声音,哗哗的,跟暴风雨一样强硬。 这个房间非常神奇,一般是石头所制,一般是木头所制,既不塌陷,也不松软。 石头的形状正好是一张桌子和四个石墩椅,还有左右后面间隔四米的围墙。 而前面则是用木头固定住的土壤了,隧道也是用木头固定住的土壤。 当初周直卫使和其余三人打通密道时,竟然巧妙的发现了被埋葬的古老密室,于是将此密室重见天日,和自己的书房连在一起。 可随时出宫,跟自己的组织见面,计划伟大的未来。 走进房间,他看到两个人,正在桌前说话。 “就不怕再次塌陷,被埋了?”他来到二人面前,以朋友的口气道。 “俩傻子。”他给自己倒了杯水。 “记住了,以后除了约定的时辰,别来这,不安全。”他喝水时眼神警示着二人。 这两个人跟周千迁年龄相仿,都是比较小的刺客,面相体态均一般。 “伯兄!今日有何吩咐?”看起来比较小,脸颊很白皙的那位小弟问道。 周直卫使叹了口气,就当二人觉得伯兄今日心情极差时,然而他却渐渐地笑了出来,咧着嘴低头闷笑,弄得小弟们毛骨悚然,不敢直视。 甚至看起来比较大,脸庞有些农户人家气质,穿着灰色麻布乞丐着装的老哥,他都有不祥的预感,论经验和经历,他懂得比小弟更多。 “伯兄,你可别这样笑,有话直说吧。” 这老哥的气质,有一种时刻处于极其劳累的状态。他说话时眼角下垂,眼神看起来很累,还带着蔑视,语气低沉,相貌被头发遮挡住。 “是有任务,还是有好消息。”他问。 周直卫使从低头闷笑,变成了仰头开怀大笑,声音传遍了整个山洞。 “遇到一得力帮手,出身名门,却毫无主见,傻乎乎的任由我操控。” “这不,京城府尹的金捕头和禅堂那老头子不正查我们?” “我让那丫头去杀了他们,铲除后患。” “反正,那医馆和金捕头是自愿为之,未经皇上和府尹之手就查案,死了也是白死。”周直卫使从坐上起来手背后,在二人面前走。 他非常满意风起的出现,原本自己的人在宫里就少,而且因为隐藏身份都比较忙。恰好,这时来了一个以任务为重,特忠心的高手。 他正愁没人除掉自己的对手和敌人呢,比如今日风起和周千迁杀的餐馆一家,就是被他陷害到那日行动的后患之中,他身后的好几十人为他趟路, “你们几个,把我们在京城的聚点和证据,偷偷的陷害给金捕头和禅堂老头。” “让他们俩活不过后天,等这件事做完了,你们把那丫头也给杀了。” “是,大人。”老哥和小弟异口同声,拱手应答。 随后,他朝原路返回,而两个手下从瀑布离开,二人拿着风起的画像。 话中的风起朱唇粉面,双眸杀气冲冲,模样美若天仙,披风和气质堪比大将军。这是市面上盗卖的画,中副南宫府后俩千金均有画像。 不过南宫府和名士比,名气稍显逊色,不过还是扬名在外,略有门面。 至少见过听过的都知道南宫氏是中副南宫云媛的子女。 除了风升和风起兄妹,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就像是潜伏在某个地方的人,不报家门绝不知晓二人的身份,这也是南宫云媛的一个小细节。 这也是身为京城大户,周氏一族少爷周千迁的嫉妒心,没想到无名小辈竟然住在皇宫戚洺宫,凭什么?得知身份后就更加讨厌风起了。 他此时还在兄长的书房门口徘徊不定,右手握拳不停在打击着左手掌。 他紧咬嘴唇,头微微垂下,眼神极度不服。 经过再三犹豫之后,他还是选择冲进书房,跟兄长好好说说风起的事。 “大???” 他推门一看,发现兄长背对着自己,站在书架前,双手张开的幅度很大,扒着书架,他细小而懵憧的声音让大哥回头,大哥不慌不忙。 “弟?”他疑问道。 “过来,兄长这儿有个任务交给你。”他顺取下距离自己右手最近的一本书,里面夹着一张纸,是他和他组织在京城的聚集地的地址。 周千迁听到任务二字顺势忘了大哥刚刚在干什么,他兴高采烈的走来。 “相信外界有人传言瓦解皇上的特种司这一消息你应当有所耳闻吧?”他突然收回纸条,审视着周千迁,分散注意力要分散的诙谐。 “那是自然!”周千迁回道。 “这个是我派人找到的一个地方,据说是聚点。”他走出桌位在房里左右徘徊。 “特种司跟我们军政司的关系……就相当于你和我。” “现在有人要对付他们,要是我们替他们除掉那些歹人,他们会如何?”他在周千迁面前停下,说话极具诱惑力。 “那必定是给他们一击痛击,我们的地位一跃而起。”周千迁的归属感逐渐被兄长唤起。 周直卫使回到桌前,靠着道:“你再叫几个人,消灭他们,找到证据。” “大……是,卫使大人!”周千迁骄傲的离开了。 “愿你不要扯进来。”周直卫使大呼口气,看着弟弟的背影非常担心。 …… 风起的步伐,可谓进展迅速,从她出发到现在,只过了一个时辰,她就找到了金捕头。 这位金铺头,曾经就有一些负面的事迹,据说他信奉妖道之说摆过坛,献祭过红狐狸,但最终被府尹派人发现,经过教育归正了信念。 他此时正在查案,一宗宝物失窃的案子,据说达到了上千两以上白银。 “军政司的。”风起给官府两处自己的令牌,门口的官兵看到后,竟然称这是假的军政司令牌,不让风起进,还贪欲上了风起的美色。 “我说你俩是新来的?”风起开始大声嚷嚷。 “军政司的令牌只能亮给朝廷和官府的人看,除非伪造者来自内部,否则你俩……就有问题。”风起与官兵对峙,“赶紧叫你们府尹。” “别逼我行使军政司特权!”风起低头敌视二人。 官兵被风起吓怕了,他们只是想调戏一下这么漂亮的小姑子而已。 经人带路,和路上一众男人、女人的偷看,风起来到了府尹的书房,只见府尹清幽荡漾,逍遥快活,搂着小妾,喝着美酒享受人生。 “让开!”风起听到了书房里传来的女人呻吟。 “大人!大人!”只见僚佐拦都拦不住,一边叫着风起大人也是一语双关提醒里面的府尹大人。 风起冲进室内,看到了府尹大人的洒脱,她目不斜视,双手交叉抱胸。 “府尹大人,这位是军政司的。”僚佐尴尬的介绍着。 府尹非常气愤,但一听到是军政司的人,他的气焰一下子就消了下来。 “你们出去吧。”府尹尴尬又有气质的将所有人赶了出去。 风起和府尹大人面对面,风起就像是监督部门的官员,瞬间镇住府尹。 “不知大人前来,有何贵干?”府尹的气质还是很强的,毕竟他的官等阶是很高的,比风起高很多很多。 “我能直接禀报皇上你的行为,信不信?”风起的站姿非常挺直,底气十足。 她的底气来源不全是军政司,还有一部分是她隐藏的南宫家族人,她在外面的代号名叫云起,不认识的都叫云起大人,或是云起姑娘。 由此得出风升的代号叫云升,而南宫云媛自己的代号,名叫云雪,再者云媛的妹妹代号云奕。因为这个云字,取自她名字的云字。 “云起大人,放过我吧。”府尹低下头来求饶。 即便风起有多冒犯,是闯进来的,他也不敢动军政司哪怕是文官的一根汗毛。 “有何贵干?”府尹大人的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风起想了想,反正已经抓到了他的把柄。 “我找金铺头,他在作甚?”风起问道。 “金铺头正在查案,我可将他家住哪告诉大人,大人自行去找他即可。”府尹大人非常礼貌,写了张纸条,递给了期待已久的风起。 “告辞!”风起拱手,敷衍的行了个礼,走了。 正文 第12章:与金相识 京城的繁华超过了所有地区的现貌,几乎十分之六的商铺和买卖场所均有皇家管控,抽取分成充公,添加国库,如今以繁盛两百余年。 百姓们生活很幸福,吃的饱穿得暖,每家每户在外都有属于自己的田地和树木,向外出售,外国远道而来的使者也非常欣赏京城繁华。 可即便是这样的城,还是有些许的乞丐和穷人,他们出生京城却无法在此立足,就连伙计都当不上,住在街头、小巷和各种隐蔽胡同。 就在一百年前,他们聚集成了一个团体,名为丐帮,名帖昭告天下让更多的人加入,他们衷心为国,但仇富很严重,夏原朝廷只能打压、打压、不停打压,一直未审判,因为他们有时也是一方势力。 京城张氏,是京城数一数二中等阶级的家族,出过很多朝廷官员商界人才,是能在京城立足的家族之一,但相比周千迁的周氏还是差了点。 这天,晌午,他们家人正在吃饭,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在一张桌子上吃着饭。 “老爷!” “老爷!” “不好了老爷!” 一位急匆匆的家丁从门口跑进来,气喘吁吁,火急火燎。 坐在主坐位上的张老爷放下筷子,皱起眉头,充满耐心的看向家丁。 “何事啊?”他声音大气,底蕴很强悍的说。 “外面……外面!”还没说完,丐帮的人冲了进来,门外的家丁捂着肚子,在地上狂打滚,没有秩序的脚步声逐渐出现在厅堂门口。 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有的人还没穿鞋,有的人头发上还有甘草树枝,没穿鞋可能很真实,但头发上有甘草的,就是故意的了。 他们有一个领袖,每个地区都有一个来管理,称之为某某地名老大。 “你们……” “你们这是作甚?” 张老爷奈何心中怒火,表情极凶,但行动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他十分痛恨这些本来就失败,却失败再失败的人。 可他平息的喘息之下,还为这些人而叹息,因为可怜他们走错了路。 “尔等,赶紧把你们家的黄金白银拿出来!” “还能免遭死罪!” “否则……” 这位老大猛踩了一下眼下已经躺下的家丁,暗示下场都会跟这位家丁一样,威胁着所有人。而且,他们竟然认识主坐位上的张老爷。 一般来说,他们连家都没有,咋知道那个就是主坐位。 “区区窃贼,胆敢闯入我宅。”张老爷霸气侧漏,手握桌角咬言道。 “无视我大夏原律法,你等可知罪?” 老大听着张老爷的不识时务,非常气愤。“现在谁上谁下你不明白?” 老大走向张老爷,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把飞舞的暗器,直接插进了乞丐老大的手,他大喊一声跪倒在地,非常痛苦,而其他乞丐把他拉到了后面,仅仅是挨着一下,他就受不了了,只顾着自己了。 也没跟一般武者盗窃的贼似的逃跑或是寻找暗器来源,惨叫声轰动。 张老爷摔杯为号! “京师皇城,西燕府金孟玄在此!” 厅堂之外传来一阵男子气概顶天,雄厚沉稳的喊声,只见门外的乞丐们后撤,被厅外和厅内不知从何而来的衙役们团团围困。而十几岁的小孙女却囫囵的一下,边吃边看,就像是他们早就知道会发生似的平静。 “我乃金捕快,尔等叫我金捕头即可。” “在本官地盘偷盗,该当何罪?” 他走进厅堂门,雄姿英发,气度不凡,身长六尺二寸,相貌十分英俊。出现在张家人面前,即便不是第一次,但也惊艳了那些小姐们。 最为饥渴的就是那些丫鬟,明知金铺头在京城的男子之中相貌列第一,也要喜欢他,跟小姐们争抢他,能有一丝接触的机会绝不放过。 乞丐们不吭声,因为老大一直在忍痛,老大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说话。 金铺头一直更紧京城乞丐的这条线索,四处打压抓捕这些强抢民宅的乞丐帮派,并且在普通丐帮内部,他还安插了近五人以上的卧底。 这帮乞丐自从拉帮结派以后,似乎智慧变高了,懂得踩点和计划谋策,这次抢张家也是经过他们计划而实施的,可早有着谋略不早就…… 只可惜金铺头比他们快一步,早早的潜伏在院各处,就等着丐帮入圈。 “无人坦白哼?”他围着乞丐们走。 “那就全带回去,结合之前的罪行,争取斩首。” 京城的乞丐已经被他灭的差不多了,已不怕报复了,之前还真不敢说什么死罪,而现在,对乞丐们的死罪信手拈来,杀多少都不过分。 没人交代,金捕头只好把他们带回去,而且当场以组织造反的罪名把乞丐老大的头砍了下来,送给了张老爷,张老爷把头颅扔给了狗。 金捕头带人离开了,张宅恢复了平静。 金孟玄今年三十三岁,一妻一子,生活美满,自从抛掉过去的恶习后,越来越顺,而且官位越升越高,马上就要脱离捕快这个职业了。 妻子二人回到了老家,看完老母老爹,京城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空房。 办完这一年一直跟紧的案子,他在和手下们去往衙门和自己家的岔路分开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家,却发现们是开着的,还以为是妻子回来了,激动的跑进去亲热,可没想到厅堂的人并不是妻子。 这是,他的侍寝丫鬟,也就是他妻子的贴身丫鬟跑来,刚准备开口就被他阻止,丫鬟下去了。 “何人敢闯我金捕快的家门,回过头来报上名来!”他手握佩剑,自信慢慢的说。 “休怪我将你当场处斩。”他看到的是一位女子的背影,一眼看出不是自己妻子,因为妻子没这么高,没这么壮,也不会在腰间别剑。 他面前这个女人,正在摆弄厅堂坐后面的一件小盒子,她兴许是觉得漂亮。 “喂!” “这个从哪买的?”回头一看,竟是风起。 风起的相貌惊了金孟玄的双眼,没想到如此强壮,自身身材比例极好,跟别的女人相比胖了的女人,相貌竟如此倾城,他有那么一瞬间被转移了警觉,但随后咳嗽,从迷幻之中苏醒,拔剑指向风起。 “本官问你话呢,说,你是谁?”他刚才被迷住的形象立刻挥之而去。 风起很无奈,完全无视了他的威胁,坐在座位上,继续摆弄这个盒子。盒子发出淡淡的香气,犹如陷进桃花源一般,就感觉飘在空中。 风起十分享受盒子带来的味道和盒子的外形,深深的戳中了她女子心。 “嗯!”她撩开自己的外套,把腰间的令牌露给金孟玄。 “军政司的大人,找我何事?”金孟玄收起佩剑,安心的走到风起身边给她倒了杯凉茶。“炎热之季,不必沏了,大人喝凉茶才更好。” “有心了!”风起接过茶杯,礼貌回应。 风起从头到尾的态度一直非常欢快、诙谐且玩乐,时刻处于一种乐观、咋咋呼呼的状态。 金孟玄为了招待风起,专门拿来了吃的。 “金大人最近在办那个案子?”风起吃着金孟玄从后面拿来的小甜心,津津有味。 “刚结束,京城丐帮。”他微微一笑,嫌弃的骄傲。 风起来到京城八天了,第二天就听说了京城的丐帮,势力庞大且无恶不作。 “唉!”她深叹了口气,吃东西的动作变慢了。 “还是我家那边的乞丐为人善良,不跟你们京城似的,人穷脾气还大,唉。”她摇了摇头,暗讽京城的环境和人品不行,说的很诚恳。 金孟玄对这位姑娘还挺感兴趣的,因为凡是见过他的女人都对他动心,只有这个风起跟正常人一样对待自己,他想:“就这点儿辱骂,还是能忍的。” 于是,他笑了出来,哈哈大笑。 “云大人说得对啊。” “我们这确实……唉。”他为自己深深的叹了口气。 风起诧异间看向他,瞄着他的眉目,皱了下眉,然后回复了自己的状态。 “金大人的名望在京城那首屈一指,府尹大人都在跨你。” “而且,金大人这面相,俊中带美。” “想必,金大人的妻子定是天仙喽?” 风起一连串夸赞,搞得金孟玄都不好意思不笑,脸上也挂不住压制的骄傲,无法谦虚,他低着头偷偷地笑,风起满脸仰慕的看着他侧颜。 “云大人言重了,而您,才是天仙。”他抬头,回夸了风起一句。 “金大人的意思是说……我就是您妻子吗?”风起立即做出了女孩子的娇羞,转到一旁害羞去了。 “不不。”金孟玄立即解释。 “云大人请别误会,我已无法娶妾了,因内人以为我生有一子了。”他的惊喜在这一刻打破,还以为风起跟别人不一样,没想到还是这个问题。 风起继续害羞,咬着嘴唇,而她的相貌确实有一点打动了金孟玄,因为太美了。 “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小女怎会怪呢。” “告辞了!”风起起身,嗲嗲的拱手抱拳,离开了金宅。 在金孟玄的送别之下,她来到金宅外最近的一处岔口,向左而去,眉头紧皱,十分纠结。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造反的啊?” “如此正直、心善。” “一定是直卫使弄错了。” 她走着走着,来到一家饭馆,就此吃饭,这是她今天最后一顿饭。 “还是再去医馆吧。”她皱着纠结的眉,去了医馆。 “之后再去金大人家搜搜。”刚才跟金铺头见面时,她正要开搜,可是金铺头回来了。 …… 此时此刻,周直卫使的两个同伙,二人已来到京城,正在前往他们的秘密基地。拿出足以证明金铺头和禅堂医馆参与将来的造反物件信件。 二人分头行动,老大哥去金铺头,小弟去禅堂医馆。 正文 第13章:太上皇卒 在这繁华的京城,餐馆数不胜数,有来自各地美食的传颂者带来的美味,有出师之后前来发展的年轻才子,还有远道而来只为尝一口的品食使者。 它们供应着人们的饮食还有温饱,甚至是商人们之间,互相吹捧的绝佳道具之一。 最少不了也是最多的那就是茶楼,华夏文明的茶叶可谓是世界独秀,无论走到哪,都有专门品茶的地方,温茶、热茶、凉茶无一不绝美。 而人最多的时候就是上午和下午,博学的诗人、文人,都会边喝茶边作出精品传世的绝句。但也不是所有绝句都流传,还是得看家族名望的。 而酒,跟茶一样,只不过多了些乱七八糟的人,真正品酒的却很少,都是那俩消遣娱乐、快活自身的,引起的后果也和茶完全不同。 而吃饭出了问题,身体出现状况,喝错茶导致中毒,喝酒喝得有点多了,那么大夫的作用就来了。 帮助他们排解因吃饭带来的问题,喝茶喝酒引发的心里生理上的愁肠感。 多数几服药,少则口头医治,这些都是大夫的职责。 京城这么大,医馆定是多之又多,可掰掰手指算起,整座京城才只有十一间医馆,都是出自不同师父之手,有的甚至是家传医术。 他们有的信仰悬壶济世,可无偿救治性命;有的信仰以此来赚钱,无钱无药无医;有的信仰随性,态度就此,愿看不看,不看走。 而最具中立的医馆至此最出名的一家,坐落与京城东边人烟繁多的街上。 也是借于地域的优质性,从最初代到现在,每天的病人始终供得上吃饭。 所谓禅堂,乃寺院集坐之地,取此名,寓看病之处亦有得道高僧再次庇护。 禅堂医馆,也算是祖传之业,至今延续了好几百年,从最初的僧人到退出寺院,早就变成了黎民百姓,但治病救人,一直遵循祖宗的原则。 坐堂的有两个大夫,附两个助手,堂中两个拿药的,一个收钱的和三个伺候病人的,分工明确而顺畅,而且孩子们还上前来捣乱,很和谐。 风起已经在街对面看了很长时间,观察里面的状况,找准时机再进去探查。 就在此时,堂后进来一老年男人,负手慢行。 “师父好!” “师父好!” 两位坐堂的分别看向师父,简单一句回归把脉看病,病人们也纷纷看向这位老师父,他已七十有三了,除了面容的沧桑,身体上非常矫健。 他的父母为了让他完美继承家业,索性在弱冠之时,取字为禅堂让他记住。 而他也不负众望继承了家族事业,也开始行医问诊。 京城之号称其为禅堂仙师,名扬四方,医术高超,传授了数百位弟子,传扬医术。 他收的弟子很少是有家的,都是收留的无家可归之人。 如今,他留下自己最得意的两位弟子,特赐张姓,实至名归的父子了。 积德行善到现在,已过去好几十年了。 “面相如此,怎会做那样不堪之事呢?自作自受。”风起带着恨意瞪着禅堂。 “但愿比让我查到你造反的证据。”风起已经做好了杀死禅堂的准备。 见看病的人越来越少,左边的弟子已经歇着了,就剩右边的弟子最后一位了,正好从早到晚,还一直没歇息过,终于可以吃饭歇息了。最后一位看病的也要离开了,抓完药后,他竟然送给了他们一盒甜心。 等叫回时却已经走远,只好接受。 “假仁假义!”风起斜着嘴,嘲讽又恶心的笑了笑。 “看我不拆穿你们的恶行!”她走向了医馆。 此时黄昏,医馆依旧敞开着大门,飘出令人味觉难以接受的药味,不过像是医馆的人,风起这样的人,早就习惯了汤药的味道。 风起表情沉重,无精打采的走进医馆,半睁着眼,全身表现的恍然无力。 早在之前就已经通过憋气让心跳加快,呼吸紧促。 她坐在问诊的座位上,全身颓废,只能用手才能支撑得住快瘫倒的身子。 满脸沉寂憔悴,满眼抑郁传神,满身叹息而惆怅。 “大夫!”她弱弱的叫着,声音听起来尤其伤感。 在此之前,她已经把自己的佩剑和暗器藏在了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装成某户人家的大小姐前来问诊,然后用自己习武之人的特点控脉。 “姑娘!”禅堂疾步走来,非常担心。 两位弟子已经退出了禅堂,去到后院吃饭休息去了。 有一个助手,还没来及下去,就看到禅堂爷爷亲自坐诊,他跑过去继续协助。 整间医馆都是他们自家的人,收钱的是禅堂妻子,而拿药的是大少爷的妻子,两位弟子也成亲了,不过不住在这,家就距离医馆不远。 风起注意着这里的环境构造,观察两位妻子的状态和禅堂身后助手的眼神和异象。 她把白皙稚嫩的手臂伸过去,这样一只玉手都没能震撼到禅堂和助手,应该是看病的人多了,比风起皮肤好的多的是,没必要震惊。 禅堂大夫一上手,风起就知道他很厉害,用一般的控脉还真拿不住。 “姑娘是得了风寒之症,还……”禅堂皱起了眉。 风起稳定这时的脉象,然后在风寒的脉象下加重改变,只见禅堂眉头一松,呼了口气,表情垂落,觉得这姑娘的风寒,有点难治啊。 他一边把脉一边观瞧风起的表情,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改变都不放过。 最终姜还是老的辣啊,他微微一笑放开了风起的右手。 “姑娘是想拜师……还是何为啊?”禅堂骄傲的看着风起。 “仙师不愧是仙师,这自古医者和武者就是一家,后辈在此领教了。”风起恢复状态,这倒是让助手很惊讶,怎么突然间变好了呢? “姑娘,老夫这一诊,也并非毫无收获。”禅堂低着眉,俯视风起。 “愿意一听否?”禅堂问。 “后辈愿听前辈介言。”她低头示意鞠躬,开始聆听。 “姑娘心有焦虑,虽看似充沛,以老夫建议,姑娘还是回去早些休息便可,不然会累垮的。心思之事,可影响体态之神,就这么多了。” “我这也有很多空房,不知姑娘愿意歇息否?”禅堂暗示自己的后院,那些空病房有的是,可以收留风起暂时休息,还能蹭顿饭。 风起当仁不让,有机会进去查案,还不暴露身份,有何不可呢? 于是,助手带着风起来到了后院病人们的休息地。 果然这个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两张空床,这间是专门为女人设立的单间。她趁着吃饭的空隙,飞出窗外,取回了自己的武器装备。 她吃着医馆别具一格,独一无二的食物,别有一番风味,笑着喝了几杯。 “晚上,晚上……”她看着窗外的天色,逐渐变暗。 …… 另一边,小弟已经来到了禅堂医馆,可这时,医馆的门已经关了,里面虽然亮着烛火,可他还是不方面进去,因为这样太明显了。 于是他想到一个办法,竟然禅堂那老不死的有弟子在皇宫当御医,那我和不从皇宫那两位御医动手? 接着他离开禅堂医馆,带着自己和周直卫使秘密传递消息的证据,去了皇宫。 皇宫御医的所在地距离皇帝的寝宫还算很近。 夜深人静,错中复杂、胡同小巷遍地的皇宫,是最容易被黑暗侵蚀的地方,穿着夜行衣稍微往暗处一躲,谁都看不到,潜入非常容易。 可皇上的寝宫,有重兵轮流把守,即便是屋顶还是四角都有人看守着。 但是御医就没什么严厉了,他们只有门口的两个侍卫和空荡荡的院落。 “阁下看……咱应是听当今圣上的话,还是听马上要驾崩的老皇上的话?”一位看起来中年面向,声音粗狂,但面相和善的御医说道。 “还是听皇上的,尽全力救活吧。”另一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小弟从外面听得津津有味,想到了另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解决禅堂。 他先是等两位御医睡着了,把那两张伪造的信件,藏到了他们的箱子里,写上另一种表达禅堂医馆地址的方式,也就是前朝的名称。 他又从二人的药箱里专门为老皇帝准备的药里放了毒药。 接下来,等就可以了。 而在老皇帝的寝宫,他可能是我大夏原唯一一位因病而寿终正寝的皇帝了。 目前正在奄奄一息之际多舛。 身边是自己第一个妻子,比他小四五岁,如今还是那么美,风韵犹存。 这个女人不是皇后,也不是太后,更不是旁边皇帝的母亲。 “父皇!”皇上突然叫道。 “您为何赶走御医,不接受医治呢!”他表情很怨恨,但关心则多。 老皇帝并没有理他,而是看着这位自己在年轻时期,被逐出皇室在民间娶得的妻子,过了几年平凡的生活,期间两人生有两女,都不在皇宫。 “奕雪。”老皇帝嗓音细小,用力叫道。 “我在!”这位被称之为奕雪的女子心疼的回应道。 “咱孙女就在皇宫,你不去看看吗?”老皇帝跟奕雪柔情的对着眼。 “不了,相信她娘早就告诉过她,我已经死了,即使……”她欣慰且幸福的笑了出来。“哼,她知道我没有死,也会告诉孩子们我死了。” 老皇帝也宠溺的笑了笑,这副老人的面孔笑起来,依旧是那么慈祥,那么美好。 他又转向儿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看着他。 “你,记住了。” “你姐一家人无论做出何事,都是为我大夏原好,就算参与在真的造反群众里,也是遭陷害,不要停任何人妄言,要永远相信你姐。”他甚至都咬牙强调,用自己最后一口气,也要保护医学一家。 “春郎别说了!”奕雪伸手挽过老皇帝的脸,二人相视。 最终,老皇帝和奕雪亲了最后一个吻。 闭眼离去了。 太上皇驾崩! 正文 第14章:千迁之谜 风起十四岁,她是那么的娇柔粉嫩,全身乃侠客式的造型,特别是那件披风,霸气醒目,突显自我,让她骄傲都始终不腻。 小小的年纪,竟有五尺半零二三寸,比很多人都高,往那一杵即震慑八方。 而她一笑,却还能惊艳、勾住四方的魂魄,及笄之年的她更显得味道浓郁,人人都想尝一口。 这天,她正在十二岁小妹的房里给她挑选衣裳,化上美丽的妆。 “大姐!”小妹细腻温柔的嗓音叫道。 “你今日有任务吗?”小妹歪着头,试问道,从棱镜里看着姐姐的眼神和表情。 风起琢磨了一会儿,犹犹豫豫被风展看到了。 “尚且不知啊!”风起咧着嘴,眼神很不甘的说着。“不过小妹放心,大姐只要无事,那时间都是你的。”她低下身子,朝风展的脸亲了一口。 说罢,门口来了一位前殿的官兵,风起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小姐!” “三小姐!”官兵拱手抱拳,向二人行礼。 只见两姐妹的脸同时间沮丧起来,风展更是牵着大姐的手不肯放开,噘着嘴委委屈屈的,撒着娇。 “大小姐,大人又要事召见!”官兵说完,把路让开,示意风起跟自己走。 二人的每一次离别,都像是生与死的较量,害怕明天再也见不到了。 于是此次风起跟母亲见面,请求了一件事。 “娘,小妹不小了,女儿又越来越忙。” “前几天,女儿出任务三天时间,就听说小妹哭了五次。” 说到这儿,风起的眼眶冲积泪水,都是心疼小妹的眼泪,这也深深感染了面前的娘。 “女儿以后在外出任务的时间只会越来越长,不忍看小妹如此伤心,请娘给予开导。实在不行……带上风凰一起,好好跟小妹说说。” “嗯?娘?”她的亲爱让云媛愧疚。 连自己的小女儿三天哭了五次她竟浑然不知,这就是当知府的代价,陪亲人的时间太少了。 “我无需你来提醒。”云媛以知府大人的口吻说道。 紧接着,她植入正题,道:“下河峰县班呈宇家的所有罪行已查清。” “风起!”她起身叫道。 “大人请吩咐!”风起单膝跪地。 “下河峰县,班呈宇全家,株连本门,将一个不留,带上十几官兵,即刻执行。”云媛招了招手,还用下巴示意了下,风起出去了。 而云媛,她看向小女儿院子的方向,回想着刚刚风起跟她说过的话,她却没有心疼,反倒非常无奈。 “都多大个人了,真是的。”她紧皱着眉,嫌弃风展,鼻子犹如生气的老母牛一般,用鼻音叹着气。 “该如何是好啊!”她轻轻的锤桌子一下,低头犹豫。 但最终,她还是去找了风展,但面对风展,自己刚刚那张骂人的表情瞬间消失,被小女儿的可爱抵消,不管怎么生气也生气不起来。 风展兴奋的把娘拉进闺房里,让娘陪自己玩儿,但全程云媛都分神。 “娘?”风展在云媛面前不到三厘米的位置观察云媛。 “娘?” 云媛回过神时,被这近距离的大脸吓了一跳。 “淘气!咋了?”她抬手摸了摸风展的小脸,吓着的情绪瞬间消散。 “额……”风展话音刚起。 “正好,娘有事跟你说,可能要说一天一夜。耐心听,明日你就能崭新如一。”云媛把风展拉到床上,跟以往要教什么东西时一样。 风展耐心的听、细心的听,随之,便来到了晚上。 …… 风起已经带人来到了班呈宇的家,央寰下河峰县,距离良佳县八里。 所谓株连本门,就是仅此班呈宇一家全数抄斩,如家里的丫鬟和家丁等,不属于班呈宇家里的人,他们不用死。 “南宫大人派遣密令传于下河峰知县,控制局面,预防班呈宇一家逃跑。” “大人,我们?”这位官兵小百长请示着风起。 他们此时正在去下河峰县的路上,即将到达,一行人共计十三个人,全都是杀过人的官兵,而且对这种全家问斩很擅长,杀戮充实双手。 他们经验丰富,老练精湛,每个人都配备两把武器,一把剑一把刀,在外跟普通任务对抗,用剑,像这种大杀四方,则是用刀解决。 风起思考着百长的话,总觉得哪不对。 她拿出下河峰县地图,指着西边一户人家问:“这就是班呈宇家吧?” “是,大人!”百长点了点头。 “行,那我们兵分两路。” “你带五人,带着画像去西门外一里处拦截,他们家里定有逃走的。” “我带剩余六人去他家。” 十四岁的风起像个指挥似的,临阵随机应变。起初,他们还很怀疑,可直到他们在西门外一里处碰到了逃走的班家人,就服了。 城外的百长带着小队一路平推,抓获班呈宇家里人共四位。 风起以真面目识人,在班宅肆意虐杀,只要是姓班的,就逃不过她的剑。 “让你跑不跑,这下……”一个母亲牵着自己的孩子,孩子只有五岁多。 “想跑?可都被抓回来了。”风起咧着嘴邪笑,对这位母亲充满着讨厌。 之前策划逃跑的时候,这位孩子就不想走,因为他不想离开自己的母亲。这个女人是班呈宇三儿子的妻子,还没等逃走风起就带人来了。 “南宫大小姐,您的不清,名不虚传。” “临死,我可算见识到了。”她嘲笑风起,字里行间,看着风起的眼神,都在说着小小年纪被人当刀利用,长大必定会祸害全家。 紧着风起抬手就是一剑,刺进了她的心脏,拔出来后,又划开她的脖子,倒在儿子身边,而风起身后的尸体是她丈夫,也被杀了。 风起用仇视的眼神看向这年近五岁的男孩,班家后人,她不屑的笑了笑,踢到男孩,在男孩母亲面前砍掉了男孩的头,母亲咽气。 而在主卧,也就是班呈宇本人的房间,官兵抓到了他。 “南宫云媛,我做……”班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 风起从中间冲过来,一剑抹了班呈宇的脖子,起身后霸气的侧头看向两位官兵。 “已是死罪,无需听他多言,快杀,杀完收工。” 在风起的气场和命令之下,很快班家的人死光了,而百长也带人回来了。 那四个人看到满体的尸体和被抓走的丫鬟和家丁,满心怒火却无处释放。 “就这样一个小姑娘?”班家大哥看着风起的脸。 “没错,是我杀了你全家,报仇啊,来。”风起用剑刃挑起了他的下巴。 当他们看到杀自己全家的人是一个小姑娘时,内心的仇恨瞬间更加深刻。“连一个女人都能让你们听话,一群废物。”班家大哥又对这些官兵一个劲儿的嘲讽。“你们女人,就应该去做妇人,做官伎才对,向你这样,违背天理,真该死。”他说完,被官兵狠狠的踢了几脚。 而百长站出来,为风起道:“不许你言辱南宫大人。” 受到歧视的风起非常气愤,在百长要杀了他的时候,风起阻止百长。 “那你去下面跟阎王说啊。” 话音刚落,风起的剑瞬间砍掉了班家大哥的头。 在头落地的时候,风起从禅堂医馆的房里醒来。 …… “多久的事了,我为何还能梦到?”她坐在床上,掀开被子通着气。 “竟被下药了?” 她看着旁边的杯子,原来是禅堂仙师给她的助眠药,睡了整整一晚。 桌上饭菜的狼藉晚上啥样儿,白天起来还是啥样儿。 “幸好。” 她看了自己的东西,什么也没丢,剑一直抱在怀里,其他的也都在包裹里好好放着。“难道……是我错了吗?”思虑着,有人敲门。 “何人?”风起喊道。 “姑娘,是我。”一个年老,声音沉稳,听起来令人安心的声音穿门而入。 此人正是禅堂老仙师,一身的至善风骨,在通过风起同意后走进室内,风起为他开门,见到他的那一刻,风起的怀疑瞬间烟消云散了。 禅堂仙师第一眼看到的是风起的脸,然后笑了笑,接着看到了风起的餐桌,噘着嘴点了点头,坐在餐桌的另一边,后请风起坐在对面。 “一夜净眠,如何啊?”禅堂仙师神秘的问道。 “未得所答。”风起走回床边,洒脱没礼貌的躺了下来,叹息着说道。 仙师抿着嘴,深吸一口气,他觉得风起是在赌气,无奈的笑了笑。 “姑娘之惑,无非是抉择。” “竟这一夜尚未寻得答案,就听老夫谏言一句吧。” 风起坐起来,面对着仙师。“说。” “自主见也,旁人未必能满足自己的心。”仙师说完,带着神秘离开了房间。 来到后院,禅堂大人竟然跟周千迁会面了。 周千迁将披风兜帽摘下,放下茶杯。 “云起大人只是容易被利用,只要加以开导,就能让她走向正途。” “仙师说的如何?” 他微微一笑,捧说风起。 他此时整个状态,和在皇宫里天差地别,就像风起在妹妹面前跟在外人面前一样。 “老夫相信,云大人能理解。”仙师也坐在旁边喝茶。 “我大哥先借云起之手,将你和金铺头除掉。之后在利用我从他秘密基地搜出来的东西把特种司也给除掉。” “你们可是皇上在民间的左膀右臂。” 他此时,神态非常的迷人,犹如爱国青年奋不顾身,为国事而愁,小小年纪就有这般风骨。 “哼,我大哥还以为他天衣无缝,哈哈!” “可谁知……你我是郡王公勋的人呢!呵呵呵!”周千迁自豪的笑出声来。 郡王公勋,姓戚,字公勋。当今唯一一个异姓郡王,六十岁依然忠心耿耿,专门彻查那些歧途谋反的贼人,年轻时跟随先帝立过赫赫战功。 同时,也跟先帝亲如兄弟,跟奕雪都有点渊源,但这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正文 第15章:风花飘雪 清早枝叶上的晨露随着鸟儿飞过落在鸟儿身上,鸟儿再煽动翅膀,晨露似雨而下,落在风起的头上。 抬头仰望树林中的天空,宛若在山洞里、井底看天一样,大树的树枝衔接在一起,将天空罩住,使树林既不失温暖阳光,又能清凉爽身。 风起摸了摸头顶,搓揉了一番,叹息着,继续前往,可是内心却无方向。 她漫无目的徒行,不拐弯也不停歇,愁眉苦脸,忧郁的眼神还透人心魂。 这片森林就像是专门为她这种苦思夜想的人生长的,只要踏进这片森林,你的手、你的臂、你的脚、你的腿都会不自觉的下垂而又无力。 她蹙紧眉头,凝视斜下方,抿着嘴,苦苦思虑。 时不时还会深叹一口气以表自己的情绪,再深吸一口气表示自己还没走出去。路过的旁人不敢靠近,同情者还互不干预,而林越来越深。 她不停的回想着禅堂仙师跟她说的话,不停的想着自己从京城人们口中打听到的金铺头。 身为捕快,金孟玄尽职尽责,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只为为百姓获一个安宁。还有他的家,规整有秩序,整整齐齐,一眼望去使人心情舒畅。 这样就说明金铺头个人很有自我规划,个性翩翩。即便是客人也可以轻易按照他的话找到对应的事物,因为摆放的过于大众整齐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为非作歹,奸臣之辈?太过妄想猜测了。 尤其是他那张俊俏面庞,真令人陶醉。 还有他那锐意进取,公正无私,忠心耿耿,高风亮节,器宇不凡的性格及形象,就让人喜欢上,不经意戳动了风起风流的不羁之情。 “哼!”她噘起嘴,刚刚那副愁思的表情消失了。 “不比我的邺郎俊,算你走运。”她心中那份对金孟玄的顾虑貌似消失了。 “不过么,我还是得去查一查!” 虽然艰难的抉择消失了,可她还是愿意相信金孟玄不是那样的臣子,但毕竟已在自己的名单中,她确信即便是查,也不会有有问题。 于是她调转方向,使用轻功回往了京城,不在京城外的森林游荡了。 而金铺头此时此刻,正在书房挥笔执信,旁边还有一封其他的信,正是他妻子寄来,里面说了一大推思念的话,还有想念夫君一切的诗句,很浪漫,令人羡慕。 所为夫君,他必定要回写一封,一定是以妻子信中的词汇和语句的答复句。 写的尤其认真,心无旁骛,相隔百里夫唱妇随。 “老爷。”身后传来一声娇小温柔的女孩嗓音。 她穿的很暴露,走到金孟玄身边,给他倒了杯茶,看到那两封信。 “夫人的信呀?”她瞟了一眼道。 “是啊,过些日子就回来。”金孟玄转头微微一笑,深深的迷住了这丫头。 丫头开始从背后等着,等写完的时候,她把手伸到金孟玄的脖上,然后又把头伸过去,亲吻着金孟玄的脸,顺势挪动身子到金孟玄的侧面。 慢慢的亲,轻柔的亲,最终嘴对嘴亲起来,不知曾陪房过多少次的她无论怎样跟金孟玄睡,都玩不腻,但始终没能生出一儿半女。 夫人临走前特意交代过她,别让老爷寂寞,每天都要伺候老爷睡觉才行啊! 两姐妹一起长大,丫头陪嫁到此,夫人自然不会让她愧对自己的人生。 互相之间信任也并非主仆,早已在姐妹之上盘旋。 她跟金孟玄亲着亲着,她的衣服都要脱光了,此时金孟玄却拒绝了她。“大白天的,晚上吧。”金孟玄说的很温柔,但他看向丫头的眼神却没有一丝情感,只是为了遵守迂腐的规矩而妥协,可他表现着情。 “是,老爷。”丫头离开金孟玄的腿,床上衣服。 她伺候金孟玄更衣、洗漱、吃饭,直到金孟玄离开家,她成为了这个家此时最自由的人。 她竟然在私会其他男人,就是金宅左边隔两家的邻居。 前脚刚走后脚就来的可不止丫头的偷情汉子,还有另一个威胁着金孟玄的人。 此人正是要陷害金孟玄那两个人中,年龄大的那位,是一位中年老哥。 他可能因为不满周直卫使,原本昨晚就应该陷害的信件,他迟了一夜,去虹茗院快活去了,早上还去了青楼听歌看舞姬,不慌不忙的。 即便是潜入金宅也是溜达,翻个墙非常随意,消极怠工,自认为又十全把握能成功。 还真就成功了,把那封信放进金孟玄的床下,故意露出一点纸的小角。 临走时他还听见了女子的呻吟声,是那么甜美嗲气。 “何必呢?” 他偷偷看着丫头跟二人红蜂入蕊,深抿甜水,又想到金孟玄是那么一个白净小生。 作为可以跟主人红蜂入蕊,深抿甜水的丫鬟竟不知足。 他叹了口气,瞪了一眼,摇了摇头,就走了。 想着此时小弟也应该回到了二人的另一个秘密基地里。 可谁知,小弟还在皇宫内,暗中观察送药的太监,把药端给先帝住处的侍卫,随后离开了。 侍卫端着太医院送来的药,走进密室,见到皇上和奕雪跪拜参见。 奕雪一夜泪如雨下,挽着她的春郎的手,贴着春郎那已经僵硬冰冷的脸,不肯离去。无声哭泣,是最令人感同身受的,光是看那表情就忍不住抽泣。 皇上也是一夜未离,陪着母亲,陪着爹,这一晚就像是没有了皇族身份,以一个普通凡人的情绪为父亲哭丧,即便谁也没穿着哭丧的服。 “皇……上!”侍卫端着托盘改站立为双膝跪地。 “太上皇他……他!”侍卫看出了端倪,与二人同啼泪。 这个侍卫可不是一般的侍卫,他就跟皇上的贴身太监一样值得信任。 “那这碗药……”侍卫试问。 奕雪本身就很伤心,而且生气,什么关头了,竟然还说如此之言辞。 是在可惜药没有太上皇的命贵?她起身转头。 “儿啊,把他给我拉下去砍了!”她面部狰狞,眼神凶狠。 听到此话的侍卫,汤药被吓到洒在了地上,跪求表示自己说错话了。在皇上的劝说下免了死罪,侍卫离开了,又剩下了奕雪和皇上。 “给我站住!”奕雪又一次大喊。 刚走到门口,侍卫被叫住,又回来了。 “砍你不对?看看!”她指着洒在地上的药,竟然出现了明显的灼烧。 平常太上皇喝的药可不是这样的,这种药喝下去能立即烧烂人体内脏,俗话说内息经络混乱而死。皇上也看到了地上汤药的毒药效应。 “皇上,太后,不是我,不是我。”侍卫再次跪地。 “是刚刚那个送药的人。” 皇上听了后,立即大喊:“还不快去追!” “回来!”奕雪又叫住了他。 “这不是一个小太监就能想出来的计策,他只是被参与这次谋害的棋子之一。” “你去跟踪那个太监,别打草惊蛇,看看是太医院还是另有其人。” 她转向儿子,也就是皇上。 “我们三个都要保密,没人问就当不存在,若是有人问,就说先皇是毒死的。” “明白?”她又看向侍卫,又看向皇上。 而皇上也听出了背后的另一层含义,在侍卫走后,他看着母亲。 “若是太医院在作祟,就说下毒是被抓了现行。” “若是其他人,我父皇就得以被毒死进入史书。” “一个能善终,一个被刺杀。”他悲伤的看着母亲,表情慢慢的不甘。 而奕雪比他还要不甘,但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二人只能希望是太医院所为。 离开先皇寝宫的侍卫,由于满了一步,他看到了那个小太监身后跟着别的人。 “这个人鬼鬼祟祟的,难不成……”他紧皱眉头,冒着自己的性命思考。 “拼了!”他折转反侧,转目标为那个跟踪的小弟。 跟随小弟来到了军政司周直卫使的住处,连敲门都那么悄悄摸摸的,侍卫断定,就是他和周直卫使所为。可奈何自己一个人并没有证据。 即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包括“已陷害给太医院出师与禅堂医馆的两位御医”,和“金铺头即将被云起大人杀死”两条重要的线索。 他悄悄的离开了周直卫使的住处,在军政司内部找到了位居高贵的御臣,军政司最高的指挥。 二人一起来周直卫使的住处偷听,虽说没有刚才那两条内容但信息量绝对是造反级别的。 御臣叫人把周直卫使和那个小弟抓了起来,关进了皇宫最严格最残酷的监狱,去见皇上。除了侍卫外,其他人不知道奕雪是太后。 奕雪和皇上还在先皇的寝宫静候,侍卫回来时,二人特别激动的等待好消息。 “御臣与属下已将真凶抓入监牢,听候发落。” “他们说了很多早饭的厥词。” 奕雪听到这,脸上和皇上一样多了些笑容,即便不是太医院也能让先皇善终。 “他们还说把罪名陷害给太医院。”侍卫越说越内心自傲。 “还说什么让云起大人杀金捕快,帮他们除掉皇上在民间的帮手。”他低着头,在奕雪和皇上看不到的情况下,表情瞥出了洋洋得意。 可奕雪和皇上却互为震惊的相视,两双眼睛极其之大,表情非常着急。 “你去,赶快出宫,去京城阻止云起大人。” 军政司的密探“官”对以外的“吏”只要接到命令当即直接处死,或证据查清后,无需应当地知府开堂,除手握重要线索,外也可当即处死。 “母后,我不会因为一个民间的小官,就杀我皇侄的。” “放心。”皇上安抚着奕雪。 侍卫找急忙慌的出去了,而就在侍卫来之前,皇上还派人封锁了皇宫。 …… 远在金铺头家附近的风起,此时刚回到京城。 她心情很好,乃至于高高兴兴的去金铺头家,中途还吃了一碗云吞,就连潜入金铺头家都那么随意,从走到尾找了一番后都没有。 可找到金铺头的卧房时,她看到了那封信,心情极好的她瞬时跌落。 金铺头回来,看到风起在等她,刚想打招呼就看到风起举起来的信。 “云大人当真相信此物?”金孟玄一脸无奈。 “哼,”风起冷笑哼的一声,“我与金铺头素不相识,为何不信?” “好,那给我一个因公徇私的理由!” 正文 第16章:感激之拥 在这无比紧张,暗潮涌动的院子里,两个人的气场一边是蓝天一边是乌云。 “既然云大人是因此事找我,那您一定了解过我。” “我不信您能将世人之说抛之脑后。” 金孟玄双手抬至与腹部平行,手掌冲风起,手背冲自己,腰部弯曲,向前倾斜,一步一步不漏破绽的靠近着风起,眼神连一丝敌意都没有。 风起右手执剑,指向金孟玄,直直的对着他脖子,全身呈侧身状态,侧头斜视,非常的霸气,眼神中满满的憎恨,就犹如她当时看待楠岳。 “人不可貌相,对你,再合适不过。”风起眼角下垂,眼神充满蔑视。 “他们哪知道你在背后都做了何事?”她的嘴角撅起,表情逐渐得意。 “今日,我便让他们看清你的嘴脸。”说完,她拿着这份信跑向门外。 可没想到,那个偷情的丫头跑过来,关上了大门,并用身体倚靠大门,不让风起过去,小眼神那叫一个蛮横,甚至于把风起当做仇人。 风起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甚至挥舞着剑准备刺伤丫头,金孟玄见状,狂奔而去,瞬时超过风起,拉走丫头,然后自己倚靠在大门前。 “不过一个背着你偷情的小丫鬟,杀了都不足以泄愤。” “还不认罪?”风起咬牙切齿,爆出了丫头的秘密。 丫头跟主人对视,她充满愧疚,眼泪已在眼眶充积,可当即之际并不是管这个的时候,金孟玄只是和她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辱骂丫头。 风起正当看好戏之时,金孟玄道:“那正好,反正我也证明不了我的清白了。” 他看着丫头,真诚道:“待我死后,你跟夫人请命,把自己许配给喜欢的人。” 如此真诚相待的言语,让丫头难以认同,她内心中或许只是寂寞而已,主人一整天不在家,夫人在还好,夫人不在,她只能独守空宅。 “不,奴婢再也不和他来往了,只求老爷能活下去。” “大人!”她跪在风起面前,泪流满面,痛哭流涕。“请你放过金老爷,他真的是无辜的,我每天晚上都和他在一起,绝不会出现谋反。” “求大人放过金老爷吧!”丫头不停磕头、求饶。 风起抿着嘴,表情跟看戏一样,丝毫没有动心,反倒琢磨出了另一件话外题。 “这么说来……你晚上陪你老爷睡,白天还要跟你的情夫睡?” “恕我还小,不懂。” “你能说说,你伺候的过来吗?” “我听那叫声都……” “吸……滋滋滋!”风起弯腰,右手执剑插地,将头伸到跪在自己面前的丫头耳边。用非常嘲讽、嘲笑的笑声讽刺着丫头为人。 “这么厉害,我上面有人,要不我介绍你去做军伎?”风起掐住了她的脖子。 “哪里的爷们可真……啊,哈哈。” “军伎可比官伎过瘾啊。”风起的语气和表情越来越变态。 “云大人!”金孟玄上前大喊。“言出谨慎!你也是女子,说这些话,不羞耻么?还是……你去做过?” 金孟玄的反驳让风起彻底暴怒。 抬手一剑杀死了丫头。 “拦我军政司密探正法者——死!”她说着军政司的规程,表示自己这么做没错。 金孟玄已经气到没边,他想阻止,可奈何阻止了,就代表自己谋反的事实坐实,他还是非常理智的并没有跟风起动手,而是等待死亡。 风起瞬时打掉他的剑和他的腰带,让她的所有武器和装备全都跌下来。 “吾奉命行事,金大人,得罪了。” 风起手起剑落,将金孟玄的头砍了下来,这一刻,她的任务也完成了。 “如此,禅堂那个家伙,也是喽?”风起满脸憎恨,正准备向禅堂去。 可就在这时,门口有一皇家侍卫前来,拦住了风起,看到了金铺头院内惨状。风起还道:“吾乃军政司密使堂密探云起。”她指着二人。 “云大人,你……”侍卫无言以对,目瞪口呆。 “我奉命杀他,有何不可,你等区区士兵,凭何阻我?”风起推开侍卫。 “云大人稍等,此事,皇上已查明,不管禅堂医馆和金捕快的事,他二人并未参与,是你的直卫使,周直卫使利用云大人您除掉皇上的耳目啊!”他单膝跪在风起面前。“云大人,且与我返回皇宫,面见皇上。” “走!”风起语气低沉的说。 她丝毫不怕皇上会杀了她,毕竟凭借士兵的一面之词,不能污蔑自己的直卫使。 但她内心深处,却对此事感到无比害怕,还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和那群兄弟姐妹。 …… 晌午正午。 军政司该回来的全都回来了,包括风起、周千迁,还有皇家侍卫的那侍卫。 皇宫监狱,听起来多么气派,感觉被关在这,在同行人圈里都是一种荣耀,说明我犯过大事;然后觉得里面待遇很好,吃的好,穿的也好。 可事实上,皇宫监狱比任何一座监狱都恐怖,里面行刑的人可都是经过专业训练,专门为折磨犯人而生的,都是手握性命的刽子手。 这才一个上午的时辰,周直卫使就已皮开肉绽似血淋。 这可不是屈打成招,而是过堂的一个流程,仅此而已。 “你个不忠不孝之辈。” “还有脸来见我?”周直卫使被绑在它所处的监牢木桩上,浑身是血,极其痛苦,就连帮着他的木桩、麻绳都被粘上了粘稠的暗红血迹。 他奄奄一息,还活着,而且能说话,语气和态度很放肆。 看到自己的弟弟出现在眼前,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是弟弟在背后一直调查自己,手里握着很多证据。 这次周直卫使还想着皇上证据不多,自己在军政司还算有威望,皇上不敢轻易将自己杀死。 “是兄长没脸代表咱家见人,我有何错?” 周千迁嘴角斜着上扬,他喜欢这种嘲讽恶人的感觉。 “还想陷害风起?” “没门!”周千迁带着恨意凝视兄长。 “之前演的我好苦啊,我都快崩溃了。那么好的人,我既然要与她分歧,而你还要陷害与她。” “这导致我的郡王要我尽快出手,还没动,你就自己自投罗网。” “该怎么说呢,你是我家的耻辱!”周千迁故意用器具捻了捻周直卫使的伤口,鲜血喷流而出。 周直卫使一听,郡王? “郡王?当今还有郡王?”他疑惑的问道。 周千迁则是蔑视的笑,“你不配知道,等着被斩首示众吧。” 接着,周千迁走了,在皇宫通往皇上书房的路上,他碰到风起。 风起相比刚出发时,脸上多了些悔过,更有不停狂眨的双眼里面藏了眼泪。而身体也不如刚才那般强硬了,态度全然平和,面无自信与勇敢。 这时的周千迁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风起,而仅仅是因为神色的变化。 他的神色和状态,甚至是形象,也和风起之前见到的不同对视时,风起很吃惊,不敢相信这是周千迁。 押送风起的人显然比之前多了三个,那名皇家侍卫也不见了,真的变成了押送,而不是请见皇上。 二人一点一点靠近着对方,碰到一起路过彼此的时候。 风起看着他满目愧疚,可怜兮兮的,非常懊悔,祈求、希望他能救救自己。 “对不起!”风起见周千迁一动不动,就只是道了句歉。 而周千迁看到她那张恳求自己救她,知错认错、无比可怜的脸后,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跑过风起和押送风起的三个士兵,优先跑到皇上书房。 经召见,他见到了皇上和奕雪。 “我公勋皇伯最近如何?”皇上正看着手里由金色布料龙纹所制封面书本。 说到公勋,旁边奕雪宠溺的偷笑了一下,脸上满满的都是公勋的一种熟悉。 周千迁跪拜参见,但只参见了皇上。 “郡王他非常好,有劳陛下操心了。”周千迁自行平身。 他的面色很紧张,咬着嘴唇,迟迟不开口,直到皇上放下手里的活儿后才跟说话。 “陛下,云起大人虽杀了金孟玄,但那是受歹人利用,还请陛下放过云起,她是个难得的女战士,陛下一定用得上她,留她一条命吧。” “陛下!”周千迁再次跪地,长跪不起,紧皱着眉。 在周千迁叩首时,皇上和奕雪互看了一眼,并凑到一起说悄悄话。 “母后,该咋办?” …… 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见周千迁走出书房,和前来的风起又对视了一眼。 他看着风起那般祈求活着的满含泪滴的眼神,还没来及传递信息,风起就被带进书房,直接扣押在皇上面前,旁边的奕雪仔细端详着风起。 “你们下去吧。”皇上示意士兵们。 “可陛下,此人武艺高强,难……”话音未落,皇上强制性赶走了士兵们。 风起不敢抬头,全身颤抖,这还是她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恐惧。 她的呼吸越来越快了,紧张感也直序上升,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皇上!皇上!” “我是受周直卫使之命前去执行任务的,我真的不知道金孟玄是皇上的爱卿那!”风起带着抽泣的语气,泪流不止,为自己辩解。 “请皇上饶民女一命。民女家里还有相公,还有兄弟姐妹和爹娘。” “求皇上开恩!”她不停的作揖磕头,把自己最狼狈、最低下的一面展现出来。虽然经验有些不足,但看起来却那么可爱又可怜。 皇上想跟母后商量商量,可母后却一直注视着风起,眉头皱地极其深沉,若有所思。 在端详几分钟后她叹出了一口安心的气。 “朕乃一代明君,自然明察秋毫。” “民间的爱卿只是一时,分寸难料,而你等忠诚之人才是朕一生的爱卿。” “不过……你有点太愚忠了,固执到令人生气。” “希望你能多听听自己的心,同袍的话,再做决断。” “职位、俸禄就不罚了,引以为戒即可。” “走吧。” 皇上说的非常大气,而且亲和力强,看着风起一直叩首的后脑勺都那么的有亲切感,难怪皇上还是太子时,就已经受到了百姓们的爱戴。 风起非常非常感激,依旧泪流满面,她随着皇上的饶恕离开了书房。 离开书房的第一时间,就是找到周千迁。 她在书房外不远处的路上看到了周千迁,叫住了他。 她冲过去,直接抱住了周千迁,抱得很紧很紧。 正文 第17章:再次喝醉 南宫风起穿着脏衣烂布,灰头土脸,这张完美无瑕的面孔上多了几分淤泥。 一铲下去,铲起一锨土,攘在面前,循环往复。 一点一点,一步一步的,堵上了这条狭窄的路,她还需将挂油灯的木根从土墙上拔出来,再插到后面的土墙上,正是这举措导致满脸是泥。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把铁锹插在地上双手扶着锹柄,下巴担着手背,等待。 “又偷懒?”向她走来的人,玩笑的说着。 “怎样?不服啊?”风起非常蛮横。 此人走来,是周千迁,他穿的就比较正常,是普通的军政司工作服。 风起虽然躲过了死罪,但并没有躲过惩罚,皇上让她一个人填满周直卫使的密道,从书架一直到皇宫外的瀑布,每天两个时辰,一个月内填完。 若是填不完,就得罚俸禄,罚的非常高额,她竟然干活也不愿罚钱。 “你说你,填坑就好好填,还非执行什么任务。” “不累啊?”周千迁放下装满土的桶。 风起填地还是挺快的,因为周千迁补充的土她一直跟进,按理说周千迁应该比她快,可她比周千迁快,导致她都填完了,下一桶还没送来。 周千迁是自愿来帮助她的,而且是无偿帮助,搞得他自己一天除了任务外,还忙两个时辰。 面对风起,他总是一副精神充沛的微笑,还有逗风起笑的诙谐语气。 这几天里,风起还害怕一个人在黑暗的山洞里干活,可从第一天开始周千迁就主动陪着她,通道那么远,周千迁用呐喊跟风起说话,生怕风起害怕会寂寞,无人可消遣,风起非常开心他能来帮忙。 “这不……我还有你啊。”风起瞟着眼,微微一笑。 在这种黑暗中只有一丝光亮下的双眸,让他看到了风起的奇特的美。 “傻瓜,你不也是,切。”风起切的一声转身继续。 周千迁一边往回走,一边喊话。“尽快吧,今天没任务,争取完工。” “是你太慢了好么?傻瓜!”风起开始填,同时应答。 周千迁在背对着风起时,他一直在笑。“再说……我可不帮你了啊。” “走啊。”风起扔过来一掌泥土。 而周千迁轻松一闪,“嘿!没打着!”回头嘲讽风起。 二人在有说有笑、又打又闹、欢声笑语中,从早上干到晌午吃第一顿饭。 军政司御臣大人专门派人来送饭,还特意送了两份。 坐在山洞外水帘洞中,听着哗哗地瀑布声,吃着皇宫里不同外界的食物。 二人在同一块石头上,面向洞外,风起更是把鞋脱了,把脚伸在瀑布里冲洗,裤脚捋到了大腿根,而旁边的周千迁,时不时会偷看大腿。 “咳咳!”周千迁咳嗽一声,转移视线。 “咋啦?”风起一脸懵憧的问。 “没……没事,没事。”周千迁吞吞吐吐的,风起并没有发现他在偷看。 “你说,我之前那样对你,你为何还要救我?”风起嘴里咀嚼着食物闷声问道。 周千迁的眼神忽然将飘忽,表情慌张的转了转。 “因为你是我见过最有特点的女孩,我可不希望我少了你这样一位至交。”他满怀情谊的看向风起,上眼角微皱,貌似是在暗示着风起。 只可惜,风起并没有看出来,只是害羞的笑了笑。“这么快就把我当知己啦?你可真博爱啊!”风起哼哼的侧过头,重点非此偏离。 “不是,不是,你绝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子。”周千迁急速的语气道,听起来很着急,为刚刚风起的话慌张,不由自主的想解释。 前面的话风起听得没那么仔细,可这句话她听得到很认真。 “哈?”风起尴尬的停住咀嚼,看了眼周千迁。“谢谢,我已许配人了。” “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除以身相许万死不辞。”她又突然看向周千迁。 眼神是那么坚定,知恩图报的意识是如此之深,并且不嫌弃周千迁。 周千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自己也很懵憧,这么就突然表明心意了呢?他非常后悔,想着该如何解释,但在风起面前他无法思考。 只要一看到风起身体的某一部分,特别是脸,他总会心跳加速自然发笑。 经过十几秒的思考后,他忍住了。 “哎!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肺腑之交。”他说完,风起的尴尬消失了。 “莫逆之交也行!”他又充满玩笑性质的试探风起。 “被闹了!快吃。”风起怼了下他的胳膊,这个话题就随着风起的安静,结束了。 在之后的几个时辰里,除了干活上的交流,风起一直没和他说过话,周千迁也非常的自责,真不该一时间冲动。而填洞,这一天干完了。 原来是风起太认真,所以一直没和周千迁说话,离开时她还拥抱了周千迁,感谢他这几天帮自己填这条通道。二人回到各自的住处。 晚上,风起邀请周千迁来她的房间吃饭,因为她的食物和别处的不同,是御膳房最优秀的厨师做的,她还以为是娘安排的这一切。 食物一点点送来,她却在房内写信,直到周千迁来时,她还在写。 “吃饭了嘿!”周千迁探出头来叫道。 “干啥呢?”他走进风起的闺房,瞧瞧风起在干什么。 风起写的很认真,时不时还会咬笔,想词、傻笑,已经写完四封了。 “干啥呢?”他在风起耳边吓了风起一跳。 “你起开,来了也不说一声。”风起皱着眉,怼了下周千迁的腹部。 “我说了,可你走神了。”他走到另一侧,偷看信件。 “给谁写的?”他好奇的问。 “额……”风起仰着头想着,“我娘,我妹,我小妹,我的两个弟弟,还有我相公!” 风起提到李邺时,脸上那般羞涩和爱很浓厚,让一旁倚在桌前的周千迁无比羡慕。他多希望风起没相公,这样他定能娶到风起为妻。 只可惜,有人抢先,他只好放手。 “走,吃饭。”风起把信晾在那,跟周千迁出去了。 …… 同一时间,在皇上吃饭的地方,奕雪和皇上母子二人也正在吃饭,只有他们二人,就连平常皇上的宠妃、皇后等,今日都没陪同。 “母后。”皇上叹息着,愁眉苦脸。 “父皇的下葬时间和其他事物都已通知下去了。”他语气很难过,但说完好像还有什么事要说,可陷入了深思。 “母后会参加吗?”他扭头问。 “不会。”奕雪冷沉沉的一句,让皇上点了点头。 “也是,母后不能抛头露面。”他每说一句话,就会叹一口气,非常哀伤。 奕雪吃着,她并没有注意皇上的眼神和表情。 皇上喜欢母亲能看出来,然后问自己。 “母后,要通知我皇姐来吗?”他请示着奕雪,而奕雪也因这句话而停止。 奕雪放下碗筷,仰头思忖一会。 “哈,哪有爹死了,儿女不来吊孝的,即便不能暴露身份也要让她来。” “我这就写报丧信,你叫个贵嫔来陪你吧。” 奕雪起身走了,皇上还真就叫来了一个美人陪他,可他哪有那个心思,只不过是为了让外界的人看看罢了,皇上哪有不让美女陪的呢。 说来也奇怪了,他的父亲,也就是前任皇帝,只跟奕雪生过三个孩子。 在位这几十年,他没跟后宫一位女子有染过,对奕雪专情如雎鸠眷侣,即便互相闹误会二十多年,他也一直坚守曾经以凡人的身份跟奕雪成亲时立下的誓言。二人共产下两女一子,子就是如今皇上。 可能是继承了他的良好基因,这个儿子的后宫竟然也仅此只有一位他自己真心爱上的,其他的他一概不宠,甚至有的还放归家乡封赏。 年近四十,他与皇后共产下两子两女。哪怕皇后劝他宠幸一下后宫的美人,他也不干。还说:“古往今来,那个皇帝不是因为子多而事多?传宗接代朕依然完成,何需那么多女人?统统都给朕放归!” 导致现在后宫只有三四个美人,和戚洺宫的风起,先祖建立的后宫如此冷清。 得名此皇帝如此专情,很多美人心甘情愿而来,但都被一一放归。 奕雪在书房写信,写到自己的女儿时,她是那么宠爱,年老的面孔让她更加慈祥。她并没有以自己的口吻写信,而是以哥哥的口吻写。 不止一封,还有一封写给另一个女儿。 两匹快马,前往不同的地方,出发了。 …… 风起还在跟周千迁吃饭,还喝酒。 “你知道吗?”风起神智迷离,意识恍惚,动作浮夸,说话毫无拘束。 “我跟邺郎先是经历了三年不可见人的情,分分合合,一直不敢坦白,起初我总以为邺郎是为了我的身子,家有妻子,才不敢坦白的。” “可每当我提及要和他红蜂入蕊之时,他却说先等等,瞬时我就陷入了他那迷人的人格之中无法自拔。” “三年已到,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才知道,原来是我娘从中阻隔我俩。” “说什么我必须得招婿。我有两个妹妹、一个兄长,和三个弟弟,让我招婿。”她迷迷糊糊的抓住周千迁的胳膊,恶狠狠的盯着。 “你说,荒唐吗?” “但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跟我的邺郎还是立下了婚约,等我回去,我就跟他成亲。” “告诉你!”她用另一只手指着周千迁。 “没人能从我手里夺走我的邺郎。” “也没人能从他手里夺走他的娘子!我!我!我!” 周千迁听着风起的醉话,他有那么点伤心,可他非常崇拜风起如此坚贞不移的心。 “要是那个人是我多好。”他悄声喃喃自语,而就在这时,风起又喝了两大碗酒。 “我听到了!”风起迷迷糊糊的下坐,走到他面前。 周千迁搀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倒了,非常心疼此时醉醺醺的风起。 “我知道我欠你一条命,可我不能以身相许。” “我有相公,听到了吗?”风起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警告着周千迁别胡来。 “若你喜欢我到了一定境界……”她欲言又止。 “算了,来就来吧。”她的眉头依然很纠结,很紧张。 “反正我明天什么都忘了,一命之恩,我……拼了!”她突然亲向周千迁的嘴。 可周千迁却推开她,骂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这一吻,就当报恩了,咱俩互不相欠。” “以后还是肺腑之交。” 他把风起抱到了床上,衣服都没脱就让风起睡觉,而他替风起写完了信后面的内容。 “愿你明日忘掉这一切。”他关上风起闺房的门,自己在厅堂睡觉。 正文 第18章:风起的情 “谁?” 一名皇家监狱的狱卒巡视时,看到了周直卫使牢房有人跑了出来。 那个人身穿黑色衣服,衣服连着帽子,脸被蒙住,此时还是夜晚,明明只隔着两间牢房却看不到脸。 “别跑!” “擅闯皇宫禁地,该当何罪!” 他在监狱里大喊,引得犯人和其他巡视、站岗的狱卒注意。 黑衣人拼命跑,畅通无阻,他跑向的地方地上躺满了狱卒的尸体,看似是原路返回,不知他有何目的。 “抓他啊!” 另一名狱卒从黑衣人旁边的拐角处出来,但一瞬间愣着了。 这可是给追赶的狱卒气坏了,路过同袍的时候还骂了一句。 “你个愚钝的东西,追啊!” “愣着作甚呢?” 听到呼喊过后,他还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去追二人。 黑衣人武义高强,身法似猴,身轻如燕,而且力量极大,把沿途出现的狱卒全都推到一旁开路。 直到监狱某方位门口,门外的狱卒做好了抓捕准备。 当黑衣人跑出去之时,黑夜中,他的小腿被一杆长戟刺穿,倒地不起,而狱卒们把他抓了起来。 “他杀死了周直卫使。”狱卒的队长领着这位发现者在周直卫使牢房门口。看着周直卫使的尸体。 “灭口?”狱卒皱眉问道。 “哼!除了灭口,还能何为啊?”队长眼带憎恨的看着尸体,嘴角斜着扬起,一副周直卫使该死的眼神。 “不灭口还好,这一灭口,倒是给我们提供了更大的线索。” “正愁问不出啥,定他为主谋了。” 队长洋洋得意,哼出了很骄傲的笑声,他双手交叉抱胸,转身离开。 “去通知皇上,等命令!”狱卒听后从另一边离开了。 此时正是夜晚,皇上刚吃饭,奕雪也刚刚离开用膳宫。 皇上愁眉苦脸,总是不笑,即便身边叫来的贵嫔有多美,有多妖艳,他也丝毫不对贵嫔起色意。 贵嫔喂他酒,亲自喂,可送到嘴边,他抢过酒杯自己喝,不理不睬,连看都不看一眼此时穿着暴露的贵嫔,衣服甚至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身子。 这位贵嫔秀色可餐,经过精挑细选,能歌善舞多才多艺,也曾参加过皇宫宴会,惊艳所有人。 她对皇上的宠爱可谓是耐心满满,无论被拒绝多少次都不烦躁。 “皇上,你看看人家嘛!”贵嫔这嗓音,犹如没长大的姑娘,稚嫩、唯美动听,她主动亲皇上。 “给我下去!”皇上推开她,狠狠的道。 “臣妾该死,臣妾这就退下。”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她退下了,走到门口,站着一位穿着华丽,非常保守,杨柳细腰,面若桃花,与这位十四岁的贵嫔不相上下的女子。 她散发出一种高傲的魅力,不容近身。 “皇后娘娘,我……尽力了。”贵嫔跪在这位女子面前。 这位就是皇上的妻子,当今皇后,皇上唯一爱的女人。 她叹了口气,但还是那么有魅力。 “行了,你下去吧。”她皱着眉,让贵嫔离开了用膳宫。 她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走了进去。 “陛下!”她那标准女性的嗓音一出,皇上就知道是她。 “来了?”皇上抬头的瞬间,他笑了。 “正好,陪朕用膳!”见到皇后的他,说话底气都不一样了。 “是,陛下。”皇后坐在他身边 之后的时间里,皇后给他喂饭喂酒,甜蜜幸福,令人羡慕。 酒过三巡,皇上喝的酩酊大醉,但只需一个饱嗝儿,酒就醒了,堪比酒神。既不上脸也不上头。 喝着吃着,奕雪从旁边的门走了进来,她从后面看到了儿子与儿媳妇的甜蜜一幕,她非常欣慰。 “吃完了吗?”她语带欢笑着。 “母后!” “母后!” 二人异口同声,皇后更是站起来向奕雪深鞠一躬表示请安。 她坐在饭桌的侧面,她之前的位置上。 “我跟我儿子说点私事,你先回避吧。”奕雪不是在请求,而是在命令,但语气和语句向是请求。 “是,母后。”皇后又鞠了一躬,离开了。 房里只剩醒酒的皇上和奕雪二人,今日就连皇上的贴身太监都不在,也没有伺候他的宫女和太监。 “你姐姐们过几天就到,到时好生款待,但不能相认,你们仨在眼神里知道对方都想自己就行了。” “娘还有更重要的事去调查,后联团一天不除,我们一家一天不能相认。” “好好的,专心治理。”奕雪亲了下儿子的额头,不舍地离开了。 皇上叫人把皇后叫来,继续吃饭喝酒。 皇后也不问他们二人之间都说了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亲人的秘密,一点也不好奇,非常听话。 “哎!”皇上深叹一口气。 皇后从这声叹息里,听出了皇上的难过,和想要倾诉的意愿。 “要不今晚我陪你,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样,让我寝食难安啊。”皇后搂着皇上,非常亲密。 “父皇驾崩了。”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让皇后刚刚的话非常尴尬,恨不得时间倒流当没说过。 可惜她已经说出口了,谁有这个心思晚上和妻子红蜂入蕊,深抿甜水呢?即便多诱惑也会没心思。 皇后还没来得及表达,门口就传来通报。 “皇上!” “皇上!” “大事不好了。”那个狱卒跪在地上,都来不及参见皇后。 而这种状态下的皇上,没有一丝生气,反倒很乐意听消息。 而皇后一直搀着他的胳膊,在皇上身边陪着。 “周直卫使被灭口了!” 皇上此时平静、期待、面带微笑的脸瞬时低落下来。 “谁干的?”他静静的问。 “凶手已被属下抓获,就等审问了。”狱卒满脸自豪,喜气洋洋的说。 “好,你们问,问完交于军政司密使部的云起大人和周千迁大人去办。一定要严加防守此人,若是再死了,拿你试问。”皇上迅速思考,给出了命令。 狱卒听后就回去了,而皇上继续和自己的皇后倾诉心中的痛苦,想念父皇、回忆父皇与母后的故事。 天色越来越暗了,冷嗖嗖的风吹在大地各个角落。 …… “哈欠!!!” 风起的闺房传来打哈欠的声音,她还在熟睡没醒。 外面的周千迁听到后,走进风起的闺房,把窗户关上了。 回头时,他看到风起踢开被子,因为没了风的加持。 她那双大腿全然露在外面,上身半透明装扮似赤裸,醉美女性感迷人,秀色可餐,让人不经冲动。 周千迁过去打算给她盖上被子,可是风起却抓住了周千迁的手,喊着“邺郎”、“邺郎”… “我好想你啊,你能不能抱着我睡。” “我好冷!好冷……” 她说的如此委屈、撒娇,可爱,让周千迁奈何不住。 但他在无尽的试探之下,还是没下去嘴亲吻风起。 他这次来到了房门外面,躺在门口,守着风起睡着了。 第二天。风起随着表情狰狞,极其起床气的态度从梦中醒来。 她扭了扭脖子,把双手放到脑后,用力一抬,非常过瘾。 她掀开了被子,只见她的睡裙都跑到了胸的上面,硌得慌,但她没管,翻了个身眯着眼睛待着。 突然间,她坐了起来,检查了自己的身子。 表情慌张,非常紧张。 “呼……” “还好。” 她轻轻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我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呢!娘说的,我都给忘了。” 她起床,走到书桌前,看着几封已经包好了的信,挠了挠头。 “我写完了?”她紧皱眉头,苦思琢磨。 “千迁呢?”她走出闺房,看到桌上还没收拾的餐盘,瞥了一眼。 她头发凌乱,以素颜亮相,来到门口时,看到了周千迁。 她就想:“哼,还挺纯洁。” “谢了。” 说完,她从屋里拿了一张被子,给周千迁盖上了。趁着这段时间,她完成了洗头洗脸漱口等洗漱。 甚至还画上了妆,换了一身惊艳的衣服,准备去找皇上说洞已填完。 走到门口时,周千迁醒了,一晚上竟然比风起喝酒的睡得还长。 风起斜楞眼看着他,非常嫌弃,满满的嘲笑与无奈。 “酒量虽好,但觉比我多,你是废物吗?” “别为证明自己染上风寒。” 风起瞪着眼,向周千迁伸出手,拽着周千迁起来了。 周千迁正在习惯明亮的太阳,和清凉爽快的早晨。 “我可没那么弱。”周千迁也打了声哈欠。 “说,你对我做了什么?”风起审视着转头看向周千迁,狠狠质问。 “有没有趁人之危?” “做些登徒浪子做的事?” 风起只是想逗逗他,她相信周千迁不是那样的人。 可周千迁深吸一口气后,道:“做了。” “你很香!很棒!” 风起听后,瞳孔放大,情绪扭转,但经过思考,她又回归玩笑的状态,选择不相信周千迁的话。 “切,那你说。”风起降正身转向他,拿着剑抱胸。 “额……嘴软软的,亲起来很享受,即便喝了酒,也是那么的香醇。其他地方……”他抬眼看向风起。 “你!”她将剑柄指向周千迁,咬牙切齿。 “你说的是真的?”剑刃慢慢抽出剑柄,眼眶逐渐湿润,表情非常不甘,极其愤怒,很想杀人。 “废话!”“你也不想想,我是那样的人吗?” “实话跟你说,是你亲我,把我当成你的相公了,要不是我及时制止,你还真就失身了。” “以后别喝那么多,真能装。”周千迁走向室内。 “还有水吗?”他喊着。 风起喊道:“里屋!” 她松了口气,笑嘻嘻的,幸好没做什么对不起李邺的事,不然回去了怎么有脸见他。 但她还是为自己的行为表示自责,神之浩劫趁着周千迁不注意,还想自残以惩罚,可周千迁又及时制止了。 他还说:“逗你的,你没亲我,也没做其他的事儿。” 他扶着风起的肩膀,抢过了她的佩剑。 “叫宫女收拾啊?还等什么呢?” 随着他的转移,风起离开院子,去找了宫女。 而周千迁,为自己和风起叹了口气,刚刚风起的举动,侧面表达了风起对李邺不可动摇的心,而他进一步爱上了风起,被风起的专一所折服。 他在风起房间洗漱,之后就和风起一起去了皇宫大殿。 正文 第19章:千迁之死 “咱俩有那么熟吗?”风起走着,突然质问千迁。 二人走在皇家过道上,再经过两个宫殿就到皇上平时所在的大殿了,今日不用上堂,文武百官都在忙自己的事儿,而大殿非常清净。 这一路上也只有坚守岗位的士兵,冒着白天炎热的天气依然在站岗。 千迁听到她的质问,他噘嘴点头,眼神非常诙谐。 “为何不熟?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千迁泛起骄傲的微笑,趾高气扬的抬起头来。 “少拿这事要挟我。”风起转过头,严肃的看着千迁。“什么话都行,别扯我的相公,我对他一心一意,即便这几年我不在他也会信任我,我不会辜负他的。”风起说着,突然间停下,还拽停千迁。 千迁收起玩笑的脸,跟风起对视,他越看这张面孔,就越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以及他的秘密。 忧虑片刻,他点了点头。“抱歉,是我没把握分寸。” 风起还是瞪了他一眼,但随着她转身走向大殿,这事也就过去了。 这一路,风起没跟他说过一句话,感觉确实和在密道那会儿不同,她是真的很生千迁的气,触动了她最敏感的话题,只能等气过了再说。 皇上老早就在大殿坐着了,等着监狱那边的线索,一直在啃手指。 “这新的直卫使,由何人来当呢?”他被一本簿上关于军政司直卫使这一栏控住。 “这密使处和密要处的直队使都不够资格。”他看另一边关于两位直队使的信息。 “还有这监狱的消息,问的也太慢了。” 思虑着,风起和千迁请见,皇上立即召见了他们,特别是看到风起时尤为的开心,对千迁也不含糊,毕竟人暗中是自己皇伯的人。 二人见到皇上后,跪拜参见,二人异口同声,态度和个人让皇上笑不停,刚刚所有的思考全都消失,变得很轻松,被爱卿所抵消。 “爱卿快平身,让朕看看你。”他仔细端详着风起,随着一个确认的点头,慢慢地转为了喜上眉梢。兴致勃勃、乐以忘忧的扫过二人。 “不知二位大人前来,所为何事啊?”此时,连他的腰都突然挺直了,怡然自得,笑意满满,瞪大了眼睛看着风起,对风起非常认可。 今日,皇上的贴身太监和那些伺候宫女也在,太监陪着皇上批阅奏折,宫女陪着皇上端茶倒水,这才是皇上一天的形式,但差了妃子。 除了关键的二人,室内各个门口还站着听候差遣的太监,传个消息啊、那个笔墨、补充点笔墨,而相对来说,宫女的活计就轻松很多。 室内也不全都是太监,距离皇上门口的位置,就是由最精炼的皇宫护卫来把守的。可惜的是皇上没有贴身带刀侍卫,没有可信任的人。 风起上前一步走,抱拳鞠躬礼。 “禀皇上!……”风起刚想说,她看了看皇上身边的太监和宫女。 “你们先下去吧。”皇上很懂,支开了二人。 “直卫使书架后的密道已填完,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她汇报的有型有色,行为举止敦本务实,看得旁边的千迁微微抿笑、叹为观止。 “填完就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还想说点什么,但欲言又止。 “你俩在这等会儿,兴许有任务派给你俩。” “把他们叫回来吧,你俩就在旁边聊会儿,别太大声。” 风起出去叫回了太监和宫女,她和周千迁在房间右侧窃窃细语的等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皇上还在批阅奏折,太监还在协助,宫女还在伺候。 风起和千迁似乎在这一个时辰里和好如初了,后半个时辰一直在说话,也不知在聊甚,不停的开口说、回答,还偷笑,欢乐时刻存在。 皇上看到他们二人如此聊得畅欢,于是给二人单弄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以及一壶茶,他们喝的比皇上喝的还勤,这么快喝了三壶了。 这就像是在战场指挥室里,有两个小孩打闹似的,跟这场景大相径庭。 不过看到风起如此开心,皇上在一旁露出了宠笑,时不时会摇头微笑。 终于,皇上放下了笔,十指交叉,紧皱着眉,烦恼的思虑了片刻。 “去找找狱长,还没线索?”他跟身边的太监说。 “你去,看看皇后那边进展如何。”他又跟宫女说。 此刻,整个大殿书房,就只剩下皇上、风起和千迁,还有外面的侍卫。 “唠啥呢?”他扭头看向了风起二人。 听到皇上问话,二人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给皇上行跪礼。 “都给朕起来!坐下!”他生闷气似的命令着二人。 “朕……”他戛然而止,突然强抿住了嘴,眼睛瞪了一下。“我只是在问你们,唠啥呢?”他突然变得很接地气,令二人不可思议。 风起和千迁互相看了一眼,不敢与皇上这样对话,风起当起了出头鸟。 “回皇上,臣正聊我俩过去进皇宫前做的事儿呢。” 皇上很讨厌风起这种以‘皇上臣子’‘属下尊上’的口吻跟自己说话。 可他奈何要保住自己的气质和形象,就没再多说。 “行行行,你们继续吧。”皇上非常沮丧,甚至叹息中还叹出了委屈。 风起听到后有点忍不住,她故意靠近千迁。 “皇上这是想跟咱亲近亲近,咱不能冷落,得……做点什么啊!咋办?”风起偷看了眼皇上。 “可我一看到皇上那身装扮,和他的妆容,我就不敢。” 风起说完,千迁也表示自己有同样的感觉,我们还是不配让皇上陪我们一起闲聊的,只要一开口、一看到,就会有用莫名的臣子之味。 千迁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他看了看风起一看,然后看向皇上。 “我记得我小时候,跟哥哥们玩耍,认识了新的同龄。”他声音变大,故意让皇上听到。 “哈哈……我们一家兄弟几个,给人家……起了个绰号。”他不好意思的绕了饶头。 “叫……红猪,因为他那皮肤跟一头猪撞上了。” 紧接着,风起哈哈大笑,然后皇上也笑。 风起接到千迁的眼神后,她也讲了起来。 “我这个就比较直白了,我有两个妹妹,我管我二妹就叫单字妹,管我三妹叫小妹。” “有一天,我们去串门,跟别的孩子玩,有一个比我小的妹妹就弄不清哪个是我二妹,哪个又是我三妹。” “她的名里有个纱字,面纱的纱。” “可问起别人的时候,一听我的叫法都能明白,于是我们就一起叫她纱子。” 千迁已经笑得不行了,非常捧场,然后二人一齐看向皇上,暗示皇上。 皇上此时想到了小时候在宫里,跟那些官位很大的公子一起游玩,确实也有很搞笑的绰号经历。 可是,他刚想要说,“我啊,十……二岁吧,”这句话还没说完,皇家监狱的狱长就进来了。 “皇上!” “皇上!” “皇上,问出来了!”狱长看着此时焦灼凝固的气氛,分别看向皇上和风起跟千迁。 “没事,说吧。”皇上立即进入状态,用自身的气场把气氛给拉了回来。 最尴尬的不是皇上,而是刚准备带皇上一起玩儿的风起和千迁二人,他俩不仅尴尬,还非常害怕,因为是他俩优先挑起的这个话题。 “此人乃半月前少詹士带进来的随从,他常来监狱,早上审他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皇上,从何处理?”狱长说完,鞠躬请示。 风起和千迁听到后,大吃一惊啊,这少詹士……可是皇上儿子的人,也就是太子的人,这下事情可大了,二人准备看看怎么回事儿。 “二位大人。”皇上突然叫风起和千迁,二人起立。 “你们也听到了,是詹士府的人。” “这件事就交给二位大人去办,务必要查出个水落石出,而且不留活口。”皇上手里把玩着笔,力气逐渐变大,像是生太子的气了。 “皇上!”千迁抱拳请问。“不留活口,咱不审问了吗?” “不瞒你们说,此事是与周直卫使有关,这或许就是就是他的主谋。就算不是,朕还怕他们不成?朕有你们,只要想揪就能揪出来。” 风起和千迁就这样接下了这个任务,事不宜迟,直接找到了正在宫中的少詹士。 少詹士在房内火急火燎,像是为某些事而发愁,但风起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问出了那个随从是从哪来的,然后派人顶住少詹士出宫去查一查。 竟然惊奇的发现这里就是千迁一直以来调查的真相,谋害皇上的反贼总据窝点。 此般收获喜出望外,千迁非常激动,跟风起在总部里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郡王公勋?”风起皱紧眉头回忆。 “对对,有这个人,我总听我娘跟我提及,说这个郡王公勋非常的伟大。” 话还没说完,四周的墙上就出现一些高手刺客每个人飞檐走壁非常厉害,风起都有点提前担心了,觉得自己和千迁可能打不过他们。 他们纵身一跃包围了风起跟千迁,拔出佩剑,脸戴面罩,与之环绕。 “你可以吗?”风起跟自己背靠背的千迁道。 “废话,看谁活下来再说吧。”千迁说完便主动向他们发起了攻击。 经过一番决斗,风起倒是跟几位高手势均力敌,互相不分高下只在持久。 她不停的寻找机会将敌人一招致命,可敌人无论是放手还是攻击都非常的正规,不像是江湖人,更像是皇宫的战士,受过严格训练。 风起抓准机会,将自己的敌人全数歼灭。 可千迁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敌人打的越来越筋疲力尽,无力在战斗。 他转身之际,看到风起背后有人偷袭,他不顾一切竭尽全力冲过去保护风起,而他自己,遭到敌人三把剑的刺穿,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风起当时就急眼了,爆发出极限能力,把所有人不到一分钟全部杀死。 “不,不,不。”风起跑过去,抱起千迁。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风起用手堵住堵不住的伤口,泪流满面的痛喊着。 千迁奄奄一息,他看着风起。 “这些都是詹士府的人,你要回去,杀了少詹士,让皇上重洗詹士府。”他说着,风起连忙点头,二人都知道这种伤是救不活的。 “咳咳!” “其实你能免于皇上的死罪,我什么都没做。” “是皇上他不想杀你。” “是我骗了你。”他想伸手勾风起,可抬不起来,风起帮助他抬手摸自己的脸。 “为何如此招人喜爱?” “那晚我们只是亲了一会儿,放心,咱啥都没做。” “你是清白的。”他说话断断续续,咳咳喘喘,但还是努力把每个字说清楚了。 “没关系,你想亲,就亲,我没关系的。”她说完想在清醒的状态下亲一口千迁。 “不!”千迁阻止了风起,“好好跟你的邺郎白头到老!” 风起抱着怀里已经咽了气的千迁,这是她在外面,自己结识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知己。 在最后关头又露出了自己喝醉时才会出现的一面。 她把千迁抱回皇宫,面带仇恨的杀进詹士府,把少詹士的头砍了下来,詹士也没能幸免。 正文 第20章:信中醋意 良佳县南宫府附近的一条街道上,荒无人烟,路面一片清净,干净整洁,只有风吹过时,会扬起呛鼻的烟,一眼望去,看到的只有几家大户门前的神兽。 挨家挨户,门窗紧闭,用木桩顶住大门,躲在房里,既不出们也不偷看,宁愿躲在家里闭不出户,也不愿今日出门,上街串门。 不仅这条街如此,挨着它的另外两条街也是如此。 只有南宫府门口站岗的六位官兵在门外,他们屹立不倒,丝毫不在意外面的情况,坚守阵地,如有人来犯,定能一招制敌毫不留情。 处在城东的李邺,此时已全副武装,骑乘骏马,来到城南率领士兵准备迎敌。 盔缨在脑后随风飘摇,披风在身后迎风震慑,枪樱在身旁受风鼓舞,一身银黑色孤傲、别具一格的铠甲重披在身,坚韧不拔的眼神凝视前方无所畏惧,安耐不住的骏马在胯下似牛一般踩踏着劲蹄,虎视眈眈的军队在身后以待号令。 长枪在李邺手里环绕一圈,枪杆尾部顶着腋下和胸膛,强奸在距离地面几厘米的地方悬浮,枪樱依旧在鼓舞,他的脚已经蠢蠢欲动。 “尔等何人!敢攻我良佳!” “是不惧我夏原悍将,还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李邺以这种身姿举起长枪,指向面前的敌人,眉头带着恨意的皱着。 李邺带领的士兵面前,是一群穿戴和士兵一样,配置截然相同的人,他们从北面而来,而城北的士兵全然不知,这些人来历非常迷。 李邺已遣人前往其余三面,命他们包围而来。 敌人的人数达到了三十人,各个凶神恶煞,面带仇恨,但又看不出目的何为。 但无论如何他们已经败了,人数上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不好!”李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些人正在后退,但后退的步伐和预示不像是撤退,而是另有目的。那些人身后,就是南宫府近五十米的大巷道。 “他们的目的是官府。”李邺的话让很多士兵感到紧张。 “西城的人到了?”他侧头,跟亲信道,但眼神始终看着那些慢慢后退的人。 “已在那个胡同埋伏,将军不必担心。” 李邺认为,官府也是有官兵的,这样一来,自己在冲过去将他们捆在巷里,逼到墙角,即可拿下。 “哼!他们也只是土匪罢了。上!”随着他哼的一声,紧接着一声令下,所有人向那些土匪进攻。 但那些人想逃的时候,却发现北面的守城士兵也带人包围了他们,他们只好退进原定的计划,官府巷道里,被四面楚歌接受包抄。 但他们好像又不太紧张,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必败,怀着一颗必死的决心。 “没人会傻到在这种时刻发起战争的。” “特别是对我中副。” 云媛在官府门前听着那些人撤退而来,而她身后,是十几个皇家侍卫级别的守护者,各个穿的衣着也有所不同,比起李邺的人多了金色。 她的冷静超乎了一个女人对这种事的设身处地,甚至还想自己亲自动手。 “活捉将领,其余处死。”云媛侧回头,下达命令。 “记住,别和李将军的人抢功。”她转身走向大堂,随着队长的点头回应他们冲了出去。 和李邺的人一起将他们围在角落,一一处死,留下了五个类似将领的人。 “南宫大人没事吧?”李邺上来就关心岳母。 “李将军安心便可,有我们在,南宫大人定会平安无事。更何况,我们的很多武艺,可都是她教得。剩下的交给你们了,告辞!” 队长面带微笑,非常有亲和力的跟李邺交流,还特意吹捧了云媛。 李邺松了口气,迫不及待的进府找云媛商谈。 其实……他就是想亲自确认一下岳母的安慰。 云媛坐在大堂她坐过时间最长的椅子上,也就是代表着中副隶最高权力的知府之位。 她身边既没有带刀侍卫,也没有伺候她的丫鬟,刚刚那些侍卫也不在身边,而只有风凰在身后陪着母亲,给母亲按摩,端茶倒水。 “风凰。”云媛边喝茶边说道。 “娘,有何指示?”风凰手扶侧腰,曲身请示。 “你对这次的事,作何看法?”云媛眉目垂低,带着期待的表情等候着。 “娘,依女儿看,那些人只是牺牲品,更危险的女儿相信还没出现呢!”风凰和云媛看到了那些人的全部过程,她通过自己的推测和理解作出了答复。而且云媛非常相信她,而风凰就是干这个的。 “那,你说,我们该如何应对?”云媛又问。 “娘,女儿建议,暂不露实力,别给敌人测试咱的机会。或将计就计,假意以咱良佳县最强兵力抵抗,之后……再出以真实实力拿下。” 二人刚准备进一步商议,门口李邺就来了。 “姐夫来了!”风凰第一眼看到李邺,顺便提醒了母亲。 “南宫大人!您没事吧?”李邺跑进大堂,还没歇息就担心的问道。 云媛侧头看了一眼风凰,“你去,查出他们背后的人。” “是,娘!”风凰行了个礼,下去了。 她路过李邺时,还特意打了一声招呼,表情对这位姐夫充满了十分的认可。 李邺礼貌的回应了风凰的招呼,然后走向云媛,步入正题。 “看你这么急,是盼着我死啊?”云媛一脸认真,但却开玩笑的说道。 “娘,女婿决对没有那种想法。”李邺也知道云媛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于是也以此回应。 说出此话之前,他特意观察了四周,发现没人,才敢叫云媛娘,不然云媛第一反应就得生气了。但她还是不习惯不是自己的孩子叫自己娘。 她大儿子风升的妻子,则叫她婆婆,或是岳母,从来没叫过娘这称谓。 “这些天,没风起的照料,伤如何了?”云媛头部动了动,示意李邺背后的伤。 “要不要……派个丫鬟伺候你?” 李邺灵机一动,脑筋瞬间转弯,明白了岳母的用意,他绝对不会上当。 “娘,你可别害我了。这要是让风起知道了,不得……”他测过眼神,暗示云媛。 云媛笑了笑,离开了坐位,带着李邺来到了后面的书房。 “此事我已交予风凰去做,你需要做的,就是听她的话,按照她说的去做,明白?”云媛走向桌里,坐在了书房的座位上拿出一封信。 “这是风起的信,我看了,你不介意吧?”云媛递过去,李邺刚想接,她就收回。 李邺挠头笑了笑,很害羞,害怕里面说了些很私密的话。 “啊?娘自然可以看,又没什么密谋,哈哈。”李邺机灵又诙谐的回应把云媛逗笑了。 “我都没写过如此恶心的话,快拿走。”她又递给了李邺,非常嫌弃。 但她也希望萧攸策能写这些话给自己,即便是处于当前的年纪也希望,但这是不可能的,以她在世人面前的高傲形象就不许她这么做。 对萧攸策如此,对孩子们更是如此。 李邺接过信后,离开了书房。 而她又拿出了另一封信,署名叫做“执飞渊”。 看到这个名字,她直接将信揣进怀里,看向门外,还看了看左边的窗户。 她离开了书房,回到自己的院子,在闺房里看信,还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她先是看完了风起给她写的信,然后看另一封让她回到自己的院里的信。 “弟啊,究竟是何事,要你写信给我?” “希望别出大事。” 她揣着紧张的情绪拆开信封,一字一句的看着信上写的内容和事件。 慢慢的,看着看着,她的眼泪竟然流了下来,是那么的伤心又难过,泪流不止,似暴雨而下,她还要忍住不能苦出声来,即便很痛。 看完后,她含着泪,烧了这封信。烧信途中,她忍不住跪在地上哭,这次发出了声,声音很渺小,她忍着痛,换了身衣服离开闺房。 她又让孙叔帮自己坐镇,而她乔装打扮,独自前往京城。 “父亲,我一定要见你最后一面,等着女儿!”她的泪在骑马时的狂舞中飞向身后,被风吹向任何地方,感受她此时极其悲痛的心。 …… 而李邺,回到城东。 偷偷的在房间里看风起给他写的信。 共四页,每一页都写满了字,前几页是她在军政司遇到的有趣的事和人。 而到了后面,李邺的表情开始凝重,因为写到了风起杀金铺头这段故事。 李邺能从字里行间读出风起对金孟玄的愧疚,甚至还能感受到风起想起金孟玄时的眼泪。 【一个受人民爱戴的英雄,就这样被我杀死了,还仅凭借一封信,我怎么就相信了那个恶毒的周直卫使! 不过他现在已被处死,事情了结。 我会给金孟玄妻儿一些银银两,我相信她们会原谅我,是金大哥唤醒了内心的自我。 还有一个人,我很喜欢他,特别是在他救了我一命后。打那起,我们俩影形不离,一起执行任务,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李邺看到这,内心难免有些醋意,不过他相信,竟然风起都写在了信里,就说明只是遇到了知己,而不是背着他跟别的男人瞎搞。 【……】 【还有还有! 我见到了皇上,他跟我娘差不多大,跟我娘一样,相貌配不上年龄,不过……他好像很看好我。我好害怕,害怕皇上会纳我为妃,所以……你爹娘那有消息了吗?等我回去时,我们能成亲吗? 你可要抓紧啊!】 【……】 后面风起说了很多很多情话,非常的腻人,也就是云媛看了后会嫌弃的那一段。 李邺看完,他始终对风起说很喜欢一个人那一段心存芥蒂,茶不思饭不想,一直在纠结。他也给风起写了一封信,上面写了警告风起的话。 只可惜他不能让云媛顺便带着信去京城了。 正文 第21章:两母相救 万里阴郁,乌云蔽日,陟彼崔嵬,泪如雨下。 一座坟墓,一块墓碑,三炷细香。 刚填的土,刚烧的纸。 膝下棉垫,垫上悲友。 “半月痒,不足吾欢,若是一世之痒,多好。”风起跪在千迁的墓前增上自己的感受。 “千安息,吾不乐兮,仇虽报,但不解心痛。”风起将每一泪都落在了千迁的墓土里。 墓碑旁插着一把佩剑,剑柄处还有白色的穗,飘着,但这也是赝品,真的佩剑在墓里。风起为了陪他,也造了一把自己佩剑的仿品,挂着红穗在碑旁。 此时墓前还烧着一个纸人,这是她擅作主张定制的,打造整整一晚。 她不在乎此法带来的后果,也不在乎没发现怎么说,何况她不信这些东西。 正烧着的,是以她为形象制造的纸人,竟然都死了,那就满足千迁,又为了不让被人知道,她隐秘的行动着,之后便再也不会重现。 “希望我能在下面陪着你,即便我不相信能有来生。” “但我的来生以许给了我的邺郎,你就当……情人?”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也不知是我多情,还是我的世界小。” “我对你,其实,并非无感觉,但确实没有我对邺郎的那种依靠感。” “对不起,只能以此法,让你拥有我。” “且安息。” 风起磕了一个头,然后起来又磕一个,再一个,她的眼泪还在不停的流着。活这么多年,她除了有兄弟姐妹们,好像只剩下李邺了。 从小到大,她没有一个外界异性朋友,周千迁的出现,算是种惊喜,就犹如乡下人进城,看到就好奇,相处后就喜欢,大概就这样。 擦干眼泪,等着火燃灭,她离开了周千迁的墓,骑着马回到了皇宫。 路上下雨了,下的雨很大,可她依旧风雨无阻,迎着雨在路中狂奔,还能掩盖一下她的泪,重洗掉哭鼻子的脸,回归常态下的自己。 跟楠岳相比,很显然她此时用得情更深,即使才半个月,就已深入。 再说楠岳早在被她查出是恶人的时候,就已不算做朋友,而是敌人。 还有两公里进入皇城,她渐渐恢复。 可这时,路面上除了她外,还出现了四个骑着马快速奔向她的行者,他们带着面罩,迎雨而上,每个人骑的那么急,看似是有急事。 骑到她二十米后面的时候,他们突然抽出腰上的剑,指向前方风起。 只见一人极快的飞奔而来,风起拔剑迎战,剑和敌人的剑劈在一起,加上雨的衬托,力量十足,非常精彩,二人同时注意了下后面来的三人,敌人很得意,而风起抬腿一脚把他从狂奔的马上踢下。 头撞在石头上死了,而后的三人一齐涌来,并没有直接与风起对敌,而是打算逼停,俩在两侧,一个在后,风起被他们夹在了中间。 “尔等何人!竟跟踪于我!”风起分别看向两侧。 “杀我团主,今日定当为我团主报仇。”右侧的人眼神中带着恨意,指向风起,语气坚定。 “后联团天下尽义!”三人齐呼此口号,开始打。 风起见状,边防御边想破头脑,终于,她想到一个万不得已的想法。 她看着胯下的快马,露出了愧疚的眼神。 “辛苦你了,一会在前面等我。”她瞬时拉马绳,把马的速度变慢。 马和后面的马撞在一起,后面的马被撞的是头,而风起的马被撞的是屁股,从而导致后面的马直接眩晕。 风起后空翻飞起,落地是滚了好几圈,但并无大碍,起身后杀死了摔落马下的后面的敌人,还剩两个。但她的也因此而痛的来回折腾。 这两个不同于前两个,她与二人环绕,就感觉到了二人的武功强度,肯定在自己之上。 对方主动进攻,风起只能连挡再挡,速度快到无法攻击。 找准机会,在二人一齐劈下来的时候她举剑挡住了,双方拼起力量,风起一点点被压,直至单膝跪地,她拼命喘息,侧滚翻躲开了。 转身时顺势射出一击飞刀暗器,但不料被敌人打飞,暗器没有击中。 “团主?你们说的谁?”风起剑插在地里,起身问。 “反正你要死了,你杀的詹士府詹士,就是我团主,我后联团在各个地区最有地位的团主,就这样被你给杀了,我们当然要来报仇!”说的刺客摘下了面罩,看到他的表情,还真是一味的忠诚啊。 “后联团又是个什么玩意儿?”风起瞪着眼,极其嘲讽。 “竟敢侮我联盟,受死!”他刚举剑……在他们来的方向飞来一把暗器,射中他的手背。 三人一齐往回看,看到了两位身穿红色披风,头发飞逸,面带薄纱,骑着骏马而来的女人。三人被她惊呆了,在途中她拔出了佩剑。 “娘?”风起认出了此人的佩剑,即便是昏暗大雨,她也认出来了。 “娘?”她连叫两声,非常震惊。 只见云媛在途中又飞下马,用手中的巨剑看向敌人,但敌人躲开了,乘胜追击。 另一个女子走到风起面前,照顾她。 “姨娘?”风起更加震惊,比认出她娘是还要震惊。 云媛以闪电般的速度让敌人们慌张不已,都来不及反抗,就被连连压制。 “你是谁?为何干预?”敌人边战边问。 “吾乃云雪是也!”云媛也是边战边回。 “你就是云雪!你……”他话音未落,脖子就被云媛的巨剑在乱战之中被砍断,然后迅速压制另一个。 “见你们都是跟错队伍的无知者,本想放过你们的,但你们敢伤我女儿,威胁她,抱歉。”云媛痛恨的咬着牙,将巨剑刺进最后一敌人的胸膛。 而旁边的风起,还在呆愣之中,没反应过来,但她听到母亲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直接就化了,被感动的眼泪直接迎着大雨流了下来。 见战斗结束后,她像个小孩子似的,跑向了云媛,直接扎进云媛怀中。 “娘!娘!娘!”她边抱边喊,含着泪喊。 “女儿好想你。” “真的好想你。” 云媛抱着风起,轻滑着风起的肩膀和头部,在大雨中甜蜜的相聚圣欢。 母女俩一般高,看着就像姐妹,相貌不相上下,但气质即便是在雨中,云媛的气质还是要更强一些,她把风起分开,就算下雨也要擦脸上的泪,然后捧着风起两边脸蛋,宠溺慈祥的微笑着看着女儿。 “多大个人了,咋比你小妹还爱哭?”她暗示风展这些天并没有想风起想到哭。 “熊玩意儿,别哭了,下着雨不好。” 云媛看了看面前景象,风起的马和敌人的马都不见踪影,应该是跑了。 “对了,娘,姨娘,你们怎么来了?”风起非常的疑惑,眉头都要皱的老了好几十岁。她才想起来,这条路就是她来京城的必经之路。 “唉!风起。”姨娘过来搂住她。“别急,事不宜迟,咱先离开这儿再说。” “云婧!你到前面看看,应该有一匹没跑远。”云媛喊着风起姨娘的名字,云婧听到后,跟风起眨了个媚眼,跑着执行姐姐的命令去了。 云媛拉着风起上马,继续走,走到一个拐角,正好看到云婧抓到了一匹。 三人就这样一起回到了京城,并直接驶向了皇宫。 风起也很惊讶,为何娘和姨娘能顺利进皇宫,娘也不给自己看那个东西。 “跟我住戚洺宫吧?”风起盛情邀请。 “可以啊,我要跟我外甥女儿一起睡!”云婧靠近风起的耳朵封耳道:“让她一个人冷着去!”云婧和风起达成了一致,共同嫌弃云媛。 “你们先回去,我有事去找皇上。”云媛说完,在拐角跟她们分开了。 回到戚洺宫,风起非常热情,但云婧看到风起房内的一片狼藉后,就忍不住给她收拾了一番。 “你啊,怎么还改不掉?”云婧非常宠溺,无论多累,也要给风起收拾。 “瞧瞧这乱的,以后嫁人可咋整,哎。” 风起肩膀一摊,对姨娘的磨叨表示无奈,自从及笄之年过后云婧就一直唠叨风起的个人习惯、婚姻大事,每次风起都是左耳听右耳出。 “大哥呢?没来呀?”风起变得很温柔,就像是小妹。 “他在家。”云婧扔给风起一封信,是大哥写来的。 这位大哥,是风起和风升的大哥,是云婧的大儿子,虽然云婧是云媛妹妹,但她生孩子比云媛早,儿子早就二十三四了,风升也才二十一。 不同的是,云婧是正儿八经的嫁人,不是招婿。 收拾的差不过了,只剩下床上的狼藉,云婧继续,而风起在一旁帮忙。 “你娘跟我这次前来,是因为……”云婧戛然而止,收拾的动作也变慢了,眼角涌现出了眼泪。“因为太上皇驾崩了,特意来为先帝送行。” “我不该告诉你,但……先帝是我和你娘的……”云婧话音未落。 “不该说就别说!”云媛积极威慑力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云婧瞬间被姐姐震住,闭上了嘴,表现的很抱歉。 而风起也被娘的气场弄得不敢再问了。 这两外甥和姨娘二人委屈的被压制,毫无怨言。 “姐姐!见到娘了吗?”云婧跑去询问云媛,而且刻意避着风起。 “没有,你也知道,娘不可能在一个地方逗留。”说完,二人走出闺房。 “风起!”云媛喊着,“出来吃饭!” “昂!来啦!”风起满脸疑惑,非常不解,怎么这娘和姨娘神神秘秘的呢? 三人吃饭,吃完饭睡觉,风起跟娘一起睡,云婧自己在另一间房里睡,一晚上云媛给风起讲了很多这些天在家里发生的一些趣事。 李邺震慑敌军,风凰去侦破奇案,还有风展经过她教导的改变等。 次日…… 太上皇的葬礼举办,在皇宫的文武百官全来送行,云媛和云婧在里面隐秘哭泣,而其他人,只有关系好的在流泪,剩下的人只是情绪上的失落。 晚上回到房间,云媛绷不住了,她抱着风起大哭,毫不在意在女儿面前的形象。 云婧则很冷静,但她无声哭泣,跟云媛不相上下。 风起还在琢磨,上一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娘和姨娘如此为太上皇哭。 正文 第22章:身败名裂 “这些天呢,娘对你所做的事也有所耳闻。” “你要沉得住气懂吗?” 云媛跟风起坐在床上,手紧紧的牵在一起,母女二人已经完成了早起的洗漱。 云媛来京城已三天了,每天晚上都和女儿一起睡,听着女儿没完没了的表述,总是到子时才睡,娘俩睡觉一个样,都非常地老实,一动不动。 如今,云媛该回家了,中副隶还有很多事等这办,风凰那还有案子没结案呢,重要在那些不知名的土匪来临之时,她应在府内坐镇指挥才对。 为了某件事,为了见见许久未见的女儿,她迫切的来到京城放弃了府中琐事。 她满脸仇思,满眼的不舍,不愿放开女儿的双手,想始终抚摸着女儿的小脸。 她此时的气场空有一副盼女儿归送女儿走的状态。 “都是娘的错,让你落到这种名声,是娘的方式错了。” 云媛自责的低下了头,愧疚之情在心中鼓荡,那般对不起女儿的表情,都快要流泪了,但她还是忍住了,只是鼻子稍微酸了一酸。 她再抬头,就变成了小时候看风起时那种教导的眼神,严厉且关心。 “那娘再嘱咐你一句,听好。” 风起在娘的预示之下,做好了准备,十分乖巧,睁大了眼睛聆听,竖起耳朵闻其嘱咐。 “除娘亲之命,小女必自觉,除娘亲之命言听必从,其余人等小女必自觉。” 看似相同,看实则不同,但又有强调之意的一句话,就使风起发生了变化。 而云媛说完又愧疚的低下头,吸着鼻子,酸痛无法忍受。 “娘是真想不到啊,你能如此耿直。” 眼泪从眼角流下来,语气随之抽泣,她在女儿面前哭了,为自己对女儿的教育而泣,没想到会产生如此后果,她追悔莫及也来不及了。 说反正是说完了,能不能及时领悟,就看风起的了。 “娘,你别哭啊,女儿……女儿一定能做到!”风起看到娘哭的如此伤心,她也忍不住要哭了,一直哼唧着,表情挣扎,想安抚与娘。 “娘!”她开始躁动,随之也大哭了起来,就像是小时候被惩罚一样。 云媛见风起如此着急,“好好好,娘不哭,娘不哭。”她被风起这样的反应逗乐了,看来还真是亲生的女儿,不然……怎会有此反应呢? “呵呵,你个傻丫头!”云媛擦拭风起脸上眼泪的手顺势戳了戳风起的脑门。 接着,云媛将风起一把搂入怀中,紧紧的贴着脸。 “想必,你也看不出来了。” “你能住在这儿,有与众不同的待遇,跟王侯似的,都是娘一手安排的,但你也别太猖狂,省吃俭用,照顾好自己,别被别人抓到你的把柄,也别总用杀来了事,有的时候,忍耐,才是最厉害的手段。” “接下来你可能要面临一些需要忍耐的事儿,记住娘跟你说的话,稳住!” “一定要稳!”说完,她从拥抱中分开。 伴随着脚步声,有人来了。 “姐姐,走了。”是云婧,她来了。 “姨娘!”风起坐在床边大喊,很亲切。 云媛和云婧临走的时候,云婧还跟风起招手,就此,云媛和云婧二人离开了。 风起把二人送到皇宫门口分别拥抱,特别是舍不得娘这么快又离开自己。 …… 几天过去了。 风起执行了一个任务,期间,她一直想着回去之后等周千迁嘲讽自己,然后来场斗嘴,再欢笑结束,可无论怎么想,周千迁都不在了。 新上任的直卫使是自己刚来皇宫时,迎接自己,跟自己讲解军政司密使堂的一个密探,升官变成了密使堂的直卫使,进行了大波重洗。 直卫使此时正走在去往御臣书房的路上,情绪纠结,皱着眉斜抿着嘴。 御臣是军政司最高官,有权力更变属下的一切事物。 “进!”他放下毛笔,十指相扣,看向门口。 “白御臣,属下有要事相求。”直卫使非常认真,没有一丝放松之意。 “说!”白御臣摆着自己的架子,低眉聆听。 “是关于云起密探的。”直卫使皱着眉头的表情,露出了他对风起的偏见。“她既不是嫔妃,又不是邻国的公主,也不是本国公主和皇亲。贵为我司我处的密探,住在后宫,这要是传出去咱的规矩何在?” “请白御臣将云起密探的住所搬回来,我们宁愿单独腾出一间房给她。” 白御臣叹了口气,手里把玩起了毛笔,咧嘴咬着唇,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十分纠结。 而直卫使不明白御臣为何做出此般肩艰难的表情。 “白御臣,你不能这样偏向她,咱的流言为重啊。”他手舞足蹈,已心急匆匆。 “不是我不管,是我没权力。”白御臣露出蕴含深意的眼神望向直卫使。 “不是!”直卫使懵笑起来。“你都没权力,那谁有?” “难不成我要去找十部尚书挨个问?”他在白御臣面前左右徘徊。 白御臣听后,双手一摊,道:“恐怕也不行。” “这都不行?这云起是何来历?”直卫使越发的激动,“我去找太子、公主总行了吧?云起有损于我军政司名誉啊,总有一个人管吧?” 白御臣无奈,深吸口气后,道:“皇上可以。” 直卫使直接懵憧了,强颜欢笑,怎么想也想不到皇上。 “哼!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她,就她特殊!”直卫使咬牙说完,往门口走。 “给我站住!”白御臣喊道。 “郡王公勋的密使周千迁也查过她知道吗?知道周千迁为何而死了?”白御臣说完,直卫使不仅没法用,更加激起了直卫使的不服。 他只留下了一声蛮横的“哼”,就离开了御臣的书房。 他四处打听,终于在某一为属下嘴里,他得知了风起前段时间干的好事。 “你服云起大人吗?”他诱导此属下,趁机拉拢。 “不服!”属下弱弱的说。 “对啊,咱们联手,让云起因这件事身败名裂呀!凭啥她吃好的住好的,都是一个军政司,搞啥特殊?对不?”直卫使振奋着激励属下。 “对。属下这就去散播她此事的舆论,夸大其词,让她身败名裂!” 二人达成了共识,而且在直卫使语言的激励下,这一天,他拉拢了几乎密使堂所有人跟他站在一边,把风起杀金铺头这件事散播出去。 结果第二天,直卫使亲自到京城里的时候,有一个人拉住了他的胳膊。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刺客,结果只是普通的京城居民。 “我还知道那个女人的一些丑事。”他点头哈腰,卑躬屈膝面对直卫使。 “哦?愿闻其详!” “事情是这样的,她叫南宫风起,那天她杀金孟玄时我就在墙头。除了金孟玄外,她还杀了一个无辜的丫头,说什么阻拦她任务……之类的。纯属放屁,丫头只是想保护她的老爷,结果风起是杀了她。”直卫使一听,不得了,南宫风起,这个名号他可听过,是中副隶府尹、央寰府知府南宫云媛的千金大小姐,不仅是出了名的无情,还是个小气鬼,唯一的正面信息仅有对百姓好一项,而且前段时间还听说,风起不顾知府大人的命令,在公堂上私自杀了个人。 这条消息可是把他乐坏了。 …… “南宫风起,杀京城英雄金孟玄。” “又无故杀死金孟玄的伺候丫头。” “还公然在公堂之上违抗知府大人命令。” “是个没有实力、靠着家世背景登上来的妇人,请军政司御臣大人将南宫风起驱逐军政司,并抓捕南宫风起,还金孟玄一个清白。” “等等!” 这些乱七八糟的言论,很快,几天内就传遍了京城,许多人都得知了这件事,开始捧杀风起,而风起也听从了娘的交代,要忍耐。 此时,她正在戚洺宫,坐在床上,双手托额,双腿岔开,心有不甘,情有不服,思有不屑,可这又难以忍受,搞得她腿一直在哆嗦。 汗液已经随着拖额的手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衣服湿润,全身粘稠,呼吸紧促。 “云大人?云大人?”门口传来一声细小的女孩叫喊。 “云大人!” 风起听闻,立即起身,来到厅堂迎接,满脸期盼。 “对不起,没查到是主谋,我已经拜托所有线人,没有人愿意帮你。” 女孩的回答让她落入失落,抿嘴强颜。 “你走吧,我自己来。”风起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可是……”女孩不舍得离开,表情很是心酸。“云大人就这样出去的话,会被……”她不敢往下说了,因为风起此时出门就会被围观。 直卫使还专门买通了常常给她送饭的宫女,找画师画出了风起的模样挂在京城内。 “没事,我只有办法。”风起坚持不掺和别人,这位女孩就这样走了。 她也不知道这位女孩是谁,但她已经猜到了,因为在娘走之后这位女孩天天来看她,她也渐渐喜欢上了女孩,女孩为她鞠躬尽瘁,事半功倍。 “云大人!云大人!”门口传来一声男性嗓音。 “云大人!” “白御臣有请。”这是军政司的侍卫,二人见过,是御臣身边的。 风起去见御臣,来到御臣房间发现新的直卫使也在,应该是有任务了。 直卫使假惺惺的对着风起笑了笑。 “今日,请二位来,是为了一个任务,至关重要。”御臣说完后,直卫使已经等不及了,率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要比风起先接。 “东面,我们夏原东海的海盗一直在猖獗,皇上打算让密探潜入,里应外合,深入最深的敌营,瓦解他们。” “皇上还说,如果完成此事的,会昭告天下封赏,让所有人认识你这位英雄。” 御臣分别看向直卫使和风起,就在说完的下一秒,风起瞬间回答“我去”,将直卫使甩地丈远,风起想好了,能让名誉恢复自由这一个机会。 “我去吧,云大人乃女子之身,登上海盗船,岂能得了?”直卫使紧皱着眉,非常担心风起的安慰。 “我可以,我装成男人,请相信吧,白御臣。”风起的坚定让白御臣感动,于是风起成为了这次任务的潜入者,将进入海盗窝,深入敌营。 然而,白御臣在风起和直卫使走时,他对风起露出了十分偏爱的表情。 这个机会,是他交予风起的。 正文 第23章:船上两遭 一场滔天巨浪正席卷大海,浪花三米高,轻而易举一大盆水溅到船上。 船已经沉了一半,船员们还在外面挑水,每个人都坚持不懈屹立不倒,水一桶一桶的回到海里,在半沉之间徘徊。 一道闪电惊诧地从天而降,一股大风刺骨的伴着水滴而来,一片浪花卷起五十厘米宽一米厚度的水溅到了甲板上,落到了一位正在奋力拉帆绳的船员后背上,一瞬间全身就被海水浇湿。 她由于抵不住海水的压力,趴在甲板上,下巴磕到了。 “起来!快起来!” 一声威慑力十足,说话时嘴里还有雨滴喷出来的壮汉,对着这位倒下的船员大喊,喊地十分无情。 这位长发挡住脸的船员撩了下头发,然后爬起来继续。 这片海定睛一看,四面八方啥都没有,只有龙卷风和暴风雨,还有那些巨浪滔天,打击他们的心。 “礁石!”上层甲板有一人高喊。 “天哪!”掌舵的人看到后,惊住了,他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紧跟着猛地一下碰撞,木板撕裂的声,大家都知道,船舱被毁了,距离沉船仅差一步之遥了。 很多人都失去了信心,觉得死定了,死在这天灾人祸手里了。 可就在这时,刚才那位被海水击地趴在地上的那位站了出来。 “我去修,下面还有木板。”这位船员说话的声音非常细腻,而且前身裹着一层简易避雨的草衣,把上身完全遮住了。 “弃船吧,咱人手不够。”刚才喊话那人放弃了希望。 他是这艘船的船长,但舵手却喊他大副。 舵手是一位跟了原先船长的‘老人儿’。在这艘船上,大家称他船长,下了这艘船,他是旗舰的大副,由于旗舰现在长久不出海,大副另当他职,‘老人儿’叫习惯了大副,新人又叫他船长。 “我一个人可以,相信我。” 在这位船员不懈的坚持下,同意了一个人去下层甲板修理。 幸好破的位置不是最下层,还在水上,还有一线生机。 放下手中的活,跑到船舱,看到了进水的地方,其实进水量很少,暂时不用急,于是这名船员找个木桶蹲在后面,脱掉了身上避雨的大草衣。 原来,这名船员是个女的,把上身遮住是为了不暴露。她把头发撩开,这位女子竟然是风起! 风起抱紧自己,全身颤抖,美丽的面孔在雨水下更加漂亮,有一种独特的诱惑,让人忍不住安慰。 而就在此时,风起还在趁机休息,突然来了另一个船员。 是个男的,他悄悄的走到高大的木桶旁看到了湿漉漉的美女,身为海盗,他一瞬间忘了自己来干什么了。 “没想到,船上还一掠来的美人。”他色眯眯地望着风起。 “不如,哥哥我把这洞修好,你与我快活一番可好?”他拿起木板,见风起没抵抗,只是在抱紧自己,就去修洞了。 期间,风起起身,弱弱的来到这个海盗身后,海盗对她丝毫没有防御。 于是,她当即拔出匕首,杀了这个海盗,把海盗的尸体趁暴风雨时机从洞里扔进了海里。 风起极为从容淡定,全程表情不变,一言不发,一气呵成。 她故意放慢修洞的速度,直到暴风雨结束,她才去甲板,回到原本的位置,跟大副汇报自己的工作。 她编了一个谎话,说那位去帮她的海盗因为走路不小心,滑倒跌入大海了,估计是救不上来了。 因为现在距离刚刚的位置,已过千米,尸体早被吃掉了,死无对证,风起安全了,大副还奖赏了她可以提前去休息。也换了一身干的、可以不用草衣就挡住关键部位的衣服。 之后,随着这艘海盗船,前往总舵。 行驶了一天,风起被准许歇息,一天都不用干活,可以好好的放松自己。 在船舱里好好放开自己的身体,不用隐藏,不怕暴露,可以自由自在的,但也不要太过于放纵,把腿潇洒的担在板上,仰着身子无遮掩。 以前穿的衣服能一眼看出她是个女孩,非常霸气英俊、霸道美姿的女孩,现在穿的衣服很难看出是个女孩,非常简朴、很朴实的假小子。 把发型一换,着装一变,说话声低沉,嗓子向下调整,就变成假小子了。 但由于相貌极其的清秀,不少次没怀疑是个女孩,可发现她是女孩的都死了。就跟今早凌晨天还没亮之际,在修洞时发生的事一样。 每次都能找到合理事因,让自己逃离风险。 初到此地,她以为海盗跟传言那样,每个人不爱洗澡,身体发出呛鼻恶臭,黑不溜秋的,穿衣破烂,没有礼节,而且每个人手里沾满鲜血,非常的凶狠,渴望美酒,渴望女人,渴望盗取金银财宝。 可来到这,发现传言并不准确,海盗们也是人,只不过和我们遇到的坏人是一样的。他们并没有令人呛鼻的恶臭味,也没有穿衣破烂,更没有沾满鲜血,即便是罪孽滔天,那也只是资深海盗的罪。 唯一有味道的也就是海的味道,鱼腥味儿,黑一点,但没有礼节和非常凶狠以及渴望那三样儿,是正确的,其他的给风起的感觉就还好。 更何况李邺常年在外巡视征战,皮肤也黑,风起也没有嫌弃李邺啊。 风起强大的势头,和实力雄厚,让她在船上很安全,头一天就展示了自己的武功,把跟她叫板的小海盗打死了,那也是第一个发现她是女孩的人。 从那以后,没人敢主动靠近她,招惹她,早早的树立起了极高的威严。 中间时段,她还临时带领海盗,打败了另一伙海盗,但由于船长的心腹多,她也没能上位。 而海盗最看重的,也是最害怕的那就是狠和下手快,不去想后果如何。 譬如今日,她杀死那位海盗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得到了如今休息的时间。 黄昏已过,确定今夜不再有雨,明日一早即可抵达总舵将货交予船长。 有专门送饭的给风起送饭,最多的就是鱼类,她感觉前二十一年都没有这十几天吃的鱼多,都要吃吐了,即便海盗们的手艺那没得说。 吃完,她躺下了,无意间,竟然睡着了。 把碗放在一旁眯了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来了一名海盗,要拿走风起的碗,他看到了风起睡在床上,旁边还漏着风,想给这位拯救了自己和一船人的恩人盖盖被子。 可盖被子之际,风起竟然自嘲的说起了梦话,还是用自己的原音说出来的。 即便声音中性,但更偏向女孩一点,特别是卖萌,这让海盗起了怀疑之心。 这位海盗不想上一个,起色意,他直接查看,并利用拽衣服时紧身的效果,看到了风起上身胸部凸起的部分,而这一拽,也导致风起醒了。“好啊你,是个女的。”他露出邪魅的笑脸。 “我就说这么俊的‘汉子’怎可能来当海盗!”他走到风起面前的水桶旁。 “为了保护自己不惜放弃隐藏,为了不好好弄弄脸?还不如一步登顶,以真面目识人,到那时,你就不必再害怕身边暴露后的遭遇了。” 风起听得出来,这位海盗像是在给她支招,教她别以这种辛苦的方式支撑。 只可惜风起已经准备好了毒药,准备出手。 “那你为何要帮我?”风起起床,拿着粉末,悄悄靠近。 “海盗也懂的怜香……”话音未落,风起就从后背把粉末拍进了他的嘴里。 然后将他弄倒在地,捂着他的口鼻,利用手指缝再往他嘴里灌水,最终他被毒死了。 风起清理了一下手,然后喊人过来。 利用有人给自己下毒而这位仁兄一不小心替自己喝了一由给自己开脱了。 风起继续休息,这回好好保护风起,因为这次大副要在船长面前提及提及风起,一定要保护好人才。 …… 这一夜很安全,安然无恙的度过了,风起也没被发现,船也来到了他们的总舵。 风起站在小船的头部,望着远处的海岸,这是在东海海上的一座小岛,被他们占领了,当做栖息地对待,时间久了就成为了一个帝国。 很小,但海盗人很多,就跟一座镇一样,但岛上的种植和建筑都很少。 所以他们还要出去抢劫路过的船只,基本上都是夏原和莫瓦汉过的船,两国早就想消灭这群海盗了,可一直没人知道他们的总舵位置。 只听说被一团浓雾笼罩着,进去就出不来了,因为被浓雾里的怪物吃掉了。 就算是在外打劫的船员们,没有资格的也无法得知总舵的集体位置,所有间谍和密探都卡在这一关,而风起,今日是第一次去总舵。 十二天了,她从第一天开始步步高升,得到了大家对待自己的恐惧和害怕,得到了大副和船员的尊重,得到了现在这般能进入总舵的奖赏。 这已经超过了两国派来消灭海盗的所有间谍和密探,而且还是以女子之身。 从背影看,小船上的人依然觉得她是个女的,因为看地都入了迷了,旁边的人还笑话看风起背影的人有问题,觉得当海盗太久没见过女的。 “这只是个俊俏公子,俏丽美男,我们海盗独一份。” “瞎喜欢个什么劲儿?” 在朋友的反驳后,这位被风起迷惑的海盗退去观望,不尴尬的想了。 小船上慢慢的货,都是新抢来的,还有新火枪火炮。 估计这次,风起可以配一把枪了。 穿过迷雾,以为真是还怪,但只是天气影响的效应,里面正常的很,就是阴一点。 “快,划。”风起露出满脸期待,急迫的想登上总舵。 “让我赶紧看看!”她想完成那些渴望进入总舵的海盗和自己的同袍密探的愿望。 距离岸边还有五百米海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带着满满的期待和成功,她上岸了。 “跟我来。”另一艘小船上的大副叫她。 “我带你去见船长,哦不,是陛下。”大副骄傲的咧着嘴。 风起还很诧异,这海盗都要支撑皇上了,够自大的。 没多想,她就跟着大副走向城镇。 正文 第24章:海盗王国 海盗王国,基于四万平方千米岛屿上建立,至今已有两代人的历史了,但并非同一家的两代人,按照大夏原文明的禅让制传位于下任。 据说第一任海盗国王是夏原东海军被贬出来的小船长,出来当了海盗。 当初,夏原东海与莫瓦汉海军发生了冲突,并开展了规模不小的战役,夏原胜了,在处理俘虏的时候,莫瓦汉国的海军们已经投降了,正押送东海监狱,可他还是无情的杀光了他们,引得两国之间加深了矛盾。 这件事惊动了先帝,先帝处罚分明,只把发号施令的他贬出了海军籍,没收所有财产并且诛杀全家。 他逃走以后,恨上了大夏原国,不料出海是还被海盗给抓到了。 至此到逝世…… 话说,当时对他的处分也一直众说纷纭,议论纷纷,站在罪有应得的乙方很少。 可几十年过去,人们终于知道惩罚他的后果了。 因为他的鲁莽,不听号令,擅自杀俘虏,导致莫瓦汉国一直侵扰边境,丢了北方的一块重要的领土,至今处于势均力敌,互相试探的境界。 而南宫云媛的大儿子南宫风升,在北方负责的就是这块被丢了的领土。 哪里的人们水生火热,逃不了,死不了,只能任由莫瓦汉过的人玩弄。 经过交战,当时已是莫瓦汉国最强战力,如今夏原攻不进去抢不回来,莫瓦汉国继续侵占也打不过夏原,就常年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 是风升一直保卫着边际不被侵犯,保护着人民。 被海盗抓住后,他不但不屈服,反倒觉得这是个翻身的绝佳机会,加入了海盗。 从海盗最底层做起,愚忠耿耿,他由于在正规部队待过,所以素养和文化要比其他海盗高,上升也就越快,很快就坐上了小指挥。 相当于小队长,别人做事,他看着,监督。 不久后,他迎来了第一起海盗抢夺的任务,船长发现他表现异于常人,在抢夺,厮杀夏原商船时非常狠毒,下手非常重,而且很强大,题跋为大副,出谋划策。 只可惜,船长只是没文化的狠角色而已,遇到了一个比他还狠且有脑子的角色。 在一次和另一波海盗分赃时,他杀了船长,还只身一人杀了另一方船长。 大家觉得他狠,能带领我们发财,就纷纷服了他,两艘船加几百人这就到手了。 原本,他是想给家人报仇,可势力越来越强大,他的心也发生了变化。 直到他们发现了那一座岛,建立自己的乌托邦,至此,海上有一个海盗王国的传言就此展开流传,这岛恰好在黑雾里,做了掩护。 他成为皇帝后,许多海盗来加入,他纷纷准许,以打劫两国之间的商船和伪装成商场购买食物以及自己种植食物维生,制度慢慢改变。 之前都是谁狠,谁有能力当船长,可他不一样,活到了六十多岁去世。 而他的老部将,推举下一位能者上任海盗国王,和所有船长都决斗过。 至此,谁狠谁当船长的习俗在他们这烟消云散。 可能他是受到夏原的影响,才以这种方式管理海盗们,不服的都杀了,服的给饭吃给钱花。 之后的海盗王延续了他的制度,也亲自带领海盗们做出过很多大事儿,比如击退两国海军战船,打服了外国来的海盗,能自己制造枪和大炮了。 并且已经有人肯定他们还是一个国,而不是臭海盗了。 他的名字叫罗博,本来想学夏原的大家大户,取个字,但想想还是算了。身边的人和亲信都叫他罗船长,而小船员们则是叫他陛下。 他的母亲是一位被海盗抢来的夏原歌姬,有一天,海盗们闯入码头,烧杀抢掠,强抢民女,其中包括她,她由于相貌和身段及才能,就没被杀,也没沦落到被海盗们一同奸杀的地步,嫁给了海盗。 但她却同时和很多人私通,有上一任海盗国王,有很多船长和大副。 至于罗博的父亲是谁,议论纷纷,但随的却是他母亲原配相公的姓,至今还在儿子的照料下活着,五十多岁了,和她玩过的男人们,死的死,伤的伤,只有她还活着呢,并且还在私下和男人玩耍。 所以,罗博是一位土生土长的海盗,从小就被训练得残忍无比手段凶狠,擅长使用火枪和大炮,剑术高超,武艺超群,领导力非常优秀。 因此有人猜测,他就是上一任海盗国王的儿子,不然,不可能如此优秀。 而他自己对这些事的流言蜚语,表示无视,不在乎,愿意怎么说怎么说。 即便他有多狠、有多恶、有多凶残,他娘有多放荡,有多不守妇道、有多少没释放的爱情欲望。但很孝顺,这也是他娘从小教他的。 甚至传出了儿子给母亲寻找男宠这种说法,而他自己的女宠也不少。 有心甘情愿服侍海盗的,有被迫来服侍的。还有生在这但没人抚养,长大后成为官伎的,在她们的认知力,自己就应该去服侍男人。 他的上位,不仅改变了武装方面,还改进了文化方面,他的识字和计谋本领都是跟娘学的,他在教给手下们,让手下们带文人回来。 所以,他命人记录一套关于海盗王国的历史,所有上一任海盗国王的故事全都是由各个‘老人儿’口里讲来,结合成一个故事编的。 而他自己,是书里第一位记载全面的海盗王,所有事迹都经过加工写进去,得到了完善,还在写,每走一步写一步,因为他还年轻。 自己打下了海盗的太平,目前正在享受阶段,所有的活儿都有手下们去做,自己在岛上享受美食、美人美景,很享受这种倍受吹捧的感觉,并且,也在发掘人才,增加自己的势力,暗中进行远谋。 今日,他正在大殿里逍遥快活的搂着美人喝酒吃肉,美人当场脱光跟他玩耍,旁边还有侍卫,整的跟国王似的,何况他本来就是国王。 美人的呻吟始终在大殿环绕,可令人欲望惊起。 他玩完的美人都会赏给旁边的侍卫,幸运的可供他晚上睡觉明天再玩。 五十多年的建造,大殿和城市早已成型,虽说还不完善,但主要设施已存在,比如铁匠、吃饭的地方和修理各种工具的地方等等。 大殿身为海盗王的住所,自然要更豪华。一个庞大的殿金碧辉煌,一扇巨大的门矗立着,大厅可容纳上千人之多,占地共几千米。 包括海盗王在内,大臣们全都住在大殿,也就是皇宫内,只是没有后宫而已,但后花园的景色相当不错,还能看到大海,和浓雾散去的时刻,犹如看到太阳升起和落下,充满神话色彩,很难得。 一座三层楼高,正对着码头登船地方的一座建筑,引起了风起的注意。她此时刚和大副来到岸边,就看到一幢房子,直接入了她的眼眸,并和楼上的一个使了暗中的眼神,接着转向左边去往海盗大殿。 …… “不知公子贵姓何名?”大副语出惊人,此般问话直接惊呆了风起。 “额……”风起犹犹豫豫,还真没给自己想过什么在这种外界的代号。 原名自然不行,云起也自然不可,思来想去…… “小弟免贵姓王,名文梦。” 大副一听,好名字啊,文梦文梦,志在梦想。 风起还想问大副是否来自夏原国,因为他说的话,一点也不像海盗们说的。想必大副一定是学者,或是出生夏原,不然不能出此言。 “你我同遭夏原歹人虐待,题跋你是我的荣幸啊。”大副扭头的笑让风起不经有一种好感。 “公子相貌不凡,美姿颜,当海盗可惜了啊。”大副继续与风起聊。 “啊,哥哥言重。不知哥哥因何事出来的啊?”风起小心翼翼的问。 只见大副手捧腹部,仰头叹息,为自己的人生叹出了无尽的可惜,跟船上的他截然不同。 “我那搜船上船员,都是被夏原贪官污蔑、陷害的人,迫于生计,加入了海盗,我以我在船长面前的地位,保护他们,不争不抢。” “我早就看出你是夏原的人了,而且……”他突然封耳,跟风起说悄悄话。“你是女的。”风起突然惊诧,手顺势握住腰间的刀。 “冷静,你杀的那些人,都是真正的海盗。” “不然你以为我愚蠢到每次都放过你?”他把风起的刀慢慢放下。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三层楼,再度封耳。“是我帮你的线人进入岛上的,我的船自杀海盗,让他们自相残杀,达到我们的目的。” 他还说出了风起与线人的暗号,风起放下心来。 “那……你为何要拥护我,御臣为何派我来?”风起直接透露自己的底细。 “因为我已汇报御臣,我即将暴露,需要新人接替。” “不过你放心,我暴露并不是咱们计划暴露,而是别的方面暴露,你尽可坐我的位置。”大副满脸坚定,对自己的死似乎不在乎。 而这,引起了风起的敬仰,她也喘息出了女人的嗓音,替大副而担心。 看着大副面无惧色,但其实心里早已慌张不已,他迫切的想辅佐新人上位,不能断送这条线索、这个位置,即便他因另一件事而死。 “可……”风起欲言又止,皱起了纠结的眉头。“我毕竟是个女人,迟早会被发现,太快了吧?” “你记住,在合适的时机,只要你够狠,有实力,能让海盗感觉到利益,给他们带来好处,他们才不管你是男是女,只要值得追随,就能平安无事。”大副细心、耐心的教导着她,告诉她如何在这种情境下生存。 风起的喘息越来越快,声音也逐渐在大副面前毫不遮掩。二人走在路上,看上去就像普通聊天,这样的掩护是最隐蔽的,没人会在意的。 大副警告风起,赶快伪装起来,因为快到大殿了,该回归海盗的形态了。 “我们已经给你安排了一次对抗外来海盗的入侵。” “希望你能在这场对抗中,展现自己。” 说罢,大副推开大殿的门,跟侍卫请示后,二人走进王座见海盗国王。 正文 第25章:磨镜之交 “陛下!” 风起单膝跪地,犹如战士一般,向海盗国王行礼。 只见一位高高在上、霸气侧漏的男人搂着裸露的美人又亲又耍,即便如此不堪,但他的气场依旧无比强大。 把这些美人放在她身上,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在荒淫无度,而是在取乐开玩笑,透露出一种奇特魅力。 风起身为女人,她只在靠近时看了一眼,跪地后不再抬头。 披头散发,遮住半边面部的头发下,她有些羞涩、尴尬和不好意思,呼吸加快,不想看到同性正在被…… 而且此时的既视感,让她回想起了小妹被强暴的景象,她逐渐蠢蠢欲动,急躁不安,全身颤抖。 “冷静!别看!”大副抚摸着风起的头,让风起平复心情。 “好的……”风起小声弱弱的说,她难以接受这种场面的情绪慢慢得到稳定,忽略那些女人的呻吟。 “别陛下陛下的,到岛上来,叫船长。”罗博一边玩耍一边大气的说着。 “是,船长。”风起的语气非常紧张,呼吸明显未恢复。 大副上前抱拳,行地是夏原的拱手礼,且看起来文绉绉的,手扶在腹前,直起腰版,自信的目视前方。 他对罗博玩女人这种场景似乎很常见,见怪不怪,乃至于自己身为男人,看到如此美人裸体毫不动摇。 罗博还在继续,变得更加激烈,大殿安静了几分钟后,随着美人和他享受的嚎叫,结束愉悦。 罗博直接铺上一层披风,坐起来望向这位能进入岛上的人。 “公子如此清秀,俊俏,为何要来我这,而不去夏原、莫瓦汉呢?”罗博的话同样让风起很震惊。 “是……惹了事不成?”他着疑问中还带着搞笑的语气,令人非常轻松,没有强大的威严感。 其中,还对风起很同情,特别是看清了她的相貌以后,深深的觉得可惜,应该去更有发展的地方。 可风起记得路上大副的所有交代,“船长这人,喜欢被人恭维,只要你愿臣服与他,他就会把你当做兄弟。”“但你要强势,他就会把你赶出去。” 现在从罗博刚才不避人跟女人那样的行为和现在若无其事的行为及性格上看,还果真如此。 其实罗博的手下看到他这一幕时,多少会为罗博感到尴尬,风起更是感到无尽的尴尬和不好意思,可他自己丝毫不在意,性格极其外向。 “陛下!” “臣因被冤枉偷盗船只,遭人设计陷害。”“他们将我扔进海里,快被吃掉时,是承大哥救了我,一路到此。” “还望陛下收留,臣定为陛下建功立业,振兴咱们的文明。” 风起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罗博,可眼神中不仅有祈求,还有希望,和将人打动的浩瀚星辰,以及忠诚。 罗博听得津津有味,更加同情风起了。 “声音和相貌均未展开,仍处于稚嫩的年岁,身子骨和意志却有一股勇气,和不拔的坚忍。”罗博拱起鼻子,撅着嘴,表情非常感慨。 大副忍不住上前,补充风起的话。“船长,王公子这一行可谓展现手脚武艺超群,还能带领船员战胜海兽,所以把他给你带来了。” “好!”罗博向后一仰,靠在王座上,“让她管理你的船可否?你不正要回来重掌码头辅佐我么?” 大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又带着一丝不情不愿。 罗博非常喜欢风起这张脸,即便风起现在的形象是个男人。 “这位!”罗博身边搂过来一位美女,裸露着身体。“还未给我侍寝过的美人儿,就赏给你吧。” “再赏你一处院子,几天后,玩够了,你要去杀光外海来的海盗,抢走他们的船,带回来给我。” 随着风起恭恭敬敬的“是陛下”,她随着侍卫离开了大殿,剩下大副和罗博二人。 “我该尊称你为爱卿吗?”罗博斜着身子,翘着二郎腿,手背拖着侧脸,眼神蔑视相望。 大副从手扶腹部变成了双手背后,上眼皮下垂,瞪着王座的台阶,面无表情,十分冷静,呼吸均匀,不慌不忙,让整体气氛紧张了起来。 罗博深叹了口气,对大副非常失望,他似乎不觉得可惜,以至于始终蔑视于大副,他死死地盯着此刻不紧不慢,犹如平常状态下的大夫。 “船长,臣一直你的爱卿,忠实的爱卿。”大副语气淡定,诚意满满。 “爱卿,是那些王国的词,我不兴这个。”罗博回归刚刚的坐姿。“爱卿是爱卿,可你的行为着实不叫玩意儿,把我的黄金分给敌人!真有你的!” “那些外来的海盗需要你同情?喂给大海不好?”他猛地摔下一个杯子。 那些美人被吓到,看守的海盗蜂拥而来,大副异常平静,被海盗压倒在地。 “证据确凿,该当何罪?” 还没等说话,手下海盗就已经把大副的头砍了下来。他已私自动用采购的银两处以死罪,导致岛上的海盗们两天没吃上好的饭菜,还败了一场仗,就是因为他把那些钱给了可怜兮兮的外来的海盗们。 而他的头倒地时,发出了‘砰’的一声,走到门口的风起回头一看,大副倒下了。 她此时的心情犹如晴天霹雳般下暴雨,电闪雷鸣,但她无法上前为自己上级报仇,还要搂着美女离开。她将自己的伤心隐藏在头发之下。 随着海盗的带领,她来到了分给她的那处院子,相较其他海盗而言,这里很不错。 很有夏原大陆的风格,至少能找到那种感觉。 风起走进屋内,随便捡了一身衣服扔给那位美女,让美女把薄纱脱下来,换上保守点儿的衣服,而房间的凌乱她还是照自己的习性并没有收拾。 她坐在床上,非常失落,还未从大副的死走出来,即便素不平生,第一次见面。 “姑娘,姓氏名谁,家住何方?”风起看着姑娘问道。 而她零散的长发下,仰头露出了她俊俏的面庞,而这也深深的迷住了这位美女。 “公子叫小女羿儿就好,小门小户,尚未取名。”一看姑娘就知道她是夏原大陆出来的,不然不可能这样说话,也没有这样屈腰的行礼。 羿儿渐渐走向风起,心怀不轨之意,而风起眼神飘忽,并没有注意姑娘。 “公子,让小女好生服侍你吧。”她直接坐在风起大腿上。 “公子!”她拥抱风起,刚要亲嘴,她突然起身。 而风起瞬时拽住她的手,把她拽到床上,骑在她身上,捂住她的嘴,恶狠狠的指着她,双腿夹住她,将她控制在床上,几秒后冷静。 “你给我老实点儿,别嚷嚷!”风起对姑娘发出警告。 羿儿点了点头,眼睛睁得很大,看着呼吸非常慌张,双腿夹紧惊慌失措。 风起小心翼翼,尝试性拿开手,羿儿果真不喊叫了。 “公子!你是……女人?”她回味这刚才拥抱时感受到的风起胸前的柔软凸起,比自己的胸小,但她很震惊,一个女人蹬上了海盗王国。 “姐姐?”她起身看着风起的背景,端详着风起的身段。 风起霸气回头,瞪着羿儿。 “你要想活着,叫我公子,然后学刚才大殿的呻吟,我配合你一起,不然你就死定了。”风起转身掐住她的脖子,示意她赶紧出声。 紧接着,风起的院子里传出女人和嗓音细腻的男声,持续了一个时辰。 晌午,派人来送饭了,一想就知道是监视自己的。 风起搂着羿儿,相当甜蜜、放荡,尤其是自己那副俊俏的面庞和羿儿那满足的笑脸。 二人一起吃饭,海盗都走了,羿儿还不断的靠近风起,动作委婉害羞。 “为了确保你不是陛下派来监视我的,你要跟我形影不离时刻在一起,少说话,看我眼色,明白?”风起扭头看到羿儿向自己蠕动着。 “明白了姐姐”羿儿慢慢的伸手,想去牵风起的手。 “哇,姐姐你真的好俊啊!”羿儿两眼放光,被风起的面庞深深迷住。 “小女我……”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突然,她亲了风起一口,又迅速地坐回座位,而风起把筷子摔在桌上,这一举动不但没吓到羿儿,反倒让羿儿觉得风起好有魅力。 “本以为这样的女人后宫才有,没想到,男人窝子里的女人竟然也是。”风起看她可怜,就没动手,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抱怨此事。 “真倒霉!”她瞪了眼羿儿,继续吃饭。 而正是这次的放纵,令羿儿更加放肆,当晚竟然趁着风起睡着跑到了风起的被窝里。 羿儿借风起的梦境,被风起紧紧抱住…… …… 两天后。 风起穿上了一声新的衣服,进一步遮盖自己的女性部位,而脸还是被半边头发遮住。 她在罗博的另一个亲信带领下,成为了大副那条船上的船长管理船员们。 她照两天前所说的,带着羿儿一起出海,理由是,羿儿非常活力,而且味道很舒服,想无时无刻抱住她,跟她玩,罗博亲信接受了提议。 但带着女人出海必定会有危险,亲信多给了风起几个人,助力完成任务。 看着羿儿如此依赖风起,抱风起不松手,原本她很排斥,可是转念一想,这能保护自己的身份,风起就准许羿儿跟自己在大家面前暧昧。 甚至啊……二人还主动亲了一口亲好久! 二人在船长时的窗户前搂搂抱抱,风起似乎习惯了跟女人暧昧的滋味。 “这一行,我会去夏原码头一趟。”她望着码头的方向。 “到时候,我会带你上岸,你推开我,我叫人故意跟丢。” “你去中副隶央寰府良佳县官府,提风起,你就安全了。” 羿儿听后,拥抱风起的力度加大,抱得非常紧,还发出了撒娇的声音。 “不,我不要离开你,我要跟你一起。”羿儿可怜兮兮的哀求着风起。 “我只喜欢姐姐一人,我也只许姐姐一人。”羿儿的真情让风起惊慌失措,但又不能刺激,万一羿儿翻脸,把自己暴露了该怎么办啊。 面对表白,她只能说:“好,我会跟你在一起,但在这儿你很危险啊,你先回家,我找机会出去找你,那时咱俩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 “听话,啊!”风起温柔的说服着她。 “放心,姐姐真的喜欢你。”风起继续诱惑她,最终,成功说服羿儿。 正文 第26章:性别暴露 扬帆起航,驭船而行,乘风破浪。天上刮起大风,海上卷起波浪,而船摇摇晃晃,经历了前几日风浪的船员,更是心慌。 害怕重蹈覆辙,再遇天灾,为何其他船只可以休憩长七日,而我们三天就要启航,还驾驭破船去打仗。 虽说上一次任务顺利,在边界遇到了外来的海盗,抢走了他们的财宝,击沉了他们的优良海盗船,杀光了所有人,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取胜。 但是返航途中,我们遇到了暴风雨啊,大副派我们已死守护货物,无论甲板发生什么事都不得擅自离开,弄得我们体无完肤,伤痕累累。 到最后,那些货还不是我们的,一点也不分给我们,陛下独吞了! 要不是有半路加入的英雄相助,我们早就被这恶毒的天季和愚蠢的海盗王害死了。大副对我们好,而你却杀了他!这次过后,我们要得到我们想要的,不然…… ——来自于船上的小海盗! 这封书信,完美诠释了这船里海盗们对海盗王罗博的不满,以及这艘船上的奇特,暗指船上的海盗们团结, 这是昨晚,风起在掌舵层甲板抓到的一张纸,看到落款就知道是船上的海盗写的。自己模糊,歪瓜裂枣,读了好几遍才明白哪是断句。 看来海盗的文化普及还是有用的,能让一个人写出这么多字属实不易。 他们已经航行一天一夜了,仍然在海上,而且这块地上还瞟着些木板,大家伙认出了这个地方就是前几天他们遭遇暴风雨的海域附近。 风起站在掌舵前,掌舵的海盗正在开船,她看到对面甲板上有一个人,扒着船拦,伸头看,她再看看手里的纸,估计就是那个人写的。 风起走过楼梯和干活的船员们,来到了那位海盗身后,双手背后摆起了架子,高高在上的,默默的站在这位海盗身后,一言不发。 从背影就能看出来,这小海盗有心事,在大家都干活的时候偷懒,眺望视野,观赏冲上海面的鱼儿们,闲情雅致,可谓消极怠工。 “如此精美的文章,别弄丢了。”风起把纸拿出来,故意纸晃动时发出的声音。 “船长!”小海盗回头,看到是风起,立即下跪。 “属下不知船长所言。” 半遮面下的她风起笑了笑,一副职业病似的侦破表情和露在外面的一只审视的眼睛。 “此文章写的忧愁、抱怨,充满宣泄,以及怀念,不满我陛下的管理。” “而你刚刚将所有的心绪,归居一身,难以推辞。” 风起的话让小海盗感到震惊,心想着新船长有一手啊,观察的如此透彻、仔细,不得不服,还没起身的他干脆不起了,继续跪而且磕头。 “请船长赎罪,属下不是故意的,不要告知陛下。” “绕我一条命!”他连磕头再苦苦哀求。 风起噘着嘴,拿着信,跟老爷爷似的拿的很远,很有范儿。 “哈哈。”风起大笑两声,透露着‘哼’字的音,很嚣张。“怎么会呢,写的不错。”风起靠近他,音量变小。“但不要跟昨夜似的扔了,也就是被我捡到,要是别人,就列入内讧的案子之中了,也别逢人就说,自己知道就好。”说完,她将信递给小海盗。 小海盗将信收了起来,并感谢风起,说的是:“多谢王船长不杀之恩,开导之意,属下懂了。” 风起走了,可一到甲板上,羿儿就冲了过来,直接钻进她的怀抱。 “公子!”羿儿撒娇委屈的说着,富有强烈思念。 “你怎么还不进屋,人家想死你了。” 大家听着羿儿如此肉麻的嗓音,原本不怎么冷的天气瞬时间哆嗦起来,搞得船体都颤抖了。无奈,风起只能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她一口,然后搂着羿儿回房。 刚走进船长室,风起就把羿儿推到一旁,表情、情绪、态度非常气愤。 “公子你干嘛?”羿儿腻歪的说,差点没给风起说吐了。 “别!”羿儿见风起靠近,求饶的说。 而这也被外面偷听的船员幻想成了情趣的开端,玩的野,玩的刺激,值得学习。 风起听到外面偷听的人后,把羿儿抱起来,扔到了床上,然后来到门口,开门! “那个……船长,对不起,我…我…我们这就去干活儿。” “赎罪!” 船员们离开了,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再偷听。 回头一想,这小姑娘还挺机灵的,自己那么对她,她还能及时掩护, 风起坐在桌前,倒了杯茶。说道:“谢了。” 羿儿听后,劲头起来了,下床跑到风起身边,搂着她,风起没反抗。 “不用谢!为了公子小女愿去死。”她跟立誓一样说。 “去去去!说什么丧气话。”风起又推开她。 “古有磨镜之交,龙阳之癖,都层出不穷,可对不起,我没有那磨镜之交的癖好。姑娘若是喜欢,等我送你回到夏原,另寻她人吧。” “但我劝你找个男人嫁了,好好过日子去,别到时再沦落到侍寝的地步。” “不要糟践自己,我们就是要侍奉我们自己的男人的。” “找到正确的路,听话。” 风起在这一瞬间,就像是自己的娘在教育孩子,教导自己的手下们,很有先生的风度,而且语气真诚,说服力极强,不经令人深思。 再配合上说完就走的那股劲儿,不要太有魅力,令羿儿瞬间蒙住了,怎样也动弹不得,只能原地沉思,不自觉回想、思索正确相恋。 出来后,大家的议论又开始了。 “船长这么快?那姑娘的口味好独特。”…… “船长行不行?不行我去!”…… “船长也真是,不让兄弟爽爽。”…… …… 一些说辞进入风起的耳朵,都是说男人的,于是风起丝毫不觉得是在说自己,她是女人啊,随便船员们怎么说,反正跟自己没关系。 她继续在掌舵的位置指挥,坐镇大家的旗帜,享受大家投射过来羡慕的目光。 有许多大副的手下还是不怎么服风起,觉得只救了所有人的命就能当船长了?这要求也太低了,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让他当船长。 还以为是‘老人儿’当呢,大副(原先的船长)死了本来就容易引起众怒,这样一来,很容易把风起和陛下想到一起,这两人有事。 有许多大副的手下还是比较服风起的,觉得如果不是她,我们早就阴阳两隔了,还谈什么生气?为大副伸冤?人家能力强就该当船长。 风起喜欢这种两面化的阵容,因为在征服大家时,那种感觉是无比的自豪,非常骄傲。 她对下面那些海盗们持着蔑视、势在必得的状态。 “还有多远?”她看着地图和舵手道。 “附近有落脚的岛吗?”她仔细看着地图上的标记,并没有发现岛屿。 这时,舵手笑出了声,他跟风起自来熟。 “你笑什么?”风起回头问道。 “船长尚且年轻,在海上时间还少,不要全信地图,我们的目的有岛。”舵手连正眼看风起都没看,他看的是自己的路,认认真真。 风起就想这个人是大副的亲信,多年的‘老人儿’了,或许值得信? “那好,我们就在那座岛停栖。”风起下令后,舵手这才对着她点头。 而风起继续看地图,舵手似乎被风起的背影吸引,皱着眉头思索起来,之前还以为船长只是身子骨细,但近距离看,这不是细啊。 他没让风起发现,任务为重,他还是专注驾驶船了。 …… 下午申时三刻,船上的人望着面前这座岛,每个人都渴望上岛休息,躺下来睡一觉,把任务交给船长和舵手及副手,不过副手不服风起。 而风起,她看着如此美丽的沙滩,想到的是和李邺一起在沙滩上浪漫的度过一段良宵美景。 那是多美的体验啊! 二人手牵手坐在篝火旁,闻着烤肉飘来的香气,望着暮色渐渐升起,夕阳慢慢落下,篝火照亮沙滩,迎接星辰的浪漫,海上的蔚蓝;趴在李邺怀里,相拥之后相吻,享受李邺那雄厚又坚硬的胸脯,亲着他吃完烤鱼后油滋滋的嘴,搂着脖子,之后上演一出精彩绝伦的红蜂入蕊、深抿甜水之乐,该有多好;可惜,只能依靠想象填补。 幻想到此,她突然想到,自己和李邺分开快两个月了,每次思念都能流泪,然后在思念末尾,静静的说“我好想你”这四个字点题。 “船长?船长?”舵手在风起身后喊道。 “嗯?啊?”风起突然回神,发出了她女性的嗓音,“到了吗?”还好只有两个字,舵手没发现。“让大家上岸吧,我们计划计划。” 随着风起的命令,一旁的副手也只能照着命令执行,组织船员上岸。 风起、舵手和副手(大副)三人,在船长室对照地图和后者二人对这片海域的记忆开始计划。风起的建议是埋伏,引到这然后开炮。 而舵手的意思是让船先行,舵手带领一些船员去吸引,引到岛上消灭他们。可副手的意思,却是直白的进攻,所有人上船去找他们,然后直面进攻,架好大炮火枪,打到一半后找准时机登船杀敌。 “只有弱者才会想计划,直接打,反正他们听我的,你俩要有不同的意见,在这儿躲着就行。”副手不仅嘲讽风起,还嘲讽了舵手。 “好,你去干,我们俩等你。”风起拦住舵手劝阻,自己微笑回应。 接着,副手就上岸布置任务去了,房间里剩下舵手、风起和羿儿三人。 “船长,他会败的!”舵手很激动。 “冷静,等他败了,咱俩再去收割,到时他们就会明白我们才是对的,鼓舞大家的士气,一定能赢。”风起如此自信的发言惊呆舵手。 而羿儿一脸崇拜,敬仰着风起。 时间来到了戌时,天黑了,船上厮杀一片,喊叫声响彻整个岛屿和海面。 “该我们上了?”舵手掏出了自己的火枪,准备好了剑。 “上呗!”风起双手拍桌,顺势而起。 她拿着火枪,安置好羿儿,跟舵手一起冲了出去,二人并肩作战,冲到船头,看到了副手的尸体,和惊慌失措的船员们,风起不发一言。 她仅用行动就鼓舞起士气,带领船员和敌人对抗。 突然,她用来隐藏自己身材的衣服被划开了,露出了自己女性的身材,同时也下起了大雨,身材更加明显了。 她也不藏了,直接撩起头发,一手持枪一手持剑,这时的她魅力四射。 站在甲板上层俯视着一切。 所有人的目光投射而来。 “干什么呢?杀啊!”风起一声高呼,全场再次沸腾。 正文 第27章:痛快酣战 大雨纷飞,青翠欲滴,帷幕前的金光从她身后打来,蓝色的闪电在身后狂舞,火红的碎星在眼前乱击,银色的利刃在不断喧嚣,脚下一片狼藉,或唉声嚎叫,或奋起反击,或放弃抵抗。 她乘着金光站在船头,一手持剑,一手持枪,枪口朝上,剑刃向前,迎着大雨和狂风,开弓字步震慑全场。 难以置信,如此狂花乱舞的飓风,她为何能矗立不动! 她下盘的稳已超乎想象,甚至于将摇摆不定的船制住。 被大雨浸湿变得无比厚重的衣服,终于展现出了她绝美的身姿,比普通女人壮一点,还要比普通的男人壮一点,但跟战士相比,就显得瘦了。 但这丝毫不影响以她为基础的魅力起点,她的身材无疑是美的,既有性感的前凸后翘,也有散发着安全感的壮,光是看就知道她的力量很大。 风不仅吹起了她的衣服,还吹起了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飓风如此强悍,却依然矗立不缠,可谓其意志力不可撼动。 她就像是旗帜,就是在这一刻成为了旗帜。 她惊呆了众人,甚至包括敌人,引得所有人注意。 一句“诸位趁此时机”和“杀”字当头,还没等敌人反应,舵手率先杀了敌人最强力的主将,抢过枪,又击毙一位。 敌人这才反应过来,被那位女船长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反击,可为时已晚,敌方主帅已亡。 那些先前跟随副手的海盗和站在自己这边的海盗看到风起后,都没被风起的身姿、相貌迷惑。 大多数都占据了优势,只有少量惊呆,从而失败。 她纵身一跃,跳下船头,落在柔软的沙滩边,还未退潮的海水帮她减缓了一些冲击,前滚翻安全着陆,这次是枪口冲前,剑刃朝后。 “砰”一声,枪声一响,打伤了一位。 很奇怪,她这么显眼的目标,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招惹她,导致她单膝跪地,枪口冲前,剑刃朝后的姿势摆的十分尴尬,她起身相向。 竟然无人犯我,那我就主动犯人,这是战场,身为己方的领袖必须冲锋。 将火铳一收,单手持剑变成双手持剑,举在右侧,踏着海水的沉重冲锋。 “船长?”舵手看到风起,非常懵憧。 “你应该在船上啊。”舵手的回头,指向后面的船。 风起这才注意,敌人的船还未击沉,并且依然在向自己的船开炮呢。 她似乎明白了,转头回到船上,带领海盗们架起大炮朝向敌人的船。 几十个人在甲板下层忙来忙去。她站在大炮后,原本拿着佩剑的手换上了枪,原本拿枪的手换上了火具,点燃引线,发起攻击。 “喂!”风起揪起一位海盗,恶狠狠的盯着他。 “听好,继续炮轰,本船长上去登船。”她急匆匆的交代着自己的计划。 “可是……”海盗话音未落。 “闭嘴,没有可是,一直轰!”风起说完,就跑到了上层甲板准备登船。 筑起宽两米的木板,底部带钩,死死地勾住地方船拦,风起带领众海盗登船,杀敌无数,几分钟就杀光了敌人,然后支援海岸。 两条船横在岸边,示意自己的人撤退,风起下令开炮,将所有人全数击杀。 这场战斗,风起又胜了,而且取得了许多资源,还赢得了自尊心和崇拜。 回到自己的船上,见船员们正在收拾,一眼望去,损坏还是比较严重的,但幸好没到沉船的地步,还能继续行驶,简单修修就能航行了。 雨还在下着,就犹如眼泪在流着,那些还在燃烧,雨浇不灭的火使心脏炎热,呼吸紧促,汗和雨融合,内心惆怅,随胜但无比失落。 可这些,都是风起表现出的假象,刚赢得一场战役怎可能不开心呢。 她借助那些尸体,对船员们表达自己的悲哀悲伤,进一步赢得信任。 她分别在两艘船上绕了一圈,不管是上层甲板还是下层甲板都绕了,并且认出了自己船上的海盗,这一点令一直跟着她的海盗欣慰。 最终,她在自己船的楼梯上坐下,带着伤心歇息。 有一位在战后一直跟着她的海盗,负责保护她,就跟某一位官员的侍卫一样。 “姐姐!” “姐姐!” “姐姐!” 羿儿这三声喊叫,令风起无奈的叹了口气,表情就像在说“她什么来了”这种烦躁的话,但她还是转头,微笑着,迎接羿儿的拥抱。 羿儿冲进风起怀里,哼唧着,抽泣着,越抱越紧,怀里抱还不知足,还要肩膀抱,脸贴脸,风起都接受了,并且对羿儿非常宠爱。 “哭啥?我有没死!”风起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给她擦眼泪。 “哎呦,我都把你给忘了,你看。”她笑着,当着身边这位海盗,亲了口羿儿。 这一下,直接把海盗整懵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刚上来的舵手看到后,并没有什么可震惊的点,看到两个女人亲密无间,一点也不奇怪。舵手坐在风起身边,把那位海盗支走了。 “没想到,船长还有如此癖好啊。”他拍了拍自己的手,顺着雨水洗洗手。 不仅洗手,他还故意冲了冲头发,洗了洗脸,将沉重的衣服抖一抖,拧一拧,担一担,一系列下来之后,全身瞬间轻松了很多。 而羿儿在为风起整理,比舵手一人仔细,会照顾,会弄,而且手法很娴熟。 “这并非癖好,乃天生如此。” “有问题?” 面对船长的质问,舵手被一句话堵住,不知该说啥是好。 “属下没那意思,只是好奇。”他低头示意鞠躬,跟风起道了歉。 接着,风起就搂着羿儿回到了船长室,跟羿儿一起收拾船长室。刚才的战斗,竟然没波及到船长室,也能使位置靠内,材料用的好,撑住了洗礼。 最重要的,就是床是干的,不是湿的。 “姐姐!”羿儿突然喊道。 风起正在铺床,准备睡一会儿,而且还想叫羿儿一起,为了更进一步掩饰身份。 “我想好了,陪你演完这出戏,我就不纠缠你了。” “多谢姐姐能给我第二次机会。” 风起听完羿儿的发言,感到无比震撼,有一种把死人说活了的快感,她甚至觉得自己伟大,能改变这种女人,是自己一辈子的荣幸。 羿儿摆好茶壶,倒好温茶,给风起递去,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丫鬟,整体气质都变了,让风起不再反感,就跟对待自己家下人一样。 “能明白就好,不必多礼。”风起接过茶杯,满心怀喜的干了一杯。 “咱一起睡啊?”风起坐在床边,手拍了拍床沿。 “好哇!”羿儿开怀大笑,钻进了被窝。 两姐妹就这样,在船长室睡着了,风起已经下令谁都不准抄自己了,直到自己主动出门才算结束,舵手亲自为她站岗,保护她的安全。 直到亥时三刻,风起才醒,只见被月光照射的门口,舵手竟然还没走。 她安安静静的起床,不打扰羿儿,出门。 “进展如何?”风起突如其来的一句,把认认真真,困到不行的舵手吓一跳。 “啊?”舵手恍惚了一下,“昂,禀王船长,一切安好,大家伙都在修船呢,轮番修。”他揉了揉眼睛,用力搓了搓自己的整张脸。 “你!过来!”风起看到甲板下层上来一人,伸着懒腰。 小海盗颠颠的跑过来,给船长和舵手行礼。 “你在这儿看着,谁都不准进去。”风起指示小海盗,转头让舵手去休息了。 而她,也去帮助船员们维修船身,两艘船都要修。 刚走到下船的地方,就听到有人在谈论她。 “跟你说,我早就怀疑咱这船长是女的了,一直没敢说。” “且,就你还逞能?” “嘿!没说过不代表我没猜过,你这人儿。” “去你的吧!” 这两个人的吵架给风起逗乐了,胆大的都说了,只有聪明人和胆小的敢猜不敢明说。 终于能以女儿身展现自己了,这感觉太放松了,太轻巧了,太开心了,特别是对伸懒腰,可以面对海岸,在清凉的狂风下伸一个懒腰。 但她衣服始终只有一件,还不怎么好看,但这对海盗来说也是个福利。 她来到船下,她的出现让所有聊天停止,威严极高。 “赶紧干,争取明天出发,兴许都能去见陛下。”竟然架子被迫摆出,那就迎合大家需求。 “一起干!”一声令下,她跟大家一起修船体。 次日,辰时末尾,快到晌午时,船大体修好,风起带着大量的战利品和任务成功的消息,回到了海盗王岛屿,这次直接把船开进岛内。 有的海盗来的比她来的时间长,还是第一次看到岛的全貌和城市盛景。 风起上岸,是以伪装成男人的装扮上的岸。 来到码头,风起看到呼唤暗号,于是找到了空隙,找了个理由去茶楼。 “军政司密使堂密探云起?”一位看似很坏,但其实是因为装扮导致的人说。 “是我。”风起毫无疑问的相信对方。 “我已取得此岛所有信息,云大人,请你送出去。”风起拿出了自己的佩剑,打开了佩剑剑柄的暗格,把纸条放进去,别的话不多说,下楼。 可刚下楼,就有一个人上去,看似很急,然后接着好些人冲了上去,只听见一声‘啊’,线人被杀了,风起很机灵,迅速离开茶楼。 脱掉自己的男性伪装服,以女船长的身份露面,跟自己的船员汇聚。 “喂,你!”茶楼里出来的人叫住风起。 “女人胆敢在街上明目张胆?你刚刚看到了谁?”面对质问风起毫不紧张,气场甚至一度碾压这个海盗。看到自己的老大被对峙后,他的同伴蜂拥而至,而风起的船员们也纷纷涌过来,形成两波。 “警告你,这位,是我们船长,刚立了功回来,有什么话可以去找陛下议。”舵手蔑视着这些人,非常不服,而且看似双方还认识。 “好,去找陛下,一个女人还当船长,没规矩了!”此人提前出发。 风起不紧不慢,牵着羿儿在后面,乖乖的跟。 正文 第28章:后勤船长 大街上所有的焦点都被这位“气宇不凡、风度翩翩”的女子牵引,凡是路过,她便会令人扭头来看,看至头扭一圈。 有的人眼中带恨,有的人只是神态惊讶,还有的人色迷心窍,臣服于她。 那近乎于完美的身姿,强壮但不失性感线条的体态,恐怖而威严的面孔,她用气场驱赶着那些海盗。 海盗个个都是很怕死、骨瘦如柴、皮肤黑黑的形象,而她不怕死,身体强壮,且皮肤嫩白光滑。 海盗走路各有各的样,吊儿郎当,基本上歪瓜裂枣,没有正常人,所以她能引得所有人的关注。 但有另一种,正在耻声谩骂,有的乃至于大声辱骂,观念和风起旁边那人一队,风起自己一队。 “阁下刚刚在忙何事?急匆匆的跑进茶楼又急匆匆的跑出来?” “走错了?”风起自然的跟身边这位反对她的海盗问。 这位海盗也很局气,告状归告状,但闲聊又归另一码,二人走在一起,身后有不同的队伍在跟随。 他是岛上某队教头,大家都亲切的叫他史教头或教头。 “害!” “夏原大陆的做细,这已是三回,每次都是我来彻查。”教头毫无遮掩,直接跟风起透露这件事。 风起听后,内心难免有些波澜在涌动,因为茶楼是她唯一的上线,现在上线死了,消息送不出去,且自己也出不去,搞不好当一辈子海盗了。 这一路上,她一直在想办法解决此事,除了刚才那句闲聊,她再也没说过话,始终皱眉抿嘴惆怅。 她还装模作样的搂着羿儿,整体感觉就是一海盗船长,还带着一点儿传奇英雄的色彩,魅力四射。 岛上酒楼居多,每时每刻都响彻着碰杯和大家的欢笑。但有的人却很急躁,稍有不慎就引发枪战,枪声也是岛上最常见的,骇人听闻。 而且会时不时的出现搬运尸体的人,尸体最多的还是自己人。 罗博既不搭理也不出政策管理,任由他们肆意妄为减少人数。 然而,这还为岛上带来了很多利益,那就遍布大江南北五湖四海的海盗来投奔,理由就是自由开放,不仅资源丰富,美女如云,每个人都有住的地方,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不像夏原大陆那么拘束。 风起前两天在这住的时候,所有恶习都被她见识过了,这一路去大殿也不例外,只不过有的加入了教头的队伍。 在前往大殿的途中,羿儿越来越急,被这凌乱而又繁多的脚步声弄得心惊胆战,也越来越依靠风起。 一群人跟打架一样,拉帮结派,成群结队,毫无秩序。 “姐姐,我害怕!”羿儿在风起身边悄悄的说。 “别怕,一会就见到罗船长了。”风起搂住羿儿的肩膀,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让羿儿的头紧贴自己。 “我相信罗船长不会杀我。”风起见势有点无聊,于是开始和羿儿聊天。 “而你,跟这件事毫无关系,无非与我有过磨镜之交,罢了,打不了……你再回去伺候罗船长。”风起的手不停的搓拭羿儿的头让她安心。 “别怕!你一定会没事的。”风起亲了一口羿儿的额头。 然后二人相识,甜美微笑。 因此引得很多人注意,看到两个女人暧昧都觉得恶心,这下教头一方更有说辞了,无限贬低风起。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行人来到大殿。“发生何事了?闹闹哄哄的?”罗博听到大殿门口许多杂音絮絮叨叨,得有好几十人。 大殿很大,稍微有点声音就能产生回响,更何况大殿门到罗博的王座之间,还隔着五十米的距离,两边特别大,目前为止还空落落的。 风起和教头没来之前,大殿内就已经传着王座而来的细小的谈论声了,这一来,特别闹挺,搞得罗博皱起了久违的眉,稍微有点烦躁。 “去看看!”罗博命令王座旁的海盗侍卫。 侍卫按照命令,来到门口,发现门口站岗的海盗侍卫,竟然和风起、教头等人一起吵起来,看样是站在教头的立场上,一起对付风起。 王座旁的侍卫,也就是海盗国王身边的侍卫素质和素养比一般侍卫强。 “肃静!”侍卫一嗓子,利用回音,让场面安静下来。 “有何事,咱进去跟陛下商谈,不就是女海盗的问题吗?何必激动呢?”侍卫说完,带着几十来人,来到了罗博的海盗王座之下。 在快要邻近的时候,罗博看到风起,内心的烦躁瞬间消失变成了疑惑,心想自己在外还有个女海盗?而且还是船长?这是啥时候的事? 可走到跟前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是前几天自己册封的那位新船长,因为身边还搂着那位姑娘呢,自己唯一没玩过的姑娘,印象很深。 “王文梦船长,凯旋而归啊!”罗博微笑着,大方的说。 “不知所为何事啊。”他又认真的看向教头。 风起也随着罗博的眼神,得意的看向教头,风起身后的船员也都骄傲的笑了出来,因为在罗博这句话中已经表明,教头已经输了。 教头一方有近四十来人,都是反对女人当船长的,甚至气愤到哪怕是在陛下面前,他们也要吵吵嚷嚷的罢免风起,让风起变成罗博身边的那些女人之一,或是在外面供他们玩耍的女人行列之中。 不停的吵吵,不停的交头接耳,使罗博非常烦躁,直接冲着教头那边大喊道:“你们都给我闭嘴!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在说话呢!” 这一嗓子,让他们消停了,虽说嘴上消停了,但内心却更加气愤。 “不就是不平衡?看不起自己弱,也看不得被人强是吧?” “没出息!”罗博专指教头那边的人道。 “你们完成的任务她此次不也完成了?有何异议?而且还给我带回来一条船,好几门炮,一仓库的资源全身而退。你们谁又能做到?” “净知道说,也不知道做!”罗博的训斥使他们每个人都低下头来愧疚。 风起则是非常震惊,一个堂堂的海盗国王,竟然如此有王者之风,看来传言真不是假的,罗博的确是一位想做皇帝的皇帝。 刚才进来时,罗博也没和女人玩耍,而是在看地图,像是在谋划什么。 结合此刻他的发言,风起对他刮目相看,别有心意。 “但,王船长,你还是去后勤当船长吧,负责为我国进货采购等,如何?”罗博眼神很温柔的看向风起,似乎带着一点点祈求的意思。 风起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可以,直接答应了罗博陛下。 “陛下!哦不……”风起的叫法令罗博有些诙谐质问,风起立即改口,“罗船长,我这些船员,请你找个好的船长带领。”风起跪地祈求。 罗博端详来端详去,最终看到了舵手,就直接认命舵手为新任的船长。舵手也熬了很多年,终于当上了船长。 教头等人得到了微许的满足,但还不足以解恨,可还是接受了罗博的认命,至少风起不能跨越他们了。 可走到门口时,罗博喊住了风起,就喊了风起一人,其他人还是该走的走。 “那王船长竟然是女儿身,这位姑娘……”罗博眼神飘忽的看向了羿儿。 “额……罗船长。”风起拉住羿儿的手。 “请赎罪,我……喜欢她,而且我俩已经……”风起脸红的不敢开口。 罗博喝声道:“昂!!!明白,明白。” “难得岛上出现真爱眷侣,无论是男女还是……哈哈,都是我的荣幸,走吧。”罗博带着欣慰且旁观者的嬉笑赞同二人。 可风起和羿儿离开后,罗博露出了邪魅的笑脸。 回到院后,风起松开了羿儿,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羿儿也跟风起一样,放松、放松…… “咱这的后勤,是怎样一种形式?”风起跟羿儿来到室内顺势问道。 “姐姐,这个我也不清楚。”羿儿声音细腻的说。 “我可以帮姐姐去问问,后勤离这儿不远,路上我就说我是姐姐的人就没人动我了。”羿儿主动请缨,风起没阻拦,简单嘱咐两句,就让羿儿走了。 羿儿去的地方可不是后勤,而是大殿,她并没有从大殿正门进去,而是走侧门,来到一间独立的房间,里面有一位背着手的男人。 “王船长这人怎样?可信?”声音如此雄厚,底蕴十足,很低沉。 “她真的很喜欢你?”此人回头,原来是罗博船长。 羿儿先用最标准的行礼姿势对罗博屈腰行礼,然后再走近罗船长。 “她不喜欢我。”羿儿说完,罗博的心咯噔一下。 “但的确可以信任,不让我跟你走只是不想让我变成你身边的‘那些’女人。”羿儿说到此,有些骄傲,并更近一步靠近罗船长。 “所以,她是个可收揽的人才喽?”罗船长突然对羿儿非常温柔,话语也变得很甜。 二人渐渐搂在一起,羿儿满眼都是对罗博的爱慕。 信息这算交代完了,随着二人亲在一起,开始了一段红蜂入蕊深抿甜水的美好时刻。 一个时辰后…… 风起等来了羿儿,其实是羿儿刚和罗博结束,她并没有去后勤打听。 “怎样?打听到了吗?”风起激动的问。 “姐姐,你冷静点儿。”羿儿坐在风起旁边,手拉手。 “岛上的后勤呢……是这样的,负责供应岛上某些海盗的饮食问题,还负责到附近的码头买卖,咱们的鱼类很多,所以要卖到别处。” “……” 经过一个时辰的解释,风起明白了这而的后勤的作用,并想到了一个计划。 过几天就会去夏原码头卖鱼,她找到了一个机会,把所有信息写在帛纸上。 等到那天,风起跟后勤的人来到了夏原大陆的码头,摆摊卖鱼,自己单独看一摊。 “大小姐……”突然来了一个人,他叫风起大小姐。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风起的眼神制止,风起当着他的面把帛纸放进鱼肚子。 “给我娘!”递过去的时候顺势道。 二人连第二句话都没有,就这样交接成功了。 临走时,还不停的回头看向大小姐,非常担心。 正文 第29章:无尽思念 一面巧夺天工的屏风墙,无数道如同迷宫但一眼望去却丝毫不疲劳的网格,一幅山水园林、蓝天白云、城市宅邸面面俱到的画赋予屏风墙的两面。 一把矗立如山,气势磅礴的府尹宝座,宛若天子一般;一张毫断过罪恶、审理过正邪不计其数的桌子,犹如守护者。 一个穿着霸道蟒服,红色为主但正气凌然的女人,女王之相,公正无私,咄咄逼人,她眉眼下低的样子压迫感十足。 这身衣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因为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府尹,即发型、蟒服样式和大小均不相同。 透露着优雅、威严又漂亮的身姿脸蛋,她是无数罪人的噩梦,是无数位少爷公子、老爷员外的梦中情人,凡事见过她的,都会被她吸引。 “啪!” “啪!” 两声清脆响亮,震耳欲聋的板声,让喧哗的公堂瞬时肃静。 所有人都看向府尹宝座上的云媛,此时正是眉眼下低之时,公堂内的衙役们和官员们肃然起敬,眼神恐慌,不敢抬头看这种状态下的云媛。 “结果!由本大人来定,其他人等休得在公堂大肆喧哗!”她瞪着下面被审的人,还有门口的旁观者。 她这循序渐进的咬字和情绪进阶的强势才是最令人胆颤的。 “家大业大,竟做如此不堪之事。” “本府断案,一般都是自食其力,从不劳烦皇上。” “拐卖幼儿,残杀妇女。” “贪污偷盗、官商勾结、缺斤少两、坑害百姓!”云媛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又一次震撼所有人。 据南宫大人上次发火,还是在两年前,几个月前的奸杀案也没见如此愤怒,可谓此事的严重性。 被审的是央寰府隔壁府的一户大家,是中副隶的中流砥柱,除他家外,知府大人也要被云媛审。 云媛的地位是中副隶府尹,直接管理央寰府,住良佳县,所以她的官位要比普通知府高。 为了保命,他们还说,必须是皇上才能审我知府,你无权审本官。云媛直接笑了,非常蔑视。 连当朝二等官员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区区知府呢。 “来人!”云媛大喊。 一般这个时刻她喊人,基本上就是对犯人的处刑,若语气轻一点,或许是压往监狱听候发落。 两边除喊威武的衙役,纷纷上前,将几个犯人围起来。 “南宫云媛,你会后悔的。”被压制的那家老爷不依不饶,毫无求饶之意,事到如今还在辱骂云媛。 “女流之辈,竟胆敢判我。我绝不会放过你,你等着!”他第一个被压制,并且还在挣扎。 云媛座回宝座,十分满意,笑着。 “你以为你能报仇?”她看向孙叔。 “涉案之罪人全部夷三族!” 在场的所有人被震惊,有的直呼过瘾,罪有应得,有的认为过了,就杀参与过其中的人即可。 按理说这两年很太平,但洽洽是这两年,高等罪行用的越发频繁,而且唯独她的中副隶如此。 随着她扔下确定罪行的签,和喊出“退堂”二字,结束。 她从身后的屏风离开,回到自己的书房,不休息,写今天案子的卷宗,和以往的案子放在一起。 可写着写着,她竟然难过起来,眼眶泛红。 渐渐地,毛笔脱手,双手托额。 “风升走这么久我都轻微思念。” “为何我如此想念我的风起呢?”“也不来信!” 她想着,慢慢的流下眼泪,眼泪还落在了卷宗上。 “娘!”门口传来风凰的声音。 她立即调整心态和状态,可还是被风凰撞见自己流泪了。 风凰过去搂住母亲,牵着母亲的手,用身心和感同身受的眼泪安慰母亲,母女俩脸贴脸亲热。 “风起才走了俩月,娘很难想象你和展儿嫁出去后……”她话音未落,被止不住的泪戛然而止。 “娘,你别这么说,女儿会永远陪着你。” “女儿相信,大姐也一定正在想咱。” “可能是任务之大,不便写信,以大姐的身手不会有事的。” “娘你别哭了!”风凰的心跳加快,声音也变得越来越细,越来越撒娇。她不忍看到母亲流泪。 云媛就这样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瞪着眼,眼里眼泪汪汪,泪流满面,是那么的思念,是那么的难过。 而此时她的坐姿,凸显出了她四十多岁上了年纪的身姿,但面容依旧美丽,身材除了肚子都很惊艳,肚子瘦归瘦,但七个孩子已经让她的皮无法复原了,难以想象她一个一个生时的痛苦。 “正好,帮娘写写吧,娘想休息休息。”她起身把位置让给风凰。 “娘,你先回院去吧,女儿写完就去找你。”风凰差人扶着云媛回到了院子,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梦里。 她身处高山之间,顶着无情肆虐的飓风,刮在身上时犹如冬天的寒风刺骨。衣服被刮地导致自己前行的路步履阑珊,反而发型却锦上添花。 她拿着剑,一步一个脚印,利用剑借力,来到山顶,将剑插入山中,握紧剑柄,支撑身体。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即将降临,让原本晴朗的天变成无比昏暗,令人发指。不该来山顶的,特别是这种天气,但这是最快的必经之路,她别无选择。 眼前即是夏原的东海码头,因为飓风和即将到来的大雨,码头早已经打烊,也不会有人经过,更不会有人出手相助,她只能奋力前行。 修整好后,她抬起头,露出了非常坚定的眼神,拔出佩剑,准备下山。 一眨眼,她竟然来到了一艘船上,被一圈敌人包围,和女儿风起背靠背。 “此等海盗,皆为蝼蚁,面对我,不堪一击!” “闺女!最后一战吧。” 她满身伤痕,鲜血在风雨的作用下激发潜力,这种疼痛反而让她变得更有力量,更有战斗的欲望,随着她邪魅一笑,拍了下风起的侧腰,率先出击。 当头一砍,直接砍断海盗的劣质佩剑,顺势低头,躲过其他海盗的平扫,扫堂腿逼退敌人,随后起身,敌人一拥而上,她又前滚翻躲过,紧接着回身平扫,划破两个敌人的肚子,然后向侧面翻身,回头刺死追击的敌人。 而风起,她颇有母亲的身姿和风范,面对敌人毫不留情,剑法出神入化。 几乎和母亲同时结束战斗,可当她转身看向母亲时,距离母亲最远的敌人掏出了枪,云媛来不及闪,更来不及阻止,她见状上千阻拦。 将飞刀驶出,自己跑向母亲,飞刀击中敌人的瞬间,子弹也发射出去。 云媛这才回头! 她看到风起背后中了一枪,结合刚才战斗时留下的其他伤口,伤势加重,无法抵御这一枪,风起倒地不起,她跪下抱起了风起。 “不,不!” “闺女!闺女!” 她将风起的头发撩到脑后,抚摸着风起的脸,已经分不清风起脸上哪个是眼泪,哪个是雨水。 风起急促呼吸,眼睛瞪大了望着母亲,紧紧握紧风起的手。 “风起!” “娘在这儿呢,别睡觉,跟娘说说话,别睡,听话!” “顶住,说话!” 风起从刚刚的挣扎,变得安静有祥和,握着母亲的手也逐渐没有了力量,最终滑落。 随着她头部的松落,眼神的空洞,风起死了! 而云媛只能在原地抱着女儿的尸体大喊着“风起”“我的风起”“我的女儿”等所有亲密的称谓,不停的亲风起,将风起搂住怀中。 风起的佩剑落在甲板上,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梦中的云媛高呼一声“风起”!从梦中醒来,只觉自己已经哭红了眼眶。 “何人?”她朝房门大喊。 “娘!是我!风凰!” 听到风凰的声音,她瞬间安心好多好多,亲自去开门,直接将风凰涌入怀中,用最亲密的力量拥抱风凰,然后继续哭,不在乎脸面的哭。 “啊!对不起。”云媛突然分开,转过身去。 “是娘失态了,娘太想你大姐了,刚才……做了个梦,梦到风起被杀了。” 在她说完的下一秒,风凰瞬间从背后抱住了她,再次给予女儿的身心安慰,虽不敌大姐,但确实稳住了她的心情,慢慢的恢复了状态。 “那是何物?”云媛看到门口的筐,转移话题问。 “啊!”风凰可爱又诙谐的跳起来,“忘了忘了,这是咱家采购海鲜的家丁让我给娘拿来的,啥啊?”她过去,蹲在端详着海鲜的母亲身边。 云媛紧皱眉头,绞尽脑汁的回忆,这些鱼给自己带来,有何用意呢? 直到她看到一条弄好了鲤鱼,她瞬时明白了。 “风凰,谢谢你安慰娘,但娘有点事儿,你先回去吧。”云媛无情的把风凰赶走了。 她把那筐鱼搬进屋里,将弄好的那条鱼放进水盆里, 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完好无损的帛纸。 这条鱼非常大,帛纸也是非常大,里面写了很多,云媛一点一点的看完。 记得小时候练武的时候,她教给孩子们很多方法用来私自传递信息,其中就包括用帛纸和鱼传递,当她身处这种思念女儿的境界时,看到那条完整的鱼筐里有一条弄好的鱼,她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风起在海上,给自己传递消息呢! 她非常担心,十分胆颤,但也放下一部分心,因为至少风起还活着。 “这丫头!”她看完信,笑出了声,流下了喜悦的泪。 “等着,娘马上去救你。” 说完,她换了身衣服,从南宫府侧门骑着马急促前进。 她来到夏原大陆东海海军的总部,亮出一块令牌,上面有五爪金龙,元帅直接下跪,结果云媛提供的帛纸,元帅见到后就跟见了妻子一样。 元帅其实是此任务的参与者之一,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人全都死在了海盗岛。 这下可好,消息来的太及时了。 “南宫大人,多谢,此事交给我们,大人等吾等凯旋而归,把大人的女儿带回来即可!”元帅自信的笑容原本很治愈,可云媛却十分担心。 “你瞧不起谁呢?我要跟你们一起参与海战,我要亲自救出我的女儿!”云媛咬牙切齿,这股生硬、真挚的感情让元帅无以反抗。 而且,他也管不了,因为这次指挥权在云媛手里。 正文 第30章:母女相见 “就在今日,希望娘已经上路了。” 风起一个人在庖屋,静静的切菜,菜刀剁在菜板上的声音持续作响,切断菜的割裂声也一直持续,不知不觉,她已经切了一筐菜了。 身后的锅突然沸腾,从锅盖边缘涌出白色的沫,她跑过去掀开锅盖,吹了吹,白色的沫渐渐消失,原来是一锅粥,刚思考时分了神。 “瞧我这脑子!”她打了下自己的头。 她把粥盛到了盆里,减少柴火,往锅里放水,心放了下来。 接着,她把切好的菜倒进锅里,这可是不少菜啊,今天她要亲自做饭给自己管理的这群后勤姐妹们吃,相处这么长时间该送送福利。 她尝了尝粥,虽然溢锅了,但味道还是没变,火候和时长依旧正常。 “来人!”她喊着,只见门口进来一个女人。 “吃饭!” 女人把粥和菜端了出去,给姐妹们分享,而风起自己单独盛了一碗,并端着离开了庖屋。 路上,她趁机往粥里放了点白色的粉末,然后左顾右盼没有人发现。 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叫醒弈儿,把粥放在弈儿面前。 “吃吧,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风起面带微笑,相比之前温柔了不少。 “好的姐姐!”弈儿毫无疑问,拿起来就喝。 “好喝!”弈儿的眼睛笑的像个月牙,表情非常可爱。 过了一会,她的笑脸渐渐消失,肚子起了反应,表情逐渐质疑风起,说不出话来,只能伸手无助的勾风起,直到倒地不起中毒身亡。 风起瞪着眼,斜着嘴笑着,把伊二的尸体藏到了房顶。 “奸细已除,罗船长,你等着受死吧。” 风起穿好平常出海的装备,一路来到码头,没上进购的船却上了那舵手的船,把船开到距离岸边五十米处,风起和船员们商议计策。 二人在甲板最深处,整艘船最隐蔽的地方,大晴天的故意弄得很黑,必须使用灯油放在桌中间照亮。 二人营造的这种神秘街头的气氛,使旁边很多动物来看。藏匿在各个角落里,倾听绝密计策。 “可信吗?”风起将头露在灯油一侧,就像是夜里的鬼一样渗人。 “王船长且放心,我们这伙人跟随老船长多年,各个忠心耿耿。”他看着风起那般如审讯犯人一般的眼神,令人窒息,但他还是毫不紧张的说了出来。 “那……那些新加入的海盗呢?”风起继续以质疑相视,非常谨慎,且腰间的匕首始终紧握。 “我以差人刺杀,那些臭海盗加入我,不到五位。”他用手比喻着抹脖子的动作,如实回答。 风起连忙点头,认可其说的话,而且逐渐信任他。 自从舵手上任船长以来,大大小小的任务也出过几次,损耗战将数十余位,每一位都是老船长的亲信。 可能是当舵手的时间太长,很多人都改不了口,还一口一个“刘舵手”的叫着,他不仅不觉得身份被拉低了,反而更加亲切,时刻翻起从前的回忆。 老船长不是一次跟他说,有朝一日定会推翻这罗博的统治,既然是和夏原大陆一样的王国,那就应该有个王国样,而不是整天花天酒地,玩弄女人。 这次,风起接手老船长的摊子,大家伙一看就知道是老船长的信念的传人。 这几天,刘舵手一直在跟大家说等待时机,时机这就来了。 风起果然是他们的救星。 “就我们一船的人……该如何应对他们?硬打吗?”刘舵手十分担心的问道。 “不,当然不是,但现在不能告诉你。”风起换了个座位,从刘舵手对面,换到了刘舵手的侧面。 “只要你们跟我一起,把码头打下来,到时,你就知道了。” 刘舵手面对半信半疑的承诺,他有些不敢尝试,万一攻下码头,兵力损耗严重,可就命丧黄泉了。 可如今已没有其他办法,没有不漏风的墙,没有纸包的住火。 刘舵手一拍桌子,轻吼一声:“干!” 随着风起邪魅的一笑,二人愉快的决定了。 二人从这间黑暗的屋里出来,靠在楼梯下的一个海盗看到了二人,此人在这休息,满头大汗。 风起和刘舵手走过去,在路过此人时,刘舵手匕首出鞘,直接抹了此人的脖子,在另一边的船员看到后,过来收走了尸体,把尸体给藏了起来。 二人又来到甲板上层,刚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刘舵手给了船员们一个眼神。 船员们点头回应,其中一位抱着面前的海盗一刀捅进了此海盗的后背,接着抹了他的脖子。 同时进行的还有其他三位,有在船尾两个人杀一个人的,还有在二人身后浑然不知被杀的,以及二人眼前被杀的。 一眨眼的功夫,五个海盗全都死了,风起为刘舵手感到骄傲。 “可以啊,动作这么快。”风起噘着嘴,感叹这群兄弟。 “王船长,你瞧好儿吧,一会儿更快,还是那么出其不意。”刘舵手自身感到自豪,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二人率先来到码头上,假意聊天,然后等船员们一个个下来,在自己的位置上准备,每个船员一个海盗。 各就各位后,风起和刘舵手来到正在指挥其他海盗卸货的码头船长身边。 二人看了看自己的船,和船长的船员对了个眼神。 炮声一响,刀光剑影,码头纷乱厮杀,四十多个海盗在这一瞬间,被杀了。而船上的海盗们,他们遭到炮火的进攻,都来不及自己摆正炮位,刘舵手的炮一波又一波,转眼间,码头上的船全都沉了。 只剩不停的嚎哭,还有剩余的残骸依旧在爆炸。 “那边!快!”云媛听到了炮声,她在旗舰的最顶端,立即确认了方位。 “南宫大人!”元帅从下面喊道。 “别废话了,伸出船桨,极速前进!”随着云媛的号令,上百搜船前往海盗王国。 他们面前就是海盗王国的浓雾,穿过浓雾就来到了海盗王国的领地,快如疾风,连海盗的线人都来不及回去禀报,就被海军消灭。 一路平推,毫无压力,畅通无阻。 风起的人已占领了码头的主控权,在各个出入口放置好了充足的弹药大炮,人手够用,还能多出来潜入深层暗杀,罗博正在路上。 “看!”风起站在屋顶,看着远方正在靠近的船队,脸上露出了希望的笑。 “哇!”刘舵手目瞪口呆,“这么多!你到底是何人?” 所有看到夏原东海船队的人,心中松了口气,士气、底气蜂拥而至,涌上心头。 “我和老船长,其实都是夏原的臣子,特意来解决罗博的海盗王国。”风起跟刘舵手讲着真相。 “等这件事结束后,我请奏皇上,你们都能活命,而且还能谋个一官半职。”风起此时的安慰,竟然把刘舵手完全诱惑,信任大增。 而此时,在大殿外正准备着的罗博陷入了沉思,他的手下也来禀报,有上百搜船队进入了边际,是通过王文梦得知的我们岛的位置。 他犹豫不决,十分恐慌。 可就在这时,有一个人跑了过来,她是罗博在后勤给安排的观察风起的眼线。 “陛下!”她跪拜参见。 “别墨迹了,快说。”罗博的语气有些惊慌,但表现的十分冷静。 “王文梦,这个名字是假的,她是夏原军政司密使堂的密探南宫风起。”这位女子,说的十分玄乎,大家也没质疑她为何知道风起的真名。 “南宫风起?”罗博眼神转了转。 “何兄……”他灵机一动,转身面向最亲近的手下。 “你跟我走。”他什么也说,带上亲信就离开了大殿。 二人来到岛的后方,上了一艘船。“我这个脑子,之前何兄提醒,说南宫家的人会来到岛上,我怎么就忘了。”他跟亲信坐在船长室内。 “南宫云媛?何兄不是说过,当我们没办法之时,去莫瓦汉找他们的国王,他们会有所行动,而且还会保护我们。”亲信所说的,就是此时罗博想做的。 “会不会……是那个何文彧故意派南宫家的人来,借夏原朝廷之手把我们灭了?”亲信的提议让罗博眼神一瞪,眼球来回转来回转。 “不会的,何兄的师父跟先帝是至交,不会害我。” “还是先去找莫瓦汉国王吧。” 至此,罗博带着一船人逃走,抛下了岛上的所有海盗。 而海盗们见陛下已不在,士气大跌,所有人失去了战斗的信心。 风起很纳闷,为何不见人来,眼看着夏原海军就到了。 她十分不解,又不能鲁莽前去查看,于是就等着海军上岸说明情况。 过了几分钟,云媛的旗舰第一个靠近码头,她站在船头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正等着自己,她已经急到跺脚了,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抱抱女儿了。 风起也是直愣愣的望着船上的母亲,双手紧握,心跳加速。 终于,船靠岸了。 云媛第一个下船,跑向女儿,风起和跑向母亲。 “娘!!” “风起!” 母女俩异口同声,喊完便抱在一起,抱得很紧,脸紧贴着对方,失声流泪。 “风起,娘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云媛不停的亲吻风起的脸和脖子,语带抽泣。 风起主动分开拥抱,看着母亲,噘嘴横笑,道:“女儿的实力,娘还不知道吗?”风起跟小丫头似的,炫耀自己,头仰的非常高。 “哈!”云媛无比欣慰的笑了一声,伴随着宠溺和无奈,又抱紧风起。 “你个丫头,办这么危险的任务,你咋不和娘说?” “害得娘这些天,唉……”她激动到说不话来,只想怀抱着女儿,享受温暖和爱。 “以后不准你再办如此危险的任务了,要办!跟娘提前报备一声,听到没有。”她捏了捏风起的脸,含着泪,非常严肃。 而这一幕,也让元帅等人看到了一场令人泪如雨下,感人肺腑的相见,比爱人之间还要真切,还要真情,还要真挚; 同时也看到了南宫大人感性的女人形象; 这母女二人,太煽动群众了,很多人都哭了。 但正事还要做,海盗还要杀。 “走,娘,跟女儿并肩作战。”风起拉着母亲的手走向码头。 走到一半,云媛想起了她的梦,立即停住。 “你们忍心看到女子出战吗?”云媛看向元帅,暗示元帅和眼前的海军们。 元帅瞬间就懂了,带着人马冲向码头,杀向大殿。 “风起,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娘吗?不想跟娘说说话?” “咱娘俩就别去了,在这等着。” “听话!”母女二人牵着手,云媛微笑着恭送战士,而风起却一脸可惜。 正文 第31章:害羞之题 历经两天,罗博终于带人来到了莫瓦汉国的码头,和夏原大陆的东海接壤,但海上势力却没有夏原大陆强,因此占领的海域面积很小。 罗博此次乘坐的船,是依照商船建造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平安上岸,上面有衣服、梳整妆容的工具等,把头发、着装换一换就行了。 换装后的罗博非常不同,有一种大户人家老爷的气质,身后许多随从,特别是抬手放在腹前,挺直腰板,目视前方时的身姿和脸上的神态。 船靠岸时,他纹丝不动,看着就知道是常年出海的主,而且船的繁华,生意定是不小。 转眼之间,所有海盗变得普普通通,没了海盗的习性,添加了常人的姿态。 下船,来到码头趸船,带着人上街。 “船长……”亲信意识到叫错了,立即改口,“老爷,咱们该去哪呢?” “租几辆马车,直接去找莫瓦汉国王,无需废话。”罗博说完后,亲信就派了几个人去找租马车的地方了,而他们找个地方坐下喝茶。 这一行人,共三十人左右,每个都由罗博亲自挑选,不参与岛上海盗的任何事物,比如抢劫商船,和其他海盗火并,他们要学习夏原和莫瓦汉两大陆知识,生活方面、习性方面和行为举止都要学习。 时间证明了他这么做终于用上了,他自己也不例外,早就学会了,不然这些年他不出海是为了啥? 他们也引得许多人注意,但注意的并不是那些船员,而是罗博船长。船员们常来码头做生意,可始终没见过罗博,这次终于见到主了。 “你们之前不从这搞好关系,趟好路了吗?怎么找个马车行还如此费劲!”罗博紧皱着眉,些许生气。 此时,身后一人说:“额……老爷赎罪,他还未上岸熟悉过路。” “哎!” 茶壶已空,座已生茧,在他叹息之际,眼观旁侧之时,笑意泛起。 车轮滚动的声音循序渐进,慢慢靠近,马儿那强硬的吼声也冲进耳膜,原本很烦,可却意外欢喜。 马车行的伙计专程来送车,恭恭敬敬,对大客观十分礼貌,点头哈腰,卑躬屈膝,始终面带微笑。 罗博不起,所有人都不起,也是不敢,这算违主先行。 “可算来了,急死我了。”罗博身边的亲信率先起身,伺候罗博起身,搀着罗博走到马车前。 他现在的身份就相当于是管家,打理所以人吃穿住行,伺候老爷。 “哎呦!老爷慢点儿。”他见罗博上车时卡了一下,担心坏了。 不过还是平安上车,准备前行。 莫瓦汉国,可不是名字上的下意识意思,它跟夏原大陆一样,是个生机勃勃、熙熙攘攘的国。 绿油油的森林和草原,高高的山峰,天谴的山涧,和清澈的河流,一点都不比夏原大陆的差。 盛产马匹和牛,不吃羊肉,所以明面上给夏原朝贡的最多的就是羊千余只,而马只有百余匹,因为夏原大陆的骑兵比莫瓦汉强,不得帮其如虎添翼锦上添花。 近些年,他们觉得自己能对抗夏原,于是一发兵攻下了夏原最北部的一块领土,但被夏原骑兵打了回去,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很难抢回来, 风升就是被云媛派往北部打仗的,致力夺回北方领土。 行使三个时辰,罗博来到了莫瓦汉京师,就建立在码头不远的地方,他们还有内陆的另一个直隶。 “罗老爷。”管家轻拍罗博的肩膀。 “到了!” 罗博伸了个懒腰,随管家来到外面,第一眼就被这皇城惊呆,睁大双眼,瞪得明亮,一脸羡慕。 一行人走向城门,也不知罗博拿了何物,守城官兵一见——便立即放行。 罗博回头看着管家瞟了下眼,暗指身份咱家特殊,骄傲自豪。 整个呈不规则的圆形; 全身呈银色,周围环绕着神兽相柳; 里面上方,一颗人头被刺穿,剑横着贯骷髅脑门; 骷髅还张着血盆大口,无比惨烈,以及还有王冠; 下方还有许多细小的人形,像是膜拜; 既可以当项链、也可以当手镯、还可以当腰间的配饰、戒指等等。大小还没有掌心大,却能装下这么多内容。 “如此繁华傲丽,不减王者之气,大!是真大啊!”罗博边走边赏,边走边感慨,流露羡慕之意。 “丰富,人才丰富,姑娘丰富。” “比我的大殿热闹多了。” “不那么……空荡。” 他与管家踏进王国宫殿,环绕之后,看到了许多自己没有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他的大殿只有侍卫和自己的王座,以及那么多漂亮的姑娘。 而这儿,包括上述在内还有很多,说话也没有回音,这就是最大的差距。 可是罗博并不气馁、并不嫉妒,也没有心里不平衡。 从他此时敬仰的目光来看,他要学习! 他带着管家和几位船员走向王国,管家看到王座的简朴,他倍感愧疚,有些丢人,但是罗博并没有。 王座的左侧后方,有一穿着披风,内衣像是睡袍似的人走来,跟着两名侍卫,整个宫殿没有女人。 侍卫全副武装,一只手时刻握剑。 “罗老爷远道而来啊!”莫陛下边走来边喜开颜的说。 “久仰!”莫陛下直接点头鞠躬。 可罗博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莫陛下。 “叫我莫兄即可。”莫陛下见状,替罗博出了点子。 “岂敢岂敢!”罗博鞠躬推辞。 “唉!称得上,称得上,若不是何联主,我这临海岂不遭殃?对不贤弟?”莫陛下的话和眼神使罗博尴尬一笑,只有管家听出了此话中之意。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莫兄。”罗博轻语一喊,莫陛下仰头一笑。 二人走向宫殿后方,并不是在宫殿大殿。区别又一次展现出来,管家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的道:“人家才是王朝、王国,而你的,是临时指挥帐。” 来到书房,也就是莫陛下每天批阅奏折的地方。 二人坐在一起,开始商谈! 夏原东海码头。 风起戴上一条项链,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准备出门。 母女俩在码头这几天受到了码头知县的丰厚款待,海军元帅也常常来看母女俩。这官腔作作的内容,风起都快听腻了,但她还是寸步不离的陪着母亲。 当母亲的贴身带刀侍卫,当母亲的丫鬟,当母亲的侍寝丫头。 每逢会见知县或其他官员时,风起都是一副严肃的脸,时刻提醒对方别想对我娘起任何非分之想。 第一天夜里,云媛还提醒风起别那么严肃。 可风起却说: “我娘是如此美若天仙,仙女下凡。” “地位之高,许多恶人都虎视眈眈。” “家有儿女七小只,郎君日夜守候。” “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我不管!我就是要保护娘!我才不在乎那些人怎么想。” 她任性说完之后,一头扎进母亲怀里的举动和可爱嗲嗲的哼唧声让母亲无法反驳。 衣服穿好了,妆也化好了,就差还在懒床不起的母亲了。 她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走到床边,抿着嘴、瞪着背着身的娘,他竟然摆出了双手插腰这种妇女姿态。 下一秒便掀开被子,毫不留情,只见云媛那唯美动人、秀色可餐的睡姿呈现在眼前,令人口水不止。 但风起更加生气了,深吸口气,弯腰狠狠的拍了下母亲的肩膀,见没动静,她又故意去挠母亲的咯吱窝。 “去!”云媛的手往后拍了拍。 “再睡会儿。”这般烦躁的语气太形象了。 风起拉扯被子,让母亲起床。 “哎呀,你不就是想李邺了,想快点回去跟他相会?”云媛依旧不转身,“你也不瞧瞧你晚上做春梦说了什么,恶心死我了,害得我那么晚才睡。” 云媛语气带有强烈的醋意,乃至于嘲讽女儿不留情面。 风起听后,瞬时蒙住头,眼神上瞥,回想自己做的梦,的确是和李邺的春梦,但没想到说了梦话。 真是在母亲面前丢尽了脸,她半天没说话,老老实实的在床前站着。 云媛这几分钟也没再睡觉,她感受到女儿愣住一动不动,而且是因为自己揭露了女儿害羞一面的底。 她深感愧疚,翻过身来,看到了风起那般可怜可怜的表情。 “来!”她像风起伸手,表情充满母爱。 “让娘抱会儿,抱会儿娘就起。”她抛下的橄榄枝风起瞬时就接了,那种害羞到柔弱及委屈的眼泪也渐渐消失。 “没想到啊,随娘强势性格的你,也会被害羞至哭呢!哈哈。”云媛紧紧的从背后抱着风起。 “哪有?”风起瞬时反驳,说的如此柔弱。 “哎呀,没事儿。”云媛亲了口风起的脸。 “娘还等你问关于洞房时的问题呢,娘会一五一十的教你该怎么做,狠狠儿地制服你的郎君!” “一掌将他拍在你胯下!” “让他臣服与你。” 云媛这次的话,让风起感到没那么害羞,并且打开了风起跟母亲谈论这种话题的向性,更活泼了。 “那娘,你跟爹爹第一次洞房时,额……”她还是有些羞涩,不敢直接问。 云媛瞬时就懂了,开始回忆。 “说来也奇,我是在你爹取下我盖头之后才见到的你爹,之前拜堂啊什么的,我都没见过他。” “洞房时,他虽然犹如雄狮一般,频频向我袭来,但我也像凤凰那样牵住他的脖颈,抓住他的命脉,让他乖乖听话。” “那时的你爹,怎么说……” “仪表堂堂,文质彬彬,高大威猛,身长六尺三寸,美姿颜。” “而且学识渊博,深受我的崇拜。” 云媛回忆起和萧攸策的过去,笑的是那么开心而又温暖,这一瞬间,她对萧攸策的爱似乎超越了孩子们。 而风起,则是一脸享受的看着听着娘讲述与爹爹的浪漫往事,这一刻,她看向娘的眼神,就像是再看娘和爹两个人的眼神,亲情爱沾满身心。 “哇!爹爹好棒!”她紧接着捧了一句。 “第一次,娘就怀上了你跟你大哥,别提你爹爹有多高兴了,对我的照顾,可以用生完你和你大哥以后,差点忘了走路来形容。”“你爹爹每时每刻陪在我身边,不让我下地干活,生怕我伤着累着。” 正文 第32章:迷烟难逃 “罗老爷,是遇到麻烦了?”莫陛下眼神疑视,似乎在明知故问。 “被一个女人给耍了,岛归夏原了。”罗博毫不吝啬,也不在乎此话说出后会不会被嘲笑,直接如实回答,搞得管家甚至尴尬。 就连莫陛下身后的两位带刀侍卫都互看了一眼,然后掩饰内心的嘲笑,不过在场的人并没有笑,毕竟罗博的身份在这,不易嘲讽。 莫陛下叹了口气,表示哀悼,很同情罗博。 “那这位女子可非等闲之辈,不知从何而来啊?”莫陛下填了一杯茶,点头行礼。 “是夏原朝廷的密探,她只是普通的女人,打败我的是夏原东海蛟龙。”他说完,还切了一声,“什么鬼名字。”他脸上满满不服。 “叫什么……南宫风起?” “是个很有背景的女人,她娘是夏原中副隶府尹。”他的眼神对这对母女充满了仇恨。 管家此时失声撇笑,心想:“都被打,还真会找理由啊,真想拆穿你。” 莫陛下注意到了管家的表情变化,然后看向罗博。 “南宫云媛?”莫陛下脱口而出。 “对!就她。”罗博抬头指着莫陛下,非常激动。 “原来如此,那罗老爷受罪了。”莫陛下转向门口,喊:“来人,准备美食家宴,款待贵客。” “罗老也一会务必要与贤弟一起用膳。” 罗博当仁不让,有吃的自然是不错。莫陛下给他安排了一间房,和几个侍女,等饭好了会叫他。 莫陛下跟自己的大臣背地商讨,谈论罗博。 “不是说罗博是个有理想,有远大抱负的人吗?怎么如今看来,只是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呢?一点君王样都没有,还配与我同饮。”他思考着,心里非常不平衡,对罗博失望透顶。 “把他那个……身边的……那个谁叫来。” 两位带刀侍卫的中的一位按照莫陛下的命令,把管家单独招到书房。 莫陛下与管家对视,久久不语,但貌似在眼神中把想说的都说完了。 “你一定也对罗博不满很久了,所以,帮我杀了他,事后我封你做官,如何?”莫陛下抛出了筹码,直来直往,等着管家给予答复。 “一会儿的宴席,咱俩享用,刚送给他的美人,由你接手。” 没想到,管家竟如此痛快。 “遵命!”管家抱拳行礼,眼神、表情十分确定。 他回到罗博的房间,正看到罗博跟那几位美人亲热,正在脱衣服的阶段,美酒陪伴。 “找你何事啊?道来听听。”罗博一边搂着美人享受,一边跟管家说。 而管家就站在原地,双手背后,挺直腰板,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在宫外,罗博带来的人,也有许多官兵伪装成平民在靠近。 罗博还没有反应过来,而门口已经冲进来了许多官兵,四个官兵站在管家身后,罗博这才停下,看向管家,非常疑惑,一时间不知所措。 “上!”管家双手向前煽动,官兵上前控制了罗博。 “你要作甚?我可是你的主人!”罗博一边挣脱,一边跟管家大放厥词。 他还以为自己高高在上,能命令、左右管家。 管家走到罗博跟前,罗博被按在地上,跪在管家面前,只见他抽出匕首,直接划开了罗博的脖子,瞬时间血流成河,满地粘稠的血浆。 宫外那些罗博带来的人,也纷纷遭到官兵刺杀,三十几个人一个不留。 可就当管家准备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背后的侍卫一刀砍掉了他的头。 书房,莫陛下正在喝酒。 一名侍卫上前,表情严肃认真,单膝跪地参见。 “陛下,人已全部处死。” 莫陛下挥了挥手,侍卫下去了。 “陛下。”莫陛下身后的太监上前道。 “何联主不会……”太监被莫陛下一个侧头吓得戛然而止。 “吾乃一国之君,何联主区区江湖浪者,我杀罗博,还怕得罪他不成?”莫陛下瞬时间底气十足,霸气侧漏,威严瞬间涌上心头。 “传令夏原东海码头的人,把南宫云媛给我抓来。”莫陛下突然间,眼神中多了些仇恨。 “二十多年前,就是她娘,害得父皇惨败,杀了皇叔。” “仇该报报了。” 随着莫陛下的命令,一封飞鸽传书连夜飞往夏原东海,一天后来到一间四合院内,停在一个刚起床,面相明显和夏原人不同的人肩膀上。 岔开信件一看,是陛下的密令,他瞬时进屋,把所有人叫了起来。 东海知县衙门。 戒备森严的一处院内。 云媛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打了声哈欠,收回来的动作十分可爱。 两天前…… “希望,那小子也能像你爹对我那样对你。” “放心,娘,李邺可没胆欺负我。”风起拱了下鼻子,和娘的鼻子碰了一下。 母女二人在回忆后的甜蜜时刻起床,风起伺候母亲更衣,帮助母亲洗漱,给母亲梳头化妆,有多漂亮化多漂亮,当云媛照镜子的时候,她摇了摇头。 “还说我美若天仙,怕人起邪念,那你把我弄这么美,该怎么说呢?”她仰着头看向身后的风起,很无奈。 “嗯?”风起摇头晃脑深加思索,她动作浮夸、手舞足蹈的比喻。“不一样!这个美,是给我看的。” “其他人若还是心怀不轨,那就……”她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表情凶狠。紧接着,表情一变,变得活泼又可爱,从背后搂住母亲,还亲了口母亲的脸。 母女俩出门,准备面见知县,可刚来到门口,就有一个人急着送来信件。 “南宫大人。” “云大人!”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风起,而不是云媛。 “这是御臣大人让小的带来,交予云大人的。”他抱拳鞠躬,双手呈上信。 风起结果信,简单看了一眼,表情从喜笑颜开慢慢的变成了愁眉苦脸,放下信时,那看向娘的表情,委屈的都要哭了,满脸的舍不得。 “啥啊?这么严重啊?”云媛语气温柔,表情安慰道,并伸手去抚慰。 “唉!”风起深叹一口气,“御臣大人叫我回去,而且是立即回去汇报任务,领取赏赐。”她抬头看向母亲,表情非常委屈,令人心疼。 云媛撩着她的头发,抚摸着她的脸,搂着她的腰。 “你这丫头是何心理?奖赏都不要?”她搂着风起,二人紧紧贴在一起。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你不是最爱了嘛?” “还能升官,多好呀!” 可风起并不这么想,她就像是个赌气的丫头,哼哼着接受母亲的拥抱,眼神就像是一直在说“切”,那种傲娇、蛮横、任性的亲爱感。 旁边的传信者看得都不好意思了,想着我要不要走,还是等一会儿? “可这样,女儿就要离开娘了。” “女儿想娘,不想离开娘。”风起这深情告白,令云媛感到很无奈。 “哎呀,没事儿。”她捏了捏风起的脸。 “前几天娘已写信,让咱家侍卫来接娘,差不多……明天就能到这,娘能平安回家,放心。”她将风起失落的嘴角往开心的表情上绘画。 “娘替你给李邺问号,要不……你进去写封信,娘给你带回去如何?”她不停的找话题安慰风起,风起却一直处于快哭了的状态。 “那娘稍等,女儿去去就来。” 风起跑进屋内,给李邺写了封信,写完后出来让母亲带给李邺。 就此,风起和母亲拥抱过后,催泪分别。 两天前,女儿还痛彻心扉的舍不得自己,劝女儿去京师领命。 可如今,自己对女儿又日思夜想。 她这般疲惫的身姿转过身,走进了房内,准备准备改回家了。 她往家送信,让来接自己的侍卫也到了,马车也已备好。 不得不放下思念,回家去享受自己另外两个女儿的身心。 “夫人!”侍卫抱拳参见。 来的侍卫是南宫府的侍卫,并不是官府的官兵。这两家住在一起,总因为身份不同而打打闹闹,于是云媛把自家的侍卫安置到了膳殿之后。 让两波人分的远远的,不准攀比,也避免双方对立。 “咱该回家了,少爷小姐们还等着呢。” “攸主还骂了我一顿。” 侍卫说的那个委屈啊,因为她先前是秘密出行,没跟任何人说过,也只有风凰能推测出来。 萧攸策都急了,已经派人四处打听云媛的下落了,再见不到云媛,恐怕就要动用所有势力了。 侍卫都一一讲述了家里发生的事,云媛听后谈谈一笑。 “这才是我的攸郎!”她笑嘻嘻地脸下,非常感动。 “走,回家!”她顺势起身,随侍卫出门。 马车买的是全城最好的马车,垫子、食物等全都是最优质的,而且经过监视勘察,既没有暗器也没有毒。 侍卫在来的途中,就已经办理好了这些事,就等接到夫人直接回家了。 这名侍卫就跟在马车旁边,靠近草丛的位置,紧跟车队。 可就在出城五里后,突然冲出来一群人,他们每个人都蒙着面,而且蒙面用的布料,还是湿的。 弄得马躁动起来,把那名侍卫推到了草丛里,磕到了头,迷迷糊糊的。 “何人不知好歹?”云媛站在侍卫后喊。 “没有不知好歹,我们知道你的实力。”突然,每个人攘起一把黄色的烟雾。 云媛和侍卫感到头晕目眩,全身无力,直至昏倒在地,临闭上眼睛前,她还说道:“风升,风…升……” 而草丛里的侍卫,因为离得远见,加上他机灵捂住了嘴,躲过一劫。 “把南宫云媛送到我王——莫陛下面前,其他人,一个不留。”一位身高马大,看似首领的人道。 “是!”有俩人把云媛带上了马车,改变路线去了莫瓦汉国。 正文 第33章:惊人之讯 小伙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呼吸急促却不能硬呼出声,从而呼吸困难,脸红发抖,蜷缩在草丛之中任由昆虫攀爬上身,痒痒也不敢伸手去挠。 耳边不断传来人被捅的声音,拔出来那一瞬间就感觉自己的血再往外溅。 一个! 两个! 三个! …… 十人队伍,不到一刻钟,就只剩南宫云媛和侍卫小伙。 天气晴朗,万里无乌云,鸟语花香,千里奏乐曲,暖风扶身,一寸抖出汗; 之前真是如此,可现在,天没有晴,耳也没有乐,而汗却涌流不止。他的恐惧在此刻被全部召唤出来,平日里欢声笑语,喜笑颜开,活泼开朗的他,变得空前安静,那种声音,每捅一次,心就颤一下。 一直延续了两盏茶的时间才算结束,每个人除了杀死外,还要补一次刀,甚至两次,以防留有后患。 小伙真幸运,他不仅逃过了这一劫,在那些恶人们搜索的时候也没被发现,就这样一直背着身。 脚步声渐渐远去,山谷的回音也等到彻底消失以后,他冲了出来……一步一跌,表情惊到凝固。 “夫人!夫人!” 他第一眼看到了马车,悲痛不已的喊着自己的东家。 他掀开帘子,发现里面没人,又在马车四周找了找,他一无所获。不过,他还是松了口气,因为夫人并没死。 “小育!小育!” “不!” 他跑到一位长相清秀,五官还没长开的小男孩身边,抱起他,喊着男孩的小名,瞬时泪流满面。 他是南宫府很早就招来的侍卫,如今做到了算有名誉的地位,虽然他不是队长,但很多事都要经过他手。 比如招新的侍卫,小育就是他亲手招来的侍卫之一,由于家境贫寒,空有一张白脸但无人赏识,生活简朴节约,性格善良温和,喜欢新奇。 这次他本想带着小育出门看看,一路上带着他认识很多的世外桃源,享受清凉溪流,高山流水。 可如今,小育已经走了! “蓝儿!” “你为何也在?” “天哪!不要!” 他突然看到小育前面,有一个梳着短发的女子尸体,其长相甜美,跟风起一样面貌有美男之风。 可爱起来也和风器不相上下,每当他想起蓝儿加他“宏哥哥”的时候,心总会融化,无论何时,他都会放下对蓝儿错误的惩戒,从轻发落。 他姓白,名如宏,这个名字是他流浪到南宫府时萧攸策起的,因为当时他为了进南宫府做侍卫,致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的,想着前俩名字太姑娘了,于是取字宏(红)作为名字。 蓝儿得知云媛的信后,非要一起来,因为信里写了风起。蓝儿是一个月前被选进南宫府的丫鬟,她的目标只有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南宫风起,可到了才知道风起已经去别处当差了。 这次她偷着来就是为了见风起一面,见自己的英雄。 蓝儿也不知一次提及自己很崇拜大小姐,要做和大小姐一样的女子,成为大小姐的丫头伺候她。 “你说……你老实在家待着不行吗?为何非要任性?”如宏咬牙切齿,哀伤渐渐的变为悲愤。 “莫陛下!莫瓦汉国!”他的眼神出现文若书生在被逼急之下才会流露的恨,超越了任何情绪。 “大少爷,等着我,你一定要为我报仇,救出夫人!”他瞬间起身,带着这股冲劲儿奔向前方。 他在最近的镇子上找到马车行,买了一匹马以最快速度驶向夏原大陆北方战场,寻找夫人的大儿子南宫风升! 次日 黄昏 夏原大陆的北方战场多年来一直未停息,每次碰撞都会造成两败俱伤,有时也会一方占优一方占劣。 这里的居民基本上已经全部退出,迁到了其他地方生活,而且是朝廷掏银子找地方为百姓们盖房子。 这是朝廷应该做的,这一举动也受到了百姓们极度认可。 那时还是先帝时期,当时那个战士其实就是导火索而已,无论怎样,莫瓦汉都会找理由进攻夏原北。 直到延华三十九年,受南宫云媛亲手培养十七年的南宫风升加入北方战场,成为北方军督指挥司中的战士,扭转战局,第一次参战就一战成名。 云媛只是把他送到战场,交代他小心点,不要无故送死,伺机而动,他就凭借自己一己之力成为了将军。 云媛并没有利用身份使风升做官,一切都是风升自己努力的成果。 如今,他已是最高指挥使手底下的一方将领,手握数十万大军,顶在北方战场最前线保卫祖国。 他唯一和妹妹风起不同的是,他是男儿身,风起是女儿身;他出生早几分钟,风起出生晚几分钟;他是被当做战士训练,风起是被当做刺客训练; 他爱自己家人,他更爱母亲和自己出生同一胎的妹妹,可从小到大,风起对他一直是看不起心理。 兄妹二人见面就吵,见面就打,风升每次以切磋的形式对抗,而风起的每一圈每一掌都发挥全力。 但是…… 曾经有一次,风升罕见的急了,嚷嚷着让风起取旁边武器架上的刀或是剑,让风起来杀自己。 风起瞬间软了下来,泪流不止,跪地痛哭。 他见状,过去搂住风起,风起便瞬时拥入他的怀抱。 并哭喊:“哥,哥我错了,原谅我吧。” 可还没等他回应,风起就反应过来了,然后推开他,道:“我……我暂且饶了你!”接着,风起走了。 留下他满脸宠溺,满眼爱意的看着风起的背影远去。 之后的打架中,他再也没红过脸,每次都是陪妹妹的模样,任由妹妹发挥,自己心甘情愿配着就是了。 他转头,还跟娘说起过此事,而云媛笑出了和他看风起背影是一样的表情。然后道:“这才是我的风起,对吗?”她反问风升,风升笑着回答:“是。” 之后,风升就离开了家,前往了北方战场。 据颂雯言,大少爷离开当晚,大小姐房里传出了哭声,应该是大小姐舍不得大少爷,夜里流泪了。 记得风升出征后第一次回家,风起当即和他翻脸,打了一架,风起格外的生气比以往更加激动,但打完,风起离开时,还能看到她背影前笑嘻嘻的面孔。 那一天,风起也惊现了最开心的一天,除了和风升见面时针芒相对,其余无论面对谁,风起都是一张欢天喜地的脸。 在战场的日子,无疑是痛苦不堪的,而让他支撑下来的不单单是保卫祖国,而是和家人尤其是妹妹的点点滴滴。 哪怕是成亲了,生了儿子,支撑他坚持一下不抑郁的,依然是风起,他最爱的人,最值得宠的人。 他和他妻子结实比较仓促,算是联姻,而不是日久生情或是一见如故,但也多少培养了一段时间。 他此时正在帐里看着母亲写来的信,上面说了“为何还不把我孙儿和我儿媳送来”这样强势要人的话。 “再不送,我可要亲自去要人了!” 风升咧着嘴,道:“来啊,巴不得娘你亲自来呢。” 当他收起信的时候,门外来了一个士兵,专门给他填茶。 “近几日,未免有些平静。”他看着士兵给他倒茶。 “汇报下,前方战果怎样。”他突然倚靠座椅靠背,严肃中带着诙谐发问,直接给士兵问的愣住了,因为这个士兵他并不是前线打仗的兵。 “额……属下不知啊!”士兵静止的身子令风升笑声不断。 “行,那把能汇报的人给我找来。”风升语气大度,活泼活跃,弄得士兵又害怕又松弛的无奈。 士兵出帐,去找了前线斥候,前来给风升汇报战情。 这次,风升认真听,仔细分析战况,并给于下一步计划的雏形,让前线士兵自己商议该如何面对和分配。 每次听他说话,都是一种享受,都能学习到很多东西。而有些人是专门来听他讲述战场情况的。 年仅三七,却有如此功绩,可谓是千年前一位大将的转世,这是许多人都在传颂的一种言论。 “来人!”他突然叫道。 “将军,有何吩咐!”一位眼神坚定,信念感无比强烈的士兵单膝下跪,抱拳行礼。 “随本将军去一趟城里。”他皱着眉,刚刚那些欢笑好像挥之而去。 风升命这位士兵一起随自己来到了后方的一座城中。 这里住着他的妻儿,还有丈人爹一家。 丈人爹是这座城中最大的粮食商,军队里大部分粮食都由他家供应,算得上和风升家半个同行,要不是离得远,粮食大概率是由自家供应。 丈人爹很喜欢这个孙子,这就是他迟迟不送女儿和孙子去南宫府的唯一原因,宁愿在战场后方,也不舍得送女儿去安全地带的婆婆家生活。 即使婆婆家的势力那么强大! “在门口等我。”他转身让士兵在丈人爹家门口等候,自己进去了。 面对妻子,他非常迟疑,不知该如何开口。 “过几天,你就跟儿子一起去中副央寰府,跟娘一起住。” “这里战乱之多,我怕你……”他无比纠结的眉目使得他欲言又止,说的十分真诚。 “可……”妻子也无比纠结的戛然而止。“我爹那……咱该如何交代?不能瞒着吧?”她皱紧眉头的眼睛,就和风展一样好令人心疼, “你先答应我,爹那我来说,他一定会同意的。”风升亲了一口妻子。 妻子满怀信任,答应了风升。 黄昏之际 风升回到帐营。 正在吃饭,突然传来吵闹声。 “大少爷!大少爷!大少爷!”这个声音和语气,是白如宏到了。 听到有人喊大少爷,想着这个军队有谁跟自己一样,傻到大少爷不当,来打仗? 于是,他就出去了,透过拦着的士兵,他看到自家侍卫白如宏的面孔。 “放开!”他跑过去对士兵喊道。 “大少爷!大少爷!终于见到你了。”白如宏跑到风升面前当即跪下。 “别急!”风升扶起白如宏。“快说,家里发生何事了?” 白如宏喘息的不能及时开口,更咽道:“是…夫人,夫人她……她被绑了!” “什么!”风升睁大双眼,非常疑惑,心想是何人有能耐打得过娘? “我们当时……正送……夫人回府,半路……遇上了莫瓦汉的刺客,我被拱到草丛逃过一劫,夫人被迷晕,被绑了!”白如宏的语气越发顺畅,情绪也越来越难过,一天一夜没睡,说完他便晕了。 正文 第34章:风升接果 “卑鄙小人,岂有此理。” 将军的帐里,风升召开了商讨计策的会议,近十二名不同将领前来参与。 听说将军的母亲被抓了,引起众愤,对莫瓦汉的国王进行各种语言攻击,所有粗鄙之语说了个干净,可还是难以解各位的心头之恨。 “胆敢绑将军的亲人!” “这分明是冲将军来的!” 这位面相中年,四十有五的将领如雷贯耳,帐外二十米处听得一清二楚。 他非常气愤,但暗地里却又偏偏指向某人,话中有话,可他是军中“老人儿”,又极高的威望,大家也只能听着他说,却无法制止。 在场的人无一不担心将军的娘包括军师也在想法,并等着风升发话。 距消息传到已过去了一个时辰,白如宏还未苏醒,而大家心急如焚。 风升表情淡定,眼神锐利,情绪从呼吸中感到很悲愤,双手握扶手,双脚紧紧抓地,腹部强硬起伏,喘息的声音就犹如一头牛一般。 “我娘被抓的事,绝不能传到我家人耳朵里。” “避免引起恐慌。” 坐在末尾,有两个年轻的将领,跟风升差不多,只是因为小时候未经训练,能力有限,暂且坐在最末端的位置,崇尚越来越高的地位。 二人看向风升的眼神,是那么崇拜、那么敬仰,被风升的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所折服。 娘被抓了,竟能如此淡定,如果是自己,兴许早就带兵无理由进攻了。 “你们所有人都不得泄露,如有传言以死谢罪。” “军中也是如此。” 他那充满威严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的眼睛,无论是辈分大还是资历高的,统统被他冲煞,气场上征服众人,齐声高喝“遵命”响彻帐营。 “天不早了,别费心思了,都回去睡吧。”风升全身自然的往后倚靠。 “将军,此事耽误不得啊,莫瓦汉人残暴无比。” “令母……”此话戛然而止,话音未落。 风升的眼神再次冲杀全场,“是莫瓦汉朝廷的人残暴,他们的百姓跟我们一样,说话注意。波及的范围别那么大,这是我的事,不是诸位的事。” “回去!睡觉!”风升强制打断此人发言,把大家赶出了自己的幄帐。 即便风升如此对待大家,大家也不对他反感,反而觉得风升非常大度,而且讲理,且无私,在每个人心中种下了值得誓死追随的种子。 也可能是因为他相信母亲的能力,不会轻易受难。 他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思考,托着额头的手,不断叹息的气在之后的一个时辰内,从未停息。 时间步入子时,依然未睡。 走出闷闷的帐,来到清凉的夜空下,伸了个懒腰。 这个时辰,还未睡觉的不止他,门口站岗的士兵,还有在营里巡视的士兵,这些都没睡觉。他来到白如宏的帐里,其实就是大夫幄帐。 “将……”大夫还未开口,就被风升的手势制止。 “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说说话。”风升走到床前,而大夫不放心的出去了。 白如宏已无大碍,只是太过劳累了,困得,所以一觉不醒。 睡了三个时辰的白如宏,在风升来后的半个时辰,竟然伴随着咳嗽声醒了。 “大少爷!”白如宏紧皱眉头,想起来请安。 “得得得!”风升阻止了他。 “从头到尾给我讲一遍,一字不落。”风升指着他,眼神和表情非常严肃。 白如宏回忆起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 …… 莫瓦汉国。 莫陛下的宫殿,云媛已被送到。 他被捆绑的非常厉害,双手双脚无一处动弹,哪怕是双腿都被绑上了,只有头可以动,而且她此刻还未苏醒,依然处于昏迷之中。 她被莫瓦汉士兵抬到了莫陛下的床上,被摔一下都没醒,可谓昏迷程度有多高。 用的是莫瓦汉独有的迷雾,用来迷倒云媛的量可以让她昏迷三天。 但此迷雾也容易破解,那就是用水浇,瞬间苏醒,而且还会记得被绑之前的事,与普通迷雾不同,但始终没用在战场上,害怕连队友和自己也被迷晕。 士兵放下云媛后就离开了,来到莫陛下大殿。 “陛下,人已送到。”士兵封耳对莫陛下说。 莫陛下此刻正跟其他亲戚聊着天,谈论关于夏原边际的战士情况。 “各位,天色已晚,明日再谈吧。”莫陛下伸手送客。 亲戚们在士兵的护送下一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男的享受莫陛下送来的美女,女的享受莫陛下送来的各种首饰衣物,纷纷睡下了。 可莫陛下自己回到房间后,并没有睡觉,跟贴身带刀侍卫一起把云媛绑在柱子上。 “你个老不死的,终于被我逮到了。”说完,他示意侍卫把云媛叫醒。 侍卫起一瓢水,泼在了云媛头上,云媛缓缓苏醒。 “你是何人?”云媛虚弱的问道。“为何……偷袭于我。” 莫陛下过去掐住云媛的脖子,使云媛瞬间清醒,被掐着还能表情极横的看着对手。 “你娘可把我们害苦了,你还有脸问我是何人?” “你个臭娘们!小婊子。” 云媛恍然大悟,莫陛下松开了手,云媛流出眼泪。 “求你了,放了我吧,那都是以前的事,咱俩并未交锋,上一辈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交个朋友,如何?”云媛那苦苦哀求的表情和语气,似乎让莫陛下得到了莫陛下想要的,他很喜欢云媛这副模样。 “南宫家的人也有求饶这一天哼?长见识了!你娘不是说死不低头吗?哪去了?哈哈哈!”莫陛下在云媛面前来回游荡,动作浮夸。 “我不是,我只是个女人,我什么都不是。”云媛捧着莫陛下说道。“你说的对,是我娘太蠢。” “那是我娘不是我,我怕死,我非常怕死,求你,求你,放了我吧。”她泪如雨下,表现出了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的柔弱。 “没料到,你竟然如此有趣。”莫陛下转身面向侍卫。 “先关段时间再说。” 云媛被关到了莫瓦汉宫殿监狱,最严格、森严的监狱。 可没过几分钟,竟然来了一个探视的人,是一个男人,蒙着面背着手。 “南宫云媛,可算是见到你了。”此人的语气很窃喜。 “这些年我可一直都在找你啊。” 他说他的话,云媛在一旁该休息休息,毫不搭理此人,直接无视此人。 从此人的眼睛和气质就可以看出,他是何文彧。 “你的命掌握在我手里,我要你过来!”此话一出,云媛瞬时间听话,来到此人面前,满眼希望的看着他,希望何文彧能把自己救出去。 “放我走,求你了,我不想死在这儿。”云媛满含泪滴,语带抽泣的再来跟何文彧求饶。 “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只要让我离开,啊?”她求饶地都急了。 “别装了!”何文彧很烦躁的皱着眉,叹了口气。 “为了见自己的儿女和相公,脸都不要了是吧?你为何变得如此懦弱?”他都为云媛身为知府,毫不在乎自己的脸面,有多狼狈也不在乎感到丢人。 可云媛不上当,依旧是柔弱、毫无缚鸡之力和苦苦哀求的嚎哭状态。 见无望,她又回到牢房深处,躲在角落默默流泪。 而牢房外的何文彧,非常失望的叹了口气,离开了。 “这人,声音和相貌为何如此眼熟?”云媛在角落不但在哭泣哀求,还在思考。 “云媛,第一次近距离看她,为何会如此面熟?”何文彧也在纠结。 过了几分钟,云媛回头望去,眼神和表情瞬间变狠,观察着牢房内所有东西,回忆自己路过的所有路线,哪块儿有人,哪块儿是安全的,等。 她在牢房内找到一块石头,她来到牢房的一角,沿着铁栏开始挖墙。 …… 次日。 风升的帐营。 夜里,他已经得知了母亲被抓时的所有细节,虽然得知这个没啥用。 白如宏也将自己的苦衷跟风升说了,风升表示一定会为白如宏报仇,救出母亲的同时也要揪出码头的莫瓦汉密探,审问后杀光他们。 思考了一夜,他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来人!”他对着账外大喊。 “将军!”士兵单膝跪地行礼道。 “救我娘不能鲁莽,必须智取,昨晚你也听到了。”风升毫不客气的跟士兵说着。 “我想一举两得,既要救出我娘也要攻下那座山头。” “你去,找全军最快的马,将这封信交予军政司密使堂的云起大人手里,并与她一同回营。”风升递给士兵一封信,之后便出发了。 这里距离京师还是挺远的,可快马急件,士兵用了一天时间就到了。 他跟皇宫侍卫提云起大人,皇宫侍卫去汇报,让云起大人亲自来接。 只见风起带着疑惑来到门口,看到信上的署名后,她直接让士兵进来了。 二人来到戚洺宫,因为不能在张扬的地方看此信。 风起打开信,看到内容,全程从生气到懊悔自责,那天要是自己不走该多好! “快,带我去找我将军!”风起没暴露自己和风升的身份跟士兵一起前往了北方战场。 这一段路上,有很多必经之路,而有一条必经之路是风升丈人爹家。 风起和士兵牵着马路过城市时,意外被风升妻子看到。 “妹妹!”嫂嫂在街上跑着孩子冲风起喊。 “天哪!”风起瞬时无奈,但考虑马确实要休息休息。 “嫂嫂!”风起笑口颜开,表情充满情谊,奔向嫂嫂。 “我的小侄儿,想姑姑了没?”风起从嫂嫂手里接过风升的儿子,声音甜美宠溺的说着。 “妹妹为何到此呀?回家看看啊?”嫂嫂盛情邀请风起。 “不了,我要去找大哥,回来再说吧。”风起说完,又将侄儿还给嫂嫂。 嫂嫂就这样一脸懵憧的看着风起和士兵离开,什么也没说。 正文 第35章:急速进阶 离开嫂嫂后,风起急忙的驶向军营,即便马儿休整未完,她也毫不犹豫,超过这士兵自己来到军营。 军营驻扎在一片森林边际处,侧面就是天然的峡谷山涧,瀑布哗啦哗啦的水声在峡谷里回荡。 军营的士兵每天都会去捕鱼,而还有一队去森林里捕兽,为战士们添菜。 军营的占地面积可达一公里,风升每天都会骑着马巡察,看看士兵操练,为前线补充得力干将。 军营共东西南北四个门,南门为主,北门是前往战场的,东西主要是添点野味。不管是粮食还是菜,新兵还是老兵,来到这走地都是北门。 而风升的幄帐就在北门,十几米的地方,是距离北门最近的几个幄帐之一,但外人一般不知道将军帐在哪。 风起自然也不例外,她来到营北门,下马后都没栓马也没牵马,跑到北门就迫不及待心急如焚的想要进去。 “小姐!” “请留步!” 门口的士兵向侧方伸出长戟,拦住了风起前行的步伐。 风起呼吸加快,情绪上下波动,随时可能不受控制,失去理智,胸腔和腹部明显的喘息起伏代表了这一切,以及鼻子的那般如猛牛生气的气息。 “让我进去,是你们将军请我来的。” 她竟然在这件事上心平气和的对士兵展开商议。 “那就请小姐出示将军证明。”士兵继续拦住,按规矩办事。 风起此时在原地抱着头转了一圈,一口恶气呼吸到嗓子眼戛然而止,思虑片刻后还是冲动了。 她拔出佩剑,挑开了士兵的阻拦,但士兵又将长戟拦回她面前。 “望你们放我进去,否则一会儿,有你们好吃的。”风起放在侧身的剑,和她此时的气质融为一体,非常霸道。 马上就要开打了,这时,那位士兵到了。 “住手!”他喊着。 “这是将军令牌,她是将军请来的贵客,休得阻拦。” 阻拦风起的士兵给风起鞠了躬,道了歉,放风起进去了,跟着这位随从士兵的引路,来到风升幄帐。 “云大人,这儿就是将军的幄帐了。”士兵为风起指示后,走了。 “大哥!”风起猛地掀帘而入。 进去一看,风升正在写一些军中的事物,这个是要给皇上的。 幄帐里除了桌椅,和大家开会的地方外,风升睡觉的床也在。按理说,睡觉和会议应该是两个地方,可风升为了节省军资,特意这样安排。 他还没写完,听音便抬头,看到风起从门口进来了。 “风起!”他感叹的叫道。 立即下坐,来到风起面前,张开双臂,许久未见甚是想念,本想拥抱,可是风起却说:“娘在哪?” 直入主题的话和风起严肃认真的表情让他抬起一半的手又落下了,紧接着是一个尴尬的饶头。 “这个我也不知!”风升满脸愧疚道。 “不知?那你这个将军是干什么吃的?”她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瞪着风升,激动到直接破口大骂。 “这都两天了!一点儿消息没有?” “我就不信你在莫瓦汉没有内线!” 风起叹了口气,神情忽然狰狞,都要挤出眼泪了,那么的无助,那么担心,急促的呼吸都快导致心脏跳出来了。 风升握住风起的肩膀,试图安稳风起。 “那帮歹人,我都不敢想象娘要经历什么,若是让我看到的话,我定要杀了他们全家。” “大哥,你跟我说,真的一点消息没有?” 风起泪如雨下,痛哭流涕,抽泣声已传到了帐外。 风升见状只能先安慰风起,把风起拥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紧紧,给予温暖,风起也在大哥怀抱里渐渐平息。 二人坐在床边,风升亲自给风起沏了壶茶,泡了上好的茶叶,可以舒缓心静,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有线人!”风升说完,风起瞬间激动。 “如何?”风起迫不及待的问道。 “可他没看到咱娘,只看到有人抬着被蒙住脸的人进了莫瓦汉的皇宫。据我推测,那人很有可能是娘。”风升紧皱着眉,半信半疑的说着自己的推测。 “等什么?去救啊!”风起听闻,当即站了起来。 “别冲动!”风升把她拽了下来。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风升用曾经对风起生气的眼神和态度对风起吼道。 而就是这一举动,让风起瞬间软了下来,乖乖的坐在大哥旁边听讲,非常听话,不生气也不闹。 “我有个计划,你去莫瓦汉都城,根据我的线索三天内找都娘。当你救娘的时候,我会带兵攻城并命令在莫瓦汉都城所有的刺客密探行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再趁机把娘救出来。” “懂了?”风升说完,戳了戳风起。 风起点一点头,抿着嘴,所有焦急的情绪全都压制在心底,倾听哥哥的讲解,以防哥哥再生气。 “去吧,我也马上出兵。” 两兄妹互相抱了抱,之后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一天前。 莫瓦汉国。 寅时四刻。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纤细缝隙,投进来一丝微弱的光,而只有南边牢房能享受到这一丝光,北边牢房里的犯人,无论如何是看到阳光的。 靠墙的是铁栏,中间的是木栏,身处地下。这座监狱里的犯人可谓稀少,不过四人,其中就有云媛。这是皇宫的监狱,不得不说,莫瓦汉把控的犯罪率倒是挺低的,皇城内所有监狱加起来不到六十人。 看守监狱的官兵也是最轻松的,久久歇息,不参战乱,吃得好睡得也好。 尤其是犯人的待遇,真是天下优质,每天都有荤菜,虽然做的不怎么好,但这也是监狱中的极品了,来的人不想走,听说的人想来试试。 早上特别潮湿,露水全都渗透进墙的泥土里,逼出蚯蚓等昆虫。 云媛靠在铁笼一头,一夜时间,熬成了黑眼,别说,这黑眼圈倒是添加了一丝美感,令她妩媚,结合靠在墙边妖娆的身姿更加秀色可餐。 其他三人都在睡觉,只有她在想办法出去。 松软的墙经过一夜挖掘,终于,挖通了一块三十厘米的洞。 此时的她,头发凌乱,身体被泥土附灼,全身脏兮兮的,还有股怪味儿。 挖通的下一秒她钻出牢房,来到了监狱走廊。 恰好,对面墙体凸出一块,她藏在后面。 一个狱卒来了,他看到了云媛牢房外的泥土,带着疑惑过去查看,不料,在路过云媛藏身的墙后,被云媛扭断了脖子。 云媛换上他的衣服,拿上他的武器,很自然的逃走了。 可在宫殿中,她不能穿这身衣服走出宫殿,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她在宫殿中看到了一个正端着盘子,和伙伴一起走的宫女。 拐角处,她听到了宫女的谈话,得知这盘食物,是拿给莫陛下的,还有个宫女想着,莫陛下没准能临幸我,把握好这次送食物的机会。 这么好的机会,云媛当仁不让,打晕两位宫女,皇上她们的衣服,借用宫女的身份找到洗漱的地方,洗了把脸,整理了下头发,把藏起来的食物拿出来,送到莫陛下房中。 经过打听,云媛得知莫陛下的房间,就在三楼。 来到门口,听到莫陛下和一位大臣在谈话。 “陛下不享用享用南宫云媛吗?”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个太监,娘娘腔腔的,招人厌恶。 “哼,她那个老东西,我才不稀罕。” “分给监狱那帮人吧。”莫陛下语气充满怨恨,就是单纯对仇人的憎恨,哪怕长得再漂亮,也是恨、也是嫌弃的,跟仇人行男女之欢,只会玷污自己。 “陛下!”云媛细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进来!”太监喊了一声,“这是我叫人给陛下做的,陛下快吃了吧。” 云媛靠近,低着头,美貌被莫陛下看到,抬起头时,云媛顺势抽出匕首,杀了太监,指着莫陛下的脖子,轻轻的把餐盘放在床上。 “别杀我,我放你走,嗯?”莫陛下惊慌失措,但奈何身份习惯又恐吓威胁自己的人。 “你说的对,那都是上一辈的事,咱俩向前看!” 莫陛下刚说完,云媛手起刀落,杀死了莫陛下,又换上了太监的衣服,光明正大的走出了皇宫。是宫女的苏醒,导致皇宫戒备起来。 而她已经出了皇宫,来到街上,拐进了一条巷,脱掉太监服只剩普通宫女装。 宫女装和外面的没啥区别,关键就是显眼一些,显身材,既漂亮又妖艳。 “给我儿子立了一功。” “没事找事!”云媛说完,朝城门走了。 突然间,陛下被杀的消息开始通报给各地城门,骑着马比她两条腿要快,她被困在了城里,但没人认识她的脸,她可以在城里等待时机。 她曾经不止一次在大街上跟乞丐一样,这次,她竟然久违的在小巷、荒屋中度过了两夜。 这两天内,她不停在想,“我儿风升怎么还不来?”“我女风起为何也不来?” “以风起的性格,她会不顾一切来救我的呀?” “难道学聪明了?” 她想到了很多可能,其中就包括风起已经到了,只不过她这两天没出去过。 风起听说她逃走后,就在城里一直找、一直找。 或许应该出去,碰一碰。 带着这种思考,她来到街上,突然看到街上有许多士兵在向城外跑。城外已经集结了好几千的士兵,准备支援即将顶不住的士兵们。 云媛当即一想,“我儿风升来了。” 此刻,风升已在几十里外带着兵马持续推进,已经攻下了两座城池,留下一拨人守城,继续带人进攻,在营救母亲的情绪加持下,风升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一路平推,引出皇宫的援军去支援。 莫瓦汉已集结两万兵力前去支援,此刻皇宫空虚,剩余的十来万士兵都在军营里。 云媛就想,“若我此刻将城门悄悄攻下……” “凭我一己之力,恐怕不行。”她皱着眉犹犹豫豫。 想了几分钟后,她咬着嘴唇看向城门。 “算了,为了吾儿的功绩,拼了!”她返回荒屋,拿上抢来的武器装备。 “但愿你能来,别让娘的期望耗尽啊。” 正文 第36章:交错致胜 风起穿着一身蓝白色戴帽子的披风,腰间别着佩剑,抵着头来到城外。她在城门旁站着,偷看那些出城支援的士兵,并在一旁偷笑。 过了一刻钟,支援的士兵全都离开了都城,可她在进城时遭到阻拦。 “城门已关,任何人不得出城。” “女侠!执意进城,可就出不来了。”士兵很有礼貌,就像是风升之前在将领面前所说。 风起听后依然毫不犹豫选择了进城,还和这位士兵互相打了声照顾,笑了笑。因为前一天,风起就来到了都城,并且在打探消息时,频繁出城进城,导致她已经被士兵记住了,觉得她漂亮又霸气。 在风起进城的下一步,城门就关了,而且派了五名士兵站在城门前,镇守城门内外,只进不出,别人可没风起这么好的运气被提醒。 她打听到了母亲在都城被关进皇宫,然后皇宫出了事,莫陛下被杀,她当时怀疑,应该是母亲做的,因为没有别的刺客有能耐做到。 经过跟大哥在都城的线人合作之下,当晚,得知那个女人就是母亲。 可一晚上的搜寻还是没能找到母亲,她决定回城,在城里寻找蛛丝马迹,外面没有,那一定在城中。 她站在城门前,望着三条城中不同的路,准备从右边开始穷举法找。 而就在风起走进右边的街道时,正前方不远处,云媛这两天藏身的小巷里…… 母女二人擦肩而过,谁都没能看到对方。 “西门最薄弱,先把西门拿下,引其他城门士兵来援,再去攻另一面城门,以此循环。”她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为接下来的战斗而祈祷。 “只要坚持五个时辰,吾儿定能攻城,保佑我。”她睁开双眼朝西门而去。 即便士兵出城,打仗不在城中,城内居民也自觉地跑回了自己的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但有些人的生意该做还是得做,依旧如初。 云媛看到这一幕后,松了口气,笑了笑,居民回家躲着,这倒是给自己减少了不少麻烦。 也不知莫瓦汉人咋想的,就这样的都城、皇城,竟然不建造瓮城,仅有一面城墙,即使城墙非常厚,也少不了被来这的夏原人嘲讽。 她穿着一件棕色白边的脏兮兮的曲裾,内衣为简短襕裙,还用捡到的劣质发簪随便盘上头发,再将脸故意弄得蓬头垢面,灰头土脸,以掩饰身份。打扮的更像乞丐了,就是佩剑有点儿拆穿自己了。 而这些,让她实现了真正的凌乱之美,落幕的女神,在没有妆容和保养的日子下,她的面孔明显变得中年了许多,不过她还是风韵犹存、是美的。 这两天,她想穿些好的衣服,可是她的良心不准她对莫瓦汉人民去偷去抢或是列下脸皮去要,处于自尊心,她只能靠捡来的衣服。而之前士兵和宫女的两身太容易暴露了,早就当做晚上的柴火给烧了。 而大街上的女子,基本上都是夏原的服饰,各种襦裙,套着各种颜色的褙子,甚至还有鹤氅。云媛平常穿的是特意为她制作的知府蟒裙。 这种裙,既有年轻女子们襦裙的美,也有蟒服的霸气,发型也脱离传统女士发型。 她那件蟒裙够买这一条街所有女士的襦裙、曲裾、抹胸和褙子由内到外一套服装。 她跟街上的人融为一体,以乞丐的身份走向城门,在走到城门时。 “回去,不准出城。”士兵把她推了回去。 而就在她后退之时,她抽出佩剑,把这名士兵的下巴狠狠划开了,紧接着向后下腰,刺进身后的士兵肚子,二人死在了她的手里。 城门里和城门外的士兵见状,上前与云媛展开厮杀。 七八个人一起上,可他们不是云媛的对手。 …… 城中一家当铺。 风起路过此地,低眉食唇,犹豫不决,眼神左右飘忽不定。“我这完全是在穷兵黩武,黔驴技穷。” “大哥借我城中密探,我得好好利用。” 她折转反侧拐进这家当铺,两边长椅上坐满了当东西的人,当铺也不是茶楼,并不会供应茶水。 走到高高的栏柜面前,排队等当。 这里有穿着艳丽华贵的少爷小姐,有穿着尨服的下等人家,甚至于还有公子,可谓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一个…… 两个…… 三个…… 还有一个就到风起了,她准备好了大哥给她的令牌,银色,内盘刻着黑色的字,为了防止被人猜到用途刻的字非常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赝品呢。 风起将令牌递了上去,唱当的一看,伸头看了看她。 “你进来!”唱当的下去,换了一个人。 风起从旁边的门进去,唱当的给她开门,二人来到内室,唱当的拎着令牌对着她,表情很自然。 “这哪来的?”他问。 “雪玉赠予我的。”风起向后仰头,蒙着面的眼神非常无奈。雪玉是风升的字,云媛特意取的,风起待字闺中,尚且无字,风展到时有字,字雪桃。 见唱当的不说话,风起取下自己的面罩,蛮横又无语的盯着。 “是我!”风起双手叉腰,非常可爱。 “大人!”唱当的认出风起后,立即抱拳行礼。 昨日还一起执行任务呢,今日就忘了,风起很生气。 “娇墨在吗?”风起急忙问道。 “大人请随我来!”唱当的人带着风起来到了大院。 随后风起自行前往正对面的屋,掀帘一看,里面有一位正在绕大腿的女人,姿势放荡,很开放,头发向一侧倾倒,表情狰狞的咬了咬嘴唇,做了一个很爽快的表情并发出呻吟的喘息。 “你咋地了?”风起一脸嫌弃的走到旁边,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接着大喘气。 “妹妹!你这是又咋了呀?”她一说话,就感觉是风展声线的复刻版,嗲里嗲气的,温柔细腻,而形象和行为,却又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我有个计划。”风起淡然的说。 “道来!”娇墨一只脚踩在床角,另一只脚踩着地,身体向下猫腰,豪横的斜着头,非常霸气。 “随我攻下都城!敢吗?”风起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挑衅。 娇墨噘着看起来就软嘟嘟的红唇,瞪着雪亮可爱的杏眼,再拱起直挺的鼻子,整个鹅蛋脸非常俏皮。 “有何不敢?说,何时!”她站起来,光着脚踩在地上。 娇墨也不是傻子,她刚刚也根据城内空虚而剩余的士兵一天内赶不过来,也想要一鼓作气里应外合。 “马上!”风起对娇墨瞟了一个眉眼。 “出发!”随着娇墨的号令,二人爱意满满的互看一看。 “集结所有人,在大院集合。”娇墨认真的样子真是太迷人了,风起站在旁边都变成了随从。 不出一刻钟,近二十人集结,当铺也直接关门了。 “元帅已经把莫瓦汉的精锐部队带到西都城跟那边的战友作战。而我们的将军,又把剩余的援军引了出去,城内空隙,机会来了同袍们,为我大夏原再添块地吧,莫瓦汉东都城是我们的。” “随我一起,攻下东门,随之北门、西门再南门,将敌人一步步消灭击垮——迎接将军进城。” “杀!”娇墨举起手中的大刀,引得面前的战士无声鼓起士气。 就此,风起和娇墨,前往东门。 “屁的几万大军,两千人不到。” 风起在东门旁的一家茶楼外和娇墨聊天,嘲讽莫瓦汉都城派出的士兵数量,对外宣称几万大军支援前线,然后从风起在城门看士兵出征到结束,一刻钟,练两千人都不到。 然而大家都明白,但自家没有诋自家士兵气势的,所以很多人不明说。 “虚张声势!” “就这城楼,还十人不到。” 风起又对比自己,她的人可动员二十人,每个都是千锤百炼、精挑细选的战士,当密探自然厉害。 “就是高估自己的蠢货,不敢直面相对,总是背后使阴招!”风起说着话,已经变得咬牙切齿。 而娇墨就这样宠着她说来说去,歪着头,眼神对风起充满妹妹的宠爱。 “行啦!行啦!”娇墨轻拍她的肩膀。 “你最厉害了!”娇墨又靠近她的耳垂,轻声细语。 风起再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和表情散发着浓烈恨意,此凶狠在警告身边的人不准跟自己开玩笑。 而娇墨的亲近让她措手不及,无以反抗。 她看向那些守城士兵时,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一般非常憎恨。 “上!” 风起走向城门,在途中取下面罩,从腰间抽出佩剑。 让利刃在地上划出火花,让尖刺剑鸣深入敌人耳膜,让姿态使他们感到挑衅、眼神使防线脆弱。 城门口的四个敌人纷纷上前,奈何武器长短也抵不过技法高超。风起一闪神,便躲过长矛冲锋一刺,再用手握住长矛,强大的力量让敌人转圈,其他三人被逼退,自己顺势举剑刺击。 被杀之人长矛脱手,在风起手中舞地犹如青龙降世,只需脖子上转一圈,就将敌人的脖子划开。 娇墨见风起有一人疏忽,上前飞刀,飞过风起耳边,直逼身后敌人,飞刀穿过敌人的脖子只插城门,引来城门外敌人来犯,二人并肩作战。 与此同时进行的云媛一把西门拿下。 她已经来到了南门。 “不好,西门和东门来报。” “他们已经沦陷了!” 一位表情急迫,非常恐惧的士兵拱手抱拳向南门将领汇报。 而南门正是风起进城时的城门,这里共十二人因为守城将领在南门,即便是副将也在此镇守。 云媛毫不犹豫,来到南门直接冲杀,反正消息已经送到了。 “受死!”云媛大喊。 四位士兵前来,但全都被云媛斩杀,她遇到了南门的将领,也就是跟风起不错,人也不错的那个男人。 本以为他会支撑几分钟,可碰撞第三招,他就被云媛杀死。 此时的云媛横行霸道,执剑在街上行走,引来了皇宫的诸多侍卫,三十人向她袭来,没办法只能迂回。 两刻钟后,她的力气逐渐被绕干了,三十人皇家护卫只剩二十人。 汗不停地流着,顺着剑柄流到剑身,再流到地上肉眼可见。 “女儿!”她语带思念的沉言着。 “儿子!”她在抽泣的细腻中,流泪了。 她此刻被逼退回了南门,靠着剑支撑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屹立不倒。 皇家护卫向她袭来,可她再也举不起剑,只能等着死亡。 她闭上眼睛,迎接自己的结局。 可下一秒,她听见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剑和刀碰到一起的声音也传入耳帘。 她睁开双眼,只见十多位穿着大夏原龙爪披风纹路的人在与莫瓦汉驼峰披风战斗,命运扭转。 在这些人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舞动剑法身姿,轻盈飞舞的身子,跟自己使用着一样剑法的盘起头发的女孩,她绝望的眼泪瞬时变为感动和爱。 她笃定,这个女孩,就是自己的女儿。 战斗结束,风起回过头来,看向还在支撑的母亲,她向母亲跑去。 在母亲即将倒地的时候她抱住了母亲,亲着母亲的脸。 风起瞬间泪如雨下,给予母亲最温暖的身心。 “娘!女儿来晚了!对不起!” 正文 第1章:十月秋闱 秋季,是每个生物最喜欢的季节,有无数场百看不厌的金黄盛宴、灿烂表演,即便是在城中,也会有那么多的金黄美景,它们充实着我们的温饱。 今日十月初一,南宫风升和母亲、妹妹在南宫府门口送别。 “务必将此信带给娇墨姐!” “你不许偷看!” 风升刚想接信,风起就把伸出去的信给拿了回来,蛮横地斜视着风升,眼神充满了玩笑性质的不信任。 旁边的云媛看到风起此般傲娇的表情,和瞪着风升的眼神,不自觉地抿起嘴笑出了对两个孩子的宠爱。 “切!”风升抢过信。 “我才不看呢!”说着,他收起了信。 随后将视线转向母亲,眼神瞬时从跟妹妹的玩乐之中变为对母亲的尊敬。 “娘,替儿子照顾好他娘俩,拜托了。”风升微微的皱眉。 眼神和表情没有一丝对母亲的不信任,但他还是托付一下。 这也并没有引起云媛的不满,她只是怀抱着自己的大孙儿,挑逗着孙儿,说了一个非常温柔的“好”字,接着亲了孙儿一口,宠爱不亚于自己的孩子们,搞得旁边的风起都吃醋了。 “这月底爹爹就回来,跟奶奶、爷爷、叔父叔母们好好玩儿。”他走进母亲一步,牵起自己儿子的小手。 “听话!”他梳着耳朵等待,随后只听见儿子交了一声。 “娘!” “妹!” 他退了回去,身后站着一个侍卫。 “我先走了,月底见。”他骑上了马,在不断的回望中,离开了。 身着便装的他,无论怎样,在马上的形象都有一种将军的既视感,非常威严,随时随地震慑四方。 路过街上的人民,他们都是他母亲云媛的忠实朴实的好臣民,身为云媛的儿子,自身的安全感也在照耀他们。 街上骑马的人数不胜数,可做到部分围观的也只有南宫家的人了。 来到东门,只见李邺也用敬仰的目光看了一眼风升。 二人对视了一眼。 风升彷佛再说:“对我妹好点儿!”“不然,我杀了你。”这样的威胁。 李邺明白了大哥的传神,回应了非常有信心的眼神。 但风升彻底离开后,李邺的神态瞬间变为失落自卑,低着眼眉,抿着、咬着嘴唇,既愧疚又不知所措。 “仔细盯着,我去去就回。”李邺跟旁边的士兵道。 “没事儿,大哥想在嫂嫂那待多久……就待多久,不回来都不成问题,这有我。”他邪笑着调侃李邺。 “瞎说!”李邺亲切的锤了锤他的肩膀,笑着走向南宫府。 途中,告示牌前挤满了人,每个人都和旁边的人窃窃细语。 “喂,你觉得咱们良佳县会出吗?” “嗯……刘巾文吧。” “他!”“啧啧啧,你这眼光儿……” “咋?”“那不成你有人选?” “南宫大人的第四少爷啊!青年才俊!才貌双绝啊!” “人家才年仅二八,刘少爷二十有三。你这是拍人家马屁。” “走着瞧!反正他俩都会参加。” 许多类似的言论在人群中聚集,今秋闱,举科举,天下诸多文豪争先恐后,往京城参加科举,但今天的秋闱似乎比以往晚了一段时时间。 其实,也没那么多,能挺到科举的秀才屈指可数。不过只是有的出生名门,而有的家境贫寒。 都在讨论是哪些少爷能中,还是刻苦奋进逆天改命的小子能中,成为了大家的话题,这些日子里纷纷云集。 南宫府。 风起犹豫不决,原地踏步。 “大哥都走了,你还不走?”一旁抱着自己孙儿亲热的云媛道。 “等谁呢这是?”云媛瞟来一个眼神,看向神态匆急、迫于期盼的风起。 “为何还不来?这个缺心眼的李邺!”风起焦急的情绪都快要哭了,可每当她望向拐角时,李邺还是没有出现。 她没有回答母亲的话,而是面向南边,那个东门前往南宫府最近的拐角。 小碎步左右摇摆,双手不停颤抖,还皱着眉头。 云媛从未见过女儿如此急迫的等一个人,哪怕是身为母亲的她,也没能享受到女儿如此急迫的等待。 她趁着风起没注意自己,交给了一位信使一封信,送往京城的一封信,只看到了一个“翁”字。 当风起露出祈求及委屈的表情回头望向母亲时,母亲用下巴指了指风起身后。 风起回过头,看到了迟迟到来的李邺,她又回头看向母亲,笑出了有史以来最开心的笑容。 “去吧!”云媛既欣慰又醋意大发道。 只见风起不顾一切,带着渴望与期盼奔向李邺。什么都不说,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拥入李邺的怀抱。 “你个混蛋!为何现在才来?” “昨天我就到了,你也不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风起吸着鼻子闷闷的哭,泣着声很真诚,是那么委屈、那么生气,还掐了一下李邺的胸前肉。 风起就像是一个被爱掌控的女人,自己的一切挥之而去,让男人成为自己的一切,想念到无以复加。 李邺就这样搂着风起,摸着风起的头,划过风起的面庞。 “身为将军,事儿多。” “这不……来看你了。”他对风起宠溺的抿着嘴,眼神充满爱意的跟风起对视,叫板谁的爱更有力。 “可我又要走了。”风起咬着嘴唇,满脸的委屈与不舍。 “你可别跟其他小姐相好!” “不然,我让我娘卸了你!”风起蛮横的锤了下李邺的胸口,力气很大,还噘着嘴,非常可爱。 “咱俩,互相包容呗。”李邺撩着风起散落在鬓角的头发。 二人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于是就亲了一下,来到云媛面前,风起骑上了马,准备回京城。 临走前,风起还特意跟娘说道:“如若看到他跟别的小姐在一起,就请娘替女儿把这人给杀了。” 在夫君李邺和母亲云媛的笑脸及招手下,风起向北门而去。 “这是?”李邺指云媛怀里的孩子。 “是我大孙儿,咋了?”云媛并没有看着李邺说话,而是一味宠爱自己的孙子,哪怕是转身走向府内,也目不转睛、目不斜视的跟孙儿玩。 “大人!”李邺追了上去,但遭到南宫府侍卫拦截。 “何事?”云媛回头,让李邺进来。 “不知大人可否准属下参与到二小姐对袭击案件的调查中?”李邺说的快,迅速而恍惚对手听力。 “不行!你管好守城和巡视的事即可,无需多言。”云媛不仅听懂了,而且还分析出了李邺的动机和打算。 “送客!”随着云媛的话,侍卫把李邺赶出了南宫府。 半路,云媛遇到了儿媳妇,跟风展在一起。 二人讨论着女子出嫁前的一些准备,嫂嫂很耐心的跟风展讲解,并且还讲了些洞房的相关事项。 风展已经完全走出了被强暴的阴影,可以聊这些话题了。 “你俩……关系不错嘛!”云媛抱着孙儿来到二人面前。 “夫人!”身后的颂雯和另一位丫头给云媛行礼。 “娘!”风展笑道。 “婆婆!”儿媳妇笑道。 云媛把孙儿递给儿媳妇,瞬时摆好了自己一家之主的姿态。 “是妹妹在跟我请教出嫁的事呢,妹妹学习能力很好,那么多还能记住,于是就多教了她一点儿。”儿媳妇说话前,还给云媛鞠了一躬,很有礼貌。 “是啊娘,女儿才知道有这么多事要做,赵郎还刚走,不然我一定让他跟我一起忙叨这些事儿,唉。”风展想起自己的相公,也是刚刚离开。 “妹妹。”儿媳妇转身面向风展,“有我帮你一样可以。” 云媛看着二人的互动不间断,自己也就放心儿媳妇能在这儿找到朋友了,不用自己一整天陪着。 “娘还有事儿,先走了。”云媛临走前还逗了逗孙儿,孙儿还去勾云媛,有点舍不得离开奶奶。 云媛走进大院,在中间的水潭边停下,犹豫不决,瞻前顾后。闭上眼睛,大喘气,似乎是有事。 “对啊!差点给忘了。”她回到刚才的过道朝里走。 最后,她来到了子嗣区最后两处院子,并走向末端那一处,这正是她的四儿子,萧尘盟的院子。 走进院内的时候,在隔着一处院子的风招的院子外,他偷看母亲走进四弟的院,然后鬼鬼祟祟的回到自己的院。 “小彩,你去找你姐妹们玩吧。”风招把小彩赶走。 “是,二少爷。”小彩非常听话,而且眼神中充满了对二少爷的爱,就连穿的衣服都不一样了。 小彩离开后,风招走进室内,只见何文彧出现在桌子旁。 何文彧穿着莫瓦汉特色披肩,边喝茶边换。 “师父!这几个月,你都在忙啥呢?”风招语气非常疑惑且生气的问。 “忙啥?你在家还有脸问为师?老莫和罗博就是个废物。”何文彧咬牙切齿,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 “师父!”风招过去捂住何文彧的手,“我娘就在那边,你小点儿声。” “城中最近怎样?事态如何?”何文彧看向风招,像是对手下的问话。 “师父!我娘和我那姐夫李邺李将军,一直在镇压一伙不知从何而来的……土匪?”他皱着眉思考,“是,我娘这么叫,近些日子到是没出现。” “敢问师父,你刚刚口中的罗博和老莫是谁啊?”风招试探性的问道。 何文彧瞬时看向风招,眯了下眼,眼神中带着怀疑。 “这个,不需要你知道。” “就像是你在你娘心中、在你家里的地位一样不配参与、得知任何事。” “你大哥,已是一方将领,手握十万大军!” “你大姐,正在向朝廷命官的方向发展。” “你二妹,才智过人,正在调查大案。” “你三妹,即将出阁,为南宫府带来诸多贺彩。” “你三弟,为人大方,结交无数挚友。” “你四弟,今秋闱科举志在必得。” “你自己,无所事事!只配躲在……这间闺房,怕这怕那毫无意义!”他还比划了一下这个屋子,形容成闺房。 “只会欺负弱者,动不动就哭了!哼!” “你还没我了解你这帮兄弟姐妹!”何文彧说完,从窗户走了。 留下风招一人在原地,情绪失控。 正文 第2章:双尘之趣 “萌儿?” “萌儿?” 云媛轻盈的脚步踏进这件书湘四溢、墨味浓厚的屋内。 小厅堂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古往今来著名诗人的诗与文,还有很多画作,风景画、人物画和建筑画。 一眼望去,除了桌子、椅子和墙壁,几乎所有物品都和文、景、画有关,特别是那套高雅的杯具,据说是云媛花大价钱从古玩阁给尘盟买的。 上面刻着两道八句诗词,与绿水青山风景画融为一体,极致的美感,舒适的触感,及丰富的观感。 看到它们,就有一种想拿起来,斟上一杯暖茶的冲动。 “萌儿!” “萌儿!!” 可能刚才喊地声音太小,里屋认真学习的尘盟并没有听到,于是她放大音量,在室内喊着尘盟。 而“萌儿”,是尘盟的小名,云媛生下他时的乳名。 取名时,改为尘盟,其实云媛早就为孩子们准备好了及笄及冠的字,都是“雪”什么,加个字。 “这孩子!”她走到房门前,透过门缝看到了刻苦用功的尘盟。 “等会儿吧!” 她看到尘盟正趴在桌上一边看书一边记载又一边写字,毛笔字写地快如风稳如山,极其漂亮,字迹工整,条理清晰。 她坐在小厅堂内的椅子上面,面相凉风驶来门外,翘着二郎腿,拿着茶杯,边品边等着儿子。 “唉!” 她唉声叹气,回想起了半月前,跟风起、风升在莫瓦汉都城时相遇的场景。 不争气的她刚见到女儿就晕了,一醒来,就看到风升和风起在身边,风起握着自己的手流着泪,风升站在一旁跟大夫说着什么,意识恍惚。 从某时开始,一直到辰时五刻,她等了一个半时辰,沉淀在回忆里走神了。 尘盟的早读也结束了,是时候去吃饭了。 他出来,转身关门后,看到了桌旁静静坐着的母亲。 “哎呦!娘!”他屈伸跑过去,蹲在了母亲的左侧。 “是儿不对。”他握着娘的手。 云媛感受到手被握住,从走神中醒来,扭头看到你儿子,像是刚从梦中醒来似的,身体还伸了一下。 她抿着嘴对尘盟笑着,歪着头。 “完啦?”她笑问着。 “娘对不起,是儿子没听见娘,恕罪。”尘盟行为紧张,很有尊卑感,即便是面对亲人也是如此。 尘盟长着一张微胖瓜子脸,像萧攸策,而那双眼睛则跟云媛一模一样,自然红的嘴唇像是女生,直挺的鼻子既有型又有样儿,此时愧疚的眼神里充满了忧郁,发型也是当今美男之型。 他这种才貌双绝,出身名门的二八年华少男在央寰府非常受欢迎,无论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还是妓院里那些姑娘,又或是青楼的美女,都对他喜爱有加,每逢出门,就会有姑娘涌来。 如今他的二八年华已逢末,他却没相中过一位美人,唯有书籍和哥哥尘威作伴,哪怕已是秀才。 “娘的小秀才!”她抚摸着尘盟的头,“你马上就要中举了,认真没问题啊?是娘来的不是时候。” “不,是儿子的错,娘切勿推辞。”尘盟的坚持让云媛退了一步。 “娘,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他站起来给娘倒了杯茶。 “今年秋闱,想问你准备好了吗?”云媛抿着茶。 “娘放心,儿一定用心考,拼劲全力,不负娘的期望。”尘盟所得底气十足,力量感很强。 “既是如此,娘也不放心。”云媛紧皱着眉很愁得慌,“要不,让你二姐来帮帮你?过后娘陪你一起去考?” “都听娘的!”尘盟动作彬彬有礼,对母亲丝毫没反驳。 “行,走,去膳殿,用膳。”云媛突然间的起身吓到了尘盟,本想去扶一下,可连扶的机会都没有。 一出门,就碰见了来找尘盟的尘威,尘威是云媛的三儿子,尘盟的三哥。 他比尘盟要瘦,继承萧攸策瓜子脸的特质更为明显。其实是因为他练武的关系,总运动使得身材良好,反而尘盟总是坐着,于是就显得胖了一点。 他老找尘盟玩,可没想到遇到了娘。 “啊!” “娘!” 尘威显得很慌,看到娘有种压迫感,自己瞬间乖巧起来。 云媛则是侧着身子,斜着头,眼神既宠溺又飘逸,一副看戏的样子,很喜欢看孩子因自己一句话而慌张的模样,非常好玩,诙谐又有趣。 “所为何事啊?”云媛摆起架子道。 “我来找四弟……”他欲言又止,尴尬的看了看尘盟,而尘盟也无可奈何。“去……去练武!” “对,练武去。”他突然发笑,而这笑让云媛很无奈。 身为三哥的尘威竟然向四弟尘盟发出了眼神求助,自己实在是摆脱不了这个困境,母亲严厉的眼神正审视着自己,心里毛毛的,心跳加快。 尘盟抿嘴低头,叹了口气,而仅仅是他低头抿嘴的动作,都那么帅气,二八年华可谓衬托了他。 “对不起娘,我与三哥总是偷跑游玩。” “在外玩世不恭,请娘责罚。” 尘盟的坦白令尘威眉头一紧,呼吸瞬间更咽咳嗽了两声,一时间喘不过来气,满眼疑惑的看着。 “娘,尘盟他……他玩儿呢。”尘威立即为自己辩解。 云媛依然是那副侧着身子,斜着头的动作横横的望着自己可爱又好玩儿子,既生气又无奈啊! “萌儿近些日子学业为重,娘也不在意你俩干了何事。” “为以防你打扰萌儿读书。”云媛摸着下巴思考。“你去顶替颂雯的位置,照顾照顾你三姐,也好让颂雯回老家看看,可否?”她瞪着大大的眼睛。 “儿——遵命!”尘威有点儿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但他还是接受了娘的分配,去照顾三姐。 于是,他只能折转反侧,从另一边去三姐风展的院子告知三姐和颂雯这个消息,非常的不甘。 而云媛和尘盟继续前往膳殿。 途中,小彩出现在拐角,看到云媛和尘盟后立即行礼。 “夫人!” “四少爷!” 小彩让道,让二人先过,可云媛看到小彩的状态和以往完全不同了,而且走路姿势变得有放开性,整个女人的味道不同了,她就停下看了看。 小彩面对云媛的靠近,她非常慌张,眼睛不停的眨着。 “作为过来人……本官很确定,你破了处子之身。” “那个人是谁?”她封耳问道。 “和哪个家丁私通的。”她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就像审问犯人,直接把小彩问的惊慌失措。 小彩立即跪在云媛面前,这一举动吓到了旁边的尘盟。 “夫人赎罪,夫人赎罪。” “是……”她看了看二少爷风招的院子,不忍心也不敢供出是二少爷。 “是……”她不停的在脑子里过名字,想一个可以陷害的人。 然而,云媛注意到了她瞟向风招院落的隐喻的眼神,瞬时就明白了。心想:“招儿,你个混账!” 云媛的拳头握紧了,但又松开,沉淀了一下内心的气火。 “还不快滚!何等身份!竟敢玷污我儿?你也配!” “把你卖了信不信?!”云媛踢狠狠了小彩一脚。 小彩跑了,跑回了自己的卧房,关上门的时候被风招听到了,风招来到小彩卧房,看到小彩在哭。 他过去搂住小彩的腰进行安抚,慢慢从后面抚摸小彩。 被二少爷抱住的那一刻,她希望依赖,可当二少爷的手伸进自己,下身衣服里时,她瞬间反应过来。 转身跪在二少爷面前,并且后退两步,急忙磕头。 “对不起二少爷,是奴才勾引你。” “是奴才的错。” 她一边磕头一边说话,身份卑微,毫无思考的认定是自己的问题,不停的说:“对不起二少爷”“对不起二少爷”“对不起二少爷”。 风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为何小彩突然这么卑微,这么害怕。 “请二少爷饶了奴才,奴才再也不勾引二少爷了。”小彩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很快就浸湿了地面。 “小彩!是我喜欢你,你这是作甚?” 风招上前一步,而小彩却跪着,不惜膝盖滑动地面导致疼痛也要远离风招。 “不!”小彩立即否认,“是奴才勾引的二少爷,二少爷没错。” “夫人最喜欢诚实的人,奴才这样说,夫人一定会饶了奴才的,请二少爷放奴才一条生路吧。” “多谢二少爷常识,奴才也希望那几次能让二少爷满意。”小彩不惜贬低自己,把自己比作为家伎。 风招听到母亲的称号,他当即就明白了。 “我娘发现了对不对?”他迅速问道。 小彩没敢说话,但表现已经告诉了风招真相。 “我还就不信了!” 风招一咬牙,硬冲上去,紧紧握住小彩的肩膀,把小彩堵到了墙上,强吻小彩,将小彩涌入怀中。 小彩这次拒绝了,她推开风招,跑到另一边。 “小彩!” “我不管我娘如何想,怎样说。” “本少爷现在就在这扬言,我喜欢你,你是本小爷的女人。” “若我娘嫌弃你出身,那本少爷就带你远走高飞。” “再也不碰其他姑娘!” 风招突然间纯爷们的做法令人惊叹,哪怕是奴性极强的小彩,也被这段话打动,害怕的泪变为感动的泪。 “二少爷所言为真?”小彩逐渐放下芥蒂。 “千真万确!”风招咬字清晰,富有力量感的说。 小彩瞬间涌入风招的怀抱,这个她已经全然爱上的男人怀中失声痛哭。 二人亲在一起,随后开始红蜂入蕊,深抿甜水的美好时刻。 膳殿的路上。 “娘,你不会真在意小彩的身份配不上我二哥吧?”尘盟冒着险问。 云媛回过头来,她彷佛从尘盟身上看到了风凰在身边分析时的影子。 “娘只是想看看二哥的态度对吧?”尘盟继续分析娘的动机。 云媛点了点头,尘盟放下了一口气。 “那就好,儿子还以为体恤民情的娘变了一个人。”他骄傲的杨起了头。 “是大嫂!”尘盟指着眼前,看到了嫂嫂。 云媛第一时间跑过去,第一反应就是逗自己的孙儿,跑着孙儿一个劲儿的亲热。 正文 第3章:突然断交 秋季,是衣服最盛世的季节,比春美丽,比夏凉快,比冬温暖,非常奇特。 蔚蓝、碧绿、米白,三色相渐,它们是清新的象征之一,既有不可近人的高冷,也有娇小萌芽的稚嫩,还有暖香四溢的香气,让整件抹胸裙变得很有气质;再穿上一件薄薄的淡粉色褙子;额头旁杏花一佩,脖子上戴一串金色项链,腰间的香囊是最后的点缀,它迎着风泼洒…… 这是秋季金黄之下的彩虹,是万里无一的绝世美人,是精挑细选的天仙洞庭中干净整洁的闺房。 仙女和她的丫鬟正在玩耍,首饰配饰、布料剪裁、琴棋书画面面俱到,余音缭绕,高雅委婉。 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却打破了这一意境。 仙女瞬时生气,走向门口。 开门一看! “尘威?慢走不送啊。”她礼貌微笑的说完直接关门。 “娘让我来的!”尘威急迫的喊道。 只听见往里走的脚步声瞬时间消失,几秒后门又开了,这次,风展笑出了最美、最乖的甜美时刻。 尘威见了,只是一个简单而无奈的叹息,瞬时进了屋。 “三少爷!”颂雯站在桌边,规规矩矩。 桌上有很多装饰的物件,手上的、腰上的和头上的,近五十种首饰配饰、手环项链和珠宝戒指。 尘威以怀疑的目光看向颂雯,因为颂雯手里拿着一个碧绿的玉镯,价值连城,颂雯还舍不得松手。 “你来干啥啊?”风展跑了进来,走到桌边继续摆弄。 “戴上啊?”风展夺过颂雯手里但是手镯帮颂雯戴上。 “看,多漂亮!”风展犹如作画师在端详自己的作品。 尘威随便找个座位坐下,翘起二郎腿,装自己为客官。姐妹俩将尘威晾在一边,才不管他回不回话呢,自己忙自己的即可,他在一旁被冷落。 颂雯佩戴的珠宝超越了十件,这越来越引起尘威不满。 “这些珠宝卖八个你,都不够还的。” “注意点,别穿出屋。” 尘威说完,风展双手拍桌,大喘了一口气,走到尘威身边,当即揪起了尘威的耳朵,并瞬时起身。 “哎呀!三姐!疼疼!” “松手!”尘威没有示威,而是直接求饶。 风展的腰上除了香囊,还有一个红蓝的镂空圆球,分两面,里面有一块绿宝石,走路的时候会发出叮铃咚隆的响。一面刻着被红色包裹的蓝色字体“展”,另一面刻着被蓝色包裹的红色字体“尹”,全是镂空,非常精致且漂亮,可以看到里面的绿宝石,被银色链子挂着,可以当手链,也可以当腰间的配饰。 尘威见求饶无望,快被赶出去了,于是扯下风展腰间的手链,风展见手链被抢,懵了一下,揪着尘威耳朵的手松了,被尘威挣脱并跑进室内。 “别跑!”风展大喊。 “还我!”见到尘威后她的瞳孔和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就不!”尘威提着手链一个劲显摆。 “快点!还我!”风展惊声尖叫,喊地无比刺耳,着重咬字。 “为何?不欢迎我……我就不还!”尘威还当做玩笑在胡闹,没注意到风展的气息和表情已在怒火之中。 “是娘让我来的,三姐。”尘威有躲过风展的一记绕行追击。 此时,桌上有一个金镶玉的镯子,在这一堆金银珠宝里可以排到前五,在城中随便买一处院子不在话下。 而且,这个金镶玉手镯还是风展及笄之年时她娘,也就是云媛,亲手送给她的,比任何宝物都珍贵。 可在下一秒,她毫无顾忌,毫不犹豫的拿起这个手镯朝尘威,以全力抛之,失手,砸在了地上。 这一行为不仅看傻了颂雯,还看呆了尘威。 “三姐?这是娘送你的啊,如此贵重,你竟给摔了?”尘威将手链握在手里,“这个东西值几个钱?” “我只是逗……”他话音未落。 一旁的颂雯看不下去了,道:“三少爷!你还是还给三小姐吧。”颂雯一开始还挺羡慕这般打扰的,可逐渐发现事情不对,于是帮助风展。 而在对面一直没说话的风展,眼神里依旧有股强大的杀气沸腾,可深处,却看到了一丝泪意。 她轻叹口气,咽下口水,道:“还我!” 这次,她的语气非常轻,祈求但不失蛮横。 尘威的视线从颂雯脸上移开,再次看向三姐风展,他竟然看到了风展眼神里涌现出来的眼泪。 “快点!还给我!”风展气到面部颤抖,语气极凶,比之前的更刺耳,更震耳欲聋。 尘威觉得好像真的惹毛了三姐,但以前也逗过并没有今天这样激动啊?他在不解中走了神。 “三少爷!”颂雯提醒着。 “啊?”他疑问着看向颂雯。 “啊!”他又明白过劲儿来。 “三姐对不起!”他靠近桌子,慢慢的把手链放在桌子上。 他或许是太小心了,又或许是想平稳风展的心情。他看着风展,左手冲风展举着,右手放下手链。 而就在这一刻,手链没放稳,可能由于是圆形就滑落下来,摔在了地上,尘威想去勾但也失败了。 风展瞬间崩溃,跑到手链旁,捧起手链痛哭流涕,非常悲伤,非常难过,就跟前几个月失去了自己的身子一样。 尘威和颂雯对视了一眼,不知所措。 他想过去安慰三姐,可风展起身歇尽全力扇了尘威一巴掌。 “滚出去!” “你来都给我滚出去!” 在风展的怒火之下,二人没有办法,被风展赶了出去。 风展锁上了门,回到闺房,她跪在地上,捧起手链继续哭,直到眼泪将手里的手链浸泡后才松手。 手链上的圆形镂空吊坠碎成了两段,原本它是一体的,打不开,可现在,里面的绿宝石掉了出来,将“展”和“尹”分成两半,已无法安好。 这个东西,是她和她即将嫁的夫君,央寰赵家赵尹赵少爷专门找人雕刻,由内而外质量极好,五个师傅一起做三天才完工。作为定情信物送给风展,并许下今生非风展不娶的永恒誓言。 此物的意义性非同小可,在风展眼里不能以金钱衡量。 她每天都戴在身上,等待双方父母定下的良辰吉日到来与夫君相见,拜堂成亲,安享一辈子幸福。 而这突如其来的毁灭,就犹如将她的心劈成两半,心灰意冷,痛不欲生。 “那是何物啊?”尘威身为亲弟弟,竟然要问一个丫鬟,颂雯瞬时懵憧,不知该如何回答。 “回三少爷,奴才不知啊!” 二人在门口听着风展这悲伤的哭声,尘威终于觉得自己太不会观察了,以及不懂他人心情,总是自以为是,但这也是发现事情崩盘后的想法。 二人又坐在院里的花坛边,等着风展哭完或消气。 “三小姐可刚回屋,三少爷你啊……”颂雯深叹口气,似乎待到忘了自己的身份,竟跟尘威如此说话。 “我会弥补的。”尘威并没有觉得什么,而是顺嘴搭音。 “我娘让我来照顾三姐,让你回家看看。” “所以,你先走吧,吃顿饭再回,钱要拿够了啊,给爹娘买点吃的。”尘威的交代让颂雯猝不及防。 颂雯只好接受天降好事,把三小姐托付给三小姐自己的亲弟弟,“应该……没问题。” 接着,自己去吃了点饭,后去账房领钱,开开心心的回家去了。 而尘威,就这样坐在院内,跟风展一起,不吃不喝。 晌午。 下午。 尘威坐不住了,他要做点什么。 他走到房子的窗前,决定爬窗而入,迫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了,再哭的话,一定会哭坏身体的。 他悄悄的打开窗户,风展敏锐的耳朵听到但并没有理会;他钻进室内脚踩桌面,风展瞪眼瞅了一眼,但还是不搭理;他跳进房内走到风展跟前。 “啪”的一声,风展又是一巴掌猝不及防的扇在他脸上。 “你!”尘威咽下一口气,看到三姐如此伤心的心情后,他不再计较,心甘情愿被三姐扇完了又扇。 “只要三姐痛快,扇多少遍都没事儿。”他蹲在风展面前试着伸手擦拭风展脸上的泪水。 他摸到了! 他摸到了! 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轻轻的在脸上移动,划着脸上的泪水,笑脸给予安慰。 突然!风展抓住了他的手,越抓越紧。 “你可知,你都做了什么?”风展咬着牙,像审问犯人一样。 “额……”尘威表情凝固,不断思想。“不小心……摔了你的…手链?”他另一只手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哼!”风展苦笑一声,“若是手链,也并非如此了。” “啊……”风展仰头长叹,表情狰狞。 “这是我跟我相公的定情信物。”她忍着痛说了出来。 尘威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三姐为何那么生气也要得到手链,不惜摔碎母亲送的手镯也要拿到手链,原来如此。 可这……该如何弥补啊? “对不起!” “对不起三姐!” “是弟弟的错,对不起!” 尘威的语气如此真诚,眼神流露着真心,表情露出了同感。 “有用吗?”风展抬起头来,含着泪喊。 “此等宝物,怎可道歉了结!”她的目光就像是看陌生人。 “三弟,萧尘威!” “你我,本就不同姓。” “从此以后,再无关系。” “走!” “走!!!” 风展气喘吁吁的,全都是气泄,再次将尘威赶了出去,这次,她还窗户上加了一道屏障不让人进。 尘威并没有为断绝关系而难过,反而是一张无奈的脸。 “三姐,等你消气了,我们再谈吧。” 他说完,就想往外走,可走到一半不放心又折转反侧回到房门前。 “哎呀!” “三姐,你吃点东西。” “我们一起以前膳殿如何啊?” “要不你说,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无论何事,三弟说到说到。” “……” 风展将手链放在桌上,看着破碎的爱,她想尽一切办法,可怎样都修不上,根本没有办法。 他在门口喊着,好几百句都喊完了,可还是没能安抚风展的心,或许……风展这次真的认真了。 正文 第4章:科前复习 “没想到,这么快就当姥爷了。”萧攸策抱着自己的孙子,一个劲儿亲热,笑得合不拢嘴了。 “公公严重了,这都是雪玉的功劳,儿媳只尽了绵薄之力。”儿媳妇乖乖的站在旁边谦虚道。 “哎!可别这么说,你才是我们南宫家的大功臣。”萧攸策边逗孙儿,边用对女儿的眼神看待儿媳妇。 他是何等喜欢这个孩子啊,作为自己大儿子的长子,这孩子任务很重,将来要承受的可不止一个家事。 云媛已经送过礼物给她了,到萧攸策这,又送了一次礼物,而且还和云媛的礼物相较贵重指不相上下。 儿媳妇本来不想收了,可奈何面对公公婆婆呀,她也只好一一收起来,想着将来都留给自己的儿子花。 “都怪姥爷平时太忙,你降生之时,姥爷没第一时间目睹。” “喜欢姥爷吗?”他跟孙儿脸贴脸,试图让孙儿说话。 “他……现在有名了?”萧攸策抬头问道。 “回公公的话,还没。”儿媳妇语气温柔,行为举止轻盈,就连摇头她都能表现地那么温柔。“儿媳平日里,只喊过他吾儿,还未起名。” 萧攸策听后,头脑开始转动,无数得字和词在脑子里过。 他是南宫府除风凰和尘盟外,最有文化的一个人,但是头脑,却比不上身为府尹大人的云媛。 “朗——” “等娶妻了,再用文轩为字。” “不知你意下如何?” 儿媳妇听完萧攸策的起名后,也在脑子里过一遍。 她从小到大也识文断字,曾作过诗,写作几篇不出名的文章,可之后投入到男欢女爱之中放下了笔,两年没碰笔了,但脑子里都是知识。 “南宫朗……南宫文轩。”儿媳妇深刻琢磨过后,非常震惊。 “哇,好符合我跟雪玉,公公真是学识渊博记性过人。”儿媳妇刚才非常开心,甜美的笑着。 “久仰久仰!”最后屈身点头。 之前萧攸策在风升成亲前,和这个儿媳妇谈过几次,就好像自己的孩子是女儿一样问儿媳妇这那的。 儿媳妇当时也说了,自己喜欢书,喜欢研究文籍方面的。过去了一年,萧攸策竟然还记得,于是两者结合,文也是很多人起字时的一个首选字,还和儿媳妇本身匹配,再利用风升如轩辕般人格,及时相出了字,脑子快的犹如闪电。 儿媳妇回到家以后,当即就把这件事儿给婆婆云媛说了。 “我能有何意见?攸策起的好。” “就这个吧。”云媛很认可夫君萧攸策起的名和字。 “对了,亲家公就没想过?”云媛很疑惑。 因为亲家公这样强势的人,而且非常看重后辈之嗣,怎会凉着孙儿不起名和字?真是匪夷所思。 “没有。”儿媳妇弱弱的回答道。 听着回答的音儿,就知道亲家公和亲家母一定是难为人家了。 觉得泼出去的水没必要自己费心,于是就交给对方操心算了。 “去吧,婆婆这还有事呢。”云媛很自然的赶儿媳妇离开了。 可儿媳妇迟迟不走,纯纯欲动。 “放心,我会把子轩的名字写进家谱的。” 儿媳妇这才安心,得知自己儿子在南宫家有了名分,踏实了。 而云媛,她正在书写这些天交于孙叔的事的整理,才回来几天,孙叔又要忙了,身板还越来越好了。 原本,云媛都打算把事交给别人了,可孙叔的精神让她改变了想法,依旧信任,并照顾孙叔。 …… 秋季遍地是黄昏,而真正的黄昏,就显得有些……如虎添翼!!! 落霞照在风展的窗户上,透过缝隙进入冰冷的闺房,如此暖意依然不能安抚风展受伤的心。 她埋头失声痛哭,即使过了一天,她还是无法接受。 破碎的手链紧紧的握在手里,哪怕已经握出了鲜血,她也绝不放手,希望奇迹发生,那就是打开时看到一个完整的手链。 手渐渐失去知觉,感觉干巴巴的,能用上力但没有触感。 她已经一整天没合眼了,甚至不吃不喝,不拉不撒,都不出屋半步,眼睛已然红肿,遍布血丝。 她就像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人,必须要人伺候才能生存。 而对此,她只是站起来,静静的说:“又犯病了。” 她看似已经习惯了,只需要站起来,走到屏风后面,脱掉衣服,换一身新衣服,就完成了,非常熟练。 才想起来,衣服都洗了,就在院里,可她还不想看到尘威。 于是就穿一件襕裙,清理完座位后,继续发呆。 她这个病,据说有时感觉不到自己尿尿,尿会自己流出来,连一点预示都没有,直到大腿湿了才感觉得到,而这次,走神走的很严重。 以及,由于这一天的摧残她还得了风寒,全身上下冷嗖嗖的,时不时会哆嗦一下,然后打一声喷嚏。 平日,她必须得喝两碗药,而且每次均由自己亲手熬制。 起初,风展是不介意亲自去钱大夫那取,或是让丫鬟们拿过来。可云媛坚持让风展自食其力,原因也是草草了事,说什么“自己动手有助于病的好转”。 今天她没有,但以往有的时候也没有过,就今天发作了。 为了避免晚上睡觉弄得一床尿,她还是决定喝一碗,顺便把衣服取进来几件晾干可以穿的。 她走出闺房,来到小厅堂,再走进对面的屋子寻找药材。 一顿翻找后,终于凑齐了。 “三姐!”尘威瞬间从花坛上起来。 “熬药吗?弟弟帮你!”他跑过去,很积极的接过那些药。 可风展板着脸,面无表情,闷闷不乐,怒气冲冲的绕开了尘威,走向晒一天的药罐,尘威又抢占先机。 “给我!”风展道。 尘威想起了上午他面对三姐这句话后三姐的反应。“好,给你。”他动作迅速的将药罐递给三姐。 “用我给你擓水吗?”他睁大了双眼,貌似在对三姐撒娇卖萌。 没等风展回应,他就跑到房门口,掀开水缸的盖子,擓了一大瓢水。风展取完衣服后走了过来,结果他的水,竟然直接破在了他自己脸上,然后风展擓了全新的水。 “三姐泼的水,清凉爽快。”他闭着眼睛享受着。 可后面,风展把门关上了。关门之前,还隐约听到她在嘟囔。“明明长得差不多,为何我不讨厌大哥跟四弟呢?偏偏你们俩……哼!” 尘威并没有听到这句话,直接沉淀在了被锁在门外的孤境中。 听着三姐分药的稀碎声,装进罐子的声,烧水灌水,直至传出气味,他是多想帮助三姐干活儿。 “求娘……娘会不会骂我打我?” “爹……”他立即打消了这两个念头,还是决定自己想办法。 他离开了三姐的院子,并来到了后殿,翻阅各种修复的书籍,一边翻一边说“我一定要弥补三姐”这样的话给自己打气,让意志力维持动力。 南宫府的书院,可抵得过全央寰郡的所有藏书阁,传言早已传遍千里,是除京城外最大的书院了。 很多慕名而来的学者会花重金或关系,走进南宫府后殿看看这惊为天人的大书院,一天一夜不想走。 也不知这些书都是如何凑齐的,既有学生学习的书籍,也有天下诗章文词,还有全面的春宫图,更是有武功秘籍等武者所需。 整个后殿有一半都是书院,即便是文采飞扬学识渊博的风凰,都还没看完里面的书,但也是看得最多的。 奈何女子之身不能去参加科考,要不然,她年芳二八早就是举人了。 但即使不参加,她才女的名声依旧传颂,是南宫府在世人眼里高于云媛的存在,有些人可以不认识南宫大人,但绝对认识南宫风凰这号才女。 今日,她来书院,碰到了尘威。 “呵!”她看到尘威,瞬时睁大双眼,无比震惊。 “三弟何时喜欢这了?终于想学习了?”她说的非常吃惊,依然带着一丝不敢相信这是尘威。 尘威听后,非常无奈的抿了下嘴,低眉瞪了一眼,手里的书也瞬时垂落,伴随着叹息回过头。 风凰人如其名,她穿着一件带有凤凰图案的襦裙,以及青龙褙子,高雅而气质非凡的走过来。 “二姐!我有那么不堪吗?”他看着风凰认真道。 “有啊!”风凰毫不犹豫。 “你从小不好好读书写字,现在知道这事儿有多亏了?”她从这一排书架上拿了两本不知是什么的书,又在别的书架上拿了几本书。 临走前,她还道:“多待会儿,别那么着急走。” 风凰抱着一摞书离开了后殿。 南宫府的每一位小姐和少爷都有自己的贴身丫鬟或伺候他们的下手丫鬟。小淼死后,云媛有了一位新的丫鬟,而伺候萧攸策的是一个男的。 目前只有风升、风起和风凰三人没有自己的贴身丫鬟伺候,前两位已经出门当差,而风凰早在十八岁就取消自己的贴身丫鬟,到前殿担任谋士和官员去了。 所以,风凰此次前来书院取书,是她自己来的,没有任何人帮助。 取完书的她,还以为会回自己的院子,没想到直接来到了尘盟的院子。 屋里坐着云媛和四弟尘盟,尘盟在看书,根据云媛出题,写一篇答案。 “娘!” “这……都是四弟需要的。”她将这一摞书放在桌上。 尘盟看后,不慌不忙,表示小菜一碟,一点都不觉得这书有多多,九牛一毛,一般需要看的也不过这么多而已。 但对于风凰来说,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一分……一零都算不上。 “万一……”尘盟分别看向母亲和二姐。“我金榜除名,落榜了,该如何是好?给咱家丢人啊。” 云媛牵住尘盟的手,道:“落榜又如何?凭你这学识,在哪都能立稳脚跟,何况咱家大业大,好友遍布大江南北,为何不安?你放心去。” “对!”风凰上前,拍住尘盟的肩膀。“还可以跟二姐一样在官府当差啊!” “或是去皇宫!为大夏原效力!”风凰和母亲的话给足了尘盟勇气,他逐渐自信起来,对母亲和二姐点头。 “二姐这还有案子,先走啦。”风凰说完便离开了。 “四天后,我们出发去京城。”云媛边品茶边说着,同时监视尘盟读书。 “是,娘。” 正文 第5章:出行后事 南宫府门口。 一件红色凤纹披风迎风飘荡,万众瞩目,万里无一,惊艳四方眼眸,极其美丽,还有一匹白马蠢蠢欲动,腰别佩剑,面带薄纱面罩。 此人正是云媛,很难想象她已经四十岁多了。 她身旁是尘盟,穿着一身普通少爷服装,文雅清新,引得爱慕万千。 “家里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骑着马的她与身边站着的萧攸策手牵手,不舍分离,看得孩子们既嫌弃又羡慕,特别是风凰,她好爱好爱爹娘如此坚贞不移的爱情。 就和风起守护爹娘爱情一般,但她节制,不像风起守护的那么疯狂。 “多跟郎儿亲近亲近,别总埋在生意里,啊?” 云媛的语气是那么温柔动人,笑容甜美,可奈何人多没能亲吻告别。 “四弟!你一定能考过科举,金榜题名。”风凰在一边跟尘盟告别。 “到时,振兴咱家族。”她拍了拍尘盟的大腿,很用力。 “娘,注意安全,别骑快马。”她又转身提醒母亲。 随着云媛的一句“走吧,不早了”。 二人上路。 而风凰来到庖屋,亲自挑选了一只鸡,赶紧让婆子们做了一锅鸡汤。 半个时辰后。 她走在子嗣区的过道间,亲手端着刚刚膳殿做好的鸡汤,表情欢喜,两眼弯月,走姿十分优雅。 鬓角和后面的头发迎着风,还带起了全身各处的衣条。 如此唯美,如此平静,如此纯洁,不仅充满优雅之风,还特有力量感,宛若侠客,只差一把佩剑。 她走向子嗣区中间两处院子的第一处,这里是风招的院子,他已经好些天没出来了跟大家见面了。 就放佛他不存在一样,谁都忘了。 母亲忙着尘盟的学业,父亲忙着生意,二人还有共同忙碌的要事,那就是稀罕自己的大孙子。 其他兄弟姐妹也都有自己的事做,就属风凰最忙,而她是唯一想起二哥风招的人,特意熬了鸡汤。 “小彩!”她叫着,也纳闷小彩为何也不出门呢? “小彩!”她喊着,可还是没见踪影。 她直接来到了风招屋外,不敲门进屋,把鸡汤放在桌上,看到风招躺在床上,睡姿很不老实。 她全身自然下垂了一下,仰着头,无奈瞪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后走到风招身边,给风招盖被子。 “这么冷的天儿,你也真是。”她看着地上的狼藉宠溺地歪了下头,噘着嘴,随后收拾起来。 伴随着风凰收拾的动静,风招逐渐苏醒,半睡半醒之间感觉到屋内有人,他立即起身做好了警惕,发现是二妹,就松了口气,叫了一声。 “来了也不说一声!”他走下床。 风凰回头,大喊一声“啊”!立即回过身去捂住了脸。 “你为何没穿衣服!”风凰非常紧张。 随着风凰的提醒,他钻进了被窝,并让风凰拿件衣服。 “可以了?”风凰还捂着脸,慢慢回头。 看到二哥在被窝里,她放心拿开手,去刚刚整理的衣服堆里拿了一身她喜欢的衣服扔给二哥。 “你……快穿,我在外面等。”风凰迅速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风招出来了。 这是一身看起来很亮眼,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少爷装,还有一把扇子。平时,风招会拆开穿。 风招就这样张着手,无奈的看向风凰,像是再说:“有必要这样吗?” “二哥!”她满含笑意的、甜美的跑到风招面前。 “这还鸡汤,妹妹看你好久没出门了,应该是不舒服了,特意嘱咐给二哥做的。”她盛了一碗,那么嫩的瘦肉一碰就碎,“吃点儿!” 面对风凰如此可爱的一面,他竟然低着眼眉敷衍的尝了尝。 之后既没说好吃也没感谢风凰,还命令风凰给自己倒杯酒。 “好嘞!” “二哥稍等!” “妹妹马上就来!” 风凰始终洋溢笑脸,对风招呵护有佳,爱意满满。 随后,风凰就像是一个丫鬟,从风招起床到吃饭结束,她一直站在旁边伺候风招,无怨无悔,不离不弃,笑声陪伴,无论风招还与不还笑脸。 “不忙吗?”风招突然问道。 而这点燃了风凰更进一步激动的心情,内心深处在说:“哇!二哥和我说话了,二哥和我说话了!” “只要二哥需要,妹妹随叫随到!”风凰自信满满的抿着嘴,嘴角可爱蛮横的斜出了不屈的气质。 “二哥有任何事,都可以喊妹妹。”她扒在风招的肩膀上,亲密补充。 可风招却一下推开了风凰,发出一声很烦躁的“吸溜”声。 风凰见状,立即道歉。 “啊,对不起,二哥。”她咬着嘴唇,非常愧疚。 “你走吧,我看你应该有任务。”风招回身摸着风凰的脸,为刚才的行为道歉。“别耽误了。”“省的被娘骂。”他这一笑,瞬间安抚了风凰难过的心灵。 仅仅是这样简单的接触,风凰就心跳不止极其激动,得到了心安,像一个比三妹还柔软的女孩。 风凰舍不得离开二哥,临走时还不停地回头看,直到风招进了屋。 她来到小彩的屋子外,听到了呼噜声。 “这小彩!” “怎么当的贴身丫头?” 她很气愤,推门而入,只见一赤裸身体的小彩躺在床上醉酒酣睡,她下意识还是回头躲了一下。 但接着,她回过头去,走进小彩。 “该不会……” 小彩此时翻了个身,吓得风凰举起来要攻击的手,可无事发生,风凰这才看到了小彩的真相。 “还真是!” 风凰非常震惊,不敢相信。 她走出小彩的屋子,看了眼风招的屋子。 “二哥!你怎能这么做呢?” “天哪!” 她的呼吸越来越重,疑惑越来越深,而带着这些,她离开了家,办案去了,且注定是不顺利的一天。 风凰刚走,风招就迎来了他的师父。 “吃的不错嘛!”何文彧嚣张的仰着头,拿起一根鸡腿坐下就啃,在徒弟面前毫无形象可言。 “你二妹还挺会挑的。”他吃的香喷喷,配合珍藏的美酒,可谓世间最棒佳肴,香之如龙肉。 风招在师父面前和以往都不同,他都不敢抬头看师父一眼,无论师父表现的有多放浪与开心。 经过前些天的嘲讽,他一直在想这问题,要怎样才能得到师父的认可。 就在他纠结不定的时候师父来了,而他却退缩了。 何文彧一边大方的吃着鸡,一边暗中观察风招的状况,他结合食物带来的开心,隐藏笑出了满意。 他得到了风招反省的效果。 “嘣”的一声,何文彧干掉一碗酒,把碗痛快的砸在桌上。 “这儿有一个任务,你帮我完成吧。”他一边剔牙一边说。 风招瞬时抬头,满怀信心的看着师父。 “师父请说。” 何文彧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 “这个人,见过吗?” 风招打开了纸,里面竟然是王文梦的画像。 “他叫王文梦,跟你师父我算是同道中人,但他最近缺意外死了,还死在了良佳县的监狱里。” “你查出背后的真相,告诉为师,让我为这位同道中人安葬。” “虽然,他做了不少坏事。” 何文彧的表情逐渐难过起来,愁眉苦脸,十分伤感。 “能做到吗?”他突然抬头。 “没问题!”风招站起来,对着何文彧抱拳鞠躬。 何文彧咬着一块肉离开了,而风招也即刻出发了。 何文彧离开南宫府后,来到了城外不远处的品宅,找到了品老爷。 品老爷对着儿子的牌位哭泣,唯一的两个儿子都死了,而且连个后人都没能传下,他同时也为自己伤心。 何文彧慢慢靠近,从背后拍了拍品老爷的肩膀。 “老兄,你也别太难过。” “人死不能复生。” 品老爷慢慢回头,看到了何文彧,叹了口气又回过头。 “你怎么还来了?”品老爷语气悲情道。 “我俩孩子下葬时不来,非得这时候来,看我笑话?”品老爷哼了一声,但没有对何文彧的怪罪。 “我都听说了,是南宫云媛杀得。”他走到品老爷身边,拿起香,也要祭奠。 “犯了何事?”他给两兄弟磕了个头。 “都是算计,可我又没证据,对付不了那个老妖婆。”品老爷的语气中,始终充满着绝望,还有不甘,希望找人倾诉。 “不如咱们一起让南宫云媛名声扫地如何?挖他们家不为人知的事儿,然后将此事公之于众。”何文彧真诚的看着品老爷,激起了品老爷的复仇之心。 “好!”品老爷犹豫不超过三秒,就答应了何文彧。 “计划是这样的。”何文彧凑近品老爷的耳朵。“你派点人去调查南宫家的事,到时我们一起商议。” “为我两位侄儿报仇!”他的话对品老爷激励很大,让品老爷觉得,这个老弟是自己的亲老弟。 二人在一起喝酒,何文彧陪着品老爷,希望能度过丧子之痛。 …… 南宫府。 在官府规矩里,所有案子的卷宗会被分为几个等级,按照案子的大小来定级,最高有不可泄露和不便记录,最低有不易记录,也就是小到无视的案子,当做耳旁风,写了也是占地方。 这有两名官兵把守,平常他们是不准官外人进去的,除非此人持有南宫大人许可,或自己认识。 “对不玩,二少爷,你不能进去。”官兵面无表情的拒绝风招。 “大人都走了,通融通融呗!”风招侧着身子说着,语气温和,表情还和善,总体很有说服力。 “二少爷不要为难我们。”官兵的拒绝让风招生气。 “你们知道我是品述荼案子的受害者吗?” “我还身为南宫大人的二儿子!” “看看害我的人案子卷宗,有何不可!” 他叹息着,悲伤的说着这些话,语气十分伤感,就跟真的一样,逐渐打动了官兵,犹豫中思考。 他可算进去了,但找了一圈后,发现并没有王文梦的案件卷宗。 “这不是娘的丫头吗?”他看到了小淼的卷宗。 “我……”他呆住了,“王文梦竟然杀了小淼?这也太可怕了。”“娘为何要把此事瞒下来?” 他反复阅读,寻找当中的线索,也不知发现了啥,他放回卷宗。 从马厩取了匹马离开了南宫府。 正文 第6章:入住友家 这几日的京城,充满了书湘四溢、文卓才子的气息,各处书生云集,下至冠者之年,上至杖家之年。 聊起天来不但没有代沟,反倒越聊越欢,终成忘年之交也说不定呢,但志同莫逆与邂逅君子之交会很多。 “敢问先生,首次前来?”一位清秀书生对旁边看起来年纪很大的书生问道,语气平和无嘲讽之意。 “昂!称先生不敢,书童,喊老……小弟书童即可。”这位面相大善,姿态端正的中年大叔很谦虚。 “已考两次。家母不愧把我生得行二,次次都是第二个,哈哈。”大叔竟然为自己的经历笑了起来。 “每次也只好回家……拨弦奏乐,唱歌跳舞去了,哈哈。” 听着大叔的谦虚中还带点倾诉的态度,他无意中被逗笑,而且还笑出了声儿,大叔看后甚是开心啊。 当他反应过来时,表情凝固,还像是即将要被打的心情。 “先生莫怪,是小生没礼貌。” “先生莫怪!” “先生莫怪……” 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令人静下心来的笑容使他放松了。 真是一股神奇的力量,这位大叔的笑容真的很有说服力。 “还不知你几次赶考?”大叔问。 “小生首次,刚二十。”他更加谦虚,甚至低头回复道。 “后生可畏,前途无量啊,真希望你能超越我直取第一。”大叔瞟了下眼眉,整理了下背后的书箱。 “一同去考场如何?”他主动邀请道。 “此行虽皆是同袍,归者可同行几何?”他真诚的说着,“愿你我与他人不同,考完后依然是好友。”说完,他向城内的方向做出了邀请动作。 这二人刚走,身后城门外从白光里出现两匹马驶进城内。 而在马背上,正是南宫云媛萧尘盟! 母子二人历经两天,一路上又玩又闹,吃吃喝喝,看遍途中各种风景,最后来到了盛世京师。 穿的还是和出行时一样的衣服,骑的也是家里的长征马,佩的更是家里的配饰,彰显了南宫家的富贵之气,一眼就能看出二人的独特性。 可一眼望去,每个考生都是自己来,身边没有任何陪同,只有萧尘盟有自己的娘跟自己一起来。 由于他穿的衣服,所有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位考生,许多考生开始议论。 “他,就是那位年仅二八的考生。” “唯一一位!” 有的考生还见过萧尘盟的画像并直接看出他就是萧尘盟。 旁边的路人很关心这次科举,所以也了解了一些相关事。他走到这位看出萧尘盟的考生面前,双手交叉抱胸,说道:“他就是萧尘盟啊。”“中副南宫,膝下七裔,唯二女风凰最为有才,称才女。而后四字尘盟,苦学天地之古卷,称才子。”“这只是文,还有两个武之子。” 考生很茫然,身为考生,读书破万卷,这些词怎么没听说过?像南宫家这么有名,不可能没看过啊。 “这些……”考生还没说完。 这位路人道:“昂,大家口中传颂,南宫家并无此书卷。也都是……那些个仰慕南宫家的人写的吧?” 说完,路人就走了而南宫云媛和萧尘盟也正好路过这位考生,他的眼神投射出了羡慕的目光。 “儿啊。”云媛将马靠近。“娘陪你来,会不会给你造成影响?”她看到了那些人奇怪的眼神。 “我说娘!你平时不都是做事不看周围人如何想吗?这次怎么?”尘盟看似很享受有娘的陪伴。 “不是……这关乎到你的形象啊,娘自然担心你啊。”云媛都觉得尴尬,可尘盟切丝毫不尴尬。 “娘你平时本来就没有时间,好不容易和娘接连相处几日,我怎可能因他人之想,而嫌弃娘你?”他伸手过去,牵住了母亲非常紧张的手。 “走吧!”随着尘盟的歪头微笑,二人前往了住处。 云媛早就拜托她在京城的好友,为自己和尘盟找个好点的地方,但又不是城中最好的酒楼或客栈。 根据她严格的要求,这位好友还真找到了一个既安全又不高调,而且舒适的地方,那就是好友家。 他已经在门口等了,看着书生频频过,可就是没见云媛和尘盟。 他家是通往考场的必经之路,而且门外全都是商铺和娱乐场所,可谓选址非常精,经过精挑细选。 “鸟翁?”云媛骑着马喊道。 “姐姐!你可算来了啊。”这名叫鸟翁的人就是云媛好友。 他或许是故意配合这个绰号,又或许本身性格就是如此,所以所穿的衣服和配饰,都和鸟类有关,那至于他的脸上,那双眼睛就挺想鸟的,而且是鹰,他的衣服张开也是一头巨鹰。 来到他家门口,就能听到里面有很多鸟类在用不同的声音歌唱,果真是绰号成就了爱好与形象。 “这是我儿子,萧尘盟。” “尘盟,叫鸟……翁叔。”云媛看向鸟翁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为差点叫错称呼道歉。 “萧少爷名扬万里,乃中原地区六大才子之一,今日目睹真容,荣幸之至。”鸟翁说完,主动伸手。 “不敢当,不敢当,翁叔严重。”尘盟鞠躬鞠的很深,极其谦虚。“还是我娘教导有方,才成就我,要论才,需得我二姐乃中原首屈一指。” 旁边的云媛听了,非常骄傲,满脸都是自己儿子为自己争光长脸的表现。 母子二人还对视了一下,这种情感传递让鸟翁甚至羡慕。 “行了,快随我进屋吧,饭已经好了。” “请进。”鸟翁对云媛和尘盟做出了邀请的动作,三人走进了翁宅。 此时此刻,不远处的皇宫。 皇上与他的太监正走在去往书房的路上,开始这一天批阅奏折的工作。 太监长得非常白净,动作柔软,似女性,和上次的太监还不是同一个。除了太监外,还有宫女和侍卫都在身后跟着,包围皇上的安全。 “今年多少考生啊?”他走着走着,突然问道。 “啊……回禀陛下,共三十位。”太监先是拱手抱拳,然后微微低头,声音细腻道。 “臣已差人送来考生名单,一会儿请陛下过目。” 一行人来到了书房,只见桌上放着一本金黄色的册子,据太监描述这就是考生名单,甚至把每个人的地址、父母是谁、做什么的都写清楚了,这是收集时特意要求,原本不需要这些,只需要名字。 皇上看后,非常满意,还声称这位负责收集考生信息的官员懂得什么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而不像其他人那样,动不动就画蛇添足。 可他看着、看着,看到了一个令他很抉择的名字。 “陛下。”太监看到了皇上指着的这个名字。“此人真乃后生可畏,万中无一的才子,年华二八,相继通过乡试……来到京城科举,而且他家还是南宫家,这要是通过了,咱可就收获一位人才啊!” “陛下何意?”这种东西,一般只要经太监手,那他一定看过,除非他是小太监,不敢看。但皇上身边的太监,如这位,他竟然说了尘盟的信息。 面对此话,皇上陷入深思,乃至于走神。 “不该……” “该?” 皇上就一直重复这两句话,静静的思考,认真的琢磨。 “去,把皇后叫来。”皇上突然从走神中苏醒,并立即让人去叫媳妇。 而他边工作边等待,两刻钟后,皇后来了。 “你们都出去。” 皇上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出去了。 “皇上,你这是作甚呢?”皇后直接坐在他的腿上,妖娆诱惑的说着。 “跟你聊聊科举的事儿。”见皇上一脸严肃,她移到旁边坐着,挽着皇上的胳膊。 “是考生太平庸了?” “还是……太差了?” “又或是……太少?” 皇后的每一句话说的委婉动听,温柔细腻,即便是问题,也丝毫不觉得烦躁,特别是边说边揉肩、摸脸的举动,直接抚慰肉体上的满足。 皇上听了后,多愁的事也会微微一笑,然后很自然的进入讨论状态,合理、心平气和的分析。 二人当初还是由奕雪撮合的,奕雪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选了这位皇后。 “少是一方面,毕竟比往年严格,撑到科举的很少。” “可这都是为了让更有才的人进皇宫,同时,为了阻止他考进皇宫。” 皇上低下了头,表情很愧疚,但无可奈何,只能皱紧眉头隐晦惆怅,也就是在皇后面前表露,在其他人面前只能装作欣赏的样子。 皇后知道皇上说的人是谁,他的名字就在这本考生信息侧里最显眼的位置。 每一次考试皇上都要为他愁一次,希望下次看不到他。 可每次一看名单,每次却都有他。 “皇上,我们可以往好处去想啊,万一他能给夏原带来不小的改变,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让文武百官更加的安稳,也说不定呢?” “皇上实在不行,就命人别让他过就得了呗?” “但……依我看,皇姐不会害我们的。” 皇上反复回想母后离开时的交代,又想着自己大臣给自己提的计策。 他在两者之间不停的徘徊,思考成疾。 “行,我知道了,你去吧。”皇上搂着皇后的腰,临走前亲了一口。 “来人!”皇上见皇后走远,喊道。 “把高子贤高大人给我叫来。” 高子贤,相当于幕僚的一人,皇上很喜欢他,有什么事只要找他说,就能给出一个完美决策,或是点醒自己,职位不高但地位很高。 半个时辰后,高子贤前来书房觐见。 他是个白净小生,高挑身姿,容貌堪比美男,乌黑的长发中还带着几柳红发,是妥妥的男宠小白脸,今三十,却看不出一点老相。 “臣!叩见陛下!”高子贤跪拜参见。 “爱卿平身,上次的事儿再来聊聊。”皇上又让所有人都出去了。 高子贤坐在皇上对面,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笑容铺满整张面孔,和蔼和亲,令人心情大好,而且说话大方,性格十分活泼开朗。 “他!”皇上亮出名册,指着那个人的名字。 “是我皇姐的儿子,科举考进皇宫,我该不该让他过?”皇上以试探的眼神看着高子贤,期待高子贤的答案和自己的一致不一致。 正文 第7章:尘盟婚约 清早。 暖风吹拂,蓝天灿烂,白云有规律的飘着,阳光断断续续投射在各种地方。 可有一处却始终不变,那就是美人的闺房。 风起躺在床上,双手伸出被窝,一只在脑后,一只在腹前;双脚也是如此,一只在被窝里,一只在被窝外,呼隆隆的、没心没肺的睡着。 她房间的暖风和阳光,会适当性舒适的吹过她的身体,给予熟睡的滋润。 “嘿嘿!”她竟然在傻笑,而且很甜美。 “邺郎,我的邺郎。” “今晚,我属于你,尽情玩耍,来呀!” 她看到了红色的洞房,红色的床单、枕头和褙子,一切都是那么的喜庆,一切都是那么的幸福。她搔首弄姿,夹着嗓子说嫩嫩的话,令人肉麻,即便是在梦中,也是如此之放浪、恶心及不堪入耳。 李邺脱了她的衣服,抚摸着她的身体,亲吻着她的嘴唇、耳垂和脖颈,一点点向下、她伸长脖子,仰头眯眼,表情享受,发出细腻的呻吟。被推倒!被压在下面!被力量所征服!她好喜欢李邺如此。 “邺郎!” “野狼……”她咬着嘴唇,突然变换了叫法,让场面变得更加有情趣。 “来啊!”随着她的调情,二人即将进入正题。 突然! 她翻了个身,同时现实中也翻了个身,摔在了地上。 她醒了! “野狼?” “邺……” 她意识到了自己在皇宫的戚洺宫,自己现在的闺房,这里没有大红喜庆的布置,也没有爱的人在床上等候,更没有刚刚那般欢天喜地。 一切都是梦境,都是自己的遐想,而只有思念,才会因此梦境的遐想。 借着摔在地上的疼痛,她在床边拽着被子抱紧自己,默默的流着眼泪。 “我好想你啊,真的好想你。”语气中并不是单一思念,还有不甘心,以及生气的态度。 “连春梦都不让我做完!”她咬牙切齿,眼泪流进嘴里。 哭了一会儿,她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试图接上刚刚醒来的美梦,可不仅没有作用,反倒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思念。 索性干脆一鼓作气,不想了,起床了! 洗脸,把泪痕洗净,冲洗眼球的伤势,梳头、化妆,屏风后选衣服,再出来穿装备,调整好心态情绪,吃饭。全程均有她一人完成。 早上喝点儿热乎乎的小酒儿,随后甩一甩头,神清气爽,内心只有我自己。 看着宫女收拾桌子,离开自己的院子,这才算进入工作。 “云大人!” “云大人!”门外有一男人的声音喊道。 “进!”风起喊道。 “属下参见云大人,给云大人请安。”这位是平常御臣派来通知她的士兵。 “说,何事?”风起执剑双手交叉抱胸,站起亭亭玉立。 “御臣大人邀请云大人去御臣府。”士兵的声音很雄壮,让风起觉得还是太监汇报的声音更好听,怪不得每位身处高位的皇亲都有太监呢。 “知道了,下去吧。”风起转头回屋,准备前往御臣府。 风起来到御臣府,见到了军政司总指挥使,他正在桌前批改卷宗呢。 见风起来了,他放下手中的笔,非常严肃。 “云大人,这次的事儿,很严重。”御臣的脸色就犹如生气的老虎,时刻处于备战装填。 “希望你能认真对待,查出真相,找到凶手。” 风起义不容辞的接受了这个案子,了解了案子的梗概,便出了皇宫。 …… 皇城京师,是全夏原最大的城池,不仅小小的瓮城就能大过其他地区的县,就连广场也能大过县的大小。其实皇帝也不想这样的,但没有办法,经过时间的推移,京师只能如此,因此官位也多。 在原有的基础上添加了三个官位,由京师府尹领导,管理京师其他三个方向,称为‘助府’,官位比所有知府小,原本知府的官级就小于府尹,助府更小。 当今府尹之位的人有两位,一是京师府尹,二是中副隶府尹南宫云媛。 她此次前来,隐瞒了身份,即便有很多人认出了她儿子,她的身份也没暴露。原因是因为她太年轻了,在尘盟身边,不像尘盟的母亲。 如今,两位位居高位的府尹都在一处,若是让那些歹心之徒得到消息,恐怕…… 她丝毫不怕,甚至今日早晨,她还懒床不愿起来。 跟风起一样,也梦到了自己的夫君,跟萧攸策一起开开心心的玩耍呢。 “谁?”她闭着眼睛,朝门口大喊。 “娘?是我!” 听到尘盟的声音,她瞬间睁开双眼,穿好襦裙,由于门被锁了所以她亲自去开门。 面带微笑,非常宠溺,被打断美梦的火气直接消散。 “盟儿啊!” “快进来!”她开心的像个小姑娘。 “娘,让我来。”尘盟推辞,接过娘准备关门的手,自己把门关上了。 一路上尘盟都在为娘开路,甚至快速铺好床,让娘坐下。 “哈哈,让盟儿见笑了。”云媛为自己起床的态度,和自己房间的凌乱表示害羞。 “我仿佛看到了大姐。”尘盟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说话。 “别胡说啊,娘跟那臭丫头不一样,娘会自己收拾,而风起只会让颂雯收拾。”云媛虽这么说,但表情下却都是对风起和自己共同点的欣慰。 尘盟叠好地上的衣服,挂在屏风后,待一会儿娘好挑选,又去准备水,伺候娘洗脸漱口等。 给娘梳头,帮娘化妆,陪娘走晨步,母子二人甜甜蜜蜜。 在儿子面前的云媛,多了些长辈的架子,没有了在女儿面前的可爱,变得中年许多,可也只是熟人看似如此,陌生人还不会这么认为。 二人散步,来到了翁宅的厅堂,也正要来此。 “姐来了!用膳吧。”鸟翁邀请云媛入座。 “侄儿多吃点,一会儿去贡院好精神充沛。”鸟翁给尘盟夹了一块肉。 尘盟注意到了餐坐上一位行为举止很渺小,容易被人忽略的女孩。 弯月眉清纯可爱,那黑色的眼珠配合杏眼,炯炯有神,非常稚嫩,微挺的鼻梁,红若樱桃的嘴唇,光是看着她嚼东西,就能感觉到如此柔软,迷人心魂,让人头晕目眩,自然走神,动作都慢了。 尘盟的注意令她抬起头,竟然是心形脸,本以为她全程不言不语,气质和面貌非常高冷,恰恰相反,她竟然如此美丽,真乃人间尤物,万中无一。特别是她看到尘盟的眼神后低下头,害羞的样子。 旁边的云媛无时无刻不注意自己的儿子,她看到尘盟对这姑娘动心了,便看向鸟翁,二人使了个眼神,暗示着什么。 “咳咳咳!”云媛让场面恢复正常。 “这位姑娘,你是鸟翁的千金吧?为何不介绍自己?”云媛说完,尘盟看向姑娘,满脸期待。 姑娘站起来,对云媛和父亲(鸟翁)及尘盟行了个礼,轻若惊鸿,婉若游龙。 云媛满脸认可的表情望着她,父亲也是极具骄傲的看着自己的闺女儿。 “小女名叫翁晴,待字闺中,刚过及笄,芳龄十四,大人叫我晴儿即可。” “晴儿实在害羞,请大人原谅。”她又向云媛鞠了一躬。云媛快要憋不住笑出声来了,她觉得这姑娘太可爱了,自己太喜欢了。 “晴儿,这是我儿子,家中排行老四,名叫尘盟。” “儿啊,娘此次请来,正是为了此事,已筹备半月之久。” 云媛和鸟翁又互看了一眼,然后看向晴儿,而尘盟在一旁懂却装不懂。 “晴儿,做我儿媳妇如何?” “嫁到我南宫家。” “到时,盟儿金榜题名,再迎娶翁晴。” “双喜临门岂不!美哉?” 云媛阻止了尘盟即将要开口的举动,将决定交给晴儿。 晴儿心跳加速,没想到这一来,竟然把自己送出去了,而且看爹爹的样儿,应该是同意了,她又偷偷看向尘盟,心想了几十秒的时间。 最后,她面向爹爹和云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尽听爹娘与婆婆的安排。” “晴儿见过夫君!”她面向尘盟,叫了声相公。 这声相公,直接叫进了尘盟的心坎里,他立即跪下感谢娘和翁叔,走到晴儿身边,牵住她的手,一起给二人鞠了一躬,磕了响头。 “好!真好!太好了!” “我南宫云媛给孩子做媒,从来都是合适便可,从不看大小排行。你能成亲,记住,说明娘认可你,觉得你长大了,跟你哥不同。” 尘盟听后,非常佩服母亲,真情道:“知道了,娘!” …… 就这样,变成一家人了,四个人在欢声笑语里,聊到尘盟该出行的时间。 晴儿越来越喜欢尘盟了,尘盟也越来越爱晴儿。 临走时,晴儿还说:“夫君一定要放松心境,认真考试,最后金榜题名,娶晴儿回家,嗯?”她咬着嘴,眯着眼,对着尘盟鼓舞的点头。 “放心,即便失败了,我也会迎娶晴儿。”尘盟回头看了看母亲的眼神。 “没错,盟儿娶不娶你与金榜题名无关。”云媛的话让晴儿放下了犹豫。 在牵手拥抱之下,云媛和尘盟上路了。 一路上,尘盟可有精气神儿了,走路带风,表情始终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娘啊,你真是……老谋深算,这不提前跟我说?” “哎呀!”他不停在脑子里回想晴儿的容貌和内在。 母子二人途中闲聊,一路来到了科举士人贡院,而门口却挤满了人,还有官府的人。 “娘,这是咋了?”他悄悄的凑到母亲耳边。 “应该是死人了。”云媛并借她的经验推测出了可能。 “啊?那科举还……”他看了眼贡院大门,“考不考了?” 此时,二人身后有一人正在靠近,她看似鬼鬼祟祟,其实是准备惊喜。 她慢慢的走到二人身后,双手搂住了二人的腰。 “娘?四弟?” “你们来了?” “也不告诉我一声儿,真是的。” 原来是风起,她刚接到的任务就是有关贡院的案子。 三个人迅速打了招呼,云媛当即就问了原因。 是贡院里所有的先生全都被杀了,这件事直接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负责这件事的六人,就风起是‘老人儿’,其他五个全都是新人,名望也没风起高,经验也没风起多。这么大的案子为何交给她,风起也很费解啊。 可跟母亲抱怨之后,云媛的眼神透露出不同的看法,她好像知道为何让风起来处理。 但她……没说,只是眼神恐惧、表情认可。 “娘帮你。” 云媛毫不犹豫,直接选择帮助风起,而且看起来好像非常的紧急,迫切的想要破案。 正文 第8章:意外被困 “所有人!不许动!” 一位声音响亮,气势非凡的官兵将领带着人从各个路口前来封住了出入的胡同。 “娘,三弟,我先过去了。”风起怀着笑意道。 接着,风起来到这位将领身旁,二人分别负责此次案件查案和抓人两个方面。 二人站在贡院门口,面向平民和考生。 将领双手背后,一脸正气,极其严肃。风起双手扶侧,一脸疑惑,极其不解。 “大家莫慌,本人是特御军统领,负责这次科举安全。” “考生,请一一走进贡院。” 风起和统领二人让开大门,所有人穿着蓝色白领直裰,头戴考生帽的人逐一走进贡院。尘盟进入的时候,风起还对他点头让他放心。 然而,所有人进去后,统领和风起竟然也进去了,不管外面的人了,也没让大家离开。 “不会是发生命案了?用这种方式圈住可疑的人。” “定是风起出的主意。” 云媛双手交叉抱胸,挺胸抬头,竖起与普通人听力不同的耳朵聆听,靠在墙边,非常自然,特御军的士兵也没注意她,但她很担心。 贡院内,士兵们在为考生们整理队形,让他们站齐了。 风起和统领则是在一旁等,顺便聊聊。 “云大人果然如传言一般,不愧是干掉了海盗的女人,在下佩服你。”统领手抬佩剑剑柄,站姿浩然正气,具有魅力,声音也好听。 “统领大人,小女可受不起你这在下一称,叫我云起。”风起一直在注意考生中的三弟。 尘盟的动作很笨拙,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站位,被士兵揪住衣袖的样子很可爱,服从命令的样子也很可爱,风起甚至在偷笑。 她给尘盟使了个眼神,示意让他站到最后一列,可尘盟没看懂啊。 “废物!” 风起亲自过去,把队伍弄好,把尘盟安排在了最后一列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位置。 而统领看着这帮毫无纪律、乱成一团的样子很生气,特别想训练自己士兵那样…… “云起,平民该如何处置?”统领询问风起建议。 “小女觉得不干平民的事,应该是贡院里的人,或是这些考生所为,让他们自由活动吧,别引起众愤,也别泄露一点儿案子的消息。” 统领照风起的话做,让手下们通知外面的平民,然后保护贡院的出入口。风起是主要负责人,统领是协助,所以统领要听从风起的命令。 即便这样,风起也没有因公徇私,并没有偏袒自己的弟弟。 “很遗憾,科举要延时了,具体几日不知。”统领将最坏的消息说了出来。 “都别吵!!!”统领一句话,稳住了考生的喧嚣。 风起竟然看到尘盟也在吵闹,就很生气,随着统领稳住局面,她上前讲话。 “鄙人是军政司密使堂密探,云起大人。” “在延时的几日里,我们会供诸位食物,一会儿我们也会有人带你们去住的地方。”风起说完,考生们又吵了起来,她直接增大了嗓音。 “多几日的复习,对诸位来说相当幸运!” “所以,别吵了,这是皇上的命令。” 听到皇上二字后,大家全都安静了,有的人甚至出现了害怕和畏惧。 “你们不需要消耗自己的银两。” 风起补上了最重要的一句话后,命士兵从第一列开始,把考生带出去了。 从他们这边院子走到街上,会路过一条无人拐角。 尘盟最后一个,风起把尘盟拽到了拐角。 “大姐!” “作甚?” 被拽过来的尘盟非常懵憧,不明白风起此行何为,甚至还有一点生气,就跟那些考生一样,本来今天考试,却因为不明原因而推迟了。 “先别管了,跟姐走。” 拐角不远处有一间小屋子,风起直接把尘盟带到了屋子里随便找衣服。 找到一件很简单的黑披风,可以把里面考生的衣服盖住,隐藏好身份。 “大姐!”他挣开了风起帮忙穿衣服的动作。 “咱们这样,会遭舌根的。”他准备脱衣服。 风起双手叉腰,非常着急,她阻止尘盟脱下伪装,控制住尘盟的双手。 “听着,贡院所有的先生,全被杀了。你们这群考生是最有嫌疑的人,我可不希望你掺和进去。” “娘还在外面等着呢,我带你出去,跟娘走,快!” 尘盟又一次挣开风起的帮助,皱紧眉头,远离风起。 “这样……我就更不能走了。” “查人之时,万一发现我不在的话,我不就变成凶手了?” 风起被气到面部发抖,听不进去话,一心想让尘盟按照自己的方式逃走。 “听话!跟姐走,让娘带你离开。谁能想到皇上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 “万一我查不到凶手,不仅我死,你们那群考生也会强行宁杀错不放过。” “听姐的话,好不好?”风起满脸祈求的看着尘盟,眼泪已经在眼眶里徘徊。 尘盟看到大姐如此用心,他想坚持,可继续下去只会发生自己被打晕,结果还是被带走,就不如先出去,娘是府尹,娘一定明白。 他无可奈何,只能同意大姐的计划。 姐弟二人从贡院侧门出去,再从另一面回来。 云媛一点点看着考生被士兵带走,她担心的注意着尘盟是否在里面,可考生走完了,也没看到尘盟在队伍里,她就知道是风起在搞鬼。 结果一扭头就看到风起带着尘盟从外面回来,尘盟的行为还非常隐蔽。 “说,发生了何事?”云媛上前问道。 “娘,贡院的所有先生全被杀了。”风起交代着任务信息。 “所以,怀疑是考生里的人干的?”云媛用自己的经验分析出了真相。 “那你还带盟儿来这儿?他不应该跟他们一起走吗?”云媛抱头旋转,非常苦恼。“你是想陷害你弟弟是吧?这不就坐实了是他干的?” 风起听到娘的话,清醒过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她此时非常痛恨。 “对不起,对不起三弟,是姐刚刚太冲动了。”风起手足无措不知所措。 云媛咬牙忍住火气,想着合理的办法,让尘盟归队才行。 “交给我吧,我能带你出来,也能带你回去。” “娘你放心。”风起准备尘盟归队。 云媛拿出了一张纸,里面是鸟翁家的地址,“安顿好盟儿和其他考生后,来这找娘。”风起结果纸条,带着尘盟追上了考生队伍。 刚才出来的时候队伍尾巴没有士兵,可出来的时候,队伍尾巴去站了一圈士兵,既是保护也是看守。 “让开!”“让他归队。”风起对后面的士兵喊。 “大人,这是……”士兵按照将领的要求问道。 “他去了趟茅房,没问题,看好他。”风起说完,士兵点了点头。 之后,风起一直跟在队伍后面,看着尘盟。 他们把考生带到了京城西城的一处大宅院内,三进的院子和一处花园,好几十万人,到最后参加科举的了了无期,这样的院子够住了。 不过,在入住之前,大家还需要再进行一次编制。这次站队很明显比上一次快了很多。 “六间房,你们每五人一间,按现在的排列分配。” “每天会有人给你们送饭,两次一次不少,城里各种餐馆的美食应有尽有。” “去茅房、洗漱等,须有士兵陪同,不得私自出行。” “诸位要积极配合,才能早点出去,参加科举,前五名金榜题名。” 大家都惊呆了,这次竟然选进五人,这应该是皇上为了这次意外临时决定的,考生们都同意了,毕竟多了四个名额,也就轻松了很多。 竞争力也会由此减少很多,住在一起也没那么敌对。 可风起喊完,却露出了邪性的笑容。 “陛下这办法真是聪慧啊,既能让他们和谐相处……还能让他们听话。” “哈哈!”风起笑着,头一扭,看到尘盟走进第一间房。 …… 鸟翁家。 云媛满腹疑惑、皱眉思虑的回到了宅里,只看到晴儿第一个冲过来,拉住云媛的手。 “婆婆,一切还顺利吗?”她睁大双眼,无比期待。 “没事,不用担心。”云媛将另一手放在晴儿的手上,露出满脸的笑意。 二人一起来到厅堂,鸟翁出去了,因为差事。 晴儿伺候云媛,端茶倒水,揉肩捶腿,她已经开始了儿媳妇的责任。 “儿媳想求婆婆一件事儿。”她蹲在云媛面前轻轻的捶着云媛的腿。 “说吧。”云媛很痛快的答应道。 “我娘死的早,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想念我娘。我已经是你儿媳妇了,我能喊你娘吗?比婆婆亲切。”晴儿的眼睛委屈的流着泪,真诚的恳求着。 “可以。”云媛微微点头,对晴儿宠笑。 晴儿瞬时笑了出来,调整状态,准备就绪后。 她温柔着、眼睛充满着爱,望着云媛。 “娘!”她带着真挚和无尽思念,以及一点点试探性的说。 “唉!”云媛答应的就跟自己孩子一样。 “娘!!!”她将试探性抛之脑后,去掉思念。 “唉!”云媛这声儿,具有强烈的肯定意义。 接着,晴儿涌入云媛的怀抱,在云媛肩膀上无声痛哭,越抱越紧,越抱越不想离开,直到门口有人敲门,晴儿才离开云媛的怀抱。 “去吧,娘在这儿等你。” 离去时,晴儿恋恋不舍,不舍得松开云媛的手。 开门一看,是风起。 “小姐,你找谁?”晴儿的眼泪擦干了,精神饱满。 “我找南宫云媛,是这儿吗?”风起仰着头,看似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晴儿一眼扫过风起,觉得她不是什么好女人,这气质哪像女人呢?这分明就是男人婆好嘛?还带着佩剑?怎么给人的感觉和婆婆完全不同? 她瞪眼思考,决定不让风起进去。 “小女未听过此人,小姐找错了。”晴儿说完,转身关门。 “慢着!”风起用脚踹开了门。 风起把纸条拿出来,亮给她看,地址写的就是这儿。 “少跟我胡言乱语,她是我娘!” “起开!”风起跃过晴儿,走向厅堂。 而地上的晴儿听到这句话后,觉得这也太怪了?怎么婆婆还有这样的女儿? 可跟着风起来到厅堂后,确实听到了风起叫婆婆娘,而且婆婆的眼神,也比刚刚看自己时要有爱很多,她明白,是自己自作多情。 “风起,见过晴儿,她可是你弟妹啊。” “盟儿的。” 风起尴尬有不失礼貌的微笑着,看向晴儿。 正文 第9章:争风吃醋 “啊!姐姐好!” 晴儿得知风起的身份后,连带称呼向风起行礼,脸上挂满了对刚刚事情的抱歉。 风起围着晴儿转了两圈,手摸下巴,仔细端详,认真看着晴儿的身段、相貌和气质,这娇小的身体,可爱的面庞,倒是自己小妹有几分相似。 “娘,你这不是添乱吗?”风起继续围绕晴儿。 “风起何出此言?”云媛疑惑着问。 风起来到母亲身边,用异样的眼光瞪着翁晴儿,感觉非常不认可晴儿。 “三弟科举,你来给三弟相妻,万一三弟分心落榜了,咱可就丢人了。” “娘,你这事儿做的不恰时机。” 旁边听了风起谏言的晴儿,丝毫没有动摇,对风起很尊重,也很佩服。 她走到云媛面前,只看到风起对自己仰头蛮横的表情,撅着厌恶的嘴,瞪着嫌弃的眼神,充满敌意,特别是看到她这张不忠的脸。 “娘!”晴儿行礼叫道。 “叫谁呢你!”风起挥舞起插在剑鞘里的剑,指着晴儿。 “给我放下!”云媛生气的侧看向风起。 风起很不服气的放下剑,她此时气质,不像是女儿,更像是带刀护卫。反而面前的晴儿,令人称赞的礼仪,叫人时柔软的嗓音更像是女儿的角色,尤其是她走路时的姿势,充满了女孩子该有的轻盈。 面对只隔自己有一人之距的风起,她既不害怕也不退后,而是表露孝顺的微笑,蹲在云媛右手边,牵起云媛的手,二人温柔相视。 风起看到这一幕,下嘴唇都要咬破了,剑柄都要握碎了。 “娘,相公他定会专心致志,绝无一心二用。” “有了晴儿陪伴,相公他不但不会分心,相信会更认真。” “放心吧,相公他,不会落榜的。” 晴儿这细小又温柔的嗓音直接说进了云媛心里,虽然叫自己娘的有七个人,可这位是如此之与众不同,给了自己一种全新的身份体验。 一旁的风起被气坏了,对晴儿的敌意越来越重,胸腔和腹部的呼吸也明显变快了许多,只差气到颤抖和真正动手了,但是她没有。 “切,三句不离相公,恶心。”风起双手交叉抱胸,把佩剑也夹在了腋下,悄声说道。 “指不定成亲后跟随偷情呢!”她又偷偷摸摸的说。 而云媛尖锐的听力听到了风起小声嘟囔,即便没听清也了解风起说了什么,她从对晴儿的歪腰宠爱变为霸气的直立坐姿,侧头看了眼风起。 风起一看母亲回头,她双臂下垂,头向后仰,瞬间就知道母亲要干什么了。 “你说了什么?”云媛严肃的问。 “娘!我都没出声,你是何……”风起非常无奈,只能乖乖巧巧的。 “就你那小肚鸡肠,我是你娘,你想什么,我这个当娘的能不知道?”云媛看向厅堂外,气质越来越浓烈,“从小你就喜欢背后说坏话,都多大了,还不改啊?”她又转身牵起风起受训是的小手,“你这样会吃亏的,快去给晴儿道歉。”她那满脸关爱超越此时超越了一切,并成功说服风起。 风起走到晴儿面前,既没有牵手,也没有鞠躬,只是语气真诚的道了歉。 云媛对此就已经很满意了,比较风起从小就这样。 而后亲母女俩的互动让晴儿觉得自己输了,再结合刚刚的话输的很彻底。 “娘,儿媳先退下了。”晴儿行着礼,走出厅堂。 “切,盟儿怎么看上她的。”风起瞪着眼,对晴儿依然保持不认可态度。 见晴儿走远,风起直接坐在母亲旁边,也就是翁宅第二个主人座位。 “娘,我们该从何查起?”风起伸过头去,问道。 云媛很严肃,担心着说:“案子经过说一下。” 据贡院庖屋的厨子所述,当晚开饭,先生们的门无论怎样敲都无人响应,直到子时,厨子猜测里面可能出事了,一晚上没有动静且灯油没灭,这才敲开门,看到了里面的尸体,三位先生全都死了。 厨子当即就来到官府报官,府尹大人又派人去皇宫,说:“科举之事,事关重大,必须禀报皇上。” 而皇上还没睡,还在批改卷宗。 “据女儿听说,陛下刚听到这则消息,思考还未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指派我负责!” “所以,今儿一大早,女儿就来活了。” 风起抱怨的叹了口气,不愿接受这个案子,可奈何是皇上的命令,还不能违反。 “到了贡院,我出主意,把所有考生关起来,可我忘了三弟在里面,我害怕牵扯到三弟,所以才……”她既尴尬又自责的看向母亲。 “听说……那几个先生是常住贡院的,有时也会教弟子们一些知识,长时间以来公平公正,善待他人,在京城的名声好到甚是可观。” “而且亲人都在百里之外,京城既没有亲友,也没有相好。” “唯一的……恐怕也只有身边的两个同袍了。” 风起很憎恨,她介于二妹、三弟都是当代有名望的学者,所以非常同情学者,明白他们的不容易。自身比不过二妹三弟,但她也是一步步看着二人过来的,对所有学者尊重,并且还愿意保护他们。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非常难过,这也是她全心投入不情愿接手案子的原因。为了让三弟得到这次机会,为了更多的学者展示自己。 “尸体还在吗?”云媛问。 “发现尸体的第一反应就是保护现场,这是娘教我的。”风起自信满满的回道。 “女儿还以为又是一个人执行任务了。”她突然搂住母亲的脖子。“幸好娘来了,又能跟娘一起,并肩作战了,母女联手,再难的案子也不堪一击!” 云媛看着风起此时可爱的模样,不经笑了出来,把手放在肩膀风起的手上。 “把晴儿叫来。”云媛对门口候着的丫鬟道。 晴儿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祠堂,拜自己的母亲。 她家灵堂还很简朴,拢共才五个排位。 “娘,女儿终于许配出去了,那个人,叫箫尘盟,长相文若秀丽,为人很好,而且家大业大,女儿不会吃苦。” “她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娘,三个姐姐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 “就是大姐很奇怪,很孤僻。” “无论如何,女儿都不会被欺负,望娘在天之灵保佑我夫君能金榜题名,迎娶于我。” 晴儿给母亲磕了好几个头,之后离开了灵堂。 刚出门就碰见云媛派来的丫鬟,得知婆婆叫自己,于是二话不说就前往厅堂,非常积极,非常活跃,非常懂事儿,也不怕与大姐对峙。 何况这次面对大姐,大姐的眼神和态度都变了。 “晴儿,等你爹回来告诉你爹,我跟风起有事出去一趟,晚上就回来。”云媛走到晴儿身边,拉起她的手。 “放心,娘会回来的。”云媛主动拥抱了晴儿。之后便和风起出了门,前往了贡院。 不知为何,这里聚集了很多人,被守在贡院门口的士兵赶走就会找理由在回来,想办法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了解邻里乡亲之间的话题。 风起已经在所有出入口派了人,远离还有巡视的,擅闯案发现场是大罪。 “大人,你来了。”门口的士兵向风起行礼。 “情况如何?”风起问道。 “回大人,并无异样,只是……有很多人想打听里面发生了何事。那个,还有那个人,一直在绕,可能是说书的。”士兵指了指对面的那几个人。 “你去,跟他们说,再靠近贡院一步,就被砍头了。”风起还特意回头,冲着那些人做出了抹脖子的动作。 随着士兵点头,那几个人离开了贡院小巷。 “大人精明!”士兵很佩服的捧说道。 二人走进贡院,但对于云媛而言,踏进贡院大门是件神圣的事,她非常尊重此地,因为曾经,她也想参加科举,可阴差阳错,变成了另一个极端。 这段回忆是她前进的步伐慢了下来,风起都走进第二考场了,她还在过道间摸着墙壁,感受过去。 风起回头见娘不在,于是来到过道。 “娘也有过跟你二妹一样的梦,只可惜姑娘家家的,怎么进贡院呢。”她将无比失望的心情由眼神传递到手臂,在手掌里涌入贡院的墙壁。 “可娘你还是打破了几百年来我们在那些臭男人眼里的认识啊!”风起从背后抱住娘,给予身心的抚慰。 “是啊,我还在可惜什么?”她转身,从正面搂住风起。 “走吧,待会儿尸体该烂了。”她放开风起走向院内。 “尸体还在这儿吧?”她边走边问。 “在的!”风起也走进院内,“女儿让他们守住尸体,谁也不准动。等安顿好考生,女儿就来查。” 走过第二考场,来到后院,这里就是考生原本住宿的、吃饭的、活动的地方,也是先生们的住所。 云媛一看便知哪儿是哪儿,她看着庖屋打饭的小窗口。 “你只控制了考生,那……”她转向风起并指着庖屋,“厨子呢?还有贡院里其他的人呢?” “额……”风起睁大双眼,很是懵憧,“对不起,女儿把重心放的太单一了。” “你!”风起走到后院链接考场门口,这里有两个士兵。“叫几个人,查查贡院庖屋的厨子,把他们带回来。” “是,大人。”士兵当即转身。 “回来!”云媛大喊。“不要打草惊蛇,先验尸。” 士兵听了云媛的话后,回到了原来的岗位。 不过,风起虽然放走了庖屋的其他厨子,但发现者并没有放走,正在最近的衙门好生款待呢。 先生的房间,充满了书香气息,竹书与墨、毛笔与纸,让文者嗅觉鲜活,感知飞升,很想提笔来战。 就连吃饭的地方,也都摆满了书卷,这些都是他们教授知识用的,也是贡院另一个营业目的。 让附近穷苦人家读书,这是皇上批准的,使用贡院授课。 三位先生的名望也由此观之,传颂天下。 “我见过他。”云媛看到一具尸体,“还是二十多年前,对你姨娘的帮助甚大,所以我一直都铭记。” “哇!娘好记性啊,这……还记得。”风起很夸张的说。 风起试探道:“那另外两位先生……娘可否相识?” 正文 第10章:母女合作 “这两位……应该是后来的,我没印象。”云媛仔细皱着眉头看了看另外两位先生。 现场有一张大桌子,桌上有一壶酒和三个杯子,其中一个杯子还倒了,里面的酒洒了出来,还有一小点在桌上凹进入的小坑里存留着。 卧房是民间最常见的形式,属于火炕类,长十多米,炕地下连接外屋的火灶,炕头和炕梢以及炕中间末尾段,各有一套被褥枕头。 三位先生住在同一间房里,看似每天都有特定的规矩,因为被褥旁还有书卷,晚上可能会进行第二天的复习,完事儿后一起睡觉。 这儿就像是军事化管理,茶杯、饭碗、被褥等摆放,一切都规规矩矩,就连地面都如此整齐。 尸体的方位很独特,两个倒在地上,其中一个倒在炕上,还有一把刀。 “他们俩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云媛看着地上的两位问。 “这位先生,名叫佟段亦,家住东临岸边,来京师教书十余年了。”风起指着右边的尸体。 “而这位,名叫崇予惠,家住京师,由于儿女不在身边,来这教书了。”风起又指向左边的尸体。 “炕上那位,也就是娘的朋友,没有底细,连上头……都不知道他的来历。”风起抿着嘴叹了口气,非常无奈。 “娘你知道吗?”她又询问云媛。 云媛双眼一睁,尴尬的表情隐藏在睁大双眼的表情下,很爽快的说:“不知道。” “但,重要吗?”云媛走到桌子的另一边。 母女俩交换位置,经过一刻钟的排查,二人分别发现了不同的线索。 桌前,云媛双手放在身体两侧,非常自然。而风起却拖着下巴思考,皱着眉头,既惆怅又苦恼。 “说说吧,你都发现了啥?”云媛扭头看向风起,这眼神就像是突击考核。 风起深吸一口气屏在嗓子眼,眼球来回转,紧张的感觉直接触及全身。还以为娘会先说,这不是明摆着等我出丑,然后找理由训我嘛! 风起走到左边的尸体旁,装模作样地观察了一番,然后站在尸体前一动不动,看着桌前的娘。眼神很自信,心情也明显比刚刚好了。 “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凶手就在三位先生之中。” “炕上那位,刀是从他手上跌落的,但刀刃无血,可能只是在割东西,而不是杀人,因为其他两位先生并无伤口。倒像是喝酒喝死的。” “娘怎么看?”她期待的等着母亲的分析。 云媛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桌面,既没有双手交叉抱胸、手托下巴的推理姿势,也没有执行的眼神和表情,平平静静、犹如家常便饭。 “酒里有毒。”琢磨了几十秒,就吐出四个字。 结果风起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一根银簪,沾了下桌子上唯一打翻的酒。 “还真有毒?”她对娘推理出酒里有毒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在震惊这件事儿。 “那我们现在去查这坛酒是从哪来的?”她起身,跑到娘身边问道。 云媛依旧镇静自若。道:“没错。” 接着,二人走向大街,让士兵把现场看管好,跟之前似的谁都不能动。 “但是这酒……该从何查起呢?”风起懵懂的问着母亲。 “庖屋那几个厨子,有他们住址吗?”云媛问完,风起左右摇了摇头,“快派人打听,既确保无人逃走,也要确保别打草惊蛇。” “我们先去衙门,问问那个发现者。”云媛牵着门口的马向风起伸手。 母女二人驶向衙门。 东城衙门,京师三大衙门之首,隶属北城师府及皇宫十部之一的监部管理。设一助府和一通判,其他均与知县府相当。 权力较小,但管理范围却很大,不仅仅是城内,还有城外以东好几十公里。 但相比云媛的央寰府,还是差了点儿,差的不只是官位和管理层面的问题,就连直属都说明了。不归皇宫十部监部管,而是直接由皇帝管,她干什么,监部无权干涉,只有皇帝才可以直接干涉。 当云媛看到衙门口时,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骄傲会不自觉的涌出体内,即便她不是一个歧视之徒,内心有一种冲动,想亮明身份。 可是,理智阻止了她,乖乖的跟在女儿身后,当一个助手的角色。 “话说风起啊。”云媛这声具有老母亲的语气,字里行间透露着教训,“你不是有自己可以调用的官兵?为何要将证人一类送往衙门?”她双手交叉抱胸,这教训气息越发浓烈,“不怕衙门不放人?” “娘,我……”风起低着头,双手握剑放在腹前,委屈,弱弱的,“忘了。”“不过没关系,我就不信他们不敢放人?我可是皇室特派!” “记住喽,你这是把功往外送,以后自己控制,实在不行再寻求衙门协助,明白?”云媛把手担在风起的肩上,像个父亲的角色似的。 “嗯!”风起抿着嘴,可可爱爱的点了点头。 可这样的可爱和娇小,在转身走向衙门口的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云媛也进入了状态。 衙门口有两位官兵,穿着不怎么安全的盔甲,拿着能用膝盖折断的戟,长相很奇特,不好看也不难看,但看着就特别讨厌整个衙门。 云媛还低眉道:“就这风纪形象,还衙门呢。” “密使堂!”风起亮出了自己的令牌。 “喂喂喂!”官兵直接拦住了刚要进去的风起,“从何处买来的令牌,就敢顺便进我东城衙门!小小女官儿,还是滚吧,别来捣乱了。” “不久前,特御军的人送来一个人,我要见他。”风起冷酷的面孔凝视着这位官兵。 “实在不行,把你们助府叫来,看看这块令牌,能不能伪造!” 风起刚准备硬闯,结果云媛上来了,说了一大堆关系各个机构令牌的事儿,其中就属皇宫里的机构令牌和府尹令牌最为独特和奇妙。 她又拿过风起手中的令牌,秘密的打开一个小机关,直接给这位官兵弄得傻眼了。 “对不起,二位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官兵连忙鞠躬道歉。 “请进!” 风起进去时,还做了一出要踢官兵的动作,不过还是被云媛一把拉到了身边。 “你就喜欢打架?不会想想别的办法?”云媛闷声咬着牙对风起道。 “改一改你的臭毛病,走。”云媛走在风起面前,直接换了个地位。 风起边走边抱怨,还小声道:“我只想杀人,才不想做这种慢慢吞吞的东西!切!” 云媛回头瞪了一眼,风起立即回归状态。 而转过头的云媛也瞬时对刚刚那番话感到后悔,内心不断的琢磨着:“要不是我,风起也不会变成这样,傻姑娘,你为何如此听话?” 二人根据衙门里的师爷,一路来到了招待客人的地方,庖屋发现尸体的那位厨子,就在这儿。 看样儿……吃的好住的也好,人也挺开心的。“大人!大人!草民无罪啊!当真不知为何!”厨子见风起和云媛,立即跑到二人面前跪下。 厨子不单单是跪下,还跪着往风起和云媛二人面前走,都快要抱到大腿了,风起驱赶着厨子,非常烦气,不停的后退,都快踢腿了。 “贤弟……冷静!”云媛蹲下,搀起了厨子。 “大人,草民真的是无辜的,不知为何要抓草民啊!”厨子不停向云媛求救。 “冷静!冷静!”云媛又扶着厨子坐回原来的位置。 风起跟在后面,静静的看着母亲行动,也没干涉,像个保镖似的保护着母亲。 “跟姐说,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呀?”云媛的声音逐渐变得非常温柔。 面对云媛的温柔,厨子调整呼吸,平稳情绪,很自然的冷静下来,不愿放开云媛的手。 “很好,来,贤弟,喝口水。”云媛示意了下风起,风起给厨子倒了杯茶,这壶茶从他进来到现在,没敢喝过。 “咋还不吃饭呢?”云媛看了眼桌上很朴素但对贫穷人家很丰盛的食物,这对厨子来说不算什么场面。 “大人,这是草民最后一顿饭吧?”厨子边哭边道。 “说啥呢?”她突然向后伸脖子,笑出了声儿,“那比这还要丰盛,你这个,就是衙门款待你的,放心吃吧。” 听了云媛的话,他感到很放心,于是直接跑到桌前吃饭,有一丝狼吞虎咽。 “姐就是来告知贤弟,贤弟一点儿事都没有,放心住下,不过……要换个地方!” “你自己先吃,吃完我们再来。” 云媛和风起来到门口,就这样等着。 “娘!他没问题了啊,接下来呢?”风起很确立的说。 云媛双手叉腰,叹了口气。“谁说他没问题的?” “他只是一颗棋子。” “老练的厨子,怎不知送行饭?” “在这么好的屋儿里待着,没点儿自觉!” “谎话连篇,漏洞百出。” 云媛的眼神释放出了那种对恶人的憎恨,可她此时看的明明是一颗小草,在夏季还未生在,就在秋季凋谢的小草。 风起好像明白了母亲话中之意,以及母亲如何分析出厨子问题的出处。 “那我跟助府要人,把他带走。”风起收到母亲同意后,离开了接待屋院。 “娘你小心!”在门口,风起还特意回头关心母亲。 两刻钟后。 “二位大人,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 “回家吗?” 厨子的心情彻底稳定了下来,并且可以用玩笑式的语气说话了,风起听后特别反感这种态度。 母女二人在面前甜蜜的走着,四个官兵将他围得水泄不通,四面八方无处可逃,都是精炼的官兵。 “娘,李邺怎样了?” “他爹娘来消息了吗?” “他有没有给我写信啊?” 云媛咬着嘴唇非常无奈,还翻了个白眼,扭头瞪了一眼。 “整天就知道李邺李邺,你也不想风凰和风展,想你弟。” “李邺有啥?”云媛又瞪了风起一眼。 风起委屈的转过身,一脸不服。“女儿不想夫君,难道想娘子吗?切!”她这小声说话让云媛听到了。 “行行行,你想,你想。”云媛竟然加快了脚步。 风起紧跟其后,喊道:“娘你慢点儿,等等我们。” 正文 第11章:线索终章 “事不宜迟,人已送到,消息也已探清,随我去找人吧。”云媛望着院内,站在此宅院的门口。 “娘……”风起迈进院内步伐忽然停下,回头看着母亲。 “三弟就在里面,不去看看?” 她从母亲望着院内的眼神看出,母亲真的很想看看尘盟,看儿子是否安好,看看有没有人欺负他。可奈何任务、身份不能去看。 母亲这种关心她何止一次目睹,早在翁宅出行前就一直在想。 “不了,先把案子破了再说。”此话是那么的坚定,无私心。 “有特御军的人保护,绝无意外。”她歪着头笑着,是如此灿烂,宛若三道弯月,但她的弯月,格外的霸气。 “走吧,等那些厨子跑了就来不及了。”云媛又一次走最前面。 而身后的风起,她的眼神和表情,内心和大脑,均对母亲露出了无上的崇拜,无尽的尊敬和敬仰之情。 …… 贡院里庖屋的厨子和助手,全都来自京师,但住在城外稍微偏僻的地方,各种村庄、乡镇及区域之中,都是贫穷人家,只是介绍自己时列入京师范围而已,然而经济实力、家庭条件跟这二字毫无关系。 许多穷人进城谋生,学习一技之长,养家糊口,可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有一种抢手的谋生,那就是朝廷中的太监,或是宫女,可后来提升门槛,皇宫成为了即使当太监也要靠关系才能进的高端抢手差事。 有当行、厨子、小二……等等三百六十行,乃至于还有去当镖师的,宁可差事危险,也要谋求生存。有脱颖而出的,有接连失败的,也有不温不热的,每个阶段都要羡慕高一阶段的,拼命往上爬。 母女二人来到北城外三里处,建立在曲折蜿蜒的拐歪处的一座村庄。 这座村庄非常有特点,尤其是它为过往的马车、快马设置了一个完美的自然减速,稍有不慎,就会撞到村民的房子,过后还要赔钱。 “此人,名叫赵士山,是贡院庖屋的第二家厨,以前在北城是衙厨。”风起拿着一小本册子,边看边读。 “听名……应该是个好人吧?”风起合上册子,推理道。 云媛当即扭头瞪了她一眼,道:“见过以貌取人,第一次见以名取人。” 她还戳了戳风起的测脑门,噘着嘴,看似很生气。“娘不提倡这种行为啊,你赶快改,不然……有损我名誉,说我这个娘教子不行啊!” 风起抿着嘴笑了笑,挠了挠后脑门。“知道啦!娘!” “走,去会会小山。” 随着云媛习惯性抬高自己的辈分和资历对他人的称呼,二人走进村庄。 一眼望去,整个村庄共二十户左右,但其中的弯路却不止二十以下条,穿行在各个家门口,而且还是必经之路,除非把村庄给它拍平! 否则没有其他路可以选,四周还有高山、原林,皇上因此一直留着它。 “我总觉得案子庖屋的人无关。”风起的眉头皱的很紧,表情很疑惑。 “包括被我们关起来的那个人,有证据就好了。”风起说了一大堆还是这么迷茫,没有准确性,旁边的云媛都不想听了,只是在敷衍。 “到了!”云媛停下惊然一喝。 风起差点撞到娘,不过还是从思考中走了出来。二人经过打听后,得知小山家。 小山家位于村庄右侧第六家,房子中规中矩,不大不小,在村里数一数二。不仅细节丰富,就连门上都有防盗的细节,门栓上有机关。 “有人不?”风起上前敲门喊道。 “赵大哥在家不?” 云媛见风起即将要触碰门上的铁环了,她抓住风起的手,阻止了机关。 风起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云媛也没解释,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靠近。 “二位姑娘有事?”一个女子趴着门探头。 云媛很开心这位女子能把自己也说成姑娘,看来今日的妆容还算不错。 “嫂嫂是赵大哥的妻子吧,啊,我是贡院的人。”风起笑口颜开的说。 “进来吧。”女子把门开全,邀请二人进屋。 云媛又观察了院子里、房子上……等等各处嫌疑,她有了自己的答案。 风起负责跟女子靠近乎,云媛负责观察。小山家不仅有锁匠设计的机关门锁,院子里还有仓库,普通人家怎么可能,除非这里有秘密。 “云大人,你怎么来了?”赵大哥看到风起后,他认出了风起的模样。 他急促的道:“贡院那边如何?先生当真……死了?” “你认识我?”风起眯着眼,充满怀疑的看着小山。 庖屋厨子和助手离开的时候,风起还没去贡院,等风起到贡院时他们正好被统领带走,还是不同的人,小山怎么可能见过风起呢。 “昂!大人,我是最后一个走的,正巧看到统领和大人你在门口。”小山微微鞠了一躬,看似很有礼貌,气质也有一种文人之风。 小山很年轻,有一妻一子,三十来岁,一生就靠着做饭的本事养家糊口,在京师各种餐馆、富家盛宴都当过家厨,而且他还是临时家厨,那需要去哪,从不在一个地方待太久,因为他要回家看妻儿。 房子很宽敞,远离一间仓库一间茅房,后院是做饭的,中间是睡觉的。 “小山,你在贡院待了多久?”云媛边在屋里溜达边问。 “见过三位先生吗?” “他们经常出门吗?” “他们平时都和哪些人见面?” 小山听过云媛问话,眼神像是在隐秘,低着头,不太敢看云媛的眼睛。 而云媛的直来直往又让风起产生疑惑,觉得这样真的好?他会说真话?她没办法插嘴,只能在旁边看,配合母亲,毕竟母亲经验丰富。 “被怕,这就是抓出歹人的时刻,你告诉我,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你不会被威胁。” “你的妻儿……也不会有事。” “说吧,昨晚,你都看到了什么?” 小山脸上的笑脸全都变成了思考,眼球不停旋转,嘴唇不停撕咬,低着头犹豫。可以明显看到他出汗了,紧张了,被云媛一进再进。 一旁的风起都惊了,这竟然还能问出破绽来。 “相当御厨吗?”云媛趾高气扬,仰头骄傲的说。 “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等这次事件结束后,我就送你去皇宫,当御厨,还能把妻儿接到皇宫里。”她靠近小山,“只要你想做,那么多宫女都在等着你,她们每个人都很饥渴,皇上也会被你的厨艺所征服,岂不美哉?”云媛的眼神和表情,充满了诱惑性。 而小山听到这些诱惑,也在蠢蠢欲动,并且即将被云媛的诱惑征服。 这时,他的妻子走来,端一盆水路过,云媛看了眼小山妻子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看小山的眼神,小山像是在传递着什么。 风起再次靠近,封耳道:“明白了。” “风起!”她叫道。 “女儿在!”风起抱拳道。 “把他妻子杀了,不得有误,去。”云媛说着话的样子,让风起难以接受。 “娘!这……”风起皱着眉犹豫。 “这是你的任务!去,杀。”云媛严肃的看着风起。 这任务二字,瞬时让风起激动,她毫不犹豫,追上后院的小山的妻子,出手前,竟然遭到妻子的反抗,还差点踢走风起,风起一剑将她毙命。 杀了小山妻子的风起,晃了晃头,面部狰狞,仿佛刚才的一切不和自己意愿。 她不敢相信,自己为何会杀一个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她甚至都要哭出来了。 而屋内的小山却立即跪在云媛面前,哭着道:“多谢大人慧眼识珠,明察秋毫。” “我妻子在生完孩子,就已经死了。这个人,她今早用我儿要挟我,不管谁来,都不能说实话。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娘!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风起很生气的喊道。 “天哪!”她仰过头去,不断的深呼吸。 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给自己清醒,回忆自己不受控制的那一刻。 “昨晚,我从后门扔垃圾,听到了三位先生们喝酒时的聊天内容,起初很和谐,可到最后……听声音应该是李先生,突然说要杀了另外俩先生,还没动手,我就听到三声接连倒地的声音,之后就被人发现了。” “他是专门给先生端菜的,我们都叫他小郑。” “他原本被郑家赶出家们,来这谋生,可后来我发现,他跟李先生有私交,关系匪浅。李先生曾经也是郑家的人,三代老爷都出自他之手。” “可没想到,郑家竟然连李先生都杀。” “就是那坛酒惹的祸,我记得,酒是我们第二大厨,为了考生饮食专门请来的那个出自带来的。” “我刚想去报官,这个二厨就报了官,小郑还威胁我,说杀了我全家。” “所以……” “所以我才……” 小山的情绪逐渐失控,无法再说下去了,于是云媛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休息一会。 风起和云媛单独商讨,同时也没有对小山失去防备。 “娘,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在骗我们?”风起回头看了一眼小山的情绪,还在恐惧之中没有逃出,风起觉得这并没有什么。 “是真的。”云媛毫不犹豫的说。 “从我看到他妻子的那一刻,我就断定,他被要挟了。”云媛紧皱着眉,非常相信自己的话。还表示,这种级别的案子,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那……我们去找小郑?”风起又问道。 “听得出来,这郑家很有信心,而且非常蠢,小郑应该还没逃走,因为他相信行动万无一失。”“所以,我们自己带小山和他儿子离开,去小郑的住处,这上面不也写了吗?”云媛拿出了贡院庖屋人员名单。 “就这么办!” 正文 第12章:神秘身份 黄昏日落,金黄天河。 “云大人,回来了?”统领站在门口,看到了风起和云媛带着小山抱着一个孩子走来,心想这是又有收获了啊,而且规模大于上次。 “这位是?”统领看了眼云媛问。 云媛还没说话,风起也没介绍,就直接带上了小山,带到统领面前。 “一定要保护好他,这可是关键证人。”风起第一句话就说出了强调的语气,让统领一度瞬时感到重视,并派人安顿好了小山父子。 统领走后,云媛和风起开始了秘密商讨…… “一会儿……我怎么说啊?”风起紧张的求助母亲。 “你就说我是你叫来的帮手,密使堂的同袍女密探。”云媛搂了下风起。 “此案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待会儿去郑宅,咱们仨一起去。争取偷听到进一步线索,然后我们在抓人,跟小山当面对质。讨好统领!” 随着母女二人互相点头,确定计划,统领也正好弄完从院里出来了。 统领很认真,而且很直,竟然接着他刚刚的话题问。 可还问出口,云媛就说:“王统领,接下来的行动,我想请你跟我们一起去,如何?” 面对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邀请,还是任务的一部分,王统领自然不推脱,直接答应了云媛风起。风起也按照目前刚刚说的跟王统领介绍了母亲,王统领还夸赞密使堂可谓美女如云,而且个个身轻如燕,武艺高超,实乃陛下一大战力。 云媛对这种溜须拍马、赞扬之词都免疫了,每次都是左耳听右耳出。 “走吧,郑家人要跑了就糟了。” 随着风起的转移话题,三人离开了大宅,前往郑宅。 而宅里,冰凉的秋风瑟瑟,令人颤巍,远不比几月前的那种暖风,即使有些刺骨,但还是美不胜收,比夏日清凉,比冬日暖阳,比春日勤奋。 王统领为考生们准备的宅子还挺不错的,就像是皇宫里,太子的殿,有侍卫在把守,有朋友在陪伴。 他们虽然算作被囚禁,可自己不能觉得这是囚禁,要营造良好的氛围,保持活力,朗诵诗歌。 这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来复习、交流,聊什么都无所谓,士兵们不管,只要不出这宅子的大门,想干什么干什么。 半天时间,这里就磨合出了好几对情投意合的朋友,扬言科举通不过也要做好友,一起回家,游山玩水。 除此之外,也有其他人互相之间变成了科举时的敌人、冤家。 大家都在互相交流,交朋友,给科举考场上的对手下战帖。 而在三楼的阳台上,那个享受着秋风吹过披风,皮肤纵享清凉,心情焦虑的尘盟,却无法融入大团体。 他看着遥远而一望无际的京城夜景,平视月空,眉头紧锁,手心盗汗。他看上去很不开心,有心事惆怅。 夜晚的他,眼睛比他大姐风起的眼睛还要霸气,更加像龙,尤其是那衬托的剑眉,让龙眼更加显著,有一种龙在忧伤的感觉,趴在尘埃里叹息。 眼下的院内有欢声笑语,有起歌欢唱,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可这些,还是不能填补他惆怅、思虑的心。 他在想大姐,在想母亲,在想晴儿,在想科考何时开始。 在楼下人群集聚的院内,屏廊角落,也有一位面相很成熟,不像考生的人孤坐。 考生里有很多三十岁以上的人,都没那么成熟,就属他最为成熟,二十岁不到,就有这种少年老成的成熟感,男人味十足。 他仰望着月空,很孤寂,喝着统领为大家准备的酒,独占一坛,比谁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此时,有一位巡视的士兵向他走去,表现的非常隐蔽,还偷偷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之后回归转态。 “看到三楼那个人了吗?”只见士兵说话出音儿,不见张嘴。 “有气质,咋了?”这大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转头看了看尘盟。但他的眼神中,有一种相惜的感觉。 “你看,所有人都在交朋友,就你俩总是一个人,关键……他是南宫云媛的三公子,萧尘盟。”士兵低头靠近大哥,非常神秘而又隐晦。 “有别于其他公子吗?”大哥一脸不在乎的样儿问道。 “那当然,平时与你交往的公子,一直都是巴结你啊,萧公子跟你……血脉上就达成了共识。”士兵边溜达边掩饰自己,不让其他人看到。“再者,你这次来……不就是看看有没有志同道合的知心人吗?” 他又看了看三楼阳台眺望远方的尘盟,眼神中多了些好感。 “公子!”士兵急促道,叫的是这位大哥。 “别犹豫了啊。” 听着士兵的劝说,他也思考完了,决定正视这个交情。 他从屏廊座起来,大方的向尘盟招手。 楼上尘盟看了后,疑惑了下,指着自己示意“在叫我”? 这大哥斜着嘴笑了笑,指着尘盟的食指晃了晃,走进室内。 尘盟转身等候,还在想,谁愿与我这个沉默的人交朋友呢? 大哥上来,手里多了一个被子,酒还是原来的酒。 “额……” 尘盟还没开口,大哥就递给他被子,并倒了杯酒,二话没说自己先干了,然后举杯看着尘盟。 尘盟无奈,面对如此自来熟,还让人有好感的人,他笑了笑,喝掉了酒。 接着,二人一起眺望起月空,聊起天来。 京城北城。 郑家宅院。 三人穿着夜行衣飞进院内,在暗处穿梭,寻找证据。 小山和他儿子已经被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竟然有了证人,为何不直接抓?还要潜入?偷听?”风起在云媛身后,王统领身前,夹在中间。本来潜入要安静,可她还是问道。 “因为那个赵什么山的,不可信。”王统领先一步云媛,回答风起。 “没错。”云媛又说。“小山虽然说得是真的,我信他,但不得不防,万一出了岔子,我们就惨了。”“听口气,这郑家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然家里人早跑光了,或是找个理由出远门做生意去了。” “你们看,那就是老爷的卧房。” 云媛一眼看出眼前的屋子是郑宅主人的屋子,而且还亮着灯呢。 “昂!”风起感叹。 “那他不说怎么办啊?”风起又问。 “你哪来那么多话?按照我的猜测,他们今晚必定会谈论这件事儿,不谈,那就是我的错,再另寻他法。”云媛的气场超越了风起和统领。 “大不了找个人,把话题引到这上。”统领补充道。 云媛点了点头,三人来到屋子侧面,开始偷听…… 郑家老爷正和一位小妾玩耍,在房里欢天喜地。 个人蹲了两刻钟,来了一个类似管家的人,进门时那位小妾正好离开。 “打起精神来!来了来了!” 云媛全程专注,而风起和王统领却考在一旁都要睡着了。 “仔细听,第一个字都不能漏掉。” 王统领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到是哪,没多想就依照云媛的命令偷听。 “只差动机了,注意分析。” 风起背靠着强,闭着眼睛仔细聆听,而云媛和王统领则是一只耳朵贴着墙。 室内的郑老爷和郑宅管家说的内容正是此次事件,只不过是行动交代。 …… “老爷,人已经派出去了,定万无一失!”管家向郑老爷屈腰鞠躬,声音就像是太监一样。 “哎呀!”郑老爷很愧疚的叹了口气。“可惜老李了呀。” “老爷,不可惜,少爷乃是老爷独子,继承不了家业,要是能在朝廷中占有一席之地,也是极好。这只是权宜之策,还请老爷不要自责。” 听到管家的话后,郑老爷也不再叹息,而是将话题转到第一句话的事件上。 外面的云媛还冷笑了一声,说:“敷衍,这台阶……” “记得告知三位先生,把其他考生的试卷改烂点,为以防吾儿考不上。”郑老爷一边更衣一边道。 “明白,老爷。”管家又低头鞠了一躬。 “还有啊老爷,这是咱家第一次做这种事儿,万一……那个云大人查到了,我们该怎么办?”管家问完后,额头都冒汗了,非常紧张。 “放心,贡院里都是我们的人。”郑老爷走向窗口。 “我还特意请了江湖高手,解决……这三位把墙角的人。” 云媛和风起、王统领刚反应过来,就有五名持刀壮汉从墙头跳下来围住。 风起和王统领都很慌,但表情上全都是不服。 只有云媛露出了邪意。 “把他们带进来。”郑老爷静若泰山,稳稳的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等着。 三人被带到室内,压到郑老爷面前,这五名江湖高手在旁边控制他们。 “还想阻我?痴心妄想!”郑老爷蔑视着看着三人。 “歹人!把我放开,放开我!”王统领一脸不服,特别想与这五名高手单挑。 “你当我傻?”郑老爷一巴掌扇在王统领的脸上。 云媛丝毫不慌,当做家常便饭,并且开始分析起来: “我猜……是你让李先生杀了另外俩先生,然后你儿子会在李先生的操作下,第一个将试卷送给皇上。可你不放心李先生的衷心,于是在送他的酒里放了毒,特意交代李先生用一桌酒将二人灌醉击杀。” “你之所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儿子金榜题名,你害怕你儿子落榜。” “到时……新来的先生会乱写其他二十九名考生的试卷,为保你儿子写的最好,得到陛下认可,让你儿子进阶皇宫。” 说完,郑老爷哈哈大笑,觉得云媛说得好。 “临死前你也算明白了,动手。”郑老爷命令五位江湖高手杀了三人。 风起和王统领都在挣扎,想办法反击。 就在这时,云媛喊着说:“媛盟在此!命众返司!”紧接着云媛挣脱了绳索,用小刀割开的,并从胸前掏出一块金黄色的令牌。 归整的圆形,全身金色,围绕着神兽风凰。两边一边一条,一红一金。一颗人头被刺穿,剑横着贯穿骷髅脑门;下面还有烈火在燃烧。真品的翅膀可以打开,两边画着剑、墙和弓箭。 这五位高手见了后,单膝跪在云媛面前,喊道:“吾等若见此徽,认——盟主!” 又齐声高呼道:“参见盟主!” 正文 第13章:悬疑结案 短短一钟,夺走了风起这二十一年来,对自己母亲的身份认知,天崩地裂,就像是一块石头在脑子里裂开,如此坚硬的意识也抵挡不住。 母亲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德高望重、善良秉1的一城之主,人们的青天大老爷,无私奉献的府尹;贤良淑德的母亲以及认真教导自己的师父。 过分点……也无非是让自己杀恶人的发号施的主公。 看着现在母亲这般模样,她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人物,她不曾相识的、不了解的人物,一个浑身散发着蔑视之气,瞧不起任何人的自大之人。 以前母亲的眼神里充满正气,公正无私,而现在的……充满着邪气,每一刻都在演绎杀人如麻。 她不敢说话,不敢上前,不敢动弹。 “道貌岸然,不守信誉的骗子!” “她许了你们多少银子?我可是给了你们一百两啊!” “还不来保护我!一群背叛者!” 郑老爷整个人都急眼了,不仅不求饶,还呐喊谩骂,恶毒的脸加上毒舌,更让他显得恶贯满盈。 王统领也处于极度懵憧之中,不理解当前扭转过来的形势,不知道此时该信任谁。 他看了眼风起,风起跟自己一样,他暂且信任风起。 管家见形势不妙想赶紧逃跑,还没跑到门口就被抓了回来,跟郑老爷摁在一块,跪在云媛面前。 “大人,大人……不……盟主,盟主,放我一马吧,都是我们家老爷指示我做的,是他让李先生杀了那俩个先生,不关我的事啊,盟主!”管家不停给云媛磕头,可云媛表情不变。 “来人啊!”云媛双手背后,十分霸气。 “把郑老爷和他管家的舌头割下来!”她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以为常态,而且坚定,无怜惜。 “是!盟主!” 风起听到这话后,心扑腾翻滚一圈,这可是案子的证人,割了舌头又怎能证明,但她不敢上前。 反而王统领,他毫不顾虑,直接上前拦在郑老爷和管家面前。 两位杀手停下来,等着云媛的命令。 “看好门口,进来一个杀一个。”云媛示意背后两个杀手去门前守护。她转过头来,看着王统领,漏出了可惜的眼神,默默地说着:“顺便,把他也杀了。” “休想!”王统领拔剑与两位高手对决,可对手的力量和技法十分高超,无招过后就被杀手打趴。 “不听话?”云媛捏着他的脸道。 “云大人!你就无动于衷?”王统领此刻还在蛮横的向风起求救。 “娘!”风起上前两步走,“放过他吧,他是好人啊。” “娘?”王统领紧皱着眉,不敢相信。“你俩是母女?我真是……”他已无缘不求,放弃希望了。 “娘!不要!”风起喊完,只见杀手抹了王统领的脖子。 “见到本盟主的人都得死!”云媛邪性的看了风起一眼,“风起,娘希望你能理解、明白娘的做法。” “我……”风起吞吞吐吐,她从母亲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得已而为之,和被强迫的压抑感。 “女儿明白!”风起只能接受,她已经流出了眼泪。 “动手!”随着云媛的命令,杀手快准狠地割下了郑老爷和管家的舌头,看的风起泪流不止。 “是你杀了王统领,对吗?”云媛对着哪位杀王统领的杀手。 “是,盟主!”杀手跪在地上,卸下了自己的所有武器装备。“属下会随盟主回去,给王统领偿命。” “很好。”云媛走到风起面前,身后跟着其他两位杀手。 “你们,要记住这张脸,回去后画下来,让所有人记住,今后,誓死守护她的安全,且见她如见我!” “是!盟主!”杀手再次齐声。 走之前,云媛给杀手们布置了任务,还给风起布置了任务。 两位杀手装成同王统领任务的士兵,押送郑老爷和管家去大宅院。 另外两位杀手去宅边埋伏,等风起审问最后偿命那一位杀手时救走他。 “最后。”她看向风起。 “风起!” “你是这次案件的负责人,当地助府都没有你等高,你需要实话实说。”她抚摸着风起的脖颈,“郑家是不是这次杀害贡院监考先生的人?”风起点了点头,但有些蜷缩,有些害怕,“王统领是不是他杀得?”风起又点了点头表示确认,已经开始哆嗦,“那他们的舌头是谁割的?” 风起看了一眼愿意偿命的那位杀手,迟迟不敢开口。 “大小姐放心,属下在所不惜!” “是……是……”得到杀手的安慰,她还是有点怕。 “说啊!”云媛突然大吼,很生气。 风起被吓得全身颤抖,看了眼母亲,颤颤巍巍的说:“是他割的。”她还指着这位杀手说的话。 云媛捏了捏风起的脸,轻轻拍了拍,满意的笑了笑。 “很好,到时,你要阻止特御军的人追他们追正确的方向,他们会从北城往东,而你带来特御军去西。”她在此靠近风起,看着风起的眼睛说道。 “过后,他们两个会去特御军执事,这个我自然会安排好。” “是……娘。”她说话连语气都颤抖了。 她害怕自己说错一句话母亲就会杀了她,因为她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丝毫没感觉她是自己娘。 云媛和杀手跟在自己身后,带着郑老爷和管家从后门走了。 全城没被郑家人发现,而风起也时刻警戒自己背后,在心惊胆战之中,她带着无尽恐惧回到了大宅院。 “统领!统领!”特御军的人看到统领的尸体后瞬间激动。 “发生了什么?统领他为……”士兵们伤心到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风起咬牙切齿,很愤怒,“是杀统领的凶手,还为了掩盖事实,割了他们俩的舌头!” “而这俩,郑老爷和管家是策划杀死三位先生的主谋。”风起的入戏让一旁的云媛非常满意,“召集所有人,包括考生,我们一起审问他们!” 士兵见状,立即执行风起的命令,召集了大宅院内所有人。 而三楼的尘盟和那位大哥,二人喝的那叫个不省人事,活生生被抬了出来,云媛看到醉醺醺的尘盟后,宠溺的笑了笑,还在心里感叹儿子交到了知己,不容易啊;还跟另外两位杀手说也不能伤害尘盟,回去后在内部传阅此消息。 所有人到期后,风起作为这次任务的最高执行者,告诉了大家科举为何会延时,而且被替换的先生也会在此替换,过两天先生到了就能考了。 计划如云媛所说的那样儿,审问时两位杀手出来营救,不恋战直接跑,跑到城外向北边逃跑,风起带着人走西边,而云媛在大宅院坐镇守护。 她找到了醉醺醺的萧尘盟,形象变回了所熟知的云媛,和蔼可亲,善解人意,满脸老母亲的慈祥。 “萌儿!” “萌儿?” 云媛坐在尘盟床边,手轻轻滑过尘盟的额头和脸颊,尘盟这还是第一次脸红彤彤的、热乎乎的、醉醺醺的。 云媛这般宠笑,心疼中透露着无奈,无奈中又透露着慢慢的爱。“这孩子……” 她为此时的尘盟又单独要了一间房,为了不暴露又给那个小子要了一间,二人在同一屋子的两间房里。 她来到门口,让士兵去挑了点儿水,然后烧至温度适中,又拿了两块毛巾。 “你去,照顾那个孩子。” “拿着!” 云媛给了这位士兵毛巾,二人一边一个,照顾两个喝醉的孩子。 “一会儿你传下去,把考生的酒收回来,不准再为考生们提供酒了,不然……后果由你们负责。”云媛在走进房间时转头跟这位士兵强调。 “是,大人。” 二人分别走进了两边的屋子。 这个士兵他正好是公子的同伴及属下侍卫。之前跟他说尘盟的那位,他一直在门口保护自己的公子。 “二……公子?” “公子?” 属下语气温柔,动作很小心的叫着。 可公子却打了下属下的胳膊,烦躁的翻了个身,继续睡了。看到公子还能这样,他的心放下了。 另一边,云媛正在给尘盟擦脸、擦胳膊,并且还给他按摩。 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尘盟竟然在按摩中逐渐清醒了过来。 “萌儿!” “慢点!” 云媛扶着尘盟坐起来,但还是有点上脸,只是醒来了而已。 “娘?你们回来了?” “大姐呢?”他左顾右盼,四处张望着。 “先别说这个,”云媛牵着尘盟的手,“你知道你们考生中有一个姓郑的吗?他在那间屋子?” “娘,你问这个干嘛?”尘盟表情狰狞,试图自我清醒。“抱歉,儿子不该喝酒的,只是遇到知己。” “那他姓甚名谁?”云媛紧接着问。 “额……”尘盟挠头苦思。 云媛见儿子这么苦恼就不让他想了。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只能打草惊蛇了。” “你先睡吧,娘去去就来。” 云媛出去了,专门叫了四个士兵保护尘盟和那位公子。 她来到这位公子的房间,凑近一看,两眼直接瞪得快出来了,她瞬间就打消了对这位公子的怀疑,并笑了笑。 她在前院的一间房里召集六位士兵,开始下一步行动。 “虽然郑家杀先生的案子主谋被抓,被替换的先生也会再来新的。”她似吼非吼,对士兵们喊着。 “可是,考生中,郑家少爷还在里面,今晚我们把他揪出来。” “诸位,有没有信心?” 士兵们非常配合,而且很懂,齐声喝的声音都很小,但不失气质。随后云媛开始布置今晚计划。 她找来距离郑宅最近的人家,是个非常贤惠的妻子。 她跟云媛在门口,而那六位士兵分别查看并以收录姓名为由去所有考生房间,若郑少爷在的话,这位妻子就认,直到抓到为止,不得有误。 终于在第五间房里这位妻子认出郑少爷,云媛带人冲了进去,抓住了郑少爷,郑少爷看起来很冷静,是已经坦然接受这一切的表情跟态度。 郑少爷被带走了,风起也刚刚好回来了,一切顺利。 直到母女二人回翁宅的路上,风起再也忍不了隐瞒,对母亲大喊:“娘!你到底是谁?就不能告诉女儿吗?” 云媛听后,非常愧疚,不仅不生气,还默默地流出了眼泪。 “哼!”她苦笑着 “你以为我是自愿的?”她紧咬牙关,非常伤感,“我这是迫不得已!” 正文 第14章:学识终结 听着母亲咬着牙、面部狰狞、眼神犀利的话,她都无从开口反驳,因为太真诚了。 云媛走到可以看到完整夜空的路中间,深深的叹了口气。 风起就这样看着母亲惆怅的背影,静候聆听。 “我,活了四十多年,没有一次杀人自愿的。” “那些我让你灭的门、杀的人……也是。” 她抬头仰望天空,让秋风吹拂自己哀悼的脸,洗走自己身上的罪,她又闭上眼睛,还念自己过去和现在得来的一切,她放下了这份心。 她突然转身,皱着眉看向风起,苍白、灰冷、高傲的月光照在她身上,让她别有气质,加上风的衬托,让整体风格变得如此仙气飞扬。 “有些事你不懂,但娘发誓,有朝一日,娘定会告诉你一切真相。” “到时,就算我杀了你孙爷爷、迁伯伯,你都会原谅我。” “风起,替娘保密,好吗?” 她首次向风起露出这种真正祈求的模样,以往不管是作甚都是假意祈求,用命令、任务牵制风起。可这次,风起竟然看到了母亲这一面,可谓事件的严重。她都快哭了,就差跪下求自己的女儿了。 风起依旧很埋怨,但也在思考。就在这紧急关头,她想起母亲的一句话。 “任务比天大,家比任务大,切记,铭记……” 这句话一直在她脑子里回荡,不停的回荡,头都疼了。 “风起,风起,先替娘保密,将来娘会告诉你的,相信娘。”她双手捧住风起嫩俏的脸,悲伤的表情与风起面对面。每落下一滴泪,风起就会心跳加快。 “行!”风起急促的喘息着,艰难的答应了母亲。 云媛倍感心切,内心无比激动,这是她二十年来,首次对别人展露自己的秘密,并且得到了原谅。 但她还是因为过于激动,导致腿软,差点就倒在地上,还好风起及时拖住了她,母女二人在路边相依,在夜空下和好如初,聊着聊着也就到了分别的时刻。 这是一条三岔路口,能看到完整的星空,能享受秋风的吹拂。 可风起还是有些犹豫,她从未见过母亲如此紧张。 记得之前,无论做什么事,母亲都能做到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镇静自若,哪怕杀了一个名士豪门,也能获得认可。 可这次,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统领,就能让她如此恐惧,可想而知背后的真理。 风起更加害怕,因为这是她执事十三年以来第一次包庇,第一次在当差中说谎,第一次与江湖中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为伍,还要昧着良心救他们。 只因这是母亲的要求,或者说……是被某杀手组织的老大威胁,强迫自己包庇,她非常后悔。 “娘,别难过了。”风起搂着母亲。 “女儿无论何时,都会站在你这边。”她被迫真诚的说。 云媛听后倍感欣慰,沉重的石头又一次落到最底层,她表情狰狞的咽了下口水,深吸一口气。 “这就是娘从小教你的,血亲最重,无论爹娘还是兄弟姐妹犯了多大的错,你都要无条件无底线去原谅去追随!”她笑着,对这段话感到极其骄傲。“是时候跟你说这句话的下一句了。”“若犯我族者是百姓、是正义之师、是人民的英雄还是老弱病残,也不要怜惜,只有威胁到我族,必须得死!”在这一刻,她的眼神和表情是那么邪性,对家训的不二之心已经达到了巅峰造极的境界,崩塌了人设,毁掉了人格。 骄傲的说完后,她冷静下来,继续说道:“当然,除了背叛血亲之人,因为背叛者无需原谅。” “这是你姥姥教给我的家训,你们七个就你一个做到了,娘真心为你感到骄傲。但你要有自己的思想,家训要有度。”接着她主动抱住了风起。 而风起在她肩膀处露出了左耳听右耳出的应付神情,她的每一个肢体语言和表情,都在宠母亲。 “回去后,娘那就让那个谁……晴儿,给我安分点儿。” “本来我们七个就不够分呢,又来一个。” 风起还没往下说,云媛就捏了捏她的脸,用表情告诉她放心。 “娘……关于咱家训……” 云媛叹了一口气,道:“非要娘明示?你才能懂?傻姑娘,你慢慢参透吧。”她从台阶上起来,靠近风起的耳朵。“关于那俩杀手去特御军的事,娘只能说,他们不久后会死在保卫夏原大陆的战场上。” 她拍了拍风起的肩膀,走向了翁宅,风起站在原地恭送母亲。 母女二人不停地飞吻,向对方告别,最终在拐角再见。 云媛回到翁宅,把事件告诉了鸟翁,晴儿非常担心,但听到科举无大碍进行后,也放下了心态, 风起回到大宅,牵了匹马,连和三弟打招呼的人机会都没有,连夜回到了皇宫,并找到了御臣。 尘盟此时还在醉酒的状态下睡觉呢,而另一边的公子早已苏醒,甚至已经醒酒,喝的比别人多,又比别人酒量好,不愧是习武之人的酒量。 “萧公子呢?”他边洗脸边问。 “还在睡觉,不过……他娘来过了。”属下的话让他瞬时停下洗脸的动作。“还杀了郑大少爷。” “可惜……没能聊几句。”他的确漏出了很懊悔的表情。 “走!去看一眼萧公子。” 二人来到了尘盟的单独休息室,看到床边的椅子还真来过人,不过,尘盟又再次昏睡过去了。 次日。 辰时三刻。 考生临时住宿大宅附近来了一位大学士,接管风起结案后的科举性问题。士兵们的任务从协助风起变成了保护大学士及协助大学士完成科举。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另外两位大学士前来监考。 他们仨在寅时收到皇上的圣旨,特意前来负责的,据说是风起提出的建议,皇上当即采纳了。 三人都曾考过科举,荣获名誉,长期以来为圣上效力,而如今已渐渐年去,让他们监考再合适不过了。 甚至有很多后辈都听过他们当时参加科举的壮举,让有名望的人来监考,也能进一步让考生信服。 风起也是忙了一个晚上,终于在今早才回到房间睡觉。她还特意给三位老先生写了一封密信。 “原来如此呀!” 三位老先生最德高望重的那位看着署名云大人的密信,恍然大悟,随后分享给其他两位好友。 “所以……要等一会儿再去。”看过密信后问道。 “那就等护卫来时再走如何?”他的提议让两位先生迎合。 三人喝小酒,吃小菜。 在辰时八刻,保护他们的士兵前来报道。 来了十个人,保护的时候前四后四侧二,有了前车之鉴,所以此次极其森严,一点儿风都不能透。 三位大学士中,最年长的姓沈,沈学士六十岁了; 最年轻的姓楚,楚学士五十二岁; 中间的姓虞,虞学士今五十六岁。 都是先帝时期的能臣。虞学士有些疑惑,途中,焦虑不安。“你们说那三个假冒的,会上当吗?郑家人明明已经死了啊。” 楚学士听后觉得有道理,于是说道:“先去趟助府府。” “是!”护卫队长应道。 “唉,郑老爷一举,免不了夷三族之祸啊!可惜!”沈学士皱着眉头同情郑家,但已经无力回天。 三人来到助府。 助府见大学士大驾光临,亲自出门迎接,亲自安排休息室。 “我小小助府两日内光临四位大人,真乃荣幸之至福分也。”助府大人异常激动,“三位学士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定全力而为。” “大人客气。”沈学士谦虚道。“今日前来是想了解了解郑家的。” “不知大人可知一二?”楚学士接话道。 “郑家,是京城布匹改制的一大手工家,已有四代,每一代都能扩张一做城,扬言只卖京城人,如今除了中城皇宫,遍地都是他们家的皮。”助府的表情凝固起来。“可不知为何,近些年价格一直提升,口碑也一直下降。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啊!” “今夜凌晨,云大人还把郑老爷的尸体带了过来,据说是犯了大罪,不久后家族将面临灭顶之灾啊!” 简单的陈述,结合案件卷宗,沈学士推论出了郑老爷此番作为的真相。 “可惜了,老夫猜……郑老爷下一站应该是把家业开进皇宫里,可奈何少爷不争气,无法继承了。”楚学士叹了口气,很同情很自然的说道。 “郑老爷也太傻了,这样不就害了在皇宫执事的亲戚了吗?糊涂!”虞学士很气愤,拍了下桌子。 “那么高的官位,我想都不敢想。”助府大人接过话儿。 “何人呢?”沈学士问道。 “礼部侍郎郑卫平,他是郑老爷的叔叔。”助府顺嘴答音的回答道。 “行了,不早了。我们仨该去贡院了,等科举完,再来与大人汇聚。”沈学士起身,拱手抱拳,三人向助府告别,随后离开了助府。 巳时五刻。 三人来到了大宅院,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语气极其嚣张且放肆,听起来高高在上。 “还真等到了,哼。”虞学士哼的一声说。 “这云起大人也太疏漏了,不,是太累了。”楚学士不经间嘲讽。 “圣旨准备好,走。”随着沈学士的号令,三位学士协同护卫推门而入。 进入一看,竟然有三个人看起来很年轻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站在考生面前,警告着考生们。可他们看到三位学士后,眼神瞬时慌了。 可他们刚想辩解,其中一个护卫拿出了圣旨。 所有人跪拜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说的是他们仨是皇帝钦定的监考先生,其他人等退出贡院。 还把这间大宅设置成新的考场,任何考生都不得出门,等考完为止。 郑卫平安排的三位监考先生被护卫带走了,其中两个直接被斩首,另外一个被送往皇宫。沈学士还写信把郑卫平的事告诉了皇上。 摆放桌位、提供食物等一系列工程,从沈学士到大宅院起花了足足五天的时间。 …… 而新贡院内,吃饭时间。 那公子来找尘盟。 “这科举搞得还挺麻烦,耽误了这些天,题可能会改。”公子靠近尘盟说道。 “改就改吧,不然……更麻烦。”尘盟举杯与公子碰杯共饮此酒。 正文 第15章:惹上命案 “老哥,明天就考了,有何感想?”小生躺在自己的床上,跟后面的床位上那位大叔说道。 “还能怎样?照常考即可,不要紧张。”大叔喝了口酒收走前留下的酒。 “那……这次的事老哥有何看法?”小生转移话题,聊起了郑家的行为。 可是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科举时间因三位原定的先生的死而延迟,还有郑少爷被带走的事,什么郑老爷的行为,一概不知, “既然郑大少爷被抓了,那我推测三位先生的死……应该是他所为,不然解释不通。而且还有他爹参与,不然那新来的三位先生突然被换掉又作何解释?”大叔坐起来,扒拉了一下小生然他过来。 “还是别惹祸上身了,少讨论,管好自己。”他拍着小生的肩膀道。 “听老哥的,明日小弟定全力以赴,超越老哥。” 两兄弟聊完,这房间里剩下的考生也进来了,正好晚上,该睡觉了。 今夜,是一切恢复平静的第一夜,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睡觉,等待明天考试。 戌时八刻,有一黑影穿行在院内,全身只有眼睛闪出了光,其余均是夜行衣,就连脸部都是。 他游走在墙上,似乎练过武,但不精,可脚步与平稳度倒是很厉害,他身轻如燕,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就这样走过大宅院的第三道庭院。 第二道庭院有两名士兵巡视,他找到空隙藏匿于树后,等待下次空隙。 可就当来到第一道庭院后,一些碎石突然被踩了下去,跟下雨一样落在角落,哗啦哗啦的响。 士兵见状,过去查看。 “什么东西?”另一个问。 “猫!”在他低头的瞬间,另一个转过头的瞬时,黑衣人突然动身飞快的来到最前面的屋顶。 观察无望,无大碍,两位士兵继续巡视。 而黑衣人从屋顶下来在屋子与围墙的间隙中穿梭。 用小刀戳破窗户纸,抬头一望,这里是沈学士的房间,那据推测隔壁应该是楚学士的房间,再再隔壁是虞学士的放假,中间是小厅堂。 他绕到厅堂的位置,翻窗跃进,先来到虞学士的房间。 一通翻找,什么也没找到。 接着又来到楚学士的房间,找到了一本他签过名,译过文的精品古书,黑衣人拿走了此书,嘴角邪恶的笑还带起了蒙着面的黑色面纱。 他又来到沈学士的房间寻找此类书籍,果然,还是沈学士的资历最高,还拿到了他的命题。 这下可把他激动坏了,收起两本书后,他离开了房间,并且原路返回。 士兵们的巡视是有换班的,而他在第三道庭院等到换班。 趁士兵空虚,他潜入屋内,随便进了一个房间。 这里住着五位考生,睡得倒是很香,没有呼噜,没有动作幅度大的翻身,也不会轻易惊醒。 他随便选了一个考生的书箱把两本书放了进去。 “除了他,还有五个。”黑衣人悄声说道。 “到时我依然是志在必得,等着吧。”他说完,就离开了这间房。 而他投放书的考生,正是前几日在城门口那位小生,很巧合的是,他和莫逆相识的老哥分到了同一间房,两个人这几天寸步不离。 分到同一间房还不算完,连床位都是前后、头对头的,小声聊天即可听到。 老大哥还帮助他复习各种知识,希望小弟能考上。 睡前还在聊着志向的事,可现在却被……。 就这样在懵憧的夜晚中,睡了一夜。一大早,沈先生就召集所有考生和所有士兵来到前院。 “考前,我需要检查检查。” “谁都不许动!” 士兵们检查考生身上有没有考题和小抄,三位先生检查他们的房里有没有自己的书。 果然,沈先生在那位小生的书箱里找到了自己的书,还有楚学士的书。 “干拿这个出去,是不会有人承认的。”虞学士的话让沈学士和楚学士倍感忧郁。 “那就……叫他们回来。”楚学士沧桑的语气道。 三位学士回到前院,沈学士作为老大,自然要撑得起主导和号令的位置,他来到考生们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六十岁的腰板还挺硬朗的。 楚学士在右,虞学士在左,其他士兵前后分着战,把考生保卫成一个团。 有人磨叨说:“怎么跟参军似的,多此一举!” 大家无视了这句话,并进入正题。 “先生!何时考试?”小生积极的问。 沈学士温柔一笑,道:“快了,现在,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自己的床上。”他看向士兵,“你们,每个房间分配两个人去看守。” 考生们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照先生说的,坐在床上什么也不要动。 “真是没完没了,急死我了。”小生皱着眉,跟旁边的老哥抱怨道。 “这事儿那事儿,唉!”他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沈先生和楚先生、虞先生三人直接来到找到书的房间,越过了其他房间,看到了刚刚主动提问题的考生,再结合此考生的踊跃程度,推测出他有合理的动机偷书,他迫切的希望赶紧趁记得答案时考试。 不过三人并没有打草惊蛇,只是跟小生说道:“你,随我们来一趟。” 小生就跟三人一起走了,那两位士兵也走了。 他们把小生带到了另一处非常隐蔽的院子里,周围全是喧嚣的闹声。 “先生?咱们到这来作甚?”他心情紧张的看着周围的士兵和三位表情严肃的先生。 “这个书箱,是你的吗?”沈先生指了指小生背着的书箱。 “是的先生。”小生非常诚实的回答到。 “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沈先生指示道。 小生打开了自己的书箱,把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有他自己的书、有笔和墨。 “这!”他看到了书名沈先生的书和楚先生的书。 “不是我啊,不是我!”他立即跪下求饶。“请先生相信我,这真不是我干的。” 沈先生靠近小生,丝毫不惧怕,在小生跟前,他拿回了自己的书,和楚学士的书。 “因此次事件,陛下加强了对科举违规行为的惩罚。” “偷取考试相关的题和书的,当立即处死!” 小生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他抱住沈先生的大腿拼命求饶。 “把他带下去。”沈先生丝毫没有动摇。 士兵们把小生带进了屋里,之后就没音儿了! 三位学士回到新贡院,把科举考试再次延迟的消息告诉给了考生们,听到这一消息的考生非常激动,是不解、疑惑和怀疑的激动。 但无可奈何,只能听从先生的命令,继续等! 当晚。 那位黑衣人又行动了。 这次,他来到了第一道庭院第一间房,进门一看,这间房还挺宽敞的。 住十个人不在话下,而且没有上下铺。 右边第一个床位是尘盟的床位,尘盟后面的床位是一个面相看起来极其凶狠的人的,但其实内心很暖,而且声音具有男性磁性的魅力。 他和尘盟的关系很好,这几天一直和尘盟、公子二人进出各种房间和阳台,一起读书。 “他俩关系这么好,这方法不行!” “嗯?这是啥?” 黑衣人从这位大哥的书箱里找到了一封信,夹在了书箱侧面的暗格里。 一看就知道很重要,于是他把大哥的迷信,放在了尘盟的书箱里,一打开就能看到那种。 完成陷害后,他又一次邪笑着离开了, 次日。 大哥和尘盟一起起床,收拾屋子。 “小盟?你这镯子……”大哥看到了尘盟手腕上那个绿到法光的玉镯。 “昂!我娘送我的。”尘盟谦虚的笑着。 “我对奇珍异宝颇有鉴赏,你这个手镯,乃平南归我大夏原后所进贡的宝物,可卖一座城和数不胜数的美人,当个小城主都足以。”他靠近尘盟,封耳道:“说说,你家到底是哪的?你娘是谁?” “对不起,大哥,这不便透露。”尘盟委婉的拒绝了。 “这是?”尘盟打开书箱,看到了那封信。 大哥看到后,瞬间变脸了,一下跟他原有的气质匹配,睁大双眼,他死死的盯着尘盟手里的信,随后找了下自己书箱侧面的暗格。 发现那封信不见了。 “不行,小盟身世显赫,家财万贯,比那封信好多了。” “但那封信要暴露的话,我、我家人的命就没了。” “我该……” 他不停的纠结,在两者之中徘徊。 终于,在尘盟即将要打开那封信的时候,他直接出手将尘盟推到墙上。 “你偷我东西!”他指着尘盟喊。 “你们看,这是我的名字。”其他三人过来查看。“这里的东西,如同家训一般不容侵犯,好你个盗贼,敢偷我?”他喊来了俩士兵。 恰巧,其中一个士兵是那位公子的属下。 “四个人同时欺负一个嗯?”公子属下向着尘盟说道。 “他偷我东西!” “我没有!”尘盟捂着胸口,撞在墙上那股劲儿一直在灼烧他的胸口。 “行,刚才没人看到,算你走运。”这大哥把信装在身上。 “你等等!”尘盟在大哥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贤弟我,向你道歉!” 这大哥背对着尘盟,听完这句话就离开了,什么也没说。 而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没引起轰动。 可第二天。 这大哥就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而那封信……又跑到了尘盟的书箱里。 “昨日,他俩争吵,人就是他杀的。”同寝室的其他三人全都怀疑尘盟。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如何证明我就是凶手?”尘盟苦笑着蔑视他们。 沈先生无奈,只能把尘盟带走,直接带到助府的监狱,被关了起来。 …… “怎么办呢?”公子在阳台上愁思苦想。 “这小盟也不小心了!” “应该被人陷害的,可这人是谁呢?”他在房间里来回走来回游荡。 直到他的手下推门而入,打听到了尘盟现在的消息,被关在监狱里听候发落,他才一时心急想到了办法,也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了。 “你去,找到南宫大人,也只有他娘能救他了。” “我记得我父……父亲跟我说过,是个叫鸟翁的人,他与南宫大人是好友。” “去,快!”公子紧着推走手下,跟驱赶似的。 正文 第16章:等级压制 秋日的阳光,无论何时,都会由内而外吹拂悠凉的清风。 它让河面掀起整齐划一、逆流而上的波浪; 它让森林舞起随遇而安、身心舒适的金枝; 它让天空飘起白皙柔软、各式各样的白云; 鸟儿郑群结对迁徙,飞过丰收的农耕,为农民留下天际最美的景色之一。什么大雁、夏侯鸟等,均在其中。 它不仅会在山川河流间造下美景,还会在城市里让人们快乐。 那些绿油油,看起来就十分健康的蔬菜,布满大街小巷,供人们购买。 早起的妇人们都喜欢拿着框去街上采购,大家不争不抢,和平又有爱,和蔼又谦让,比较不是乱世。 这里是京城,无论何时都是盛世,绝不会出现争抢现象。 “晴儿,今天你想吃点儿什么呀?” 云媛和晴儿互相挽着,在街上逛呀逛,就像是母女一般。 她竟然罕见到出来亲自买菜来了,以前在家都是丫鬟们出门买菜,买回来后,自己也不用做,庖屋的做饭婆子们会做好,端到膳殿或各自院内。 “这个行吗?”晴儿指着一棵菜问道。 “反正又不是我的钱,随便选喽。”云媛眼神玩笑一撇,让晴儿很伤心,委屈的表情直接由内散发。 “哈哈哈,不闹啦,不闹啦。”云媛拿起了这家店铺的很多菜,放进菜筐里,付了掌柜的十几文钱。 完事儿娘儿俩继续逛街,想的是直到把菜筐装满再回家。 从出门到现在已经两刻钟了,菜筐才装了一半没到,二人净聊天了,不久后开饭,家里人还饿着呢。 “唉!也不知科举进展如何,夫君能否顺心顺意,都快十天了。”晴儿咬着嘴唇,想念尘盟。 “娘!你没消息吗?”晴儿突然停下,祈求的望着云媛。 “娘告诉你,你不许外传哦!”云媛就像对待小孩子似的要求晴儿,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其实……科举延时了。原来的先生在房中被杀了,我跟你大姐前几天就是去处理此事的,破获后需要等新的先生,找新的贡院,准备新的考题等一切麻烦的事儿。当这些弄完了才能考试。” “所以,晴儿别急,萌儿考完就回来。”她牵着晴儿的手安慰。 她也不敢相信晴儿竟然如此喜爱萌儿,虽说这场婚约筹备已久,两个人孩子算是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中早就见过面了,但这速度未免太快了。 不过,云媛相信晴儿是个单纯的姑娘,值得自己信任,不然不会让儿子娶她。 “啊!这么大事!”晴儿听后直接急了。 “那我夫君,他没事吧”她挽住云媛的双臂祈求,“娘,你告诉我,跟我说,尘盟他没事吧?” “冷静!一会儿夫君一会儿相公的……”云媛把晴儿的手放下。“你婆婆我是谁?能让萌儿出事?” “那就好那就好。”晴儿放下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你小时候我抱过你。”云媛突如其来的话,让晴儿大吃一惊。 “那时,你娘还在,你爹很俊,你很像你爹年轻的时候。”云媛慢慢的想起了过去的有些事。 “只可惜在她死的时候,我……没能陪在她身边跟她说,你女儿将来是我的儿媳妇儿这句话。” 接着此话题,二人在逛街途中聊了很多,不只是云媛的故事,还有晴儿小时候的事,同时也得知尘盟和晴儿其实是娃娃亲,早就定好了。 一圈下来,菜筐满了,该回家了。 刚准备进门,就听见有人叫她,一口一个南宫大人大声喝道。 一看,竟是贡院的特御军士兵,她瞬时就想到是尘盟出事了。 “南宫大人!” “南宫大人!” “不好了……” 他气喘吁吁,气息匆急,一路跑到喘不过来气了。 扶着墙缓缓,而云媛把菜筐递给晴儿,过去扶着属下的肩膀,云媛也认出了他是哪天照顾那位公子的人,很显然是公子属下,不是特御军士兵。 “慢点,别急,慢慢说。”云媛正给予他态度上的安慰。 “是不是科举又出事了?”她这一句猜中事实的经验让属下很吃惊。 经过一分钟的缓和,他已调整好气息。 “南宫大人,是……”他看到了旁边一脸懵憧的晴儿,话音戛然而止。凑近云媛的耳朵封耳道:“是萧公子,他因杀人被关进了助府监狱。” “为何?”云媛不动如山,镇静自若,“我儿怎会杀人?” 她双手叉腰,在原地转圈,来回游荡,三回合过后,她来到晴儿面前。 “晴儿,你跟你爹说,我要出去几天,贡院那边的事需要我处理。”她牵起晴儿,“放心,不会有事的。”她把晴儿赶进了宅里,随属下去了。 晴儿不理解,为何这种事还要她出马,她不是府尹吗?办案这种事用得着她?不应该是手下去吗? 她站在门口看着云媛的背影,看着二人急匆匆的步伐,很难不联想到此事重大到和尘盟有关。 “你家太……公子,不在家待着,出来大闹贡院作甚?试探民情吗?”路上,云媛边跑边问。 “额……只是玩儿玩儿,这不恰巧遇到大人的三公子,自然要出手相助。”属下不漏半点缝隙道。 “赶紧跟我说说此事的前因后果,到时,我好跟助府对峙,详细点。”云媛转移话题到正事儿上。 “是这样……” 接着,属下跟云媛说了这件事发生的所有过程,包括之前被带走了无音讯的小生,一直到尘盟被陷害。 讲完,二人也到了助府。 属下依然跑的满头大汗,气不打一处来。而云媛就很精神,不出汗,不大喘气,而且能瞬间进入状态。 “助府重地,不得靠近!”门口换了一对儿衙役。 “南宫云媛在此!”云媛亮出了她世间仅有两枚的府尹令牌。 “对不玩,大人,请进!”衙役瞬间让开一条路,让云媛和属下进。 她什么也不顾,甚至不和助府打招呼,直接来到关押犯人的监狱,她曾经就嘲讽过京师三城把监狱和府邸放在一起的坏处,可是一直不采纳。 她从走进府内的那一刻起,就变成了德高望重,受人尊敬,实力超群的女府尹,所有衙役都要向她臣服,在整个助府,她是最大的官。 监狱也轻松进入,并顺利得知尘盟的牢房。 “娘!”尘盟看到了远处向自己走来的娘和那属下。 尘盟的头发都散了,而且衣服也很狼狈,脸上还多了些许脏泥,变得更像一个犯人,这都是监狱制度弄得。 云媛即使看到此刻的尘盟,也依旧淡定,非常冷静。 “萌儿!”她隔着木栏抓住了尘盟的手。 “事情娘都了解了,你放心,娘不会让他们杀你的,你还只是嫌疑,并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别人问起来,你就实话实说,娘信你没杀人。” “放心,别怕!”她面对尘盟哀求自己的眼神,特别想打碎这道门,就萌儿出来,可不能这么做。 “等着娘!” 说完,云媛和属下离开了,去找助府。 …… “大人,此女子你不得不见啊。”师爷对着助府抱拳行礼。 “哼!一个妇人而已,本府为何要见?”助府摆起了极高的架子,夹起面前盘子里腌好的牛肉。 “难不成她是我老母?切!”这牛肉他吃的香喷喷,表情一脸享受,连嘲讽的语气都变得那么享受了。 “下去!别扰我享用南城送来的美食。”他向后招手,驱赶着师爷。 “大人!”师爷着重强调叫道。“她……” “去去去!”助府打断了师爷。 助府一直在回顾之前和五位大学士交流时的场景。 之后沈学士也一直在给助府寄东西,保持良好的关系,他可能以为大学士是最完美的靠山了。 师爷也经常提点,但有一点他始终记不住。 “大人,一会儿见到她……你可别自称本府了呀。”师爷再三嘱咐。 “本府有何不可?”助府跟师爷抬杠道。 “因为,南宫大人来了。”这次,师爷极快的说道。 “哼,南宫大人?”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南宫大人!!!”他反应过来后瞬间惊慌失色,眼睛睁得非常大。 “快快,请见。” 他随师爷一起,直接来到了公堂。 他临时整理衣着发型,调整心态,疾步匆匆的走着。 在公堂门口瞄了一眼,只见云媛和属下等的都不耐烦了,来回走,来回折腾,云媛都双手叉腰了。 “我该怎么自称来着?”助府被云媛的气场吓得忘记了称谓。 “大人,自称本助府即可,谦虚点儿,称在下也行。”师爷语气温和,安抚着助府,但皱着眉。 等呼吸均匀,状态平稳下来后,他摆好下属的姿态,走进了公堂。 “哎呦,是在下忘了时间,还请南宫大人原谅在下。”他抱拳向云媛鞠了一个很大躬表示抱歉。 “你可别称在下了,我看你这架子,应该是本府才对吧?”云媛着重语气,咬文嚼字的说着。 “在下不敢。”助府再次鞠躬。 “行了,本府前来,是有一事相求。”云媛坐在了助府平时断案审案的位子上,拿起了卷宗。 “大人尽管开口,任何事在下都能办到。”助府一直保持鞠躬的形态。 “把萧尘盟给我!”云媛边看边说。 “没问题。” 助府刚答应,师爷就插嘴道:“南宫大人,萧尘盟是一起杀人案的嫌疑,恐怕!” “对啊,南宫大人,萧尘盟很可能是杀人案的真凶,不太好吧。”助府接着师爷的话争取道。 “萧尘盟!是我小儿子,他怎可能杀人!”云媛猛地把卷宗扔在了桌上。 “还有……我说过要放他吗?” “人给我,我交给特御军的人看守,比你这安全,案子我也要接手。若人真是我小儿子杀得,我亲自处理。” “容不得外人放肆!”云媛又狠狠的拍了桌子。 助府和师爷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就按南宫大人说的办!” 助府派人放了尘盟,但云媛又下令把尘盟的手脚用铁链绑起来,还特意请了助府的衙役严格押送。 云媛面对儿子被绑,面无惧色既冷静,又极其淡定,一脸正义。 而且全程没和尘盟说过一句话,就这样,把尘盟带回了新贡院。 而尘盟因杀人被关起来的消息,也已经传遍了京城,在家中急迫的晴儿都急哭了,是翁叔稳住了她的情绪,不然她非得去新贡院找尘盟。 “让考生们去后院,别让他们看到我。”云媛指示着公子属下。 “让学士们来前院,见我。” 属下按照云媛的吩咐安排特御军士兵把考生聚集到了第三庭院,而沈学士等三人,在第一庭院等候。 正文 第17章:连日排查 沈学士挺直腰板,双手背后,抬头挺胸,左右手分别是楚学士虞学士,两边分别是特御军的士兵,六十岁的学士露出了老将军的气质。 感觉身后的一切都是他的天下,即鹤发童颜、精神抖擞,腿脚非常棒。 他斜视着右侧的大门,眼神里充满蔑视,眉角故意垂低。 随着大门的打开,云媛携手公子属下和两位衙役以及被绑着的箫尘盟,走进庭院,站在沈学士面前,既不鞠躬,也不跟学士们打招呼。 王统领走了,现在由魏副统领执掌。魏副统领看着云媛身后像个带刀护卫似的公子属下,示意让她站到正确的队里,可属下纹丝不动。 “别看了,他可不是你的人。”云媛打消了副统领的念头。 “沈学士,见到本府,不参见吗?”云媛高高在上,眼神比沈学士还要蔑视众生。 “我才是这个案子总掌官员,南宫大人这样……不妥吧?还是把人交出来,给我的好。”沈学士不甘示弱,硬核对敌南宫云媛府尹。 “造反了?”属下将佩剑拔到一半,保护云媛,威胁沈学士。 “你们一个个谁有南宫大人这般分量,此案交予南宫大人负责,再好不过,尔等速速退下,让南宫大人执掌!”属下凶狠的眼神扫过所有人,包括他特御军的同袍,甚至包括魏副统领都被他凶了。 沈学士被气到一口气屏在嗓子眼儿,强颜欢笑,但就是不肯让步。 这种情形,楚学士虞学士二人根本插不上话,级别根本不够与其交涉,乃至只能默默观看。 “沈学士年纪大了,小女不想气你。”云媛走到沈学士面前与他面对面,“小女已经差人去见皇上,由小女负责此案的圣旨今夜就能到,万一到时……你一口气上不来死了……就糟了,还是尽快让步让小女执掌,省得多死一个人。”云媛的样子丝毫没有尊重学士的意思。 “沈学士,你可别装了,要不是你的资历,你以为我会派我女儿举荐你来当科举的监考先生?”云媛俯视着沈学士,身高差一眼之间。 “别做梦了,你会在皇宫里四处咬人。信不信我向后面那群学子揭露你的真实面目?你个老头儿!”云媛抬头就扇了沈学士一巴掌。 而这一举动直接看呆了尘盟,特御军副统领倒是很冷静,因为他知道沈学士在皇宫真正的为人。 尘盟还以为母亲不尊重学者,不尊重老人,可刚想反驳,就又憋了回去。 “南宫云媛!你如此冒犯老夫,我定让你付出代价。”沈学士后退几步。 “等着,我就不信,你差人就能得到皇上的圣旨!” 沈学士被楚学士虞学士扶进了屋里。 而云媛,来到第三庭院,介绍自己,很多人都听过南宫云媛的故事,并且很崇拜她,甚至有人还想去央寰府生活,因为在她的保护下,不会有任何麻烦。 “你!”云媛指了指那位公子。 “跟我来!” 二人来到一个房间,跟那位属下一起。 “你父皇最近……身体还好吗?”云媛皱着眉关心道。 “皇姑!父皇他总是一天到晚不睡觉,还请皇姑有时间去看看父皇。”公子就像是见了大娘的小孩子,非常亲切,非常语气和态度都变乖了不少。 “哎呀!”云媛深叹了口气。“我弟弟他从小就好学,责任心非常重。”“皇姑过几天就去看看。” “还有……多谢你对你三表弟的照顾。”云媛拥抱了他。 “皇姑不必客气,这都是侄儿该做的。” 这位公子,是当今皇上第二个儿子,也就是二皇子,属下曾多次说漏嘴,但都没有暴露身份。他身边的属下,其实……是他的太监! 这位属下武功的造诣很高,堪称江湖前五十,只可惜从小当了太监。 “所以,皇姑打算如何救三表弟?”二皇子又道。 “先把案子的控制权拿到手,然后再想办法。还需你帮皇姑看好所有人。”云媛请求道。 “皇姑放心,侄儿尽力而为。”二皇子瞬间答应了。 二人出门,没人知道聊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云媛的真实身份纠结是何等的高,这次差人,沈学士输定了,新圣旨当晚就能送到。 …… 时间很快来到了当晚,一匹快马飞奔而来。 他拿着皇上写的圣旨,众人跪拜参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应南宫大人,顶替沈学士之位担任科举任何事物的负责人,……”后面还说了让沈学士无条件服从云媛。 “这下,尔等服气了?”云媛再次蔑视着扫过所有人。 “大人请下令!”沈学士跪在云媛面前,非常老实。 “第一,这个人!”她指着尘盟。 “魏副统领!”她又叫道。 “属下在!”副统领单膝跪地,等待命令。 “交给你,你随便分配给你手下的房里,结案前!不许他出门半步,若有违背,直接将其斩首。”她这句话吓到了属下以及那两名压抑还有尘盟本人,但尘盟脑子一转,好像又明白母亲这么做的意义了。 “第二,今夜,每两个人守在考生门口,盯紧角落,换班时也要目不转睛。” “听明白了吗?”云媛对着众人大人道。 “明白了!”特御军的人纷纷附和。 尘盟被带走时,母子二人互看一眼,并在不经意间,互相又点了点头。 公子属下也被安排进了尘盟被关的那间房里,都是凶神恶煞的特御军。 第一晚。 在某个考生的房间里,有一个人在床上观察。 发现士兵们的角度是真的没有办法,于是他放弃了这一晚的陷害行动。 次日。 云媛和沈学士、副统领开会。 “南宫大人,昨夜也没见你行动啊,你发现了什么?”沈学士还试图嘲讽云媛。 “你懂个屁!”云媛狠狠的反驳了沈学士。 她面向副统领,问道:“你应该明白吧?” “南宫大人,在下明白,看出了大人的用意。”副统领的态度和表情比昨天尊敬了不少,他看到了唯一女府尹的实力,深深表示佩服。 “是何用意?”沈学士不合群的问道。 “昨夜是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云媛问,沈学士点头。“因为考生的门被我堵住了,所以凶手出不来。”云媛骄傲的向沈学士表示。 “那大人又是如何确定凶手一定会行动的?”沈学士又刁难的问道。 “因为我怀疑凶手是郑大少爷。” “他没死,而是找了个替罪羊,这是如此庞大计划必要的一个阶段,替身,只怪我没提前想到。”云媛愧疚的低下了头。“家族辅助他金榜题名的计划没有成功,他肯定要自己想办法,当我看到被陷害的人的事迹时,就已经有了答案。”“他想搞定比自己能力强的考生,这样即便没有支持,他的试卷也能送上金榜题名的名单。” “副统领,你去,把那天我抓来认人的那个妇人抓住。” “把她带到助府,关些时日。” 云媛的表情一点点变得愤怒,有些生气,毕竟被骗了,不生气都是假的。 副统领照做,云媛接下来布置后面的任务。 “让他们继续看守,连看五天,第六天撤,藏在旁边的房里等郑大少爷出击。”云媛对自己的计划保持百分百信心,自信度非常高。 “你就坚信第六天,那个郑少爷真会出手?”沈学士又挑空子问道。 “不会啊!”云媛瞬间回道。 “我只是在等第七天,让他们备好食物和水,尽少说话。交给你了副统领。”云媛再次命令副统领。 “放心把,大人,在下亲自盯一间房。”副统领打了报票后走了。 五天后。 第六天。 云媛忍不住了,她非常担心尘盟,于是一大清早,以看望的名义来到尘盟房间,拿了点吃的,表面聊案子,但其实聊的是母子情深。 “苦了你了,孩子,都是娘不好。”她拖起了尘盟的手,非常难过的说。 “再等一天,一天,娘就能救你出去。”她逐渐靠近尘盟并抱住了尘盟。 “他们对你还好吗?”她在尘盟耳边问道。 尘盟变了不少,但那股文明礼貌的劲儿并没有消失,而且面色红润,没受委屈,吃的也不错。他用自己的教养征服了房间里的士兵。 云媛听到这儿,瞬间放心了,也感慨不哭是我儿女。 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在哪都有敌人。 沈学士怀疑他们母子在串供,所以派了人去偷听,且云媛还没发现。 偷听的人来到沈学士的房间,将一切告诉了沈学士。 “这么说,还真不是他,那会是谁呢?”他纠结着,“希望这个凶手聪明一点,别出来,到时我就能把嫌疑引到南宫云媛和箫尘盟的身上。” “说他们串通好了,凶手被看管,怎么出手?” “哼哼哼!” “但愿郑少爷能聪明些。” 随着沈学士的计划,天渐渐变暗,这是第六天傍晚,所有人都睡了。 副统领言而有信,他已经正式臣服于云媛了,所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凶手,即便第六天凶手应该不会出手,他也要尽忠职守。 果然,第六天凶手并没有出来。 第七天也没有。 第八天也没有。 第九天。 沈学士找到了机会,以此来加重尘盟的嫌疑性。 “这个郑少爷,出乎我的意料。” “但你不能说箫尘盟就是凶手,只能说郑少爷很聪明。”云媛靠近沈学士,副统领在一旁观看。“还是说……你和郑少爷串通好了?” “为的就是栽赃我儿,对不对?”云媛睁大了眼睛,与沈学士对视。 话还没说话,二皇子的太监,那位属下前来汇报。 “大人,不好了。”属下单膝跪地,说道。 “什么,说!”云媛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属下身上。 “第二庭院,第一间房,有一位考生被杀了,刀就插在死者的胸口,已控制现场。”属下汇报完站起来,故意看了看云媛的眼睛。 云媛看向窗外,又看向沈学士。道:“你失算了,郑少爷并没有你想的聪明。” 沈学士直接暴怒,“你个小丫头别血口喷人!” “呀?”云媛捂住了嘴,非常惊喜。 “夸我这个四十岁的女人是小丫头,多谢多谢!”云媛开心的给沈学士鞠了一躬。 “去!”她命令属下。“把那间房的所有人给我抓来。” 正文 第18章:三项决议 “进去!”属下用剑挡住了这位学子的去路。 “谁都不许出门!”他带领两名士兵挡住了房门。 他一眼扫过这四位考生,还真不能确定谁是郑少爷,但一定在这四人之中。心里感慨还是南宫大人的计划好,简简单单把凶手缩到了四人。 这要是沈学士,恐怕还在房里苦恼,哪怕已是十天之久,也连一根毛都揪不到,本来头发就少,再折腾,可能一夜白头,摸不到头绪。 这个人里,无论是谁,都是那么平静而淡定,可能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习惯了,见怪不怪了。 但属下还是从其中两个人里看出了隐藏在眼角下的恐惧。 如此一来,又排出了两个人。 可这只是他排出的人,必须要南宫大人确定才行。 “这是要囚禁考生吗?还有没有王法了!”其中一位考生面带恨意,面对仇敌般说道。 “到底何时科举,给个信也行啊。”他故意方法音量。 “瞧瞧此事,像话吗!”眼睛一扫,蔑视所有人。 属下虽身为太监,但身怀武艺,阳刚之气还是存在的,抬头挺胸的气质就比身后几个士兵要强,面对此人的言论,他当做是抱怨,无视即可。 四个考生中,就属他最为活跃,刚刚要出去的也是他,属下没理由不怀疑他。 “囚禁这么久了,不差这几天。”属下和士兵让路。 “走!跟我去见南宫大人!”他对着同袍做了个手势,让他们一人控制一个。 奈何此考生有力挣脱,但士兵毕竟是士兵,力气自然比普通人大,就像是拖小孩儿一样简单,途中的考生都看到了此景,并纷纷议论。 但属下和士兵才不管他们怎么想,执行南宫大人的命令才是首要任务。 可没想到,这位很活跃的考生,在去往前院途中,竟然大声嘶吼。 “南宫大人包庇凶手,箫尘盟是南宫大人的儿子。” “你们就是官官相护,陷害他人!” “放开我!” 这句话被所有人听到,对箫尘盟产生了议论,但他们中也有很多人不认识箫尘盟,只会跟着起哄,因此舆论越积越多,很快传出了新贡院。 此时阳台,二皇子飞出一记飞石,砸在了那个大声喧哗的人脖颈,暂时晕了过去。 而在前院,透过窗户,云媛看到了二皇子的举动,并笑了笑表示感谢。 “大人!南宫大人!” “人来了!”属下气喘吁吁,很累,因为他控制的正是不老实的考生。 “抱拳,他说了很多,是属下的错。”他想云媛低头。 云媛来到四位考生面前,面对凶手她镇静自若,表情和内心毫无波澜。 一个手势就能让士兵们理解把四个考生绑起来,每个人都捂住嘴。 “你留下,其他人出去。”云媛亲自从士兵出门,并关上了房门。 “大人,你是找不到凶手,随便陷害我们吗?那么多人你不怀疑,偏偏怀疑我们。”这位活跃的考生又惹人道。“你可真有一套。” “抓你们,是因为有证据,别狡辩。”云媛开始在四人周围转圈。 “你们四个,我宣布,取消科举资格,永不再录,乡试都不可能再上了。”云媛的决议让属下震惊,并且让那位很嚣张的考生更加嚣张。 “你是……”云媛突然靠近第三个人,大惊小怪,语气从高到底,她看到了这个人脸上的慌张与汗液。 “何人,竟如此放肆喧哗!”她又将眉头转向很嚣张的那位考生。 云媛的气场突然碾压了这位考生,场面一下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弹。 云媛看着四位考生,属下想说话,却被云媛阻止。 “你知道……我为了科举,费劲多少心血来计划这一切吗?” 从四位考生的行列中,传来一句极度压抑的愤怒,咬牙切齿,咬字清晰,铿锵有力,蕴含着浓烈的仇恨。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这位考生,他缓缓走出队列正面硬搏云媛。 “你杀了我爹,杀了我家的管家,我二爷也也即将惨死在你手里,你就是个没人性的蛇蝎心肠的女人!” “这也就罢了,我靠我自己成吧?” “我接连干掉了三个对我有威胁的对手。” “可濒临成功,最后你却跟我说,你被取笑科举资格,永不再录!” “我要给我爹报仇!” “我跟你拼了!” 他冲向云媛,但很轻易就被属下拦下,还没等云媛出手。 剩下的三位考生分别看向对方,懵憧的在事件之外,不知所然。也只好看着此人能做些什么了。 “你说我杀了你爹?别血口喷人好吗?” “你说,你爹是谁,你又是谁?” 云媛的问话果然让他上套儿了,他直接大声喝道自己的爹是郑老爷,而他自己,就是郑大少爷。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三位考生,都叹出了无奈的气。 “你们三个!”云媛看向那三位考生。“回去休息,等候殿试。” “但别忘了,他说的你们可都听到了,为我作证啊!”云媛对三位考生温柔相象,还眨了眉眼。 “啊?”郑少爷一副懵憧的模样看着云媛。 “昂!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耍我,你根本没有驱逐考生的资格对不对?”他回头看向三人。 “对啊,我只是临时认命的监御史,负责此次科举发生的命案。” “谁说我有驱赶考生、永不再录的权力了?” 郑少爷才意识到,原来一切都是云媛的计策,为的就是利用他的心理,让他死心,激怒他,从而暴露。 他好后悔,没能坚持下来,如今只能跪在云媛面前,任何求饶的说辞都没用了。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位很嚣张的考生瞬间变得温顺了。 “大人?能跟草民说说吗?”他顺带带上了两位伙伴。“我们都想知道!” 云媛招手,示意士兵把郑少爷控制起来,然后对他们说:“这是朝廷密案,要想知道,得付出代价。”她说完,吓到了三位考生。“不过……你们都是可塑之才,我夏原未来的脊梁,文采飞扬,韬谋远略,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就会明白了。”“还要我明说吗?” 三位考生同时摇手并异口同声“不用了”“不用了”,玩笑性结束了交流。 “大人若需要证人,我们仨随时恭候。” “这个不要脸的,为了自己耽误了大家的行程,不判死罪我们可不答应!” “对,必须判他死罪!” 云媛听着是三位谏言,笑出了声儿。 “放心,都不用皇上下令,小小的捕快都能杀了他。”云媛跟三人点头,三人离开了此房。 “至于你……”云媛转向郑少爷。 她走到属下面前,眼神飘忽,态度含糊,想了一会儿,接着笑出了邪魅。 “多久没杀人了?”她对属下道。 “大人,几年了。”属下也明白了云媛的用意。 “那行,我会请奏皇上,让你杀了他,还有他二爷爷,但之后的夷三族,你可能就吃不上了。”云媛拍了拍属下的肩膀,看起来很亲密。 “你带他回皇宫吧,公子我来保护。” 随着云媛的命令,属下带着郑少爷回往皇宫,在路上没人的时候,属下也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郑少爷看起来比之前冷静了许多,已经接受了死亡。 “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崩溃?”属下的行为慢慢变得非常妩媚,声音也越来越细腻。 “哼,我就不信,还有何事让我崩溃,说来听听。”郑少爷转头看向属下。 看着属下这副妖媚的模样,诱人的眼神,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死在太监手里,你和你二爷,会不会不平衡呢?哈哈哈”属下咧着嘴捧腹大笑。 他还用手抚摸并滑过郑少爷的嫩脸,甚至捏了捏。打此开始,一路上,郑少爷受尽了凌辱。 新贡院。 经历了两天,终于把一切都定下来了。 云媛召集了所有考生。 “这半个月,辛苦各位了,希望没损失到各位个人。”云媛代表朝廷,向考生们鞠了一躬。 “等等!”门口传来沈学士的声音。 “人都不齐,还说呢?”沈学士的眼神多了些挑逗,以及玩笑的风趣。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第一个被郑少爷陷害的考生,成绩和人格在考生里首屈一指。沈先生并没有遵从加重惩罚的机制,而是好生照料。 云媛也对沈学士做出了致敬的眼神,看到了沈学士一直以来嫉妒的心正发生变化。 “好,继续!” “首先,是殿试时间,为入仲冬时,第一个月曜日。” “其次,是殿试地点,于皇宫的中央殿。” “最后,是殿试监考,此人是圣上本尊,和我身后这些保护了你们半月之久,把你们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诸位特御军,同时还有我。” “大家准备准备,及时出发。” 说罢,大家散了,回到房间整理自己的东西去了。 唯独尘盟不用整理,因为他本身就是个爱整齐的人,每次看完书都会放回原处。 除了他,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也一贯如此,这都归功于云媛的从小教诲。 “娘,你又破获了一宗大案啊,太厉害了。”尘盟光明正大的走到了云媛面前,跟母亲在光天化日之下交流,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大家为何不参与这次大案啊?大姐人呢?”尘盟故意四处观瞧。 “她密使堂事儿多了去了,那有时间来这儿。”云媛搭着尘盟的肩膀,“明天,娘带你去看看你大姐在皇宫里住的地方,好好聚一聚。” “顺便……去我哪看看呗?”唯二不用整理的人走来,也就是二皇子。 “嗯?”尘盟有些懵憧。 知道那位属下过来鞠躬道:“二皇子,我们也该走了。” 尘盟这才明白,这个人竟然是皇子! 他害怕极了。 二皇子走时,还说:“记住了,明天去我那。” “啊……啊,行!”尘盟颤抖的语气回答着,给面前的云媛看的都笑出了声。 “天哪,娘,他竟然是二皇子!”尘盟凑近云媛耳朵,语气和态度极其慌张地说。可云媛的反应却很迷,既不慌张也不觉得畏惧。 “你这个傻孩子,娘先走了啊。”说完,云媛直接离开了。 “替我向晴儿问好!” 正文 第19章:怪敏感的 皇宫的清晨,闪着金色的烁光,一片一片冲上云霄,直达天际,那些在远处山上丰收的农民们,以俯视角度观赏最佳,彷佛金光就在眼前。 甚至于把秋季的自然金光覆盖,让天尽在大夏原皇室手中掌握,独裁此景,让皇宫以纵横天下。 而散发出这些金光的建筑,在皇宫里数不胜数。 比如戚洺宫,它的房顶布满了金瓦,由内而外富丽堂皇,金碧辉煌,也是后宫最高、最大气的建筑。 只可惜,它目前只供养着一位美人,荣誉感瞬时减少了。 在这入冬的季节,原本应该很冷的,可在它冬暖夏凉的优势下让这位美人睡得如往常一样香。 甚至风起的腿都在外面露着,一点也不觉得拿冷。 “嗯~啊~” 一声非常温柔的起床气,伴随着迷人而又清纯的呻吟,风起从床上苏醒,伸了一个懒腰后睁开眼。 “咋还这么热呢?” 她很委屈的抱怨,整个表情凝固起来,瞪着烦躁的眼,却皱着撒娇的眉,无奈看向窗外投射的光。 “对了!” 她突然看到太阳,已到辰时。 忽然惊起,迅速把被子叠好,接着洗脸、漱口、梳头、化妆、挑衣服。 刚出来时,碰到了宫女来送食物,端着很多早餐。 “那个……你们先摆好啊,我去去就回。” “记得备酒!” 紧赶慢赶,风起离开后宫,就近找了匹马急忙往皇宫门口赶。 她穿着红色襦裙,蓝白相渐的襕裙,还拿了一件纯红绣有身后相柳的直裰,以及青色的曲裾。 她连佩剑都没拿,开开心心的来到皇宫门口等候。 “还好还好,娘和四弟还没到。” “吓死我了!” 她倚在门前喘息,如此美丽引得旁边的士兵注意,他们一直在偷看风起,还说她就是密使堂的云起。 是整座后宫,乃至整个军政司所有部最美的存在。 “你们在说什么?” 风起听到这些士兵谈论自己,于是转头带有杀气的看着。 “在背后议论本小姐?”她走进几人。 “不敢不敢。”副统领鞠躬道歉。 风起来到门外的树谭边等候。这树谭,有二十米那么大,中间就像一座小岛,有一颗参天大树。皇帝为了修饰,把周围放满水建成一个谭。 她一边玩水一边等,而那些士兵又开始谈论起风起。 “副统领啊!你怎么跟她道歉呢?”一位说话跟拍马屁似的人说道。 “她才区区六等不到啊!”另一位说的也非常夸张。 “你们懂什么?”副统领瞪了他们一眼“她能住在后宫戚洺宫,你们琢磨……”他使了个眼神让手下去想。 “不会!”其中一个当即否定。“云大人都来半年了,也跟皇上接触过不下两次,要是嫔妃早就传开了。副统领,你这谣言才是假的吧?” “你再说?”副统领举起右手,吓唬了他们一下。 “不信拉倒,我反正可不敢得罪他,你们愿意冒犯,就去吧,我不保你们。”此话让手下们安分了。 大家看向风起的背影,这玩水的姿态和绝美的身段,可真是太诱人了,不动心都不是正常男人。 加上那随风飘扬、乌黑柔嫩的秀发,白皙稚嫩的皮肤,和强韧有力的臂膀腰腹,何人能受得了。 她看到了不远处拐角驶来一辆马车,她瞬时跑过去。 是她娘云媛,和她四弟萧尘盟来了。 “娘!” “四弟!”“可算来了,饭都要凉了。” 风起一下抱住了母亲,脸蛋使劲蹭,越抱越紧。 “办案也不叫我,万一出了纰漏,好有人做后盾嘛!”风起在母亲耳边抱怨着说。 “下次不许娘再吃独食了,一定要叫女儿一起。” 风起这般温柔让尘盟取笑,即便见过无数次了,弟弟妹妹们也会嘲笑她这么大还撒娇说话,让人看了尴尬、不正常,跟小女孩儿似的。 可是风起不觉得,她还瞪所有人,噘嘴不理睬,自己做自己就好,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呢。 云媛也很愿意接受风起的小撒娇,她喜欢被孩子们抱住的感觉和肌肤贴在一起暧昧的温度。 而继承了她这一点的女儿,只有风起,就连老老实实的风凰和风展都不会这么做。 她就这样宠风起,因为风起也是最听话的孩子。 “叫你?切!”云媛和风起分开,拥抱结束。“你还不得把一切搞砸了?” “行了行了,盟儿也很想你。”她接过风起拿的礼物。 接着,风起来到尘盟身边,并没有直接敞开胸怀主动拥抱上去,而是摆出了一副姐姐高傲的姿态,张开双臂等尘盟主动抱自己。 尘盟也没让她失望,她能看到尘盟的不好意思,但就是要磨练他。 有何可丢人的? 哪里不合适了? 和家人亲热不对吗? 我只是……太奔放而已! 这是风起内心对家人的信条之一,已经铭记在心,刻在脑子和心脏里了。 “四弟,这些天有没有拿下弟妹?”风起眯着眼,不怀好意的问道。 “你来有没有……”话音未落。 身后的云媛就说话了,“人还没成亲,想什么呢?”她还把风起送给尘盟的衣服给尘盟披上了。“以为别人也跟你似的?没点节制!” 她又抢夺式牵起风起的手,然后往皇宫里走,风起只能乖乖的跟着。 “娘,你咋知道?”风起低着头,既害羞又不好意思的问。 “你都说了,我是你娘,看你几分气色我就知道。”她捏了捏风起的脸,“幸好……”她又拍了拍风起的肚子,“不然……你就惨了。” “吃的在哪?娘饿了!”云媛瞪着眼,豪横的斜着嘴,傲娇的问道。 “在我房间,走!”风起的积极性瞬间又回来了。 不过,母女二人好像把尘盟忘了,尘盟只能屁颠屁颠的一言不发跟在身后,看着娘和大姐秀恩爱,而他,一心只想着皇宫外的晴儿。 回味晴儿倾倒众生的容颜,回顾这几天与她的恩恩爱爱。 顷刻间。 三人来到了后宫,戚洺宫。 “大姐就住这啊?”尘盟环顾四周,原地转圈。 “还挺……鲜艳!”他感受到从后宫发出来的光,以及它美妙的花香味。 “后宫不是皇上的嫔妃贵人们的住所?”尘盟的眼神也散发出不怀好意,“难不成……大姐你要被皇上临幸?”他的眼神和语气逐渐放肆。 可风起还没生气,云媛就生气了,轻吼道:“死孩子!说什么呢你?” 尘盟很不解,道:“不就开了个玩笑嘛,再说,以大姐的姿色当个皇后还成问题?” 说罢,云媛走到尘盟面前,直接扇了他一个嘴巴,眼神转瞬跟刚才天差地别,气到了极限。连不介意四弟开玩笑的风起都觉得过了。 “娘,开开玩笑,别生气。”风起牵住母亲的手。“你看女儿都没说什么!” “走啦,菜已经凉了!”风起拉走了母亲。 “以后,不许拿你大姐瞎说!”她咬着牙,眼神极凶,指着尘盟。“跟谁都可以,跟皇上绝对不行,否则……我让你出不了皇宫!” “还有!”她又停了下来,继续指着尘盟。“两位公主尚且未嫁人,你不许与公主有染!” “娘……”风起想继续牵制母亲放松。 “你闭嘴,还有你!”她又将眉头指向风起,更加凶狠。“两位太子尚且未娶妻,你不许与太子有染。” 她狠狠攥着风起的手,越握越紧,从风起带领,变成了由她带领。 几分钟后 三人来到了戚洺宫风起的住所。 原本气氛如同合家团聚一样欢声笑语、笑口常开,一路上打打闹闹,相处的非常融洽。 可因为尘盟的一句话,导致这种气氛瞬间降到了谷底。 餐桌上,姐弟都不敢大幅度加餐吃饭,只能低着头边偷看母亲边吃。 而云媛,却静静的吃,想吃什么就夹什么,也不和孩子们说说话儿,唠唠嗑儿,烘托一下气氛,让刚才的和蔼回归。自己管自己的。 也不知为何,云媛吃饭的幅度也满了下来,从夹菜到送进嘴里咀嚼,整体流程都显得豁然无力,悲从中来,她的眼角逐渐泛出红润。 终于,在风起偷看她的时候,那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娘!”风起瞬间起身,走到娘身边。 “我俩知道错了,你别哭啊!”风起皱着眉,手足无措,非常慌张。 “是啊娘,是儿子不懂分寸。”尘盟起身跪在云媛面前。 云媛强行咽下了口水,抿着嘴唇,表情狰狞。 “起来,孩子。”她弱弱的说。 可是尘盟愧疚到不敢起来,哪怕娘已发话让他起来。 “是娘对这件事儿太敏感,不该以生气面对,若是同样以玩笑制止,兴许就不这么焦灼了。”她在这一刻,貌似因为惆怅沧桑许多。 “但娘忠告你们,包括你们七个,都不许与皇室中的异性有所牵扯,娘只想让你们做个普通人。”她眼神中那份坚定,让风起和尘盟觉得可疑,可二人没想这么多。 “吃吧!” 随着她笑了出来,风起和尘盟可以放心吃饭了。 而她自己,却在心里思索…… “兴许,我会告诉风起,至于其他孩子,算了。皇族的身份只会让他们愁上加愁。” “爵位!名号!地位!哼!”她低着头闷声冷笑出了声。 两刻钟后。 饭吃完了,酒也喝好了,并没有喝醉。 “盟儿,跟娘走,去看看你们的住处,还有科举考场。”母子二人准备离开。 刚要走,风起就跑了过来。“娘,四弟,我今日特意向御臣大人告了假,一起啊?” 面对风起盛情的加入,云媛当仁不让,瞬时同意。 三人来到了中央殿,先看了看考场,尘盟是唯一可以今日看考场的考生。 “南宫大人!”一个太监过来道。“皇上有请!” “额……”云媛环顾了一圈。 “你!过来!”她叫了一位特御军,是贡院的特御军。“把这两位护送至考生的住处。” “是,大人!”士兵站在风起和尘盟的侧面,做出请的动作。 “放心,娘去去就回。” 云媛就这样被招到了皇上的书房,书房里空无一人,只见皇上从旁边的密室里出来。 “皇姐!”皇上悄声喊道。 “皇姐!这儿呢!”皇上看起来突然有点小孩子气的可爱。 云媛看到皇上后,指着皇上,颠着手指,道:“你小子!” 正文 第20章:遗憾落榜 fvcoempq0nnnd0knviyww0mtqcytph16eqqstdezt8b30e08d0gqabqde3isn5jrbb5tom1lz kpfhuvnm4711xirig1igttqsz0ytddqhwiqhh/rccsxq2r8tf6ryqj3wkb7fpr/9cgmbmubzl95 jxphawe0msuoklynwnxxa5lzvylzkw9kf2io8iuulomn4haz7uogrlvoawlk8/nzbtegluxypjk sjkdmfuinzoivwndrgc5/pvft2g1qdirk3cdlurr0g1krzjvvmdvvcby/dccu1shvqldyzsgw2 uv3shz6gr9xhdtksxvkwtvqksfjcs1mekx13dpt8/jqdo8tn7hyb5gyjbrrag9zv/imas7snqwy fazzpfnh1qqywymuei6i7cplwydirfo8bojpmeamsal2ql9xxcqzlvgjz1i2eoibgn3dikbbc s480ghm3qadto9dt/q7tcjxnz2y10uhhbgpufq7bg9vwtb14rntrxhsnfxeppitf6ltehhjiioj jhbce75qgm6tclmy3cdq3oksuajp86aidfuredmftr3sqyk8xyewfzeayxzyrzqit6n7ob1srg9s eoadjz6bd9tlxi6i8drqtl792y3atdbjpecepv72pgzvosnjpywd/yjladqhguzg6bmjvbrbmrdt rl6a9lz8cnyv1scqlwz2avdxcehh5e5akw6v501ucniydfyml6kq6obkgw7f7wrasmoasvhcii/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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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时,风展乖巧的听着母亲讲道理,一切正常,讲到一半发现风展的下体湿了,而且她浑然不知。 云媛带她看大夫,腿是好了,变得跟正常人一样,全身的知觉均已恢复,可尿尿无预警是真的办法。 什么各种药,名医针灸统统没有,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其实云媛在生风展的时候,大夫就给出过一种说法……或预言。 那就是这个孩子天生缺陷,早产两月,还没缓过来上一个就怀,早就提醒过,一定会出大事。 还是怪云媛和萧攸策的性情欲望,生完老二老三,想享受享受,可惜中了标。 云媛无论在哪,都会打听这个病,找人来治。 这次出门也不例外,但京城是她最早打听过得地方,再找只是相信会有新鲜血液加入,或许能治。 风展如此痛苦,却依然坚持喝药,保持尿尿前的预知。 一刻钟的挑三拣四,汤药终于完整成型了。 倒在碗里只有中碗那么大,却要用那么大的一个坛子。 “三小姐!我来吧!”颂雯从门口端着鸡汤进来。 “三小姐?”颂雯赶紧把鸡汤放在屋里的桌上,然后出来接过风展手中的汤药。 颂雯把汤药端到屋里,和鸡汤放在一起,转头一看,风展又去处理哪些中药了,急得她赶紧去帮忙。 这才让风展回到屋里,坐下吃饭、喝药。 “三小姐,今天的鸡……还好吗?”颂雯双手捧腹,在风展身侧弯腰问望。 “谁做的?”风展扭头瞄了一眼颂雯。 “奴婢不知啊!”颂雯恢复了站姿,边曲身边回应。 “这味道,和之前的差远了。”风展咀嚼食物的动作变得很有品尝者风范,皱着眉头,表情狰狞,由内而外的细品这道鸡汤的味道。 “算了吧,你吃。”风展离开座位,走向闺房。 “三小姐,这可使不得啊!”颂雯跟随风展,低头说道。 “让你吃你就吃,有我在,怕啥啊?真是!”风展态度极差的回应了颂雯。 颂雯也只好接受,坐在一旁开吃了。 她不停的琢磨着,这三小姐怎么变了一个人,之前无论吃什么从来不挑食,只要没毒,什么都能吃,而且也不和自己的药有所冲突。 可现在,连好吃不好吃都成为了风展的人格,甚至眼神里那么诋毁。 她回到闺房后,坐在床上,汤药也端了进来。 接着,她竟然织起了衣服,一针一线很仔细,而且以此来排解伤心,非常管用,织着织着,就笑了,笑的那么可爱,跟个小妹似的。 她还噘着嘴,织的过程中活蹦乱跳,身体有律动感。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终于织完了。 是一条毛绒绒的,布料很厚、很软、很舒适的围巾。 “一、二、三。” “好啦,三条完工!” 一个抽屉里,还有两条不一样的围巾,看起来都那么的暖和又抗风。 可她很蠢萌,绕着头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疑惑着。 “娘、大姐、二姐……”她掰手指数着。 “为何我感觉还缺了一条呢?”她不停的饶头,皱着眉使劲想纰漏。 “啊!”她突然醒悟,“我把我自己的忘了。” “算了算了,先给二姐吧。” 她拿出了一条蓝金相渐的围巾,然后自己先戴母亲的,喝完最后一口汤药就走了。出门一看发现颂雯还在吃,这速度给她弄无语了。 她瞪了一眼,颂雯两眼瞪大,一时间没反应来,懵憧的看着三小姐。 “对不起三小姐。”她低着头,跟在风展身后。 “故意等我?待着没意思,找事儿做吗?”风展一下看出了颂雯吃饭慢的意图。 “是!”颂雯不好意思说谎,于是直接弱弱的承认了。 “跟我大姐时你也是这样?”风展等着颂雯关门。 颂雯仔细琢磨这句话,感觉没有那么简单,于是想了几秒才迟来的回道:“也不全是,主要大小姐太……你懂得,三小姐,奴婢不敢说!” “邋遢!乱!我知道。”风展笑着说道。 “不然……怎么是大小姐呢?”她回头,俏皮的模样和颂雯达成了共识。 二人来到了大殿后院,接着走进大殿,穿过大殿中央,又来到前殿后院,在走进前殿,也就是央寰府良佳区官府,平常二姐风凰就在这。 可二姐最近任务太多、太重,不知在不在。 于是风展在门口问了下官兵。 “二姐在吗?” “回三小姐,二小姐她……”他刚想说出勤去了,就看到走廊里的风凰。 “在那!”官兵指了指室内的方向。 风展回头看到二姐,直接喊道:“二姐!” 声音刺耳,极其洪亮,距离近的都能被震到,颂雯和官兵同时被震到了。 “小妹?你怎么来了?”风凰的表情很宠溺,笑道。“二姐还有事,先走了!回来再去看你!”她给摸了摸风展的头,捏了捏风展的脸。 “等等!就一会儿!”风展跑到二姐面前。 她把那条蓝金色围巾拿了出来,亲自给二姐戴上了,结果还挺般配。 毕竟风凰的一惯风格,就是蓝调高冷、金色高贵的。 “不错嘛!” “不过二姐真的该走了,乖,回去吧,别出门了啊!”风凰挑逗性的指着风展强调道。 “二姐注意身体,别摘了啊,天儿冷!”风展看着二姐的背影喊着。 “哎……娘和大姐啥时候回来啊!”她噘着嘴,很委屈。 就连转身都没有了早上那种精神,很无力,思念大姐,也想念母亲,爹爹还忙于家里的生意,一个月都见不到几次,总是自己在玩。 二人走到大殿后,风展若有所思的停了下来,手缠在一起犹犹豫豫。 “三小姐?”颂雯温柔的叫道。 “咱……回去吗?”颂雯又大胆的催促道。 “我想我爹爹了,我能过去看看吗?”她就像是祈求大姐姐一样玩着颂雯。 “可二小姐说了……”她刚要继续,就看到三小姐那般小妹妹祈求的模样。“好吧,但最好是叫几个官兵一起,万一……有危险呢?” “这还不简单?”风展四处张望,看到了正在巡视的她们家里的保镖。 “你们仨,跟本小姐出趟门,保护本小姐!”风展傲娇的仰着头说。 “是,三小姐!”领头的保镖礼貌的回应道。 这五个人走的不是正门,而是侧门,这是专门为后花园开的一扇门,运输一些花等植物。 胡同可以直接通到自家的商铺街,一些食物、酒水也会走这个通道。 出了胡同,往左走五家,就是萧攸策常在的店铺。 天气入冬,客流量变少,这是家常便饭,就连如此受欢迎的南宫府商铺街,人都变少了,一眼望去,用手都能数得清,有几个还是玩耍的孩子,以及路过此街的人,所以……粮食也没准备那么多。 风展还因为这件事生气过呢,都两年了。 说的是爹爹就不能在冬天客官稀少的时候回家吗?陪陪女儿多好。 可是,萧攸策老早就给这些伙计告假了,让他们在新年前回家去准备,赶得上串亲戚、帮家人干活儿。 二人很快就来到了爹爹亲自看守的店铺,但是看爹爹的气息应该是刚出门回来。 “三小姐,你看攸主。”颂雯提醒风展集中注意力。 “爹爹?你回来啦!”风展转头的瞬间,声音细腻、撒娇的叫着。 “展儿?”萧攸策歪头一愣,眼神一瞪。 风展冲上台阶,狂奔袭来,跑过柜台,杀入爹爹怀中,跟受了欺负似的。 颂雯在一旁看的都羡慕了,上次自己回家,都没有这种甜美的待遇,最主要的,是自己放不下内心的尴尬,总觉得这样做好丢人啊! “你不老实在家待着?到这儿来作甚?”萧攸策说话的速度都快了,有一种生气的味道。 “你!赶紧带三小姐回家,别在外面闲逛!”他皱着眉命令着颂雯。 “是,攸主!”可是她很紧张,不敢太放肆。 “三小姐啊,快随我回去吧,天儿挺冷的。”颂雯想要靠近,却被风展驱赶。 “我不!”风展拉着萧攸策的手转身驱赶包括颂雯在内的保镖等四个人。 “我就是要爹爹在一块儿!”她竟然直接走进了后院! “展儿!”萧攸策非常无奈,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咋这不听话了!!!”  正文 第22章:尘威修记 十几天前。 尘威穿着一件灰色的袍子出门,还戴着帽子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行迹鬼鬼祟祟,举动偷偷摸摸。 怀里抱着一个木盒儿,生怕被人发现,他趁着侧门的士兵帮忙搬货的时候,就悄悄地溜出了家门。 南宫府两侧都有出口,左边通商铺街,右边直通后花园外山山脚,顺着小溪上游,即可到达西门。 但这也要靠强烈的运气做支撑,运气不好掉进小溪里,会被冲到南宫府小溪栅栏上穿透身体而死。 这是后花园的一道防御,另外还有士兵不断循环巡视。 被发现的话可能被射死,当做外来的入侵者或偷盗者。 尘威这是冒了多大风险,顶着随时死的可能也要出门。 在云媛离开前还嘱咐了,不能出门,风凰除外,因为她要跟同袍去办案,是孩子里唯一能出去的。 尘威在此之前也求过二姐了,可是二姐死活不让出门。 于是,他就想到了这个妙招。 从出发到终点,她拢共耗时一刻钟,赶得是换班时间。 来到西门大街,又戴上了一层面纱,比在家更隐蔽了。 距离最近的一家锁匠就在他身后,他看了一圈,走进了这家锁匠,看到工作的人只有一个老先生。 “掌柜的?”尘威道。 “来活了!”见掌柜没反应,他就给掌柜的下套,果然非常有用。 一听到来活了,掌柜的立即起身,热情洋溢走到尘威面前,灿烂的笑着,以最饱满的精神迎接。 尘威一看觉得好幸运,一出门就碰到了能修的锁匠。 他把盒子拿上了,放在掌柜面前。 “这个能给我接上吗?”他大大方方的问。 “愿出重金答谢。” 随着尘威开出了筹码,掌柜的打开盒子一看,直接懵住了。 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客官,他仔细端详这手链。 “额……”他磕磕巴巴的,“客官,这个,老夫无能为力啊。” “它不是锁,是首饰。要是有何机关,倒是还能修。”他很失望,到嘴的鸭子就这样因为难度而拒绝了,飞得无影无踪,而且,还丢了人。 “可……它没有。”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尘威并没有失望,至少得到了一个线索,已经不错了。 他感谢了这位面善的锁匠,从头到尾没露一点真面目。 他来到街上,四周环顾,仔细想,整个央寰哪有儿制造首饰的地方,至少良佳没有,他非常清楚。 想了一会。 他想到了,良佳崔宅,生意跟首饰有关,而且他和崔少爷关系还不错,一直在一起玩耍调皮捣蛋。 而且还不远,就在对面那条街外。 路上,他逐渐漏出真面目,从常去的茶馆外讨了杯茶,聊了几句,给完了钱,就去了崔家宅。 “四少爷!”崔家门口的家丁看到尘威后立即打招呼。 “我家少爷正在院内斗蝈蝈呢,趁还没冻死尽快玩儿。”家丁对自己家少爷的迷惑行为表示无语。 “昂……带我去找他。” 尘威在面前走,家丁在的后面跟着。 不一会儿,就开到了崔少爷的院子,在门口都能听见蝈蝈的声音。 “行了,你回去吧。” 家丁听后,离开了。尘威推门而入,迎着玩蝈蝈的劲,二人一起玩了起来,玩完打算再拜托修复。 崔少爷今年二八,与尘威同岁,可尘威看起来更成熟。 尘威与尘盟和崔少爷等几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是良佳区最活跃的孩子,都是富家子弟。 这大冬天的,没玩多久,蝈蝈就死了,也没说好好照料一下,玩到死算事,大不了明年再捉。 “哈!”尘威欢声雷动,因为他赢了。 “同为冬季沦落,还是我更胜一筹啊!”他把手担在崔少爷的肩上,二人肩并肩,互相切来切去。 “喂!”他锤了下崔少爷的肩。“玩这个都不叫我了?” “吃独食!”他直接去崔少爷的房里。 “让我看看你还有何物没拿出来!”他两眼放光,在屋里来回查找。 崔少爷收拾着院里的玩物,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很没心情。 只有刚刚和尘威一起玩儿的时候,大声笑出来了,在此之前,他不管玩儿什么都是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 他把这些东西都放进了一个柜子里,就在旁边的小屋。 “小子?你这是要干啥?”尘威看到了崔少爷卧房里那些收拾出来的物件。 有各种衣服,首饰配饰,娱乐玩具,金银珠宝等。 现在这间卧房里,只剩下床和桌了,其他一切都打了包。 “我问你话呢?” 尘威看到崔少爷进屋,愁眉苦脸,拿起一个包裹就往外送,而尘威此话问的如此激动只因为他觉得此事不详。 第二趟不回! 第三趟也不回! 第四趟! “你给我站住!”尘威拦在门口。 “你这是干啥?搬家?”他一语命中,让崔少爷欲罢不能。 “对!我们家要离开央寰了。”他就像是跟兄弟生死离别,“我爹说,去那边住,里打造间近,能剩下护镖的钱,还能更好的拓展生意。” 尘威听后,叹了口气,他似乎非常理解崔叔叔的做法,也没进行挽留,只是和崔少爷拥抱了一下。 接着,二人一起搬,还嘱咐了很多回来时给我带点儿吃的、好玩意儿、在那边对新朋友好一点儿等等的话,并且,他还感慨:“要是尘盟在,就好了。” “他要是榜上有名,定不会忘了你的。” “你就放心去,记得写信。” 尘威大大方方的说着话,可这种送别的话在一般人看来可能是关系不够好的表现,还以为巴不得人家走呢。可尘威给他的感觉更像是种鼓励。 他很感激尘威教他跟随家人的重要性,才让他放下心,去宽江府生活。 过了一会。 东西收拾完了。 “我跟你去玩几天!” 尘威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崔少爷欲罢不能,异常兴奋。 可就当他要跳起来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尘威的家人。 “你要随我去宽江府的话,你娘那……”他犹犹豫豫不敢说出口。 “没事儿,我去说服。”尘威痛快的说。 “你让你爹等会儿我。” 说罢,二人就愣住了,既不说话也不行动。 接着,尘威走了。 而崔少爷,去前院大堂找到了父亲。 “爹!爹!” “跟你说个事儿。” 他停下来时,气喘吁吁的,崔老爷看出了儿子有急事。 “不必多言,将即刻出发。”崔老爷直接打压了少爷的气焰。 “不是,我愿意跟爹走。只是……”他在缓和中断断续续,“尘威也想去,说是要去宽江看看海。” “儿子的意思是能不能等等他?他刚回去跟萧攸主说。”他靠近父亲。“南宫大人近些日子不在,攸主很好说话,说不定尘威真能一起去呢?” 崔老爷想了一下,觉得有个好友陪着儿子心情会更好。 于是,他当即推延了出行的时辰。 崔少爷也是极其开心,在门口等尘威。 尘威是偷偷出来的,可当他去找父亲的时候,却是光明正大的走进商铺街。 可以看到,萧攸策正一个店铺一个店铺的逛,通知过几天他们就能回家了。 云媛和萧攸策最初商量的时候,制定了一个规定,那就是每家店铺必须有一个本地且是央寰府无论哪个区的伙计,其他来自哪都无所谓。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家不是央寰府的逢年过节时去看看家人。 更何况,伙计里还有跟丫鬟似的被卖到南宫府的。 以及还有徒弟,跟着萧攸策学习这方面生意。 商铺街的商铺可高达五十多所,每天每所都能创造五十两到一百两之间的收益,极其稳定,购买者来自五湖四海,南宫家的田地更是数不胜数。加上府里的下人不到一百五十个,合计从外地来打工的,每个月工薪只是每个月收益的十分十二不到,可谓天下第一粮。 除了粮食以外,南宫府还有其他生意,甚至收益还远超于粮食的创金量。 这也是崔老爷毫不犹豫同意尘威一同前去的原因,打好关系比啥都重要。 “爹!”尘威从南边走来。 “崔志要跟他爹移民宽江,我能一起去玩几天吗?”他直接对父亲开门见山。 “不行!”萧攸策毫不犹豫,连思考都没有。“还有,谁让你出来的?给我滚回去!”他一边通知告假的消息,一边回复跟在身后的尘威。 “人家移民,管你何事?”萧攸策来到下一间店铺。 “爹!跟你说实话吧!”尘威拉住了父亲。“崔志家不是做定制首饰的吗?你看!”他把风展的情定信物拿了出来,“这是三姐跟姐夫的定情信物,让我弄坏了,三姐跟我绝交了,我想我要是修好它,说不定能安慰三姐。” “爹,你不想看到我跟三姐的关系跟生人似的吧?三姐的个性爹你还不了解吗,跟大姐一样!” “你就同意吧。”尘威的法子使萧攸策陷入犹豫。 “我跟你一起去,你个孩子懂什么?”萧攸策果然被尘威的法子击中了。 “多谢爹!”尘威非常激动,心想也太顺利了。 萧攸策跟身后的伙计道:“你去,把告假的详细内容跟其他铺子说清楚。” 紧接着,他又回家,跟管家交代了一些事。 就随着尘威一起去了崔宅。 崔老爷和崔少爷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当崔老爷看到萧攸策的时候,整个人别提有多高兴了,心想尘威这孩子,还把攸主给带来了。 “何时出发?”萧攸策走来主动问道。 “攸主是打算一同前去吗?”崔老爷忍不住嘴角的笑,准备确定答案后大笑。 “最近我那儿也在告假,顺便慰问一下我徒弟的父母,正好也在宽江。”萧攸策高傲又不失谦虚,气场强大又不失气度,显得极为和蔼。 “真是荣幸,即刻出发!”随着崔老爷的邀请。 两位最大的主人,坐上了主人的马车。而尘威和崔志,二人上了少爷的马车。 尘威也跟崔志挑明了自己前去的目的。 “放心,我定会全力帮你的,这个东西,不用我爹看,光我看就能修,只是……”崔志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并不能恢复的跟以前一模一样。” “没事,我都想好了,反正字也没坏,就从中间接上,用金丝啊什么的,好看、结实、不失原来的表达即可。”尘威很愧疚的说着。 “你说你咋这不注意?你三姐的物件难道你不了解?” “哎!” 正文 第23章:定制手链 宽江,顾名思义,就是宽江的首府,以首府之名定名大体之疆域,也就是知府大人的所在地。 虽然比央寰府小,没有央寰府气派,更没有央寰府人多,但这里充满正义,让罪恶无处可逃。 宽江府地势极高,海拔凶险,而且河流也多,稍有不慎不仅会在山间滑落,半死不活,还会在落地后再落入水里,到时就只能去地府见了。 而它跟中副隶只是相邻关系,地势就能一再升高,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这样的环境下,依然能安居乐业,生活无忧,可谓宽江府知府功不可没。 它之所以叫宽江,还有一点原因,那就是宽阔的江河,夏原大陆的三条流域横跨宽江府,将宽江府一分为六,险峻也因此而得名。 不过,它也有很多风景,比如大小型瀑布不计其数,清澈的小溪更是谁处可见,美不胜收。 由于江河的作用,他们的渔业、船业等海上工业到现在做得也是中规中矩,成为了大陆内唯一在自己领地开展海业的,其他地方想也没有。 这还只是它自然提供素材的工业的一部分,它还有矿、木和石头。 哪怕是现在,已过去百年,树也没能砍净,不是想砍,而是真没地方住啊! 随处可见的高山,越过高山的河流,度过河流的平原,不是被斜坡占据,就是被粗壮的树遥遥领先,砍了几百年,在河上建了许多村落,也没能让所有宽江人每人每户都有稳定住所,这一直是个缺陷。 而且食物资源匮乏,没有可适合种田的土地,只能吃鱼类和进购的食物,他们的一大粮食来源就是中副隶央寰府良佳县区的南宫府。 但优质的矿资源和木资源,为他们提供了很好的工业。 金银珠宝、首饰佩饰、建造材料,出口盛广。 而崔家在此就有一座矿山,足足养活了到现在两辈人,他们要搬家,减少运输的开支。 崔志用地势险峻、生活危险之类的话题说服父亲,可都说服失败了。 “你父亲也太皱了吧?” “这刚进宽江五里我就已经颠簸得不行了?” 尘威双手握着车棚里的扶手,身体一上一下,即便这地上的车轨已经成型百年,可石头也太多了,唯一一点好的,就是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潮湿。 崔志看起来好像习惯了,他既不用扶着扶手,也不用好好坐着稳住身体,悠闲而又放松。 “只希望你爹能劝劝我爹吧,毕竟都是生意人,兴许有那点我没有想到也说不定?”崔志看着尘威这副模样,嘲笑起来。“你看你,可招笑了,哈哈哈!” “还不如骑马呢,做什么马车?真是!”他表情狰狞,坚持到现在没吐也是奇迹。 但看着情形,也终于知道崔老爷为何要搬家,这运输成本确实有点高了。 崔家在宽江府有一处自家的制造工厂,专门制造首饰等一切装饰物。而且所用的工具、师傅,乃是当世一流,在整个夏原大陆都叫得上口,排得上号。 队伍行驶了一个时辰,可算停了下来,结果出车棚后又听到换船行。 “以前有幸走过这儿,但走过几次就绕道了,太累了。” “贤弟佩服!” 萧攸策和崔老爷站在岸边,像两个总览全局的君主,正看着海上自己的海军。 “绕道太远,还有土匪,像这样的货,还是走这更好,但代价也很大。”崔老爷说话,叹息不断,悲哀不断。“至少……比遇到土匪强。可如此一来呢……马车就得一躺一换,家里的人也不开心不是?” “辛苦崔兄,走,登船吧。”随着萧攸策的请,二人登上最大的船。 紧跟其后的是两个孩子,然后是伺候丫鬟、保镖,其他物品由别的船盛过。 渡河之旅就这样开始了。 …… 次日。 队伍来到了宽江府。 这里山清水秀,美不胜收,不过是山高了点,水大了点。 不过,位置还不错,至少上下游没有引起泥石流、海啸的导火索,整体看起来发河的话不会造成伤害和损失,房子建的也不是很高且结实。 “这……也没啥啊?”尘威站在岸边,总览城市。 “这么小的地?”他只是半弧形转了一圈,就把整座屈居于山脚下的城市看遍。 崔老爷和萧攸策二人依然走在最前面,边聊边走,路过的人还跟崔老爷打招呼,萧攸策则是观察着卖粮食的铺子,都是他们家的粮食。 而这一点,崔老爷好像不知道,甚至买粮的掌柜,都没见过攸主本人。 “宅子在何处?”萧攸策问道。 “回攸主,就在西面。”崔老爷指着西面道。 本来萧攸策想强调不必叫攸主,喊贤弟即可,可不知为何他并没提示。 队伍随着崔老爷和萧攸策的步伐来到了宅邸。 位于宽江府西门末尾,这里距离巍峨的高山、深不见底的宽江河甚远,而且后面还是宽江少数能种田的土地,足足十亩,够一城人吃。 “不知这样东西是在哪造的?”萧攸策很又风趣的展示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暗示这条项链是从崔家买的,而且不便宜,乃是纯金项链。 “就是这!”崔老爷指了指此宅对面,没有牌匾写是他们家的制作作坊。 “为何这个时辰这么安静?没再做工?”萧攸策又问。 崔老爷又看了看队伍,道:“今天搬家不是么,所有人手都在后面了。” 萧攸策一看,总人手还不到百人,四十多个人,连自家的一半都没有。 “喂,那位师傅是做这些东西的?”尘威悄悄跟崔志道。 “看到那个蓝衣服的人了?”崔志偷偷指着隔着他们三个人的那个人。 “先吃饭,等吃完了他去做工的时候,再去找他。我跟他关系还不错,我爹想让我跟他学,我不肯,就强迫我去,到了才发现他这人不错,用自己的手艺让我臣服。要是我够格,我就给你修了不是?” 等安置好所有家具、物品和每个人的房间后,庖屋的饭也做好了。 崔老爷、萧攸策、崔夫人、萧尘威和崔志,五人一桌。 其他的丫鬟一桌、家丁一桌等。 而这种对下人来说的好日子,一年也碰不到几次,也只能趁着搬家享享福了。 “崔兄?”萧攸策举杯。 “竟然你们搬家了,那央寰的铺子还做吗?”他问道了崔老爷的点子上。 “正好,攸主竟然问道了呢……那在下就直说了。”崔老爷放下了碗筷,“央寰那边还有点儿没卖,但……这是我从半路想出来的法子。”他虽然说了原因,但还是没直说目的,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 “崔兄但说无妨,贤弟能帮就帮。”萧攸策大方的说。 “想请攸主帮忙卖掉,然后那间铺子是我们自己的,就直接赠与攸主了。如何啊?”崔老爷的决定并没有让商业老炮儿萧攸策大吃一惊。 “那贤弟就……尽力而为喽?”他连一分钟都没想到,就答应了崔老爷。“但是……我的那些伙计干另一份工……这个工钱崔兄你……” “那是自然,到时直接从卖掉的银子拿即可,之多不少。” “来来!” “吃饭,搬家之日,吃的不好,请攸主见谅。” 旁边两个孩子听得是津津有味,萧攸策也是给儿子和自己争了不少声誉。 许多崔家的人都大加赞扬,不愧是南宫云媛的相公,气度可相提并论啊!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坐在制作各种装饰的那桌人,那个蓝衣服的大叔离开了。 尘威看到后,提醒崔志,于是二人互相点头。 “爹!”崔志叫道。 “爹!崔伯!”尘威叫道。 “我们俩吃完了,去玩儿了啊?”崔志代表说道。 “天快黑了,别走远了。”崔老爷作为老爷,给两个孩子下达命令,而萧攸策也是这个意思。接着,两个人继续喝酒,两个孩子出去了。 二人跟着蓝衣服叔叔,来到了对门的制造作坊,刚进门就被叔叔抓到了个正着。 “你俩?想捣什么鬼?出去出去!”叔叔驱赶着他们。 “叔儿!不是……”崔志一边被推搡一边说。“我有个手链想找你修修!” 听到这,叔叔才停下,而旁边的尘威还在想,这两人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连进都不让进呢?难不成……是因为我?怕我捣乱? “你也不戴啥东西啊?修啥?”叔叔皱着眉,双手交叉抱胸嘲讽道。 “这个!”尘威拿出了风展的手链。 这个手链在平时戴手上、戴脖子上时,都会响,可里面的宝石和容器都坏了,响不了了。 “这是京城的一个师傅做的?找我作甚?”叔叔一言,直接让尘威佩服。 “叔儿你认识造这手链的人?”尘威的眼里充满崇拜,“那你一定也可以喽?”他那眼神,很难让一位偶像拒绝,相当于激将法了。 “可以倒是可以,但……耗时,而且价儿也高。”叔儿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尘威。 “可以,多少钱我都出,只要你能修好它。”尘威痛快的答应了他。“恢复原状更好,恢复不了,就金镶玉似的修可行,能不能修?” “能!但我必须先赶我们家的活儿,得需要十多天吧!” “等什么呢?开始吧?”尘威已经等不及要看着他修复了。 于是,尘威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十多天,萧攸策得回去一趟,安排好一些事,再回来。 就这样来回,过了十多天…… 十一月初四,修完了。 跟之前一模一样,不能说修好,而是重新做了一个,上面的字啊、条纹啊、如出一辙,而且响声比之前那个更温柔,而宝石也是新的宝石。 不仅如此,这位叔叔还按照金镶玉的办法,把原来的那个修复了。 还说:“就当是送你的礼物。” 尘威开开心心的带着两个手里跟父亲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后。 他第一时间来到了三姐院门口。 不停的徘徊着、紧张着、拿着两个盒子,一个新做的,一个是修复的。 “三姐!” “三姐!希望你能喜欢!”在大门口不停徘徊的他,随着一句话的鼓舞,推门而入。  正文 第24章:监狱逃败 “何人,竟敢擅闯本小姐庭院?” “难道,你还要闯入闺房不成?” 在尘威犹犹豫豫,鼓起勇气,即将推门而入时,右侧传来了一声很低沉,故意压着嗓子的风展。 看到尘威后,极其冷漠,宛若不认识的两个人相见,一大一小,发出警告。 尘威也不在意三姐把绝交做的这么绝,听到看到是三姐后,他立即冲上前,然后准备叫住三姐。 “三姐……我……” “让开!” 尘威话音未落,就听见三姐极度烦躁,怒气冲冲的话语气。 尘威并没放弃,而是跑到三姐面前想要展示做好了的手链。 “你!”他喊出了具有震慑力的声音! “我怎么?”风展不服气,想扇尘威,可尘威一把接住了,另一只手抬起来时也被尘威治住了。 “颂雯姐!你先离开这儿。” “我们姐弟俩,有私事要处理。” “放心,姐弟之间,还能怎样?”尘威给颂雯使了个眼神,颂雯无奈,只好离开,丢下三小姐。 “萧尘威!你干嘛?反了你了?”风展睁大双眼看向尘威。 “你看!”尘威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 他那条完整的新的手链拿出来,给三姐看得直接放下了所有怒火,脸上漏出开心、惊喜的笑容。 “这是……”风展瞬时抢过来。 “你怎么做到的?”她连声音都变得和刚刚不同了。 “这也太真了吧!”她来回检查手链。 “三姐看出来了?”尘威非常惊讶。 “我的东西,我当然看得出来啊!”她把手链握在手里,整个人变得可爱起来,“但这不是他送的,所以我还会继续生你气的!你走吧!” 听着三姐这般傲娇撒娇的声音后,就知道自己距离成功不远了。 他追上去,这次竟然顺利进去了,追上三姐上前拦住。 “你还要干嘛?”她颠儿颠儿地蹦哒着,两只手放在背后,声音一下子变萌了起来,且动作活泼。 “原谅你是不可能的,顶多……算姐弟!” “你走吧!” 她说完又进屋了,尘威再次跑过去。“不是,三姐。” “你听我说,我找的人,就是姐夫给我举荐的,这是不是就相当于他送给你的?”尘威打着算盘。 “我跟姐夫说了,这都是四弟的错,三姐她并不知情,这个是我偷出来的,趁三姐还没发现赶快做新的!争取别让她知道,把这件事化下来。” “他……知道了?”风展的表情很慌张,她非常害怕。 “对!不然我怎么找人修?”尘威一点点观察三姐的表情和情绪。 “那……那……他怎么说。”风展的表情越来越害怕,说话断断续续。 “姐夫说,赶紧去修,不然那女人生气了我可惹不起。”尘威正竭尽全力演绎自己描述的场景。 “他……他……他真是这么说的吗?”风展很吃惊,也很诧异。 她回想起了跟夫君过往的经历,虽然他有特别包容的一面,但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定情信物这样啊! 但她得知夫君知道后是这样的反应,她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 “不够的话……”他又掏出了旧的。“这个行吗?” 她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才是真的最初的手链。 “天哪!”风展都语无伦次了。 “这虽然有点瑕疵,但还是跟以前的一模一样,你是怎么做到的?”她直接涌入尘威的怀抱。 而这一抱,也代表了她原谅了尘威。 接着,二人进屋,讲述全过程。 与此同时。 云媛离开南宫府后唯一能出门的风凰,急急忙忙的骑着马离开了官府。 可匆急的马蹄声到了三岔路口就停了,她望着左右两侧,表情很迟疑。 几秒过后,她看了一眼右侧,往左侧去了。 而左侧是她们家商铺街。 路过一个店铺,没看到。 又路过一个,没看到。 三个。 四个。 …… 十五个。 终于,在第十六间店铺,她看到了萧攸策。 “爹!”她慌张而又急促的喊道。 “凰儿?”萧攸策看出了女儿表情和语气上的有事相求,于是关心道。 “别急!别急!” 风凰下马,跑到父亲面前,即便骑着马都气喘吁吁。 而上一秒出府时那个一脸官相的风凰,在自己父亲面前变成了乖乖女。眼神就像是女孩子有什么事了,就会喊爹爹,反之男孩喊娘亲。 “所为何事,慢慢道来。”萧攸策的温柔让她减少了压力。 “我在调查我娘交给我的案子,就是前几个月有一伙人在无故出现在城内,和姐夫展开战役的。查到了不得了的事,具体女儿想放长线钓鱼,不便透露。此次女儿前来是想请父亲帮忙,与姐夫一起。” “女儿最近不是还总往监狱里抓人吗?监狱有内鬼,他们计划今夜戌时出逃。” “监狱的人手不够,能力也不够,姐夫要是调用那么多守城战士,那守城就空虚了,所以……” “爹,你能出山吗?娘不在,女儿只能求你了。” 这些话说的,祈求感无比丰富,就像拜托人帮忙一样,给萧攸策说的都笑了。 他对着风凰无奈、瞪眼和叹气,眼神那叫个失落。 “我!是你爹,更何况这是你娘……不,是咱们家的事,又何必求?” “何时出发?有计划吗?该怎么打?” 三连问让风凰的心感到温暖,她抱了父亲,正要说时。“要不咱先去找姐夫?咱仨一起商量?消息错不了,准备的时间也有的是。” “走!” 随着萧攸策一句话,二人上马,变成了萧攸策骑马,带着风凰跑。 从南宫府到东门,要经历另一个区,辰佳区县,央寰府城内是按照“良辰美景”四字来定名各个区县的,因为太大了,骑马也要半刻钟左右。 当父女俩来到东门时,已经过去了半刻钟之久。 距离戌时还不到三个时辰了。 “李邺在否?”萧攸策直接直呼其名道。 “攸主,大人,李将军在上面,待属下去叫来。”一位士兵登上城楼,找到李邺。 李邺下来是,第一句话就问:“是风起来信了吗?” 接着就迎来了父女俩瞧不起的无奈表情。“别做梦了,有要事进去说。” 三人来到李邺的卧房,这父女俩还说别人,一进来…… 一个替女儿看看女婿的住所,从而得知他这个人怎么样。 一个替姐姐看看姐夫的住所,从而得知他这个人的卫生。 “人长得不懒,就是……一言难尽。”萧攸策直接跑题,并坐在床上。 “爹说的对。”风凰配合父亲一唱一和。 “丈人爹,二妹,你们不是说有要事吗?”李邺侧仰头,非常漂亮的回击。 “啊,对,给你转移注意力了。”风凰瞬时反应过来。 “今夜戌时,我想请你带点人手,跟我去监狱,打一仗。” 李邺听闻,问道:“是上次的事有进展了?” “没错。”风凰不像求父亲那样,现在的她很高傲。 “用多少人?有计划了吗?”李邺问出了和萧攸策如出一辙的问题。 “我们现在就计划。” 风凰站了起来,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顺势带起嘴角。 经过一个时辰的计划商讨,三人分别出发。 风凰随父亲一起以官府官员的名义在里面视察,顺便看看内鬼究竟是谁。 李邺则是带领三十余人秘密包围监狱。 监狱门口有两名士兵看守,看似非常认真,一个人盯着一个方向,绝无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这也令李邺的人很难秘密的包围这里。 “你俩,跟我来。”风凰走进监狱顺势叫道。 “大人,可……”士兵迟疑着风凰的命令,想坚守在此。 “我俩的命不重要吗?万一有那个杀人的跑了出来,你负得起吗?”风凰一瞬间,变得非常嚣张,一副官级压人的模样令人厌恶。 “遵命,大人!”士兵无奈,离开时对岗位恋恋不舍。 就此,监狱门口无人看守,李邺的人顺利潜入监狱周围埋伏起来。 “听到动静,就随我进去杀敌。”李邺对手下们传达着命令。 风凰和萧攸策二人先是在外面绕了一圈,准备进门时她摇了摇头,接着走进室内。 “狱长呢?”风凰突然问道。 “好些日子没来了。”士兵如实回道。 “我看……是不想当狱长了,等我娘回来,就把他辞了。我娘不在就消极怠工嗯?”风凰这红脸唱的,真是让士兵牙根都痒痒。 还在背后磨叨,这不就是挑刺吗?让我们跟着,就是为了判个擅离职守,把我们也辞了。 而背后咬耳朵,被风凰听到,但风凰并没怎样。 查着、查着。 就来到了关押王文梦的地方,萧攸策竟然笑了,让他回忆起过瘾的时刻。 “喂!”面前后门门口有一个人大喊。 “啊?”士兵回头回应。 风凰和父亲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还没等对方动手。 萧攸策就从腰间抽出匕首抹了两个人的脖子。 接着后门的人冲进来打开了各个牢房的门,与此同时,父女俩也跑到了门口,冲了出去。只看到李邺的人已经围住了牢房的所有出口,在后门的士兵进去时,也顺势、无缝衔接的堵住了后门。 当这些人冲出来时,等待他们的,是三十多人的战士,全副武装。 “卑鄙!” “告诉我,是谁走漏了风声?” 这位领头的还对风凰大喊,但风凰可不上当,她既没有说从哪得到的消息,又嘲讽了他们。 “我要说的话,潜伏在暗处的人是不是就听到了?”风凰还把手放在耳朵旁边,听了一圈。“一群顽固之徒,本小姐定会全歼你们。” “杀!” 随着风凰的命令,李邺和萧攸策冲了上去,四个士兵在风凰身边保护她。 没想到,这些人还挺厉害的,特别是牢房里出来的人,都有一定的武功。 但李邺和萧攸策以及后门的士兵把门堵得死死的,奈何他们有多厉害也无法冲出来伤害风凰。 可事实难料。 当院内只剩下风凰和其他四位士兵时,一道黑影突然在旁边穿来穿去的。 “此人轻功了得!小心。” “小心……” 只见风凰的手动了一下,黑影不见了。 外面的树上,何文彧拔出了自己腿上的针,笑道:“小姑娘武功不错!”  正文 第25章:事事不顺 这间幽暗的房间里,弥漫着阴森、诡异和压抑的气息,喘气声哼吸着,其中夹杂着不服气的味道。光是听,就能想象到因愤怒而皱起的龙眉。 露头一瞧,还能看到坐在卧房南边墙角,那把上等红木制成的椅子上,他呼出的气,竟然有薄雾。 他握着被愤怒充实的拳头,使劲按着自己的大腿。 “是那个废物,在此无能?” “还一个劲儿的抱怨!” 一个冷嘲热讽,话中带刺的声音传入了他的右耳。 紧接着又听到一阵落地声,他瞬时变得平和起来,刚刚的一切表情都变得如此温顺而又道歉。 他迅速跑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也就是那扇专门为其准备的窗户。这道高大的影子出现在屏风后,不仅压迫感十足还有一种尊师的气质。 “师父!”他叫的很积极亲切。 “你来了?”可这第二句就显得那么低落。 何文彧走出屏风,看着风招这张让他愁到无言以对的脸就很失望,一个人抱怨的时候挺厉害。 而风招都没脸见师父,十多天,面对师父交给他的任务毫无进展,白走了那么多路,真废物。 “只有无能的人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抱怨。” “因为能者万事功成。” 他讲着道理,训斥着风招,坐到了主座,一个手势即让风招跪下。 “你是不是一个废物?”何文彧道。 “不是!师父!徒儿不是!”风招的气息涌上心头,轻吼道。 “不是?”他岔着腿,瞪着风招,“那你的成果呢?拿出来看看,现在知道是谁杀了王文梦了?” “徒儿不知,师父。”风招涌上心头的激情又一次跌落。 “是徒儿无能,请师父明示。”他的眉头已经皱得像老了几岁似的。 “明示就算了,你早就明白了,也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一直做不好、不敢做,那为师也不强权你。”他站起来,双手背后,在风招面前左右游逛。 “但接下来的任务,你务必要完成,这是你最重要的一次考验。”他停在风招面前,阴谋的望着。 而风招从高大而又霸气的师父眼下,看到了被认可的希望。 那种眼神,让他无比憧憬,还有那不顾一切、充满正义的神韵于气度,让他想起了小时候。 师父跟他说,你那帮兄弟姐妹都是自此自立的人,没人关心你,你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保护自己,才不会被看扁,将来一跃龙门,把他们踩在脚下。 “请师父指示!”他的激情又像被点燃了一样,受到鼓舞。 “现在,你要放下所有武器和芥蒂,跟你的兄弟姐妹们好好相处,但能不能相处得融洽,相处的开心,就看你了。等我的事做完,我回来看你。”他走向窗户。 “我下个赌注,那就是……你不行!” “哈哈哈哈!” 伴随着极具嘲笑、嘲讽、讽刺的笑声,何文彧跳窗走了。 而风招,在房里预备着…… 次日。 清晨。 他在门外伸懒腰,呼吸清晨的空气,冬季的空气就是这么凉爽通透。 小彩从自己的房里出来,看到风招,就乖乖的跑了过去。 “二少爷!”她语气极其温柔的说。 “起这么早啊!要不要小彩给二少爷倒杯热茶啊!”她没行礼,但这并没有引起风招的不满。 “好。”风招对小彩笑着道。 “回来!”他又叫住即将离开的小彩,他走过去,挽着小彩的脖子,非常有魅力的亲了一下。 “去吧,小心点儿。” 带着二少爷的宠爱,她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 在风展的院子,尘威一大早就带着好吃的来找她了。 她两只手各戴一串手链,右手是修好的,左手是新的,一个代表爱人,一个代表弟弟。 她早上醒来时,洗漱完的第一时间,就是戴这俩手链,无论干什么都要戴着,走到哪戴到哪。 今天也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因为昨天惊喜不断,最令人兴奋的一件事就是出去逛了一圈。 昨晚也没发病,身体的所有知觉都在和她招呼。 而且,她也知道尘威一会儿会来,早就做好了准备。把桌子擦干净,准备好茶水,等着。 照常,巳时吃饭之前,要把药弄好,边吃饭边喝药,这是郎中给她的建议。 可一出门,就有一股凉飕飕的风侧向吹来,冷缠不断。 “三姐!” “我来了!” 门口传来尘威的声音,她兴高采烈的跑去。 “这么晚,什么好吃的?”她接过尘威手里的盒子,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 “放心吧,三姐,都是你爱吃的。”尘威又接过盒子,挽着三姐走进屋内。 “我信你,四弟。”她将期待埋在心底。等尘威把东西放在屋里时,二人一起熬药。 “不好!”尘威从西屋里传来惊慌的声音。“三姐,你的吃药没了啊!” “哎呀!”风展放下平常熬药的罐子,站起来轻吼。“瞧我这脑子给忘了。” “尘威!跟姐去钱爷爷那拿药,快!” 风展急忙的说着,带着尘威跑向郎中院。 可二人在门口遇到了风招。 “三妹四弟?一起吃个饭?”风招热情的邀请道。 “哎呀二哥,我们这有事,下次吧。”风展连看都不看,直接越过风招。 “喂……二哥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他抬头挽留,可惜二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算了,去找二妹。” 风凰此时正在前殿母亲的书房里写着昨晚行动的卷宗。 昨夜一战,上次在街上被抓的所有人都死了,以及后续办案的时候抓的人也都死了,仅剩的只有监狱的卧底,他们每个人还都牙尖嘴硬。 问了一个时辰都没开口,风展更是一夜没睡,连续排查有没有落网之鱼。 “二小姐,这是你要的。”一个丫鬟端着一杯茶进来。 “行了,下去吧。”风凰拿起茶就喝没了。 “二小姐,你忙了一个晚上,歇歇吧。”丫鬟皱着眉,咬着牙心疼风凰。 “我让你下去!”风凰瞬时变得蛮横,无比烦躁。“今日前殿有多忙,你看不见?还在这添乱,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多余的话给我憋着!” 二小姐的态度吓到了她,这还是她在南宫府以来,第一次看到二小姐这么好的人生气。 也可能是太忙了,一夜没睡导致情绪波动。 丫鬟什么也没反驳,就下去了在门口好好站着,等候吩咐。 “报!报!”一名官兵急忙的跑来。 “二小姐……哦不,大人。”他连敲门都没有,直接闯入。 “快说,何事?”风凰的眼睛里放出了光,非常期待这名官兵的报信。 “昨夜被抓的那几个监狱的奸细,他们交代了!” “真的!”风凰开心到跳了起来,精神瞬间爆满。 “快!带我去!” 二人来到公堂外,结果遇到了风招。 “二妹!!!”风招叫住了风凰,并拦着风凰。风凰的情绪一瞬间变回了她自己。“不吃饭了?一起啊?” “二哥?”她瞬时柔弱娇羞。 “那个……我还有急事,等闲下来,我一定好好陪你。” “先走了啊!”她还对着风招做出了再见的手势。 而风招,就这样看着二妹的可爱离开了自己。 “我就不信了!” 官府里,不仅只有风凰一夜没睡,忙忙碌碌。还有孙叔,也在忙碌当中。 他跟迁伯一样,在这工作了数年,比迁伯的时间还要长。 他辅佐过上一任府尹,自从云媛上位,不仅官职变大了,忠诚度也大了。 他此时正在公堂审案,一桩美佳区的偷窃案。 “你们自家的矛盾没必要闹到这儿来。”孙叔皱着眉,跟聊天一样说着。 “正主!你有老人留下的遗嘱吗?”他对着这家大儿子道。 “大人,贱内正在找,马上就来。”大儿子说完。 妻子竟然恰好来了,喊道:“遗嘱我带来了。” 孙叔一看,道:“呈上来!” 损失看了一眼,还给了这位妻子,看这纸的年久,和上面的字迹,是真的。 “老二啊!”孙叔极度可惜的说。“你就别闹了,你爹都卸了把宅子留给你兄长,让你一个人流浪,可想而知,你是做了多少坏事。” “老夫已派人查了你的事迹,多次偷盗,屡教不改。” “来人!” “把他管些时日,何时明事理,何时在放出来。”孙叔扔下一根签子,离开了府尹之位。 来到后面,还没喝口水,又有使者来报。 士兵交给了他一份单子。 “是朝廷送来的新装备?大家的俸禄呢?”他看着使者问。 “也在里面,而且下拨的银子比今年多了一百两。”使者高兴的脸颊都快藏不住了。 “带我去!” 孙叔和使者刚想走,风招就跑来,拦在了面前。 “叔祖父,我想找你聊聊,开导开导。”风招微笑着,真诚的请教道。 “二少爷,老夫还要清点朝廷拨下来的银两和装备呢,等有时间,老夫一定跟二少爷好好聊聊,啊?”孙叔没听风招的回应就离开了。 “为何所有人都在忙!都没人理我?”风招握紧拳头,想打在柱子上,但他又想到了一个人。 “迁管家?迁伯应该有时间,对!找迁伯!” …… 在南宫府佣人区。 迁伯和四名保镖一起,摆着大箱子来到院内。 许多这里聚集了很多丫鬟、家丁和保镖,但并不是最全的。 “因为最近的事太多,忙不过来,工钱晚了几日,请大家见谅啊!”他向保镖挥了挥手,搬了一个箱子过来,里面全都是铜币和碎银。 “跟往常一样,排队来领取工钱。” 除了在场的六个保镖,还有几个在府里四处通知,来佣人区领取工钱。 风招已经来到了后殿,又碰到了风展和尘威。 二人拿着一大袋东西,打此路过。 “喂!” “这是何物?” “二哥帮你们吧。” 风招主动上前要求帮忙顺便一起增进下感情。 可风招却一脸烦躁的说着:“哎呀,二哥你别添乱了,万一洒了,再分!又要花半个时辰。”她和尘威再次拒绝二哥,回了院子。 路上还在吐槽,这人都去哪了?一个下人都看不到。 “迁伯,我知道你平时最闲了。” 风招在后殿一无所获,直到他看到了保镖在狂奔,就叫住了他们。 得知迁伯在佣人区发工钱呢。 “得!” “为何我想接触的时候总是被排斥。” “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拿我当空气!哼!” 他没去找迁伯,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却发现小彩也去领自己的工钱了,可他并没有对小彩生气,而是自己一个人静静的等待。  正文 第26章:品家半年 在这半年里,品家宅邸总处于一种悲调而又沮丧,低沉而又失落的氛围里。 无论是门里还是门外,院里还是室内,房梁还是地上,白色丧味布满一切,甚至能闻到尸体的味道。 每天,每时每刻,哭声就会从最里面的院里传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闹鬼了,而知道的也已疲倦 最初,给两兄弟办丧事的时候,他们的母亲是最伤心的。 现在,几个月过去了,母亲的情绪稍减,父亲又陷入了深刻反省,隔三差五就会来棺材前长跪不起,而且一跪就又是隔三差五,甚至不吃不喝。 哪怕是夫人亲自去劝,都没用,一直哀悼死去的俩儿子。 在不出殡的话,棺材都要烂了,尸体已经发出腐臭味了。 “夫人,老爷这样儿也不行啊。” “咱得想想办法。” 品管家跟夫人在厅堂,忧愁着此事,思考任何办法。 可好几天乃至好几个月上百种方式,哪怕让年轻貌美的姑娘勾引,都没用,而打骂也使不得啊。 “俩少爷已经归西了,这个家老爷可不能再出事了。” “赶快好起来,再纳个妾,传宗接代才是重中之重。”他看着门外,说着自己的想法,不在意夫人的看法。“啊,夫人,我对你无意冒犯。” 夫人只是瞪了他一眼,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甚至,她也有此打算。 “要不,打晕他。”夫人皱着心疼的眉说。 “不可!”管家直接拒绝,“老爷的身子今日不好,打晕怕性命之忧,倒不如……找几个人把老爷按住,灌药啊?” “倒也……”夫人刚要说,门口就传来另一个人的接话声。 “是个馊主意!” 夫人和管家同时转头,看到了何文彧。 “若你们不怕老哥一觉不醒,醒了还怪罪的话,在毫无精神,几天不吃不喝的情况下灌迷药。”何文彧好不客气的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那何贤弟……你有何办法?”夫人露出了很瞧不起的眼神。 “哼!”只见他邪魅一笑,对着夫人和管家挑了下眉眼。 他带着志在必得的自信心,满怀得意忘形的离开了厅堂,来到了品老爷专门为儿子弄得祠堂。 他看到品老爷在棺材前面跪着,仰头叹息,虽然无泪,那还因为泪已流干。就这一个动作保持了一天一夜,如此定力,习武之人定羡慕不已。 他走到品老爷身后,轻抚品老爷的肩膀,他先是给两位少爷磕了个头,紧接着,他又望向品老爷。 “老哥啊!吃点东西好不?”他说话的方式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或,陪贤弟喝个酒如何?莫瓦汉带回来的好酒!你绝对喜欢!”他凑近品老爷,并拿出酒诱惑。 可来回来去喝几口,他的脸也丧起来,双臂和腰自然无力下垂,跟品老爷一样儿,无精打采。 “人性有黑白之分,做事有明暗之行。” “贤弟有一策,可让侄儿们瞑目安息。”他说完,品老爷的脸就转了过来,好奇何文彧所说。 “可复仇之举,舒适有损威名,也毫无复仇可能。” “但另一种却……”他埋下了关子。 “快说!我才不管名誉不名誉,只要能让我的儿子们瞑目,让我做何都行。”品老爷他可算是说话了,但声音因为好几天不吃饭变得很干而无力。 “让我说也行,但你得跟我去大堂,跟夫人一起吃点儿饭。”他起身,以此来鼓励引导品老爷。 “然后,咱俩喝点儿,我再告诉你。” 半个时辰后。 品老爷,品夫人和何文彧三人,在厅堂吃上了早餐。 饿到现在的品老爷终于吃饭了,夫人看的是满脸欣慰和安心,她最爱的人,莫过于自己的男人。 “多谢何贤弟,让老爷恢复神智。” “我敬你一杯!” 夫人拿起酒杯,直接干掉了热酒,还亮给何文彧看。 他端起酒杯道:“老姐不必多礼,这是贤弟该做的。” 二人一齐看向品老爷,只见品老爷狼吞虎咽食不言,以及视不移,专心吃饭,吃的比谁都多,比谁都快。 看到老爷有这股劲儿,不仅夫人开心,就连何文彧也很开心。 然而,品老爷看到了夫人那般欣慰,笑着的样子。 “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了夫人脸上。 “这又是作甚?”何文彧被吓到了,立即护夫人。 “你个不知疼爱的女人,儿子都死了,你还在乐?”他正慢慢靠进夫人,“乐的那么兴奋啊?” “哼!”他嘲讽的笑着,“这会儿哭了,他们有你这样的娘,真是悲哀!甚至祠堂都不见你的踪影!你!现在!去祠堂给我哭,不去我休了你!”他驱赶夫人的步伐被何文彧阻止。 “你清醒一点!醒一醒!”何文彧对他喊。 “夫人是怕你不吃不喝伤了身体,你被我劝好了,她当然高兴,这和你为俩儿子哭有何关系?” “何况,都过去半年了,夫人都已打算向前看了,而你……还在原地踏步。” “你知道她为了你能让你再娶别人,传宗接代吗?” “发泄也要有限度,要明事理!”说罢,何文彧悄悄跟夫人说:“夫人你先回屋,这交给我。” 夫人捂着脸,哭着离开了厅堂,她按照品老爷说的,去了祠堂。 而被何文彧训斥的品老爷,懊悔的瘫坐在了位置上。 “我……我也不知为何会……” “还请贤弟别传言。” 他认错的样子倒是很慈祥,看起来很好,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 何文彧接着吃饭、喝酒,跟品老爷一起。 “我们虽然杀不了云媛,但可以让她和她的子女们身败名裂,在央寰府内,被骂到遭人唾弃、人人喊打的地步。” “我已经抓住了她大女儿风起的黑点,在京城就一直再传这件事儿。” “要是她的家乡开始传,会怎样?” 何文彧看向品老爷,在琢磨这件事儿要不要执行。而他犹豫的不是这么做好不好,而是解不解气! 就在他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开口时,何文彧又补充了。 “你知道云媛最小的女儿吗?”他问。 “她叫南宫风展,明年出嫁,可她已不是处子之身了,早就被强暴了。若这事儿让云媛亲家,酷爱面子的赵家知道,会……”他暗示品老爷。 “还有最近云媛三儿子去京城参加科举,而科举出了大问题,这事我们要是以那小子作弊为由,说云媛靠官位买通的,科举发生的事都是他们做的。虽不会有太大影响,但两极分化就够了啊!” “最后,是云媛四儿子,那小子非常淘气,从小就喜欢捉弄自己的朋友,枪他们的东西据为己有,直到逼急了才还,也是靠着母亲地位才得意忘形。” “剩下三个不好弄,先放着。” “嗯?” 品老爷这会没有犹豫,直接认可这个计划。 并着急道:“赶紧的,派人传播。” “哎哎哎!”何文彧拉住了他,“别急,一个一个来,从最小的开始,咱一天一个效果绝对更好。” 这俩人对视着,邪恶的笑了,确认了计划就这样进行! …… 祠堂。 夫人的哭声持续了很长时间,引得其他丫鬟听闻喊来了夫人的贴身丫鬟,她们的小道消息称别喊老爷。 夫人的贴身丫鬟已经三十有二了,至今处子之身,未许人。 原本,是收做老爷的小妾的,可是夫人一下生了两个儿子,她就没占上,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碰过男人。 她还有一个美妙动听的名字——若花。 是面若桃花的简写。 “夫人!” “夫人!” 她无比心疼的喊着,跑进了祠堂。 即使岁月催促,面容渐渐中年,也掩盖不住她那温柔的嗓音。 从得知夫人在祠堂哭泣时,她就心急如焚恨自己不在刚刚的饭局伺候、保护夫人,她极其自责。 “都怪我刚刚不在,让夫人受委屈了。” “我要在场,一定会保护夫人的。” “我对不起你夫人!” 若花哭哭啼啼的,从侧面像姐妹一样,紧紧搂住夫人的脖子。 夫人并没有怨念,而是真心哭泣,为她的孩子们哭。 “花儿!”她叹息着、语带抽泣的叫着。 两姐妹的手牵在一起,毫不吝啬的哭着,很放开,谁都没有对彼此拘束。 “花儿,你跟了我二十多年,终身未嫁。” “辛苦你了。” 她抚摸着若花的脸,看着眼前的棺材。 “是时候……还你一个家了。” 她慢慢转头,眼神里充满祈求,作为夫人,她这是第一次对下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来。虽然若花不是外人,甚至可以称得上管家级人物,但这也是暗地里的身份,明面上,她还只是丫鬟中的大姐而已。 “你愿意给老爷生孩子吗?”她把着若花的肩膀。 “啊?”若花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你也看到了,我的两个儿子都归西了,我万万不能让品家绝后,你要给老爷生孩子,生很多很多孩子,我不在乎我的地位大小。” “好不好?等这段日子过去,我就带你一起,跟老爷同房,如何?” 面对夫人的请求,她非常痛快的答应了。 因为这也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谢谢,谢谢。”夫人抱住了若花,而若花也紧紧保护了她的好姐姐。 “陪姐在这待会吧,别着急。”她牵着若花,二人在祠堂静静的守候。 “夫人?那些丫头们,还偷听到了一些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啊!”若花皱着眉头,纠结不已。 “有何不可说的,说。”夫人的语气变得非常痛快。 “据说……那个姓何的,和老爷制定了一个计划,竟然无法做到以牙坏牙的复仇,那就从名誉上,摧毁南宫家族。恕我直言夫人,咱真惹得起吗?”若花非常担心,甚至想到了老爷都没想到的。 “那个姓何的……我总觉得他不是好人,也不知老爷从哪结识的这么一位。”夫人瞪着眼,咬牙分析。“明日,咱俩去找老爷说清楚。” “千万不能有后患!” 正文 第27章:由她而变 “喂!” “听说,你去崔志新家了?” “那地方、宅子……” “如何?” 一个语气极具嚣张,但动作上却很有巴结味道的人,与尘威身边勾肩搭背,性格大的喊着。 听到他的问话,尘威低眉瞪眼,嘴角轻抿,带有含义的看着他。 “就你,关心的是这个么?” “去!”尘威推开了他。“别把你寻花问柳的气味传给我!” 被推开后,摇摇晃晃地又跟尘威勾上肩搭上背了,二人继续这样在南宫府里转悠,不能出门,但可以叫朋友来!这位张青平,就是尘威好友之一。 “可惜啊,崔志再也不能跟我们一起……” “唉……” 尘威的话说道一半,就没再往下说了,不敢说了。 张青平也放下了自己的那种态度,跟尘威一起祝崔志生活更好,抱得美人归,家业再次兴隆。 “要不……我们给他写个信?” “你去过了,我们不还没打招呼?嗯?” “借你卧房一用!” 随着张青平的提议,二人达成一致,前往了尘威的院子。 来到院子后,尘威上来就喊:“姜兰?” “四少爷!”一个步伐轻盈,声音细柔,随着风衣着飘逸的姑娘从卧房里出来,亲切的喊着。 “这么早就回来啦!房间收拾好了。” “还有何吩咐?” 她两眼放光,极具崇拜的看着尘威,标准的礼仪,可爱的举止,让人不经想入非非,肉嘟嘟的。 张青平看到姜兰后,那放荡的眼神,痴迷的表情,都要爆开了,而姜兰就看了他一眼就被吓到。 尘威立即走到姜兰面前,挡在前面,手搭在姜兰的肩上,笑着。 “不错,你先自己去玩会儿,有事叫你。” “下去吧!” 姜兰简单的行了个礼,躲避着张青平的眼神离开了。 二人走向卧房,张青平还一直对姜兰恋恋不舍。 “好几年没进你家了,她都长这么大了?岁月让人心动啊!”他摸着自己的心,来回搓着说。 “别想太多了,人家姜兰跟我们家其他丫头不同,她只是在这当差而已,别的丫头有卖身契,她没有。” “若你真喜欢,你让你爹找媒人去,给她家下聘,娶了她!” “别总用寻花问柳的眼神和态度对人家。” “她又不是我的贴身丫头。” 尘威在此刻,有一种比张青平成熟、懂事、稳重的感觉。 语气和情绪层层递进,每一句都充满了教育韵味。 就跟大哥哥一样,可他在尘盟面前,就没有这种气场了。 “别无视我说的,记住了。” 进门前,尘威歪着头,蛮横强势的看着,张青平烦躁的点了点头,应付了过去,其实并不在意。 来到卧房后,张青平直接跑到卧房偏向书桌的位置。 “呦,换了?” “这么好!” 他像个乡下人似的,见到这么好的木料,非常惊叹,来回摸索,感受这木料的舒适,手感极好。 “行了,快写,待会吃饭去了。”尘威实则烦躁但其实很骄傲。 “说点儿什么?”张青平拿着毛笔,迟迟不知如何下笔。 尘威在一旁磨墨,很复杂,很难磨,但他都磨完了,张青平还未措好词呢,他一下把张青林推下座。 “我来!磨磨唧唧!”他接过笔,连想都不带想的。按照张青平的口吻挥笔成章,非常了解张青平的为人,写的入目三分、极其传神。 “嗯!”张青平则是从一旁边确认边点头。 写了一半,尘威眼神一撇,看到张青平的怀里有木雕。 这是一只非常炫酷的神兽,鳞片的细节极其精致,就连脚上的绒毛都清晰辨认,舌尖的小刺更是细思极恐。全用红木,绒毛被涂上白色染料,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其细节数不胜数。 至于是何神兽,不得而知,既没有串项链的小孔,也没有挂件的吊钩,整个就一完美神兽的形象。 “这是啥?”尘威一把拿出张青平怀里这只雕刻木像。 “还挺好。”他来回把玩,非常开车。 张青平看尘威非常羡慕,自己内心的开心别提有多骄傲了,也是很少看到尘威能对别的物品喜爱。 他决定让尘威玩一会儿,可尘威却说:“把信给忘了,赶紧写。”二人继续写信,写了很多事情。 终于,结束了,信封也包好了。 尘威靠在椅子上,姿势非常霸道,把木雕放在怀里玩。 “让你们家的人送信,还是另找信鸽?”张青平问道。 “找信鸽,我们家专门送信一天挺忙的,没空处理这鸡毛蒜皮。”他笑口颜开的说,并扔起木雕,然后再接住,这可给张青平吓出了一身汗。 “唉!慢点!弄坏了!”张青平告诫道。 “你还不放心我?”尘威掰着神兽的四只腿查看细节。 而这已经让张青平非常担心了,他还更加过分的用力。 张青平想拿回来,可尘威却躲而又躲,就是不还给他,甚至还在人家面前用力掰,看着非常威胁。 张青平有些急了,直接抢,尘威又起来跟张青平绕路。 “瞧你那个样儿!”尘威一脸嫌弃道。 “弄坏了能咋滴?赔你一个不就完了?这么小气。”他开始用指甲猛地搓拭神兽背上的鳞片, “你赔不起!”张青平静静的说,他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切!”尘威超嫌弃,眼神还有些看不起的瞄了一眼。“还有我家赔不起的?说!多少银子能摔?” “给我!”张青平突然大吼。 面前的尘威刚想反驳,跟张青平对峙,他突然定住了。 脑子里回想起十几天前跟三姐闹着玩,把定情信物弄坏了,导致三姐哭了好几天,跟自己绝交了。 他看着张青平急眼的眼神和情绪,怕倒是不怕,但让他想起了三姐。 自从那次,他再也受不了这种悲愤交加的生气表情了。 “还你!”尘威把木雕塞进了张青平的怀里。“逗着玩还生气,没有敷衍你的意思啊!” “不好意思,旧毛病。”尘威低着头,偷看着张青平道。 尘威的道歉让张青平感到很异常,在他的记忆力,尘威应该是那种不罢休的、把人弄哭的人。 这次……是受了什么刺激,变了个人? “这个是假的!”张青平把木雕装进怀里。“弄坏也无妨。” “不是,你是遇到啥事了?” “变化这么大?以前不都是把我们弄哭,然后再还?这不是你啊!”他对顶了下尘威肩膀笑道。 尘威则是一脸成熟相,站直,眺望窗外。 看的正是三姐的院子,这副宠笑的表情,让人非常暖心。 张青平都变得越来越稳重了,但仅限此时进入认真状态。 “我再也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了。” “我知道以前你们是因为我娘纵容于我,我弄坏了那么多好东西,怎么可能没意见,是我错了。” “走把,吃饭了。” 他为了以防接下来的尴尬,转移话题,带着张青平去了膳殿。 …… 品家宅院。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冷战,品老爷终于受不了了。 想了一夜,一个人睡了一夜,别提寂寞,重要的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是叹息就是翻滚。 他腆着老脸来到夫人的卧房,在房门口徘徊不定。 双手背后,来来回回折腾着,皱紧眉头,犹犹豫豫思考着,如措辞、态度和语气等,方方面面的。 可算把手放在门上,可又放下了,继续几个来回犹豫。 昨天的事…… 她怪我不? 一定怪我! 只要我跟她说清事情的重要性,她身为娘一定也认同! 反正传播的人也派出去了。 不认同也得认同。 这可是唯一让他们安息的办法,她不会错过任何机会。 好! 就这么办! 品老爷经过漫长而又重复的心理斗争后,终于选择推门而入。 “夫人!” “起了没?” 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具有很强烈的说服力和魅力,年纪无法消除他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 只见夫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看着已经步入中老年桃花掉落的自己,想着为何把青春断送在了这儿,当初那份真情,对自己的好,没了。 身后是若花,帮她梳整秀发,昨日乌黑的头发填了几根白发,看来是愁了一夜,或许一夜没睡。 若花听到推门声、脚步声后,从镜子里看到进来的老爷。 在夫人耳边嘀咕道:“老爷来了!” “我看到了!”夫人眼神暗示,使若花去迎接老爷。 “老爷,你来啦!夫人她……”若花还话音未落,老爷就抬起了制止的手,若花的话戛然而止。 “小花先下去吧,我与夫人单独聊聊。”品老爷对着若花笑,若花以甜蜜的笑容回应后离开了。 走时还对夫人恋恋不舍,其实是传递眼神。 早在老爷出现在门口时。 二人就知道了。 若花刚想去主动迎接,就遭到了夫人制止。 “不要纵容他,让他自己进来。” “等吧,头梳玩也不见得能进,我还不了解他吗?哼!”夫人得意洋洋的宠笑着,继续梳头。 俩姐妹在屋里看着老爷来回徘徊不定,心里别提有多欢了。 一会儿笑、一会儿笑,但始终没露馅。 若花还不经道:“老爷这也太可爱了。”她又看了眼夫人,“对不起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 夫人则是皱着眉头,从镜子里望着她。“你即将是他的女人了,这些话不必避讳,你一定比我好。” 接着,老爷就进来了…… “为妻给老爷请安了!”夫人起身后,特意比平常行礼低了很多。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和表情。 “唉!夫人!”他亲自搀扶夫人起身。 “老夫老妻,做这干甚?”他搂着夫人坐在床上。 “今日,我特意来给夫人道歉的,别为昨日的神志不清气坏了身体。”说着说着,他竟然亲了夫人一口,眼神是那么宠,可夫人免疫此法。 “老爷做何事都是对的,是我不好,没读懂老爷的意思,我这就去儿子的祠堂,守他个一个月。”她看向老爷,“我就不信,你能有我爱她俩。” “夫人!”他皱着眉头,涌上耐心。“哎呦,别哭,别哭。”在次抬头,只见夫人的眼眶流出了眼泪。 “都依你,依你,别哭。”他搂住夫人,挽进了自己的怀里。 “那……不许你跟那个姓何的同流合污!” 夫人此话一出,直接让老爷难以接受,他站起来。道:“报复已经开始了,没有人能阻止我。” 接着,他放弃了安慰夫人,冲出卧房。  正文 第28章:名声鹊落 次日。 大街上风平浪静,只有少许老人、妇人和孩子在某户家门口、道边和角落聚集玩耍、聊天和讨论。 即使是冬天来临,他们也要穿着厚厚的衣服出门散步。 呼出的冷气,冰凉的天气,痛快的空气等等这些,凌晨最为强烈,可还是有些人爱半夜出来散步。 大夏原的制度还算亲历亲民,几百年除了战争时期几乎没有宵禁,还特派守城士兵在城中巡视,保护夜行的人们,以防外来刺客和杀手入侵。 记得三百年前,大夏原经历过一场非常大规模长时间的暴君统治。 那时夜里宵禁,出门者斩,巡视的士兵也不是以保护人们为任务,而是抓、杀、打夜里出行的人。 那段时期最终被终结,人们迎来了平静,但也是缓和了两代人后,人们才稍微相信了那时的皇室。 直到现在,已有十分之七的人相信现在了现在的皇室。 特别是这两代,终究是人民的皇帝,而不是自取灭亡。 中副隶央寰府,作为皇帝的撤离点,云媛做得相当好,只传扬自家精彩、感人和伟大的英雄事迹,让人们更相信皇族人格,为将来做着打算。 有几年里,大家一直在谈论南宫家,也正是这段时期,南宫家扬名万里,两极分化的舆论向正倒。 每当云媛或风凰执行任务归来之时,都会受到如同皇族一般的待遇,人群集满,为她们贺彩欢呼。 至于风起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风展及两个小弟、在外征战的风升、同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风招六人,除了风起拥有一定的粉丝以外,其他五人都不行,跟普通的人一样,进进出出。 不过,近期很少见到南宫家的人了。 “也不知,他们在作甚。”一位中老年的老大哥说道。 “唉你看,那不是萧四少爷吗?”另一位衣服上缝着远字样的大叔悄声道,小辈都称呼他为远叔。 “是,可……为何偷偷摸摸的?”老大哥看着尘威的行为疑惑道。 只见尘威在商铺街南宫府的东门溜出来,靠着墙,看了看右边,看了看左边,又侧身看了看前面。 正前方正是商铺街的铺子,萧攸策说不定就在哪间铺子里游逛。 他正是因此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偷跑出来不能让爹看到,不然……就惨了。 “昨日我听到个消息。”远叔凑近这些人的圈子,小声道。 “最近不是秋闱之日?诸多考生去京城参加科举,殿试本来是上个月开考的,可接连因先生被杀、考生失踪、考生被杀等诸多原因推迟。” “据说,这是一场陷害性嫁祸的案子。” “京城有一家卖皮革的郑家家大业大,你们知道不?”所有人纷纷点头。“南宫大人为何随三少爷一同前去,就是为了想尽一切办法让三少爷通过殿试,把原来的先生杀了换上自己的人,再把比三少爷厉害的考生杀了作为保险,如此一来……”他用眼神暗示着大伙。 “不过,还是咱们的皇上英明神武啊,不仅控制了科举,还亲自监考。最后,让三少爷落榜。” “可……”老大哥皱着眉,很不解。“皇上为何不杀三少爷和南宫大人呢?南宫大人还是无辜的。”他很轻快的为南宫云媛作证相信其为人。 “因为没有证据,皇上也不能乱杀人啊!” “所以,咱们还是对她们家的人还得提防着点儿。” 说完,他们看向尘威,给尘威看得定住了。 尘威对他们做出了“嘘”的动作。 还好老大哥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来尘威在干嘛,于是让大伙别出声,别拆穿尘威打断进度。 经过一刻钟的磨蹭,他终于走出了商铺街。 可接下来是大门口,虽然门口的士兵离他不近,但他还是非常隐蔽的找了个机会冲过岔口。 “多谢!”尘威斜着嘴笑,对大伙挑了个媚眼感谢。 “告辞!” 可他走到拐角,离开这些人时。他们又开始了对南宫家的舆论攻击。 “就对” 尘威听到了,靠在墙上偷听。 “就南宫大人和萧三少爷为了科举不惜杀人放火这事,各位可别到处说,被南宫家的人听到我们就惨了。” “听到没有?” 远叔指着各位,眼神死死的盯着,让各位发誓。 可他们都看向了远叔的后背,因为尘威已经走出拐角,跟大家理论。“没想到,远叔竟如此听信谣言?你这为人处世,自我意识有些欠缺呀?” 尘威的表情和情绪非常激动,生气到了极点。 “我三哥极其诚实守信,关爱他人,打小儿勤奋苦学,刻苦用功,他怎能做这种违背信念的事儿!”尘威拿起旁边的石子,就摔在了地上。 “我娘公正无私,秉公执法,这你们都看在眼里,亲眼所见,为何还要听信毫无证据的谣言?你们扪心自问,这样诋毁我娘,对得起她为你们申冤抓铺恶人,带来的几十年平静吗?” “一群忘恩负义的人!” 尘威也没动手,直接走了,可他刚刚的说话声引得他家门口的侍卫前来查看。 还没等他们请四少爷回家,他说:“你们随本少爷绕一圈。” 侍卫没多劝阻,随着尘威在城里绕了一圈。 一圈下来,回到南宫府前门。 尘威都要被气炸了,甚至一拳锤在墙上也没能感到疼。 侍卫也低头感到深深的疑惑为何一夜之间四少爷的名声就这样扫地了?一点预警都没有。 三少爷萧尘盟可是城中万千少女的梦,上至四十妇人,下至未到及笄之女,都想嫁给萧三少爷。 “我们该怎么办?” “四少爷?” 侍卫们皱紧眉头,看着尘威,希望尘威能给出一个计划,打消这些舆论,不然到时连南宫大人的声音都碎了,以后怎样还不知道呢。 “我娘和我三哥到哪了?”他问侍卫。 “这个我们不知啊!但昨日二小姐收到一封京城的信,应该是大人和三少爷的信应该,快回来了。” “你们先去坚守岗位吧,我在想想。”尘威说完,走进了家门。 南宫府里开始传言这些谣言了,在下人之间秘密传导。 看到四少爷回来了,他们立马不敢说了,纷纷去做自己的工作。 他一路来到风展的院子,看到风展和颂雯一起正熬药,于是先帮忙,然后一边吃饭一边再说。 “我也听说了,放心,娘和三哥定不会这么做的。”风展扶着尘威的肩膀,耐心、温柔的安慰道。 “我知道,但是这也太快了吧?”尘威摊开双手。 “刚考完,就开始谣言,也不知是谁在外面散播。”他咬着牙,扶着膝盖的手握紧了拳头。 “别急,别急,二姐会有办法的。”风展继续平复尘威的心情。 …… 今日。 另一边。 风招自从听说不能出去时,很守规矩,十几天过来,除了自己师父交给他的任务,就真没出门,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也不去,遵守娘的命令。 自从昨日任务失败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练武打拳了一个晚上。 小彩也来劝过,可是没用,直到丑时末才上床睡觉。 直到早上辰时末才醒。 “二少爷!你醒啦!”小彩听到动静,直接敲门进来。 “来!擦擦脸!”她拿了块湿毛巾,准备给风招擦脸。 可风招却一把抓住她,把她拽到床上,并压在身下一通乱亲,狂野的行为直接点燃了小彩的欲望。 二人在早起之时,完成了一次激烈而刺激的红蜂入蕊,深抿甜水之乐,事后躺在被窝里相互拥抱。 这一次的宣泄,让风招极其痛苦,似乎忘记了昨日的火气,甚至还不停的亲吻小彩柔嫩的红嘴唇。 “二少爷真好,多谢二少爷。”小彩躺在风招的怀里,劳累、疲惫的喘息着,大冬天的汗流不止。 “二少爷……不如一会儿一起洗洗身子?”她害羞的邀请着。 “是个不错的建议,去烧水吧。”风招对着小彩真心的笑着,还戳了戳小彩的鼻尖,亲了一口。 接着,小彩起床,风招看着她穿衣服,慢慢地回味她的味道。 小彩离开时还对着风招拜拜! 走了没多久,风招起床倒茶,心情确实比昨日和晚上更好了。 可一杯茶还未下肚,那扇窗户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徒儿!”何文彧边翻边说。 “进展如何?” 一句话直接勾起了他的回忆,昨日的那些不顺利都挂在了他的脸上,但又不想被师父看出来。 “不知为何,昨日大家都在忙,所以今日我准备再去。”他笑着,似乎不再为昨日的事而生气了。顺势,他还给师父倒了杯茶。 “正好,你给他们带去一个消息。”何文彧接过茶,坐在桌前。 “最近城里一直在传你们家的坏事儿,名声都要扫地了。为师帮你们查到了是何人散播的这个消息,你带着这个消息去,绝对能赢得崇拜。”何文彧对风招挑了一下眉,真诚的笑着。 “这么严重?快说!是谁!”风招那般担心的眼神,让何文彧觉得很是不安,但很快变回真诚。 “品家!”何文彧脱口而出。 “品家?”风招疑惑道。 “没错,你娘和你大姐半年前不是杀了品家两位少爷?”他狠狠的锤了下桌子,语气开始生气,“这个老不死的,竟然不分黑白是非,诋毁你们家。” “你马上告诉给你的兄弟姐妹,赶紧处理好这件事。”何文彧看了看窗外天空,“为师还有事,告辞了。” “是,师父!”风招拱手抱拳,恭送师父。 他刚要出门,就在门口碰见了小彩。 “二少爷?热水烧着呢?你去哪啊?”小彩满脸疑惑道。 “小彩啊,咱们家出了点儿大事儿,我必须跟我二妹她们解决这件事,晚上,晚上我好好陪你洗,嗯?”他把手担在小彩的脖子上抚摸小彩的脸,说完还亲了一口。 这极具说服力的他,让小彩无法自拔。 风招急忙跑去前殿找二妹,可却在子嗣区通往大院的门前碰到了二妹。 “去找三妹和四弟?”风招问道。 “是,二哥,咱家……”风凰还没说完。 “我知道,我正要去找你,一起。”风招跑在前面,风凰跟在后面,二人一起来到风展的院子。  正文 第29章:舆论鼎盛 推开门一看,只见风展、尘威和颂雯正在愁眉苦脸的冷冷的安静着,三个人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二哥!” “二姐?” 看到风招和风凰,风展和尘威二人立即站了起来。 对二姐倒不是很奇怪,关键是二哥,看来这次的事非同小可,惊动了二哥这样一位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平时不和兄弟姐妹们交流的沉默寡言的人。 记得以前找二哥的时候,二哥总是喊着吧几个人吓跑。 除了大哥和大姐,二哥没什么怕的,当然还有娘和爹。 看着二哥此时为家人担心、分忧的样子,这兄弟姐妹仨人儿甚是欣慰,不经意间对二哥产生好感。 颂雯见状见势,觉得自己不适合留在这,于是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如此一来。 这间屋里只有风招、风凰、风展和尘威他们兄弟姐妹。 “二姐,正要找你。”尘威皱着眉,非常纠结的说道。 “娘和三哥何时归?” 风凰看了眼三个人,她本想藏着的,可惜不得不说了。“娘和三弟过几日到家,估计已经上路了。” 尘威惆怅的表情更深了,心想没有娘坐镇该如何是好! “三弟要是回来了,肯定非常绝望,人品和人格全部……”风展不敢往下说了,低着头低眉难过。 “别紧张……”风招话音未落。 一旁的尘威又说话了,道:“这样,我们找点人儿出去跟他们对质,我就不信一群乌合之众还能翻了人!欺负咱们家,真是不想活了嗯?” “喂,我说别紧张啊!”风招又要说。 可这次风展打断,“还……”但第二个字还没说。 风展被风凰打断,风凰很不耐烦的喊:“安静点!听二哥说!” 终于,风招能说话了,手还从后面搂了一下风凰。 “我在外面有个线人,他说……” “消息是从品家的人嘴里泄露的……”他还没说完呢。 风凰抢先了一步,道:“看来他们蓄谋已久了呀!还跟踪三弟和娘去了京城,可能娘和大姐案里的官兵有他们的人,所以知道的很全面,因此将消息快马急件,这一切,为的就是报娘杀了他俩儿子的仇,趁着娘不在时才敢展开。” “所以接着推理,他们一定会传遍我们其他人的黑点,在城内肆意宣扬。娘之前说的别出去,我懂了。”风凰恍然大悟,漏出了破案的快感。 “从现在开始,我们几个不能出去半步,不能被抓住把柄。在娘回来前,咱四个必须侦破此案。” “对了,二哥?”风凰撒娇的面相风招。 “你那线人……我能认识一下嘛?”她要求的问道。 “不是我不跟你们说,是他说了不想让别人知道他。”风招没有办法,用他的诚实告诉了大家,“对不起啊。”道歉过后,竟非常的管用。 而一旁,风凰刚才的推理风云还未消减,仍处于极度为侦破案件的兴奋之中,骄傲之魂在飘荡。 而她内心深处那强大的自信在持续燃烧,相信一定能解决。 “四弟,你先别冲动,别总跟大姐似的。” “我会派人看着品家的人。” “咱们只管静观其变,待我寻找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 随着二姐的话,大姐进入了正常的一天生活的进程,而尘威决定,不陪三姐了,去后殿看书! 而风招跟风凰一起在府里散步,聊起了久违的闲天。 二人有说有笑,一路非常常欢。 就这样。 一天过去了。 第二天。 萧攸策起早来到商铺街,今年最后一次最大的生意上门了,他决定亲自接待。 这位大东家来自长夕府,那边地势复杂,不易种植,但海鲜生意做得确实相当不错,因为靠海。 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右边的沙漠很凶猛,以及左边常年在征战,虽然有高耸的山峰,寸步难行的道路,但还是多少影响到了他们的生存。 只能从外地进货,别的地方出高价,可他们不能降低海鲜价格,所以东找西找,找到了中副隶央寰府。 萧攸策不愧是攸主,对得起这称号,对人公平公正,绝不占便宜趁机哄抬物价,都是大夏原的人民。 因此南宫家的买卖不仅人气高,还特别会做人、交朋友。 名声打出去,引得挚友来助威。 这位大东家名叫冬山青,很多人都叫他冬掌柜,冬东家。 拢共五个车,二十个人,百里驶来。 “攸主!” “好久不见!” 冬掌柜喘着气前来招呼,伸出双手,与萧攸策久别重逢。 萧攸策拉着他的手,宛若亲戚朋友,盛情邀请他进屋喝茶聊天,让手下们搬运,二人在屋休息叙旧。 他不只是在萧攸策这进货,还有别的地方同时进行进货,毕竟人太多,南宫家也不能养活一整个府的人啊!这样的话……自家的府都吃不上了。 “攸主今年可好啊?”冬掌柜问道。 “比之前更好。”萧攸策边倒茶道,“你个,老哥。” “同样,是真的比之前更好了。”他拿出了一袋子钱。 “这么多,不用不用。”萧攸策看着袋子的银票拒道。 “我知道攸主一直在用‘过年了,便宜’这样的话忽悠我。而今年不一样了,我们会全额付钱,切勿推辞,收好喽。”他把银子才塞进了萧攸策的衣服里。 二人聊了一会,萧攸策收下了冬掌柜给的所有银子。 等冬掌柜走后,萧攸策看到了部分银子上刻着南面某国的名称。 “这是参了战?” “好东西!” 他笑着,准备走进室内,准备准备开张了。 而此时,门口路过了几个人。 原本没什么,可他听到了关于尘威的字眼。 “给我站住!” “你们在说何事?” 伙计一看攸主盯上了这几个人,于是过去堵住这几个人的路。 “从头到尾,慢慢道来!”萧攸策眼神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气,瞪着他们几个人,气场横扫四方。 “攸主!我们说我们说!”中间这位非常识相的说。 “是这样的……” 听完后,萧攸策整个人都气炸了,伙计也是前所未有的看到了攸主此般表情,虽面目狰狞但有恃无恐。 他把这几个人放了,带着伙计进了屋。 “决不能让四少爷知道。”他指着几位伙计命令道。 而在南宫府内。 尘威已经听过下人的嘴,得知了此事。 他一把手拍在桌上,怒气冲天。 “没完了!胆子真大哼?” “敢说本少爷的坏话,什么抢夺伙伴家传之宝不还,还摔碎宝物,目中无人,目中无父母。仗着娘的势力和官位从小横行霸道,欺负所有孩子!” “真是胡说八道!”他生气的样子,可谓得到了萧攸策的基因真传,一模一样,丝毫不差啊。 “去,把自昨日起三哥的谣言和我的谣言乃品家人传言一事,放出去!我到要看看他们信谁!” 经过半天一夜的运作。 品家造谣这件事传遍整个央寰府,乃至周边的村落和城镇。 舆论瞬时两极分化,南宫府占优。 “老爷!” “外面的人都说咱们气儿不打一处来,不辨是非,不明真相,都说咱们不对。对付南宫家定要株连本门。” “在这样下去的话恐怕……颜面尽失,我们该怎么办?” 品老爷淡定的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面不改色镇静自若,还有心情品茶,品得如同专业人士一样儿。 甚至在喝完时,还保护好茶杯,慢慢的放下托盘上面。 “不急!” 两分钟过去了,他只说两个字。 他笑着,起身,走到外面,跟旁边的保镖秘密说了一句话。 “去,把南宫风起在京城做的那些事儿,给我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的散播,我就不信板不回来?” 紧接着,保镖带人出去了,把消息告诉了城里最会说闲话的大娘们了,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央寰。 即便是黄昏,街道上经常坐着好几个老人的地方也在说这件事。 “听说了吗?”一位面相凶煞,皱纹颇多的大娘轻声细语的说着。 她面前围满了附近的朋友,都听说了南宫风起的事儿。 听得是津津有味,入目三分,神情专一。 “京城那位有名的明官被南宫大人的大小姐不分青红皂白杀了。” “事后,不仅没事,还给那位明官安了一个违反什么……执事之罪,这都是南宫大人在官官相护。”此时,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了。 “据说……大小姐还跟海盗勾结,跟一个海盗官伎有一腿,”她凑近大家的耳朵,“瞧瞧她个那样儿,早就知道她在这方面……有大问题!” “为何这么大了还不嫁人?” “仔细想想?” 说完,靠外面听得大爷看到了有人过来,提醒了大家。 最近,南宫府的人潜伏在人群各处,打听关于这些事的内线,万一被抓了,据说各个都要砍头啊! 由此,大家散了,而南宫府的线人,也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带着这个消息回到了南宫府。 可惜,二小姐风凰因任务繁多不在,恰好四少爷在这。 于是就告诉了尘威。 尘威一听,嘲笑了起来。 “哼!都说到我大姐身上了?” “去,叫大家不要忘了,品家两位少爷是因为何事而被砍头的,他们这是报复行为,要遭死罪的。” “明日第一时间召集群众,宣告这件事。” 线人刚想走,就被尘威叫了回来。 “等等,我爹呢?”他皱着眉问。 “攸主他有事去了宽江府,不在。”线人汇报完走了。 可尘威却漏出了放肆的表情和笑容,来到了前殿。 接着来到子嗣区,撞见风招。 “我记得娘说过,有一条罪名是,若犯了死罪的家人对官府实施任何报复行为,将会受到株连本门的罪。” “二哥你还记得吗?我需要证明!” 风招毫不犹豫,道:“是有,不过在存放卷宗的地方。” “好!我马上去找孙叔祖。” “我们赢定了!” “放心,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不会来真的的。” 他找到了孙叔儿,孙叔正巧没事,这几天的活儿很少。 “孙叔祖,我想请你帮我找个大夏原律法非常古老切至今未撤掉的一条,我需要孙叔祖你的帮助。” “这关乎到我们家的名誉啊,必须要!” “拜托你。” 尘威跟孙叔说了具体要求和触发事件,于是孙叔去找了。  正文 第30章:品家尽丧 “别失望。” “你还有大好前程!” 云媛的右手松开了缰绳,牵起了旁边尘盟的手给予安慰,甜美的面孔笑容可掬,透露着温柔与鼓励。 尘盟微微一笑回应母亲,他还在为当着皇帝的面被落榜而感到失望,拒绝的人是先生就算了,可皇上都拒绝了,恐怕将来……真的没有希望了。 云媛看着他的表情,感同身受他的情绪,手劲儿轻轻的按了下。 二人对视点了点头。 “只要娘在,就不会让你吃亏。” “以你的学识和认知,到哪都没有问题。” “放心。” 她就差亲吻尘盟安慰了,可尘盟在这时好了起来。 她非常开心,真切的希望儿子不要失望,要打起精神和自信,别总板着谦虚、低眉惆怅的脸。 二人这一行,可谓除了食物和水以及部分书籍外,没有别的,相当轻松,尘盟还会时不时的边看书边骑,即使落榜,也不能因为心情落下学识,他的梦想就是超过二姐并进军皇宫。 “好久没回家了,等家那边安顿好了,娘就安排你迎娶晴儿,做最气派的新郎官,比你大哥还要好的婚礼和成亲盛宴。”她得意洋洋的仰起头,望向前方,想像着那天的场景是有多辉煌。 “不必娘破费了,咱府内聚一聚即可,声势切勿浩大啊!”尘盟表面拒绝着母亲,可心里开心极了。 “不行!必须要盛大,我要让全中副隶乃至大夏原知道,我——南宫云媛的儿子,要娶妻了!”她开始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夸张且骄傲。 二人加快速度,狂袭而行,穿梭各方城池,前往央寰府。 于此同时。 在央寰府。 品家宅邸。 品老爷在大堂非常逍遥快活的品着茶,享受外面谣言的成果,即便还是两极分化,他也丝毫不在乎自己家的谣言,只关心南宫家有没有垮掉。 这几天里,他一直没见到夫人,也一直没去夫人卧房,甚至,他早已沉迷在其中,忘了有个夫人。 正在他颠儿着脚,嘴角微微上扬之时,门口家丁前来。 “老爷!” “不好了,老爷!” 这位家丁气喘吁吁的,看样儿是遇到急事疾跑而来的,手里还握着一团稍微褶皱的像是封信的纸。 “不打紧,舆论反转,我这儿还有绝招!” “不会输的!” 他斜着嘴咧笑着,非常放肆。 “不是这事老爷!”家丁纠正着品老爷。 “老爷看!”他把手里的信递给品老爷。 信上说,夫人看不惯老爷一意孤行,不听亲人劝阻,于是带着若花归了乡,想挽回就放弃一切,承认错误,摆正观念,随后来请她回品家。 老爷看过后,直接愤怒的撕掉了信,内心极其生气。 “她以为她是谁啊?胆敢如此对我说话,大放厥词。” “走就走,把儿子的死当做儿戏的母亲,不配嫁我。” “隔日,我就一封休书休了她!” 他把信的碎屑扔给家丁,家丁收拾完就退下去了。 而后又来一人。 “报!” “老爷!” 这位比刚刚那位家丁还要疲累,乃至于大冬天的满头大汗。 “现在都在说咱两位少爷是因为杀人之罪和强暴民女之罪被处死的,罪有应得,还说你对南宫府的报复行为属于同流合污,不变是非黑白。” “我们……败了呀!”这位保镖的表情和情绪非常慌张、紧急。 “那帮无知的蠢人,我儿子明明是被南宫云媛无辜害死,无知……无知……”他开始摔大堂内的所有东西,丧失了理智。 “即便败了,我也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内心受到摧残!” “去,把南宫府三小姐被强暴,已不是贞洁之身的消息传出去!我要看到那小姑娘心急攻心而死!” “可是老爷!这样的话,他们会同情……”家丁还没说完,就被品老爷扇了一巴掌,没办法,离开了。 很快,一天一夜,风展被强暴,不是贞洁之身的消息传遍央寰府。 而她自己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还在熬药呢! 汤药的味道已经散播到了风展的院子外,将近三处院子的距离,随着风将药香飘向更远的地方。 一开始在闻汤药的时候,每个人都不喜欢这个味道。 可对于风展来说,她已经习惯了,甚至认为药的香无与伦比,入口即润,入鼻即醇,如同喝酒。 今日只有她一人在熬药,颂雯因某些事去了姐妹那,尘威还在寻找对付品家的办法,二哥一如既往的不出房门,二姐的任务重,时间很少。 全家上下只有风展没事,只负责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以及准备一些成亲事物,与君书信往来。 一天到晚逍遥快活,勤奋好学,爱护自家下人丫鬟。 在央寰府也是小有名气的存在,可比起大姐和二姐,就稍显逊色了,都说她成亲后,她的夫君得几天几夜都起不了床,始终搂着她不肯放。 长得就是这么漂亮,跟全家跟她最像的大姐相比多了很多稚嫩的女性柔美,而不是双性的面孔。 “啊!!!” 喝完药的她来到门外,对着凉爽的天空伸了个懒腰。 她可爱的眉眼紧皱着,她美丽的表情疑惑并思考着。 “四弟和二姐都在忙最近的事,身子一定很疲劳了,我得为他们点儿事儿才行,弄大补的药吧?” “我这就去找钱大夫!” 她蹦蹦跳跳的来到了郎中院,找到了钱大夫要补身子的药。 可钱大夫却说:“不巧,用完了!” “三小姐在此等候,老夫这就去买一些。” “不用!”风展上前喊道。“我正好好久没出去了,我带几个官兵随我一起,出去散散步好吗?”她身为三小姐,竟然在请求钱大夫。 “可南宫大人有令……”话音未落,他就看到风展对自己卖萌、撒娇,发出可怜巴巴的“嗯”字长音。 “竟然三小姐执意要去,那老夫随三小姐一同前去。”他刚走到门口,转过身,“带四个官兵!”他用逗孩子的态度,指着风展强调着说。 “好,展儿都听钱爷爷的!”她又蹦蹦跳跳地走了。 来到大街上,药铺也不远,就在出南宫府胡同向左二十米的地方。 四个官兵,一个大夫,他们的主要职责都是负责保护风展,万一风展出事,云媛定拿他们试问。 可这一路非常奇怪,很多人都偷偷摸摸的指着她说她闲话,甚至有的人还投来同情的目光看向风展。 她在药铺门口随便找了一个人,这位少爷竟然很嫌弃她。 “不纯之人还明媒正娶,多大的脸?” “放开我?我喊人了啊?”这位少爷的话让风展很懵憧,一瞬间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来了很多人,站在风展的这一面,指着站在那位少爷的那面的人,而官兵在好好保护风展。 “三小姐你放心,你也是受害者,我很理解南宫大人将此事给瞒下来,若是他们嫌弃你我们会为你辩证到底。被强暴的女人应该得到尊重。” 此话一出,风展大喊一声“啊”!撇开所有人跑回了南宫府。 路上,还能看到眼泪在飞,她是从商铺街的门回家的。 回到闺房。 她就把自己蜷缩在床与柜的角落里,这还她刚被强暴时躲着的地方,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 钱大夫当即找到了尘威,把一切都告诉给了尘威。 尘威得知此事后,第一反应不是震惊,而是跑到三姐的房内,他同样也流着眼泪,试着给予安慰。 “三姐?” “三姐?” 尘威小心翼翼的去触碰风展,可手刚触摸到肩膀,风展就推开尘威,换了另一个角落继续蜷缩躲藏。 看到这一幕,尘威的怒火直击心底,比一开始风起还要强大。 他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三姐,然后眼神和表情愤怒地咬着牙,表现出了极强的恨,甚至恨到颤抖。 风展睁着大大的眼睛,抱着自己的身子,眼泪不停的流着,脑子里不断浮现半年前被强暴的场景,在全身上下折磨她,犹如千万条虫子在爬,毛骨悚然。 “三姐,四弟这就为你灭了他们!” “把他们全家的人头给你带来!” 他下定决心,立下承诺后,离开了三姐风展的院子,安排了好几个官兵看守,不许任何人进入。 他来到前殿,找到正在寻找律法的孙叔。 “四少爷!快了!”孙叔和几位帮手不停的寻找。 “对了,找这个,是要作甚?”孙叔的问话小心翼翼。 “不干你的事,找到后随我一同前去便可。”尘威气哄哄的但很有耐心的在门口等候。 又经过了一刻钟的搜寻,终于,找到了这条律法的准确标准,且至今有效,而且罪名更实了。 他立即带上孙叔,和二十多位官兵一起,快速前往了品家。 而另外一个年龄小的师爷,在门口焦急等待。 他没有参与进去,虽然合理合法。 尘威都走了半个时辰了,他还在门口抉择。 可就在他打算静观其变的时候,西边驶来两匹慢慢悠悠的马。 “南宫大人!” “三少爷!” “不好了!”他还没开口。 云媛下马问道:“为何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 年轻的学徒师爷跟她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云媛见状立即前往品家。 可尘威已经来到了品家。 他将品老爷等人堵在大堂的角落,前有官兵后有死路。品老爷无处可退,于是还是语言表达。 “是你们杀了我的儿子,现在还来杀我?没有王法了!”他大喊,试图引来更多的人前来围观。 “是你儿子杀人,强暴民女,还说我们做得不对?我们有确凿的证据和证人,签字画押都在官府,想看否?”尘威用剑挑逗着品老爷的下巴。 “弄虚作假!混淆视听!仗着是府尹就欺负我们这些百姓!官真是无恶不作!”品老爷做着最后的挣扎。 “没记错,你弟弟在朝廷当官,你这句话的范围是不是有点大了?”尘威隔破了品老爷的双腿,顺带挑了品老爷的脚筋,使其无法反抗。 而距离尘威最近的品家保镖突然奇袭,用刀砍下了尘威的食指和中指,接着这位保镖也被杀死。 “可恶,来人,来人!”尘威气喘吁吁的喊着官兵。 “把他们通通给我杀了,都是同伙!每一个好人!”他说完,被官兵拖着,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我答应过三姐,要看下你的头给她看。” “刀来!” 尘威伸出右手,接过大刀。 二话不多手起刀落,砍掉品老爷脑袋的一半多点儿。 第二下,则是砍下了整颗头。 “四少爷!你摊上大事了呀!”孙叔满脸担心的说。 “哼!他们本就是死罪,有何大事!最重要的是让三姐脱困!”他迷迷糊糊的坐在了椅子上。 “记得,把他的头给我带回去!” 话音刚落,云媛和尘盟到了。 可她喊着“手下留情”的话,已经晚了! 正文 第1章:守护之计 “萧尘威!” “中副隶央寰府急案使。” “同时……作为本府的儿子,竟无视本府明知故犯。” “在此,南宫云媛向各位道歉!” 官府公堂,南宫云媛向眼前到来的百姓、民众和官兵深度鞠躬。 萧尘威就站在中间,他被两个官兵拉着,想挣扎,但动弹不得,即便没有绳索,也没有镣铐。 两边分别站着官府里的人,包括孙叔和风凰以及李邺,他也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失望。 而风凰都要气疯了,真不该让尘威参与这件事的处理,跟大姐一样易冲动,而且还自以为是。 最愧疚的就是孙叔,他早该猜到四少爷是为了这事儿,可人老脑子糊涂了,竟然纵容四少爷。 反而是外面的人比较支持尘威,可还是站成几股力量,有抵制、反对的人,有弘扬、支持的人,还有大骂、谩骂的人,等等好几种声音。 尘威镇静自若,不慌不忙,一副甘心认命的样子。 他微微仰起头,特别自豪自傲,一点也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并鼓起勇气直视母亲。 云媛就这样鞠着躬,迟迟不起。 …… 三天前! “把他给我拿下!绑起来!” “押回官府。” 云媛出现在大堂门口,看到了品老爷和一堆人的尸体,她瞬间从尘威杀人的事件中冷静下来,面无惧色。 这些官兵也由于南宫大人来了,权力也自然而然由云媛接管。 尘盟也在,他没回府,直接跟着母亲来到了品家。 “娘!”他冲到母亲面前,拦住带走尘威的官兵。 “四弟的手受伤了你没看到吗?是否应该先送往药堂?”他回头看了一眼尘威,两兄弟对视。 “别废话!带走!”云媛冲尘盟喊。 “封锁品宅前后门,不许让除官府以外的人进去,也不许出来,保护现场。”她跟孙叔说着。 接着,带了四个人,押送尘威回府。 回到府内,让官兵把尘威关到临时关犯人的地方,召集萧攸策、风凰和孙叔到大殿进行有关商谈。直到酉时四人才聚集在一起秘密讨论。 “央寰发生了什么,我已了解,让那些人自己去理解,心知肚明者自然清,其余的事儿随他们去。” “此时,主要是尘威的事。” “他杀了始作俑者品老爷,即便是按那条古老的夏原律法,也会恐慌,因为……这条律法是暴君时期的残暴条令,而那些个文人们一查便知,决不能损坏我府形象,必须纠正错误。” “各位有何方法让我的尘威活下来吗?品老爷怎么说?” “或……终止谣言!” 萧攸策低着头,皱着眉,纠结着,他好像并没有办法。 孙叔本来就急,他面对此情此景,他需要时间来思考。 风凰则是冷静,她表情狰狞,紧闭双眼,似乎回想着。 “娘!” “我有了!” 风凰突然睁开双眼,并跳下座位,在三人面前来回走,她非常自信,但眼神中还是蕴含担心。 “快说!”云媛着急道。 “娘!” “爹!” “孙叔祖!” “官府有个空缺的职位,任何人可随时上任此位,专负责紧急情况的案子,在官府人手不够时上!孙叔祖你配合一下,就说谣言开始四少爷就已经加入了,这样就有了办案的权力。” “之后,娘,你在公堂审四弟的时候,先说自己的不对,然后说品家两位的罪行,中间再找机会穿插这条律法,再狠狠地抹黑品家罪行。” “注意力一转移!就没事儿了。” “何况,有很多人都支持四弟的做法,保护三妹。” “我们一定能赢!” 她说了半天,听起来激昂刺激,一切都非常完美,有头有尾,又有始有终,而且,确信一定会成功。 可云媛一时间想不起来风凰说的那个职位是什么。 “是何职位?我为何没听说过?”她懵憧的问着。 “娘,急案使啊!”她跑到母亲面前,“这可是先皇特立啊!”她说完,云媛突然恍然大悟。 “怪我一直没有任命过。”云媛可爱的挠了挠头, “就按你说的办。” “行了,孙叔儿,风凰,你俩先出去,我跟你爹有点事儿谈。”随着她温婉驱赶,二人走了。 大殿就只剩了云媛和萧攸策夫妻二人。 萧攸策十分想念云媛。 “夫人?你不会真想惩罚尘威吧?”萧攸策问道。 “为何不呢?他做错了啊?”云媛用质疑的眼光看着他。 云媛也十分想念萧攸策。可二人并不是留下暧昧的,而是另有目的。 “攸郎!”她语气低沉的叫道。“你也不必多言了,尘威是我的儿子,他做了如此不理智的事,我必须要惩罚他,可不只是对外人的表面。” “他没了两根手指头,到现在,我都没让人去包扎。” “本来……想跟你亲热亲热的。” “算了!”云媛说完,就走了,她没给萧攸策任何反驳的机会, 离开大殿后,她来到了子嗣区。 看着风展院内的屋顶,一路走到门口。 “你们都下去吧。” “今夜……我要亲自陪我女儿。” 她看着门缝,已经想象到风展的状态,和之前一样。 她忍住不在官兵面前流泪,施于命令,不与官兵对视,但其实一直在咬牙,泪珠在眼眶打转。 若不是今夜无月,那么一定会照亮她盘旋打转的泪珠。 官兵一个一个撤离,风一点一点变大,心一步一步微凉,她推开了门,踏进这处她最操心的院落。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沾满血的布,里面装的正是品老爷的头,她记下了尘威跟孙叔说过的话并照做。 她犹豫不决,瞻前顾后,要不要放下手里的人头。 给一个女孩看这样残忍的场面,她真的会好起来?这一点,云媛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在门口做着心里斗争,选择完,她推门而入。 “展儿!” “展儿?” “娘回来了!” 听到这声呼唤,屋里被阴影吞噬、折磨,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风展,似乎点燃了一丝希望。 她抬起满眼泪花的脸,回头望着房门口,从门前的屏风依稀可以看到,有个身影正向她走来。 这个是她可以依靠的、依附的、依赖的伟岸身影。 “荒唐!”云媛说完,甩手就把品老爷的人头扔了,扔到了院里。 “我的展儿才不会接触这种罪恶的东西,永远不会!”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走进闺房。 在她走出屏风墙的第二秒,风展就已经跑到了她的面前,冲入她的怀抱,在她的怀里放声大哭。 而云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复发后竟然比第一次严重。 “展儿别怕,娘在呢。” “别哭了啊!” 她皱紧眉头,呲着牙,咧着嘴,各方各面十分担心。她抱着风展,不仅让风展感到悲痛的温暖,就连冬季的温暖也顺手哺育。 二人走到床边,风展坐在母亲的腿上,又搂着母亲的脖子。 “娘,赵朗还会不会不要我?” “我在他眼里是不是一个肮脏的女人?” “他们一定会嘲笑我的对不对?” “我是不是没人要了?” 云媛一听,原来小风展的顾虑在这儿,还以为有大事。 她不仅没安慰安抚,还笑出声来。 “娘!你还笑话我?”她突然从云媛的怀里起来,委屈道。 “不然呢?娘看你……”她仔细看了看风展全身上下,还张开双臂展示。“也不是特别对此上心。” 她注意到了风展刚刚的语气,一点委屈和恐惧都没有,仅仅是撒娇和一丝丝害怕,对强暴的阴影,她并不是很在意。 风展又搂住母亲的脖子,趴在母亲的肩上,一声不吭,不哭也不闹。 “想你这样的嫦娥,怎么会没人要呢?即使不被明媒正娶,娘也绝不会让你做妾,天下有那么多男人,差他们家这一个?这不是你的错。” “既然你没事,就好好睡吧,啊?”她把风展放在了床上。 她亲了一口风展的额头,再盖上被子,招着手就走了。 可风展,却在娘走后,随着表情的变化流出了痛恨的眼泪,死死的咬着牙,在悲痛中钻进被窝。 云媛离开女儿的院子后,又来到了关押尘威的地方。 这是前殿官府里的一间审讯室。 除了房门以外,没有其他出口,门外站着两名官兵。 “大人!”二人看到云媛异口同声。 “开门!”云媛低眉面无表情的说。 官兵把门打开,云媛走了进去,她就跟以往审讯犯人一样,对眼前被绑着、伤口还没得到治疗包扎的四儿子尘威毫不关心,直接坐在面前。 “说吧,处于何目的?” “为何要这么做?” 她双手交叉抱胸,把腿放在桌子上,后背再向后仰。 她以一个霸气的姿势面对尘威。 “为了我们的家!为了我三姐!”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做出杀人的决定,我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娘!我真的杀了人?”他的鼻子酸了,眼泪在眼眶打转。 “我会不会被判死刑?以命偿命!”他说话的语气逐渐开始绝望,并为自己白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云媛站了起来,哼笑了一声,伸了个懒腰,走向尘威,看着尘威那祈求的眼神,她真的好心疼。 她牵起尘威被砍掉食指和中指的手,眼泪真的流了下来。 可下一秒! 她却死死的按住伤口! “疼吗?”她咬着牙,嫉恨的说着。“我问疼不疼?”她又加大了一个力度,让尘威疼的来回滚,可有绳索的捆绑,他只坐着挣扎大喊! “娘!我错了!” “疼!疼!” “我错了,娘!” “饶了我吧娘,我真的错了。” 云媛面对儿子的求饶,丝毫没有心软。 她什么也没说,放开尘威的手后,就离开了审讯室。 一直到今天公堂之上。 云媛照风凰的计划开始讲述:  正文 第2章:悲痛惩罚 “半年前,品家两位少爷的恶行,各位可否还有记忆?” “是何罪行来着?” “对啊。” “偷窃?额……强抢民女?” 等等许多人都在回想,可没有一个人想起了或准确说出。其实都是那些恶人在混淆视听而已。 “本府自上任以来,审过的所有案子,杀过的所有人,历历在目!铭记于心!” “无论是奸佞小人,还是贪官污吏,江湖混杂,商界精英。” “我想,你们自己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大事小事都不一定记得。”她走到这些人面前指着问道。 “大人,你……你说的是。”许多人都说了类似的话。 “可我记得!而我的事儿比你们要复杂、要繁琐、要多。” “所以……”她站在这些人面前双手背后侧面站着。“你们不知道的人,就不要私自妄下定论,”她猛地转头,强大的气场直接压倒众人。 紧接着,她转身之时掀了下自己的披风,无视尘威回到了府桌前。 下面的风凰被母亲的气场和气质深深的吸引并折服,那般崇拜的目光,让她自心底感到很骄傲。 不光是风凰,还有在场的所有女人,底气纷纷上涌。 “忘了无妨,本府亲自给你们回忆回忆。” “可恨至极!” 云媛刚说完,外面就有一人反驳她,道:“今日不是萧尘威的事吗?大人你说得这么远是为何啊?”虽然听起来很平和,很正常的疑问,但提出的人是仍然是哪些喜欢看笑话的人。 “因为息息相关啊!笨蛋!”云媛这句极具嘲讽的回应,让此人不敢抬头,还当中被大家取笑。 气氛逐渐活跃起来,搞得审判公堂弥漫着欢声笑语。 而一旁的孙叔听后,只是觉得堂堂公堂怎可以玩笑相待,真不成体统,还是府尹大人开头玩笑。 云媛也深知这一点,于是在大家笑面如花的后几秒,她瞬时认真起来,大喊:“公堂之上,给我认真点儿。”所有人的笑声就此停了下来。 “伏月甘二,曜日,辰时至午时。” “品述鸣被我府捕快抓获,绑架已去世的一对妻子。” “同楠……”话音未落。 人群中进来一人,他长得无比憨厚,可却如此厌恶。 他站在人群前面,好似领头者一般,直接打断云媛。 “大人说的是这事儿啊,那我就替我们百姓问问你。”他语气蛮横,指指点点,眼神死死地盯着云媛,双手叉腰。“大人,为何区区绑架案,要处于斩首呢?这不是死罪行列的吧。” “解释解释吧!”他非常嚣张,感觉自己志在必得。 “对,半年前大家咋没注意?”后面的人随声附和。 云媛跟风凰互看了一眼,又跟孙叔互看了一眼,还跟当时行刑者李邺互看了一眼,三人同时看向此人,漏出了看傻子的无奈,还有一丝心疼。 云媛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默默地说:“真是的!哎!” “你不记我大夏原律法,还在此质疑本府的说辞,罚你抄十篇我大夏原律法,不然罚白银五十两。”云媛此话一出,有少部分人笑话他。 “来人,带他下去,现在就写,写不完不许离开,好好看着!” 此人被带了下去,云媛开始跟大伙讲原因。 是因为此绑架与楠岳的强暴案是同一案,我大夏原最痛恨的就是强抢民女、强暴民女及偷孩子者,凡事在此案的系链之中,均处于死刑。 大家听了解释后,有的人恍然大悟,有的人淡定点投。 “品述鸣身为名门之后,胡作非为,与楠岳一起助纣为虐,不考虑自己的身份,毅然决然要加入楠岳,成了强暴案的帮凶。”她的眼睛流出眼泪。 “我还记得被杀的姑娘,她们个个都是央寰府有名的美女,勤俭持家,孝顺父母,吃苦耐劳!” “更可恶的是,她们是在临出阁前惨遭贱人强暴,还不罢休,还要杀了她们,这得有多可恨!” “你们说,品述鸣不该被杀?” “让他去祸害其他姑娘?”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生气,甚至结合刚才的发言,感染了众人。 很多人都进入了状态,风凰此时和娘对视看了一眼。 “至于品老爷,他触犯我大夏原律法最不堪的一条,也是最让我生气的一条,有些人可能知道它的诞生,源于几百年前,夏原的一位暴君。” “尘威太仔细了,作为官员,他可谓兢兢业业日夜不休,只为寻找这条律法,审判品家的罪行。” “他在维护本府的尊严,不容侵犯!” 云媛说完,看了眼风凰。从风凰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她觉得娘这回说的不是很好,她非常后怕。 可说都说了,不能反悔。 外面的居民根据这一几天的局势,他们得到了一个消息。 “四少爷做得对,没有他,品家说不定早在央寰横行霸道了,既然杀人合理,那就无需多言了,四少爷无罪。”只见李邺的手下扮成群众,在人群中大喊着,带起了所有人的情绪。 “不!”云媛大喊道。 “他有罪。”她看向尘威。“你自己说说是何罪?” “认真说,仔细点!”她着重语气强调。 尘威一直在看母亲脚下的台阶,低着头,紧咬着半边嘴唇,眼神坚定,表情淡定,毫不畏惧。 听到母亲的话,他抬头看向母亲,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急案使,央寰府官府官员,计划的内容他毫不知情。 但听到这儿,他心里也感受到了家人在用某种方式,在不彻底毁掉家族声誉的前提下救自己。 “我无罪!”他冲着母亲大喊道。 “瞧瞧他们传言的谣言,多过分!所以,我死也要找到品家作恶的漏洞,既然夏原律法有这条,那我,就无罪,别乱说,你可是府尹大人。” 大家听到尘威的发言后,纷纷为其感到由衷的佩服,敢在公堂之上跟府尹大人叫板,非常勇猛。 没有声音说他仗着是云媛的儿子,所以才敢放肆的。 一旁的风凰和台上的云媛也松了一口气,她们希望的就是尘威反驳。 “跪下!”云媛大喊道。 可是尘威不跪,还仰起了头,后面的人也支持尘威。 “来人!”云媛一声令下,一位官兵上前狠狠地踹了尘威。 只听见咣当一声,尘威的双膝与地板碰撞在一起,很真实,很狠!身为母亲的云媛面不改色。 “你敢说你无罪?” “我来告诉你,你错哪了。” “官员在执行任务时,需向我禀报,我同意并写下搜捕令、击杀令后才可执行,我不在则向代替我的人禀报。”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全府只有风凰大人可自由执行任务,顺带接替我。” “你去品家杀人,跟她禀报了吗?”云媛狠狠拍了下桌子。 “可是孙叔祖在啊?他随我一同前去的。”尘威继续反驳。 “孙叔?”云媛看向孙叔。“孙叔他算个屁啊!” “本府决定!” “降萧尘威月俸至一百钱,木杖十下,后两年内不许接任何任务,三年后看情况再给予割职。萧尘威你服不服?”云媛冲尘威眯了眯眼。 “服!”他的声音很小。 “啥?”云媛侧着头竖着耳朵问道。 “服!”尘威的声音突然变大。 “牢狱之灾暂且免了,我们继续数落数落品家的罪行!”云媛坐回府尹宝座,讲起了品述荼的事。 两刻钟后。 公堂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品家作恶多端的事件上了。 尘威就这样被忽略,他安全了。 但南宫家的舆论还在进行当中,并没有经此一事彻底从头到尾的抹削干净,云媛也不在乎这一点。 退堂。 午时。 南宫家的人聚集在膳殿。 南宫云媛、萧攸策、南宫风招、南宫风凰、南宫风展、萧尘盟和萧尘威以及算作半个家人的李邺。 八个人坐在圆桌前,按照辈分和坐位做好。 尘威的伤也得到了治疗,风展为四弟对自己做的事感到很感动,她一直在为尘威受伤的手而流泪。 只有云媛和风凰二人镇静自若,即便李邺也开始心疼四弟的手。 这里没有下人,只有他们家人。 伺候丫鬟、看守家丁等,都临时安排了别的地方干活。 “妹!别哭了!”风凰始终牵着风展的手。 “吃饭了,啊!”她语气温柔,紧皱眉头,非常心疼风展。 “对,三姐,我没事了,为了你,整只手四弟都可不要,吃饭吧,四弟真的没事。”尘威亲切的说。 “可你的手,为了我,我……”她无法用语言开表达自己的感激,这是她首次在兄弟姐妹和父母中除了大姐和娘以外,感到被真正关心。 以前,都是大姐最爱她、疼她、宠她,无论何事、何物,风起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风展和李邺二人。娘也不例外,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会打听有没有治疗风展病症的办法,不忘寻医。 “想哭就哭,别劝了。”云媛把主题带到了她这。 “尘威!”她叫道。 “儿在!”尘威扭头道。 “对外的惩罚完了,对咱自家内的惩罚现在开始。”云媛说完,风展懵了,四弟都这样了还…… “娘,算了吧。”风展小声求情道。 “住嘴!”云媛温柔的拒绝了风展,让这两个字变得和蔼? 风展委屈的躲在一旁,也就是自己的座位上老实坐着,一声不吭,手被二姐紧紧的抓住施于安慰。 云媛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萧攸策,又看了一眼风凰。 “刚才在公堂上减少的月俸,也就是你在家每月的钱。” “杖十下算手下留情,因为,你要打扫全南宫府十日,每日一次,不扫完不许睡觉,也不许吃饭。” “今日起,三月之内,整个冬季你要睡在后花园柴房。” “吃饭不许与我们一同吃饭,也不许与下人一同吃饭,吃什么自己解决,解决不了那就等着饿死;如有人给他送饭被发现的话,杖二十下起。” “你们有何异议没有?”云媛低着眉头看过所有孩子。 尘威起身,来到娘面前跪下。道:“娘罚的是,儿……认罚。” 云媛见无人反驳,下令吃饭。  正文 第3章:守城叛徒 李邺走在清晨的街道上,穿着便装,既有公子哥的气质,又有风流少爷的气场,长发如美男,碧玉而又洁白,还带着淡淡的正常型蜡黄。 强壮的体魄使他不易近人,高大的身姿使他极具安全感,还有那步伐,更是将军元帅的风度。 “这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身长六尺的少爷哪家的?”一位早起的大娘看上李邺,激动言表。 “嗯……面熟,不生。”这大爷也在纳闷他是谁。 “一定是咱央寰的人,何人?” 正在大家被李邺的魅力折服时,他自己已经享受着骄傲离开了这条街,来到了另一条街前行。 他这是刚从南宫府出来,正去往东城,回到自己的岗位。 “昂!他是守城将军,李邺李将军啊!”能大爷突然想起。 “还真是他,竟如此英俊。”这大娘依然被李邺所迷惑。 “据说,他的妻子是南宫风起,二人三年前就在在一块,可奈何南宫大人不同于,所以才等到现在。”这大爷说的可不是那种嘲讽语气,而是感叹。“真可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李邺从另一条街上继续走,可这次注意到他的人很少。 眼前能看到的人,大部分都聚集在一起,两个三个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津津有味,欲罢不能。 而李邺靠近一听,原来是在议论南宫家。 “咱今后,可要提防着点南宫家啊,人家家大业大有权有势,看看品家的结局,这就是后果。”一个双手交叉抱胸,一看就知道是爱说闲话的人跟周围的人聊,并且句句戳中真理。 “今早我还看到了萧三少爷,真不敢想象他竟然在考场做出那样的事儿,我都没敢打招呼啊!”旁边的女子噘着嘴,神情既嫌弃又害怕。 “不至于吧?”李邺探头道。 “切!太至于了,保不齐那天南宫家的人就把你害了,还是小心为妙!”女子正常回答李邺。 “呦?”女子回头看到李邺,“这是哪家的少爷,这么英俊?”她靠近李邺,“可否与小女……”她被李邺的相貌深深吸引,就在沉迷之际旁边的人提醒她,可她就是反应不过来。 “各位不要听信谣言,还是要相信最初的自己好。”李邺留下了一句温柔的告诫,随之走了。 “喂!”女子恋恋不舍的叫道。 “你是傻是瞎?”旁边的大爷轻吼着,“他时间南宫风起的相公,守城将军李邺,几天前在公堂,他也在啊,你忘了?”大爷非常生气。 除了这儿,李邺还在不少地方听到有人在议论南宫家。 说风起的,说云媛的、风招的、风升尘盟尘威的。他很苦恼,因为前几天公堂的作用一点都没有。 说别人他能忍住,可说风起他就忍不了。 刚好,在东城门口就有几个人在说风起,他上前阻止。 “你们连这种没有证据的流言都信,我真是为你们感到失望。”他在他们身后,态度很不耐烦。 “新来的小生吧?很多事你不了解。”依旧无人认出他。“南宫家最属南宫风起最为霸道了。” “她常常仗着身份去各种店面喝酒,而且还不给银子,虽然行事有效率,但对杀人没没节制。” “这位少爷你要远离南宫家的人啊!你听姐姐一句劝。”他的手担在了李邺的肩上,自来熟似的。 “大小姐才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乱说。” 李邺露出真实身份,让士兵把这个人赶出了央寰府,天黑才能回来。 他气哄哄的走进了城墙,脱下这身衣服,换上军装。 在挂起衣服的时候,有封信掉了出来,快被踩到时,他低头看到了这封信。 随后右手猛地拍了下脑门,紧咬嘴唇,眉头皱的非常恐惧。 他捡起信之后,又小心翼翼的走到桌前,打开了信。 第一眼就看到了署名,两个大字写着:“你的风起。” 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 相怜两乐事,独使我殷勤。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吾才是君!而汝是妇! 妇有不服!请对此诗! 李邺看完这两句诗和这句话,摇着头欣慰的笑了出来。 “行行行,你说的对,不过……”他看向最后的署名,“这四个字不搭,而你……还是我的女人。” “我没看过那么多书,对就不对了。” 他写了很多白话情话,把自己写得都笑到合不拢嘴了。 整整一篇,只要上过私塾的就能看出里面表达的意思,感情浓烈,寓意深远,含义厚重,白话中带着玄机,玄机中又隐晦出更深层的诗意。 最后为了和风起衬托,他也写了句既霸气又强势的话。 君之良人,休要猖狂。 天涯海角,地府天宫。 吾永是君,汝永是妇。 署名也是“你的文顾”,还特意用的自己的字来押韵。 他甚至能想象到风起看到信后的反应,一定会说:“就不能找我妹代写?你瞧瞧,你写的这是啥?” 一想到风起嫌弃的表情,他就会发笑,希望风起在自己眼前对自己嫌弃,越嫌弃,他就越爱风起。 “来人!”他喊着。 接着走进来一位士兵。“去,把这个寄到老地方。” “是!”士兵接过信,走了。 “李将军!”紧接着,另一位士兵急忙跑了进来。 “风凰大人要见将军!”士兵汇报道。 “快去请,以后南宫家的人找直接让他进来无需汇报。”随着李邺的命令,这位士兵出去了。 几分钟后, 风凰跟着士兵进来了。 她蒙着面,穿着比较厚的衣服,光看就知道非常保暖。 同时,厚厚的衣服也没能掩盖她细柳的身材和倾城的面容,特别是对着李邺打招呼时发出来的笑。 “姐夫,我又来了。”她呼出一口冷气,瞄到了桌上的信。 “大姐的信才看啊!”她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椅子上。 “要不要我帮你回?”她看着大姐的内容笑出宠溺。“这才是我的大姐,对不对?大姐的嫦娥?” 李邺扭着头瞪着眼,他拿走了这封信,瞪了风凰一眼。 风凰知道,姐夫这不是生气,而是觉得跟自己开玩笑。 “吃了吗?要不我做点?”她又问道。 “有事儿就说。”李邺坐在床上,很直白的问道。 “那二妹就不掩饰了啊!” “我追到一个线索,需要抓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姐夫更合适。”风凰不客气的幅度越来越大。 “几个人?”李邺问道。 “两个,活捉。” 李邺点了点头,道:“走吧,等啥呢?” 可风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似乎为某件事而难以开口的。 “咋了?”李邺回头问道。 “姐夫,我要是说出来,你别生气啊。”风凰露着后怕的表情。 “你我要抓的……是你手下的提辖魏习然和教头段红,是几月前城中被袭击的幕后指挥者和谋划。”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李邺,希望李邺理智。 而李邺也果然怒气上身,但啥也没说,直接离开城楼。 因为他知道魏习然和段红的家,不需要风凰以予指示。 二人不过一刻钟,就来到了魏习然和段红的藏身之地。 也就是魏习然的豪宅,他继承祖上的遗产成为了本地的一方土豪。 一开始,他心有远志,把很多银子都用在了守城工程上,一心为家乡,在不短的时间内做到了提辖这个位置,真是后生可畏,年少老成。 但不知为何,被风凰查到和数月前央寰府良佳县区城街的战斗扯上了关系,还是幕后谋划者。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纠结为何改变。 而段红就比较凄惨了,他无父无母,既没有背景也没有关系,个人能力还一般,永远出不了头。 或许是他把握了这次机会,抓住了魏习然这条大腿,成为谋划者之一。 而他们的行为,将定义为反叛,无论悔改与否,都将斩首。 具体情况,在魏习然家门口的李邺已经等不及了。 “姐夫!”风凰追上李邺,挡在李邺面前。 “你冷静点儿,用你将军的身份让他们给我们开门。”她阻止了李邺的冲动,没让李邺踹门突进。 “好吧!多谢二妹提醒。”李邺似乎恢复了理智。 他选择了敲门,拉着门上的铁环,重重敲了两下。 而风凰躲在墙边,她或许已经暴露,不能冒险打草惊蛇。 几秒后,里面传来了回应。 “谁啊?”魏习然询问道。 “是我!”李邺很自然的喊道。 接着,脚步声接近,魏习然来开门,看到了李邺。 “李将军?”魏习然一瞬间是懵的。“快,请进。” “将军大驾光临,真乃本宅之荣幸。”魏习然客套着。 期间,风凰溜了进去,藏在了一颗树后,这颗树还散发出了香气,风凰瞬间得知,这棵树能做香。 魏习然带着李邺去了大堂,正好有刚沏好的茶可以喝。 “就你一人吗?”李邺小心翼翼的拖延时间不喝这茶。 “段红呢?他应该也在啊。”李邺问着。 冥冥之中,场景逐渐焦灼,谁也不说话,看似很尴尬。 门口的风凰看出了局面,心想:“完了,他们知道了。” “抓!”风凰大喊。 李邺瞬时出脚,踢中魏习然脸部,接着手握魏习然后脑,猛地往桌上砸。 他是如此生气,于心不忍。 “说,段红在哪?你们俩这叛徒,知道在做什么吗?你们这是在造反!”李邺揪着他的头发道。 “再不说可真的死了!说!”李邺往后一拽,魏习然倒在地上。 可魏习然嘴硬,无论如何也不说。 “二妹,你在这看着,我去找段红。”李邺朝后院走去。 魏习然竟然想偷袭手无寸铁、不会武功的风凰。 可就在他准备捡起佩剑之后,一根细针来无影去无踪的插进了魏习然的手背,给他疼得嗷嗷叫。 李邺在屋里搜寻,终于在床下找到密道。 他打开密室,在地下拿着火把追逐段红,并很快追到了。 “将军!李将军!”段红放下武器,跪在李邺面前。 “手下留情,我投降。”段红真心投降被李邺带走。 …… 两刻钟后。 李邺和风凰用绳索拉着二人,光天化日之下去往官府。 “你们俩为何造反?”李邺咬牙切齿,“是守城的活儿太低下了?想升官?”还没等二人回答,他就问风凰。“二妹,你如何发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