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师徒的任性无限》 正文 企鹅号 书友群, 书友们有节制的畅所欲言之处, 为了能够愉快的交流, 当然也是为了向作者我提建议和想法所创建的群组, 491095545 正文 更新相关 由于诸多原因,更新改为 每日第一更12点之后,第二更19点之后 正文 第一章出生异象 第一章出生异象 “霜儿!爹爹回来了!” 一个束发成髻,头带墨玉紫金冠的,身穿金丝缠月服,脚踏七星青云靴的男人,神色焦急,慌慌张张地飞奔来,一点没有应有的稳重,朝着庭院之中呼唤道。 或许没有人能想到平时高贵威严,权势滔天的白家家主白公胜,也会露出这般慈爱、温柔的神情,断然没有往日杀伐果断、一念生死的傲气冰冷。 而这一切的失态,只因为这庭院中那一个矮小寂寥的身影。 “爹爹,你晚了半个时辰!” 矮小的身影望着园中盛开的娇艳桃花,未曾转身。冷冰冰的口气似乎没有一丝情感,仿佛这来人与他毫无关系。凄冷无情的寒意,在明媚春日之下,显得这么不容于世,或许不只是这冰冷不容于世吧。 “霜儿!爹爹……我……这不是去上……上朝吗,谁知那老不死的,竟然不放我走!他一定是知道今天这日子,故意害我!” 白公胜说话竟然口吃了,谁能想到能在朝堂之上,与帝君互不相让,当面谩骂,一点颜面不留的白家家主会有这般拘谨紧张,乃至忐忑不安的情绪。 那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荡然无存。 “爹爹,晚了就是晚了,既然答应我午时回来,就应该回来,否则就不应该夸下海口!” 如此的赤裸裸的指责,似乎他才是父亲。 “霜儿,我是紧赶慢赶还是晚了,这都是车夫的错,要不是他没有喂好马,没有驾好车,我也不会违背对你的承诺!” 白家家主哭丧着脸,毫无人父的威严,低声下气的样子绝对能让京都那些显赫豪门瞠目结舌。要不是他将奏章扔在皇帝脸上,强行穿皇宫离去,他可不只晚半个时辰。 “来人,将车夫给我拖下去杖毙!” 白公胜诉说着自己的“委屈”,顿时满腔怒火化作杀意腾腾,这一刻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白家家主又回来了,一条鲜活性命似乎在他眼中还不如园中那人的一片衣角。 “……!” 隐藏在角落的影子,终于显露出原有的样貌,苍白如尸,没有活气,没有一丝表情,平凡的脸,仿佛不能留下任何情绪的波动,白公胜这般丢人的场景也没能让他的心,有些许波动,或许他根本没有心。 能被权势滔天的白家家主带在身边的人,有岂是常人,他没有姓名,没有家室,没有人生,甚至在这片广阔的天地之中,没有痕迹。 他只是白家的一把潜藏在无尽深渊之中的锋利的匕首,他从不在意其他,只有白家家主的命令能让他移动那副腐朽的身躯。 如同玩偶傀儡,对于白公胜的命令,像往日一般机械地执行。 “住手!” 一直凝望桃花,眼中别无他物的身影终于转过身来, 素白轻盈的华服裹着如同冰雕一般的身躯,满头青丝垂荡腰间,红润洁白的玉脸,却如皓月似的妖异,精美绝伦的玉容之上,比珍珠还要璀璨的双眸,深邃神秘,却通着冰冷刺骨的寒意。 一切都好像陶瓷娃娃般,巧夺天工使人神魂俱消,牵引着天地万物的灵性,如此美貌却让人生畏,生怕玷污了这份天赐馈赠,若即若离。 影子停下了,无惧生死将白公胜命令视如生命,视如存在的影子,却驻留不前,仿佛也沉浸在这份美妙之中。 将命令当做生命的他,又一次违背了白公胜。 这个影子是白家的死士,唯有家主的命令才能驱使,如今却因为白霜的话,违背了白公胜,即便是白霜是白家长子,终有一天会继承白家家主的位子,也不行。 一入侯门深似海,某生富贵帝王家。白家虽不是帝皇之家,恩怨情仇、无穷权利,继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却是一样的残酷无情。 父子兄弟怎不怕萧墙祸起。 而影子听从白霜的命令那一刻起,他就背叛了白公胜,当暗中的匕首调转剑刃刺向自己时,这一击便是绝命。 然而白公胜对影子的背叛却视若无睹,或许说是习惯了, 已经传承了千年的影卫一脉,决计没有背叛的可能,他带着身边的影卫更是这一辈影卫中的头领,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忠诚就像是篆刻在他的魂魄之中,他可以为自己而死, 不过,他却可以为白霜而生,千年来影卫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例外。 “车夫本就没有错,即便错了,也罪不至死!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爹爹,没有能力完成承诺已经错了,如今还想把过去推给别人,太可耻了!” 白霜稚嫩的冷傲俏脸,即便是指责自己的至亲,却依旧毫无情绪浮现。似乎再寻常不过了。 “爹……爹爹我……” 在外叱咤风云的白公胜,脸上是无奈和萧索。 尽管在这个昌盛的越国,他能翻手云,覆手雨。但是唯一的软肋就是自己的长子白霜,他也是自己最无力应对的存在,他宁愿和皇位上的那个老家伙骂个三天三夜,也不想挚爱的儿子用这般眼神看自己。 依稀隐约间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像画卷般在脑海中展开, 十年前,自己正值壮年,领兵在外攻伐杀戮,驰骋疆场、开疆扩土,终于完胜还朝,自己凯旋而归的日子里,还未进宫禀报陛下。 就接到家仆来报,自己爱妻即将临盆,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白公胜一勒缰绳,调头马不停蹄地向家中赶去,丝毫不将皇命放在严宗。 当时万里无云的青天之上,惊雷炸响,浩瀚的湛蓝雷弧在自己家族上方,闪烁明灭,天地元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化作波涛滚滚,汇聚其中,无数异象丛生,城中草木齐齐向爱妻分娩之处弯下枝桠,像是在恭敬地等待着…… 而当白公胜匆匆赶到屋前,就见到了让自己终身难忘的一幕,无穷无尽的雷光划破虚空,汇聚在头顶之上,形成一个百丈的黑漆幽邃的漫天漩涡,庞大恢弘的威压以涡心为极点,向周遭连绵波荡开来让他喘不过起来,层层叠叠,仿佛无止无休,镇压得让他动弹不得。 陡然间周身渗出的冷汗,浸透了盔甲之下的单衣,滴落在青石之上,凝聚成一股清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尿裤子了。 遮天漩涡之中,炫彩烁光,参差交错,明灭不休,无穷威势的雷弧在其中穿梭横移,震荡虚空,迸发出灼眼的雷光,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狰狞长啸,霎时间,漫天漩涡膨胀至盗天之势,笼罩在整个京都之上,瞬间黑幕降临,清明的苍天似乎被无上之力夺走,昼夜骤变,末日之境。 此刻白家聚集的天地元气,浓密粘稠,有云萎态,温润之感, 啸声炸响,浩渺的无边元气翻涌凶猛,激荡之力将掀飞起园中的青石板,包括伫立不动的白公胜,他像是炮弹一般弹射而出,肉眼可见的波动在庭院之中震碎虚空,浪势涟漪,所有一切都被震散化为齑粉, 惊惧的白公胜冲回园中, 爱妻分娩的小屋,却平静无奇,似乎没有收到任何影响。 顿时又一声浑厚的长啸暴起,无际的漩涡之中探出一条百丈的惊世巨兽。 巨兽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这巨兽他怎能不熟悉,这竟然是一条九天真龙, 紫蓝鳞片裹着庞大的身躯,盘动摇摆,张开血盆大口,归于一心,猛然爆冲九霄青云之上,激起无边风云浩荡,大有劈天裂地之势, 只见紫蓝神龙绽放出无穷织炎蓝光,席卷八荒宏宇,流光璀璨,破开时空之限,裹挟磅礴的威能,负天而下,直下九重,归入产房之中。 顿然,迸发出比烈日更加耀眼之光, 浑蒙之始,白公胜睁开污浊的双瞳,在神龙俯冲之际,他被威势震晕。 “我孩子呢,我妻子呢?” 醒过来的白公胜,混乱无措,一把揪住身旁的婢女,疯狂的询问, 惊怒的力量,生生将婢女的双臂碾碎,爆出一阵血雾,疼昏过去。 白公胜任由血雾喷在脸上,峥嵘的模样仿佛出世的魔神, 将昏迷的婢女一扔,冲出门外,见人就问,又随即将人打伤打死。 白公胜的弟弟——白公举,眼见哥哥心神痴迷,几乎走火入魔,癫狂成魔。 赶紧上前制服,否怎白家恐有覆灭之险。 “大哥,冷静,冷静!” 白公举将哥哥的双臂就在身后,双脚打入大地之中,压制着扭曲不停,死命挣脱的白公胜。 “我孩子呢?我妻子呢?” 白公胜如同着了魔一般,一直不断重复着这两句话。 “冷静,冷静!” 白公胜神智已失,就是满足了他,也不见得能清醒过来。 “砰……” 白公举思虑片刻还是一掌击打在哥哥的风池之处。 片刻后,白公胜失去力量,身体瘫软下来。白公举并没有不臣之心,此番举动无非是想让大哥镇静下来,实乃无奈之举。 白公举将大哥放回床榻之上,细心照料, “长老,门房通报,陛下派人来问,家主何时上朝!” 将皇帝的使者挡在门外,白家何其傲然。 “上朝,等我大哥醒了,再说,我大哥为他出生入死,打下这万里山河,难道休息一两日也不行吗!让来人滚!滚得越远,越好!” 能将人皇丝毫不放在眼中,白公举有着不输于其兄长的傲骨。 正文 第二章白家长子 第二章白家长子 三日之后,昏迷已久的白公胜清醒了过来,回归稳重镇静的姿态。 不过,他依旧没有忘了妻儿之事。 “弟弟,我孩子呢?” 虎目之中是紧张和急迫,骨肉至亲,血脉传承,他能忘? 比起大哥武夫模样,白公举更显清瘦,年轻之时,便是美玉公子,就是如今昭华不在,但也飘逸洒脱,风流倜傥。 只见他嘴角微翘,微微鞠躬,双手抱拳,左手压右手。 “恭喜大哥,贺喜大哥,喜得麟儿!” “什么……哈哈哈……我有儿子了……哈哈哈……我有儿子了!” 稍稍错愕后,就是放肆的笑声,在屋中魔怔般的回荡,其中骨肉出生的喜悦怎能言表。 白公胜终于在不惑之年有了儿子,岂能不狂喜,虽然从前妻子并不是没有身孕,但是似乎中了诅咒那般,往往三月之期未满,就会毫无征兆地流产, 而白公胜和妻子关系甚好,绝无休妻纳妾之意,以致今时今日才有了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可以继承香火的男孩。 自从妻子这次身孕度过三月大限,白公胜和妻子就格外小心谨慎,一举一动也要三四而后行, 恰逢吴国偷袭,自己临危受命,披甲上了战场,心中就生怕孕中的妻子收到什么伤害,出征前甚至威胁皇帝,如果自己的妻子遭到什么意外,他就是立刻起义造反, 自从上了战场,他因为记挂妻儿,一心回国,不但没有减少战力,反而这股担忧化作一股力量,让他更加骁勇善战,最后直捣黄龙,砍下吴国国君的脑袋大胜而归。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快!快抱来给我看看!” 白公胜翻身下床,他已经等不及了,他要起身见自己的儿子。 “大哥,你可伤得不轻,不宜下床行动,还是静养为妙!来人,命奶娘将小少爷抱来!”白公举欣慰一笑,阻止后立刻下令。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双峰插云、风韵无穷的娇媚女子,怀抱婴儿走了进来。 “媚娘,你来了,你还是这么美丽!” “见过大老爷,二老爷,媚娘有礼了!” 娇媚的女人凤眼含情,眼神勾魂夺魄,要不是有先天优势,怎么看也不是做奶娘的料。 “媚娘,不用怎么生分!我们俩可是许久不见了!怎么这么无情,让我如何自处啊!” 白公举的语气中仅有几分女子的哀怨之情。 “怎是媚娘不想来,可惜白家门槛太高,媚娘无力跃过!” 顿时媚眼含泪,风情无限,白公举沉沦其中无法自拔,一把攥住了她的较弱无骨的玉手。 情深意重地轻唤一声,“媚娘……” “咳咳……三弟注意场合!” 白公胜其实也有片刻失神,要不是与爱妻情意够深,他说不能也不能抵挡这份摄魂夺魄般的诱惑。 “快,快把孩子给我看看!” “是大老爷!” 媚娘小心翼翼地将小少爷送到白公胜手中,照顾白家少爷也不是人干得活,万一出什么闪失,自己小命不保是小,还要殃及家人。 稀疏的头发在缕缕阳光照耀下显得乌黑亮泽,修长的淡淡双眉下,是两颗如同明珠般璀璨的眼睛,肥嘟嘟的小脸红润可爱,樱桃般的小嘴鲜红温润。 “这真得是我的儿子吗,怎么比小姑娘还可爱!” 白公胜原本心头的千思万念,对儿子样貌的想象,刹那间,化为乌有,这一眼,他就明白了这世上所有的珍宝都比不上他。 即使媚娘的妖冶魅力,都不及这一眼让他心魄动摇,魂不守舍,这是血脉相连的悸动。 “太漂亮了,不会是不带把的吧!” 白公胜有点不敢相信,掀开厚厚的襁褓, “嗯,有货!” 白公胜端详一二,“真的是儿子,我白公胜有后了!哈哈哈!” “啪……” 一直粉嫩的小手,一记清脆的巴掌扇在自己老子脸上,似乎是在抗议这个老不修,让自己下半身在风中凌乱。 “啊……哈哈哈……有本事,居然敢打老子!有出息,有出息!”白公胜没有一丝怒意,反而亲昵地和儿子玩闹起来,将他举高高。 “小少爷,将来一定更成为和大老爷一样的人!” 媚娘赞道,不是单纯的献媚而是这三日与小少爷的相处,得出的结论,小少爷太妖孽了,妖孽得明白如何操控人心。 “和我一样!我儿子怎么可能和我一样,他一定能成为超越我的人!” 白公胜似乎不满意媚娘的话,浓眉微颤,上位者的气场陡然勃发,在战场之上凝聚的杀气沸腾,将媚娘娇小的身子笼罩其中,她就像是惊天骇浪中一叶孤舟,脆弱无助,瘫软在地上。 就在她即将翻覆之际,白公举一步跨出挡在他面前。 “大哥,媚娘虽然言辞有误,但是也是无心之举,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三弟你……哎呦……” 白公胜汹涌澎湃的杀意蓦然消散,白公举心神也为之一泄,深深喘了一口气,那种怨念无穷、身处阿鼻地狱的滋味他也不好受。 “儿子,快放手,放手!”原来是小少爷揪住了白公胜的胡子,疼得他牙痒痒。 “媚娘,你先离开,小少爷,我会差人送来!”白公举趁此机会放走媚娘,大哥气消后就不会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是!” 一身香汗淋漓,都浸透了层层红衣青纱,玲珑有致的身材,尽显无漏,别样的诱惑四溢。可惜如此美景却无人有心窥伺。 媚娘整理衣衫后,慌乱离开,要不是还有屋中还有小少爷在,白公胜又大伤初愈,门外仆人真会以为这三人在屋中做了什么没羞没臊的事。 “三弟,你要是真心对她,为兄不阻止你,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希望你也能有一个归宿!” 白公举早年算是纨绔弟子,就是年纪大了,也不改风流的本性,这么多年里来,一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但是独自一人却是一直让做大哥的白公胜着急不已,当初自己夫妇俩也没少给他找相亲的对象,可就每一个他瞧得上的。 白公举可没有为一个女人和自己作对,可见这叫做媚娘的女子对他来说是不同的存在。如果真能让白公举收心,白公胜还真不在意媚娘的身份,白家从来不靠族人联姻。 “大哥,我配不上她!” 白公举神情落寞,颓废的影子裹上心头。他女人越多,人却越是孤寂。 “笑话,我白公胜的弟弟配公主都不差,何况一个民女!” “大哥……”声音沉重无奈。 “哼……你嫂嫂呢?”其实他醒来这么久,没有看见妻子,已经能说明问题了。他们夫妻情深,她即便在月子中,又怎么可能不来照顾自己。 “这个……嫂嫂身子本来就弱,这次又遇上难产,也就……也就……也就过去了!” 白公举的意思已经很是清楚了。 心痛莫名,白公胜悲戚地闭上双眼,“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是!” 随着白公举离开,屋中只剩下白公胜父子,相濡以沫多年的爱妻就此离开,虽然自从她怀胎度过三月之后,他就预料到以她羸弱的身子骨可能有这一天。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仿佛晴空霹雳,惊雷炸响。自己如同铁石一般的心肠,也会有着这中撕裂疼痛,就像是放在火上炙烤。 他好想把心肠都挖出来,就是亲手杀死二弟之时,也没有一丝触动,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如今会这般痛,刀剑穿肠而过,也不能比起分毫,泪光闪烁。 “呜呜……” 懵懂无知的婴孩,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擦去脸庞上的落滴。 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还是流下了悲凉冰冷的泪珠, “呜呜……” “为什么……为什么要抛下我们……啊……” 白公胜仰天长啸,无尽的伤痛萦绕在心头,只有这时的寂寥无人,才能让他发泄吧,冷血无情的白家家主是不能有脆弱的。 …… 后来这个孩子生与冷霜凄结之时,所以被白公胜取名“白霜!” 白公胜后来有问过众人,是否见到白霜出生之日是否见到异象,结果众人虽然见到凝结的百丈气旋和草木通灵参拜,却未见自己所见的漫天涡旋和紫蓝神龙。 这一直令白公胜困惑不解。 不过就他人眼中这般天生异象也足以证明白霜绝不平凡, 果不其然,白霜半月能言,三月能行,一年则能独立处理生活琐事,活脱脱天赋异禀的神童。 不过却传言有一缺陷,虽然能言,可他也只会喊人,爹爹、叔叔、奶娘…… 京都不免流传着白家长子其实是个傻子的谣言,之前传说的神奇不过是白家为了面子故意传播的。 直到一日媚娘带着自己春日踏青,结果有被其他家族的弟子嘲讽,欺辱到自己的奶娘身上,还有袭击自己的意图,这才激怒了白霜, “影卫,打断他们双腿,扭送衙门!” 冷漠的口气根本不像是五岁小儿说得出的,不过一直在身边奉家主之命保护白霜的影卫,却严苛地执行了他的命令,将一干人等打断双腿扭送京师衙门。 第二日,这些人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甚至他们的家族也被白家打垮打散,万劫不复。不用说也知道是白公胜为自己儿子出气,要不是最后越国皇帝出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被波及。 因此越国有名望的家族都知道了白霜果然天资聪慧,非是凡人,却更是一大魔星, 于是竟有了“魔童”的称号! 不过他们不知道,其实白公胜才是最大的输家! 正文 第三章寒宫冰棺 第三章寒宫冰棺 随着白霜成长,神秘莫测之处,频频展现,心智的成长,连成年人也比不上。 但是却没有平常孩子那般的童真,成熟得令人可怕,不是白公胜故意拔苗助长的摧毁,而是根本没有存在过。 白霜自出生之日就从未哭过,更从未笑过,真得就像是完美的木偶,有生命,有灵魂,却没有情感。 脱离世俗的超然魅力,吸引着见过白霜的男女老少,但是冰块一般的幽冷气息,将无数人拒之于外。 白公胜为了能让白霜露出笑容,在神州大地之上搜刮了无数稀奇古怪的玩意,能口吐人言的钩嘴绿鸟、夜里回发光的荧光明珠、仿佛有真龙游动的翡翠宝玉……他甚至还从皇宫宝库中顺手牵羊了几件稀世珍宝,其实就是明抢。 但是却未能够撬动白霜的嘴角,尽管如今他也没有将皇宫至宝换回去的意思,这让皇帝懊恼揪心了整整一月。 白公胜是任何方法都用尽了,也得不到白霜的一丝笑容,他是不知道有烽火戏诸侯的典故,否则即使知道可能会遗臭万年,他也定要试上一试, 白霜渐渐长大,人却越发冰冷,越发像一块移动的冰块,任何人身处其旁,都能感受到那股无穷无尽的寒意,不是肉体上的寒冷,而是透心刺骨的心灰意冷。 无论是何人,白霜的傲然地漠视无有半分增减, 绝对的公平, 但就是这公平,可怕得令人发麻,更令白公胜痛心疾首,他忽然发现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地位和平时照料他起居的奴仆别无二样,这让将白霜视作生命中最宝贵珍宝的他怎么能接受儿子竟然不看重自己。 而且不知什么时候,白霜有了自己做人的信条,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做错了事就一定要接受惩罚。 白公胜跋扈不仁的平日之举,已让白霜颇有不满,后来自己想要法办的众人,却被他当自己面折磨得生不如死,为的就是让白霜的情绪产生一丝波动,无论是在血肉模糊的肉球面前,变态的快感,还是仿佛坠入地狱的恐惧,哪怕是愤怒也好。 白霜很是平静地看着白公胜将他们一片片割下,削成人棍,然后就拂袖而去。白公胜以为他成功了,成功得激怒了白霜。 白公胜更是不满足地祸害了那些人的家族,数百人被他整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原本昌盛的家族,一日之间变得支离破碎,白家的力量恐怖如斯。 可是他错了,白霜明白什么事愤怒,却没有愤怒,不过白公胜却受到了惩罚, 白霜终于不再将他和别人相提并论了,天地君亲师,伦理纲常不可乱,克己律人的白霜依旧对白公胜恭敬孝顺,不过看他的眼神却更加冷漠无情。 这就是对白公胜最好的惩罚了。 虽然白公胜想尽一切办法去讨白霜的欢心,但是全然无用。外人看到的是父慈子孝,却不能明白白公胜心中的悲凉。 而对白霜来说,出生在从不循规蹈矩的白家,也是一种折磨。 ……………… 结果十年后,就发展成这样的模式了,白公胜在白霜面前根本没有办法摆出父亲的尊严。 “老爷!是时候沐浴净身了!” 管家老仆的突然地出现,及时救下了窘迫的白公胜。 “爹爹,既然已经晚了,就不要再拖延了,准备好,我们去看娘!这十年还是你第一次带去去祭拜!” 白霜转过身,从园中孤立的桃花树上的摘下一枝娇艳的桃花嫩枝,藏于袖中。 “霜儿,你还真喜欢桃花啊!” 白公胜的语气中有些许得意,自从知道儿子喜欢桃花后,这颗桃花树可是他花重金从天山秘境中移植而来,也是唯一赢得白霜欢心的举动。 “爹爹,快去准备吧,莫要误了时辰。” 白霜嘱咐道,出门上了马车,闭目静候父亲。 “有时,我真怀疑少爷是不是仙人转世,风姿绝世,如此脱俗超群。老爷,你今生最大的成就就是有了少爷啊!” 老仆失神地望着白霜离去之时飘逸,感慨道。 白公胜默默点头,白霜出生那日只有自己看到的神龙,他可没有当作是幻觉,说不定自己这特别的孩子,前世指不定真得是仙人。 但是白公胜却一直把此当作自己心底最深的秘密,白家功高震主,能一直受到越国皇帝的宠幸,除了他和当今皇帝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外,就是他们白家足够嚣张跋扈,与其他世家大都矛盾重重,皇族不怕他们结党营私,尾大不掉。 也就是说白家就是所谓的帝党。 但是这白霜出生之时,引来真龙降世,就太过引人瞩目,更是犯了皇族大忌,如果真从白家传出这般消息,恐怕会招致皇帝的忌惮,以为白家有谋逆之心。 白公胜虽然渴望无穷的权势,但是却没有半点黄袍加身的念头,不仅仅因为当今皇帝是他好友,更是因为他知道做这皇帝不易,还不如他逍遥自在。 不过白霜想要做皇帝,白公胜会怎么选,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好,快走,如果晚了,霜儿又要埋怨我了!在他面前,我本来就不多的威信就真得荡然无存了!” 白公胜立马回过神来,抓着老管家,往自己屋赶去,一路上焦急地横冲直撞,一时间白家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不久,白公胜换上一身素衣也坐上门外的马车,随即车夫驾着马车,马不停蹄地向城外赶去。 今日其实是白霜十岁生日,却也是白母的忌日,他们爷俩这番作为就是为了去祭奠白母,白霜更是十年来第一次去到亲生母亲的墓地祭拜,从前都只是对着灵位罢了。 …… 城外三里之外,茂盛的森林深处,有一无名别院,被数百披甲战士日夜不休地守卫着。而这里正是白家父子的目的地。 领头的将军,见到是白公胜,立刻放行, 白公胜父子早在树林之外,就已下车步行,提着檀木锦盒,背着一个厚重的包裹,仅仅就父子两人走入看似简陋的别院之中,这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气,哪怕奴仆也没有。 径直穿过天井,来到大厅之中,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摆着整整齐齐的灵位,而是一个螺旋下降的石阶, 白公胜从一旁墙上的拿起长明灯,领着白霜沿着阶梯,走入地下。 不知过了多久,借着长明灯微弱的灯光,一扇三丈高的巨型石门矗立在父子眼前。 白公胜放下包裹,从中取出厚实的棉衣,虽然天气转寒,地下幽冷,但是根本不到需要棉衣的地步。 “霜儿,需不需要棉衣……接下来会很冷!” 白公胜关切地问。 “用不到!” 白霜越大,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越不惧怕寒冷,前些年过冬屋中还需要火盆,如今就是在冰雪中打滚,他也不会感到一丝冰冷。 “好吧,你说了算!”碰了一鼻子灰的白公胜,也不尴尬,反正也习惯了,“来霜儿看着,而你见识下,父亲的神力!” 白公胜深吸一口气,来到石门之前,双脚扎一个平稳的马步,两只宽厚的手掌摁在历经无数岁月的粗糙石门之上。 “啊……” 随着白公胜长啸一声,无比沉重的石门居然被他渐渐推动,岩石地上深深的划痕,似乎证明了这并不容易。 骤然间,狂风呼啸,冷冽刺骨,一阵飓风袭来,几乎将白霜吹到,刹那间,一切都染上了一层美丽晶莹的冰霜。 一个银装絮裹的冰晶组成世界,呈现在白霜眼前, 一望无垠的寒冰组成了庞大的冰窟,明明处于厚厚的地层下,却灯火通明,不知从何处来的炫目彩光,祛除了冰窟的一切黑暗。 洞窟之中不但没有任何花草树木,甚至连没有生命的顽石也不曾见到,只有凄冷的寒冰。 “霜儿,这里就是我们白家最大的秘密,也是最重要的地方,这里是白家先祖百年前发现的寒宫,也是白家人最后的归宿!” 白公胜本来想等儿子发问,但是白霜却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全然没有发问的意思, 凌冽的寒风卷席这冰霜吹袭,一股骇人的寒意,让白公胜不知不觉打了一个寒噤,哆嗦着身体,捏紧衣襟抵御寒流从棉衣的缝隙入侵。 “霜儿,你真的不需要棉衣吗?” 白霜摇了摇头,彻骨的冰寒他却视如无物,面色反而更加红润。浑身有种窍穴大开之感,通畅清爽,精气神三元升华渺然。 数以万计的巨大冰块,矗立在这里无数岁月,相互交叠、扶持,仿佛是着一座冰雪打造的晶莹宫殿。 就是白霜也不得不感叹天地环宇的鬼斧神工。 “真美!” 正文 第四章两世为人 第四章两世为人 “走吧,我带你去见你母亲!” 白公胜走在白霜前面,试图替他抵挡风雪,他还是担心白霜的身体,渐渐心境莫名悲凉,十年来第一次带儿子来这里,他也没有往常的冷静。 仿佛十年前失去妻子的故事再次重演,儿子这些年来也是他对亡妻情感的寄托。 那种从心头剜肉的疼痛,在寒风之中,愈演愈厉。 白霜几乎没有情感,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明白情爱之事,反而他对这方面很是了解。 白公胜的丧妻之痛如蚀骨之蛆,这么些年来一直驱之不散,不断蚕食着白公胜剩下的生命,要不是白霜的存在,很难像是他会不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空留虚壳。 碎冰裹在寒风之中,不断撞击在巨冰之上,发出隆隆巨响,就如天崩地裂一般声势浩荡,好像冰洞随时会崩塌似得。 其实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被冲击的巨冰,依旧如镜面一样光滑无垢,清明透亮,丝毫无损,无数年形成的冷酷严冰,岂能轻易损耗。 就是比起一般的神兵利器也丝毫不弱, 地面除了些许霜雪,就是光滑如镜的冰块,一不小心就会踉跄不稳,白家父子也唯有谨慎前行。 两旁巨大的透明冰墙,闪耀着晶莹光芒,五彩缤纷,似梦似幻。 一路上白公胜没有像往常一样和白霜没话找话,反而只字不语,漫步在似乎没有尽头的冰窟之中,隐隐约约之间,不远处竟然传来汩汩水声。 白霜略有差异,寒风凛冽,砭人肌骨的冰窟怎么会有流水的声音? 一座高达数十丈的九层冰塔,恢弘高大,形如春笋,瘦削挺拔,塔顶如盖,塔刹如瓶。像是冰霜巨人矗立在无尽风雪之间;近看似擎天大柱顶天立地。 对,就是冰塔!整块巨冰,人工雕凿而成,说是奇迹也不为过。 之前的流水声就在此处,一汪清澈的寒潭环绕在冰塔周围,无尽的寒气萦绕在冰塔之上,氤氲仙云,宛若有一幅幻境浮现而出。 白家父子走过凌空架在寒潭之上的冰桥,来到冰塔的入口。 本是大门的地方,却是一面平整无缝的冰墙,宛如一面落地神镜,上方篆刻着一行大字: “白氏晶霊塔,仙灵归墟地。” 白公胜咬破舌尖一口热血喷在寒冰墙之上,一道光晕忽闪,瞬息之间被吸收殆尽,散发着玉璟之光的墙上,突然生出一道极细的弯月裂缝,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 轻轻一推,大门立开,就这样轻易地迈入晶霊塔第一层,宽敞得如同广场一般,稀稀落落摆放着数座寒冰打造的透明冰棺。 “霜儿这座晶霊塔其实就是我们白家的祖坟,周围布下结界,只有嫡系的血液才能打开,而这里安放的逝者,除了嫡系的白家子弟和对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奴仆,就是旁系弟子也没有留地方。” 白公胜口气中带着骄傲自得。 “这么说我能见到娘亲的样貌。”来到这世上十年的白霜被告知能见到在梦中才会出现的母亲,就是冰冷的他,声音也有稍许颤抖。 如果是平时的白公胜,察觉到白霜情绪的波动或许会欣喜若狂,但是如今他全然没有兴致,高傲的他面露悲容,沉浸在伤痛之中,这世界上,有些东西不会随着时间消散。 “是啊,这万年的寒冰将这世间一切的逝去美丽,保留下来。” 深邃的眼神,透着伤感怀念。 “走吧,你母亲可不再这里!” 晶霊塔越是往上,在白家的地位越高,贡献越大。白家家族就在第九层,最高一层,而家主的妻小,则在第八层。 白家父子一路向上,第八层中冰棺已经不再只是一块长方形的冰块,而是雕梁画栋的缩小冰晶宫殿,虽然没有宫殿的恢弘,但是仍然精美绝伦,每一处,每一寸都细致入微,毫不马虎。 在靠近塔层中心的地方,一座简约却依旧绚丽华贵的水晶般的宫宇伫立在此,白霜第一次见到了在此银装素裹的世界中,其他的色彩,一颗妖异红艳的桃花树被冰封在一旁, 尽管在死寂的寒冰世界中,却展现着别样的生机勃勃,盛开的桃花在最美的一刻被永固。 “白霜,你知道吗,你真和你母亲很像,都是这么钟爱桃花。” 这棵桃花树有着一点不输于天山秘境移植而来的圣洁, 对就是圣洁,妖冶的桃花却给人神圣的纯洁之意。 “来,霜儿,见见你母亲,这世界上最美丽,最伟大的女人。” 推开冰门,并不大的空间,狭小得只能容下两人,而白公胜还要弯腰低头。 白霜母亲的形象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眼中。 清秀的样子,瘦弱的身躯,眼角还有一丝苍老,并不是绝世美女,就像是一般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一点也瞧不出豪门贵妇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能拥有白霜这般天资卓越儿子的母亲。 其实白霜一直好奇,能让自己这个万万人之上的父亲,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绝世美人, 说实话他很失望,这个陌生的平凡女人给他的唯有深深的陌生感,并没有所谓的血脉悸动。 “月女,我带我们的儿子来见你了!”白公胜伏在冰棺之上,深情地注视着妻子紧闭的双眸,似乎是期待奇迹发生,只要妻子能再看他一眼,就是舍弃白家的一切又如何。只要他们一家三口能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就足够了。 “月女,你睁开眼,看看霜儿,这可是你不顾一切也要生下的孩子,你看看他,这么俊俏,这么天才,你怎么舍得抛弃他,怎么舍得抛弃我!” 白霜也是一愣,他长大后第一次见到父亲泣不成声的模样,这世间的情爱为什么能击倒铁骨铮铮的汉子,他不明白。 “霜儿,过来,你和你母亲说说话?”白公胜模糊的双眼瞥见白霜清冷的面容,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见到生僧母,白霜,你依旧这么冰冷,有时候我觉得你比这寒宫还要令人心寒。见到过世的至亲难道不觉得悲痛吗,难道一点都不感激,哪怕舍弃性命也要生下你的母亲吗?你怎么能对你母亲这样无情!” 白公胜突如其来的愤怒,让白霜错愕不已,十年,无论白公胜在外如何暴跳如雷,杀气沸腾,在儿子面前,却从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甚至连一句重话也未曾说过。 儿子的茫然让白公胜的怒火无从释放,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明明送给我世上最好的儿子,却剥夺了他的七情六欲,剥夺了自己享受天伦之乐的机会。 “罢了,我去顶层看看你爷爷!你陪陪你母亲吧,十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和你相处!” 苦苦的无奈充斥着他的心,从锦盒中取出几碟鲜果摆上,落寞离开。 顶层唯有家主可入,无论是活还是死! 一下子,冰宫之中这剩下这阴阳两隔的母子了,寂寥的气息弥漫开来。 白霜从袖中取出桃花放于冰棺之上。 “娘,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白霜学着父亲的样子,趴在冰宫之上,“其实我并不完全是你的儿子。” 白霜一开口,就是莫名其妙的话。 “娘,你知道吗,无论前世今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母亲,我是应该激动、高兴对吗,可是我真的不会啊!” 十年前的那条神龙并不是仙人的降生,而是带来了一个异世的灵魂,白霜前世是个孤儿,由一对大山中奇怪老夫妇养大,老人是过去是一个尽忠职守的警察,而老人的妻子曾经是一个嗜血的杀手,或者说是快意恩仇的侠女,很难相信这样的两个人能走到一起。 由于他们夫妇一身没有孩子,于是从孤儿院接回了只有一岁的白霜,老人从小灌输给他的是非观,就是要做个好人,遵纪守法,而老人的妻子却似乎怀念着过去当杀手的日子,于是暗中教导他这世界的黑暗,并将自己一身的杀人术传给白霜,教他代天行罚。 这样行走在钢索上的日子,终究不会安稳,白霜五岁那年,老人最终还是发现了妻子过去的罪行,一个认为自己替天行道,没有错,一个认为违反法律就应该受到制裁。 最终妻子还是被说服了,老夫妇两人一同出门自首,但是却再也没有回来。 从此白霜又回到了无家可归的地步,后来受到老夫妇的影响,长大后的白霜竟然真得走上了杀手的道路,但是却只杀按法律应死的恶人,大多是为祸一方的贪官污吏,本来就是岁该万死的人,却堂而皇之的生活在法律无法触及的阴暗之中。 白霜一直有惊无险的做这一行,直到三十岁,因为体力开始下降,加之身上的暗伤发作,白霜在结束自己最后一单生意后,将一身的财富捐赠给当初收养自己的孤儿院,并且监督使用。 这才回到了大山之中老夫妇的家,也是他的家。这一日满山桃花绽放,而白霜也在这无尽红艳的桃花冢中结束了自己罪恶善良的一生。 杀人者,人恒杀之,错了就是错了,自己杀人无数,应该受到惩罚。 结果魂魄并没有沉入十八层地府受刑,也没有陷入无尽的虚无之中。 反而转身到这个除恶为善的世界,自己重获一世,前世的罪孽也随着前世的生命消逝。 出生之时,前世的记忆并没有完全回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记忆如潮,又饱受这个世界纲常伦理的熏陶,结果就塑造了如今白霜这样的人格。 “娘啊,他们说我无情,其实这些情爱之事我明白,却不会。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父亲错了,我身为儿子,我没有资格阻止,只能用这般冷漠惩罚他,也惩罚自己的无能。娘亲,你说我这样做是对是错?” 白霜将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和痛苦诉说给离去的母亲,也是一种释放吧。 “孩子,我最爱的孩子!” 冰棺之上猛然浮现起一个朦胧的影子,她有着世上最温柔的笑容,似乎拥有融化一切寒冰的力量, “娘知道你的特别,这十年娘亲从来没有离开过你,去做你觉得对的事吧!我永远支持你!” 模糊的残影渐渐化作点点星光即将消散,终于将白霜隐藏在血脉深处的真情爆发,孤冷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但明珠般透彻的双眸却一改素冷,变得炽热,眼角一滴从曾有过泪珠,滴落。 前世今生,白霜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心痛的滋味, “娘,不要离开我!”白霜乞求着,第一次不论对错,只为己心。 “娘拥有不会离开你,我一直在你心中。” 空幽的温柔的声音回荡在白霜耳边,却人影已散。 “噗……” 一口灼热的鲜血从白霜口中喷出,溅散在桃花枝上,凄迷妖媚,在寒宫冰冷之下,顷刻冻结,仿若世上最美的画卷。 白霜无意中献给了母亲最好的礼物,身体却因为虚弱坚持不住了,轰然倒下。 “霜儿……”凄厉地哀嚎…… 正文 第五章羸弱琴声 第五章羸弱琴声 “铮……铮铮……铿……铿铿……” 缕缕琴声绵长,悠悠扬扬,回旋婉转,清丽悠长,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似偶有玉珠跳跃银盘,又如水滴落泉叮咚,夹着间关鸟语,彼鸣吾和,犹如竹林翠叶随风飘荡,连绵不绝, 时而琴音高耸如云,又低沉如呢语;时而琴音飘渺如风中丝絮,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 “啪……” “给我让开,你们有什么资格挡我,给我滚开,小心我弄死你!” 突如其来的喧哗,破坏了这份安逸的恬静。 不久一个十岁的男孩子嚷嚷着,带着奴仆冲进小院之中。 “白霜,我来了,你这么躲着我,不愿见我!胆小鬼,是怕了我吧!哈哈哈!” 男孩脸上没有多少稚气,反而有着令人厌恶的嚣张跋扈。 来人正是白公胜的二儿子白正明,白公胜其实并不只有白霜这个儿子, 白母在世之时,由于一直无后,白家长老也有让白公胜休妻再娶的意思,可是奈何夫妇二人感情甚好,白公胜不愿也只有不了了之。 后来爱妻已死,长老再提,白公胜没有拒绝的理由,迫于家族的压力,无奈续弦纳妾, 如今也有了几个孩子,而其中最大的就是白正明了,他也是续弦后的正妻所生,只比白霜小上两岁,其他不是嗷嗷待哺,就是懵懂无知,地位也比不上他。 但是白公胜不知道是不是将白霜作为死去妻子的化身,原本就不多的柔情全部寄托在白霜身上,其他的儿女就成了传宗接代的工具。 说是兄弟,但真得不像。 白霜视若无睹,仿佛白正明就是空气一般,白净的玉手妙指连弹,琴声不绝。 “你!”白霜这样瞧不起他眼神,让他越发暴躁,“来人给我打!” 他倒不敢直接对奴仆下令打白霜,何况他们也不敢,但是直接阻拦他的下人,他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 白正明话音一落,跟在身边的健硕的下人,立刻冲上前去对着白霜的人拳打脚踢,虽然会得罪白霜,但是白正明可是能决定他们生死的人,何况白霜脾气好可是京都有名的。 琴声一变,肃杀之意腾腾,仿若枯藤落叶一般萧索, “父亲大人知道你们闯进我的别院,会放过你们吗?” 白霜脾气好,可是白公胜可不会,死也是一种仁慈,白霜不是威胁而是在救这些人。 一句话击溃了他们, “大少爷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咚咚咚……” 脑门纷纷磕得头破血流,比起性命来说,这点伤痛算得了什么。 “你们这些混蛋……竟然背叛我!想死吗?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被手下背叛,白正明当即恼羞成怒,想亲手宰了这些叛徒。 只要白公胜一天不死,白霜在白家的地位就是超然的,白公胜还会受长老的约束,但是如果白霜需要,白公胜就是长老会也不理,何况长老会对白霜也有着很大的期盼。 “走吧,不要再助人为恶,好好做人吧!” “是是是,谢谢大少爷,谢谢大少爷……” 又是几个叩头作响,随即丝毫不管一旁羞愤欲绝的白正明,低头就在,赶紧逃离这片是非之地,夹在两位白家公子中间,那种煎熬,生不如死。 “白霜你欺人太甚!” 清幽的琴声,仿佛是对白正明的讽刺。 “二少爷……冷静,冷……冷静啊!” 一声气喘吁吁的叫喊传来,二十几岁的男子赶到,长相与白正明有几分的相似。 他其实算是白霜和白正明的堂兄——白正骅,他们二叔也就是白公胜二弟的孩子, 不过父亲早死,在白家的身份就很是尴尬了,年长又是嫡系,却不是家主的儿子,后来白霜出生,极其受到宠爱,他也想依附过来,可是白霜全无兴趣,再者他看出此人心术不正。 后来,白公胜名义上的正妻怀上孩子,他就亟不可待地靠过去,看到出生是男孩,更是自降身份,口称少爷。 “二少爷,您怎么又和大少爷争起来,家主又要骂你无端生事。”白正骅的话,就是火上浇油,反而助长了白正明的心中怒火,父亲将全部的宠爱都给了面前这个……,将严苛,谩骂留给自己。 为什么同样是家主的儿子,得到的却是如此不公。 不只是穷人的孩子早熟,就是豪门的子弟,同样要面对更加残酷的生存竞争。 白霜的天赋有目共睹,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刀枪剑棍,无一不通,无一不精,文才武德都到了常人不可及的境界, 白正明努力追赶,模仿,只为能引起父亲的注意,却每每听见自己的先生拿自己与白霜相比,感叹虽为兄弟,可差别太多。 白正明与其母不甘心,直到两年前,白公胜带着昏迷的白霜回来,他们真希白霜能一觉不醒。 虽然没有“美梦成真”,但是醒来的白霜时常莫名吐血,身体越感虚弱,上至天子御医,下至江湖大夫,全都束手无策,根本查不出病因。 白正明母子才觉得他们有了自己出头之日,白正明将重心转到习武之上,毕竟白公胜是护国大将军,白家的家业,也大都在军队,想要继承白家,从军是避无可避的。 白霜因为吐血身体羸弱被白公胜禁止习武,两年了终日抚琴为念。 白正明指望在武道上赢过白霜,先前这般挑衅,以求白霜被激怒,先行出手,这样起码白公胜无处发难,他不可能这么偏袒白霜, 然而,其实实际上白公胜可以。 不过,就连白公胜都拿白霜没有办法,这小子又有什么能力。 我的二少爷啊,大少爷文武全才,您又何必自取其辱,反而给家主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夫人也会为难的!” 白正骅决定添把柴。 “笑话,我会不如这个残废!病病殃殃的样子,怎么配给我做大哥!看我把他打趴下给你看!” 说着白正明冷笑一声,弯腰伏地,脚下虚晃,化身一只离弦飞箭,两手收入袍袖之中,双手倏地鼓张,然后化为利爪,忽涨忽缩的往依旧抚琴的白霜去,出手狠辣,杀意浮现,一点不顾兄弟之情。 琴声骤停,高手过招瞬息及止,刹那间已分胜负,白霜如玉的纤纤细手,一把扣住白正明的咽喉,他稍有挣扎,白霜右手的力道瞬间加强,一阵致命的窒息感传来,让白正明无力反抗。白霜前世习得可是杀人术。 “二弟,不要闹了,我喜欢清静,不要没事就来找我!很麻烦!” 说着将白正明抛给白正骅,“堂哥你也够了!” “白霜,我不会放过你的!”白霜手下留情,只给二弟脖子上留了一道红印,但是他却并没有半点感激之心。 “不会放过谁!”轻灵如莺歌般的美妙。 一件紫罗小袍裹着似雪如玉的肌肤,身姿轻盈矫健地跑来,简直就是天边飘来的一朵紫云。清秀绝俗,稚嫩的容颜有着能够掐出水的柔嫩,像是百合花中蓓蕾,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纯真中透着一丝妖媚,真如夜空中那轮皎皎明月,灿烂无暇的魅力在她举手投足、浅笑轻颦,毫无痕迹地渗透出来。美得如同初秋的细雨,不知不觉中侵入你的身心。 “紫……紫熏……” 一个精灵般的少女,白霜奶娘媚娘与去世的丈夫女儿,继承了媚娘的美艳,甚至青出于蓝,长大后必然是倾城倾国。 由于当年媚娘丈夫在她身怀六甲之时意外去世,白公举与媚娘也有过一段爱恋,孤女寡母。于是才将她招来做奶娘,虽然看似放荡的,但其实不然,十二年了,她与白公举的关系依旧暧昧,却仍守底线。 “白正明你不要太过分了,一天到晚,让我们家霜霜操心,怎么做弟弟的,不知道体贴哥哥就算了,就知道添堵,怎么配做霜霜的弟弟!” 紫熏口中的霜霜自然是白霜了,紫熏比白霜大个一岁左右,虽然聪明伶俐比起装着成年人魂魄的白霜还是不如,小时候一直被白霜当做妹妹“宠爱”,让白公胜也好生嫉妒。 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紫熏就已白霜的姐姐自居,不在称呼“霜哥哥”,而是改成让白霜也颇为无奈的“霜霜”。 “紫熏,你……你你……”白正明被气得喘不过气来,你哪一点看到我欺负他了,“你怎么那么维护他。难道……难道你喜欢他?” “是啊,我就是喜欢霜霜,霜霜的一切我都喜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紫熏话一出口就知道收不回来了,俏脸微微发红,但是也没有太多一般女孩的矜持。敢爱敢恨的性子倒是随了她的母亲。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lt;/aa;gt;a;lt;aa;gt;a;lt;/aa;gt; 正文 第六章修道伊始 第六章修道伊始 “紫熏你怎么会喜欢他,喜欢他这个魔星,你不可以喜欢他,我……我也……” 十岁少年,情窦初开,作为美人胚子、可爱又妖媚的紫熏,正是他所爱恋之人,再者三叔将紫熏视若己出,一旦紫熏钟情与他,三叔就是为了紫熏也必然会支持他坐上家主之位, “我偏要喜欢霜霜,霜霜漂亮温柔,比起你这个只知道暴力的野蛮人,强了一万倍!” “紫熏……紫熏……” 一种被当面看见妻子和奸夫恩爱的抑郁之气涌上心头。 白霜才懒得管这孩子般玩闹,沉浸在琴声之中。 “小贱人,是不是你抓的我儿子!” 朱唇玉容的女人突然不顾形象地冲过来,一把搂住白正明疼惜地抚摸起她脖子上的红印。他正是如今白公胜的正妻,杨霞月。 “大夫人……”紫熏似乎很怕她。 “有娘养,没娘教的野种,竟然敢抓我儿子,我要把你卖到青楼去,日日夜夜生不如死!” 很难想象这么恶毒的话能从如今清丽的女子口中吐出。 紫熏的俏脸瞬间铁青,血色全无, “母亲大人,如果可以,请不要这么大声,我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 白霜终于放下琴站到紫熏前面。 “霜儿,为娘……”她很难无视白霜的绝世风姿,何况从来白霜也对自己恭敬有加,从不失礼,就是恨极白霜,她也难以发火。如果不是太过冷漠,堪称完美,可惜他不是自己的儿子。 “至于弟弟脖子上的红印,是我造成的,刚才我们玩闹,我出手太重了!我给母亲赔不是了!” 白霜规规矩矩地向她行了一礼。 “无碍!无碍!” 怎么说几乎是看着白霜长大,白霜的脾气她也知道,一定是自己儿子先出手,不过荒废了;两年武艺,身体都这幅虚弱了,竟然还能赢过自己的儿子,她越发嫉妒。 “如果母亲和弟弟没事的话,请您带着弟弟离开吧,我累了想早些休息!” 他逐客令已下, “母亲,我……”白正明心有不甘, “闭嘴!” “二弟,母亲是我叫的,你应该称呼大娘才是……” 白霜是白公胜嫡长子,杨霞月是白公胜正妻,也就是白霜的母亲,就是亲生儿子也只能称呼她大娘,就是喊娘都不行,这就是这世间礼法的束缚, 这下无论是杨霞月还是白正明都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白霜却无错,他们不仅不能发飙,还只能忍下这口气灰溜溜地逃走。 “霜霜我爱死你了!” 看着欺负自己的杨霞月被白霜气走,开心地跳到白霜身上。 “很重啊!” “说女孩子重,真没有风度!” “紫熏你到底来此所为何事?” 白霜问道。 “那个……”紫熏面色一红,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东西塞到白霜手中,顿时幽香扑鼻,“这是我和娘学做的香囊!送给你!”在紫熏雄厚的资本中放了许久,带着少女的体温和体香。 白霜没有半分不好意思,一脸淡然地将香囊放入袖子的暗兜中。“我很喜欢!” “嘻嘻,喜欢就好。”紫熏羞涩地笑了起来。 “不过,这不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吧!” “霜霜就不想和我多呆一会儿吗?其实是家主大人找你!” ……………… “霜儿,快进来!” 白霜被白公胜叫到大厅之中,他明白必然有要事,否则父亲是不会随便让紫熏来叨扰自己。 十二岁的少年身体已经开始发育,无比俊俏的脸庞配上高挑的身材,当真是翩翩美少年。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无穷的魅力,无论男女老少,皆逃不脱沉醉其中。 最近一年来,已经不知有多少京都的大家闺秀派人来求亲,甚至还有一个纨绔弟子向白霜示爱,虽然恶心,但是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白霜根本就是无视,毫不在乎,白公胜可没有这么大度了,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敢窥伺他的宝贝儿子,简直不能忍,要不是白霜提前阻止,那个家伙可就被点了天灯了。 “父亲,找我有何事!” 恭恭敬敬却又冷冷清清。 “霜儿,这位是衍道真人,是长留仙山的掌门!正道的领袖!” 白公胜指着坐在一旁鹤发童颜的老人介绍道,墨玉冠,太极袍,雪发白眉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见过真人!” 毕恭毕敬没有一丝失礼,但是白霜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霜儿,坐吧!”白公胜道。 “是!” 白霜端坐,无语静候,他感觉到衍道真人在不断打量着自己,清明的眼眸闪烁着澄黄色的光耀,目光仿佛能穿透六界人心。 灼热的目光中是赤裸裸的欲望,他在觊觎白霜,不是变态的情爱,而是一种在沙漠中苦行三日的人,对水的渴望。 “太完美了,万载冰心,居然是万载冰心!” 衍道真人没有了往日的镇定,激动着从位子上站起!冲到白霜面前,抓住白霜左手脉门。 “真人,怎么样了,霜儿到底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白大将军,你的公子可没有病啊!体内五脏之气充裕,阴阳二气平衡,若无意外长命百岁是一定的!” 衍道语气中透着喜悦之意,光滑如玉的双手,根本不像是属于雪发之人,轻微的颤抖印证了他内心的波澜。 “可是真人,霜儿这些年来身体羸弱,还时常吐血,怎么可能无恙啊?”白公胜心急如焚,这样的话,这两年来他听了无数遍类似的说法,要不是怕再没人给白霜治病,他早就杀光了那帮庸医,但是如今要是连仙人都没有办法,他可要绝望了。 “孩子,要是我没有办法救你!你怎么想?” 衍道露出和蔼的笑容,询问道。 “没有?” 白霜冰冷的眸子,毫不示弱地与衍道对视,似乎他仙人的身份在自己面前毫无用处。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没有?哈哈哈……” 衍道真人仰天长笑,浑厚的笑声貌似有某种能量,无形的音浪,震颤着屋中脊梁,颤抖不休。 “白大将军,你且放宽心,你家公子,是真得没有丝毫病魔缠身,常年呕血,不过是体内元气过多不能化解。造成五脏的负担,无力承担,才导致吐血不止。” 衍道解释道。 “元气过多?那这可如何是好?”白公胜对于这天地元气,也颇有了解,毕竟他也是武者,这天地元气是万物根本,武者淬炼身体,打破肉身极限,如果天地元气足够浓郁,也必然是事倍功半,对练武大大有益。 就是常人生活在天地元气聚集之处,也能延年益寿,终身无病。 白公胜将信将疑,他可没听过元气过多还等造成人体不适之说。 衍道真人看出了白公胜的怀疑,毕竟凡人见识浅薄, “凡人摄取天地元气,无非是通过药食进补和少量捕捉附着于皮肉之上的游离元气,经过这样的转化,实际上能得到的元气极少。凡人一旦误食灵果仙丹,肉身无法承受暴涨元气,就是爆体而亡的结果” “那霜儿情况是怎么回事,当初在……”白公胜的话戛然而止,寒宫可是白家最大的秘密,无有必要他是不会轻易透露,“霜儿,可没有吃过什么灵丹,当初我是亲眼看到他第一次无端吐血!” “大将军莫要着急,令公子,的确不是误食灵果,而是拥有万载冰心!” 衍道的眼底闪过一丝精芒。 “万载冰心,什么是万载冰心?”白公胜不由问道。 “令公子是否从不惧严冬萧索!” “不错!” “那就是了!我们修道之人,得蒙天赐,可以吸纳天地元气,超脱五行,长生逍遥。不过即便能修道,资质也有所天差地别,而令公子拥有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万载冰心。即便不修行也能自行吸纳天地元气,但是没有功法必然无法控制元气,也就吐血不止了!” “那真人,有什么办法吗?” “修道!” “修道,除此之外没有办法吗?”白公胜不舍地让白霜离开自己。 “没有,绝对没有!” 就是有衍道也不会告诉白公胜,难得听说越国大将军的大公子,出生时天生异象,自己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遇到修道的绝世天才,他怎么可能放过。 他暗自心道:“长留长兴有望了!” “霜儿,你怎么想?”白公胜爱怜地望着白霜,心中一有决断。 “但由父亲做主!” “真人,请你收我儿为徒吧!” 衍道赤裸裸的渴望他又岂会不知。 “孩子从此你就是我衍道的徒弟了!哈哈……”衍道拂须长笑。 “霜儿,不行你不能叫白霜,你命格异数,霜亦色白,白极而不见黑,与己无益,与人有碍。雪夜如墨,墨衍字画,字为骨,画为心,从此你就叫白子画吧!” 衍道神色不容拒绝,天性中的霸道,此刻终于展现,竟不论弟子的亲生父亲就在一旁,将人家孩子改了性命。 入仙门,虽能得长生,但是生死不由己,白霜既然已经拜了衍道为师,如有欺师灭祖之行,衍道甚至能随意处置,打得杀得,改名又算什么呢? 正文 第七章师兄师兄 第七章师兄师兄 白子画这个名字让白霜,现在应该是白子画回想起前世看过的一部电视剧,衍道、长留、白子画,难道我穿越的是《花千骨》的世界。 纵使白子画心静如冰,也大感惊愕,白霜还是白子画真像啊,一样的信念,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一样的超凡而孤高,冰凉而淡漠。 这《花千骨》火到前世作为杀手的他都能知道,也算是不易了,不过他也只有零星的记忆罢了,前世他也想过如果自己是白子画,大概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不过如今这一切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是白子画,却也不是白子画。 ……………… “那请真人在多带些时日,我来准备拜师仪式!霜……子画,带真人下去休息吧!” 面对不受人间世俗所束的长留仙人,白公胜也只有唯有认命,何况这也是儿子活命的唯一方法。 “不用了,在长留自然会有真正的拜师仪式。我离开长留已久,恐被事务所累,子画如今终究是凡人,这样吧,我在此再留一日,明日一早就走。子画你处理一下凡间琐事吧!” 衍道得到想要的,吩咐了两句,就破空而去。 “霜儿,我……你……” 白公胜百感交集,十二年所养的儿子,寄托了一切的白霜,就这么成了别人的徒弟,成了白子画,一入仙门还有再见之日吗? “父亲,如今我已是白子画了,父亲你本来不就是想我不被白家所束缚,这才给我取名白霜的不是吗?” 按家谱所定,自白公胜这一辈起,用公正严明排辈,白霜的名字应该是白正霜才是。可白公胜无论是平时还是族谱之上都刻意省去,虽然家中长老也所质疑,但是也万万想不到,最最疼爱白霜的白公胜竟然会不想让他继承白家家主之位。 “子画,你太聪明了,太懂事了!”白公胜眼角的皱纹瞬间多了几丝,他已经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苍老避无可避地袭上他坚毅的脸庞。 “父亲不必如此,我还姓白不是嘛。我明日一去,不知何时再见,您自己多保重吧!” 白子画看他的眼神第一次柔和下来,无论这个老人再犯下再多的过错,他终究还是自己的父亲,爱自己的父亲,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自己真得要这样对他吗?自己的离开,可能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我为其子,父亲的错,由我来偿还吧! 白子画留下一个决然的眼神离去,还有很多人他要道别, “霜儿……”白公胜低声呢喃,呼喊着早已离开的身影。 ……………… “白霜,你要做什么!” 开门见到白子画,白正明像是见了鬼,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他主动找自己。 “如今我已经不是白霜,我叫白子画,明日我就要赴长留修道,这剩下的弟兄中,就你最年长,照顾好父亲、白家。” 说完就转身离去,片刻不留留下呆滞的白正明。 “儿子你怎么了?” 来看望儿子的杨霞月,看到他直挺挺发愣,关切问道。 “白霜要去长留,估计是不会来了!” “什么,真的太好了,没有能和你争家主之位了!哈哈哈……我们母子终于成功了!” “是啊!是啊!”白正明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高兴,斗了这么多年(他自己认为),白霜这么一走他心中反而空落落的。 ……………… “紫熏,我要走了!” “走去哪?” “去长留学艺!不知何时回来!” “哪……哪我也要去!”下定决心表白了,男主角却要走,紫熏怎么接受的了! “你能放下奶娘,三叔?” “我……”母亲和父亲般存在的紫熏能轻易放弃吗?“那你就可以!” “我能……所以有缘再见……” “白霜,你可我听着,无论你走到哪里,哪怕天涯海角,我也会去找你!等我……” 望着白子画的背影,紫熏深情大喊,她十三岁了,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嫁人了。她的心有岂是能轻易改变的。他对白子画的情感早就不是小孩的游戏。 “紫熏,难道……不会的,世上又怎会有如此凑巧之事!” 白子画摇了摇头,将杂念抛去。 白公举…… 媚娘…… 孟叔…… …… 来这个世界十二年了,这一世竟然有这么多可以期待的人,白子画也是恍然不觉。 “孩子,你和家人分别,和我这个老头子去修道,真得愿意吗?” “没有愿不愿意,只有应不应该!去,我可活,留,我唯死!” 白子画冷淡语气回荡在九天之上,呃,衍道正御剑飞行带他会长留。 “好说的好,不愧是修道天才,不但有万载冰心,更有这万年难见的绝无魂!我长留何愁不兴!哈哈哈!” 白子画明锐的察觉到衍道似乎有意隐瞒什么。 长留仙山近在眼前,山山相连,连绵起伏。山腰纹刻着的花纹是那那曲折险峻的栈道,如缕缕飘带缠绕在桃源仙山之之上;满满伤痕般的沟壑,升腾着神鬼莫测的氤氲仙气,宛若轻纱帷幔,将神秘,将诱惑笼罩其中。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淡淡的雾霭,缥缈的浮在山巅,恍如期许的梦幻。 一条长白瀑布劈面飞来,涛声阵阵,烟水悠悠,如跨天银链接连天地一间。 越过瀑布,绵密的白云遍布四周,恍然间看不清晰,远处似有七彩的霞光,将眼前染得一片迷蒙。 三座浮空峰,筑造在云层之上,峰顶之上像被利刃割去一般的平整。伫立了大大小小的宫殿,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衍道带着白子画,径直飞上其中的一座浮空峰。 “师父……” 还未落地,远远看见一面色黑红的十八少年,浓眉下的一双大眼睛格外有神。 “摩严我走的这些日子里,长留一切安好吗?” “有师叔们坐镇长留,与各派倒是相安无事!只是积累下诸多掌门事务!”摩严恭敬地回答,又看着白子画转念问道,“这位是……” “来子画,这是你师兄摩严?”衍道对着白子画和蔼一笑,“摩严这是我新收的子弟,越国大将军的大公子白子画!以后他就是你师弟了,好生照料?你带着子画在绝情殿转转吧,我先去处理一下!” 说着丢下白子画就进了绝情殿,刚把人拐骗来就相当甩手掌柜,这衍道切开了,里面绝对是黑的。 “师弟和我来吧?”目送师父离开,摩严笑容全消,刚毅的脸上眉头攒动,口气生硬微怒。 “是的,师兄!”白子画依旧清冷,似乎没有在意。即便是面对这个传说中深爱“自己”的男人,也没有半分动容, 摩严不欢迎自己,可以理解,师父本来就他一个徒弟,现在多了一个,师父被分走一半,他自然不如意,何况自己貌似被当成走后门的了。 绝情殿确实很寂寥,没有想象中美丽鲜艳的奇花异草,只有浓浓的草药香气。 “绝情殿没有什么禁地,房间很多,你可以随意选一件自己喜欢的。师父一般在静室闭关,至于我,就住在刚才的地方。” “请问师兄,这绝情殿,哪里最为清静!” 摩严微微一愣,“绝情殿面东的千行崖,一眼望尽苍生。你到真会选地方!” “千行崖……”白子画心头默念,似乎别有味道。 “摩严,我来找你论道了!” 天边一道剑光飞至, “论道?你是来捣乱的吧!”御剑而来的是和摩严差不多年纪的劲装少爷,一头蓬乱飘逸的长发,放纵地乱绑,透出一股犟劲朝气。 “摩严销魂殿很无聊啊?” “绝情殿更无趣!” 销魂殿上奇花异草,仙禽灵兽无数,可比绝情殿热闹多了! “可是绝情殿有你,还是你好玩,来陪我打一架!”说出拔出宝剑,寒光连连,摆开架势跃跃欲试。 摩严眼角一抽,声音低沉道:“东华我们修仙之人,应该讲究修身养性,你如此贪图玩乐,修为可是会落下。” “切,摩严话是这么说,但是你自己看看,你呢,是很勤勉,可是到头来还不是每次都输给我?我们活动活动,也好让你知道和我的差距,更加激励你才是!” 东华依旧不打算放过摩严。摩严的天资只能算是中上罢了,但是修行刻苦,与衍道很是相似,这才受做大弟子,而东华不一样,他可是修道奇才。 虽然少年心性,却在三年前的仙剑大会上力压摩严,夺得魁首。此后每每比试,往往摩严都技不如人。 “这孩子是谁啊?” 东华终于注意到摩严身后的白子画。 “师父收的新弟子!” “什么,尊上也收女弟子了!” 东华一惊一乍的样子,令摩严头疼不已。 “东华师兄,我是男人!”白子画虽然长得美丽脱俗,但是也缺不会容易被认作女生。 “开玩笑的!我就说嘛,长得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来师兄带你去看小金鱼!” 于是二话不说拉过白子画,就御剑破空而去,摩严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正文 第八章至高心法 第八章至高心法 四季鲜艳绽放的花朵,嫣红了青石白砖,不朽木上细致入微地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是历代儒尊亲手所雕琢,飞檐帘窗之上仙鹤展翅欲飞,仿佛在低鸣吟唱,琉璃玉瓦,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东华是销魂殿大弟子,师傅是现今的儒尊方阳。 销魂殿果然不像绝情殿这么冷清,宫殿上方盘旋着仙鸟,长留仙山之中有灵性的生灵常常在销魂殿游玩嬉戏,毕竟销魂殿不像绝情殿有什么结界。 “怎么样,我这销魂殿还不错吧?” “的确很美!” “来过来,我带你看金鱼吐泡泡!” 东华现在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心怀不轨的大骗子。 月牙般的池塘,清澈如同一面宝镜,披着金灿灿美丽鳞片的鲤鱼.在水底遍布的金沙上面散开,穿梭般交织往来,矫健地上下翻腾,变幻出千万种花式,绘成神奇的图案。身上九道赤红的线纹,红得很鲜明,好像是一些火焰在明净的水波当中煅烧。 “九龙金门鲤,肉质鲜嫩可口,师兄请你吃大餐。” 东华看着水池之中的神奇鲤鱼,食指大动,垂涎欲滴。 “来……话说师弟,你叫什么名字!” “白子画!” “那么子画,就让你尝尝师兄的手艺吧!”鲜红的舌头无比贪婪地舔了嘴唇。 伸手探入池塘之中, “滋……” 东华仿佛将手指放入雷池一般,顿时,一阵电闪雷鸣,将他的手指电得焦黑。 “师父,你还是小看我了,你以为这种结界挡得住我!”东华自语道,如同那五根枯槁的手指不是他的一般,手指在半空中虚化,一道青光四射的符文像是水波般荡漾开来,随即化作一道惊雷窜入池塘之中,看似坚不可摧的结界应声而破。 “我们吃大餐吧!” 说着轻易地从池中捞上两条金鲤,然后拉过白子画,像是遇见什么洪水猛兽,一溜烟飞走了。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 “东华我一定要把你逐出师门!!!”震天的咆哮如同九天惊雷,回荡在长留山上空,化作阵阵音浪,山野中的鸟兽都被惊觉,纷纷从沉睡的洞窟中奔逃出来,一向宁静的长留,就因为这两个小子一时间不得安宁。 九龙金门鲤传说中是真龙的后裔,身上带着神龙血脉,十年才繁殖一次,一胎一条,本来就极其稀有,儒尊方阳养了他们数百年,就是寿命悠长,这也才数十条罢了。 自从东华上了销魂殿,九龙金门鲤可就遭了秧,这数年间,被他吃了十几条。本来方阳就心疼不已,如今东华又一次拿走方阳视若珍宝的两条雌鱼,他不火大才怪。 “师兄你这样可不对!” 引起长留混乱的两位,如今正在一条清澈的小溪旁生起了火堆, “不要紧,不要紧,师父每次都这么说,可还不是舍不得我,他也就吼吼发泄发泄罢了!” 怪不得东华有恃无恐, “就是这样,偷盗也不是君子所为!” “子画师弟啊,你怎么和摩严一样麻烦!你看我师父是不是就我这个徒弟!” “这个,我并不清楚!” “呃~~我忘了你刚来,儒尊就我这个徒弟,古语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对我来说不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儿子拿老子东西,还不是天经地义!” 明明强词夺理的话竟然能这样理所当然, “这么说来还有几分道理!”白子画几乎被东华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得迷糊了,“不对,就是亲父的东西也不能不问自取!” “啰嗦,啰嗦……反正他羽化之后,还不都是我的!” 东华说着将一只鲤鱼递到白子画面前, 好吧,鲤鱼已经被烤熟了,不吃就浪费了,鱼香四溢让人垂涎欲滴,白子画也只有大快朵颐起来。 丹田之处迸发出一股暖流,缓缓流遍全身各处,暖洋洋,如同沐浴在阳光之下。 “噗……” “师弟,师弟……” …………… 陡然睁开的深邃双眸中是一丝迷茫, “师父,我这是在什么地方?”身下是一阵冰凉,一股冷意袭来,不用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当初不知存在多久的寒宫也未给他任何不适,如今他竟然心生寒意,难道真的是大限已至。 “这里是绝情殿,你重伤吐血,我把你放到万年寒玉制成的冰床之上,稳定你的伤势,要是晚了,我就只能为我的新弟子收尸了!” “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语气冷漠,几乎感受不到真诚, “子画,只是我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竟然和东华那小子吃了师弟的视作宝贝疙瘩的九龙金门鲤,就算你不怕你师叔找你麻烦,你总该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吧!”衍道有些好笑的看着不明所以的子画,“那鱼肉中蕴藏着的元气,引动了你体内的元气崩溃,你不内伤吐血才怪!竟然给凡人吃灵鱼,东华这小子还真得惹师弟生气了,被丢到戒律阁受罚!” “师父……” 白子画如有所悟,微微点头,突然从翻身床上,跪倒在地。 “子画怎么了,要替东华求情吗?” “东华师兄本就有错在先,又是累犯,必须受罚,我从不为人求情,只有做错的人才需要别人求情。”白子画嘴下毫无情面,“我请师父责罚我食鱼之罪!” 衍道还在想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自己的徒弟跪求自己, “此等小事,并无大过,免了。” “不可,错就是错,有过必究,请师父责罚!” “这……” 衍道有些出乎意料,虽然早就得知了白子画是什么个性,但是真得遇上了,他也有点头疼。 白子画之所以能被他看重,除了万载冰心之外,就是白子画有着绝无魂,万载冰心虽然是天下难以一见的资质,但是也绝不是稀有到无处寻觅,至少就长留来说,东华的资质就比得上他。 当初选弟子之时要不是察觉到东华天不怕吗,地不怕呃放肆个性,他也会忍不住心动收入门下。于是最终还是选了合适自己性格的摩严。至于白子画就因为他有绝无魂,就算是个捣蛋鬼衍道也会带回长留来。 绝无魂从记载以来,也只有长留祖师自称自己拥有,他也因为绝无魂成了天下第一,世上所有人除了长留历代掌门外,没有人相信绝无魂的存在。就是衍道在见到白子画之前也是半信半疑,直到他用窥天眼看出白子画的命数。 绝无魂某种意义上是极其可怕的,为善者,可保天下太平,救生灵无数;为恶者,冷血杀星,六亲不认,至亲亦可杀。 衍道早就有了决断如果不能引导子画向善,他就要为苍生除害,现在看来,白子画能如此自律,他就能放下心来,他只希望白子画能够一直这样。 “这样吧,就惩罚你抄写秘籍吧!” “单凭师父吩咐!” “不过现在,我要传你长留至高心法!” 说着将白子画扶了起来。 衍道横推一掌,灵力催动,挪开了摆在大厅之中的五癸虚极鼎,露出一块光洁的地板,手指指尖凝聚起一个青光珠,被他弹射像那块地面。 一个空洞虚无的洞口出现,七彩的炫光从洞中冒出, “子画,随我而来!说着自己就跳入洞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子画对着洞口端详一二,然后就毫无顾忌地跳入洞中。 起先是一阵让人昏昏沉沉的黑暗,随后就是一瞬突然而至的光明。 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封闭的山洞,但是却有着如同白昼的璀璨。 定睛凝视,才发现这里不过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山洞罢了,不过就是大了一点罢了。白子画剑眉微皱,不明白师父的用意。 “子画,这里是绝情殿所在浮空峰的内府之地,历代掌门的闭关羽化之处,或许没有多久我也会在此化为这天地元气的一部分吧!” 衍道带着些许骄傲,些许寂寥, 即便是他也无法无所畏惧地面对死亡,自从长留祖师创立三殿之处,就发现了此处洞天福地,不过为了不破坏此处凝聚元气的玄妙能力,长留一百二十五代掌门都几乎未对此处做任何修缮。 才保持了这天地自然之意,让身处其中的人如同魂魄直达天庭,飘飘欲仙的滋味。 “师父我很不舒服!” 白子画自己看不见,其实他绝美的脸上已经一阵青、一阵红,可是怎么说呢,反而有着一点邪魅。 衍道不由得痴迷(老不修),“咳咳……我差点忘了这里天地元气太过浓郁?”他终于反应过来,将手贴在白子画的脊背之上, 一股力量源源不断的涌来,倏然间如同凶兽般嘶吼,几乎沸腾起来的肉身又恢复平静,衍道的手像是被吸在白子画背上。 “现在好了,子画我现在就传你适合你万载冰心的心法《天下至柔》!” 两人盘膝坐下,衍道双手抵在白子画背后,背念口诀,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水至柔,却柔而有骨,水至坚,非冰似水,守拙齐心,坚韧博大,化为生气,凝而为冰……” 一丝柔和之气归纳其心,白子画沉浸在深微玄妙之门之中,无法自拔,身上的气息凝而不散,波动连连,生气越发浓郁,节节升高! 正文 第九章蚀骨池水 第九章蚀骨池水 “不愧是万载冰心,才接触修行一个时辰就直接跳过初识,到了聆音的境界,万载冰心就这么厉害了,绝无魂又能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呼……”衍道长吁一口气,忙徒弟调理多年因为元气冲突造成的错杂破损的经脉,也不是那么容易,特别徒弟之前还是一个凡人,控制灵力的输出对于衍道心神的消耗比起灵力消耗还要疲惫。 白子画依旧沉浸在修行中,体内积攒的元气还未全部转化成自己的灵力,估计加上洞天福地的灵气,能让他修为冲击到聆音巅峰的状态。 “冰晶为刃,滴水穿石!” 白子画口念灵诀,眉心之前虚空凝聚出一滴水滴,水滴周围浮现出银白色的死死寒气,渐渐一根闪烁着宝石般精光的一丈大小的巨大冰锥出现,化成破天利箭,威势无穷地射向石壁。 “吧嗒!” 看似尖锐无坚不摧的冰锥竟然应声而碎,而石壁半点伤痕都没有,甚至没有磕下一粒石栎。 白子画脸庞上满是不解,如果说他是初学,一般冰晶术没有威力就罢了,这可是《天下至柔》中记载的秘法之一,施展后,白子画本就白似寒霜的脸,更是添了几分惨白,就算是他功力不及,但是也不至于一点效果也没有。 “子画,以你的修为,使出【止杀冰刃】,已经做得很是不错了!”衍道欣喜地看着徒弟,他当然发现了子画的不解,“这里可是有祖师布下的结界,又经过历代掌门的加固,如果就凭你现在的修为就能损其分毫的话,历代掌门可不就成了无用之人。” “是的师父!不过还是不够!”白子画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好了子画,你才刚刚接触修行,不用这般!我带你来此可不是为了传你《天下至柔》!” 如果是为了传下心法,不用特意来此, “子画,其实你也看出来,师父对你和父亲有所隐瞒?” “是的师父,你不应该骗我!” “咳咳……”白子画口气中赤裸裸的不满,让衍道呛道了,如果有其他长留弟子敢这样,早就被他施以杖刑,不过白子画是特别的,“我却是不应该有所隐瞒。子画你知道吗,你拥有和长留祖师一样的绝无魂!这样以来你就可能修行祖师留下的至高心法!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清楚!” 白子画察觉到衍道的情绪有些不正常。 “你可以无敌于天下,彻底铲除七杀殿,让长留成为天下第一的仙门!统领正道造福苍生!……” 衍道紧紧握住白子画的双肩,双眼中充满了痴迷,几乎癫狂地笑着。 “师父你够了!” 冰冷没有一丝生气,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 衍道突然感到一阵冰凉,透彻心肺的冰凉,使他从几近走火入魔的境地中清醒过来。 这位如今的正道统领,心中发苦,他清楚自己的状况,所以才在这几年急于留下传人,可没想到就在刚才他就差点走火入魔,就是他活下来,也比然成为堕仙,堂堂长留掌门成为堕仙,这不是要毁了长留一百二十五代记载下的声望,他还有什么面目去见长留列仙。 “子画谢谢你,我执念太深了,当初就不应该强行修炼……” 衍道眼底中闪过一丝追悔,“子画,跪下!” “嘭……”白子画没有迟疑立刻跪下。 “子画,当初长留祖师能够成为天下第一,依靠的就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至高心法《太上忘情真经》!如今我就把它传给你,这只有掌门才能接触的绝密!” 这意思是要将长留交给白子画,衍道能如此相信他,可不是因为这几天的相识,而是真正十二年的观察,当初那场天地异象当然引起了无数修士的注意,要不是衍道即使帮白家掩盖了天机,白子画根本难以平静的生活这么久。 足足观察了他十二年,才认定了他的品行,因为足够了解。 衍道说着一挥手,一股柔和且浓烈的灵力完完整整地笼罩在数十丈高的山壁之上,本来一无所有的石壁之上,渐渐地浮现出众多淡蓝色的玄奥繁琐的符文, “这是上古众神的圣文!” “子画你认识?” 衍道惊讶道,这几乎失传的文字,白子画是从何得知。 “我学过?” “你竟然还学过?” “我曾经有一个教书先生,他教会我的!” “教书先生!大概是什么世外高人吧!子画你学过圣文就太好了,这样你就能立刻开始学习这传说中只有绝无魂才能研习的《太上忘情真经》!你在这修行吧!我要走了!” 混乱的情绪把衍道的脑海搅得天翻地覆,他不能再呆在这里,就因为自视甚高,当上掌门后妄图修行这至高心法,如今被折磨得几乎生不如死。 他不能在置身其处,负责一定会不得好死! “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命之制在气。死者生之根,生者死之根。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 ……………… “子画,明天就是五年一届的长留招新,师父打算等你明日过了三生池水,就正是收你为徒!举行拜师大典!师父真是非常宠你啊!” 来人是正是衍道门下大弟子摩严,经过一年的相处,摩严对自己这个师弟心服口服,无论是天资还是品行都是绝顶的,仅仅一年的修行,已经到了破妄的境界,赶上了自己,而且平日里严于律己,不像东华那样自由散漫,摩严不但没有心生妒忌,反而对这个优秀的师弟产生了浓厚的情感。 “师兄,你又毛躁了!”白子画睁开紧闭已久的双眸,两道精芒在冰澈的眼底明灭,隐而不发,滴流运转,给人一种返璞归真之感,不论修为,他对道的领悟已经赶上,甚至超越了许多长留长老。 堪比“真人”,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非人亦人,乃为真人。 “师弟说得对,修道就在于守心,师兄受教了!”摩严没有半分难堪,因为白子画的是不是的“指点”,自己的停滞不前的修为,也在这一年间突发猛进。 “师兄我出去走走,你自便!” “我可以借用寒玉冰床吗?” “自然可以!” “多谢师弟!” 摩严欣喜若狂,其实衍道很是偏心自从白子画修行《天下至柔》,他就将宝贝的寒玉冰床赠予子画,毕竟合适万载冰心的修行。 不过摩严也有机会常常借用冰床,倒是没有妒忌之心。 白子画轻笑一声,推门而出,伫立在千行崖般,将长留万般美景收入眼帘。 白子画的修为能精进的如此之快除了天赋和勤于修行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太上忘情真经》,让他摒弃七情,超脱六欲。 《太上忘情真经》,只有有三重。 第一重破妄六欲。 第二重绝无七情。 第三重随情所欲。 历代掌门只被允许修行【破妄六欲】,而第二重被长留祖师严令,是没有绝无魂的人断不能修行的禁术,衍道就是无视了这道“祖师令”,结果修为大涨,但是却…… 《太上忘情真经》并不是一门提升修为的心法,而是另辟蹊径,白子画修行【破妄六欲】后,六感大增,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超脱常理。 白子画如今可以一眼千里,更是能将长留山各处的声音收入耳中,金蝉低鸣、狡兔啃草、水滴穿石,琴剑交缠…… 现在他只能这样,但是随着他修为上涨,配合洞晓一切的双目,未必不能监察天下。 对于白子画来说这三重真经,只要能将【破妄六欲】修行完成,第二重便是瞬息及成,真正痛苦的是第三重如何找回摒弃的七情。 而且这第三重心法貌似是有残缺的,历代掌门连第二重都不曾修行,自然也不清楚,不过白子画印象中七杀殿和长留好像有些瓜葛。 意欲之强能勘破时空之限,他时不时有所感应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不过白子画有了计较,他将希望寄托在他未来的生死劫之上,是否依旧如同命运那般避无可避。 他冰冷的眼神竟然有如柔美的月光一样温柔,又略见烈火一般的汹涌, ……………… 一袭白衣的浑身散发着孤冷气息的白子画,默默走入新进的长留弟子之中, “这个是男人怎么那么美,从哪里冒出来的!之前入门大考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过他?不会是瞒天过海吧!” 一个肤色黝黑的汉子指着突兀的白子画,对身边的人问道。 “会不会是走后门来的!你们看,大师兄都没有说什么!” “胡说长留仙山,何等神圣的地方,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脸上正气浩然,一副翩翩君子模样的青年反驳道。 …… “肃静!” 如同洪钟般厚重的声音在他们耳边炸响,效果立竿见影,喧哗的人声陡然而止, “长留山何等清静之地,岂容你们胡言乱语,围着逐出长留!” “尔等听着,这是长留的三生池,你们都下去过一遍三生池水,洗过三生池水,经受得池水住考验的人,便正式入门长留外门弟子!当然师弟就不一样了!” 带着通过之前考研的长留弟子,来洗三生池水的正是长留掌门大弟子摩严,衍道不在的时候,很多事情其实就是摩严在主持。 “你们听大师兄在称呼那个那个人什么,师弟?我靠,难道是掌门弟子?” “不会吧,掌门弟子怎么还在这里?” “连考验都不去,看他那个一股风都能吹到的娇弱身体!怎么可能!病歪歪的样子!” 嫉妒乃是原罪。 虽然议论的人学乖了,可以压低声音,但是怎么瞒得过修为更高的摩严。 竟然敢侮辱他师弟,摩严怎能不怒! “闭嘴,你竟敢如此口无遮拦!” 摩严右手凝聚起一股炼火,形成一尺来长的赤红大手,眼看就要劈向那个胡说八大的人,这一掌要是结结实实的中了,非死即伤。 关键时刻,一只白净如玉,看上去如同瓷器般易碎的手掌,迎上了摩严的烈火掌。 正文 第十章仙剑大会 上 第十章仙剑大会上 求推荐,求收藏!!! ………………………………………… 冰火向击,一阵阵乳白色的气浪从交接之处,翻涌而出,无双霸道的气息吹倒了众人,瞬间升腾起的雾气笼罩在三生池周围,谁也看不见迷涡发生了什么, “师弟你做什么啊!” 阻止摩严的人,正是白子画。 “师兄,那人虽然失言,但是罪不至此,你的烈火掌是要杀了他吗?” 白子画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师兄随意施刑, “子画,那人的嘴这么下贱,就这么算了!”摩严虽然知道白子画的话就是道理,但是就这么放过,他还是心中有气,有了气,便有了执念,无法念头通达,而这执念会使修为停滞不前, “师兄,你最近怒气过重,可会影响修行!此人心中痴妄太多,三生池水足以让他痛不欲生了!” 有错必究,白子画当然也不会维护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么做不过只是应该罢了。 “明白了!”摩严嘴上这么说,心中还是有了计较,治疗三生池水的药是由自己掌管的,自己不给他不就好了。 白子画未必不知道摩严心中所想,不过摩严给不给,倒是没有过错。毕竟本来就是应该让入门弟子尝尝这般滋味。 “我看你们在凡间沾染了太多罪孽,要你们在三生池中过久,也太过为难,你们就沿着这三生池外沿走上一圈即可,如此这般就算你们过关!切记不能迈入中心,否则小心尸骨无存!” 摩严邪笑着说,不过想起当初自己趟过三生池水,也不好过!笑容也就稍纵即逝了!” “咳咳……你们一个一个下去!” “啊……” “痛痛痛……摩严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生池水各有功效,贪婪殿的水洗贪,销魂殿的水去欲,绝情殿的水灭痴!如果贪欲痴过重,这三生池水,就是跗骨之蛆,让你痛还是算好的!” 摩严故意没有事先告诉他们,就是为给他们留一个下马威,好挫一挫他们的锐气,并不是入了长留就能得到成仙的。 “啊……啊啊啊……” 发出如此哀嚎的竟然是之前那个正气凛然的青年,没想到原来是个道貌岸然之辈, 三生池水仿佛世上最毒的剧毒,腐蚀这他的下身,一个踉跄好死不死跌入了三生池水的中心, 三生池水越中心,池水威力越强。 “啊……” 他的肉身就如同搁置在烈日下的寒冰,一点点消融殆尽,除了惨叫,一切都很平静。甚至三生池水,也都未见任何波澜,依旧往常一般清澈,不见丝毫残渣。因为他连挣扎都做不到。 寂静,可怕的寂静…… “子画,你在做什么!” 摩严之前说得尸骨无存也不过是吓吓他们,没想到真得灵验了。如今他竟然看到自己的师弟竟然往池中央走去! “师兄,我希望这三生池水!”说着竟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啊?” 白子画虽已修仙但还是凡胎,能抵挡住这三生池水的侵蚀,依然了不起,他现在再说什么,喜欢?这已经然摩严大呼非凡了,如今师弟竟然笑了,一年之间虽然不是时时刻刻在一起,但是都是生活在绝情殿,摩严又几乎天天叨扰,他从未见过白子画笑,这笑容的威力,太犯规了! “这三生池水对我修行有大益!” 修行《太上忘情真经》三生池水无意是最好的辅助,当年长留祖师找来这三生池水,本就是助力门下弟子修行,不过不是谁都能经受三生池水的威力,所以之后三生池水的用处,就逐渐变成选取和处罚弟子之用。长留祖师的本意倒是无人可知了。 “师弟,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师弟,就是不一般!” 摩严发自内心的大笑,有白子画这样优秀的师弟,或许别人会有怨恨,但是摩严却只有欣喜,只有兴奋。 ……………… 长留大殿,三尊竟然齐至,平日里能见到衍道就算是幸运的了,如今儒尊和世尊竟然都到齐了,实属反常。 到底是什么大事需要三尊都在场,很简单的理由,长留掌门要收徒, “掌门师兄,你不就是收个徒弟吗,非要我们来干什么?”如此说话的就是个性和东华很相似的儒尊方阳,一点没有儒雅的意思,有的只是慵懒。 “师兄,你是有弟子,可我不想收徒,如今最好就是掌门师兄收徒,将来才好接受世尊之位!” 说话的乃是世尊狂之枉,一个粗犷的汉子,其实内心细致如水。 长留三尊之位本来出自一脉,尊位的传承全凭三尊自由调度,传不传给自己的徒弟,也是无所谓的,也就是说其实三尊门下的弟子都是可以继承三尊之位,乃至长留掌门。 如今的三尊衍道和方阳是长留掌门弟子,但是狂之枉却是上一任儒尊弟子,这形象居然是儒尊弟子,我也是醉了。 “我收的弟子可不一般!哈哈哈……”衍道狂笑不止。 如今掌门师兄的反应特别,不同寻常。 “师兄的那个弟子,我也见过,不就是万载冰心吗,我弟子东华体内的七十二根先天金骨,也不遑多让!” 东华常常找白子画玩耍,儒尊不认识他才怪。 “仅仅是万载冰心?哈哈哈……”衍道笑而不语。 “长留弟子白子画带到!” 摩严带着白子画迈入绝情殿中, “跪下!”衍道开口。 白子画跪倒在三尊面前,暗暗打量三尊,,毕竟他们凑在一起可是很少见的,何况世尊他还没有见过。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儒尊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也是暗暗一惊,平时没有在意,可白子画短短一年内追上了东华的修为,可见其天赋异禀,悟性也是绝顶,这不仅仅是有一个好资质就可以的。 “长留列仙在上,弟子衍道,得蒙师尊宠爱,执掌长留,只求守天下太平,保长留永兴,今欲收白子画为本派第一百二十六代弟子。不求他能尊师重道,但求他能斩妖除魔,位及仙班,不求他能爱怜苍生,博爱天下,但求他能坚持己见,无心绝情,永世不改。若有行差走错,亦全是弟子教导不力之过。长留列仙见证!” 言罢,带着白子画飞纵出大殿,对着天地十方行三跪九拜大礼。 “师兄今天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儒尊满头雾水,最重视纲常伦理的师兄居然不在乎徒弟是否敬仰自己也就罢了,什么叫坚持己见,无心绝情,这是常理吗? 他们哪里知道白子画有绝无魂,一旦不能坚守他那套对就是对的信念,说不定就会祸乱苍生,一般来说这种不稳定的因素,衍道都会处之而后快,不过绝无魂能修行《太上忘情真经》带领长留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仙门,就是他的执念啊!他可以用众生冒这个险。 “师兄,你这样说掌门师兄很是无礼,不过他今天是有些不正常,难道修行出了岔子!” 世尊也不免多想。 “长留列仙在上,弟子白子画,承蒙师父救我性命,收我为徒,授我长生之术。弟子定会无愧己心,扫尽无穷罪孽,护天地浩然正气。今后必会超脱命运,保苍生平安。今日一言,列仙为证!天地为证!” 衍道看着白子画,不知自己一念之差,能不能演绎天机,将自己的弟子送入宿命的因果之中,又是对还是错,不过那时候自己已经看不到了吧,白子画的命格之数,意味重生、轮回、不死,就是衍道也无法窥尽,更何况绝无魂这个超脱六界,五行之外的存在。 不过如今的白子画只知道自己这一路还长着,是不是能遇上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也是未知之数。原本来这世界后,并没有什么目标,如今那番誓言就是他的执着,前世他为执着而死,今生他为执着而生。 正文 第十一章仙剑大会 下 第十一章仙剑大会下 求推荐,求收藏 …………………………………………………… 悠长岁月平静,无事亦是蹉跎,时光如白驹过隙,六年时光恍惚间即逝, 白子画已经在长留修行了七年,修为却停止在知微的境界,遇上了修道之路上的第一个瓶颈。 光是在绝情殿闭关,用三生池水,已经不能使他有所精进。 不知是他一人,东华和摩严也是如此,他们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正好十年一届的仙剑大会即将召开,他们等待的机会就在眼前,三尊门下至今也就这三个弟子,不出意外或许将来的三尊就是这三人了, 作为将来的正道领袖长留的执掌者,所以他们一举一动都受各门各派的注意,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门。 他们三人之间也将近三年没有比试过了,自从三年前东华失手被初入知微的子画打败之后,似乎是刺激到了他,竟然闭关修行起来。 不过东华一闭关,没有人来绝情殿打扰,摩严和白子画得以清静下来,也纷纷闭关,其中白子画倒是像失踪一般,就是急得摩严几乎将绝情殿挖地三尺,也没有发现, 要不是衍道因为仙剑大会将至,赶回长留,告知摩严,白子画无碍,天知道摩严会不会急得走火入魔,其实从小就是孤儿的摩严,已经将白子画视作自己的亲弟弟了。 然而白子画并没有离开绝情殿,而是入了绝情殿下的洞天福地,那里天地元气浓郁,而且足够安静。 ……………… 仙剑大会如期而至,一开始只是长留一门之时,后来七杀殿势大,正道各派也派遣弟子参加。 如今仙剑大会不但成了各派交流切磋的平台,更是增进门派情感的社交活动。也是长留有资格收徒弟子。选取弟子的一个捷径,弟子是否优秀,都能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孰优孰劣毕露无遗。 摩严带着白子画来到长留山脚下,一般相互尊重的门派,在靠近宗门后,就不会御剑飞行,而是落地步行。 仙剑大会当日初晓,一群人簇拥着一对神仙眷侣般的年轻夫妇,向着他们走来。 摩严笑着,和年轻夫妇寒暄了几句,又和他身后的众人打过了招呼,让后向白子画引荐道:“这位是我师父新收入门下的弟子,我的师弟白子画!” “嗷,我还在想摩严兄是不是也收徒了,没想到竟然是尊上,又收了新弟子。我乃蓬莱霓千丈,这是我妻子苏蕊!” 霓千丈全身上下都是傲气,骨子里看白子画有一种鄙夷之味。 倒是他妻子对着白子画的微微一笑,很是真诚。 这一切白子画都能感觉到,这也是《太上忘情真经》增强他六感的效果,使他变成人体测谎仪。任何对他有恶意的人,都无法在白子画面前隐瞒。 “长留弟子白子画见过霓师兄,苏师姐!” 冰块一般的脸,没有丝毫表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熟悉白子画的人,还真认为他不欢迎蓬莱,事实上他是真的不欢迎。毕竟如今八字还没一撇的霓漫天后来能有如此疯狂,很大一部分是受到霓千丈的影响。 “霓师兄,我师弟就是这样的,就是面对师父也是毫无表情!师兄不要介怀。”摩严也是一头冷汗,也不知道带白子画来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 “哼……”霓千丈并没有放下,而是像小孩一般闹变扭。 霓千丈可不是一般人,可不是一般的富二代,而是富不知道多少代,蓬莱仙岛一脉,一直以来就是子承父业,可以说蓬莱仙门就是霓家的产业也不为过,从出生以来,就注定要成为掌门,继承蓬莱一切的霓千丈有着常人无法可比的傲气,也不令人奇怪了! “千丈……”倒是苏蕊深明大义,通情达理,在丈夫耳畔轻声劝解。 “好,让我原谅他也可以,只要他向我道歉!” 霓千丈一开口,摩严就知道要遭,师弟是什么性格他还不知道吗,认定没有过错的事,是不会接受的惩罚的,虽然的确每次对的都是白子画,但是有时候不能这样做事, 比如“现在”就是“有时候”,一个处理不好就会造成门派交恶,后患无穷。 “千丈我好累了,能不能先去休息啊?” 苏蕊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于是急中生智冲着霓千丈撒娇,果然丈夫很是受用。 “摩严兄,我们快如长留吧,我们这一路也很是疲倦!”天大地大,老婆最大,疼爱妻子的霓千丈这种时候,早就把白子画抛之脑后了。 “好好好!”摩严偷偷抹了一把冷汗,长叹一口气,整个人如蒙大赦。 “呃,师弟,你就先留一下,我就先带蓬莱弟子上长留!如果有其他门派的弟子前来,千万不要再激怒他们了!” 摩严万分嘱咐道。 “师兄你放心去吧,有我在,没问题的!” “就是因为有你在我在不放心!”摩严心中暗道。 说完他冲蓬莱众人做了个揖,接着一挥袖子,蓬莱的弟子就井然有序地踏入长留地界。所实话长留地上的路真得并不好走,每次长留招生,爬长留山也是其中一项必考项目。 摩严还未离开多久,一行十数人,身着青蓝太极道袍,已经从山道之上走了过来。 领头的人有着清秀的样貌,看见白子画后,他让众人止步,小心戒备,毕竟七杀殿在仙剑大会的时候来捣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位师弟,乃是长留中人?”带着身边两人前来问话。 “在下,长留掌门门下二弟子白子画,众位是蜀山的师兄吧!” 白子画除了表情之外,依旧是彬彬有礼的样子。 “原来是子画师弟,在下蜀山清虚!” “清扬!” “清风!” 长留掌门收了一个叫做白子画的弟子,这些事各派早有耳闻,白子画绝伦的样貌和冰霜般的气质,也不好模仿,清虚基本相信了子画的身份。 “我师兄摩严之前刚刚领着蓬莱的仙友们上了长留,如果众位不介意地话,请稍后片刻,毕竟这里不能没有人。怠慢众位了!” 比起和蓬莱的争锋相对,对于蜀山,白子画相对已是客客气气的了。 “无碍,我们稍后片刻就是了!” 清虚微笑道。 之后一阵无话,与白子画在一起很容易变得安静。 “清虚师兄,与我聊一聊蜀山的事吧!” 白子画突然问道。 “怎么师弟对蜀山有兴趣?” “我十二岁来长留之后,七年未曾离开,对于当今正道各派并不是很熟悉!” “原来如此,我们蜀山可比不上长留了!我们蜀山位於川西崇山峻岭之中,山峰淩空,宛若浮云……” 清虚虽然话语中对长留多加赞誉,但是对于蜀山也充斥着满满的自豪之意,看样子是爱极了自己的宗门。 清虚本就是博古通今之人,否则日后也不会撰写《六界全书》。 一时间,清虚和白子画倒是聊得火热,这是认识白子画的人断然想不到的,毕竟平日里少言寡语的白子画竟然和清虚如此投缘。 “师弟……你,你……”摩严回来见到白子画与清虚相谈甚欢,甚至时时刻刻脸上都流露着浅浅的微笑,顿时说不出话来,像是见到鬼了一般,错觉一定是错觉。 或者说见到鬼也没有这般惊讶,毕竟又不是没见过。 “师兄你回来了,那我就带蜀山的师兄们上山了!” 白子画考虑了一下,问道。 “好好!”摩严感觉有点莫名的伤心,感觉自己被无视了。 白子画领着蜀山众人上山,摩严却独独留下了清虚,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端详清虚,试图找出是什么东西能让白子画笑,不过如此打量,让清虚心中发毛。 摩严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师弟和你很熟,从前见过!” 清虚是见过摩严的,不过今日的有些特别罢了:“呃,子画师弟吗?我们之前从未见过,今日是第一次相见。” “怎么可能!”摩严的震惊写满了脸,难以压抑的喊了出来,“你们第一次相见,师弟竟然对你这么亲密。” “子画师弟很好相处的,不是吗?” 清虚浑然不知摩严在惊讶些什么。 “好相处?清虚你知道吗,师弟来长留七年了,我印象中他笑得次数屈指可数,而是一只手就够了,平日里就是师父也未能能让师弟有何亲近之意,可以说师弟对长留众人是一样公平的态度,如今竟然和你开开心心的聊天,要不是我亲眼得见。别人告诉我,我一定赏他一剑!” 清虚心中思量,有这么夸张吗,这么点时间,他就感觉白子画善良纯真,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他暗中不由得怀疑摩严的目的,毕竟同室操戈的事在正道也时常发生。如果真是这样,清虚就不得不小心了,白子画找自己可能也不是一般的聊天,而是在寻找支持巩固地位。蜀山的选择很有可能影响到进来长留和蜀山的关系,这等大事,清虚不能不小心谨慎。 其实清虚完全是多想了,脑洞开得太大。 如果是白子画担任掌门,他如今的两个师兄无人会反对,反而会欣然支持,东华是因为自由散漫惯了,才不会想要被掌门之位束缚,而摩严单纯是因为白子画做掌门,他不会争。 正文 第十二章大战清扬 第十二章大战清扬 “清虚师兄!” 摩严突然将双手砸在清虚的双肩之上,贪婪如同紧盯猎物一般的眼神,和凝结厚重的气氛,让清虚的心身为之一沉,他不知道如何应对摩严突如其来的攻势。 摩严要是与自己结盟,他是答应还是拒绝,摩严是掌门大弟子,理应是他继承,可是长留选掌门,又是这么任性随便。 “和我聊聊刚才子画和你聊了什么?” “啊?” “怎么是秘密,不能说吗?” 摩严脸一僵, “嗯……这倒不是……” 清虚突然明白了这师兄弟两人都是怪人。 “那不就好了!来我们边走边说!” 摩严热络地领着清虚,比对霓千丈还要热情。 他哪里知道白子画特别对待清虚,只因为他和未来的七杀圣君和洪荒妖神都有关系,清虚在白子画原本的命运中只是寥寥一瞥,却是至关重要的人, 而且交流中,白子画发现他的确拥有非凡的知识, 蜀山虽然落寞了比不上长留,但是究其历史,已有三百五十四代掌门,其存在的时日之久,就是长留都望尘莫及,蜀山藏经阁中记载的秘密更是难以想象,世上唯一能与之相比的估计也只有异朽阁这个异数了。 ……………… 三日后的清晨,所有参加仙剑大会的门派,大约百余人,包括掌门在第二日也都御剑飞至,,齐聚到了长留以东的东海之滨,听取这次的比赛说明和参加开幕大典。 参加大比的弟子分为两个组,长留外门弟子内部比试,和各派内门弟子切磋。 正道各派,因为七杀殿的危险,共同御敌,看似齐心,但是实际上私下里暗斗不止,各派存在这些年来, 因为各种大小事务,甚至是一些琐事结怨,或者是上一代的恩怨,传给下一代,要不是有强大他们无法战胜的长留存在,就是正派之间的爆发的恩怨情仇,也会摧毁本来就不坚固的联盟,使七杀殿不战而胜。 所以仙剑大会不但是承担着各派交流,更是门下弟子光明正大了解私人恩怨的机会,毕竟也要给他们一个发泄的机会。 同样的,各派掌门对于仙剑大会也是万分在乎,事关他们的门派和自己的颜面。 不过对于长留而言,这也是显示自身实力的时刻,门下弟子的强盛意味着门派的未来。所以说如果将仙剑大会单纯当做一场游戏,就大错特错了。 “……我宣布仙剑大会即可开始!”浑厚有力的声音响彻全场。 随着一大段虚有其表的致辞结束,衍道一声令下,仙剑大会正是开始。 开始之后,先是外门的比试,内门弟子可以去旁观的,毕竟他们如果被师父允许,也是可以收徒的,特别是东华、摩严、白子画三人,长留将来就是他们的了。 外门弟子的比斗结束后,就是长留内门弟子和其他门派弟子相争的场景了。 花了两天工夫,说少但其实很多,各派掌门一日不在,就如同皇位之上一天无主那般,掌门空闲的时间不多。 外门结束,接下来的就是内门之比。外门之比分了二段进行比试。第一日只是初赛,摩严和东华相约去看了一日就不再去了,外门弟子的比试固然有趣,但是看了却基本没有收获,毕竟有境界之差。 他们回去修养,专心应对自己的比赛才是。 至于白子画根本没有去看。 最后的结果是,外门的比试中前几名中的弟子有好几位被长留长老,或是长老弟子看好,受做弟子。 仙剑大会的比赛场地,就在东海之上,胜负的关键就在于不能落入大海。谁先失去飞行的能力落入海中,谁就是输家。 内门组不像是外门那样采用选拔赛的模式,而是采取擂台赛,一人守擂,其他的人挑战。与其说是擂台,其实就是一片海域。 各派掌门也都坐在一旁观赏,也是有做裁判的意思。 每一人只有两次挑战的机会,第二次就是预防突发状况,没有休息时间。还有就是点到即止,否则就是破坏各派友谊,就是同一门,也会演变成同命相残的境地。 不过越是之后挑战的越是有利,毕竟守擂的人相当于是被车轮战。 有勇气第一个上擂台守擂的是一名一身青色长袍,头戴道冠,身背宝剑的修士,看来三十出头,很可能已经在知微境停留了一些年头了。 对于大多数求道的人来说,知微境就是一个槛, 第一个上前挑战的的似乎就是太白门的弟子。 只见一挥灵剑,攻向守擂者。 观战的其他人,其中参加过仙剑大会的资历弟子,就向带来长见识的新弟子介绍,一方面也是一种炫耀的表现。 “像这种比赛,往往都是考前和靠后的守擂最难打。前面有自恃实力高的修士,常常会被围攻,最终就是体力、灵力不支的结果,最后的,往往都是高手,而且都想赢得第一,有时甚至不择手段。我们今日就先看看,明天再来守擂。” 不出意料停留在知微境有些时日的道士打扮的人,一把剑却使得出神入化,挑战的各派弟子根本找不到他的剑,会从那个方向出来。很快就将挑战者逼得认输,甚至落海。第一个挑战的一般不是傻瓜,就是有些实力,不管实力有多少。 又有几个门派的弟子上台挑战,但都败于守擂道士之手,一开始来挑战的大多是玩闹兴致,毕竟就是胜了,也做不长久。 真正有实力的人,一般不会不会来碰他这个硬骨头。毕竟出了场基本就是白白丢了一次挑战的机会。 虽然说不是最终留下来的,就是最优秀的弟子,但是却是能吸引更多掌门的目光。 看来这位用剑的道士确实很厉害,半天都没有弟子飞上前去。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等不急了,高声扬言道:“何人敢来赐教?” 突兀的清冷声音传来:“我来!” 还未等他御剑飞上,就有人前来阻止,“师弟,你做什么呢?” “挑战啊!” 不用说也知道是摩严和白子画这两位了。 “师弟,你这样做可是会白白浪费挑战的机会,何况你没有必要去,你可比他强多了!这样会影响你仙剑大会的成绩!” “有什么关系吗?” “……” 摩严像是胸口被锤了一拳,吐不出话来。 他知道自己师弟想要做的事,只要不是错的,他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如果是错的,白子画根本不可能做。总而言之,摩严乃至整个长留都没有人能阻止白子画做他想做的事,就是衍道也只能用师父的身份强迫他,不过,现在他体会到白公胜的感觉了,总觉得白子画看自己的时候就像是在看蛞蝓。 白子画飞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口称师兄,道士装扮的人就是蜀山弟子,不过并不是白子画特意关注的清虚,而是他师弟清扬。 “尊上,这么漂亮的孩子,是你新收的弟子吧,很有个性!” 蓬莱掌门霓百里笑着问道,其实有种褒中带贬的意味, 霓家起名字真是奇怪,老子百里,自己千丈,女儿漫天,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是想要蓬莱更加强大的寓意吗? “的确很有个性,不过既然是我的弟子,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霓百里,衍道也是认识几百年了,他知道蓬莱霓家就是这样的性格,也就不在意了。 “尊上,你这新弟子,据说是越国白家的大公子吧!” 蜀山长眉掌门问道。 “什么白家,是那个白家吗?” “白家!!!” “竟然是白家的人!怎么可能?那一族不是不能成仙吗?” 白子画的身份竟然在各派掌门面前引起这般关注,他也是始料未及的吧! …… “长留白子画,请师兄赐教。” “蜀山清扬,师弟动手吧!早开始,早结束”清扬懒得多说,他原本就不重视白子画,后面定然还有数不清的挑战, 他不想在白子画这里,就浪费大量的时间,就是长留掌门弟子,也不过修行七年,自己可是实打实求道十数年。 “是!”白子画灵力激荡,身上爆发出一股彻骨寒气。 见白子画似乎没有出剑的意思,好像是瞧不起他,清扬冷喝一声,胡须发颤,手中的玄铁真剑,凌空斩下,一道锋利的剑气爆射而出!里头好像海浪一般,泛出蓝色波纹,一叠接着一叠,连绵不绝。在无尽波涛的东海之上,威力似乎更甚几分。 白子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白袍无风自动,仅仅是凄冷的寒气不断在身上翻涌,甚至没有出剑。 他整个人就锋芒毕露,吞吐出逼人透心的寒意。 “嗖……” 一道冷厉的寒气从包裹白子画肉身的浓重银白寒气重,脱离弹射而出,轰得一声便将清扬的剑气震得粉碎! 自己自傲的剑气被白子画不费吹灰之力轻易破解,一瞬间清扬也处于恍惚的状态,难以置信,但是到底资格老,片刻之后,又发起了攻势,也不再小觑白子画。 但是有用吗? 正文 第十三章金气破云霄 第十三章金气破云霄 清扬出手失利之后,就开始正视起白子画的实力, 不在只使用剑法,而是左手为掌,右手出剑,成双龙戏珠之态,虽然繁琐,但是左右交攻,攻势不减反增。 让人感觉到他发的每一掌都势大力沉,如有千斤之势,每一剑都似在中流击水,迎面扑来并伴有烧灼的爆裂气息。 随着又是一声大喝,清扬脚下飞剑加速,掌剑同至, 眼看就要结结实实地打在白子画身上。 突然凭空出现一块丈高的寒冰之上,只听得“砰”一声,寒冰之上,玄铁剑被弹飞,至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掌印,掌印边缘伴随着融化的趋势,并且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裂缝,然后裂缝越来越大,整块寒冰由外到里,皲裂开来,不大一会儿,就是崩散开来,很快就蒸腾成雾气。 白子画二话不说,右手食指点出,一道寒气化作利剑,从其指尖激射而出! “嘭……” 清扬脚下的飞剑,被冰剑击中,被硬生生地震飞了出去!清扬硕大的身体,骤然失去支撑,径直落入翻涌着波涛的东海之中,一刻不停。若非白子画手下留情,目标就应该是清扬目标明显的身体,他的血肉之躯,可没有飞剑坚固! 东海之上鼓起一个三丈的水泡,轰然炸开,水花都飞溅至岸边的各派弟子,清扬从中穿出,浑身湿透,万分狼狈。 “我不服,我们再打过!”白子画一出手,自己就输了,这么离谱的事实,如何让骄傲的他接受。 “你已经输了,无需再比斗下去,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白子画凌空负手,冰冷的声音飘然而出。 “我还有一次机会?”清扬要证明自己, “那你就是还想挑战吗?” 白子画反问道。 “当然!” “嘭……”一只巨大的擎天巨手,从天而降,硬生生将清扬压入海面之下。声势浩大,陡然出现一个庞大的真空空洞,无数虾鱼因为被瞬间抽干体内水气,瞬间毙命。 片刻之后,两边的水墙合拢,如同山谷崩塌,轰然的巨响,如同洪荒巨兽上古时的咆哮,穿越千年,万年而来。 “我赢了!” 虽然清扬并没有发挥全部的力量,毕竟蜀山最强的是剑术,但是白子画没有比剑的意思,而且输了就是输了。 白子画说完,飞至岸边,不过落地也是放弃守擂的意思。 “子画你,你就这么结束了?”摩严也被白子画强大的法术震惊了,虽然他也可以做到,但是决计没有白子画如此轻松。 “放心清扬师兄没有大碍!” 似乎是回应他的话,东海之上,升起一块浮冰,平躺在上面的正是清扬。不过此刻肚子却是圆滚滚的,看样子是喝饱了水。 “师兄,我先回绝情殿休息了!” 说着化虹而去,只见得一道青光。 摩严现在的思绪就像是脑子中多了一滩浆糊,根本弄不清楚白子画是怎么想的,明明和蜀山清虚的关系很好,如今又像是在刻意侮辱清扬。 其实白子画不过就是想会会,和未来和他弟子有交际的人,不过清扬还真可怜,如今输在白子画手中,进来再输给小骨,这修为看来是没有什么可能的增长了。 不知是摩严,衍道也正在为白子画的行为和长眉掌门解释,毕竟弄不好就会是蜀山和长留交恶,虽然不惧,但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何况蜀山想来和长留素来守望相助,关系甚好。 “尊上,不比如此,你这个徒弟很是了不起!了不起!” 和蔼的语气让人不知道他的真心是什么? 长眉道长的眉毛真如他的名字,极长齐腰,眼睛笑眯眯的,厚重雪白眉毛一动一动。像是两条毛毛虫,甚是可爱。 “长眉道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衍道双眼精光一闪即逝,表情霎时间变得可怕,白子画是长留万世不朽的关节,他决不允许有人在他的计划中横生枝节,哪怕是蜀山掌门。现在正道齐聚,否则他一定会杀人灭口,不要怀疑,衍道眼底的杀意。 长眉似乎没有察觉,依旧笑眯眯的,传音入密:“尊上,我不会自寻死路!我精通卜卦之术,先天八卦演绎的天机告诉我,我蜀山的未来和你的弟子密不可分。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蜀山考虑,如果尊上不介意,让你二弟子兼修两家之长,不是更好吗?” 衍道眼底透着淡淡黄光,窥天眼暗暗发动,不过让长眉很不舒服。 “长眉,我不知道你知道些什么,不过如果你想伤害他,我凭着命不要也要灭了你蜀山满门。” 衍道的声音在长眉心中炸响。 长眉掩盖在白眉下的眼睛陡然放大,就是一旁的人,也清晰可见。 “尊上,你疯了!不顾长留千年声望了吗?” “我告诉你,子画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变成堕仙,掌门都是堕仙了,长留的声望还能剩下什么?” 衍道身上不定的气息,似乎证明了他不是在说笑。 “不过你的话,我会考虑的!” 如果换做别人,衍道不会同意他身兼两派之长,博而不精只能是废物,不过白子画天赋异禀,绝不是常人能及。 虽然衍道修行的不是《天下至柔》,但是刚才那一只湛蓝的冰霜巨手,他也看出,其实就是《天下至柔》中的顶级秘术——冰魄神将的灵活运用。 看白子画的消耗,凝聚出整个冰魄神将指日可待。 未必不能在去蜀山学艺,说不定还能吞并蜀山一门,衍道心智早迷,此刻野心勃勃,一心想让长留永世不朽。 蜀山虽然比不上长留,但是在凡界的势力却是遍布,如果长留山毁了,长留就毁了,但是蜀山毁了,蜀山派依旧能死灰复燃。 ……………… 白子画走了之后,并没有影响到打擂,照常进行, “我忍不住了!”东华大吼道,本来就是急性子的人,让他等到最后在出手,已经很难了,最关键东华这些年都在闭关,很久没有动过手的他,早就手痒痒了。 纵身飞上前,一脚踹落叫嚣着蓬莱弟子,这货目中无人的样子,也是逼迫东华出手的原因。 “东华你干什么呢?” 子画这样,东华也这样,摩严快分疯了,就没有人能在意一下长留的名声吗。就是能轻易获胜,能不能不要这么简单粗暴,很丢蓬莱面子。 “还有谁?” 摩严是头疼了,然而儒尊方阳,却是手捋长须,喜笑颜开,心中很是高兴。对于东华,他很有信心的。 “看,看到没,这是我徒弟,我徒弟!” “师弟,你开心我明白,但是……但是……”衍道嘴角有些抽搐,“你能不能摸自己胡子?” “我又没有胡子!” 这理由怎么这么合情合理!!! ……………… “蓬莱霓千丈,蓬莱岛主之子。前来赐教!” “长留东华,儒尊方……呃~能不能别那么多废话!要打就打吧!” 东华暴脾气又发作了,全身狂暴的劲气如剑气一般,切割空气,发出了刺耳的猎猎作响。 刹那之间,一把金色长剑从天空的轰鸣惊雷中爆射而出! 这长剑是由乾金剑气凝练而成,长达十丈,宽度也足有数尺,上头缠绕着无尽雷弧,劈啪作响。 虽然比起白子画的遮天蔽日的巨手,只能算是金针一枚。但是这从天地借力的法术,还是让各派掌门眼前一亮。 不过就凭这样就想解决蓬莱少岛主还是没有这么容易的,虽然是贵族般的存在,但是绝不是没有实力的落寞贵族。 蓬莱霓家先祖自出生之日,就被其祖父就从九天云霄之中,花费五成功力,偷取本源,藏在他的血肉之中,更是在羽化之时,将自己的最精纯的力量打入他的灵力中,一点点改变其功力的纯度。 等到他成年后就可以试图将溶于血肉中的九天云霄炼化,这时候就可以弥补先天上资质不如绝世天才的弱点! 霓家先祖身体就相当于九天云霄凝聚而成,可想而知,其体内的力量之强横!凭此才成为蓬莱之主。 九天云霄可是万雷之母,虽非雷,却能克制世上所有神雷。 而这也在霓家的血脉中流传下来。 虽然经过了千年的时间,九天云霄之力也淡了不少,同时也因为如今霓千丈一脉其实是旁支的缘故,血脉有所消散, 但是克制雷法的能力,依然极其强横! 霓千丈确是有自傲的资本! 只见他面对飞来的惊天神剑,丝毫没有慌张,张口突出一团云霄之力所化的纯白云朵,看似缓缓飘向金剑,事实上却是有种一瞬千里的感觉。 这便是九天云霄本源,到了霓千丈这一代,体内的力量对资质的增幅也没有太多效果。反而被炼制成本命法宝,不但克制雷电未减,反而是法宝拥有了操控一定程度雷电的能力。 东华的神剑一头扎入看不透的白云之中,仿佛石沉大海。 “哈哈……东华,你现在还敢小觑我们蓬莱弟子吗?” 自己占了上风,霓千丈不由得开怀大笑, “我从来没有小看过蓬莱,是你小看我了!” “嗖……” 一道金光从白云中蹿出,宛如射日的神箭,只见半空中划过一道金色残影,径直来到霓千丈面前, “嘶……” 第一道狰狞的伤口瞬间浮现在他脸上,鲜红的血液不住的往外冒。 正文 第十四章 冰火相抗 上 第十四章冰火相抗上 毕竟东华凝聚出的神剑中还是有五行金气,就算云霄之力能消去雷霆之力,但是金之力就算是九天云霄本源也无用。 “这样子,你看去就没有这么娘了!” 东华挑衅道,至于会不会影响蓬莱和长留的关系,从来不是应该东华会去在意的是。 “我一定要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东华真正激怒了霓千丈,他可是靠脸吃饭的。 “鱼山蜃楼!” 赵文龙暴喝一声,飞剑出窍,体内的灵力涌动而出,纷纷灌入飞剑之中,陡然飞剑迎风边长,寒光凌冽的剑僧上凝聚起一层白雾蒙蒙的波动,如同棉花一般,却散发着暴躁的气息,而后狠狠向着东华冲去。 异象骤生,乌云驱散,天时晴霁,仿佛间能见到匹练横天,七彩缤纷, 蜃龙剑法,蓬莱的绝世剑法之一,通过三光之水的力量制造幻想,将敌人拖进无边幻境。 一道足有水桶粗的金气从东华身上迸射而出,直插云霄,体内七十二根先天金骨,一时间天地交接,合二为一, 金气输出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几乎是在刹那之间,便仿佛撕裂了蓝天,扭曲了空间,在霓千丈头顶从天而降。 蜃龙剑法制造的幻境几乎对东华无用, “什么?” 霓千丈的鹰眼之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有想到自己最熟练的剑法,竟然对狂妄的东华一点效果都没有,竟然口出狂言。 而且,东华身上突然迸发出的金气,居然瞬息及至,带有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莫名的压抑让他体内的灵力都有些运转不畅,就像是在不宽的河道中丢入一块巨石! 铺天盖地的金气,迷茫在天地之中,浓郁地让人感觉置身于刀山剑海,再轻微的动作,都会撕裂肉身。 此刻它仿佛是凌驾在一切力量之上,是无可匹敌的力量。什么其五行之力、妖魔之力、雷霆之力,都被驱散,统统都要庞大、源源不断的金之力镇压,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虽然对于东华的力量感到有些震惊,是但霓千丈却并没有感到惧怕,他并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她抬起粗壮的手臂,身体御剑向后爆退,以剑代笔,一个个玄奥神秘的道文在半空中悬浮。 一刹那就组成了一段文字:“云连波白蒸鳌柱,月带潮青结蜃宫。” 这也是蜃龙剑法中的一招绝技,术剑融合的秘法。 乌云驱散,天时晴霁,仿佛间能见到匹练横天,七彩缤纷, 顿时,难以数计的群佛像,高挂孔子肖像的学子书院,青烟袅袅的香炉仙鼎,稍纵即逝。 大小岛屿漂在空中,愰愰忽忽,隐隐约约,恰似仙山琼阁、世外桃源。 非幻似真,蜃龙之力,与如同一丝先天之力的金气相撞,整片天域仿佛都剧烈晃动起来,两者相碰,皆是化为齑粉,泯灭在了虚空无妄之中。东海之上掀起数十丈高的巨浪,有吞天噬地之力。 “各派掌门纷纷施法,布下结界,否则殃及凡人就是罪孽无边, “这不可能!!!” 两声咆哮齐齐从虚无震荡之处传出。 “这不可能!”狼狈逃出的两人眼中是深深的震撼和忌惮。 两人都身为各自门派的佼佼者,身为万众瞩目,受人敬仰的存在,对于自身的实力,都有强烈的自信,如今竟然没能奈何对方,这必将被他们视作奇耻大辱、 于是当下,东华来不及过多思考,身体内外都被无坚不摧的金气充斥,他拼尽了全力,现在要拼命了!如果再多拖一时三刻,东华必将死于自己的手中。 至于霓千丈高傲的心,也不允许自己输。突然一个光源从腹中向上蔓延直到他空中,一颗澄澈透明的五彩明珠从他口中吐出,其上无数道纹闪烁,明珠之内时而可见山川木草、时而可见雷霆风云。 虽然修道之人都有墟鼎存储物品,但是墟鼎却不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有时候将重要的东西藏于肉身内部也是一种保险的方法。 “霓百里,你竟然将浮沉珠给他了!” 儒尊方阳一改之前的慵懒,暴怒道。身上的涌现的怒火仿佛能点燃这片时空。 浮沉珠可是十方神器,每一样都拥有这无可匹敌的力量,就是当世最为强大的衍道也没有能力对抗神器之力, 这让儒尊怎么能忍,那可是他唯一的徒弟,虽然平常捣蛋无数,但是方阳也依旧宠爱这么像自己的东华。 “师弟,冷静一下,那只是仿制品罢了!” 平日里执掌流光琴,衍道对神器的气息,再清楚不过了,霓千丈手中的可没有正品威力强大。 经过衍道一说,儒尊也知道自己失态了,随意指责一派掌门,这对门派来说已经是极大的侮辱。 “对不起,霓掌门,我也是护徒心切,不过就算是仿制品,也不能这样随意使用吧!”方阳不但算就这么算了。 霓百里面色也是铁青,除了方阳失礼之举外,就是对自己儿子不明智的举动大感恼怒,仿浮沉珠虽然不如正品神器,但是也是一派的最为强大的力量之一,霓百里给霓千丈,是为了给唯一的儿子防僧用,这样就算是遇上七杀圣君,就算没有一战之力。 也可以保命求生,掏出升天,如今竟然在比斗时使用,太意气用事了。这样他怎么放心将来将蓬莱交给他。 ……………… 浮沉珠有着借法自然的力量。代表“毁灭”与“力量”,可控制云雨雷电、山川树木等 自然元素素,此珠在手,翻江倒海、翻云覆雨,皆不在话下。 霓千丈手中的虽然是仿制品,但是同样有这样的效果。 如今在东海之上,翻江倒海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体内灵力疯狂的打入悬浮在半空的浮沉珠, 一道道符文,龙蛇交缠,鲤跃兔条,从浮沉珠中飞出,穿越空间,射入无尽虚空,消失不见。 “天地自然,我主沉浮!” 浮沉珠冲上九霄之处,疯狂急速的旋转,无形的力量,勃然爆发。虎啸龙吟之声震天,整个九天苍穹都为之震颤。而东海之上的霓千丈脸上却是露出一丝冷笑。 比自己优秀的人是不存在的,是不能存在的! 不一会儿,九霄之上,雷霆霹雳,惊雷闪烁,原本就怒海翻腾的东海之滨,在仿浮沉珠的力量下,更加波澜不止。一股股洪流逆行冲天,无数东海生灵,死于无端浩劫之中。 一道道海浪歇伏,一叠更甚一叠,笔笔累加,终于形成了一道遮天蔽日、仿佛无边无际的百丈海啸,卷向东华。 东华的身影在自然元素的力量下,显得如此渺小、无力,虽然这一次东华一定不会死,但是败局已定。 “我不甘心!”东华原本俊俏的脸,此刻略显狰狞。身上七十二根先天金骨,在肉尚金光大射,浮动不止,能清楚的看出位置,均匀地分布在身体周围。可怕的是,金骨一根根脱离原本的契合的位置,如同蠕虫一般,想要钻出体外。 东华这是要真正拼命,就是侥幸活下来,也一定会天泽尽失,变成无法修行的凡人。 “东华认输吧,不值得!”摩严关切地大吼道,虽然看上去两人不和,但事实上其实他们对东华早就有着不输白子画的情意。 要不是摩严已经被封在各派掌门的结界中,他才不管打擂的规矩也一定会出手。 就在危机时分,一道湛蓝之光破空飞来。 “冰封天地!” 突然天空之中,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阵法,随即三伏之夏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瞬息大阵之中,竟然长出了一朵桃花,湛蓝色的冰晶桃花,随着这朵冰莲的盛开,一股比刚才加可怕万倍的无色寒气,以冰晶桃花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首先是空气中的水分,在这股可怕的寒气下,被冻结 成一粒粒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悬浮在了半空中,那时水分凝结成珠,犹如完全脱离了地心引力一般,悬浮在半空中,那是难以想象的美丽与梦幻,整个东海上空在这股寒气之下,仿佛时间也停止了一般。 顷刻间,这里的温度降低到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东海之中较小的海浪已在这寒冷之中,迅速凝固起来,化作被岩石还要坚硬的冰墙。 同时凝固的还有生命,无数在浮沉珠下毙命或者苟延残喘的生灵,被冻结成无数塑像,极其森冷的寒气,从中流溢出来,让人毛骨悚然,心底都开始冒寒气。 寒气铺天盖地,如同潮水一般袭向东海各处,瞬间吞没了一切,原本在覆盖在东海之上形成的薄薄的冰晶层,在悄然之间不断变化起来,越发厚实。浓郁的寒气不断在东海之滨蔓延,瞬间就是仿浮沉珠,创造出的灭世般的海啸,也完全被冰层所吞噬。 就像是一座撑开天地的冰山。 一眼望去,皆是冰霜,冰封天地,果然不负其名,站立岸边,东海肉眼可见之处,都已被冰封,仿佛是一望无垠的冰霜大陆。 正文 第十五章 冰火相抗 中 第十五章冰火相抗中 “这……”各派掌门掌门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凌冽无穷的寒气,还在从冰晶桃花中喷涌而出。 就是各次撑起的结界都有被冻结的趋势,似乎这寒气无所不冻,所向睥睨。 衍道能看出来这冰封天地,乃是至高秘术,不过施法者应该召唤出冰莲才对,怎么到了白子画这里是冰晶桃花。 “哎……”霓百里看到如此场景,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落寞之感。“看来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是啊,他们都很优秀啊!这世界将来都是他们的,我们这帮老家伙,也只有找机会发发余热了!” 长眉捋了捋自己雪白的长须感叹道,不知道心中在盘算着什么惊天的计划。 ……………… “东华,霓千丈,你们可是疯了,不知道你们过激的斗法已经引起东海浩劫了吗?”白子画应该是非常愤怒才对,但是毫无情绪的冰块脸上,却无法分辨他到底是不是怒火冲天。 东海中因为他们比斗,掀起得铺天盖地的浪涛,已经带着澎湃的威势,席卷向沿海的村庄,尽管各派掌门撑起结界,但是依旧有落网之鱼,冲击渔村破坏一切。 就是没有伤及凡人,放任他们作为,一定会摧毁东海整个生态系统,不说东海百年间会变成孤寂冷漠的死海。 就是依赖打渔为生,靠着东海资源度日的凡人,也会为此所累。可谓说他们今日一举,可谓是后患无穷。 “唔……唔唔唔……”东华刚想开口辩解,嘴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冰冻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白子画一掌印在东华背后,温润如玉的灵力传来,尽力平复东华体内肆虐的金气。五行金生水,东华七十二根金骨在白子画不遗余力的努力下,渐渐稳固下来,没有了破体而出的危机。 水至刚至柔,为万物生命本源之一,水之力也有非凡的疗愈之效。不过使出一招冰封天下,再凝聚出至柔水力治疗东华的身体,七年修行,境界并不是很高深,就是白子画,此刻额头之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至于霓千丈已经为了仿浮沉珠耗尽功力,昏厥过去,被霓百里接走。 陡然,东华七窍之中喷射出三寸粗细的璀璨金气, “天地生死桥已破,仙脉已通!” 白子画本来贴在东华背后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回,东华因祸得福,原本就突破在即,如今七十二根金骨意外波动,激发了东华的潜力,提前凝聚仙身,拥有了长生不老的能力,从此时光能在东华脸上留下很少的痕迹,他的时间较之凡人就像是被放缓了一般,直到寿元耗尽之前,才会真正加速衰老。 东华全身上下一股舒畅的气息,一阵狂笑,御剑冲上九霄,享受着清风吹拂在脸上的感觉,拥有仙僧后,仿佛随时随地能融于天地自然之中,万法不侵。 最终落到,飞至白子画面前, “师弟,不好意思!劳烦你了救我了!”东华真心感谢道。 “感谢不用了,师兄你自己到戒律阁受罚吧,差点酿成弥天大祸,这次我绝对要给你浇三生池水!” 长留三尊中真正执掌权利的其实只有衍道,如今儒尊和世尊都无心掌管长留,而近年来,衍道也开始放权,长留弟子的教导由摩严主管,而白子画则执掌戒律阁,没人比他还合适了,至于东华本来是天性散漫,本来想让他授课,但是三尊实在怕毁了长留未来,也只有放弃了,东华就依旧悠闲的过日子,但是这次白子画可不想放过东华。 ……………… 目送东华离开,他的仙身刚成,还需要适应的时间…… 至于霓千丈,他如今还没有权利惩罚他,但是…… “霓掌门,希望你能好好教导令公子,不要让他意气用事徒增伤亡!” 白子画以长留弟子的身份这样和霓百里几乎是以指责口气说话,其实于理不合。 “这你小辈……” 爱子受伤已经让他不悦,如今白子画竟然敢这样对待他,他要发飙了! “霓掌门,小辈之间的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衍道一个箭步挡在霓百里面前,“我这里有一瓶,云麓百草丹,给千丈服下,很快就会恢复的!” 衍道这么明显袒护自己的弟子,霓百里再怎么生气,也只有不了了之。 “子画,那没你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回去?我这样不算是打擂成功吗?” 白子画反问道。 “可是子画,你消耗太大了吧?” “无碍,我服过回元丹了,师兄,我们比一场吧!” 白子画早看出摩严跃跃欲试,东华一战成功突破,摩严越发想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子画,你不用休息一下吧!” “师兄你需要一场战斗,我也需要?” 两人同样到了瓶颈,虽然不够稳妥,但是只有战斗才是最快突破的方式。 “战吧!”摩严平时将自己的欲望压抑的死死的,在今日仙剑大会如此惊心动魄的战况下。摩严内心的战意被激发出来,就像是开闸的洪水抑制不住,气息越发强盛。 他全身燃起了赤红色的烈火, 不到片刻间,东海之上,兀突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原本充斥着寒气世界,骤然间紫红色了起来,沸腾的火焰,更加肆意的燃烧着,空间似乎都被融化了,而炙热的气浪与寒流撞击在一起发生了惊天动地般的巨响。 一缕紫火,约莫只有小指甲盖一般大小,从摩严眉心之中飞射出来,就急速吸纳天地元气暴涨,几乎在顷刻间就化成了小山一般,随即化作紫火神炉,,一道道道纹符篆的印记,从紫火中孕养而成,缭绕在紫火周围,运转不息,流光溢彩,九转之间,散发出上古苍茫荒芜的气息。 对着白子画的头顶就砸了下来, “轰……” 白子画右拳之上凝结起一层冰霜,一击长拳迎向紫火神炉,与其硬碰硬,毫不示弱,即便是在半空之中,脚下只有飞剑,无所依托,但是白子画却仅仅在庞大恐怖的神力下,飞剑虚晃罢了。 顿时爆发出一阵山石崩碎般的巨响,无尽的音浪如同潮水一般,从白子画与神炉碰撞之处传出,四面八方传递,在半空中甚至震荡出一圈圈肉眼可见如水面涟漪一般的波纹, 白子画感觉到全身猛然一震,虽然已经抵住了神炉的下降,但那狂暴的力量,居然还能源源不断地传递下来,通过震荡波的形式,试图对白子画造成连续不断的伤害。 甚至妖孽如白子画,也升起一股股撕裂般的疼痛感,尽管从他脸上一成不变的淡然中看不出。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聚集在一动不动,仿佛僵直了的白子画身上, “就这么容易挡住了?不可能,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成就仙身的东华早已偷偷潜行回来,紧紧盯着东海之上的两人,毕竟这两个也是他的至交好友。 突然东华的瞳孔突然猛烈扩张。 “那是什么?” 不只有东华如此,就是各派掌门,也瞪大了双眼看着场中的白子画。觉得不对劲的衍道也使出了窥天眼。 白子画的身躯之上,竟然掉落下莫名的冰晶碎屑。 “天啊!”白眉的吃惊已经写在了脸上,不说他长大的嘴巴,就是那万年难得一见的眼眸居然也从极长的白眉之下显露出来。 “他竟然将自己化作了寒冰!” 白子画将自己的血肉都化作了冰晶,加强了自己的肉身,来长留修行也有一段时日了,对这方世界的修道之路,也发现了一个弊端就是对自己身体的锻造,并不重视。 即便是修为到了衍道这般地步,肉身也是相当的脆弱,就比起一般的壮汉强上一点,虽然也有他寿元将近的因素在,但是就是像东华这样刚刚凝聚仙身的修士,不依靠灵力,肉身也不能刀枪不入。而且这里说得还只是凡间的刀枪罢了,更不用说注入灵力的法器了。 白子画察觉到这一点,为了自己将来不会一不留神就吐血,白子画根据自身万载冰心的特性和《天下至柔》,创出一门法术,可以将肉身短时间转化为寒冰或流水,寒冰还好说,只是加强了防御力,但是如果白子画化为流水,一般的物理伤害就对他毫无作用了。 何况这里是东海,无尽的水气,只要他化身流水隐藏在东海之中,摩严可找不到他,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可惜他不能这样做,一是,触及东海海面便是输了,二是,东海肉眼可见之处,都已变成了银装絮裹的世界,三是,他根本不能变作流水。他修行的是《天下至柔》,为的是刚柔并济,但是他研究冰属法术因为万载冰心的缘故,非常容易,但是水属的法术,却没有这么方便,何况化身为水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其实他的法术还有进步的可能,只不过他没有找对方法。 白子画如今硬撼紫火神炉,依靠的就是寒冰肉身,这些落下的碎屑就是他一部分的血肉,只要他解除法术,就那些冰屑依旧会变回血滴或肉块。 而白子画的这道法术需要的灵力过多,其实比起冰封天地也不遑多让,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一旦法术停止,他身上可是要少些什么了! 正文 第十六章 冰火相抗 下 第十六章冰火相抗下 天资卓越的白子画,自然不是马虎之人,这么明显的漏洞他不可能不察觉。 骤然间,脚下的冰霜大陆凝聚起一股寒冰之气,这股寒冰之气,化作一道气柱注入白子画体内,反哺给他,残缺的冰身瞬间恢复完整,身化为寒冰,万冰亦是吾身。 只要他还有功力就是在冰身的状态下,化作齑粉,也能依靠寒气重新凝聚肉身,但是选择从冰霜大陆反哺,也暴露了他功力不及的弱点。 “破……”白子画大吼一声,左拳也轰在紫火神炉之上, 竟然将庞大的神炉砸飞。 随即虚空之中,忽然吹起了一道道连绵不绝的罡风,刮在脸上似刀剑加身,仿佛被千刀万剐一般,这是冰煞之风,不仅有着锋利任性,还有给人带来了,难以忍受的冰冷。 冰煞像是龙卷风一般,裹住了摩严的周身,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晶,虽然看似薄薄一层,但却是在根本上限制住了摩严的手脚,被白子画打断与紫火神炉的联系,摩严短时间里根本没有回过神。 片刻之后,冰煞吐出的寒气,瞬间吞没了摩严,原本在他身上那一层薄如蝉翼的冰晶,也在悄然之间发生了变化,不过却不再是凝与表面。 白子画自创了【水化三源术】,本想着能将血肉化作水之三态,不过气态之法,他却没有思路。 不过却又相当于开发出一门禁术级别的法术,说是禁术不是有害自身,实在因为太逆天和阴损。他也能将别人的身体变成寒冰,不知不觉中就让敌人体内的一部分变成寒冰,而只要是寒冰,就在白子画的操控之中。 寒气越来越盛,缭绕的雾化寒气,居然越来越多。摩严完全困在其中,根本没有动弹的余地,甚至连灵力也被禁锢起来。 几乎是眨眼之间,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便已经是一个密封白色冰雕的透明蚕茧,摩严那坚毅敦厚的五官轮廓依旧清晰可见,但整个人却像是完全没有生机了一般。 白茧之中,浓郁的寒气不断在摩严肉僧上,像是液体一般流动,试图侵入摩严的血肉,瞬间他的眉毛、头发便完全被寒流所吞噬,真正被冰化了。 白子画早已变回血肉之身,站在虫茧边缘,摸着下巴,闪烁着淡蓝色的双眼,打量着着已经被冰封的摩严。 白子画也是第一次将别人冰化,如今也料有兴趣地观察着自己早就的一切。他也在思量一件事,将自己的师兄冰化,可能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虽然是在比斗中的意外,但是这件事到底对不对呢? 最后白子画得出一个结论,将自己的师兄当做实验对象不是一件正确的事。 (无法逆转的伤害就不管了!!!) 至于摩严因为寒冷空无的思绪,没有给他更多的意识。 冷! 冰冷! 刺骨的寒冷! 能冻结时间的极冷! 摩严自从修行后,因为修行的心法,心身内外都是火一般的炽热,脾气个性也因为这样,变得暴躁了许多,后来因为白子画的冰冷,反而让他平和了一些。但实际上他需要愤怒,需要燥热,起码现在需要! 如今他从未感受过寒冷却充斥着他的身体,这种寒冷几乎封禁了他的魂魄,凝结了一切思维波动。 冥冥之中,摩严听到了无法形容的声音,如同化开河床中第一块坚冰第一缕春日,先是涓涓细流,到后来是奔腾的江河,仿佛在体内翻涌,奔流不息。而那正是他在血管中沸腾着的炽热。 对于凡人可怕的温度,却是他功力深厚的象征。 原本已被冻结的灵力,开始缓缓汇合,不断在涌向他的脐下,在他丹田中汇聚,如同百川汇海,纵使千支万流,终有归宿。 “紫火神炉!” 伴随着摩严的心神,无声地嘶吼,本来被白子画打飞化为一缕如同烛火般微弱,在寒风中苦苦支撑不灭的紫火,似乎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紫火越发强大,空间中的一切,都是他的燃料。那缕坚韧不屈的紫火,再次化作神炉。 无尽的火焰自从神炉中蔓延而出,喷射在冰茧之上,白子画的寒冰并没有立刻融化,毕竟不是普通的凡冰,不过刹那间变得通红,如同一个巨大的煮鸡蛋。 摩严紧闭的双眸中,猛然睁开,就连那一双顽固的漆黑中,都喷射出让人心惊胆战的烈火, “咔咔咔……轰隆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晶莹的如玉的冰茧,终于受不了炙烤,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的冰屑,身着一袭烈火化作的袍子,裹着衣服随着冰屑一起化为尘埃的赤裸摩严。 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伴随着仿佛有生命一般的熊熊炼火,像是缠绕身上的锁链, 摩严一时间就像是从地狱归来是炼火使者。 “摩严他居然这么快就破开了冰封!” 东华震惊地默默呢喃道,躲在角落的他,眼神中却是不可置信,他不怀疑摩严能破除冰封,毕竟他修行的心法是《天地源火炉》,火的炽热与冰的寒冷相克,摩严会冲破冰封,并不奇怪,因为白子画把他冻起来后只是呆呆看着。 不过这么短时间,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能成功破封,还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毕竟白子画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 “或许,我这两个徒弟都能给我带来意外的惊喜!”衍道笑着说道,有这么两个优秀的弟子,这次仙剑大会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加上东华,长留可是出尽了风头,其他人就是霓千丈也会光彩隐暗。 “师弟吃我一击!” 摩严的反击即可而至,紫火神炉朝着白子画头顶罩下,白子画却是不偏不倚,任凭神炉罩住他的身躯。 这次变成白子画被摧残了,神炉之中,白子画被仿佛无穷无尽的紫色炼火煅烧,和之前涌出神炉的火焰全然不一样。 如果之前的火焰在靠近白子画的时候,就被他身上随时随地散逸的寒气熄灭,但是如今的紫火却能,能突破冰霜寒气编制的天罗地网,直接烧灼在血肉之上。 却是摩严这一招可比白子画之前那招,效果显著,白子画还要能寒气入侵,摩严现在就能将白子画烤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白子画的肉身便有了液化的趋势,尽管不知为何他依旧全身冰冷,却抵挡不住非一般的紫火不断的炼化。 白子画这里还没有多少紧张,可却着急坏了另一个人。 “师弟,怎么还没有出来,难道出什么意外了?”着急的人竟然就是把白子画困在紫火神炉中的摩严, 往日里什么都难不倒,似乎能在一切握在手中的师弟,竟然在自己的法术下,半天没有反应,甚至都没有挣扎反抗的举动,摩严心中大感不妙。 用于紫火神炉又密不通风,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就是凝聚他的摩严,也只能感受到一点点其中的大致状况。 就在摩严手中掐诀,想收回法术之时。突然顿住了,放下了双手,一动不动。脸上是莫名其妙的表情,不是难以形容,而是摩严表情的意思就是不明所以,一种蒙童无知的感觉。 半响之后,也毫无后续的动作 让观战的掌门也议论纷纷,衍道虽然坚信摩严不会伤害白子画,但是现在像是定格的场面还是有些奇怪,越是忍不住破坏规矩,想对摩严传音入密。 虽然两人大战的地方离岸边甚远,但是对于衍道来说并不成问题,问题是摩严这条线路被占了,显然是有其他人在和摩严心神交流。 看其他掌门,显然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白子画,在和摩严交流,原因是大概是不想被放出来。 自己这个奇思妙想不断的徒弟,总能造成一些出格的事。 秉承着仙剑大会的比斗,他人不可干扰的原则,各派掌门就这么等着。 半日之后,摩严在将紫火神炉重新化作小火苗,收入眉心,这缕紫色火苗,就是他心法的化身,紫都星火,如果这丝火苗熄灭,可以说他这一身修为尽废。 所以一般不会使用,摩严一开始就亮出底牌,就是知道白子画比自己强得太多。 可是神炉消失之后,却没有看到白子画的身影,难道他真在紫都星火下,被炼化虚无了? 就在众人还在寻找白子画的时候,一滴悬浮在半空的晶莹水珠,吸引了摩严的注意。 忽然,神奇的小水珠动了,随着它莫名玄奥的律动,像是迎合这天道的轨迹,空中来自四面八方的水气,向它汇聚,直到有一个人的分量, 然后清澈的流水,如同有生命那般,化作水柱,“站”立起来,虚空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水柱上捏揉、雕琢,不一会儿应该是头部的地方就冒出了五官,接着是五肢,然后一切就越来越清晰。 “啵……” 随着一声气泡般的炸裂声响起,一层梦幻般的水膜破碎消散,而活生生的白子画暮然出现在摩严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摩严心头似乎有一种可惜的感觉,明明是从水中重生的,为什么还是穿着那身白袍。 正文 第十七章不救神医 第十七章不救神医 求推荐,求收藏。 ………………………………………………………… 亲眼看到一团清水化作人形,就是一向镇定自若的摩严也不由吐露出吃惊的神色!何况那个人还是他的最重要的师弟白子画。 “子画你没事吧!”要不是知道白子画事实上有些洁癖(?),他一定会抓住白子画,好好检查他的身体。 “师兄我并无大碍,反而成功修炼了法术,多谢师兄相助!” 白子画嘴角微微上翘,流露出一丝笑意。 “子画,能帮上你,我就很开心了!” 摩严虽然没有像东华那般在战斗中突破,但是却也是受益无穷,和紫都星火更加契合。估计立刻去闭关,不用多久就能打通仙脉,成就仙身。 但是其实他能看到白子画的笑意,才是真正开心的原因。 “子画,你的这门法术太神奇了!几乎是逆天的存在!” 别人修行法术借法自然,上天入地,白子画却另辟蹊径,身化自然,神鬼莫测。这境界高了不是一点。 最神奇的是白子画化作的清水竟然在摩严的紫都星火中存在,保持着比冰还寒冷的温度,而又却能以流水的姿态存在。 “师兄,我看今日的仙剑大会就进行到这里吧?我要去惩罚东华了!” 说道这里,摩严也不由得会心一笑。 白子画右手中凝聚出一个蔚蓝的光球,丢向尽管上空炼火燎原却依旧没有一丝融化迹象的冰霜大陆,瞬间寒冰化为温和的柔水。如果在修行成水僧前,白子画也做不到这样轻松。 之前被冰封在冰晶中的东海生灵,竟然跟着复苏过来,就是之前所受的伤势也恢复过来。冰封天地是毁灭也是重生。 “师兄换件衣服吧!” 随即白子画化作一道蓝光再一次自顾自飞走了! 摩严这才发现自己身体上的毛发和衣服在突破冰封的时候同归于尽了!于是也化作一道赤练火光消失了! 白子画先行离开,于是最终获胜的就是摩严了,虽然他是获胜了,但是就从白子画临走前轻易将万冰融化,就知道其实白子画隐藏了太多的力量。 ………… “老严,听说那里有大夫免费为无钱穷苦之人诊病!” “闫老头,真的假的?我这老腰还真有点酸疼!” “是不是你新娶的小媳妇太厉害了,要不要我帮帮忙!” 说着浪荡地笑了起来,满脸的络腮胡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滚蛋!就是再来三四个,本大爷也不成问题!”另一个粗犷的汉子,似乎被戳中了心事,满脸紫红,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颗巨大熟透了的紫葡萄。 “啧啧啧……”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咂嘴,一脸玩味。“要不让大夫看看!” “看就看,谁怕谁!你也一起看!” “为什么我也要一起看病,我腰又不疼!” “你媳妇和我说了,你不行!” “你才不行!”,络腮胡子突然怒目圆睁,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滚犊子,我媳妇怎么会和你说这些!!!” ………… 偏远小镇中,过客匆匆,大部分不会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地方,过多逗留,稍作休歇,又继续旅程。 今日,却来了一个不平凡的人,近几年江湖上闻名遐迩的不救神医。 传闻中,他高傲清冷,一身从不沾染尘埃白衣,如白玉一般的手中终日撑着一把伞。 身后跟着同样面无表情的十来岁药童,背着巨大得几乎是他矮小身子两倍大的行囊,这理应承重的负担,却没有压垮他。反而依旧身轻如燕。 这对诡异的组合,自从三年前横空出世之后,就因为到处为人症病,且药到病除而出名。 三年里更是名声大作,从未听说有任何疑难杂症能搓其锐气,不过由于行踪不定,加上脾气古怪, 病人很难有所求。 何况他还有四不救, “无病**者不救, 已死往生者不救, 多情伤心者不救, 业障过多者不救。” 前三条还好,没有生病的人他当然没法医治。对于去世的人他也没有起死回生之能。为情所累的人,需要心药,非人医可医。 这三种皆不是大夫的治疗范围,然而最后一点却已经让无数人,被拒之门外。没有多少业障其实就是指好人,但是一生之中能无愧于心的又有几人。 起码那些世家、富人之中就去了大半。 ………… 街尾临时搭建的棚屋,简易却牢固。 而棚屋之前大排长龙,大都是穷人。偏远小镇本就没有什么大夫,穷苦人家即使生病也没钱医治,只有忍着, 久而久之,酿成重病,从此病魔缠身,苦不堪言。 “诊金。” “什么不是说免费诊病吗?” “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之事,你乃肾元亏损,补气不如节欲,少行房事,药补不如食补,吃些韭菜鸡蛋就行了,留下一两银子走吧!” 不救神医诊病其实也收诊金,不过确实看人看病,富人大病大付,小病小付。穷人,就算是给一个铜板,乃至一件旧衣一只破鞋,也可,就是不能不付。 知道这一点的穷人,后来就从家中扣下一块墙砖,或是挖一把土。 “什么就这么几句话就值一两银子,我疯了我给你!” 说着络腮胡子一拍桌子,起身就想走。 突然一只紫檀杆,青狼毫的毛笔,击打在他的关节处,一阵持续的酸麻蔓延全身,然后毛笔将他的双手勾了回来,死死压在桌子之上动弹不得。 “你……你……我给你!”本来还想逞威的络腮胡子,看到不救神医像是看待死人的神色后,他还是选择跟从着心走,其实就是怂了。 “老严,你先帮我付一下,我身上没带钱!” 随行,蜡黄脸色的男人,面带恐惧地瞥了一眼不救神医,颤颤巍巍地将一两银子放在桌上。 “还有一两!” “什么!” “你和他病症一样,要有所节制,否者会肾水枯竭!” 虽然心疼,那男人还是怪怪付了钱,至于会不会依照医嘱行事只有他们知道了。 交了诊金,不救神医没有留下他们的理由也就放他们走了。 这不救神医其实就是下山历练的白子画了。 自从仙剑大会结束,摩严和东华修为都有精进,唯独白子画依旧无所进步,但是看到他实力的人没有人会怀疑他会被困在知微境。 而白子画知道,自己的心法《天下至柔》随时可以突破,但是阻碍他修为的其实是《太上忘情真经》,而想要突破真经是需要感受人世间的情爱,于是知道自己在长留不会再有收获的白子画。 于是就向衍道提出历练的想法,当然衍道一开始是不同意的,白子画在仙剑大会上展示了惊人的天赋和实力,七杀殿安插在各派的细作,一定不会视而不见,这样白子画还贸然离开长留,几乎是肯定会被七杀殿截杀。 可是衍道也知道生活在庇护下的雏鸟,永远没有可能自由自在翱翔在蓝天的雄鹰,一直处于长留的安逸中,会毁了白子画的天资,即使有危险也不能影响白子画的修行,自己当初也不是从杀戮中闯出一片天地的。 于是只有他思虑许久,最终还是放白子画离开了。 摩严因为自仙剑大会后就一直在闭关,凝聚仙尚,所以白子画离开前,也没有见上一面,估计现在正在绝情殿暗自神伤中。 至于东华这货,居然在白子画回去前,从戒律阁逃走了,临行前留书找的理由就是下山历练。 白子画离开长留历练,多多少少有将东华抓回去受罚的意思。 后来,为了锻炼真经第一重的六感之术,白子画选择了医者这个需要六感的职业,望、闻、问、切四诊,已经触及四感,加之聆听臆断,就完美的磨练了六识之力。 何况视感和意感,还能让他一眼知晓面前人的业障如何,是不是值得相救。 于是不救神医就成为自己在凡间行走的化身,虽然不能用法力,但是白子画一身白家武术和前世的杀人术也没有忘记,这种小麻烦,应付起来,不是问题。 再者这络腮胡子也不是恶人,他身上业障不多,白子画也没有严惩的意思。 ………… 白子画手上这把伞,其实就是他的诊金之一,从一个乞丐手中得到,白子画不顾他身上的污秽之物,为他重塑被其他乞丐打断的筋骨,治好了他全身流脓的病疮,于是他就奉上了这把祖传之物。 伞通体玄黄之色,轻巧如羽,质地非金非玉,却有金之刚韧,玉之温润,几乎坚不可摧,就是要不是白子画在历练中不能使用法术,必定要尝试是不是能灵力破坏。 如果白子画所料不错的话,这很有可能就是十方神器之一的天方谪仙伞。虽然不知道后来是怎么落到杀阡陌手中,不过现在它就是白子画的了。 一直撑着伞的原因其实和杀阡陌的一样的,就是怕晒,但是不是因为臭美,而是因为其实白子画的《水化三源术》出了一点问题,他取巧用摩严的紫都星火将自己的冰身融化。虽然成功修炼出水身,但是却是身体不稳定的状态,甚至晒过久的太阳都会有融化的可能。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用法术修补就行,不过离开长留历练是不允许使用法术,所以白子画干脆用谪仙伞遮阳了,某种意义上他比杀阡陌更加奢侈,杀阡陌用谪仙伞遮阳时,他可不知道它是十方神器之一。 正文 第十八章 青楼檀凡 第十八章青楼檀凡 求推荐、求收藏 至于白子画身边跟着他的药童,虽然和他有着不相上下的冷漠,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冰冻的两块寒冰,但是他可不是白子画的私生子。 师父要是有了孩子,让小骨怎么办啊! 他其实来历更是特别,白子画看到他的时候,正在深山中采药。 突然发现一个赤身裸体的孩子蹲在岩石旁,眼神直挺挺的,甚是吓人。 “孩子,你怎么在这里?你的父母呢?”白子画其实有所察觉,如此深山老林之中,野兽横行,妖魔丛生,突然出现一个孩子,这孩子绝非人类。 “……”这孩子好像没有听见一般。 “孩子,你听得懂我的话吗?或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咔咔……”就像是岩石摩擦的声音,这孩子的头朝着白子画转了过来。 “你不会说话吗!” 说着白子画也使出了窥天眼,衍道的窥天眼就是从《太上经》中,开发出来的,能学习完整真经的白子画想要学会并不困难,早已无师自通。对于修行之路,衍道提供的帮助并不多。甚至长留的剑法还是摩严教的。 而窥天眼严格意义上讲,并没有使用体内的灵力。 “……”这孩子还是呆呆地看着他,眼睛都一眨不眨。 淡蓝的光晕在他身上一扫而过, 白子画的瞳孔猛然一缩,竟然是炎水玉的缺失的一片碎片。 记忆中,那个炎水玉碎片所化的人,似乎也是长留的弟子。 “孩子,你就先跟着我吧!我就称呼你朔风好了!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冬天的风,寒冷的风,很合适你!” “叔……叔叔……疯……”艰难的词汇从朔风口中吐出。 自化形之日起,朔风就一直待在这里,无论风吹雪裹,还是日晒雨淋,都一直一动不动,都保持着还是没有生命碎片时候的姿态、习惯。 虽然身为神器碎片,天赋异禀,天生就会人语,但是没有接触过人类,终日陪伴着自己的就是身边的岩石,就这样不知过去多少年了,十年还是百年,他不清楚,但是朔风知道他在等待,等待着什么人到来! 或许今天就是他等待的人来了,朔风僵硬地抬头张望。 一双无情的双眸中映出了另一双无情的眼。 ………… 如今与白子画和朔风第一次相遇,已经有两年多了,平日里朔风就充当着白子画药童的角色,拿拿草药,递递工具。 晚上,白子画就像是教导孩子的父亲,教他习文断字,传他自己学自长留的医术《六气论》和《内》、《难》、《脉》三经,虽然如今朔风能写会听,甚至能诊病。 但是语言方面还是奇差无比,于是常日里,朔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这当然跟白子画有着根本的关系,白子画这样冷清的人,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 至于长留的功法,白子画并没有相授,因为毕竟朔风不是长留弟子,违反了长留的规则。不过白子画还是传给他白家的武功,和几招杀人术,让他应对可能的危机。 由于白子画不能使用法力,于是就是墟鼎也不可用,于是自从发现了朔风,一直就是朔风背负大部分的行囊。白子画的解释是,锻炼体质,炎水玉所化的肉身,还需要淬炼,就是受伤了,都能很快痊愈。 或许也是因为是炎水玉碎片所化,随意尽管已经在白子画身边呆了几年,但是却依旧十二岁孩童的样子,虽然有着血肉之躯,但是成长的速度极其缓慢。 而白子画的时间好像也冻结了,虽然他至今未成仙身,但是自从他成功创造出,《水化三源术》,第一次将自己化为冰僧始,岁月就注定无法再在他脸上留下痕迹。 或许上天让白子画创出这种逆天法术,就是为了将这天赐的容颜留存。 白子画一般不笑,因为他笑起来就没人能抵挡他的魅力,必将在沉沦其中,只有冰冷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夜幕降临,一天的行医,即将结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晚他们在这小镇小歇之后,就会再次踏上旅程。然后随意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将自己融入自然之中,让天地帮你做选择。这也是白子画没有回过白家的原因。 天注定不是他回去的时候。 “等一下?” 就在病人散尽,白子画要收拾行囊带着朔风投宿之时,突然的叫喊并没有停止他的动作,他还是和朔风收拾着草药,给病人开得药方,一般也需要白子画准备药材。 “那个麻烦,你是不救神医吗?” 说话的男人长着一副俊俏的光洁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味道,但是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放荡不羁的逍遥洒脱。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形骸放浪的人,此刻却被一种焦作的气氛笼罩,看不见应有的随性。 “是我,你有什么事!如果是诊病的话,你已经迟到了!何况你有没病!” “神医不是我,只是病人已经重病缠身,你再不去就真得只能看见冰冷的尸体了!”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但是却根本没有能力反抗。 “快带我去!”白子画立刻答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生死面前,尽管白子画无情,但是救人是应该做的事不是吗? 得到白子画的认可,来人一手拽着白子画,一手拉着朔风,化作一道青白的疾风,冲向了一条巷子深处。 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 “春雅阁!” 白子画眉头一皱,竟然是青楼,其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幻觉,轻纱罗帐,恍惚间,朱唇玉臂俏佳人,万般情爱生,却难觅真心一点。 白子画在带领下,径直穿过灯烛辉煌,声色犬马的烟花色海,上了夜夜红烛摇曳的二楼。推开房门。 紧闭的窗子让屋外皎洁的月光无法照进屋里,屋中一张华丽的床上躺着一个清瘦的身影,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身旁,桌子上还有一只白色的蜡烛。 “你们终于回来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阴霾的声音,白子画回头一看,来人端着一盏灯笼,仔细一看长相竟然和求医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居然连生命气息也别无二样。 “分身术!” “你也是修道之人?” 求医的男人,大吃一惊,双胞胎一样的分身,合二为一。 “长留白子画,外出历练中!” “梵净山檀凡,现在可不是论道的时机!快为闵月诊病吧!” 檀凡的焦急都写在了脸上,豆大的汗珠纷纷落下。 听到这个名字,白子画眼前一亮,未来的五上仙除了自己,已经遇上两个了。 虽然是重要的人,但是白子画没有过多反应,而是摇摇头,语气不温不火。 “不用了,她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仅仅模糊地看来一眼,就知道单凭医术,已经没有办法医治了。 “怎么可能,你不是神医吗?你怎么可能救不了她!” 檀凡听到后,如同暴怒的狮子,衣袍无风自动。脸上青筋浮现,杀气腾腾,宛若邪魔降世。 “我是大夫,却不能救尽天下人,就是神也心有无力。你既然也是修道之人,就应该看出她寿元已尽,此乃天数,要不是你用法力吊着她的性命。她早就死了。” 白子画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纵使前世他可以杀光天下恶人,但是却无法拯救沉入罪恶泥沼的世人,今生他法力超群,能以一己之力毁天灭地,却仍然被束缚着。 “阴、阳、风、雨、晦、明六气致病。这里地处阴盛之地,阴阳二气不均,纵使她洁身自好,可晦气沾染太多,且本就体质赢弱,多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中,必然是心力枯槁,如今这般地步,如今我也是回天乏术。” 这姑娘依然大限已至,就是白子画不顾长留规矩,用法术治疗,也无法挽救她的性命, “为什么!” 檀凡心中满是悲愤,明明有着强大的力量,可是却依旧救不了任何人。 “你明明可以带她走,为什么还要将她留在这里” 梵净山是隐世宗门,不介入正道和七杀殿的恩怨,但也不是小门小派,绝不会穷到没钱为她赎身,何况他可是修士,拉过她御剑飞走,还有谁能拦得住他们。 “是我不愿意走,咳咳”床上的身影挣扎着痛苦的坐起身来。 “闵月,你好好躺着,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檀凡,不用骗我了,大夫说得话,我都听到了,咳咳……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或许真得是我的时间到了,咳咳……” 闵月美丽诱人的双颊,透着粉嫩的光晕,半点不像是重病之人。但是白子画和檀凡知道,这是闵月濒死前的回光返照。 正文 第十九章 孰是孰非 第十九章孰是孰非 白子画悄然退去,他不会爱,可他懂得爱是什么,这时候还是让他们两个独处!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 “闵月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走。如果当初我们早一些离开,或许……或许……” 檀凡痛苦地握紧闵月渐渐失去温度的双手,那份冰冷也侵入了他的心。 “檀凡!你回答我,你爱我吗?” 闵月水晶似的眼睛,深情地望着檀凡,试图从他的目光中寻找答案。 “我……” 一时间檀凡也愣住了,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用说了,其实我已经知道答案了!”闵月的微笑像月牙一般,美丽却凄惨,虽然她已经极力掩饰了! “闵月,我爱……我……”檀凡急得满头大喊,舌头却像是打了结, “不要再勉强自己了!咳咳……”闵月葱段一般的手指压在檀凡的唇上,“檀凡,我知道你对我情感,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关爱,我一直知道,但是曾几何时我也曾期待着你会来把我带离这个深渊,可是当我再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没有可能了!” “闵月,不要这么说!” 檀凡紧紧搂住闵月,用被褥裹住两人的身体,闵月已经承受不了再多的法力了,他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企图给渐渐冰冷的她,一点温暖。 “你已经仙人了,长生不老,我的年华却不曾停留,如果你爱上我,那我逝去后,你又会怎样的痛苦,重病之后,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离开我,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憔悴的样子!咳咳咳……我真希望一切能停留在二十年前!”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一朵娇艳的红花苦涩地绽放。 “闵月!” “我从来都知道你不爱我,要不是你碰巧来这里,你我都不会重新相遇!”闵月眼角流下一行情泪。 “你要带我走,从来都不是因为爱我,只是因为心中有愧罢了,其实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她的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她不想带着痛苦离开。 “闵月,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们好好休息一下,你一定会康复的,到那时候,我带你游遍天下美景,你不是想去雪域天池,我带你去,我一定会带你去!” 檀凡已经泣不成声,将闵月揽在怀中,疯狂地承诺着,只要能挽留她,只要她能留下,他愿意付出一切。 “不,檀凡,让我说完,我怕我没有机会了!”闵月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把这气息铭刻在心上,带着去轮回,“我真地好爱你,可你不爱我,又凭什么带我走呢。如果有来世,我也一定要缠着你!” 此刻,她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俏皮,像是在和哥哥撒娇那般,闵月有着她的高傲,既然不爱她,不能给她想要的幸福,那么在哪里还不是一样痛苦。 “闵月,你就是这样折磨我吗?” 檀凡心如刀绞,数不清的悲戚在心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缓缓抽紧,压榨着他身体中的每一丝气力。 “檀凡,我好累啊,在我睡之前,你还能为我描一次眉吗?” “好!” 檀凡爱恋地看着闵月, …… “啪嗒……”眉笔落地,青丝已散。 “粉艳烁月彩,舞衫拂花枝。 把酒顾美人,清歌邯郸词。” 勾栏瓦舍,多情总为无情恼,或许一切都是南柯一梦吧! “锵锵……” 凄冷的琴声响起,白子画现在能做的就是为他们弹奏一曲。或谢有多历经这种生死离别的场景,白子画才能修行《太上经》吧,也是因为这些,才需要太上忘情吧。 ………… 红红的火舌,吞噬着宁静的黑夜,火光如同月华一般摇曳,带走了闵月留下的痕迹、 “你打算之后怎么办?” 因为是檀凡,所以白子画才问,否则此刻他应该在教导朔风才是,不过朔风之前就像是不存在一样,如今又被白子画丢在青楼之中,真不知道他跟着白子画离开深山,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我?我当然是带着闵月去天山,把她葬在那里,她身前最想去的地方!” 檀凡和闵月原本是越国的贵族,从小青梅竹马,后来檀凡的资质被游历在外的梵净山长老发现,于是拜入了梵净山。 檀凡离开后,闵月的家中发生变故,之后,最后就沦落到春雅阁了。长大后的檀凡,放荡不羁,从梵净山跑了出来,为人随性的他终日流连于烟花之地,机缘巧合下遇见了落难的闵月。 这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你不爱闵月不是吗?” “爱?不爱?我真得清楚吗?” 檀凡有勇气去思考吗,如今他只要想到就会隐隐作痛的心,已经承受不住再多的东西了。 白子画觉得,可能闵月离开的时候,应该心中是满足和喜悦吧,痛苦和忧伤永远只会留给活人。 ………… “子画,此日一别,不知何时还有再见之日,望君珍重!”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三日后,白子画和檀凡最终分别,檀凡要去天池埋葬闵月,除此之外他还将闵月一部分的骨灰贴身藏于胸口,或许是他无法忘记,或许是为了时时刻刻都能感受闵月的存在,或许是让闵月见证他有一天他也有勇气说出爱吧。 而子画和朔风也要继续行医之路,他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 “对了子画,你是长留弟子吧?那你应该认识东华吧?” 临走之前,檀凡突然问道。 “檀凡你认识东华师兄,那你是在什么地方看见他的?” 白子画神色骤变,就如同前世找到暗杀的对象那般严峻。 檀凡没有注意到白子画的表情,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将东华卖了。 “我们是在酒馆中遇见的,还比了一次酒量,倒是不相上下。” 檀凡抑郁之气虽然未消,但是谈起东华,还是有种发自本能的欣赏。 “我猜是一定是东华使诈了!” 白子画可怕的表情让檀凡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之前是在蜀山附近遇到的,东华好像在那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你现在去,说不定,也能见到他。” “檀凡,多谢了,我这次下山也有找东华师兄的意思!” 白子画笑道,其实他不是不会笑,只不过发自真心的太少了。 “……” 如果檀凡之前对白子画的印象是冬日中孤傲的寒梅,如今他就是初春的第一抹春光。 “子画,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美!” 白子画没有再管呆呆的檀凡,而是撑起谪仙伞,转身离去,身后依旧跟着乖巧的朔风,和他背上厚重的行囊,消失在旭日之中。 ………… “东华和我回长留,戒律阁你是一定要去的!” 白子画带着朔风,找到了正在悠闲钓鱼的东华。 “子……子画,你怎么找到我的?” 东华一不留神,被突然出现的白子画吓得跌进了湖里, 他显然没有预料到白子画竟然会来找自己,有了仙身,就是仙人,还没有开始多久像是侠客那般,行侠仗义的生活,最让自己头疼的子画竟然找到了自己,看来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遇上檀凡了!” “檀凡那死小子,下子见到他,我一定要他好看!” 东华恶狠狠地骂骂咧咧。 “师弟,我可是你师兄啊,我可是有仙身的,你可不一定打得过我!” “师兄,你是想要动手吗?” 白子画眼中的寒气让浑身湿透的东华,感到一丝胆寒,他还真没有自信打得过白子画。 “好吧师兄承认不一定是你对手,可是这附近可有的是凡人!你敢动手吗?” 东华可是很清楚白子画的,他们两人大战,方圆十里之内,必定生机尽毁。 “我敢,师兄你敢吗?” “子画你一定是说笑的!” “师兄,我从不说笑!” 白子画冷冷道。 “咕嘟……”东华咽下一口唾沫,说实话,不要说是说笑,东华都未见白子画骗过人。 白子画作出的承诺,从来没有违背过。 东华最终还是在白子画死寂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比起白子画可能的无情灭绝,东华其实心肠更软,更加善良,否则儒尊也不会放任他。 “子画我们是不是商量一下,我能不能不去戒律阁。” 东华还在做着垂死挣扎,死皮赖脸地和白子画矫情。 就是东华都出乎意料,白子画竟然给了他另一个选择, “可以,但是师兄必须陪着我悬壶济世!” 本来是极好的选择,东华也犹犹豫豫的,“可……可,师兄不会医术啊!” 长留弟子多多少少会点医术,东华竟然一点都不会,这些年在长留他除了玩耍,还做了什么? “这样也行,你不是想要行侠仗义吗?随我们一起旅行吧,一路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是一个侠客该做的事,而不是在这里悠闲地钓鱼!做些善事才能弥补你犯下的过去!” 看到白子画冷漠地瞥了一眼自己简易的鱼竿,东华有些羞愧地脸红了, “好……我答应你!” 白子画这样做其实,除了自己的《太上忘情真经》也没有进展,也是为了东华考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他知道东华心中的善良,现在他还没有犯下什么真正的过错,万一将来真得错了,他必定会产生执念,甚至为此愧疚,乃至不能超脱。 正文 第二十章 白发三叔 第二十章白发三叔 之后,东华果然遵守诺言,和白子画一起上路,惩戒除恶,救死扶伤,好不痛快,东华自己都觉得跟在白子画身边会更有意思,根本就不是惩罚。 白子画从来都不是在惩罚别人,他想要的是救赎。 时光如白驹过隙,又是八年过去,这些年白子画也不再以不救神医的身份游历,而是和东华,一起以长留仙山弟子的身份,救助世人。 这样轻松的时光,直到八年后,白子画毫无征兆地在为人诊病的时候突破,并不想东华突破时,那般惊天动地,反而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澜,白子画甚至依旧在为人治疗,唯有东华察觉到白子画的气息一瞬之间的变化。 说实话要不是亲身感受到,东华都认为白子画早就得了仙身,毕竟这八年间,白子画一直处于容颜不老的状态。 就是一直跟在他身边,不怎么说话的小孩,也同样没有长大多少,东华曾不止一次怀疑朔风是白子画的私生子,他们两个的性子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要不是白子画上长留时,还太小,下山相遇时,朔风的年纪又太大,就是白子画不承认东华也要认下这个侄子。 对这一点,他万分可惜,否则他手里就有了子画的把柄。以后他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一切都是妄想罢了。 之后还要打击人的就是,白子画立刻又有突破,之后他竟然看不透白子画的修为了,半天时间内,已经突破两次,这次直接突破到勘心境。 竟然比自己这个师兄还高,长留弟子历练的原因就是红尘试炼,让弟子在滚滚红尘中磨练道心。 白子画就不需要了,他的道心够稳,就是单纯沾染绝大多数修士、仙人绝不愿意触及的七情俗气。 不过他修行《太上经》需要这个,如今时辰到了,白子画的积累也足够,当然是一成仙身,就顺利成章突破勘心境。 ………… “朔风,我要回长留了!”白子画历练的目的都已达到,是时候回长留了,“但是我并不想你跟我回去,长留不适合现在的你,绝情殿更不是你可以待的地方,我希望你继续在凡间悬壶济世。体味这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七情六欲,如果你想要成为一个人,这是必不可少的!” 为了朔风好是一点,毕竟朔风一旦去了长留,白子画能发现朔风的真身,衍道也可以。这样,以衍道的性格,朔风被永世囚禁还是小事,说不定会成为寻找炎水玉的工具。甚至失去性命。 二是,如果朔风提前去了长留说不定造成难以想象的改变,这不是白子画想看到的。 (他的小骨没了,他去那里哭!) “朔风终有一日我们会再次相遇,如果你在长留收徒的考试中,遇到一个特别的女孩多照顾她一二吧?” 白子画从朔风走得时候,也不忘嘱咐道,再次相见之日或许就是几百年后了。 朔风这个孩子和白子画其实不同,走了没几步时回头一望,他的眼神中已经有了不舍和眷恋,而白子画的眼中却依旧是对错和狼。 “子画,你就让朔风一个人上路!”东华是朔风改变的重要因素,平日里他最喜欢逗弄朔风,而朔风难得的话语,也都给了他,是不知从何处所学的市井俗语。白子画因为此事,不知道埋怨过东华多少次了。 “师兄,朔风有他的宿命,现在带他回长留只会造成一个错误,接着一个错误,你应该知道朔风不是一般的孩子!我师父是不会允许他这种非人的存在!” “可子画,你为什么能容下他?”在东华印象中,白子画就是一个老顽固。 “我都容下差点闯出弥天大祸的你了,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丝毫无过的朔风,有些生灵并没有选择。”,白子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不是吗?” ………… 白子画和东华回归长留,第一件事就是去见自己的师父,对于白子画的进步,衍道十分欣慰,或许,不,是一定,白子画一定能突破天地人和第十重。 短暂的师徒相聚后,衍道突然告诉他一个消息,他的三叔白公举已经在长留待了半个月,为的就是等待白子画归来,据说是白子画的父亲白公胜快不行了。 “三叔!!!” 如此大事,白子画也不敢有何停留,而是飞去找白公举了, “你,你是霜儿?”十数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白子画一时间也有些迷惘。 鬓角斑白的中年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白子画。 “三叔,十八年不见了,你还是这么风流倜傥!” 白子画的话可不是恭维,白公举真地保养的很好,除了头上有点稀疏花白,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和十八年前本没有什么两样。 “霜儿,你真的是霜儿?”白公举情不自禁地紧紧搂住白子画。 “三叔,如今我叫白子画?” “是……是啊?子画。” 白公举的和蔼的表情生硬地一僵。 “三叔,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需要您来长留!” 白公举脸上闪过一丝悲戚,“大哥他上个月开始突然老眼昏花,四肢无力,然后就卧床不起,御医也说大哥身体未见有恙,我这才带人赶到长留。前些日子飞鸽传书说还行,如今就不知道了。” “三叔你放心,我能感觉到父亲现在……还在!”白子画凭借六识之力能够确定他父亲健在,不过情况真得不好。 “我们快刚回去,大哥如果不见你一面,他他……他不会安心的!我这就去准备马车,我们立即出发!” 白公举慌慌张张地想要离开,见到白子画后,对白公胜的身体状态更加担心,一旦他撒手人寰,最爱的儿子不在身边,那一定是在绝望中死去的。 “三叔,你忘了,如今我已是仙人!” 白子画一摆手从墟鼎中取出飞剑,揽过白公举飞天而去, ………… “子画,听东华说,你回来了!子画你在哪里!子画!子画!” 摩严见到归来的东华,就立刻赶来见他想念已久的白子画,可惜还是慢了半步。 看来是上天,不想成全他啊!他们下次相见看来是遥遥无期了! ………… 第一次在空中飞行,虽说在九天之上,急速的飞行带来的不仅仅是寒冷,还有令人生畏的高度,但是身为世家子弟,白公举却依旧镇定自若。 “霜儿,你真得不一样了!”白公举还是难以改变称呼,却从自己侄儿身上看到了令人欣喜的变化,“想当初,你还只是在我腰间,如今都快比我高半个头了,长大了,长大了。我终于明白大哥为什么会放你去修仙?霜儿,你就不是凡人,是上天赐给白家的。” 白子画如瀑长发在风中飘扬,纯白的长袍倒映着阳光的颜色,让人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三叔,我们到了!” 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月的路程,御剑短短半日,而白子画回来的路却花费了他整整十八年,凡人的时间又有几个十八年。 门房一去通报,很快…… “三叔,你终于回来了!” 突然从门内冲出一个壮汉,给白公举一个熊抱。 斜飞的英挺剑眉,圆润却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鹰眼,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粗犷的身材,盛气逼人,孑然独立,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霸气。 随后他才看到白子画, “你……你你……怎么回来了!”他知道三叔是去接白子画,但是对于白子画突然回来,他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弟弟,我回来了!” 白子画微微一笑,这壮汉正是白子画同父异母的弟弟白正明。 十八年未见,如今他已经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大……大哥!” 虽然很艰难,但是白正明还是喊了出来,身上原本藐视苍穹的霸气全消。 只要白子画存在,他就永远生活在他的阴影下,即便如今白家做主的就是他,只要白子画一句话,就能改变一切。 不过这都是他之前的想法了,当初随着白子画的离开,曾经渴望的父亲的目光也如愿以偿地集中在自己身上,年幼的弟弟妹妹也逐渐成长,他忽然发现,如今的自己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像白子画。 随着成长带来的还有,急剧膨胀的野心。 白家家主这个位子就像是一颗诱人的毒苹果,尽管知道吃下去,就会毒性入髓,一步步迈向,但是每个人还是想要冲上前去,咬一口。 白正明在白子画的位子设身处地仔细思虑,当初的自己还真是令人讨厌。 每每弟弟妹妹在自己面前耍弄着粗糙的心机之时,白正明都会有一种无助的疲惫,而这时他就会想起白子画,虽然白子画并没有给他哥哥般的宽厚,却有着他需要学习的仁慈,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白子画,不会再和他争什么。 或者说他根本争不过。 只有白子画这种绝对的力量,才能让白正明有那种被蹂躏的满足感,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凡人生活 第二十一章凡人生活 求推荐,求收藏! …………………………………………………… “正明,你做得很好,为兄甚是欣慰!” 白子画的六识之力对着偌大白家匆匆一扫,十八年间白家发生的一切就像是跑马灯一般,在自己的识海中一一闪过,六识之力恐怖如斯,仅仅凭借白家发生的改变和众人的情绪,就能推演发生的故事,就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大哥,欢迎你回来!” 白正明这句话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但是确实真心,虽然白子画不喜欢自己,但他从来没有厌恶过自己。 “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带我去见父亲吧!” 白子画很少有在意的东西,除了他的宿命中的过客之外,也就白家那些可爱的人了。 十一年的历练给他的不只是《太上忘情真经》第一重的完成,也让他明白了确实需要在意的一些东西, 譬如说亲情,尽管他可能并不在乎,但是爱他的人却会应为自己的冷漠而痛苦,这何尝不是大错特错。 今生相遇便是有缘,既然缘分未尽,为何要给人空留遗憾。 “父亲他已经神志不清,可能、可能撑不过今晚了!” 白正明对白公胜心中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小时候就想将父亲从白子画处夺走。白子画走后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永远住不进白公胜的心房,那里的位子早已被占满。 他也曾怨恨过,也曾迷茫过,但是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无法原谅他的绝情,连一点点爱都不愿施舍,可是他依旧是自己的生身父亲。 多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并没有抹去他的情感,使他变得冷血,反而勾起了他对温暖亲情的渴望。他受够在阴暗处孤独舔舐伤口的寂寥。 “放心,我不会轻易让父亲离开的。” 白子画的医术如今已是出神入化的地步,凡间已无他不能医治的疾病。 “真的吗?” “正明啊!子画如今已是长留中人!长生不老仙!” 白公举看到他们兄弟和睦,心中甚是欣慰,他可不想看到当初大哥和二哥反目成仇的那幕,虽然因为二哥实在做得太过,使他最终帮了大哥,但是他到现在也无法忘记当初二哥眼神中的绝望,这已是他没有机会弥补的心结了。 想到白子画仙人的身份,白正明就充满了希望。 白正明将三叔和白子画,迎接进白家,径直通向白公胜修养的小院。 远远望去,园中的躺椅上有一人在酣睡,身边服侍的不是婢女,而是身着华服的美妇。 “母亲大人,我回来了!” 杨霞月心中陡然一惊,亲生儿子平时都是叫自己娘,白公胜的其他子女,也向来称呼自己大娘,唯一会这么喊自己的,唯有那个常常出现在自己睡梦中的梦魇。 “你……居然回……回来了……” 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恐惧,紧张得她牙齿和舌头都在激烈地打颤。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绝美脸庞,在她眼中就是青面獠牙的魑魅魍魉。 “看到您身体健康,我就放心了!” 白子画语气冰冷却能听出一丝和善,他并不讨厌这个一直对自己不是很友好的后妈,何况在白子画眼中她也是可怜人。 她是爱着白公胜的,可是她一身都没有得到爱。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我都明明已经忘记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夺走他。” 丈夫病危的悲伤,和二十多年内心的孤寂,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 她瘫软在地上,哭成了泪人,她花了十八年才丈夫看她一眼,如今看到白子画的一瞬,她就明白一切努力皆成空。 “正明带母亲回去休息吧!” 白正明立刻扶着杨霞月离开,他知道白公胜需要白子画。 ………… “正明,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夺走我们的一切了,他回来和你抢家主的位子了……” 杨霞月回到房间,死死掐住儿子的胳膊哭号着。 “娘,大哥,他不会和我争家主的位子,他不需要!” 白正明奋力地解释,而此刻的杨霞月根本听不见去,只是一根筋地嚎哭。扭曲的脸庞,很难想象她平时端庄、严肃的模样,白家大夫人如此失态,应该可以让白家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吧。 他这么奋力的争夺家主的位子,就是为了让母亲满意,这些年,其实他都有些看不惯杨霞月对其他弟弟妹妹的打压, 执着于权利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不过看到这么伤心的母亲,白正明也没有埋怨的想法了, ………… 白公胜和十八年前的模样,差点太多了,一头的长发雪白竟然找不到一根黑丝,一双原本炯炯有神的威严的双眼,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一双露在衣服外的粗糙双手上,除了厚厚的老茧,还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整个人骨瘦如柴,饱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 这般苍老虚弱的模样,并不像终年习武的硬朗将军。看到白公胜这幅样子,波澜不惊的白子画心中多了一丝莫名,只不过现在的他还没有察觉到。 白子画握住白公胜的脉门,一丝丝法力注入他疏通他萎靡的经络,补充他亏损的气血,白公胜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皮下的血肉丰满起来,脸庞也圆润起来,无数皱纹也因为肌肉的凸显,而消失不见,白公胜整个人像是年轻了二十几岁。 不过这只能满足他一时之需,如果不能治愈白公胜的病症,他还是会继续消瘦下去,到时候就真的是神仙难救了。 白子画知道白公胜是抑郁成疾,属于心病,心病难医,但是自己却是那份心药。只要病愈以白公胜的寿元,再活几十年也是没有问题。 “是……是谁啊?” 白公胜沉重得如挂了两个铅球般的眼皮中,终于射入一缕光辉,他声音中,还透着虚弱无力,这就需要之后靠补药调理了。 “父亲,是我,我从长留回来了。” 白子画话那种掠夺一切温度的口气,像是九天惊雷般在白公胜耳边炸响。过去一直想要去改变的声音,在这十八年让他昼夜思念。 疲惫的身体中瞬间爆发出一股力量, “霜儿!霜儿!”白公胜猛地跳了起来,虎目紧盯白子画的脸,“你真是我的霜儿!” 十八年未见,白子画那份卓越超群的气质未变,反而染上了一丝缥缈不定。 “父亲,是我!不过如今我是白子画!望父亲不要称呼错了!” 白子画微微一笑,这些年他也学会一件是笑容对于家人还是不应该吝啬,不管是不是真心。 “是你,是你,是你霜儿!这种语气果然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这种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的执着,只有他,白公胜喜极而泣,像个小孩吊在白子画身上,不松手。 “父亲,你大病初愈!不宜大悲大喜!来我扶你躺下!”白子画没有再纠正称呼的问题,而是温柔地将白公胜报到里屋的床榻之上,为他盖上被子。 “霜儿,不要走,我再也不放你走了,我要一直陪着你!”白公胜躺在床上,一把抓住白子画的胳膊。 “放心,父亲,我这次不走了,我会陪着你的!” 白子画右手凝聚法力,在白公胜额头眉心一抚,他就立刻沉睡了,他情绪波动太大,伤心伤肺,于是白子画让他美美地睡了一觉。 白公胜睡着后,白子画没有悄悄离去,而是从墟鼎中拿出古琴,弹奏起来,悠扬婉转的琴声回荡在白家上空,给人带去一份心灵的平静。 此刻,就是闹了许久的杨月霞也不知是因为琴声还是累了,也在白正明的怀中进入梦乡,脸上浮现出甜甜的笑容,看来这次白子画没有在她的梦中出现。 ………… 白公胜痊愈之后,白子画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了白家陪父亲颐养天年,回到自己那件十八年依旧未变的却一尘不染的小院,后来它才知道是白公胜亲自打扫的。 岁月从来不会为人停留,这些年白正明终于像父亲那般找到挚爱,也成亲了有了孩子。杨霞月也没有因为白子画回来失去了白公胜,反而也一直和白公胜相濡以沫,这么多年不是爱人也是亲人了,白公胜对这个妻子的爱也不是无动于衷。 凡人终有生老病死,白公胜以人瑞之数,结束了他的一生,他是幸福的,最后的一段时间里,他最爱的儿子一直陪在身旁, “霜儿!我不想死后孤独,不要再管什么规矩,我死后就把我葬在你娘身旁,这寒宫我可没有告诉过你弟弟,白家也没有其他人知道寒宫的存在,就当做是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吧!老爹累了,是时候去见你娘了,不能让她再等下去了……” 白公胜在白子画耳边轻声说完这句话,在白家众人的目光中结束了他无悔的一生,一时间哭声一片,真心还是虚情假意,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大哥,父亲的遗言说了什么?” 白正明如今也有四十几岁了,长相也越发粗犷,比起白子画,他更像白公胜。 十年前,白公胜就把家主的位子传给了他,作为白家的主人,他就是悲痛也仅仅是眼眶泛红,白公胜一死,他还要撑起白家。 “正明,对不起了,我要将父亲带走!” 尽管父亲去世,白子画依旧面色冰冷如常。 “不……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接受!!!” 杨霞月扑到白公胜冰冷的身躯之上,死死地搂住他。 “母亲,这是父亲的遗愿,我一定要完成……” 白子画的白袖一挥,轻轻将杨霞月抚到一旁,一股寒气从指间射出,笼罩在白公胜尸身僧上,顿时将他冰封在寒冰之中。 “哇……”假哭中的人纷纷大叫,白子画回白家二十多年,除了容颜不改之外,就像是凡人一般生活,从未见他试过仙法,他们都差点忘了他仙人的身份。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六道轮回 第二十二章六道轮回 白子画将白公胜的冰棺藏于墟鼎之中,随即御剑而去,任凭杨霞月如何哀嚎,他也无动于衷。 虽然真的很残忍,比起白子画的生母,他陪在白公胜身边的时间似乎更多一点,但是爱情有时候不能一厢情愿。 既然是父亲的遗愿,他也只有完成,何况这也是他的期挟意。他很久之前就开始做准备了。 白子画化作一道剑影,来到城外,原本密林寒宫之上的庄园,依然种满了植被,看来白公胜已经做了处理, 想到这里白子画就感到一阵庆幸,还好当初那些甲士是其实白家的影卫中的精锐,否则估计已经被白公胜秘密处死了。他真不想父亲死前还犯下罪恶,这二十几年他做得最多的就是带白公胜日行一善,以消除身上的业障。 白子画化为流水,随着土壤的空隙渗入地下大约三百米的地方,随即就遇上了一个庞大的结界,笼罩在占地甚广的寒宫之上,猛然发现这居然是天地先天形成奇珍十转冰鼎的外壳, 直到此时,这才感受到这片冰海的广博,之前所见还是冰山一角。白家对寒宫的开发,还只是在边缘。白子画也不过是在《七绝谱》之上看到过这十转冰鼎。 通过结界,白子画能看到在寒宫靠近中心处有着无数和绝情殿那张寒玉冰床不相上下的寒玉。 不过如今白子画还是无法去利用的,十转冰鼎、十层外壳、十层结界,越深入越是强大。前几层还行,最中心的就是白子画都没有自信能够突破,何况还被笼罩在浓密的寒气里,就是白子画凭借眼识之力,也无法看破其中是否有危险存在,而且如果白子画破坏了封印,这十转冰鼎就会不复存在。 最可怕的是就其中积累了无数年的寒气刹那爆发,能瞬间冻结半个越国,剑劈不碎,火摧不融,足以摧毁一切的生灵和死物。 白子画不会为了天地珍宝伤害任何人,于是他对于冰鼎宝库的诱惑,视若无睹,顺着结界继续前进,终于找到了之前来过的石门甬道,进入了寒宫之内, 而这其实这还是他第二次来寒宫,之前因为吐血的关系,之后白公胜也就不带他来了。更后来他就去了长留,与白家绝缘。 而回到白家后的二十几年,白公胜闭口不言,白子画也不会贸然前来,现在知道了,他只是想要将寒宫从白家的秘密中脱离。 不过白子画明白第一次来此,所有探寻的一切都不是十转冰鼎中的一部分,而仅仅是其中寒气外溢的结果。 除了晶霊塔,因为晶霊塔的制作材料,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有极大的可能是从十转冰鼎内部取来的,而且晶霊塔显然有仙人制作的痕迹。 那一定有办法安全地进入十转冰鼎内部, 可是对于现在的白子画来说,他并不在乎这个,如今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让父母团圆。 来到晶霊塔前,逼出一滴鲜血弹向冰镜大门,去过长留之后,他才识得这是一种血祭之术,长留法术中也有记载类似的。 飞快的来到第八层的母亲的冰殿中,丝毫没有改变,一如既往,四十多年前他还能够在这里游刃有余,如今高大的他已经不得不弯下腰来。 从墟鼎中取出白公胜的冰棺,放到母亲的冰棺旁边, “母亲,父亲,我这就送你们入轮回相见,下一世希望你们再续前缘。” 白子画双模紧闭,盘坐在两座冰棺之前,双手解印,如今以他的修为很少法术,需要如此认真地盘坐入定。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九个璀璨的金色圣文从白子画口中吐出,白玉似的双手还飞速地结出九个繁琐且诡异的密宗手印,一一对照悬浮金文,相撞融合,即可化作一道玄奥神秘的庞大金轮,无数天道至理从虚空之中衍生,化作金锁银链缠绕金轮之上,神物造化。 九字金轮浮于白子画头顶三尺之上,几乎撑满了晶霊塔第八层,突兀的黑点出现在金轮中央,荡漾起一圈圈黑纹, “无所不辟,要道不凡,十轮九咒,六道轮回。现!” 白子画的双眸陡然睁开,因为《天下至柔》而变得湛蓝的眼眸,此刻化作两颗纯金色的百窍玲珑珠,射出两道会拐弯金光,注入头顶的九字金轮之中,一个束缚着无尽恶鬼的甬道开启。 《六道轮回诀》白子画结合道家九字真言术和从檀凡那里得到的梵文典籍,创出这门秘术,别无它用,只为送魂魄入六道轮回。 道家只修今生,禅宗只求来世,密宗只注肉身。三法合一才造就了这《六道轮回诀》。 为的就是将父母的魂魄送入六道轮回之中,凡人的魂魄未经凝练,死后没有了肉身血气滋养,很容易就会消散,一般以七日为限,于是凡间才有“头七”之说。 一般凡人是无法轮回只有天赋异禀之人和修为高深之人,才有转世的可能。 不过这晶霊塔非同寻常,不只是为了保存逝者的肉身,真正目的是为了留住他们的魂魄,自从上次见到母亲的残像之后,白子画冥冥之中就有了这个念头,在长留修行多年,就是没有这样的秘法。 对于前世生活在黑暗中的杀手,他唯一懂得是事就是没有什么,就自己造。 于是他才有了这《六道轮回诀》,他可是拿无数凡人魂魄实验,才成功的,至于玩弄死去凡人的魂魄,对白子画来说只是废物利用,在他的观念中,可不是错误的时, 这要是被衍道知道他不但研习他教秘法,更是为了修炼秘术,使用凡人魂魄修行,估计也要被气得半死,然后默默接受,徒弟需要,就是要他亲自出手收集,他也在所不惜。白子画倾尽了他全部的期盼。 万鬼甬道之中射出数十本三寸金书,白子画称其为轮回度牒,悬于晶霊塔的冰棺之上,缓缓地轮回度牒发出无形之力,似在冰棺中拉扯着什么? 金色的轮回度牒化作一团球状金液,其中又有蠢蠢欲动之力,如同破壳的鸡蛋,孵化出两个金光璀璨的模糊人影。而这样的场景在其他的冰棺上处,同样在发生。 “父亲,母亲,我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些了!望你们来世有缘再聚!我们永世缘尽!” 白子画望着两个无法言语的魂魄,笑着言道, 两个模糊的人影紧靠在一起,朝着白子画微微点头,迈向白子画头顶的九字金轮之中,万鬼甬道之中,万千厉鬼嚎叫着试图冲破束缚,挣扎者企图吞噬金光魂魄,只要他们能成功,倒是可以得到轮回度牒,找到替身,承受这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的大罪。 这晶霊塔的所有魂魄也得到了解脱,否则要世世代代永固在肉僧中,何尝不是一种劫难。 白父、白母的魂魄并未先行离开,而是等到最后,突然朝着白子画三拜,这三拜便是此生无碍,缘分终尽之意,从此他们不再是白子画的父母,来世如何与白子画再无瓜葛。 随着九字金轮的消散,过去的一切也将烟消云散。 “一路走好!” 一颗晶莹的冰珠无端从白子画眼角坠落,落入他掌心之中,剔透清澈,纯净无暇,平身的第二次落泪,也是修炼《太上忘情真经》后的第一次的落泪, 由于白子画的万载冰心,体质甚寒,泪珠竟然以冰晶状态凝结。 一股从来没有的感觉在白子画冰冷的心中滋生,他明白那是一种哀伤的情感,自己十岁那年,血脉悸动后,留下的种子在这一刻,由于生身父母的离去,终于瞬间开花结果。 十岁那年是白子画的躯壳在哀鸣,如今白子画最终还是有了第一丝真正意义上的属于自己的哀伤。 拥有绝无痕的白子画是一个拥有绝对理性的人,可是《太上忘情真经》有缺失的第三重,却是要拥有七情,《太上经》先是绝情,再要有情,绝情易,有情难。 白子画由于绝无魂,第二重绝无七情,未修已成,如今只是在修行秘法中,而第三重因为残缺的缘故几乎不能修行, 他猜测可能长留祖师可能也没有修成,仅凭第二重强大的秘法,足以称霸天下,这第二重的力量比起洪荒之力也毫不逊色,一念之间,惑乱天下。 如今第三重未修,就拥有了七情之哀,也不知道对修行是好事还是坏事。 尽管有着哀伤的能力,但是白子画落下冰泪之时,脸上也没有半点悲戚。 落下的冰泪,白子画也没有随意丢弃,因为是从他心中流出,已经成了万世不融之冰,被他收入墟鼎之中,未来的某一天或许有用也说不定。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山野怪村 第二十三章山野怪村 “大哥,你还是要回长留吗?” 春日桃花盛开,白正明与白子画在烂漫桃花下对饮。 “凡间终究不是我久留之所,红尘滚滚诸般叨扰!” 白子画细细品味杯中美酒,四十多年的美酒陈酿,自从白公胜为儿子栽下这颗桃花后,便取自这树上桃花,酿了这坛“笑春风”。 取“桃花依旧笑春风”之意,饮下此酒者,双颊绯红,面若桃花,解心中积郁之情。 陈年的桃花酿本就醇香无比,材料又是这天山秘境的蟠桃仙树之花,带着一丝仙气的绝尘飘渺,回味无穷,比起长留乾甘露也不差分毫。 “好酒!”白正明故意扯开话题,不去谈及分别的话题。 “比起我,从此以后白家就交给你了,与我再无瓜葛,我也可以一心修心问道!” 虽是如此言道,但是白公胜死后,白家的一切并不能和他毫无关系,不说白正明,就是三叔和终于与他修成正果的奶娘媚娘,乃至影卫统领孟叔,他就无法放弃。 这也是他的责任。 “我现在多想当初被衍道仙人选上的是我!” 白正明有喝下一口闷酒,他不是为了长生不老,而是管理一个庞大的家族,真不是一件简答的事,何况他的孩子也出生好几个了,未来会不会出现自己父辈那般的血腥,他也是万分担心。自己这一辈因为白子画不争,和自己的强势,将一切可能压制,但是下一代能不能向他们一样优秀呢? “父亲一去世,也是白家再次做选择的时候了,你准备好了没?” 白子画严肃地问着有些微醺的弟弟,与白正明情同手足的越国皇帝十几年已死,他死后,白家威势大减,如今身为白家顶梁柱的白公胜一去世,白家也就进入了风雨飘渺的时期。 白正明虽然继承了大将军之位,但是如今的皇帝已对白家不再信任,其他世家也想借此机会铲除白家。 然而越国临边周国,也是蠢蠢欲动,并不安稳。 现在白家上下也早有了抽身而去的想法,白家本来隐世家族,因为白公胜的缘故出世,如今重回暗中,也是白家人夙愿。 更重要的是在暗中白家也能支配天下,成为白家家主的白正明知道一些就是白子画都不知道的绝密。 “白家是该离开了,我处理好一切后,会将家族隐蔽起来!大哥你就放心吧!”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白正明早有安排,说着得意的又灌下一杯“笑春风”,脸上的喜悦与红晕混杂。 “正明,这酒你可不能多喝!” 蟠桃仙树的桃花也是带有天地元气的,白正明喝多了可是会也是吐血的。 白公胜当初酿制的时候也不知道,白子画将剩下的几坛收入墟鼎,现在想来还是自己享用为妙。 最终白家成功抽身,白家原来的府邸被废弃,而白子画则将用无上仙力,将自己从小居住的小院,连同其中的蟠桃仙树也一并挪移至寒宫之中,蟠桃仙树不会因为这点寒冷枯萎,反而更喜欢这里充盈的天地元气。 白子画离开时再次被三叔和媚娘拜托,让他找回紫熏,似乎是在他离开白家后第二年突然留书出走,说是去修仙,结果至今未回。 白子画其实大概知道紫熏在哪里,她应该就是未来爱着自己,也害了自己,最后救了自己的那个夏紫薰,五上仙之一的紫熏上仙。 以自己对紫熏的了解,她不应该会是抛弃家人的人,现在她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就是七杀殿,白子画也暗中派人探查,但是这么多年一无所获。 可能真得要他亲自去一次,不管紫熏为什么会抛弃自己的母亲,他还是要找到她,如果是情非得已,白子画就要给紫熏一个可以自用选择的机会,但如果是她狠心抛弃了自己的母亲,白子画也要将她带回去,错就是错,对就是对,白子画要给紫熏应有的惩罚。 ………… 就在白子画打算偷偷前往七杀殿之时,突然听闻吴国边境之处,有村落被妖兽侵扰,于是不得不改变行程,有关紫熏的事,也急不得,慌忙中出错。 ………… “汪汪汪……”园中柴犬狂吠…… 一位神采奕奕的胖老头听见狗叫,从屋里出来。他年纪六十上下,一头白花的头发,样子却保养得很好,和蔼可亲的脸上,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老大爷,你听闻过,这附近村庄出现一只黑色怪物袭击村庄的事吗?” 白子画一身劲装,身背青锋利剑,一副江湖儿女的姿态,装束简单,如果从天而降,估计这些凡人可不会将白子画当成仙人,而是会往妖怪的方向去想。 为了不引起骚乱,白子画才选择了如此装扮,甚至还易容了,平凡了许多。 “啊……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大爷,你听说过这里有一只黑色怪物吗?” 白子画并没有大声,而是语气低沉了下来,眉头微微一皱。 “啊……小伙子……大点声……我耳朵不好……你不大点声我怎么听得见呢?……真是急死我了……” 胖老头一阵捶胸顿足,十分着急的模样。 “大爷,你为什要说谎,你耳朵一点问题都没有!” 以白子画的医术,一眼就看出面前这老人并没有耳疾,身体更是硬朗无比。 而且修炼绝无七情后,他能感觉出这胖大爷正在因为谎言而紧张。 “呃~~小伙子……你到底再说什么……真是麻烦死了……我走了……你去问别人吧……” 露出一丝明显异样的停顿后,胖老头就转身走进屋里,摆脱白子画。 白子画没有阻拦,目送他离开,这老人很显然知道一些东西,但是却一直在隐瞒,白子画没有感应出他心中有恐惧存在,没有人逼迫他隐瞒,而是他发自本心的隐瞒。 之后白子画接着问了几户人家,不是说不知道,就是闪烁其词,甚至干脆将大门关上,对白子画不理不睬。 如今比起妖兽扰村,这更令白子画在意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么维护、隐瞒。 “这位义士是来除妖的吗?” 就在白子画被村落孤立在外,手足无措之际,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他年纪轻轻,才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挺帅,俊逸中透着儒雅,一举一动都彬彬有礼。 “兄台是何许人也!” 白子画拱手问道。 “我乃这夕瑶村中唯一的读书人叶华!” 文绉绉的男人回答道。 “江湖中人,白子画!” “原来是白大侠!久仰大名!”虚伪至极的恭维,“不过白大侠,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否是来除妖的!” “正是!” “太好了,白大侠请随我而来!” 白子画没有犹豫地跟着自称读书人的叶华进了他家,摆满书籍的书架,墙上挂着的书画,整整齐齐地书桌,书香气十足, “来,白大侠,这边坐,我有事是与你详谈!” 叶华为白子画奉上茶水。 “叶兄,这村庄之中,为什么人人都不愿谈及这妖兽作乱!” 白子画开门见山直接发问,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浪费太多时间。 “其实是这样的,这夕瑶村之中大多是留守的老人。认为来村子中捣乱的妖兽是夕瑶村的土地神,侵犯村子,是神的旨意,是对夕瑶村不敬重神灵的惩罚!他们不能违背,否则会遭天谴?故此对于白兄这种抱有灭妖之心的人!有着很深的抵触!” 叶华耐心解释道。 “如果是这样的,还真是愚昧啊!”白子画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由衷言道。 “却是如此,不过真是这样才需要白大侠这样的义士!还望大侠为夕瑶村除害!之后我必有重谢!” 叶华突然站起身对着白子画,鞠躬行礼,看上去十分真诚,似乎白子画如果不答应就是对不起夕瑶村。 “既然叶兄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还能不答应!妖兽此刻身在何处,我立刻启程灭了它!”白子画一改冷漠严肃的表情,大笑道,“不过报酬有多少?” 这样子就像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白大侠只要你能为民除害,为夕瑶村除解开燃眉之急,我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这作乱的妖兽就住在这夕瑶山山腰的无名洞窟中!”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墨玉麒麟 上 第二十四章墨玉麒麟上 白子画出发后,里屋后走出一个身材魁梧,面貌粗犷的男人。皮肤粗糙黝黑,不用说,双眼似鹰鹫犀利阴霾,带上一种病态感的土黄色,看上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虽然外貌粗犷丑陋,但是手指都比一般人来得纤细修长,光滑如玉。 “大哥,这小子靠得住吗,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出去身后宝剑好像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最后我们不会一场空吧。” 来人似乎对叶华很是尊敬。 “要的就是一场空,不过是我们一场空,让他有所得,最近已经很少人来了,需要找人宣传一下了!否则” 叶华邪魅一笑,奸诈说道。 “还是大哥聪明绝顶!” “哈哈哈……” …… 走在夕瑶山的路上,白子画的在脑海中不断推演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就是之后叶华和粗壮汉子的对话也被他收入耳中,耳识之力也不是白白修炼的。 这夕瑶村中,存在着许多不同寻常的事情,村民虽然奇怪,但是心中大多淳朴,而这个看似文质彬彬,书生气息十足的叶华心中存在太多的肮脏和混乱的情绪,而且身上业障太多,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存在,如此业障在白子画见过的人中也能排第二,第一的还是身为护国大将军的白公胜,发动战争,即便不亲自杀戮,还是要背负相当一部分的业力。 因为白子画要将父母送入轮回,所以这身上的业障不除,白公胜就是能入轮回也会成为万鬼甬道中的一员。白子画这些年才会为了白公胜有个好的来世,这才带他去日行一善,用功德消去业力。 这叶华虽然从头到底一副文弱的读书人打扮,身上也是由内到外的书生气息,但是身上却有着足以打入万鬼甬道永不超生的业力。 白子画在白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假笑演戏的功夫也是不一般,何况前世作为杀手,为了隐藏身份,扮装成他人的次数也不在少数。 与叶华虚与委蛇起来,倒也不显得吃力。 本以为这一世不用如此造作,看来就是超凡脱俗,有时也不能随心所欲。 ………… 夕瑶山并不大,白子画就是不飞,依靠脚力也只最多半个时辰。很快白子画就到了无名洞窟。 山洞干燥整洁,由于朝南更是亮堂堂的,没有半点阴暗潮湿的感觉,当然就是昏暗也抵挡不住白子画的眼力。 他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洞窟身处的巨大身影,黑漆的皮肤,散发着玉石的光泽。 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马蹄、牛尾,这哪是什么妖兽,这根本就是神兽麒麟。 不过这传说中的瑞兽,如今的状况并不是很好,浑身伤痕累累,周围的地上也是血迹斑斑,粗重却又虚弱的喘息声似乎证明了这只麒麟的状况,并不好。 白子画看到这样的麒麟,也没有了教训它的意思。而是上前输出仙力救治它,如果在这么放任不管的话,这只麒麟真要重伤而死了。 麒麟一族本就稀少,大多隐世不出,传说上古之时,有麒麟、神龙、凤凰三族大战,那时的麒麟可不是什么祥瑞之兆,而是灾兽,哪里有有麒麟出现,哪里就有战争。 因为上古大战而横死的苍生无数,麒麟一族也因为业障无数,被枉死的生灵诅咒,麒麟一族为了保持种族的延续,发下宏愿,愿意以自身镇守天下灾厄,不再行杀戮之事,给世间带来福祉。 这才没有淹覆于天地杀劫之中,反而留存下来,而然麒麟虽然愿意用自由交换种族的延续,可犯下的罪孽却没有这么容易被消除。 每一代的麒麟一族中无论是五行麒麟还是麒麟中的皇者玉麒麟中,都有可能会出生一只通体如墨的墨麒麟。 而这墨麒麟就是这一代麒麟一族罪孽的背负者,为麒麟一族承受孽障。 然而这并没有得到族群的感谢,反而一旦有出生的墨麒麟就会立刻被放逐。原因就是墨麒麟不但是罪孽的承担,更是灾厄的化身,出现在什么地方,那里不是有天灾就是有人祸,洪水旱灾,战火连连。 不是巧合,而是确实如此,所以尽管知道墨麒麟是为了麒麟一族一出生就背负了如此沉重的一切。但是麒麟一族还是只能将墨麒麟从族中赶走。 所以墨麒麟是在怨恨中长大的,一般心性中充满了对世间的憎恨,加上自己的确是灾厄的化身,往往成熟后就会成为为祸世间的存在。 因此更是会受到六界的绞杀。 如果白子画是衍道那样的正道,一点会在此刻就将这只麒麟灭杀,不过白子画就是白子画。他不是会为了一个可能的将来,去杀死并没有过错的生灵。 这样说好了,你知道面前这个人将来一定会杀人,但是你因为这个原因而杀了他吗? 正道有着正道的规矩,而白子画有着自己的规则。 既然可能为恶,为什么不去引导他向善呢? 只为可能的灾厄而杀戮的选择,白子画是不会认同的,即便是灾厄化身也应该找办法解决才是,而不是如此的极端去惩罚毫无过错的生灵。当然如果是那种已经疯癫成魔的墨麒麟即便再可怜,也要为自己做错的事受到惩罚。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然而白子画面前这只可不是那些魔神般的存在,别看这么大只,其实它只是一只麒麟幼崽,而且不是墨麒麟,而是一只墨玉麒麟。 ……………… “你醒了?” 白子画烤鱼的鱼香唤醒了伤口愈合的麒麟,和东华相处了这么现年,他烤鱼的手段不用刻意,就能学到一二。 看到身旁的白子画,麒麟崽身上的鳞片猛然炸起,有种乌亮晶莹的感觉,秤砣似的爪子在地上抛抓,溅起石屑粉尘,两只水梨般大小的眼珠滴溜溜地眼眶中打转,警惕地看着白子画。 白子画随后一道冰墙竖起,将尘埃隔绝。 “不要再闹了,饿了没有,烤鱼吃不吃?” 白子画说着自己也咬了一口,第一次亲手烤制的鱼肉,外焦里嫩,汁水浓香,虽然和东华还是有差距的,但是白子画并不是在乎口腹之欲的人。 不过失血过多,甚是虚弱的麒麟崽可不是这样想的,好久没有正常进食的它,此刻早已饥肠辘辘,很需要食物,何况是如此喷香诱人的烤鱼。 “不要担心,你的伤就是我治疗的,我还有必要害你吗!” 白子画手中凝聚出一把冰晶小刀,至于背上的青锋早就被他收入墟鼎之中,以免刺激到,麒麟崽胆小的脆弱的心灵。 强大凶恶的外表下是一颗懦弱的心。 “汪汪汪……” 麒麟崽看到冰刀,惊退后了一步,对着白子画叫喊道,这声音和奶犬别无二样。就是白子画都觉得可笑,堂堂神兽竟然发出这样的声音。 白子画用冰晶小刀将鱼肉剃下,丢给麒麟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想吃,但是还是下意识就张口将鱼肉吞下,虽然吃得时候一脸满足,但是反应过来后,就剧烈咳嗽,想要吐出来的样子,看来也吃坏过肚子。 其实是白子画控制它心中的七情之力,干扰了他的选择,修成绝无七情后,以自身纳天下情欲,更有控制人(兽)心的可怕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白子画认为长留祖师修炼成《太上忘情真经》第二重就天下无敌的原因。 当你完成了一直想做的事,而事后才发现这本不是本愿,而是受人控制,多么令人心颤的畏惧。《太上忘情真经》就是这世上最强大的禁术,怪不得就是长留最机密的档案中,也没有与之有关的记载。 “没有毒的,你放心吃吧?” 说着,他又剃下一块鱼肉丢给麒麟崽,它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吃了下去,虽然之后有过挣扎,但是在白子画不断的投喂后,它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自愿还是被控制了。 “你知道你父母在什么地方吗?”白子画抚摸着麒麟崽玉质的鳞片问道,它的鳞片有着软玉的温润感,渗透入皮肤之下的舒畅。 “汪汪汪……”麒麟崽的大眼中似乎有着难言的悲伤。 “是吗,你也不知道,出生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就是白子画见识广博,但是这么萌的麒麟兽语,他也听不明白,可是他能“聆听”它的心声,也就能猜测出麒麟崽的意思。 其实对于这只墨玉麒麟的父母,白子画倒是知道一些事,毕竟上一代的墨麒麟出世,也就百余年前,长留典籍中有记载,白子画看到过,上一代的墨麒麟是从皇族玉麒麟中诞生的。 被逐出麒麟一族后,曾凭借自己强大的法力找到自己出生之处,从玉麒麟一族中抢走一只皇子一般的存在,作自己的丈夫。 没错就是丈夫,上一代墨麒麟是母的,在得到丈夫之后,就消失了没有踪迹可循。 白子画眼前这只墨玉麒麟,估计也是这世上第一只墨玉麒麟吧,玉麒麟执掌祥瑞赐福,墨麒麟背负诸孽灾厄,完全对立的麒麟两脉,也是麒麟一族最强大的。 墨麒麟因为身份和个性所制,从未听闻有过子嗣,一般也不会想要有子嗣。 ……………………………… 求推荐,求收藏。 下一章,不出意外,杀姐姐登场!!!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墨玉麒麟 下 第二十五章墨玉麒麟下 墨麒麟因为身份和个性所制,从未听闻有过子嗣,一般也不会想要有子嗣。因为是墨麒麟的后代,极大可能也是墨麒麟,他们不想自己的后代也被这世界所怨恨,被所有世上一切遗弃。 白子画之前为墨玉麒麟治疗时,梳理了它的经脉和血气,从中发现了,为什么上一代墨麒麟为什么化身女霸王,非要冒天下之大不为去夺夫,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有这么一个后代。 墨麒麟和玉麒麟的后代很好的结合了两族的优势,带来祥瑞和灾厄,而且升级版,可以选择祥瑞和灾厄,这样就将墨麒麟最大的缺陷和悲哀抹去,这就是为什么墨麒麟想找一个玉麒麟丈夫的原因。 一旦成功可能墨麒麟的最大的无奈、悲伤就可以化解。因为这世上从未出现过两只墨麒麟并存。 不过墨玉麒麟也继承了玉麒麟鳞片脆弱如玉的缺点,还有就是墨麒麟心神不稳的特点,由于是背负麒麟一族的罪孽,日日夜夜被负面的情绪叨扰,就是原本正常,时间久了也会崩溃。 “你要不要跟着我离开,你应该知道这里有人会伤害你吧!” 白子画自从知道哀之伤痛后,也明白了可怜的感觉,只要不违背对串理,适当的怜悯也很有必要。 墨玉麒麟摇了摇硕大的脑袋,“汪汪汪……” “什么,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不要紧我会保护你的!” 白子画像是逗弄小狗一般挠了挠它的下巴上的软肉,舒服的喘息,喜悦的轻颤,就是尾巴也快乐的摇摆起来,越发像一只小狗。 虽然如此,麒麟崽还是有些犹豫, “跟着我可是有烤鱼吃,更好吃的也有啊!” 白子画诱惑道,不过这种方式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咕噜噜噜……”麒麟崽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多年生活在这里,没有聪灵的生物能和它交流,就是有人类前来也大都是来伤害他的。第一次有生物对他这么好,麒麟崽只有下定决心做出了一个改变了它一生的决定。 “汪汪汪……”高傲着头,叫了几声,意思就是想要带我走也行,但是每天都要给它做一顿烤鱼吃,不,三顿才行,嗯~~只要也要两顿,多么可爱啊,可能要成为未来麒麟族最强大的存在的它,竟然自己放低了要求。 “愿意了是吧!” 毕竟不是真得会兽语,白子画就是再强大也只能从它刹那的千丝万缕的情绪中抽丝剥茧,明白它大致的意思。 白子画划破手指,鲜红中带着一丝淡蓝的血液渗出,用血液飞快地在墨玉麒麟的额头之上画下一道道道文篆符, 当血液消失化作一道红锁,射入墨玉麒麟的脑海中枢,从此墨玉麒麟就是白子画的灵宠了。 白子画翻身坐上墨玉麒麟的宽厚的背脊,麒麟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本能的厌恶,下意识就跃动、颤抖起来,想将白子画抖落下来。 白子画剑眉一跳,心神一动,墨玉麒麟眼中陡然映射出一阵恐惧,水汪汪的大眼中,满是委屈地转头看向自己背上的白子画。 “主人,骗人,明明我说得不是这样子的!” 白子画用【锁神术】使麒麟崽成了自己的灵宠,之后被是心心相印,神念相通,即便不会说话也能交流, 【锁神术】长留用于签订血祭之术中最厉害的一种,对灵宠的约束力最大,不过需要灵宠自身完全接受才行,而白子画则行了取巧之法,吸收了麒麟崽一瞬的情绪,使它出现刹那的心空神明,【锁神术】也就成功了。 因为【锁神术】强大的效果,就是墨玉麒麟想反悔也不行了,如今更是被强迫叫白子画主人。 白子画选择【锁神术】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墨玉麒麟可能这世上就这一头,谁也不知道身为墨麒麟的后代,未来会不会暴走。有了这道束缚,就将麒麟崽为恶可能性降到最低。 当然白子画也不是全然为此,锁神术可是增强墨玉麒麟心神脆弱的缺点。 “不要不开心了,美食我会每天给你三顿的!” 白子画微微笑道,心神相通之后,麒麟崽到底在想什么,他也一清二楚了。 墨玉麒麟就融化在这迷人温暖的笑容中了,这绝对无法拒绝的微笑。 白子画这攻击还真是无视种族的绝技。 “主人,那我们现在去哪?”麒麟崽认命了,反正也没差,自己想要的也有了,有一个照顾自己的主人也不错,尽管从神兽成了宠物,但是它心中竟然还美滋滋的。 “去找欺负你的人算账!” 叶华哪些人,白子画不打算放过,杀人越货,手上冤魂无数,他实在没有放过的理由。 “不要啊主人,他们很可怕的,我不要去!”每一个墨麒麟个性上都带有缺陷,譬如高傲自负、狂暴杀戮、悲天悯人。至于麒麟崽嘛,胆小懦弱的性格毕露无遗, “有我在,你放心就是了,对了我是应该给你起一个名字,就祁灵好了!小名灵儿!”白子画根据麒麟取了一个祁灵的名字。 (ps:作者对起名字这块就是头疼。因为打麒麟两个字的时候常常大成祁连,于是才有了祁灵这个名字!) “我有名字了,有名字了!嗯……灵儿谢谢主人!灵儿很开心!” 祁灵很是高兴,大脑袋摇啊摇,欲望小容易满足的孩子,白子画很欣赏。不会执着贪念,祁灵跟着白子画也是一件好事,虽然被下了锁神术,但是总比死掉或是被其他人骗要来的好。况且祁灵一点不知道修行之法,受这么重的伤除了还是幼年期,也是因为墨玉鳞甲脆弱、不会法术的缘故。 跟着白子画去了长留,实力一定能大增。 ………… “大家快,听说之前那小子竟然顺服了妖兽,这下子,我们可是断了一条财路!绝对不能放过那混蛋!” 白子画制服妖兽的故事很快被传到叶华和他一种手下的耳朵里。其实和事实正相反,祁灵并没有在村庄中作乱,而是像是夕瑶村中的一员,时常来帮助夕瑶村的人们,一开始他们也是害怕的,不过几十年的时间,当初的年轻人如今也成了老人。 他们明白祁灵的善良,于是也就不害怕了,对于他们来说祁灵就像是家人,于是在白子画找上门来时,才会这般对待他。 如今白子画收复祁灵,这种在夕瑶村绝对的大事,当然逃不过叶华的眼线,由于白子画考虑到夕瑶村能接受祁灵,那么对仙人应该也保用崇敬之感,所以也就展示出飘逸的仙姿。 虽然夕瑶村的村民们舍不得,但是白子画仙人的身份一显露,他们也就只有依依不舍地与祁灵道别了。 由于白子画展露仙身的时候,叶华一伙已经在大道上埋伏下了,所以并不知道,否则他们就不是送上门来螳臂挡车,而是早就溜之大吉。 “大家听好了,等会看到那小子,我们冲上去就杀,把他剁成肉沫,谁敢挡我们兄弟财路,我们就让他见阎王!” 叶华面露狰狞,书生气质犹在,但是浑身上下还充斥着狂躁的气息。 “杀杀杀……” 手下也跟着嚷嚷起来。 本来叶华一伙就是附近山上的山贼,被吴国清剿,三百来人,就剩下这十几号,身为头领的叶华也逃出生天,一起躲在这夕瑶村中,叶华对白子画说得是几乎半真半假,他真是夕瑶村唯一的读书人,他父亲上一任山贼统领,却是有送他去读书。 不过那种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骨子中有种刀头舔血的疯狂,于是不顾父亲的反对还是上了山,最后以如此年轻的资历统领山贼们,不得不说是个人才,智慧却用错了地方。 “郭的岗……”如同马蹄一般的声响渐起。 “来了!” 祁灵黑色的影子,出现在他们眼中,然而坐在上面的却不是那一个平平凡凡的白子画。 “你们是在等我吗?” 恢复容貌的白子画声音也变得更加清冷。 叶华恍然大悟,“没想到你还易容了,不过就是这样,还不是要饮恨我们兄弟手中!” “大哥,这个我喜欢能不能留给我……” 手指纤细,面容粗狂的男人,眼中露出了赤裸裸的欲望。 这句话话音未落,他就被冰封在寒冰之中了, “你、你、你……” 叶华这三个颤抖的音符就成了他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声音了,他和他所有的手下,全部被白子画冻成冰雕,随后破碎成冰渣齑粉,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主人,主人,好可怕啊!” “祁灵,不是所有的杀戮都是错误,你既然背负着麒麟一族的罪孽,你就摆脱不了!” 白子画冰冷的声音在祁灵耳边响起,白子画从不忌杀,只不过是当死不当死的问题罢了。 由于墨麒麟是承载罪孽的麒麟,比起其他麒麟族,杀害智慧生灵,会遭天谴,它们其实是被天道允许杀戮的, 我还是喜欢温柔的主人,祁灵如是想到, 不过它好像忘了,白子画还没有断开心神链接,这心神链接也是强制性的,只要白子画想,就能完全知道祁灵的想法,反过来就不行,它此刻的想法已经暴露给白子画知道了。 ……………………………… 求推荐,求收藏 还是有意外,下一章,杀姐姐一定登场。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倾城美人 第二十六章倾城美人 (小骨都有糖宝这样的灵宠,师父有一个坐骑不为过吧!糖宝也有前辈了!) “灵儿,帮我闻闻看,我要找的人在这里吗?” 白子画易容后,抱着一条可爱的卷毛黑犬,在大街上招摇过市。 比起幻身术这种障眼法,高超的易容术还是更让白子画信任,前世他就是靠这个在无数次杀戮中存活下来。 “汪汪汪……” (“主人,欺负人,我又没有闻过,我怎么知道!”) “汪……汪汪汪……” “主人,不对……我又不是小狗,怎么可以这样!”) 祁灵还是后知后觉的迷糊样子,从白子画怀中钻出来,闹别扭的小狗,就是墨玉麒麟祁灵了,神兽这种自由转换身形的能力可是天生的,虽然也有限制,最小的形态就是这般小狗的形象,最大也就小山大小。不过就是这样也是无上的造化之力。 为了方便隐藏身份,白子画就让祁灵变小了,没想到缩小之后长得真像一只小狗,光滑的墨玉鳞片也变成了柔顺蓬松的卷毛,一对大眼睛咕碌碌直转,仿佛两颗黑宝石,毛茸茸的小脑袋,圆滚滚的小肚子,还有一小截短尾巴。 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呜咽声,霎是惹人怜爱。 ………… 此刻千里之遥的苍穹之上,一对绝色姐妹(?)乘凤而来, 一身紫衫的女子,窈窕的身姿,娇媚中带着一份清纯和刚毅,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身下是一只幻化出的幽冥寒凤。脸上满是兴奋和焦急。 紧紧跟随他身后的是一身黄衫的美人,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白皙无瑕中透出淡淡红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全身上下是一种娇媚的气息。 身下一只烈阳火凤,比起紫衫来说,她就更显慵懒悠闲了,干脆在火凤背上从墟鼎中取出化妆盒,悠哉地在绝美的脸上,涂涂抹抹起来。 “小杀,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再画了,你都抹了一路了,还没好啊!” 紫衫不会承认其实她有些嫉妒她的美貌,明明长了一副魅惑众生的脸,还整天浓妆淡抹,要不要脸啊! “我又没有影响赶路上,小紫,就是人美,也要学会保养,否则早晚会苍老的。那个小紫,月轩阁的胭脂,你还有没有,我的用完了!” “你不知道法力越高深,老得越慢!还有你当初买了这么多胭脂,这才多久,你就全用完了!你到底是用来化妆还是用来吃的!” 紫衫下意识将胭脂取了出来,反应过来后,才吃惊地叫道, 这胭脂可是她们一起去挑的,小杀付钱时,脑满肠肥的掌柜,脸上堆积的臃肿肥肉,都能笑到挤出油来。就差点叫小杀亲妈了,服务态度比对亲娘还亲。 可见她到底买了多少,这一切紫衫还历历在目,这没多久,她竟然用完了。 “又不是我一个人用,还要分给琉夏,和七杀殿其他人,特别是单春秋,他本来一天到晚就是愁眉苦脸的,最近皮肤都干裂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心疼模样。 “装模作样给谁看,我还不了解你,你不就是拿他们做实验品!” 一起修行这么多年,紫衫还不了解她,心黑到极点。 “琉夏可不是实验品!” 小杀激动地反驳道,手上的眉笔都画歪了,一条黑线绵延至尖下巴!不过这么说其他人就是实验品了。 “夏紫熏,嗯……你眼角好像多了一丝皱纹!” 瞪大的美目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什么!”夏紫熏心头一颤,手忙脚乱地摸出镜子,对着其中绝色的美人,端详起来。“小杀,你说的皱纹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啊!” “再往下看一点!” “哪?” “下一点!” “再下就是锁骨了,到底在哪里!”夏紫熏不耐烦了, “杀阡陌!” 她抬头一看才发现,杀阡陌竟然已经从自己手中顺走了胭脂,抹了起来,她这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就真得是傻子了。 夏紫薰的怒火引燃着周身的空气,惊人的安静,却好似有狂狮怒吼着撕扯。 “谢谢了小紫!” 杀阡陌一看到夏紫薰要发飙,赶紧御使着幻化的火凤,振翅而飞。 “杀阡陌,我要毁你容!” 夏紫薰怒吼着,追了上去。 这两位当然就是七杀殿的明日之星,修炼芷阳之气的夏紫薰和修炼芷阴之气的杀阡陌,她们是最有望继承下一任的七杀圣君。 ………… 两人来到凡间,第一次执行师门任务,她们那惊世的美貌已经为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小镇平添一抹风采,当然也招惹了不少麻烦,不少纨绔子弟因为他们的魅力所迷,找上门来,结局当然很惨了,不是被紫熏教训,就是被杀阡陌狂扁,要不是不想引起凡人朝廷的注意,就不仅仅是重伤他们了,而是直接灭杀。 “夏紫薰,师父说的就是这里吗?怎么还没有找到,我的妆都快花了,不行我要补个妆!” 两人如今处于生人勿进的状态,杀阡陌因为还没有找到目标,心中已经颇有烦躁之意。 “慈航镇!没错啊!” 夏紫薰看着镇前风水楼牌上高高挂起的牌匾念到。 “紫熏?” “是谁叫我!” 紫熏回头看到一个抱着可爱小黑犬的平凡男人,正是易容中的白子画。 “哎呀!好可爱的小狗,能不能给我,多少钱,我都出!只有这么可爱的狗才配的上,我的美貌!”杀阡陌对可爱的事物根本没有抵抗力,对金钱的概念更是少之又少。 “汪汪汪……”祁灵无力地反驳中。 (“祁灵不是小狗,麒麟是墨玉麒麟!”) “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比起可爱的麒麟,紫熏搜遍记忆脑海中没有这个男人的样子。 “想知道吗?跟我来吧!” 白子画怀抱祁灵,向慈航镇外跑去! “小狗狗不要走……” 杀阡陌眼中满满的爱心,她第一眼就迷上了可爱祁灵,她想要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给我站住!” 夏紫薰更想知道,白子画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镇上的人看到的就是两个绝世的美人,正在追着一个平凡的男人,如今女神都喜欢这样大众脸,还受到两个女神的垂青,此刻无数的俊男心都碎了。 ………… 紫熏和杀阡陌如鲜花坠落,从天而降挡住了白子画的去路。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杀阡陌和夏紫薰这才发现被白子画引到慈航镇镇外荒无人烟的地方,如果是一般的女子,被男人带到这种寂寥无人的地方,或许已经开始胆战心惊了,但是他们两个可是艺高人胆大,而且性子更是桀骜不驯。 “紫熏!你是不是姓夏!” 白子画记得自己的奶娘媚娘早死的前夫,就是姓夏。面前这个紫熏好像有点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你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这样你也不认识吗?” 白子画拂过脸庞,仙力催动,瞬间抹去易容术。 刹那绝代,万千的飘逸,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湛蓝深邃的眼眸,泛着神秘的色泽,那利刃般的剑眉,高俊的鼻,完美的唇形,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如瀑如羽,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却从那双望一眼仿佛就要结冰的眼睛中,看不出任何感情,唯有死寂。 …………………………………… 求推荐,求收藏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初战圣君 第二十七章初战圣君 “好熟悉的感觉,你到底是谁?” 夏紫薰脑袋要炸裂般,剧烈的疼痛席卷了紫熏的脑袋,脑海像是生生的被人撕裂,印堂处大滴大滴的汗水不断冒出,这种痛好像不是来自身体,而是魂魄被一点一点的撕扯着。 不过表面神色上还是不露分毫,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白子画与分别几十年了,虽然成熟了,但是那种非同寻常的风姿依旧。紫熏不可能认不出白子画,白子画都一眼认出她来了。 “我,长留白子画!” “你是白子画,不可能?”杀阡陌猛然叫出来,白子画一恢复真容,她就愣住了,这世上怎么可能还有人拥有不输于她的美貌, 尽管两人是不同类型的,白子画是超凡脱俗,杀阡陌是妖艳魅惑。 “我为什不会是白子画?” 白子画反问道,她们不应该是自己特意引来的吗,自己特意在慈航镇中惩恶扬善时,透露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引来七杀殿的人, 长留掌门二弟子,加上自己多年在凡间积累的声望,足以引起七杀殿的注意了,小角色应该不会被派来,但是只要不是七杀圣君亲临,白子画都有自信应付,再借机查明紫熏所在。 不过没想到真得引来了杀阡陌和夏紫薰这两条大鱼。 “因为白子画应该是长这样的!” 杀阡陌怎么能接受,与自己身份相等的白子画还有不输自己的魅力。 随即从墟鼎中取出一卷画卷,悬浮在半空展开,一个平凡毫无特点的形象出现在白子画面前。 在白子画的印象中,这应该是长留伙房的帮佣罢了!不过也立刻明白了,这就是长留放出的烟雾弹。如今白子画之举,无意中戳破了衍道对他的保护。 “这画是假的!我才是真正的白子画!” 白子画语气冷漠,毫不犹豫地揭穿了长留的阴谋。 “你说你叫什么?” 紫熏都已经咬破下唇,鲜血缓缓滴落, “紫熏你的魂魄中有问题!” 白子画一语点出关键所在,紫熏的魂魄中不对劲,存在着一股强大的意志,她越想反抗那股意志,脑海深处就越发疼痛。 “小紫,你怎么了?” 杀阡陌再笨,也看出紫熏情况危机,关切地问道,几十年的相处,打打闹闹虽然无数,但是情感也因此而相当深厚。 “废话,你到底叫什么?”紫熏强忍疼痛,她一定要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小时候的记忆都会不复存在,自己失去的,除了记忆,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白子画这个名字,不熟悉,那你还记得白霜吗?” 此刻,白子画已经猜到紫熏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回家,因为她根本不记得白家的存在了。 “霜霜?娘?白叔叔?……啊……” 潮水般连绵不绝,层层相叠的痛苦,终于掐灭了她心头最后的堤防,身体瘫软下来,而白子画及时箭步挪移,将她的身体轻拥入怀中。 “你到底对紫熏做了什么?” 杀阡陌大怒,好友突然昏厥,她不由地将此事与白子画联系在一起。陡然腾空起来,两只玉手,就如无数飞箭,激射出万千阴柔掌印,就是一番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白子画面对这可以断金碎石的掌力,丝毫没有畏惧,随手一划,一道道银白寒影生出,凌厉的寒气形成一个一丈高的半球,远远看去如同美味可口冰淇淋般,将白子画和紫熏全身都包裹在其中。 “可恶的乌龟壳,白子画你还是不是男人,竟然只知道龟缩着!”杀阡陌美目中,神色闪烁不定,她对白子画的身份早已经没有了半点怀疑,没想到这世间上居然真得有人能在法力和容貌两方面持平,她不会承认输了,尤其在外貌之上。 “白子画,我非要倒要看看,你的乌龟壳,能不能够挡住我的这一招!” 几近疯狂地法力输出,阴气裹着掌印,激射在白子画的冰霜寒罩之上。 一次次地碰撞,阴气强大的腐蚀之力和寒气不断再生之力,不断交织,爆发出铿锵有力的噼里啪啦地爆鸣声,在杀阡陌的手上,漆黑如墨的阴气,如同一条黑蔓藤般狂涨,也似黑蟒般不断扭动。 “狂蟒吞天!” 杀阡陌英眉一皱,玉臂一展,如黑云般的阴气在她头上盘旋,传出了长啸轰鸣之声。 一道虚幻的身躯从云中探出头来,这身影长大数十丈,通体漆黑雷霆闪烁,看不到真容,氤氲之间,是长虫之态。 幻灭的身影身上散发出的强横威压,震荡起出丝丝波纹,将四周的巨石压成粉末 身下的大地似乎都承受不了这等威压,开始剧烈波颤抖,竟有碎裂的趋势! 黑蟒的虚影同杀阡陌融合到了一起,在这一刻她似乎化为妖媚的蛇妖,身高暴涨,有种擎天巨人的意味,狂暴的气息似乎让整片区域都震颤不已!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破灭一切的手爪,如同狰狞的血盆大口,砰然撕裂空气,发出了刺耳的尖鸣之声。毫无疑问地击中白子画的冰霜寒罩 如同天外天地陨石坠落,势不可挡地与可口的冰淇淋相撞,这软糯的“美味”瞬间淹没在漫天霜霭和因震荡而破裂的虚空裂缝之中。 当一切平静下来,原地留下的是一个漆黑无比不见底的深渊大洞,和潋滟向往辐射的大地之伤,无尽的皱纹般的碎裂。 白子画和紫熏却不见人影了, “人呢?” 杀阡陌狂躁地怒吼中, “你到底是想救紫熏还是杀了她,话说你到底是谁?” 白子画带着紫熏悬浮在半空之中,俯视有些被心法影响的杀阡陌,连紫熏的安危也不管了,不过到现在白子画也没认出杀阡陌,尽管她有着非比寻常的美貌。 “你竟然不认识我!”听到白子画的发问,杀阡陌居然立刻清醒了,“我是六界第一美人,杀阡陌是也!” “什么,杀阡陌,你是杀阡陌!” 白子画从来都波澜不惊的冰块脸,就是天崩地裂,估计也能镇定自若的人,此刻脸上平身第一次露出了一瞬的惊容,至于为什么,至少现在,估计只有他心里知道了。 (还有作者君!) “怎么你是被我的美貌震惊了!”杀阡陌用得是肯定句,玉手轻抚脸庞,妩媚地对着白子画娇笑一声,无边的魅力侵扰众生。 “紫熏可不是我害的?要说真正害了她的反而是你们的七杀圣君!”白子画不想和杀阡陌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连忙转移话题。 “师父?不可能,他最宠爱我们了!果然是长留那般道貌岸然的骗子!你竟然敢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要杀了你!” 一言不合,杀阡陌又起杀意,浑身上下法力涌动不休。 “我没有骗你,你们七杀殿不是有摄魂大法吗?不信你可以探查一下紫熏的识海!” 白子画放心地将紫熏交还给杀阡陌 虽然杀阡陌警惕地感知着白子画的一举一动,长留中人在七杀圣君对她们的描述中,都是暗中偷袭的奸诈小人。 “不可能,这不可能,师父怎么可能这么做……” 杀阡陌才刚刚对着紫熏查探,就激动地大吼起来。 “我说得是真的,没错,你是不是也查探一下自己的识海!” 白子画这话几乎是火上浇油。 本来杀阡陌心神已经混乱不堪,就像是发现自己长期处于一个惊天的骗局之中,和蔼的师父竟然是世界上最大的骗子,自己所有的生活可能都是虚假的, “不可能,我做不到,从没有能对自己施展摄魂大法?” 自己记忆有没有丢失,混乱得几乎走火入魔的杀阡陌,都已经分不清楚了。从小将师父当作除了自己和琉夏以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居然可能从来都是在欺骗自己的混蛋。 这足够让杀阡陌心乱如麻了。 “啊……” 杀阡陌眼底黑火燃烧,放肆地对天大吼着,尖锐地叫声形成一道音枪,穿破九霄之上的云层,随即突然幻化出火凤御风离去,日行千里。 以白子画的能力,并不是没有强留杀阡陌的能力,不过如今的杀阡陌身上不但没有业力,更是功德无数。包括紫熏也是这样, 在七杀殿成长的两人手上不会不沾染鲜血,但是随意荼毒的却是一个个罪孽深重的七杀魔徒。反而积累下不少功德,况且白子画需要杀阡陌成为七杀圣君,只有杀阡陌的成为七杀圣君才有可能让七杀殿消停下来。 杀阡陌其实是个欲望很小的人,在乎的只有自己的美貌和天下所有美丽的东西,还有就是妹妹琉夏,只有杀阡陌成为七杀圣君,才有可能将正道和七杀殿之间数千年间战火停息。 “嗯……” “紫熏你醒了?” “霜霜???” ……………… 蜀山山脚之处。 “嘭……” 一个披头散发的黄色身影从天而降,硬生生摔落在地,留下一个大坑,刹那间溅起沙尘无数,碎石四散。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师兄弟间的日常 第二十八章师兄弟间的日常 摄魂大法虽然强大,但是在恐怖无敌的七情之力面前,还是不够看的,白子画轻而易举地破除了摄魂大法残留在紫熏脑中的痕迹,恢复了紫熏的记忆。 之后霜霜被紫熏姐姐找到了,那霜霜,噢!应该是白子画还能摆脱她吗? 虽然对七杀殿和杀阡陌还有点留恋,但是想到七杀圣君抹去她的已经夺走了她的人生,使她与母亲和默默出现的新爸爸分离这么多年,更是和白霜见面不相识,夏紫薰就果断脱离七杀殿。数十年与白子画未曾相见,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对他的感情更是被隐藏起来, 如今一朝得失间,她才发现自己的爱,经过这些年的积淀,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像陈酿的美酒,越发醇香深厚。 对于他炽热的爱,白子画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爱一个人从来都没有错,可是他对紫熏只当她是一个妹妹,不过就是妹妹在他眼中也不是十分特别的人。 他来找她是责任,也是为了媚娘和白公举。 不孝是大过,白子画随即将紫熏带回隐居后的白家,在这里她要弥补这些年对父母的失责,也要在这里享受不剩多久的天伦之乐。 ………… “师兄,咱们喝一杯吧!” 青袍蓝玉冠,醇酒白瓷盅,浑身散发着青春和活力的男人出现在这绝情殿中,明明格格不入,却又偏偏相得益彰。 脸上那标志性的甜腻微笑,有种温暖人心的力量,像是随时随地的一个小太阳。 “师弟,你只带酒杯而来,又是来骗酒喝的!” 像是玩笑般的语句,经过白子画这冰冷的语气一雕琢,就立刻散逸着威严和高傲的气息。 “师兄你话这说得,我可是给你带来了爱吃的蜜饯!” 说着放肆地坐在床榻之上,慵懒地斜靠在墙上,将怀中的油纸包着的蜜饯,随手丢在床上,此人正是白子画回白家之时衍道收入门下的第三个弟子——笙萧默。 “是你爱吃的蜜饯才是!” 尽管这么说,白子画却还是取出了一壶美酒,未接酒盖,就传来一股醇香非常,阳光透彻翡翠酒壶,摇曳地虚晃,影子在白玉地板上画出一道道梦幻。 “爽!” 笙萧默手中的酒杯早被他不知道扔到何处了,抢过白子画手中的酒壶就向嘴里灌,从酒壶中流出不是清流般的无色,而是霜雪般的无暇。 “师弟,师父闭关,师兄下山历练,你就和东华两人整日游戏人生,荒废修行,实属不该。” 白子画指尖凌空一点,一道森森寒气,霎时间连人带壶一起冰封起来,笙萧默顿时全苫有他错愕的眼珠可以转动。 “嘶……” 笙萧默身上一道青光闪烁,只见白玉地板上竟从生出无数碧绿的青草,迎风暴涨,裹住了被冰冻起来的笙萧默,化作青刀翠剑,将冰块切成碎屑,把他从寒冰中剥离出来。 刺骨的冰冷使笙萧默觉得自己置身于严冬之中,全身每一块血肉都在哆嗦、颤抖。 “二师……” 白子画掌心突然出现的森白浓郁的寒气将他刚要吐出的字,憋了回去。 “我说过不要叫我二师兄!” 这个称呼总让他脑海生出,肥头大耳、膀大腰圆的长鼻懒猪的形象。 笙萧默果断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生怕再被冰封,一道寒气都将自己整成冰棍了,这么浓密的寒气,岂不是连意识都要被冻结。 “师兄,不就喝了你一口酒吗?你也太狠心了!就不怕我真被冻坏吗?” 笙萧默小声嘀咕道。 “第一,可不只一口!第二,我这‘初春花开’对你的修行虽有补益之效,但却是我采集蟠桃仙树春意渐起之时盛开的花骨朵,再以我秘法化开万年寒冰,寒意不减,却为水态,极冷无比,之后被我沉入三生池底十数年,洗尽铅华,才得以酿成。你仙身初凝未久,我不把你冰封起来,借以炼化其中的寒意,如今估计你五脏六腑都已经冻结了吧。” 白子画冷静地陈述着事实,将酒壶收入墟鼎之中,却是对这个师弟也是极好的, 虽然两个人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冰冷死寂,一个温暖活力,但是自从见面之日起,两个都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原本以笙萧默的性格应该去销魂殿才是,不过因为他“枯木逢春”的体质,正是继承衍道自己衣钵的最好人选,再而其实衍道师徒四人性格上都有一种同性——固执,无比的固执。 不过两人和谐“愉快”的相处,却惹到了摩严,不知道是否因为眼不见为净,与是将管理长留弟子的事务交接给笙萧默,自己下山历练去了。 “师兄,再给我一口,行不行!” 白子画炼化的美酒元气,在笙萧默体内荡漾开来,全身的毛孔舒展开来,体内清气上升,浊气下降,心神归心,情欲归灵,每一丝筋骨血肉都无比地顺畅,沉浸在自然之中,贪婪地享受着。 天边的云彩突然变得通红,宛若火烧天,一个巨大的火球从云霞中冲出,从天而降,平稳地降落在绝情殿上。 “师兄你回来了!”笙萧默看到从火球中出现的摩严喊道。 “三师弟自己不好好修行又跑到这里,打扰子画的清净!” 摩严浓密的眉毛上还带着点点火星,更显威严。 “是是是!我这就走!” 自己还不是常常来找子画师兄,有什么资格说我,笙萧默心中暗自嘀咕,他最讨厌摩严啰啰嗦嗦的麻烦样子,漫不经心地回答,起身就走,就是美酒也顾不上了。 他可不想置身于摩严的炮火之下,于是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师兄你找我有何事!” 白子画摸出夜光杯,为摩严斟了一杯酒。 “我这还是借了三师弟的光,子画的酒从前我可是一口都没喝上过!” 坐下后,摩严抿了一口,别扭地埋怨道。 “这可不是之前师弟喝得‘初春花开’,而是我取自百花百草精华,加入柔性的药草,酿制的‘千金散’。合适师兄你的体质,加之你心浮气躁,血亏精损。这酒正可以为你调理一二!” 白子画边解释,边为他倒酒,话锋一转问道,“师兄,你游历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师兄来找你,是因为蜀山清虚来了,说是奉蜀山掌门长眉之命,前来找你,如今正在大殿等你。” 摩严似乎是被戳中痛楚,连忙岔开话题, “师弟,你快去吧,我回去整理一下,这些年游历的成果!” 摩严承受不住,白子画怀疑的眼神,似乎看穿了一切,逼迫他不能在此停留。第一次见到白子画后三分钟之内就离开。这些年努力地修心,反而乱了他的心。 “看来,师兄这也算是遇上了他的劫难。” ……………… “清虚师兄,多年不见,蜀山可还安好,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白子画一迈入大殿之中,就看到清虚在来回徘徊,心神不宁的样子。 “子画师弟,你终于来了,五年前一别,你还是风采依旧啊!” 蜀山重剑法,不重心法修行,这么多年过去了,清虚仙苫凝成一半,脸上也有了苍老的味道。 白子画当初在将紫熏送回白家尽孝后,自己则回到长留,不过一回到长留,就被衍道突兀地告知,自己将会被派往蜀山派学艺。 虽然不知道衍道和长眉之间做了什么交易,但是白子画对神秘的蜀山也有好奇。 于是在赢得仙剑大会的魁首后,就前往蜀山,开始了在长达十年的修行,蜀山大部分的心法,剑术、秘密也都向白子画开放, 但是以白子画的天资,很快就将蜀山剑法全部习得,更是将剑术修补,推演到极高的境界。 虽然单纯的剑术和多年勤练的剑修还是有所差距,但是蜀山能教给他的,却是没有了。于是归心似箭,立刻回到长留。毕竟只有在长留才有可能掌控一切地发展,比如赶上了摩严这次的劫难。 如今白子画身兼蜀山、长留两门绝学,剑、法也都登峰造极,修为更是提升到舍归境,天下已罕有敌手,就是拥有造化境的七杀圣君和长留掌门衍道,他也自信有一战之力。 “清虚师兄,我们晚些再叙旧,长眉师伯派你前来到底是所谓何事?” “其实我是有要事与衍道掌门详谈,可是尊上闭关,而长留我可以信任得唯有师弟你了!”清虚提至正事,立刻一头虚汗冒出,眼神惊惶不定,小心翼翼,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白子画知道蜀山的一些秘密,如果其中什么出了问题,是必要天下大乱。 清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咬破手指,用鲜血在自己舌头上,画起玄奥的道符,断绝口耳目三觉,封闭五感后,再对着白子画使出传音入密,这样就不怕被人窥探。 “太虚宝鉴突然印出墟洞了!” “什么?” 白子画一怔,眼底精魄闪烁明灭,脑海似乎是受到了冲击一般。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太虚宝鉴 第二十九章太虚宝鉴 太虚宝鉴乃是天地至宝,又名诸天宝鉴,有监察六界诸天之能,可以无视任何结界、无视空间之隙,监视六界各处,达到知微观天下的效果。 由于是天地酝酿而生,其实比起十方神器的地位还要高,不过由于只有偷窥的下作能力,催动又会消耗庞大的法力,有时候并不值得,所以并不被仙家们重视,一直被蜀山保管中。 但是白子画却知道太虚宝鉴其实是天地六界的一部分,如果六界将要发生动荡,天地杀劫渐起,太虚宝鉴就会自动发出警示, 如今太虚宝鉴无端印出墟洞之像,只有一个可能。 “妖神即将出世!” 白子画心中默念,却没有半分紧张,看来自己与宿命相遇的日子也就这几百年间了,等待的时间真是麻烦,白子画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叶东何在?” 白子画对着殿外喊道。 “弟子叶东,拜见执法长老!” 殿外连忙跑进一位清秀的弟子,噗通一声跪倒在白子画面前,白子画执掌长留戒律阁,担任惩处的指责,也就担任了执法长老之位,这么多年长留的普通弟子都是这么称呼白子画的。 “叶东你去敲响镇魂钟!三声即可!” 白子画吩咐道。 “啊……” 叶东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惊容。 “还不快起!” “是!” 叶东连忙爬起身,飞奔出大殿。 “咚嗡嗡……” 浑厚亮丽地响了起来,悠远而肃穆,仿佛来自九天苍穹,又像是大海的磅礴。 长留仙山上下都是钟声,铺天盖地,渐行渐远,又似时时刻刻就在身边想起,三次铿锵的钟声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嗡嗡余韵映衬着,穿透着一切。 镇魂钟位于长留大殿后方,也有着和太虚宝鉴也有相似的功能,他的钟声有着渗透任何结界的能力,但是比起太虚宝鉴更加没用,除了能将钟声传递,就没有其他用处了。 而在长留,镇魂钟也很好地发挥着它的作用, 九声钟声就是召集长留全部弟子,六声钟声就是召集长留打通仙脉,拥有仙身的仙人,至于三声,召集的则是在长留拥有职位之人。 至于十二声几乎就是长留要有灭门之险的时候才会响起,譬如七杀倾巢而出。 不过除非有要事,镇魂钟绝不能轻动,违者要收百年流沙束僧法。 大概十息的时间,就有人赶到了大殿, 正是长留三尊之一的方阳。 “子画,出什么事了!”方阳这个人平日里悠闲的存在,最喜欢的就是凑热闹。能第一时间赶到也不足为奇,毕竟他最闲嘛。 “太虚宝鉴出现警示了!显示的地方正是墟洞!” 太虚宝鉴能够预知大劫的能力,在长留并不是秘密,长留地位较高的人都知晓。 听到是有关妖神的事,就是一向对事事都漫不经心地儒尊方阳,此刻也是瞬间变脸,一脸的凝重。 上古之时,依靠众神和长留祖师齐心协力才得以封印妖神,如果一旦出世,定是要荼毒苍生,六界大乱。 “子画,你怎么可以这样?” 清虚着急了,他本就想将妖神可能即将出世的消息封锁,如今白子画随意揭露,他们蜀山的苦心,不就白费了。 “清虚,这事关六甲苍生,不是我们两派自己的事,我们不能仅仅依靠自己,正道各派都会是我们的助力!这种消息越封锁,在爆发的时候越可怕!还不如渐渐让各派接受,大家一起商量对策。只有众志成城才能逆水行舟,改天换命!” 白子画直呼清虚其名,义正言辞地喊道。 “说得好!” 衍道威严的声音传来,镇魂钟的钟声,即便是清虚的闭关所在,也能穿透而入。 “清虚你要知道,虽然妖神出世的消息可能引起各派惊慌,但是只有我们的力量凝聚,才有可能战胜这次危机。” “尊上所言极是!” 清虚也不是白痴,只不过被妖神出世的消息,一时间霍乱了心神,不能镇定下来,一旦冷静下来,就会发现白子画之举其中的明智。 ………… 随着镇魂钟三声钟声的余音散尽,长留长老、执事、高层弟子,无一不在大殿之中,镇魂钟钟声响起,长留人莫敢不从,否则是要受戒律阁的惩处, 执法长老白子画的铁面无私,不只在长留,就是仙门各派也早就传遍了。 至于这点还要感谢儒尊方阳,当初就是他做错事,结果被白子画硬生生在众人面前冰封,带到戒律阁,就是反抗也做不到。 “如今长留的中流砥柱都在此处,我要宣布一件大事?” 衍道的厚重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原本喧闹的众人,立刻鸦雀无声。 “根据蜀山的太虚宝鉴所示,妖神出世之日将近!” 衍道的话如同在一个如镜如画的湖面中丢入一块巨石,顿时间,在长留众人里激起惊涛骇浪。 “妖神出世,岂不是要毁灭六界!” “我们长留是不是应该置身于外?”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长留也是六界的一部分,妖神出世,众生罹难,长留怎么能独善其身。” “七杀殿和长留如此恩恩怨怨,长留祖师又和众人合力封印了妖神这么久,妖神出世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们长留啊!” “怎么办?” “我们应该要怎么做啊!” …… 众人议论纷纷,虽然也有怯战之人,但是大多还是有死战之心,却满满负隅顽抗的意思,似乎认定了自己一定会输。 “众位能有如此不屈不挠的精神,我深感欣慰。过几日,我会邀请各派掌门齐至长留,共商应对妖神出世的各项事务。事实上大家不必担心,根据太虚宝鉴之前出现预兆的记载,往往还有数百年的时间。所以我们有充分的时光准备!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共同,面对此次天地大劫!” 衍道欣慰一笑,长留上下铁板一块,就是妖神来袭,他也不惧。 ………… “师弟们,看来我们是时候,和各派掌门做出决定了!虽然还有百年,但是七杀蠢动!不会不知道这个消息,而我们这代人,寿元将尽,七杀圣君正值壮年,七杀殿势力又在疯涨。我可不想给子画他们留下一个烂摊子,再撒手人寰!” 大殿之中只留下长留三尊议事,衍道发自内心地感叹,这些年他的身体越发糟糕,实力下降地也很快,不知道还能不能撑过这几百年。 “是啊,师兄,其实我也差不多了!逍遥了一辈子,是时候做一些能让东华骄傲的事了,他最近都有点瞧不起我了!” 儒尊方阳此刻也没有了往日的逍遥洒脱,反而像是夕阳下的暮年腐朽的老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掌门师兄这太好了,哈哈,我也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作为我的墓志铭!才不要这样安安静静地死去!” 世尊这个好战分子,大笑起来,汹涌的气息沸腾不止。 “哈哈哈……” 三尊肆意地狂笑声回荡在长留山中,所有弟子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高高在上的三尊,高兴成这样。 正文 第三十章 心法反噬 第三十章心法反噬 “师弟,看见大师兄了吗?” 长留又是一年纳新,白子画需要对他们的验生石进行检查,而验生石一直是摩严负责照看,他需要得到摩严的认可。 而检查验生石就是为了以防长留混入七杀殿的奸细, 特别是妖神即将出世的消息刚传出几年的时间,众人都人心惶惶,七杀殿更是借此,扩大势力。 各派都不得不小心谨慎,特别是自从几年前,正道各派和一些隐世宗门在长留齐聚,议事之后,各派中的长辈们纷纷将权力下放,白子画原本是不管这些事的,但是衍道非要交给他, “大师兄吗,我也不知道,好像之前被东华师兄拉去销魂殿比斗。” 笙萧默悠哉地躺在躺椅之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随口回答道。 “师弟,师父不是让你去管理新进弟子的生活起居吗,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子画冰冷地语气驱散了骄阳的炽热, “子画师兄,他们又不是小孩子,要我做什么。自己就能照顾自己!我就是休息休息!” 笙萧默露出天真的笑容,想蒙混过关,但是这对白子画并没有作用。 “师弟,你再不去,你信不信我让你永远在这里休息!” 白子画脚底寒气涌出,白袍无风自动,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威风凛凛。 “师兄不要,我马上就去!” 笙萧默立刻御剑化作一道青光而去,被冰封的滋味可不好受,尽管他被冻起来也不知一次两次了。 ………… “东华师兄,你看见我大师兄了没,我有事找他?” 白子画很快就找到在池塘边,打算再一次偷取九龙金门鲤的东华。 “哦!子画你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破除结界的时候,会屏蔽感知,我差点是我师父回来了,我都琢磨这个结界都半年了,可不想一场空!” 东华被白子画吓了一跳,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埋怨道, 其实东华也不是不知道这池九龙金门鲤就是他师父拿来诱惑、督促他研习结界的,但是这多年的习惯怎么可改不过来,不过既然儒尊都如此用心良苦,他怎么能放弃呢? “我说东华,虽然儒尊默许了你的行为,但是不代表你能被我认可,偷鱼总归不好,你自觉去戒律阁领罚!” 白子画眉头一皱,东华这偷鸡摸狗的猥琐样子,是在令人不悦,即便是无情的白子画也会视觉上难受。 “子画我服了你了,我成功破了结界就去行了吧!”东华一翻白眼,无奈接受,毕竟自己如果像拒绝,白子画一定又会缠着自己,打也打不过,东华只有认命,转过头卖弄起结界起来。 “东华师兄,看见摩严师兄了没有?”白子画再次问道。 “之前我想要拉他过来打一架,结果半途中有弟子来找,说是有一个女子找他?他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好像往东边去了?”东华头也不回地答道,他的手指很快就要摸到九龙金门鲤了,既然无法破除结界,还不如创造一个漏洞。 “女人?” 白子画暗暗计量, “东华我帮你一把!”说着白子画在结界上轻轻一拍, 骤然间,结界波动起来,像是无数皱纹般丑陋, 白子画随即御剑离去。 “轰隆隆……” 巨大的爆炸声在白子画身后响起。 “白子画……”紧接着的就是被炸成灰头土脸的东华的怒吼,白子画轻轻地一拍,破坏了结界原本的平衡,这才导致结界启动了防御机制, ………… 白子画往长留山外飞去,自己的六识之力平日就足以覆盖长留山山脉,但是没有找到摩严,这才找人问询。 当他听说是女人来找摩严,就知道可能就是竹染的母亲,为了不让摩严放下过错,这才六识之力全开,任凭仙力快速流逝,也要找到他们。 突然感应到什么?白子画朝着东南方向急速飞去, ………… “你为什么要开家,为什么要抛弃我!”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美貌女子对着三丈外的摩严吼道,她脸蛋微圆,相貌甚甜,看似十分可爱的样子,但是此刻却有点歇斯底里。 “你问我为什么?” 摩严双眼中满是冷漠无情。“这需要为什么吗?” “我需要,自从你莫名其妙地突然失踪,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不顾一切地去找你,走遍天涯海角地找你,我需要一个理由!难道这还不值得一个理由!”被称作宛如的女子情绪激动地问道。 “你是为祸六界的七杀众人,我能留下来,等着被你不明不白的杀死!” 理所当然的语气却像是一把利剑深深刺痛了宛如的心。 “摩严,你就这么无情吗?” “宛如,这是我的错吗?”摩严头上青筋鼓起,从衍道身上学到的威严此刻淋漓尽致地挥发出来,“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是七杀殿的妖女?” “那你呢?你告诉过我,你是长留的人吗?我只是当你是个凡人罢了!”宛如反驳道,激动的心情让她满脸通红,“即便你是凡人,我不是依旧爱你吗?” “可我不是凡人,我是长留大弟子,正道领袖的徒弟,我不是凡人啊!不是凡人啊!”摩严怒吼道,无可奈何,他的固执让他无法改变。 “摩严和我回去,好不好,我可以离开七杀殿,我爱你,竹……住在凡间,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不管它长留还是七杀殿,与我们都毫无关系,再……再生一个孩子,一家三口好好地生活,享受天伦之乐,好不好!我爱你摩严!” 宛如冲上前来握住摩严的手,柔声念叨。 “不可能!”摩严袖子一挥,宛如的身躯就被扫飞,摩严含怒地挥臂,将她柔软的身体击伤,一口浓浓的鲜血裹挟着肉屑吐出。 摩严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狼很快又占了上风,不动声色地退回在情急之下迈出的半步。 “你是七杀妖女,我是长留弟子,于世不容,你我是不可能的,我更不会和你生下孽种!我已经给你理由了,你快滚,我不要再看到你!”摩严咬牙切齿地吼道。 “你想摆脱我?不可能的!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是我的丈夫,我需要你,竹……” 宛如脸上泪流满面,她舍不得摩严,他们的身份是假的,难道他们之间的爱情,他们之间的幸福也是假的吗? “我说过了,不可能,你再也不要来找我!” 说着摩严就化作火球冲天而起。 如果就这样结束,或许就没有日后的痛苦了,但是往往上天在做选择时,常常会选着一场凄美的悲剧。 “摩严你要是敢走,我就告诉全天下,长留大弟子摩严,无耻地抛弃妻子?只因为她是七杀中人!”宛如凄惨的喊道。 “嘭……” “你说什么!”摩严从天而降,一把掐住了宛如的脖子。 “我要毁了你的名声!” 尽管还是满口的鲜血,但是宛如还是眼露凶光,语气强硬似乎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其实她只是想要摩严留下来,但是却犯了一个大错,她不应该威胁他的,这样做只会将自己的爱人越拖越远。 “你不会这么做的?”摩严惊恐地松开了手,踉跄地倒退几步。 “咳咳……我会这么做,你不是说我是七杀妖女吗。我就妖给你看,除非……” 宛如其实想说“除非你不离开我!” 但是她已经被摩严掐住了喉咙,与之前一次不同,摩严全身是暴戾的气息,充满了血丝的眼珠中是赤裸裸的杀意, “我不会让你毁了长留,毁了我!” 摩严心法中积累的阴暗在此刻全面的爆发,之间他右掌缓缓抬起,其上凝聚了无上的法力,紫都星火翻涌不息。 他要杀了自己的妻子,已绝后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猛然刮起一道怪风,迷离了摩严的双眼,继而是一道黑风从摩严身前掠过,转瞬间消失不见,与其一起不见的还有名叫宛如的女子。 ……………… “多谢恩公相救!竹染过来谢过恩公!”宛如拽过一个精雕细琢的二三岁男童对着白子画跪下磕头。正是白子画即使赶到才从摩严手中救下宛如,为她疗伤,顺便捎上了一旁山石后躲藏的竹染。也就是十丈远,这么明显的地方,要不是摩严的感知不强,定然是要被发现的。 “不用如此!你们可知我是谁!我乃长留掌门二弟子、摩严的师弟白子画!” 白子画冰冷的声音浇灭了宛如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 宛如抱着竹染后退,警惕地看着白子画。 “我要是想杀你们也不用等到现在。师兄就是杀了你,我也觉得应该,毕竟你身上业力不少!不过我知道你有心改过,我倒是可以留你一命,毕竟你也是师兄的妻子!如果他真得在那种情况下,杀了你,估计到头来也会后悔一辈子!” 白子画盯着宛如恐惧的眼睛说道。 “我了解他,我知道他会这么狠心,早有准备了,明明还有一丝期盼的!”宛如的语气中充满了落寞。 “其实师兄,也不想的,你只是逼他太多,激发了平日里心法中积攒的怨气,其实他也被迷了心智,否则就不会逃回长留,而是当初知道你身份的时候就应该杀了你。其实你应该感谢他,他已经为你破例了,……你是特别的!” 白子画并不是为摩严开拓、解释而是单纯在陈述事实罢了。 “我心中明白!”抚摸着儿子的头,宛如死气沉沉的脸上,多了一丝温馨之意。 “我希望你能放下一切,真正地从善如流,带着你和师兄的儿子重新生活,也不枉费我救你!或许有一天师兄会接受你们。但是如果你依旧作恶多端,就是师兄不杀你,我也会帮他清理门户!你要谨记!” 说完,诸事已了,他也打算回长留开始检验验生石了,都浪费这么多时光了。 “恩公,能求你一件事吗?”宛如小心翼翼地问道,白子画的名字他也有所耳闻,是比摩严还要强大的存在。 “说!” “能不告诉他,竹染的存在吗?” 看着眼神中充满着仇恨的幼小竹染,白子画什么都没有说,御剑离去,他看到这样的竹染,就知道一切都会上演,这错综复杂的情怨爱恨还是需要师兄自己偿还。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竹染终至 第三十一章竹染终至 “两位师弟,我们是不是去本届的仙剑大会看看?” 新一届仙剑大会即将召开,摩严突然找到了正在下棋的白子画和笙萧默。 “好啊好啊!子画师兄,我们一起去玩……看看新弟子的素质?” 笙萧默手上的黑子一扔,猛地站了起来,这种有戏可看的机会,笙萧默怎么看也不是会错过的人。 “子画,我是也到了可以开府收徒的境界。是时候为长留开枝散叶了!” 摩严一脸的兴致勃勃,收一个徒弟分担他日益渐多的事务的想法他早就存在了! “师弟你莫想走,输了就想走,还想当成和局吗?” 白子画对这种小事倒是一直都是保持着斤斤计较的态度,至于摩严说得开枝散叶之事,他其实已经做到了。 “师兄这点小事就不要在意了,这绝情殿是应该添一点生气,下棋很无聊的,我们走吧!”笙萧默劝笑道。 “罢了,你们去吧,这仙剑大会我没有什么兴趣。” 他们师兄的实力已经不用参加仙剑大会了,而白子画更不用说了,各大派能和他交上手的能有几人,要是要活动筋骨,还不如找东华练手。 “算了,既然师弟不愿意,那还是我们去吧?” 摩严和笙萧默走后,白子画突然福祸心至,掐指一算,这么些年,竹染也应该已经成年了,如果他还想找摩严报仇,如今应该已经在长留了。 “唐方,将上一届新进弟子的名单取来?” “是!” 唐方是绝情殿的侍从弟子,就是为了服侍三尊的存在,而如今白子画的地位在长留比起衍道来说也不差几何,能命令唐方也就不足为奇了。 很快,这些年招收的长留弟子的名册就交到了白子画手中。 ………… “师弟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新收的弟子,仙剑大会的魁首,天资聪慧,是个修道好苗子!来竹染向你师叔介绍自己!” 摩严嬉笑颜开地将一个少年带到白子画面前,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般清澈的眼睛。不过只有在眼底隐藏着深深恨意。 “竹染拜见师叔!” 竹染对着白子画坦然地一拜。 “师弟,不错吧,是个好孩子?哈哈哈……” 看着一无所知的摩严,白子画心中瞬间升起一丝消纵即逝的怜悯。如果他知道身旁这个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估计现在可笑不出来。何况竹染很有可能就是来找他报仇的。 “你叫做竹染?” “回禀师叔,我就是竹染!” 竹染嘴角邪气地一笑,对着白子画眨了眨眼,语义双关。 “这孩子和师兄你长得倒是有几分相似?师兄你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想找个人,养老啊?”笙萧默摇着羽扇从殿外,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嘴里还打着哈气,看上去十分困倦。这届仙剑大会根本没有意思,一帮弟子都是严肃认真的家伙,根本不适合做自己的徒弟,还有教授弟子也太麻烦了吧,笙萧默光是想想就累了。 “不过资质绝顶,这一点倒是和师兄你一点也不像?”笙萧默随即对着摩严揶揄道,脸上满满地嘲讽,对于他来说,有事没事更摩严作对,就是在绝情殿冷清生活中,最有趣的一件事。 “师弟你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的,今天收徒我开心,就是你在怎么胡说八道,我都不理你!” 摩严罕见地没有恼羞成怒,反而依旧笑口颜开的样子,看来受了一个满意的徒弟,让他一时间心花怒放,就是笙萧默的嘲讽他也能无视。 “切,真没意思!” 笙萧默伸了一个懒腰就无趣地离开了,摩严不发火,他这样做就没有乐趣了。 “竹染希望你能秉承你师父的志愿,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莫要忘了这一点,不要做出什么有损长留,有损良心之事,否则后悔痛苦的唯有自己。你给我谨记这一点。” 对于这两师兄的日常,白子画一点都不感兴趣,冰冷的声音在竹染心中响起。 “谨遵师叔的吩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师父,让他能够每一天都能高高兴兴,不被过去所扰!” 竹染恭敬地说道,但是这语气中总有种说不清楚的意味, ……………… 竹染被摩严带走,毕竟刚搬到绝情殿还需要有所熟悉,再者还要给衍道行礼,安排拜师大典才是。 之后的一切,白子画都没有参与,似乎是不想再管,直到夜深之时,白子画独自在千行崖边抚琴,琴声错落有致,与天上冰轮交相呼应,须臾间美不胜收。 “你来了?” 琴声戛然而止,白子画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叩见恩公!感谢恩公的大恩大德!” 竹染从黑暗的影子中走出,对着白子画噗通一声跪下,毫不犹豫地磕了一个响头。 “我知道你会来的,你心中的黑暗将你的情感全被束缚住了,心中的痴迷不解,放不下心中的怨恨。你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吞噬!” 白子画看着跪在地上的竹染,眼神中只有冷漠。 “恩公,你还是这样,这么些年你一点都没变,如果你真的是能秉公执法,如今为什么摩严还会好端端地在这里。” 竹染轻笑一声,高傲地抬起头,”我说过师兄没有做错什么,杀与不杀与其说都是错误,还不如说都是正确的,死在你母亲手下的亡灵如果能够复生,足以将你们瓜分成这天地尘埃的一部分!你可知道?” 白子画至今也不认为摩严有什么过错,只是对的选择不只一种,为什么要用极端的方式,将妻儿杀尽,就是登上了天道,也是悲戚的! “是我知道,可是他不行,他是娘亲的丈夫,就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抛弃了她,我可以纵容任何人,唯独他不行!” 竹染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容,桀骜不驯的模样,倒是让白子画想起了他的母亲。 “你母亲怎么样了!你来长留她可知晓?” 白子画想起同原本的命运轨迹不同,竹染的母亲并没有被杀死,就是竹染依旧不能原谅企图杀死自己母亲的摩严,宛如也会阻止他的,骨肉相残无论六界都是世间悲剧。 “师叔,虽然你是我恩公,但是只要是我做得决定,任何人也阻止不了,无论是你,还是懦弱的母亲,就是因为她的懦弱,才会让那个男人这般伤害!为什么同样是七杀中人,紫熏仙子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来见你。就是因为她高傲又有力量,师叔,我就是来复仇的,你阻止不了我的!” 竹染在母亲对摩严的憎恨与思念中成长,对于摩严的情感也是数不清、理还乱。 “我不会阻止你!” 白子画平静地说道。 “啊?” 竹染没有料到白子画会这般回答,张大了嘴巴,张口结舌的样子。 “竹染,我不会过多地去插手你们父子的故事!” “为什么?” 竹染本以为以白子画传说中的个性,应该是个如同摩严一般苛求之人,竹染已经准备将白子画一番谆谆教导的正义之言、苦口婆心的规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废话,当做一场梦忘了,可是白子画这样出招,他应付不过来。 “是为了让我弄丑摩严,好坐上长留掌门的位子?那就帮我一把吧!” 竹染想到了这个想法,眼中的兴奋的火焰都能灼烧到白子画的脸上,如果白子画能帮自己,就一定能让摩严生不如死。 “竹染,我告诉你,自我来到长留,这长留掌门就注定会传给我,这一点师兄从来都清楚!对于掌门之位,他是没有半点想法的,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只是因为我是外人。你们父子之间的因果需要你们自己去了结!不过竹染要是你做出什么危害长留之事,我也决计不会放过你!” 白子画说完就催动法力将竹染赶了出去。 “竹染真希望你等提前醒悟而不是放下无数过错后,才明白什么才是重要!才是应该!” 白子画对着浩渺无垠的夜空默然无语。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五大上仙 第三十二章五大上仙 “子画,我们下山游历吧?” 突然有一天,东华毫无征兆地找到白子画提出要下山行侠仗义的想法, “东华师兄你无端端,怎么又提出这种想法?要玩自己去,别没事打扰我!” 白子画对东华的心血来潮并不是很在乎。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最近更是天天有事没事找自己一次两次,白子画一般都是无视他的,竹染的出现已经很麻烦了,不但是因为他是摩严的私生子,来向亲生父亲复仇,而是他的缘故,日后还要引出七杀圣君杀阡陌,一旦处理不好,就是长留七杀乱战,不知多少无辜的人,会因此而死。 所说是不管摩严和竹染的恩怨,但是白子画也不想自己的师侄万劫不复,如果伤害到其他人,关键时刻他也是一定会出手的。 “师弟,我们快几十年没离开过长留了,九龙金门鲤我都吃腻了!我们当初下山游历可不是大好事一件,我还要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 东华不厌其烦地在白子画耳边唠叨,一点没有死心的意思,看来白子画不答应他,他就不罢休。 “东华师兄,你就不能自己去吗?” 喜欢冷清的白子画,就是屏蔽五感,东华也能传音入密吵自己,他也有点受不了了! “子画你不去,就没有意思?只要你在就有更多行侠仗义、济世救人的机会!如今七杀势大,我们当然要去遏止!” 东华研究过,其实只要子画在,他们遇上麻烦的机会就会成倍增长,白子画相当于就是一块对各种罪恶的磁石,东华就不怕没有大显身手的机会。 “这样好了,只要我师父能够答应你,让我们下山历练,我就陪你去!” 白子画妥协道, “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向师伯请示!”东华一溜烟就跑去书房,衍道这个时候一般都在那里。 白子画此举只是为了将东华赶走,如今长留事务繁多,白子画也是为之所累,根本不可能放手下山,东华身上也有不少的职务,他就是因为想偷懒才会想离开长留,长留三尊怎么可能在此时将长留两位天才弟子在这种时候离开。 “子画,师伯同意了?” 东华在远处就冲着白子画大喊,报告这个喜讯。 “什么?” 似乎又有事情出乎了白子画的预料, ……………… “东华师兄,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白子画最后还是被东华拽离了长留,长留三尊之后基本是命令死的让白子画和东华离开长留,下山对付七杀殿。 不过虽然七杀殿膨胀得很是厉害,但是就那些显露在外的势力,根本用不着白子画和东华这两大舍归境弟子去处理这些琐事般的存在。 “师弟,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好友!檀凡你是见过了,不过无垢你应该不认识吧,他是莲城的少城主。” 无垢吗?五大上仙这是要凑齐了,白子画心中暗道。 “汪汪汪……” (“主人,我饿了,我要吃主人做得烤鱼……”) “子画真羡慕你有一只灵宠可以代步!” 祁灵的背非常宽厚,飞行起来也很是平稳,足以让白子画盘坐其上修行, 白子画离开长留,总不能将胆小的祁灵留在那里,当然也有怕她惹祸的想法。 神兽突破到知微境就能拥有凌空飞行的能力,比起御剑飞行快了太多,而白子画这种凝聚了仙身的仙人也能凌空虚度,但是只拥有飘动的能力。不适合用来飞行,御剑飞行也就成了仙门的最主要、最普遍的飞行术。 当初白子画将墨玉麒麟带到长留的时候,还引起了一阵轰动,主要就是因为她鳞片的颜色,把她当做了墨麒麟,而墨麒麟背负灾厄的传说,只要是仙门中人就不会不知晓,长留历代都有参加讨伐墨麒麟的行动中。 要不是白子画力保,祁灵只是变异的玉麒麟罢了,这只可爱迷糊的麒麟崽,早就被衍道处死了!这么些年,除了妖神出世之外,倒是没有什么灾厄,总不能将这也怪罪在祁灵身上,反而,自从祁灵到了长留,长留基础弟子突破起来,就愈发容易了。似乎是玉麒麟血脉的力量,众人倒是认可了白子画变异玉麒麟的说法, 虽然衍道对麒麟一族还有所忌惮,而白子画是怎么得到祁灵这个灵宠,模棱两可的说话,也让他疑虑,但是祁灵的颜色确实是大忌,被玉麒麟一族赶出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平日里白子画没事就教导祁灵修行,到底是神兽血脉,修为很快就晋升了,如今已有知微境,这还是因为祁灵整日都只知道吃,是个吃货,从不认真修行,否则估计很快就能赶上摩严的修为。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小笨蛋,这么久了还没有学会说人话?这么大的脑袋,不会装的都是浆糊吧?” 白子画敲了敲祁灵硕大的脑袋说道,她早就炼化了喉口舌骨,有能力学习人语。 “汪汪汪……” (“祁灵脑袋里装的,才不是浆糊呢?”) “祁灵,放心好了,到时候我请你吃大餐!” “太好……汪汪汪……” (“太好了,我要吃大餐!”) 祁灵艰难地说道,东华和祁灵的关系相当好,东华常常给她做烤鱼吃! ………… “哈哈哈……檀凡、无垢,我们来了!” 东华边大笑,边领着白子画迈进城中最繁华的酒馆! 一眼就看见檀凡,想要不注意到,都不行,他此刻正与人斗酒,一坛醇香的美酒,被高高举起,任流美酒如同瀑布般灌入口中,豪迈不羁。明净的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檀凡周围围满了人,纷纷起哄, “喝喝喝……” 东华也立刻凑了上去,拿起一坛烈酒,学着檀凡的模样,喝了起来。 白子画则抱着祁灵,走到人群之外的桌子边坐下,同桌的是一个极美的男子,身如玉树,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长眉若柳,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黑发蓝衣,孤傲疏离,看着气质与白子画倒是有几分相似。 那双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白子画!” “无垢!” 两人就这样无言地端起酒杯对饮起来,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熟悉。白子画想见无垢许久,而无垢也与白子画神交依旧,白子画在他们这一代中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状态了。 “汪汪汪……” (“祁灵也要喝甜甜的酒……” ………… “子画、无垢你们这么无聊地喝酒有什么意思,我们来划拳吧?” 东华和檀凡已经喝倒了那一滩人,拥有仙身的仙人本来就对酒精有强大的抗性,两人又都是舍归境,仙力浑厚,根本不惧烈酒,和一群凡人斗酒,根本就是欺负人家。 “你们自己两人斗吧,我们下山来是历练的,不是玩闹的。” “切,你们不是也在喝酒吗?” 东华一如既往的嘴硬。 “那就开始我们的天下游历吧!” 见到东华吃瘪,檀凡大笑道,东华暴脾气平日里也很让他头疼,也只有白子画他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 “你放下了!”白子画问得是闵月。 “放下了!天池一行我就已经放下了!” 檀凡洒脱地将长发甩到脑后,青丝依旧,烦恼不在。 “哎……再等一下,我们在再等一个人!” 白子画突然说道,这声叹息是为了檀凡再一次的陷入, “等人?子画,你不会说那个女人吧?”东华一拍额头,懊恼地灌下一口闷酒。 “东华,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人?” 檀凡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东华都如此头疼。 “子画,你怎么可以找上她,你不知道她很麻烦的吗?”东华没有理檀凡而是对白子画埋怨道,“不行我们赶紧走!” 东华惊慌失措的样子更让檀凡心中痒痒的,他越发对东华口中的女人好奇了! “你们向往哪里走?” 银铃般的话音响起, 那女子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朵桃花,顾盼之际,自有一番娇柔魅惑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沉醉其中、如梦如幻,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独倚门框之上,夕阳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皎月生晕,如月华流转,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顿时吸引了酒馆中的所有男人的目光,但是无论绍左右有多少人注视着她,她都象独自置身在空无一人的原野中一样,媚眼含俏,无不洋溢着自由浪漫的气息。 柳腰轻摇,莲步微移,渐渐走向了未来四大上仙的所在之地。 檀凡已经呆滞了,手上一松,紧握的酒坛坠落,掉落在地支离破碎,化作数十片飞溅,也全然不知。 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她的那一个瞬间,他就知道知道他这一辈子除了她,就没有人再能动摇檀凡的心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改朝换代 第三十三章改朝换代 可是下一刻他就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子画!”女子走到白子画一旁就坐了下来,娇躯就靠了上去,似乎想将自己埋进白子画的怀中,温柔地念道。 紫熏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紫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紫衣,如鲜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果然不愧是曾经七杀殿的绝世弟子,当是仙气缥缈。 “夏紫薰,你怎么跟过来了?” 东华苦恼地看着紫熏,语气中充满了指责。 “我来又不是跟着你来的,是子画叫上我的!” 紫熏媚眼对着东华一蹬,几分怒气更显妖娆。 “子画,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叫上她?” 东华狂挠头发,如果白子画对于他还只是无可奈何,而紫熏就是扎手的仙人掌。 几十年过去,白家老一辈人也相继去世,白子画也应承了他在寒宫无情的承诺,除了三叔和媚娘走得时候白子画在,其他人,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白子画也没有半点参加葬礼的意思。 而紫熏在父母死后,就在长留附近建了一座梅菊殿,悼念父母,也是为了能常常去见白子画。白子画也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让紫熏改变了称呼,他离开白家的时候就打算与过去告别,留下白姓是孝道,改名子画是命运。 但是白霜这个名字对紫熏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结果让白子画也付出了一些不平等的条件,譬如现在这个,紫熏可以随时随地地撒娇,白子画不但不能阻拦,还要配合她。 “东华,你还不了解紫熏吗,如果我们不去找她一起,她也会悄悄前来,与其让她埋怨你,还不如让她一起,也好做做善事,消减戾气。” 紫熏毕竟在七杀殿待了这么久,身上脾气性格受到了深刻的影响,为人冲动、暴躁,这一点倒是和东华有点相似, “算了,随便你们了,我反正拿你们两个都没有办法!”东华抑郁地喝着闷酒。 “子画,你们两个是你什么关系?” 檀凡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子画早知道檀凡会问这个问题,他一直等着, “我深爱着子画?”紫熏说着紧紧地将白子画的手臂,抱在怀中。 白子画被紫熏抢白,本来还想为了檀凡的情绪,婉转表达。但是如今不需要了,多说无益, “檀凡,你为什么要抢我酒喝!”东华怒吼道,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人人都要欺负自己。 ……………… 之后数十年白子画五人在六界之中闯荡,行侠仗义,扫荡诸恶。 渐渐名声也被六界广泛知晓,因为他们不但法力高强,而且德行高尚,于是就给他们一个尊称——五大上仙。 “子画大事不好!” 一日众人受邀参加一个宋国边境小门派的宴会,原因是因为他们从七杀殿手中救下他们的性命,保住了门派的基业, 虽然对于五上仙其实就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过盛情难却,唯有留下来参加宴会,说实话虽然是小门小派,但是这气魄还是很足的,宴会甚是奢华,金碧辉煌、灯火通明。鼓乐齐鸣、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美酒佳人、轻歌曼舞,好一副鸾歌凤舞的画卷。 就在这种其乐融融欢愉中,东华突然慌慌张张地从门外撞了进来,打断了一切,大有失礼之举,这么不给人家颜面,白子画当然不会纵容。 “东华冷静,莫要失礼,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子画,正道各派突然和七杀开战,各派集结力量,已经冲上七杀殿了!” 东华一时间心急如焚,方寸大乱。 “什么?” 在场所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喜悦之情尽消。正道与七杀大战,他们也难以在夹缝中生存。 “子画我们如今如何是好?是不是马上赶过去!” 长留三尊都去了七杀殿,儒尊方阳可是东华师父,如今生死不知,他岂能不急,百年的师徒关系,看似针锋相对,实际上情若父子。 “东华冷静,七杀殿距离此处有万里之遥,我们就是全力赶去,最起码也要两日,再考虑这消息传来的日子,估计大战已经结束,我们赶去最多能收拾一下残局,什么都做不到!” 说实话,白子画并不担心衍道,一是他修为高,二是在原来的世界轨迹中他还没有这么早逝去。不过长留其他两尊估计情况不乐观。 “哎……” 东华唯有颓废地叹气, “东华、子画如果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一定会不遗余力!”檀凡端着酒杯递给东华,真诚地安慰道。 “子画……” “紫熏我没关系,长留尊上没有这么容易死!” 白子画偏过头对着夏紫薰浅浅一笑,绽放的百合一般的清醒倾城。 “子画你,你太犯规了!” 紫熏眼中满满的爱心。 ……………… 白子画虽说不用在意,但是还是对青云门的掌门青云子传达了歉意,带着其余四仙离开了青云山。 片刻不停地赶往长留,比起七杀殿大战的结果,包长留无碍才更重要。 “子画,你们终于回来了!” 一天后五上仙终于赶到了长留,迎接他们的正是摩严。 “师父和师叔们,没事吧?” 白子画立刻发问,不管怎样衍道还是他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东华更是以热切期满地目光注视着摩严。 “师父没有大碍,可是……可是……” 一向直言不讳的摩严此刻却是吞吞吐吐,有话说不出来。 “摩严你倒是说啊!” 东华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死死掐住了摩严的双臂。 “三尊们和各派掌门一齐攻上七杀殿,一放大战后,虽然七杀圣君被灭杀,七杀殿精锐尽除,但是各派掌门不是力竭而死,就是在乱战中被七杀中人偷袭牺牲。七杀圣君临死反扑,世尊为救中人,爆体而亡。师父消耗巨大,拼死躲过了暴怒的七杀众人?带着儒尊撤回长留!可是……可是……” 摩严大致讲了这场突兀的正邪大战,如此速战速决的战斗,世上也是少有。不过说到东华的师父,摩严就又欲言而止了。 “到底怎么了,我师父到底怎么了?” 东华他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儒尊伤重难治,如今正在绝情殿中,昏迷不醒,师父说……说儒尊已经大限已至,命不久矣?” “师父……” 东华喊着飞向绝情殿, “师兄,你替我照顾一下我这几位朋友,我去看看师叔的伤势!檀凡、紫熏、无垢你们暂且休息,我先去了……” 说着白子画带着祁灵紧随东华。 ………… “子画,我师父到底怎么样了?” 在长留没有人能在医术上赢过白子画,如今他已经是东华唯一的希望了。 儒尊方阳,如今已是垂垂老矣,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青筋,不复当年的青春风华, “师叔功力全失,仙身已毁、寿元耗尽,就是女娲在世,也回天乏术!” 白子画哀叹道。 东华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怎么可能,子画你的医术不是天下第一吗?为什么救不了师父!为什么?” “不要怪子画,师父……师父……咳咳咳……” 白子画虽然挽救不了儒尊的性命,但是将他救醒还是做得到的。 “师父!” 东华激动地扑到床边。 “师弟,或许我不应该将你们带去七杀殿!” 衍道当了掌门这么些年一直认为自己无情无欲,但是狂枉身死,方阳又命不久矣,这才发现自己亦然眼眶微红,这就是自己妄图修炼《太上忘情真经》,而险些走火入魔的原因吗? “师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本就没有多少时间,能为东华他们做一些事情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东华,我走了以后希望你能一心向善,修仙问道,不要在荒废天赋了!” “安心吧师父,我什么都答应你!” 面对注定的事,东华反而镇静了下来,与其让师父看到自己痛苦,还不如让他放下一切的顾虑。 “以后做事就不要再毛毛躁躁的了!否则你会后悔的……” ………… 儒尊能留给东华的东西不多了,唯有将多年自己吃过的教训传授了东华,让他少走些弯路! 儒尊最终还是在东华眼前羽化,肉身虽然散去,魂魄却投入轮回之中,等待再一次的重生。 七杀殿大战的后果却是巨大的,先是人间最为强大的越国,因为其他邻国的突袭,一夜之间成为辉煌的过去,再者就是因为七杀殿七杀圣君一死,各派本来担心七杀会复仇,但是七杀殿忙于竞争下一代圣君的位子,没有心思复仇。本来是各派趁七杀殿防御空虚,这个机会突袭七杀殿,但是大多掌门身死,内部也是成必要混乱的趋势,根本没有余力。 长留虽然衍道还在,可惜也是重伤在身,所以七杀殿和正道进入到空前的和平时期。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一念成魔 第三十四章一念成魔 长留山脚,一个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白袍的领口微微敞开,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手中却拿着一束好不符合他形象的鲜花。 “琉夏……”来到空旷小湖边高喊道。 “竹染!” 从一旁的树林中钻出一个精灵般女子,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身罩翠绿色的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罗帛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竹染将鲜花往琉夏面前一递, “喜欢吗?” “好香的花,我好喜欢哪!” 琉夏嫣然一笑,清眸流盼,轻轻地抱住了竹染,将头埋入他怀中,比起花香,这淡淡的男子气息更让她痴迷。 “竹染,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琉夏轻声悠悠地埋怨道。 “如今长留事务繁多,师父将重任托付给我,我也不能怠慢?但是我这不是一看到你给我留下的暗号就出来见你了吗?” 竹染轻抚着琉夏的长发,心中一片寂静。 “不过你怎么从七杀殿流出来的,你哥哥不是才成为七杀圣君没多久,你这样偷跑出来可是有危险的!且不说长留正道,就是七杀中不服你哥哥的人也大有存在,你一旦被他们抓住可就糟了!” 竹染不安地说道,说着环抱琉夏的手臂也紧了几分。 “不要紧的,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就是哥哥也不知道?” “琉夏你这样和我在一起真的好吗?你哥哥是七杀殿的圣君,而我师父注定是长留下一届的三尊,我们这样真得对吗?” 竹染越想越是不安,自己父亲和母亲的悲剧,总是在脑中上演,尽管一直想报复摩严,但是自己身为长留弟子却是不争的事实。 “竹染,我不允许你说这样的话!”琉夏伸出柔荑轻轻摁住了竹染厚实的嘴唇。“这仅仅是我们的身份罢了,凭什么要妨碍到我们的爱情!” “琉夏你真好!”竹染抬起琉夏的头,在她额头上温情一吻。 “我哥哥最爱我了,他一定会认可你的,不过竹染你还没有怎么和我说过你的家人呢?” 琉夏葱段似的手指在竹染胸前画圈,撒娇道。 竹染突然像是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竹染你怎么了?难道我又说错话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提起!只是你一直不说,我……我……” 琉夏慌忙地解释,竹染从不提前他的家人,她一直很在意。 “琉夏,没有事的,其实我父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都是仙道中人,如今也都好好的活着,只是他们之间出了点问题!如今并没有生活在一起,我从小都是母亲带大的。” 竹染脸上闪过一丝悲戚, “竹染乖乖,痛痛飞走,痛痛飞走!没关系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的父母团聚!”琉夏可爱地在竹染头上摸摸,“不过那时候你怎么向他们介绍我啊!” “什么叫做介绍你啊,你我有什么关系吗?” 竹染说着一脸迷茫地看着琉夏, “竹染你,难道……你、你……” 琉夏嘟起樱桃小嘴,气鼓鼓地看着他,眼眸中闪着晶光,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嘴角微翘,脸上露出了无比讨人厌的邪魅笑容。 聪明伶俐地琉夏这还不知道,竹染是在故意骗她吗? “竹染……你想气死我吗?” 琉夏都快被气哭了,扑到竹染温暖宽厚的胸膛之上,不断地捶打着他, 竹染紧紧抱着她,任由她发泄心中的积郁,这一刻他只想永远都这样抱着他。 “琉夏,我爱你!” “啊!” 琉夏还是第一次听到竹染说“爱”, “琉夏……我……爱……你……” 竹染冲着苍穹肆无忌惮地大吼着,他要向这天地,宣布他的爱恋! “竹染!” “在!” “我……爱……你……” 琉夏声嘶力竭地大吼着, “我更爱你……!” “我才更爱你……!” ……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不只在比爱,而是在比嗓门大, “竹染,我耳朵都快聋了!” ……………… “竹染,大事不好,我哥哥被单春秋说动了,要来长留抢夺神器,这可如何是好?都是单春秋那个混蛋的错!” 突然有一天,琉夏再一次将竹染邀约出来,告诉他这个大祸将至。 “琉夏不怕,长留有我师叔白子画在,就是你哥哥来了,也无碍!你大可放心!” 竹染安慰道。 “我就是怕这一点,上次哥哥就输在长留上仙手中,甚是还被夺走了紫熏姐姐!我怕这次他会没命的!” 琉夏万分担心,白子画的实力比起自己哥哥还是高出太多了!万一他输了,岂不是…… “要不我们演一出戏,我假装把你抓住,然后逼你哥哥将神器都交出来,没了神器,也就没了欲望!这样也能避免生灵涂炭,好不好!” 竹染眼中狡诈闪现,便有了一个绝妙的注意。 “好就这么办!” 是不是处于爱情的中女人,都会有这钟情况出现,智商下降的情况,这么明显的问题都看不出,神器被夺,再抢便是了!野心这种东西有这么容易放弃吗? “等这些事情都过去后,我们就像现在这样,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清清静静地过日子,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让你给我生十七、八个孩子!” 琉夏的俏脸瞬间绯红,一直绵延到脖子之下,像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让人想咬上一口,竹染也是这么想得,也是这么做的。 “啵……”温热的触感带着点点湿润,轻抚在琉夏的脸庞上! “你……竹染你……坏死了,人家又不是猪,哪里能生这么多!” 娇羞非常。 “这么说,你是愿意为我生孩子的?”竹染突然刁钻地问道,摆明了调戏琉夏。 “哼……” 啪嗒一声,琉夏含怒跺在竹染脚上, “哎呦喂……” 竹染抱着脚,疼得跳了起来, 而琉夏趁机脱离竹染的怀抱,转过身跑走了!不知是害羞、还是愤怒…… “琉夏等等我……” 只见他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脸上却挂满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 “杀阡陌,只要你愿意交出手上的神医我就放了你妹妹!” 竹染将冰冷的剑刃搁在琉夏柔弱的脖子上,而对面就是自称六界第一美人的杀阡陌。 “竹染,你快住手,你疯了,你不怕我灭了长留!” 他现在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自己就是如约定那般来见妹妹,一起游玩,可为什么,长留摩严的大弟子会挟持着琉夏。 “竹染不是我疯了,而是你疯了,快,如果你不交出神器,我就杀了你妹妹,杀了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说着竹染似乎是为了让自己所言非虚,在琉夏的玉颈上开了道口子,点点星血滴落,更比鲜花娇艳, “住手!”杀阡陌惊恐的大叫! “竹染,你轻点,我好痛啊!”琉夏的声音悄然在竹染心中响起。 虽然是在计划中,但是划伤自己和脖子前紧紧勒住的手臂,都让琉夏万分不舒服。 “不这么做怎么能让你哥哥,乖乖将神器交给我!” 竹染充血的双眼,癫狂的语气,全身上下的憎恨,都让琉夏觉得无比陌生,这个男人真得是那个与自己有着山盟海誓,说过要永远保护自己的人吗。 琉夏的心口有些疼痛,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一直深爱的人欺骗了自己?或是这一切的风花雪月、海枯石烂都是假的,情是假的,爱也是假的,自己是不是也是假的, 一种如同五雷轰顶般的迷茫。 如果白子画在场就会发现,这竹染和当年摩严要杀宛如的时候是多么的相似,竹染的心法修行可是和他父亲一脉相承的。 “杀阡陌,你当真愿意为了神器,而放弃你妹妹的性命吗?” 竹染已经等不及了,一步步的修行,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毁了长留,毁了摩严,让他承受这世间最大的痛苦,让他明白自己所珍视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当初错误的决定而毁灭的,他要让摩严万劫不复。 但是白子画可怕的实力,让他无力抗衡,就是在修行百年、千年,也没用,他已经没有耐心了!于是才想到了谋夺神器,如今在长留偷盗流光琴的事情败露,他一定要从杀阡陌手中夺取神器否则他的复仇就真的几乎要终结了! 杀阡陌面对这一切的时候犹豫了片刻,他想要夺得十方神器,释放洪荒之力,打败羞辱自己的白子画,但是就是这片刻悠久,却几乎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后果。 “哥,原来在你心中,神器比我重要!” 琉夏误会了,世界上对她最重要的人,她最爱的人都背叛了她, “不是的妹妹!” 杀阡陌刹那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幽暗地伸手不见五指的湖底,笼罩上一层阴霾。 “我恨你们!” 琉夏突然紧握住剑刃,锋利的宝剑霎时间割破了她的双手手指,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琉夏你要做什么!” 琉夏的举动让竹染回复了半点清明,一种惶恐袭来,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中。 “我要让你们后悔……啊……” 猛然,一道血柱喷涌而出,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琉夏!”杀阡陌一掌打飞竹染,死死抱住琉夏无力的身体。 “我恨你们!” 无边无尽的怨恨化作了琉夏此生最后的一句话。 “不……琉夏……不……啊……” 从不知道哭泣是什么的杀阡陌,此刻的泪水如同泄洪的堤坝汹涌澎拜, “嗖——” 一道渺小的黑影闪过,风驰电掣般,什么都没有留下。 “琉夏……琉夏你在哪里……” 而杀阡陌怀中的琉夏却消失不见了!竹染也偷偷溜走不知去了何方!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袭上长留 第三十五章袭上长留 “白子画,交出竹染,否则我便屠你满门!” 杀阡陌带着七杀魔徒,几乎是倾巢而出,魔焰滔天,将长留团团围住,不杀了竹染,他岂能罢休! “杀阡陌你走吧,竹染是我长留门下,不论他犯了什么错,都应该我长留去处罚!留不到你做主!” 白子画从大殿飞出与杀阡陌对峙,傲视天地的眼神,仅他一人,就将七杀众人凝聚地滔天气势压了下去,攻伐之战,最重气势,如今七杀的气势被白子画打乱,已经输了三分。 衍道重伤,一直在闭关养伤中,如今长留能做主的无非就是白子画师兄弟。 “白子画,竹染害了我妹妹,我不杀他,我还用做七杀圣君吗?” 杀阡陌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通红地双眸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秀美的长发此刻无比妖异,仿佛活了过来,飘逸在半空中,整个人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你妹妹的事,竹染已经告知我等,但是她是自杀的,原因正是你们两人对她的背叛,如今你还不幡然醒悟,还犯下如此大错,你对得起你妹妹吗?” 白子画有心规劝,琉夏之事他全然知晓,本来希望琉夏能改变竹染,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白子画你不用废话了,要么将竹染交出来,要不然我血洗长留!” 杀阡陌根本听不进白子画的话,琉夏自刎失踪后,他已经失去了本就不多的狼! “单春秋,你是聪明人,不知道劝劝你家圣君吗?” 杀阡陌身后半丈处是一个无比丑陋的男人,他便是杀阡陌左膀右臂一般的存在单春秋,要不是他的作为,这七杀圣君还一定能被杀阡陌得到。 “白子画,我家圣君要做的事,我也拦不住!” 语气中其实已经透着不满,七杀殿经历正邪大战、圣君之争、清洗其他败者,已经元气大伤,应该休养生息才对,是在不合适再和长留开战。 “白子画少说废话,我限你立刻,马上将竹染交出来,否则我立刻下令让七杀殿攻上长留。” 杀阡陌还真是任性,一般这种情况,不是要给个一炷香、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考虑的吗? “杀阡陌,你打不过我的,你还是带着七杀殿的人离开吧!” 白子画周围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如今白子画已经迈入造化境巅峰,就是衍道全盛时期都不是白子画的对手,何况是当上七杀圣君后才突破到造化境的杀阡陌呢。 “打得过打不过,要打了才知道!” 话毕,他双手同出,右手玉指激射出一道幽蓝阴气,点在了一个七杀魔徒的小腹上。这一瞬间,魔徒身上出现了一道血色的光圈。这些光圈自下而上,从地上拔起地,每升起一个血色光圈,魔徒的气血、修为就随之虚弱一些。 左手又是一道,打在魔徒身上,立刻一股钻心的疼痛自他小腹传来,这种由凡人堕落而成的魔徒,本来没有多少意识,更是不知疼痛的敢死队。但是此刻,却哀嚎了起来。 紧接着心脏里似乎有个东西,在那些光圈的牵引下,一点一点地往外冲撞。 陡然一颗血珠破胸而出,散发着妖冶地璀璨,珠光宝气非同一般,而魔徒则在顷刻间化作齑粉。 血珠悬浮在杀阡陌面前,瑶鼻贪婪地吮吸着血珠,其上血气一丝丝被杀阡陌吸入,陡然她脸上有着如同吸食了五石散般的飘飘欲仙。 血珠渐小,随之他身上的气息也提高了半丝, “白子画,这样你还有自信打得过我吗?” 白子画这才知道,明明是七杀殿圣君怎么身上的还有这么多的功德!能从凡人堕落成魔徒,身上必然背负了不少的罪孽,杀了这种人当然是大功一件。 “安你的话来说,打不打得过,打过才知道。你借来的修为,又能维持多久!” 白子画知道这一战避无可避了, “哼!逞能!” 杀阡陌随即从身边说不尽的魔徒中有取出血珠,随即化作血红的锁链,瞬间绑住了白子画。 “就这般!” 白子画话音一落,两道白色光芒如利刃一般从身上窜出,只听“咔咔”几声,裹在身上的锁链轻易切断,尽数除去。 白子画立刻挣脱了出来,凌空一跃,随即御剑像东海上飞去,杀阡陌紧追不舍, 在大殿之前打,就是杀阡陌不毁了长留,自己说不定一不留神也会毁了长留。还有就是断了杀阡陌杀人取珠,虽然血珠增长不了他太多实力,又是一场功德,但是能省则省。 尽管杀阡陌被白子画引走,白子画也不在,单春秋也没有带着七杀众人撤退或进攻的意思,除了摩严已经带人气势汹汹地与他对峙,也是因为他此时也不想开战的意思,他有种直觉,白子画是个聪明人,起码现在不会对杀阡陌怎么样。 白子画手指掐诀,两道白光悬浮在白子画身旁,白光的真容也清晰可见了,是比刚才更为巨大的寒冰利刃。 白子画手指轻弹,寒冰利刃如同雷电一般急速轰然劈向了杀阡陌。 杀阡陌一双媚眼凛然生威,面露惊愕之色,脚下火凤冲刺,避无可避,双臂裹上浓厚的芷阴之气,立刻合在身前,将要害挡住。 那两道寒冰利刃猛地击打在他双臂之上,杀阡陌眉角闪过一丝疼痛之意,双臂之上登时冒出了一股青烟。 “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我吗,白子画,你太小看我了!啊!” 杀阡陌大喊一声,将巨大的寒冰利刃震成粉碎,再次施法,脚下火凤之中分离出一道更加亮丽的火焰,如同凤凰重生一般出现,阴极生阳,此乃芷阴之气催生的烈阳之力所化,径直冲向白子画,掠过的空间仿佛也燃烧了起来,威力无穷。 “这芷阴之气还有这种妙用?紫熏除了能用催生出的柔阴之力,除了能化成冰凤,好像不会别的用法了!是杀阡陌所创,还是上一代七杀圣君留了一手呢?” 白子画心中暗道,同时,心神微动,立刻一飞冲天。 白子画御剑的速度异常的快,这也是他观察祁灵飞行时,操控法力的方式学来的, 他刚刚冲上云霄之上,又立刻俯冲下来,留下一道云烟。 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散发着浓浓寒气的宝剑,轻轻一划,登时一团寒气激射而出,在虚空中,一分为三,三化为九,九九八十一道冷霜剑气,同时攻向了杀阡陌周身大穴。 杀阡陌美目中惊愕一闪,剑气袭来之际,身形如鬼魅一般,瞬间消失。 然而,白子画丝毫不以为意,他看都没看,立刻止住身形,宝剑转头倒刺,一道庞大而凌厉的剑气,直接往九天苍穹射了过去。 而杀阡陌,恰好陡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准备发动攻击。杀阡陌英眉一挑,这剑气然看上去威势无穷,但是他也丝毫不避让,两手之上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黑蓝色的鳞片所覆盖,好似一双妖魔之手。 杀阡陌只是轻轻用手一抓,那道强大的剑气瞬间在他的掌控中,“咔嚓”一声,硬生生被折成两半。 “可恶的白子画,我明明最讨厌这一招了,一点都不优美!丑死了!”杀阡陌厌恶地看着自己发黑的双手,心中对白子画又多了几分恨意。 “杀阡陌,你已经输了?”白子画将惊鸿一瞥的宝剑收回墟鼎之中。 杀阡陌诧异地向四周环顾之时,美目眼中已是透露出深深的惧色,等到感知身边的一切后,绝美的脸上已是变得如同死灰一般凄惨。 只见她的四周,无数冰蓝色的光芒在逐渐昏暗的夜幕中,如同点点繁星一般闪烁明灭,若隐若现,如梦如幻。 “你是什么时候布下这一切的!”杀阡陌平摊的胸口不住起伏,清眸中是忌惮和疑惑,紧紧盯着白子画毫无表情的冰块脸,试图从中找出端倪。 “你能神不知鬼觉不觉地布下阵法,就能偷袭杀了我,为什么不这么做!” “不错,可是为什么我要杀了你!” 白子画反问道,不过这次他没有再给杀阡陌提问的时间。 话音未落,一道法力手中发出,随即漫天的冰蓝色光芒瞬间朝着杀阡陌涌动,正是无数的微小冰晶,以杀阡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充盈在天地之间。 杀阡陌心有不甘,一掌掌强大的阴气,不断地轰出,然而,任由他如何施法,始终是无法破得了这个冰霜漩涡。 白子画冷漠道:“杀阡陌不用白费力气了,如今的你,实力远不及我,想要从这天地冰霜中逃脱,别痴心妄想了,不要做困兽之斗,你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毕竟你是七杀圣君!何况和紫熏关系也不错!” 然而杀阡陌并不会听从,绝美脸顷刻狰狞起来,疯狂地大叫:“白子画,不要和我提那个叛徒,我是不会服你的,竹染不死,我岂能心甘,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还有你和紫熏,我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打入蛮荒 第三十六章打入蛮荒 只见杀阡陌身上闪亮着幽黑的光芒,气息瞬间暴涨,一心要突破这层无尽冰晶的包裹。 这东海上空,仿佛天地只见只剩下白子画和杀阡陌二人在相互对峙,杀阡陌一招比一招强大,身体也不断冲击着冰晶漩涡。 可是铺天盖地的冰晶,像是粘稠的泥潭,让杀阡陌寸步难行,无处可去。 杀阡陌双眼充血猩红,眼角睚眦欲裂,发疯般地大喊道:“白子画,我跟你势不两立!啊……” 杀阡陌到底还是棋差不知道多少招,被白子画冻成冰棍,被冰封无法逃脱,唯有仇恨的眼神依旧。 白子画抓着冰封杀阡陌的冰块,回到长留大殿,看到白子画将杀阡陌冰封,长留众人都欣喜若狂。 “师弟,干得漂亮!” 摩严兴奋地说,如果再灭杀掉一个七杀圣君,七杀殿还有什么颜面存在。 下一刻却没想到,白子画竟然将单手一推,平稳地将杀阡陌送到单春秋手中。 “带你家圣君带回去?” “圣君、圣君,你没事吧!”冰块愤怒着颤抖着。 单春秋摸着寒冷的冰块,关切地问道。“白子画你做了什么?” “杀阡陌本没有事,三日后,他自能破封而出!” 白子画散发着淡蓝光芒的眼眸,在单春秋和杀阡陌两人之间徘徊,露出了神鬼莫测的玩味微笑。可惜这让百花失色的魅力只有一直用仇恨眼神注视着他的杀阡陌看到。 然后愤怒的眼神中只剩下满满的迷茫。 “师弟,你怎么可以放过杀阡陌,他可是七杀圣君!” 摩严怒道,竹染的事已经够让他心烦了,白子画又轻易地放过了杀阡陌,那么岂不是放虎归山,徒留后患。 “师兄,如今七杀和长留是在不已开战,休养生息才是,如果我们留下杀阡陌,无人再约束七杀殿,就是我们再厉害,也无法阻止遍布天下的七杀殿复仇性地报复活动!到时候涂炭生灵,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白子画清冷而不容置疑地解释,就是摩严反对他也要将杀阡陌放走。 “单春秋,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快带着你家圣君滚吧!” “白子画,今日这一恩,我日后必报,今日一辱,我也会还给你!” 单春秋鹰鹫般的眼睛,死死盯住白子画,试图将他的样子印在脑中,日日夜夜诅咒他。 “子画,你这是在养虎为患?” 摩严不甘心地看着七杀殿众人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师兄,总比现在七杀和长留血流成河,同归于尽强!” 白子画冷漠的眼神,让摩严不敢再起异议。 ……………… “大胆孽徒!你可知罪!” 摩严对着被压在大殿中央的竹染怒吼,原本他对这个和自己甚是相似的徒弟寄予了厚望,没想到如今却是这么大的祸害。 “师父,我何罪之有!” 竹染冷漠傲然地回应,让失了颜面的摩严更加愤怒,自己徒弟没有管教好,惹出这般大祸。如今更是不把自己的师父放在眼里。 “竹染,你身为长留弟子却暗中为七杀奸细,偷盗流光琴,又与七杀圣君的妹妹相恋,天地不容!这还不是滔天大罪!” 摩严咆哮道。 “师父,偷盗流光琴我承认,但是我不是没偷到吗?” 竹染自从典籍中得知解放十方神器就能得到天下无敌的洪荒之力之后,就是得不到,也能让妖神灭了长留,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从此他对长留守护的流光琴窥伺不已,那一日他趁着白子画和摩严不在长留,衍道闭关疗伤,绝情殿无人,偷偷潜进密室,妄图偷取流光琴,可是未曾想到,流光琴竟然不在,反而触动了结界,暴露了自己。 “那你还是爱上了杀阡陌的妹妹琉夏,不是吗?” 白子画冰澈入骨的话刺进了竹染的心里。 “你和杀阡陌那个琉什么的妹妹,相恋是不是不争的事实!身为长留弟子竟然爱上了七杀殿的妖女!” 摩严威严的声音夹在着厌恶的情绪,而这一点却是竹染最敏感的地方。他母亲和父亲不就是这样吗。摩严对这样的关系如此痛恨和厌恶,让竹染心中的仇恨愈演愈厉。 “不,我不爱她,我怎么会爱她?我只是在利用她罢了!” 竹染高傲地反驳。 “师兄,我并不认为,竹染爱上琉夏有什么错?”白子画怜悯地凝视着,这对父子,“他的错是偷盗流光琴,残害同门,和故意将杀阡陌引到长留,妄图祸水东引之举。” 白子画觉得这两父子真得很相似,不只是外表,连脾气性格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居然命运都是一样的,都为了自己的执念,伤害了最爱自己的人。 “不,我不爱她,我怎么可能会爱上她,不够就是一个女人罢了,只要我能得到神器,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竹染激动地跳了起来, 摩严见此场景,一道炼火掌印下,将竹染打趴在地,压制住不得动弹。 “我不爱她,不爱她!” 竹染癫狂似地重复着,自欺欺人。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成为自己最厌恶父亲的翻版。 “你爱不爱下一遍绝情池水就知道了!你们压他下绝情池!” 摩严怒吼道,竹染的所作所为太令他失望了! “竹染,你令我太失望了!你还是做出这样的选择了!不过你和你父亲一样,都还有机会弥补!让你尝尝这三生池水的痛也好,省得你忘了琉夏,也算是对你过错的惩罚!” 白子画心中想到,即便知道竹染是摩严的孩子,他也没有阻止。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 “竹染师兄,你就自己下绝情池吧!” 长留弟子压着被封印了修为的竹染来到三生池面前,平日里竹染对其他弟子温良恭俭让,宽厚仁慈,像一个大哥哥般贴心照顾,如今竹染落得这般下场,也不是他们想看到的,心中也有几丝怜悯,但是摩严的话他们不得不听。 “我不爱她,我怎么可能爱她!” 竹染嘴中呢喃道,对着绝情池水,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哈哈哈……我果然不爱她!” 竹染大笑着,泪水却不住地夺眶而出,泪流满面,亦然分不清是池水还是泪水。 池水并不深,全身湿透的竹染还是轻易地爬上了岸边,原本黝黑发亮的皮肤陡然通红起来,像是被灼烧了一般,升腾起一股股青烟,就像是有人在用一般锋利地刀片将他千刀万剐般。 “不,我不爱她,我不爱她!” 竹染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 “竹染师兄?” 压他而来的长留弟子,见此场景,也搞不清状况。 “我从来不爱她!” 出人意料,竹染猛地又跳进来了贪婪池水中,如同万蚁蚀心一般的疼痛传遍了全身上下,竹染却哈哈大笑,越疼他,他越是开怀,皮肤不住地溃烂,像是破碎地瓷片般掉落。 “竹染啊竹染,你又是何苦呢?” 长留的一切,怎能逃过白子画的六识之力,竹染两次跳进三生池水中,他也是看得清清楚楚,“你真的以为这样,你就能逃避你爱上琉夏的事实吗。你的心早就出卖了你,不管你起初的目的是什么,你已经爱上她了!” 白子画叹了一口气。 “师弟,你怎么了?”摩严几乎没有看见过白子画有过无奈的神色, “竹染他终究还是逃不过啊!” “逃不过什么?” 白子画摇摇头,没有回答的意思。 ……………… 很快,长留弟子将已经不成人形的竹染,带到了长留大殿中, “这、这是怎么了!” 竹染血肉模糊的样子,让摩严呆住了,这还是往日中自己的那个好徒儿吗? “摩严长老,竹染师兄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过了一遍绝情池水后,又跳进了贪婪池水中,我们把他就上来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竹染,竹染你就不能听为师的话吗?” 遍体鳞伤的竹染还是让摩严动了恻隐之心, “我……我不……爱……爱……” 隐隐约约间,竹染模糊的脸上,应当是嘴的地方冒出了这样的声音。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摩严脸上怜悯稍纵即逝,“将竹染打入仙牢,择日放逐蛮荒!” 说到底,其实还是他不忍心杀了自己的唯一的徒儿。唯有把他丢到蛮荒,任由他自生自灭。 白子画一道法力注入竹染体内, “子画,你这是?” “你让他这么重的伤势放逐到蛮荒,一天都活不下去!” 白子画向竹染体内注入极柔之水,治疗他的伤势,当初杀阡陌一掌就已经让他重伤了,何况又过了三生池呢?要不是对摩严的仇恨激发了他不死的意志,此刻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他犯的错,就是处死也不为过,但是既然你选择让他生不如死,那就让他好好活着吧!”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岁月的痛苦!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异朽阁 第三十七章异朽阁 “苍天为证,大地为凭, 我,白子画, 我,夏紫薰, 我,东华, 我,檀凡, 我无垢, 愿与其他四人,义结金兰,福祸与共,荣辱共存,以天下苍生大任为己任,若有一人,违背天地伦常,其他四人皆可诛之。” 望天涯上,五上仙福祸心至,摆下香炉,祷告天地,从此义结金兰。 “今日此等高兴之事,我等怎可碌碌无为,子画你弹琴,我舞剑,好好庆祝一番!” 东华大笑道, “可以!” 白子画一改往日与东华拧着来的想法,很少见地赞同了东华! “啊?哈哈哈……子画拿酒来……” 东华金翎剑出窍,豪迈喊道。 白子画也不含糊,从墟鼎之中取出几坛数十年酿制的美酒,取了一坛抛给东华。 “好酒!” 封蜡一去,动人心魄的醇香扑鼻而来, “此酒名曰金错刀!” 东华鲸吞豪饮,好不畅快! “果然好酒!” 东华放肆地将空坛抛落山崖,身形舞动起来, 森森剑影,伴着悠然琴声的韵律,东华舞着剑,想着,似乎回到了初上长留之事,那时儒尊风采依旧,永远那副懒散的样子。他不再刻意于动作,只是听任心手交应,剑势随心而动,行云流水,一路如群上般层次起伏,一路如美女歌舞千娇百媚,一路如血流淙淙化为溪,一路如森森白骨叠成山。 剑法变化莫测,无数种变化惑人心眼。 “竟然这样,就让我跳一段舞吧!” 紫熏细腰无骨娇柔,舞姿轻灵洒脱,曼舞摇曳,像燕子伏巢,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如水,步步生莲,魅力无穷的舞姿,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如鲜花间飞舞的彩蝶,如婀娜多姿的柳条般,在风中扭动,如潺潺的流水流转,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千变万化,演化无穷。 长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如丝,眸含秋水荡漾,回眸一笑,百媚丛生,而眼眸中唯有一人。 无垢悄然无言,仅仅是默默地取出玉箫,与白子画琴箫和鸣,天衣无缝。琴声清丽,箫声悠扬,琴声如珠玉,箫声如引线,琴如阳刚之男儿,箫如婉转之女子。 “这好像没我什么事!” 檀凡尴尬地说道。 东华舞剑、子画弹琴、紫熏跳舞、无垢吹箫,檀凡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成了最没用的,竟然没有任何拿手的事。 “檀凡,你就喝酒就好了!”琴声不停,白子画用无上法力将酒坛,虚空挪移,送到檀凡手中, “如此甚好!” 檀凡洒脱一笑,端起酒坛,畅饮起来。 虽然没有下酒菜,但是紫熏的舞蹈已经能让他满足了, “我汪汪喝……” (“我也要喝……”) 被酒香唤醒的祁灵,一副可爱小狗的模样,蹦蹦跳跳地来到檀凡面前。 “哈哈哈……好,分给你!”檀凡也被它逗笑了。 ………… “眼看我们这次游历就要结束了,你们日后有何打算?” 紫熏含情脉脉地看着白子画,一旦白子画回到长留,他们相见的日子就少了。 “我愿此生降魔卫道,保天下太平!” 东华高声喊道,声音响彻云霄,东华到底还是东华,依旧是嫉恶如仇之人,这样的夙愿倒是符合他的性格。 “子画,你呢?” 比起一直和自己作对的东华,紫熏跟在在乎自己所爱的白子画, “我愿扶天地浩然正气不衰,明人世七情六欲之苦。” 白子画无非,依旧执着于对错和突破《太上忘情真经》第三重罢了。 其余四仙听至此处,脸上悲戚之色顿现,百年的相处,白子画的情况他们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真真正正的无情无欲的仙人之境,不过他们并没有因为白子画达到如此境界而欢喜,这五仙虽然修为高深,但是即便是很少言语的无垢,其实也是至情至性之人。根本不是能抛弃情欲之人。 他们知道七情六欲的美妙和痛苦,但是即使是痛苦,也是活生生的人应有的一部分,而白子画却从没有拥有过,或许这就是他修为远超于他们的原因吧,或许他就是仙。 特别是小时候和白子画生活在一起的紫熏,那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曾经刺痛了多少人的心,还好自己小时候不懂否则一定会受“内伤”的。 “子画,我一定会让明白什么是爱的滋味!”紫熏心中暗自发誓,她从来没有灰心过,无情的白子画,比起不爱她的白子画,前者她还有能力改变不是吗? “紫熏,那你呢?” 檀凡醉醺醺地在紫熏背后发问,他自从看见紫熏后,他就明白自己此生再也不能自拔了,虽然紫熏爱着白子画,两个都是他的至交好友,但是他也不曾放弃, “我没你们那么大抱负!我只希望此生,能够和相爱的人,携手天涯,永不分离!” 紫熏靠在白子画肩上,两颊笑涡,霞光荡漾,似乎这样她就满足了,此生无憾。 “其实,我和你一样!” 檀凡看着紫熏地背影叹道,依然悄然离开默默独自饮酒! “我愿我们五人逍遥自在,永不分离!” 无垢将一切都映入眼帘,他不说话,却看得最透,暗自在心中许下愿望。 ……………… “听闻异朽阁夺取了太白门玉竴掌门、天山宇昂掌门的尸身!两派想夺回掌门尸身,却被异朽阁布下的大阵所隔,我们路经瑶歌城!要不要去帮一把!” 檀凡观微的法术,某些方面比起白子画的六识之力也丝毫不弱, “去,当然要去!” 东华突然听闻此等大事,当然要去凑凑热闹,同为正道门派,长留也有义务帮助他们夺回掌门尸身,何况异朽阁又有秘法让死人开口,一旦泄露正道大事,那就不妙了。 “异朽阁?” 白子画脑海中跑出来一个书生的形象,东方彧卿都已经出生,自己的生死劫还会远吗。生死劫并不一定会在九天境才到来,不是所有仙门中人,会有生死劫, 此乃天妒之罚,成功渡劫就能修行一路风顺,大多数仙门中人,仙资不够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生死劫,或许根本没有生死劫。 “子画,我们去还是不去!” 紫熏和白子画坐在祁灵宽厚的背上,紫熏环抱着白子画的腰,一脸的甜蜜。虽然这已经是这百年来习以为常的事,但是紫熏心中每次都有从内心流出蜜糖般粘稠的甜腻。 虽然祁灵化为小山不要说五上仙,就是再来数十人也不会拥挤,但是祁灵其实是个女孩子。所以除了白子画外,其他男仙想要骑她,都是不可能的。 “去!正道各派不管怎样,表面上同气连枝!我和东华都不能置身于外!” 无论是从任何方面说,这异朽阁白子画一定要去一次,夺回掌门尸身、阻止神器之谜泄露、从七杀殿救回东方彧卿,这每一件都是对的,白子画没有理由拒绝。 ……………… “五上仙来了!” 白子画五人四男一女和一头变异玉麒麟的组合,远远望去,就能一清二楚。 他们飘然落下,就有太白门弟子上前迎接。 “五位上仙,多谢你们前来相助?” 不管白子画他们是不是来帮忙的,自己这样说了,他们总不能不给面子离开吧, “我们本来就是来帮忙的,你不比如此!” 这种明显到不行伎俩,就是白子画不用六识之力,也能轻易看出。 心中思量,被白子画如此直接地戳破,这太白门弟子,难免羞愧难挡,尴尬到真想挖个洞往里钻。 “这大阵不简单哪!” 东华看着异朽阁上方淡淡地如同蛋壳般的结界说道。 “怎么样,东华你不会不行吧!” 看着被篆符裹住的结界微微出神,紫熏银铃般的嘲笑声传来, “放心这难不住东华!” 白子画清冷的声音传来。 东华在五人之中最为精通结界、阵法,这一点从小看他破结界偷鱼长大的白子画再清楚不过了。虽说这练习的方式也太不光彩了!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初见东方 第三十八章初见东方 “轰……” 凌厉的剑气,裹挟着狂暴的先天金气呼啸而出,直接是轰在了异朽阁上方的蛋壳似的淡淡光幕之上,顿时将那结界震出犹如水波般的涟漪。 “蛮厉害的吗?不过还是不够我玩的!” 东华剑眉一挑,自言自语道,旋即画剑为圆,狂暴金气便像藤蔓一般缠绕其上,瞬间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对着结界倾泻而出。 难住了太白、天山两门弟子,坚不可摧的半圆结界,瞬间爆碎开来,而后其上满满的篆符都是随之碎裂成了漫天光点,随即消弭与天地之间。 “怎么样,我做得还不错吧!” 自负的口气,将东华心中的骄傲毕露无遗。 “不就是依靠蛮力强行破结界吗,子画你也做得到,是不是!” 紫熏半点面子不留给东华,对着子画撒娇道。 “的确可以!” “子画怎么你也这样!” 东华被气得半死,白子画怎么可以和紫熏一起嘲讽自己。 “我说的只是实话罢了!” 白子画理所当然的语气,竟然让东华无言语对。 “算了我们快进异朽阁中!” 虽然东华大开了结界,但是长白和天山的弟子也没有闯进异朽阁,毕竟连结界都这么厉害,天知道异朽阁中还有没有其他的危险。 他们势力微薄,还是让五上仙惩恶扬善好了! 正道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战胜七杀殿,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正道各派弟子良莠不齐,贪生怕死之人也不在少数。 ……………… “七星金鼎大阵!” 一飞入异朽阁中,东华惊呼道,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异朽阁内部果然不简单,庭院中央是一个金灿灿的鼎炉,烟云缭绕,紫气氤氲,周遭七个玄奥的分阵,竟然是严格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的,定位极其精准,几乎是分毫不差。布置之法细致到极其透彻,几乎是从苍穹之上照搬下来。 就算是东华亲自出手,也不敢说能做到这般地步。 “有高人啊!” “东华,这阵法你破得了吗?” 白子画对阵法也稍有见地,《天下至柔》中也有秘法跟阵法有关。这七星金鼎大阵,可不简单,白子画要是用蛮力也可破之,不过估计连同异朽阁在内,这瑶歌城要被摧毁一半。 “不要紧!我可以的!” 东华话音一落,七个星阵同时放出光华,从星空之中引下一阵阵星辰之力,向着院中央的鼎炉汇聚。 七个星阵的阵图,在青石地上,用某种赤金色的材料布置而成,每一个至少有数丈大小,散发着点点金光, 在星阵的绵延之上,将所有的星辰之力都吸撤了进去,不过鼎炉自始至终都是金光灿灿,没有丝毫别的异样。 “七星金鼎阵,七座阵法一脉相通,若是一一刺破,陡然间就可以恢复,只要我们能分而击之,同时控制剑气注入七座星阵之中,一同破坏即可!” 东华微微笑道,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东华,你是不是不会数数,我们一共才五个人?” 紫熏音线娇媚万千,不过还是在于东华针锋相对。 “祁汪汪!” (“祁灵也在!”) 祁灵偌大身躯,却存在感甚低,谁让她一直凭着与白子画心神相交,不早早地学会人话,如今就是她,老是“汪汪汪”的叫唤,也很少能插进话。 “对对对,还有祁灵,不过就是祁灵会御剑气,我们也只有六人,怎么同时!” 紫熏摸了摸祁灵因为被忽略而生气地偏转一边的大脑袋, “紫熏,你别忘了檀凡和子画都是会分身术的!” 东华话音一落,一模一样的檀凡已经有两个站在一旁了,白子画一看,心领神会,白净的手指突然化作水滴状滴落在地,瞬间从虚空中引来无边水气,围绕着那摊水越聚越多,随即化为人形,一样的风姿卓远、超凡脱俗的白子画这世间竟然能同时存在。 白子画这分僧术和檀凡却是不同,脱胎于【水化三源术】之中,以最精纯的至柔之水化为分身,以六识之力操控,除了法力稍弱,与本人却无二样。 “这下不久行了!” 七道身影化作七道剑光攻向七座星阵,七座星阵,顿时光芒大放,骤然间变得耀眼四射,一股股远比刚才要浑厚、浓郁得多的元气波动,猛地从四周墙壁中爆发,又化为七份,分散于星阵之中。 原先毫无动静的大阵中央最重要的金鼎,终于微微一颤之后,开始有了一些变化,一层层金色的道纹篆符,在金鼎凹凸不平的表面浮现而出,将七人注入的剑气,顷刻间便吞噬得一干二净,随即又恢复了原本的金鼎,虽是金光灿灿,却依旧黯淡平凡。 “这么厉害!大家再来!” 东华一声低啸,手腕一翻,翻剑击出,劲风呼啸,元气震荡,七道身影,周遭的空间都在不住地扭曲。 可见这一剑之力,远比刚才要强大得多。 白子画等人也不约而同地加大了出手的威力。 这一回,金鼎凹凸不平的表面,忽然变得平滑光亮,如同镜面一般能照亮人影,变幻出更多的金色篆符, 东华看得明白,这些篆符转轮到极致之时,散发出的闪耀篆符,与长留古籍中记载的上古道纹,极其相似,看来是出自上古时期,可能和妖神被封印是同一时期的。 如今五位造化境的上仙,和两道化身,同时出手攻击,不过是一个没有人掌控的大阵,便硬生生将他们诸般攻击扛了下来,由此可见,这大阵等威力强大。 一时间五上仙竟然对此阵法奈何不得,不过下手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也一波比一波更快。虽说五人默契十足,但是就是自己的分身都不一定能和自己保持一致,又谈何同时将剑气注入阵法,消弭星阵的力量。 众人法力精微操控,金鼎之上篆符频繁涌现,因为他们的法力,错综繁乱不堪,却一直一层层地覆盖起金鼎表面,用七星阵的引来星辰之力,吸收了进去,又反吐而出。化作禁制之力,自始至终,都化成强大不可摧的防御,却从未展开任何反击。 眼见得金鼎之上越来越密集的篆符,渐渐散发出一个金色的光幕,向四周扩大而出,好似一枚金球,五上仙连续不断地攻击着这篆符光幕,虽然依旧成功抵挡住了弥漫的剑气, 但东华心里清楚,这大阵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们显然已经找到了七星金鼎大阵最为薄弱之处。 金鼎之上璀璨的篆符,开始变得明灭闪烁,呈现出不支之态,忽明忽暗。终于金灿的光幕支持不住,寸寸碎裂而开,院中金鼎也化作须弥尘埃,大阵终于破碎! “东华莫要急躁!” 大阵一破,东华就火急火燎冲入屋中,白子画急忙出声阻止,他倒不是认为异朽君不该死,异朽阁交易人心最深处秘密,偷取逝者肉身,毁坏遗体,扰乱六界秩序,要不是异朽阁乃天地异数,不占因果,又掌握天下秘辛,迫使各派多般容忍,但确实是相安无事,异朽阁的主要业务还是在人界。 而且无论每一代异朽君法力如何高强,秘法如何强大,就如同被下了诅咒,终究只是凡人,长寿都难,更别说能长生不老。 要不是这此异朽君强行夺取两大派掌门尸身时,犯下杀孽?无数,触及两派底线。否则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白子画不过是想将异朽君带走交给仙友们审判,并不想给东华留下心结。 “啊呃!……” 白子画看来还是晚了半步,东华还是冲动了,不过白子画并不觉得后悔,个人有个人缘法,东华也有他的劫难要渡,既然避无可避,还不如坦然面对。 “拴天链,蜀山清虚!” “这么大张旗鼓夺取两派掌门的尸身,就是为了神器?你为什么打探神器的下落?你到底有何目的!说!” 东华粗暴地质问着瘫在血泊中的异朽君,他一剑几乎已经搅烂了他的内府五脏, “是,是……”血液的流逝,内体的伤痛、空乏让异朽君虚弱地几乎说不出话,“是七杀派抓了我儿子,以我儿做人质,让我替他找到神器所在,才能将我儿……帮我……帮我救……” 虽然能知尽天下诸事,但异朽君到底是凡人,这么重的伤势,他能支撑说完详情,已经是靠全部法力强撑的了。 七杀殿做得是无本买卖,连异朽阁交易的规矩也不讲,不过应该是反对杀阡陌成为七杀圣君的七杀弟子所为,否则日后东方就不会只找五上仙麻烦了, 如同遭到雷轰电掣一般,东华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站在那里不动,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异朽君。 白子画知道为什么这杀害异朽君会成为东华的执念,他小时候是富家子弟,被山上的山贼抢了去,还以此威胁他父母交赎金,最后赎金是交了,但是山贼却没有信守承诺,反而将东华一家悉数杀死,唯有东华被路过的儒尊方阳救下,带回长留,后更是收作弟子。 因为经历过这些,东华才嫉恶如仇,以行侠仗义为平生夙愿,如今他从异朽君身上,看到了当初自己父母的影子,他岂能不会痴妄于此,或谢有这样才是他! 东华的眼中有充盈的泪光,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滑落。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花莲村 第三十九章花莲村 东华的眼中有充盈的泪光,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滑落,东华化作金光破天而去,白子画知道他是去找东方彧卿了,其实他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这东方彧卿就是东华的生死劫? 半日后,东华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正太回来了,看见父亲的遗体,他并没有哭泣,而是深深的迷茫和仇恨! “是你们害死了我爹爹!” 东方正太指着白子画的鼻子,咆哮道。 东华脸色一僵,心中泛起波澜,后掀起惊涛骇浪。 “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白子画平静冷漠地说道,似乎他们从来没有送走一位生灵。看向东方正太的眼神就是看待路人,似乎不知道他就是未来扰乱六界秩序的罪魁祸首。 “我爹没错!他是为了救我!” 年幼的东方正太怒吼着,可爱稚嫩的脸上青筋暴起,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爹为了救你,枉越法度,杀人无数,这地上的大阵就是用人血所画,更加不用提,为了夺取两派掌门遗体,害了无数正道弟子!无论原因为何,你爹错了!” 白子画的声音冰寒似铁石心肠,一下下戳入东方正太心底,或许最初教会他做人道理的是白子画吧!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好!请白知画上仙,今日记着,他日,你们若也犯下过错!我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东方正太朝天怒吼,柔弱的身躯爆发出强大的气势,肆意地发泄着。 “你想我们生不如死!我先让你生不如死,除了你这个祸害!” 紫熏大怒,居然敢这样和白子画说话,说着玉掌扬起,眼看就要打死东方。 “慢!” 白子画身上陡然爆发出一阵不稳定的气息,心头涌出了一股厌恶的情绪,如此澎湃不绝,这东方彧卿果然不愧是白子画最讨厌的人,竟然就凭这一句话,让白子画产生了几百年未曾有过强大的厌恶之力,七情之力,他已得其二。 “啵……” 仿佛被戳破的气泡,白子画突破到九天境了,千年来罕有人能修行至此的境界!就是师傅衍道和上一代被称为最有望突破的七杀圣君,至死都未有的境界。 妖神将出,天地自有恩惠,六界之中孕育了不知多少千年才有的才俊。修行中人修为的桎梏也弱了几分。 不过白子画的突破也意味着生死劫将至,他都突破到九天境了生死劫再不出世,这劫难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白子画眼神中显眼的厌恶,比起他的突破更让其他四仙惊愕不已,毕竟白子画能突破到九天境这种事,仙门中人几乎是没有人会质疑, 五仙这么多年的相处,就是在除恶扬善之时,见到再怎么不耻的事,白子画也从来能保持冷静,丝毫世上没有东西能扰动他的心。 如今白子画出现这般情绪,是在出人意料。 “子画,你没事吧!” 四仙异口同声地问道。 白子画走到东方正太面前,死死地盯着他仇恨的双眸, “子画,不要!” 东华焦急的声音从白子画背后传来。 “是白子画,不是白知画!吐字要清楚!” 白子画俯视着东方正太,盛气凌人,郑重地说道。 “……” ……………… 夜幕将临,天边红霞漫天,蜀国官道 “郭的纲……郭的纲……吁……” 一辆风驰电掣的马车,骤然停下,从车上下来 “少爷,少奶奶,奴才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我要去引开追兵了!少爷此生不复相见!” 车夫眼含热泪,情深意重地那对夫妇诀别, “郭的纲……郭的纲……” 潇洒地绝尘而去,消失在天际线中, “老方……你的恩情我们夫妇来世再报!” 丈夫带着妻子对马车离去的方向,深深一鞠躬,然后很快就融入夜色之中, ……………… 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炽白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到处都是白亮亮的一片,白里透着点红,平整赤裸的小径,由远及近,整个像是一面极长的火镜,步步都是火镜的焦点,仿佛一切东西就要燃烧起来。 远远地两道身影步履蹒跚地在烈日下走来。 “老先生,你知道花莲村怎么走吗?” 这对夫妻又累又渴,见到这种日子中居然有一白发老者,撑着一把玄黄色的伞在河岸边钓鱼,这种日子里,哪里有鱼会从河底浮起来。 “沿着官道笔直走下去,见到岔路,往里走到地便是了!”老者头也没回地答道,声音有种带着沧桑的浑厚。 “多谢先生,娘子我们走吧!” 年轻的夫妻相互搀扶着打算离去, “慢着!”老人突然开口, “老先生还有何指教?” “小伙子,你家娘子身怀有孕,不在家休息,还千里迢迢来花莲村做什么,不怕妻子早产,伤及妻女性命?” 老人的声音缥缈而来。 “娘子,你有身孕了?” 年轻的丈夫惊叫道,似乎并没有发现老人说的是妻女。 “夫君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两日,确实有些头晕恶心,原本以为是舟车劳顿,或许……” “娘子……”丈夫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他太兴奋了, “你们不要高兴过头了,你娘子如果想安全生下这个孩子!几乎不可能!” 老人无情的话语,几乎击碎了这对夫妇的心! “老先生,您老医术高超,请给我指点迷津!” 丈夫噗通一声,给白发老人跪下,至于为什么看出老人医术高,人家没回头就知道自己妻子有身孕,这神乎其技的医术难道还不够高超吗, “我从不给来历不明的人诊病!” 老人的话,让丈夫脸上闪过一丝纠结,但是还是下定决心。 “在下花正文,过去我花家,在蜀国京城原本也是官宦子弟,可是当今国君昏庸无德,想我花家满门忠烈,竟然惨遭灭门,就我们夫妻二人侥幸幸存,求先生救我孩子一命!” 妻子也跟着跪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竟然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将性命攸关之事和盘托出。 “跟我而来吧?” 老人撑着伞,拿起鱼篓吊杆,转过身来,鹤发童颜,皮肤白皙,细腻光滑,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说着不管吃惊中的夫妇走入一旁的树林之中,回过神来的夫妇,立刻跟了上去,有着树荫的照料,两人也不像在烈日下那般痛苦。 一座精巧儒雅的小屋出现在夫妇眼前,简约典雅、清静悠然,是一个远离俗世的避世之所, “这是我之前小住的小屋,如今我在花莲村中行医,这里就给你们住吧!不会有追兵前来骚扰,你们可以放心!” “多谢老先生!” 花正文也不矫情,或者他已经没有矫情的资格!他们花家已经只有他活了下来。 “你们真得打算!生下这个孩子,你们可明白这孩子一生注定劫难万千,命数迥异,出生便会招惹灾厄!就是这般,你们也要生下这个孩子吗?” 老人突然一笑,开口问道。 “老先生,不管怎样,不管这孩子是不是灾厄,不管她将来有着怎样的命运,她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花正文坚定地说,爱恋地看着自己爱妻。 “竟然如此,我一定会让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地出生,保你妻儿周全!” 老人脸上诡异的笑容未曾消去,说话间便转身离去。 不知心中有何猜想! “老先生,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花正文冲着老人喊道! “姓名什么的不重要,如果一定要称呼的话,叫我布鸠吧!” 老人的声音回荡在树林之中,久久未曾散去! ……………… 求推荐,求收藏, 下一章,小骨出世,作者君激动中, 正文 作者小结 作者小结 终于要写到剧情了,作者君心中还有点小激动呢?毕竟要回到我一开始写这本书的初衷了,延续我心中未完的画骨夫妇。 至于有些书友说我小说有点腐文的感觉,我一定再次声明,作者君并没有这种想法,不过这种元素我觉得稍许添加,会更有意思,不过也就停留在这种程度罢了。 然后是关于人物的问题,白子画会因为小骨而改变,却从来不变,对于后期狮虎因为爱而怂了,作者君也是耿耿于怀,我想要的是一个以不变应万变的白子画。 然后因为白子画不同的缘故,与其相关联人物性格也会稍有变化,至于小骨,同样有一点点的变化,不过还是那般善良纯真,这是我不想破坏的。但是作者君可能文笔有限,达不到书友的期盼,在此我就先行道歉了, 由于前期男配角们,太过活跃,如今吗,配角就是配角的命。 不过作者君在思量一件事,就是本书的发展到底要不要将电视剧的剧情都写上,都写了我怕被骂抄袭,不写,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不过其实有书友应该发现了,其实有些人的命运已经改变了,所以…… 还有我发现好像书友们一直以为我写的是同人,但其实我本来是想走无限流的,这白子画穿越时如此大场面,他出现在这个世界又岂会简单, 不过应该是花千骨应该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结束,而且继续路程的可就不知是白子画一人了,小骨当然也要一起了。 想让白子画这样性格的人去搅动哪个世界的风云,请有兴趣的书友前往书评区提供宝贵意见, 或是加群:491095545, 至今只有作者君一人,还真是心中悲凉!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我这本书能完美的走到底,还望多多支持, ……………… 由于剧情将至,处理繁琐,下一章,午时再发,小骨马上就要登场了! 正文 第四十章 宿命的起点 第四十章宿命的起点 初春之夜,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辰挣破夜幕显露光华,如一颗颗永恒的钻石,镶嵌在黑幕中,倾洒出万点璀璨的银灰。月光皎洁得好似一圈冰轮,晶莹剔透的冰轮,在漫无边际的夜空中,永世不化。 或清或浊的凉风,轻轻涤荡去了白天的烂漫和鲜艳,唯独留下,还在空气中处处弥漫的花香。 蓦然间,一颗耀眼的流星划破了夜空,闪闪的一瞬,照亮整个天宇苍穹,擦出了无比奇异的光芒。尚未被看得清楚,流星便已转瞬即近,消失在了黑色的夜幕中,极不情愿地退出了天空的舞台。 “来了……” 绝情殿中,白子画独自持黑白两棋,落下白子,屠杀了自己黑子的大龙。白子画轻轻一笑,像是有一抹神秘的意味从他嘴角上飘了过去。而这浅笑如百花盛开的美丽,仿若清香满室,可惜无人所见。 ……………… 蜀山。 “这流星……” 修为并不高深的清虚,早就没有当初第一次见到白子画那副青春的光彩,如今看上去已是白发苍苍的老者,相貌也如同枯槁。 星空中陡然划过的流星引起了清虚的注意, 清虚猛地飞出大殿,仙风云体术发挥到极致,在蜀山群山之巅跳跃纵横,竟然被御剑之术还快了半丝。 紧追着流星的轨迹不放,直到“流星”坠入一户人家的小屋之中,爆发出炫白的光芒。形成一道气浪将院外的篱笆吹到。 “布老,我妻女一定没事吗?” 花正文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虽然早就听布鸠说过自己这女儿不一般,但是如此异象还是让从小受圣人熏陶长大的花正文瞠目结舌。 “有我这些日子的调理,你妻女一定今日无碍,不过你们却会为你们女儿所累,你可知道,你妻子江氏就是不难产而死,也没有多久的寿命了,至于你,也一定活不过十六年,你女儿及笄之年基本就是你死期将至了!你女儿本格太重,尔等承受不住!” 布鸠从十月怀胎日子中虽然一直在照料着她,但是却一直在问他们夫妇二人是否真得希望这个孩子来到世上。 “布老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一直怕这孩子会活在花家的阴影之下,如果这孩子命够硬,能一直活下去,我们夫妻二人就是万劫不复又能怎样!” 父爱如山,情之所及。 “嗷呜……” “生了……生了……” 婴儿的啼哭声将激动的花正文迎进屋中。 清虚随即赶到, “糟了,这孩子随异象出世!难道……” 想到此时一股难以形容的异香,从屋中传出,遍地花草陡然枯萎,不只此处,方圆十里之间,异香蔓延之地,花草皆枯,就是树木也有颓败之势, 顿时小屋周围凭空出现了众多妖魔鬼怪,狰狞着冲着小屋而来,样貌光怪陆离,奇形怪状,实在让凡人心惊胆战。 清虚一看不妙,双手飞速掐诀,几乎看不见双手,口中默念,妙口生花,一串串银色的篆文,从中造化而出,飞至小屋周围,布下一座无形的结界,一阵修为勃然而发,强大的气息,惊退了这些潜伏在黑夜中的魑魅魍魉。 “这异香,竟能使花草枯萎,引来这般无意识的妖魔!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 清虚的眼神惊讶中带着几丝恐惧。 ……………… “布老,你看看这孩子多漂亮啊!” 女儿出生,花正文兴奋到不能自已,到处抱着女儿显摆。 “是是,很漂亮!” 这倒不是恭维之词,布鸠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眼神中充满了莫名之意,一般的孩子出生之时,无论长大后怎样,绝对算不上好看,可这孩子一出生就可爱至极,半响便会笑,实属诡异。 “感谢清虚道长,为我们一家赶走昨晚来袭的妖魔!” 花正文抱着孩子,对着清虚深深鞠了一躬, “你是怎么知道的!” 清虚能看出花正文不过是一个普通到极致的凡人般了,就是女儿神奇,但也不代表他能勘破自己的手段。 “是家中长辈告知在下的!” 花正文侧身一让,将远远坐在小亭中的布鸠露了出来, 清虚也是诧异,这布鸠他竟然看不透,而且如此巧合的出现在这异数之前,清虚不得不怀疑,布鸠是不是别有图谋。 稳了稳心神,清虚暂且不去在意布鸠,这世上异人无数,不在乎多布鸠一个,他更在意的是孩子。 “这孩子随异象出生,出生后又伴有异香,容易招惹灾祸,引来妖魔已算是平常,她命数极为诡异,阴气太重,乃是孤煞之命,恐她这一生不宁。我赐给她身上的御魔锦,虽然能遮住香味,却无法改天换命。而且也只能保她十六年平安,十六年后的今日,你一定带她上蜀山拜师学艺!” 清虚虽然没有弄清楚这孩子的身份,但是就出生之时的那般异象,也知道这孩子绝非寻常之人,能招到蜀山也算是一件好事,至于为什么不现在就带走这孩子,一则亲生父母依旧在世,不能夺取他们的天伦之乐,二则这这孩子命格迥异如今就带回蜀山,决计没有好处。 “切记!切记莫要忘了!” 清虚一扫浮尘,随即御风腾空而去, “布老,看来这次多亏了清虚道长,要不是我们一家,可遭了灾了!” 花正文紧绷的精气神一松,在布鸠旁边坐了下来, 布鸠对清虚的用意相当了解,不过就是怕被这孩子的命格所累,不过他没有在花正文面前点破的意思,毕竟清虚确实救了他们一家。 “布老这孩子,还没名字呢。就请布老起个名字吧!” 花正文喝了一口布鸠的茶,神清气爽。 “我来?”布鸠微微一愣,太出乎意料了, “布老算是我家中唯一的长辈了,也就只有劳烦布老了!” 给孩子起名,一般就是由家中长辈的责任,如今花家这剩下这花正文,布鸠又是他的恩人,找他也算是理所应当了! “既然你这么说,她一出生,草木凋零,百花皆枯,这孩子就叫她花、千、骨!” “花千骨?是不是煞气太重?” 一个姑娘家家,叫这样的名字,会不会影响未来婚配啊! “是你叫我起名的!”布鸠眉头一皱,非常不悦, “布老……” 花正文尴尬万分, “不管了就这么定了!这名字就是要有煞气,才能以煞抵煞,否则注定要体弱多病!” 布鸠说完,就不满地喝着茶,一片寂静。 “布老,你不抱一下千骨吗?她也是您的孙女啊?” 花正文的话让布鸠微微发愣,不过还是接过了襁褓中的花千骨。 她正在美美地做着香甜的梦呢。她的头圆圆的,脸蛋红红的,像是一个红红的苹果,稀疏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乌黑亮泽,淡淡的眉毛下面嵌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酣睡时,却眯成了一条细长的缝,好似弯弯的月牙。 鼻子小小的,小巧袖珍,熟睡时的小嘴还不停地在动,一张一合好像在吃奶,一丝晶莹的口水沿着嘴角淌下。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原本在酣睡的花千骨陡然睁开了萌萌哒的小眼睛。 看到布鸠之后便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傻乎乎的可爱, “布老,千骨好像很喜欢你!” 花正文语气中带着丝丝醋意,自己女儿都没有这么对自己笑过。这不才出生吗,大多时间都在睡觉啊!这嫉妒全无必要! “哈哈哈,不是好像,而是真得很喜欢我!” 布鸠得意地大笑,伸出一点也没有苍老痕迹的温柔玉手,逗弄起可爱玲珑的花千骨,胖乎乎的绯红脸颊,有着温玉的柔顺,和团子般的软糯,水灵灵的像是水蜜桃般鲜嫩多汁! “啊唔……”花千骨竟然一口咬住布鸠的手指吮吸起来,小舌头在他手指上一舔一舔,黏黏的,痒痒的。 “这小家伙饿了!你快带她去找妈妈吧!” 布鸠有些不舍地将花千骨还给花正文,离开了布鸠小家伙似乎也有些失落,“呜呜”地**着。 “走吧宝贝女儿,我们吃饭饭去喽!” 虽然妻子给自己生了个女儿,他多多少少有些失落,毕竟花家一脉单传,如今又唯留他一人,他也希望能有一个儿子,能继承香火,但是在看到女儿能融化一切的笑脸后,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子画下山 第四十一章子画下山 “布爷爷,为什么我的血滴到花花上,花花就都死了!” 花千骨眼中泛着哀伤, “她们无力承受你的恩泽!” “什么是恩泽!” “你长大后会明白的!” 布鸠摸了摸花千骨似懂非懂的脑袋, …… “布爷爷,为什么村子里的人好像都不喜欢我?” 花千骨委屈地在布鸠怀里撒娇, “他们不过是一帮笨蛋罢了!不用理他们!只有傻瓜才是不懂感恩的!” 布鸠气愤地揉捏起小骨圆鼓鼓的脸蛋, “布爷爷,好讨厌!” 花千骨捂着红彤彤的肿肿小脸,蹦蹦跳跳地逃跑了! …… “小骨,记住以后见到书生模样一定要小心,他们一般都是道貌岸然的禽兽!” 布鸠抱着花千骨坐在自己腿上,语重心长地说。 “可是爹爹好像也是书生啊!”花千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甚是可爱。 “对啊!否则他怎么将你娘骗到手的!” 布鸠鹰眉微颤,无比认真地说,花千骨懵懂地点了点头,似乎是记在了心里, “布老,你到底在教千骨什么!” 此夜,被花千骨防狼一般防着的花正文,愤怒地咆哮,回荡在幽深的树林上空。 …… “呜呜呜……” “小骨别哭了,你天生无泪,这旱天打雷有什么用,光打雷不下雨!还有给我把嘴里的萝卜咽下去,再说话,瞧瞧你做得好事,都喷了我一身!” 布鸠将花千骨从怀中拎起,她手中半截萝卜上坑坑洼洼的,满是她的口水和牙印。 “布爷爷放我下来?”花千骨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地挣扎着, “先说到底怎么了?” “我问爹爹娘亲去什么地方了,爹爹就说娘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就说我也要去啊,结果他就骂我了!”花千骨心里万分委屈。 花千骨还小如今并不懂什么是生离死别。 “小骨你想知道妈妈在什么地方吗?” “嗯,我想知道!” 布鸠和蔼地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本闪亮的纯金小本, “你娘亲就在这里!” “?” 花千骨头顶之上不断冒出问号, “走吧,爷爷带你去惩罚他!” 突然布鸠把不顾花千骨的挣扎,把她往腋下一夹,就冲出门外。 …… 毛毛细雨,又轻又细,听不见淅淅的响声,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 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是迷迷漫漫的轻纱,也感觉不到水滴的淋漓。给苍天大地披上蝉翼般的白纱。绵细雨丝,像春天时,半空中飘浮的柳絮。 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雨中屋前, “布爷爷,不要走!” “布老,真的一定要走!能不能再留一段时日,我和小骨都舍不得你啊!” 布鸠在细雨中撑着那把数十年不变的黄伞,花家父女,正在他送行中。 “相逢便是有缘,这十年相处,我过得非常开心,第一次尝试了不一样的天伦之乐,不过我励志行医天下,不能再在此久留了!但是正文你的身体……” 花千骨在,他不能多说什么,捋着雪白的长须,布鸠心中也有几丝悲凉。 “布爷爷,我们还能再见吗,你不会像娘亲一样再也不回来了?” 花千骨的眼中泛着泪花, “小骨,放心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 摸着花千骨的小脸,布鸠心中无比的舒畅,再见之日很快就会来临。 ……………… “十一,快去将你的两位师叔请来!” 摩严这些年也收了一个新弟子,落十一,不知道是不是竹染的原因,他这个新弟子资质和当初的自己差不多,中等偏上,不过为人刻苦老实,心性敦厚,最关键的就是十分听自己的话。 “不用请了,我们已经来了!” 白子画和笙萧默一起飞入偏殿之中, “果然长留的一切都瞒不过子画啊!” 摩严对于白子画“不请自来”,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自从白子画十几年前突破到九天境后,越来越深不可测,六识之力可以随时随地覆盖长留境内,几乎没有半点消耗,就是监察天下,全盛时期,他也能撑个半个时辰。 “师父他找我们来,到底所为何事!” 笙萧默之前又到白子画那里打秋风,结果还没回过神,就被白子画带到偏殿中。 “估计是师父大限将至!” 白子画冰冷的语气瞬间冻结了两人的心。 “什么!” 笙萧默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子画,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摩严心中还存了一丝侥幸,尽管他知道白子画从不说谎。 “子画说的不错,我确实寿元将尽!” 衍道推开燎月屏风,他露在袖子外的手背,粗糙得像老松树皮,裂开了一道道口子,流水般的岁月无情地在他那苍白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原本清明的眼眸也有点浑浊,深陷在眼窝之中, 摩严和笙萧默都说不出话来,他们是第一次看到衍道的混沌老态,修成仙僧人唯有死期将至之时才会出现明显的衰老。 “师父!” “坐下,不比多说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们交代!长留一门你们这一代中,属东华和子画仙资最高,至于你们二人,摩严性格虽然刚烈,但不免有些偏执,箫默个性纯良真诚,但为人慵懒散漫。东华又已经失踪!子画啊!十六年过去了!可你一直没有告诉我,当年你们五上仙,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如此就只能传位于你了!” 看似白子画是无奈人选,但是衍道说这么一大段其实就想说明除了白子画无人能接任长留掌门! “师父,其实当年之事,不是我不愿告诉你,是在是没有必要,而东华并没有失踪,其实我知道他在何处,只是他无法解开心结?想要应该在他回来之后,修为能再进一步!” “如此这般,最好!”衍道欣慰地点了点头,当初东华失踪,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师弟方阳,如今知道他无碍,羽化之前也能心安了。 “子画,现在是多事之秋,七杀蠢动,你一定要防止七杀派,集齐十方神器,大开墟洞,释放洪荒之力,为了避免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为天下苍生,为人间正道,你可愿意担此重任!”衍道郑重其事地问道, “子画责无旁贷,愿意当此重任!”白子画不曾推诿,毕竟从他上长留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甚好甚好!” 衍道大笑,他最终的野望终于要实现了, “摩严,笙箫默,你们两个要好好担任世尊、儒尊,辅佐子画,抱长留永兴!” 衍道也不忘嘱咐道。 “是!”两人异口同声,对于白子画继承掌门,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子画相比你也得知七杀派,已在蜀山周围集结!你在接任掌门前,下山历练,顺路去探查一番。但要谨记门规,历练期间,不能使用任何法术,这一定我也相信你不会错!如今立刻下山去吧!” (话说衍道提醒了,但是蜀山还是遭难,这和白子画回长留接任掌门有很大原因吧!) ……………… 望天涯上, “子画,当年我们五人游历天下,行侠仗义,何等潇洒畅快,可东华失踪,无垢退隐,如今连你也要去接任掌门,你有没有想过紫熏的感受,我的感受!” 檀凡有感而发,对着白子画吐露心扉。 “檀凡,这是我的责任,师父的期盼,我不得不从,檀凡你不用如此,即便我接任掌门,你也可以来找我,和之前本没有太大差别。” 白子画平静的语气没有半点波澜, “子画,你为何决定要接任掌门之位,你可知道做长留掌门要无情无欲!” 紫熏知道白子画要成为长留掌门,原本还很开心,可以一想到成为掌门后要绝情绝欲,紫熏就慌了。 “我本就无情无欲!” 白子画随即乘风而去,没有御剑,但犹如风驰电掣一般, ……………… 观星台上, 一阵诡异离奇的声音,荡然而出, “白子画,是你们五上仙害死我爹,为报杀父之仇,我等了十六年,白子画,论修为,你是天下第一,我杀不了你,可我终于找到你的生死劫了。哈哈哈……” 嚣张无比的声音,带着恶心、断断续续的笑声,让人心中打怵,春暖花之日,却遍体生寒。 明明杀父仇人是在东华,可东方彧卿最恨白子画,一切只因为白子画说他爹该死! ………………………………………… 求推荐,求收藏, 下一章,画骨夫妇初见,甜蜜的三日生活,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墨冰依旧 第四十二章墨冰依旧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休息,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一个头戴斗笠,浑身笼罩在漆黑袍子之下的身影提着油皮灯笼,在漫长的树林中肆意地奔跑。 咯吱咯吱地碎裂声,让寂寥无声的夜晚,平添一份鬼魅。 无数漆黑的乌鸦,在黑夜的最好的掩护下,结成庞大的族群,在她头顶上空掠过,似乎夺取了她的影子。 陡然从云涡脱身的月华,照耀在她的脸上,依稀可见是一张可爱的包子脸,原来是一个到了及笄之年的少女, 黑夜的宁静中的喧哗让她冷汗直流,身后莫名的压迫感,更是让她脸上毫无血色。似乎有什么总是在追着她跑,让她一刻喘息都没有。 花莲村中的人此时,几乎都睡了,安静得连声狗叫都听不到。 少女来到在一家医馆门前,疯狂地敲门, “张大夫!张大夫开门呀!” “嘭……” 大门似乎未锁,竟然被少女情急之中推开! “张大夫!” 少女有些忐忑不安地往昏暗的屋中走去,尽管有些害怕,但是父亲危在旦夕,她已经没有恐惧的机会了。 少女在房中摸索,浓浓的药香让她也有些不舒服, 突然少女眼前一亮,一个中年人撑着头,在案上小歇, “张大夫,张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爹!” 她试图摇醒张大夫,但是在推搡中,竟然张大夫突然毫无征兆地跌落在地,生机全无! “啊……” 直挺挺的死尸,脸上狰狞的表情让少女惊恐地大叫,油皮灯笼都摔落在地,噌得一下其中的蜡烛打翻,油皮灯笼整个烧了起来。 “嗬……呼……” 隐隐约约地呼吸声,在少女背后响起,她身体一愣,瞪大着眼睛,僵僵地转回头, 天窗中,透过一个巨大得高达三层的身影,油亮乌黑的皮肤,其上三角形的鳞片,参差错落,头上如同弯刀般的犄角,散发着凌厉的寒光。 “哇……好大……” 比起死尸,这种妖魔少女反而像是司空见惯,居然没有半点恐惧。只是对着体型有些惊讶。 如此妖魔出场,整村人却仿佛都在睡梦中死去一样,紧闭屋门,没有半点反应,甚至仅存的几盏灯笼也瞬息寂灭。 一只巨大的手掌上布满了倒刺,突然穿破天窗,伸进房中,抓住张大夫的尸体,丢入血盆大口中,碎肉和献血从腥臭的牙齿中喷出,恶臭无比。 这妖怪似乎还不甘心,又在屋中掏取,试图抓住少女。幸亏少女机智,东躲西藏中,没有落得成为食物的悲剧。 “啊……”少女最后还是被妖怪一掌撸飞,砸飞出医馆。 “小心……” 凭空出现一个仗剑少年,接住倒飞而出的少女,旋转着稳稳落下, 来人除了下山历练的白子画,还有可能是别人吗,至于少女,当然是长大后的花千骨了,白子画的英雄救美的行为立刻赢得了小骨的好感,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少年的侧脸,俊朗坚毅的脸庞充满了她的脑海。 “山魈!” 白子画暗道一声,山魈一种喜欢在夜里袭击人的怪物, 一阵急促的剑爆声响起,白子画虽然不能使用法术,但是一身杀人术和白家武学却没有遗忘,一道隐晦的剑光,刺穿了山魈鳞甲。 “好厉害!打死妖怪!打死它!” 呆萌的小骨既没有逃跑,也没有帮忙,反而在一旁毫无危机感的帮着白子画加油。 “呼……” 痛苦让山魈发出了诡异的惨叫声,两只粗壮如刀刃的手臂,抓向身手敏捷的白子画,他眼中厉色一闪,右手握剑作刀,猛地劈出,剑尖有着暗劲缠绕,微微发颤,锋利无比,毫不留情地砍向了山魈手腕。 山魈略有些踉跄地被震退了数步,手爪齐根而断,显然是被白子画凌厉一剑所削。 “呼……” 如同红灯笼般巨大通红的眼睛中竟然闪过一丝胆怯,残暴如斯也会惧怕。一阵落石从天而降,白子画不能用法术,但是山魈却可以, 一时间数不尽的落石,袭向了半空中无法控制身形的白子画,虽然人没有事,但是手中的宝剑应声而落,而山魈却没有趁胜追击的意思,却是转身准备逃遁而去。 “快把剑丢过来!” 白子画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对着花千骨喊道,白子画的宝剑,正巧落到她身边,插在地上。 “啊?好!” 花千骨信心十足地握住剑柄往上拔,“呀……”娇嗔一声,但宝剑却文丝未动, 白子画眉头一皱,再慢这凶狠山魈就要逃进山林之中,消失不见了,白子画决不允许自己放虎归山,留着山魈,就是让日后再有人被其所害, 只见他纵身一跃,跳到花千骨身后,搂着她的细腰,高高跃起一剑刺入山魈后心。 “嘭……” 山魈庞大的身躯,跌落在地,溅起无数尘土。 “啊……” 虽然解决了山魈,但是花千骨也没有放下心,而是火急火燎地冲进医馆的药柜前,翻找着药材, “柴胡一两,当归三两,白芍二两,玄胡一两半,郁金一两半,薄荷一两,白术二两,茯苓一两半,甘草半两!” 就在花千骨手忙脚乱之际墨冰(和白子画交互使用,视身份而定)温润的话语传来,并帮着她抓药。 “谢谢!” 花千骨由衷地感谢,墨冰不但救了她,更是不说二话地帮助她。 ……………… 白子画轻车熟路地牵着花千骨的手,回到她花莲村的小屋,白子画虽然不能用法术,但是稍稍散发一点修为气息,就让无数妖魔退却。之前不这样,就是怕山魈逃跑。回到家中,边不用了,毕竟这里有蜀山清虚布下的结界。 虽然及时赶了回来,但是花正文病得很厉害,花千骨出生之后,花正文的生机就在被天地剥夺,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却苍老得像五、六十岁。 花千骨即将成年,也代表他的时间到了, “爹,你怎么样,爹,你快醒醒!” 花千骨焦急的声音,将墨冰引进屋中,他对着花正文一阵按摩, “孩子、孩子,这位是……”花正文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宝贝女儿身边的墨冰,问道,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女儿可没有朋友,来历不明之人最为可怕。 “刚才我去找张大夫,路中遇到妖怪,还好有这位少侠相救!” 花千骨解释道。 “在下墨冰!行走江湖,路过此地!” 白子画最终还是决定用墨冰这个身份去见小骨,长留规矩是不能暴露身份的,自己身上也有衍道降下的秘法,一旦使用法术,一般来说自己便失去成为掌门的资格,不过就是这样,估计衍道也会视若罔闻。不过白子画绝对不会破坏规矩。 白子画为了成为墨冰,甚至还易了容,虽然小骨过后会忘记自己的样貌,但是对绝世仙姿的震惊却会永远印在脑海,依旧会出纰漏。 “是墨公子啊!谢谢你救了小女!” “谢谢,墨大哥!” 父女两人的道谢齐至,花正文还试图挣扎着起身, “不用起身,把药给我,我去煎药!” 墨冰猜到花家父女两人有话要说,于是外出煎药。 “小骨,爹快要不行了!爹死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花正文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明明知道她命运多舛,自己却不能守卫她,真不是个好父亲, “爹,不要说这种话,你不会有事的,爹,我已经拿到药了!” 花千骨看着父亲逐渐虚弱,心中的焦急和悲伤难以言表。 ……………… “乡亲们,跟我来,今天我们要为张大夫报仇,替天行道,烧死她!烧死这个妖女!” 屋外激动的村民举着火把,冲进了花家小院之中,清虚的结界能阻挡妖魔,却无法阻止心中住着妖魔的凡人。 无数的火把,暴风疾雨般坠落,瞬间点燃了小屋,不能使用法术的墨冰,根本无法阻止。 “快住手!快住手!……” 花千骨无可奈何地喊叫着,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力无助。 “你们都疯了,知不知道,放火和杀人在蜀国刑罚中,可是要被处以极刑的!” 白子画的冰冷在通过了层层烈火,寒彻了村民们的心扉, 一时的冲动和恐惧之下,众人满腔愤慨,才想烧死花千骨,如今白子画的话,如同给他们从头到底浇了一盆冰水,幡然醒悟过来, 突然一个人丢下火把,仓皇地逃跑了,他们前来的勇气是凝结的,如今一人的溃逃,就是众人的溃散。 很快就像是树倒猢狲散,村民们宛若鸟兽奔散,消失在夜幕之中,要不是白子画如今化身为墨冰,否则一定要亲自惩罚他们。 如今只有先不了了之了,反正日后小骨会亲自处理的。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花父托孤 第四十三章花父托孤 虽然冲动的村民都逃走了,但是这无情的火焰却不会熄灭。小屋中到处都是助火之物,顿时火海满天横流,疯狂的火浪一个接着一个,张牙舞爪地仿佛想要把三人吞下去。 “咳咳咳……” 屋中烟雾弥漫,仿佛浸透了乌烟的五月的浓云降到了地面一样,只呛得三人咳嗽不断。 “咳咳,快去照顾你爹!” 花千骨反应过来,立刻将重病缠身的花正文扶起,可是火焰却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忽然间,屋舍开始崩坍,火焰给一阵狂风卷席而下,往着他们蹿过来,好象海里卷起了浪潮一样,一时间火焰仿佛有了生命,也有了知觉。 似有一条无形的巨蟒在用它血盆大口吹袭着火焰,鲜红的蛇信穿插而行。 墨冰从墙上摘下蓑衣,试图扑灭火焰,可是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花千骨茫然地看着墨冰,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同年人对她这么好。周围无尽的火海,让她几近绝望,唯有墨冰的存在,像是黑夜中一丝烛火,是她的光明,带给她希望, “墨大哥,你别管我们了,你快走吧!” 花千骨不想墨冰陪他们葬身此处,自己已经拖累了父母,不能再害了一而再,再而三帮助自己的墨大哥,他是个好人不应该陪自己死在这场大火中,自己或许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好想在死前再见一次爷爷啊! “姑娘,你还不能失去希望,在结局到来之前,无论是怎样的磨难加身,都永远也不要失去希望!” 墨冰没有放弃,尽管是螳臂挡车,但是不做只有失败,只有努力才会成功。墨冰要让花千骨知道只有坚持不懈,才能生存下来。 陡然间,滔天的火浪瞬息消散,就是半点火星都没有留下,花千骨小手揉揉眼睛,水汪汪的眨巴眨巴,难以置信地看着成为焦土的家,火怎么突然熄灭了。 难道只要有希望,就会有奇迹? “紫熏。”白子画心中了然,自己下山历练准备接任掌门,虽然紫熏不希望自己成功,却是一路像是保镖般守卫在自己身旁,片刻不离,还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爹!爹!墨大哥,我们快出去吧,这里快塌了!爹,你坚持住啊!” 花千骨和墨冰搀扶着昏昏沉沉的花正文往外冲,烧焦的小屋已经支撑不了,在微风中摇摇欲坠,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去把药拿来!” 白子画虽然这样说却是走到了一旁隐匿的紫熏身边。 “紫熏,谢谢你!” “不谢,我只是多管闲事罢了!”紫熏难得对白子画不待见,偏过头不去看他,语气妖媚中带着丝丝火气。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场大火同样点着了紫熏的怒火。 “刚才你差点就被烧死了,你也不愿用法术吗?要是让仙门中人知道,长留上仙死在这种地方,岂不是贻笑大方!”凤眼中绵绵的担忧,她不气白子画不顾忌她的心,她气白子画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小骨,你不要怪他们!他们是害怕,他们不知道自己做什么!” 花正文不想女儿孤独地带着仇恨活下去,自己这十几年就是在花家覆灭的仇恨中度过的,妻子死后更是天天晚上有梦魇来袭,不得安宁,虽然直到现在他依旧想要复仇,但是如此柔弱的女儿怎么能承担那一切。 “爹,你别说了,爹!”花千骨眼中含泪,微微的泪光泛起, 随即,天色大变,威风凛凛的北风挂起,无数乌云笼罩而来,原本偷跑出来的月华,又被抓了回去。 “你一定要记住,咱们一定要去蜀山?” 花正文嘱咐道,他时间不多了,小骨他放心不下, “爹,我知道,去蜀山赵清虚道长,爹,等你病好了之后,我一定去!”花千骨哪里还管什么蜀山不蜀山,她只想爹爹能活下来。 “好!咳咳咳……”花正文一口黑血喷出,脸色又苍白了一分,本来就已经油尽灯枯,如今又吸入了这么多污秽的浓雾,几乎要了他的命。 “墨大哥,你快来看看我爹,我爹快不行了!墨大哥,我该怎么办啊!” 花千骨想起,墨冰似乎医术不错,于是大声呼喊着墨冰,试图抓住这最后一丝救命稻草。 墨冰双眸望向了紫熏, “我是绝对不会,帮你救人的!我倒要看看向来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白子画,在掌门之位和人命之间,会如何选择?” 紫熏的声音无情冷漠,还带着丝丝戏谑,白子画施法救人再好不过了,这样他就不用做长留掌门了,她哪里知道白子画下山游历不过是个形式罢了,无论他施不施法,这个长留掌门他坐定了。 “紫熏,你原来不是这样的,自从你脱离七杀殿,你虽然依旧杀伐果断,煞气深重,但是却嫉恶如仇,本性善良,如今竟然见死不救,你太令我失望了!” 白子画的指责瞬间击溃了紫熏的心房,失望,多么严重的一个词啊!紫熏脆弱的心无法承担,让白子画对自己失望,还不如杀了她。 可是就在她就要松口救人之时。 “不过,事实上这里也不需要你,你我都救不了他!他生死桥早已断绝,本就是被草药吊着性命的!” 紫熏猛然发现自己又被白子画玩弄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子画不会触犯门规,自己却让他对自己失望了。 明明知晓一切,知道自己不用触犯门规,知道自己会拒绝,知道自己怕他失望,知道自己会伤心,却偏偏最后还要告诉自己真相, 子画你可知道这样的惩罚,真得太重了,不比千刀万剐来得轻!差点将我的心撕成碎片,紫熏悲凉地想到。 ……………… 墨冰端着一碗汤药来到花千骨身旁,以他的医术虽然没有办法就会花正文,但是让他坚持到日出还是做得到的。 “来千骨姑娘,将这碗药,喂你爹服下!” “好!” 花千骨赶紧将药汤送于花正文嘴边,只见他嘴巴无意识地一张一合,将药喝下。 “呵……”花正文暂且缓了过来, “爹,爹太好了,你醒了!” “这药……” 喝着墨冰给的药,花正文嘴里总有种熟悉的味道,这和布鸠给他配制续命药一模一样,十六年的药味,他怎么也忘不掉 猛地,他完全惊呆了,长大了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都好像失音了一般,麻木了一般,上下打量着墨冰,一个词都说不出来。 不过转瞬之间,花正文脸上是欣喜若狂的神色, “千骨,过来爹爹有话和你说!” 花正文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爹!我就在这里!” 花千骨小手紧紧握住花正文的双手, “千骨啊,爹爹看来是要不行了!” “爹!爹!” 花千骨眼中泪花翻涌,即将夺眶而出,一时间苍穹之上,风云色变。 “千骨不要哭,你不能哭的!咳咳咳……”花正文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谨遵布鸠的话,绝不能让花千骨哭,特别是及笄之年,如果花千骨在这一年哭出来,说不定会引动天灾, “好!爹,我不哭!”花千骨扬起小脑袋,将眼泪硬生生逼了回去, “我的女儿啊!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告诉你,我们花家的事,我不想带进坟墓……” 花正文本不想将花千骨卷入过去的仇恨中,不想让她为了根本不认识的亲人,活在痛苦中。但是墨冰的出现让他改变了想法。 “千骨,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去复仇,而是如果将来你有能力,一定要我们花家讨个说法,为你死去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花家人讨个说法,我们花家不是叛逆,我们花家不是乱臣贼子!” 花正文几十年的积郁在生命最后的时光中爆发,父母和兄弟姐妹们因为皇帝昏庸无德惨死一直是他的心结,十几年来无数个深夜,他都被满身鲜血的亲人从梦中惊醒。 如今他终于可以做个好梦了!或许在这个梦里他能和妻女在花家幸福得一直生活下去…… 让花正文决定说出一切的原因,仅仅是在心中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正文,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小骨的!”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三日甜蜜 上 第四十四章三日甜蜜上 “爹!爹!你醒醒啊……” 花正文最后还是和爱女看了最后一次日出,在温馨中,了无遗憾地离开了,或许对他来说比起病痛交加,这也是一种解脱,不过他从来没有后悔有花千骨这样一个女儿。 墨冰帮着花千骨将他父亲葬在母亲江氏一旁,算是全了他们死后同穴的愿望, “爹,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听从你的安排去蜀山学艺!放心吧,爹,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安心陪我娘吧!” ……………… 湖水风平浪静宛若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青山绿树,一阵微风吹过,湖水波光粼粼,像一朵朵涟漪。清澈的湖水中仿佛长着娇艳的桃树,娇艳的桃树点缀着清澈的湖水。一切都那么美不胜收,让人仿佛走进画井中。 花千骨和墨冰坐在岸边,静静地让春风拂面,看着清澈的湖水,他们心中一片宁静,白子画突然发现这花千骨对于自己果然不同,在她身边,自己竟然可以将一切都忘记, “墨大哥,你不问问为什么,那些村民为什么那么恨我吗?” 花千骨闷闷不乐,她想找一个人聊天,而她身边只有墨冰一人, “其实我知道?” “墨大哥你知道?”花千骨一脸诧异。 “不就是你身有异香,对妖鬼有种特别的吸引,而这帮愚民将你当成了妖孽吗,愚蠢的人总喜欢将自己的痛苦归咎于别人!” 很难想象一脸正气凛然的墨冰,或者说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白子画,会这样指责一帮手无寸铁的凡人。 “墨大哥,你说的话,好像布爷爷说的!”花千骨的大眼睛惊奇地看着墨冰,“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正如我爹所说,他们只是害怕而已,他们害怕自己受到伤害,也害怕家人受到伤害!他们根本就没有错!我是一个灾星,任何亲近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或许正是这样布爷爷才离开的吧!错的人是我,或许,或许我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花千骨越说越伤心,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悲戚, 白子画看着花千骨,他明白了花千骨之所以遭受日后的痛苦,或许就是因为她太善良了,善良到是非不分! “千骨姑娘!” “啊……”墨冰一声大吼,吓得花千骨差点摇摇晃晃地跌落湖中, “怎么了墨大哥?” “这些村民,当然有错,如果因为惧怕,就不顾一切地伤人性命,毁人家业,那和禽兽还有什么分别!为了自己的幸福,就去别人的幸福,本就是大过!你父亲的死时注定的,你可以不在乎,但是不代表可以纵容他们这般自私的行为!” 白子画游历人间这么多年,类似的场景也见过无数种,一般他都是严惩,人心中妖魔,比真正的妖魔还可怕! “墨大哥……”花千骨心中苦笑,这大哥怎么脾气这么暴躁,还有什么叫我父亲注定要死,要不是墨冰帮了她许多,就冲着这句话,花千骨就要挠他, 如果仙门中人知道有人评论长留上仙脾气暴躁,一定会反问一句: “兄台,你是将长留上仙和他师兄摩严混淆了吧!” 不过墨冰这番话倒是将花千骨从自怨自艾的状态中拔离。 “算了,你以后会懂得!” 墨冰悻悻地站起身, 这句话带给了花千骨,好熟悉的感觉,但是怎么也不清楚这般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对了墨大哥,三天之后,就是我十六岁的生辰了,你能不能陪我过生辰!我一个朋友也没有,往年都是我家人陪我过的,娘走了,布爷爷不在了,如今我爹他……” 说着说着哭腔又带了出来, (布鸠:“小骨,爷爷我还没死,能不能不要诅咒我!”) “呵呵,好……” 墨冰轻笑一声,答应了下来。 ……………… 回到自家小屋,看着自己生活多年的家,几乎被燃烧殆尽,只剩下一根根矗立的残枝断木和无数的灰烬,花千骨心中不免闪过忧伤,多年或是欢笑、或是悲伤的记忆,像是跑马灯一般,在脑海中放映。 花千骨冲到废墟前,整理起来,尝试从中拾取记忆的碎片! 墨冰也不管脏乱上前帮忙, “谢谢,墨大哥!”花千骨对着他莞尔一笑,甜甜的像是蜜糖一般。 整佬,墨冰从灰烬中灰烬中拨弄出一只黑乎乎的小鞋子,大概三寸长, “墨大哥!太好了,这是我娘亲还在世的时候,给我做得鞋子!”花千骨激动地从墨冰手中夺过小鞋,也不管脏,就将脸靠了上去,眼神中流露着深深的思念, “可惜只剩下这一只了……娘亲也不可能给我再做了……”说着被视如珍宝地揣入怀中, 渐渐得,两人竟然产生了一种寻宝的乐趣,在这对灰烬中玩得不亦乐乎! “墨大哥,这是爹在我十岁那年送给我的书箱,本来是想送我去私塾的,可惜没人敢收我!” “墨大哥,这菜篮还是我十二岁那年偷跑去林中采野菜时,用的那一个,当初差点被一个大青蛙抓走!可把爹急坏了!我是不是很坏啊!” “墨大哥,这是布爷爷送我的木雕,你看是不是很像我啊!对了,墨大哥你好像也没问过我布爷爷是谁?” ……………… 墨冰安静地听着花千骨叙说着过去的故事,即便这些有些他知道,有些他不清楚! “千骨姑娘,我们一起重建你家吧?” “谢谢墨大哥!” 花千骨真不知道,如果墨冰这时候不在自己身边,她到底能不能撑得过去。 …… 重建家园的计划很是顺利,在花千骨和墨冰默契地合作下,很快小屋的破损就已经被修补好了, “千骨姑娘,千骨姑娘!” 花千骨到底还是个孩子,劳累了一天,如今坐着就睡着了,在月华下,笑容渐渐爬上她的脸颊。 “你这孩子!”墨冰微微一笑,将身上的外衣取下,温柔地为她盖上,随即将她抱了起来,对于墨冰来说,花千骨就像是一片鸿羽,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 “墨大哥,你在做什么?” 花千骨显然已经睡迷糊了,全然没有发现她墨大哥的脸,几乎要和她贴在一起了,身体更是已经在人家宽厚结实的怀中了。 “小骨!你睡在这里会着凉的!” “哦!谢谢墨大哥!” 说着她竟然靠着墨冰的肩膀,继续美美地睡了起来,明明冰凉凉的为什么这么温暖,瞌睡虫来之前,花千骨的最后一个念头。 “蠢货,你这样就不怕被骗了去!” 墨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无奈地将花千骨抱入屋中,轻柔地放在崭新的褥子上,为她盖好被子生怕他有一丝着凉! 熟睡中花千骨下意识的将手指放入嘴中,嘴还不停地在动,好像在吃奶一般,睡得又香又甜, “啵……” 墨冰竟然俯下身子在花千骨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花千骨睡得依旧香甜,但是白子画面色,一刹时地变得阴沉,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是习惯了,还是……”此刻的墨冰冰冷得可怕, ……………… “墨大哥,我看外面桃花开得正旺,就采了一些回来,做了这碗桃花羹!你尝尝看!” 花千骨端着一碗桃花羹,骄傲地走到墨冰面前,脸上写满了得意的神情,这也是墨冰第一次见到她如此自信。 白子画一直很好奇这碗桃花羹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能让“白子画”念念不忘, 还未入口,一股甜甜的花香,已经冲入墨冰的鼻腔,清香诱人。 一勺送入口中,那鲜红的桃花花瓣,让他嘴唇上、舌头上同时染满了鲜红的汁水,丝丝甘甜在舌蕾上爆发,浑厚无比的醇香渗入五脏六腑之中,, 纯、润、香,这桃花羹当真是美味无穷,让人唇齿留香, 但是这真得值得长留上仙留恋不忘吗? 墨冰不懂,眉头一皱。 看见墨冰紧皱的眉头,花千骨心中一慌,难道自己失败了? “墨大哥,怎么样啊!好吃吗?” 看见花千骨写在脸上的担忧,墨冰微微一笑,“好吃!” “太好了!” 花千骨兴奋地攥紧了粉拳,这桃花羹还是自己第一次做给爹爹以外的人吃,就是布鸠爷爷都没有尝到过,自己下次见到他一定要让他大吃一惊,让他知道小骨也学会做菜了! 花千骨一时间斗志高昂, “墨大哥,我还做了其他的菜,我去端过来!”说着急匆匆往厨房跑去,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三日甜蜜 下 第四十五章三日甜蜜下 “千骨姑娘,这把剑送给你,给你防身用的!” 墨冰将一把暗红色的木剑递到花千骨面前, 花千骨被墨冰突如其来的细心吓到了,立刻放下手中用于生日宴的蔬菜,跳了起来,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朋友”送得生日礼物!心中别提有多兴奋了,不过送一把剑还是太煞风景了吧,这就是布鸠爷爷说得不解风情吗?不过花千骨心中还是美滋滋的。 “谢谢你啊!墨大哥!” 这样类似的话似乎是这几日,自己最常说的话吧,如果墨大哥没有出现,花千骨真得不知道自己要竟然度过一个冰冷孤寂的生辰。 “就当做临别礼物吧!” 墨冰负手而立,一瞬间让花千骨感到一阵难以亲近的孤傲, “啊……墨大哥你要走?” 回过神来,听到这样的消息,花千骨立刻难过起来,明明才刚认识的,语气无比哀怨, “千骨姑娘,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本就有要事要做,陪你三日已是极限!” 不知道墨冰是怎么做到的,能够平静地说完这段像是在埋怨的话, 虽然知道墨冰说的是实话,但是花千骨却感觉是无比的刺耳,为什么非要在自己的生辰说这样令我悲伤的话,难道就不能骗骗自己也好。 “是这样啊!墨大哥有事要做我也不能留你!”花千骨气鼓鼓地嘟囔道,突然她灵机一动,“墨大哥,能不能也带上我!好不好嘛!” “不可能!我所要做的事,不能带上任何你!” 如此干脆了当的拒绝,白子画到底还是白子画, “哼……” 花千骨一咬下唇,气得就想将手中的木剑朝地上甩,几次想要脱手,但是最后还是舍不得,将木剑抱在怀中,一声不吭地洗菜,虽然木剑很变扭,她却没有半点要收起来的意思。 墨冰看着在默默地使着小性子的花千骨,觉得好笑,然后…… “哈哈哈……” 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墨大哥……” 气胀的小脸红扑扑的,更加像是大包子了,说着就将手中的蔬果砸向了墨冰, 墨冰轻易地闪过了花千骨毫无意义地投掷技,微笑着说道: “千骨,我教你一套剑法吧,去往蜀山的路上,也许会遇到一些危险,教你一套剑法,可以健身也可以防身!” “太好了!”花千骨脸上的阴霾立刻尽散,到底还是个孩子, 不知不觉中,两人都没有发现墨冰的称呼,已经微微有所不同, “千骨,站好!两脚分开,与肩同宽!微微下蹲……” 墨冰一副严苛的老师做派, “是……” 花千骨认真的按照墨冰的指示,摆弄着手中的木剑。 白子画怎么说也是长留上仙,怎么说也不至于送一把普通的木剑骗入世未深的小姑娘。 墨冰是特意在周边的山林中找到一颗百年的雷击桃木,取其树心,雕琢成这把桃木剑,虽然其上没有附加任何法术,但是就这百年桃木辟邪之效和其上带着的一丝天雷正气,就能抵挡很多妖魔了,当初在对付山魈之时,要是有此剑在手,估计墨冰就能一剑必杀。 花千骨就是学不会剑法,(就一天时间能学会才怪,就是有三日常人也学不会啊,这原本的设定好坑!),只要随身佩戴此剑,也能驱邪避妖,保一路平安,墨冰可谓是用心良苦。 明明是神的转世之躯,为什么资质就这么差呢?墨冰看着,虽然很认真,却没有做对一处的花千骨,疑惑不解,他传授给花千骨的并不是仙家剑术,而是在白家学到的浅显易懂的凡人剑法。 “千骨,你真笨!” 墨冰叹道, “墨大哥……” 花千骨羞愤欲死,一直连一招剑法都没有学会,她已经很难过了!墨大哥还这样打击她, “啊?” 墨冰突然来到花千骨身后,贴着她的身体,握住了她持剑的小手, 花千骨不由得一僵,虽然从小没怎么接触过除了爹爹和爷爷意外的男人,但是少女的本性,还是让她全身发憷,绯红的桃花瓣飞上脸颊。 “千骨,你要记住,虽然剑招很重要,但是无论是怎样的剑法,御使的是人,剑势要随心所欲!让剑成为你手臂的衍生!” 墨冰紧握花千骨的小手,身体似乎有种魔力让她的身体不用自主地随之挪动,就像是一个布偶一般,被墨冰任意的操控, 自己的粉拳在墨冰的宽大冰润的手中微微发热,偏过螓首看向自己墨大哥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目光专注,凛然生威,威武中不失文雅秀气。 花千骨一下子看入迷了,眸含秋水、双目澄澈,其中好似有一汪清泉,眼神似乎没有焦点。整个人几乎倾倒在墨冰宽厚的胸膛之上。 “千骨,千骨!” “啊!怎么了,墨大哥!” 花千骨呆呆的眼神,恢复清明, “千骨,你是想学剑法,还是想偷懒!”墨冰托着花千骨宛若无骨的娇躯,无奈地摇了摇头,“千骨,练一遍剑法给我看!” 墨冰走到一旁喝起了茶,花千骨也不敢有所怠慢,他知道墨大哥是为她好,于是便磕磕绊绊、变扭地舞起剑法来,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 “墨大哥,不要动!” 花千骨突然叫住墨冰,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晶莹透彻, “怎么了?” 墨冰眉头一皱,但是也是一动不动,像是一节盘根错节的树根般伫立着,风吹不到。 只见花千骨双眸紧紧盯着墨冰,莲花移步来到他面前,柔柔地抬起身子, “嗯……嗯……”花千骨与墨冰四目对视,努力地踮起脚尖,但是两人的身高差得太多了,就是花千骨伸手也摸不到墨冰的头顶, 突然花千骨柔荑,拂过墨冰的脸庞,蹦了起来,温润的香唇擦过墨冰的鼻尖,他耳朵里仿佛哄了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墨大哥,你头顶有一片树叶!” 花千骨摊开手心,一片枯黄的树叶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眯笑着眼,像是邀功的孩子般,看着墨冰,她在等着墨大哥的表扬, “啊?千骨谢谢你!” 墨冰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 “嘻嘻……” 花千骨满足地笑了, “千骨!” “怎么了墨大哥?”花千骨迷糊地看着墨冰! “接着练剑!”真是严苛的师父。 “啊……” 花千骨撅着嘴巴,娇气地瞥了墨冰一眼, 看着花千骨接着去练剑,墨冰松了一口气, 手里揉捻着那片树叶,嘴中重复呢喃着,“树叶!” 墨冰突然轻笑道,不过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 “墨大哥,菜做好了,快趁热吃吧!” 花千骨说着,也不动筷子,而是默默地看着墨冰,“墨大哥!怎么样好吃吗?” “千骨,今天是你的生辰,吃个包子,才算圆满?”(话说原本是鸡蛋,这特效包子我也是醉了!) 墨冰用筷子夹了个包子,递到花千骨面前, “嗯!” 花千骨小手接过热乎乎、软乎乎的的包子,松软的皮子,像是棉花般,张嘴咬一口,里面鲜美的汁水流入口中,咬那浸了汁水的肉团,不肥不腻,入口爽滑,把花千骨可爱的包子脸撑得鼓鼓的。 (包子脸吃包子,算不算同类相残?) 明明和平时的包子一模一样,但是为什么自己这么开心,这么满足呢?似乎这个包子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 看着夜空的无数星斗,有没有两颗是属于爹爹和娘亲的呢? “墨大哥,你接下来要去哪儿?等我从蜀山回来后,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花千骨似乎有些失落,她知道墨大哥就要走了, “有缘自会相见,不过我想我们一定会相见的!”墨冰笑道,两人的缘分太深了,注定要缠绕在一起,而白子画从来也未想过要解开它。 “太好了!”花千骨能从墨冰的语气中听到真诚,墨大哥不会骗自己的, 突然墨冰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千骨,好像我还没有送你生日礼物呢?” 墨冰恍然大悟般,拍着脑门像是想起来什么, “不用麻烦了墨大哥,你不是已经送我一把桃木剑了吗?我很喜欢!” 花千骨连说不用,她已经依赖墨大哥很多了! “这不一样!”墨冰说着走进里屋,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个漆黑的包裹。 “看看吧,喜不喜欢!” “墨大哥,这是什么……啊……”花千骨还觉得奇怪,墨大哥来时孑然一身,除了一把宝剑,什么时候有行李了, 结果包裹一打开,灵光璀璨,似有神秘炫光,在黑夜中格外显眼,原来是一件叠着整整齐齐的白衣,珠光宝气非同一般, “这是避尘珍珠衫!”墨冰解释道, 如果仔细地看就会发现,这件纯白无暇的衣衫竟然是由无数极小的珍珠串成,摸上去却光滑柔软,轻薄如羽。 “这件珍珠衫你且贴身穿着,冬暖夏凉,寒暑不侵,刀剑不入,而且还有避尘之效,污物不染!千骨记住,就是你想洗澡,也不用脱下,这样也可以护你蜀山之行,平安无事!” 保护小骨的作用还是其次,墨冰送这件衣服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防火防盗防东方。 防那个登徒子,闷声色狼东方彧卿。 想到东方彧卿,白子画眼中就有深深的厌恶,待墨冰回过神看向花千骨的时候, 才发现这一会工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脸上来了,从耳根、连脖子、经背脊红了下去,直到脚跟,全身热辣辣的,羞答答地低垂着头,好象一朵沐雨的桃花,娇艳欲滴。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蜀山结界 第四十六章蜀山结界 花千骨莫名地浑身发红发烫,羞怯成这般模样。 墨冰好奇地发问:“千骨,你这么了?” “墨……墨大哥,你叫我贴身穿,你……” 花千骨怯生生地,像是暴露在老鹰跟前的雏鸡,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害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 “千骨,你到底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墨冰有些着急了,到底有什么事,让花千骨难以启齿。 “墨大哥,这珍珠衫,之前是不是你……你穿过……” 花千骨说完,只觉脑子发晕,身子发酥,竟像是醉了一般,这珍珠衫这么宝贵,墨冰的行李不过是一把宝剑罢了,去了里屋一趟,就拿出一件衣物,花千骨不得不考虑是不是墨冰刚刚从身上脱下来的, “咳咳……当然不……不是,我并没有穿过,这是特意给你的礼物!” 墨冰没想到花千骨会这么想,一脸的尴尬, “是这样啊!” 花千骨松了一口气,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惋惜, “千骨,今天不早了!睡吧!” “嗯。”花千骨本来就羞怯地迷迷糊糊了,如今墨冰一说,她立刻支持不下去了,可爱地打着哈气,揉着惺忪的睡眼,进屋了,抱着珍珠纱和桃木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墨冰轻柔地为她盖上被子,看着花千骨甜甜的笑容,墨冰心中似乎也很满足, ……………… 墨冰悄悄地收拾行囊,原本就不多东西很快就整理好了,其实除了宝剑,多出来的无非是花千骨特意为他准备的干粮和衣物,墨冰本不需要这些,虽然也舍不得扔掉,却也带不走,整理好之后被稳稳地放在花千骨的枕边。 “千骨,墨大哥要走了,虽然很想陪你,但是师父快不行了,我要走了!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要行,不过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墨冰温柔地捋下千骨黏在额头上的发丝,随即瞬息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地的水渍,墨冰不是不想陪着千骨去蜀山,可是他真怕自己见到东方彧卿的时候,忍不住一剑将他斩了,这就不符合白子画的信念了,何况说不定会直面东华。 ……………… “长留新任掌门,接任大典现在开始!有请新任掌门!” 摩严浑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就好像是他接任掌门一般,他和笙箫默在之前就已经继承了世尊和儒尊的位子。 白子画头上戴着九龙紫金白玉冠,身穿一件纯白无暇的雪蚕银丝衣乃是紫熏百年亲织,外罩金丝软玉雪袍,袍内露出银丝镂空的梅花镶边,腰间束着青丝祥云白玉腰带,穿着甚是隆重。 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长若流水般服帖顺在背后轻摇,微仰着头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美的不得不使人心惊肉跳,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孤傲的他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独遗在尘世之外, 随着悄无声息地跪下,明明有了哀、厌的情感,白子画的气息却更加冷了! “师兄!” 笙箫默右手悄悄地在长袖中,以仅仅白子画能看见的角度,朝着他打着招呼, “咳咳……师弟!”摩严脸色一虎,轻声喝道,现在是什么场合,笙箫默不知道吗,竟然还如此顽皮,都几百岁的人了, 摩严眼神的威逼,笙箫默可受不了,赶紧调整站姿,面无表情,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两个徒弟的小动作,衍道也留意到了,心中暗笑,对于收下他们,他认为也是自己除了收下白子画为徒之外,此生做得最明智的决定,他们二人相辅相成,一定能辅佐白子画让长留成为第一仙门。 “宣读掌门训诫!” 笙箫默难得一次正经地说话, “一,戒贪;二,戒嗔;三,戒情。” 摩严说道戒情之后,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线发生了一丝变化, “授掌门宫羽!” 白子画站起身来,衣和发都飘飘逸逸, 只见衍道浮尘一舞,象征着长留掌门身份的宫羽就已经挂在白子画的腰间,长留的掌门宫羽可是凤凰一族的五方神鸟之一——西方鸿鹄的颈下软羽,这世间也仅有一根,绝不存在造假的可能。 从此白子画就是长留掌门,仙界的尊上,统领正道第一人。 (白子画已经是尊上了,那么成为师父还远吗?庆祝!!!) 白子画飞上绝情殿,空无一人,摩严和笙箫默早已搬离,千行崖山,俯瞰苍生,白子画和绝情殿同为一体,这寂寥冰冷绝情殿似乎从创建之日起,注定就是为他而准备,同样的冰冷,同样的孤寂。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在白子画成为了仙界尊上之时,花千骨也磕磕绊绊地来到蜀山山脚,开始了她攀登蜀山之路,花莲村就是蜀山山脚之下,并不是多么遥远的路程, 说实话,墨冰的不辞而别,甚至自己为他准备的行囊也没有带走,这让花千骨抑郁了半天,毕竟她的墨大哥可是她一生中唯一的朋友,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灾星的身份吓跑了墨大哥,为此伤心了许久,不过最后她还是谨遵着花父的遗训,贴身穿好墨大哥送的珍珠衫,披上清虚所赐的御魔锦,怀揣母亲做得小鞋和布鸠留给她的医书,头戴爹爹的斗笠,拿着桃木剑上路了, 花千骨带着这些亲人、朋友、恩人留下的“宝物”,对她而言,就像是他们和自己一直在一起,给了她无穷的勇气,刚满十六的少女,第一次出远门怎能让人心安。 站在山脚,遥岑远目,千峰万嶂,莽莽苍苍,高耸万仞,宛如万幅壮锦,从天外飘来,又似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湃,连绵不绝。而蜀山主峰,像一把锋利的宝剑直插云霄,万千朦胧,像是被笼罩了一层轻纱霓曼,山色空漾,影影绰绰,在飘渺的山色云烟中,忽远忽近,若隐若现,就像是几笔淡墨,涂抹在蔚蓝地苍穹之下。 从未离开过花家多远的花千骨一下子就沉醉在诸般美景之中, 蜀山之路上,周边山岩沟壑似刃、纵横错落,石林般奇形怪状的岩石遍布,像极了巨人身上的粗毛在,粗糙狰狞。 突然花千骨拍着脑门一屁股坐倒在一旁的山石之上,小脑袋像是拨浪鼓一般疯狂地摇晃,两只粉拳攥紧了,拼命地使力,背上都流下了一股股冷汗, “真奇怪,我最近好像怎么越来越记不清,墨大哥长什么样子了,是我太累了,还是我病了,我怎么可以忘记墨大哥的样子!” 花千骨咬着下唇苦恼万分,这下子就是见到墨大哥都认不出他了, 衍道的法术终于开始起作用了,不知道是花千骨神之转世的身份还是白子画生死劫的身份,衍道的法术并没有像应该的那样,让所有见过历练中白子画的人忘记他的一切,而是仅仅让花千骨忘墨冰的相貌。 花千骨敲着脑袋试图在记忆中印刻下墨大哥的影子,晃晃悠悠地继续前进,并没有注意到,刚才被自己坐在屁股下的岩石上,被利剑刻下行云流水、凛冽非凡的三个大字——“蜀山派”。她已经迈入蜀山派的地界。 “啊……” 花千骨摸着红肿的额头闷声一叫, “什么东西?” 花千骨本来还以为是自己想着墨大哥的事,迷糊地撞上了岩石,结果抬头一看,面前什么都没有啊? 只见她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在面前摸索了起来,半空之中竟然像是有一面无形的墙壁,双手触及之处,荡起蔚蓝的波纹, “这是什么?”困惑和不解爬上花千骨的眉头, 她试图推开面前的阻挠,可是无论她怎么折腾,都对这堵透明墙壁无可奈何, “嗯!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你!” 花千骨算是和这堵墙,耗上了,她越挫越勇,爹爹的遗愿她一定要做完成! “啊……” 花千骨倒退几步大吼一声,助跑着冲向透明墙。 “嘭……” “啊……”花千骨毫无意外地被弹飞,重重地摔倒在地,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咦……居然一点也不疼?” 花千骨站起身来,全身扭了一扭,竟然没有什么伤势, 除了手上在滚动中,被植物锋利的锯齿形叶边,划开了一道道口子,鲜血渗入土壤之中,四周的花草瞬间枯死一片。 “一定是墨大哥送给我的珍珠衫保护了我!” 此番花千骨对墨冰更加感激,也再一次体味到这珍珠衫的神奇,在自己穿上之前,不仔细看,就是一件无比宽大的衬衫,可以将花千骨娇小的身躯整个笼罩其中,可是在自己穿上之后,避尘珍珠衫上,无数细小的珍珠竟然滚动起来,重新排列,将自己身躯上下裹住,只露出四肢和头部,就像是传说中的天衣,没有一丝针线缝合的痕迹。 虽然看似紧绷绷的,却无比舒适,温润非常,无论自己怎么扭动身体,花千骨发现其上的无数珍珠也会随着移动,也一点不影响自己行动,紧紧地贴合在自己的皮肤之上,就像是多了一层皮肤那般。 正文 第四十七章 衣冠禽兽 第四十七章衣冠禽兽 “咕噜噜……” 一阵让人脸红的响声从花千骨肚子中传出,响彻了空旷的山林,瞬间惊飞了一片的山雀。 花千骨的脸颊蓦地红了起来,神色紧张地朝着四周东张西望,肚子突兀的叫声,又如此大声,让她羞涩不已,还好周围都没有人,否则花千骨一定挖个坑将自己的脑袋埋起来。 当初给墨大哥带的干粮没有多久就被花千骨自己吃掉了,已经半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此刻她已经饥肠辘辘了, 面对是在无可奈何的透明墙壁,花千骨只能现行放弃了,填饱肚子还是第一位的,饱了有力气,有力气才能和它继续耗下去。 花千骨开始满怀期待地在山岩、石缝中寻觅起来,不一会儿她就有了发现, “嘻嘻……有萝卜!” 花千骨惊喜地冲进野生的萝卜田中,小心翼翼地拔起了萝卜,对于萝卜花千骨可是从小到大,积累了经验,先要将萝卜周围的泥土先轻柔地拨开,然后抓住萝卜的茎叶一气呵成地拔出来,否则就是拔断了了茎叶,也拔不出萝卜,就是拔出来也会伤到多汁鲜美的甜肉。 没有多久,花千骨就已经拔了十几根,看着地上还留着许多的大萝卜,她只有咽咽唾沫,惋惜地放弃了。 花千骨拿起红彤彤的萝卜,随便在衣服上擦了两下泥土,也不管脏不脏,便亟不可待地放进嘴里,一咬下去,白乎乎的肉,鲜嫩多汁,香脆可口。 “好吃……” 花千骨一脸的满足地笑了,美滋滋的, 吃了几根萝卜,花千骨猛地发现自己灰头土脸的,像个小泥人一般,披着的御魔锦也脏的不行,拔了这么久萝卜身上也流了不少的汗水,虽然不丑,但是浑身黏糊糊的,好不舒服, “好像记得那里有个小溪!” 花千骨心中琢磨,刚才上山的时候,似乎路过一条小溪,正好可以清理身体的无垢。 湛清湛清的溪水像透明的绿色玻璃,周围的绿树把水染绿了。伴着温暖的阳光,层层鳞浪随风溅起。水清得可以望见底,可以清楚地看到零星的小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时而跳出水面,又进人水中,激起一片雪白的水珠,如同脱线的珍珠一般,撒在如镜的水面之上。 恍如出水的芙蓉,又似传说中的人鱼,花千骨舒畅地在小溪中,肆意地沐浴起来,“墨大哥果然说的没错这珍珠衫真的不用脱下!” 花千骨虽然渐渐忘记了墨冰样貌,但是墨冰的嘱托她却牢记于心,即便是在水中清洗身子时也没有褪下珍珠衫。 清水在洁白的珍珠衫上流过,瞬间万千珍珠像是活了一般,在花千骨全身的皮肤上跳动起来,像是无数轻柔的纤手在为自己按摩,赶路的疲惫很快就在绵软的按揉中消散,花千骨渐渐产生了几分睡意, “咕嘟咕嘟……” “哇……”花千骨惊醒,从水底之中窜了出来,在阳光照耀下,珍珠衫反射着五彩的光芒。“咳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珍珠衫的按摩让花千骨全身放松,她竟然在水中睡着了,差点淹死在里面。 “咔嚓……”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从花千骨身后传来。 花千骨下意识回头一看,只见小溪旁,有个书生模样的人正痴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刚刚灌满的水壶中,清澈甘甜的流水竟然不断向外侧漏。 “啊……”花千骨一声大叫捂住前胸,立刻蹲进了水里,转而才庆幸地发现有墨大哥送的珍珠衫,自己可没有春光外泄, “对对对对……不起……”似乎因为紧张,书生似乎有些口吃,慌里慌张地将水壶揣好,逃命似得离开了,可是转身而去时,眼底却闪过一丝错乱和懊恼。 花千骨察觉书生离去,委屈和羞涩之意袭上心头,于是赶紧从水中出来,飞快地穿上衣服,披上御魔锦,这御魔锦避灾辟邪,怎么就不避色狼啊?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非礼什么来着……”书生慌乱地似乎连圣贤之道都忘了,“在下东方彧卿,无心唐突,若有冒犯还请见谅!”东 方彧卿是真得乱了,计划从一开始就出现偏差,随后的安排会不会也随之崩塌, 花千骨根本不在意,反正她也没有什么损失,但这追上来的书生却让她头疼不已,花千骨懒得理他,拍着脑门快步离开。 却没想到这东方彧卿却死活不依不饶, “小生愧疚难当,若姑娘还心存芥蒂,在下一定惶惶不能心安,还请姑娘责罚!” 东方彧卿虽然算不得高大,身形还有些笨拙,但是却比花千骨壮多了,站在她面前不断施礼,倒是挡去了花千骨的去路。 “那个你既然是无心的,那我就原谅你了,就此别过吧!”花千骨挤出笑容,推开东方彧卿, “姑娘,你要去何处啊,我跟你说,此地方圆几里之内,到处都是荒郊野岭,不说豺狼野兽不少,就是山贼强盗也时常出没,你可要小心啊!” 能在山林野溪中洗澡的女子尤其是一般人,要是普通书生说不定还以为是遇上山妖、狐狸精,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拦着我了?不要和我玩捉迷藏了?” 花千骨刚刚才洗好澡,如今被东方彧卿一阵死缠烂打,弄得一身汗水,心情像是被绑上了铅块,都沉了下去, “我思量了许久,也酝酿了许久……” 东方彧卿叽叽歪歪说了一大段,花千骨就想问,他们才见面才一盏茶功夫,这许久从何说起, “我终于选了一个万全之策!来弥补刚才的失礼失仪,在下东方彧卿,对天发誓,等我金榜题名之后,一定会回来娶姑娘为妻,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家主何处,我现在就下聘书,定下如何?” “啊……”花千骨忍无可忍了,谁要做你的妻子,就是要做也要做……做……“对了你是上京赶考的书生对吧?” “嗯……” 东方彧卿眨着眼睛,一脸的真诚。 “嘭……” 东方彧卿应声而倒,脑海中最后说留下的是一个如同磨盘大的拳头, “痛痛痛……好硬的骨头!” 花千骨抱着粉拳哀嚎起来,说着一脸厌恶地踹了踹倒在地上的东方彧卿, “原本还以为你是无心的,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书生,布爷爷说了你们这种人就是衣冠禽兽,一定就是故意想偷看我洗澡!给你一拳还是便宜你了!” 对着昏迷倒地的东方彧卿花千骨如是说道,说完还不解气地在东方彧卿的身上蹦跶了两下,擦了擦鞋底,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般,偷偷摸摸地张望了四周,心虚地吐了吐粉舌,丢下东方彧卿,扬长而去。 虽然东方彧卿法力不弱,但是毕竟是凡人的身躯,再者他也未想到花千骨竟然会这么暴力地袭击他,一不留神居然遭了花千骨的偷袭。 如今东方彧卿非但没有成功偷窥,与花千骨留下日后的羁绊,更是让花千骨极度地厌恶,何况没有人给花千骨指明异朽阁之行, 花千骨还会去异朽阁吗? 答案是肯定地,虽然没有了东方彧卿刻意地指引,但是花千骨在对蜀山结界百般无奈下,还是听放牛娃,说起了异朽阁的存在,虽然比预定的计划有些,但是还是按照他的计划不是很顺利地及时进行中, 毕竟放牛娃就是他安排的,谁让东方彧卿这个身份暂且不适合在花千骨面前展露?他可不是自虐狂,犯不着再找一顿揍,他有的是办法和花千骨产生羁绊,融入到她日后的生活中。 正文 第四十八章 霓花初见 第四十八章霓花初见 一天后,花千骨游荡到瑶歌城,一路上没有遇见什么妖魔鬼怪,反倒是让她有些心神不宁起来,从小没少招惹这些脏东西,突然这么久不见了,倒是怪不习惯的。不过少了妖魔的侵扰花千骨心中也是一片轻松,这样自己是不是就不是灾星了, 想到这里花千骨就更感谢墨冰了,一定是他送的桃木剑和珍珠衫保护了自己。不管是不是吧,花千骨都已经扣在了墨冰脑袋上,其实能她这些日子的安稳还是有东方彧卿暗中派人保护的缘故,毕竟他需要花千骨能偶平安地到达瑶歌城,到达异朽阁。 本来花千骨对异朽阁还心存疑惑,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都知道的人,不过看到异朽阁前排着长长的队伍中,什么样的人都有,士农工商各个阶层都有,花千骨倒是放下了心了, “大爷,这里就是异朽阁?” 花千骨拉着一个牙齿都掉光的老大爷便问。 “小菇娘你一位啊,排便上,折磨大的紫你砍不动啊?哲理荡然是一休哥了?” 老大爷看着花千骨没好气的说,不知道是因为门牙漏风,还是方言的缘故,老大爷说得话一般人还真听不懂, 着实花千骨机灵,倒是分辨出大爷的意思, “异朽君就真的这么厉害?”花千骨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震撼地问道。 “那是,一休君科室添上滴下、无锁补植,制药你能浮出带家,你就嫩德岛打俺!” 如同疯魔一般的话,几乎让花千骨崩溃, “大爷那你是为什来的?” 好奇心饱满地花千骨,忍着被继续摧残的风险,又问道。 “我舅是,像制导是哪个网吧高资偷了我家的那颗白菜!” 老大爷的怒吼倒是让他的话清楚了不少, “呵呵……”花千骨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默默地转身溜走,不就是想知道谁偷了白菜吗,犯得着再浪费一颗白菜吗,漏风老大爷手中捧着的大白菜真是显眼到不行。 虽然异朽阁生冷不忌,有时候需要的代价几乎是任凭异朽君自己的异想天开,但是看到众人手中怀抱的各式各样、奇形怪状、或是价值连城、或是一文不值的东西,花千骨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自己只有萝卜真的可以吗? “哎……出来了……啊……出来了……” 紧闭的水墨的大门应声而开, “异朽阁主,无所不知,宇宙洪荒,任君问起!”欢呼声随之想起, 异朽君这么高的人气?花千骨呆萌地跟着喊了起来。 一个无眉高挑的女子出现在花千骨面前,难道这就是异朽君,好……好普通啊? 只见她一拍竹签,一枚刻着萝卜二字的签子掉落在众人面前,瞬间众人一哄而散纷纷去找萝卜了,话说要不是异朽阁的人虎视眈眈像是门神一般护卫在旁,他们早就冲着花千骨怀中的萝卜冲了上去。 “礼物既然已经备好,那就进去吧?”无眉的女子,也就是东方彧卿最忠诚的女仆绿鞘冷漠地说道。 “好!”花千骨全然没有感觉到周围杀人似的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一心就像往里冲。 “慢……” 一辆马车慢慢驶来,傲立其上的女子犹如仙女一般,花千骨不禁看呆了,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妖媚的眼神,弯弯的柳眉,修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白洁的玉颈下,粉红玫瑰袍裹着上身,一抹酥胸如凝脂白玉,小露春光,腰间用云沙霓虹带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蛮腰竟不盈一握,多一分则嫌肥,少一分则嫌瘦,显的体态妖妖艳艳、勾人心魄。 只见她翩然落到异朽阁前,看都没看花千骨, “我是蓬莱掌门之女霓漫天?今天有事要找异朽阁阁主,听说他喜欢收点见面礼,这是我蓬莱的奇珍异宝,广纱琉璃车,小小意思,望请笑纳!” 语气中透着无比的高傲和目中无人, “什么时候霓千丈那个老鬼的女儿也长得这么水灵,我居然忘了在意!不过这语气还是秉承了她父亲,一如以往的恶心!” 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露出一双厌恶的眼神。 “阁主今天只收萝卜!姑娘请回吧!” 东方彧卿设了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花千骨,绿鞘又怎么会让霓漫天捣乱呢?直截了当地拒绝。 “哼……”霓漫天多么的自负高傲,俏脸一冷,怒气滔滔,“我霓漫天要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你个下人说话!”说完就要往里闯! 绿鞘双眸似剑般锋利,想要将霓漫天切碎,虽然他只是东方彧卿的仆人,但是在异朽阁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异朽阁求问之人那一个不对她恭恭敬敬,霓漫天还真是不知好歹。想着就制止了阻拦霓漫天的下人。 “哼……让这个小妮子吃点苦头!”绿鞘心中暗道。 “这个漂亮姐姐真得好漂亮?” 花千骨依旧发蒙中,被霓漫天的美貌深深地刺激到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人, 不出所料,很快霓漫天便被异朽阁中的奇门遁甲困住了,东方彧卿为防止五上仙再次降临,特意加强了阁中阵法,任凭霓漫天如何叫喊攻伐都无法脱身,甚至随后还被笼罩在漆黑披风下的东华一掌逐出异朽阁。 “什么破异朽阁,鬼鬼祟祟的回去让我爹,把你的鬼地方都铲平了……哼……” 霓漫天在异朽阁吃瘪心中自然不顺,怒气冲冲带人离开,就像是个孩子,打架输了,找家长一般。 “这霓千丈到底怎么教育小孩的,我不是救下苏蕊了,这霓漫天怎么还是这么任性跋扈?看来还是要我亲自出手!” 阴影中的身影骂道。 这霓漫天还真将蓬莱、将霓千丈当成无所不能的?这异朽阁要是能灭还轮得到蓬莱,就凭它窃取了无数机密,早就被各派所灭。而不是如今这样让人忌惮。这么说好了,异朽君可死,异朽阁不灭,天地异数啊! “喂,小姑娘,进去吧!” “姐姐,几根萝卜就能见异朽君了?”经过霓漫天一闹,花千骨也不免产生怀疑,于是怯生生地问道。 “这就是异朽阁的规矩,你到底想不想进去!”说着绿鞘一掌将花千骨送入门中,她自然不会给花千骨思考的时间,计划不能再出错了! “有人吗?”花千骨躲在柱子后面探出头来,大眼睛机灵地眨了眨,小心翼翼地问道,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花千骨立刻跟了上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望不见顶的高塔,铁塔形如春笋,高大挺拔,颜色似铁,古朴雄浑,别具一格,犹如擎天一柱,直插云霄。挺立在重重的云雾里,若隐若现,仿佛触手可及,又有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离奇,整座宝塔充满宏伟壮丽、神秘莫测的气势。 如此醒目的宝塔一定不一般,花千骨这般想到,便不自觉地走了过去。偷偷摸摸地踏进塔内,四周张望,隐隐约约间听到塔门之内,有很多人喧杂的声音。 “有人吗?”于是花千骨趴在门上,眯着眼睛朝里面张望, “妈呀……” 塔门竟然没锁,太高的台阶摔了花千骨一个狗啃泥! “啊……”花千骨一声几乎能震碎岩石的惊叫声响起,真难想象,从小见惯了妖魔的花千骨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东西。 成千上万的铃铛被用红线垂挂下来,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铃铛其中铜舌竟然是一根根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的人舌,被包裹在蓝色的光晕之中,就在花千骨头顶之上,各式各样的舌头在说话,这样的场景不是地狱又会是哪里。 花千骨号了一声,虚脱无力地瘫软在地,要不是多年被妖魔训练出来的心足够强大,或许她已经昏厥, “嘘……” “啊……你,你是人还是鬼啊!”这种场景下,突然多出一个带着恶鬼面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花千骨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灌了热油一般。 “为何私闯我异朽阁禁地!”一声诡异却清晰无比的声音从面具之下传来。 “原来你不是鬼啊!不对,就算你是鬼,我也没必要怕啊!”花千骨拍拍身上的灰,一脸无所谓地站了起来,反正是人是鬼她都见多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闯进来的,谁让你门没关呢?我现在就走!”说着花千骨就要溜! “呃……”东方彧卿发现自己基本跟不上花千骨的节奏,一挥手塔门立刻关上堵住了花千骨的去路!“窥见了我异朽阁最大的秘密,你以为这样还想离开?” “那个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如果说出去我不得好死!”花千骨看着异朽君一步步充满压迫地走向自己,她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好吧,她承认自己还是会怕不人不鬼的东西,偏过头,双手捂住眼睛。 “能不能死,现在还由得你自己选择吗?”突然异朽君从袖子中掏出一把寒光凌厉的匕首,在花千骨惊惧的眼神中慢慢伸向了她! ……………… 下一章,小骨发威,东方遭殃。 求推荐,求收藏, ps:先走一下剧情,慢慢挖些坑。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再上蜀山 第四十九章再上蜀山 “啪啪啪……” 花千骨突然拔出墨冰所赠的桃木剑,对着异朽君一阵乱劈乱砍,异朽君一不留神又着了花千骨的道,还好这次有反应过来除了被花千骨重重地刺了一击左肾,之后的攻击在法力的保护下,就如同挠痒痒一般。 “你干……干什么呢……” 左肾隐隐作痛,异朽君躲着花千骨退了几步,声音也变得有尖锐虚弱,到底是凡人之躯,不过花千骨下手真狠。 “你要杀人灭口,还不允许我反抗啊!”花千骨双手握着桃木剑,心中似乎充满了力量,辣气壮地和异朽君对峙。 “我不过……啊……只是想留下你的一滴血,作为代价罢了!”异朽君抱着腰回到了作为上,谁能想到叱咤风云、无所不知的异朽君有一天会有这样的下场。 “只要一滴血啊,你早说嘛!害我吓得半死!”血这种东西对于花千骨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啊,且不说会伤害到自己喜爱的花花草草, 从小遇见妖魔无数,隔三差五就要受伤流血,起初还会觉得疼,后来也就习惯了,何况自从十二岁那年第一次来了天葵后,花千骨就更加不在意了。 终于大大方方地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在食指上割了一道口子,挤了一滴血出来。 “这个放哪?” “哪……”异朽君面具之下冷汗直流,虚弱地指了指同样落到地上的水晶瓶, 花千骨随即将血滴在其中,然后放在脚边踢给异朽君, “这样我可以走了吧!”花千骨将食指放在嘴中,模糊地说道,花千骨在这里是一刻都待不下去,这么多血淋淋地舌头风铃挂在头顶,她浑身都不舒服,何况面前还有一个阴气森森,心怀不轨的怪人。 “走?见面礼都……收了……,快……问问题吧……” 异朽君本来想好的措辞,在疼痛中全然忘却了? “你就是异朽君,哈哈哈……不好意思啊!”花千骨长大了嘴巴,尴尬地笑了笑,“你不要紧吧!” “还行,快问吧……!” “我要去蜀山,可是我上不去,好像有一面无形的墙壁!”花千骨问完静静地等着异朽君的回答。 “你此去蜀山,无论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肯定会让你失望的。如果上了蜀山,你毫无收获的话,你还去吗?”似乎好受了一些,异朽君说话也流利了许多, “那当然了,这是我爹的遗愿,我一定要尽力完成的!”说道父亲,花千骨心中一片祥和,倒是驱散了心中的畏惧,握着桃木剑靠近异朽君,语气中的无比的坚定和执着。 于是,只见异朽君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颗如同露水般晶莹剔透的吊坠,金丝为链,其中隐约间似乎有一抹血光,妖冶诡异,这般璀璨的宝石应该价值连城吧。 “这是天水滴,凤凰眼泪凝聚而成,里面有你的一滴血,他可以帮你跨过蜀山的结界,毫无障碍。” “真的,这样就能,上蜀山了?”花千骨接过天水滴,在手中把玩起来,似乎很难想象就这么个宝石就可以打破那堵让自己头疼不已的叫做“蜀山结界”的透明墙壁? “我异朽阁的宝物又岂止区区上……上个蜀山呢!你走……走吧!”异朽君腰间又疼了起来,急忙将花千骨赶走! “那个,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花千骨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来的时候就拿了几根萝卜,本来是作为代价的血液如今也回到自己手中,可是有些问题她不得不问? “你要问什么快问……” 花千骨有些扭捏地说,“我有一个朋友,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还可以再见到他?” “朋友?是情郎吧?” “不是、不是、不是,才不是呢?”花千骨急忙反驳,而双脸立刻绯红起来,“他是这世上,除了我爹以外,第一个对我最好的人!我还想再见他一面,跟他亲口说一声谢谢!”说着脸上还满是幸福的笑容,你确定这不是越描越黑吗? “告诉你倒是可以,但我异朽阁,每回答一个问题,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本来是应该拿你的秘密作代价的。”异朽君一指头顶的舌头风铃,邪气声声。 “秘密?”花千骨下意识捂住了嘴巴,全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她可不想被拔走舌头, “算了我今天就算是卖你个人情,这代价我早晚会向你索取,到时候,就怕你不愿给!” “谢谢谢……”花千骨身无长物还怕被拿走什么吗? “总之找这个人不难,你去长留便是!” “真的,我去长留就可以见到他吗?太好了,等我去蜀山完成我爹的遗愿之后,我就去长留找他!”花千骨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终于能见到墨大哥了!结果一巴掌有打在了异朽君腰间。 “快走……吧!” 塔门大开,花千骨一看自己好像又搞砸了,心虚地往外退去,结果没走两步又开心地蹦蹦跳跳起来。 花千骨一走, “绿鞘……快来啊……绿鞘……”东方彧卿取下脸上的面具,冷汗直流,脸庞发紫,看来是忍疼忍得肿了起来。 “阁主,怎么了?阁主?” 绿鞘看都东方彧卿这般模样,绿鞘一下子慌了心神, “快,快给我找大夫?”声线也变得有些尖细,东方彧卿前不久被花千骨一顿揍的伤势还未痊愈,如今又被花千骨一剑肾脏上,可谓是伤上加伤! “阁主……”绿鞘一声惊呼,为今日的异朽阁画下了帷幕。 ……………… 天上烈日涛涛,白昼间,天边竟然划过一道白炽的流星, 其实这正是赶往蜀山的白子画,衍道在他接任掌门后没多久就羽化了,虽然正道统领仙逝,但是长留并没有大张旗鼓的举行什么典礼,而是依着衍道的遗愿草草结束。 白子画此去蜀山并不是为了拯救蜀山,对于单春秋和云翳串通勾结在一起时,他早已通知了清虚。 但是清虚似乎另有打算,显然是早已心知肚明,将蜀山的精锐早早地派离山门,只留下自己和和一些资质低下的弟子,虽然白子画猜出了清虚的打算,但是他并没有阻止,毕竟这是他的选择,不过那些蜀山普通弟子却不应该为此而付出代价。 于是白子画和清虚做了一个交易,干脆让这些弟子以给长留新任掌门送贺礼的借口,离开蜀山罢了,而自己则帮他完成计划。 如今他就是为了计划而去的,无论是清虚的,还是东方彧卿的,或者是自己的。 ……………… 花千骨上山的路很是顺利,不过整座蜀山都死气沉沉的,寂寥无声,就是山雀的声音也未曾听见,一路上只有自己的脚步声,让花千骨也是心中惶惶。 “哈哈哈……云翳没想到你还真的办到了,真的替我拿到了拴天链!” 单春秋哈哈大笑从云翳手中拿过拴天链,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神器。 “单护法,你答应我的你可别忘了!”脸上带着铁皮面具的云翳沙哑的声音传来,而清虚已经满身鲜血地躺倒在一旁生死不知。 “当然……” …… “怎么这么大个蜀山都没有人啊!”花千骨抹了一把汗,高耸的蜀山山峰,让她爬了不知多久,灰头土脸的样子真是难受,一眼望去偌大的广场上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就是银针掉落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难道这就是仙门的做派,连看门的人都不用忙,花千骨在蜀山轻易地游荡起来,根本没人阻止,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如此寂寥的场景让花千骨心生不安。 “这清虚道长在哪?清虚道长……清虚道长……” 花千骨摸索着来到大殿之中,伸头探进去张望,陡然发现大殿中央一个白发白眉的老人躺在血泊之中,挣扎着想爬起身, “道长?道长……‘ 花千骨惊叫一声,赶紧冲上前将清虚扶起, “道长,我叫花千骨,依照清虚道长的教诲年满十六岁,来蜀山拜师学道,道长你怎么会受伤,蜀山的人都去什么地方了?清虚道长又在什么地方?” “贫道就是清虚!” 花千骨一喜,连忙跪倒在地,“您就是清虚道长,我是花千骨,十六年前被您所救的花千骨啊,我这身上的御魔锦还是您赐给我的!您还记得我吗?” 清虚眼底闪过一丝精芒,面容中暗藏喜意,清虚到底是蜀山掌门虽然修为低了点,但是云翳真得能在他有防备的情况下将他重伤? “你是小骨!好,来,小骨听着,你现在赶紧赶到长留,告诉长留上仙白子画,拴天链被夺之事,要正道务必小心。” 清虚面色苍白,语气虚弱看来是要油尽灯枯了。 “道长你撑住啊!我去找人救你!” 花千骨慌慌张张,本以为能完成爹爹遗愿,没想到恩人将死,都怪自己当初没和布鸠爷爷学好医术,否则自己就不会眼睁睁看着爹爹和清虚道长…… “小骨,来不及了!”清虚猛地抓住花千骨的手臂,都把花千骨的手臂掐紫了。“小骨啊,我这里有一片宫羽,你拿着它,你就是蜀山掌门!” “这,这不行啊道长,这怎么可以啊!” 花千骨一脸为难,自己就普普通通一个凡人怎么能付得起这样的责任。 “小骨,蜀山上下就你一个人了!”清虚将所有人都外派,不就是为了这一点吗?“难道让道长我求你吗?” “好好我答应你便是了!”无奈之下花千骨只能同意。 “好,太好了,时候到了,将它传给我大弟子云隐!告诉他,杀我之人,乃是云翳,他背叛了蜀山投靠了七杀派!”说着清虚从否极泰来殿中央的八卦中心的暗格中取出两本秘籍,“这是六界全书和蜀山剑谱!你要好好保管,切不可遗失!这蜀山剑法如果你能见到子画,就向他请教吧!”至于六界全书白子画会不会偷窥,清虚是相信白子画的人品,这是他的优点也是唯一的软肋。 “小骨,你走吧!” 说着清虚心脉一动,生机全无。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也就只有尘封在虚无之中了。 …………………… 试着加快一点剧情,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正文 第五十章 命运般的初见(后台坑爹) 第五十章命运般的初见 “道长……道长……”花千骨心中悲凉,难道自己真得是灾星,如今刚到蜀山清虚道长就死了! “哈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了!原来六界全书在这里!”带着铁皮面具的怪人从大殿外,大笑着走了进来! “你是谁?”为什么老是让我遇到戴面具的怪人,花千骨心中哀嚎。 “小姑娘我还真要谢谢你,快将六界全书给我!”云翳柔声哄骗道, 花千骨又不笨,嗯……应该不笨吧?理都不理云翳,转身就往一旁跑, “救命啊!救命啊!” 只是凡人的花千骨毫无疑问地被云翳挡下了, “快把书给我!否则我杀了你!”从面具之上镂空的双眼中透露出无尽的狠辣! “你是云翳!”花千骨心神一惊,全身一僵,但依旧紧紧抱着清虚托付的东西不撒手, “现在你该死而瞑目了吧!”云翳掐着花千骨的脖子将她举起离开了地面,他可不想用剑杀了花千骨弄脏了六界全书。 晕眩的窒息感顷刻袭上花千骨的脑海,任凭她凌空的双脚怎么踢踹,双手怎么捶打云翳,如何的挣扎都没有用。 花千骨四肢越来越无力,脑子越来越迷糊了,身体渐渐失去了生气, 陡然间眼前出现了注定要让她铭记一生的身影! 俊美绝伦的白皙脸庞,透着令人生畏的冷俊,像寒冰一样闪烁着蔚蓝的深邃双眸,散发出一种摄人的傲然气息,脖颈处暴露的肌肤细致如美瓷,却被一泻而下的乌黑长发半遮半掩, 一头秀发,唯有一条白丝带轻轻束住,实际上并没有半点约束,很奇怪一般人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颓废的散乱味道,可是在他身上,反而超凡脱俗,清雅随性。 唯见他临立风中,衣袂翻飞,白衣似雪,仿若天人那般,一举手,一投足,骄傲而漠然。 “放开她!” 冰冷的声音印在了花千骨心中,她痴了 云翳当然认识白子画,这仙门中人能有几人不识长留上仙,这样云翳还哪敢放过花千骨这张挡箭牌。 说着就想胁持着花千骨腾空而去, “嘭……”白子画一掌就将云翳和花千骨分开,虽然还是晚了半步,但是如果还让云翳在自己勉强带走花千骨,自己这尊上是白当的。 花千骨一失,云翳亦然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夺命狂飞,哪还敢有半点停留, “不能放跑云翳!” 花千骨回过神,惊呼一声,云翳可是杀了清虚道长,下意识就想追上去, 白子画拦下云翳反而故意放跑了他,云翳虽然欺师灭祖,但是清虚是自寻“死”路,白子画绝不相信清虚会不知道云翳和云隐的情况。何况自己还欠青州梦家人情,这云隐云翳兄弟俩的事就由他们自己解决, 陡然间,无数金黄色古朴的链条,凭空出现组成一个结界,其上铭刻着神秘玄奥的道纹,笼罩在两人头顶,生生将两人困在其中,或者说是将花千骨困在其中,白子画想走区区一个单春秋就像凭借拴天链就像这么困住他,是不是太简单了, “拴天链果然是上古神器,威力无比呀!” 单春秋得意地看着白子画,眉飞色舞, “这还是护法法力高强!” 丑陋的旷野天献媚道,脸上的横穿脸庞的伤疤也跟着蠕动, “等我们凑齐十方神器,那整个天下,也尽在我们之手!众弟子听令!守住上山各个入口!连一只苍蝇,也别给我放进来!旷野天回去禀报圣君看他要如何处置!哈哈哈!” 单春秋肆意地狂笑回荡在蜀山上空,刺耳又令人发憷! 不一会儿,噼里啪啦的声音从拴天链之中传来。 “哼……连神都逃不出拴天链,这白子画还真是不自量力!” 拴天链包含了两条规则,“牵绊”与“桎梏”,是无法斩断的枷锁,可缔造世上最坚固的牢笼,并轻易地毁掉牢笼中的一切。单春秋根本不相信白子能够逃出来。 花千骨成了白子画的牵绊,也是他的桎梏,只要花千骨触碰到自己,自己的法力就会有一半被禁锢在体内!真不愧是白子画的生死劫。 ……………… “怎么拴天链越收越紧了?”花千骨害怕的抓住了白子画的衣衫, “放开……” 冷漠的声音吓得花千骨陡然一退, “你手上还沾着清虚的血!” 白子画看着衣袖上清楚显眼的血印,眉头一皱,玉手轻轻一抚,就又变得洁白无瑕。不知道是因为花千骨是他的生死劫,还是因为她浑身脏兮兮的,白子画有意躲开她远远地,尽管在拴天链下已经没有多少地方了, “拴天链会慢慢收紧,我越运功,它会收紧得越快!” 冰冷的眸子看着花千骨,让她仿佛身处严冬之中, 花千骨摸摸脑袋越发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弄脏了人家衣服,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得你也出不去了,大侠,你认识白子画上仙吗?” “我就是!”白子画上下打量着花千骨,其实直到现在白子画都没有确定花千骨就一定是自己的生死劫,验生石也没有任何警示,况且毕竟自己不一样。 “原来你就是长留上仙!上仙,清虚道长,临终之前,让我一定要转告你!云翳背叛师门!勾结七杀,还夺走了拴天链!” 花千骨激动地又一次揪住了白子画的衣袖,说来奇怪,白子画竟然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竟然被花千骨的污手抓了两次都没发怒,要是被其他人看到恐怕要惊掉下巴, 一是白子画连凡人的“攻击”都没有躲开,二是白子画居然没有“发怒”。 严格意义上并不能说发怒,长留上仙的无情可是仙门公认的,根本从来就没有愤怒这种情绪,不过唯一能让他有所情绪波动的唯有污秽了,譬如花千骨脏兮兮的小手。 “我都看到了,还有放手!” “哦!”花千骨立刻跪坐在白子画面前,抿着最,委屈地看着白子画,顿时感觉到自己傻乎乎的, 白子画饶有兴致地看着花千骨,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对他无礼了, 就因为这个吗,他心中问道, 白子画偏过头,浮了起来,竟在半空中打坐, 花千骨东张西望,找了一块石头在地上敲了起来, “竟然上面出不去,我就在地上挖一条地道,说不定能通出去!啊……” 花千骨不由地悬浮起来,飘到了白子画旁边。 “这蜀山广场的地是云母岗石,就是用锄头都砸不破,就凭你用石头砸,砸百年都不见得能敲出一个芝麻大小的坑!” 花千骨浑身被白子画的无上法力包裹,脚下无物所依托,让她特别不习惯, “上仙,你做什么呀!既然我挖不了,不是还有上仙你吗?”花千骨觉得这个上仙特别霸道, “地底之下也有拴天链,这样在半空安全!”白子画解释道,到底是安全重要,还是干净重要,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为了将花千骨浮上来,自己法力也会被禁锢,就是法力的触及也会产生压制。 九天境的白子画就是只剩一半法力也足以睥睨天下了。 “可是上仙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等死吧!” 花千骨学着白子画盘起来腿,但是样子有种不伦不类的趣味。 “我们可不是等死,而是等人!” 话毕,白子画身上寒气凝聚,化为九条寒龙盘起,将两人团团围住,竟然硬生生抵住了拴天链的收缩! “好……好厉害啊……” 花千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炫目神奇的法术,就这样她对修行产生了向往! “怎么可能,白子画竟然抵住了拴天链的收缩!” 单春秋脸上满满的难以置信。 “单护法,就是这白子画能抵挡拴天链的收缩一时也不要紧,终究他的法力会枯竭,到时候还不是瓮中之鳖!” 云翳笑道,仿佛一切都了如指掌, ……………… “哎呀我真的是又累又饿!” 花千骨捂着小肚子,哀怨道,肚子一个劲地叫,本来她还有些害羞,不过肚子叫久了,白子画也没有在意的样子,她也就不在乎了,反正丢人也丢了, “上仙,你有包子吗?突然想吃包子!”也亏她想得出,问长留上仙要包子。都已经是包子脸了就不要再吃包子了, “给!” 好吧,白子画竟然真的带了,只见他从墟鼎之中取出被油纸裹好的包子,竟然还热气腾腾,这些他明明早出发,还是晚到的缘故用于有了解释,他去卖包子了。 “太好了!”花千骨接过包子就往嘴里塞,爬了一天蜀山,之后由被云翳追杀她早就饿得不行了,一会儿包子就将她的软糯的脸撑得鼓鼓的,更像包子了,“上仙,你尺(吃)不尺(吃)啊!” 花千骨倒是没忘白子画,给他留了一个, “不用,小心别噎着!” 白子画看到花千骨的小脸竟然像是仓鼠般鼓了起来,竟然露出一丝笑容, “啪嗒……” 花千骨愣住了,手中的包子也落到寒龙之上,瞬间冻成一个冰疙瘩,要不是花千骨身穿珍珠衫,或许也成了大冰棍了。 “上仙,你笑起来正好看!” 花千骨花了半天功夫将包子咽下,蹦出这么一句话。 …… “这圣君怎么还没来?”比起拴天链中白子画的淡然,单春秋可是撑不住气了,十方神器都奈何不了白子画,那么他们一统天下的野心,不就是水中月,镜中花吗? ……………… 五十章了,剧情渐渐也偏离原本的轨迹了, 白子画学了《太上经》,但他可不会秉承“无为”的理念, 求推荐,求收藏! ps:如果有书友有心帮忙宣传一下,我就感激不尽了,作者君这方面一点也不擅长。还望加书友群,那里依旧冷清。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生死劫 第五十一章生死劫 “上仙,如果我们死在这里,有可能我们就是彼此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了!”花千骨对生死倒也没有什么畏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白衣似雪的上仙让自己有种莫名的信任和熟悉,心里话不断地涌了出来, “其实我几乎什么牵挂也没有,我娘早死,爹爹也因我而死,本来想着去蜀山找清虚道长后,一切就能好起来了!可是没想到,清虚道长也死了!现在还连累上仙你,也被困在这里!有时候,我特别疑惑,像我这样,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的人,却仍然想要努力的活着,是不是太贪婪了!” “贪婪,想要活着怎么会是贪婪,当无数人在为着怎样活得更好时,而你只是想要活着罢了!想要活着怎会错!” 白子画眼中只有“应该的对”和“不该的错”,既然命运逃不过,为什么不想着改变,他是这么想得,也是这么做的。 “呃……” 花千骨听得一头雾水,或许对她来说,这一切还太过复杂, “你没有朋友吗?” 白子画尽管知道答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要听花千骨亲口说出,如今很少能让他想要了, 花千骨一听,笑容就像是花儿般绽放,幸福地说:“我有一个朋友,他叫墨冰,可是我现在竟然……竟然连他长什么样子,我都记不清了,我是不是很过分啊!如果被他知道,他肯定会很生气吧!哎!好像墨大哥生气的样子很可怕的!” 花千骨懊恼地抱着脑袋,有些许颓废,翻出墨冰所赠的桃木剑,思念起来, ……………… 第二日清早, “墨大哥……墨大哥……” 花千骨在睡梦中叫喊着着墨大哥的名字,面色带着惊恐,似乎在噩梦中徘徊,一下子抓住了身旁白子画的手, “啊……上仙对不起,我……我……” 一股彻骨的冰冷将花千骨惊醒,立刻放开了白子画的手,慌忙道歉,她已经发现这个上仙很是洁癖,不过这珍珠衫都抵御不住的冰冷还是让花千骨一惊, “你醒了,很好,我们是时候离开了!” 白子画睁开紧闭的双眼,一道幽蓝的精光猛然射出,抵挡着拴天链的九条寒冰龙转瞬消失, “单春秋,你还记得当年你说过欠我一个人情吗?” 白子画清冷的声音透过拴天链传到了单春秋耳中, “哈哈哈,白子画你这是在求我吗?” 单春秋仰天大笑,寒龙的消失,让他以为白子画已经无计可施了,让堂堂长留上仙,臣服于自己脚下,这种畅快真的难以言喻描述啊, “求?不过是给你提个醒罢了!你家圣君要来了,我在这,不过在等她罢了!” 说着白子画周身寒气萦绕,无数靓丽的冰晶像是精灵般在白子画周围乐动起舞,雾蒙蒙,又亮晶晶,渐渐化形成一把巨大无比的擎天冰剑。 “戳天剑!” 巨大无比的冰剑立刻迎上了不断下降的拴天链,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颤动,金石相击的脆生不绝于耳, “怎么可能!” 单春秋难以置信白子画竟然和拴天链僵持了一天一夜后,还有这么庞大的法力,在拴天链上开个大洞, “单春秋,看来我的人情你依旧需要欠着!” 白子画寂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单春秋顿时冷汗如瀑,白子画揽着花千骨 “白子画,我还是小看你了!” 单春秋沙哑的声音透着绵绵恨意,天地不公,为什么这世上有白子画这种妖孽, 说别人妖孽,单春秋,还真是没有资格,虽然对白子画恨之入骨,单春秋可没有能力对付白子画,带着云翳立刻风驰电掣般逃离。 “你在这等我,我去夺拴天链!” 白子画布下结界,将花千骨留在蜀山广场,嘱咐道, ……………… “单春秋,你们家圣君再不来,我可就没有理由放过你了!” 白子画将单春秋冰封了起来,至于云翳,白子画已经是故意放跑了他, 至于单春秋还有利用的价值,还不到死得时候,何况这次蜀山也只有一个求死的清虚死于云翳之手,何况他一般不杀人, 一声高亢地凤鸣声传来,天边染上了一层红霞,像是烈火在燃烧, “白子画许久不见,没想到你也有大开杀戒的一天。” 杀阡陌到底还是乘着火凤而来,一张妩媚的俏脸,微微一笑,却溢出丝丝杀意, “我这不是在等你,他们杀了清虚,你不处理一下吗?” 白子画冰眸与杀阡陌对视,丝毫没有被杀阡陌澎湃的杀气所扰, “他说的是真的,真的是你杀了清虚!” 杀阡陌一掌将单春秋打趴下, “圣君,不是我杀的,是云翳!圣君饶命!”面对杀阡陌的责备,单春秋果断将云翳卖了。 “白子画,今天我将拴天链交给你,这笔账我们就一笔勾销!” 杀阡陌将拴天链从单春秋处摄取而来,径直丢给白子画, “杀阡陌,这笔账我可以不合你算,但是蜀山掌门就不一定了!” 白子画将拴天链放入墟鼎之中,留下这意味深长的话,径直离去,他这番行为不过就是引出多年来一直闭关的杀阡陌,如果没有他在不出世,任由单春秋肆意攻伐也不知道要有多少生灵死于浩劫之中。 杀阡陌一怔,白子画竟然又如此轻易地离去,没有揪着清虚的死不放,是在出乎杀阡陌的预料,这些年不但他的修为神秘莫测,就是做事也是越发的不循规蹈矩,可又偏偏说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 “上仙,你回来了,快吃点东西吧,这里的烧饼很好吃的!嘻嘻!”花千骨已经被白子画带到蜀山附近瑶歌城中的酒楼中大快朵颐。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白子画倒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凡人酿的酒有一种红尘之味,白子画有时小酌一杯,反而让心神空明。 看着独遗于世的白子画,花千骨猛然跪倒在地,恳求道: “上仙,小骨有一事相求,请求上仙,收小骨为长留弟子!” “为什么要做长留弟子?” “因为……” 花千骨脑中浮现出异朽君的话,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因为墨冰在长留, “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有缘你自然能上长留!” 白子画并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这是一直以来的做法,看缘分,何况这花千骨是不是他此生的生死劫,也还不得而知,还不急于促成这一切,他的计划还未开始。 “啊……上仙,我求求你了,你收留我吧,我没地方可去了!” 花千骨拽着白子画的衣角不放, “长留有长留的规矩,长留每五年,招收一次新弟子,下一次是三年后,如果你通过考核的话,就可以入山!” 白子画这番话倒不是借口,他不会为了花千骨就破坏长留的规矩,当然如果是三尊亲自收徒,就不在其考虑中了,说着白子画就纵身飞离, “不管等多久,我都会等下去的,我一定肯呢个会考进长留的!哼……” 花千骨冲着白子画的身影高声喊道,不服输的坚韧不拔。 “小姑娘志气不错!但是长留是这么好进的吗?” “小姑娘,刚才那个是长留上仙吗,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他私生女啊!” “就你这种资质也想进长留,本小姐天资卓越也未能成功!”这是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妈。 …… 花千骨的话顿时激起千层浪,白子画在他们不敢胡言乱语,可现在就不同了,霎时间众人的口诛笔伐让花千骨无处藏身,带着白子画留给她的干粮就夺路狂奔了。 “花千骨啊,花千骨,你是不是我的生死劫呢?” ……………… “拜见尊上!各门派已经在大殿等候多时了!” 落十一已经恭候多时了, “这个挨千刀的杀阡陌,简直是太猖狂了,他竟敢杀了清虚道长,夺取了拴天链!”霓千丈一拍桌子蹦了起来,好似已经火冒三丈, “霓掌门,你还是这么暴躁……” 白子画清冷的声音未能熄灭霓千丈的火焰反而更加旺盛, “尊上你……”霓千丈和白子画的恩怨倒是从数百年前积累下的,反正霓千丈是这样想的。 “师弟,霓掌门还不是因为清虚道长的死怒火翻腾吗?” 摩严是不会告诉别人,清虚的死,他竟然有点小兴奋呢! …… (掌门开大会就不描述了!) ……………… “怎么又是你这个流氓书生!你怎么在这,你跟踪我?” 东方彧卿的突然出现,让花千骨下意识就拔出桃木剑,这些日子的使用,但是让她有了几分剑术, “姑娘不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猜到你要去蜀山,再在这必经之路上等你!我已经在这两天一夜了,终于把你等到了!” 东方说着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花千骨将信将疑,“等我,你究竟想干吗?” “小生,还不知道姑娘姓甚名谁,家主在何处呢?” 东方彧卿倒是有些拘谨, “这位公子啊,我天生命不好,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否则你会倒大霉的!” 花千骨装模作样地,吓唬道。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贪生怕死呢?我既然毁了姑娘的清白,我就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东方彧卿说得是堂堂正正,似乎是正人君子。 “你烦不烦啊,你本来不就是什么都没看到吗?” 花千骨拨开东方彧卿就想走, “那个姑娘还有什么长辈,我马上寄聘书过去!”东方彧卿是不依不饶, “不用啊……”花千骨大吼道,指着东方彧卿的鼻子,认真无比,“我不用你负责,我们就此别过,你再跟着我,小心我宝剑不长眼!” 花千骨抖了抖手中的桃木剑,威胁道。 东方彧卿腰间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退了几步,果然不敢马上再跟上花千骨的步伐, 看着花千骨离去的身影,东方彧卿诡异一笑,心道:“花千骨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 下一章,萌萌的糖宝出世! 求推荐,求收藏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神裔糖宝 第五十二章神裔糖宝 “师兄……师兄……” 笙箫默手持白子画突然发光的验生石,冲到绝情殿中心急如焚地寻找着白子画, “师兄,你没事吧!” 笙箫默上下打量着白子画,无比紧张,就差亲自上手了,浓浓的关切之意, “没事!”白子画摇摇头, “师兄,可是你看,你的验生石突生异象,无故放光!” 笙箫默还是放不下心, “哈哈……”白子画突然笑了起来,“看来是我的生死劫出现了!” 笙箫默如同五雷轰顶,“师兄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这可是你的生死劫啊!师兄你没事吧!” 数百年没怎么见过白子画笑,如今在生死劫出现的时候白子画反而笑得如此开怀,他能不担心才怪, “与其说这生死劫是劫难,还不如说,我突破天地人和第十重指日可待!” 白子画笑声戛然而止,瞬间又是一副清冷的样子, “师兄你……” 笙箫默诧异地说不出话来,不知是因为白子画的乐观,还是他陡变的情绪, ……………… “子画,你命中还有一劫!险而又险,若不能安然渡过此劫,便会万劫不复!” 衍道的临终嘱咐, “请师父明示!” 摩严倒是比白子画还在意,抢险问出口, “此劫名为生死劫,一旦遇上,便会厄运缠身!” “师父,此劫可有解它之法!” 这回就是笙箫默了,白子画还一句未说,他这师兄弟还真是关心他, “生死劫非灾非难,而是一个人,能否化解脱此厄运,全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说着衍道取出断念剑交给白子画,“断念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杀无赦!” “师父,我不想骗你,但我不会杀无赦!除非是该死之人!” 白子画接过断念剑,冰冷的声音是执念,也是誓言, “子画……咳咳咳……你就不能听为师一句话吗……咳咳……”衍道本就将油尽灯枯这般白子画一气,看来又要少分钟寿元了, “师父这是我的道,生死劫如果可以一杀了之,又岂能断我生死!” 语气这般决绝和傲然,“生死劫是难,也是机缘,如果能轻易破解,我的道用什么去补全!” “子画……算了!”衍道本来还想再劝两句,可是白子画的传音入密却让他最终放弃了, “师父,你忘了我修炼的《太上经》了吗,我需要生死劫,我也看得比你远!” 衍道虽然放弃了,白子画修为早就超过了自己,或许他真的有办法,但是一旁的摩严眼底却闪过了沸腾的杀意,子画不愿脏了自己的手,由我来帮他! 他没有注意到在自己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白子画也瞥了他一眼。 ……………… 花千骨没地方可去,于是来到瑶歌城外的一座荒废的破卯中,月华从破旧的门窗中射入,残破狰狞的弥勒佛,坍塌的烛台,熄灭的火堆,一切都那么阴气森森,黑夜的破庙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息。 “嗖……”骤然想起的声音让花千骨,心神惧意连忙找地方躲了起来,突然悬挂在胸口的天水滴发光发热起来,像是着火了那般,吓得花千骨跳了出来,对着胸口扑打起来。 “上仙,你是来找我的吗?”花千骨一看是白子画,也不管了,笑了起来, 此刻,白子画很想长笑一声,他从来没有为了破劫而随意杀人之意,无论自己的生死劫是不是花千骨, 此番前来不过是确认谁是自己的生死劫罢了,如今见到花千骨,白子画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应该可是开始了, “是也不是!” 模棱两可的话让花千骨稀里糊涂的,难道上仙说话都是这么难懂, “我回来了!” 这个熟悉的声音一出现花千骨就知道麻烦又来了,果不其然正是东方彧卿, “我说你怎么又来了?”花千骨像是见到鬼一样,躲到了白子画身后,探出脑袋,满脸的抑郁。 “这方圆几十里,就这破庙能遮风挡雨,所以我在这等你,你没看到那柴火被子,我都帮你准备好了!”东方彧卿嬉笑道。 “在下东方彧卿,这位是……”仿佛如今才注意到白子画,其实无论如今的白子画知不知道剧情,在七情之力下,东方彧卿也难以复仇。 “他是白子画上仙!” “哦原来是上仙!失敬失敬!”东方彧卿故作慌张地赔礼。 “哎!你不是要上京赶考吗?快走吧!快走吧!”花千骨连忙想把东方彧卿赶走,趁白子画在这里,花千骨还想对他软磨硬泡让他带自己上长留呢? 东方彧卿这个外人在这里多不合适啊! “我不走,我怎么能离开我娘子呢?” 再知道一切后,在看着东方彧卿在自己面前演戏,即便是白子画,也有几分戏谑之心, “娘子?”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他娘子!”花千骨的脑袋像是拨浪鼓一般摇晃, “那个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亲,还缺个长辈……那个上仙,你们俩是朋友吗?” 东方彧卿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玩弄上仙,他心中才有满足, 白子画盯着花千骨的眼睛,在她的期盼中,微微摇了摇头, 随即,花千骨脸上是一脸的失望,明明都已经同生共死过了,也不是朋友吗?东方彧卿则是一脸阴谋得逞的样子,虽然他隐藏的很好, “把天水滴给我!” “啊?”花千骨刚刚还处在失落中,但是白子画说了,她还是下意识照做了! “上仙,你这是要做什么?”东方彧卿勃然一惊, “花千骨,我送你一场造化!”白子画逼出一滴“水”,滴在天水滴上,“水”很快都渗了进去,这滴水便是白子画的一丝血肉筋骨。 “上仙你在做什么呀!”花千骨可不知道白子画滴了什么在天水滴之上,但是却知道天水滴越来越亮,其实就是东方彧卿也只能猜到半点白子画的心思, “这天水滴是异朽阁给你的吧!” 白子画便问便将天水滴还给花千骨, “咔嚓……”一声,碎成两半,竟然从中蠕动出一条通体翠绿的小虫,身侧还有两道蓝纹,呆萌萌的。 “啊呀这是什么呀!”花千骨吓得将虫子抛飞,还好被白子画摄入手心, “这是灵虫!是灵性宠物的一种,是由人血种下,人的精气形成的,会说话,而且还会法术!这灵虫品阶甚高,估计应该就会说话了,比起那个懒虫可强多了!”白子画伸出手指揉了揉躺在自己手心软趴趴的灵虫,解释道。 “仔细瞧瞧吧!”白子画将灵虫放到花千骨的手心中, “咦……”花千骨到底还是女生,让一只软乎乎的虫子在手心这么敏感的地方爬,实在有些恶心。 “娘亲!” 花千骨大惊失色,要不是白子画有言在先,一只虫子开口说话一定能把自己吓死, “你为什么要叫我娘亲呀!你可不是我生的!我又不是虫子!” “他是你的血孵化,身上可流着你的血!叫你娘亲实属应当!” 东方彧卿在白子画拿过天水滴之时,就知道要糟糕,他的计划可不能成全别人, “娘亲,我肚子饿了!” “啊……”花千骨犯难了,自己可没有奶喂它, “你先看好它,我去找点吃的!” 东方彧卿说着就想去找吃的,他要想办法挽回一切, “不用了!”白子画用葱段般的手指揉了揉小虫子胖乎乎的小脑袋,一丝仙力注入它小小的身体,随即它便是一脸的享受和满足,本就精气所化,再喂点精气不就行了,更不用说白子画精纯的仙力了, “呃……”小虫子立刻就饱了, “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名字?嗯……叫你什么好呢?好可爱啊!那我叫你糖宝好了!甜滋滋的糖!宝贝的宝好不好!”花千骨亲昵地喊道,虽然一开始有点抵触,但是现在看到它可爱的样子一切都无所谓了,自己也有了新的家人, “好啊!好啊!我叫糖宝!谢谢娘亲!谢谢爹爹!” 这一声爹爹可是让在场的三人雷得外焦里嫩,糖宝可是对着白子画喊的, 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白子画也是始料未及,本来只是想让东方彧卿成为路人,白子画在摆弄天水滴的时候就发现了,它被动过手脚,这才福祸心至,注入自己的血肉,没想到糖宝竟然将自己当成爹爹了! “糖……糖宝,变乱说,这可是白子画上仙,他可不是你爹爹!” 花千骨看见白子画一脸的阴沉急忙说道,他可不想自己刚刚有一个亲人就被上仙盛怒之下灭了,一只小虫子也想做长留上仙的孩子,也不是要贻笑大方。 “是啊是啊!他可不是你爹爹!”东方彧卿方寸大乱,天水滴也不是这样用的, “无碍!糖宝你真要认我作爹爹!” 白子画将糖宝轻柔地提溜到自己手心中,端详着,白子画一向随缘,只要不是错事,可以说是随遇而安,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也没必要改变, “嘻嘻……爹爹……嘻嘻……”刚出生,糖宝心智未成,只知道面前这个人,让自己有种血脉上的悸动。 “要做我孩子,可不容易啊!”白子画心中轻笑道,要是被白公胜知道他有了个虫子外孙,会不会立刻恢复记忆冲上长留呢?父亲去世数百年,都轮回了几世,白子画还是第一次想起他,看来有些东西并不是以为斩断就能抹去的。 “上仙,我……”花千骨嘴巴张得都能放进去一个大苹果了,白子画竟然同意了,她也无法多说什么了! “你不用多说了,既然相遇便是缘分,我说过你若有缘,我便带你去长留!” 说着白子画果断揽着花千骨带着糖宝破空而去,全然不管呆若木鸡的东方彧卿, “啊……白子画……”东方彧卿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心里那股火气,就像火球一样在胸膛里乱滚。 东方彧卿所计划的一切居然都做了嫁衣,成了泡影,这白子画难道真的是他命中的克星! “白子画,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们五上仙都为我爹偿命!” “轰隆隆……” 腐朽的破庙在东方彧卿的怒火中崩塌……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冷面朔风 第五十三章冷面朔风 不知道为什么越写剧情,压力就越大,越难把握,整个人都不好了! ———————————————————————— “这里就是长留客栈啊!” 花千骨呆呆地望着牌匾, 白子画没有将她直接带回长留,而是将花千骨安置在长留山脚,嘱咐她下次长留招生时,考入长留,自己才认可他, 毕竟他下山时可是为了寻找生死劫的,如今突兀地将花千骨带上山,一定会引起摩严的怀疑,至于直接收作弟子也太引人瞩目,长留上仙的弟子!估计她是自己生死劫的事,也会暴露,还是看一步,走一步。 “娘亲,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爹爹啊!” 糖宝柔软娇小的身躯,兴奋地花千骨耳朵里蹦跳着, “呃……快了吧!” 花千骨到现在还没能接受白子画认下糖宝的事实, 长留扩招,这里客栈也是人来人往,好生热闹, 花千骨恍然间,一辆马车风尘仆仆地赶来,一个娇艳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正是之前花千骨在异朽阁前见过一面的霓漫天。 身旁的男人纷纷向其投去痴迷的眼神,花千骨漫无目的在客栈中游荡, “乒铃乓啷……” 众人围观的比剑将花千骨吸引了过去,只见一个冷面的男人将围攻他的两人在几招功夫间击退,花千骨与他四目相对,总觉得他的眼神很像白子画,同样的冰冷。 他看到花千骨便走了过去, “美人,你知道那是何门何派的功夫吗,好生厉害啊!” 一个清丽的女子拍了霓漫天的肩膀问道,正是清纯烂漫的轻水, “你谁啊!你!”一如既往的高傲,丢下轻水迎向冷面的男人。 “我、我……” 轻水一脸尴尬,自讨没趣, “你是何人哪?资质还不错嘛!在下蓬莱霓漫天!请赐教!” 冷面男理都不理霓漫天,仿佛她是透明的一般,径直来到花千骨面前, “你是谁?” “啊?我、我叫花千骨!当心后面!” 从小在众人簇拥中长大的霓漫天,何时受过男人的青眼,一掌印在了冷面男的身上,他正是长大后的朔风, 顿时两人就打了起来,一时间两人都奈何不了对方, 突然,考试集合的钟声响起,制止了两人的比斗, “哼!上了长留,我再和你比试!” 霓漫天心中并不服气, 朔风再次无视他,走向集合的地点,只是路过花千骨的时候,耐人寻味地瞥了她一眼。 “喂,你跟他一伙儿的吧!他叫什么名字啊?师出何门何派啊?”霓漫天走到花千骨面前质问道,似乎是半点不记得当初在异朽阁前,当着花千骨的面,出过丑! “我、我不认识他呀!” 花千骨一脸为难,这漂亮姐姐的刁蛮,她可是见识过的, “那你还帮他?” “我没帮他,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两个打架而已!”在霓漫天的逼视下,花千骨唯唯诺诺地问道。 “你要气死我呀!再多管闲事,小心连你一起打!哼!” 霓漫天威胁着气鼓鼓地甩头就走, 之后花千骨和轻水也成了朋友,虽然是半强迫的,迷迷糊糊就成了朋友,但是作为花千骨人生中的第二个朋友,花千骨还是觉得这个一直一脸笑容的轻水很好相处,心里美滋滋的, 花千骨感觉来长留还真是来对了,这么快就有多了一个朋友,将来一定能有更多的好朋友,还有就是要找到墨大哥。 “出来了……”一阵的欢呼雀跃…… “感谢各位远道而来!”负责纳新的正是落十一,长留三尊常常将事务推给他,名义上呢?就是说要培养他,“我叫落十一,此次考核由我主持,……” 无非就是交代银水珠和魍魉森林的食人花, ……………… “有趣!” 白子画远远地看着一群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或是献媚、或是结盟、或是工于心计、或是真心真意,这诸般红尘琐事可是在绝情殿看不到的,看来又要找机会下山修心了, “尊上,什么东西有趣!”落十一可没有白子画的眼力,一眼千里,穿墙透视, “这一届弟子都很有意思!十一你多留心了,等到下次仙剑大会,你也可以收徒了!找个好苗子吧!”白子画冷漠的眸子打量着落十一, 落十一顿时遍体生寒,自己这个师叔虽然好说话,常常教导自己修行,但是落十一也不时会莫名其妙地心生惧意,不过想到能让严苛的师父都害怕的人,心里也就平衡了! ……………… “娘子!”突然远远地一个身影冲着花千骨招手, “千骨,你都有丈夫了?”轻水一惊手中的糕点,都吓得掉到地上, “才不是呢,我去阻止他,回来再和你解释!” 花千骨害羞死了,对这个身影恨得牙痒痒,这样称呼他的除了东方彧卿还有别人吗?她唯有在众人的瞩目下,冲过去将东方彧卿拽到一旁无人的地方,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娘子了,我又不是你娘子!不许再叫了!听到你叫,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花千骨这次可是说是暴跳如雷了,要不是怕丢人现眼,一定要把东方彧卿胖揍一顿,不知不觉她都变得暴力了, “你也不告诉我真姓大名,我只能以娘子相称了!” “我叫花千骨!”一字一顿气势十足, “那我就叫你骨头好了!” 东方彧卿笑道, “怎么样,随便你好了!”花千骨无可奈何,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榨干了,“你怎么也跟过来了?你烦不烦啊!”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这‘你’啊‘你’,多难听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东方彧卿一脸的落寞委屈,眼巴巴地看着花千骨, 说到朋友,花千骨也就心软了,多一个朋友也不错,“好了,我叫你东方吧!” “嘻嘻……” “好了我要走了!你……东方你不要跟着我!”花千骨指着东方彧卿一步步向后退去,眼睛努力地学着像是白子画那般的冷漠压迫,可惜看上去却非常变扭, 有点距离后,便逃命吧回到了参赛队伍中,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跟轻水解释,一旦能和轻水解释成功,其他人也就容易很多了,虽然才刚成为朋友,但是轻水的性子她也摸清楚了一点,说好听叫性格活泼,说难听就是招人烦。 ……………… “全体考生集合!这是开启魍魉森林的方寸镜,你们分别取一颗银水珠和一把桃木剑走进去!就可以开始第一关了!”落十一微笑着召集众人,比起严肃的摩严,他更加温和如玉,不过这也是摩严最不舒服的地方,这每每都会让他想起过去的竹染, …… “等等!把你的武器交出来!” 落十一拦住了花千骨, “啊,我没有武器啊!” 落十一将手往花千骨身后一捞,拔出墨冰所给的桃木剑,“还有这个!” “啊……这不就是普通的木剑吗?我用这个,可不是一样吗?” 花千骨的脸一下子垮下来了,试图抢回心爱的木剑, 结果还是落十一眼疾手快立刻收入墟鼎之中,“这可是百年雷击桃木所制,有着辟邪之用,也算是法器的一种!” “哦!”花千骨吃惊不已,没想到墨大哥随便雕刻的木剑还有这般说法,墨大哥真的是凡人吗,不对,珍珠衫不会也要脱下来吧? “等等,还有!”落十一眉头一皱,又将手伸向花千骨, 花千骨害怕地抱着身子向后退, “这个是什么?”落十一似乎没有发现珍珠衫,倒是手心的法力,将糖宝从花千骨耳中吸了出, “啊!它是我养的灵虫!”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糖宝挣扎着,但是它软绵绵的身躯一点力道都没有, “还会说话?这个也不可以带进去!她也会法力?可以帮到你,所以不可以带入!” 落十一一丝不苟,半点不能通融, “坏蛋我要跟着我娘亲。”糖宝十几对小拳头对着落十一又锤又挠, “乖啦,糖宝,听这位师兄的话,我明天就来接你!”花千骨只有不情愿地嘱咐着糖宝, ……………… “哎!真好玩!”落十一一边走,一边逗弄着糖宝,从小就被摩严带上山,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 “啊!拜见尊上!” “爹爹!爹爹!”糖宝兴奋从落十一身上跳起,弹向盘坐在床榻之上白子画,抱着他的耳朵蹭了起来, “糖宝,住嘴!”落十一心中一惊,冷汗狂流,跪倒在白子画面前,“望尊上赎罪,这个小家伙不懂事,莫要怪罪!我现在就把她带走!” “不用,糖宝最近乖不乖啊!” 白子画将糖宝取下捧在左手掌心之中,伸出白皙如玉的食指在糖宝身上来回温柔地抚摸起来, 糖宝只觉得爹爹的手指冰凉凉的,揉捻着自己好生舒服,自己仿佛成了一片羽毛般,轻飘飘的,白子画在帮糖宝梳理身体,虽然是仙神之血和凤凰眼泪所化,但是异朽阁的秘法对于创造生灵方面还是有所缺陷,如果不好好处理,可会限制糖宝的成长! “爹爹,糖宝可乖了!最近都能吃一整颗大白菜了!” 糖宝舒服地白子画手中滚来滚去。 “糖宝你就知道吃,我问得可是你法术修行的怎么样了!” 白子画微翘的嘴角立刻僵住了,其实他一眼就看出糖宝又偷懒了, “爹爹,人家不是还在长身体吗?”糖宝看爹爹不高兴了,立刻抱着白子画的手指撒娇。 “糖宝,如果你还就知道偷懒,我可不认你了!” 白子画语气冰冷,似乎证明了他所言非虚,一般人在长留上仙的冷漠下就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摇摇欲坠,可是不知怎么的,糖宝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只是在伤心地在白子画手中撒泼耍赖, “不要啊爹爹,我不要爹爹不要我!” 细如牛毛泪水不要钱地从通红的小眼睛中涌出, “算了,不过不能再偷懒!” 白子画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狠不下心来,面前这个并没有相处多久的小东西,好像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他能对自己也冷漠无情,可是却无法奈何它, 白子画有些了解父亲的心情了,再一次体味到当初那样的妥协,骨肉血脉的传承或许是这世上唯一斩断不了的吧! 可是真得只有血脉是无法斩断的吗? ………………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善良和高傲 第五十四章善良和高傲忙着解禁章节,顺便求点击、收藏、推荐 ………………………… “尊……尊上……” 落十一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把嘴张得能放进整个拳头那么大, 见到如此“温柔”的白子画他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虽然尊上依旧冷漠,但是他在长留数十年了,何曾见过白子画这么温和地何人说话,平日里处罚有过错的弟子比起自己师父还严谨。 长留弟子都知道如果被冤枉了,一定要找尊上求救,他一定能还自己清白,如果真犯错了,宁愿处罚自己的是摩严。如果一不小心弄反了,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十一有何事。”白子画问道,手中仍不忘逗弄糖宝, “尊上,这……糖宝是怎么回事!” 落十一可不敢问白子画到底是不是糖宝的爹爹,尽管知道就是问了,白子画也不会惩罚自己,可是天下第一的长留上仙有了个虫子孩儿,也未免太耸人听闻了,就算不是亲生的! “糖宝叫我爹爹也无错,我确实用我的血肉孵化了它!” 白子画温和磁性地声音,如冰霜初化,温暖却又冰冷, “尊上,糖宝可是还有个娘亲啊!这这……”落十一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一个资质平平的花千骨竟然是长留上仙孩儿的母亲,这不是要长留大乱的节奏,而且花千骨说不定要成为长留弟子,这不是要毁了长留清誉,要是被摩严知道了,长留山脉都要为之一振, “不就是和门下弟子共有一个灵宠罢了!不至于大惊小怪!” 白子画满不在乎,这在摩严眼中的大罪,在他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 “尊上,可……可是师……师父他!” 落十一结结巴巴地,脑子中依旧是一片浆糊, “落十一,我才是仙门的尊上,长留的掌门!” 白子画冰澈的眸子在落十一身上扫过,他顿时感到空气都凝结了,自己澎湃涌动的血液都停止了跳动,自己的魂魄似乎已经冻结成冰, “十一,带糖宝去玩吧!” 是不是不要对未来女婿太过苛刻呢?白子画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哈……哈……是!尊上!” 白子画的压迫消失,落十一才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刚才他根本动弹不得,就是连喘息都做不到, ……………… “尊上,考试有人作弊,是不是要把作弊的人抓出来!” 落十一从玄光镜中看到魍魉森林大变,赶紧通知白子画。 “好,既然有人作弊,就顺便看看其他考生应敌的水平?”白子画闭目盘坐,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考核的弟子都是各门派挑选而来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连这点危机都应付不了,怎么做长留弟子!考核继续!至于作弊的我知道是谁!你无须再管!”这世间能逃过白子画探测的人,还不存在! “弟子遵命!” ……………… 花千骨被 “爹爹,爹爹,快救我娘亲,快救我娘亲!” 糖宝咬着白子画的发丝爬到白子画耳边, “糖宝,你给我记住,这是考试,我是主考,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规矩,即便是我自己,花千骨有没有能力上长留,全看她自己!”白子画拎起糖宝严肃地训诫, “爹爹坏,爹爹坏……”糖宝又哭闹起来,不过这次白子画可没有动容,如同老僧入定,任凭糖宝怎么闹腾,这是他的道,绝不容改变, ……………… “朔风救我啊,朔风……”被作弊的蒙面黑衣人抓住的花千骨,赶紧向一边树上的朔风求救, 而朔风却没有半点动作,反而倒是有点兴趣地冷眼旁观, 这倒是让默默关注的白子画颇感意外,看来当初那个小药童不听话了! “啪嗒……”花千骨被重重地摔落在地,眼看就要被夺走银水珠,失去资格, 陡然间,一道炫目缥缈的剑光射来,仿佛眼前闪过一丝云雾,正是霓家的风雾云剑, 剑光袭来,黑衣人大惊立刻止住了伸向花千骨的利爪,如同劲风般速退,挥手就是一爪,拥有断金碎石之力,冲着霓漫天而去, 红衣飘落,美人浅笑,在花千骨眼中,仿佛天上落下无数五彩缤纷的花瓣, 霓漫天面对这能轻易拧断自己骨头的利爪,丝毫不惧,桃木剑轻抖,顷刻间,像是绸缎般轻柔却又坚韧地缠上黑衣人的手爪,玉手一抽,黑衣人便像是陀螺般在半空中,疯狂地旋转起来,迸发出咔嗤的扭曲声,似乎筋骨被折断了,可见霓漫天下手狠辣无比。 黑衣人一看不妙,忍着伤痛,狼狈地逃走了, “谢谢你救我!”花千骨笑着拍拍灰,来到霓漫天面前道谢, “我呀,是看你还算老实。其他人见到我,都要讨好我!你却半点巴结的话都没有,好,我交你这个朋友了!” “啊……” 花千骨确实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但是最近多了好多朋友,一下子还真有点接受不了,不过很开心。 霓漫天其实和花千骨很像,从小也没有什么朋友,身边的人大多是对自己有所图,这种人她怎么可能当他们是朋友,花千骨倒是符合自己胃口,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日后“被唯一的朋友背叛”时,她才会如此痛恨她。 霓漫天随即和花千骨结伴而行,一路上为了自己这个单纯善良的朋友,一个劲地向她灌输着人心险恶、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观念,花千骨毕竟只会一点墨冰教导的剑法,一点法力都没有,要是遇到什么危险让霓漫天自己都自顾不暇,花千骨可不就糟糕了。 ……………… “你怎么了?”霓漫天发现花千骨远远地跟在自己身后,心生怀疑,虽然将花千骨当成了朋友,可不代表马上会信任她, “那个漫天,我们还是分开走吧!”花千骨弱弱地说道,满是不安, “为什么呀?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霓漫天最讨厌有人骗自己,从下几乎就是在虚伪得赞美声中长大,身为蓬莱的继承人,各式各样的欺骗,给高傲地她带去了不少伤痛,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的, “没、没有啊!” 花千骨眼睛一与霓漫天对视,便立即移开,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实在是令人怀疑,更不用说多疑的霓漫天了, “没有吗?” “没有!” “那我怎么觉得你在刻意躲着我呀!”霓漫天眼神犀利,注意着花千骨的一举一动,如果一旦……她只有狠下心肠了! “真的没有!”花千骨眼睛忽闪,咬紧牙关, 霓漫天高傲气势突然像是蒸腾的水气瞬间消弭,“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同行吗?其实从小到大,我也没有什么朋友!我知道那些人是巴结我的,但是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了!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不可以瞒我!不可以骗我!你要是和其他人一样的话,我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霓漫天说出来真心话,外表的高傲是她掩饰内心孤寂的唯一方法,其实无论她是怎样的光鲜亮丽、美丽璀璨,她的心其实就是一汪死水, “漫天,真的很谢谢你,但是我!”听了霓漫天的话,花千骨有种感同身受的悲寂寥,可越是她越不能……“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天生命不好!总是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所以,我很害怕我会连累到你!而且,我身怀异香,总之会招引一些,不好的……” 草丛一阵晃动,花千骨一刹时地变了脸色,“不好是食人花!快跑!” 一群长相诡异的食人花从草丛窜了出来,硕大的花朵是它的嘴,数十张狰狞的嘴喷射着恶心的墨绿色汁液,枝叶变成了它粗壮的触手,几根树根成为它敏捷的短腿,行动迅猛、敏捷、残忍,根本不像是植物, 很快就将花千骨和霓漫天逼到绝境,一只巨大无比的食人花王突袭,冲着两人就咬了上来, “啊……”纵使霓漫天身手矫捷,还是被食人花王吞了进去, “漫天!”花千骨心急如焚,立刻就想冲上前救人,可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食人花王的对手,一下子就被食人花打趴下了,还好她的手被划破,血溅到了食人花王上,顿时就出现了枯败之相,萎靡而死,而霓漫天也随即逃出, “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便不顾形象地瘫倒在地,心神疲惫至极,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骨头、骨头,你的没事吧!” 东方彧卿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东方刚才集合的时候就不见你,我还以为你走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花千骨茫然地问道, “我最后才赶到的,我不是怕你有危险吗?”东方彧卿真诚地说道, “东方你其实不用……” “本来保护一个人就很累了,如今又来一个累赘!” 霓漫天气呼呼说道,其实就是傲娇了,明明自己就花千骨一个朋友,结果花千骨朋友却不只自己一个,现在朋友来了还不理自己了,她不生气才怪!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偷酒儒尊 第五十五章偷酒儒尊 霓漫天和花千骨相识描述的差不多了,至于接下来的两关我就不详细描述了,快些进入长留的剧情吧。 ……………………………………………… 霓漫天似乎和东方两个人都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虽然一路随行花千骨但是却是针尖对麦芒,相互都不肯退让,虽然无论是斗嘴,还是斗智,霓漫天都是被东方彧卿戏耍的份,因为花千骨调停的缘故,两人倒是没有爆发出更大的冲突,但是或许连霓漫天自己都不知道,这正是一种朋友间的玩闹,她其实也是乐在其中,否则以她的性格说不定,要在东方彧卿身上开几个窟窿。 之后的幻境,轻水的愿望是皇宫,霓漫天则是上长留,成为白子画的弟子,至于东方彧卿依旧没有进入幻境,不过白子画不看也知道,不就是要让五上仙死于非命吗,倒是朔风的执念倒是吓了白子画一跳,是真得吓到了…… 虽然白子画没做什么,但是花千骨依旧痴迷在父母双全、布鸠陪伴,与墨大哥朝夕相处的愿望中,最后还是东方彧卿突入花千骨的幻境,将她拽了出来, ……………… “你那会为什么不帮我啊!” 花千骨拦着朔风质问道, “你连那两个废物都打不过,凭什么他要我在意你,你凭什么去长留!” 朔风这话即是在问花千骨也是在问自己,说着冷酷地丢下霓漫天和花千骨离开, 之后的铁索桥一关,虽然惊险万分,但是花千骨还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ps:这里花千骨恐高的设定有漏洞,之前明明被白子画带着飞过,也没什么!) ……………… “这是长留的三生池,你们都下去,洗一下身子,洗过三生池水的人,便正是入门长留外门弟子!” 落十一将众人带到三生池水边上,而这里才是真正的最后一关, “师兄,这我们才刚入门,你就让大家一起脱衣共浴啊!”不用说了,除了一直插科打诨的火夕还有别人吗,火夕这话一出口,就引来了舞青萝一阵胖揍, “呵呵!共浴就不比了,你们只要光着脚沿三生池外沿走上一圈,就算是过关,千万不要踏入中心,要切记贪婪殿的水洗贪,销魂殿的水去欲,绝情殿的水绝痴,这就是三生池的水,如果不能将这三者摒弃!你们进入池中会苦不堪言,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只要心清无杂念,你们就适合留在长留修仙!你们排好队,一个一……” “噗咚……”三生池水突然翻涌起来,像是火山喷发的前兆。 “十一师兄,这……这是什么情况!”舞青萝吓得跳到了火夕身上,揽着他的脖子,挂在了他身上,刚才就她离三生池水最近, “这个我也不清楚!大家快退!” 落十一显然也从未听说过,无数年毫无变化的三生池出现过这般异象, 渐渐地从池底升起了一个由无数藤蔓编织成的墨绿色大鸡蛋,缓缓飘到池边,众人心中纷纷慌张地躲开,唯有落十一若有所思,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青色的藤蔓大鸡蛋,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然后骤然间化作无数青叶,像是飞舞的彩蝶般回到了三生池周边的树上,重新生长其上, 其中的身影这才曝露在众人眼中,慵懒却又文雅, “拜见儒尊!” 落十一连忙带着众人参见, “原来是十一啊!都起来吧!”一身墨绿软袍的笙箫默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股迷死人不尝命的甜腻, “师叔,你在做什么呢?”落十一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趁掌门师兄去纳新,偷他酿的酒了,否则我怎么会同意你师父提前招生!掌门师兄真小气,每次就给我那么一点,怎么够我喝的,没两口就没了!”笙箫默睡眼惺忪,打着哈气回答,日上三竿了,是时候睡个回笼觉了,“不过十一你不是随掌门师兄去招生了吗,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师叔!”落十一一脸尴尬,被身后这些新入门的弟子看到长留三尊这幅样子,会不会觉得来长留就是个错误啊! 不过还是好心提醒道:“师叔我是带新入门的弟子来过三生池的!” “原来你身后这帮就是新弟子啊!哈欠……”笙箫默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往回走,丝毫没有在意形象的意思,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瞪大、茫然失措,变得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僵立不动, 只见他僵僵地转过头来,看着落十一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十一,掌门师兄还没回来吧!”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和渴望,就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在儒尊的注意下,落十一很像骗他,但是真相就是真相,自己欺骗也改变不了什么, “尊上已经回到绝情殿了!” “天啊!难道我破解师兄在三生池底留下的结界花了这么多天!” 笙箫默一阵惊恐,嘴唇和面颊都因为恐惧而惨白拉长,可以说是面若死灰, “师叔,你可以快逃啊!逃到尊上找不到的地方!”落十一也是胡乱出主意,堂堂长留三尊因为偷酒,而逃遁千里,成何体统,笙箫默要真这么做了,被摩严知道,就是出主意的落十一估计也要被严惩! “没用的!”笙箫默哭丧着脸,敢情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选项,“十一你来长留的时间还短,掌门师兄的恐怖你还没体会到,当初我们三个还不是长留三尊的时候,师兄他担任戒律阁长老,就是你师父犯了错也被他严惩!” “原来师父还有这种过往!怪不得尊上只要决定的事,师父也不敢反对,我一直觉得是有点像是老鼠见了猫的害怕,看来还真有可能这样!” 落十一如此想到,心中一阵庆幸,还好自己没有犯过什么事,不过笙箫默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恐怕就要让摩严在弟子心中的威严形象崩塌了! 就是新弟子们听到这个消息小声的议论声也戛然而止,难道长留最可怕的不是外界盛传的世尊摩严而是尊上。 “师兄想找的人,就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掌门师兄一个念头就能找到你!”其实也没有这么夸张,白子画还是需要耗费庞大的仙力, 忽然,笙箫默脑中灵光一闪,躺靠在三生池旁边的岩石上,掏出墟鼎中的酒坛对着喉咙灌了下去, “师叔,你在做什么!”落十一心想儒尊这是不要命啦,竟然还敢偷喝尊上的酒! “嗝……”笙箫默身上的儒雅之意尽去,像是世俗的酒鬼那般,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看着落十一“语重心长”地嘱咐,“十一啊!师叔再教你一招,嗝……这招叫做破罐子破摔!反正都是被师兄罚的命,还不如喝饱了,我也不亏!嘻嘻……嗝……” 笙箫默大笑着鲸吞着酒水, “十一,你可不要学儒尊!” 白子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笙箫默一旁。 “拜见尊上!” 众人异口同声道,但是看向白子画的眼神各有不同,有的是热切,有的是希望,有的则是恨…… “掌门师兄,你来了!来和我喝一杯!”笙箫默白皙的面颊好似飞上了两瓣桃花,正应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像是喝糊涂的醉鬼那般勾着白子画的肩膀,浓重却又清幽的酒气喷在白子画冰块脸上, “师弟!我这【孤峰独醉】,虽然烈,但是你才喝下半坛,以你的修为断然不会醉成这样!” 笙箫默突然一愣,醉态骤散,双眼陡然瞪大,端着酒坛就想接着往下灌,结果酒水在半空的时候,连带着笙箫默都成了冰块, “师弟,我可不会因为你喝醉就减少惩罚!来人给我将儒尊送到仙牢让他呆一晚上醒酒!剩下的,我明天再找他算!” 白子画玉手一挥,一道森白的寒气将自己的声音裹起来化成一颗雪球,连带着笙箫默被白子画以无上法力,横空大挪移,径直飞去戒律阁,这在长留也算是常见的事了! “你们继续吧,我既然来了,也就看看你们过三生池的表现!” 审判般的目光扫过众人,新弟子们纷纷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一般,从里到外都被看透, “青萝啊!” “怎么了!” “你好重啊!” “噗通!……” ………………………… 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大功告成 第五十六章大功告成 “火夕!你先来!” “尊上,你认识我?” 火夕指着自己,目瞪口呆,万分惊讶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物,怎么能如尊上的法眼。 “我虽未出现,但是你们一路参考的情景和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在眼中!你和舞青萝这么闹腾,我想不注意也难!”白子画望着平静无垢的三生池水,心中不知在思量着什么,不过即便不与尊上的冰眸对上,火夕也是心惊胆跳,被长留上仙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白子画发话,他也不敢不从,于是小心翼翼地迈入三生池水,一丝丝刺痛和麻木传来,火夕这才知道神魔兼惧的三生池可不是开玩笑的, “舞青萝你跟上吧!你们两个活宝,倒是可以打赌谁能在三生池水出来后,伤势少一点?你们这么爱赌气,三生池水够你们受的!”白子画冰冷毫无波动的语气,没有一丝情感,全然让众人分不清楚他是认真的,还是在讽刺他们。 “火夕、舞青萝你们就真的打个赌吧!”新弟子不清楚白子画的脾气,落十一好歹在长留待了这么些年,还是知道白子画不会无故放矢,既然说了,就是真的有这个意思。 “啊……”两人还不知道尊上竟然还有这种乐趣,比他们两个还要“狠”,完全就是坐等看着他们笑话,“舞青萝如果你的伤比我轻,我就帮你洗一个月丑袜子!” “火夕,如果我输了,我就……啊……”一阵强烈的瘙痒伴随着疼痛让舞青萝的话戛然而止,险些要倒在三生池中,这要是全身掉进池水中,恐怕就要重伤了, “青萝你没事吧!”火夕赶紧回来扶住舞青萝,眼神中充满着惊讶和关切, “我输了就给你做一个月饭菜!” 舞青萝半点不服输,甩开火夕的手,超到他前面,从小斗到大,她从来就不知道服输, “朔风!” 白子画声音响起,朔风一声不吭就下了三生池水,依旧是面无表情,根本不知道到底痛是不痛,就是痛,估计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还不够!看来你这些年你还做得不够!”白子画对着朔风说道, 众人听出点不寻常的味道,这朔风和尊上之前就认识,而且交情匪浅,难道是尊上的徒弟,还是……这冷面的样子还真像是白子画, “尊上!朔风下了三生池什么事都没有,这就是成仙之人也很难办到,他可以摒弃贪嗔痴念!仙资绝高!” 落十一连忙为朔风辩解,朔风这么好的仙资可不能往外推, “我没说朔风不通过,不过我对他的要求和别人不同!朔风你可知道,你还需要学习!” “是!”朔风说完,就直勾勾的盯着白子画,像是被锁死那般,目光中充满了回忆和眷恋, “下一个!霓漫天!”白子画对朔风的注视视若罔闻,进目光投向了俏丽的霓漫天,上一次真正相见,还是她刚出生,当初的精灵、可爱没有半点留下, “是!尊上!” 霓漫天来长留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拜白子画为师,不就是趟个水吗,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可是她这样的想法越深,贪念越大,这三生池水对她的效果越盛, “啊……”霓漫天一下如池水中,就是源源不断的疼痛,白嫩细腻的肌肤被池水腐蚀得溃烂流脓, 白子画微微地摇了摇头,看见尊上对自己失望,霓漫天越发着急,不过这样只会加重疼痛罢了, “花千骨!” “啊!哦!”花千骨看到前面的法力高强几人都被三生池水折磨得痛苦不堪,心神胆怯,“怎么会这样,我是想来这里找墨大哥,会不会也……” 花千骨怀揣着不安下到池水中,清澈的池水荡漾起七彩的涟绮, “哎呀!这水好舒服啊!哈哈!”花千骨竟然在众人痴愣的目光玩起水来,这仿若毒药的三生池水对花千骨来说就像是绵绵春雨,温润空幽,洗去了她心中的抑郁和烦闷,让她心身空明,无比的舒畅, “区区一个凡胎肉体,居然能无欲无求!”落十一赞扬道,糖宝的娘亲能通过考核,他也心安了,说道糖宝,尊上不是……落十一转头小心观察白子画的神情, “够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像是冰锥一般戳到了花千骨心头, “尊……尊上!”忐忑不安,声线都在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三生池不是你玩闹的地方!上岸便通过考核!” “谢谢尊上!”花千骨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如蒙大赦,小跑着上了岸, ……………… “拜见尊上!” 落十一领着新弟子来到大殿之中, “都起来吧!身世可都调查清楚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白子画但是众人还是很激动,看到白子画后,他们的眼睛就没移开过,可以说除了花千骨外,他们几乎都是听着白子画传奇故事长大的,见到世尊就没有这么兴奋了,至于儒尊还在仙牢中被冰封着呢! “掌门师兄,我错了,快放了我吧!”儒尊的求饶声回荡在仙牢中, “回尊上!都查清楚了!共十一人,身世清白!” “十二个才对,多加了一个!进来吧!” 世尊威严的声音比起白子画的冰冷也丝毫不差,有种将众人放在烈火上炙烤的感觉, 从大殿外走进一个男子,很年轻轻,才十七八岁,虽然一身简陋的布衣,但是还是难掩他俊俏的脸庞,俊逸中透出文雅,一身尊贵的气息反而更加明显, “弟子,孟玄朗拜见三尊!” “千骨,他长得好帅啊!!”轻水犯花痴了,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孟玄朗吗?”白子画眼神一变,陡然闪过一抹忧伤,这孟玄朗的轮廓相貌让他一个人, ……………… 白子画为众人发放了宫木,青绿色的菩提木,清幽禅香,这香气有着明心空神之效,有助于修行, 之后便是滴血验生石,对于花千骨的验生石,白子画则直接偷梁换柱,虽然是为了不让摩严发现的权宜之计,但是白子画决定在回到绝情殿后还是对自己处罚面壁三日,有错必究即便自己也不例外。 “我还有一事要宣布,今年尊上将要招收一名入室弟子,你们谁像成为长留掌门首徒的话,便要加倍努力!在仙剑大会上夺魁!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众人眼中闪过不同的神色,大都是渴望,长留弟子何人不想成为白子画的徒弟,但是白子画成仙几百年了,可依旧从来没有收徒的意思, 特别是花千骨,心中陡然萌生了从来没有过的东西——“追求”。 ……………… “师弟,今年收徒你可愿意!毕竟你已经是长留掌门,历代掌门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掌门门下要是一个弟子都没有,也不像话!” 虽然话已出口,摩严还是担心白子画会生气,白子画才是长留掌门,何况从来没有人能替白子画做决定!不过白子画没有在刚才当即反对自己,摩严觉得能成!否则自己已经下不了台了, “师兄,当初我就说过收徒之事我自有打算,今年收徒也可,不过师兄。你没有资格替我做决定!” 白子画眼神似刀似剑,刀刀削人魂,剑剑戳人心, “这事是师兄做得过分了,往师弟原谅我,不过师弟你看这霓千丈的女儿霓漫天,仙资看来不错,你看是不是……”让白子画收徒,其实本来就是霓千丈和摩严暗中商量好的,为的就是能加强蓬莱和长留的关系, 但是两人也各怀鬼胎,霓千丈希望霓漫天能在白子画之后继承长留,再不济也能从长留得到更多强大的心法剑术。 而摩严怎是想让蓬莱绑上长留的的战车,在长留日后和七杀派开战后,出生入死, ……………… 因为诸多原因,每日更新时间发生变化,自明日起第一更在12点后,第二更在19点之后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深夜教学 上 第五十七章深夜教学上 “我赌掌门首徒是霓漫天!她是蓬莱掌门之女,无论是身家还是资质都是上家之选!” “我赌尊上会收朔风为徒!他这么神秘高傲,剑术诡异超群,之前和尊上又认识,尊上也对他另眼相看!一定会收他为徒!而且他和尊上的气质那么像!” “你输了,你围着长留山跑十圈,不准用法力。” “我要是赢了,你就围着长留山滚五圈!不准用法力。” 一大早,火夕和舞青萝这对活宝又打起赌来,似乎是早就忘了三生池水的痛,任性赌气,这性格看来是改不了了! “尊上是不会收我为徒的!”朔风从他们身边走过,冷漠地丢下这一句话, “啊哈哈哈……舞青萝,这样子就是我赢了!”火夕一怔,随即大笑起来, “朔风等等!为什么!”舞青萝大急,这样她不就输了,跑圈还是小事,输给火夕,这才是她不能接受的,想到还要看他令人作呕的得意笑容,舞青萝整个懵了, “朔风,你这是认输了!”霓漫天俏脸一扬,得意洋洋地问道, “如果他想收我,当初就将我带上长留了!”少言寡语的朔风竟然回答了,就是发问的舞青萝都没有想到,一时间发愣,相处了几天,朔风说的话一只手都能数清楚, 趟过三生池水后,很多人找朔风问他和尊上的关系,但是无论新弟子还是老弟子,一律被朔风打出门外,朔风乃是神器炎水玉碎片化身,虽然未修成仙身,但是只强不弱, “至于你!”朔风上下打量了一下霓漫天, 轻蔑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你干什么!” “尊上更不会收你为徒!” “你说什么?凭什么尊上,不会收我为徒!”霓漫天粉嫩地皮肤下青筋暴起,这是她最大的愿望,朔风这般无情地毁灭,霓漫天岂有不怒之理,揪着朔风的衣领不放,虽然朔风高大,但是霓漫天身材也很高挑,倒是没有打情骂俏的意味。 “哼!你不配!”朔风一掌印在霓漫天肩头,将她踉跄了几步才止住, “那你说谁可以?” 朔风没有理暴躁的霓漫天,转身离去,不过目光却凝在一旁认真背着口诀的花千骨身上,凭什么,我也想知道。 火夕不留声息地搭在舞青萝肩上, “舞青萝这算什么,我们都赢了,还是都输了!啊……” “哼,火夕,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尊上到底会收谁为徒!” 舞青萝抓着火夕的手臂发狠一扭, “我觉得掌门的首徒啊,应该是他!” 活泼的轻水突入到火夕和舞青萝中间,指着正悠哉哉走来的孟玄朗喊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帅气的孟玄朗身上有种她痴迷的气息,轻水一见钟情便不可自拔了, ……………… 花千骨第一天学御剑飞行,本来根基就差,身上又没有什么修为,这比玄铁还重的海轩木剑可把花千骨折腾地够呛! 遇上了同样“痛苦”却在偷懒的孟玄朗,两人因此结缘,倒是有些同命相连的意思, 之后又被落十一打击,告知她长留毫无墨冰的消息,小骨这下有限迷茫了,望着漫天星斗怔怔出神, “墨大哥!” 仰望无尽星空的花千骨,余光看到背影神似墨冰的人立刻追了上去, “你是在叫我!” 白子画心中了然,转头看着气喘吁吁追着自己的花千骨,因为着急而挤出的冷汗顺着额头向下滴, “啊,拜见尊上!是的,弟子刚刚认错了人!以为尊上是我要找的一个朋友!所以……” 花千骨赶紧跪倒,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被白子画发现认错人,花千骨心中除了尴尬,还升起了一种心中惶惶不明的感觉。 “你走吧!” “啊……那个尊上,糖宝它还好吗!” 花千骨一呆随即脱口而出, “明天我自会让十一给你送过去!你既然是她娘亲,你就要好好督促它修行。”说道一半,忽然话锋一转,“如果有事你可直说!” 花千骨心中有事,扭扭捏捏却不敢说,衣角都要被快她扭坏了, “在三生池边是听闻尊上有能力轻易地追捕儒尊,所以……所以我想让尊上帮我找一个朋友,他应该就在长留,不过我忘了他的相貌!如果不在……” 花千骨也没有在说下去,她自己颇有点得寸进尺的味道,自己怎么可以要求尊上帮自己的忙呢,心中不免有些懊悔和惶恐, “他在这里!” 白子画冰冷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诸多烦恼中而束手无措的花千骨, “什么?尊上……” “你要找的不就是墨冰吗?我说他在长留!” 白子画不会说谎,他也从不说谎,花千骨既然问了,他要么不说,要么就说真话,、 “可是十一师兄说了长留查无此人啊,而且尊上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墨大哥?” 被白子画点破这个念头,花千骨一阵莫名的心虚,呆然地瞪大了双眼, “被困拴天链之时,你有和我提过,我知道墨冰!”句句实话,不是吗? “可是尊上你怎么没早告诉我,你认识墨大哥!”花千骨情急之下,激动地站起身,有点不分尊卑地在白子画面前大叫, “你是在质问我吗!”白子画眼神一顿,诡异出现在花千骨身前,在身后留下一片残影,花千骨已经能闻到白子画身上冰凉的幽香, “啊……尊上是我不对!”花千骨也醒悟过来,自己对尊上这样,不会被逐出长留吧,自己几乎所有的朋友都在长留,她可不想走,慌忙跪倒在白子画面前,“尊上你尽管怎么惩罚我,请不要赶我走!”花千骨急道, “虽然尊卑不分,不过不是什么大罪,不至于将你逐出长留,罚你抄写长留门规三十遍,明日一早交给落十一!” 白子画不过突然产生了吓唬花千骨的念头,没想到真得让花千骨吓得半死, “三十遍啊……”长留大大小小的门规加起来数千字,三十遍花千骨今晚是不用睡了,“尊上,能告诉我墨大哥他在哪里吗?” 花千骨虽然委屈,但是要是能再见墨冰就值得了,她之前那么拼命上长留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不能,你还没有资格?你修为太低!”白子画断然拒绝,幽蓝的眼眸没有一丝动容, “尊上,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花千骨不会放弃的,坚韧一向是白子画欣赏她的地方, “明日子时来亥殿后山!不要告诉别人!” 白子画落下这句话,腾空而去,不过是飞向贪婪殿,他本来就是有要事和摩严相商,不过被花千骨拖住了罢了, ……………… “尊上,尊上……”虽然被霓漫天教导什么是人心险恶,但是花千骨还是一个人在霓漫天睡着后,偷偷摸摸地跑到了亥殿后山,根本不怕白子画把她怎样,或者就是想怎样,长留也没人挡得住不是吗? “尊上不是让我子时来后山呢?现在人在哪里?好漂亮啊!” 亥殿的后山不同于长留山脉的其他地方,不是高大的丛林,就是充满荆棘的灌木,而是一大片青荧草, 整个后山上全是蓝茸茸的小草,如同一层地毯那般,点点蔚蓝灵动的光点,在草丛中飘悬,在黑夜中,散发着点点湛蓝的荧光照亮幽黑,仿佛是飞舞着蓝莹莹的萤火虫,也像是从天上洒下点点繁星。 花千骨一下子扑倒在草地之上,厚厚的青荧草像一层软绵绵的棉被,转过身躺在草地上,出神地望着无边无尽的璀璨星空,花千骨觉得繁星也是触手可及的,伸出一只白净如瓷的玉臂,在自己面前捞啊捞,摸啊摸,似乎能感受到星辰的温度,她醉了! “冰冰的,光光的,软软的!摸上去好舒服啊!” 花千骨轻声呢喃道, “你还要摸到什么时候!” “啊……” ………………感谢书友狂人杨一笑的打赏,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深夜教学 下 第五十八章深夜教学下 “冰冰的,光光的,软软的!摸上去好舒服啊!” 花千骨轻声呢喃道, “你还要摸到什么时候!” “啊……” 花千骨吓得立刻坐起身,结果砰地一声又撞到了小脑瓜, ……………… 花千骨揉着红红肿肿的脑门,怯生生的站着,眼泪汪汪的,心里委屈死了,尊上的脑袋怎么这么硬,原来啊,花千骨刚才摸得正是白子画的脸, 结果白子画一唤她,她一惊可不就撞到白子画头上了嘛,不过她可是吃了尊上“豆腐”,受点惩罚也是应该, “花千骨我说过子时来后山,你可知你却迟到了整整半个时辰!你说我该怎么处罚你!” 白子画虽然被花千骨撞了但是一点事都没有,想想也是白子画要是能被花千骨伤到,他还怎么做天下第一,任由花千骨撞到自己也是存了处罚她的念头! “可是尊上,糖宝不愿睡觉,非要我给他讲睡前故事,什么七个葫芦娃和异国公主不得不说的故事!我根本不知道,被他磨了半天,她才睡下!我……” 花千骨心中暗自埋怨白子画,糖宝可说了是“爹爹”一直给她讲睡前故事哄她睡觉, “不要将什么东西都推给糖宝,想想看自己有没有做到母亲的责任!你自从孵化出糖宝后,可曾教过她什么,父母是孩子的镜子,可以看出孩子的将来,你扪心自问可曾真正像是母亲!比起母亲,你更像是糖宝的玩伴!如果你没有做糖宝母亲的决绝,糖宝从今以后就跟着我这个爹爹,我给她言传身教!” 白子画毫不留情地打击着花千骨的自尊,同时也是一面警钟,自己和糖宝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就像是尊上所言,既不是寻常灵宠和主人的关系,也没有母亲与孩子的感觉,是不是自己错了,花千骨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我还是操之过急了,你毕竟自己也只是个孩子,又怎么会有做母亲的经验了!” 白子画语气一松,有些时候糖宝的心智还要比花千骨更加成熟,甚至由于异朽阁出生的缘故知识面比起花千骨还要广博,让花千骨有个母亲的样子还是太过了, “尊上,请不要将糖宝带走,我会努力给糖宝做个好榜样的!” 花千骨恳求道, “哎!不管你有没有母亲的样子,你和糖宝之间有着血脉的链接这是割不断的!糖宝可以待在你身边,不过既然是我白子画孩子的娘亲!你就不能这样差劲!”白子画厉声喝道, “是……”花千骨小声回应着,倒是脸上感觉烧烧的,红霞压抑不住地从心头涌上双颊, 白子画注意到了,但是又如何,数百年了他什么没见过,即便面前的这个是自己的生死劫, “我今日让你前来可不是为了糖宝之事!你没带海轩木剑!” “尊上,我不知你今日所为何事!”花千骨莫名欢喜,心想难道是尊上平日里有在意自己,要教自己御剑术,练了好几天了,半点长进都没有,就是木剑自己都没有成功操控飞起,更不用说飞行了, “既然于此,这剑与你使用!” 白子画取出断念剑, 剑长三尺三寸,剑身湛蓝极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晶莹通透、温润如玉,剑刃锋利无比,真正的刃如秋霜,冷似寒眸。 “尊上,这剑好漂亮啊!叫什么名字啊?”花千骨接过断念,心生喜爱之意,“比起那些重得要命的木头剑强多了!””此剑名为断念?”说着白子画一股仙力注入到断念剑之中,顿时轻飘飘即便不施法也能浮在空中的断念剑,骤然间变得无比沉重,花千骨措不及防中被断念剑拖拽着就要摔倒, “稳住身形!”白子画一个箭步一手托住花千骨的腰,一手握住断念, 花千骨心中小鹿乱撞,那仙上仙、没有半点女子的绝世美貌第一次离自己那么近,她又醉了,不过片刻就惊醒, 尊上的眼睛离自己也就不到半寸,她仿佛能从那双冰冷的眸子中看透到白子画的心,为什么传说中无情无欲的长留上仙心中为何有这么多复杂的情欲, “你看够了没有,自己会不会站!” 被白子画直截了当地戳破心思,突然间有个羞惭的感觉后知后觉地侵袭了她,她下意识往白子画怀中缩,面颊燃烧着鲜艳的红晕,慢慢地垂下长睫毛, 白子画眉头一皱,将花千骨扶正,将双手收回,当着花千骨的面凝聚两团清水将双手清洗了两遍, 就是花千骨脾气好,也不由得羞恼,难道自己就真得那么污秽,你连碰都不想碰! “拿起断念!”白子画命令道, 虽然有些生气花千骨还是不情不愿地举起,比海轩木剑好不到哪里去的断念,嘟着嘴将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白子画半点不在意,“我今日要你来,是要传你蜀山剑法!” “蜀山剑法?” 花千骨脸色铁青,心中一沉,难道被尊上知道自己成了蜀山掌门,要赶自己离开长留,霎时间冷汗直流,背上已然湿透,花千骨也是心急乱神,如果白子画要赶她走,又何必用心良苦准备传授她蜀山剑法, “我虽然是长留掌门,但是也算是蜀山弟子,蜀山大多剑法我都熟悉,还是你认为我没有资格教你!”白子画反问道, “当然不是,可是……可是尊上为什么要教我蜀山剑法!我明明是长留弟子!”花千骨心虚地发问,实在没有底气, “你说为什么?”白子画就静静地看着花千骨,不过就是这样寂静地逼迫却给花千骨无比巨大的压力,花千骨就这样和白子画对视着,坐倒地上,双手死死地揪住地上的青荧草,咬着下唇不出声,仿佛白子画就是苍茫的大山,而自己就是无根的浮萍。 就在花千骨坚持不住,心房即将崩溃之际, “虽然资质差了点,但是起码心智坚定!也算是个可造之才!”白子画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对花千骨的期盼可不仅仅止于此处, “你应该得到清虚所传的蜀山剑谱,有看过吧!初学剑术,除了剑招更要学会什么叫做举重若轻,重剑不当能修炼你的臂力,更能磨砺你的意志!” 白子画走到花千骨身后,用仙力裹住花千骨的手腕御使剑法,花千骨法力微薄,想要她一步登天就是白子画也不可能,还是要打好基础,好好调教便是。 “此后每日子时我都在这里,不要再让我等你!” ……………… “尊上,还是我来吧!”白子画前来视察弟子修炼御剑飞行的情况,霓漫天立刻就毛遂自荐,得意地冲到白子画面前, “你是蓬莱之人,从小有所修行,御剑不可能没有接触过,你的情况反映不了什么!”白子画环视了一下周围,“花千骨你来!你来试试御剑飞行!” “回尊上,我这把木剑太重了,我还不会操控!”花千骨弱弱地回道,尊上这些日子每天晚上都在教自己蜀山剑法,可是御剑飞行却半个字未提,自己什么情况他还不知道吗。 花千骨毫无疑问地在众人面前出丑了,感觉到大家嘲讽的眼神,她就像找个洞往里钻,可是更令人懊恼的事还在后面。 “这些木头你全部用手劈开,任何人不许帮她!” 堆得像是小山一般的硬木就是用宝剑也要也费一番功夫,何况花千骨的一双柔嫩的肉掌,这几乎是刁难了,众人纷纷面面相觑,这花千骨哪里得罪了尊上吗,尊上好像有点处处针对她的意思。 “尊上,我不会放弃!” 冲着白子画离去的身影,花千骨发誓地喊着, ……………… “千骨,你这样子会受不了的,我去求求尊上吧!”霓漫天看着花千骨一双手劈得血肉模糊,不由得心疼道, “是啊千骨!”轻水和孟玄朗也看不下去了,一旁依旧高高堆起硬木未见任何减少, “娘亲,娘亲,你受伤重不重啊!” 糖宝蹦到花千骨手上,身上灵光闪烁,花千骨磨损的伤口竟然慢慢愈合起来,糖宝是高级灵宠会点法术是当然的,又有着白子画的调教,糖宝的法力当然是一日千里,比起花千骨强多了, “糖宝,你怎么来了!”糖宝白天都被落十一接走,送到白子画哪里学习法术,晚上才会回来陪自己, “是十一师兄带我来的!爹……尊上是个大坏蛋,虐待娘亲,娘亲不要怕,我已经替你教训他了!”糖宝被白子画告诫,在有外人在的时候,不能叫他爹爹否则会惹**烦的, “糖宝你胡说什么,就凭你一条毛毛虫,也想教训尊上!”霓漫天虽然心底也有些埋怨白子画刁难花千骨,但是她也不能容忍糖宝口出狂言!她哪里知道糖宝和白子画的关系,糖宝说的教训也不过是咬了白子画几口,对长留来说不痛不痒的, “凶丫头,糖宝可不是毛毛虫!凶丫头才是,凶巴巴的坏死了!”糖宝说着对霓漫天,做了个鬼脸, “糖宝……”霓漫天生气了, …… 反正这两个啊,都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花千骨怎么劝都没有用, “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落十一喝道,这一人一虫吵架,像是耳边多了无数的鸭子,叽叽歪歪的头都大了, “十一师兄,你吼我!”糖宝的小眼睛眼泪汪汪的,“我要告诉爹爹,你欺负我!”说着糖宝就御使着一根发簪飞走了,这一幕看得花千骨羞愧难当,连糖宝都学会了御簪飞行,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成功! “千骨,糖宝说得爹爹是谁,不会是上次那个死书生吧!”霓漫天仿佛是自己气走了糖宝,全身上下都是胜利者的气势, “呃……” 霓漫天就是再聪明也猜不到白子画头上,尽管糖宝离开的方向是绝情殿, 正文 第五十九章 蜀山掌门 第五十九章蜀山掌门 “你睡的好香啊!你叫什么名字!”管理书香阁的桃翁,也算是长留资格很老很高的长老了,乃是和衍道一个辈分的,虽然修为不高但是见识广博,博古通今,如今竟然有人在他的课上睡觉,这不就是瞧不起他, “对不起,桃翁师尊,弟子花千骨!” 最近花千骨白天劈木头,练习法力凝聚,晚上还被白子画抓去修习剑法,虽然白子画也有帮她治伤,但是心神上的疲惫可无法消除,还要隐瞒与自己同住的霓漫天,欺瞒好友的花千骨心中更加不好受,可以说心力交瘁。 桃翁存心刁难花千骨,给她出了几个问题,花千骨有读清虚的六界全书,倒是问答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过花千骨实话实说将长留和七杀派的恩怨和盘托出,最终还是触怒了桃翁, “你、你……竟敢捏造事实,诬蔑长留的清白,我一定要把你交给三尊处理,你给我来!”桃翁被气得怒不可遏,脸像蜡一样的黄,嘴唇都发白了,灰白的胡子一颤一颤地,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一双深陷在眼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千骨, 当即丢下学生,拽着花千骨来到大殿交给三尊处置。 花千骨显然还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惴惴不安的跪着,脸上一片茫然, “大胆花千骨,竟敢在课堂上,信口胡说,毁坏我长留的声誉!” 摩严听了桃翁的转述后,怒气冲天,对着花千骨咆哮道, “敢问世尊,弟子可有哪里说错了吗?”花千骨丝毫不惧,三尊中她唯一发自内心害怕的也只有白子画,不过那也不是单纯的恐惧,从小被妖魔叨扰,花千骨其实骨子里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念头, “你……”花千骨说得那叫一个辣气壮,一句话顶得摩严一时气结,长留普通弟子不清楚,他们三尊会不知道这段历史吗? “噗嗤……”笙箫默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在长留敢怎么顶撞摩严的几乎不存在, “师弟!”摩严转头一瞪,双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儒尊的笑声好比是火上浇油, “师兄,抱歉、抱歉!”不过笙箫默对跪着的花千骨倒是越发欣赏起来, “不要狡辩,快说,这些事,你是从何得知!” “啊?原来这些事,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花千骨呆萌地一愣,颇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 “快说!” “回世尊,弟子,弟子是从一本书中得知!是清虚道长所写六界全书!”花千骨心想既然尊上知道自己有蜀山剑谱,就算有六界全书也没关系吧,只要自己蜀山掌门的身份不暴露就行, 六界全书的名字摩严也是听过的,记载着六界之中许多机密之事,“一派胡言,清虚道长,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书交给你!好你倒是给我把书呈上来!”摩严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蜀山的创派时间被长留还早,秘密更是数不胜数,何况清虚攥写的六界全书据说囊括了六界之中所有惊天动地的秘密, 花千骨犹豫了,清虚道长交给她的东西可是属于蜀山的,岂可随意示以他人,可是不交自己会不会被赶出长留,纠结写满了脸上, “本尊让你呈上来,你还愣着干什么……”摩严已经迫不及待了, 花千骨咬着下唇,心一横,“还望世尊恕罪,六界全书,乃是蜀山之物!记载着其他各派的机密要事,实在不能给外人看!”花千骨啊,花千骨,摩严要看的就是机密要事, “你还在撒谎,来人给花千骨施以杖刑!看她说还是不说,交还是不交!” 摩严才不管花千骨是不是奸细还是有难言的苦衷,他要的就是六界全书。 花千骨下意识就看向了白子画,还好这次白子画并没有让她失望, “慢着!花千骨身上确实有六界全书!” 白子画看戏看来这么久,无非就是锻炼锻炼花千骨的意志,还有就是和儒尊有着一样的目的,看花千骨和摩严第一次交锋, “可是子画,事关我们长留的声誉,却被这个丫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轻易地说出,按照我们唱长留的律法,杖责五十!给我打!” 说着就有人上前拖拽着花千骨,“尊上,弟子真的不是奸细!” 白子画一道仙力轻柔地抚开锁住花千骨双肩的弟子, “子画,你这是做什么?” 白子画随手一招,花千骨腰间藏着的宫羽被他摄入手中, “这是蜀山宫羽,花千骨你难道是蜀山掌门?” 摩严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娇弱又倔强的女子, “这……我……”花千骨一直隐瞒的事被发现了,她除了能茫然无措,还能如何,或谢能祈祷自己不被赶出长留。 “师兄,清虚死前将蜀山暂时托付给花千骨,我是亲眼看见的!”白子画说得毫无差错,他确实凭借着强大的六识之力看到了清虚临终托付, “师弟,你既然早就知道,你怎么也陪着胡闹!花千骨身为蜀山掌门,居然还成为了长留弟子,花千骨你赶紧下山去吧!” 既然花千骨是蜀山掌门,摩严也不好下手抢夺六界全书,起码明面里不能这么做, “世尊……尊上,我……”花千骨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听话地颤抖。 “师兄,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应该离开长留!”白子画冷笑道, “子画你这是从何说起!”摩严心中发憷,慌忙解释,他宁愿白子画如万年寒冰般冰冷,也不想看到如此的冷笑,白子画落出这种笑容只有一个可能他对眼前人厌恶到极点了,花千骨显然不是, “师兄别忘了我虽然是长留掌门,但也是蜀山弟子!” “师弟,那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师弟是何等天纵奇才,才几年就将蜀山剑法全部习得,身兼两派之长,何况这是师父和长眉真人同意的!” “我同意花千骨同时肩负蜀山掌门和长留弟子的身份!”白子画冷冷的话却带着一种不可违背的力量, “哼……”摩严无话可说,只有拂袖而去,他倒不是生白子画气,却把花千骨恨上了,说实话按他的性格知道花千骨是蜀山掌门,想得应该是如何将蜀山吞并才是,而不是将花千骨一根筋地往外推,或许花千骨先天和摩严八字不合,或许摩严潜意识察觉到花千骨可能伤害白子画也不一定吧。 “花千骨,我很早就通知过云隐了,不过我让他先处理蜀山诸事,虽然唯有清虚道长遇害,但是蜀山却几乎陷入瘫痪!这两日间他便会来寻你,你随之去一趟,毕竟你有着掌门身份,可以稳定大局,到时候你是留是回,自己做主吧!如今你且回去,至于你的身份,我会隐瞒下来直到云隐出现,在这之前你自己向众人坦白吧!” 白子画吩咐着,随手将花千骨从仙力送出大殿, 直到出了大殿,花千骨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似乎是尊上为了自己和世尊闹翻了,自己到底何德何能为什么能得尊上如此厚爱,苦心教导自己蜀山剑法就是为了蜀山掌门的身份,又为了自己不顾多年的师兄弟之情, 花千骨百感交集,心中的小苗在被岁月浇灌着,茁壮成长着, 其实她想多了,白子画的确对她关注多,但是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至于和摩严翻脸,如果这也算是翻脸,白子画和摩严可谓是天天翻脸、天天和好了! 正文 第六十章 未碎的友谊 第六十章未碎的友谊 “千骨你被桃翁带走后,没事吧!”霓漫天从头到底、仔仔细细打量着花千骨,心砰砰地跳,心里七上八下,心情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 听从前的弟子说,被桃翁带走的弟子,只要见过三尊后很少有能全身而退的,一般都要皮开肉绽,甚至还有直接被白子画当场镇杀,而那时候白子画师兄弟还不是三尊, “啊……没事……漫天,我没有事,好好的!”花千骨离开大殿时,天色还未暗下,如今却已经明月当空,自从花千骨被白子画温柔地送离大殿,就魂不守舍地在长留山上游荡着,直到如今才回到住处, “千骨,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霓漫天脸色大变,她用纯白的贝牙,咬住嫣红的嘴唇,过了一会儿,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而娇艳的玉唇上印着一排清晰的齿痕。 “我……”花千骨不知道怎么开口,眼睛水汪汪的,双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在何处,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千骨我最讨厌有人骗我!”霓漫天从小就被无数人骗,她听惯了谎言,却更加厌恶谎言,对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讨厌到底,尽管是霓家唯一的继承人,但是霓漫天从不强迫自己虚伪,这也是他唯一不让白子画欣赏的地方,霓千丈可谓是虚伪至极, 霓漫天不能忍受别人的欺骗,特别是她在乎的人, “漫天,我不该瞒你的,我其实是蜀山掌门!”花千骨双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抓住霓漫天的双手, “啊?啊……”霓漫天一懵,她被这突然来临的事击蒙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那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漫天、漫天……”花千骨在霓漫天双眼前挥了挥手,霓漫天无神的双眼让花千骨有些担心, “千骨!” 霓漫天回过神便是一阵大吼, “在!”花千骨下意识站得笔挺挺的, “没想到我朋友竟然是蜀山掌门!”霓漫天的笑容徐徐绽放,宛如红莲一样的妖艳倾城,连嘴角的弧度也似月牙般完美到位,充满关爱的眼神,让人无法移开,这笑容里面有着淡淡的欣慰与宠溺的味道。 之前片刻,霓漫天还震惊于那个像是小丫鬟般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的花千骨,居然有着比自己还高贵的身份——蜀山掌门, 其实霓漫天也不想使唯一的好友花千骨弄得像是自己的奴仆,可是自己从小就养成了使唤人的习惯,在蓬莱自己就是小公主, 如今自己身边也只有花千骨的陪伴,虽然像真心对花千骨好,但是大小姐脾气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如今花千骨不是普通人自己高傲中留存的结缔也烟消云散了,她可是蓬莱未来的继承人怎么可以有“无用”的“朋友”, 从小被霓千丈教导,行事一切都要以利益为主,认花千骨做朋友或许是自小唯一遵从本心之事吧, “漫天你不生气吗!”花千骨被霓漫天灿烂的笑容弄迷糊了,本来还想着无论是怎样的雷霆自己都要承受,无论漫天怎么发火都是自己的错, “我家的小千骨是蜀山掌门我为什么不高兴,从今往后就是你保护我了!”霓漫天把花千骨揽在怀中,亲切地揉弄着花千骨的包子脸,好软好舒服,霓漫天心中闪过一丝念头,女人对可爱的东西就是没办法, 要是之前,霓漫天可做不到这样,她有着自己的傲骨,花千骨虽然是自己的好友,但是她太不争气了,这么久连御剑飞行都学不会,丢尽了她的面子,她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心, 但是她不懂方法,像小时候父亲那样对待自己那样,故意地用冷落试图激励花千骨,而不是细心相配教导,或许正是她分别继承了父母傲慢和温柔,才造就了这么极端诡异的情感表达。 “漫天,你真得太好了!”花千骨把脸埋进霓漫天的丰满中,撒娇道。 但如果不是花千骨亲口告诉她,霓漫天才不会这么容易接受。更不会高兴,有一个地位和自己相当的朋友。当出自别人的嘴,花千骨就已经背叛了她,何况突然不起眼好友的身份突然暴增,霓漫天如此争强好胜之人,多少心里会不舒服, “既然这样,千骨你可以告诉我这段时间,你晚上都去什么地方了吗?” 霓漫天将花千骨勒在怀中,疯狂地揉弄着花千骨软棉的脸蛋,有些生气娇嗔,她又不是傻瓜,花千骨天天半夜消失,以霓漫天的修为怎么会不知道,她没有选择质问,就是想给花千骨机会坦白一切, “这……其实是尊上在教我剑法!”花千骨捂着自己被揉肿的小脸,瓮声瓮气地回答,说话都不是很清楚, “什么尊上收你为徒了!” 霓漫天浑身一僵,这可不同于其他,拜白子画为师可是她的夙愿,如果花千骨真得抢了她的师父,霓漫天也不知道处置,这是背叛吗?还是比背叛更加可怕呢?霓漫天心乱如麻,浑身就像是被浇了一泼冰水, “不是啦,尊上似乎曾经在蜀山学过剑法,他是在教我蜀山剑法,好让我帮助云隐师兄稳定蜀山!不是你想的那样!”花千骨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却隐瞒了自己确实想要拜白子画为师的想法, ……………… “刺激吧!”轻水依旧一意孤行地将花千骨带上自己并不娴熟的飞剑,冲动的轻水容易被情绪所控制,这一直是他最大的缺陷, “是!啊……” 花千骨轻易得就被树枝刮了下来,轻水脸色惨白,脑子一片空白,瞬间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根本反应不过来,转头御剑根本来不及了,地上的落十一、霓漫天等人也赶不上了,至于孟玄朗连御剑都不会了,而朔风倒是动了动,不过却停了下来,因为已经不需要他了, 花千骨刹那间根本还没有产生害怕的念头,却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抱在了怀里。 淡淡的清香和这冰冷柔软的触感,给她那无比熟悉的感觉,转眼望去,再次与这双深邃的冰眸,如此近距离,湛蓝眼睛,射出柔和无情冰冷的光芒, 花千骨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但是却多么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永远让自己在这冰冷的胸膛中睡去,不管多么的冰冷,花千骨自己火热跳动地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正是夜夜陪伴着自己的尊上,白子画处变不惊地抱着花千骨,从半空中缓缓飘落。双手下意识紧紧地环抱住了白子画的脖子,不知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别的, 不过为什么没有听到尊上跳动的心,花千骨脑海中飘过这样的念头, “你还不下来吗!赖在我身上了吗?” 白子画看着怀中眼睛像是凝固被钉在自己身上,轻声问道,已经平地之上,花千骨却像是木偶般一动不动,半点没有从白子画身上下来的意思, “啊……”花千骨回过神,俏脸一红,慌张地松开了已经紧紧搂着白子画的双手,啪嗒一声便摔在地上,这下屁股可摔得不轻, “多谢尊上!”花千骨连忙爬起身,跪了下来, 落十一也连忙跪倒在地,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齐刷刷跪倒一大片,就是见世尊也毫不畏惧的孟玄朗,此刻也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参见尊上。” 众人心中都有点小兴奋,这可是长留上仙,他们来长留这么久了也难得见上一回儿, “尊上!是弟子不对,本想带千骨尝试一下御剑飞行,好更好的学会控剑,没想都自己都学艺不精,差点还千骨身受重伤,还望尊上责罚!” 虽然花千骨最终无碍,轻水却吓得脸色发白,流了一身冷汗,千骨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轻则断胳膊短腿,重则恐有性命之忧。如果千骨出了事,恐怕轻水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自行去戒律阁领罚,学艺不精、险害同门,罚你抄写清心咒三千遍!”白子画冰冷的脸上无怒无喜,随手在空中摘下一点冰晶印在轻水额头之上,这便是出入戒律阁的凭证,“花千骨你还要跪倒什么时候!” 花千骨低下头不敢看白子画,她也想起来,可是身子莫名发酥,根本站不起身,难道刚在伤到了什么地方,花千骨根本无法平静像是大海翻腾般砰砰直跳的心。 “蜀山弟子云隐,拜见掌门!”突然一个长相英俊身穿道袍的人,对着花千骨跪了下来, 众人一片哗然,不知所措,唯有霓漫天一人笑了起来,万分得意, ………………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月夜迷离 第六十一章月夜迷离 花千骨虽然向霓漫天告知了自己蜀山掌门的身份,但是却未向其他人言明,这一点其实是霓漫天不让她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为了告诉别人自己才是花千骨最好的朋友,千骨有什么秘密都会和自己分享,你们这些人在花千骨心里的地位根本不是自己能比的, 霓漫天到底还是有着自己的那份高傲,无非就是想利用花千骨显示自己那份优越感,霓漫天一意孤行地用着笨拙的方法尝试融入到这个小集体中, “你明日就跟着云隐会蜀山吧!”白子画如此说道, ……………… “太好了,我让这笨蛋木剑起来了!成功了!成功了……”花千骨终于学会了控剑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满脸的得意,竟然有几分霓漫天的风韵, “看来你最近御剑的功力增长了不少!” 白子画的出现并没有给花千骨带来太大的惊愕,毕竟她练习御剑的地方正是亥殿的后山,那片迷人的青荧草地, “这也对亏尊上让我劈柴,现在凝聚了和控制力都增强了许多!只是我明天就要和云隐回蜀山了!只是我现在还无法熟练御剑,得和云隐共乘一剑,怕是到了蜀山也只能丢脸了!”花千骨有意地避开白子画的眼睛,根本不敢看他,她怕一看就会陷进去,明明不可以的,跪在地上不安地揉碎一片片枯叶,秋风渐起,这天气也萧索得很! 白子画当然不会允许花千骨丢脸,或者说是要让花千骨这个掌门之位坐得稳稳当当,花千骨传不传位他不在乎,但是如今蜀山不能乱,否则白子画也不会细心教导花千骨这么多天蜀山剑法了,可是虽然让花千骨劈柴,但是这御剑的功力还是欠了点火候, 散发着珍珠翡翠般光彩的断念剑出现在自己脚下,在黑夜中格外引人注目,默默地向花千骨伸出了白玉般手掌,即便有着断念的灵光闪耀,但这只手却依旧如万草丛中一点红,反倒它是皓月,而断念不过是荧光罢了, 而对于花千骨来说,她眼中就只有“皓月”了,白子画这双手像是有着无穷地魔力,修长的手指无时无刻摄取着了花千骨的魂魄,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死了一般, “尊上……这……”花千骨呆呆地望着,脚下却是像生了倒勾死死地不愿意挪动半步, “过来吧!” 依旧似严冬霜雪般的语气,在花千骨耳中却不是这样的,反而像是如沐春风般温暖,瞬间驱散了淡淡地寒意, 如果行尸走肉般将小手放进这冰冷冷的手掌中,一股刺骨的冰寒沿着手臂蔓延上来,转瞬间袭遍全身,花千骨却没有半点寒冷,丝毫不适,更是有种暖洋洋的感觉,仿佛寒冷在一刹那被抽干。 这还是第二次碰到白子画的肌肤,与第一次的不知不同,这次花千骨可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小手被白子画捂住,紧张地似乎心脏都要破开胸口,从中逃了出来,这还是第一次白子画愿意真正握住她的手,花千骨真想两人的手长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花千骨努力克制着越握越紧的小手,免得被尊上发现自己异样,可是这种时候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啊……” 白子画将花千骨突然拽上断念剑,轻搂纤腰,花千骨茫然回头一望,那倾倒苍生的模样,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傲然之气,一刹那只觉得天地之间一切的光华都失去了颜色。 “我教你御剑,最重要的就是心法还有口诀,还有人剑合一!” 断念剑并不大,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花千骨身上淡淡的异香窜入白子画的鼻腔,香气宜人,有种撩人的魅惑, “你要感觉剑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向往哪儿飞就往哪儿飞,这样就不会掉下来了。听到没有!” “啊……嗯……”她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气,花千骨似乎已经镇静下去了,很腼腆地对白子画一笑,像恬静的弯月。 九天云霄之上的两人将黑夜的一切都收入心间, 夜幕严严实实地罩着大地,远处的长留群山也隐没在夜色之中,皓月当空,群星璀璨,勾勒成美不胜收的天海,更让人流连忘返。 伴着朦胧的夜色,伴着清凉的夜风,波澜不惊的海面在风的带动下,居然泛起了鱼鳞般的涟漪, 花千骨迷离了,好像什么都可以幻想,什么都可以置之度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有淡淡的花香,悠远而清淡的,却又沁人心脾,在这夜色阑珊的时候,花千骨仿佛觉得感觉拥有了全世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忘乎所以,达到了剑心空明的境界,竟然学会了御剑,慢慢流畅了起来, 不过越是防空一切,越是暴露了自己内心,居然默默地反搂住白子画,但这断念剑却依旧平稳在飞行,花千骨自从那一次看到尊上隐藏在眼底浓烈的情欲,就从来不相信长留上仙像外界传说的那样无情, 白子画笑了,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笑了吧,但是这弧度浑然天成,像清泉的波纹,像百合的清雅,像初阳的和煦,夺走万物的绚丽,覆灭了一切,一切都暗淡失色, “你还想抱我抱到什么时候!” “尊上……” 从刚在那种防空一切的状态脱离而出,花千骨才发现自己之前到底是有多么胆大妄为, “蜀山路途遥远,断念剑你就拿着防身吧!”说完断念剑竟然自己飞到白子画身边围绕着白子画依依不舍似地旋转飞行, “多谢尊上抬爱,弟子不敢收!” 花千骨惊慌失措竟然再次抓住了白子画纤细的手腕, “你的血会腐蚀法器,而几乎所有法器都需要血祭认主,不认主是无法灌注法力使用的!这断念剑是上古通灵仙剑,只要你能让它认可你,认你为主即可!断念剑通灵护主,这蜀山之行,你也可安全几分!断念剑你用了这么久,它不会排斥你的!” “我……谢尊上!”花千骨才知道白子画早就存了将断念剑送给自己的念头,才让自己用断念剑练习蜀山剑法,心底被感动和温暖充斥,再也容不下其他,白子画如此苦心,如此眷顾,花千骨怎样去偿还。 “单春秋和云翳害了清虚,他们自然不想蜀山多一个掌门稳定蜀山乱局,而且蜀山关系复杂,争权夺利之人不在少数,你对他们来说就是障碍!你自己要小心应对才是!夜深了你回去睡吧,今夜就不练剑法了!” 白子画说着化作一道白练离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尊上这样,怀中抱着断念剑,花千骨心乱如麻,似乎习惯了夜夜与白子画在一起练剑,突然就这样结束了,有些恋恋不舍。 ……………… 回去的路上遇上了孟玄朗,他送给花千骨自己从小贴身佩戴的勾玉,也就是炎水玉的本体,孟玄朗盛情难却,花千骨只有先收下,想着从蜀山回来后再还给他, 花千骨回去后将白子画断念剑和墨冰的桃木剑放在了一起,放在一起明明高下立判,可是花千骨却一脸的凝重和纠结, 墨冰雕刻的桃木剑竟然和断念剑十分相似,花千骨虽然用了断念剑这么久却根本未发现,被断念的琉璃炫光所迷,此刻这两把剑放在一起时,才分辨出,怪不得断念用得如此顺手。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半路截杀 第六十二章半路截杀 “掌门!你没事儿吧!”云隐看着花千骨御剑摇摇晃晃的样子,不由得关切道, “放心吧,我不会调到海里的!” 花千骨笑道,第一次飞这么高,身体微微颤抖,明明昨天晚上自己飞得就很好啊,为什么今天御剑飞行还是这么不能从心所欲,难道是因为昨天尊上在自己身边,想到白子画就想到脚下这把断念剑正是尊上亲手所赐的,心里忍不住产生一阵甘甜的味道, 虽然这一路上只有自己和云隐,糖宝一早依旧被落十一带走送到绝情殿之中,白子画说了蜀山一行凶险万分,糖宝就不用去了, 但是正是因为这样,花千骨却心里一阵激动,白子画留下了糖宝,不久是想要自己回去的意思吗, “掌门,你还好吧!” 云隐看花千骨心神不宁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因为回蜀山,身上背负了太多的压力。 “我没事,就是御剑术太差了,耽搁了不少时间,我们赶快飞吧,不然明天肯定赶不回蜀山了!” 花千骨甜甜一笑,摇了摇头, “不急,不急,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吃些干粮再赶路!正好我还想讲讲蜀山的事儿,让你多了解一下!”云隐其实还存了其他心思,比起让花千骨了解蜀山,还不如是他想了解自己这个掌门花千骨。 “那个不用……咕噜噜……” 肚子突然响起的叫声让花千骨的脸上一阵羞红,“好吧!听你的!” ……………… “掌门,这个是这边特产,挺好吃的,你尝尝吧!” 云隐特意从小镇上买来的,毕竟他们是仙门中人不太好直接御剑降临到俗世之中,否则会引发恐慌的, “谢谢啊!”花千骨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因为自己才拖慢了行程,不过眼前的食物还是让她垂涎欲滴,这口腹之欲估计花千骨即便成仙也是除不去了, “没事,弟子应该的!”云隐显得有些拘谨,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不过,掌门您对蜀山的剑法,了解多少?” “这个我知道啊!”花千骨说着吞下口中的食物,“蜀山共有三十六套剑法,入门剑法是玄花剑法,与灵巧著称,还有青霜剑法、落霞剑法,但是最厉害的就是轩辕剑法,传说中轩辕黄帝所创,但是这个只有掌门才可以学!我说的没错吧!” 花千骨说着还不忘往嘴里塞饼, “没错,没错,没这下弟子可安心了!”云隐心刚放下,心弦又突然绷紧,“不过,敢问掌门,对蜀山剑法,又熟悉几套呢?”知道剑法可不一定会啊,花千骨临危授命才多久,万一……云隐正是担心这个! “这个嘛,我练了主守的若水剑法,包容一切,上善若水,主攻的我倒是练了七圣剑法,不过还是攻守兼备的玄花剑法我练得最为纯熟,玄花剑法是入门剑法也是所有蜀山剑法的基础,唯有打下牢固的根基,才能步步登天!”花千骨鼓着装得满满的脸颊憨笑道, “太好了!” “咳咳……” 云隐一惊一乍的样子,可害得花千骨噎到了,难受死了,不满得瞪了云隐一眼,知不知道打扰人吃饭是重罪,名以食为天, “我本来还担心掌门你虽贵为一派之尊,但是接任的时日过短,没有怎么修习蜀山剑法,如今太好了,若水剑法和七圣剑法一攻一守,而玄花剑法练到精深之处,并不比其他剑法差!掌门好眼光!” 云隐终于放心下来了,不管怎么说,花千骨都是会蜀山剑法的,这对她继续担当蜀山掌门稳定蜀山局势大大有益,云隐总不能坐视蜀山分裂。 “云隐小心!”花千骨瞳孔陡然放大, 凭空出现一柄铁斧距离云隐已然不足一丈,花千骨眼中露出惊诧的光芒,手中的断念剑腾空而起,只听duang的一声脆响,看似坚不可摧的铁斧应声断为两截。 “什么?” 铁斧断裂,半空中凌波虚影,暴露了偷袭的旷野天,他眼中的嗜血顷刻间被惊骇所取代,、 他手中的玄铁重斧,可是经过自己亲手千锤百炼铸造而成,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更是竟然了无数仇敌之血,煞气逼人,冤魂萦绕,一般的法器被触及,便会被污,灵性大失,威力大减。 然而,如此歃血魔兵竟然便花千骨一剑轻易地斩断,旷野天在心疼的同时也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到底是什么神兵利器竟然有这般威力。 “退……” 旷野天脑子中只有这个念头,暴露的刺客要么拼死扑杀,要么抽身而退,旷野天可不是什么死士对七杀派也不算忠心耿耿。犯不着威为了刺杀花千骨赔上性命, 可是便是这转念之间,他已经晚了片刻,云隐箭步跨出,以雷霆之势,便来到了他身前,宝剑灵光大作,裹着森森杀意,刺向了他的胸膛!猛然似乎出现一座剑刃般山峰,对着旷野天头顶压下, 旷野天陡然化作一阵黑烟出现在云隐头顶, “唰……” 云隐翻手一剑,只见银白剑光一闪,出手似风如云,削向旷野天,气势如虹, “嘭……” 还未等剑光临身,旷野天又化为一道黑烟,凭空出现在云隐面前,虽然手无寸铁,但是右拳凝聚法力,一拳轰出,带着强烈的撕裂空气的轰鸣声,一只黑云凝聚的饿虎撞到了云隐的胸膛之上。 只听见一声巨响,云隐一口鲜血如同妖异的红花瓣在空中绽放,身体倒飞而出,而黑虎本没有消散而是迎头而上,顶着云隐的身体,连断两颗水桶般粗细的大树才消散而逝! 原来旷野天并不会什么挪移之法,不过是用法术造就了幻影隐去身形,在云隐头顶幻象出自己,解了自己被巨峰压顶之危, 只要经验丰富之人或许能够分辨,云隐虽然年轻但是却也在外历练了数载,并不至于受骗,但是为了守护花千骨一时之间并未察觉才遭了旷野天的暗算。 花千骨并不想袖手旁观,只是自己也无法脱身罢了, 回到几分钟之前, …… 花千骨射出断念剑劈开铁斧之后,见一个诡异妖邪之人,在半空之中显现出身形,一条拇指粗细伤疤横在凶狠的脸上,丑陋的伤疤像是蠕虫般扭动,顿时心中升起寒意,眼底闪过一丝退缩,不过脑海之中闪过白子画倾世之貌,刹那间心中便充满了勇气,准备施法召回依然飞出十里之遥断念剑,花千骨情急之下使出的可是七圣剑法中绝杀一剑,贯日长空,练到极限可千里之遥取人首级, 不过以花千骨的修为就是凭借断念剑的灵性也最多将断念剑射出二十里,但是在十里开外这贯日长空就已经没有什么威力了, 如果是白子画用此招,凭借强大的法力和六识之力的神奇天下也可去的,不过也是一个问题,想要诛杀旷野天这种货色,就是他逃到天涯海角,白子画在长留就可凭借贯日长空格杀他,但是换做杀阡陌就是白子画也无力做到。 可如果是千里之内,无人不可杀。 花千骨突然心中警觉,俯下身子,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莺歌,窈窕轻盈, 只听得一道龙吟之声,响彻天地,一条长达数丈灰褐色长龙,从花千骨头顶掠过,削去了花千骨几缕青丝, 十丈长的长龙长啸破天,所及之木石,触之及枯败变成齑粉,须臾间,竟然在密林深处清出一条修长的空地,长龙最终还是哀鸣一声化为虚无, 七圣剑法——黄龙弑魔,本来是正气凛然之剑,杀魔破邪无往不利,如今却变得如此诡异、邪气森森。 突袭之人正是杀害清虚道长的云翳,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花千骨“夺”走了拴天链和六界全书,云翳恨之入骨,而花千骨更是险些死于云翳之手,要不是白子画即使赶到,她已经香消玉殒。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清扬的刁难 第六十三章清扬的刁难 还是改回原来的零点后第一更,十二点第二更 ………………………………………… 花千骨一个鹞子翻身面对虎视眈眈的云翳,眼神中满满的忌惮,云翳可不好对付,两人都是七圣剑法的继承人,或许此时就要拼个高低,决一雌雄。 “噗……”突然云翳一口鲜血喷出三丈之远,云翳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一般,跪了下来整个人都萎靡下来, 花千骨一片茫然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要杀他!” 云翳冲着要对云隐补刀的旷野天大吼, 旷野天楞了一下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永绝后患,大势在我,神兵利器不见踪影,旷野天也没有抽身而退的意思, “咻……” 断念剑终于飞了回来,化作一道霹雳对着旷野天激射而出, “断念剑!”惊恐之声伴随着旷野天急退的身影,竟然是断念剑, 脸上的伤疤隐隐作痛,这道几乎要了他命的伤疤正是不久前断念留下的,断念剑正是他的魔怔,他的梦魇,更加准确的说,白子画才是他恐惧的源泉。 就在不久之前,白子画早蜀山救援花千骨之时,旷野天也是单春秋带领的队伍之中,白子画一剑射来,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甚至连反抗的心都没有,就是动都不能动,他也庆幸自己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断念即将射穿自己之时,白子画留下了自己一条命,但是却也给自己留下了这道伤疤, 在这种绝对压制的力量之下,旷野天产生了心魔,他知道就是圣君想要杀自己,他也会反抗、拼死一搏,但是在白子画面前,自己好像活着就是不该,好像死了才是最好的选择,这种明明违背本性却偏偏顺应本心,那种被掠夺了一切的恐惧深深根植在旷野天心中, 聪明的旷野天发现白子画才是这世间上最不可理喻之人,比起性格乖张蛮横的杀阡陌更加可怕,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白子画拥有凭借一己之力覆灭七杀派的能力,这如何不让他终日生活在朝不保夕的恐惧之下。 至于将希望寄托在杀阡陌身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旷野天清楚地明白求人不如求己,何况杀阡陌从来没有赢过白子画,虽然单春秋每次都说是平手,但是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白子画没有大开杀戒的打算,或许正是这一点让单春秋百思不得其解,却也让他没有龟缩在七杀殿,反而更加任意妄为的原因,白子画似乎从来没有杀他的意思, 不过真的没有吗?还是不到时候? 看见断念,旷野天想当然地认为白子画就在附近,转身疯魔般的逃离,全然忽略了刚才那射断玄铁重斧的一剑,正是花千骨使出, 至于像单春秋那般寄希望于白子画会再绕自己一命,旷野天从来不是赌徒,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如果不是身份注定和正道不能相容,旷野天定然早就投降长留了,至于逃跑,他也没自信能在七杀派的追杀中活下来, 或许这世上只有他这种小人物最是无奈,最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旷野天这类人其实就是普通人的缩影!在生存中挣扎,不是不想选择,而是没有选择!三条岔路,一条充斥着剧毒的雾气,迈入三步立死,一条炼火熊熊,顷刻间化为飞灰,只有一条路尽管头顶悬挂着无数利刃,踏错一步便是成为肉泥,但是只有这条才有生机!) 一心只想逃命的旷野天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至于一起出任务,重伤的云翳,他早就抛在脑后了,这种废人七杀派要多少有多少,就像自己一样, ……………… “师弟,你罪孽深重,跟我回蜀山受罚吧!”伤势尽好的云隐,将利剑架在倒地不起的云翳身上,厉声喝道,正是这个师弟杀了自己和蔼的师尊,云隐能安奈冲动杀意,也算是狼了,至于逃跑的旷野天他们是无力再追,而且花千骨也明白是断念剑惊退了他,心中不由得想起那个傲然的身影, “我罪孽深重?哈哈哈……你自己才是这世上罪孽深重之人,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和你回蜀山的!” 云翳凄厉地大笑,将头一偏便默不作声,似乎是做好了临死的准备,或许命运对他是不公平,但是这也不是他可以将不公转嫁在别人身上的原因, 忽然耳边烈风阵阵,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一掌打飞云隐的宝剑,救起云翳,花千骨和云隐根本没有能力阻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黑衣人没有伤害花千骨和云隐的意思,抓起云翳就飘然离去,不是来刺杀花千骨的,那就不是七杀派之人,那又为什么要救下云翳呢,花千骨望着黑衣人御剑离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云隐,你刚才受伤了!没事吧!”花千骨刚才明明看见云隐重伤吐血,可霎时间就成了要和自己大战一场的云翳跪地吐血,云隐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掌门大可放心!这点小伤,伤不了弟子的!” “怎么会这样啊?”花千骨问道,如果能不受伤自倒是一件好事, “弟子也不清楚,但从小到大一向如此,不管如何打斗,弟子都不会有什么重大伤害的!”云隐温和地笑道,自身这个体质可是帮了自己大忙, 云隐受伤,云翳吐血,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花千骨心中暗自琢磨,自从上了长留,花千骨也越发聪慧了起来,虽然在人心方面依旧愚笨,但是却是受到修仙的缘故神智大开,就是记性也好了不少。 ……………… “掌门之名我早有耳闻,今天有幸,在蜀山见到掌门人,高兴啊!不知道,可不可以欣赏一下掌门的蜀山剑法啊?”说这话的就是当年在仙剑大会上输给白子画的清扬了,如今他可没有当年那般年轻了,已然是一个胡子一大把的胖道士了,不过虽然笑起来憨厚可爱,但是总有种阴险的感觉, 这不是吗,花千骨刚刚不远千里的赶到蜀山,这清扬就立刻准备给花千骨一个下马威,虽然是意料当中的考验,但是除了不久前用了一招威力大却并不复杂的贯日长空,花千骨就没有在除了白子画意外的人眼前施展蜀山剑法过,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忐忑, “那我就献丑了,给大家展示一下玄花剑法!” 花千骨手持断念剑,跳入偌大的广场之中, 这断念剑一出,清风、清扬长老眼前均是一亮,他们都知道这是白子画之物,原来是衍道真人的随身佩剑,随他斩妖除魔,后来传给了长留上仙白子画, 两人随后一个眼中流露出不甘,一个目光却带着几丝恨意, 如果仅仅是花千骨,他们两个还可以弃之不理,就是花千骨是掌门又怎么样,自己照样可以架空她,但是这断念剑是不是代表长留的意思,代表白子画支持花千骨做蜀山掌门呢? 见到断念剑,清风大多考虑的就是这个,而清扬就不同了, 白子画跟他可是有些不大不小的恩怨,除了仙剑大会让他出丑,后来白子画来蜀山学艺,三个月单论剑术就能和自己打个不相上下,一年后自己在他手下就走不过一招,再后来白子画不用法力就能将修为大涨的自己击伤, 可以说清扬的那点高傲和自信被白子画践踏得体无完肤,虽然后来白子画成为天下第一人,自己输得不冤,反而有种和天下第一做过对手的荣幸,但是依旧小心眼对白子画还有有点记恨, 花千骨手持断念剑,应该和白子画关系甚密,自己奈何不了长留上仙,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花千骨,一个女流之辈。 断念剑刚刚帮花千骨解了难,却又立刻引来了灾,这可真是一饮一啄,自有天数,花千骨这回可是又帮白子画吸引了仇恨啊! 一套玄花剑法被花千骨舞动得无比娴熟、千变万化,清扬和清风也下意识点了点头,这些剑招都是无可挑剔的,不过清扬不会承认的花千骨的玄花剑法被他自己还要精深。 玄花剑法虽然是蜀山入门剑法,却玄奥神秘,演化无穷,几乎所有蜀山剑法都能从玄花剑法上找到影子,清扬追求实力,对于仅仅是入门剑法的玄花剑法只是精通罢了,而花千骨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了,这与白子画的教导可是分不开的, “怎么样?”花千骨一套剑法尽数练了一遍,有些怯怯得望着两大长老,这里是蜀山人生地不熟的, “掌门剑法果然纯属!掌门请随我等拜见师兄吧!”清扬不愿再提剑法的事,没有刁难到花千骨,他赶紧扯开话题, ………………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骨哨 第六十六章骨哨 背后突袭的正是花千骨,此刻她眼神中带着一些快意,无论是因为清扬侮辱了清虚道长,还是之前出手狠辣不留手,刚才那一下要是中了,自己就是不死也会重伤, 花千骨也不是不计后果之人,断念剑敢脱手,自然不是要为了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断念剑有灵,即便不用御剑术也能自行飞行,更是能灵性护主, 果不其然,断念剑及时飞回,将自己带离天域转轮斩的范围之中,花千骨趁此机会绕到清扬背后,而清扬因为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大坑上,这才被花千骨打晕过去。 醒来之后,清扬也没有耍赖的意思,输了就是输了,就是清风也没有再做纠缠的意思,毕竟花千骨剑法确实不错,小小年纪能有这般剑术,在他们的扶持下未必不能做好掌门之位。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 ……………… “你不是云隐!” 花千骨正准备参加蜀山为掌门举行的接风宴席,突然被云隐叫出,带到无人之处,心中陡生疑惑,继而发现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那是属于当初想要掐死自己的云翳的,“你是云翳!” “掌门你是怎么知道的!”顶着云隐的样子,却不复之前的儒雅,反而张狂一笑,一张阴险又奸诈的脸,一张既让人讨厌又恶心的脸, “难道你易容成云隐的样子?” “掌门你只说对了一半,不过我没有易容!”目光中的和善,转瞬变作凶狠,“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花千骨才打赢清扬,身体正处于使用《绝天行》后的虚弱阶段,看云隐面容扭曲狰狞,心下不由发寒,立刻转身奔逃,心中也埋怨起自己怎么没带上断念剑, 云翳那会放过花千骨让她去求援,无数红色细线从云翳的手中射出,一瞬间花千骨都觉得鲜艳美丽,随即却是一阵噩梦, 花千骨不停地腾空,翻身躲避着仿佛有生命一般的红绳,不断从云翳手中射出,又不断从个四面八方涌向花千骨,鲜红的红线要不是带着丝丝腥臭,看上去还真像月老的红绳, 在近乎于天罗地网的包围之下,花千骨无力逃脱被红绳给困了个结结实实,牢牢束缚住,半点挣扎都做不到,整个人被吊在半空之中,上下不得, “茅山掌门就这点儿能耐吗!要不换我来当!”云翳得意疯狂的大笑在花千骨听来无比刺耳, “快放开我!” “好啊,放你也可以,把六界全书拿来!”等来的却是花千骨的沉默,云翳嘴角一撇,残忍地说道,“不拿是吧,我定要你五马分尸!” 手心衍生出来的红线不断收缩、勒紧,像是粽子一般被缚的花千骨强忍痛楚,窒息得感觉涌遍全身,这不是要五马分尸,而是要碎尸万段, “嗖……断念剑飞来护主,却依旧难敌云翳手中红线,被无数红绳裹成一个蚕茧, 一阵凤凰啼鸣,落下花雨,无数花瓣从天而降,却是割裂了困住花千骨的红绳,随即一个倾城地美人从天而降,仿若凌波仙子,一颦一笑都似天成,花千骨都失神看呆了! 云翳心中波浪翻腾,心中暗骂杀阡陌坏了自己的好事,反正六界全书是单春秋要的,如今你又凭空出现捣乱,你们自家的事自己处理,云翳心中这么想,他可不敢质问杀阡陌,七杀殿谁都知道杀阡陌喜怒无常,虽然她刚刚治好了自己的脸,却不代表不会杀自己, 云翳哪敢停留,嗖得一声消失地无影无踪, 杀阡陌身着淡粉衣裙,细腰以云霞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向花千骨走了过去,刚才突听闻一声相似妹妹琉夏的声音,这才赶来,难道是这小不点,莫不是琉夏的转世。 “姐姐,你是……”花千骨歪着脑袋看着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杀阡陌,有点发懵。 “你叫我姐姐!” 杀阡陌一怔,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穿梭于时空摇曳之处,径直突破心房,百年追忆愧疚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妖魅却锋利的眉目柔和弱化,竟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味道,谁能想到七杀圣君也能有如此可怜之态, (为什么脑中总是冒出马可那副样子,杀阡陌都不好了!) “你这个小不点就是蜀山的新掌门!”杀阡陌掩嘴一笑,洁白的贝齿似白玉无暇, 花千骨看着杀阡陌的脸呆呆地点头, “不用担心,坏人已经被我打跑了!不会再来了!”杀阡陌傲然说道,将青丝揽到手中把玩,却似乎忘了自己才是蜀山眼中最大的“坏人”。 “姐姐,你好美啊!就是,就是胸小了点!”花千骨摸了摸杀阡陌胸前的一马平川,不过你自己真得有资格说别人小吗? “噗呲……”杀阡陌羞愤一笑,将花千骨的小手扯开,羞涩的妖魅说不出的万种风情,花千骨心中一跳,她还真想不到还有什么仙女可以和“姐姐”比美,这美貌能让皓月失色,百花失味。 “我真的很美吗?有多美?”被人夸奖美貌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从花千骨嘴里说出来他就是莫名的欣喜, “姐姐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呃……除了尊上!”花千骨仔细地想了想说道,不过想起白子画,她似乎没有见过尊上开心的笑容,尊上笑起来应该比姐姐还要好看吧! “谁……”杀阡陌面色一冷,这世上怎么还有比她还要美的人?“尊上,你说的可是白子画!”杀阡陌眉头微皱,怒容浮现,怎么到处都是白子画, “姐姐,你生气了!”花千骨小心翼翼地问道,似乎自己又说错话了,不过尊上冰冰的样子依旧和姐姐不分上下,如果能笑起来估计也能迷倒众生吧。 “敢问姐姐尊姓大名!” “疼吗?”看着花千骨身上的勒痕瘀伤,杀阡陌心中一阵心疼,下次见到云翳一定要打烂他的皮,一股阴柔之力注入花千骨体内,伤势尽去, “不疼!”花千骨笑道,这个姐姐真是温柔,还真的是我亲姐姐就好了!说话工夫断念剑依然挣脱了无人操控的红尘血线,飞到花千骨手中, “断念剑!”杀阡陌咬牙切齿, “姐姐你认识断念剑?” “自然认得,这是六界之中赫赫有名的上古通灵宝剑,之前在衍道的手中,后来传给了白子画!”杀阡陌怎么会不认得,不久前白子画还用这把剑削去了自己三寸秀发,“不过如今怎么在你手中!” “这是尊上送给我的!”花千骨说得时候的满足感让杀阡陌面色一沉, “小不点,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他怎么舍得将他师父留给他的断念剑送给你,就是他平日佩戴的横霜剑也没有这把断念剑通灵!他干嘛这么大方就将断念剑送给你了!” 杀阡陌记恨地看着花千骨手中的断念剑,要不是如今是花千骨之物,杀阡陌定要将断念剑砍上十七八次,弄烂了为止。 “我是长留弟子,这次来蜀山,尊上担心我有危险,特意让我带出来防身的!姐姐你到底……” 花千骨的解释杀阡陌本没有全都相信,长留弟子八千,在外游历的弟子无数,也没见白子画每人都配上一把断念剑, “云隐他们要来了,姐姐我也是该走了,小不点,我们第一次见面,姐姐送你一个见面礼!”说着杀阡陌硬生生的把自己左手小指给掰断了,拔了下来,就像是手指不是她的一般,一点都没有疼得意思,不过倒是半滴血都没有滴下。 随即在花千骨手心,杀阡陌的小指化为一根骨哨, “啊……姐姐……你……你不疼吗?”花千骨被吓了走了半条命,心疼地看着杀阡陌白玉似的手, 花千骨话音刚落,转眼间长出白骨血肉,恢复如初, “戴着它,小不点无论在哪里,姐姐都知道,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记得吹响它,姐姐就会尽快赶过来救你的!” 说话工夫云隐和东方彧卿也找了过来,“姐姐走了!小不点保重!”杀阡陌似乎从未出现过,只留下淡淡地清香! ………………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尊上分身 第六十七章尊上分身 (是时候让尊上露露脸了,毕竟他才是主角!) “好棋啊!好棋啊!”笙箫默没事情又来白子画下棋, 其实原本白子画一直是修炼狂人,可是最近几年却一直在悠哉地处理这长留事务,平日里下下棋,酿酿酒,倒也没有人指责他荒废修行,毕竟白子画的实力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不是单纯依靠时间可以突破的,他需要机缘。 “师兄,你心中似乎另有所忧吧,今日的棋乱了点,没有往日里锋芒毕露,本来只要半个时辰就能赢我的,如今都一个时辰了,我这大龙还在苟延残喘!”笙箫默不明白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让白子画在意,不过越是这样笙箫默越是好奇, “启禀尊上!七杀护法单春秋集结了大批人马,正攻往蜀山!”落十一急匆匆地赶来,顾不上礼法,当即将蜀山发生的情况告知白子画, “什么时候的事?”笙箫默陡然一惊, “辰时传来的消息,现今只怕已经到达蜀山了!”落十一焦急地说道,他也在担心花千骨, “不知道花千骨这丫头能不能应付得过来!师兄我们是不是应该赶紧增援蜀山,毕竟花千骨也是我们长留弟子!她是蜀山掌门,我们理应相助!” 笙箫默唯一能猜测到有能力影响白子画的人就是花千骨了,毕竟自从花千骨来到长留之后,白子画就一直奇奇怪怪、神神叨叨的。笙箫默也想凭此试探白子画,他也想知道能扰乱白子画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用了,你大龙已死!” “师兄我说的是蜀山之劫!不是围棋!”笙箫默眼看着白子画一子落定,就知道这盘棋自己输定了,可惜了我难得和师兄一盘棋能下这么久, “不用了,蜀山之事长留不比再派人了!” ……………… “山在人在,山亡人亡!” 花千骨准备留在蜀山和蜀山共进退,就是花千骨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身上肩负起这么大的责任, 东方彧卿的土行象棋阵没有抵挡旷野天多久,而金光剑阵同样挡不住法力高强的单春秋,毕竟东方彧卿的目的是带走清虚的遗体,而不是灭了蜀山, 不如现在他已经后悔了,单春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真得想灭了蜀山,真当杀阡陌能挡下白子画的杀心,白子画想要他死,天下谁能挡。 在东方彧卿的预料中白子画只是不想七杀和正道开战,涂炭生灵才绕过杀了清虚的单春秋,但是却没有第二次机会,真灭了蜀山,下一个覆灭的绝对是七杀派。 不过如今他已经没有心思可想,他俨然已经被打晕过去,交给蜀山众人一起逃离蜀山。而她自己决定用性命抵挡单春秋,不过她真得好像再见一次尊上, ……………… “单春秋,蜀山宫羽就在这里,你不是想要吗,有本事就来拿吧!” 七杀派众人虽然大多都凶神恶煞,丑陋不堪,但是花千骨倒是见惯了妖魔鬼怪对他们倒是毫无恐惧之感,但是心中依旧惴惴不安, “这样我接你三掌,要是若是三掌之内你能将我打倒,蜀山宫羽和蜀山我便双手奉上,我保证所有蜀山弟子绝不踏入蜀山半步!但是若三掌以后,我还能站起来,你们都给我滚出蜀山!” 花千骨锐眼横扫七杀殿众人,毫不示弱,一股难以想象的气势在花千骨身上凝聚, “单春秋你干吗?” 虽然惊讶花千骨确实有些蜀山掌门的样子,不过单春秋还是被逗乐了,一个小小的破妄境弟子竟然敢挑衅自己, “我答应你又何妨!接我一掌……”猩红眼眸带着嘲笑的意味看着花千骨, “嘭……”一个身影倒飞而出,跌落在蜀山广场之中,竟然是七杀派圣君之下第一人,真正的掌权者单春秋, “白子画你怎么可能在这里!” 单春秋脸上写满了惊惧,自己是突袭蜀山,怎么会走漏风声,白子画明明还在长留才是,就是飞得再快也赶不过来, 白子画的到来不亚于当头棒喝,七杀众人除了没有意识的魔徒全都人心慌乱,惊恐已经印在他们眼底了, “尊……尊上!” 受惊的不只有七杀中人,还有痴呆中的花千骨, “小骨,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勇气在长留弟子中也算是佼佼者了!”白子画不吝啬词汇地夸奖道,以长留上仙的冷寡,就是真得立下大功,白子画也不见得夸上两句, 长留八千弟子也就竹染和落十一被他轻描淡写地褒奖过,而他们两人可都是被当成长留继承人来培养的。 “尊上,你是来就我的!”花千骨脸上洋溢着无法言说的喜悦,心底像是打翻了蜜糖罐一般,抓着白子画的衣角,眼巴巴的望着白子画,虽然仅仅几天未见,但是却恍如隔世,花千骨见到尊上,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想念他, 花千骨觉得只要白子画一声亲昵的“小骨”,自己多天来的疲惫和辛苦似乎都值得了,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吗,尽管事实上白子画的话依旧清冷。 “单春秋,你就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吗,有我在不允许你打扰蜀山!”自从白子画以力压服杀阡陌,七杀派和正道之间一直处于蜜月期,虽然私下小打小闹无数,但是正面冲突却从未发生,清虚之死似乎是导火线,正是宣布蜜月期告破,苍生有难了! “咳咳咳……白子画……”单春秋被云翳扶起,但是鲜血狂吐不止,再嚣张的话也只能胎死腹中,至于旷野天隐隐中有着后退的意思,断念剑都能将他惊退,何况白子画亲临,颤抖不停的双腿,似乎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白子画的可怕! “住手!”绝代佳人伴随着无数花瓣而落,正是七杀圣君赶来了,与花千骨初见时那身温和朴素粉袍不同,而是紧裹着一身绣着百花图的镶金紫罗袍,精美绝伦,天衣无缝,全身散发着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却暗暗透着妖冶魅惑的风情,当真是霸道无双! 看着花千骨像白子画撒娇,杀阡陌一阵不舒服,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不过看到花千骨将骨哨挂在脖子上,心中又是一阵得意:白子画不就是送了小不点一把破铜烂铁吗,我可把自己的一部分都送个小不点了!你拿什么和我比! 想着媚眼就与白子画的冰眸对上了,像是一团烈火丢进了雪洞之中, “姐姐,你怎么来了,这身衣服好好看啊!”花千骨显然没有发现白子画和杀阡陌之间的剑拔弩张,两只眼睛透露着像是猎豹发现了猎物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杀阡陌的衣服,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袍子, 杀阡陌媚眼如丝,欣喜一笑,“小不点啊,不枉我特意回七杀殿特别换了,我最喜爱的衣服,怎么样,现在是你们尊上美,还是我美!” “这……”花千骨在杀阡陌和白子画之间来回打量,一时间也不能分出高低,万分为难,其实花千骨是偏向白子画的,可是自己这位新认得的姐姐好像很在乎美貌,如果说是尊上,她会不会不高兴,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尊上应该不会在意这个吧,想着花千骨就偷偷地望了面无表情的白子画一眼,结果就发现尊上似乎也很在意的感觉,花千骨这下子就真得难选了,她都要在心底哭出来了,这真是被做蜀山掌门都要难啊! “拜见圣君!”单春秋等人也终于从杀阡陌的带来的惊艳中清醒过来, “姐姐,你,你……居然是七杀圣君!”花千骨觉得头上仿佛着了一个霹雳,四肢顿时麻木起来,说话也磕磕绊绊的。 这么漂亮的姐姐竟然是哪个传闻中茹毛饮血、杀人如麻的七杀圣君,本来花千骨印象中的七杀圣君应该是满身黑粗的绒毛,三头六臂,全身上下无数张眼睛,一张血盆大口能一口将自己吞下的样子才是,杀阡陌的樱桃小嘴应该做不到啊, 七杀圣君为什么是如此的美人姐姐,不过这么美丽的人,不会很坏吧?花千骨心思从来没有这一刹那运转得迅速,无数思绪都中脑海中掠过, 这下完了,我认得姐姐居然是七杀圣君,尊上不会生我气吧,七杀圣君应该是尊上最大的敌人啊,花千骨小心翼翼地看着白子画的脸,试图看出白子画到底有没有生自己的气,可是连摩严都看不透白子画那张万年冰块脸,花千骨怎么可能做到,不过她似乎能感觉到尊上没有生气的意思, “小不点不管我是谁都是你的姐姐啊!”杀阡陌温柔地摸了摸花千骨的脑袋,转而望向白子画,“白子画你应该不会插手门下弟子的家务事吧,花千骨这个妹妹我就认下了,何况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不过就是一个分身吧了!我就是将小不点抢走,你又能怎么样!哈哈哈……” 杀阡陌仰天长笑,许久没有这般的好心情了!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身在蜀山,心在长留 第六十八章身在蜀山,心在长留 “杀阡陌,你以为你能稳赢我!即便只是一个分身,你的芷阴之气也不能伤我分毫,至于小骨我绝不会放她去七杀殿,既然已经是长留弟子,那就一辈子都是长留弟子!” 白子画淡漠地面对着杀阡陌的嘲笑, 两人就这样斗起嘴皮子来,一句话也互不相让, …… 也不知道花千骨何德何能,竟让正道领袖和魔道枭首为之争夺,不过花千骨如今还没有察觉到,她怔怔地望着两人,白子画和杀阡陌的关系好像没有像传闻中水火不容,而且怎么感觉自己这个新姐姐似乎还是受欺负的哪一方,白子画望向杀阡陌的眼神,好像张大夫家的小娃娃看着玩偶时的小眼睛中闪烁着的光芒。 白子画是将杀阡陌当成了玩具了,花千骨一时间脑中冒出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等等姐姐说什么,这个尊上是分身。 花千骨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不是尊上?而是分身!”花千骨也不知道拿来的胆子,竟然对白子画上下起手,在他全身又锤又打,甚至还在白子画惊诧地注视下摸起白子画的惊世容貌, “冰冰凉凉的好像尊上啊,好光滑好软啊!”花千骨竟然没有丝毫羞涩,反而感慨道,“不直到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像是真人一般?”上下打量着白子画,似乎要考虑是不是要脱掉衣服再琢磨琢磨。 “小不……不点儿,你……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杀阡陌面色如雪,舌头似乎僵住了,声音也窒息了下去,眼珠瞪得都要蹦跶出来了,下巴似乎都要咣当砸脚面上了。 “怎么了姐姐!”花千骨也没有再纠结于杀阡陌的身份,全部的注意力都关注在白子画的分身上了,“话说这分身是什么材料做的怎么这么逼真,尊上什么时候把他送过来的!” 杀千骨似乎明白了什么,“应该是附在你的断念剑上,不过小不点儿,你知道什么是分身吗?” “不是机关傀儡一样的东西吗?”花千骨理所当然地回答,她好像在六界全书中看到过机关傀儡,据说是上古之时,旁门之一的机关术,能使用五行之物制造天下万物,甚至能创造灵魂,赋予死物智慧,如今只留下一点皮毛了, “小不点儿,分身术是一种能同时幻化出一个或几个与自己完全相同的形体的法术,你说的应该是身外化身,至于白子画的分身术跟一般的分身术不一样是完全的实体,而不是半虚半实,而且据说是和本尊是一个意识!” 杀阡陌越说脸色越是阴沉地能滴下水来, “姐姐的意思是说,虽然这是尊上的分身,但是和尊上没有两样的意思吗?”花千骨脸色瞬间刷白,害怕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仿佛有小鹿在心中窜来窜去,双腿发软,不住地颤抖, 僵僵地转过身子,心惊肉跳地看着白子画,“尊上?是你吗?” “小骨,你说呢?”白子画还能多说什么呢,摸都摸完了他还能多说什么呢,也不是道是不是被紫熏调戏惯了,刚才竟然一点都没想要阻止花千骨。 “尊……尊上……”花千骨的心像有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地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好像要跳出来了,她的心跳得很快,随着心的跳动,她感到自己的身体直往上升,仿佛是要飘到空中去。 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气,面颊燃烧着鲜艳的红晕,,往后退缩,眉毛显得淡了些,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颇动,只管弄衣服,娇羞、痛惜的气氛陡然弥散开来, “小骨!你还好吗?” 闻听此言,花千骨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头上冒起氤氲之气,身体摇摇欲坠起来,终究是羞愤之意淤积,加上多日操劳,心血不畅,昏了过去,倒在白子画怀中, “小不点儿!白子画你!”杀阡陌勃然大怒, “小骨没事,我自会救她,难道只会杀人美容的你会做得比我好!杀阡陌你要是执意挑起门派之战,那今日我便留你不得!” 白子画温柔地为花千骨调整了一下姿势,肉嘟嘟地脸蛋靠在自己身上,也蛮有意思的, “白子画你不要太嚣张,不会是一个分身罢了!” “你可以试试!” “哼……单春秋走!”杀阡陌还是不敌白子画的气势,即便是分身白子画的实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圣君!” “单春秋你是还想要我丢人现眼吗?”杀阡陌语气中已含无名杀意,单春秋虽然忠心耿耿,可是管得太多了! “白子画,我今日退去可不是怕了你,不过就是害怕伤到小不点儿罢了,你给我好生记住,如果小不点儿出了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嗯……”说着杀阡陌乘着火凤潇洒离去,没有杀阡陌撑腰,九死单春秋心中再有不甘也不等不从蜀山离去, ……………… “你感觉怎么样?”白子画看着床榻之上刚刚苏醒的花千骨问道, “尊上……啊……”花千骨醒来之时双眼浑浊,片刻茫然,然后立刻想起自己做得丢人之事,大叫一声,抓过一旁的被褥蒙在头上,羞涩地不敢见人, “小骨,出来!” “不出来,我……我才不出来!”对着白子画又打又摸的花千骨,满脸透红,真像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还好没有亲上去,花千骨暗自庆幸, “小骨你就想做一辈子缩头乌龟!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 白子画起身欲走,其实他想走只要化成一滩水,他就瞬息能回到本尊身上, “尊上不要走!”一只小手从被子中伸出来,抓住了白子画一片衣角,说着渐渐地将被褥拉下露出羞愤欲死的双眼来,“尊上,你怎么会在这!” “我料定你蜀山之行一定会遇此一劫,随意一直用分身化成水滴,附在断念剑之上!” 白子画这此任凭花千骨拎着自己的衣角,不过眼睛还是时不时瞥了过去, “这么说……尊上一直都在我身边!” 花千骨的脸烫了,就像火球似的炙人,这么些天自己可是一直抱着断念剑睡的,而且……而且自己洗澡的时候也一直将断念剑放在一旁,不过花千骨可问不出来白子画是不是看到自己洗澡了,害羞死人了,不过尊上好像很关心自己,派出自己的分身暗中保护我,心中甜丝丝的, “算是吧,七杀已退,但是清虚道长的遗体却遗失了!” “什么!”花千骨一惊从被褥蹦了起来,焦急和愧疚驱散了她脸上的羞愤, ……………… “尊上,骨头没事吧”之前被花千骨打昏的东方彧卿如今已在外等候多时,紧张地来回徘徊, “她没事了,好得很,不过我会带她去异朽阁夺回清虚的遗体!你不过一个凡人就不太适合留下了!快走吧!否则就赶不上了!”白子画对着东方彧卿下了逐客令,不过似乎话中有话的意思, 东方彧卿一怔,谨慎问道:“尊上说的是什么事!” “你不是要去蜀国赶考吗?还有别的事吗?”白子画盯着东方彧卿反问道。 “……”东方彧卿看着这个自己日日夜夜痛恨的人,突然产生了一种无力的感觉,自己的计划真的能成功吗? ……………… “掌门如若推辞我们就长跪不起!直到掌门愿意执掌蜀山为止!” 清扬清风带着蜀山众人跪倒在大殿之中,花千骨这次勇于为蜀山牺牲的精神已经折服了蜀山弟子,他们两个资格最老的长老幡然醒悟是自己多年的私心,差点害蜀山分崩离析,有愧于蜀山列祖列宗。 当然清扬和清风也有别的考虑,白子画能为花千骨特意留一个分身保护,这等殊荣自白子画成名之后何曾有过,让正道领袖作保镖花千骨也算是千百年来第一人了,让花千骨做蜀山掌门,就相当于有半个白子画坐镇,蜀山无碍啊!再无灭门之危。 “望掌门继续执掌蜀山!” “尊上……我……” 花千骨的意思在清楚不过了,就是想回长留, “两位长老这样吧,花千骨依旧是蜀山掌门,但是由我带回长留学艺,她的修为如今还不足以担任一派之尊。” “尊上之话,正合我等之心!”清扬憨厚笑道,他虽然看破了,但是让一个实力不如自己之人坐在自己头上,还是心中有些不适,而且手中的权利也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尊上,长留和蜀山,千百年来守望相助!而且尊上和师兄乃是至交,也曾在蜀山学艺,掌门有尊上教导,我们也能放心,还望尊上能日后能还一个能重整蜀山的掌门!” 清扬这下子可算是将花千骨托付给白子画了,这倒是真心实意的,花千骨已经有高尚的品德,只要有了相应的修为,这也是他乐意看到的,这次七杀来袭,蜀山才真正折损了不少精锐, 不过这可怪不得他人,并没有责备白子画明明就在蜀山,却没有出手相救,损失的弟子都是在蜀山各处巡逻之人,没有及时发现七杀偷袭,其实也是他们的过错,但是这代价太高了! “花千骨,你可以继续留在长留拜师学艺!” 白子画冲着花千骨欣慰地点了点头。 听了白子画的承诺,花千骨却没有欣喜若狂之意,反而脸上有了些许纠结,看着白子画有些犹豫, 突然对着白子画跪了下来, “望尊上收我为徒!” 她的心跳动得很快,像是要裂成两半儿。 …………………………………………………… 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臭虫子和凶丫头 第六十九章臭虫子和凶丫头 “望尊上收我为徒!” 对于花千骨的话,蜀山众人立刻有了反应,“望尊上收掌门为徒!” 花千骨这一招却是让白子画有些手足无措的意思,要是本尊有着七情六欲之力,但是能早早看破,不过白子画的分身却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以蜀山众弟子逼迫自己做出选择,强逼自己收花千骨为徒, 花千骨自己是不会用这种招数,太过工于心计,她心思纯真,要么是无意之举,要么就是有人唆使,看来东方彧卿有些坐不住了, 在白子画有意无意地举动给东方彧卿带去了太多的压力,东方彧卿不久就告辞离去,但是看来还是给花千骨留下这一计策,不求白子画真能当即收下花千骨,只求能在白子画心中埋个种子,然而其实他根本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白子画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东方彧卿啊东方彧卿,你的恨我能容忍,但是带坏花千骨,我可不会允许, “花千骨,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所为是在以蜀山之势威逼我,你就不怕我发怒,丢下你吗?”白子画的声音冰冷得像是吹过一阵彻骨地寒风, “尊上,我等并没有此意!”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云隐,众人纷纷心惊胆寒,冷汗直流。 “尊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做尊上的弟子!” 花千骨也不明白尊上会发火,她只是想要待着尊上身边罢了,很简单的理由啊, “花千骨,我知道你自己不会想到这种下作的方法,不过我希望你好自为之,自己会长留吧!我去异朽阁一趟!”说着白子画冷着脸,最然冷不冷都没有太大区别,飞出大殿,根本不给花千骨解释的意思, 花千骨像是双腿被灌满了铅水,动态不得,心中顿时有了一种身处无垠沙漠,漫天狂沙席卷,一种濒临绝境的不安和悲伤袭上心头, 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全身像是掉入了冰窟窿中。 死东方,烂东方,都是你出得馊主意,再也不理你了!花千骨将下唇咬得发紫,心中不住地怒吼, ……………… 虽然白子画分身赶去了异朽阁,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异朽君已经查出十方神器的位置,告诉了七杀派的人,松厉山不归砚还是被七杀派夺走,也是在是笨,有不归砚在手,打不过不会集体逃跑吗,遇上猪队友白子画也只有无奈了, “这次请诸位到来,是为了让大家交出手中的神器,由长留统一重新分配安置!”摩严声若洪钟,在长留大殿之中回荡起来, “这岂不是更加方便了七杀,只要攻下了长留,谁还能拦得住妖神出世!” “对对对!温掌门说得在理啊!都交给长留统一,这恐怕不妥!况且这些神器我们依旧守护了上千年了!我看还是在想得别的办法吧!” 天山掌门一发话,霓千丈就跟着附和,这守护十方神器不仅仅是责任,也是荣耀,更是门派的根基之一,想要他们交出神器基本就是虎口拔牙,其余众位掌门也是犹豫不绝议论纷纷,毕竟蜀山清虚掌门和松厉山瑰石掌门的例子就在眼前,后者还留了条性命,前者…… “你是认为杀阡陌能从我手上夺走神器!”白子画冷意无比地声音像是一根定海神针一般止住了众人喧哗中的暗流汹涌, “我们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如果白子画都不能守住十方神器他们就更没有办法了, “不愿意交出神器就不愿意,不要给我说这种弯弯绕绕的理由,我本就不想逼迫你们!” 白子画语气中浓浓的厌恶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尊上话不是这么说得,你是天下第一,你真要强逼我们交出十方神器,我们也不敢不从,不过与其我们交出十方神器,还不是尊上你亲自灭了七杀派来的妥当!” 霓漫天难以忍受白子画的眼神,逃出来明面上是开脱,却是在指责白子画无作为,白子画天下第一众人都认可,就是霓千丈也无话可说,而且这天下第一是离天下第二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杀阡陌落到白子画手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是长留和七杀派势不两立,他们都要怀疑长留和七杀有所勾结! “七杀派的爪牙遍布六界,我就是能剿灭主力也无法斩草除根,很容易就会死灰复燃,何况我并不喜不必要的杀戮,至于妖神出生,乃是必然,不久之后五星耀日之期,神器威力衰弱,妖神必释,已成定局,尔等不是在这里内斗之时,而且应该团结起来共抗妖神才是!” 白子画字字珠玑,虽然都是道理,却怎么隐隐中有着一些问题, “谁知道长留不会是下一个七杀派!” 温掌门嘟囔道, “温掌门请慎言!”摩严也怒了,不配合就配合吧,竟敢毁长留声誉,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你们认为我想一统天下,需要神器吗!” 白子画缓缓走出大殿,丢下这一句话, 如同当头棒喝,是啊,白子画要一统天下需要神器、妖神吗?据说上一次在蜀山连神器拴天链都困不住白子画,世上还有谁能敌,各派掌门心中纷纷升起一股无力感,有着这种领袖自然是好但是太强势了,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虽然最终各派掌门都没有交出神器,但是却和长留签订了誓约,无论各派被任何方式夺走神器和长留都毫无瓜葛,对于白子画提出的条约,各派都欣然接受,本来就和长留没有太大的关系,定不定下也无所谓, ……………… “千骨终于正式当上蜀山掌门了!”霓漫天一得到消息就告诉众人,脸上带着难以掩盖的得意和笑容,身为蓬莱掌门之女,消息当然更加灵通了,何况霓千丈正在长留, “哈哈哈……终于有人要帮我洗一个月脚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似乎每次关于花千骨的打赌,火夕一直输给舞青萝,似乎是既定之事。 “我霓漫天的朋友就是了不起!” “霓漫天,你别得意,千骨厉害和你有什么关系!”虽然孟玄朗和花千骨关系好,但是和霓漫天关系却十分恶劣,谁让他们都是权二代,或许是同“类”相斥吧, “和我没关系,就和你有关系了,切,我今天高兴,懒得和你这个走后门的吵架!我去找臭虫子好消息!” 霓漫天懒得搭理孟玄朗,快步离开亥殿,虽然霓漫天和其他弟子的关系依旧冷淡,但是和糖宝的关系突飞猛进,虽然这一人,一虫,都不承认,而她口中的臭虫子指的就是糖宝了, 花千骨不在房中也就剩下霓漫天和糖宝了,关系变好也很正常,可是两人性格中都带着一点傲娇,才不会承认拿对方当朋友了,所以一个称呼凶丫头,一个称呼臭虫子。 “臭虫子”是一点不臭,反而身上还有一股芳香,不过“凶丫头”倒是真凶, “轰……”一团火球在青石地上砸出一个深坑,不过转瞬间地面就恢复了原样,练武场的地面深处布下阵法,只要没有破坏阵法,练武场就能“自愈”。 不过如今还算宽广的练武场上只有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还很小, “臭虫子!你想害死我啊!” 霓漫天怒瞪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吐纳的粗气一鼓一张,火球径直擦着耳边掠过,燃着了几缕发丝,要不是自己闪得快,她可就破了相了! “凶丫头,谁让你突然冲出来的!我怎么知道你会出现哪里!”糖宝控制着玉簪剑,悬浮在霓漫天眼前,吐吐舌头满不在乎, “臭虫子,我本来还打算好心告诉你千骨的消息,如今想都别想!” 霓漫天摸着焦焦的发丝,顿感后怕。 “凶丫头,我又不笨,有火夕和舞青萝在,娘亲的事很快就会传遍长留了!我用得着收你逼迫!”身为灵宠这智力还是不弱的,起码懂得变通,娘亲近来的消息糖宝可以从爹爹哪里得到,虽然很关心结果,但是早一点和晚一点也没有太大差别,说不定在和霓漫天协商的时候,消息就传来了, “哼……我们来比一场!” 尽管是只臭虫子,但是霓漫天也知道糖宝不好对付。 正文 第七十章 反目成仇 第七十章反目成仇 “臭虫子你哪里学到这么多厉害的法术!哈……哈……” 霓漫天娇喘不止,有些虚脱无力,一连使用了这么多法术,她也有点吃不消,当然糖宝也好像瘦了一圈般,软塌塌地趴在霓漫天的肩头, 霓漫天和糖宝大战了半天,结果应该书算是不相上下吧,毕竟两人比斗的是法术,霓漫天也不想欺负糖宝,和一只身形微小,虽然有很多手足却没有一只能握剑的小虫子比剑,霓漫天自己也丢不起这个人。 “当然是爹爹教我的啊!爹爹可厉害了!” 提到爹爹糖宝立刻就来精神了,身子蠕动着放过身,骄傲地看着霓漫天, “臭虫子你说你爹爹都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我都不知道是谁?不会是那个死书生东方彧卿吧!”霓漫天鼓起俏脸,东方彧卿和孟玄朗一样让她讨厌,身上都有着一层层的秘密。好人怎么会有秘密呢? “当然不会了我爹爹怎么可能是凡人呢?哪有资格做我的爹爹,东方不过是娘亲的朋友罢了!”糖宝语气中颇有点瞧不起东方彧卿的意思,虽然在入门考试中东方帮了花千骨,但是有爹爹白子画在,糖宝不相信花千骨会如不了门,至于其他糖宝对东方的印象就很少了! “这么说你爹爹是仙门中人!”霓漫天倒是抓住了糖宝话中的漏洞, “嗯……”糖宝这次学乖了,干错用小手捂住小嘴,不回答霓漫天的问题,这凶丫头太狡猾了, “臭虫子你说嘛!说嘛!糖宝……”霓漫天将糖宝托在手心之中,玉指逗弄着它的软绵绵的肚子, “哈哈哈……好痒好痒……哈哈……爹爹说了不能说的!除非……除非……娘亲赢了仙剑大会!否则没资格……哈哈……”糖宝受不了霓漫天的逗弄,还是开了口, “什么!”霓漫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四肢都冰冷了下来。 这么说花千骨要和自己争夺仙剑大会的魁首,这可如何是好,霓漫天脑中回想着父亲从小的教导,蓬莱众人的期望都在自己身上,她怎么能退却呢? 千骨啊千骨,就算你想要和我争夺仙剑大会的第一,我也绝对不会相让的,霓漫天下定决心仙剑大会她一定要全力以赴。 ……………… “漫天,我从蜀山给你带来很多好吃的!” 花千骨满心欢喜地回到长留的房间,虽然在回来的时候被众人欢迎,但是唯独不见霓漫天,如今终于见到了想念已久的霓漫天!花千骨离开高兴地将心爱的糕点拿出来分享。 “我们蓬莱什么都有,谁稀罕你这些破玩意儿!” 霓漫天冷着脸,话中带刺, 花千骨惊讶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床边,霓漫天虽然对其他人一直很冲,但是重来都没有这么对自己,脸色也垮了下来,笑容飞走了,满满的抑郁之情, “漫天,我哪里做错了吗?” “你没做错,只是我瞎了眼,信错了人,拿你当成我的朋友!总之我告诉你,你给我离开,现在你和轻水一起住吧!”霓漫天一狠心将花千骨推搡了出去, “漫天、漫天、漫……”花千骨欲哭无泪,连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明白, 千骨对不起,但是不这样,我会狠不下心来的,霓漫天抱着双腿蹲在门后,他不知道这样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但是她不得不和这唯一的朋友决裂,尽管内心纠结痛苦,可是仙剑大会的魁首绝不能让,霓漫天哀伤的双眼眼底透着一丝坚毅,她本来就是执拗的人。 ……………… “断念啊断念,在蜀山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不听话了呢?乖啊!听话啊!要是你乖的话,我就……”花千骨还真把断念剑当成孩子了,其实断念剑的灵性的确相当于七八岁孩子的灵智,但是花千骨的威逼利诱可没有用啊!她有什么可以诱惑断念剑的呢? 花千骨断念剑在半空中摇摇晃晃,根本不听从花千骨的指挥, “别逃啊!断念剑等等我!”断念剑腾空飞去,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 花千骨慌忙追了上去,这可是尊上送她的,可不能丢了,否则怎么对得起尊上的托付和信任, “尊上!” 依旧是那个白衣胜雪、巍峨高大的身影,回来几日了可是却未能得见一面, “这么晚了还子啊练剑啊!” “我在新弟子中是实力最差的一个,如果再不努力的话,我担心会被赶出长留!”花千骨这是妄自菲薄了,或许感到长留的时候,她是最弱的一个,但是经过白子画的调教,她怎么可能还是最弱的呢, 夜夜在青荧草地中练剑除了想要增强实力赢得仙剑大会外,也留存着一份期盼,盼望着白子画有一天还有来此,如今竟然遇上了,她心中难掩激动,喜悦已经印在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从蜀山回来后,断念剑就不听我的话了!” “断念剑有灵性,之前我是它的主人,以我的实力它自然认可我,我虽然将它送给你,但是不代表它认可了你,往日你每每使用它,也是因为我在一旁,蜀山之行它能听话,也是因为我分身附着其上的缘故!” “也就是说我实力太弱,没有办法驾驭它!” 花千骨恍然大悟,却换上了一脸愁容, “断念剑是上古通灵宝剑,自然也是有傲气,之前的主人是我,它自然不会希望后一个主人会这般弱小!要不是我有意将断念剑赠予你,断念剑早就飞走了,如今没有这么做正是给你了这个机会!花千骨,你想要驾驭断念剑,你就证明给她看,你有这个决心!” 白子画将断念剑丢给发愣的花千骨, “尊上我一定会让断念认可我,把我当做主人的,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回蜀山,我一定会打赢仙剑大会,因为……”花千骨不敢直视白子画,夜色迷离,尊上比明月更加耀眼,低下头犹豫地说:“我想拜尊上为师!” “这样才对,努力完成梦想才是正道,而不是弄一些歪门邪道的诡计!” 白子画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尊上是答应了!”花千骨眼前一亮,像是天下掉下了馅饼那般, “练好断念剑再说!” “尊上我一定会赢得!”冲着白子画离去的身影,花千骨大喊道, ……………… “千骨,我的好骨头,你就帮我送给孟大哥吧!” 轻水缠着花千骨非要她将香囊送给孟玄朗, “可是轻水你们天天见,你直接给他不就行了!” “我不好意思啊,你就帮我送一次吗?求求求你了!”轻水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花千骨一阵迷糊,不就是送个香囊吗? “千骨你真是笨死了,喜欢一个人,当然会不好意思了!” 轻水笑骂道,不过说漏了嘴, “轻水,你喜欢孟大哥啊!我也喜欢孟大哥,我还喜欢糖宝,我还喜欢你……” 花千骨第二句话差点没把轻水吓死, 还好是误会了,轻水抚了抚差点跳出来的心脏,“这、这不……不一样的,我说的喜欢是爱!就是你爹爱你娘的那种爱!总之,你要是爱上一个人吧,你就会四肢麻木,就会手足无措,就会大脑不听使唤,你的头脑和身体都不属于你了!” “不要、不要不要,如果是这样,我可不要爱上一个人!”花千骨脸色吓得刷白,这爱上一个人不就像是得了绝症一般,我可还想做尊上徒弟呢! “笨蛋这爱上一个人,哪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哪是谁说了算?” “你的心啊!” “我的心?”花千骨抿着嘴,小手抚在胸口,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这么说好了,你有没有在什么人面前脸红心跳,魂不守舍的!” “有啊!” “什么?”花千骨还真有喜欢的人,轻水没想到呆呆的小骨头也有仰慕之人,“是谁啊?” “尊上啊…” “咳咳咳……千骨这不一样的,尊上哪里是一般人啊,那般惊世容颜,谁看了不这样!” 轻水被茶水噎死,尊上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吗, 是这样吗?花千骨摸摸脑袋,不明白啊? ………………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仙剑大会终于快要开始了,还是一样的结局吗?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解不开,理还乱 第七十一章解不开,理还乱 “子画……” 娇媚的女声传来,那女郎妖娆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眼若春桃泛滥,神似情丝绵绵,身子轻摇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春风拂柳般,婀娜多姿,缓缓走来, 自从自己当上长留掌门之后,紫熏已经很少来叨扰了, “儒尊,我教授的课程可否安排妥当!” “都已安排妥当,有劳紫熏仙子费心了!”笙箫默虽然依旧是嬉笑着回答道,但毕竟是五上仙之一,儒尊基本的尊敬还是有的, “不妨事,那我就下去准备了!”紫熏如同往常一般冲着白子画抛了个媚眼,莲步轻移离开了, “笙箫默,她怎么会在这里!”摩严的眉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像是在风中摇曳的烈火,额头之处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三师弟,紫熏和摩严的关系不说是如同水火,也没有深仇大恨,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友好, 在白子画接任掌门之前,三天两头就往绝情殿跑,打扰师弟修行,要不是绝情殿不允许外人居住,紫熏一定会住下去,最令人恼怒的是师弟竟然对紫熏放肆的行为视若无睹,或者说是听之任之,堂堂的长留上仙竟然和一个女流之辈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师兄,紫熏仙子主动请缨来我长留,为新入门弟子授课,我岂有不依之理!” “你你……你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摩严气得话音都颤抖了, “反正掌门师兄不会拒绝的!我们二比一稳赢,就是你不同意也没有!”笙箫默说得是理所当然,而事实上就是如此,能将摩严气成这样,笙箫默心底一阵畅快, “子画……” “无碍!” “……哎……算了……反正师弟也不会受其所惑!”摩严发现与其气得发疯,还不如坐看紫熏失败,对白子画无情,摩严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切……”笙箫默看见摩严这么快就宽心了,当即就失望了,眼底一点的得意之色尽去, ……………… “哎……” “轻水你叹什么气啊……” 刚刚结束了紫熏所授的炼香课,众人都是一阵身心舒畅,比起行将就木的长老,一个赏心悦目的仙子更能吸引学生们的注意力,何况课程一点也不枯燥,紫熏炼制的香也有提神去疲之效,所以众人也没有往日的疲惫,”我就在感叹,你说这么完美的紫熏仙子,为什么尊上就不喜欢她呢?真是令人费解!”轻水边走边嘀咕着, “你说……紫熏上仙喜欢尊上?”花千骨莫名得心中一紧,“就像你喜欢孟大哥那样?” 轻水暗骂花千骨口无遮拦,立刻捂住了花千骨的小嘴, “对啊,但是我们长留的掌门能要断情绝欲,就是真得爱上一个人也不能爱的!反正我可不要爱上像尊上这样的男人,冷冰冰的,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及。你说谁要是爱上他呀,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悲剧结局!”轻水分析起来是信誓旦旦似乎是摸透了白子画的神鬼莫测的个性, 其实往往有人认为自己懂白子画的时候,他就是最不懂白子画的人, 虽然轻水说得头头是道,但是花千骨心里总觉得尊上似乎不是那样无情之人,最起码对自己还是很关心的,不过会不会仅仅是因为我是蜀山掌门啊?才这样对待自己?一时间,花千骨患得患失,仿佛就只剩下躯壳了! “对了,其实一直流传着这样一段传闻,好像是说尊上原来是凡间豪门大族的继承人,而紫熏仙子其实是他的婢女,后来尊上来到长留修仙,紫熏仙子来寻……” 女生更加明显的八卦心性即便是花千骨也不能免俗,很快就沉浸在轻水叙述的故事中了,白子画的形象在她心中更加丰满了, ……………… “我觉得你们俩奇奇怪怪的,孟玄朗总是望着千骨出神?”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处处维护千骨呢?一定是对她别有所图!” “行啊,孟玄朗,你直接奔着蜀山掌门就去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弄得花千骨尴尬不已,刚刚稍稍明白“爱”是什么的花千骨,但是知道他们的意思,轻水就在一旁,她可不想被轻水误会了!可谓算是处于风口浪尖了,但是对于经历过蜀山之行的花千骨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没人添乱的话, “我就是喜欢花千骨!”孟玄朗当即放出豪言,本来就因为香囊之事误会了花千骨也心系自己,如今当然要出来维护自己的女人, 这话一出花千骨茫然失措,就像个泥塑木雕的人,轻水也是泪如泉涌,泪奔而去, “孟大哥你糊涂了!……”花千骨说出到长留之后最重的一句话,孟玄朗这次可真惹恼她花千骨再一次产生当初第一次见到东方彧卿时的戾气,将面前这个傻愣愣的家伙打醒,不过她没有心思去管了,她还要赶紧去追回轻水, ……………… “我长留山何等清净之地,岂是你荒唐玩乐之所!”摩严听闻消息之后勃然大怒。立刻找来白子画和笙箫默,在大殿之中斥责孟玄朗, “回世尊,弟子没有玩乐,弟子是认真的,况且我父亲也没有明令说,不能恋爱啊!我们长留山,也没有规定说,弟子之间就不能谈恋爱吧?” 长留弟子中敢这样和摩严顶撞的唯有孟玄朗了,不过他确实有这个身份, “但是男女之情会大大影响修炼,你刚刚入门一切都还没有定下来!就把心思用在别的地方,你怎么对得起你父亲对你的期望!你怎么对得起栽培你的师长!” 摩严心里那股火气,就像火球一样在胸膛里乱滚,他也算是拿孟玄朗没办法了,打也打不得,要是别人像刚才那般,早就被他治一个不敬,杖责三十了, “如果说,爱上花千骨的话,我就不能再修仙了!那我情愿现在就放弃!” “放肆!现在还不认错!” “我也喜欢花千骨,花千骨也喜欢我,那我们两个人是情之所至!请问我们错在哪里啊?”孟玄朗毫不示弱的反问我,完全无视摩严因为愤怒通红如炙铁的脸色, “你是说花千骨也喜欢你!”看热闹的儒尊插话了,他一边留意着白子画的眼神,一边发问,他总觉得掌门师兄对花千骨太好了,是在不像之前的他, “没错我和千骨两个人是情投意合,还望儒尊和尊上成全!”好吧这次干脆忽略了摩严。 “不可能。”白子画虽然神色无异,但是拒绝得却干脆利索, “为什么尊上!你想放弃修仙那是你的是,花千骨身为蜀山掌门绝不应该如此儿戏,况且花千骨并不喜欢你!” 白子画轻描淡写地将所谓的棒打鸳鸯划去, “不可能,尊上怎么知道花千骨心中所想!”让孟玄朗承认是自作多情,怎么可能? “因为我是长留上仙,长留的一切尽在我心!” 能将六识之力遍布长留,要想知道什么,长留有什么能瞒过他! “我不信!” 为情所困之人最是无心, “李蒙将花千骨唤来!” “是尊上!”作为尊上的侍奉弟子,李蒙的身份就相当于天子内臣,这地位比起一般的弟子可高了去了,但是他依旧对白子画忠心耿耿,严格地执行这白子画的命令,一丝不苟,当初他的命就是白子画给的, “我定要让你心服口服!我白子画岂是你能质疑!” 白子画的行事作风倒是和往日里一样,把孟玄朗逼到无话可说更是让摩严满意,想着就瞥了瞥儒尊,这个师弟要是也能这么靠谱就好了。 虽然白子画的命令没有任何差错,和平时一样,可是笙箫默却隐隐中感觉有别的目的, 掌门师兄啊,掌门师兄,你到底想做什么? ………………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大会将至 第七十二章大会将至 “尊上,花千骨带到!不过……”李蒙将一脸难堪的花千骨带到大殿之上,不过却是欲言又止, “千骨!”孟玄朗脸上堆着笑容,走到花千骨旁边, “哼……”轻水还生着脾气,花千骨哪有这么容易就原谅口无遮拦的孟玄朗, “不过紫熏长老在殿外,尊上,这……”紫熏成了长留讲师,自然以五上仙的身份,担任长老之责倒是合理, “让她进来吧!”白子画微微一愣,随即吩咐道, “子画……”一声含娇细语轻唤传来,娇媚非常的紫熏冲着白子画径直走去,与课堂上的端庄贤淑不同,此刻却是一副魅惑众生的模样,或许这样才是真正的她, 唤着直接就扑到白子画怀中,像一只慵懒的猫咪,脸上露出了安心舒适的笑容,因为白子画接任掌门差点和他闹翻,紫熏已经许久没有享受到这样的怀抱了,自小就无比熟悉的气息让她格外的心安, “嗯……”如同婴儿般的牙语, 白子画顺手抚着紫熏的青丝,或许是当年五上仙都在的时候,已经看习惯,对于如此失礼之事,摩严也只是冷着脸,紫熏和自己师弟的纠缠已是数百年了,在六界也是广为流传,也算是一件美谈,倒也不丢长留清誉。 “花千骨!” “啊……尊上!”花千骨自从紫熏进大殿后,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身上,看到紫熏在白子画怀中尽情撒娇的时候,花千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窝一揪,有些愤怒有些悲伤,似乎心里有什么东西被夺走了! 心神恍惚、方寸大失的样子更让摩严不喜,紧皱着的眉头似乎盘算着如何赶走花千骨,蜀山掌门成为长留弟子于理不合,何况还是一个不掌权的傀儡掌门!留在长留根本没有用。 “花千骨、孟玄朗我白子画可不是传说中的月老,但是你们要是真的心心相印,愿意在一起,我可以成全你们!” 白子画骤然反口,明明之前还说花千骨绝对不会喜欢孟玄朗, “愿意当然愿意,千骨太好了!”孟玄朗欣喜若狂,当真为情所困,到现在还没有看出花千骨对他只有友情吗, 花千骨脑袋”嗡”的一声,愤怒的心在胸中燃烧着,这个孟玄朗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真是看错他了,自从回到长留花千骨就感觉自己诸事不顺,漫天发火,断念失控,轻水嫉妒,如今尊上还和紫熏仙子如此亲昵,本来就积攒下的怒气,就快要爆发了, 花千骨本来不善于发泄情绪,无论何事都喜欢压在心中,上次还是东方彧卿让她释放了父亲之死和墨冰离去的悲伤, “孟大哥你就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你我之间仅仅是友谊!我对你不是男女之情!”花千骨还能压下愤怒,却是因为孟玄朗却是是一个好朋友,但她不想两人的友谊中掺杂别的东西。 “是不是这三个老顽固逼你的,我……”孟玄朗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当面指责师长,已经是离经叛道之举了, “孟大哥你真的误会了,喜欢你的人是轻水不是我,你对小骨一直都很好,可是小骨心中真的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啊!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这种事情当断则断,否则必受其乱啊,花千骨留意着白子画和紫熏,莫名情绪已经在心中滋生,也难管孟玄朗心中有何所想,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墨冰!”孟玄朗脸上已经没有过去的爽朗, “你为什么要……”花千骨突然一愣,墨大哥,自己对墨大哥是什么感觉? “够了……”白子画终止了两人的争执,原本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这个,两人能在三尊面前吵这么久也算是奇葩了,笙箫默看戏看得津津有味,摩严是根本懒得管这两个他最讨厌的弟子,还不如让自己耳根子清静,当做听不见, “尊上……我!”花千骨慌忙中还想解释一二,却被白子画阻止,只见这长留上仙白玉般无暇的手放置耳旁,做出了侧耳倾听之势, “不用了,我都知道,该来的人终于来了!孟玄朗你准备一下,是时候走了!” “禀报尊上!蜀国使者到来!” “带!” 李蒙带着甲胄在身的烈行云上殿, “参见国师!参见二殿下!” 这二殿下自然是孟玄朗了,而这国师指的却是白子画了,自从蜀国建国之初,就尊白子画为国师,并建造庙宇,享人间香火,每逢节日,都要参拜祈福,烈行云主管都城守备当然也不会没见过白子画的雕像,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尽管雕像已经栩栩如生,还是难易描绘白子画一丝的仙姿。 “花千骨!” “尊上!”花千骨回过神来,却看见尊上嘴角竟然升起一抹神秘的弧度,没有往日的倾城绝代,倒是一种诡异的心寒, “孟玄朗可是蜀国的二皇子!” 别人或许没有感觉,但是在白子画怀中的紫熏却又一种不一样的感受,首先她没有听到白子画的心跳,白子画的分身特别,有血有肉也是有心跳的,可是她面前的白子画却一丝一毫的心跳声都没有, 再者她是第一次觉得白子画刚才的话像是无尽深渊中域外天魔的诱惑,让人心甘情愿地堕入深渊,‘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和子画一直这样就好了,他终究是我的子画, 其实白子画本来就是紫熏的心魔,本来就能让紫熏一心沦落地狱、万劫不复,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几乎震惊了所有人。 “孟玄朗!我们不再是朋友!”花千骨这巴掌几乎是一把利刃戳进了孟玄朗的心头,那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神,花千骨的样子他好像不认识了,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 “大胆……”烈行云怎么能看着自己的二殿下受辱,双眼中冒着火,吼着就要拔剑而起, “住手,长留大殿岂是你们肆意妄为之地!”摩严吼道,不过他不会承认花千骨扇出巴掌时,他心有也有一丝痛快,不过蜀国孟家不是子画的…… “花千骨你且回去准备仙剑大会,烈行云你带着孟玄朗离开吧!” 白子画余音未落,花千骨就已经愤然离去, “是!”白子画这种被供着的国师的命令,其实烈行云可是毫不在乎,但是他还是听从了,白子画有种不能抗拒的力量, 烈行云拖着依旧惊呆了的孟玄朗离去, 儒尊和世尊也随之离去,大殿之中反而只剩下白子画和紫熏, “子画你做了什么!”紫熏陡然生疑,刚才她也看出花千骨心神不宁,但是应该不会如此,她明锐地感觉应该是自己的心上人促使的结果。 “我?我只是唤醒了一点她的记忆罢了!”这是这一点火星便是暴怒的导火索,花家和蜀国皇室可是有着仇怨的,那么多条人命怎么偿还,即便死去的人,花千骨都没有见过, 如今这一巴掌依然无可挽回,或许过后花千骨会认识到自己做得可能过分了,但是心结已埋,孟玄朗即便毫不在乎,他们也难以回到刚开始的情意, 白子画的话,紫熏无条件相信,就是骗了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无论是花千骨还是孟玄朗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子画,为什么我听不到你的心跳!” 紫熏将手放在白子画的胸口,脸色却渐渐苍白了下去,美目中是难以置信的意味,不是没有心跳而是心不跳, “紫熏你随我而来!” 白子画带着紫熏回到绝情殿中,一时三刻后,紫熏仙子带着一种莫名的表情,捂着胸口离开,不喜不悲,面色愁容,眼角却流露出一丝笑意, ………………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正文 第七十三章 魁首之战 第七十三章魁首之战 在长留举行的仙剑大会终于开始了,这次仙剑大会可是集结了众多才俊,乃是妖神出世前,天地的馈赠,绝对的黄金一代,各派弟子的天赋天资都是极佳的,数百年来最好的一批,当然有好就会有差,花千骨的资质就是其中奇差无比的,当然也是因为身处于一堆的天才中,换做数百年前,花千骨的资质也可以算是中流砥柱了, 由于五星耀日在即,妖神快要出世,无论是出于抵抗还是保留香火的目的,对于新弟子的培养都不能怠慢。 仙剑大会还算是顺利的召开了,各派掌门也都到齐了, 而最后到的就是洛河东师徒了,带着他的弟子东方彧卿,以异朽阁的藏书,又有东华在一旁根本用不着找师父,这洛河东只是东方彧卿掩饰身份的道具罢了,但是他未必不知道东方彧卿的身份,这个老狐狸白子画是知道的,有事则避,有难则逃,最最无节操的老家伙之一,白子画敢说洛河东这种散修,妖神出世之日,就是隐世之时。 洛河东句句带刺实在叫人心烦,除了儒尊,世尊也不太待见他。 ……………… 仙剑大会很顺利地进行了下去,花千骨轻易地战胜了云端等人,而朔风、霓漫天、尹上漂也是一路过关斩将,很轻易地进入到了第二天的四强比赛之中,为了各自的目的都进了一步, 而这一夜并不是那么平静,霓千丈逼迫着自己的女儿绝不能输,而花千骨则在东方彧卿的督促下勤练长留剑法,虽然她最好最熟悉的是蜀山剑法,而仙剑大会并不限制招数,但是她毕竟是长留的人,想做尊上的弟子, ……………… “这就是东方彧卿教你的逆转剑法?” “尊上!的确是东方教我的,我长留剑法并不熟悉,如今这般只为能有所突破!”花千骨小心谨慎地在白子画面前说道, 虽然之前东方彧卿在蜀山“逼宫”一计使用得实在是糊涂,不过花千骨本来就不是记仇之人,而且照做的是自己,怪不得他,何况他也确实帮了蜀山, “东方彧卿能想出这样的招数,可不是是简单的事,此人行事诡异、绝非良善!” 白子画当着花千骨的面抨击东方彧卿, “蜀山一役若不是东方,整个蜀山恐怕早已不复……”花千骨说道一半,突然脸上羞红,想起当初白子画的分身,可是附在断念剑上,就是没有东方,白子画也不会坐视蜀山覆灭! “对于小骨来说,东方就像是哥哥一样!他教我只是想帮我,绝无恶意!”花千骨就是这样的人,对于朋友她看得一样很重要, “你剑走偏锋根基不稳,稍有不慎,容易走火入魔,你可知晓!” 剑法剑招自有运功剑诀配合,否则早就被记忆力超群之人给学了去,没有对应的剑诀,也全然无用。逆转剑法,剑招逆转,却无法逆转剑诀,用久了注定法力冲穴,气血逆行,这还不走火入魔, 至于攻势凌厉,容易伤及同门,这一点白子画不在乎,除了低级的剑法外,剑法大多本就是杀伐之道,追求的就是威力,蜀山剑法重巧重灵,而长留剑法重威重势,到了白子画这种境界,剑法都不太用了,不过仙剑大会上用剑的还是在大多数,毕竟入门才一年,白子画当初也是入门几年后才有那番惊世之举,不过自从妖神出世的消息出来后,仙剑大会就越来越频繁,十年改成五年,再改成三年,而最近几年,几乎是年年都有仙剑大会了! “这一点我也知道!”花千骨怎么说也被白子画调教了这么久,这点常识还是有点,但是她还是不认为东方彧卿会害自己,“不过我相信东方不会害我!” “花千骨,那你给我记住,我提醒过你,希望日后如果出事,你能自省!”白子画说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这句话,说完拂袖而去, 丢下如同五雷轰顶般的花千骨,为了东方惹怒尊上,这到底值不值得! ……………… “今天的四强选手,花千骨、朔风、尹上漂、霓漫天!第一场对战的是花千骨和尹上漂!”照旧是落十一主持仙剑大会,他已经像当初的三尊那般掌管了诸多事务,不过他到底会坐上那一尊的位子就不得而知了! “慢!”白子画出声阻止,说着将端坐的尹上漂摄取面前,重重地摔落在地,被压制得翻不过身子,动弹不得, “师弟,你这是做什么!”摩严大惊失色,这届的仙剑大会四强尽是长留门下,他可是得意了很久,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此人乃是七杀派的奸细!李蒙压下去关押起来,等今日大会结束再行审问!”白子画看都没看地上像是死狗烂泥一般的尹上漂就决定了他的下场, “是!”李蒙虽然是侍奉弟子,但是以白子画的霸道,很多时候,李蒙的权力远远高于落十一,甚至比起世尊也不遑多让,或许有人会说他狐假虎威,但是他也是毫不在乎, “敢问尊上,证据呢?”对于女儿期望甚高的霓千丈,当然不想仙剑大会出什么纰漏和差错! “是啊……没有证据就处置弟子不太好吧……”其余的掌门的门下弟子早早被淘汰,也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长留一家独大虽然是常态,但是近些年长留过于强大了,让他们心中不安,怕长留成为下一个七杀派! “我说的话就是证据!”白子画冰冷平静的语气,却这么咄咄逼人, “这……” 白子画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如此直接的还是很少见, “师弟!”摩严在一旁连连使眼色, “尹上漂虽是七杀奸细,但也属我长留门下,我长留处置如何,与各位掌门无关,至于我为什么认定他是七杀奸细,我亲耳听到了他和单春秋手下旷野天的对话!”白子画似有似无地瞟了霓漫天一眼, 至于为什么至今才抓尹上漂,为什么放过旷野天,怎么听见而不被发现的,各掌门都很有默契地未再发问,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和天下第一闹翻,他们也没有这么傻,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一个个精明得很, “请问尊上,那花千骨和尹上漂这一回合将如何处置!” “花千骨直接晋级!” 这下子众人都要为花千骨而感到幸运了,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参加魁首决战,没有人会怀疑尊上是为了花千骨而将尹上漂留到现在才解决,花千骨何德何能! 除了个别几人,东方彧卿,笙箫默,糖宝,朔风,或许还要加上花千骨自己,也都有此疑虑。 虽然花千骨和尹上漂这一仗是看不到了,但是霓漫天和朔风的比斗更让人期待,身为这一届弟子中仙资最好,甚至是仙剑大会中最好的两人,之前对于谁能成为尊上的弟子的猜测也基本是击中于这两个人的身上,花千骨和尹上漂算是黑马了, 一开始的对战还算是顺利,但是东海之上也太过平静了,没有绚丽的法术,也没有精彩的剑术对决, “霓漫天你心神不宁,到底还打不打!”面对疲软的攻势,朔风大感意外,昨天还咄咄逼人要自己让位给她,今天怎么一副要放弃地打法, 霓漫天不为别的,仅仅是她看到了白子画洞晓一切的眼神,白子画那凌厉的一眼几乎击溃了霓漫天的心房,尊上是不是知道了“毒针”,可怕的念头在心中滋生,就再也停不下来了,本来最讨厌荒野的霓漫天,自己却撒谎了,还想再撒一个更大的慌,本来心境就不坚定的她几乎要被心魔侵蚀了! “漫天,你要赢啊!”霓千丈的话在心中炸响,是啊,要赢,一定要赢,不能辜负父亲的期望,在强烈的胜利欲望面前,所有一切都要靠边,哪怕是心魔,用欲望压制欲望的化身心魔,霓漫天在道上也算是另辟蹊径, 当胜欲充斥着双眸的时候,战斗的意志也回到了她的身体,骤然间澎湃的战意在她窈窕的身体上翻涌, “好!这样才好!”朔风喝道,身上也勃然升起一阵古朴宏大的战意,与霓漫天战意中的狂暴不同,朔风身上是一种博大精深的气息, ………………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无路可退 第七十四章无路可退 朔风本来就是好战之人,原本的剑法本就是他数百年间从战斗岁月中截取,包含杀伐和守护之意,如今即便学了长留剑法,却依旧融合了自己的剑意,剑法决不可小觑, “霓漫天,就是这样!哈哈哈……”霓漫天身上惊人的气息让霓千丈无比满意,得意的声音落入其他掌门耳中,显得格外刺耳,他们的弟子可都淘汰了! 不过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此时霓漫天眼中有着骇人的杀意,让人胆颤心惊。尤其是手中的利剑散发着淡淡的寒光,看上去摄人心魄、削铁如泥。 “霓漫天堂堂正正比一场吧!”朔风话中有话,昨日霓漫天要他认输,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屈辱, 霓漫天冷哼一声,手中长剑轻吟一声,横到了身前。对于朔风,她不等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东海风平浪静,而上空却是剑拔弩张,仿佛有一团炙热的火焰和千古的巨石相抗! “战!”朔风双目灵光爆射,手中长剑嘶鸣一声,划破天际,刺向了霓漫天。 长剑尚未近身,霓漫天便感觉有一股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这其中还夹杂着浓浓的肃杀之意, 两把长剑碰撞到了一起,发出了哮天般震耳的声响,一阵白光爆射而出,劲风骤起,周围的空间震荡出莫名的涟绮, “嘭……”两人的长剑同时被震开,分开之后发出一阵阵的哀嚎嘶鸣声。 霓漫天玉手一震,强行压下宝剑的震荡,澎湃法力疯狂涌入三尺青锋之中,一股锋利的剑气暴涌而出! 面对仙资和自己差不多的朔风,霓漫天知道自己并不是毫无胜算!霓漫天的优势就是有一颗为了目的而放弃一切的心,甚至必要的时候也可是不择手段,如今毒针的路被堵,但是成为尊上的心却不会改变,单凭这一点,霓漫天还有拼下去的可能,执念至深、疯狂成魔。 面对霓漫天冲天而起的气势,冷面朔风依旧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波动,但手中的长剑微颤,战意凛然, 接着利剑宛若一道雷霆,暴风骤雨般飞射而出,直奔霓漫天眉心刺去。 半空飞剑之上突然生出了无数石笋般的利刺,如同千道针爆射而出,将霓漫天整个人都笼罩在飞刺之下, 面对数不尽的万千尖锐的利刺,心中大惊,手中利剑横扫磅礴的剑气将无数飞刺吹散,这是什么剑法,她怎么从来没见过,她能感觉到一股锋利的剑气袭来, 剑气尚未临身,她便感觉白皙稚嫩的皮肤却渐渐枯黄了起来,变得像老人般瘦巴巴的,这对一个少女来说是多么的恐怖! …… …… 不过朔风最终还是输了,虽然霓漫天没有使用尹上漂给的毒针,但是以命搏伤的拼命打法,还是省了朔风一筹,尽管朔风没有伤人之心,但是也抵不住霓漫天自己往剑上撞,这下身上的伤势也不轻,但是最终还是赢了, “霓漫天我还是小看你了!”朔风似乎再一次认识了霓漫天, “朔风,我不要你让,我也赢了!”霓漫天虽然肩头留着血,但是心中却无比畅快,自己离魁首之路也只差一步了, “霓漫天你不要高兴太早!你想当上尊上的徒弟没有这么容易,尊上其实是个很任性的人!”朔风本是惜字如金之人,如今却有心提点霓漫天,说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一旁出神看着白子画的花千骨。 “漫天……漫天……你没事吧!”霓千丈看到爱女受伤心疼无比,要是让妻子知道,还不要心痛死啊! “爹,我没事……啊……”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地飘起,落到白子画面前, 众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蓬莱掌门之女总不可能是七杀内奸吧!霓漫天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个自己梦想成为他徒弟的人,白子画低头俯瞰,一绺如云的长发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下来,身上还飘散出一股悠悠的清香,深邃神秘的冰眸中带着一丝丝的欣慰。 “白子画,你这是要做什么!”霓千丈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师弟……”摩严可不想长留和蓬莱爆发冲突, “霓掌门放心,我只是想帮霓漫天疗伤罢了!如果你有意见,我也不会在乎,霓漫天虽然是你的女儿,但是却是长留弟子!”冰冷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意思, “怎么会不愿意呢,有劳尊上了!”霓千丈变脸的速度也是一绝,白子画的医术在六界也是有名的,霓漫天有白子画的照料,第二天就能痊愈根本不会影响战力,白子画愿意出手霓千丈高兴还来不及, “今日的比赛就到这里!仙剑大会明日再行召开!”白子画吩咐完,抓起霓漫天的柔荑腾空而去, 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特别是花千骨心中像是多了一堵墙,本来看见霓漫天受伤紧张得不得了,准备上前查看,怎能料到,白子画竟然带走了霓漫天,去了自己都还未去过的绝情殿。花千骨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 “尊上!弟子怎敢劳烦尊上亲自为我疗伤!” 飞落绝情殿霓漫天才从失神中醒来,诚惶诚恐,白子画的“凶”名。霓千丈可不只一次对她提起,虽然梦想成为天下第一的徒弟,但是不代表霓漫天不怕白子画啊,叶公好龙也是如此。 “你受伤了,如果是平日里我自然无需操心,受伤也是修行之路上的一部分,有助你们成长,但是为了明日魁首之战能顺利进行!我有责任保证你能全力以赴!” 白子画说着一根葱段般的手指已经摁上了霓漫天的伤口, “嗯……”一股钻心般的疼痛涌入心头,霓漫天将下唇咬得发紫忍住不发出叫声,只为不在白子画面前失礼。 “朔风的剑气还在你体内,不吸出来,你这部分的血肉都会失去生机?最终就是整个肉身的溃散!痛就喊出来吧!”白子画面无表情的将手指插入剑伤之中, “……”霓漫天脸憋得通红发紫,身体因为疼痛而不住发抖,却一个音都未曾吐出, “本以为你娇生惯养,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坚强的一面!” “多谢尊……尊上……夸奖……我不要紧的!” 霓漫天额头冷汗直流,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白子画冰冷细长的手指缓缓挤入自己的身体,这感觉就像是被插入冰锥一般, 清醒的是白子画很快就将手指拿了出来,白玉的手指上却裹上了一层沙石,轻轻拂过霓漫天的伤口,顿时原本鲜血淋漓的伤口两侧长出如同蠕虫般的肉芽,生长扭曲在一起,很快不但霓漫天的伤势已经愈合,就是破损的衣物也恢复成完完整整,干干净净的样子,除了刚才造成的痛苦外,似乎什么都没有留下。 “啊……”霓漫天突然低下头,苍白疲惫的脸,突然敛住了笑意,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随即,脸颊蓦地红了起来,她这才想起,之前她可是将整个香肩暴露在白子画面前,甚至还露了一丝圆润的春光, 尽管白子画是和他父亲一代人,可是那绝世的仙姿却没有随着岁月而逝去,她有点痴了, “尹上漂将毒针给了你吧!” ……………………………………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轩然大波 第七十五章轩然大波 “尹上漂将毒针给了你吧!”白子画忽然的问话像是一瓢冷水泼在身处无边寒风中的霓漫天,瞬间将她凝结, 霓漫天的双眸里含有一种恐怖神情,她的面颊惨白而拉长,嘴唇瞬间失去血色, 她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徘徊、彷徨却找不到出口,只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一项可怕不愿意面对的事实,除了恐惧,心突然间好累,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份痛苦, 心间似乎布满了漆黑乌云,隐去了阳光的温暖,如果可以的话来霓漫天能在迎接雷霆之前,痛痛快快地淋一场雨,让清澈的雨水冲刷掉她所有的不满、不快,和无形的束缚, “回禀尊上……是……” 这句话出口,霓漫天像是虚脱了一般,被抽走了全部的力量,瘫软下来,从床榻上滑落在地, “霓漫天,你就这么想做我徒弟吗?”白子画看着霓漫天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会议和怜悯, “尊上,我……我毕生的愿望就是成为尊上的徒弟!” 霓漫天抬起无神地双眼看着白子画说道。 “是你的期望,还是你父亲的,需要不择手段也要做吗!” 语气中浓浓地失望之情,是对霓漫天的吗? “我……我……”霓漫天一瞬间也说不清楚,成为尊上的徒弟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梦想还是,父亲的期望,无处不在的压力已经压得她喘不过起来,逆流而行、不进则退。而她没有退路,身后就是万丈悬崖,退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念你年幼无知,遭受七杀门徒尹上漂的诱骗,加之及时悔悟没有暗算同门,你回去吧!” “什么!”霓漫天很难想象一向以无情秉公著称的白子画竟然这么轻易地放过了自己,本来以为和七杀派扯上关系,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 白子画是以对错为念,仙门的规则白子画很多都是不认同的,否则就不会留下七杀派这么久了!霓漫天错在不择手段,白子画故意将手指插进霓漫天的体内,就是在惩罚她,否则他还有无痛的治疗方法, “尊上,我……”想象中的雷霆没有来到,霓漫天全身也恢复了一点的力气,跪倒在白子画面前,她宁愿白子画惩罚她,也不想被白子画这般抛弃,在她所受的教育中,只有一种人,不用被惩罚,不用去理会——废物 霓漫天不认为自己是废物,更不想被白子画当成无关重要的人, “我白子画的徒弟,可以没有法力,可以没有仙资,但是为人绝对不能为达目的,不顾一切!希望你记住,你还要参加明日的决战!” 白子画说完忠告,一股仙力抚开殿门,手指之上萦绕的一股霜白仙力飞入霓漫天剩下,随即化作一团软绵绵的洁白云朵,托着痴呆中的霓漫天离开了绝情殿, 腾云驾雾术白子画最近开发的法术之一,不过也只有研习水系心法到极致的仙人才能学会,而且白子画也没有外传的意思, “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 第二天一早,朔风就找上了花千骨, “你不如早点认输算了,霓漫天会不顾一切地赢你,她已经执念成魔!”朔风回想起霓漫天不要命的打法,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或许在他眼中霓漫天是个骄傲却惜命的人。 “朔风不要紧的!我不会认输的,我一定要成为尊上的徒弟!拼命的话,我不一定输!” 语气是无比的坚定,霓漫天愿意拼命,花千骨又岂会怕受伤,为了仙剑大会的魁首她们都付出太多了,都是执拗的人,花千骨不会放弃的, 朔风看着瘦小却坚毅的花千骨,眼底闪过一丝欣赏,这就是“你”想要的,朔风在心中发问, “本来霓漫天功力深厚,剑法精湛不是你可以力敌的,但是剑招熟练有余却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但是昨天一战,剑法去掉了蓬莱那一丝朦胧,而是大开大合,直来直去,本来的破绽被弥补!你与她这一仗更加艰难了!你几乎没有赢得可能,甚至有性命之忧!” “朔风,你不要劝我了!我一定要做尊上的徒弟!” “要做他徒弟,不一定要赢仙剑大会,他从来都没说过。”朔风的冰块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笑意, “呃……朔风你说什么!”花千骨太惊讶朔风的微笑,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他的话, 朔风看了花千骨一眼,不再言语,转身离去,花千骨摸摸脑袋,双眼灵光闪现,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虽然朔风就是这样的,但是花千骨总能从朔风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朔风好像尊上,不是相貌,而是举止、习惯。 ……………… “漫天!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这还是自从上一次霓漫天将花千骨赶出房间后,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相遇,不知道是不是霓漫天故意避开,花千骨总是找不到她的人影,就是平日里上课,霓漫天也是躲着她远远的, 霓漫天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曾经的好友,心中莫名的悲凉和愤怒,或许在花千骨决定要争夺仙剑大会的魁首之时,她们之间就注定会留下不可调节的矛盾! “生气,其实我从来没有生气,但是花千骨你要和我争仙剑大会的魁首,我们连个就注定不能在是朋友……除非你可以放弃……”霓漫天还抱有一丝希望,她真得不想和花千骨打,这样她们的友情还可以延续,仅仅只要她放弃这么简单…… “凶丫头,你不要太过分了!” 糖宝也不明白明明是娘亲和凶丫头是好朋友,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僵,不就是做爹爹的徒弟吗?糖宝想什么时候见白子画都可以,又被白子画宠爱,它当然不会明白。虽然霓漫天对自己不错,但是到底还是娘亲最亲。 “对不起漫天,这有这个我不可能答应你!我想要成为尊上的徒弟,我不会放弃的!” 花千骨说得平静,但是霓漫天顿时感觉到面前的是一座巍峨大山,不屈不挠,屹立不倒, 霓漫天鼻子一红,神色凄迷地看了花千骨一眼,没有回头路了,“既然这样,我就无话可说了,赛场上见吧!”眼神一冷,头也不会地走掉了! ……………… “我之所以努力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想找墨大哥,也不是找一个安僧所,我是真的想成为你的徒弟,常伴你左右!真的想还能被你说教,哪怕是被你惩罚!我也想日日夜夜看着你!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的,我都要尽力一搏,哪怕是要赌上我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看着白子画如同往日别无二样的冰冷,花千骨心中暗自祈祷, 最后一战终于开始了! “铮……”长剑轻颤, 霓漫天拔出宝剑遥指花千骨。 “花千骨,我不会输得!你……你一定不要死!”霓漫天心中默念,随即眼神变得冰冷死寂,仿佛面前的花千骨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团云雾一般, 长剑平削,一道黄灿灿的风云席卷向花千骨,能冲到和自己相抗的花千骨,即使霓漫天想小看她,也不能大意,狮子搏兔尚且全力以赴。 花千骨不慌不忙,持剑画圆,一轮烈日仿佛被她从天上摘了下来,顿时光芒万丈,轻易驱散了袭来的风云, 霓漫天一愣,不过刹那间被回了神,毕竟本来就是试探,并不指望能一击致胜,不过花千骨能这么快就破解,还是出乎了霓漫天的预料,这已经不是当初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姑娘了,霓漫天陡然升起一股恨意,为什么要和我争! 一道剑气含怒激射而出,看似细小其实却似乎有着能的穿破天地力量,身下原本平静的海面也被带起了一阵波涛, 剑气风驰电掣快到了极致,花千骨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又躲在云霭之后,发现时已经没有闪躲的时间,唯有抽剑护身,只听得一声轰鸣,火星四射,花千骨身躯被击退数十米,手中原本光滑的宝剑上也留下了漆黑的焦灼! “噗……”虽然宝剑挡下了大部分的力道,但是剑气的余威依旧震得花千骨脏器紊乱,血气翻涌,能吐出鲜血来算是好的了, 霓漫天瞳孔微缩,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疯狂所覆盖, “十日金乌!”霓漫天娇喝一声,宝剑连刺,一霎刺出百道剑气,破空之声络绎不绝,爆射而出,如同漫天飞雨,声势浩大地轰向了还未稳定身形的花千骨! 这一次,花千骨眼中露出的惊诧,慌忙躲避,击散剑气,但虽然没有被伤到要害,但是身上骤然出现了数个血窟窿,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霓漫天当真没有手下留情, 点点血花滴落,东海之下,血气弥散之处顿时生机却无,无数鱼虾、珊瑚被夺取生命, 这大比还未开始多久,花千骨已经落入下风,更是身受重伤。 云隐、东方彧卿、轻水等人纷纷传出惊叫声和怒吼,如果再这样下去,花千骨输了还是小事,性命都恐怕难以保全! “爹爹,快帮帮娘亲!” 一声突兀的声音猛然传出,声音不大,却盖过了任何的暴躁,使一切的喧哗都消弭了,看台变得死寂得可怕。 ……………………………… 作者君是学生党,最近繁忙,唯有成为一更党,其中结束恢复正常,万分抱歉!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相似的结局 第七十六章相似的结局 “爹爹,快帮帮娘亲!” 一声突兀的声音猛然传出,声音不大,却盖过了任何的暴躁,使一切的喧哗都消弭了,看台变得死寂得可怕。 糖宝看见花千骨身处险境,不顾白子画的交代,竟然跳上他的肩头,撒泼似地耍赖, 寻求至亲之人的帮助,一般而言这当然是无可厚非了,但是如果对象是白子画的话,就不是一般的事情了。 “轻水,糖宝在说什么,她称呼尊上什么!”舞青萝瞪大着双眼,死死地揪住轻水的衣服,激动地问道, “我……我也没有听清楚,糖宝不会又在胡言乱语了吧!”轻水长大的嘴巴估计能容下一颗苹果,吓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糖宝莫不是疯了!”就是平日里最喜欢插科打诨、戏耍别人的火夕此刻也没有了玩闹心思,他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不过就是出问题了,也不会集体出问题啊。 “爹爹,她叫尊上爹爹!”站在两人身后的朔风突然说道,可是这语气中却蕴藏着丝丝明显的怒意,冰冷的眼眸死死钉在糖宝瘦小的身上,同时这双黑钻猛地变暗了,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无光,接着在深处燃起了不可遏制的火焰。 “什么……”两女惊呼出声, 不只是他们听见了,其他人当然也不是聋子,特别是各派修为高深的掌门,顿时燃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就是霓漫天和花千骨的决战都没有这么有吸引力了。 长留上仙竟然有一条虫子孩儿,而且还是门下女弟子的灵宠,没有什么比这个还劲爆的故事了,昨天没有人怀疑白子画惩戒尹上漂的目的,如今就是尹上漂是不是七杀奸细他们都要思虑一二了,心恶的人会认为别人也是心恶的,于白子画接任掌门不同,他们这些人大都都是费尽心机才坐上那个位子的。 什么龌龊的念头,顷刻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哼……”一声冷哼在心思龌龊的人心中炸响,顿时自己过去曾经做过的亏心事一股脑在心中像是跑马灯一般播放,无穷无尽的自责、愧疚、后悔等负面情绪很快就侵占了他们的心灵,然后长留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成片的人瘫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白子画控制的七情之力越来越出神入化,即便修为再高也无法抗这防不胜防的攻击,不是外在力量的侵入,而是心中黑暗的爆发,即便是高高在上的掌门也有几个已经泪如泉涌, “师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摩严看着泪流满面的众人,心有余悸,本来涌现的愤怒,如今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也是也被白子画这般惩罚过,那滋味还不如捅他几刀,来的舒服,“师弟你能不能先让他们不要鬼哭狼嚎了!” 这么多人一切的哭声对于摩严不亚于一场灾难, “我早就收回法力了,他们不过是一时间沉浸在愧疚中无法自拔而已!” “爹爹,快救救娘亲!”一直关注着比赛的糖宝揪着白子画的耳朵大叫,霓漫天和花千骨距离这里可是有一段距离,又专心在比斗,都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的大变,糖宝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看到花千骨一次次险象环生,当然安分不下来,要不是怕自己出手,会害花千骨输,她早就冲上去了! 白子画心神一动,天边一道蓝光,破空而来,宛如苍穹的碎片,从九天之上坠落,剑气凛然,掀起东海之上的一片波澜,卷向霓漫天,将她逼退十数丈,刹那解开了花千骨的危机。正是白子画所赠的断念剑。 霓漫天全然愣住了,虽然断念剑没有伤到她,但是也被震得一阵气血翻涌,法力紊乱,她当然认识这六界有名的断念剑,尊上的佩剑之一,她用洁白的牙齿咬住薄薄的嘴唇,过了一会,紧绷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嘴唇上却印上了一排齿痕。尊上,你就这么偏爱花千骨吗? “断念剑你是来救我的吗?可是不可以啊,我……”花千骨看着散发着琉璃般光芒的断念剑,喃喃自语,回想起尊上的超凡仙姿,与自己之间的种种瞬间,仿佛惊鸿一瞥,过往云溪,一种浓情蜜意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身上的伤痛好像也瞬息好了一般, “用!” “啊……”花千骨瞪大了双眼向四周张望,什么声音,这东海之上,头顶便是云霄,脚下便是万丈波涛, “我让你用断念剑!” 这下花千骨听出来了,这不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白子画吗?可是尊上让她用断念剑,会不会不公平。 霓漫天趁着花千骨神情恍惚,依然一剑刺来,断念剑连忙磕掉花千骨手中长剑,长剑落入深不见底东海,很快便淹没在波澜之中,花千骨就是不想用断念剑,也没有选择了,否则只有干脆放弃算了, 断念剑上挑,与霓漫天手中利剑僵持在一起,断念剑在手,花千骨似乎感觉轻松了许多, ……………… “尊上,你怎么可以这样偏袒花千骨,不能因为你们有私情就可以不顾数千年来仙剑大会的传统!无视规则!” “私情?规则?”如果动都不动就是如同磐石一般的白子画情绪中鲜有的起伏,冰冷的眸子如同刀剑一般, “霓掌门你怎么说话的,你是在指责我们长留的掌门吗?”摩严心中大叫不好,师弟这是要发怒的前奏啊,连忙开口制止,一边还冲着霓千丈使眼色,不由得感叹这世上能惹怒师弟也是一种本事。 可是暴跳如雷的霓千丈怎么会注意到摩严的小动作, 居然还在叫嚣,“白子画你是天下第一我打不过你,但是你这样偏袒弟子,侮辱我们蓬莱,蓬莱众仙是不会放过你的!呃……” 顿时霓千丈的话戛然而止,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仅仅掐着他的脖子,随后还将他提了起来,双脚离开地面足有四五丈,只见霓千丈涨红了脸,四肢拼命挣扎抖动。 “我破坏规则?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颜面,但是你似乎还不懂!”白子画一点也不怕把霓千丈掐死,成就仙僧后,凭借法力完全可以做到内息,不过即便是仙人也还是习惯于用口鼻呼吸,“首先断念剑我早已赠给花千骨,其次你当我看不出你宝贝女儿手中的是碧落剑!” “碧落剑……” 有点见识的人纷纷惊呼出声, “碧落剑乃上古凶器,剑气逼人,十丈之内杀人于无形!外表不留下一丝伤口,但人的内脏,已经被绞碎!虽然已被封印,但其威力不可小觑,只论杀伤,犹在断念剑之上!”东方彧卿温文尔雅的声音传来,就是不知道碧落剑凶名之人也明白霓千丈用心险恶, 仙剑大会本来只是各门派切磋交流的盛会,比斗也是讲究点到为止,不伤人性命,霓漫天使用凶名赫赫的碧落剑可是犯了大忌, 本来还觉得白子画偏袒的人,纷纷开始指责起霓家父女,特别是之前被霓漫天击败的弟子,纷纷要求剥夺霓漫天的资格,虽然没有什么大伤,但是天知道霓漫天和自己比试的时候用没有用碧落剑,自己会不会受内伤! 至于其他掌门面色也不大好看,能参加仙剑大会的都是门派中精英中的精英,万一有个好歹,也是一大损失, “霓千丈,最不守规则的你,还有脸和我提规则,不治之你暗算长留弟子的罪,我岂能服众!”白子画眼神一冷,准备将霓千丈丢进东海之中,让无尽的波涛洗刷他心中的罪恶,对于霓千丈这种人丢面子,比杀了他都要难受, “哎!子画,慢着,霓掌门也是爱女心切,才有失公平,就放过他这一次吧!”摩严连忙阻止,他可是看出白子画的意图了,这可是从蓬莱揭下一层脸皮了,几乎是不死不休啊,为了一场比赛,弄成这般情况,实在是摩严不想看到的,这花千骨果然是个灾星, 摩严将一切的过错全怪在花千骨身上,而其实只要他仔细想想如果将花千骨换做别人,白子画未必不会这样做, “哼……”摩严的求情,白子画也不能置之不理,何况确实不应该和霓千丈闹得太僵,丢下烂泥般的霓千丈,坐了下来, 将另一个门派的掌门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白子画仅仅是站了起来,还是因为激动和愤怒的缘故,长留上仙再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现了他高深莫测的修为,强大到无人匹敌的力量。 摩严赶紧将霓千丈扶起来,尽在他耳畔说些好话,试图缓解一下尴尬,霓千丈却是像变了性子一般,一声不吭,望向白子画的眼神中,恐惧大过愤怒,他从来没有离死神这么近过! “世尊,你不用说了,这次却是我做错了!”背上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和煦的暖风吹过,他却有丝丝凉意,不过还是他的心更冰冷。 “啊……娘亲……”糖宝一声凄厉的惊呼,终于将众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到东海之上, “漫天……” 霓漫天的碧落剑插入了花千骨的肩头,而断念剑却贯穿了霓漫天的右肋下方,无力支撑御剑的两人摔落进破涛汹涌的东海之中!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夙愿终成 第七十七章夙愿终成 “谁赢了!”花千骨猛然睁开双眼,眼前依旧朦胧一片,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在沉睡中除了被淹覆的压迫外,就有一种有失落感,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将离自己而去, “小骨,你醒了!”是那个日日夜夜在美梦中出现的声音,是他,他陪在自己身边,花千骨有种想哭的感觉,尽管她一滴泪水也没有, “尊上,尊上,我赢了吗?我是不是能……能……”模糊的身影终于在片缕炽热的光耀下,恢复了他原本的绝世, “输赢真的这么重要,结果真的这么重要!你懂吗?”白子画收回原本握住花千骨脉门的右手,意味深长地对花千骨说到。 “花千骨,你还是不懂!” 白子画最后瞟了花千骨一眼,站起身转身翩然离开,除了花千骨的心外什么都没有带走,就如同他除了众人的忧心外也什么都没有带来一般, 凝视着白子画如此干脆离开的背影,花千骨心有陡然升起一种奢望,尊上回头吧,留下吧,陪着我,永远陪着我, 或许上天并没有听见她的期许,白子画没有半点停留, “你们可以进来了,花千骨已经没有大碍,好生休养,不要太过吵闹便是!” “娘亲,你总算醒了,可把糖宝吓死了,我不要娘亲争什么魁首了,我只要我的娘亲能够好好的!可以永远和糖宝和爹爹在一起!”最先冲进来的就是糖宝了,刹那间便御使着玉簪剑飞到花千骨脸上,抱着花千骨的鼻子悲戚地哭喊道! “糖宝我没事了!”疲惫的花千骨勉力地挤出一个笑容,不成为尊上的徒弟我们一家三口怎么永远在一起,想到这里花千骨脸上闪过一丝羞红, “千骨你怎么样了?感觉还好吗?”轻水紧张问道,身边还跟着东方彧卿和云隐,至于其他人白子画并没有放进来,而白子画自己也去了隔壁房间, “掌门如果不行,我这里还有蜀山的回魂丹!”云隐也赶紧从墟鼎中取出一个紫楠龙木制成的小盒,尊贵无比, “你这回魂丹还是自己留着了,尊上的亲自出手相救,骨头已经没有事情了!”东方彧卿可能法力还不行,但是这眼力还是六界少有的, “到底是谁赢了?”花千骨看着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三人问道,心中充满的期待, “这尊上没有告诉你……”三人面面相觑,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情, 花千骨这哪里还不明白,瞬间面如死灰,“原来是我先碰到的海面,天意如此!”话语间无处不流露出绝望和颓废, “娘亲,你已经不要再难过了,不就是仙剑大会魁首吗,只要娘亲能健健康康的就好!”糖宝哽咽道, “糖宝,我没事的,不过漫天还好吗?”花千骨骤然想起断念剑贯穿霓漫天的肋下,有些担心, “娘亲你管那个凶丫头干什么?她下手这么狠,害你受这么重的伤!”糖宝不满地嘟起嘴,和霓漫天那一点情分,已经毁在霓漫天剑下, “霓漫天被尊上钦定为仙剑大会的魁首,她受伤更重,尊上先去她哪里!”东方彧卿慢慢吞吞,犹犹豫豫地将实话告诉花千骨, 不过其实也存了挑拨的心,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之前仙剑大会让糖宝求情之后,白子画偏袒过头的强势态度让他有些意外,不过心中也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如今灵机一动便挑拨了起来, 果然东方彧卿话音一落,花千骨就是一副悲愤的神情,原来我在尊上心中就是这样的地位吗,原来他根本不在我身边?花千骨苦笑一声便晕了过去,悲上加悲,就是身体无碍,心也受不了了。 ……………… “此次仙剑大会,前三甲分别是朔风、花千骨、霓漫天!”桃翁苍老浑厚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拜师大典现在开始!请掌门先行授徒!” 这三甲除了朔风外,花千骨和霓漫天都身体虚弱的跪着,特别是花千骨根本无心倾听,如同封闭了五感,仿佛没有灵魂的躯壳,魂不守舍, 而霓漫天则是一脸期待的望着白子画。 “花千骨你上来吧!” 白子画一开口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师弟!”只听到世尊一声怒斥, “什么!”还有霓漫天的惊呼和不解,和众人络绎不绝的议论声,这下还有是人都会怀疑,这尊上首徒早已内定了啊,就是之前实力地下,无缘晋级之人脸上也都是愤愤不平,不够笙箫默,倒是一脸的理所当然,仿佛这样才是应该发生的事,其实众人中最了解白子画的人应该就是他了,明明和白子画性格几乎是相反的极端。 “瞒着……哼!好一个长留山!好一个白子画呀!这明明说好的掌门收徒是仙剑大会的第一名,岂有改变之理!”霓千丈的脸爆炸似地发红,又像一星火落在一盆汽油上,怒气如火山爆发似地喷射出来。 “除了我师兄说过这样的话,我何曾说过要收仙剑大会的魁首为徒,就是收徒都是我师兄所言不是吗?师兄我可曾答应你要收仙剑大会的魁首为徒?” 白子画反问道,转头看向摩严,顿时将他噎了一口气,话也说不出,似乎白子画确实只是答应自己收徒,却没有说要收大会魁首。 不过即便世尊默认也没有抵消众人的议论, 尊上这不就是在耍赖吗?虽然没有承认过,但是世尊说的时候,你也没有反对啊,这天下第一耍无赖,还有谁能反驳! “哈哈哈……”笙箫默当即忍不住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这才是真正的掌门师兄!不过儒尊可以不代表别人也行,就是尊上不介意,也是还有世尊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可不想被日后记挂, “娘亲你还发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前!爹爹教你呢!”糖宝急忙在花千骨耳中大喊,心寂如死的花千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失魂落魄般地在糖宝的催促下,下意识往前走! 霓漫天全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冷刺骨,心仿佛要碎裂一般,在胸膛里苟延残喘地跳动。她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努力,牺牲了这么多,明明梦寐以求的一切就在自己眼前,却是黄粱一梦,自己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 “不可以!这怎么可以!”霓漫天一把攥住花千骨的脚踝, 她的样子变得有些狂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那般,两颊涨红,两眼射出如狼似虎般的凶狠,气息非常不稳,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夺走了她的师父, 尽管霓漫天失去全力试图留下花千骨,但是花千骨微微挣扎,就走脱了,毕竟霓漫天伤势比她还中,尽管伤势好了,但是气力还是没有恢复,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徒弟了?”白子画将手中的银白色的宫铃放在花千骨面前, “娘亲,娘亲你还愣着干嘛,爹爹要收你为徒了,赶快接宫铃啊!”这辈分算的,还好糖宝是条无忧无虑的虫子,否则一般常人应该接受不了吧! 花千骨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在拜师大会,尊上要收自己为徒!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花千骨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本以为尊上的已经抛弃了自己,这才发现,尊上还是宠爱自己的,这不是梦,这不是梦,花千骨在心中疯狂地大喊,如果这是一场梦,苍天啊,请永远不要让我醒来! (作者君:我准了!花千骨:人家不是找你!作者君:……) “要还是不要?不要我给别人了!”白子画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要,我当然要!”花千骨情急之中又不顾尊卑,双手几乎是从白子画手中夺过宫铃,小心护在胸前,一脸傻乎乎的惊喜, “还有谁有异议吗?”白子画冷漠地望着台下众人, 霓千丈显然不能接受这般状况,他的胸膛里像一锅开水那么沸腾,心火冲头,一时间又忘了自己在白子画手下吃过多少苦头,“连断念剑都已经传了,连孩子都有了!原来这掌门首徒,早已内定啊,那你说还走什么过场,开什么剑仙大会啊?” 霓千丈说得越多,花千骨头低得越低,就是她也觉得事实就是如此,有些羞愧起来,对不起那些同样为了成为白子画徒弟的弟子们,而摩严则是脸色更加铁青,看向花千骨的眼神越发不友善,似乎一切的过错都是花千骨的原因。 “不过这也是你们长留,自家门下的事,你是掌门愿意收谁你就收谁,这其他人有什么异议,难道他还管用吗?”霓千丈气极反笑,对着白子画一阵冷嘲热讽。 “当然有用!”白子画道…… ……………………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感谢断桥残栈的打赏和书评区的评价 正文 第七十八章 这算什么 第七十八章这算什么 “有什么用!”霓千丈下意识问道,似乎事情出现了转机, “让我更讨厌你!” 虽然没有表情,但是眼神中却是浓浓的厌恶,不咸不淡地望着霓千丈, 霓千丈的脸瞬间像是燃烧起来一般,一直烧到发梢,鼻翼由于火气张得大大的,嘴唇都气得发白,下巴上短小稀疏的胡子,一颤一颤地,仔细一看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用眼睛愤怒地瞪着白子画,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如果目光能杀人,白子画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白子画,你给我记住,你如此侮辱我们蓬莱,我们蓬莱不会善罢甘休,漫天我们走!走啊!”霓千丈恼羞成怒,拉着霓漫天就想离开这个给他带来无尽屈辱的地方,可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就像是腿上生根一般,又如同沉重无比的磐石,一时间霓千丈不用修为竟然还拉不动她。 如此像懦夫一般逃避现实,霓漫天有岂是轻易言败之人,就是不愿意起来, “霓掌门谁允许你带走我长留弟子的!” 白子画一招手,原本像是钉在地上的霓漫天飘然而起,落在花千骨身旁,但是两女却不约而同地忽视了对方,或许是因为此刻眼中只有白子画吧,霓漫天的眼神更加复杂,你不愿收我为徒,为什么还要阻止我离开! “白子画你不要太过分,霓漫天可是我的女儿,蓬莱未来的继承人!这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非要留在这无耻下流的长留!”霓千丈是怒火攻心,攻击白子画还不够,居然还将长留牵扯上,全然不顾长留和蓬莱之间实力的巨大差距。 “霓掌门请慎言!”霓千丈对白子画无礼,他还能忍受,毕竟没有谩骂他,何况本来就是白子画失礼在先,但是霓千丈侮辱长留,就是摩严也是火冒三丈。 “哼……”看着摩严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霓千丈虽然没有道歉,但还是用冷哼表达自己的不满! “霓千丈,虽然霓漫天是你的女儿,但是她无论如何都通过了我长留的入门测试,那就是我长留中人,除非我将她逐出长留,否则她就永远是我长留弟子,就是叛门而出,也是我长留的叛徒,如何处置也是我来决定,是去是留!不由你做主!” 白子画霸道的话连绵不绝,离开宽敞的大殿,像是荡漾的波浪,传遍长留群山,我们的尊上就是这么霸道无双,凡是长留之人都不用自主地在心中升起一种骄傲的情绪,长留上空的日月就是比别处明亮浩然。 “你……你……”霓千丈哑口无言,这门户之见早就是万年不变的规矩,师父有权利决定自己徒弟的生死,而白子画身为长留掌门,更是能决定门下弟子的命运,就算霓漫天是自己的女儿,但是也无法阻止长留强留她, 他也不能这么做,霓千丈剥夺白子画生物掌门的权利,也就是变相消弱自己的权利,此例一开,各派掌门的威信势必大减,而归结于源头必然是霓千丈,没有人活得不耐烦找白子画的麻烦。结下无数暗地里的桎梏,不符合蓬莱的利益,不符合霓家的利益! “霓漫天,我给过你很机会!如果你真的能幡然醒悟,之前跪在这里的很有可能就是你!”白子画打量着面前这个尽管被病态弄得有些狼狈,却依旧保持着高傲的丫头,很少人能在自己面前保持高傲的气质,就是霓千丈也做不到,他之所以敢这么和自己说法,不过就是怒气攻心,“怒”壮怂人胆。 某种意义上霓漫天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霓漫天抬起头与白子画四目相接,他从她眼中看出了疑惑不解, “昨天我为你治伤,特意告诫你一番,就是希望你能幡然醒悟,可是你又令我失望了!我白子画不想有品行不端,不择手段的弟子” 霓漫天既懊悔,又无奈,她也听出来了,尊上本来对自己有所期盼,不就是高看自己一眼的意思吗?可惜自己亲手将一切葬送,原本属于花千骨的颓废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白子画突然浑身一颤,福祸心至,微微抬头,神色莫名, “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在三生池水的洗礼下坚持一夜,我便收你为徒!” “不可以!”白子画话音未落,就有人立刻反对,但几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反对的人竟然是之前一门心思、甚至不择手段、不顾颜面的霓千丈! “天儿!不可以啊!这三生池水岂会是好洗的,销魂蚀心,腐肌融骨,就是带片刻都会疼痛难耐,白子画你何等险恶的用心,洗礼一夜,你是想要害了天儿的性命,害我们霓家绝后吗?” 涉及宝贝女儿霓千丈更加激动了,霓漫天自从出生之后,他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就是修行上也不曾太过严厉,他如今已然觉得自己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送霓漫天上长留学艺,让她受了这么多苦,这么多伤! “不,尊上我愿意,我愿意在经受三生池水的洗礼!”霓漫天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是她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了,为了能成为尊上的徒弟,她付出太多了,她不会放弃的, 尽管三生池水的痛苦她依旧记忆犹新,或许自己面对的疼痛会加倍,持续得也会更久,但是霓漫天知道如果自己不去,自己接下来的生命必定会日夜悔恨,这种弱者的姿态不是霓漫天要的,高傲的心容不下其他可能。 “那你先退到一旁吧!” “是!啊……”或许霓漫天重伤的后遗症,或许是跪了太久,站起来的霓漫天没有了往日的英姿飒爽,反而有种娇弱的味道,我见犹怜, 没走两步便要踉跄着摔倒,幸好白子画眼疾手快揽住她的细腰,出人意料的纤细,没有一般女子的柔软如棉,反而有些结实光滑的感觉!倒是和紫熏有几分相似。 白子画干脆用无上法力在霓千丈吃人的目光中将她送到绝情殿中,霓千丈已经放弃阻止了,女儿决定的事,九条龙都拉不回来,唯有愤恨地回到座位之上,闷声喝茶! “长留列仙在上,弟子白子画收花千骨为本派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不求她能斩妖除魔,闻达于世。只求她慈悲众生,无愧于心,泾渭分明,对错有量,若有行差走错的话,弟子必严惩不饶,绝不姑息。请列仙提白子画见证!” 白子画冰冷的面色是在分辨不出他此刻是和心境,不过花千骨倒是紧张到不行,脸上也没有往日的轻松和爽朗,反而是满脸的严肃谨慎,是除云隐、东方之外长留众人从未见过样子。 不知道花千骨听明白白子画话中之意,只见她恭敬地朝着白子画磕了三个响头,衷心言道:“长留列仙在上,弟子花千骨,命格异数,厄运缠身,生是不幸之人,承蒙尊上不弃,悉心教导,收我为徒。弟子定会堂堂正正,无愧天地,无愧长留,无愧尊上。今后生为尊生,死为尊死。绝不违抗半句师命。天地为证!” 说完便行了三拜九叩首的大礼,三拜象征着天地人三才之数,九叩象征纯阳数之极,表达了花千骨誓言不改的决心! 花千骨希望你真能记住你,所说之言,今日希望你日后也能遵循此言,白子画心中默念,看着花千骨晶莹清澈的双眼,有着天池圣水的轻灵,胖乎乎的小脸却异常的坚毅。 就是白子画虽然心中早有计较,但是真得遇上这天地赋予他的生死劫,白子画也无法揣测这诡异莫测的天机,刚才决定再给霓漫天一个机会,便是意识之力作怪,随着白子画的修为上升,六识之力也越来越强,时不时就能就能从天地万象中,逆流行舟,摸索着探秘大道之理,截取大势天机。 至于花千骨,白子画是希望她能做到她的誓言,在前世的那个故事中,他一直认为花千骨很多时候根本没有遵从师命,才造成了那般结局! 不过你既然是我的徒弟,那么不管是你要听还是不要听,我说得话你不听也得听!白子画心中轻笑道, (ps:话说你自己也不是不听从衍道的话除掉生死劫吗?到底有什么资格让花千骨听自己的话。) ………………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羞人换药 第七十九章羞人换药 “漫天,你醒了?” 花千骨看着床上全身被厚厚的绷带裹住的身影,眼神中流露出怜悯和伤心的神情,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床上如同木乃伊般的人微微张开臃肿的嘴巴,眼睛只能张开成一条比棉线还细的缝,是浓浓的药香将她熏醒,一缕刺目的光芒射入她的眼中,一瞬间竟然连自己是谁都已经忘记。 “漫天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这里是绝情殿啊,是尊……师父将你带回来的!” 花千骨想起早上的时候,师父将霓漫天抱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血肉模糊,浑身散发着腐肉的味道,就像窖藏了三十年的臭豆腐,除了人形以外,根本看不出任何之前耀眼的美丽。 “花千骨,怎么是你,尊上呢?” 霓漫天终于分辨出身旁的花千骨,激动的喊道,但是虚弱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威慑力,身体更是酥软疼麻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 “漫天你不要激动,是尊……是师父让我照顾你的,毕竟男女有别!他不方便为你涂药!”花千骨一时间还没有习惯改口, “师父已经答应收你为徒了,漫天我们已经是师姐妹了,你就不要在再生我气了!我们都成为师父的弟子了!” 三生池水的伤,就是白子画也没有快速治愈的手段,一般弟子唯有靠灵药,而白子画也只有更好疗效的药膏,因为霓漫天在三生池水中泡了一晚上,一开始的疼痛她还能忍耐,之后在三生池水开始侵蚀她的血肉后,她就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就像是在狂风暴雨中的一片独叶,娇柔无力,几乎要昏迷过去,但是疼痛连绵不绝,一浪高过一浪,像是有无数根金针刺血,就是昏迷后,也会被立刻疼醒,不知是加之与肉体之上,更是铭刻在魂魄的狭缝之中,无法言说的痛苦, 但是如果问霓漫天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还会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她还是愿意再一次经历那常人绝对不想要第二次的沐浴。因为她得偿所愿了,想成为白子画的徒弟的这种执念,她并不比花千骨少, “花千骨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霓漫天虽然成功了,但是对花千骨却也不能回到当初的亲昵了,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遭受这样的痛苦, “漫天你不要生气了,师父吩咐过了,你本来身上就有伤势未愈,又泡了一夜三生池水,虽然三生池水带来的痛楚大过伤势,但是也不能再生气了,否则可能会留下伤疤的!” 虽然霓漫天对自己傲慢无礼,但是花千骨却不在意了,看到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花千骨心底本来就不多的埋怨,顷刻之间就烟消云散了,想起过去温馨的种种,花千骨已经将过错全部归结到自己身上。 “什么会留疤?”霓漫天顿时冷静下来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是脸上多一条皱纹都会抓狂,多一条伤疤就是疯癫了,而霓漫天全身都有三生池水留下的痕迹,她可不想从一个绝色的美人,变成一个全身狰狞丑陋疤痕的怪物,于是闭上眼睛装作感觉不到花千骨的存在,努力平静跌宕起伏的心神, 看着镇静下来的霓漫天,花千骨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偷偷一笑,师父说的果然没有错,这样说她就能冷静下来了。单纯的花千骨可应付不过来暴躁的霓漫天。 “漫天我要帮你换药了,可能会有点痛啊!忍着点!” 花千骨小心翼翼地将淡薄的被子掀开,只见木乃伊般的霓漫天躺在一张晶莹碧透的寒玉冰床之上,丝丝如同白绸般的寒气升腾而起,裹着霓漫天的身躯,向其中绷带的缝隙之中缓缓渗入, 这张寒玉冰床,可不是原来那一张,而是白子画从九转冰鼎内层取出的整块万年寒晶玉。除了能增进修为,对于伤势的治疗和稳定都有极佳的效果,而对霓漫天来说万年寒玉冰床还是有镇痛的效果。 花千骨轻柔地揭下紧裹着霓漫天全身的绷带,淡淡的血红晕染了雪白的绷带,淡淡的血腥味藏在浓浓草药的芳香之中,剥开内层的绷带,其上像是粘了一层乌黑腥臭的污物。 花千骨忌惮地看着这团污物,琼鼻紧皱,这正是药膏和霓漫天排出的伤毒之气、坏死皮肉的混合物,这种东西极阴绝毒,唯有用烈火焚烧才能消除毒性,花千骨此刻唯有先将它丢到一旁,之后交给白子画处理。 随后她就仔细为霓漫天擦拭起身体起来,总不能让这污秽有所残留, 随后霓漫天美妙的体态就展现在花千骨面前了,凹凸有致,特别那对玉兔,即便是平躺下来,也没有多少的塌陷,依旧是难以攀登的高峰。 花千骨有些嫉妒地移开视线,一马平川可是她一直的痛,霓漫天的皮肤呈现诡异的赤红色,比起娇艳的牡丹还要艳丽几分。 不得不说白子画的特制的药膏效果太好了,向当初他们入门之时,霓漫天脚部的伤势远远比这次轻点多,可也足足三四天才痊愈,而这次血肉模糊的霓漫天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就已经重新长出一层皮肉了,而且除了有些脆嫩通红外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 花千骨从墟鼎之中掏出一个人不大不小的墨玉瓶,其中是一种透明的粘稠液体,散发着浓浓的药香,不同于一般的草药的刺鼻,而是一种花瓣的芬芳,从中用手取出一些倒在霓漫天身上, 被花千骨均匀地涂抹在霓漫天全身各处,冰冰凉凉的与身下的冰冷交相呼应,缓解着霓漫天的肿痛和灼热感, “嗯……”霓漫天轻声呻|吟,花千骨顿时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脸上来了,热辣辣的,碰上去就要烫手似的。为了治疗三生池水的伤势,这药膏不得不涂抹到全身上下各处,包括各种羞人的地方, 花千骨此刻的双手正握着,她用那双小手绝对握不住的丰满。也是让她羡慕和嫉妒的地方。 第一次上药的时候,霓漫天还在昏迷中,花千骨还不觉得有什么另类的感觉,而此刻霓漫天可是能清楚地感觉花千骨在她身上的轻抚和每一个细致入微的小动作。 “你在做什么?嗯……” 她咬着早就被她咬肿的下唇,强忍住不发出声音来, 当药膏中清凉的药力渗入霓漫天的皮肤之下,一种难以想象的舒适感像是冲进霓漫天的灵魂中,一瞬间她觉得这种酥软酸麻,就像在花海中沉迷的晕眩比起在三生池水中的折磨,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我在帮你上药!师父亲手所制的药膏,你三生池水的伤,能好这么快,也是靠着它,不要动啊!如果不涂药你这辈子也就只能躺在床上了!”花千骨威胁道,当然也是为了霓漫天好,不过花千骨也是心砰砰直跳,羞怯的像是躲在绿叶后的娇花。 幸好很快这种羞人的过程很快就结束了,就是花千骨自己身上都出了一身冷汗;霓漫天身上也重新裹上了一层崭新的绷带,估计很快就能痊愈了。 “小骨,你出去吧!我有话要对漫天说!” “啊……”花千骨和霓漫天两人一惊,白子画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花千骨身后,这时间点把握的也太好了吧,花千骨刚刚为霓漫天换好药,白子画就出现了,据说长留上仙有通晓天地万物的本事,难道……? 陡然间,两女都变的有些不自然。花千骨慌忙低下头急匆匆地退了出去,只留下白子画和霓漫天两人独处。 白子画顺势坐到寒玉冰床之上,打量着霓漫天,在白子画的注视下,霓漫天感觉自己原本通红的脸更红了, “漫天小骨应该和你说了,我已经收你为徒,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就不想收你为徒吗?” “尊上,我不……不知道!”霓漫天声音中带着些悲愤,自己从一开始的努力就已经被白子画否定, “该改口叫师父了!” 虽然听花千骨说了一次,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听长留上仙亲口说出,霓漫天心中就像是掀起惊涛骇浪,眼如泉涌, 白子画的玉手在他脸上一抚,激动的心绪立刻平静,泪水也化作冰晶落入白子画手中, “你还是不要太激动为好!这样三生池水的伤不容易好!你们三甲之中,朔风我认识他很久了,而花千骨我几乎是看着她成长的,但是唯有你我却最为熟悉,喜怒哀乐几乎全写在脸上!比起小骨来,你名利之心太重了!何况你是霓千丈的女儿” 正文 第八十章 孤崖千行 第八十章孤崖千行 “尊……嗯……师父,你的意思的你讨厌我父亲然后厌屋及乌,也不喜欢我吗?” 明明白子画讨厌自己的父亲,但是霓漫天自己竟然还有一种庆幸的感觉,只要师父讨厌的不是自己就好, “厌屋及乌到不至于,如果你自身能行得正,我也可以收你为徒!可惜你太令我失望了,全然没有理解那天为你疗伤之时的意思!如果不是你运气好,我连机会都不会给你,我白子画的徒弟可没有没有资质修为,但是绝对不能是阴险小人!” 白子画的话在霓漫天耳边炸响,仿佛九天惊雷一般,在师父眼中只是阴险小人吗?如果不是自己蓬莱掌门之女的身份,自己连资格都没有吗? 她还是以为白子画只是为了不让长留和蓬莱关系破裂,才勉强收下自己的吗?她当然不会知道其实是天道无意中帮了她一把。 “师父,我其实不想,不过……” 白子画冰冷的眼神,将她要说的话给逼了回去, “无论是什么原因错了就是错了,何况你的理由太苍白了不是吗?虽然你身体不能动,不过你脑子还能用,这些日子也不能荒废修行,小骨进来吧!” 白子画当然知道花千骨没有走远,甚至还趴着门上想要偷听,对着因为有些做贼心虚,而相当拘谨的花千骨吩咐道, “你去将七绝谱拿来,陪你师妹一起研读,虽然仙剑大会结束了,但是修行却不是告一段落,你们既然成为了我的徒弟,不求你们能青出于蓝,但是也不能落于人后!好生背诵!” “是……”两女在白子画的气势下,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更何况七绝谱可是长留镇派之宝之一,花千骨不在乎,霓漫天可不会,成为白子画的徒弟,不正是有为了提高修为的想法吗?如今机会就在眼前,霓漫天不会放弃的。 ……………… “你们俩随我而来!”白子画唤来花千骨和霓漫天,走到千行崖山,这里是长留视眼最开阔的地方, “从这里往下看,你们都看到些什么?” 蜂峦起伏、蜿蜒连编的群山,争雄似地一座比一座高,真像一条巍峨雄壮的巨龙,要向蔚蓝的万里晴空飞腾。 “这……”霓漫天和花千骨面面相觑,弄不明白白子画此话何意, 花千骨的细心照料,倒是让霓漫天心生感激,却似乎再也回不到当初的亲昵,这些天的相处他们两人终于体会到长留上仙的可怕,这尊上的徒弟可不是好当的。 每天近乎严苛的修行,还要去揣摩白子画的心思,还真是有点心累。 “我就这么可怕吗?”白子画打量着小心谨慎的两女,突然问道, “子画你怎么可能可怕呢?”一团火热的身躯从白子画背后贴了上来,两条有着白瓷般光泽的手臂他背后揽了上来。 “拜见紫熏上仙!”来人正是夏紫熏,外出长留,寻找调香的材料已有多日,错过了仙剑大会,一听到心爱的白子画收了两个女弟子,一回来便赶到了绝情殿。 不过看着紫熏这么肆无忌惮地抱着她们的师父,而白子画也没有任何不适的神情和抗拒。 两女心中总有种道不明的烦躁,就好像最喜爱的食物被别人一口吞下,再想到六界对长留上仙和紫熏上仙之间的传闻就更加不舒服了。 “你们两个小家伙,倒是挺可爱的!”紫熏娇笑道,不过眼神却像是刀子般锐利,在两女身上打量着,特别是霓漫天,在紫熏的目光下,她感觉自己被扒光了,更有冰冷的匕首在自己的肌肤上划来划去,每一瞬间都有可能刺破那层白皙。 说实话紫熏很羡慕她们这两个小家伙,能够住在绝情殿,日日夜夜陪伴在白子画身边,花千骨这种稚嫩青涩的丫头,紫熏倒是不在乎,但是艳丽非凡的霓漫天倒是让她多了几分心思, 到底是两女的存在,让她有了危机感,毕竟这数百年了白子画身边除了自己,在也没有其他女性,自己还没有融化这块万年寒冰,她可不想有人搅局,才会在两女面前做出抱住白子画的亲昵动作,来宣誓主权。 尽管没有两女她也会抱住白子画! “紫熏你可以先放手了,你抱得太紧了!这里还有两个孩子,你有点做长辈的样子!”紫熏勒紧的双手让白子画瞬间明白她心中所思。 紫熏对着白子画甜甜一笑,本来就是两个孩子罢了,自己这么多年没有成功过的事,她们又有那点地方比我强呢?自己这是庸人自扰了! “喂,你们两个小家伙没有一点眼力吗,我要和你们师父促膝长谈,还不快去练剑!” 紫熏对着两女训斥道,身为长留传道长老之一,花千骨和霓漫天的师长,这样的命令倒是有资格,虽然没有了针对之心,但是紫熏许久不见白子画,真得想和白子画月下夜谈,以解相思之情,这也是她唯一能在绝情殿过夜的理由。 “这……”不论是花千骨还是霓漫天都对着样的命令,更是抗拒, “你凭什么让我们走!”霓曼天轻声嘟囔道, “大胆,小辈你说什么!”紫熏大怒什么时候这种小孩都敢这样忤逆自己了,“你爹爹都不敢这样说话!” 紫熏的威压从这霓漫天和花千骨就冲了过去,两人就像是无边风浪之中的浮萍,无根之物,岂有不翻覆之理。当然主要的目标就是霓漫天,这个紫熏第一眼就不顺眼的弟子,因为她们两个太像了。 “够了,紫熏我的弟子轮不到你来处置!”白子画微微带怒的语气让紫熏心中一紧,也像是一缕清风般拂去了两女身上的威压,将她们从窒息的压迫中剥离。 “子画,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有些生气,你这个弟子有点高傲无礼!” 紫熏也没有想到白子画会“生气”,小心翼翼地解释,她可不想为了这点小事,毁了相见时的喜悦。 紫熏郁闷的时候,霓漫天可是有些窃喜,师父为了自己训斥紫熏上仙,让她有些小小的得意,在师父心中还是有点地位的,而花千骨则有些懊恼,她也想成为被白子画宽厚羽翼保护的雏鸟。 “漫天,之前你不顾尊卑,就罚你抄写七绝谱,明日早晨交给我!”白子画阻止紫熏,除了护犊之意外,并不意味着霓漫天没有错, “啊……是!”霓漫天不情愿的答应,这些天,她也明白白子画的个性,决定的事不容更改,虽然师父的意思是让她抄写一夜的七绝谱,但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惩处,却更加令她烦恼。 因为白子画没有说明抄写多少,七绝谱内容何其之多,一夜根本抄写不完,就是霓漫天就抄一个字,也算是完成,但是霓漫天根本不能这么做,以免被师父当成偷奸耍滑之辈,本来在师父眼中就有不好的印象,花千骨就是想要帮自己,也不行。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 “既然你们两个不想说,那么紫熏,你说说这从这里望下去,看到了什么!” 紫熏会心一笑,“子画,你想要考我?嗯……我看到了滚滚红尘,诸般欲望!无数凡人在痴迷困苦中徘徊流离,在劫难中飞灰湮灭!这个回答怎么样?” 白子画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两个徒弟,“你们两个现在有答案了吗?” “师父,漫天有了答案!我看到了万物竞生,夺取生机一线,要么在选择中淘汰,要么在生死中超生!”霓漫天自信满满的抢答! “小骨,你看到了什么!”白子画还是没有评论,问向了有些窘态的花千骨, “师父……恕弟子愚昧,我只看到长留山。”花千骨两腮红红的,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显得那么羞怯,有些不好意思的,这种回答放在紫熏和漫天的答案之后更加的无力,甚至说出口的她,更是傻乎乎的。 “很好!”白子画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么简单的答案就很好了? “比起小骨,你们两个却没有看到这世界,你们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心罢了!” “自己的心?”即便是修为高深的紫熏也不明白白子画的意思,毕竟她一身所学大都出自七杀派,实力为尊,对天道的感悟不多。 “凡人只能用眼睛去观看眼前的景物,而我们修道之人,要用心去感受,感受这天地之间的每一粒尘埃,可是心眼也如同肉眼一样会被一叶障目,被牢牢地锁在心中,心是什么的,世界便是什么样的,即是虚幻的,也是真实的!” “子画,那你到底喜欢我们的那一个答案!”白子画说得她明白一二,但是她不在乎世界是什么样的,她在乎的是白子画心中自己是什么样的! “本来就没有正确的答案!我只是想看看我弟子的心罢了!” 白子画微微一笑,转身离去,顿时天地一切的似乎都痴迷了, “师父,那你看到了什么呢?”花千骨恍惚中问道。 “我什么都没看到!” ……………… 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喂食秀 上 第八十一章喂食秀上 “师父,我好几天没见糖宝了,你有没有见到它!” 花千骨紧张地望着白子画,好几天没见到可爱的糖宝,她有点担心, “咦!我本来还想你要几天才发现糖宝不见了,没想到现在就想起来了!”白子画放下手中的上古仙人的游记,颇有玩味地说道,到他这种修为,在多的刻苦修行,还比不上一瞬的灵光一闪, “我……我……”花千骨这几天有些乐不思蜀的意思,糖宝不见了几天这才想起担心,毕竟糖宝再聪明也只是一条小虫子,万一被飞鸟叼走,可怎么办呀! “跪下!”白子画的呵斥吓得花千骨噗通一声跪下,“作为一个母亲你也太不负责了!孩子丢了这么久,这才察觉!” “师父不是糖宝爹爹吗,有师父在,糖宝怎么可能有事吗,只不过糖宝不在,我有些寂寞!” 花千骨哭丧着脸,说出了真心话,心里委屈死了,这些天白子画也不常出现,霓漫天也终日沉迷在修行中,白子画传了她心法《云遮日》, 白子画也有传她《造化经》,但是晦涩难懂的心法,花千骨实在没有头绪,以致唯有自己一个人,习惯了欢闹的她,日子突然变得清冷,失落感立刻就充斥着花千骨的心。 “糖宝在后殿,你去找她吧,估计她快要醒了,不过你去之前,做碗桃花羹带去,就用园中那颗桃树的桃花,从此,我允许你使用那些桃花做桃花羹!走吧!师父,要安静地看书!”白子画也觉得勉强还是孩子的花千骨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似乎确实有些过于难了,而且白子画并不清楚一个合格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两世为人,却几乎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 “是!”花千骨唯唯诺诺地站起起来,退出了书房,不过心中也有了疑惑,找糖宝为什么需要桃花羹,还有更关键的事,为什么师父知道自己会做桃花羹,明明自己就做过给爹爹和墨大哥吃。 花千骨忽闪着水汪汪的眼睛,细密的睫毛弯长,小嘴嘟得高高的,一脸疑惑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花千骨在仙剑大会后没有提过再向白子画提过墨冰之事,可能是一种逃避也说不定! 花千骨没有问,白子画也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但是她问了,白子画会如实相告吗?花千骨或歇道白子画会说真话,所以内心深处才将这一切忽略了吧! ……………… 绝情殿要比花千骨相信得大多了,明明在长留山上看去的时候是只是巴掌大小,没想到事实上这绝情殿实际上恢弘庞大的很,平日里花千骨都不敢随意乱走,生怕迷路,这后殿还是第一次来, 结果一眼望去就让花千骨瞠目结舌,比起白子画的住处的清幽典雅,这里可以用鸟语花香来形容,空旷的庭院中种满了不知名的奇花异草,在温暖的阳光之下,摇曳荡漾。花圃中心则是一尊简约却雕梁画栋的小楼。 花千骨小心翼翼地端着桃花羹,从花圃中还算宽阔的小路中走向小楼之处。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种了这么多的草药!”花千骨自言自语道,这花圃中栽植的都不是一般的鲜花,而是有着药效的药草,很多花千骨只从医书上见过的珍贵药草,都在这里依稀出现。 “糖宝……你在吗!”楼阁的大门并没有关上,花千骨将头伸了进去小心张望,底楼似乎是一间女子的闺阁,但是却不见人影。 “绝情殿还有别的女人居住?”花千骨酸溜溜地说道,房中齐备的物件似乎证明了这个不知名的女子在这里住了很久了。 “不会是师父的……不会的师父怎么会做这种事!”花千骨摇晃着脑袋,似乎是想将脑中不切实际想法摇晃干净。 花千骨发现楼梯,于是端着桃花羹一步步偷偷摸摸地走上一级级台阶,眼前的一切,顿时使她脖颈发硬,吓得手心冒汗,脚掌头皮发麻,背脊之上淌下一股股的冷汗,脸上的皮肤都收缩了,她的嘴唇闭得紧紧的,抑止住了正要发出来的惊叫,全身的血液都冰冷下来,唯有心仿佛要飞起来一样在胸膛里乱撞,一碗桃花羹已然洒出半碗, 近在咫尺的是一个黑漆漆的怪物,硕大的狰狞的脑袋就在花千骨面前,灼热的鼻息已经喷到花千骨脸上,还有大半身体被挡在脑袋之后, 不过让花千骨更加汗毛耸立之事,却是糖宝仅仅离这个怪物的血盆大口边只有一指之宽,似乎很快就要滑入其中。 花千骨咽下一口唾沫,大气都不敢出,卷起袖子,伸出粉嫩无暇的胳膊,颤颤巍巍地将糖宝从“怪物”身上拎了起来, “哈……娘亲,你怎么在这,我怎么在这!”糖宝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身体两边不知道是手还是脚的“手足”,乱动起来,死死抓住了怪兽的毛发不松手。 “啊……”被花千骨和糖宝这么一扯,原本酣睡的怪兽长啸一声,立刻就醒了过来,陡然站起了身子,原本庞大的身躯,更加雄伟,几乎将整个二楼撑满了, “不好糖宝,我们快逃!” 花千骨一惊,连忙将糖宝塞进自己的衣襟就想逃, “娘亲,不要慌,祁灵姐姐,不会伤害我们的!”糖宝连忙安抚道,而此刻花千骨已经飞奔至花圃之外了,不知道是跑得太快,还是惊恐紧张, 糖宝这么一说,花千骨也回过神来,这里可是绝情殿,自己师父住的地方,怎么可能有怪物呢,就是有师父也不会放心让我来啊。 “糖宝,那个怪……那个大家伙是什么东西,还有你说什么,祁灵姐姐?是住在一楼的那个人吗?”似乎比起可怕的怪物,花千骨更加在意糖宝口中的祁灵姐姐,说着花千骨眼底闪过一丝嫉妒,比自己还早进入绝情殿,还在这里住了这么久。 “大家伙,哦……娘亲你说的是祁灵姐姐吧!”糖宝头上的两根小触角纠缠了半天,一脸苦恼的样子,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大家伙,我问得就是祁灵是什么人!” “祁灵姐姐就是祁灵姐姐啊!” “什么啊!不是,我问的是……等会,糖宝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个黑乎乎的大家伙就是你说的祁灵姐姐!”花千骨眼珠都快瞪出来了,是在是被这骇人的事实惊愕到了, “娘亲我们回去好不好,我还没有谢谢祁灵姐姐照顾我呢?” 糖宝跳进花千骨的耳朵里,撒娇道, “可是好可怕啊?你那个祁灵姐姐不会吃人吧?”虽然从小见惯了妖魔鬼怪,但是麒麟的样子还是吓到了花千骨,自己这点小身板估计一口就没了吧! “娘亲,不要怕,祁灵姐姐很和善的,对我很好,很好糊弄的,娘亲不要怕!”糖宝嬉笑着劝解道,不过糖宝啊……什么叫很好糊弄, 果然古灵精怪的糖宝没欺负傻乎乎的祁灵就算好的了,可能白子画正是觉得傻乎乎的祁灵和花千骨能相处的愉快吧,才让她来吧。 花千骨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朝着小楼走了回去,“糖宝你说的祁灵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这几天在这里做什么?还有这个祁灵姐姐怎么在绝情殿,和师父又是什么关系?” 花千骨好几天没见糖宝,她将所有的问题一股脑全部都问出来了,毕竟之前,糖宝一直是花千骨的智囊,谁让东方彧卿为了在花千骨身边留下一个暗手,特意在当初的天水滴中储存了大量的异朽阁藏书,不过被白子画这么一搅局,全然便宜了他。 “娘亲,你问这么多问题,我头都晕了怎么回答你啊?” “这样你先告诉我,这祁灵姐姐到底是谁?和师父什么关系?” 果然花千骨还是最在意白子画, “祁灵姐姐是爹爹的坐骑啊!之前爹爹还是五上仙之一时,就是和紫熏上仙一起骑在祁灵姐姐身上!” “共骑!”花千骨突然有种别扭的感觉,一想象那个魅力四射的紫熏上仙和自己师父…… 气死了……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喂食秀 下 第八十二章喂食秀下 “娘亲你可不要小看祁灵姐姐哟?祁灵姐姐可是神兽麒麟!” 糖宝抓住花千骨的发丝做了一个简易的秋千,在花千骨肩头上方荡了起来, “神兽麒麟就是那个传说中出现在何处,何处就有福祉的瑞兽?”花千骨虽然从小和花正文深居简出住在桃源村,但是麒麟的传说花千骨还是听闻过的,不过即便是修道之后花千骨也仅仅以为是传说罢了,从未想过世上真有麒麟,而且离自己如此之近, “糖宝,你没骗我吧!可是麒麟怎么长得这么……这么凶恶……”花千骨走到小楼之前,心中还是忐忑不安,眉头紧皱, “放心好了,祁灵姐姐虽然长得难看,但是为人很好!”也不知道糖宝是不是故意的,又损了祁灵一次。 “好吧,糖宝我就相信你一次,要是我一步小心先走一步,你爹爹就摆脱你照顾了!”花千骨哭丧着脸说道,不过眼角的一丝笑意出卖了她的真心, “娘亲你不要闹了,怎么这么孩子气,你这样怎么做爹爹徒弟!”糖宝的语气老气横秋批评道,一点没有顾忌花千骨的颜面,不过这辈分乱得可以。 “糖宝我可是你的娘亲,谁允许你这样和我说话的信不信我告诉师父!” 花千骨一脸绯红,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 “娘亲,糖宝错了,不要告诉爹爹吗,好不好!”糖宝急着耍赖、撒娇, 花千骨在糖宝面前一点威严都没有,但是白子画不同,糖宝对他是又敬又惧,虽然对他有着不输于对花千骨的情感,但是白子画对它可是严厉多了,不过毕竟是智慧甚高的灵虫,糖宝知道爹爹都是为了她好! 可是能不被惩罚还是不要的好,不敬父母,可是有悖伦理,糖宝的错并不严重,但是很有可能要被关小黑屋的! “糖宝,世上没有侥幸,罚你少食!”白子画的声音突然灌入糖宝的脑海, 原本活泼的糖宝突然瘫软在花千骨的肩头,一脸死灰的样子,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般,软塌塌,没有一丝活力, “怎么了糖宝,怎么突然像是病了!”看到糖宝没有活力,花千骨紧张地将她捧在手心中, “爹爹,罚我少食,糖宝要饿死了!呜呜……”糖宝竟然还真挤出几滴泪水!吃对她来说几乎就是除了爹爹和娘亲之外最重要的事了,白子画的惩罚算是极其严厉了, 长留上仙惩罚人的手段在传说中可谓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似乎是随心所欲,但其实是因人而异,每个人重视的东西不一样,杀一个渴望死去的人,并不是最好的惩罚。 “师父?师父来了?师父……师父……”花千骨眼前一亮,莫不是白子画担心自己的安危。来保护自己吧?连忙大声呼喊! “娘亲,你就不要费力大喊了,爹爹虽然听得见,但是他应该还留在书房,并没有在这里!”糖宝小脸气鼓鼓的,娘亲一点够不关心自己,心里只有爹爹,“娘亲太坏了,一点不关心人家,人家都要饿死了!不理娘亲了!” 花千骨笑着看着闹变扭的糖宝,“糖宝……嘻嘻……你都这么胖了是该少吃点了!师父做得太棒了,我这肩膀都累死了!” “娘亲坏死了!” 不管怎么样体重都是人的软肋,无论男女,即便是条小虫子, “咦,神兽麒麟呢?”花千骨和糖宝玩闹中已经走上了二楼了,却不见了之前那个沾满楼层的身影, 只有一条可爱的黑色卷毛小狗,正在舔舐着自己做得桃花羹, “嗯,好可爱啊!”女生天生喜爱可爱的事物,这一点倒是在花千骨身上也是如此, “不、不要抱、抱这么、么紧!”结巴的少女低吟传来, “谁,谁在这里?”花千骨一怔,抬头望向二楼四周,不同一楼少女般的闺房,二楼是极其地空旷,除了手中这条小狗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快、快放开我!”花千骨这才注意到竟然是手中的小狗口吐人言,吓得她连忙一抛, “糖宝,小狗会说话啊!糖宝,小狗竟然会说话啊!” “你、你这个小、小家伙,糖宝是虫子,都、都会说话了,我……我就不能说话吗?”小狗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愤怒, “娘亲,她就是祁灵姐姐啊!”娘亲连忙解释道。 “什么?”花千骨再次张大了嘴巴,“不是麒麟吗,刚才那么大,为什么突然缩水了!” 虽然见到了小狗开口,但是花千骨还是难以将眼前可爱的小狗和之前的庞然大物联系在一起, “娘亲,祁灵姐姐可是神兽,有变身的能力,可大可小,这样才能做爹爹的坐骑啊!娘亲,你这样看我做什么?”糖宝突然全身一颤,一股恶寒感陡然升起,她觉得花千骨的眼神有些无良, “糖宝你能不能变身啊,这样我也有坐骑,可以威风威风了!”花千骨眼睛里都在往外冒小星星了, 也不知道花千骨怎么想的,糖宝就是能变成一条大虫子,乃至巨虫子,你就真舍得骑,就是舍得骑,能想象一个少女骑在一条巨大无比的虫子身上的情形吗,这绝对是一场噩梦。 “娘亲,我可不是祁灵姐姐是神兽,我可没有这样神奇的能力!”糖宝也是妄自菲薄了,虽然不是神兽,却是神裔啊,何况身体里还流淌着天下第一的血, “太可惜了!”花千骨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情, “其实也……也不是没有办法,糖宝……可、可以学法相天地,也可以变、变、变大!”这么多年,祁灵的人言却没有增长多少?完成的一句话可是耗费了半天时间,可怕的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费力的感觉。 祁灵姐姐没有你这样出卖虫子的,糖宝看到花千骨眼中死灰复燃的星星之火,就知道娘亲一定惦记上将自己变成坐骑的事,糖宝现在只能暗暗祈祷,花千骨是心血来潮,很快就会忘记, 糖宝倒是不介意被花千骨骑乘,但是太丢人了,一想到自己成为坐骑后,要驮着花千骨在众人面前爬行,她脸上就火辣辣的疼。 “那个甜甜的、的汤,你还、还有吗?” “甜甜的汤,你说的桃花羹吧?我倒是没有了,不过我会做!”花千骨倒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白子画虽然是让她来接糖宝,却没有事先告诉我祁灵的存在,要么是忘了,要么是还有深意。 花千骨不相信白子画会忘记, “你是花千骨,主人的大弟子是吧?” “主人?哦!是!我是花千骨,祁灵姐姐是你说话?”自己突然听到一阵流利的女声,却不见小狗体型的祁灵开口,心生疑惑? “这是传音入密,想要说的话,可以直接传到对方脑中,这样和你交流更加方便,不要叫我姐姐,我是糖宝的姐姐,又做你的姐姐,成何体统!” “是!可我怎么称呼你!” “叫我师姐吧!” “师姐!”花千骨的声音高了几分, “怎么不愿意啊,我怎么说也跟着主人身边几百年了,怎么也比你大!叫我一声师姐不愿意啊!” “呃……也不是,不过……好吧,师姐!”花千骨心想这姐姐和师姐不是一个辈分吗。不过想想也就算了,祁灵是糖宝的姐姐,师父的灵宠,我虽然是师父的徒弟,却是糖宝的娘亲,也就是师父的……师父的…… 花千骨显得有些害羞、扭捏的样子,仿佛是一朵迟开的花骨朵,不好意思地躲在绿叶后面不敢露脸。 “师姐,这师父到底让我来做什么啊?”羞怯了半天,花千骨才回过神来, 而祁灵已经又跑回去舔起桃花羹,“主人让我指导你修行,这桃花羹真好吃,就比主人的烤鱼差一点点!师妹,你以后每天都要做给我吃哟!” “啊!好的!” 花千骨心中其实都是不满和委屈,本来还想着到绝情殿后,能和师父终日相伴,师父能亲自教导自己,想当初在亥殿后山那样,为什么像是包袱一般,将自己丢给一条“小狗”了。 “好了,吃完了!我们开始吧……” 正文 第八十三章 管教不严 第八十三章管教不严 “铮……” 清幽寂寥的绝情殿上,传出一阵剑击之声, 正是花千骨和霓漫天这对师姐妹,在切磋比剑, 两袭无暇无缝的白衣,一把琉璃蓝光,一把庆云雾绕,看似残影翩翩,妖美无双,却是暗藏锋芒,剑剑凌冽。 “嘭……” “哎呦!”花千骨被霓漫天击飞,跌落在地,摔得可不轻, “娘亲,你没事吧!”糖宝连忙关切地问道, “没事!哎呦!”刚刚站起身来的花千骨,差点又摔了一个踉跄,小屁股摔得都肿起来了, “凶丫头,你干什么出手这么狠!”糖宝看着娘亲心疼死了,冲着霓漫天不善得埋怨吼道。 “哼……”霓漫天高傲地冷哼一声,转身来到白子画面前,兴奋并恭敬地说道,“师父,我赢了!” “不错,喝茶吧!”白子画之前就在边喝茶,边欣赏着徒儿们的比剑,前世曾听闻公孙大娘的剑舞,如今自己这两位美丽的女仙徒弟,应该还要更强吧! 他轻轻淡淡地一声夸奖已经让霓漫天欣喜若狂了, “好的师父!”端着茶杯抿了小小一口,霓漫天顿时放松了下来,露出了陶醉的神色,失态地侧趴下来, 先是一口清凉中带着丝丝甘甜的韵味,随后便是普通茶水不具备的醇香萦绕在喉头,唇齿留香,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蓬莱少主在长留上仙不顾形象,要知道在白子画面前,霓漫天一直绷得紧紧的。 甘甜中带着些许苦味的茶水进入腹中,刹那间,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力量,冲散了心中诸多烦恼,身体的每一寸紧张疲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仿佛有一缕阳光从头顶之处蔓延全身,暖洋洋的。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霓漫天在享受美妙之际, “师父,我输了!”身为师姐却输给师妹,花千骨是一脸的沮丧,再想到还是白子画看着自己落败的更加懊恼了,似乎自从成为了师父的徒弟,自己就变得失去信念了,变得没有动力了, “胜败无常,你底子比漫天差很多,最近又疏忽修行,不输倒也是奇怪了!”白子画的话令人分不清是安慰,还是责备, “坐下喝口茶吧!” “啊……”花千骨被白子画说得神情恍惚,一时间也忘了自己臀部受了伤,这一下坐得又疼又麻。 “毛毛楞楞的样子!过来!”白子画眉头一凝,将花千骨摄到身边,也不管她愿不愿意, 白子画手上凝聚仙力,一层氤氲之气附着于白皙的手上,在花千骨身后一抚,什么痛楚全都消失了, 花千骨则是像被针扎了一般,蹦出去一丈多,回过头是满脸的娇羞,眼中有些迷茫,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白子画当然没有触碰到她的私密之处,不过对于花千骨来说就是隔离一层仙力,她还是感受到白子画手掌的柔软和冰冷。 “喝口茶,反省一下,如果你能安心修炼,也不至于《造化经》一点进展都没有!” 花千骨喝了一口茶,也是感觉身心舒畅,身子都变轻了,似乎比一根羽毛还要轻。虽然喝的一样的茶水,却不像霓漫天那样神魂颠倒。 毕竟她心中思量、积郁甚少,执迷的东西也不多,所以这空明玉露对她的效用并不大,就是霓漫天也只能忘一时之忧,解不了心中的千千结。 “可是师父,这《造化经》我根本看不明白,就是糖宝也只是略知一二,我怎么开始修行都不知道?要不师父,你给我讲讲吧?”花千骨双手托着下巴,笑得像是花开了一般,平日里都见不到师父,如果师父能答应自己,岂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师父了,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哎呀……” “不行,你想得未免太好了,一石二鸟吗?”白子画在花千骨小脑袋上轻敲了一击, “师父,你再打,我就要变笨了!”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中的有些发虚, “本来就不聪明!” “师父!……” 花千骨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哪有师父这样说徒弟的, 白子画对花千骨的不满和抱怨却是视若无睹, “如果是别的心法,我理应指点一二,但是这造化经,却是一定要凭借你自己的能力,领悟,否则你是无法真正地去掌控它?” 白子画虽然算不上什么好师父,但是也不至于对徒弟修行不管不顾,实在是修行《造化经》的条件苛刻,白子画也不能帮忙。 “师父,既然这样你能不能给我换一个功法?” “不行,修行一途,岂能半途而废,何况这《造化经》和你的契合最高,这世上几乎没有人比你还适合修行!不过你可以习旁门而窥天道,研习医道是个不错的选择,应该对你的修行有帮助。” “那……那师父,我可以向你请教医道吗?”花千骨心中一喜,试探地问,医术也是花千骨为数不多的能力之一,在凡间也能算是一方名医了。 “随时都可以!”长留事务大都由摩严和落十一负责,白子画只需要处理大事,其他的琐事也用不到他操心,修为也到了一道鸿沟,平日里分外清闲,他收徒也不是没有打发时间之意。 “太好了!”花千骨心中大喊,不过脸上的兴奋和激动,将她内心的喜悦表露无遗,即便白子画不窥探她的心,也能一眼看破,数百年的修道生涯不但给了他卓越的修为,还有高人一等的见识和眼力。 ………… “小不点想姐姐了没有!” 正在小溪边忙着捉鱼的花千骨突然听到一声仿佛在远方传来,却又近在咫尺的声音, “姐姐?姐姐是你吗?是你来看小不点了吗?” 这熟悉的声音当然是杀阡陌了,虽然这里是她们以往约定相见的地点,远离长留山,但是这还没有到她们约定的日子,杀阡陌怎么突然跑来了, “能有这般好听的声音,除了我,还能有谁呢?”杀阡陌飘然飞落在花千骨面前, “是是是,姐姐的声音最好听了!”花千骨笑道,不过她才不会告诉杀阡陌其实,师父的声音在她心中更好听, “小不点儿,真讨人欢心,枉姐姐没有白疼你!”杀阡陌两只柔荑在花千骨肉嘟嘟的包子脸上来回的揉搓,甚是有趣,花千骨一赞扬她,明明和平日里听惯的赞美一般无二,甚至还与那些几百年的马屁精相差不知十万八千里,但是花千骨一说,杀阡陌整个人都像是跌入了蜜糖罐子里一样, “姐姐,这不还没有到约定的日子吗?你怎么就来了,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事?” “怎么没事姐姐,就不能来看看我的小不点儿吗,不欢迎姐姐啊?”杀阡陌媚眼一蹬,语气中似乎充满了怨气, “姐姐,来看小不点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欢迎姐姐,我这不是怕我不在这里让姐姐,白跑一次!”花千骨笑嘻嘻地解释。 虽然七杀和长留势不两立,但是这七杀殿离长留还真不远,比起长白什么的还要近些。加上杀阡陌有火凤赶路,这一来一回,还真不需要多久。 不过由于白子画,杀阡陌也有所顾虑,所有相约在这远离长留的偏僻所在,这才与花千骨一月仅得一见,她的情况和白子画相差也不远,七杀派有单春秋打理,平日里也就化化妆、美美容。 “姐姐担心你啊!白子画这么冷清的一个人,姐姐怕你拜在他的门下,受尽委屈!不过看你容光焕发的样子,看来是没有事了!可是小不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捉鱼了!”杀阡陌看着岸边木桶中的活蹦乱跳的鱼,微微一愣。 “姐姐我这是想做烤鱼!” 花千骨湿乎乎的小手在身上抹了两下,便上了岸。 “是给祁灵那个小混蛋做得吧!我都没有吃过小不点儿做得饭菜!”杀阡陌突然咬牙切齿起来,心里开始嫉妒起来, “姐姐,你也认识师姐!”花千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师姐?也对,我和你师父认识还是因为她……”杀阡陌似乎真得与花千骨许久不见,竟然也不管岸边石头的青苔脏乱,搂着花千骨坐着聊天,说了许多自己过去的事情,当然也少不了白子画的出场,就是杀阡陌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人生中,白子画竟然是不可缺少的部分。 杀阡陌愿意说,花千骨自然愿意听,时不时就能把自己逗乐,还有师父过去的事,花千骨就更加有心倾听了,能多了解一点谜一样的师父。 “小不点儿,你这点鱼啊,还不够那小混蛋打牙祭的!姐姐帮你抓吧!”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天色也渐渐昏暗起来,原本在木桶中鲜活的几条小鱼也仅仅在有刺激的时候,动一下尾巴。 杀阡陌刚刚从花千骨身旁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啪嗒一声,花千骨竟然摔倒在地,嘴唇发紫,浑身冰冷微颤,散发着灰蒙蒙的死气, …………………… 求收藏、点击、推荐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排毒养颜 第八十四章排毒养颜 “小不点儿,小不点儿!你怎么样了!”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杀阡陌将花千骨搂在怀中,焦急地叫喊道,关心则乱。 “什么人!”听到不远处的草丛中传出声响,杀阡陌含怒一掌轰出,顿时七八颗两人才能合围的大树,顷刻间化为齑粉,留下一片狼藉和死寂。 却不见其他生物身影,看来是逃走了! “杀阡陌你也太没用了,这样都能将人放跑!”白子画轻轻从杀阡陌手中接过花千骨,看着如果酣睡的花千骨,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白子画?”杀阡陌陡然一惊,自己怎么能这样轻易将花千骨还给白子画,刚才杀阡陌感觉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 “白子画你怎么在这?” “都传我能监察天下,而花千骨是我徒弟,这里连长留也不远,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和小骨在这里相见吗?不过原本我以为你能好好保护她,看来你还是差了一点!” “白子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也不是没有抓到人吗?”杀阡陌有些不甘心地看着躺在白子画怀中的花千骨。 “杀阡陌你忘了我们之间有过协议,我不亲自惩处你七杀派的人,你不伤害正道各派!这偷袭小骨之人正是七杀派的人!” 白子画怜惜地看着瑟瑟发抖的花千骨,玉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一道灵光闪烁,霎时间,花千骨的脸色就变得柔和起来,脸上浮现出了暖暖的笑意。 “胡说八道,我是七杀圣君,七杀殿谁敢伤害我的小不点儿!” 杀阡陌傲然吼道,媚眼一冷, “正因为你是七杀圣君,所以才会有人要伤害小骨!这洗髓散之毒你不会不认识吧!”白子画摊开左手,其中躺着几根细如牛毛的毒针,在烈日之下,散发着凄厉的寒光, 杀阡陌没有说话,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毒蛇,阴沉诡诈,隐约中似乎能听见牙齿的“咯吱”作响! “将小骨给我,我手下人犯的错,我来讲解决!”杀阡陌也不是傻瓜,大概也能整理出一个脉络来, “给你?这洗髓散又没有解药,你医术有我强!你还是想想如何清理门户吧!不送!”说着白子画丢下愤怒的杀阡陌带着花千骨凌空虚步,踏天而去。 ……………… “师父,千骨这是怎么了!”霓漫天看着师父刚刚飞走,便抱着昏迷的花千骨回来, “小骨,她中了洗髓散之毒,我要赶紧为其医治,否则仙骨将失,有爆体而亡的风险。你且站在门外,为我等护法,我要替你师姐打通仙脉!” 白子画将花千骨摆着无心朝天之态,一掌摁在头顶百汇,一掌摁在小腹的关元。 “什么,师父为人打通仙脉可是要耗费百年仙力,师父你……” 霓漫天一惊,替凡胎肉体打通仙脉,本来惊险无比,何况花千骨又中了洗髓散之毒, “漫天,我必须这么做,否则小骨就是不死,也修不了仙了!” 说话功夫,花千骨身上已经升起一阵黑气,在屋中上方凝聚了一朵黑云,仿佛其中又无数妖物的影子,魔神嘶吼,挣扎着、咆哮着冲向霓漫天, “啊……” 白子画身上一股仙力对着黑云斩了过去,一刹那,黑云散尽,异象消弭,虽然霓漫天没有半点事,但是还是受了惊吓,背上的衣衫也湿透了。 “师父……”这便是凡人体内的三尸虫的化身,虽然叫做三尸虫,可不只有三个,一开始就如此凶险,之后的情况难保不会更加糟糕, 虽然霓漫天也不想白子画出事,尽管她也担心花千骨,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漫天你不必多想,你师父我的修为精纯,不会有事的,如果中毒的是你,我同样也会这么做的!出去吧,如果有人来找,就说我正带着弟子闭关修行!” “是!”霓漫天应承道,师父重要,朋友也重要。 虽然因为白子画对花千骨如此之好,霓漫天心中有些嫉妒,但是白子画却一直是不偏不倚,霓漫天相信如果是自己,白子画也会不惜耗费仙力,不仅是处于对白子画的信任,也是一种自信。 霓漫天恨不得现在中毒的是自己,能够获得仙身是多么好的事啊!不但之后修行之路也不会变得平摊,还能永葆青春。 ……………… “娘亲,你终于醒了,这都七天七夜了,担心死糖宝了!” 花千骨醒来就看见糖宝站着自己的鼻子上面, “糖宝?我不是在和姐姐聊天吗?”花千骨刚醒来,迷迷糊糊的, “杀阡陌早就回去了!” “师……师父!”花千骨一睁眼见他,心中先是一喜,随后却是一惊,彻底清醒过来了,猛地坐了起来,将糖宝都甩出窗外,眼中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怎么回事?难道被师父发现了!”花千骨不敢再看白子画,心虚地低下头, “我早知道了!”白子画将手指搭在花千骨的脉门之上, “啊?师父,你在说什么?”花千骨装傻道。 白子画原本还算是温和的脸色陡然变得冷漠,眼神也也像是寒冰一般彻骨的冰冷,还有眼底那浓浓的厌恶之情,花千骨宁愿师父责罚自己,甚至对自己冷漠,也不想被师父厌恶, 花千骨一下子就明白自己的秘密暴露了,大脑一片空白,心像掉在冰水里,渐渐碎成一块一块的, “不要师父,都是小骨的错,可是……可是不要赶小骨走!小骨不想走!”跳起来扑到白子画怀中,抱着他不松手,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 “轰隆隆……”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骤然间乌云密布。 “谁说要赶你走了!”白子画反问道, 花千骨抬头看着白子画的冷漠鼻子发酸,尽管以往白子画也是一副清冷的样子,但是花千骨的心告诉她,师父对自己是特别的,可是刚才突然有一阵要永远失去师父的恐惧猛地袭上她的心头, “你和杀阡陌交好也不是一日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何况我有事没事也会找她喝酒!”白子画倒也没有胡说八道,平日里带上一壶好酒,分身前往七杀殿找杀阡陌切磋一下,也是有意思的娱乐。 白子画话锋一转,厉声喝道,“我生气的是你骗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你可以隐瞒但是不能欺骗我!” 花千骨不明白隐瞒和欺骗的差距,但是她知道白子画很愤怒,自己难以承受的愤怒, “师父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花千骨被吓得瑟瑟发抖, “算了,你好好适应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 白子画留下花千骨反省,自己则转身离开, “娘亲,爹爹,都是大坏蛋,人家都被扔出去了,也没有关心!” “那是我知道你没有事!” 白子画没有回过头,不过却无情地回应了似乎千辛万苦的糖宝, 看着白子画没有半丝犹豫地离开,花千骨显得有些落寞! “娘亲,不要难过,爹爹就是这样子的,但是实际上很关心你的,否则也不会耗费百年功力救你!” 糖宝跳到花千骨肩头安慰道。 “什么百年功力!”花千骨一愣,将糖宝拎了起来问道, “娘亲,快放我下来!谁让娘亲中了洗髓散的毒,爹爹只有帮你打通仙脉,否则你也只有做凡人了,不能呆在长留!” “打通仙脉,怪不得我这心里面了然清明,一片通透,就是是一滴水一般!” “娘亲,之前呢,我总觉得爹爹对你严苛了一点,现在证明他还是哎……娘亲,你要做什么啊?你要去哪里啊?” 花千骨突然站起身,冲出门外, ……………… “师父,你责罚我吧!”花千骨跪在白子画面前, “罚你骗我吗?我本来就是要罚的,三日之后长白门古溪长老携门下十一位弟子来长留切磋学习,这绝情殿也是必经之处,就罚你将这里打扫干净一尘不染。 这可算不上什么严重的惩罚,还比不上抄写经书,这绝情殿虽然大,但是绝情殿的大阵就有自我净化的功能,加上花千骨平日里就在打扫了,虽然睡了七日,但是需要耗费心力整理的地方,真的不多。 不过也不是白子画故意减轻了惩处,虽然对花千骨欺骗之事,白子画难得情绪化了一点,但是原则还是摆着,事实上并不是什么大错,至少此次谎言并没有什么恶劣的后果,除了让白子画心生厌恶,这个对花千骨来说如同晴天霹雳般的结果里。 “师父,都是我中毒的错,才耗费你度了仙力给我打通仙脉,耗损了百年功力,师父,你将仙力收回去吧,小骨受之有愧,小骨不想师父……” 还有半句话花千骨没有说出来,她不希望白子画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如果原因是自己的话,那她还不如去死。 ………………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正文 第八十五章 知微之术 第八十五章知微之术 “仙力是容易传来传去吗?传功过程中本来就有损耗,还要为你它排毒打通仙脉,十成只留下一成,我收回来有何用,你还是将快些将这部分功力化为自己的修为吧!毕竟是我的功力,也不是好承受的!至于这点功力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白子画的功力也到了瓶颈,散出去一部分,对他有益无害, “师父,我……我……”花千骨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师父这般垂青、爱怜,她怎么偿还呢? “感觉一下丹田之处,可还有痛楚?” “不疼,一点也不疼了!”花千骨摸摸小腹,原本还有点赘肉的肚子,如今也平摊了许多, “等过些日子,你和漫天将云霄九式练到纯熟,我就教你们法术!” 白子画提起毛笔,一副水墨丹青已成,花千骨和霓漫天的美妙形象赫然浮于纸上, 可是跪着的花千骨却没有看见,何况她的注意已经全然凝聚在白子画要亲自教学的计划上,上到绝情殿这么久了,似乎还没有被白子画亲自指导过, 兴奋的花千骨蹦起来,开心地抓住白子画的衣袖摇晃着,笑眯眯地看着白子画,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师父,不过……那个,师父打通仙脉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我现在开始就是仙人了!” “当然不是,你道行还不够,只达到知微境界,不过却有了仙身,可是长生不老?”白子画眼睛盯着花千骨握着自己手腕的双手, 不过花千骨似乎没有察觉到,“仙身?仙身有什么用!” “除了能让你能更加贴合天地元气外,最主要的效果就是长生不老,永葆青春!” “长生不老?” 花千骨眼睛顿时瞪得像鸡蛋那么大,岂不是说自己有极长一段时间不用考虑凡人的生老病死了!想起花正文就死在自己面前,布爷爷也不知所踪,花千骨就有点鼻子酸酸的, “这么说吧,你这辈子除了寿元将近之前,应该都是这幅样貌了!肉身不会再有一丝成长……一丝成长!” 师父的眼神似乎很失礼地在自己胸前停留了片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可惜,错觉一定是错觉,师父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可是……就永远只是平原了吗!想到这个长生不老带来的喜悦也冲散了不少! ……………… 虽然花千骨心中有了一点点小小的郁闷,但是回去和霓漫天一说, 霓漫天顿时看向花千骨的眼神都变了,羡慕嫉妒恨啊,虽然早已经知道结果,但是一想到花千骨已经有了仙身,自己虽然也有了知微的境界,但是成就仙身却遥遥无期, 面对花千骨这般好运,霓漫天也只有眼馋了,即便她能弄来洗髓散,她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让白子画为自己打通仙脉。 至于花千骨她也只能说好运了,而事实上并不能算是好运,而是白子画的算计,花千骨这仙资低下,就是有自己教导,若想要凝聚仙身,少说也要七、八年,但是时间不等人,花千骨是神的转世,由于这个身份天生和仙道是相违背的,神是得天独厚,仙便是逆流行舟。 为了能安稳花千骨体内的神力,花千骨肉身成仙就是非常有必要的,否则一旦神力爆发,而肉身太过脆弱,无力承受的话,必然是爆体而亡,尸身被庞大的神力绞成齑粉的结局! 为了花千骨不死,女娲转世的身份不败露,白子画唯有顺水推舟,发现有人想用洗髓散毒害花千骨的时候并没有阻止, …… 不过想到花千骨停止发育了,霓漫天也看待了,下意识挺直了身子,某处的波涛在花千骨面前划过一个美丽的弧度! 花千骨心里那一个悲愤啊,霓漫天这不是在赤裸裸地嘲讽嘛, “啊……”原本得意洋洋的霓漫天顿时花容失色,向后退去,“千骨,你要做什么!” 之前花千骨一把捉住了“罪魁祸首们”,可是让她又疼又麻,更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我要揉肿它们,太碍眼了,就不能分我一点吗!”花千骨一副怨念十足的模样,如果现在意外生死估计没几年就是一方怨魂鬼王。 “不对,揉肿了岂不是更大了!”这话一出口,心直口快的霓漫天就知道要糟糕, “大?呜呜……我跟你拼了!” 花千骨呜咽着扑向了床榻之上手无寸铁的霓漫天,就像是屠刀刺向了待宰的羔羊! “娘亲我来帮你!”糖宝说着跳进了霓漫天的衣服, “不要啊!”面对“凶残的”一人一虫,霓漫天也无力反抗。 …… 不知多久过去了,花千骨、霓漫天和糖宝也闹累了,瘫软在软绵绵的床榻之上,散乱衣衫,衣带渐宽,沟壑圆润,毕露的春光却无人欣赏,细密的汗水附着在霓漫天的娇躯之上,雪白的皮肤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哎呀,漫天……你还没有闹够啊!”花千骨气喘吁吁地惊叫道,也不知道是谁挑起这场“战争”的。 “千骨,你怎么一点汗水都没留,这皮肤也比之前细腻光滑的许多!这也是仙身的效果吗?”霓漫天在花千骨露出来的大腿上抚摸起来, “咦,好像是的!”花千骨傻笑起来,在桃源村的那段时光,虽然基本终日躲在家中,又有密林的遮掩,甚少晒到烈日,皮肤也算的上是白皙,但是家事却从来没有少做,后来花正文卧病在床,这家中一切的事情就都由花千骨打理了,这皮肤还真有点粗糙,根本比不上从小锦衣玉食的霓漫天, 可是如今这如同丝绸般光滑,牛奶般白嫩的肌肤,比起自己还强了,甚至找不到一丝的瑕疵, “千骨也不知道说你倒霉,还是运气好?什么都不做睡了一觉就有了仙身和知微境的修为!” “对了,漫天话说我也到了知微境了,可是这知微到底怎么用啊!” “娘亲娘亲,我知道,所谓的知微啊,就是可以通过像镜子呀,水呀等等的载体……凶丫头你要做什么……呜呜……”糖宝一阵抢白,但是说到一半却被霓漫天封住了小嘴。 “千骨,其余的由我补充!这知微之术,能通过载体,看到自己想找的人,发生的事等等。修为高深之人,只要掐指一算,便能知晓万里之外发生的事。仙门中这知微之术最厉害的就是师父了,据说只要他想,就能顷刻间知晓天下事!排名第二的就是当年和师父同为五上仙的檀凡上……呜呜……” 话到一半,霓漫天突然被大量的白丝缠住了脸,手脚也被绑了起来, “哼,小看我糖宝!这下被捆成粽子了吧!”糖宝嘲笑到,“娘亲,……凶丫头你想要做什么,想打架啊!” “丑虫子……:霓漫天咬牙切齿地念道, 糖宝吐的丝并没有困住霓漫天,这一人一虫瞬间针锋相对起来,房间里顿时充满了看不见的硝烟! “好了你们两个人能不能不要吵了,这知微能看见这么多东西,岂不是吃喝拉撒都会被人看见?嗯……漫天你来回答!”这两个家伙怎么这么令人操心, “嘻嘻……”霓漫天以胜利者的姿态轻蔑地瞥了糖宝一眼,气得糖宝在桌子上打起滚来, “长留山和绝情殿外面都有结界,外面的探知不进来。而且这法术很损耗仙力的,一般人坚持不了多久,而且距离越远,探知的对象修为越高深,知微的难度,会成倍的增加。糖宝还有的就交给你补充吧!” 看着瞒住打滚闹变扭的糖宝,霓漫天心中也觉得好笑,心想:我为人大度,就不和你计较了! “哼……娘亲,你放心好了,这能监察天下的除了爹爹外,就只有蜀山的太虚宝鉴了!何况长留有爹爹坐镇有谁能知微到长留,就是檀凡上仙也做不到!”糖宝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之意。 “师父原来这么厉害!”花千骨知道自己师父是天下第一,可是现在才发现师父几乎好像是无所不能啊,心中莫名的甜丝丝。 “那我现在可不可以马上就试试啊!”花千骨成就仙身,也是自信满满,何况一想到可是偷窥杀姐姐、东方、轻水等人,心中就莫名的激动和兴奋, 花千骨似乎是觉醒了不得了的癖好! “哼……”这回糖宝和霓漫天倒是异口同声用冷哼回应花千骨的话, “我说千骨啊,不是我打击你,我到知微境也有许久了,就现在的法力,都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你才刚刚达到知微境,你能有多厉害啊!做人啊,不能好高骛远,做事啊,要一步一步来,不能总想着一步登天,我们还是从基础开始!” 霓漫天拍拍花千骨的脑袋,劝解道。 “就是,就是……”糖宝在一旁也是点头如捣蒜,她难得也有赞同霓漫天的时候! “不试试怎么知道,漫天,我可是你师姐,糖宝,我可是你娘亲!你们不鼓励我就算了,怎么能小瞧我!师妹,给我找一面大……大的镜子来!糖宝你也去” 花千骨嘟着嘴不服气地命令着, 糖宝和霓漫天直道是花千骨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相视一眼,有了主意, “漫天,你要做什么,糖宝不要绑我啊!唔唔唔……” 霓漫天架起动弹不得的花千骨就往门外走去…… ……………………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正文 第八十六章 血流不止 第八十六章血流不止 “嘭……”花千骨被霓漫天丢了下来, “你们两个想做什么?”花千骨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虽然知道霓漫天和糖宝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但是绝对是恶意满满! “苍朗朗……”霓漫天宝剑出鞘,刷刷刷裹在花千骨身上的丝线顿时散了开来, “你不是想要大大大……镜子吗?喏,这里不就是吗?” 霓漫天冲着花千骨背后一嘟嘴! 花千骨不满地瞪了一眼霓漫天肩上,背叛了自己的糖宝,揉了揉脚腕、手腕,回过头去。正是院中的池塘,湛清湛清的池水像透明的幽蓝琉璃,清澈的池水之下,颗颗璀璨的蓝宝石,在夜幕下闪烁柔和的光晕,一轮圆月倒影在平静地水面之上,花千骨还是第一次看见黑夜中的池塘,好美啊! “不过,你们就是想要给我看这个池塘,美是美,可是……” “这平静的池水,不就是最好的镜子吗?” 花千骨想想也有些道理,但还是气鼓鼓地转过身蹲下,将圆润的上翘对着欺负自己的一人一虫。 安静了片刻,花千骨突然猛地站起来,一脸绯红地看着霓漫天和糖宝, “漫天,虽然长留外的人看不到,绝情殿也有结界,但是师父是不是时时刻刻都知在微长留的一切,那我们平日里……”花千骨羞红脸仿佛能滴下水来,刚才的疯狂不会也被师父看到了吧! 霓漫天想到这个可能,已经快脱去青涩的娇媚脸庞上,红晕显得更加鲜艳了,蔓延到身后玉颈之上,弥漫着一种甘甜的醇香, “糖宝,你害羞什么!”霓漫天将糖宝从自己的衣领中拔了出来,之前糖宝就娇嗔一声,将头埋在里面, “我刚才钻进你衣服里这么害羞的事不会也被爹爹看到了吧!” 糖宝小脸红彤彤的, “糖宝……”霓漫天恼羞成怒将糖宝握在双手中揉搓,“我都没有和你计较,你还有什么脸害羞,平时都是师父帮你洗澡的!” “放心好了我也不是偷窥狂!我才不会随意探查门下弟子的隐私!” 白子画的声音在池塘上方响起。 “师父(爹爹)……” 三人东张西望寻找起来,脸上的羞涩更显几分,师父这话自相矛盾,如果没有看怎么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白子画似乎是知道了她们心中所思,“要不是你们吵到我,我会和你们废话吗!”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 事实上确实不会偷窥,但是隔墙有无数只耳! 察觉到白子画生气了,她们立刻也不敢再多乱想, “漫天要不你试试!” “千骨还是你来吧!” 花千骨和霓漫天两人挤眉弄眼。传递着消息。 “要不……”说着两女纷纷不怀好意地看向了糖宝,这下糖宝也尝到了被娘亲出卖的“痛苦”, “爹爹,你还在吗?”糖宝小心翼翼地问道, 然后便是一片寂静,她们是大气也不敢出, “呼……看来师父立刻了!千骨你还要试知微吗?”霓漫天松了一口气,虽然白子画人不在这里,但是这威压却可以突破时空的界限, “是啊,当然要试试!”花千骨蹲在池塘前,凝聚精神,注视着平静的水面,可是左等右等什么都没有? “千骨,你想看谁啊?” “杀姐姐啊!”之前突然中毒昏迷,都没有和杀阡陌道别,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师父也没和自己说是怎么中毒的,花千骨有些担心啊! “千骨,杀阡陌是七杀圣君,七杀殿这么远,也有结界,你看得到才怪!”霓漫天说着也有些妒忌,这天下第一是花千骨的师父,可能的天下第二还是她姐姐,花千骨去哪都能横着走了! “娘亲,你先从近的开始尝试。先绝情殿,然后长留山,最后再观天下。” “绝情殿?糖宝,漫天我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花千骨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激动和疯狂, “千骨,你不会想要看师父吧!你不可能成功的!”霓漫天张大了嫣红的嘴唇, “不试试怎么知道!师父离我们最近啊!” 花千骨凝神屏气,心中一片空明寂静,渐渐地水面之上荡漾起一层涟漪,一个模糊的影像越来越清晰起来, “这你就超过我们了!”糖宝嘟囔道,这下子再也没有理由偷懒了,原本是以孩子的法力超过娘亲就太不像话的理由试图减轻白子画给她布置的功课,没想到这一套在白子画面前意外的好用, 爹爹的惩罚就够多了,娘亲的修为也比自己厉害了,这可怎么办啊!糖宝我也太小了,逃起来也飞不快,不行我要努力修行赶快化形才是!糖宝暗暗下定决心。 “千骨你这仙身是用师父的仙力凝成的,太犯规了啦,这也太不公平了!”霓漫天心中涌出深深地挫败感,一般人就是修成仙身,这知微之术,也不一定能学好,花千骨的仙身是白子画给凝聚的,一般的仙身根本就没得比, 花千骨可没有心思理会哪两个深受打击的家伙,正忙着找人呢! “卧室……” “书房……” “云台……” “奇了怪了,师父到哪去了?”花千骨突然面色一沉,灵机一动,“后殿……” 小狗模样的祁灵憨态可掬地在床榻之上沉沉睡去,小爪子有意无意地在身上抓挠, “千骨,这就是你说的麒麟,这分明就是一条小狗嘛!”霓漫天倒是听花千骨谈起这个所谓的师姐,她头顶之上已经有一个小骨师姐了,平白无故有多出一个来,心高气傲的霓漫天简直不能忍, 花千骨专心致志地运行知微之术,全然忽略了霓漫天的问话, 仔仔细细上上下将后殿找了一遍,没有看到预想中的身影和状况,花千骨长吁一口气,安心下来, “娘亲,你不要这样漫无目的地到处瞎晃瞎看,很耗损元气的。你要用心去感受,爹爹是否在这儿,他的位置和具体方位又在哪,这样才好找啊!” 花千骨闭上眼睛,心神渐渐化作一颗尘埃随着自然的律动,看着随风而动,不由自主,却是朝着既定的方向飘然而去,仿佛水中游鱼轻盈畅然,融入天地之中,却又置身事外,如同主宰般,高居而临下。 双眼陡然睁大,花千骨惊喜道:“我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霓漫天和糖宝一惊,齐齐看向水面,就是仙身有增幅,也要花千骨天赋异禀才能领悟得这么快 白子画的身影正出现在池水世上,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水面竟然波澜荡漾起来,看地并不清楚, 二人一虫合力施法平静水面,心里像揣着一只小兔,怦怦地跳个不停,这六界众生除了她们谁还有机会能偷窥……咳咳,知微白子画的所在, 可是当一切的清晰起来,这三个家伙便似冻僵了一般,呆然不动,升腾起的热气萦绕在冰肌玉骨周围,与丝丝寒气相抗落败,一片氤氲之气,可是这……这……并不重要…… “这是什么!”鼻子有些痒,一股温热的感觉流淌下来,花千骨下意识摸了摸,比鲜花还鲜艳的颜色, 止不住为什么止不住,这点小问题怎么应付不了,花千骨这些年的医术是白学的吗? 当然不是,可是她的眼睛怎么也离不开梦幻般的画面, “算了不管了……仙身留这点血还是能顶得住的!”花千骨就这般呆呆看着,不管不顾,任凭这鼻血如同流水那般滔滔不绝,说实话就事花千骨的血被抽干,凭借仙身也能撑一时半刻不死, 这副景象她要用于印刻在脑海之中,就是不刻也忘不掉,绝对忘不掉,留下的鼻血却“血流成河”流淌进池塘之中,化作一片夺目伤怀之美,可惜原本就稀疏顽强生存在蓝宝石分析中的水草,却瞬间剑枯死,算是成全了花千骨吗? “你们想要血尽而死吗?”白子画抬起头,直视花千骨,语气是从未有的温柔,是的,温柔,花千骨在想自己是不是疯了,还是被水花云翳迷了眼, “啊?啊……”花千骨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踉跄地向后跌坐下来,池中的景象也像是幻想一般消失地不留痕迹,唯有那冰轮依旧。 我真的没有眼花吗,我的天啊,师父、师父刚才是……沐浴吗…… 花千骨又惊又喜,下意识抓住了身边人的衣服,(ps:不要问我喜从何来!作者君附上纯洁的笑容!) 只见地上还有两道类似的“血河”,一道粗,一道细,霓漫天和糖宝同样不堪,此刻还依旧是一副痴呆的模样。 花千骨顿时有种庆幸和懊恼混杂的心情, 霓漫天就算了,糖宝你流什么鼻血啊,她几乎泡在自己的鼻血里了,这小小的身子里那来这么多血,不过虽然糖宝发愣中,但是从她肥嘟嘟的身体就能看出,她根本就没有事嘛! 糖宝啊糖宝!师父可是你爹爹啊!看见自己老爹洗澡的样子竟然会流鼻血,这样合适吗? (作者君:那个看到自己师父洗澡,流鼻血就合适了!花千骨:我管教自己孩子,有你什么事?作者君:……) 我怎么说是你娘亲,流也就流了, (话说这是什么意思?) “千骨,你看到了……”霓漫天的声音在花千骨耳边炸响,惊醒了正在琢磨各种“酷刑”惩罚糖宝的花千骨。 花千骨与霓漫天对视了好一会儿, “嗯……” 正文 第八十七章 糖宝化形 第八十七章糖宝化形 “好吧,你先说看到了什么!”霓漫天边说边施法止住鼻血,霓漫天可还没有修成仙身,可没有足够的血可流, 尽管有雾气朦胧,可是冰雪般的皮肤清晰可见,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原本绝好的身体在水气之下,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长长的发丝贴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 那一块块肌肉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分明的线条,结实的质感,即便是完美也不足以形容, 心中有种花开一般的感受,平日中的师父有种月华的清冷和神秘,也有着蟾宫般遥不可及,而在刚才的湿身诱惑中,花千骨感受道一种跌入红尘的力量,师父眼角可怕的邪魅,像是一副没有钥匙的锁链束缚住了花千骨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花千骨浑身都有点发烫,脸蛋更是如同烈阳般红艳,魔,莫名地口干舌燥。 “我说不出来!”花千骨根本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漫天我们应该怎么办?” 世界上最尴尬的不是偷窥被抓住,而是偷窥被抓后,还不得不天天见面! 至于霓漫天除了有和花千骨那般的失神痴妄,眼底中还有一种恐惧,无边无际的,浓浓地注满了,随时都会喷涌而出,那个地方她太熟悉了, “师父,弟子们知错了!” 花千骨和霓漫天心惊胆战地跪在白子画面前, “错?错在什么地方?你们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两女下意识抬起头, “啊……” 芙蓉出浴,散漫的青丝如垂杨般摇曳,衣衫半解,白里透红的肌肤依稀可见,刚才才欣赏过那白衣下的美景,这下子全都回忆起来了,片片桃花飞上两女的脸颊,鼻子还有些麻麻的, 师父坏透了,明明都知道还要人家说出来,霓漫天和花千骨两人咬着下唇,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师父,我们刚才可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的!” 霓漫天豁出去了,这么憋着不说话,也不像样子, “不是故意偷看,还看这么久,要是故意偷看是不是我要再洗一遍啊?”白子画语气冰冷刺骨,可这话却像是调笑一般,花千骨都觉得有些不正经,不过这师姐妹可不会觉得师父是在开玩笑, “师父你不要生气,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就是……就是……我们只是看到,看到师父的裸背和前胸……” 霓漫天觉得自己的羞耻是可笑的,心中更是有种惭愧,就更加脸红了,高傲的她,却差不多快要流出眼泪来了。 “师父,你惩罚我们吧,什么惩罚都愿意接受!”两女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半天没有其他言语,等待白子画对她们的审判。 “糖宝你给我过来!”白子画一招手,糖宝就从花千骨的发髻之中飞到白子画手中,平日里到没有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糖宝现在躺在白子画冰冷却又温适的手心,却怎么也自在不起来,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爹爹,你找糖宝什么事啊!” 糖宝抱着白子画的大拇指,掩耳盗铃般不去看白子画, “糖宝啊,糖宝,我和你怎么说的,要你好好照顾你娘亲,没事情就不要瞎跑!你怎么做的!”白子画将糖宝扒拉下来,将她拎到眼前,一寸都没有的距离,白子画的两颗冰眸对糖宝来说却有着不亚于太阳星的灼热。 白子画似乎是忘记了另一旁跪着的两女,专心和糖宝闹上了, “不要这么近,爹爹,快放下我,不要这么近!”糖宝挣扎着,小眼睛根本不敢去看白子画!身体中好燥热,有种莫名的力量充斥鞭挞着身体的每一处,仿佛要撕碎自己稚嫩的身躯, “爹爹,我好难受啊,我好痛啊!”糖宝身体闪烁着红蓝相间的光芒,真有种元宵彩灯的意思,不过没有在意这个了, “师父,你能不能惩罚我就好了,不要惩罚糖宝,它还小,糖宝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花千骨认真地求情到,她还以为是白子画在惩处糖宝。 “愚蠢,我从来都是量错施罚,何时有这么残忍,糖宝是你的孩子不错,但她就不是我的孩子了!”白子画眼角一冷,逼人的气势涌向花千骨,顿时将她击倒在地, “什么,师父,糖宝到底怎么了!”霓漫天这下也明白糖宝的情况,不是师父的原因,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千骨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白子画也没有伤她之心,只是留个教训罢了!爬到书桌边上,看着痛苦地在白子画手心翻滚着的糖宝,悲从心来,糖宝对花千骨的重要,不用多说了, “娘亲,糖宝好辛苦啊!糖宝好痛啊!”糖宝冲着花千骨哀嚎道。 “师父到底怎么了,糖宝到底怎么了,师父!” 花千骨不忍心看到糖宝这么痛苦,死死揪住了白子画的手臂,尽管就像是握住了万年寒冰,不但冰冷,而且坚硬,但是花千骨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小骨,你不用担心,糖宝没有事,不过却处在最为关键的时候,而这需要她自己去闯,积累到如今,能否化茧成蝶,就看糖宝自己的了,我们能帮,但是不能做!” 白子画想了想宽大却又纤细的手掌抚上花千骨的脑袋,一边顺着柔顺的秀发抚摸,一边安慰道,花千骨的头发是他摸过青丝中排名第二的质量。 “师父……”花千骨凄迷的眼睛,哽咽的声音,糖宝的悲鸣,霓漫天的期待,都让白子画心生哀鸣,不过他依旧没有出手,他有选择! “漫天,小骨,有些事要做,有些事却不能做!糖宝虽然现在看似痛苦,但是却是在脱变之路上的必经的历练,如果我现在帮了她是在害她失去根基!这对她未来的修行没有好处!你们如果想要糖宝能一直陪你们走下去!就不要试图帮她承受,而是在一旁鼓励她!糖宝你明白吗!” 白子画也是对糖宝说的! “爹爹……我……明白了……”糖宝渐渐安稳了下来,不再在白子画手中翻滚,她从异朽阁的传承中找到了现在这般情况的记载,不过不闹腾可不是意味着连绵不绝的痛苦结束了,反而是因为更加强烈,糖宝根本没有多余的气力去做多余的动作。 如同修道之人需要打通仙脉成就仙身,草木精灵、走兽飞禽要想要长生逍遥也需要一次脱变,唯有两种选择化身和化形。 化身者,脱胎换骨,再塑真身,舍弃原本的一切,化身为人;化形者,凝血造身,逆天改命,保留原本的一切,再造肉身。 两种方法各有优劣,前者虽然舍弃了原本的血肉,却能以人身修行,天道之路更加平坦,后者就等于多了一个真身,可以随意切换,但是却被血脉所限,修行之途,崎岖不平,难行难行! 原本糖宝这样的灵虫学着第一条路才是正道,虫子的真身,并无多少能力,但是白子画却强行让糖宝学着化形,化形的过程可比化身难多了,更是会剧痛无比,活生生将血肉重组,筋骨重塑, 化形唯有一些神兽血脉的妖兽才会选择,本身的血脉难弃,糖宝本来想自己这小身板,唯有选择化身,但是白子画要自己选化形,虽然不太情愿,可是爹爹的话要听。 舍弃唯一之神和最强之仙的血脉,不是傻是什么,糖宝只要能够成功化形,日后前途无量,虽然没有成神的希望,先天为神,后天为仙, 但是成为天下第三也是妥妥的! “师父,糖宝真得不要紧吗?”花千骨看着糖宝忽大忽小的身体惊叫道! “啊……”霓漫天和花千骨惊叫一声,跌倒在地,糖宝的身体竟然长出肉疙瘩,接着像是海葵那般,伸出了无数的触手, “放心好了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很快就能还你们一个不一样的糖宝了!”白子画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镇定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任凭蓝绿色的触手在身上攀爬,并且本体膨大到一颗半丈左右的光滑柔软的圆球。 很快万千如同枝条般的荆棘触手,恍若藤蔓一般枯萎, 一个少女穿着薄烟翠绿纱,躺在白子画的怀中,细腰更显出不盈一握,清澈明亮的眼眸似水流清地看着白子画,淡蓝的长发垂散下来,宛如瀑布飞流直下, 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白皙无瑕,却又透出迷人的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一对小酒窝甜甜地镶嵌在脸颊两侧,酒窝若隐若现,可爱得犹如天仙下凡。 少女自然而然地将双手环绕在白子画的白净如玉的脖子上,对着他甜甜一笑,似乎只要这样她遭受的痛苦就烟消云散了! “爹爹,我美吗?” ………………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心已痴 上 第八十八章心已痴上 “糖宝,你皮痒了!”白子画冷哼一声,将怀中少女,也就是化形后的糖宝抛飞出去,立刻将还没有熟悉人身的糖宝摔了一个狗啃泥。 “哎呦……爹爹真是坏心眼!”糖宝嘟囔着,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对就是坐了起来,至于站起身,似乎如今根本没有可能。 细腰仿佛软如无骨那般,又似摇曳的杨柳,淡薄的衣衫随着颤抖,红粉白肉若隐若现,原本可怜兮兮的糖宝却平添几分的娇媚, “糖宝,你是糖宝?”花千骨和霓漫天激动地跑到糖宝身边,有着难以置信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和小虫子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少女,这天地造化就是蓬莱少主也是从未亲眼见过,只在七绝谱中见过记载。 不要说她了就是白子画数百年修行,也不过见过两次罢了,糖宝是第二次! “娘亲,凶丫头,我没事了,成功化形了,再也不会再也不担心有小鸟把我叼走了!”糖宝甜甜一笑两颗迷人的酒窝更显娇丽可爱,至于被鸟叼走,糖宝可是会御剑,会法术的,不欺负小鸟,就是娘儿们自求多福了,自从糖宝来了绝情殿,这里已经是生“鸟”勿进了。 就是会来的几只也就是糖宝的小弟了,在绝情殿插科打诨,闯祸的本事也不小,但是白子画就是对小鸟也从不心慈手软,殿外常常能看见几只秃毛鸟和一条小青虫被吊起来晒太阳! “糖宝,你真的是糖宝!”糖宝和霓漫天一拥而上将糖宝抱在怀中,兴奋地在糖宝全身上下抚摸起来,之前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娘亲,漫天不要啊,快放手啊……” 糖宝羞红着脸讨饶,刚刚化形,身体格外的敏感, “你们还想再我面前再闹一次吗?” 三女立刻都僵住了,师父(爹爹)你果然还是看到了吧! ……………… “糖宝,迈步啊,伸腿啊!哎哎哎……哎呀……”花千骨和糖宝滚做一滩,糖宝的双手卡住了花千骨的衣带,而两人的双腿却缠着了一切, “哈哈哈……”霓漫天在一旁笑得都直不起腰了,“我……我哈哈……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能将腿打结的!哈哈哈……” “漫天,你不要幸灾乐祸了,快来帮忙,师父说了要我们一起教导糖宝走路的!” 白子画对自己徒弟们的第一项惩罚再简单不过了,就是让她们教会糖宝走路,这看上去简单的任务实行起来却格外的困难,根本不能容易的解决。 糖宝之前好说有几百条手脚,而是还是爬行居多,如今突然直立行走只有两条腿,根本反应不过来,就像是全身上下都不属于自己,没有一处受自己的控制, “臭……臭丫头……你全身上下怎么都在哆嗦!”霓漫天看着像是全身都在抽搐的糖宝,惊讶道, “爹爹说,我这是化形后的后遗症,暂时不能随意切换真身状态,只有我能熟悉肉身后,才能随意转化虫形和人形!哎呦……这两条腿真不利索!”糖宝抱怨道,两条长腿像是黏在一起了,怎么挪都挪不开! “糖宝别抱怨了照你这个速度,我们回去天都要亮了!……呃……” 花千骨话音刚落,初升的第一缕阳光已然轻抚上她的面颊。 ……………… “娘亲,娘亲快醒醒,快醒醒……” “糖宝,我好困啊,哈……再给我五分钟,还是半个时辰好了!” 糖宝看着赖在床上,死死拽着被子,没有半点想要起床的念头的花千骨,绣眉紧皱, “娘亲没你这么懒的!现在都日上三竿了!” “糖宝,你好麻烦啊!啊……你是谁啊……” 花千骨看着床边的糖宝吓得缩到床里, “娘亲,是我啊!糖宝啊!可爱的糖宝啊!”糖宝气呼呼地鼓起脸颊,一头的黑线,哪有你这么做娘亲的,连自己的女儿都忘记了! “呃……是糖宝啊!”花千骨尴尬地吐了吐粉嫩的舌头,“睡了一觉有点迷糊!糖宝你学会走路了吗?” 在睡之前,花千骨和霓漫天都没有完全教会糖宝学会走路,可是一晚没睡又受到白子画的惊吓,这对师姐妹都有些抗不住便沉沉睡去,唯有糖宝还在练习,刚刚化形,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那是我是谁!我可是糖宝啊!长留上仙的女儿!”骄傲地说着,糖宝就在房间里走了起来, “哎呀……失误!失误!”糖宝又摔了一个“平沙落雁式!” “走路可没有什么好失误的!”霓漫天突然出现在门口,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啰嗦……哼……” 糖宝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走了起来,除了有些摇摇晃晃和同手同脚外,倒是比刚开始灵活多了, “娘亲,怎么样!” “嗯……糖宝,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娘亲了!”花千骨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 “啊!为什么?娘亲你不要糖宝了吗?”糖宝激动地冲到花千骨身边,几乎是摔过去的, “不是啊!糖宝,你现在都比我高了,看上去和我斗差不过年纪了,甚至比我还大一点年纪了!”花千骨偷偷瞄了一眼,各种意义上的大。 “糖宝你想想,如果你在外人面前叫我娘亲,像什么样子,我又不老,多丢面子啊!” “可是……可是……” 花千骨说得有理,糖宝还是有些不情愿, “糖宝你放心好了,就算是你不喊我娘亲,你也永远是我的孩子!” 花千骨爱怜地抚摸着糖宝的脑袋, “好吧,娘亲你好像说得对,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叫我骨头好了!” “骨头?骨头,我的好骨头!”糖宝一把搂住花千骨亲昵地磨蹭娘亲肉嘟嘟的脸庞。 “你们闹吧,我去给师父请安了!”霓漫天一拍脑门,无奈地离开,这样的浓情蜜意她可受不了,或许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让她心中莫名的寂寥。 “哎呀!我还没有给师父请安!糖宝快让开!”花千骨一把撸开糖宝,就向门外冲,除了请安,偷窥的刑罚还没有结束! “娘亲你衣服还没有换呢?” 花千骨赶紧回来换衣服!’ “娘亲你等等我,我也画个妆!我也要去见爹爹!” 花千骨明显地一怔。 “糖宝!” “怎么了,娘……骨头!” “你还是叫我娘亲好了!” ……………… “漫天你怎么不进去啊?怎么有点鬼鬼祟祟的意思!”花千骨看着趴在白子画书房前的霓漫天,好奇地问道, “嘘!你听!” 霓漫天一把捂住花千骨的嘴巴,并且对她身后的糖宝挤眉弄眼,比起花千骨,糖宝似乎与霓漫天更加心有灵犀,瞬间明白了霓漫天的意思, 瞪大了眼睛狡黠地一笑,学着霓漫天的样子将耳朵印在门前, 花千骨看了也明白,对着霓漫天使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霓漫天随即放了她,于是三女就趴在书房面前张望偷听, “子画,我好久没有这样看着你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出现在她们耳中,顿时三人眼中都射出一丝精光,这声音说陌生却也熟悉,轻灵却有着一丝刚毅,纯净却有着一丝妩媚,正是她们的炼香老师紫熏仙子。 “紫熏啊,你今日可不像是来找我温存的!你有什么目的,就说吧!否则就不要闹,安静地为我磨墨便是!” 就是将糖宝的呼噜声,当成轻水的歌声,她们都不会认错师父特有的冰冷,那是冷面朔风都比不上的冰冷,无论是何种的话语,是宽慰、是责骂,从来一尘不变。 “子画,我们认识多久了,都快整整四百三十二年了,从你一出生我便与你相识,难道我和别人相同吗?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般的冰冷将我倾覆!” 难以想象五上仙中最狠辣的紫熏上仙也会有带着哭腔的一天,这般柔情似水的声音足够融化任何铁石心肠的男人! “紫熏你当然是不同的!”除了紫熏,当初的白家人还有谁还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白子画不是没有看过轮回后的父亲、三叔、媚娘,乃至二弟、大娘,但是一切却是物是人非,即便白子画站在曾经最爱自己的白公胜面前,他也对面不相识,几乎夺走过往一切的轮回,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利刃! “那为什么不能!那为什么不能换种语气!”紫熏似乎有些激动, “因为我是白子画!” 沉静,无言无声,书房中仿佛是静止的时空,就是门外听得津津有味的三女,也是默不作声,甚至为了不轻微的颤抖,用内息代替了吐纳! “哈哈!子画,我是不是好蠢,每次你都是这样真心地搪塞我,可我却每次都会被你骗!”紫熏的声音恢复到那种魅惑、自信的诱人味道。 “紫熏你有事就说,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答应过你,无论是你的喜怒哀乐,还是红尘叨扰,都由我来承受!”傲然蔑视一切,或许这也是白子画吧! “子画,你记住,我宁愿你永远这般冰冷,这般漠视,这样的你,才会属于我,也只能属于我!” “紫熏,是你属于我!” ………………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心已痴 下 第八十九章心已痴下 “子画,你记住,我宁愿你永远这般冰冷,这般漠视,这样的你,才会属于我,也只能属于我!” “紫熏,是你属于我!” 如同告白般的话在白子画和紫熏之间却是稀松平常,紫霞从小的身份说白了就是白子画的侍女,难听点就是家奴, 白子画对她的态度却是模棱两可,明明没有承认爱过!却从来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甚至有种将她锁在自己身边的味道,这种若即若离地感觉让紫熏心中发痒。 “这样就好了,我永远也不会离开的!”动情的紫熏紧紧地搂着白子画,恨不得将两人像是泥塑般揉在一起, “我说门外偷听的是不是可以进来了!”威严的声音像是劲风般吹开了紧闭的房门, 门外这三位才颤颤巍巍地迈步走了进来, “师父!(爹爹)!” “你们!”紫熏脸色铁青,自己一心放在子画身上,竟然忽略了他人的窥视,这三位的敛息术修炼的也不错啊! “你们才刚偷窥完,如今还学会偷听了!” 白子画厉声喝道,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误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子画,什么偷窥!这些丫头到底做了什么!” 躺在白子画怀中的紫熏抬起了她傲然的螓首, 紫熏上仙此刻的身姿是花千骨她们难以想象地状态,淡薄的紫罗纱裹体,慵懒的躺在白子画怀中,双手更是抱着白子画,即便见到她们也唯有松手之意,一点朱唇在白子画耳畔厮磨, 心中升起一股澎湃的怨气和嫉妒,看向紫熏的眼神也没有过去的恭敬,带着一股莫名的敌意,紫熏显然也是察觉到了,媚眼如剑,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之前那番悲凉情绪,未免没有担心白子画被眼前这些小狐狸精夺走的心态存在,今年来白子画略有变化,不同以往,这是紫熏喜闻乐见的,这样是不是自己也有机会能与白子画成就神仙眷侣。 可是突然她发现白子画却变得招蜂引蝶了,身边的女性凭空多了出来, 两个弟子一个娇媚,一个玲珑,一个英姿飒爽,一个蕙质兰心。 如今除了两个貌美的女弟子,现在又多出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精灵少女。 紫熏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因为她有一个猛然陡现的念头,自己数百年的努力,可能会输给她们这些在自己眼中的青涩丫头, 不过转念一想,紫熏就得意起来,不过怎么样,你们都是子画的徒弟,永远不可能像我一样躺在子画的怀中,玉手轻轻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虽是茶水,却有种美妙无比的醇香,酒不醉人人自醉,望着白子画的棱角分明的侧脸,紫熏将俏脸贴上了她渴望的冰冷胸膛, 似乎已经无视了三女的危险, 不过她们可气得要死,她们都看到紫熏最后那个眼神中的得意轻蔑,看着她的双手在白子画上身轻抚,又气又急,可却都是无可奈何,她们清楚她们做不到,就是敢,白子画都不会接受! 糖宝虽然也是气急,白子画可是她的爹爹,自己可是她最亲的人,紫熏凭什么这么做,顿时狡黠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马有了主意,比起霓漫天和花千骨,她可是有先天的优势,有些她们不能做的事,糖宝却可以, “爹爹!”糖宝娇呼一声,扑向了白子画,一时间将惶神的紫熏给挤了出去,抱着白子画的身子,双腿更是缠住了他的腰!配上白子画严肃的脸色,到是还正有些严父孝女的温馨味道, “你是什么人,怎么敢如此!”紫熏惊讶的看这眼前这个绿衫少女,她惊得不是糖宝敢推开她,她吃惊的是白子画竟然没有反应,一时间也忘了将糖宝扯开, 似乎是为了反驳紫熏,或许是这个姿势确实有些不雅, “你们闹够了没有,糖宝你给我下来!”白子画皱着眉头,对赖在自己身上的糖宝命令道,自己都站起来了,这货居然还死死黏在自己身上。 “糖宝才不下来,糖宝才不要爹爹被坏女人抢走!” 紫熏都要气炸了,什么叫做坏女人!自己堂堂的五上仙之一,岂是你可是侮辱的,嗯?等等糖宝?紫熏听到过这个名字,是白子画和花千骨的灵宠,眼中神光闪现,原来是化形了,怪不得看不透, 这么无礼的灵宠果然只有这么无礼的丫头才能教育出来,紫熏锐利的眼神中再没有半点媚意,像是一根荆棘般插进了花千骨的胸膛,让她喘不过起来, “都给我够了!”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四个女人的小眼神小动作,白子画早就收入眼中,其实也不等不说他性格恶劣,等到大戏都将落下帷幕,才开口制止,总有种看电影等字幕上了,要退票的任性。 “你们两个错上加错,给我去打扫浴池!漫天你知道在什么地方的!” 在白子画的眼神下,霓漫天脚下一软,或者是来自内心的恐惧,那个地方是她的梦魇,即便是现在也是不是将她从恐惧中惊醒。 “漫天你还好吗?”花千骨赶紧扶住身体发酥霓漫天, “不去面对恐惧,你是不会有成长的!至于你们两个,刚才争得很厉害是吧!” 白子画嘴角微微上扬,这可算不上多么美丽,反而有种厉鬼的感受,要知道花千骨即使面对千年怨魂都丝毫不会慌乱,但是看到这个笑容,花千骨却如同坠入无尽深渊, 这个神情可不是对着花千骨的,可想而知直面白子画逼视的紫熏和糖宝会有这样的感觉! 其实她们两个的身份是一样的,都是属于白子画的东西! ……………… “漫天,你怎么了,还能站起来吗,不是那个来了吧!” 花千骨一脸诡异的表情,将霓漫天搀扶回房, (ps:我这算不算将神拉下神坛!各种意义上的!) “千骨你胡说什么!”霓漫天娇柔无力地回应,让花千骨惊愕不已,在她的眼中,霓漫天可是高傲之人,就是有痛苦都是自己暗暗承受,从不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 “漫天,你到底怎么了,不行,我去找师父吧!让师父看看你!” 花千骨慌乱之下,已经忘了自己也会医术,或者在她意识中,白子画就是无所不能的! “不用!”霓漫天赶紧拽住花千骨,她可不想为这点小事引来白子画,更不想让师父看到自己这般可耻的懦弱。 “可是……” “没有可是,只是因为师父的浴室就是我当初泡三生池……水……的地方!” 霓漫天说的时候,牙齿打颤,浑身一激灵, ……………… “漫天我们快进去吧!” “千骨,先去看看,里面有没有……有没有池水!你反正不怕!”花千骨几乎免疫三生池水的体质真是让霓漫天嫉妒不已,或许当初对花千骨第一丝的嫉妒从那时候就开始滋生了! “好吧!” 花千骨挽起袖子,拿着雪白的抹布,光着脚丫,大大咧咧地走进了浴室,说实话比起霓漫天对三生池水的恐惧,花千骨还有些怀念和期盼,那种仿佛回到母亲体内的滋润让她留恋。 三色琉璃光彩的池水如梦如幻,在整块用白玉砌成的浴室中倒映连连,绚丽神秘…… “漫天你放心进来吧!我已经施法将三生池水收起来了!” 白子画在三生池底,布下一个阵法,将三生池水引到绝情殿之上,平日里自己沐浴用的就是三生池,白子画的仙身本来就是尘埃不染,三生池水更多是磨练心智,助力《太上经》的修行。 ……………… 有些迷茫中,怎么有点向言情方面走了,哎!看来只能当成同人了! 自娱之作! 正文 第八十九章 问何人心动 第八十九章问何人心动 “漫天这三生池真有这么恐怖吗?”看着依旧神色慌张,拿着白布在白玉地砖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生怕沾染上水渍。 说是换,这间浴室其实根本不用打散,三生池水本来就是消弭污秽的能力,是这世上最纯净的水!这件浴室又是用白玉所砌,很难有任何脏污留在地上,不过这样反而更加难以清理。 在白纸上洒上一滴墨水,远远要比将黑纸泡在墨水,给人带来的震撼要巨大得多。花千骨清理了半天,这浴室反而比自己来之前还要更脏了,大多的灰尘还是从自己身上落下的。 “千骨,这三生池水号称六界最纯净之水,不但能洗去万物之秽,甚至能洗涤人心中的情感,情恨越重,越深,越痛!肉体之上的痛苦还能忍受,那种从煅烧灵魂的刺痛,让人生不如死!”霓漫天解释之时,面色苍白无血,战栗从指尖传遍周身,“千骨,你没有尝过这种滋味,是不会明白的!” “嘶……”霓漫天吓得将手中的白布抛飞,捂着右手做到在地, “漫天你怎么了!”花千骨关切地跑到霓漫天旁边,紧张地看着她, “我被池水溅到了!”浴池中虽然排了水,但是仍有残留,在手上留下了通红的伤痕,散发着淡淡的灼烧气息,暗暗嘟囔道:“师父,就是偏心,明明知道你不会受伤,这摆明了惩罚自己!” 真有这么厉害吗? 花千骨用白皙的手指试图沾取一些三生池水, “啊……”原本纤细的手指顷刻肿胀了起来, “千骨你也受伤了,这三生池水竟然伤到了你,这原本是哪个三生池水,贪婪池、销魂池、绝情池?到底什么波动了我家千骨的心!” 虽然和花千骨同被一水所伤,或许是泡多了,但是霓漫天却没有感受到什么内心的震撼,难以分辨是哪座池水, 而花千骨却是神色莫名, 紧皱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我脑中没有浮现什么……什么都没有!可能……可能是池水太少了!” “真得?”霓漫天好似发现了什么,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这该不会是绝情池水吧?” “怎么可能?当然不是!”花千骨急忙辩解道,但是刷白中微红的脸色,出卖了她。 “哦……是谁?孟玄朗?朔风?云隐?不会是哪个臭书生吧!” “不是啦!”感觉到自己的话有漏洞,花千骨连忙加了一句,“根本不是绝情池水,否则漫天,你说你对谁动了凡心!” “呃!没有!”霓漫天一时间被呛得,说不出什么来,“我哪里有什么喜欢的人,不过千骨,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牙尖嘴利!”说着霓漫天偷偷地靠近了花千骨身边, “嘻嘻,跟在师父,身边也学到一二了!” “好你个花千骨你是在说师父牙尖嘴利吗!” “不是啦,师父这叫能说会道!哈哈哈……漫天……住手啊……哈哈哈……” 霓漫天的瘙痒攻击,成功让这世上唯一的神屈服了…… ……………… “师父!你在吗!师父……父……” 霓漫天瞪大了眼睛难以想象看面前的一切,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在桃花树下,长留上仙白子画,她最尊敬的师父,六界至强竟然衣衫不整地骑在一个趴在地上,看不清面容的黑衣女人身上,唯一的相似就是同样的衣衫褴褛。 就是这片叶之境,足够让霓漫天脑补很多六界秘闻了。 某六界第一人,在野外,强行对某女子…… 某掌门在女弟子面前,与她人行苟且之事…… …… 不管霓漫天脑中闪过多少片段,反正没有一件好事,她现在已然是进退不得,就算是想装作什么都没有,悄悄离开,都做不到,白子画显然已经发现她了, 师父不会要灭口吗?这个念头在霓漫天脑中稍纵即逝,片刻没有停留,她在蓬莱见过太多阴谋,这个念头下意识就是第一个跳出来的,但是她瞬间就知道白子画不会这么做。 此刻除了恐惧、尴尬,霓漫天心中还有愤怒和一抹幽怨。 “漫天你来了!”白子画衣冠楚楚地出现子霓漫天面前,似乎根本没有之前的慌乱,全身上下还是这么无懈可击,连一丝瑕疵都没有。 “师父?你?之前?”霓漫天看向桃树之下,要不是那个黑衣女子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霓漫天一定会以为自己花了眼,不过依旧是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的师父,他是怎么做到的,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 “师父,我先走了!”此地不宜久留,霓漫天满脑子这个念头,她现在就想回去和花千骨商量对策,至于为了什么的对策,她也不知道,或许是不愿知道吧? “漫天,你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白子画叫住了急忙离开的霓漫天, “啊……师父……不、不可以……我还没有准备好……不行……我不行……” 霓漫天像是被碰触到了什么开关,慌里慌张地说了一大段莫名其妙的话,在最初的一霎间,霓漫天的脸色由于感到惊惧而变得刷白,不过现在她的脸、耳朵、脖子,露在衣服外面的部分都变得通红了。 “嘭……” 一击叩击准确无比地正中霓漫天的百汇之处, “啊!”霓漫天立刻抱着头蹲了下来,眼角都挤出泪水了,白子画这次可是下了狠手,能让历经三生池水的霓漫天感到痛楚,可见白子画的出手俨然不易,不过只痛不伤。 “师父,你下手太黑了!” “漫天我最近是不是太娇惯你们了!你已经可以这般无礼地和我说话!至于原因还用我告诉你吗?” 白子画如同严冬腊月般的话,像是一把利剑插进霓漫天的心中。 明明昨天师父……,一瞬间强烈澎湃的委屈感涌上心头,即将化为泪水的时候,却又被白子画一个冰封一切的眼神逼了回去。 霓漫天突然有种被逼出内伤的感觉,浑身使不上劲,失魂落魄地跟在白子画身后来到桃花树下。 她这才算是看到了这女子的侧脸,不过由于尘土和水渍,依旧看不清脸,虽然没有皮肤并不白皙,反而成一种小麦色的健康,不过从依稀可见的轮廓中,还是能看出是个娇丽的女子。此刻,却像是毫无生机地躺在桃花花瓣组成的花床之上,尽管容貌不可见,但是却有种凄厉的绝美之意。 霓漫天一瞬的失神,随即是担忧:“师父,这这……师父我明白了,我马上处理掉!……” 她明白现在是时候为师父分忧了,这样我就算是共犯了吧! “处理!处理你个头啊!”白子画勾起白玉似的手指,做势要打,自己这个徒弟怎么满脑子这种思想, “师父,我错了!”霓漫天护着头,此刻学乖了,立马认错。 白子画无奈地摇了摇头,右手迸发出一阵强大的吸力,将地上的黑衣女子摄到手中,拎着她的脖子,像是拎着玩偶一般,走进了书房,身后依旧跟着不敢怠慢的霓漫天。 随即白子画就像是丢垃圾一般,将黑衣女子丢到霓漫天脚边,倒是惊到了霓漫天。 “师父,这是……”虽然是修道这么多年了,霓漫天可没有见过死尸,更别说杀过人了, 霓漫天可是蓬莱千金,从小到大虽然见过血,却从来没有亲手处决过蓬莱的叛逆和敌人。之后就来了长留,如今一具死尸离自己脚边这么近,霓漫天心中惶惶,焦灼不安。不留痕迹地移开了一步, “漫天你既然来了,就见见这绝情殿中元老,你和小骨的前辈,祁灵再睡我就不给你做烤鱼了!” 白子画话音刚落,霓漫天脚边的死尸竟然立刻蹦跶起来,冲着白子画传出一阵银铃般的娇嗔:“主人,不要嘛!” 不过这蚀骨的柔情在霓漫天不亚于冤魂索命的嘶吼,“呃……”一股气血涌上百汇,霓漫天随即脚下不稳,虚晃连连,微微眨了两下眼,眼看就要昏倒, 白子画轻轻一揽,霓漫天的螓首便靠在他肩头, “坏念头这么多,胆子怎么这么小!” 白子画浅浅一笑,手指点向了霓漫天的眉心,往后一把,一股腥臭暗红的液体随之连接而出,正是霓漫天脑中污血,她应该算是因祸得福,白子画这一清理,不但除去了霓漫天的惊惧之血,更是治好了霓漫天脑中的先天隐疾,平日里隐藏在脑中,就是白子画不特意查看,也察觉不出, 否则将来随着霓漫天修为精进,这道隐疾就会成为她的先天之漏,似乎会断绝修仙之路, 到那时候,白子画再想要医治可就没有如今这么简单,而是要难上无数倍,就是白子画说不定也要倾尽全力。 正文 第九十章 下山历练 第九十章下山历练 “师父?” 迷茫的一声低吟之后,霓曼天立刻便发现了自己的身姿很是不妥地被白子画拥在怀中,下意识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白子画的双臂, 不过软弱无力的挣扎似乎只起到了表明心迹的意思,霓漫天在白子画冰冷气息的笼罩下,渐渐安心下来, “漫天你可以起来了!”白子画没有继续搂着霓漫天的意思。 “是!”霓漫天虽然离开的干脆,但是心中还是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不舍,仿佛是严冬腊月中离开了温暖的火炉,尽管白子画比严冬还要冰冷。 “祁灵还不快向你师妹道歉!” 白子画话音刚落,从背后的青松翠玉屏风中走出一个面容娇美的女子,那独树一帜的小麦肤色让霓漫天几乎顷刻之间就认出了她,这不就是刚才那具死尸吗! “啊……” 霓漫天一惊猛地退了三步,“你、你是人……还是鬼……” 如果是鬼霓漫天反而也不害怕了,可如果是人,这死人复活的僵尸,据说可是跳出五行之外的擎天巨魔,而且最好吸处子之血,霓漫天一想到这一点,便是浑身一激灵,不过看到神情自若的白子画,微微你挪了过去,倒是瞬间就有种安心的感觉, 就算是僵尸怎么了,那也是师父养得僵尸,还能把自己怎么样,等一下,师父不会拿我喂僵尸吧…… 看着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徒弟脸上神色骤变,忽喜忽悲,就是六识之力再强大也难以分辨出霓漫天的脑洞大开的念头! 不过也能看出霓漫天想得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个笨徒弟明明怕死尸怕得要死,之前竟然还想要帮自己“毁尸灭迹”,怎么灭,吃了吗? “师妹对不起了,之前我睡着了!” 黑衣女子挠挠头皮,尴尬地说道。 “睡!”霓漫天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之前黑衣女子被师父“骑”、“拎”、“扔”……各种蹂躏,竟然只是睡着了,这是睡得有多沉,“咦!你将我师妹,你难道是千骨说得麒麟师姐!” “就是我啦,放心以后师姐我罩着你!有事和师姐说,我帮你出头!”祁灵大大咧咧地搭在霓漫天肩头,一副大姐头的牌头,毕竟在绝情殿中清冷了这么久,直到最近白子画有了徒弟之后,才真正热闹起来了! “嗯……呃……是的麒麟师姐!” 几乎是自己搞出来的乌龙,霓漫天脸上又闪过一丝绯红,不过自己还是亲眼看见,师父骑在祁灵身上,霓漫天小心翼翼地瞄了师父一眼,结果白子画似乎也正巧看着自己,她立刻心中惶惶地下头, “祁灵是我的坐骑,之前我正想骑着她去拜访老友,她竟然恢复人身昏睡了过去!”白子画看出了霓漫天的想法,没好气地瞪了祁灵一眼。 这下霓漫天也明白了原来师父的麒麟原来也是能化形而出的,不过千骨怎么没有和自己说啊,让她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直到后来霓漫天才知道原来花千骨就是被祁灵教导时光中,也从来没有见过祁灵化作人形, 不过知道真相后的霓漫天对麒麟也没有什么的畏惧之心,就算是神兽麒麟又怎么样,还不是师父的宠物,最多也就和自己平级, 霓漫天啊,霓漫天,什么时候高傲的你,也有如此谦逊的时候, ……………… “这届的新进弟子已经修习了一段时间,是时候该下山历练,历练红尘磨砺心性,也能增强实战经验了,十一这次的队伍就由你来带领!” 摩严对着下方的落十一吩咐道, “需谨记,门规严令禁止使用法力和凡人交手,不到万不得已之际,切不可在凡人面前,展露法术,一旦离开长留地界,须放弃御剑步行,一路体察世情,增广见闻,扶正除恶!” “哎,正是羡慕你们,什么时候我能跟你们一样,下山玩玩,多好啊!”儒尊懒散地抱怨道。 “师弟,你也可以去,长留三尊,有你没你都一样!” 摩严讽刺道。 “……师兄,你什么时候也和子画师兄一样毒舌了!明明我们三个之中掌门师兄最闲!”却是如同笙箫默所言,摩严处理长留总体事务,笙箫默和落十一管理长留弟子,白子画只管重大事务和批复掌门才能决定之事,就是应该由他兼管的戒律阁,因为有他的存在甚少有什么大罪之人,小错小事也有摩严决定, “师兄啊,我也想会分身,这样我也可以向你一样,明明坐镇长留也能游遍天下!” “十一,你们游历的时候,给我加上一个人!出来吧!” 白子画说着从殿外走进一个全身笼罩在白袍中的身影,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遮挡,但是却有种模糊不清的感觉,就是世尊和儒尊也看不透,这并不是幻术的效果,而是一种规则之力。 “子画,你这是!”白子画也是摩严唯一已知能触及到规则之力的人! “你们不过管他是谁,十一你甚至不用在乎他,也没有必要知道他的名字,你可以当他完全不存在,不过如果他要求你做什么,无论何事,就如同我的话一般,你可明白!这几日就跟在你身边!” 落十一显然是愣了一下,白子画这是给这神秘的白袍人一个“便宜行事,如同尊上”的旨意。 “遵命!” “我等无事,你且下去吧!” “是!这……”落十一一下子不好开口,这白袍下的身形,除了挺拔的高度外,看不出任何的特征,安能辨?是雌雄! “这位先生,请随我来吧!”随即迈步向门外走去,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无论自己走了多少布,这白袍人的每一步几乎和自己分毫不差,离开大殿已久,他和自己却始终保持着二丈的距离。 尽管作为长留最有出息的大弟子,落十一不缺跟班,但是像是这样只言片语都没有的人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位神秘的白袍人到底和尊上有什么关系!落十一回头看着身后刹那间止住步伐的白袍人心中思量万分,尊上竟然给他这么大的权力! ……………… “子画你这么做到底是怎么意思!这白袍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他参与到新弟子的历练中,你应该知道这历练的重要啊!” 摩严待落十一和白袍人走后,忍不住问道,两撇浓眉都挤在了一起, “师兄稍安勿躁,这次他们下山之行必然不会顺利,七杀殿有单春秋在,必定不会安分!我料定此次一行必会出事,这便是我的后手,让局势变得不会一发不可收拾!师兄看着便是,妖神即将出世,红尘诸事扰我心!” “这世上还有能扰动掌门师兄之心的事!” 笙箫默意外地笑道, “妖神出世,虽然可怕,但确实我突破桎梏的最好机会!”白子画自信地微微一笑,仿佛这能撼动六界的妖神,在他眼中不过是大一点的兔子罢了! “子画,哎……”摩严没有往常看到白子画微笑时的兴奋和喜悦,虽然白子画在他眼中已然是深不可测,可是这妖神身上却有着传说中得到便能成为天下无敌的洪荒之力,曾搅动天地大乱, 不是摩严不相信白子画的实力,只是这敌人太恐怖,即便十个七杀殿都比不上! 看着摩严忧心忡忡的样子,白子画却没有多说,起码现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不是吗? 正文 第九十一章 相见欢 第九十一章相见欢 “什么?爹爹真的要你们出山历练啊?” 糖宝握着花千骨和霓漫天的双手不满道,嘴巴嘟起都能挂衣服了, “说是出去游历,积累实战经验!”花千骨有气无力地回应,自从上了绝情殿这还是第一次离开,却是半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 “连法术都不让用,积累什么实战经验,就是和凡人有冲突还只能忍让,这哪是游历吗,明明是憋屈之旅!” 霓漫天俏脸微怒,手中的书卷已然被她揉成一团, 她可是蓬莱掌门之女,长留上仙之徒,为什么要在游历时处处忍让, “凶丫头,你这就不对了,你忘了我爹爹当初还是衍道真人弟子的时候,也常常下山游历的故事吗?” 糖宝玩弄着辫子在霓漫天脸上一抚, “这我会不知道?臭丫头,你是什么意思……糖宝”霓漫天基本是白子画的铁杆狂热粉,蓬莱众有关白子画的记载和书籍,霓漫天可是听着长大的。 “漫天,糖宝!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花千骨一头雾水,虽然在杀阡陌处听过一些白子画的故事,但是那基本是杀阡陌和白子画冲突和战斗的故事,从小只是普通人的花千骨对于白子画的过去,可没有异朽阁出身的糖宝和蓬莱千金知道的多。 “那是数百年前的时候,爹爹第一次参加仙剑大会,以一己之力制服师兄也是同为五上仙的东方上仙,和当时的蓬莱少主如今的蓬莱掌门霓千丈!” 糖宝说道此处,十分默契地和花千骨一起望向霓漫天,不过她脸上也是一片迷茫,自己老爹输给白子画霓漫天是一定异议都没有,不过她却是不知此事。 也不怪她,这些成年旧事,如今也鲜少有人提起,而此事一直被霓千丈视为耻辱,即便后来他连仰望白子画脊背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根本不会和自己的宝贝女儿提及,蓬莱其他人也没有胆子议论掌门,至于其他人犯得上冒着被记恨的可能,冲到霓漫天面前说一句:“哎!知道吗,你老爹输给过尊上,而且输得很惨!” “算了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不过虽然你爹颜面大失,但是爹爹他却是扬名立万!”糖宝语气中有些小得意,这下拼爹也是赢了霓漫天。 “哼……”霓漫天冷哼一声,对糖宝压抑不住的得意,有着些许恼怒,不过仅仅针对糖宝。 “后来……” 糖宝原本打算说下去却被霓漫天抢白。 “后来,师父他就开始下山游历,由于门规所限,师父唯有化身凡人,以江湖郎中的身份悬壶济世,后来才有了结识其他几位上仙的机会!” “哎这下你们知道了吧,即便是长留上仙也要守规矩,你们就认命吧!很快就会回来的最多也就几个月呗!” “算了漫天,有十一师兄跟着,你就放心好了,何况我们必要的时候也是可以使用法术的,你放心好了!”花千骨宽慰道, “你们都去了,我怎么办,我是不是也要跟着去吗?” 糖宝趴在桌上,捧着脑袋可爱地眨巴着眼睛, “你去什么呀!我们此行为的是增广见闻,为的是扶正除恶!可不是游山玩水!你见识够多了,还有说不定还被人当成恶,给除了!”花千骨脸上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恐吓道。 “就是就是!”霓漫天还不忘了添油加醋,幸灾乐祸地看着糖宝, “骨头……”糖宝气得辫子都立起来了! “糖宝,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我现在能力不足,我可保护不了你啊!” 花千骨立刻换了一个坑求的语气,毕竟这才是原因吗? “骨头,你不用保护我,本来我的身份就是你的灵宠,应该我来保护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可以帮你惩恶扬善的!我可以重新变回虫子躲在你耳朵里保护你啊!好不好嘛,骨头,我出生这么久了都没有离开过长留!带我去嘛!” “糖宝,不知我不想……可是”花千骨面对泪眼婆娑的糖宝有点无力招架的意思, “臭丫头,你忘了下山后可不能用法力,到时候你就只是一个会说话的虫子罢了,还会造成凡人的恐慌,如果变为人形,不用法力,你的剑术可太差了!无论怎么样你都只是累赘罢了!” 霓漫天看似毫不留情地打击糖宝的自尊,其实也是关心它,不想要她受到伤害,糖宝出奇地没有反驳一声不吭,可能也是知道霓漫天说得都是实话! “糖宝不要难过了,乖,你就留在长留,等我回来好不好!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啊!”摆弄着茶几上的杯子,了无兴致, “帮我们照顾师父啊!”师姐妹两人异口同声道, “糖宝啊!我们这一走绝情殿可就冷冷清清了,师父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们不交给你,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谁啊?” “爹爹才不会冷清呢,就算是祁灵姐姐只知道睡觉,可是人家紫熏仙子可是老往这里跑!”糖宝的语气酸溜溜的,自从上次和紫熏为了白子画怀中的位子争抢起来后,两人就互相不待见,为了在白子画面前爆发冲突,两人都是绕着对方走! 就是紫熏也不得不这样,她可以不在乎糖宝,但是不能不在乎白子画的态度,让他看见自己欺负他“女儿”,终究不好! “臭丫头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把你留下,没事情找师父说说话,做上一两道菜叫上师父一起吃!”霓漫天吩咐道。 “得了吧!骨头做得师父,也还难得吃一口,我做菜!凶丫头你忘了我上次差点将厨房烧起来了!”糖宝撇撇嘴,满不在乎。 “除了吃,你还会什么!”霓漫天扶着额头无奈道。 “不过我可以让爹爹做给我吃!” “师父做得饭菜也就你和祁灵师姐吃过!”花千骨的声音中满是羡慕,天下第一亲手做得饭菜就算是难吃,也是毕生难忘的味道,此等殊荣可是常人有机会的!何况白子画数百年积淀的厨艺比起他的医术也不差分毫!绝对的人间美味, 想起糖宝上次像是酒醉一般的神情,花千骨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让紫熏那个臭女人有机可乘的!否则我就不叫糖宝了!” 糖宝跳到桌上郑重地发誓道! 留在绝情殿陪爹爹也不错嘛。 ……………… “师父,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看着在床榻之上侧身闭目养息的白子画,花千骨和霓漫天跪着,做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该带的都带了吗?” “衣物和日常的用品都已经打包好了,灵药我们也带了不少,师父,应该没有问题了!”花千骨怯生生地回答,她不明白自己在怕什么, “很好,你们两个都身兼两家之长,蜀山和蓬莱的剑法各有侧重、独到之处,应付凡界的一些小灾小难,应该不成问题,你们是师姐妹,要记住互相扶持,不要像我当初那样遇上一个不靠谱的师兄!小骨你要谨记!” “是,弟子明白!” “漫天,你性子高傲,这次游历希望你可以多明白一些东西,红尘试炼,关键的不是修为增长,而是心有所成长。你们虽然背下了七绝谱,算是博文,却缺少印证,心性还太过幼稚容易受骗!” 白子画说这话之时似乎若有所指,不过霓漫天和花千骨都认为师父在暗语自己,心思颇多,低下头 正文 第九十二章 隐形的硝烟 第九十二章隐形的硝烟 “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吧!” 两女繁杂紊乱的情绪波动,在白子画眼中就是两团交错不解的线头,解不开,理还乱,矛盾紧张的样子,就是常人也能看出她们心中有话。 “师父,我们明天就要走了,能不能……能不能陪我们吃一次饭!” 两女犹豫了一下,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花千骨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们眼睛盯着白子画脸上充满了期待。 “可以!” “太好了!”两女兴奋地抱在一起,师父平日里的冷淡让她们根本不敢邀请他,也没有理由啊?没想到白子画如此轻易地答应,让她们喜出望外,说到底还是不够了解他。 “小骨,便忘了做桃花羹!” 白子画悠悠的声音传来。 花千骨一愣,道:“是!” ……………… “师父,小骨今天做了,迷魂白果肉、甘草什锦盅、芙蓉玉带汤、小炒黄花心,天机蜜露羹,还有师父想吃的桃花羹!” 花千骨眯着笑眼,期待地望着白子画, “师父,我不太会做饭,就做了这千斩生鱼片和冰镇云雨粥!”霓漫天虽然是高傲,但是女孩子的生活技能还是从母亲那里继承了不少。看卖相,还是不错的! 看着桌上的琳琅满目的美食,围着清幽淡雅的香味,白子画微微蹙起了眉头, 时刻注意白子画的两女,心中一紧,师父难道不满意吗,这可是按着长留食谱所做,最是清心养气的佳肴。 “糖宝,你呢?你有没有给爹爹做什么食物?”白子画问向躲在两女身后的糖宝, 糖宝苦笑着走了出来,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满是尴尬和羞愧, 除了嗜睡的祁灵外,绝情殿上的人可都到齐了! “爹爹,糖宝……糖宝才化形没有多久,只会做这个!” 糖宝没有办法,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盖着盖子、黑漆烟熏的银盘,看样子应该是失败了, “糖宝,你做了什么啊?”花千骨在糖宝耳旁偷偷问道,之前她和霓漫天在厨房忙活的时候,糖宝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面对花千骨的询问,糖宝脸色更加发红,刚刚想将手中的银盘丢掉…… “爹爹……” 白子画竟然将漆黑的银盘摄入他的手中,随即盖子也被他掀开,浓重的辛香料味顿时充斥着房间中,盘中是长条似的酱黑色的东西,糖宝做得应该是烤鱼,不过确实有些焦了。 “爹爹!”糖宝大急扑向了白子画,将要抢回烤鱼,万一被爹爹吃了,可不就丢死人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白子画已经用筷子拨开表皮的焦黑,夹起一片蒜瓣似的白色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糖宝这是你和祁灵学得!” “嗯……”糖宝捂着脸埋在白子画怀中,这下怎么办啊,爹爹不会因为我不会做菜,就不要我吧,不要啊! “做得不错!虽然火候过头了!” “啊……”糖宝惊喜地抬起了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充满了喜悦,白子画的话仿若救命仙丹。“爹爹!真的吗?比起骨头做得怎么样?” 白子画手一拎,将糖宝提溜出怀中,“那你的手艺和小骨差得多了!” 糖宝嘟起了嘴,而花千骨脸上一喜,突然白子画话锋一转,“不过我希望我女儿做得烤鱼!” “啊……爹爹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就说嘛,我果然有做菜的天赋,爹爹!爹爹……”糖宝抱着白子画就不松手,能无所顾忌做出这般冒失举动的,在场也只有糖宝了, “我就说嘛,我身体有你们两个的血脉,怎么会不会做菜,我只是不做罢了!” “糖宝……别得意忘形了!”花千骨原本还有些沮丧,被糖宝这么一说,脸上顿时一阵羞红, 这一家三口温馨的画面,却让一旁的霓漫天有些无从适应,在长留她何曾感受过这般温情。心中一个叫做“怨恨”的种子埋下,森森的怨气在她双眸中萦绕。 她没有发现自己最敬爱的师父,已经将目光凝聚到她身上。 ……………… “师父,吃菜!” “师父尝尝这个!” “爹爹吃我的烤鱼!” …… 三女纷纷给白子画夹菜,不一会儿,他的碗中就堆得高高的了,完全无视了白子画微微跳动的眼皮。 无奈道:“你们自己也吃吧!这些菜对我来说都太过清淡了!” 长留食谱为了让弟子们清心寡欲,用得全是灵气充沛,味道清淡的食材,这或许对一般的弟子大有益处,但是对白子画,却解不了口腹之欲, 不过对于他两位弟子来说却是始料未及,一向清冷的白子画竟然不喜欢清淡的食物, “子画!我来了!尝尝我做的千花百兽珠!”紫熏突兀地闯入,端着一盘晶莹剔透,如同琉璃般的珠子走到白子画身边, 淡淡的花香中有股厚重的气味,让人垂涎欲滴,白子画毫不犹豫地让紫熏玉指亲喂的珠子放入口中。 “子画!怎么样?” “好吃!” 白子画的夸奖让紫熏娇美的脸上像是开花般绽放了迷人得意的笑容,不过眼角瞥向花千骨和霓漫天时的鄙夷,却深深刺痛了她们。 紫熏这好像在说,“我从小跟在子画身边,你们能有我了解他。” “你……”霓漫天怒不可遏,除了白子画,这世上她畏惧何人! “漫天不要!糖宝……”花千骨连忙拽住霓漫天和一旁蠢蠢欲动的糖宝,眼神悄悄指了指白子画。 “哼!”霓漫天闹变扭地甩开花千骨的手,生着闷气,气鼓鼓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的意思。 “子画,这可是我采集千种灵花的花蕊,加上百种灵兽最美味的肉汁精华,炼制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成功这七颗!不但美味,更是能清心明目,祛除心魔。比起这些简陋的菜品可强多了!” 紫熏挑衅似得对三女翻了个白眼,不过不能她们忍不住,白子画就开口了:“紫熏,你闹够了没有,和这三个丫头生什么气,你这可是炼香的手段,可不是厨艺,你厨艺我还不知道吗?” 前面花千骨她们还有些开心,毕竟师父在维护自己,不过最后这一句却让她们就像是刚出炉的包子掉进了土堆,这滋味却是不好受。 “好的子画!再吃一颗!”看着三女吃瘪,她甚是得意,原本以她的修为本不会如此,但是或许她已经将花千骨她们当成了不一样的敌人。 “紫熏这虽然美味,然而我吃的再多也没用,分给她们吧!何况我这两个弟子还要出山历练!既然来了,你也留下吃饭吧!” 白子画再次吞下一颗,对着紫熏吩咐道,语气中却是不容拒绝的气势。 “是!” 紫熏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欣然答应,毕竟这次她可是全胜之局, 虽然千花百兽珠不但味道绝顶,而且还能提升一定的修为,但是她们却是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半日过后,天边渐渐升起一轮皎洁的明月, “紫熏这天色已晚,你时候走了!” 白子画对着靠在自己肩头的紫熏说道。 “让我今夜留下好不好!”在月华下,紫熏神色迷离,含情脉脉地看着白子画。 “紫熏,这里是绝情殿。” “是啊!这里是绝情殿!”紫熏苦笑一声,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戚,毫不停留地化身成一道紫光从窗外飞出。 正文 第九十三章 传送之镜 第九十三章传送之镜 虽然紫熏悲戚地离去,可花千骨等人却没有半点大仇得报的兴奋,一种莫名的空寂出现在心头,魂魄有种被抽离的感觉,似乎什么东西被夺取了。 “明天就要离开绝情殿了,弟子出门游历,我作为师父也有礼物送给你们?”白子画似乎是没有看见弟子们的痴愣,温和地说道, 能从冰冷的气息中分离出一丝温和,实属不易,瞬间惊醒了花千骨和霓漫天。 “师父,这……”白子画竟然有东西送给她们,原本应该喜出望外的她们,此刻却有种补充的意味。 “爹爹,我呢?” 糖宝期待的眼神注视着白子画, “没有你的份!” “爹爹,糖宝不依!”糖宝拉着白子画的衣袖甩弄撒娇道,天真烂漫的样子除了俏皮,却也有点无赖。 “你又不离开绝情殿,我给的东西!你不需要!” 白子画眉头一皱,糖宝就不敢有意义,不过到底和别人不同,她有着白子画女儿的身份 “哼!爹爹是大坏蛋!”撂下这一句,便泪眼婆娑地夺门而去, “师父,糖宝不是有心的!”身为母亲花千骨,她不能不为糖宝解释一二, 她心中也有所担忧,想追上去,可是师父的礼物又让她难以舍去。 “不用担心,她去找祁灵了!”白子画看出了花千骨的忧愁,这长留一切有什么能瞒住他的,“你们便随我而来。” 白子画带着两女来到绝情殿外的桃树之下,只见白子画如玉般的手掌轻轻印在桃树的树干之上,全身上下泛起了淡淡的波动,一股无形的威压以他的手心为源,像四周荡然开来,却好似遇上了隐形的屏障,被压缩在白子画周身一丈之间。 花千骨和霓漫天没有收到半点影响,她们虽然不明白师父再做什么,但是还是能感受到白子画气息颠倒错乱,仿若走火入魔一般么,她们怎能不惊。 特别是花千骨,自从上次被白子画打通仙脉成就仙僧后,体内其实已经没有了半点自己初凝的法力,根基全是以白子画精纯的仙力为本,两人之间的法力存在着某种感应,平日里,花千骨根本不可能凭借这一丝感应,去探知白子画,但此刻不同,花千骨能清楚的感受到白子画仙力的狂乱,疯狂中带着一丝井然有序地往桃树中灌入。 “师父!师父!” 两女惊呼连连。 “吼什么,师父还没死呢!” 说时迟那时快,陡然间一切都恢复如常,白子画像是雷火般狂躁不宁的气息霎时间归于恬静。 而在桃树上却多了一个漆黑深不可测的门洞,不大不小一尺左右,几乎已经撑满了这可罕见桃树的直径,处处充斥着阴森鬼魅的气息,仔细向其中望去似乎能看见无数如同颗粒般大小的事物缩影,以螺旋方式旋转,越想分辨却越发模糊,不过有种熟悉的感觉。 “师父!这是传送之镜!” 背下七绝谱的花千骨认出了此物为何,霓漫天随即也反应过来,却依旧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带给她的惊愕要被花千骨强上更多倍! 传送之镜,顾名思义,具备将人物传送万里之能,这不用于当初霓漫天和花千骨历经的魍魉森林,那其实是一件空间法宝,魍魉森林的本体并不在六界之中,有点像是封印妖神的墟洞,而传送之镜看称呼像是法宝,其实是阵法和法术的结合,园中这颗桃花树仅仅是大阵的阵心,整座大阵已经被白子画埋在绝情峰中,稍有差错,可能会毁了绝情峰,如果被摩严知道白子画这样对待长留基业,说不定要被气死。 不过白子画并不擅长阵法,他能在绝情峰中建立起这么庞大的阵法却是奇怪,虽然有了阵法,但传送之镜也仅仅是完成了一半,这阵法的目的仅仅也为了法术的构造罢了,可想而知,这法术的庞大和复杂了。 正是知道这传送之镜开启的不易,霓漫天和花千骨才会这般惊讶,要知道自从这传送之镜被创造后,只有一次实践过,却是倾尽了当初那个门派的全部力量,为的就是能将门派传送到海外仙山,那个门派就是如今蓬莱的前身,不外乎霓漫天要惊讶了! 在蓬莱的记载中可是耗费了十数位仙人的毕生功力,和无数资源,目的呢,为了躲避妖神霍乱六界苍生,不过却依旧没有逃脱被大乱席卷的命运。 不过传送之镜,却也是天下皆知,却没有人尝试过,这负担太重没有个人能承受得起,就是顶级宗门也是巨大的消耗,而且更加没有必要。 “师父,你……没有事吧……” 蓬莱出身的霓漫天更知道这传送之镜所需要的法力是何等庞大,比起其他宗门知晓的还要多出数倍,不过是为了当时宗门的安全,怕有人趁虚而入,故意有所谎报。 如今白子画却凭借一人之力全然抗下,霓漫天岂能不紧张。 “不要紧,这传送之镜,目的地并不远,也不大,可不想你们当初那般要传送整个门派,这点消耗算不上什么!”白子画说得轻巧,就刚才那一点时间,足以抽干数个登堂境仙人的修为了,登堂境在长留也是能有一阁长老之位的。 “师父,你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吗?”花千骨眼底满关切,虽然自己法力与白子画法力的联系有已经断开,但是之前的澎湃依旧让花千骨不能不担心,虽然不想霓漫天一样知道内情,但是却从另一个角度了解到了其中的惊险, “放心我无事!” 面对花千骨将信将疑的眼神,白子画一挥手瞬间将绝情殿变得银装素裹,一收手变回原本的清幽典雅,似乎是在证明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大碍。 指着传送之镜的入口,“这里通往为师私人所有的一处秘境,那里有我为你们准备的一份礼物,至于能不能到手,要靠你们自己,就是我也不能确定!走我们进去吧!” “啊?这样啊?”知道师父的礼物没这么容易到手,花千骨也有些兴致阑珊,“这么小的洞难道要让我们用钻啊?”这一尺左右的圆洞实在太过狭小了,花千骨和霓漫天还好说,不说师父的身材过不过得去,就是可以,难道要天下第一狼狈的穿越这种小洞, 霓漫天和花千骨根本难以想象,七绝谱上虽然有记载却没有非常详细,更没有提布置和使用的方法。 “给我过去吧!”白子画轻轻一抚,就将两女推入洞口之中,对于她们来说,传送之镜的洞口像是放大了数倍,将两人吸入其中,事实上却是扭曲了时空,在这洞口之中,长度,宽度、高度都已模糊,形状、虚实也不复存在,就如同一团有着生命的浆糊一般。 正文 第九十四章 仙心冰晶树 第九十四章仙心冰晶树 “冷……” 刺骨的寒意将昏睡中的两女唤醒,映入眼帘的是凄厉的雪白,一望无际的白雪和寒冰组成了这片冰雪世界。 无穷无尽的寒气侵入两女淡薄的衣物之下,娇嫩的皮肤之上已然凝结了一层晶莹的颗粒,她们微薄的法力根本抵挡不住时时刻刻,吹袭的寒气如同无数牛毛般的细针刺入她们手中穴道,阻碍了原本的通畅的法力运行,就是成就仙身寒暑不侵的花千骨,也无力驱散寒意。 势不可挡的寒意仿佛冻结了两人的思绪,强烈的睡意让刚刚冻醒的花千骨和霓漫天又摇摇欲睡。身形荡漾恍惚,可能随时都会倒下,而这倒下恐怕就是一睡不醒,长眠于此了。 “师父……师父……” 无力轻声的呼唤从花千骨发青的嘴唇中吐露,比起一旁卷曲成一团的霓漫天,她还保留着一份神智。 “你们修为的心境还是太弱!”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寒意如同潮水般退去,原本冷漠的语气,此此刻却是无比的温暖。 “师父!” 没有寒意的侵扰,她们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看见白子画之时如同劫后重生一般,她们不过也就被白子画先行几息罢了,对于她们来说却像是过了一生般漫长。 这次倒是白子画考虑不周,这里可是十转冰鼎的内层,这里的寒气已经不是一般的冰霜寒气,而是凡人死后吐出的一口归寂寒气,一点点比起冰块冷不上多少,但是量变引起质变的结果却绝对是恐怖的。 能够冻结生灵的魂魄,让生灵明明活着却和死了一般,是想着屏蔽了五感,唯有意识尚存,生生世世处于这种寂寥的折磨中,恐怖如斯! 不过幸好花千骨和霓漫天有着白子画这样的师父,一缕比起归寂寒气还要冰冷的寒气注入体内,瞬间将那股冰冷驱散,并且保护她们不再受影响。 “师父这里是什么地方?长白雪域?” 无处不在的冰霜让花千骨顿时失去了方向感,而白子画的身影却和这里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似乎他并就应该在这里一般。 花千骨刹那间有种莫名的心悸。 “师父,这里……”比起花千骨,霓漫天还要不堪,她几乎被归寂寒气侵蚀了心智,不可自拔,清醒得当然比花千骨要缓慢! 即便是七绝谱上竟然也没有半点相似的记载, “十转冰鼎,这六界最寒冷的地方,比极北、极南之地还要冰冷上无数倍!之前是我考虑不周,直接将你们传送到这里!不过庆幸吧,这里还不是最深处的地方,否则你们还没有机会出通道,就已经成为这里冰渣的一员了!” 白子画的话,让两女心中一寒,似乎无边的寒气再次入侵, “你们跟着我,不要走散了,这里感知都被封锁,一旦走散,我都不能保证你们可以活着等到我找到你!”白子画可不是危言耸听,十转冰鼎的寒气恐怖到即便是六识之力也被禁锢,即便白子画虽然能畅通无阻,但是也不敢说能保护她们也安然无恙。 说着不放心的在两女体内注入两股更加精纯庞大的仙力,护着她们的安全,索性的是尽管寒气越发浓密,但是一路之上并没有什么意外,或许是感受到白子画的强大的气息,原本在这里生活着的冰霜精灵没有偷袭的意思,这些冰霜精灵也不知活了多少年,强大的实力,在外界也算是一方至强。 就是霓千丈也不敢说不依靠伪浮沉珠就能轻易战胜拥有天时地利的他们。 花千骨和霓漫天在这种冰天雪地之中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索性冰霜精灵离开了这十转冰鼎就是烈日也挡不住。 很快白子画三人就到达了目的地,突然到了一处寒气稀薄之地。相对空旷的地方,猛地多出了一座诡异的冰晶雕塑,无数寒气在其顶部汇聚,形成如同冰盖雪华一般, “这是仙心冰晶树!” “这是树?”花千骨和霓漫天难以想象面前这个如同冰块雕琢的雕塑竟然是一颗树,两人仔细审视在透明的冰晶之下竟然遍布着一丝丝细如发丝如同血管般的嫣红经络,仿佛有脉搏般律动。 十转冰鼎没有特别记载在七绝谱中也就算了,毕竟七绝谱的七绝中并没有太多关于秘境的记载,但是这仙心冰晶树,花千骨和霓漫天也从来也没有听闻过,原本背下七绝谱就能知晓天下事,看如今,还是孤陋寡闻了! “不用妄自菲薄了,这仙心冰晶树六界从古至今,也只有这里这一颗!” “师父这就是你给我们的礼物吗?”花千骨和霓漫天惊喜道,这世界唯有此一颗,就是无用也意义非凡。 “整棵树给你们也拿不走!看见这上面的花了吗?去试试吧,看看能不能摘下来?” 白子画吩咐道, “是!”虽然不知道白子画何意,但是花千骨和霓漫天心中也没有失落之意,无论是十转冰鼎,还是仙心冰晶树也都是不一般的存在,白子画更不会费那么大力就为送她们两人两朵花。就算只是花,也必然是非同一般的存在。 花千骨作为师姐身先士卒,面对似乎毫无危险的仙心冰晶树,小心翼翼地踱步上前,怯生生的样子甚是可爱,一道凌冽的剑光闪过,花千骨一愣,断石分金、吹毛断发的断念剑,竟然奈何不了这看似冰块般的仙心冰晶树,冰虽然能坚硬如铁,但是却韧性不足,极易碎裂。 而断念剑竟然没有在仙心冰晶树上磕出任何碎屑,甚至一道白印都未曾留下。断念剑可是上古通灵宝剑啊!这六甲中能和它匹敌的可没有几把,更强过它的更是寥寥无几。 白子画连忙加上一句,“不能用断念剑,你们要亲手摘取,肌肤相触,这世上没有什么法宝能伤仙心冰晶树分毫!” 或许神器可以,但是也仅仅是能伤不能毁, 花千骨和霓漫天原本以为是游历前的考验,可是师父高深莫测的目的其实他们两个可以揣测的! 收起断念剑,花千骨试图亲手摘下一朵花来,不过她这才注意到这精雕细琢的冰花,和自己做桃花羹时,摘取的桃花一般,不过花千骨很快就遇到麻烦了,对于花千骨的身高,这树太高了, 虽然这里寒气平稳了许多,但是花千骨和霓漫天依旧没有能力解冻法力,花千骨能御使断念剑还是因为断念剑自身的灵性。 就看见花千骨在冰树之下一蹦一跳的,引人发笑, “噗嗤”一声,霓漫天咬着下唇笑了起来,她是在不想再白子画面前失礼。 白子画默默地轻笑一声,一道法术射向花千骨脚下,突然升腾起一阵云萎气,将花千骨的身体托起,像是举起一片鸿羽一般轻盈,在寒冰世界中竟然能看到水的另一种极端, 不管怎么说,花千骨终于能在触及到冰晶桃花了。 当花千骨白嫩嫩的小手刚刚触碰到冰晶桃花的根部,竟然轻而易举地摘下了一朵,甚至没有任何的阻碍和触感,一朵比云雾还要轻盈的冰晶桃花好端端地静止在她的手心, 花千骨简直不能想象,断念剑无可奈何的仙心冰晶花居然就这么摘下来了? “啊……”花千骨一声惊叫,差点从白子画凝聚的云朵上摔了下来, 这摘下的冰晶桃花,瞬间化开,宛若一条蓝莹的小龙般飞腾而起,猛然冲进花千骨的手心,洁白的手臂之上映出一道淡淡的蓝影,如同疯狂蠕动的蚯蚓般,顺着经脉冲向五脏中枢——心。 ……………… 作者君开了一本新书,欢迎大家前往支持,有推荐请不要吝啬,本书已经不需要了,请投给我的新书。链接在下面!请点收藏! 至于本书,作者君也不会放弃,不会太监的,作者君的执念,一定会完结的,不过可能不能勤奋更新了, ……………… [bookid=3645691,bookna=《位面祭坛》] 命运是什么? 我从来不信。 直到,我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次,人妖仙魔,皆为吾道祭品,铸我通天之路。 只为知道我为什么“非死不可”! “哥哥,这些东西怎么处理啊?”一声银铃般的娇嗔唤醒了幻想中的少年, “嗯……宙斯的审判之雷,给师父弄个爆炸头,也好讨师娘欢心!”少年颇为自信地点了点头,“等一下,妹妹你拿到刀什么?” “切烤肉啊?你中午吃的就是它们切的!” “这是汉尼拔的餐刀,汉叔用它……呕……” “那这把总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魏忠贤的阉割刀!!!” 突然少年的某处凉飕飕的, “呕……” 正文 第九十五章 不死不灭 第九十五章不死不灭 仙心冰晶树倒是是什么其实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了,自从白子画的《太上忘情真经》到达一个瓶颈之后,白子画就想着如何能有所突破,他的《太上忘情真经》可是残缺的,他这么些年,常常往七杀殿跑,未免没有想从七杀派找到残缺的部分,可惜白子画遍寻,也不得所望。 妖神即将出世,自己的生死劫也避无可避,白子画不能停滞不前, 虽然没有找到正统的修行之法,但是白子画却是惊才艳艳,即便没有后续心法,白子画也硬生生靠着自己的天赋和经验,规划处一条登天之路,结合水化三源术造就的不灭之身,白子画找到了一条并不完美,却能突破《太上忘情真经》第三重的方法,便是化出仙心冰晶树, 白子画以无上毅力,将自己的万载冰心取出,化成这仙心冰晶树,万载冰心本就是世间最硬之物,再经过白子画的炼制,世上除了神器之外,几乎不能伤其分毫,而白子画也真正意义上不死,只要仙心冰晶树不毁,他就永生不死,万载不灭,即便肉身真正消弭,没有分身逃出升天,也能从仙心冰晶树上重生。 但毕竟不完美,这仙心冰晶树是他唯一的破绽,不过却也是最终修成《太上忘情真经》的媒介, 白子画不知道原本的《太上忘情真经》有多么强大,但是白子画改进后的,最终的境界却是能够灵心不灭,我心不死,这世上只要还有一个生灵,白子画都能从他们的心中重生。这才是真正的不死不灭。 只不过这也还是在白子画的预期之中,他第三重还没有修行完毕,缺失的七情还未回归齐全,不过或许成功的希望就要寄托在面前这惊慌的少女身上了,天地大劫,却是为了成全白子画? “师父,我这是……”花千骨感觉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自己心脏处蛰伏,虽然能感觉到没有恶意,反而有一种伟大的神圣之感,浩然无匹,宏大磅礴。 但是这突兀的存在却是让花千骨有种失去自我的感觉。 “不要紧,这便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能护你们历练一路的周全!” 白子画没有解释着冰晶桃花到底有什么力量,但是白子画难得的柔和语气却让花千骨和霓漫天如沐春风,她们对师父有一种盲目的信任,花千骨对心中盘踞的力量,也再也没有过多的疑虑, 其实这是修行大忌,让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留存在身体里,不亚于心魔丛生的危害,就像是在身体里埋了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成为毁灭自身的导火索,修道中人,何人敢让别人的力量存在自己身体之中,除非是真的愿意为奴为婢, 就像是蓬莱仙岛上那些实力高强的奴仆,其实体内就有霓千丈的仙力,更准确的说是霓家的伪浮沉珠中的灵力和霓千丈的仙力的双重枷锁,这样就算是霓千丈身死,蓬莱也不会发生大乱,如果日后霓漫天继承蓬莱,那么这些奴仆身体中也将留下她的仙力。 虽然对霓漫天比起花千骨更知道外来力量的可怕,但是却没有退缩,甚至有些兴致勃勃地学着花千骨那般成功摘下另一朵冰晶桃花,随即任凭那股力量进入心脏之中,由于没有任何阻碍,甚至还要更快完成了初步的融合,让这股力量和自己的心脏乃至全身更加贴合。 不过心喜的两女并没有发现,当霓漫天摘下冰晶桃花之时,白子画陡然放大的瞳孔! ……………… “千骨,你在看什么呢?找尊上?”轻水小声嘀咕道,众人面前落十一依旧在重复游历的相关注意事项, “啊!”被戳破心事的花千骨多多少少有些慌张,“我就是想看看师父,会不会来送我!” “怎么早上的时候没有和尊上道别吗?” “师父,昨晚就送完我们礼物后,便闭关了!”霓漫天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怨气, “礼物?什么礼物?”轻水一惊,天下第一出手送礼,岂会简单,何况还是送给自己唯二的爱徒,轻水已经忍不住八卦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哼……”霓漫天的高傲在绝情殿算是压抑了很久,何况她本来就看不上轻水,但是不会给她好脸色了, “霓漫天,你……”轻水被呛得脸色通红,指着霓漫天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千骨……”既然在霓漫天哪里得不出答案,花千骨当然是唯一的选择,轻水心中大骂自己笨,有花千骨在,自己何必自讨没趣问霓漫天。 “啊……”花千骨一愣,似乎不知道轻水在说什么。 “千骨,我是问……”轻水的话说道一半,就被花千骨打断。 “轻水,你看哪里有个奇怪的人!” 轻水也不傻,花千骨明显就是装傻充愣,往日里万事万灵的撒娇,竟然不管用了, 对于昨晚的发生的一切,花千骨和霓漫天倒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隐瞒,虽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但是花千骨却没有和好友分享的意思,就是糖宝,花千骨对于传送之镜之后的事半点也没有告知。 “这位是白袍客,尊上特意派来陪伴我们此次的游历!”落十一不知道这白袍客的名字,也根本没有办法交流,为了能有一个合适的称呼,于是就取了这么一个代号,显然并没有遭到这个诡异之人的抵触。 “尊上派来的?为了什么,保护我们周全吗?我看不透他的修为啊?”舞青萝眯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白袍客,似乎想要找出特别之处, 可是特制用来屏蔽感知的白袍,阻挡了一切的窥视,最令人纳闷的就是明明没有佩戴面具,却依旧朦胧模糊的样貌,似乎脑海之中所有关于白袍客的形象,在产生的同时,就已经被扭曲了。 而花千骨却又不一样的感觉,虽然她也没有看清白袍客的样貌,却从白袍客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这白袍客似曾相识。 “保护我们,难道这次游历,还有危险不成,不就是在凡间体察民情吗?”平日里最爱玩闹的火夕一下子把握住关节,却是令人始料未及, 不过确实让还在议论白袍客身份的众人,安静了下来,眼神齐刷刷地聚焦在落十一身上, “火夕说得不错,这次游历,尊上预料恐怕有变,这才派白袍客先生随我们同行!”落十一解释道,末了补了一句,“即便是我,也看不透先生的修为!” 落十一怎么也有登堂境的修为,他都看不透的人,该是多么的强大。落十一话音一落顿时让朔风眼底一道精光闪过, “我要挑战你!”朔风一个箭步跨到白袍客身前,手持灵剑宣战。顿时像是在平静的湖水中丢下一颗石子,众人哗然。 “朔风,退下,不得无礼!”无论是白袍客的修为,还是尊上的命令,落十一都不允许自己的徒弟以身犯险。 “哐……”众人之感觉脸上拂过一道清风,朔风却已经连人带剑,倒飞出去,不过朔风的脚在虚空中连点几番,倒是平稳地落到地上。 “我输了!”朔风说话,便面无表情的回到众人之后,仿佛刚在挑衅地不是他一般。 “呃……先生的能力,你们已经看到了,应该没有人在质疑了吧!”对于自己这个筋骨绝佳的徒弟,落十一还是很有了解的,生死搏杀中,落十一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看着沉寂的众人。 “很好,虽然可能有危险,但是我们的游历不能结束!出发!下山!!!” ………………………… 新书 命运是什么? 我从来不信。 直到,我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次,人妖仙魔,皆为吾道祭品,铸我通天之路。 只为知道我为什么“非死不可”! “哥哥,这些东西怎么处理啊?”一声银铃般的娇嗔唤醒了幻想中的少年, “嗯……宙斯的审判之雷,给师父弄个爆炸头,也好讨师娘欢心!”少年颇为自信地点了点头,“等一下,妹妹你拿到刀什么?” “切烤肉啊?你中午吃的就是它们切的!” “这是汉尼拔的餐刀,汉叔用它……呕……” “那这把总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魏忠贤的阉割刀!!!” 突然少年的某处凉飕飕的, “呕……” [bookid=3645691,bookna=《位面祭坛》]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再见孟玄朗 第九十六章再见孟玄朗 “……” “叮……” 花千骨两只大眼睛死死地盯在白袍客的身上,仿佛能看穿那身长袍一般。 “千骨你在做什么?”轻水对花千骨的异常特别在意,就是清流翠竹的美景也顾不上看,“这么盯着前辈看,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 “不是啊,轻水,从前辈身上,我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花千骨挠了挠头皮,咬着下唇思虑道,明明非常的熟悉,花千骨却抓不住那一缕朦胧的薄纱,分辨不出这份感觉从何而来。 “千骨,这前辈是尊上派来的,你之前没有见过吗?”轻水眼珠子狡黠地一转, “霓漫天,你不是尊上的徒弟吗,你能和这前辈说上话吗?他应该是尊上的人,你不认识的话,尊上也不是很重视你吗!是不是千骨!” “轻水……”花千骨慌乱地阻止,可惜晚了…… 这白袍客看上去冷漠到极致,自从众人启程之后,也仅仅是跟在众人身边,从相见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如同绝缘体一般,和花千骨她们没有半点交流,如果不是依旧御剑跟在跟在众人之后,就是一块披着白袍的石块。 霓漫天果然被刺激到了, “先生,我是尊上的弟子,敢问先生何人,与我师父有何关系!此行有何目的!” 霓漫天想得很好,这白袍客是白子画派来的那么便是师父的下属,自己怎么说也是师父的徒弟,白袍客也不应该对自己无礼。 在霓漫天的小脑袋中师父的下属,还不就是自己的下属, “小辈,你是在质疑我?” 沙哑如同沧桑的老人一般,带着一丝怒气,却是如同恶鬼的嘶吼,让人不寒而栗,不过其实证明了霓漫天还是有些例外的,毕竟这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白袍客说话。 霓漫天不知道为何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神似师父般的那种威吓,不过犟脾气就冲上来了,“我在师父身边几年了,也从未见过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假冒的!” “漫天!不要胡说,前辈是尊上亲自引荐而来的,怎么可能有假!” 落十一呵斥道,“漫天不得无礼,尊上说过,前辈与他形同一人!漫天小心回去后,尊上惩罚你!”落十一之前不知道这白袍客的年纪,现在显然是修仙的前辈, “漫天,师父会不高兴的!” 花千骨也劝道,她虽然从刚才的威势中,找到了与师父万分相似的地方,但是却有另一种特别的熟悉感。 “那个前辈,我们之前见过吗!” 花千骨话音一落,似乎感受到一种莫名的视线上下窥视自己, “前辈……” 白袍客飞剑一拐弯,飞到了另一边,似乎没有理睬花千骨的意思, ……………… “大家挺好了,我再重复一遍,第一,任何时候,都不允许使用法术解决问题,第二从现在开始,我们都是江湖子弟,可以佩剑,但遇事要忍让,不可与凡人有所冲突,听明白了吗!” 落十一说着眼睛,还特意瞟了一眼霓漫天, “看我做什么!”霓漫天翘着嘴唇嘟囔道, “呵呵……”众人偷偷笑了起来,就是落十一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霓漫天万分恼怒,却是无可奈何,“第三,任何人都不允许单独行动,就算是上茅厕,也要两个人一组,大家听明白了吗?呃……前辈,你这样子!” 落十一忍不住提醒道,白袍客的样子太引人注目了,打扮诡异莫名,在凡间太过显眼,是在不适合在人间行走。 他一说完,白袍客突然翻手取出一只三寸大小的玉葫芦,向上一抛,凌空悬浮,自己则化成一股白烟试图钻入葫芦之中,玉葫芦随即剧烈地晃动起来,直到白烟一丝不落,全部进人葫芦之中。 然后飘到落十一的腰间分出一缕化成绳子勾上了腰带,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挂坠一般,简单无奇,如果不会说话的话。 “这样就可以了!你也需要历练!”沙哑的声音从葫芦中传出,就没有半点生息,任凭落十一等人如何呼唤也不见有所回应。 不要看仅仅是虽然是一件小小的玉葫芦,落十一身上却似有了千斤之重,或许平日里这算不上什么,但是不允许使用法力,仅凭借仙身加强的肉身力量,这千斤之重,也过于沉重了,这每走一步,都似巨石压身,原本洒脱的落十一。如今却是眉头凝重,额头之上虚汗淋漓。 每一次迈开步伐,都能听见自己的筋骨在咯吱作响,虽然拖累了落十一行走,却实实在在地无时无刻淬炼着落十一的身躯,让他的仙身更加密实,经脉更加通畅,如同能保持这样显然落十一的修为在历练结束后,也能立刻猛涨一大截,根基也不会不稳。 不过奇特的是这千斤之力,似乎只会作用于落十一的肉僧上,就是花千骨也能轻易地将落十一背起,而不会被力道所伤,所以一旦落十一坚持不住,作为朔风的弟子就会背上他赶路, 白袍客似乎也会将压力缓缓降低,然后在逐渐地回升,给落十一一个休闲的时间,经过数日修炼,效果也是显著的落十一原本厚重的仙逸之气,返璞归真,更像是一个凡尘之人,原本瘦弱的身躯也有了几分魁梧的味道。 最关键的是经络之中运行的仙力更加的流畅,快了几分,虽然不能使用法力,但是修炼还是不能停下,不要小看这几分,如此下来,一天仙力就能多行几个周天,日积月累,修行出的功力也是一个相当可观的量级。 众人发现这个好处,当然也有了加入的念头,毕竟都是修道众人,大多为了寿与天齐,清苦的修行也是家常便饭,纷纷请求前辈也给他们负重, 白袍客也不藏私矫情,分出一缕白烟化成白绳绕在了众人的手腕之上,根据弟子们不同的情况,安排了不一样的负重。 虽然一开始有些苦不堪言,但是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的变化,却更让他们欣喜若狂,白袍客在他们身上加持的力量,可不是简单的负重,这样凡间的武者也能做到,而是将力道分散于他们身体的每一寸之上,这样看似分散了负担,却是更难以承受, 试想背上背着一块巨石,但是起码双手可以灵活的运动,但是如今却是将压力分散,那么人对抗的力量也会分散,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负重了,而是去承受自己肉身的重量,自己魂魄的重量,这份生命的重量。 不但法力有所上升,就是心境也提升地特别快,原本在长留两年才能学会的东西,如今一个月不到他们就都收获了,可见红尘炼心的好处!不过这也不是说凡间比长留好,积淀也是很重要的,天地元气的浓度,凡间当然比不上仙家福地,何况是长留呢,淬炼也主要是将潜力激发。 ……………… “将军,你所谓何事!”落十一凝眉问道,长留弟子一行被一群身穿精钢锻造甲胄的卫兵所围在城门口,他们正打算进入蜀国的国都,说句实话,一路上日晒雨淋地赶路,身上有时时刻刻有着淬炼,他们都有些心身俱疲,又不让用法力,这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要是长留弟子输给凡人,那颗就真闹笑话了!不但他们要羞耻得见不得人,就是长留也会蒙羞的,要是传出长留教出的弟子,还不如凡人,估计摩严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领头的人带着一副画卷走到花千骨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二, “没错就是你!”来人正是烈行云,他奉早已成为蜀国国君的孟玄朗之令,在此等候多时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众人都稍稍乔装改扮了一番,加上多人的淬炼,身上仙气不再锋芒毕露。烈行云竟然认不出这一群正是在长留见过的“仙人”!就是花千骨这个打过他皇上的人也不认不出了! (ps:话说有没有人觉得很奇怪,电视剧中,明明去长留接孟玄朗的就是烈行云,就算是当初没有在意,但是怎么想落十一肯定是见过的,否则孟玄朗哪有这么容易见到三尊!再提一句,这画像也太粗制滥造了吧,那个工作人员画的,我保证不打死他!) ……………… 为新书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望各位收藏过本书的书友也能收藏在下的新书,链接在下方~-~ [bookid=3645691,bookna=《位面祭坛》] 正文 第九十七章 东方大学士 第九十七章东方大学士 “将军,我们是东海派弟子,前往太白山参加武林大会,敢问有什么误会吗?” 落十一眉头紧皱,暗叫不好, “误会,没有误会!来人啊,都给我带走!” “慢,将军,我等所犯何事,要劳烦您大驾,亲自抓我们!”烈行云落十一亲自接待过,本来以为是个忠心耿耿的忠勇之人,不过如今看来似乎只是个不堪大用的莽夫!任谁被这样平白无故的对待,心中都难免有几分怒气,落十一都这样了,其他人就更加忍受不了了,都是仙门中人,何曾被凡人欺辱。 “大胆,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霓漫天俏脸发红,怒不可遏, “我管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皇城脚下,天子最大,皇上有令带你们去!你们就必须和我走一趟!就算是猛虎下山,都给我趴着乖乖的!”烈行云半点不将众人放在眼中,这种纵意的江湖人士,往往不服管制,烈行云最是厌恶。 “这位将军,那就没错了,我们是皇上的朋友,这里一定有误会!……” 落十一的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朋友,皇上可是蜀国国君,怎么可能和你们这些山野莽夫是朋友!”烈行云冷笑道,几日的奔波,又不允许使用法术,长留弟子们还真是有些风尘仆仆的模样,“你们要是皇上的朋友,我还是宰相的女婿呢!不废话了,来人,都给我绑起来!” “欺人太甚!”火夕和舞青萝也是暴脾气,烈行云一再欺辱,众人纷纷怒火难耐,拔出手中宝剑。 霓漫天更是一剑刺向了烈行云, “大胆!” 烈行云没有想到这帮人竟敢在皇城底下出手,根本是不把蜀国放在眼中,虽然霓漫天剑法诡变,但是不能用法力,烈行云武艺高强,剑法直来直去,顿稳厚重,以力破巧,竟然打了个难舍难分, 不顾越是这样,霓漫天就更加撑不住气,难道要让长留尊上的徒弟输给一个凡人,不过越是这样,剑法越是慌乱,心境还是太过浮躁,剑招皆有颓败错乱之势。 大势之下,落十一和花千骨也根本没有办法地加入了战局,刀剑加身,总不能不阻挡吧,情势难以在落十一的掌控之下,就是要解释也要有人愿意听! “众人听令,不准伤人,全力取胜!”既然如今每人要听,还不如打服再说,那时候应该不冷静,也要冷静了! “是!”落十一发话,众人也就卯足了劲,将这些日子里的收获,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将围过来的士兵纷纷打退,不过越来越多的士兵正在蜂拥而至,他们以肉身优能撑到几时。 “千骨,擒贼先擒王!去帮漫天一把!速速将烈将军拿下!”落十一身上的负重本没有减轻多少,被堵在士兵手中,难以脱身。 “是!”花千骨应了一声,纵身跃起,断念剑脱手而出,直射烈行云手中宝剑, “铮……当……”应声而断,就算是断念剑被白子画设下封印,但是这份锋利却绝对是凡间利器难以匹敌的, 成功从烈行云手下救下几近落败的霓漫天, “千骨,你为什么要出手!”花千骨出手救自己,更加让霓漫天觉得羞愤, “漫天是十一师兄要我来救你的!”花千骨就是知道霓漫天争抢好胜的性格,之前才犹豫是不是要出手相救,落十一发话正好给了她一个机会,引走了一部分霓漫天的怨气,虽然有点对不起十一师兄。 “哼……” “漫天我们试试师父教我们的坤阴剑阵吧!” 说着花千骨就拉着双剑齐出,如双龙如海,翻涌连绵,又似山峦起伏,恢弘壮丽, 虽然佩剑已断,但是烈行云却丝毫不慌张,随手拔下身旁的旗帜,仿佛一杆红缨大枪,粗长的旗杆仿佛在他手中还不如一片轻羽。 作为一员猛将,他的功夫大多还是在一杆铁枪之上! 旗杆舞动起来,如同劲风怒吼,与这师姐妹战成一片,不过白子画传授的坤阴剑阵,却也有独到之处,尽管没有法力加持,还是让两人技高一筹! 不过聚集起来的士兵却足有数百人了,尽管众人拼尽全力,但是用不能出手伤人,都有些缩手缩脚,说是被束缚住双手也不为过! “住手,大家都住手!抱歉我来晚了!” “东方大学士,怎么是你?”烈行云刹那的失神,终于露出一丝破绽,被花千骨和霓漫天的剑阵之力绞碎了他手中的旗杆,将宝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放下,快放下……”东方彧卿连忙把花千骨和霓漫天的利剑扒拉下来,“多谢将军照顾我这几位朋友!” “死书生,怎么是你,你竟然混成大学士了?”霓漫天俏脸一扬,上下打量着东方彧卿,仿佛不认识他了,当初那个穷酸书生竟然成了大学士, “东方你成功考上状元了!”花千骨惊喜道,真心为他高兴, “骨头,我有给你写信,你没收到吗?” “你们能不能晚点叙旧,大学士这些无礼之人是你的朋友!竟然敢罔顾我蜀国法度,肆意妄为!害我一世英明毁在这两个黄毛丫头手上!大学士你结交的好友?”烈行云咬牙切齿道。孟玄朗最重视的文武两位大臣都在此处,一旦他们有了调节的矛盾,蜀国危已。 你家蜀国都是因为人家尊上的缘故才得已建立,有什么资格指责人家徒弟,东方彧卿暗自笑道,博学笑无知。 “将军,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出丑的事不就在这的这些人知道,他们是要离开的,而这是士兵是你的手下不敢乱说。这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况他们可不仅仅是我的好友,还是皇上的好友!”东方彧卿小声在烈行云耳畔嘀咕道。 “你糊弄我啊!如果他们是陛下的好友,为什么还要我来抓他们!”烈行云根本不听劝,东方彧卿倒是错愕了,烈行云平日里可是被他耍得团团转。不会孟玄朗真的要报复骨头上次打他吧! “死书生你行不行啊,你不行换来!姑奶奶还没打够!”霓漫天还在纠结差点输给烈行云的事,“再来打过!” “我还会怕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我还不信了我还收拾不了你!”烈行云一把推开手无缚鸡之力的东方彧卿,抄起身边士兵的长枪就要开打。 眼见双方人马就要硝烟再起,东方大学士急忙说道。 “快拿玉佩!” “玉佩?”花千骨这才反应过来,似乎当初知道知道孟玄朗身份后曾经想把他给的玉佩丢掉,却被当时的尊上,如今花千骨的师傅白子画捡了起来,嘱咐她日后必有用处小心保管,想到这里花千骨才从衣领中抽出缺角的玉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七杀来袭 第九十八章七杀来袭 “那么,烈将军,那我可以进去了吗?”花千骨的语气颇有些得意,这烈行云盛气凌人的样子,她很不喜欢, “姑娘,刚才有所得罪,请不要放在心上,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请,请进!” 这玉佩也算得上孟家的传承,在蜀国便是国君身份的象征,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孟玄朗要将这玉佩送给花千骨的原因,起码在自己的地盘不能让花千骨受委屈。 不过好像事情依旧没有按照孟玄朗的预想进行,哎!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 “这么简陋的地方,怎么是人住的地方!地方小,空气也不流通!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蚊子!”是啊,和皇宫相比,这里是相对小了点,但是这里毕竟是大学士的府邸,怎么可能小。而且还是如今蜀国国君最为器重的文臣! 虽然没有奢侈到极致,金碧辉煌,但是却也是雕梁画栋,和简陋是一点边也扯不上, “陛下,这院子,还是你当初赐给我的!你就让蜀国的大学士住这种破屋子!” 东方彧卿不咸不淡地哀怨了一句, “呃……我说破,就是破!了不起,我再换一套更加漂亮的房子给你!”孟玄朗狠狠地瞪了东方彧卿一眼,让他闭嘴! “我说千骨你……你们,你们还是和我一起回皇宫住吧!皇宫大,环境又好!而且我还专门为你准备了一个房间,里面都是你喜欢的东西!” 孟玄朗对着花千骨讨好道,好像丝毫不记得花千骨打过自己, “千骨,快答应孟大哥,快答应孟大哥!我们住皇宫好不好!” “这……” 花千骨很为难,看到孟玄朗之后,她没有半点理睬的意思,除了依旧不能接受他或者他父亲对花家做得一切外,其实也有些对那次巴掌的愧疚, 毕竟孟玄朗一直对自己很不错,自己上次的作为却是有些过分了。 “不用了,我们并不久留!这次游历可不是为了在皇宫享乐逍遥的!”落十一眉头一皱,在体味到游历带来修为和心境上的增长后,其实不只是他,就是最爱玩闹的火夕和舞青萝这次竟然对孟玄朗的邀请兴致缺缺。 “十一师兄,这住不住皇宫和你们的历练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啊!你们从长留一路过来,风尘仆仆了这么久,住在皇宫既舒适,又没有别人打扰,何乐不为!” 孟玄朗知道只要能成功劝服落十一,花千骨也能住到皇宫中,这样自己安排的许多惊喜也能上演,这可是他自从当上国君之后便开始安排的。 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你就是最大的打扰!”落十一心中编排道,不过他也不能这样指责一个背负蜀国国运的君王,像他这样的人,就是白子画都不能随意屠杀,否则必然国运反噬,业障无数,虽然白子画身上有足够的功德抵挡。 却犯不上用这种方式去杀一个无关紧要之人,不过在保证了孟玄朗性命无忧之际,却堵住了他本不宽敞的求仙之路,大量的蜀国气运在他体内的经络中遍布,让天地元气如同在沼泽中挪步,艰难无比。 “孟师弟,又劳你费心了,但是我们游历,只是路过此处,并……”突然落十一的话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随即是莫名的焦虑, 不只是他一人,其他长留弟子,也是像被雷击一般,伫立不动, “十一师兄!千骨!千骨!”孟玄朗担心道,看着花千骨不知所措, 东方彧卿像是知道什么,恍然大悟,轻笑着说道:“陛下,请放心,骨头和众位师兄姐妹们都没有什么大碍!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东方大学士,确实博学!孟师弟,刚才尊上千里传音,七杀殿护法单春秋下了战帖,八月十五要率领七杀门徒攻打各大派!我们即可就要奉命前往太白门支援!看来没有机会休息了!大家启程吧!” “十一师兄,我们就不能休息几天再走吗?离八月十五还有些日子!既然是为了七杀,我们御剑飞行也不需要多久!我还想舒舒服服地洗个澡!”舞青萝几乎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虽然去不去皇宫无所谓,但是还是想在紧绷的修行后,有休歇的时间,放松肉身和心神! “不行!”落十一虽然很好说话,但是在原则方面还是很强硬的,“长留因为有尊上坐镇,所以几乎所有的弟子都被派出来支援各派,而我们的指责是前往太白门,岂能落后于人?” “十一师兄,就留一晚上,我……我们还想和孟大哥叙旧呢?我们这样疲惫地赶路,就是到了太白山,也不剩下什么战力了!”轻水着急地劝道,她才刚刚看见孟玄朗,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 “这一点不用担心,你们忘了有前辈在!” 落十一说得便是白袍客了,说着下意识摸了摸葫芦,这样神奇的法术,就是落十一都没有听闻过。 “可是……”虽然白袍客却是很神秘,很强大,但是事实上众人却没有见过他出手, “这太白门我们必须要去,七杀殿虽说是八月十五,但是这些妖魔最不守信用,万一他们提前出手,我们措不及防,被打乱阵脚可就糟糕了!我们不能将各派的安危寄托在七杀殿会守信用!”落十一解释道, “可是……十一师兄,如果七杀殿想要突袭,为什么要下战帖呢?”花千骨问道,师父的声音离去后,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单春秋为什么要这么兴师动众,就算七杀势大,也犯不上如此作为。 “其实尊上大概猜到了原因!我们到时候便会知晓了!”和众人不同,白子画在落十一脑海中留下了一个讯息,就是他再愚钝,也能看出一些问题,或许这才是白子画要让白袍客保护自己等人的原因, 比起白袍客,在落十一心中白子画才是最深不可测之人,几乎全知全能,仿佛世上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说摩严是他最害怕的人,而对白子画落十一连害怕的感觉都不敢有! “既然这样我也去吧!”孟玄朗稍稍犹豫便脱口而出! “好啊!好啊!”轻水兴奋地搂住孟玄朗的手臂。 “这怎么可以!” 不用落十一阻止,身为大臣的东方彧卿已经来劝解他们“胡作乱为”的君主了, “怎么不可以,我也是长留弟子,我也有一部分责任在!七杀殿扰乱六界,我们蜀国也不能独善其身!”孟玄朗说得信誓旦旦,但是如果没有花千骨,或许他一点心思都没有吧,毕竟他原本对修仙什么的,也不是很在意!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身为蜀国国君,应该以大局为重,何况陛下去了也没有什么用!”东方彧卿的实话听起来却有些刺耳!孟玄朗的修为至今都不能支持他御剑飞行,这去不去没有什么改变! “若需要蜀国帮忙,您随时吩咐,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不敢怠慢!” 东方彧卿不等孟玄朗分辨,拽着孟玄朗就往门外走! “东方你给我住手,我要去……放开我,我是蜀国的皇上,你竟敢这样对我,我要砍你的头!千骨!千骨……” “十一师兄,孟玄朗不会迁怒东方吧!” 花千骨担心道, “放心好了,玄朗天性仁厚善良,不会的……嗯……应该不会吧……” 听着越来越远,却越来越难听的叫嚣声,落十一也有些不确定!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太白之战 第九十九章太白之战 落十一与众弟子御剑三天后,终于赶到太白门,这里是一片备战的气氛,太白门的弟子们纷纷严阵以待,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仿佛所有人在他们眼中都是敌人,就是落十一他们也经受了几次盘问,才得以顺利上山。 不过这种无理的态度对待千辛万苦地赶来支援,还被如此对待,无用说霓漫天就是林夕和舞青萝也颇有微言,至于霓漫天基本就是个火药桶了,要不是花千骨再一旁冷静的安抚,估计早就惹上麻烦了! “绯颜掌门!”落十一拱手称道。 面前是一个脸带笑容的中年男子,鬓角几缕白发似乎证明他已不再年轻啊。 “非常时期,不必多礼,现在云盘山等派,派来的弟子已经到了!如今你们也来了,我这心里也就踏实多了!”绯颜这话也不全是恭维,之前虽然有各派弟子的支援,但是都是小们小派的弟子,人数少,实力低,因为没有实力藏有神器,故而依附在各大派之下,求得生存,实际上却是墙头草,如果需要分分钟,会背叛所谓的正道,投向七杀殿。 这些其实包括长留在内,各大派心中都清清楚楚,不过有时候总是这么虚伪, “抱歉绯颜掌门我们来晚了!” “这话太见外了,我知道你们是昼夜不停地赶来,尊上已经吩咐过我要好生照料你们!” “绯颜掌门言重了!” 落十一笑道, “各位请跟我来,我去带你们休息!” ………… “这两位便是尊上的高徒吧!真是荣幸能见到二位,对了这位还是蜀山掌门吧!年纪轻轻,居然能当次重任!我们好像在仙剑大会见过一面吧!你看起来成熟多了,看来尊上是选对徒弟了!” 绯颜将众人带到休息的地方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留下和他们攀谈起来,这些人都是长留将来的支柱,很有必要和他们有一个融洽的关系。至于花千骨和霓漫天,如果之前绯颜看重的是落十一,毕竟他有希望继承长留,不过如今他不行白子画没有私心,这位子还是应该传给自己的徒弟才是。 “绯颜掌门,你谬赞了!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花千骨依旧没能成熟地应对这种恭维,不过却是有些得意的感觉, 不过霓漫天的天色却有些阴沉,很显然尽管同为白子画的徒弟,绯颜似乎更在乎花千骨的态度,毕竟她是掌门大弟子,最有希望,再者虽然霓漫天也是蓬莱未来的掌门,但是蓬莱和太白的关系可说不上好,霓千丈这个人的傲慢也是被绯颜所厌恶的。 “师父,有要事禀报!” 门外绯颜的弟子突然出现。 “各位先行休歇,我失陪了!” ……………… “你们是第一次的正式行动,虽然有些仓促,但是七杀狡诈,你们万事都要小心,千万不能冲动,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我的安排!都知道了吧!”落十一小心嘱咐道,虽然他不是第一次与七杀作战,但是带领弟子还是第一次,就是他也有些局促不安。 “放心吧,十一师兄,七杀胆敢来访,我们一定能打得他们满地找牙!”霓漫天信心满满,似乎根本不把七杀派放在眼里。 “云隐也会带弟子前来支援太白门!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这……”落十一却更加心事重重,就在这时候绯颜神色匆匆地赶来,“绯颜掌门你这是,难道七杀有什么异动吗!” “是这样的,刚刚天山急传飞信,今日七杀大军突然进犯,请求前来太白的众仙紧急支援!”绯颜解释道,不过总感觉他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反正七杀不来太白就好。 “七杀果然狡诈狡猾,作恶多端,如今才是八月十三,提前两天,果然是邪魔外道没有信用。” 落十一眉头一拧,愤怒已经挂在了脸上, “我觉得他们是故意扰乱我们的视听,牵制我们的人手和力量,让我们误以为,他们要攻打的是天山。让其他仙友前去支援,这路程颠簸,最起码需要两天,趁这时候再出其不意地去攻打太白山,长留,或者玉浊峰,然后我们就这样中了他们的计谋!” 花千骨灵机一动,分析出这个答案, “很有可能!”绯颜话锋一转, “可是众七杀人力有限,此次似乎所有能够调动的兵力,还有单春秋及他的七杀门徒似乎全部倾巢而出,去了天山,再也没有埋伏的力量,来攻打太白山了!即便要回来,路程也至少要两日,到那时候,各派再赶回来,我想肯定是来得及的!” 小丫头还是太年轻啊,不要以为自己成了白子画的徒弟,就真的天上有地下无了,绯颜心中笑道。 “糟糕是不归砚!” 落十一的浓眉微微抖动,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即将成为现实, ……………… “三师弟,遭了,他们这是用不归砚,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看着玄光镜中的一切,摩严大怒,这七杀怎么可以如此狡猾, “师兄,那他们下一步会去哪里呢?我们去找子画师兄吧!” 笙箫默使用知微之术,却巡察不到,但是这世上谁又能瞒过白子画,这七杀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不用了,我来了,如今守卫最薄弱的地方就是太白山!” “糟糕,十一和千骨他们还在那里!” 笙箫默一阵头疼,“师兄,你要做什么!” 突然摩严突然往殿外冲去, “子画要镇守长留,我不去救我们的徒弟,谁去救!” 他们三个的徒弟,都在太白,一旦出事,说不定就会断了长留的传承,与其收一个不和心意的徒弟还不如不收,他对自己这两个师弟可是明白的很。至于自己他已经不敢再多收弟子了!不过他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其实担心落十一,他就像是自己的儿子那样。 “咦!子画你做什么!”身上突然多了一条寒冰锁链,不但将自己的身体裹住,更是刺入自己的周身大穴,妨碍自己调动仙力。 “师兄你太冲动了,你此刻去还来得及吗?放心你忘了我当初让人随行了!”随着冰冷的声音,锁链像是活了一般,将摩严拽到白子画面前。 “可是万一杀阡陌也去了怎么办,难道你派的人还能赢杀阡陌?” “这可说不定!”白子画轻笑一声,“不过我还是去一趟,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杀阡陌那个家伙还是有点笨!” 这世上辱骂杀阡陌的人不少,但是都是因为莫名其妙的恨,如此理所当然认为杀阡陌笨的,只有白子画了吧。 “师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笙箫默的声音传来, 白子画一双冰蓝的眸子上下打量着笙箫默,这个师弟果然很聪明,不过就是太懒了,“没错,此从上次单春秋抢了不归砚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何况我也听到了是旷野天献出此策的!” “可是师兄你为什么没有提醒各大派!” “如果提醒了,一切都不会像我想要的那样发展!一旦和七杀硬拼,只会妄造杀孽!如今他们以为成功了,却何尝不是落入了我的陷阱之中。”白子画给自己泡了一壶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笙箫默不能理解,“师兄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名正言顺的得到十方神器!” 正文 第一百章 完败 第一百章完败 “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摩严,难以想象这般野心勃勃的话竟然能从自己那个冷清的师弟嘴中蹦出, “不行吗?” 看到白子画那半点没有欲望的眼眸,他们知道这还是自己那个师弟(师兄)。 “嗷……”天边一道庞大的黑影从大殿之上掠过, “师兄,我走了,这壶茶能消解戾气,很适合你!”白子画放下茶杯,身影微微一颤,翁的一声只留下满地细小的冰晶,人已经不只去往何处。 同时摩严身上的锁链也化成一滩水,浸透了他的衣衫,不过却马上迫不及待地喝起茶来,白子画亲手为他泡的茶,那是容易喝道的!不仅因为是这茶水对修行好处多多,更是因为是他泡的。 “看来师兄也不想他自己说的那样?” 笙箫默看着桌上的茶壶,落出了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片刻后,惊叫一声, “啊!师兄给我留点茶!别都给喝了!” “这是子画给我泡得茶,我为什么不能和!”摩严紧握茶壶丝毫没有和师弟分享的意思。 “师兄不带这样玩得,你怎么做师兄的!给我留一杯啊!” 笙箫默好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 “大事不好七杀来袭!”大殿之外的弟子慌忙来报, “我等已经知晓,你且去自己的镇守之处!” 绯颜在落十一的提醒下,已经做到自己最好的准备了,但是还是感到一阵虚弱之感,身形都有些摇曳。 因为不归砚的原因,太白山的大阵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很多弟子都去支援天山了,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所以绯颜当机立断将山间巡逻的弟子召回,所有的力量都击中在山门之内。可是面对七杀殿庞大的魔徒军队,无意是螳臂挡车。 “师侄,我们还有希望吗?” “绯颜掌门不比如此,我们不一定要战胜七杀,只要能拖到援军到达,便是成功!” 落十一显然比绯颜乐观,尊上提醒他们不归砚之事,就是要他们防备这个可能,应该也早做好准备了,不会放任他们自生自灭的。 “请太白列祖列仙,保佑太白门能在这大劫之下,求得一线生机,我们太白万世不朽!” 绯颜郑重地如同宣誓一般,不管怎样他都愿意和太白共存亡! ……………… “攻……” 旷野天一声令下,无数魔徒如同蝗虫过境,但是毕竟是炮灰级别的,太白门有了防备,虽然数量众多但是在剑阵之下,很快便被打散,还是不成战力。 “小小道士,耍点把戏,还挺唬人的,你说该怎么办!”单春秋对隐匿在一旁的黑影问道, 那个仿佛从深渊爬出来的身影,正是消失许久的云翳,除了旷野天这个得力助手,云翳也不是善茬,阴谋诡计也是信手拈来,在七杀殿也帮了单春秋不少,铲除了不少暗地里搞鬼的对头,并清理了各大派隐藏已久的卧底。 否则单春秋也没有这么容易让七杀派倾巢出动。 “擒贼先擒王!” “叫般若花!” 单春秋阴冷一笑,随即刮起一阵墨绿色的妖风,顿时打乱了剑阵,清出一条道来,势如破竹地来到主持剑阵的绯颜面前,打了他一个措不及防。 顿时一百来斤的肉块腾空而起,与面前这个满脸青色条纹的艳媚女人激斗起来,原本女子柔嫩的双手,却在这个女人身上找不到半点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狰狞的利爪,疯狂地爪向绯颜,黑漆的长指甲无比的腥臭,这味道即便闻到,就让人头昏脑涨,必定是至尊绝毒。 招招狠辣,步步绝杀,要是绯颜被抓到,不死也要丢了半条命,这让疲于奔命,无力招架。可是魔徒的进攻,没有半点停止,太白门的剑阵不能乱,落十一等人想要 救援也只能干着急,取舍有道,必要的时候就是长留出手,太白门也会放弃绯颜。 “噗……”沧澜的鲜血在半空绽放出鲜艳的鲜血,终于绯颜还是棋差一招,被般若花抓住宝剑,巨力一催动,陡然断成两节,这惊愕的刹那间,便被妖女一掌印在胸膛! “留活口,快取墟鼎!” 单春秋嚣张的声音传来,旗开得胜的局面让他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灭了太白找到幻思铃,再屠天山,找到卜元鼎。 “哈哈哈……”似乎十方神器已尽握他手。 掌门失手被擒,太白剑阵陡然瓦解,但是落十一等人也有了出手的机会, 花千骨率先穿过魔徒和太白弟子的乱流,突入到绯颜身旁,右手凝聚一层青芒,一掌打飞强悍的般若花,虽然有她为了取绯颜墟鼎大意的原因,但是花千骨功力也算得上深厚了,白子画打通她仙脉之后,修为就一日千里,加之《造化经》的神奇。身兼两派之长的花千骨对上全盛绯颜也不会轻易落败。 “绯颜掌门你没有事吧!”落十一和花千骨连忙架起重伤的绯颜,墟鼎隐藏在五脏之中,被般若花活生生探入墟鼎,这痛苦不比活剐差。 “无碍!”更加痛苦的事他都经受过,这点疼痛小事而已,绯颜脸色苍白,却透露着丝丝戾气。 “来人先送掌门回大殿休息!”落十一连忙吩咐, “不用!放心我能应付得了!我誓与太白共存亡!” 落十一看出绯颜不是惺惺作态,也不勉强, 绯颜是好是外,又岂能仅凭一点看出,不论他过去做过什么,至少现在他应该是个英雄,无论他多么的无能,但是他依旧是太白山的精神支柱他不能倒,否则太白就是不被七杀灭门,也会在如今这涛涛洪水般的压迫下塌掉。 “又是你这个黄毛丫头,当初乖乖死掉不久好了,为什么要一次次坏我好事!我饶不了你!”单春秋看到花千骨的刹那,心中就似有无边怒火熊熊燃烧,或许是嫉妒,或许是恼怒,单春秋不明白,但是他知道为了杀阡陌花千骨必须死。 “来人,给我冲杀了那个臭丫头,给我灭掉太白满门!一个不留,我就不信,我搜遍你们所有人的墟鼎还找不到幻思铃!” 般若花已经将幻思铃不在绯颜墟鼎之事告知单春秋,但是他不在乎这幻思铃又不会自己跑掉,必定在太白,先灭太白再慢点找也是一样的。 本来妖神出世已经是必然之事,各大派原本保护神器的初衷也就成了空谈,但是十方神器威力巨大,决计是不能交给杀戮不断的七杀,何况为了能强取洪荒之力,这十方神器也是少不了的。 ……………… 话说今天有位仁兄特意加了书友群就为了骂我,不过最诡异的就是他问本书的书名是什么?作者君就弄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了是吧,不过作者君还是很有礼貌的!尽管我已经火冒三丈了, 写书真的不已啊,何况我还是手残党,这过客匆匆,我也无法满足所有人的口味, 这本书我还是会写下去的, 如果还算能支持作者君的话,即便为了我能完结这本书,也请将推荐票投给我的新书,还有请给点收藏,新人不易啊! 《献三千世界的祭坛》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草草收场 第一百零一章草草收场 “单春秋你似乎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吃一堑长一智!” 一阵白烟从落十一腰间冒出,落到大殿的石阶之上,化身为一个身穿白袍的身影, “前辈!” 落十一大喜过望,玉葫芦哦长久的沉寂,加上七杀的霍乱,让他们一行人紧张地几乎要忘记了白袍客的存在。 “师侄,这是什么人!” 绯颜看着陡然诡异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白袍客,惊愕地问道,这样神奇的法术他从来没有见过,只希望是友非敌,否则已经风雨飘渺的太白门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危险了。 “这位是尊上派来陪同我们历练的前辈!” 落十一唯有这么解释,白袍客身份神秘,他们也不清楚。 “你是什么人!” 单春秋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面前这个连相貌、性别都不清楚的“鬼东西”心底竟然涌出一股恐惧。 “单春秋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是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在这里!般若花杀了他!” 单春秋惊退了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可怕, 般若花不疑有他,阴毒的利爪拨弄着毒风阵阵,身体像是一头蛮牛冲开挡在面前的太白门弟子,简直就像是利钻一般轰在了白袍客的身上。 “什么!” 般若花眼珠子瞪得像是铜板一样大,自己全力的必杀一击,竟然像是打在了磐石之上,白袍客非但没有半点伤势,甚至连衣物的震荡都不曾有, “杀人无数,周身怨念缠身,孽障似水!留你不得!” 白袍客袖口,瞬间放大成洪钟状,罩向了般若花,金光似火焰般摇曳其上,浩然正大的气息压抑地人们喘不过起来,身边的数十个魔徒陡然间化为虚无, “不!” 面对这可怕的法术,般若花扭动着身躯想要逃离,但是手臂像是被吸住了一般,抽身不得, “唰……呲……” 一道血箭飚射而出,生死之间的抉择,让般若花果断地舍弃了自己的右臂,七杀派之所以被视作魔道除了作恶多端,能重要就是他们心狠手辣,无论对别人还是自己。 “想逃没有这么容易!我还没有打算让你这么轻易死去!” 白袍客冷哼一声,袖口传出一阵恐怖的吸力,将一息之间逃开十数米开外的般若花吸了进去,顺带便带走了所有的魔徒! 就要在他即将将支持不住的单春秋一网打尽之时,突然响起两声凤鸣声, 两道倩影一前一后落入太白门, “杀姐姐,紫熏上仙,你们怎么凑到一起了!” 花千骨一愣,错愕道。 “是这个魂淡追我过来的?”紫熏解释道,她可不想和七杀殿再有瓜葛。随即也注意到鹤立鸡群的白袍客,紧皱的眉头瞬间放松了。 “白子画,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教训!” “我教训他们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话音一落白袍客的白袍刹那间消散,果然是那个绝世的长留尊上。 “师父!”花千骨和霓漫天欣喜地叫到,离开绝情殿这么久了,她们也是无比的思念那个冰冷的孤高身影。 可是,可是师父的怀抱竟然被紫熏上仙给侵占了, “子画!” 夏紫薰就这样旁若无人地靠在白子画怀中。 “杀阡陌,你就不能管管你的手下,到底你还是不是七杀圣君,每次趁你闭关就出来兴风作雨!我不代替你管理,谁管!” 白子画声音中带着异常的烦躁,与他平日里的样子根本不想,就是花千骨她们都有些诧异。 “子画,你这是怎么了!” “抱什么抱,放开我,你怎么又和这个家伙搞在一起了,想要重回七杀殿?”白子画虎目一横,瞪得紫熏都不敢说话了。 “哈哈哈!我就说白子画你不会随意离开长留,原来是个分身罢了!” 杀阡陌紧绷的神经安静下来, “分身!” 不但夏紫薰一下子像是弹簧般弹出白子画的怀中,就是花千骨和霓漫天也不由地向后退。虽然分身和白子画本尊别无二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心底里对着虽然有着白子画样貌的分身有种莫名的抵触, “无聊!”分身眉头一挑,但是并不在意,“就算我仅仅是一个分身就你们这些烂番薯,臭鸟蛋也不是我的对手!” 语气中的高傲让人真不舒服。 “千骨,这真的是师父!就算是分身也差了太多了!” “应该是吧,不过我虽然见过师父的分身但是好像没有这么猖狂!” 花千骨囧着包子脸,苦巴巴的。 “千骨!我……我的点事情问你!”霓漫天扭扭捏捏的样子还是花千骨第一次见,“我是不是也是这样令人讨厌!” “……” ……………… “小不点儿,对于你们师父的分身我可再清楚不过了!这才是你师父本来的样子!” 杀阡陌对于白子画没有好脸色,但是花千骨可是她的心肝宝贝。 “杀阡陌少胡说八道,我这分身才是多余的存在,就是为了寄存不需要的东西!少废话了,将不归砚交出来!” “白子画你不要太过分,不过就是一个分身罢了,如果你本尊来我还会忌惮,分身?不用圣君出手我就能料理你!” “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像的笑话了!”白子画竟然在大笑,就是杀阡陌都吓了一跳,更不用说身边那三个麻烦的女人了。 “这一定不是师父(子画)!” “单春秋看看你自家圣君的脸色吧,她赢过我吗?即便是分身!” “你!”单春秋发现自家圣君猪肝色的面色的时候,就知道不好,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力感,连白子画的分身都打不过,这白子画本尊到底有多么厉害。 不行我一定要帮圣君夺得十方神器,获取洪荒之力!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杀一个人, “不好,单春秋用不归砚将千骨掳走了!” “大胆!”最先暴怒的反而是杀阡陌,至于身为白子画的分身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根本不在乎,好吧!其实就是不在乎。 “圣君你不愿意下手,属下我帮你,我不能再让她活下去,他活着就是祸患!” 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 “师父!” 又一个白子画抱着花千骨,带着昏死的单春秋翩然落下,触地之处,瞬间凝结起一层冰霜,如同万年寒冰的眼神,冷漠又傲然,超凡脱俗。 这才是真正的白子画吗! 白子画像是丢垃圾似的,将单春秋这条死狗丢还给杀阡陌,至于不归砚顺手就放进墟鼎之中。 “杀阡陌我对你太失望了!” ……………… 最后太白门之役的结局,再简单不过了,白子画本尊都来了,加上本来就不是杀阡陌的命令。七杀殿就撤退了,结束了这场虎头蛇尾的出征。 不过…… “尊上杀阡陌怎么也留下了!” 绯颜小心翼翼地在白子画耳畔问道,远处杀阡陌在花千骨身边嬉笑,却让绯颜不寒而栗。说实话各大派掌门除了白子画,谁打得过杀阡陌,谁不怕杀阡陌。 “她死皮烂脸要留下,我也不能强行赶走她!你也不想七杀在和正道开战吧!”白子画这个理由是理所当然,但是怎么就这么奇怪, 杀阡陌出现在太白门的庆功宴上就是最奇怪的事! “可是尊上,这七杀圣君留下这里就是隐患啊!” “放心,有我在,她不敢造次,否则她也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白子画淡淡地和各掌门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没有人知道他心中到底再想什么! 正文 第一百二章 庆功宴 第一百二章庆功宴 “各位上仙,蜀国贤君,各门派的掌门,同道们!” 孟玄朗和东方彧卿也赶了过来,不过来晚了,白子画已经解决了一切。 作为太白门的掌门当然是他主持这次的庆功宴,但是座位的排序却很是奇怪。 坐在主座之上的是白子画,左手方是两位女弟子,花千骨和霓漫天,然后才是绯颜和其他掌门,毕竟白子画是正道领袖人家特意赶来相救,坐在主座之上也无可厚非,花千骨不但是白子画的弟子,又是蜀山掌门况且还救了绯颜一命, 最令人无语的是杀阡陌和夏紫薰两人,夏紫薰几乎是赖在白子画身上了,虽然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无论到什么地方,夏紫薰还是这样的旁若无人,应该说不愧是七杀派出身的。 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太白门的庆功宴,也是对在太白一役中死去弟子的缅怀,杀阡陌什么身份,七杀圣君一切罪恶的根源,此刻竟然死皮烂脸地坐在花千骨身边,太不要脸了, “太白一战,惊心动魄,如今我绯颜等在这里,要敬给位一杯。大恩不言谢,太白门香火能够存续,是今天在座的各位,为我们拼来的,我绯颜先干为敬!” 众人拿起酒杯饮下,纷纷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正道之正,贵在惩恶扬善,为了救太白,于存亡之危,为了使神器不落七杀之手,大家都赴汤蹈火,损失惨重,这第二杯手,是为了那些拼尽全力而离我们而去的同道们。青山绿水,告慰英灵,愿义士安歇!” “小不点儿,这什么破酒一点也不好喝!” 突兀的轻蔑声传来,让原本悲痛的气氛一扫而空,转而是无法压抑的愤怒。 “杀阡陌要不是七杀殿,我们这些年来也不会损失那么多弟子,今天的一切都要仰仗圣君的功劳了!”霓千丈忍不住讥讽道, “霓千丈我和正道的纠葛管你蓬莱什么事,我七杀派可没有攻打过蓬莱,我倒是想去,但是谁让你们躲得这么远呢!” 杀阡陌最是小心眼了,立刻就顶了回去, 霓千丈大怒,杀阡陌这是根本不把蓬莱放在眼里,甚至还想将被蓬莱从正道里摘出去,暗中更是讽刺蓬莱当初搬迁宗门的懦弱。 “杀阡陌不要以为你是七杀圣君我就不敢……” “不敢怎么样,你能怎么样我!” “要不是怕惹我小不点儿不高兴,我早就灭了你满门!” 确实有花千骨的原因,但是如果全然因为花千骨,杀阡陌也不会留下单春秋的命,白子画在,她可不想出丑,不过她可不会承认是怕了白子画。 (ps:电视剧中,杀阡陌明明那么爱护花千骨,却偏偏对单春秋这个对花千骨有杀心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不懂,非常不懂!) “杀姐姐,霓掌门是漫天的爹爹,你不能这样!”花千骨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虽然也很高兴能和许久不见的杀姐姐相会,但是她何尝不知道杀阡陌的身份有多么的尴尬。 “小不点儿,是他先挑衅我的!”杀阡陌像是撒娇的孩子,气鼓鼓得嘟囔道,哪有半点七杀圣君威风赫赫的样子。 “杀阡陌你……”霓千丈气急,杀阡陌将一切弄得像是小孩子打架一般, “够了,杀阡陌你别没事找事,自己手下都管不好,到处惹是生非,也就知道骗骗入世未深的小姑娘!”白子画一本正经的毒舌,就是冰块脸也毫无改变。 “切,小不点儿,喂我吃葡萄!”杀阡陌打不过、也说不过白子画也只能指示他徒弟,气气他了, 但是白子画似乎没有在意的,反而是紫熏倒是有点和杀阡陌杆上的味道,喂白子画吃东西、斟酒,无比的亲昵,也不知道是针对杀阡陌还是别人…… “太白门大战虽然获胜,但是我等也明白,面对七杀太白门的实力,已经是无法抵抗的,恐无法再守护幻思铃,七杀对神器又是志在必得!” “我可没有说要十方神器!”杀阡陌强势地插嘴道,顿时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花千骨也不免受到一些波及,脸上火辣辣的。 “你这个七杀圣君基本就是个摆设!七杀派你说话管用,但是单春秋说话,更管用!”白子画犀利指出七杀派其实真正做主的,其实是护法单春秋,杀阡陌根本不做事。 “胡说!” “平常在七杀殿,也就闭关、美容,七杀派的经营你根本不在乎,你之所以是七杀圣君,只因为单春秋在乎你!” “你……呜呜……”杀阡陌被花千骨塞了满满一嘴的糕点,说不出话来,总不能让自己师父一直欺负杀姐姐。 ……………… “尊上,绯颜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尊上应允,幻思铃恳请尊上,代为保管。” 银锂上金丝缠绕,七个古色古香的小铃均匀地镶嵌在银镘围,这便是幻思铃,代表“情”与“执念”之物,铃声可以轻易操纵人内心的喜怒哀乐等各种情绪,并迷惑人的神智。 这幻思铃一出,白子画眼底精光一闪,在十方神器中,幻思铃不是最为强大的,但是操控七情六欲的力量,与自己最为契合了。 “绯颜掌门放心好了,这幻思铃到我手中,就不会被七杀派抢去,是不是杀阡陌!” “哼!” “这流光琴、幻思铃、不归砚,加上尊上徒儿手中的拴天链,长留一下子就拥有了四方神器,不太好吧!说句不好听的,七杀派想要得到神器,只要攻下长留就好了,何况长留一门就拥有那么多神器也不太好吧!”玉浊峰的掌门对白子画颇有不满,虽然不敢直接讽刺白子画,但是语气之中对白子画拥有这么多神器,有所提防,如果长留也野心勃勃的话,就遭了。 绯颜交出幻思铃除了看清了形势,也是想要傍上长留的缘故,怎会让白子画心中感到不舒服。 “温掌门此言差矣,神器之所在,乃是一派安慰之所系,守护神器是实力和荣耀,是大义与牺牲,长留守护各方神器,守护越多,风险又越大,尊上无所畏惧,是在令人钦佩。” “话多的好听有什么用!尊上难道还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七杀吗?”霓千丈也是对白子画拥有这么多的神器既忌惮,又嫉妒。 可是他忘了自己的女儿可是白子画的二弟子,他的立场应该是与长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才是。霓千丈的话是在令霓漫天不敢看白子画的表情。 “难道不是吗?” 白子画冰冷地开口问道,让各大掌门愣住了, “师父,什么‘不是吗?’”花千骨疑惑地问道,但是白子画的眼神却跳过她,看向了杀阡陌,刚才那正道的明争暗斗,让她看得可是津津有味。 “怎么了吗?” “杀阡陌,你说是不是我一己之力对抗七杀!” 白子画疯了吗,各大掌门想到,输个正道,还是输个一个人,当然是前者丢的脸少了。可是他们还是鼠目寸光了。 “当然,否则我早就一统天下了!” 对于杀阡陌来说,输给这些所谓的名门正道才是真正的可耻,反正输给白子画她已经输习惯了。 如果这还不能真正让正道明白到底是谁说的算的话,白子画下一句话可以说是赤裸裸的报复了。 “杀阡陌,你知道吗?好一点的药鼎能炼制出更好的化妆品!” 这世间还有比玉浊峰的卜元鼎还要好的药鼎吗?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酒后吐真言 第一百零三章酒后吐真言 原本以为霓漫天不像原本的轨迹之中,不像原本的那般厌恶花千骨,也就没有了斗香地一幕,可是花千骨到底还是被杀阡陌这个不嫌事大的家伙灌醉了。 稀里糊涂中就毫不避讳的将紫熏炼制的香,全盘解析而出,独门炼香之法,被暴露在众人面前,这可是大忌,花千骨确实是酒后失态了。 “紫熏,看来你离开七杀殿后,炼香的手段都不行了,真丢人还输给我家小不点儿?”杀阡陌讽刺道,“不过小不点儿真厉害,都学会炼香了,我可不记得白子画还会炼香,他啊,只会酿酒!” “哈哈!一般、一般!我自己有看七绝谱啊,何况,何况师父有教我医术,炼药,有相通之处!” 花千骨傻乎乎地对着白子画笑了起来,小脸泛红,酒晕乍现。 “师父可没有教我医术!”霓漫天嘟囔道,她虽然对医术不感兴趣,但是能被白子画开小灶,就是不愿意,她也高兴,何况白子画的医术也是仙门之中最有名的,可能能与他相比的只有…… “漫天你又不喜欢医术,就只是对法术剑术感兴趣,师父当然没有必要教你,师父还亲手教我抚琴!” 花千骨稀里糊涂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不但刺激到霓漫天,更是激怒了夏紫薰。 “抚琴,子画我要你教我,你从来不愿意!”紫熏身体一僵,难以想象白子画和花千骨亲昵坐在一起,她就全身不舒服,哪怕只是单纯的学琴。 “紫熏,你的心性根本不合适琴道,漫天也一样,太过浮躁,不合适抚琴,我没有叫你们的必要,小骨不一样,她合适此道,长留需要有人能使用流光琴!” 话是这么说,但是当局者迷,如今就是说得再多,夏紫薰和霓漫天也会认为是白子画偏心,偏爱花千骨。 “花千骨你不是会炼香吗,我就来指点指点你!” “紫熏上仙!”花千骨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揉了揉迷迷糊糊的双眼,看着眼前怒火沸腾的紫熏,呆呆地说,“我出一种香,如果紫熏上仙能够猜出来,就算是我输了!” “大言不惭,原来你是要和我比试?好,有胆量,如果我输了,我就将毕生炼香之术传授给你!”夏紫薰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一日会被这么小看。 “都能赢你了还要什么传授!应该是小不点儿教你才是啊!”杀阡陌讥讽道,不过心里对小不点儿也担心起来,毕竟紫熏炼制的香,可是六界闻名,想当初她们还在七杀殿的时候,无论是香囊还是熏香什么的,也都是紫熏炼制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无论怎么炼制都找不回那种回味无穷的香味。 “杀阡陌你嘴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还不是你家白子画教得我……”杀阡陌说到一般,突然感受到一阵强烈怨念, “居然连杀阡陌这家伙你都教,就是不教我!”紫熏心中对白子画不断抱怨起来, “花千骨,你出题吧,如果我猜不出,我就拜你为师!” 紫熏气得嘴唇发白,洁白的贝齿咬住红艳的朱唇,过了一会,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嘴唇上却印着一排齿痕。 庆功宴上其他人大部分已经处在看热闹的状态,就是想要化解的人,也因为身份不够,说不上话,至于白子画自己都有看戏的想法,反正不会有人吃亏,就这样发展下去好了。老大都没有阻止,他们何必管。 “拜我为师?不用了啦,你是师父的好友,我怎么可以收你为徒,我和师父的关系已经够复杂了!我不想再加进去一个乱七八糟的人!” 自己明明是师父的徒弟,孩子糖宝却也是师父的女儿,花千骨很头大的。 “我是乱七八糟的人?”紫熏气极反笑,“好,如果你赢了,我就将我的,我的!”紫熏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能吸引花千骨的赌资,“我就将子画小时候画像送给你!” 顿时所有人都来了兴趣,白子画的幼年画像,绝对是六界之中很重要的藏品。白子画一张丹青画像早就卖到一个惊人的价格了, “紫熏你什么时候有我的画像!”白子画眉头一拧,白子画的画像贵,除了他是天下第一,就是很少有人能将他的样子印刻在脑中,那么单纯的丹青描绘,就一定要白子画配合,他是喜欢配合一些无关紧要之事的人吗? 不过,原本迷醉的花千骨眼前一亮,半醒半醉,“好我答应你了,如果我输了,我就将我画的师父的画像送给你!” 不过夏紫薰并不在意,比起她的似乎有些逊色了,毕竟白子画小时候他们回不去了,但是如今还是能看到的,紫熏想要,还是能偷偷画的,但是如果被她知道是半裸画像,或许就不会这样想了。 “我这香,叫做暗香迷泪!”花千骨舞动起来,虽然没有那种缥缈或是妖异的味道,但舞姿轻盈欢快,就像飞舞的精灵,甜美自然。 一阵阵迷离的香味也缓缓如清风一般,弥散开来,闻者似乎除了淡雅的香味以外,没有任何感受,但是片刻之后,眼角却缓缓落下一滴泪花, “柚皮一两、橘片桃片枣片二钱,白附子、茅香各五钱、竹叶青、龙井、碧螺春、蒙顶茶、君山银针、顾渚紫笋、普陀佛茶各半钱。一起碾磨成粗粒,用绢袋悬挂于……”明明都说出来了,可夏紫薰的脸色却越发阴沉,却还有些什么,是她说不上来的,有种无比熟悉感觉,可却偏偏找不到真正的出处,她不甘心,为什么在自己最擅长的部分也会输,还会输给她, 其实紫熏也是妄自菲薄,她只是输在辨香之上,至于制香和熏香的效用之上,花千骨比她还输了十万八千里。 “告诉我这剩下的两味是什么,我猜不出来,我……我认输便是……”即便是输,紫熏也要输个明白, “不用了,紫熏上仙,这两味材料,你肯定没有闻过,不知者不识!在寻常不过了!” 花千骨醉醺醺地说道,身体也摇摇晃晃的, “骨头你怎么说话的!”东方彧卿感到事情不对,夏紫薰似乎已经起了杀意,不过现在不行,他还没有安排好,紫熏突然出手,白子画说不定也救不了花千骨, 不知道是因为怕计划失败,还是真的担心花千骨的性命,东方彧卿心中惶惶, “好一个不知者不识,快说,那两位究竟是什么?” “嘻嘻,一味是我身上的异香,一味是师父身边的枕边香!” (ps:长留上仙还是没事情睡觉吗,不应该是打坐修行吗?哪有机会放足百日!) “原来有你的异香在,不过你以为不闻不出子画的味道吗?”且不说从小就照顾白子画起居,就是后来,也常常窝在白子画怀中,何况他身上从小就有种特别的体香,让人痴迷。花千骨这不是废话吗? 紫熏才不会告诉花千骨,绝情殿那些丢失的枕头,可不是花千骨不小心丢失的,更不会告诉她,那些枕头可是被她夜夜搂在怀中, “不是师父的味道吗?那还有什么?” 花千骨迷迷糊糊地想不起来了。 “快说,到底还有什么?” “我想起来了,是……”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叩问本心 第一百零四章叩问本心 “我想起来了,是师父眼泪的气息!” 花千骨的小脑袋晃点,越发迷醉了。 “子画的眼泪,子画竟然哭过?我居然不知道?”紫熏一愣,惊悚地看着白子画,不但是他就是在场所有人,都像是凡人遇到鬼一般,长大了嘴, “啪嗒……”杀阡陌手中的酒杯落到地上碎成三瓣。 “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流过!不行吗?” 白公胜离世的时候,紫熏连记忆都没恢复,何况白子画还将父亲带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发生过什么也不得而知。 “这就是师父此生唯一一次泪水化成的冰晶!我生日的时候,师父送给我的!”花千骨不知道她现在醉醺醺的笑容多么令紫熏讨厌,白子画可没有送给他过什么有意义的礼物,甚至也是霓漫天嫉妒万分, 虽然白子画也有送她生日礼物,一般不逊于断念剑的神剑惊珏。虽然不是上古之物,却是威力非凡,确实非常适合傲慢、又追求实力的霓漫天,但是对于花千骨得到的眼泪,师父的眼泪,这意义又怎会相同。 “子画你怎么可以将这种重要的东西交给她!” “重要吗,还好,不过就是一滴眼泪,当初我都想随手处理掉。”白子画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的注意力已经击中到与杀阡陌眼神的交锋中了,即便他能一心几用,也不想卷入这些女人们的争斗中,毫无意义的争锋吃醋, 即便他明白,可是他未曾拥有那种爱的能力,否则,他早就练成《太上忘情真经》真正的天下无敌。 “花千骨,你的暗香迷泪,融入了自己情感,你动情竟然动到自己师父身上,真是大逆不道,不可饶恕。” 迷醉的花千骨陡然惊醒失神,痴呆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眼前的一无所有, “小骨!”原本让她痴迷的清冷声音,此刻却如同梦魇,冷汗顷刻浸透了她的衣衫,这世上唯一能让花千骨畏惧的唯有白子画。 ……………… “忘忧酒,忘忧酒,亦能解忧,也能解愁,怪不得那么多人迷恋红尘,图一醉。”花千骨果然是被杀阡陌灌下了太多的忘忧酒。此刻站在楼台之上发着酒疯呢,丝毫不顾及有随时掉落的可能。 “骨头,快下来,这上面多危险啊!”东方彧卿站在楼下紧张地大喊, 四五丈的高度,就是花千骨仙人的体质,摔下来,也说不定要断胳膊,断腿,就是白子画医术绝伦,他们也不能不在乎。 “千骨,不能喝这么多,就不要喝!快下来,不不不,还是慢慢走下来!”孟玄朗原本打算和自己的大学士在后院走一走,谁知道怎么会见到这幅场景。 “师父,咦,怎么有两个师父,嘻嘻,不管了,两个都是我的!” “说什么昏话,你师父还在大殿陪各掌门喝酒,哪有功夫管你!也就我和东方两个人。是不是东方,比起对千骨的担心,我可不会输给你!” 孟玄朗对自己这个情敌还算是客气的,他是君,东方彧卿是臣,敢和皇上抢女人,一般都活不长。 “师父我下来了?”不知是不是下意识出于对白子画的信任,花千骨纵身一跃,竟然飞扑下来, 孟玄朗看得是瞠目结舌,他那点修为可接不住花千骨,说不定还要被花千骨压死,说实话绝情殿的生活都把花千骨养胖了,不过肉肉的也挺好看的, 东方彧卿倒是可以,不过他还在纠结要不要出手,他出手可就暴露身份了, “师父?” “是,是我!”白子画轻盈一揽花千骨,下落带来的巨大力道,顷刻之间消散殆尽,由于身高差,花千骨稳稳地落到他怀中。 “三个师父?” “我长得有这么难看!” “嘻嘻,这个才是我的师父。不管那两个冒牌货!”说着反手搂住了白子画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师父身上。 “尊上,你这是……” “小骨嘴了,我带她去休息,你们自便吧!”白子画说完,就潇洒地抱着花千骨转身离去。 “师父,她说我动情了,大概是真的吧,如果是我错了,就让我们一直错下去吧!”花千骨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再次迷醉在白子画的气息中, “小骨,你没错!就像是紫熏一样,不过我也没错,或许我就在等待我犯错的时候吧!”白子画的声音依旧萧索冰冷, “师父,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万一、万一,你要生我的气了,你也一定要原谅我!”躺在床榻之上,花千骨迷迷糊糊地问道,语气中似乎有了几丝哀求。 “既然没有错,又有什么可原谅的!乖乖睡吧!” ……………… “师父,我们这是回到长留了!回到绝情殿了!”花千骨看着园中盛开的桃花错愕道,睡一觉就回到长留了? “一个大醉三天三夜的人,还指望和师兄妹们一块御剑飞行,我带上祁灵就是为了接你和漫天,其他人还在赶路中,不过估计明日就会达到。” “师父这忘忧酒,……” “不必多说,忘忧酒能让你大梦三生,你的梦就是你的夙愿和执念!不用告诉我!”白子画的话立刻堵上了花千骨任何想要发表的言语。 “师父那喝醉过吗?”花千骨回过神来,看着师父清冷的背影问道,师父的执念又是什么呢? “我?从来没有醉过……话说回来,你身为我的徒弟,竟然这几杯忘忧酒就把你灌醉了,看来我需要锻炼一下你的酒量了!”几杯忘忧酒,说得轻巧,忘忧酒可从来不是酒意醉人,而是情意醉人。也只有白子画这种摆脱情欲束缚之人,才能全然免疫, 就是杀阡陌后来也不是醉的不行,昏沉沉地找上白子画,被他悄悄送走,也亏得他聪明,没有在众掌门面前露出醉态,否则白子画想放她走,也没有这么容易。不过这样说来是不是在她内心深处,对于白子画也有非比寻常的信任。 反正她后来自己解释是白子画想杀她,也不用得到她醉了。其实从小生活在七杀殿,怎么可能对人不设下重重心房,除了单春秋,或谢有白子画会让她放下一切,就是花千骨都不能。 “啊!喝酒,师父,我不行的!不要嘛师父!喝太多酒不好!”花千骨可不想日日夜夜,醉生梦死,就像是她母亲永远离开后,在花千骨幼小的记忆中,父亲那段时间形容枯槁,终日与酒为伴,如死尸无二。 “不行,现在就陪师父喝酒!” 白子画这种时候异常地霸道,绝对不允许花千骨违背他的意志。 “可是……可是……”花千骨本来很乐意陪白子画的,可是自从紫熏和她说完,那番话后,花千骨就魂不守舍的。原本醉着还好,如今清醒过来,就如同雷劈般惊悚,已经不能再坦然地望着师父了。 “你不愿意,我就去找漫天了!咦?小骨你要哪里?” “师父,我去酒窖拿酒……很快回来!”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应劫之人 第一百零五章应劫之人 “你那两个女弟子,正在试炼三生池水,你还有心情在这里……酿酒……” 紫熏看着白子画像是凡人一样,不用任何法术、法力,亲手将每一样素材处理后,丢入酒坛之中, “她们两人的酒量太差,怎么能做我徒弟,至于,紫熏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白字画丝毫没有被紫熏影响到自己,拿出一个玉瓶,向面前这个如同大水缸般的酒坛中缓缓导入一滴,乳白色散发着醇香的酒母,可惜岁月的沉淀还不够,否则如果酒母能变成膏状,那才是顶级的酒母, 一点点酒母即便用清水化开,也能成为这世上最醉人心的美酒。 “开坛之日,你要来喝一杯吗?”不知不觉中白子画依然已经封坛。 “子画,你难道不知道,花千骨对你,依然是动了真情。我想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处置。”紫熏一脸不屑地说道,但是她似乎有意忘记了霓漫天,或许因为她们两个人很像吧,子画都没有选自己,怎么会再看得上霓漫天,她除了比自己年轻外,就没有比得上自己的了。所以不管怎样,花千骨才是大敌。 “不做处置!” “什么子画,你难道也对她动了心,子画,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可是你徒弟!你可是她的授业恩师!” 紫熏立刻就炸了,激动之情难以平复,她难道要永远失去子画了。 “紫熏你太过激动了,就算小骨喜欢我,又怎样,长留哪条门规有禁止门下弟子的恋情!既然无罪,我为什么要处置小骨!不过是喜欢上了我,就像你一样,我也从来也没有阻止过你,而是放任你!” 白子画将酒坛收入墟鼎,回身一道寒气定住夏紫薰,帮她冷静一下, “子画,可是,可是她……她是你徒弟啊!” “伏羲和女娲还是兄妹呢?当初定下伦理的不就是她吗?”白子画意味深长地说道, “子画,这种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胡言乱语?长留千年清誉啊!” 白子画的意思看来是不排斥,不管怎样,这对紫熏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唯一的好事是子画还没有爱上花千骨,如果是紫熏知道他会承认的。 “长留千年清誉?长留从来没有真正的清誉,你不懂,各派掌门不懂吗?我存在的这数百年才是长留的巅峰,我是这传奇的缔造着,我想做什么,没有人能阻止?” 如此自负的话,从白子画口中说出,却是异常的冷静,听不出一丝得意自豪,应该说如此理所当然才是骄傲吧。 “可是她是你的生死劫不是吗?”紫熏终于问出了,她此行的最终目的, 即便是白子画身形也是一颤,这其实已经回答了夏紫薰的问题,“没错,不过你从哪里知道的,异朽阁?你主动去了异朽阁!” 当年东华的离开就像是在除了白子画以外的五个人的心中,插了一根抹不去的刺,异朽阁就是他们心中的禁地。 “是的,我去问是什么让长留上仙改变,竟然收徒了!”紫熏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 “怎么样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白子画平静的望着紫熏,眼中无悲无喜,生死劫之事,他知道东方彧卿不会放过自己。 “子画你疯了,花千骨是你的生死劫,你竟然还收她为徒,你忘了你师父的遗训了吗,生死劫,杀无赦!” “如果你还记得我师父所说的话,那你应该还记得我最后说服他了!”白子画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似乎没有发现紫熏身上澎湃的杀气。 “你是长留的掌门,是六界正道的定海神针,更是我心中最重的人,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你下不了手,我来帮你,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紫熏,你知道吗,在她们下山历练之前,我带她们去了一个地方?” 白子画的话,让紫熏的身体颤抖起来,跪坐在地上,如遭雷击, “不可以,不可以,子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紫熏如此爱他,他却如此逼她。 “她们摘下了仙心冰晶树的花,我需要她们,何况你也杀不死她们任何一人!” “子画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本来没弱点,为什么要自己创造弱点!把她赶走,是你宅心仁厚,杀了她永绝后患,也是理所当然!可是你竟然收她为徒!” “小骨是我的徒弟,漫天也是,我有责任照顾她们,抱她们周全!为了自己,无端灭杀弟子,我做不到,你应该知道我死不了!” “生死劫,不生不死便疯魔,生不如死,我不想看到你变成那种样子!” 紫熏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似乎是已经看到了白子画那副样子。 “天命难测,因果循环……” “子画你不要废话了,我知道你根本不信那个,否则你根本不会放过花千骨!” “不,我信,但是我更相信人定胜天!”白子画不想多说,眼神已经是逐客的意思。 “我知道了,但是我决不允许,花千骨伤害你!” 紫熏一脸怒容地离开,虽然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但是心却更加不能平静下来。 “紫熏啊,紫熏,生死劫,就只是一个人吗,你我皆在劫难之中!你也是我的劫啊!” ……………… “小骨,你们伤势好了没!” 白子画突然的询问,花千骨可没有往日的甜蜜,至于霓漫天,白子画也没有厚此薄彼,依旧前去送去特制的伤药,与花千骨截然不同的心绪,她可是庆幸逃过一劫,没有被白子画责问。 “师父!什……什么伤势!小骨什么都不知道,小骨要换衣服,师父你先出去吧!”花千骨眼中写满了惊恐,但是却已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拙劣的演技,让白子画难得的觉得好笑。 “小骨,你以为在长留的发生的事能够瞒过师父,三生池水造成的伤,是这么容易治疗的吗?” 白子画微微一笑,看得花千骨发愣,无论多少次,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白子画发自内心的笑容。 “师父没有,没……没有……,我没有动情,我真的没有!”花千骨慌乱掩饰, “我的笨徒弟啊,撒谎都暴露真相!”白子画心中飘过这个念头。 “爹爹,你怎么来了!”糖宝进门的时候显然没有发现白子画在此,手中的东西来不及放入墟鼎,下意识藏到身后。 “糖宝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骗爹爹了!”白子画微怒的眼神在糖宝身上扫过, 血脉上的悸动,和心中那弦的波动,糖宝瞬间就撑不住了, “爹爹,不管我的事!是……” “糖宝!”花千骨急道,她没想到糖宝这么不讲义气。 “骨头!我我……” 糖宝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说话都不利索了, “小骨,其实我都知道……” 白子画这句话,几乎让花千骨的心脏停止跳动……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取宝之旅 第一百零六章取宝之旅 “师……师父,我……我……”花千骨说话都是打结的, “爹爹,你知道什么了!”糖宝知道花千骨动情的时候可是吓了一大跳了,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呆愣愣的娘亲竟然会动情,这是它怎么也没有想到。 不过更让她目瞪口呆的是,娘亲真地爱上自己的爹爹了,虽然她作为灵宠的时候,也有想过,但是后来她灵智大开,她也清楚了娘亲和爹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长留上仙怎么可能跌入凡尘,想到此处,心中升起一片黯然之情。 “糖宝你先去睡吧,我和你娘亲谈一谈!” “是!”尽管这样将娘亲丢下,很不讲义气,而且她也放心不下花千骨,可是白子画的命令糖宝不能拒绝, 糖宝离开后,白子画的视线又聚焦到花千骨身上,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白子画不是很明白,他似乎没有特别对花千骨很好,为什么花千骨依旧……这难道就是避不开的命运,算了自己本来就没有想避开过。 (ps:白子画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无非都是在应该的范围之内。) “小骨,你还太小了,比起师父,你还太小了,阅历远远比不上师父?”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年龄相仿就可以了?”花千骨脑中千思万绪,芳心中如有劲浪滔天,大地倾覆。 “师父,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动情……不应该……喜欢上东方的!”花千骨灵机一动,将东方彧卿拉出来当作挡箭牌, 东方啊,东方,是时候你发挥作用了,为了隐瞒真相,花千骨也不怕被师父责备。 “小骨,师父不喜欢有人骗我!特别是我的徒弟!”白子画湛蓝发亮的双眸像是一把锐箭射入花千骨的心头,瞬间让她的体温降到了冰点。 “师父,小骨……”花千骨圆润的小脸,就像是被抽走了什么,出现了一抹消瘦。 “小骨,师父虽然不是无所不知,但是有些事你瞒不了我,滚滚红尘,乱心迷眼!我也知道你做不到心如止水,无笔画屏。可是逃避是没有用的,子欲避之,反促遇之!我知道的比你想象地要多得多。” 白子画将花千骨的双脚捧在手心之中,亲自为她上药,冰冷的药膏被一双冰冷的手涂抹,如此寒彻之事却让花千骨如同置身于火炉之中,双脚虽然在师父手中,但是身体却缩在被窝中,涨红着脸如同发烧一般,慢慢地垂下长睫毛,好像是在跟睡眠对抗那样,事实上她几乎要昏过去了。 白子画是见怪不怪,他才刚刚从霓漫天哪里出来,估计如今还是魂不守舍中。 “为师定期入红尘历练的日子也差不多了,我打算带你和漫天一起下山历练,体验人间疾苦。”白子画的话一出,花千骨激动得连羞涩,都忘记了一把揪住白子画的衣袖撒娇。 “师父,你要带我下山,太好了,可是师父,你不在长留怎么办啊!” “为师会留下一个分身,何况有你师伯和师叔在,长留不会有事的,只要我做长留掌门一天,长留就不会有太大的危机。” 有没有人说过,白子画自信的笑容是最美的,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到底有多大,如果他明白就会知道花千骨的沉沦,就会是理所当然的。 “糖宝不去吗?” “糖宝最近修行很是荒废,如果不带上她,估计即便是分身在,她也会偷懒的!”糖宝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剑术就算了,法术的修行也不认真,就是法相天地的本事也毫无进展。白子画不能任由糖宝荒废自己的天赋,从天下第一(唯一)的神和天下第一仙的血液中诞生的糖宝,天资也绝对是得天独厚的。 “太好了,我等会就告诉她,我们可以一起游玩了!”虽然带上了糖宝,花千骨也很兴奋,上次蜀山、太白之行没有带上糖宝,也是她们的遗憾,但是花千骨心底隐隐中有点不舒服。 “好,师父,蜀山在云隐师兄的带领下,也已经步入正轨了,我觉得,我也是时候。应该把掌门之位归还给他。我跟云隐师兄说好了,等他定好日子,我就去蜀山!” 花千骨觉得自己是时候舍弃蜀山的身份,好好做长留的弟子,做师父的好徒弟。 “好,你去和糖宝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好!”花千骨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羞涩,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 一大早白子画就带着两个徒弟,一个女儿出发,怎么说呢,四人都是那么惊艳绝伦,共同形成一道长留最美的风景,好生羡慕,路过大殿前的广场,长留弟子纷纷投来嫉妒的眼神,不过是嫉妒跟在那个伟岸身影后的三女。 “师父,我们这次游历有什么目的吗?”花千骨不知是没在意,还是根本没有注意,或许说她眼力只有自己师父的身影再容不下别人,她第一次很聪明地没有提及昨晚的事, 花千骨明明是个诚实的人,在原本的轨迹中,就是不下心偷看自己师父洗澡,都会主动承认的她,此刻却遮遮掩掩不愿面对自己的本心,不知是她怕失去一切,还是怕面对更加可怕的事,反正她在逃避,也只能逃避。 “去拿十大神器之一的悯生剑!” “拿?师父你知道悯生剑在什么地方?”霓漫天发现了白子画的话中有话问道,悯生剑十方神器中威力最为强大的,没有之一。 “历代蜀国国君手里一直有一柄威力无穷的神剑,被视作传承之物,被称作为王剑,而事实上那便是悯生剑。” “爹爹,既然是别人的东西,怎么能说拿,应该说借,或者应该说保管!” 糖宝勾着白子画的手臂纠正道,身为爹爹的好女儿,有责任纠正爹爹的口误,糖宝如是想到,可是白子画一般么不会错! “对!应该是保管,不过是蜀国国君在为我在保管!悯生剑本来就是属于我的!”白子画的眼睛轻描淡写地瞥了路旁的石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小到即便花千骨将心神时时刻刻放在师父身上,也未曾发现。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都是七杀的错 第一百零七章都是七杀的错 “轻水,你是不是跟我们跟了太久了!” 白子画陡然驻步, “师父,轻水,什么轻水!轻水跟过来了!” 花千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开心得笑了起来,这下子长留她最关心的几个人都在自己身边了。 “轻水那家伙也跟过来了?”霓漫天也笑了,不过是那种幸灾乐祸的笑容。 一抹清丽的声音从石碑后走出,正是轻水,不过此刻没有了往日的爽朗,满脸都是唯诺地紧张和不自然。 “轻水!‘花千骨依旧开怀地握住了轻水的双手,“你怎么来了!” “千骨!”尴尬的笑容浮现,心虚的轻水不敢看向白子画。 “这不是我们的轻水大小姐吗?怎么在这里看到你了!”这块石碑便是长留的地界划分,除了这里就不能在算是长留群山了。 “尊上,我……我……”轻水噗通一下跪倒在白子画面前,长留门规,弟子是不能随意出山,最起码是要向长老报备。可是轻水是偷偷跟着白子画他们下山的,根本没有和别人说过,就是自己的师父桃翁长老也不知道。 触犯门规,白子画从不轻饶。 “这里到底还不算出了长留地界,但是你有意私自下山依旧是事实,你还想做什么解释!”白子画有自己的打算。 “轻水?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 呆萌的小骨,依旧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笨千骨,你忘了长留门规!”霓漫天一巴掌打在花千骨的头顶训斥道,喂喂喂,你才是师妹才对,有这样对待师姐的吗? “啊……”那些比七绝谱还要复杂枯燥的门规,花千骨是背了忘,忘了就再背,到头来还是记得不清不楚,但是她自信本性善良,倒也不会有什么处罚严重门规的可能,至于因为“小事”被白子画责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轻水咬着下唇,眼底闪过一丝坚硬,“恳请尊上,让我下山,我……我想去找孟大哥!” 尽管离上一次见孟玄朗过去也没多久,但是轻水却已经忍不住再见他一面,心中的思念之情,越积越累,此刻已经到了爆发的极限,即便面前是长留尊上又如何,我想他,我要去见他。 “好吧,我允许你下山,你走吧!”白子画没有多言留下发愣的轻水,带着花千骨和霓漫天离开了,至于糖宝这家伙已经在他耳朵里睡着了。 ……………… 白子画一行到了蜀国之后,花千骨等人在直到蜀国发生大乱,明王以下犯上,试图弑君,虽然孟玄朗留的一命,但是皇位却被夺取, “尊上,我恳请长留出力帮我夺回皇位!”孟玄朗跪在白子画面前,恳求道。是东方彧卿救了他,但是在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和乞丐没有两样了, 孟玄朗本来以为自己是不会在乎皇位的,结果当一切都失去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锦衣玉食的生活,原来也不这么令人讨厌。自己兄长野心勃勃,初等皇位,七日之内赋税已经涨了三次,蜀国百姓已经怨声载道,但是高高在上的他,却依旧一意孤行。 甚至在戍边之地,屯兵屯粮,随时可能爆发一场焦作的战争,自己这个兄长的野心,他从小就知道,想要成为一统天下的君王,没想到长大以后,他依旧沉醉在这种不可能的美梦之中。 一想到无数无辜的人可能就要在自己兄长的罪孽之中,孟玄朗就不寒而栗。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长留了。 “蜀国之事,我已清楚,都是七杀派的缘故,他们在蜀国潜伏依旧,如今得到了你兄长的支持,当然横行无阻!他们还真是一拍即合!” 也是白子画一时失误,竟然让七杀派钻了空子。 “尊上,求你帮帮孟大哥吧!” 轻水也跪在白子画面前,她孟大哥所想,就是她所愿。 白子画依旧闭眼无语,这样的反应,让孟玄朗心急如焚,目光转移到花千骨身上,第一次他没有露出爱慕之意,而是一种绝望中的希望。 “师父,孟玄朗怎么都是长留弟子,师父,你也不是蜀国的国师吗,是不是……”花千骨到底还是善良,虽然她和孟氏有仇,但是蜀国的百姓是无辜的,如果任由那个明王乱来,说不定凡间千年的和平就要被打破。 “千骨,你不要管他,这家伙是咎由自取!”霓漫天和孟玄朗可不对付,孟玄朗失去一切,她还高兴着呢,至于蜀国百姓,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漫天,我也不喜欢他!” 花千骨无奈地说道,孟玄朗听到此话的时候,如同心口被刺一剑,五味杂陈,似乎比被兄长叛乱失去皇位,还要令他悲痛,整个人就处于失神的状态。 “我花家满门,几乎都死在他父亲手中,我又怎么可能想要帮他!” “哦!”这就是花千骨突然与孟玄朗翻脸的缘故?这个消息轻水、漫天和孟玄朗还是头一次知道。 “可是我求师父是为了人间苍生,蜀国作为当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一旦成为战争机器,天下势必大乱,荼毒生灵!师父,我们是不是帮上一帮!”花千骨同样跪下,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师父不会让她失望的。 “师父,就算你不出手,请让我们出手!”霓漫天这下倒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没想到孟玄朗这家伙这么重要,她本质上也是个善良的人,有着女性天生的怜悯。 可是白子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如同一座雕塑那般,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动容。 “尊上,请听我一言!仙门不插手人间之事的规矩我等也是知道的,但是七杀派卷入到这场政变之中,长留是绝对有出手的理由的!往嘴上三思!”东方彧卿看来这么久的戏,终于还是出手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长留会置身事外!” 白子画一开口,就让孟玄朗欣喜若狂, “尊上,太感谢您了!” “我不会出手的,七杀派的人,就交给我的弟子和女儿吧,她们也是出来历练的,不能什么事都不做!糖宝……你给我醒醒!” 白子画将糖宝从耳朵里滴溜出来,随意一道醇厚的仙力注入,强行将糖宝化成人形的模样。 “爹爹……唔……你要做什么呢?我刚刚才梦到骨头给我做了一次桃花羹,骨头就是偏心,都没有给我做过!” 糖宝揉搓着迷离惺忪的眼睛,呢喃抱怨道。 “糖宝!”花千骨不知道是不是恼羞成怒,捂着糖宝的嘴巴,到一旁“交流感情”去了。 ………………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七杀派在蜀国的势力,很快就在花千骨等人手中土崩瓦解,但是又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孟玄朗的眼前。 长留是不会帮他夺回皇位的,尽管大哥是篡权上位的,并不能立刻控制蜀国所有的兵力,可是孟玄朗手上却无一兵一卒,于是他又只能求助白子画。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去找轻水,二,你去找白家!”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前尘旧梦 第一百零八章前尘旧梦 白家,孟玄朗当然知道,白子画的家族,但是跟蜀国有什么关系,不过此刻尊上提起又是何意,难道真的如同传说中那般么,蜀国是在白子画和白家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 “看来你父亲,没有把当初的那些事告诉你!” 白子画一眼就从孟玄朗眼神中的茫然,知道了答案,何况就算孟玄朗心机城府极深,但是根本的七情六欲可是能反应本心的,骗不过他, “师父,当初,什么时候的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千骨似乎察觉到蜀国的这些隐秘和自己也摆脱不了关系, “数百年前,人道最强大的吴国亡国,凡间从此没有了克制,各国之间战乱不休,白家是的隐世家族,为了阻止争乱,扶持孟氏一族成立了蜀国!在世人不知道的地方操控着凡间!像过去那样!”白子画似乎回忆起当初的生活,那样的生活或许更加惬意吧,但是不合适他,他从来不知道后悔的味道。 “白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难道仙门都不管吗!或者是尊上的力量!”孟玄朗难以想象祖先传说中的光辉竟然是依靠别人的施舍,真相是这样不堪吗? “我的力量?”白子画轻笑一声,目光如同深邃的星辰,似乎在缅怀过去,“自从我离开白家后,他们就和我基本再无瓜葛,白家之所以能够一直强盛,是因为有着得天独厚的身份,人道不休,白家不灭,无论受到怎样的重创,白家依旧是白家!只因为……”白子画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停顿下来,如同吞下千针般,面色奇怪地在花千骨身上游离。 “白家是伏羲氏一族的后裔,虽然不复伏羲之名。白家中人,只要还在人道之中,就会收到天地庇佑,就是仙界魔道都一般不会去招惹。” 也就是说白子画一入仙门,反而不那么得天独厚了? 众人打量着仿佛随时都会羽化飞升的白子画,心中大叫着天道偏心,对他的眷顾怎么没有少上一星半点,六道众生都好生嫉妒啊。 “那么白家就单纯为了平定人间战乱,不应该只是这样吧!”东方彧卿阴阴一笑,如果白家真的那么伟大,人间也不会改朝换代了。 “当然不是,人王的后裔却永远无法登上权利的顶峰,凡是白家之人,都无法承受国运!” “国运?”霓漫天不明所以。 “漫天,国运就是一国之气运,国运盛,则国家昌盛,国运败,则国家衰亡。是国家能否长治久安的重要保障!” 花千骨像是开了窍,机灵地解释道, “小骨说得没错!”白子画从不吝啬赞扬,不过这冷冰冰的口气,也只有他哪两个徒弟会高兴了,别人都分不清楚是不是一种讽刺。 “小……骨,小骨,只是有看书罢了!”花千骨羞答答的回答道,无论被师父夸奖多少次,她总会心砰砰的,脸上顿时变得羞答答的,何况她又清楚了本心,心思全部印在了脸上。 “你有看书,那意思我就没有看书吧!”漫天看着花千骨脸上的娇羞不是滋味,自重暗自嘀咕。 自己徒弟们心中的那点小龌龊,白子画还不知道吗,但是他不在乎,也无心管, “因为白家人无法承载国运,随意他们必须需要找一个代言人!” “傀儡!白家需要一个傀儡!代替他们掌控凡间。”东方彧卿是毫不放过机会在花千骨面前,打击白子画的形象,尽管与他的本意相违背,可是心中有一团火让他这么做。 “傀儡,并不是,虽然白家放不下权利,但是他们还不至于找一个傀儡,尽管做不成人王,但是权利越大,他们的福源也越浅,她们找的是合作者!孟家千年来一直是白家家主的影卫,劳苦功高,所以这样享受人间荣华富贵的机会也不算便宜了外人!” 影卫?说得好听是护卫,说得难听就是死士仆人,孟氏一族难道就白家的仆人吗,孟玄朗望着白子画的身影,顿时升起了无力的感觉。 “你这小子祖先原来是我师父的仆从!”霓漫天得意地笑了,痛打落水狗,她一向是这个脾气。 “尊上,既然白家是为了权利,那么为什么这几十年却销声匿迹了!” 如果有这么特殊的白家在,蜀国应该没有这么容易被七杀侵占。 “这还不是先皇的想要的!”东方彧卿瞄了一眼花千骨,似乎在意义中搜索起来,“大概二十多年前,你父亲当时的蜀国太子,恳求尊上解放孟氏一族,摆脱白家!凡间的事,尊上本不应该插手,当时白家地位特殊,有与尊上有诸多瓜葛!何况天地大劫将至,白家还是隐世为好。天地都避不过去的劫,纵使有天地眷顾又如何!这才有了完完全全属于孟氏的蜀国!尊上我说得对不对!” “大学士,果然饱读诗书,博学广记,这等隐秘之事也了解的一清二楚!,没错当日我去了一趟白家,让他们将人都招了回去!”白子画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东方彧卿,把他看得全身毛毛的,难道他发现了什么,自己怎么了,太过张扬了。 “之后的事情就再简单不过了,白家的势力撤离之后,朝廷之中被大清洗,花家也收到牵连,也正是这个七杀派趁虚而入,暗中埋下了很多的种子。虽然我现在已然明白他们为何要控制蜀国,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趁你身上国运还未被吸食殆尽,你依旧还是蜀国国君之际,孟玄朗与你大哥一战吧,否则蜀国还是要落入七杀之手。”白子画又合上了眼,等着孟玄朗的决定,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找轻水!”白家又不是孟玄朗的奴仆,怎么可能让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如果有选择的话,孟玄朗绝对不会欠下轻水的人情,国事为重。东方彧卿早就将轻水的身份告诉了他。 “千骨,花家的事,我很抱歉……我去了!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孟玄朗走到花千骨面前,全然无视了霓漫天的虎视眈眈,含情脉脉的眼神,让花千骨浑身不自在。 “孟……皇上,快点去吧,我还等着你为我花家翻案!”就因为孟玄朗父亲的决定,让自己花家一门只剩下自己父母二人,这样从下就被花正文印刻在花千骨心中的仇恨,哪里是孟玄朗一句话能化解的,花千骨能和他再说话,他就应该庆幸了。 “千骨……我……” “国家都危在旦夕了,你们还有空儿女情长……”白子画眉头一拧,手一扫,一股劲风送了孟玄朗一乘,等他回过神来,面前正是惊呆了的轻水, 一袭天蓝丝裙,胸前是淡黄色的锦缎裹胸,微微透露一抹春色,身子微微一颤,长裙飘逸,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面似芙蓉,眼若桃花,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宝,在阳光下耀出炫目的光芒,唯有那鲜红的朱唇微张,似乎在惊讶于面前骤然出现的孟玄朗。 而孟玄朗也是一副恍然的样子,他何曾见过这般美丽的轻水。 “是尊上送……”孟玄朗话未尽, 突然大地剧烈的摇晃起来,如同波涛般绵延起伏,身边的河道硬生生被挪移改道,如同洪水涌下,随即明媚的天空瞬间暗淡下来,天边如同被泼上墨水,吞噬了无边的苍穹,原本太阳星的地方却换上了一轮滴血般的红日,散发着丝丝鬼魅的血光。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鬼道众生 第一百零九章鬼道众生 天地都蒙上了一层沉甸甸的黑布,黑沉沉的,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但这无边的黑夜却没有星辰月华的迷离,唯有这邪气森森的天穹血瞳俯视着大地,让无尽的血光照耀天地,原本烈日当空,如今却是淡淡的凉意袭身。 这般惊天动地的场景,在凡人眼中都是末日景象,白子画他们这些仙门中人又怎会不在意。 “东方,这天空之上是怎么回事!”花千骨在黑夜笼罩之后,心生警兆,便走到屋外查看情况,随即将这诡异的血光收入眼帘。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东方彧卿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不在他计划考量中的突发状况,当年那场蜀国大变之时,正是他父亲死后,异朽阁风雨飘零之际,如果不是东华暗中保护,这异朽阁就算是天地眷顾,也不免毁在这滔滔大势之中。 “东方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花千骨揶揄道,不知为何有心中竟有几分得意,“我去问问师父,师父一定知道怎么回事!” “尊上也不一定知道这天地大变,千年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记载。白子画也不过是长留的掌门而已。”东方彧卿俊朗的面容垮了下来,语气酸溜溜的,自己这万事皆知的异朽阁主会比不上白子画, “穷酸书生你说什么呢?你是瞧不起我师父吗?”花千骨还没说话,霓漫天可是顷刻就火大了,这白痴书生竟然敢贬低自己师父,不是找死吗。东方彧卿便面上这大学士府的财产还真不上蓬莱仙岛,不过加上异朽阁就不一定了,异朽阁的奇珍异宝可是数不胜数,其中威力强大的法宝就有不少,否则异朽阁早就被毁得一干二净了。 “漫天冷静一下,东方应该不是这个意思!”花千骨抱住了怒气翻涌的霓漫天,这血光似乎有着某种力量,迷乱人的心智让人的脾气更加暴戾,就是花千骨刚才都想冲着东方彧卿脸上来上一拳。 “是不是东方,你只是口无遮拦,不是真正的心里话是不是!你不是故意对不对!” 花千骨笑得很甜,东方彧卿上次见到这样的笑容还是花千骨接过白子画手中宫铃的时候,不过为什么这么美丽的笑容从来不为我绽放,为什么此刻的笑容让自己遍体生寒。白子画一切都是你的错,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小骨,漫天够了!”一道冰澈的声音似乎包含了震撼人心的威能,瞬间震散了萦绕在众人心魄上的血日精光,三人陡然出现片刻的呆滞。 “多谢尊上出手相助!”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东方彧卿,他可谓是被吓出了一身汗,他可是要霍乱六界的人,居然这时候差点被迷心智。 “爹爹,娘亲她们刚才是怎么了,难道是这血光的缘故!”糖宝半个身子都挂在白子画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和白子画一样,一点没有收到血光的迷惑。 看到糖宝这么亲近白子画,花千骨和霓漫天心神出现缝隙,血光又想趁虚而入。白子画眉头一凝,白玉般的指尖凝聚了两道七彩的光华,如此一来原本白皙如玉的手指,更是变得如同钻石般晶莹剔透了,微微一颤两道光华就射入宝贝徒弟们的眉心。至于东方彧卿,他自已也有异朽阁的秘术,白子画才懒得管他,如今这事和异朽阁也有脱离不了的关系。即便东方彧卿不知道。 “师父!”花千骨和霓漫天在白子画七情之力的庇佑下,终于彻底清醒,低着头在白子画面前认错,都是修道之人了,心性还这么差。 “回去之后,都给我用三生池水洗涤全身!”白子画不含一丝情绪的声音传来,不亚于九天神雷的轰鸣。 “啊……”这三生池水绝对会要了她们半条命的,不过白子画也不是想杀了自己的徒儿,惩罚她们的只是稀释后的三生池水,不过即便这样,卧床不起应该也是必然的了。 “师父……”花千骨嘟着可爱的小嘴,肉嘟嘟的脸颊,活脱脱一个大包子, “别和我讨价还价,你们两个的错还不只这些!” 这两位根本没有将蜀国七杀派的势力铲除干净,说到底白子画也有错,竟然忘了查探蜀国是不是还有七杀派的人, “都是你好姐姐手下做得好事!” 就是花千骨他们这样修身养性的修道之人,都会被刺激得心神不宁,暴躁好斗,更不用说那些生活在红尘之中,被世事所扰的凡人了,人界打乱了,要是这样下去,不用妖神出世,六界就要覆灭了。六界一体,人界又是根系所在。 ……………… 众人被白子画带到城墙之上, “师父这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城墙之下,集体斗殴鲜血四溅的百姓们,霓漫天震惊道。 “六界之中,有一鬼界,是万鬼寄托之地,大概三千年前试图侵占其余五界,结果被合力镇压封印。从此就算有鬼物诞生也只能游历在人界,成为孤魂野鬼,成不了气候。这七杀殿竟然想放出鬼道众生,单春秋没有这么笨!” 当初封印之时,长留和七杀还未分裂,七杀一脉可是出了大力的。 “师父怎么办啊!”看着无数人相互残杀之景,花千骨可做不到像白子画那般神情自若,浓重的血腥之味直冲脑海,让她的身子骨有些绵软,至于霓漫天她的承受能力还要更差一点,已经倒在白子画怀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花千骨之前已经试过阻止了,可是面对失去心智的凡人,半点用都没有。 “照护好漫天,师父去解决!” ……………… “上古的三十六位鬼王,卑微的奴仆在此献上诚挚的祭品,恭贺我的无上主一统六界!哈哈哈!” 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男子跪倒在一座山峰面前,肆意的大笑,身边堆砌着无数血肉尸身,而身下是一汪血泉,诡异地向外源源不断地喷涌着腥臭的鲜血,而面前的山峰如同**的凶兽,不断吞噬着血泉涌出的血液。不久之后,竟然被鲜血裹住了整座山峰,迸发着如同心脏跳动般的律动,似乎酝酿着某种生命一般。 如果有其他凡人在此,估计顷刻之间就会被彻彻底底的吓死。 “就是你,造成得这一切吗!”白子画凌空于九天之上,俯视着这卑微的男子,他已经舍弃了作为人的尊严。 “长留上仙?哈哈哈!纵使长留上仙又怎么样,你已经来晚了,你阻止不了鬼道降临!哈哈哈!”男子充血的眼睛中唯有癫狂, “看来我错怪小骨她们了!如果七杀的凡人教徒,她们是没有办法发现的!”即便看到无数的杀戮,白子画依旧是心若止水,对这个始作俑者也没有半点愤怒,不过因为他训斥了自己徒弟倒是有了一丝恼怒和愧疚。 “你犯了大错,没有活着的必要了!”白子画随手一挥,癫狂男子和周遭的尸身都化作齑粉,瞬间湮灭于虚无之中。 不过却出现了无数道黑气陡然间注入到被无数血液包裹的山峰之中,但白子画没有阻止,他是准备永绝后患来的。 这原本不敢出现的剧情,让白子画有种错乱的感觉,原著中的那个人可应付不了吧,这样说我的计划也会出现变故吗? 面对凭空出现的一切,即便是白子画也不能坦然面对, “既然是这样,就让我将一切回归正常!” 正常吗?从一开始就已经不正常了! ……………… 都这么些天了,作者君的感冒依旧没有好,室友都说我是一副要死的样子, 就先这样吧,等一切都告一段落后,更新速度才能提升。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六道转生轮 上 第一百一十章六道转生轮上 数百丈的山峰从上至下,如同赤红的岩浆般熔流而下,逐渐崩坍,瞬息之间从中如同云雾般,冒出三十六团巨大阴森的滚滚黑气,如墨如漆。 “哈哈哈……数千年的束缚,如今终于解脱了!我要屠尽六界,重塑幽冥血海,庆贺我们的新生!”其中一团稍大的黑气之中传出一声如同岩石嘶磨般的阴寒之音,沙哑令人心头发麻。 随即众黑气蠕动,化成一幅幅狰狞鬼貌,青面獠牙,森森白骨,滴淋血肉,而之前说话的那一团黑气顿时化成锯牙钩爪,面若荆棘,一副凡间传说的恶鬼样貌,两只如同灯笼般巨大,墨绿不见瞳孔的鬼目,正打量着对他如同雏鸟般的白子画, 相对于他们十数丈的身高,白子画纵使傲视苍穹,也略显渺小,但是那独遗于世的气场却硬生生将天地隔成两半,一边是那鬼影森森,幽冥阴暗,一边是正气浩然,万世冰封。 “就是你将我们释放出来的吗?”血盆大口深不见底,伴随着浓浓的腥臭吐向白子画,刚刚才脱困的他,还没意识到面前的人类并不是简单的角色, “我罗刹鬼皇,不会亏待你的,我马上就将你变成我的一部分,君临六界!哈哈哈哈……” 鬼界之所以被封印就是因为通知鬼界的是由一群泯灭人性的冤魂厉鬼所统治,这所谓的罗刹鬼皇被封印了数千年,他饿了,而罗刹是吃人的,白子画一看就是修道中人,更是恶鬼的最爱啊,肉质中充满了天地元气,修为更是滋补佳品。 “罗刹,谁说你是鬼皇了,你想做做鬼皇还要问我杀身鬼王答不答应!”另一只面色苍白,身着白袍,脖颈处有一深深勒痕的恶鬼嘲讽道,语气中透着深深的鄙夷。杀身鬼多系自杀,在鬼界重生,专门寻找机会,助人愚迷而行各种自杀。 鬼道之中,凶恶昌盛者三十六众。三十六种恶鬼就有三十六只鬼王,便都在白子画面前了,鬼皆难杀,鬼王更是难除,所以即便数千年前不乏惊才艳艳之辈,却最终也只能将鬼界封印。 三十六只鬼王之中属罗刹鬼修为最高,但是却不足以压服其余鬼王,之间更是恩怨重重,当初被其余五界封印,也鬼王不合被利用的原因。 有人说这女人一多,身边就像是多了一群鸭子,白子画这点是深有体会的,绝情殿原本是多么清静之地,这紫熏、小骨、漫天、糖宝一凑到一起,就是要翻天的节奏,白子画多次惩处都不见任何效果。 如今看到这三十六只鬼王的争吵,就是白子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后或许可以不用在乎了那帮女人了。 耳边环绕三十六股如同锯齿嘶磨的声音,厌恶之情中又衍生出一种别的情感——愤怒,这三十六只蝼蚁竟然判若无人的当他面,商量怎么吃他,真以为他是好欺负的,不知不觉中,《太上经》第三重有了一大突破,这次鬼界破封,天地之间的血光,生灵心中的悲鸣,倒是成为他修行的契机。吸收而来的愤怒之情,终于他也能品尝这份滋味了, “你们这些鬼祟,真以为被解封是大兴之事,数千年前的前辈能将你们封印,就是为了让我将你们彻底消灭!”白子画的口气和表情中竟然带着几丝邪魅和嘲讽,从前的白子画也绝不会有。不过可能这世上也只有这些被无数怨戾之气缠绕的恶鬼能无视长留上仙的魅力。 “哈哈哈……”没有勃然大怒,面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之时,三十六只鬼王的回应就是无情的嘲笑,数千年前无数强大的生灵,都没有成功消灭他们,也仅仅是将他们封印罢了,即便面前的小人有通天之能又有何用, 三十六只鬼王,就是三十六道怨气的极致,天地怨气不灭,他们就能无数次的重生,这也是他们敢于称霸六界的原因。 “啪……”嘲笑声戛然而止, 罗刹鬼王丑陋的脸上,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打他巴掌。 “熊孩子就是欠教训!” 白子画揉了揉因为罗刹鬼王皮肤粗糙,略感不适的手心,一脸的淡漠,之前脸上的嘲讽却荡然无存。肉嘟嘟的脸蛋打起来才舒服,白子画脑子中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小骨的包子脸…… 这样的冷淡其实不就是最深刻的嘲笑吗,仿佛在白子画眼中这些鬼王和茅厕中的蛆虫别无二样,尽管鬼王和白子画都很久没有见过蛆虫长什么样了。 理所当然三十六只鬼王被激怒了,在鬼王面前,一个区区修士怎么可以这般冷静,那种从灵魂深处的漠视,轻易地挑拨了刚出狱的他们。 “我要把你的魂魄放在阴冥鬼火上永生永生的灼烧!”片刻的呆滞后,罗刹鬼王碧绿的鬼目,骤然通红,如烈焰焚烧,自从成为鬼王后,他何曾被这般羞辱,一双鬼爪裹挟着如同血浆般的鬼火陡然激射而去。 “唰……” 威势不小的鬼火应声被一把由湛蓝冰魄构成的偃月刀轻易劈散,在血光之下,一条清晰的蓝龙在刀刃上蚰蜒而行,冰冷的气息被凝聚在一起,隐约间似有无穷的威势荡漾开来。能焚烧人心魂魄的阴冥鬼火竟然如此简单的消弭。 如擎天支柱的冰魄偃月刀被一个更加庞大的身影所持有,漫天的血光在无边的蔚蓝寒气下,如同待在的羔羊,虚弱无力地被驱散,那宛如天地般的身影竟是寒冰构成的冰魄神将,《天下至柔》的至高秘法之一,当初在白子画那届仙剑大会上,他还只能具现出一只冰魄神手, 如今却是这比鬼王还旁大的身躯,周身书霜白的甲胄,流动着琉璃般的光彩,比山峰还要高大的偃月刀,仿佛一刀就能斩开天地,那比鬼王还凶恶三分的面容上,最恐怖的却是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就是无恶不作的鬼王在冰魄神将面前,也显得渺小, “都一起上吧,做错的事就是要付出代价,数千年的囚禁,并不能消弭你们放下的罪恶!” 白子画凌空悬浮在冰魄神将头顶,这傲视苍穹深深刺痛了这些鬼王,嘶嚎着纷纷冲向了冰魄神将, 冰魄神将持刀冲入三十六只鬼王之中,战作一团,横刀一挥顷刻之间五六只鬼王瞬间被劈散,修为弱一点的鬼王根本进不了神将的身,然而能攻击到冰魄神将的鬼王,却难以给他造成伤害,即便可以,也会刹那间修复, 但是同样的冰魄神将,也难以解决鬼王,被劈散的鬼王,一息之间也会重新凝聚。一时间双方的战局僵持不下。 周遭的山林险峰在大战中,不久就被夷为平地,硬生生被开辟出一方平原,仙巩力恐怖如斯,如果附近又城镇,白子画身上也会背负无数孽障。 随着山林被毁,飞禽走兽也难逃一劫,随即便是无数冤魂,三十六只鬼王被封禁数千年,修为尚未全然恢复,这才被冰魄神将压制。 “罗刹那个修士才是本源,你上去将他撕成碎片,魂魄给我留着,我喜欢!”欲色鬼王那张男女不分的脸上,透露出难言的欲望,猩红的舌头不住地舔舐着干涩的皲裂的红唇。 能当上鬼王的从来不是蠢货,之前被冰魄神将压制腾不出手,如今当然是直击操控者了, “低贱的人类,我定要你生死不能!哈哈哈!”罗刹鬼王的如同烟囱般的鼻子,深吸一口气,天地之间无数怨气,充盈而入,随即狂笑而起,冲天而上,卷起一阵黑烟涌现白子画。 看着双眼紧闭,纹丝不动的白子画,罗刹鬼王大笑:“低贱的人类小子,现在知道怕了!” “怕你,我根本没有恐惧的情感!”冷漠到极致的口气,让罗刹也为之一振,随即白子画双眼睁开,罗刹鬼王没有记住看到了什么,不过他却瞬间崩溃了,恐惧,无尽的恐惧,尽管他连在恐惧什么都不知道,或许那是一种天性上畏惧, 他鬼躯的每一寸都在颤抖,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他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六道转生轮 下 第一百一十一章六道转生轮下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九个璀璨的散发的璀璨金光的圣道文从白子画口中吐出,上方杂乱无章的飞舞徘徊,随即从他头顶百汇穴中窜出九道虚影,或似雄狮,或似宝瓶,一一对照悬浮金文,相撞融合,即可在白子画背后,化作一道玄奥神秘的燃烧着金色火焰巨大光轮,透出一种古朴沧桑、神圣不可侵犯之意。 原本冰蓝的瞳孔被绘制着六道众生的转轮图替代,丝丝威压无形之中笼罩了这方天地,顿时白子画的双眸之中激射出两道金光合为一体,化成一张巨大的六道众生图,镶嵌入巨大的光轮之中, 金轮是轮回之理的具现,投胎、衰老及死亡和最重要的六识之力所化,六道众生图连接着六道轮回的甬道,而中央的白子画则是代表着情感的力量,或谢有没有情感的绝无魂才能驾驭这最完美的六道转生轮,尽管白子画的七情之力还不够完美。 不过去应付这些在轮回之威下,瑟瑟发抖的恶鬼冤魂已经足够了。 “小鬼们,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灾厄、污秽、色欲、杀生诸恶重重,错的太多了,是时候收到惩罚了,天地因果,有始无终,六道转生轮!启!” 白子画的话音一落,身体便化成晶莹的白色宝石般嵌入六道转生轮之中,围绕着宝石般的璀璨,六个如同黑瞳般的深邃甬道,像是紧闭的双眸般睁开,这便是六道苍生眼。 “嘶嚎……”其中一个甬道中传出让人遍体生寒的吼叫。 “听见了没,小鬼们,那是你们前辈的呼喊!是时候让你们团聚了!”惊世洪钟般的声音如层层波澜,如同鲜花般绽开,冲击瞬间将三十六只鬼王击倒。 “啊……我必将君临六界,成为罗刹鬼皇,怎么可能就这样失败!” 被白子画欺辱到极致,失去狼的罗刹,如同飞蛾扑火般,冲向六道转生轮,全身裹着阴冥鬼火,宛若一道坠落银河的流星般,冲向了中心白子画所化的白宝石。 “轰……” 巨大的冲击波动,让原本被大战开凿出的平原,更加的荒草不生,破碎阴冥鬼火球如火雨般坠落,即使没有任何燃烧物,也依旧连绵不绝的焚烧着,如同火海一般,如果听凭阴冥鬼火如此,这片土地定会成为人间绝地,死亡秘境。 “哈哈哈……”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狂笑声,无数缕散发着死亡之意的黑气从散落的阴冥鬼火中升起,集聚成一浓密的黑气云团, “哈哈哈……我是不死不灭的,无论被消灭多少次,我都将带着怨恨从地狱归来,你杀不了我,你杀不了我!哈哈哈……”随着这张狂的笑声,原本同阴冥鬼火一同破碎的罗刹鬼王再次复活, “死?死从来不是消弭错误的方法,等待你们的只有无尽的折磨与忏悔,饿鬼道开,万鬼归巢!” 缥缈的声音似是地狱的咆哮,数百根漆黑水桶般粗细的锁链从六道之一的饿鬼道中如同,触手般飞舞而出,陡然间将三十六只鬼王捆成粽子一般。 “感受这审判的力量吧!没有生灵,能逃脱轮回的审判,永远在这饿鬼道中忏悔吧,永不超生!” “我错了,放过我……” 鬼王们再在被锁链束缚住时,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命运,在被拖入饿鬼道前,爆发出最后一声后悔之言,尽管没有半点忏悔。 “我已鬼王之名,以我鬼躯精魂,诅咒他日日夜夜经受肉身糜烂之刑!”身为鬼界三十六位至尊之一,罗刹鬼王还是做出了最后一搏,哪怕形神俱灭,也要白子画生不如死。 锁链中的罗刹鬼王化成狰狞、虚无的鬼脸,挣脱了锁链的束缚,以破灭之力径直冲向白子画化作的宝石。 “痴心妄想,逃不掉的!” 裹成一团的锁链陡然分开,刹那伸长,穿透鬼脸的身躯, “啊……怎……怎么可能!”舍弃不灭之躯,以魂飞魄散为代价的攻击竟然这样轻易被破解, “六道魂锁就是我,不死上一次,都挣不脱,何况是你!” “不……” 就是想要魂飞魄散,白子画也不会允许,罗刹鬼王想以这种方式逃脱惩罚! 最终三十六只鬼王,也成为了饿鬼道上的浮雕之一,在无数岁月中,日日夜夜的哀鸣, 失去鬼王的力量支持,漫天的血光消散,明媚的阳光再次照耀人界,被迷惑心智的众生也清醒过来,大部分凡人,也顷刻失去力量,昏厥,倒地不起。 “我乃长留上仙白子画,以我之名,令尔等,救助众生!” 不容抗拒的命令,在同一时刻出现在正道各掌门、人界各国的君主、妖族首领乃至七杀圣君杀阡陌。 以杀阡陌的性格是根本不在乎,至于白子画日后会找他算账什么的,他也是一点不在乎。 不过…… “单春秋!”毫不顾忌平日里优雅的形象,杀阡陌一声长啸,顿时震得七杀殿都有些摇晃, “圣君……”单春秋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跪倒到杀阡陌面前,他不知道杀阡陌找寻他的原因, 难道我背着圣君做得那些事被圣君发现了,单春秋心中有些发颤,虽然认定杀阡陌不会杀自己,但是一旦被他发现,少不了被惩处。 “单春秋,你率领七杀徒众,去救助凡人!”杀阡陌一边抹着胭脂吩咐道, “什么,圣君,你说什么!” 单春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圣君说什么,要他带人去救助凡人,他知道圣君有些时候会心慈手软,但是对凡人,圣君可从来没有什么好感,单春秋顿时有一种七杀派要灭亡之感。 “去救凡人!”杀阡陌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为什么!圣君!为什么!” “让你去做,不要问为什么,不准给我偷奸耍滑,要认认真真地救助凡人!”杀阡陌恨得牙痒痒, “是!”杀阡陌的怒视,让单春秋熄灭了阳奉阴违的心,只有屈辱的带领七杀门徒做善事去了。不得不说单春秋的执行能力绝对是能和摩严一拼的,甚至还要强上一些,谁让两派掌门都不那么做事呢。 很快让正道各派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作恶多端的七杀派竟然在行善,甚至正道和七杀门徒有时候竟然一起救助在鬼界出世这场大劫中受害的生灵。 尽管这场大劫有七杀的因素存在,但是正道也无力征讨七杀,鬼界出世,六界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一些影响,而其中蜀国最为严重,也不是清算的是好时间,当以拯救苍生为前提。 至于让杀阡陌改变心意的其实依旧是白子画的一句话, “不听我的,就等着被我处罚吧!” 至于是怎样的处罚,嗯……反正上次可是让杀阡陌整整在床上趴了三天。 ……………… 作者君也不知道是不是占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最近有些倒霉呢,因为感冒身体发软,竟然从床上翻了下去,宿舍一米七五左右高的床,掉下去的刹那,作者君以为自己也有主角命,就差那么一瞬间,都管我为什要用左手撑一下地呢!哭!看来是重生、穿越不了了,还是不够机智, 差点就让本书永远太监了,其实我倒是想无节操的穿越一次,可惜没有机会……可悲的真实人生。 言归正传,最近左手受伤、依旧待在学校上关于编程的课、加上确实因为好久没写了,有些卡文,所以更新得有些慢了,还望见谅。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悯生剑到手 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悯生剑到手上 “鬼门关隐!” 随着那声缥缈虚幻之音,六道转生轮将鬼界大门隐去,融入六界之中,这样一来,六界无论哪里有鬼魂诞生,都有了可去之地,数千年前的封印也是为了对付鬼王的无奈之举,以鬼界一界之力,镇压三十六只鬼王。 如今鬼界开启,六界也能趋于平衡,或许还能拖延妖神出世。 “噗……” 一朵娇艳的血花在空中绽放,在阳光的投射下,弥散着妖冶的味道, 六道转生轮消散成尘埃,重新凝聚成一个人影,缓缓飘下,浮尘若隐,临世的仙姿,却被这嘴角淌下的血滴破碎。 向天地借用这么庞大的六道轮回之力,重新将鬼界融入六界,即便是白子画,也收到了力量的反噬, “我似乎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白子画微微一笑,却无有半点苦涩,没有经历过伤痛的无敌,从来也不完美。身形有些趔趄,反噬的伤势可能比他表面上还要严重,似乎又回到幼年那羸弱的样子。 “啊……师父!” “啪嗒……” 花千骨一声惊呼,抛下手里的东西,冲到自己师父身前,以娇弱的身躯撑起白子画。 “嗯……”花千骨娇嗔一声,比起白子画的高大,她瘦小的身躯略显柔弱,但是她可是仙门中人啊,有法力在身,不说能背负三山五岳,但也算是力能扛鼎。(下面开小剧场,看小骨力能扛鼎。) “师父的身体怎么这么重,好像有一座大山压了上来。”花千骨暗自困惑,却依旧在苦苦支撑, “滴答……” 小骨脸上感到一丝温润, “师父,你到底是怎么了!血!血!……” 花千骨看着颤抖的手上的血迹,俏脸顿时刷白, “师父,师父……”花千骨像是舌头打结一般,肩上的力道也为之一松,差点将白子画摔了下来, 而此刻,才恢复明媚的天穹,渐渐又有被乌云侵袭的趋势,丝丝乌云不知从何而来。 一只微微发凉的手掌,在她的秀发上拂过,驱散了她心中的彷徨和惊恐,几乎是一瞬间的过程,花千骨的心就莫名的平静。 “小骨,师父没有大碍!” “可是!可是!这血,这血!”花千骨不怕血,修行了这么久,更加血腥的场景也见过,可是这,这是长留上仙,她最敬爱的师父白子画的血,眼神中充斥难言的情愫。 白子画从来就是花千骨的支柱,如今支柱几乎崩塌,她的心岂不是也要随之碎裂。 “小骨,没有事的,这点小伤,师父还不放在眼里!”白子画的语气冰冷却又温情, “我何时骗过小骨!” 白子画扯了扯花千骨肉嘟嘟的软糯小脸,确实很舒服, “狮……狮虎……狮虎……” 花千骨脸蛋红红的,也不知道是被白子画扯红的,还是因为白子画冰冷的手一直揉弄着她的小脸。 “还真让我爱不释手!”语气中带着几丝调笑的意味 “什么,什么吗!师父,师父,真的好、好讨……师父真是的!” 花千骨脸红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小骨,扶师父坐下!”白子画说道,又回到那种冰澈的感觉, “啊!哦……”花千骨有些发蒙,白子画这般诡变的态度,让她大大的眼睛写满了迷茫。师父到底怎么了!怎么一会儿一个样, 不过还是马上就从墟鼎中掏出一大堆东西,矮凳、茶几、蜜饯…… “师父,我准备的不够周全,也只能让你这样将就了!不过师父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花千骨有些怯怯地说道,忧心忡忡地看着师父嘴角未干的血迹,白子画虚弱的样子总让她放心不下。 “小骨……” “怎么了,师父,是不是不舒服,让我看看!” 花千骨抓住白子画的手,就想撩起衣袖为他把脉,算是关心则乱,她的医术还是白子画教的,就算是《造化经》对治疗有特殊的效果,但是比起白子画还是差得远。 “小骨,你医术还有师父好,师父没有事!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了。”白子画的仙心冰晶树可不是摆设,将身上的伤势转移到这无坚不摧的心树之上,内伤依然好了大半,不过法力的空虚,可不会马上恢复。 “可是师父,怎么会受伤的!是谁竟然能伤了师父。”在花千骨看来师父就是无敌的,事实上也差不多是这样,能单打独斗胜过白子画的,似乎并不存在。 “小骨这天下能让师父受伤的只有师父自己!许久不出手,没想到竟然被力量反噬,看来师父我也老了!”白子画拿起手中的清茶抿了一口,微微一笑。 “等一下,我手中怎么会有茶!小骨!” “啊……”虽然在绝情殿生活了这么久,但是每次花千骨依旧会看着白子画出神。“师父怎么会老!师父仙姿明明是不容于世的!”花千骨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小脑袋,顺手奉上一块糕点。 “呃……”看着呆萌的花千骨,白子画居然也半响说不出话来,“不过小骨!你墟鼎就放着这些?墟鼎可是与修行者性命相修的,以纳天地精华,可不是给你放琐碎之物用的!” “师父,这些可是生活必需品,蜜饯、糕点可不能少,上次去蜀山什么都没带,师父的小骨差点饿死在路上,他们与我也是性命相修的!师父,来,尝尝我做得桃花酥!很好吃的!”花千骨如同侍女一般,有模有样地拿起一块桃花酥,递到白子画嘴边,看样子是要喂他。 (小剧场:《花千骨之白少爷和花小婢》近期即将上映!敬请期待!) 如同排演了无数遍,白子画无比自然地轻咬了一口,“味道不错,不过似乎蜂蜜加得太多了,……,云隐会饿死你,你真当师父老了记性不好,当初我可是有分身附在断念之上!小骨墟鼎之中可不能乱放东西,这些桌椅板凳也就算了,也是上好的灵木所做,可这些糕点蜜饯可是污浊之气的源头,存于墟鼎之中,一旦腐败,轻则五脏之气紊乱,重则阴阳失调!” 能回过神来继续说教,应该说,真不愧是白子画吗! “阴阳失调,师父,怎么算是阴阳失调!”像是花瓣一样托着自己的肉嘟嘟的小脸,在白子画面前摇曳的花千骨,如是问道。 “也就是会让你变高……” 白子画敢开口,便被花千骨打断, “变高好,小骨太矮了!”用手比着两人的身高差,即便白子画也是坐着,这差得还是一大段的说,看着两只小手中的差距,花千骨不甘心地说道。 “站起来都额头都碰不到师父的嘴唇……” “小骨你嘀咕什么呢?”(你听到了吧,绝对是听到了!能监察天下的长留上仙会听不清,近在咫尺的呢喃?) “啊!哈哈,没什么师父!”傻笑中。 “小骨我还没说完,阴阳失调,不但会让你骨骼增长,还会让你四肢粗壮、皮肤粗糙、长出胡须来,甚至本来凸起的……嗯,算了!” “师父我怎么感觉到,你好像想到了什么失礼的内容!”花千骨气鼓鼓的,脸颊涨得通红。 算了什么算了,算了不说了,还是算了反正本来也没有。花千骨到底也长大了,但一马平川可是一种不能言语的痛。 总而言之,花千骨生气了,不可思议地在生白子画的气。 面对生死的花千骨,实话实说的白子画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花千骨:实话实说是什么鬼,作者君你有本事穿越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 小剧场:《花千骨之力能扛鼎1》 “师父……明明我们都是修士了,为什么每日还要不顾形象地围绕着绝情峰负重跑步!又不是凡人武者!”穿着白子画的让紫熏特制的衣服,霓漫天就是说话都觉得吃力。明明是是薄如蝉翼的轻纱,却似千斤沉重。 “师父,真得好重!”花千骨也是哭丧着脸,她身上这件比霓漫天身上的,还要重上一倍,不过也在坚持着 “修士为得长生之躯,肉身的强大是必然的,否则无法顺利地调用体内的法力,不好好淬炼身体,怎能练就仙躯!”白子画端坐在软绵绵的白云之上,小酌一杯。 “可是师父,我不是已经有仙躯了!” 花千骨弱弱地说道。 “你的仙躯可不是自己修炼的,锻炼能助力你开发仙躯的潜力,可以说你现在除了长生不老,从仙躯上的到的好处微乎其微,这样可不是我白子画的徒弟!” “是!”被白子画不咸不淡地话小小批评了一下,让花千骨的心颤颤的。 “你们身上穿着的轻纱,可是耗费了我收集了数十年才得到的玄武蛛丝,还是紫熏上仙亲手编织的。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甚至一般的法术都不能伤其分毫,最重要的是我加入了天海云脉穗,即便破损了也能自我修复!” “那么厉害!爹爹我也要!”糖宝一听就立刻从白子画耳中跳了出来化作身形,搂着白子画的胳膊撒娇,看得其余两女无比羡慕。 “蛛丝用完了!” “啊……” “糖宝,你不好吃懒做,早就练成我教你的替死之术,相当于有两条性命!好好修行吧!这可是你化身的优势!”白子画轻轻弹了弹糖宝的额头, “是!”糖宝依旧有些失落,这玄武蛛丝纱有多么厉害糖宝不在乎,但是她也好像要爹爹的礼物。 沿着绝情峰边沿跑了十圈后,霓漫天是香汗淋漓,被汗水浸透的衣衫,勾勒出她美妙的身材。至于花千骨虽然也被累得筋骨痠软,但意外的没有怎么流汗。 “千骨,你怎么都没有在出汗!”霓漫天看着除了有些面色红润,依旧保持着风度的花花千骨疑惑道。 “可能我的珍珠衫有调解体温的能力吧!” “不是说仙躯也要开发吗,为什么师父不跟着一起跑!”绝情殿上除了自己,一个个都……撅着嘴小声埋怨。 “师父,淬炼身体的方式是用最纯的三生池沐浴,如果不愿意这种方式,你可以学师父!” “一起吗?” “什么!” “我是说……是说和千骨一起吗?呵呵……” ……………… 正式回归,终于放假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悯生剑到手 下 第一百一十三章悯生剑到手下 “小骨,你这是在指责我吗!”白子画脸色微微动容,这样表情对无情无欲的长留上仙来说,这就是震惊吧。 “师父,怎么可以这样,明明人家很在意这方面的事,怎么可以随便说出来。小骨很伤心的!”花千骨气愤地说道, “小骨,我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没、没有!”小骨被白子画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提起的气,如同漏气的气球,渐渐瘪掉。 “那么既然是对的!小骨,你指责我不就是错的了!” “咦,好像是这样的,嗯……可是、可是师父,我怎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应该说花千骨傻乎乎的,还是白子画太过奸诈狡猾,可怜的花千骨注定要被白子画欺负一辈子了,而且这一辈子会很长很长的。 “对了小骨,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终于回归正题了。 “漫天、糖宝和我,放心不下师父,处理好百姓的事,就分头找师父来了!我之前看到这个方向有异象发生,就赶了过来。没想到师父真的在这里!”花千骨也是找到了台阶,现在呢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居然向师父发火,差点心脏都要吓得停跳动了,师父万一逐我出师门怎么办。 花千骨内心的自白还没有结束,而白子画显然不在乎了, “小骨你好像掉了什么,不拿过来吗?” “啊?是?”花千骨眼底闪过一丝担忧,遇上这种事,师父从来都是用法力代劳,难道师父连这点法力都没有了吗。 哎!是该说花千骨大智若愚吗,每每有关白子画的事,她才会变得这么精明。湿润的泥土即便暂时没有生机,但很快会有新生降临,但是从干涸的沙地中却难有一抹绿意诞生。 现在的白子画就如同枯竭的河床,难道长留上仙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吗。 “师父,蜀国大乱之时,明王的势力就崩溃了,孟玄朗就从他手上夺回了王剑,我想师父应该会对这把奇异的王剑感兴趣。”花千骨解释道,说着将手中古朴的宝剑小心翼翼地交到白子画手中,似乎刚才那个将王剑像是垃圾丢弃的人不是她。 “果然是你!”白子画轻抚剑身,眼神中流露着丝丝怀念之意。 “师父,你认识这把剑!”花千骨边沏茶,边好奇地问道。 “这是白家的至宝,曾经也是我的佩剑。我决定离开白家的时候,便留了下来!现在有些怀念!师父也老了,活了数百年,如果我当初是凡人的话,或许已经轮回了几世。” “师父,哪里老了,我和师父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兄妹!师父你说是不是!之后的岁月我会一直陪着师父的!师父不会孤单的!”花千骨从白子画身后大胆地搂住师父,将小脑袋靠在白子画的肩上。 如果只看年纪的话,还真像那么回事,但是这气质一对比,白子画身上那种高贵傲然和花千骨身上的灵动自然一点也不像,何况两人长得也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兄妹?你不是还有个杀姐姐吗!你说我是大哥还是她是大姐!”白子画偏过头瞪着花千骨问道, “这个!”白子画的问题好像是认真的,一下子让花千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好了。“真是不懂师父。一会儿一个样!” “当然,我是大姐了!”一声娇笑声传来,来人正是杀阡陌。 “杀姐姐!你怎么来了!”花千骨一喜,但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过去。 “小不点儿,我来看看你,看看你这个无情的师父会不会欺负你!”杀阡陌眼神不善地看着白子画。 “师父,怎么会欺负我呢?是不是啊,师父。” “小骨!” “嗯!” “不允许说谎,我明明刚才就在欺负你!”白子画将几乎黏在自己背上花千骨扯到自己面前。 “……”花千骨和杀阡陌静默中…… “师父,我该拿你怎么办啊!”花千骨内心大吼,师父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人家,真是不好意思。 “白……白子画,你还真是了不起!”杀阡陌自认为很熟悉白子画了,毕竟两人也斗了几百年了,(当然这是别人这么认为的,事实上就是杀阡陌都明白是自己被“玩”了数百年。)但是永远不明白白子画的思路,完全不能预料白子画下一步的举动。 如果杀阡陌知道东方彧卿想要算计白子画,估计会笑死过去吧。 “回去罚你抄写七绝谱!” “呜……”明明是师父欺负自己,为什么要罚我抄书。 “杀阡陌,我吩咐你做的事,你都做好了没有!” “已经安排下去了,单春秋要是做不好,我不会放过他的,至于你到底是什么目的,居然让七杀派做好事!” “你们七杀派地处魔界,魔徒众多,却全无灵智,这世上人心不死,魔徒也几乎无穷无尽,运用得当,未必不是一场大功德。” “白子画你难道想要我七杀派成为所谓的名门正派!可笑可笑!”杀阡陌身上顿时魔焰滔滔,凤鸣声响彻天穹。 “我可不打算让七杀派成为名门正派,只要引七杀为善,不再和长留为敌,未必不能再现数千年前的风光。”白子画坦然地看着杀阡陌,这双冰蓝的眸子便是一种无形的威压,似乎比杀阡陌弄出来的惊天动地,更加让人透不过起来, “你居然打着这种算盘!你是疯了吗!” “杀姐姐,冷静一下,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花千骨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的矛盾几乎是一触即发,立刻冲到两人中间,善良的她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 “小不点儿,你看来一点也不了解你的师父,你师父从来都是直言不讳的!他就是这个意思!”杀阡陌温柔地摸了摸花千骨因为着急而变得绯红的小脸,眼神却锐利地刺着白子画。“是不是啊,长留上仙!” “小骨,你也不了解你这个姐姐!”白子画微微一笑,“杀阡陌我告诉你一件事吧,我手里这把就是十大神器之中代表‘死’与‘离别’悯生剑。十大神器中威力最强大的武器,如果想要的话,杀了我吧!” “师父!”花千骨都要急疯了。 “小骨让开,杀阡陌不就是知道我现在是最弱的时候,她才出现的吗?让开!” “师父!” “白子画,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 正文 第一百十四章 爆发 第一百十四章爆发 杀阡陌黛眉微蹙,眼底似乎充满了杀气:“白子画,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不但不敢,而且不会!”白子画全然无视弥漫在空气中几乎实质化的杀气,血涡夹杂着怨魂的黑气。 “白子画!”杀阡陌愤怒地大吼,右手之附上一层墨蓝幽寒的能量, “师父,你就不要再说了!”花千骨情急之中扑到白子画身上捂住了他的嘴。 白子画竟然无力反抗,或者说怕控制不住法力空虚之后的肉体力量伤到花小骨,竟没有第一时间反抗,仅仅是死死瞪着花千骨,对徒儿的无礼,白子画想,看来回去要让花千骨多抄写几遍七绝谱了。 “杀姐姐,你不会真的想要杀我师父吧!” “呜……呜……”白子画想要表示杀阡陌根本杀不了他, “师父,你就安静点吧,就不要再让我操心了!” 花千骨无奈地抱怨道,全身力气都耗费在堵住白子画的嘴,为了不伤到师父,花千骨已经尽量不使用法力了。 “呵呵呵!”白子画竟然被花千骨这样摆布,杀阡陌立刻就绷不住娇笑起来,白子画啊白子画,纵使你天下第一,还不是应付不了我的小不点儿,杀阡陌得意极了, “姐姐!你也给我安静一点,姐姐认识了师父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师父的性格有多么相处,难道就不能忍耐一下吧,都忍耐数百年了!也不在乎这一点时间吧!”花千骨看着笑得一点不顾忌优雅形象的杀阡陌,气得不行, “小不点儿你自己不是也忍不住了吗!”杀阡陌暗自嘀咕道, “小骨!”花千骨冲着杀阡陌发火的时候,白子画已经攒住她的双手,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巨力,花千骨惊愕道,“师父,你恢复法力了!” “唔……”一行污血顺着白子画的嘴角流下, “啊……师父,师父怎么了!你……” “小骨,我和你杀姐姐……咳咳……和你杀姐姐说话的时候,不允许你再多言半句!否则我就再吐一口血!”白子画强行御使才恢复一点的法力,脏器受到的损伤,哪怕身体中还有一丝法力,白子画也不至于如此,可是为了重新稳定鬼界,即便是现在依旧在抽取着白子画的法力,这才让他这么久了,连一点法力都挤不出来。 “师父,你真是!怕了你了!”花千骨是气急,师父怎么就不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好了,搅局的人,暂时不会说话了,杀阡陌你有答案了没!要不要按我想得那样合作!等一下小骨!”白子画说话的时候,花千骨又摸出一条手帕亲昵地为白子画抹去嘴角的血迹。 这一举动看得杀阡陌将手中羽扇都揉捻成一团,气得牙痒痒。 “白子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杀阡陌,我们认识几百年了,我想要什么你会不知道!我了解你,你也清楚我!从第一面起,我就看透你了,看得清清楚楚!” 还是白子画那冰冷的声线,却像一团烈火般,灼烧着杀阡陌。 “我……我明白了!”一声凤鸣响起,日行千里的火凤载着杀阡陌消失在天际,都忘了和花千骨打招呼。 “杀姐姐,怎么就这么走了!都好久不见了!也不和小骨说一声!杀姐姐就这么了解师父吧,师父就这么相信杀姐姐,明明是长留上仙居然和七杀圣君关系这么好!难道就我一个人不懂!” 花千骨脑中思绪越想越乱,一脸的酸涩愁容。 杀阡陌对白子画一点杀心都没有,原本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可是花千骨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正道的统领和七杀的王者如此了解对方,甚至有着一丝亲昵的感觉,这足够让坠入禁忌深渊的少女,脑补出一段更加缠绵悱恻的爱恨纠葛,相互对立的两方,在争斗的日子中,渐渐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情感…… 唯一让花千骨还能感到欣慰的就是杀阡陌毕竟是个男人, 不过,杀姐姐真的长得太美了,师父不会把持不住吧!啊……不会的,师父不会这么做的,可是杀姐姐怎么总是说师父不好,难道是师父抛弃了他…… “小骨,你胡思乱想什么!”尽管六道转生轮不断耗尽了白子画的法力,更是连六识之力和七情之力几乎也一柄抽离,但是白子画毕竟不是白活了数百年,人老成精,虽然放在白子画身上不是很合适,但是确实是这个道理。 自己的徒儿是个心里想着什么,能立刻写在脸上的人! “师父……”花千骨冲着白子画怒吼,“师父怎么这样,明明我才是待在师父身边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都比我了解师父!无论是紫熏上仙,还是杀姐姐,都这么了解师父!知道师父的想法,明白师父的作为!为什么,我也想这样,为什么,我不能早一点认识师父!……” “小骨,没有人能明白我想要做什么!没有人真得懂我在坚持着什么!杀阡陌同样不知道!是我告诉他的,我用百年的行为告诉他的!”白子画平静地看着面前发泄着情绪的少女,这样很好,比起累积的爆发,时常的发泄好多了,否则变成心魔就糟糕了。 “师父!我要了解师父,我要知道师父的想法,我要成为师父生活的一部分!”宣泄情感的花千骨扑倒在师父怀中,诉说着自己的渴望、自己的欲望,她用她那双几乎被欲望吞噬的眼眸抬头看着那份憧憬, 白子画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花千骨,不等不说这样的方式很拥有,很快花千骨就清醒了,慌张地想要从白子画身上爬起来, 花千骨从小就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她只是遇上了白子画,一个注定让她害怕的人,害怕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自己的位子。 可是白子画没有放开她,而是把她拽了起来,双手捧着她的小脸,让她无法逃避的与自己对视, 真像一个香喷喷的大肉包子,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白子画想到,要不要咬一口试试。 “小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我筹划了数百年的任务,不过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我等了数百年,要定你了!” “啊!好!”花千骨的脑海依旧稀里糊涂的,不过并不妨碍她听到白子画的话“要定你了”。 “很好,不过花千骨,基于你如此无礼的举动,你在绝情殿抄写典籍的时间,会很长很长!” “啊……”如果师父不那么喜欢秋后算账,就更完美了,花千骨如是想到,不过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既然都要抄写了,就不怕更多了,不但没有从白子画身上下来,而是死死赖上了,缠上了,解不开了! “小骨!你这样抱着师父,师父喝不了茶!”白子画不让花千骨抱着自己的原因只有这个,而且就是在所有名门正派面前,不要说一个花千骨,就是加上紫熏、霓漫天、哪怕是杀阡陌,白子画都能面色自若、淡定地论道,不过是之后罚花千骨抄典籍罢了。 “师父一点不了解人家!”花千骨眼神流露出一丝凄苦, 白子画突然俯下身来,在花千骨耳畔轻声道:“小骨,我知道要比你想象得多!” ………………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再到蜀山 第一百一十五章再到蜀山 “师父……你说什么……”花千骨顿时浑身都变得僵直,如同五雷轰顶那般,双眼一瞬间已经找不到焦点,这才从白子画身体跳了下来, “小骨,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你墟鼎中都装了些什么!”白子画边整理着身上有些杂乱的衣物,边问道,小骨闹腾的挺厉害的。 “哦……”花千骨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是也不知为什么依旧有些小小的失落,或许就这样也挺好, “等一下,师父,我……我不能给你看!”花千骨刚想开启墟鼎往外掏东西啊时,突然一激灵,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 “为什么!” “我……有我私人的东西存在!” “盯……”不信的眼神, “女孩子的私人用品,师父不会也打算看吧!”趁着师父法力全无,能骗就骗,花千骨就是这样打算的说, 不过白子画就算是没有法力,花千骨也骗不了他。 “回去将先贤剑法演练二十遍!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师父,我没有骗你,真的有女孩子的东西!小骨会害羞的!” “小骨,师父可不傻,墟鼎中有几件贴身衣物并不奇怪,我也有放衣物的习惯,不过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吧!你到底在隐瞒师父什么!” “没有,才没有,只不过墟鼎不应该是修士最私密的部分吗,怎么可以随便给外人看!”花千骨紧张地说道, “师父,也是外人!” “那个,师父当然不是外人,可是,可是,我的墟鼎被师父看了,岂不是我,我……我就被看光了,没错就是这个原因!” “小骨,理由太牵强了,如果是看光什么的,你早就被我看光了!” “呃!啊……?师父什么时候!”如果面前有个洞的话,花千骨绝对会好不犹豫地跳进去,师父又在说什么昏话,撩拨自己。 “你的墟鼎不是在师父的指导下开启的吗!” “嗯!是哦!师父是这个意思!呵呵!”花千骨干笑两声,虽然早就猜到了结局,但是人不是总会有一丝期待吗。 “好了是你自己打开墟洞,还是师父帮你!” 说着白子画手上如烟如雾的仙力萦绕,强行打开墟洞并不是一件难事,对于长留上仙来说,不伤害到自己的徒弟,检查她墟洞中的东西,更是易事。 “不!师父不要碰我!” “师父!千骨,你们在做什么!”霓漫天看着像是两个顽童一样打闹的两人,心中也不知是嫉妒还是恼怒。 “漫天,快救我!”花千骨像是发现了救星,立刻躲到霓漫天身后, “什么情况!”霓漫天一头雾水,如果是往常那样,花千骨根本不会躲避白子画的亲昵。 “小骨,你以为漫天能救你!漫天让开!我不过就是想检查小骨的墟鼎罢了!” “是的,师父!” “漫天你!” “对不起了,千骨!我不能违背师父!” “漫天我们的姐妹之情呢?漫天你不能这样!” “千骨,你就从了师父吧,不就是检查墟鼎罢了!” “这样吧……” 只见花千骨在霓漫天耳边低声暗语,两人的表情那是十分精彩,不一会儿,霓漫天的脸色就变了几番, “师父,对不起了!”霓漫天对着白子画一鞠躬,竟转身带着花千骨御剑而去,御剑飞行的技术,依旧霓漫天学得最好,或许也是不甘心吧。 ……………… 白子画师徒三人一虫接着上路了,至于轻水留在了蜀国,毕竟是在白子画面前做出的选择孟玄朗也难以反悔,轻水如愿以偿地被许给了孟玄朗, 不过显然孟玄朗并没有放弃花千骨,他是蜀国国君,有一个皇后和皇妃,应该算不上荒淫无道吧。 至于王剑,也就是悯生剑也算是物归原主,在白子画墟鼎之中躺着好好的,此行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一半。 虽然找到了悯生剑但是白子画一行并没有停止路途,反而依旧在人界游历,不过白子画仙风道骨,三女的俏皮可爱还是留下了一段段佳话, 唯一让三女不满的就是为什么流传的故事不是神仙侠侣的美妙传说,而是神仙公子和三个侍女的“佳话”。 “师父,我们这是到了蜀山了吗?”霓漫天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风景,与海外的蓬莱全然不同的地理风貌,那高耸入云的山峰,根本看不清全貌,“好高的山峰啊,好像比长留还要高!” “蜀山主峰从来都有天下第一险峰之称,虽然不像长留的三座浮空峰一般,却依旧能在云端之上!蜀山拥有比长留还要悠久的传承,自然不能小觑!就是蓬莱的诞生和蜀山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白子画带领着三女走上蜀山。 “师父,到了蜀山应该不算在人间了吧,为什么我们要爬上去!不能御剑飞行吗?”花千骨哭丧着脸,第一次来蜀山的时候她可是经历过这样上山的痛苦,即便如今已经不是肉体凡胎,也绝对不想再尝试一次。 “啪嗒……” 糖宝捂着额头,身前仿佛有着一睹无形的屏障。 “蜀山结界不是被七杀摧毁了吗!” “我请人将蜀山结界重新布置了一下,各大派中唯有蜀山的结界是最为牢靠的,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不是云翳与单春秋里应外合,这结界就是我,也要费上一番功夫才能打开,到那时候蜀山里的人早就跑光了。” 白子画将手放在糖宝的红肿额头之上,一阵蓝光闪过,红肿的部分又变得白皙无暇。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带你们步行上山的缘故,在蜀山地域御剑飞行,体内没有蜀山心法是不会被蜀山结界放行的,唯一让各派仙友上山的地方就是这条山路!只要心法隶属正道,出入无碍!我和小骨可以御剑而入,你们两个可不行,所以都乖乖走路上山吧!蜀山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 “长留上仙,携二弟子霓漫天到,花掌门到!”蜀山弟子介绍自己掌门总不能屈居白子画之下吧,毕竟都是掌门,至于糖宝已经躲在花千骨耳中休息了,爬山可累到这个懒惰的家伙了。 “上仙,花掌门!”来参加仪式的众掌门恭敬地行礼。 “众位,鬼界回归,各派治下受损如何!”比起相见之时的客道,白子画更喜欢看门见山,除了花千骨想要传位给云隐,便是正道各派要借蜀山讨论鬼界回归之后的各项应对事宜。 “掌门、上仙请上座!” “师父,这怎么合适!”花千骨有些抗拒,和师父平起平坐,她可没有这份勇气。 “你是蜀山掌门,应当如此!记住你现在是蜀山掌门!”白子画安抚道,说着拉着花千骨坐上主座, “既然各派掌门都到齐了,那么本次会议正式开始!上仙,掌门没有意见吧?”云隐似乎俨然成为了蜀山的掌门。 “等一下!还有人没到!” “还有人?正道各派掌门不都齐聚在此!”霓千丈发问,众掌门疑惑地看着白子画。 “这么热闹,怎么可以不叫上我呢?” ……………… 小剧场:《花千骨之力能扛鼎2》 “千骨,洗了个澡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是啊,多亏糖宝让师父引来一条温泉,泡一泡对于驱散疲惫的功效很显著!”花千骨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便倒在床上, “糖宝那家伙跑什么地方去了!”霓漫天也倒在花千骨身旁,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出生, “估计又去找师父了,师父真是偏心,糖宝天天偷懒,师父也没怎么管教!”花千骨嘟囔着抱怨, “就是、就是,师父太宠她了!糖宝上次偷吃园中的灵草,明明应该抄些《六界灵虫录》三百遍,结果就抄了二百九十九遍!” 我说漫天,就一遍你还计较吗。 “那个漫天,其实第三百遍是我抄的,结果还被师父发现了,又罚了我们一人一百遍!” “哦,是这样!”看来师父也没很偏心嘛, “可是就算是这样,千骨你也不能放纵糖宝!”尽管一起生活了许久,但是霓漫天和糖宝就是不对付,糖宝没有少整蛊霓漫天,尽管事后都会被白子画惩罚。 “既然师父这个做爹的狠不下心来,就让我这个做娘的好好管教它!”花千骨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就胸有成竹的保证道。 “呵呵……”对此霓漫天也只有干笑两声,千骨啊千骨,糖宝还怕师父生气,至于你,糖宝是一点都不怕,想到平日里花千骨有时还被糖宝训斥不懂事,霓漫天就已经无可奈何了。 …… “千骨,你在找什么!”看着围绕着大殿中央鼎炉不断摸索的花千骨,霓漫天连忙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漫天我总觉得这里好像有着什么秘密!”花千骨跪下趴在地板上敲敲打打。 霓漫天无语地双手叉腰,“千骨,就算绝情殿里有什么秘密,也不会用机关暗格,不过是凡人的手段罢了。过来,千骨我和你讲些事,是我从夏紫熏口中骗出来的消息!是师父小时候的故事!” “嗯!” “……千骨,你什么时候这么敏捷的!”看着几乎一瞬间拿着糕点出现自己身边,兴致勃勃的花千骨,霓漫天是目瞪口呆,如果平日里切磋花千骨有这个速度,霓漫天还不哭死。 “……师父好像从小就没有了母亲……夏紫薰小时候是师父的侍女,算年纪比师父大,真是个老女人……师父似乎喜欢柔弱的女子……千骨你……你在做什么!” 眼前那个娇小的花千骨竟然将那座比她大了数倍的巨大鼎炉举了起来,那古朴的沉重感原本就让人望而生畏。 “师父从来没有用过它,却偏偏放在这里,仅仅做装饰,是不是太碍眼了,等一下,漫天你刚才说什么,师父喜欢柔弱的女子!” 原本花千骨很乐意了解白子画的过去,不过霓漫天越说越跑偏,她也就没在意。 “轰……”巨鼎砸落下来,花千骨也随即扑到在地。 “千骨你怎么样,没伤到吧!”霓漫天焦急地搂起花千骨。 “人家,人家手无缚鸡之力啦!” “……”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正邪之会 第一百一十六章正邪之会 “这么热闹,怎么可以不叫上我呢?”一声妩媚中带着一丝戾气声音,远远飘荡而来。 “这是……杀阡陌……”温掌门脸色一变, “正是我七杀圣君杀阡陌,被我的美丽惊艳到了吗?”淡黄紧身袖袍上衣,下罩云纱烟雨裙,腰间用金丝编成的绸缎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金光灿灿夺人眼球,长发披肩,斜插碧玉剑钗,修长妖艳,手中一把美人扇轻掩朱唇,一双美目勾人心魄。 “杀阡陌你胆子真大,今天正道齐聚于此,你也赶来捣乱,既然来了就不用走了!”霓千丈拍案而起,与七杀派摩擦最多的除了长留外,就属蓬莱了, 本来七杀与蓬莱几乎毫无仇怨,不过近年来,七杀派想将实力拓展到海外仙岛,那便是与蓬莱作对,以霓千丈的脾气,当然是针锋相对。 “你,你这个老家伙是什么人!” “你……你……”霓千丈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对于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最令他难堪的便是视作宿敌之人竟然从来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 “杀阡陌,你不要嚣张,我师父长留上仙,正道领袖在此,你还敢大放厥词!不怕再也走不了吗?” 霓漫天看到自己老爹被杀阡陌欺辱,愤然怒道。许久不见霓千丈,之前相遇后便一直在老爹身边聊一些自己的经历。 不过自己女儿这样堂而皇之褒奖自己的另一宿敌,霓千丈会开心吗, “漫天你!”霓千丈气得脸色发紫,白子画难道是我的命中魔星吗?自己女儿都“背叛”了自己。 “小家伙,你爹爹都不敢对我这么吼,你是找死吗!”杀阡陌一个嗜血的眼神瞪向霓漫天,就让霓漫天动弹不得,仿佛有恶鬼侵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 “对付我弟子,小辈而已,你竟敢还使用摄魂大法是不是太过分了!” 白子画挥一挥手,一道蓝芒炸碎,化成点点星光,渗入霓漫天眼中,骤然让她挣脱了摄魂大法的束缚, 清醒过来的霓漫天看向杀阡陌的眼神也流露着丝丝恐惧,之前站立的地方,也留着一小滩水印,冷汗直流。 “白子画法力恢复不错嘛,不过这里明显很多人都不欢迎我啊!这可是你让我来的!你是不是给我个说法吗?”站立大殿中央,被一群人愤恨的眼神围绕,但是杀阡陌依旧像是众星拱月般,耀眼生辉。 “什么是上仙,是你让杀阡陌来此……” “怎么可能……” “杀阡陌,你怎么敢胡说八道……” “尊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尊上难道不知道我蜀山衰弱到这样,都是七杀的错……” …… “安静,都给我安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还有没有做掌门的样子!”白子画的声音总有一股力量让人不得不去服从,果然刹那间鸦雀无声,就是杀阡陌也不吭声了。 “本次召集众位掌门来此,为的是鬼界回归之事,不是让你们吵架的!” “劳烦尊上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杀阡陌怎会出现在这里!”霓千丈又做了出头鸟,一脸的愤恨地看着白子画。 “鬼界重新出世,六界都会收到一些影响,如今离鬼界出世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月,人界基本没有收到太大影响,毕竟鬼王都被我收拾了,当初他们的那些留在鬼界手下也死绝,残留的实力也早就不成气候,这些情况,大家派遣入鬼界的门下弟子,都已经上报过了吧!” 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足以各大派了解神秘的鬼界,这才发现数千年前曾拥有一统六界之力的鬼界,因为鬼王,鬼界被封印,已经衰败到极点,传承也几乎断绝。 所以说与其这场会议是为了应对鬼界,还不如说是一场对鬼界的利益分割。本来就怕分配不均,又怎能容下七杀派再插一脚。 “这与七杀派又有什么关系!”天山的温掌门也是这个态度,七杀殿实在让他提不起好感。 “鬼界,非鬼不得生存的道理大家不会不清楚吧!各派弟子,只能凭借特制的秘宝才能停留,但是派遣大量弟子不现实吧!”正是因为这个不同于其余各界的法则,让当年的鬼界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尊上,可这与七杀派有何关系!”云隐恭敬地问道,不过语气中透露着对七杀的怨气。甚至看都不看杀阡陌。 “七杀魔徒本质上就是鬼魂被魔气入侵的负面结果!所以也是可以进入鬼界!当年鬼界大盛,魔徒就是一群蚂蚁,也咬不死大象,如今就不一样了!” 如今魔徒入驻鬼界,可没有大象可以阻止。 “难道长留也要和七杀合作不成?也不怕贻笑大方!”霓千丈冷笑道。 “有何不可!”白子画没有看霓千丈,倒是和杀阡陌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此事,世尊可否知晓?”霓千丈瞠目结舌,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估计就算是蓬莱和七杀合并,都不会带给他这样的惊恐。 对就是惊恐,长留和七杀联手,这世上还有什么门派可以抗衡,各派掌门已经打算回去和长老们商议应对措施,这比鬼界回归还要让他们震惊。 “我才是尊上!霓掌门你明白吧!”白子画就这样看着霓千丈,却如同之前杀阡陌瞪着霓漫天,即便没有任何手段却依旧让霓千丈噤若寒蝉。 “尊上照你这么说,就不怕七杀利用完我们再把我们抛弃!”云隐反问道。 “那你应该知道七杀就是没有我们,也能侵入鬼界,一开始就没有和我们合作的必要!” “可是鬼界回归就是七杀搞出来的,难道不应该提防七杀吗?” 云隐依旧不死心,眼神闪烁不定。 “这次鬼界回归,其实是蜀国凡人邪教搞出来的,大家应该清楚,就是和单春秋都没有半点关系。我不想再有异议!众位明白吗?” 无比的霸道,难道这才是真正的长留上仙吗?众掌门脑海中冒出这样的念头,平日里那份温文尔雅呢? “杀阡陌坐上来吧!” 这里的主座之上坐着白子画和花千骨,不就是因为一个是长留上仙,一个是蜀山的现任掌门吗?杀阡陌何德何能居于众人之上。 不过杀阡陌却坦然地在众人恶狠狠地目光下,轻摇莲步迈向白子画。 ……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霍乱之始 第一百一十八章争花吃醋? “爹爹不要啦,不要啦,人家,人家已经吃不下了!”化作虫形的糖宝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中,温暖的气候总让人昏昏欲睡,此刻是糖宝的午后生活——安眠。 “糖宝啊糖宝,不要睡了,起来陪我说说话!”花千骨无聊地托着下巴,食指揉捻着糖宝柔软晶透的肚子,整个人都暗沉下来。 “娘亲,不要玩我的肚子,你就没有别的事好做吗?”糖宝脸颊气鼓鼓的,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抱怨道。 “漫天找他爹爹去了,师父和杀姐姐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云隐师兄在处理蜀山的事务,比起我来,云隐师兄还真是称职!人人都有事做,除了我,结果我来找你,你居然还在睡觉,给我清醒过来!”花千骨烦躁地将糖宝拎了起来摇晃。 “停停停……下,娘娘娘……娘亲,我我……陪你……你你就是了……呕……” 花千骨将糖宝丢回床上,原本红润的小脸,如今却呈现铁青色的黯淡,不过小骨你这样把心中的烦躁发泄在糖宝身上真得好吗,怎么总有种抓奸成功,拿孩子出气的既视感。 “呕……娘亲,你就不能去练功吗!为什么非要打扰我睡觉!呕……”糖宝虽然博学,但是她还不知道这世上啊,总有这样一些人喜欢没事找事。 “没有心情,静不下心来,心里很乱!”看来真的很乱,一样意思的话有必要说三遍吗。 “是因为爹爹吗?”糖宝的精神一下子就起来了,露出了像是偷到母鸡的黄鼠狼那般的表情, “才,才不是因为师父呢?”花千骨俏脸一红,眼神闪烁不定, 娘亲真是一个好懂的人,将一切都写在脸上的性格是一点都没变,是不是应该接着调戏一下呢? “看来就是因为爹爹呢,娘亲你到底有什么打算?”糖宝陡然化成人形,从后面搂住了花千骨。“骨头,这样抱着你。真得很舒服,不知道如果爹爹这样抱着你,那颗冰冷的心会不会也随之融化!”糖宝不知为何在人身的状态下,更喜欢称呼花千骨骨头。这种时候,糖宝更像是花千骨的闺蜜。 “糖宝,你胡说什么,师父,才不会这样抱着我!”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这脸上的期待却不曾消减半分。 “糖宝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啊!”花千骨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可以埋葬自己的心,可是却发现自己**从来不曾满足,她渴望和他分享自己的情感,可惜她不能,因为不能所以苦恼。 “要不告诉爹爹吧!” “不,怎怎么可以,师父一定会把我逐出师门的!”花千骨猛地跳了起来,神色激动。 “酿青(娘亲),干神马(干什么),我都咬到射偷(舌头)了!”糖宝捂着咬破的舌头,埋怨道。微微吐出半截的舌头,正在流血发紫,真得很严重。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过以爹爹的性格会在乎吗!”糖宝吞下一颗灵丹,舌头的伤势立刻就好了,这可是生生造化丹,白骨生肌之效,糖宝就这样浪费了,太奢侈了,平日里白子画炼制的丹药,除了为长留炼制的,大概有三分之一被糖宝收走。 “应该,应该……不会在意吧!”花千骨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或许师父不会将自己赶走了,但是永远也不会回应自己的期待吧,这一刻花千骨有些佩服夏紫薰,可以就这样在师父身旁什么都不奢求这么多年。 “骨头!” “嗯……” “骨头!是我啊!” “嗯……” “糖宝,骨头怎么了,怎么一点活力都没有,出什么事了!”东方彧卿不知从何处赶来,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一来蜀山就赶过来了。 “啊呜,大概……饿了吧!骨头,来尝尝东方带来的葱油饼,还热乎着呢!”糖宝津津有味地吃着东方彧卿特意带来的小吃,真是个好人啊!糖宝就这样被收买了! “啊呜,没有味道!”花千骨咬了一口只觉得索然无味, “明明很好吃啊!”糖宝嘟囔道, “那个掌门在吗?尊上有请!”不知名的蜀山弟子,呆呆地待在房门前。 “知道了我马上去!”花千骨突然来了活力,冲出门外,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骨头,你去做什么!”糖宝有些懵, “我有话和师父说!”花千骨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糖宝你说,你娘亲到底有没有看见我!”东方彧卿看着那个欢快离去的声音,有些哀怨, ………………(卡文,卡死了) “师父!我有话和你说,我……我……”花千骨的话噎住了,立即张惶起来,好像身边充满了荆棘,局促不安,离开不好,不离开又不行,想进门又不好意思。原因是师父房中挤满了人, 花千骨心中大叫:“有事要谈,不会去大殿吗?” “掌门,你来了!来快坐下!”清扬招呼道,自从认可花千骨后,他们师兄弟已经成为花千骨最忠诚的拥护者了。 花千骨的位子被安排在白子画身旁,因为心虚不敢直面白子画,只是有些尴尬的笑了一笑,原本提起的勇气,如今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可是杀姐姐去什么地方了? “千骨,是我啊!”身边的呼唤让花千骨下意识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不令人欢喜的脸, “孟玄朗!” “你怎么在这里!” “蜀山怎么也是我蜀国境内,昨晚又发生了此等大事,我身为蜀国国君怎么可以不出现!” 骗鬼啊,昨晚发生的事,怎么可能那么快传到蜀国国都,就算是传到了,就孟玄朗的功力,有那么快赶到蜀山?除非是祁灵送你来的,不过祁灵去什么地方了,离开长留就不见了,不是说要一起游历地吗,怎么就逃走了,师父都不告诉人家, 孟玄朗说谎了,他可是逃婚出来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清楚了吧!” “是啊……太可怕了,要不是尊上……” …… “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发生了什么!”花千骨有些不好意思的发问。 “花掌门不清楚吗,昨天晚上有刺客想要行刺绯颜掌门,万幸被尊上发现了!” “一定是杀阡陌做得!果然来蜀山是不安好心!”云隐愤恨道,突然的表现倒是吓到了一旁的霓千丈,自己要说的话被抢走,霓千丈浑身不舒服。 “不会是杀姐姐,杀姐姐不会做这种事的!” “杀阡陌可是七杀魔头,杀人无数,掌门还是年幼无知才会被骗,他如今不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说明!何况能突破那么多守卫潜入蜀山的人,根本不存在,一定是蜀山中的人所做的事!”云隐讽刺道。 “云隐你在胡说什么!”这个师侄最近怎么越来越不对劲。 “不是杀阡陌,包括我在内,能突破重重守卫的人,就我知道的,就大概有十数人,昨晚那个人,我大概知道是谁!随后我便会去找他,至于杀阡陌,是我让她先离开的!因为会有一个麻烦的人要来!如果她还在,蜀山会翻天!”白子画的语气中,透着一些无奈, “长留世尊到!” “麻烦来了!” ……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争花吃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争画吃醋 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争画吃醋上 “师弟,我听说杀阡陌在这里,人呢,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通报的人话音未落,摩严已经带着满腔怒火冲了进来, 应该说都是长留的人吗,怎么都不懂敲门,各大掌门心底暗自嘀咕,不过摩严这暴脾气六界之中也是出了名的。⊙頂點小說,23 “大师兄稍安勿躁,杀阡陌不在这里!”白子画清冷的声音顿时将摩严引过去,甚至平日里相谈甚欢的各大掌门,他都顾不上打招呼, “子画,听说杀阡陌竟敢侵犯蜀山,我便立刻赶来!……”摩严走到白子画身边,然后就死死盯着一旁的花千骨,那意思是“你师伯来了,难道不知道要让给座位吗?” 如果是平常,花千骨一定会让,毕竟是师伯,花千骨从来都是恭敬的,但是不知为何,花千骨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怨气,心中思量:这明明是蜀山,自己明明是蜀山掌门,为什么要给你让座!” 花千骨低下头不吭声,不去看摩严,没想到摩严还不依不饶,咄咄逼人。 “花千骨,没看见我和你师父说话吗,还不快让开!” “……”花千骨咬着下唇,面色霜白,如此承受摩严的怒火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 “师兄,这里是蜀山,不是长留!”白子画眉头一皱,提醒道。 师弟生气了,摩严一愣,白子画的表情可很少有变化, “子画,你……” “世尊你做我位子就好了!”白子画左手边的绯颜起身给摩严让了位子, “子画,你和杀阡陌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得想和七杀派和解!”摩严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几乎是五雷轰顶,覆灭七杀可是他的毕生夙愿。 “这是小事,在座这些掌门齐聚于此,可不是为了这事!”霓千丈打断道,“尊上,你昨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天地大劫,难道是指妖神!” 蓬莱和妖神之间的仇怨也是解不开的! 白子画的回应便是一笑, 众人晃神迷离,六界最神秘的三人,异朽阁阁主、长留上仙、不救神医,异朽阁本就神秘,此任阁主更是蒙面示人,据说曾和五上仙有怨,居然能活下来,那本就是奇迹了, 不救神医不知来历,不明身份,行踪飘忽不定,却几乎任何疾病都能医治,几乎能和长留上仙媲美医术,最重要的是上长留求医,一般人几乎不可能,然而不救神医却有机会,不过诡异的地方来了,就是不救神医行踪不明,却能同时在不同、相距甚远的地方,听到他的传说。 至于白子画,清晰的家室、生平,长留上仙似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然而却是其中最迷雾重重的人,身上有着三大谜团,修为、表情、心性,自从五上仙中的东华上仙失踪,白子画就很少出手了,直到上次以分身抵挡七杀圣君,众人再次见识到长留上仙的力量。甚至有人以为他已经突破天地人和第十重。 众所皆知白子画如同一块寒冰一般,几乎没有任何表情,一旦有,不是如沐春风,就是霹雳雷霆,其中最难得一见的便是白子画的笑容,有股特殊的魔力,即便是号称六界第一美人的杀阡陌,微笑也没有那样惊心动魄。 如果说杀阡陌是喜怒无常,那白子画就是神鬼莫测,没有能明白长留上仙的心思。 即便是看着长留上仙成长的摩严也不行, “等一下,子画,你是什么意思!” “封印在墟洞多年,妖神已经不足为虑,重要的是洪荒之力!破灭六界的力量,应六界生机而生,是六界负面力量的凝结,摧毁不了,所有得到洪荒之力的人都会被其力量所迷惑,这才是第二代七杀圣君变成妖神的原因!……” 白子画将自己多年的研究和盘托出,推测凝聚六界负面力量的手段应该就是《太上经》缺失的部分。 “尊上的意思是要夺取洪荒之力!”绯颜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猜测。 “尊上准备将洪荒之力给何人,难道尊上想要自己留下吗?”云隐眼底神光大现,**裸地**已经写在几乎所有人脸上,只要得到洪荒之力,就能天下无敌, “云隐师兄慎言!”花千骨小脸微红,不是娇羞,而是有些生气,云隐师兄到底怎么了,最近几天有些不正常,难道是要因为要接任掌门压力太大了。 “云隐,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你是什么身份!”如果花千骨语气还算柔和,摩严就像是点燃的炮药般炸了,“花掌门,好好管教一下自己门下的弟子,不要以下犯上,哼,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摩严瞪了一眼花千骨讽刺道,现在对师弟偏帮花千骨有所不满。 “你……”云隐眼色一冷,脑后隐隐升起一股无形的煞气, “尊上,你到底想要如何处理洪荒之力,难道真得想据为己有!”霓千丈对洪荒之力也有窥伺, “爹爹你说什么呢?师父已经是天下第一了,有没有洪荒之力,又有什么区别!”听到自己爹爹指责白子画,霓漫天也忍不住插话, 自己家闺女怎么就知道胳膊肘向外拐,如果爹爹得到洪荒之力,就能带领蓬莱众人回归了!霓千丈心中哀怨连连, 其余掌门也依旧在为洪荒之力的归属争论不休…… “众位有夺取洪荒之力的方法吗?”白子画一句话,戳中要点,没有夺取之法,洪荒之力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尊上难道没有办法吗!” “我有,我有一个耗费了我数百年等待的计划,昨日那人的出现,我就知道我的计划很快就会实现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子画说的时候花千骨心中有些悸动,似乎有什么关键的部分被自己遗漏。 “尊上能不能透露一二!” “不能,因为透露了就没有效果了,何况我的计划并不受控制,即便是我,但是因为我的计划,对于你们来说天地大劫已经只是一场游戏!……” 白子画吞下的半句无非是“一场只有我是主角的游戏”。生死劫,即便是白子画看见了命运,也不是能轻易破解的。 “他究竟打着什么算盘!”看着打哑谜的白子画,果然是一个被重重迷雾笼罩的上仙,即便近在咫尺,却原来是触手不及,可能没有人能动他心里在想什么。 没有人敢逼长留上仙说他不愿意说的,谁让即便没有洪荒之力,也已经是天下第一呢, 或许自己拥有了洪荒之力,也没有勇气向他出手吧! ……………… 在寂静的沉思中,非常突出的声音想起, “单春秋那个蠢货!”白子画冷静地骂道,但是眼神中的厌恶是如此强烈。 单春秋真是世上最幸运的人,众人心中感慨,长留上仙白子画可从来不因为喜恶杀人,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一次次放过这个罪孽深重的人, “掌门不好了,杀……杀……”突然一名蜀山弟子闯了进来,衣衫褴褛,神色慌张,焦急的脸色已经写满了脸,冷汗如瀑。 “怎么了,慢点说!喘匀了气,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花千骨还是有点做掌门的样子, “杀杀阡陌闯了上来!” “杀姐姐!”花千骨心中大惊,眼神下意识瞄了摩严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果然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的表情, ……………… 感觉这个部分越来越难写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争画吃醋 下 第一百二十章争画吃醋下 “子画,我说过杀阡陌不可信吧!”摩严念叨起来,语气中总有种令人讨厌的得意。 “师兄,你还言之过早,在没有最终的结果揭示之前,所有可能都会发生。”白子画起身向门外走去。 “师弟,你要做什么!”摩严急道, “去处理杀阡陌,他要闹起来,蜀山还不够他玩!”白子画一挥衣袖,化作一道流光激射而去。 “师父等等我!”花千骨和霓漫天异口同声,御姐腾空而去, “千骨,等等我!”孟玄朗跟着跑了出去,本来就爱凑热闹,何况他本来就是为了花千骨而来, 摩严浓眉如同火焰般赤红飞腾,愤怒正在酝酿着,像怪兽一般吞噬着他的心,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世尊,众位我们是不是也跟上去看看!”霓千丈憋着笑,杀阡陌可是白子画保证不会惹事的,这才一天工夫就出事了,长留的脸面可是丢尽了, 即便现在蓬莱和长留是盟友,但是幸灾乐祸霓千丈可不会放过。 “哈哈哈……”带着肆意的狂笑声,霓千丈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如同爆竹般一点就炸的摩严,心口顿时感觉怀揣了一只兔子,可千万不要引火烧身,“霓掌门,等等我们!” 不一会儿,本来门庭若市的房间,就剩下摩严孤零零一个人, “轰……”一只赤红的大掌拍在千年海沉木木桌之上,顿时利刃摧之不损,烈火烧之不伤的木桌,登时四分五裂,随即飞溅碎片在口中,就突然裹上一层紫红色的火焰燃烧殆尽。 “世、世尊!”门外侍奉的蜀山弟子,双腿发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 “转告你们掌门,我,长留世尊摩严,她的师伯,会赔她这张桌子!” 摩严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 “可是,可是……” “有话就说,身为仙门弟子,一点胆子都没有怎么和邪道战斗!废物!”摩严可不管这里是蜀山不是长留,他的个性也是十分霸道的。 “世尊教训的是,可这桌子,不是蜀山的!” “那是谁的!” “那个世尊?”蜀山弟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有话说不出, “说!”摩严吼道, “这里是尊上的房间!” “……” 蜀山弟子的眼中,那个宛如怪物一样的世尊,面色瞬间僵住了,似乎还能看到微微抽动的脸颊。 怪不得这么眼熟,原来是子画最喜欢的那张桌子,似乎我们还在这张桌子上下过棋,完了,这可是子画在东海中找了十数载才得到的千年海沉木,就是长留库存都没有,子画要是知道我给他毁了……应该会罚我再找一块一样的吧!可是应该不会再和我下棋了吧! 不行,我要不要灭口呢? 此刻,摩严看向那个弟子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为什么不早点离开呢?”侍奉的弟子心中懊悔,骤然间手心淌汗,脚掌头皮发麻,全身虚汗淋漓,他明白了一句话天上掉馅饼的机会他是等不到了,但是天上掉菜刀的日子,他怎么天天遇到。 (画外音:摩严最终还是没有灭口,不过是不是因为不在长留的缘故呢?)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花千骨和霓漫天赶到之时,白子画已经将杀阡陌冻成了一个大冰疙瘩,只留了一条手臂在外面。 “千骨,你就不能等一下吧!可累死我了!”孟玄朗气喘吁吁,不过以他的脚力竟能跟上,也就实属不易了,就是孟玄朗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武学天赋为什么比修仙资质高那么多。 “参见陛下!” “东方大学士,你怎么在这里!”神出鬼没的东方彧卿总是让孟玄朗大吃一惊,“我不是派你出使西楚,你怎么,跑到蜀山来了!小心我治你延误国事之罪!” “陛下,我可完成了任务,西楚愿和我们蜀国结盟,这不是听说陛下婚期将……呜呜……”孟玄朗可不能让东方彧卿再说下去了,凌厉的双眼死死瞪着东方彧卿, “咳咳……我这不是听说骨头在蜀山,就顺道来看看她!”东方彧卿已经猜出自己这个大王估计又整出什么事端来,婚事估计已经泡汤了吧,罢了就不揭发他了, 虽然替孟玄朗隐瞒,但是个性恶劣的东方彧卿,又忍不住逗逗他,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吃醋什么的他是不会承认的。 “东方彧卿,我可是你的王,你竟敢和我争!” “陛下,感情的事,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的,何况就是陛下要使用你哪无上的权势命令骨头嫁给你,也不行,她又不是蜀国的人!” 东方彧卿不知是不是有意忘却了一个更关键的问题,花千骨根本不是凡人,无论怎样都会长生不老,他和孟玄朗注定不能陪伴她终身。 “好,东方彧卿,我就和你公平竞争!在千骨的面前不再是君臣,而是对手!”孟玄朗或许不是好皇帝,但是也算是仁君,臣子敢和君王争夺爱人,在别的国家根本不敢想象。 “陛下,容我提醒你,你还有婚约在身,在追求骨头的问题上,我们可不是平等的!何况陛下,你们不应该是敌人,我们应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几乎无法对抗的敌人!”东方彧卿移开视线,凝聚在那个让自己痛恨一生的人身上, “你是说尊上……不可能,千骨怎么可能……”孟玄朗一开始是拒绝的,可是在看到花千骨那充满爱意的眼神后,他不仅怀疑起,“可是千骨是尊上的徒弟啊!她怎么可以喜欢尊上!” ……………… “师父,杀姐姐没有事吧!”花千骨忧心忡忡地看着冰封着的杀阡陌,如同水晶般的寒冰似乎将一切都冻结了,甚至冰封了杀阡陌脸上的狰狞。而白子画正在为杀阡陌把脉。 “千骨,你真是的,就知道关心这七杀派的妖人,也不担心一下师父!师父你没事吧!”霓漫天也不是非要和花千骨较劲,毕竟杀阡陌恶名在外,万一师父失手怎么办。 “放心我没事,不过杀阡陌就有些糟糕了,她服下了过期的行尸丹,心智被压制!但是她功力纯正,经络中的芷阴之气在和行尸丹的药效对抗!所以才会发狂!” 仅仅是花千骨她们从白子画的住所赶到大殿前广场的片刻工夫,白子画已经将杀阡陌体内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师父不是不关心你,只是我知道杀姐姐打不过你的!何况她都舍不得打你!”上次白子画和杀阡陌的对峙,花千骨可是记忆深刻!“师父,你打算怎么医治杀姐姐!”花千骨到不怀疑白子画治不好杀阡陌。 “我可以压制行尸丹的药力,想要彻底根除,需要依靠紫熏的力量,她修炼的芷阳之气和杀阡陌的芷阴之气系出同源,合力就能逼出行尸丹的药力毒素!”总体来说,杀阡陌的情况还不算糟糕。 白子画随手一挥,彻骨的寒冰化成一道云雾散去,随即从中飞出一道身影,袭向白子画! “师父小心!”两女大惊,下意识冲到白子画面前, “咦……”意料之中的袭击没有真正上演,白子画又怎会让徒弟保护自己,中途就挡住了冲过来的杀阡陌。 “白子画,白子画,我要你背我!”杀阡陌竟然丝毫不顾及自己那绝世的风姿,像是一只顽猴一般,爬上白子画的背,吊在上面不肯下来,死死缠住了白子画的身体。 这一幕正好印出了赶来的众掌门眼中,还有正因为毁掉白子画宝贝桌子惴惴不安的摩严 “杀阡陌!!!”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梦氏兄弟 第一百二十一章梦氏兄弟 “杀阡陌你竟敢如此,快给我从师弟身上下来!”摩严身形之上火影摇曳,仿佛从炼火中诞生的精灵。 “不要,不要,我要白子画背我!我就是要他背我!”杀阡陌此刻的心智如同**岁的顽童,一脸的童真无畏。紧紧地搂着白子画撒娇,转头对花千骨说道:“琉夏,你也来啊!从前面抱住白子画,让他不能再欺负我们,一辈子缠着他!” “……”花千骨差点就答应下来了,身体都不自觉地跃跃欲试,不过琉夏是什么人。勉强掩饰着心中的蠢动,“杀姐姐,你能不能先从我师父身上下来!这样子不好!” “我不要吗,才不要,我下来,白子画一定会欺负我的,琉夏你也一起吗,换我们姐妹一起欺负他!” “杀阡陌我杀了你!”摩严忍不了,一只由紫都神火组成的三丈巨掌刹那拍出,冲向杀阡陌,至于白子画,摩严不认为自己可以伤到他。 “唰……”一道冰彻寒风掠过,火焰巨掌如同遇上的剧毒般,被消磨腐蚀,轻易化解。 “子画,你到底在做什么!”看见自己含怒一掌被师弟抵挡,如同火上浇油般,怒火又上涨三分。 “摩严!”霓千丈猛地揪住了摩严的衣领,眼中的杀气并不比摩严少,自己的女儿可也站在白子画身边了。 “师兄你做得太过了,我的二个弟子还在这里!”白子画明白摩严的心思,他从来不喜欢花千骨, “如果能除了七杀魔君,什么都是值得的!”摩严抚开霓千丈的手,不甘示弱地与之针锋相对。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为了除掉杀阡陌,竟然连自己看着长大的师弟都不在乎了吗, 长留三尊关系甚好,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如今世尊居然做出这样的事,太寒尊上的心了吧。 当然不论是关系好,还是寒心,都是在他们眼中,白子画怎么想救不得而知了,但是摩严相信白子画是不会在意的,他从来不在乎任何, 或许现今不一样了,脑海中浮现出几个俏丽的身影,摩严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虽然师弟变得像人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让师弟改变的不是我,(怎么有些**的味道) “师兄,我外出历练的时候,可将长留交给你保管,如今你擅离职守,我被罚你去戒律阁受罚!至于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当然不用白子画教,摩严已经不知道被他罚了多少次了, “哼……”摩严拂袖转身,踏上自己的灵剑,腾空而去,转眼间消失在天际。不过白子画如果发现自己桌子被毁…… …… “师弟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在正道那么多掌门面前就……气死我了……”摩严到底在生气什么呢?是没有杀成杀阡陌,还是白子画的偏袒,或者是师弟身边似乎没有自己的位子。 突然摩严脸色大变,飞剑陡然不受控制,堂堂长留世尊差点从天穹之上掉下摔死,如果就真的这么死了,摩严大概会成为六界的笑话,长留永不磨灭的耻辱。 让摩严如此慌张的就是一声从心底炸响的声音, “师兄我回去之前希望能看到足够大的一块千年海沉木!”白子画此言意思就是摩严无论如何都要做到,否则就没有否则了…… …… 回到蜀山,杀阡陌如今这番样子倒是出乎了白子画的预料,天下第一的长留上仙竟然应付不了一个撒泼的七杀圣君,最后还是花千骨像是哄孩子一般将杀阡陌从白子画背上骗了下来,这算不算是奉旨诈欺啊? 可是虽然从白子画背上下来,却依旧赖在白子画怀中,哪怕走路之时,也揽着白子画的手臂不放,就是我们的上仙化水逃脱,也马上会被杀阡陌再次困住,此刻的杀阡陌心智缺失大半,如果白子画强行摆脱她,估计也会伤到他。 最后花千骨等人妥协了,没错一开始就是她们对于杀阡陌无耻的行为,觉得碍眼、心乱,至于白子画,从来是无所谓的,反正当初五上仙行走六界之时,紫熏不就是赖在他怀中的吗? 杀阡陌的存在并不影响什么,作为六界修为最高深的人之二,并不会受困于一般人的生活琐事,譬如很久不洗澡也无所谓,仙躯本就有避尘之效。 …… 因为杀阡陌的捣乱,打断了原本的会议,但是也无所谓了,毕竟白子画不会告诉他们更多了。 但是云隐却找上门来, “尊上,掌门我们是不是应该举行传位大典!” “是啊,云隐师兄,可是今天应该是不行了!”花千骨虽然在回答云隐,注意力却放在杀阡陌身上,正逗弄着如同孩子般的杀姐姐,就像往常杀阡陌对待她那般, 不过在云隐看来这便是敷衍了。 “可是……” “我想这蜀山掌门还是小骨先做着吧,妖神即将出世,在这种关键的时期,更换掌门,对蜀山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清虚说过要传位于我的!”云隐脸上青筋暴起,一脸的狰狞, 这下原本就存有疑虑的花千骨,更加怀疑了, “你到底是谁?如此直呼清虚道长的名号,你不是云隐!” “我原来以为你能忍得更久!是不是云翳!”白子画看着对峙的两人,如此说道。 “看来你早就认出我了,为什么不马上揭穿我,要跟着我找到云隐吗?我死都不会告诉你的!”知道自己暴露了,云翳反而无所顾忌了。 “反正你一定死在前头,梦家自古受到的诅咒,云隐一定死在你后面!何况我从来不需要你!小骨跟着我,我去了结一下,欠下的账!” 白子画转身出了门,全然不顾罪魁祸首云翳,至于花千骨有些发蒙,萌萌地在离去的白子画和僵立原地的云翳身上相互打量,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 “云隐师兄!” 这稚嫩清越的声音好令人熟悉,云翳睁开那双像是挂了两只铅球般沉重的眼皮。 “掌门!你怎么在这里!云翳呢” “云翳他很快就会到的!” “参见尊上!”云隐这才注意到白子画慌忙行礼。“这不是杀阡陌吗?”注意到挂在尊上身上的身影,他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白子画你早就知道我把他藏在这里是不是?” 匆忙赶来的云翳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味道,难道就如传说中那样,世上没有人能欺瞒长留上仙。 “白子画你太可悲了!”云翳嘲笑道,他这种永远生活在谎言中的人,才明白谎言的重要,“不过既然一开始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揭穿我!” “只是一直没有空罢了!” “弟弟收手吧!” “我不能回头了,本来我想要得到悯生剑彻底终结我们之间的联系!可惜明明就差那么一点!我不能再当你的影子!杀了我吧!”云翳双目圆睁,全然毫无神彩,疯狂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解脱。 “杀了好!白子画,杀了他,他连人家都骗!”杀阡陌嘟囔道,不过你现在真的明白“杀”是什么意思吗。 “尊上不要,我弟弟做错的事,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就不会如此了,我愿意承担一切!还望尊上能饶我弟弟一命!”云隐噗通一声跪下,脸上满是悲戚。 “云隐我不用你假好心,让我活着再当你的影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弟弟……” …… 白子画一人给了一记爆栗,“你们就不能让我说句话!我有办法解开你们的梦氏一族的诅咒!我说了我是还债的!” “尊上你真的有办法!不,尊上怎么可能欺骗我呢,望尊上恕罪!”云隐大喜过望, “白子画你真得可以解开血咒!”比起云隐,云翳却难以相信,这梦家血咒存在的时光比长留的历史还要漫长。 “我虽然不能彻底解决你们存在于血脉中的诅咒,但是我可以解决你们的问题!让梦家的弟弟不用再为兄长承受痛苦!” “多谢尊上!多谢尊上!”云隐对着白子画叩拜起来,眼角滴下激动的泪水,自从知道了诅咒的秘密,他就一直生活在痛苦中, “如果你能将我从痛苦中解放,我云翳这条命就是你的!你想要取走就取走!”对于云翳来说比起作为影子死去,他更愿意作为独立的人万劫不复。 “尊上,我愿意替代云翳承受任何责罚!” “云隐你想要弥补的话,就好好活着!” “尊上!”云隐惊喜道,白子画这话不就是打算留下云翳的性命。“谢谢尊上,云翳还不快感谢尊上的大恩大德!” “不用,我最近越发明白,死亡从来不是消弭罪恶的方式,唯有活着承受痛苦才是惩罚!云翳你罪孽深重,我要将你的肉身封存,神魂打入蜀山!成为蜀山的精灵,守卫蜀山,直到你身上的业力散尽才能回归肉身!当然你没有拒绝的机会!不过我还是要问你,愿不愿意!” 白子画等着云翳的回答,就算云翳不答应,白子画也能强行将他的神魂抽离,就算是自杀,白子画也能留下他的魂魄,云翳逃不掉的。 “我愿意!” ……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莲城无垢 第一百二十二章莲城无垢 白子画一行处理了云翳之后,便离开了蜀山,原本的传位也不了了之,且不说妖神即将出世,就是云隐自己也无心执掌掌门大位,他还要帮弟弟偿还罪孽。 他们即可便前往极西大漠之地,原因是韶白门雁婷沙掌门在门中遇刺身死,除了一张完好无损的皮囊,内丹、脏器全部被掏空。韶白门发生如此大事,无力解决,这才求上了白子画。 韶白门身处极西大漠之中,白子画一行没有再选择步行,毕竟有命案要调查,必须赶快调查,白子画一人带着韶白门的卫昔和花千骨她们,宛若流光,日行万里,原本御剑至少三日的路程,他们百日不到,就已至。 无数的黄沙席卷天地,一望无垠皆是了无生机, “韶白门其实地处秘境之中,与六界相隔,入口极其隐蔽,会随着龙卷风四处迁移!一般人连位置都找不到!”卫昔解释道,“不过龙卷风移动路径还是有规则的,这时辰,应该快到这里了!不过尊上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也不难,精通紫薇斗数者,基本能算出来!至于我,师父这可不擅长,我是看到的!”白子画对着花千骨等人解释道。 卫昔想到长留尊上传说中的监察天地之能,顿时感觉师父的命案应该不难告破。 “不过师父既然这样,如果不是韶白门内有内奸,就是精通紫薇斗数之人谋害了雁掌门!”花千骨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白子画, “没错!那么师父你应该认识仙门众人有哪些精通紫微斗数吧!”霓漫天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她可是听着五上仙的故事长大的。 “没错!师父刚巧认识一人,是为师的好友。” 霓漫天似乎从白子画的话中听出别样的味道,若有所思。 “好多沙子,白子画我们来堆房子吧!”杀阡陌突然放开了白子画的胳膊,双手法力催动,顿时地上无数的黄沙像是活了过来,不久一座座精美绝伦、细致入微的宫殿拔地而起。 “这不是七杀殿吗?”白子画对七杀殿的熟悉可不亚于绝情殿。这黄沙构成的七杀殿,除了颜色,几乎与原本的样子绝无二样。这杀阡陌虽然失了心智,对法力的掌控却更上一层楼。 至于花千骨他们可是吓蒙了,特别是霓漫天,原本对自己的实力还沾沾自喜,昨天和自己父亲切磋了一下,依然差不了多少,可是现在面前的一切却击碎了她的自负。这才是六界顶尖的力量吗。 霓漫天心中充满了新的野望,眼神中的灼热比这大漠的烈日还要焚身。不过杀阡陌都如此厉害了,那么让杀阡陌都惧怕的师父,到底拥有怎样惊天的实力呢。 突然平静的黄沙沙海之上陡然出现一道龙卷,呼叫着邪魔恶鬼的喜乐,裹挟着霍乱苍穹的气势,将蔚蓝的天空,染成灰黄的颜色,炽热的太阳也只能隐隐约约间看到一个亮点,顶在头顶的青天,好像渐渐沉重,压了下来,要压在众人头上。 “师父!(爹爹!)” “无碍!” 正如白子画所言,张狂的龙卷风,竟然在白子画面前瞬间消散。 “爹爹,你真厉害!”糖宝眼中自家爹爹,就是无所不能的。 “这可不是我做的!而是韶白门入口开启了!” 白石所铺的小道延伸到众人脚下,在沙漠之中竟然凭空出现一方绿洲,青翠的嫩草遍布小道两边,不知尽头,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白子画人家的宫殿被毁了啦!”杀阡陌看着自己的玩具被毁,眼睛中噙满泪水,立刻闹了起来,拽着白子画的胳膊就甩了起来,要是换个人,早就是鲜血淋漓的状况了。 “小骨、漫天、糖宝,你们就随着卫昔去韶白门调查雁婷沙掌门遇害的情况!” “师父为什么呀,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 “爹爹,就是嘛!” “韶白门门禁森严,不允许男子入内,门下弟子更是不能私自和男子有接触,否则处以极刑。所以我就不去了,你们也大了,不能总依靠师父,一个如今是蜀山掌门,或许还有机会执掌长留,一个未来也要继承霓家家主的位子,是时候要学会独立了!这次就是对你们的考验!好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卷!” 白子画轻轻拂过两女的秀发,试图给她们一些力量。 “爹爹,你怎么不管我!”糖宝见白子画没有理睬自己,心里气恼, “你是爹爹的女儿,可以永远依靠我!”白子画嘴角微扬,捏了捏糖宝的小鼻子,说着普通却让糖宝彻底沦陷话语。 可以永远依靠着师父,真让人有点羡慕,不是她们没有志气,而是无法想象白子画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会怎样。 不过糖宝是师父的女儿不是吗,最最亲密的女儿,却也仅仅是女儿…… “你们跟随我,不仅仅是学习法术,也要其他的方面,虽然师父不可能教出一模一样的弟子,却希望你们可以独当一面,师父希望你们能师父的骄傲!” 白子画轻轻搂过三女,仿佛是送女儿远行的父亲,看着他们消失在白石街道之上。 “白子画人家生气了,你都不理人家!”所有温情的时刻,总有意外降临。 “好好!乖,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白子画捏了捏杀阡陌的粉颊,如此的温柔。 白子画和杀阡陌的身影刹那间消失地无影无踪,片刻后,肆虐的龙卷风再次凭空出现,呼啸着席卷着一切。 ……………… “子画,你来了!”一个头戴白玉冠、身着月白华袍的清冷男子,似乎早就预感到白子画的降临。他便是五上仙中与白子画清冷气质最相似的连城城主无垢上仙。 “白子画,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你骗人家,我要生气了!”杀阡陌 “生吧,生吧,你有本事就放开我呀!” “人家,人家,人家要放喽?真的要放喽?”杀阡陌紧咬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白子画是欺凌她的恶霸。 “放啊,你有胆就放!”白子画撇过头,做出丝毫不在乎的样子。 “你,你欺负人家!呜呜……”谁能想到七杀圣君仅有这般娇滴滴惹人怜爱的姿态,但是对白子画来说,这就是心满意足。(好像有点变态)。 “子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无垢眉角抽动,面前这两位旁若无人地玩闹,实在非是风雅之事。 “喝酒、品茶、找人、下棋!” “喝什么酒?品什么茶?找什么人?下什么棋?” “喝我最新酿的彼岸无花酒,品你莲城特有的独浊香,找我儿时玩伴奶娘爱女,下这般生死棋!” 白子画一扫之前的散漫无常,气势如洪钟般震颤,整个莲城如同浮萍一般,即便同为五上仙,无垢还是比不过白子画。 “紫熏我说过,你、我是骗不过子画的!” 帷幕之后走出一个窈窕的身影,娇媚中带着一丝凄苦,正是紫熏。 “子画,我不怕你怨我,恨我,离开我,但有些事我还是要试上一试!”眼神虽是哀求,却满是坚决,即便面前是万丈悬崖也会毫不犹豫冲下去的勇气。 “你是杀不了小骨的!” “我知道你的创造出的功法无与伦比,如果真的成功你就真正的天下无敌,即使是天道也不会想要和你同归于尽,但是毕竟现在还没成功,花千骨就是最大的变数,你能替她伤,替她痛,但是也可能为她疯,为她成魔!子画给我,给我悯生剑,只有悯生剑才能斩断你们的羁绊!”几近哀求的语气,闻者也不由得心生怜悯,可惜对手是白子画。 “紫熏你杀不小骨的!紫熏你变了,和当初的你不一样了!” “只要你愿意借我悯生剑,我不能看着她伤害你,即便被你封印在饿鬼道,受万鬼噬身之刑,我也在所不惜,我从来没有变,我不能让你受伤,我答应过娘,我要用我的生命保护你,我的白霜少爷!”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好久没有听见了,即便这个名字在自己这数百年的生命中仅仅是恒河中的沙砾,却是最珍贵的一颗,她象征着新生,象征着逝去的过去。 “紫熏,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替她伤,替她痛,不是因为她是我的生死劫,而是因为她是我徒弟。” “子画……” “紫熏姐,莫要多言,如果杀死生死劫,就能安然度过劫难,无垢还会如此吗!是他怯懦了!” 白子画看着表面无事,内心却已面目全非的无垢,他知道无垢的心已被仇恨吞噬! “子画你再怎么多说,你的功法不是依旧出了问题,否则原本的你,会拥有这么多情感吗!生死劫,就是祸患!我反正回不了头了,我不能看着你像我这样?” “你们怎么不懂呢,一个能成为我白子画生死劫的人,岂会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即便我给你悯生剑,你也无论如何杀不了她,这世上能杀花千骨的人,只有我白子画,因为她不会拒绝我的!如果我要杀她,她会磨好剑亲手递给我!”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交锋伊始 第一百二十三章交锋伊始 “子画你来莲城,到底所为何事,抓我归案吗?”图穷匕首见,对于白子画,无垢知道瞒不过他。£∝頂點小說,www23 “我说过,我是来喝酒,品茶,找人,下棋!然而……”白子画话锋一转,“紫熏你我先将这家伙驱毒!无垢可否借宝地于我!”白子画指着闹腾的杀阡陌说道。 “来人,带长留上仙和紫熏上仙,去我闭关的密室!”无垢无奈地吩咐。 白子画离去前,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着无垢说道:“无垢你不会还想将那人杀掉吧,你知道有我在,谁也死不了,即便我在专心为杀阡陌驱毒!” “我还不会让她死,我还没有折磨够她!” “轻便!”对于有错之人的惩处,白子画不会在意的,只要不太过分就行了,天性纯净的无垢也就知道用鞭子发泄怨恨,心境还没有摩严黑暗。“对了,这个给你!” 白子画从墟鼎中取出一个平凡葫芦,就像是一般旅者出行随身佩戴的水壶。 在无垢异样的眼神中解释道:“这是最浓的三生池水!你可以加水稀释,将鞭子浸在其中,或者直接浸在这里面,一定会让人痛不欲生的,如果你想用来惩罚自己,我这里还有一壶!”说着又掏出来一个葫芦。 “彼岸无花,三生池水所酿!每一口都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无解的毒药!” 白子画灌下一口,无情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沉醉,这或许不是他酿得最好酒,却是他最喜欢的,“紫熏我就不分给你了,你喝就和吞下烙铁无二!” 紫熏如此,无垢又差在哪里?不也是如同灌下铁浆。 ……………… “师父!”花千骨三四日不见师父,此刻终于在莲城见到师父,立刻兴奋地抱住白子画的胳膊蹦蹦跳跳的,很快就注意到那个抢了自己位置的杀阡陌不见了。“师父杀姐姐呢?” “我治好了她!她便离开了!”白子画想起那个家伙恢复心智后那羞愤欲死的模样,便会心一笑。 “师父!”比起杀阡陌,霓漫天的表现严谨得多。不过眼神中的激动依旧掩饰不了。 至于糖宝……已经赖在白子画怀中不起来了。 “子画,你的笑容还真变多了!”无垢面无表情地走到白子画身旁。 “这是无垢上仙,为师的好友!” “拜见无垢上仙!”花千骨和霓漫天有些发愣,这无垢上仙和师父冰冷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相似,怪不得能成为好友。 “你就是花千骨,子画的大徒弟!” “跟我想要的完全不一样,资质平庸多了,而且长得还一般,他配不上做你的徒儿!估计摩严又大为不满吧!” 看到花千骨被无垢上仙嫌弃,霓漫天心中暗笑,对于千骨成为自己的师姐,她一直是不愿接受的,几乎没有称呼花千骨师姐过。 “至于你,资质尚可!”对于霓漫天无垢的辞藻也非常的吝啬, “绝情殿的女人没有一个不让我操心的!” 即便白子画心如止水,也不堪其扰。 “不过你将你徒儿们带来有何意,就在我面前我怎么忍得住不动手!”无垢对花千骨的杀心从来未减半分,云牙死后,他就变得偏执了。 “我只是想让她们熟悉一下,我的好友!” “师父……”花千骨似有话要说,却被白子画制止! “哼,既然来了,留下吃法吧!” “吃饭!吃饭好,爹爹,我刚好饿了!”糖宝这个吃货早就馋了,韶白门清心寡欲,食物大多是些寡淡之物,让糖宝很不习惯。 “师父!”花千骨也是按着小腹,眼神中满是食欲。 “你们这两个吃货!”白子画不咸不淡的话,并没有填满自己亲生女儿和她亲生母亲的肚子,果然是血脉相承的吃货本性。 …… “糖宝,你不要再吃清忧果!你吃了会肚子痛,爹爹可不再帮你揉!”清忧果甘甜味美,气味更是对虫类有致命的吸引,所以常被用于杀虫。糖宝虽然褪去了虫形,但是清忧果依旧能引起她腹痛。 “漫天,那是沙漠巨蜥肉,你确定要吃、要吃那么多!”看着弥漫天对烤肉吃得津津有味,白子画认为作为师父应该提醒徒弟,入口之物生前到底是什么。 霓漫天顿了一下,对着师父腼腆一笑,虽然放慢了筷子,却对沙漠巨蜥肉充满了执着,看来是“嘎嘣脆鸡肉味”,霓漫天竟然这么豪爽丝毫不在乎, “小骨,不准偷吃沙漠水果,糖分太高了,我也就不懂了,明明都修成仙躯了,竟然还会变胖!” …… 看着白子画不断地操心,无垢越发尴尬生死劫果然能改变一个人。 “这是你们师父送我的仙酿彼岸无花!你们想尝一尝吗?” 听闻是白子画所酿后,垂涎欲滴就是形容她们的。 “你们不能喝!无垢她们可没有你的修为!你醉了!”白子画看出无垢还是选择借酒消愁,恨意少了,爱意却更深沉,他虽然能凭借修为压制伤势,但是花千骨他们可做不到。 “我醉了,你不是也醉了吗?” “我没有,我并不是偏袒谁,而是我不能因为一个人会害到你,而去杀他!如果天下人人如此,岂不是六界永无安宁!而你在面对生死劫的时候,就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错了,我不过是想要保护她而已!我错在哪里!” 无垢愤怒地摔杯而起,冲着白子画怒吼, 这可吓了三女一跳,无垢上仙师父居然起了冲突,这该如何是好。 “害死她的是你,你和她都已入劫,你以为赶走了她就能避过生死劫!但这劫难是你的也是她的!错不在她,而在你!”面对无垢的激动的情绪,白子画异常的冷静,淡淡地看着他。 “是我的错,是她的错?如今又有何用!云牙已死,谁错谁对又有何用!” 无垢如同被抽空了全身的力量,瘫软了下来,只是一味地灌酒,灌下白子画所酿的彼岸无花,葫芦中的酒水好似无穷无尽、源源不断。 喝下的是解愁的酒,心却更加痛,如同活生生被撕裂,沸腾的热血流出,灼烧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云牙?是与韶白门媚儿交好的云牙吗?” 花千骨想起了她们在韶白门查到的线索。 可是白子画和无垢两人此刻又怎会理睬她们,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云牙无错,而你私下处置偷习禁术的掌门,却是大错特错!” “如果我告诉你,交由正道处置,你会杀了他们吗?” “除了雁婷沙无端杀戮凡人外,其余几人均不该死,原本应该撤去掌门之位,但是妖神即将出世,为使各派不至于动乱,暂留掌门之位,允许其戴罪立功!” 白子画说出了自己的处置方案。 “看来子画,你早知道我要为云牙报仇,为什么不阻我杀雁婷沙!”除了雁婷沙之外,无垢其余修炼四荒经的因为白子画分身所阻,并没有成功。 此刻,三女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凶手竟然更是无垢上仙。 “雁婷沙本就该死,我为何要阻止!”白子画不在乎规则,只在乎对错,“你杀了她也能发泄一些情绪!” “白子画你到底想要怎样!” 无垢在云牙死后,早就生无可恋,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同为五上仙的几人,原本的计划就是杀了所有害死云牙之人,再死于白子画之后了却此生。 “抓你归案,罚你镇守极西之地二十年,不得擅离!”无垢本就是莲城城主,地处极西,白子画的惩处根本算不上什么,这全然不符合他的处事风格。 无垢了解白子画,不会因为自己是他好友而轻饶,平静地等着白子画的解释。 “然后将云牙的转世,投胎于极东之地!” 白子画微微一笑,心中暗道:“东方彧卿,这一局还是我胜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意料之外 第一百二十四章意料之外 “白子画你说什么,你能找到云牙的转世!可是明明云牙就已经魂飞魄散!你到底做了什么!” 无垢大惊失色,如果云牙还能转世,那么对于无垢来说,云牙还未死,只要能让云牙恢复记忆,一切就能从来。△頂點小說,23白子画在魂魄上的造诣他倒也清楚。 “现在知道在乎了,不想云牙死了!” “爹爹,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是糖宝,就是花千骨和霓漫天也是云里雾里,除了能看出云牙和无垢的关系不简单,什么生死劫,什么轮回,一概是不明所以,毕竟他们的修为离了解这些知识还太远。何况生死劫从古至今也没有多少人能遇上。 “你们暂且退下,我有话要和无垢上仙商议!” 虽然很不情愿,心生疑窦,但是白子画的命令,花千骨她们并不能视若罔闻,纷纷告辞退下, 大门合上之后,屋中仿佛沉寂了下来,除了摇曳的烛火,仿佛空气都已经凝结。 “当我是瞎子吗?” 白子画突然喝道,门外响起一阵慌张的脚步声, 花千骨她们并没有乖乖离去,而是趴在门上偷听,可这哪里瞒得了白子画, “糖宝!”白子画对着墙角凌空一抓,一块软糯的绿影摄入手心,正是化成虫身的糖宝, “爹爹!如果我说我迷路了,你会不会信?”糖宝鼓着柔软的脸颊卖萌,可惜并没有什么用, “既然不想走,就给我好好睡上一觉!”白子画手指在糖宝身上一抚,糖宝便昏昏沉沉地睡去,身上泛起淡淡的蓝光,白子画随即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入怀中。 这下,这屋中就只剩下白子画和无垢了,白子画起身走到窗子边上,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和朝拜的群星,语气变得突兀的柔和。 “无垢,如果是我杀了云牙,帮你破了生死劫,你会感激我吗?” “不会!”无垢看着白子画的背影,就如浩渺的大海般神秘莫测,明明和这个男人相识了数百载,却从来没有看透他,不过无垢知道不陪白子画聊一聊,他是不会告诉自己云牙之事。知道云牙还能转世,无垢倒是冷静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想要想杀花千骨,生死劫从来不是该死的!你杀了她,对我的修行并无好处,如果说生死劫是劫难,你们何尝不是呢?我又何尝不是她的劫!” “我试过放过云牙,结果她却依旧难逃一死,而我也死了,如今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摊烂肉罢了!” 无垢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谁能想象冷漠的无垢上仙也有情泪涟涟之日,事实上无垢本就是外冷内热的人。他不想云牙受到伤害,却不知在她身死前,心就已经支离破碎了。 “我不杀云牙,是因为我爱上她了!”这还是自遇上云牙至今无垢第一次听从自己的心,承认对云牙的爱意,心中却有几分释然,“那子画你呢?” “不知道!” 白子画一脸的理所当然,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不杀她?还是不知道为什么爱上她?” “无垢如果我的生死劫换作他人,我一样不会杀,无关爱恨,只因为对错!我的生命虽然有价值,更珍贵,但是并不代表别人该死!” 子画啊子画,如此坦然的孤傲,果然还是你的风格。想想那些正道嘴上将众生平等,暗地里还不是做着一些鸡鸣狗盗之事,无垢心道, 饮下一口酒,心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 “我只是不明白,我爱不爱花千骨!她对我来说的特殊的,可我不应该有爱这种情感,而且这三生池水对我也依旧也无害!如果硬要说在我眼中的地位,和紫熏差不多吧!” 白子画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总是他修为天下第一,但是这情感之事,他从不精通,不过他给花千骨的评价已经很高了,紫熏可陪伴他数百年,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我不明白!”白子画是问错人了,无垢在遇到云牙之前,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肝肠寸断。 “虽然我不明白爱是什么,但是我知道生死劫不能逃避!否则就是害人害己!我可不想像他一样!”白子画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 他,还有谁有生死劫,东华?或许无垢永远不会知道白子画这丝嘲笑是送给原本那个因果线中那个白子画的,看似没有逃避,却始终都在逃避的那个白子画,那个优柔寡断的白子画,那个胆小愚蠢的白子画。 “子画,云牙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你生死劫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即使赶到救下了她的魂魄!” “早就知道了?多早?”无垢脸上有些错愕,白子画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很早很早,早在我认识你之前!” 白子画回头看着无垢,冰冷的眸子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将无垢吞噬殆尽,他难以置信看着自己这个好友,难道一切都是他的谋算吗? 他越发的不清楚白子画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他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一场阴谋,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身体就像是坠入了寒冷的冰水之中,瞬间发麻,面色铁青。 “子画,我能拜托你不要伤害云牙吗!” “无垢,你放心,我不是霍乱六界的那个,而是要阻止那个人的阴谋!”白子画非常清楚无垢的心思,“我确实有个计划,但是却不是要毁了六界,不过你不觉得云牙出现的太突兀了吗?” 被白子画一提醒,无垢回想自己与云牙相识的点点滴滴,确实有一些不同寻常,之前因为云牙之死,无垢未曾深究,如今想来,云牙似乎是一步步破开自己的心房,走了进去。 难道云牙是故意接近自己的吗,无垢的眉角闪过一丝苦涩,他难以接受这样的推测,可偏偏又如此凑巧。 “云牙只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工具,你放心她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是悲剧,还是幸福?”如果可以无垢当初就应该将验生石藏到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或许如今还能与云牙在云中吹箫。 “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异朽阁,无垢你还记得当年异朽阁发生的事吗?” “我怎么可能忘记,东华不就是因为此事才离开得吗?” 无垢眼神一冷,他也大概猜出了真相, “他最近可不安分,花千骨就是他引来的!甚至要不是我下手快,糖宝就是他女儿了!” “子画你为什不除了他,难道还是因为没有证据,不会是你认为他没有错吧!”无垢这一点上还是非常明白白子画所想的,只要他认为无错之人,就是别人认为罪大恶极他也不会惩处,杀阡陌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只是微微扇了一把风,至于船往哪里行驶,却不是他的错!难道有人用刀杀人,我还要去惩处卖刀的人吗?” “他不是卖刀的人,而是递刀的人!” “可是东华放不下啊,有他护着,你杀不了他!”白子画叹了一口气,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可是你能!”无垢不认为东华能战胜白子画。 “可是我不能!东华心甘情愿被控制,甚至连性命也交于其手,我不可能去害他,他还有些作用。何况我没有理由出手!” 无垢看着冷酷的白子画,可能,不,应该说一定,白子画不出手的原因,是因为后者,在他眼中异朽君还无错。 “子画我应该说你执迷不悟好呢,还是死心眼好呢?”无垢突然意识到即便是自己也难以在白子画面前保持所谓的平静,或许他一直都没有变。 “我愿随你归案,不过云牙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虎头蛇尾 第一百二十六章虎头蛇尾 “闵月是何人?” “你忘了,你居然忘了?哈哈哈!”这笑声似哭似恨, “我为何要记得!”数百年的时光,白子画见过无数人,不会一一记在心中,不用心去记,即便再深刻之时,也抵不住流光易逝,岁月侵蚀, 不过能让檀凡如此之人,却是少之又少,白子画脑中突然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自己不也是亲历者吗? “你说的是当初我们相遇之时,那个沦落风尘的女子,那不是你的青梅竹马吗?如果是怨我医术不精,何至于你积郁到如今,到底所谓何事?我与这闵月之死有何瓜葛?” 白子画未曾想到与这叫做闵月的女子有何恩怨纠葛,但是此刻也知道檀凡如此,与她必然有所联系,她是除了紫熏之外檀凡最爱的人,他可以为了紫熏而死,也能为了闵月而活。》頂點小說,www23 “她家便让你父亲毁了,家人死尽,身入风尘,你说她和你何仇何怨。” “她家?”数百年前的记忆像是跑马灯般在脑海中浮现,白子画这才明了,“她是受到牵连了!我本意无此!” “可笑,要不是你那个位高权重的爹,她家怎会家破人亡?要不是你,她怎会客死他乡?我怎会看着她死在我怀中,而无能为力?”当初的无力、悲伤便化作如今的愤怒,“无可奈何”便是今天我要还给你白子画的。 “当初的事你又了解多少,我父亲虽然霸道,但是他却是不择手段的真君子,虽然闵月的家族是受到了我父亲的报复,但是他却是在利用律法,不存在诬陷,而是律法太过严苛才牵连到闵月这个无错之人!” 因为一个人的错误,而牵连众人,白子画一直是反对如此的惩处,他的意思也就是说他父亲想杀人也只会用刀对决,而不是暗中下毒。 所以闵月的遭遇虽然不是罪有应得,但也是情理之中,最起码当时的律法便是如此。 “闵月是无错的,就因为你,多少人人头落地,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骨肉分离……你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如果檀凡面对的不是白子画,也不会与之争辩,而是干脆利落的报仇,可正是因为是白子画,所以檀凡可不愿意就这样结束,他要让白子画亲口承认自己错了,让他愧疚。这样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且不说对错,事是我父亲做得,我无力阻止,我为什么要有愧疚?”因为宠爱白子画所以绝不容许他受到伤害。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白家的过错,就应该你来偿还!” 檀凡知道白子画会有这样的回答,可依旧如同火上浇油,不过他需要时间,快了,就快了…… “檀凡你知道为什么我父亲会怒做雷霆吗?”檀凡的心情白子画也勘破一二,闵月的事只是引子,数百年他心中其实已经积攒了无数的怨念,可心中的挚友之情始终实实在在占了上风,如今经由他人一激,心中的天平瞬间就倾斜了, 他不是忘却了友情,而是让自己去遗忘友情,即便它从来没有消失过。 “那是因为有人要将我和我奶娘掠走,对我等行那龌龊之事!才惹得我父亲破家灭门!而那个奶娘就是紫熏的亲生母亲!” 自己最愧疚的人的亲人差点害了自己最爱人的亲人和……和好友,原本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却让檀凡心乱如麻,自己难道要将紫熏也恨上吗, “胡说八道,白子画住口,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檀凡唯有逃避,尽管他知道白子画只要开口,就没有谎言。但是他别无谎言,白子画已经成功打击了他复仇之心,如果还不能当断则断,马上就会怨恨马上回一泄如洪,让他这样一个放荡不羁的人去复仇,太难了? “你能知道这桩旧事无非是异朽君告诉你的!他和我们五人的仇怨你都忘了,如此明显的离间,你为何……!哎!” 白子画明白这是阳谋,即便檀凡明知道这是离间之计,他也不会置若罔闻。否则他就不是那个重情重义的檀凡了。 “白子画多说无益,我要你在无尽的岁月里忏悔!……” 随着檀凡一声嘶吼,周遭风和秀丽的美景突变,取而代之的无穷无尽的黑暗地狱,一阵眩晕感袭上白子画的心头…… …… 青黑色的石壁,散落的碎石,这里是玉浊峰最为寻常的一个阴暗又有些潮湿的山洞,而贵为五上仙的檀凡竟然在此,在半空中摆出五心朝天,面前悬浮着金光璀璨的卜元鼎,周围玄花绽放,道纹如链。 卜元鼎中隐隐约约有一个沉睡的身影, 此刻从角落中走出一个阴森的人影,正是七杀护法单春秋。 白子画没有错,玉浊峰之变没有七杀参与其中,但是不代表檀凡能够使用卜元鼎,丹鼎之道单春秋还是略知一二的, 因为他的法力不足以使用卜元鼎对付白子画,于是最终出手的还是檀凡,何况如果是檀凡白子画出手,也会有所收敛, 不过出乎单春秋的意料,意外的顺利啊, “这样就成功了!” “是的,起码现在我将他困住了!他会在幻境中沉睡不醒!”檀凡双目陡然睁开,瞬息间射出两道金光,在石壁上留下长约三丈的沟槽。 “为什么不干脆一劳永逸!”单春秋阴冷一笑,眼神中满是杀气,白子画带给他的羞辱,写下来,足以写成一部长篇传记。 “可笑,你以为这卜元鼎能杀了白子画,五上仙之一的长留上仙就这么容易对付?你太小觑我们五人了?” 檀凡冷笑一声,单春秋从来不被他放在眼中,跳梁小丑而已。 “十方神器之一的卜元鼎,还对付不了白子画,这样一个昏死过去,任由我们摆布之人?”单春秋惧怕白子画可不以为着檀凡能压制他,虽然同为五上仙,但是实力却不可同日而语。他怀疑是檀凡难舍旧情。 如果说檀凡、紫熏他们是高山险峰,那白子画便是传说中的不周山,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说实话,就是檀凡除非极其了十方神器,否则也没有战胜白子画的自信。 “如果不是白子画自愿被幻境所困,这卜元鼎的幻境可没有这么容易困住他,他就是这么高傲自负之人?所以才会有勇气挑战这幻境?不是我们赢了他,而是他输给了自己!否则即便是三昧真火也拿他无可奈何,白子画可是这世上最寒冷的冰!” 檀凡叹了一口气,白子画虽然被他抓住,但是心中的怨恨却没有散去半分,似乎只是沉寂在心底,像是被掐住了咽喉,依旧喘不过起来。 “那么将十方神器取出来,没问题吧?”单春秋知道无论檀凡的话是真是假,此刻是无论如何都害不了白子画的,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将神器弄到手也好。 “这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便是白子画的墟鼎!”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幻象问心 第一百二十七章幻象问心 “救我,救我?” 满身鲜血的彪形大汉身上,一道贯穿腹部的伤口,清晰可见,甚至还有半截利刃留在腹中,就这样一个人在深夜,倒在了长春镇最有名的医馆门前, …… “衙门行事,闲人回避?” 衙门的捕快来抓人,如果是一般的情况,这些老百姓们走就逃跑了,可这里是什么地方,长春镇上最有名的医馆——众生堂,几乎所有镇上居民都受过众生堂的恩惠,就算有几个忘恩负义的,但是大多数百姓还是知道知恩图报的。 “小三子,你难道忘了,上次抓盗匪,腿断了,还是白大夫给你医治的!” “老郭,你家媳妇难产大出血,如果不是人家白大夫,可就是一尸两命了!老郭你可不能没良心啊!” “马捕头,你难道忘了,你家大娘可以是因为白大夫才能活啊,你这样做可不地道啊,被你娘知道,你们家可不是要翻天!” “儿子……看老娘打死你!”感情好,马大娘刚从众生堂取药出来 顿时医馆门前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 “娘,你听儿子解释!我们可不是来抓白大夫的?我们是来抓将王员外灭门的大盗!” “那个凶手在众生堂?”这个猜测一出,刹那间人心惶惶,那可是将人灭门的大盗啊,多么凶残,还不是赶紧逃。 “众位莫慌,那个大盗被我们砍成重伤,据我们调查,昨夜逃到众生堂来了,白大夫个中情由不知,以白大夫乐善好施的性格,应该当成病人医治了!我这就是来带走他的!” “望马捕头稍后,先生正在治疗昨晚那个倒在门前的大汉!”医馆的伙计出来通报一声, “那人便是我们要追捕的大盗……” “先生说了,医者父母心,无论他是何种身份,相遇便是缘分,他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这……” “捕头,人就在这里跑不了的!白大夫仁慈,我们等上一等又何妨?何况到时候兄弟们分到的银子更多。”对于这些捕头来说,这凶犯生死不论,活着更好,悬赏的奖金更多。 “那我们就在这里候着!小哥莫要去催促” “请稍后。” …… 不久后捕快就带走了一个腹部缠绕着绷带的彪形大汉,更难想象就这么几个瘦弱的捕快,能将这个凶犯逼到死境。 不过长春镇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对付这个平凡的小镇,这个彪形大汉仅仅是过眼云烟罢了,如同将波涛大浪中投入一颗石子,溅不起任何波澜, 直到…… “白子画给我们滚出来!” 一帮怒气冲霄的百姓堵在了众生堂门前,叫嚣着要白大夫给他们一个交代, 原因是那个灭了王员外满门的凶犯从大牢中逃了出来,为此害死了四个狱卒,为吏本就是贱职,如果不是为了讨口饭吃,又有多少人愿意呢,四条性命,便是毁了四个家庭, 原本这与白大夫毫无关联,可如果不是他救了那个凶犯,又怎么会有四个无辜的生命被掠夺。 “如果不是你,我儿子会失去爹爹吗?赔我家男人性命!” “我可怜的儿子啊……呜……” “爹你走了,让女儿怎么活啊……” …… “白子画如果不是你,怎么会有着妇哭夫,母哭儿,女哭爹的人间惨剧,这都是你的错,这都是你的错,这都是你的错……” 仿佛上天在冥冥中在白子画耳畔指责着他的错误…… “我没有错!”看着哭泣、愤怒、悲伤的人们,白子画笑了,他在嘲笑他们,将一切的无力和过错归咎在别人身上,这样的人是多么的懦弱。 “我身为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指责,我不能任凭他死在我面前,而狱卒的责任是看守犯人,如今如此穷凶极恶的犯人都不能看守好,如果有外因,有人劫狱,奋战而亡,也是尽职了,可居然是因为在狱中喝酒在睡梦中被人弄死!这渎职之人……” “白子画你是说他们活该?”瞬间众生堂前的百姓都群情激奋,人世间就是这个道理,死者为大,同情弱者。白子画这样傲慢的样子让百姓都无法接受,即便原本来帮助众生堂的人,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这白大夫怎么说话的, “不,他们只是错了!”白子画的眼睛犹如一双幽冷的寒月, “你……” “难道他们没错么,在大牢中喝酒,放跑了犯人,这穷凶极恶之徒一旦出狱,多少人的性命又要命丧其手,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像你们一样,还好只跑了一个!” “这……这……” 白子画救了凶犯是事实,狱卒放跑了凶犯也是事实。如果说白子画救了凶犯害死了他们的亲人,那他们的亲人所犯下的过错,会不会造成更多的痛苦呢? “就算是这样,你都不会感到后悔和愧疚吗?” “不会,我没有错!” 如同破碎的镜面,整个世界变成碎块纷纷坠落如无尽的虚空之中, …… 第二个世界里,白子画是杀人的刽子手, “我没有错!” 第三个世界里,白子画是发动战争的将军, “我没有错!” 第四个世界里,白子画是大道鸿儒, “我没有错!” ………… 无数的世界诞生,无数的世界破碎,在一次次新生和毁灭的轮回中,白子画拥有者各种的身份,各种的人生,面对着各种的挑战和叩问,只问本心,你错了吗, “我没有错!” 在无数次锤炼中,白子画的心境虽然没有提升,却更加地稳固,七情之力越发和魂魄融合,体味无数人的人生的同时,对轮回之力的感悟也越发的深刻,如果再来一次六道众生图,也不会受到那么严重的反噬了。 幻境没能困住白子画,反而成了他的试炼场,唯一有趣的是,无论那种人生白子画身边总是孤独一人,这或许就是让檀凡感到欣慰的地方, 他其实和自己一样孤独不是吗? …… “已经够了!”白子画双手握着卜元鼎把玩,神色淡然地看着面前的檀凡。 “为什么出来了,我本来以为你还要待得更久?” 檀凡知道困不住白子画了,只不过这才三日啊,十方神器困住妖神数千年,难道这卜元鼎就不能多留白子画几日,可笑的是如果换成檀凡自己,他明白他这数百年的道行早已毁于一旦。 “冷静下来了。” “我只是倦了!”怎么说呢,死鸭子嘴硬, 白子画知道檀凡镇定下来了,换句话说就是心死,心若死灰,他已竭尽全力对付白子画,只为他一声错了,可是还是输了。 “你怎么那么快出来了!”檀凡明白白子画是自愿待在幻境之中, “已经有重复的故事了,这幻境也该结束了!无垢还等着我!”谁让每次白子画都这么快的破局,即便是檀凡也总会有才思枯竭之时。 “你总是有道理。”愤恨到了极点便是寂寥,檀凡永远回不到之前,从此和白子画就是陌生的友人。 “和我走一趟吧,又一个甘愿被利用的人,天地大劫将至,你们还闹得那么愉快?不过正是因为此,我才有理由轻判尔等!” “尔等?” “对了你还不知道,无垢也让异朽君挑拨,试图刺杀正道掌门,然后我就让他杀了一个!” 白子画这话说的,怎么就这么奇怪呢,仿佛是在下棋,雁婷沙便是他舍弃的棋子,而且白子画像是与无垢合谋一般。 “你给我说清楚!” “路上再说,就不等单春秋了,让杀阡陌自己处理吧!” 说着白子画和檀凡化作一道流光飞离玉浊峰, 不过…… 好像忘了什么…… “呜呜呜(什么人来救救我们)……”山洞深处被束缚住的温掌门和他的弟子们,哀怨地想到。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雨将至 第一百二十八章大雨将至 一路风平浪静,白子画很是顺利地带着檀凡回到长留, 如果说无垢带给正道众人的是错愕,那么檀凡几乎屠尽玉浊峰之事,就是惊天的九霄神雷。¢£頂¢£点¢£小¢£说,23 五上仙之中,性情最为暴躁的,众所周知就是紫薰上仙了。平日行事说得好听是嫉恶如仇,说难听就是不知轻重。不过最容易闯祸的却是那个东华上仙,倒不是性恶,而是冒进,做事有些急躁,即便是正道也不留情面,自从失踪之后,倒是让正道有些安心的意味。 至于白子画,天下第一,正道统领,看似正道应该为此欣喜,可是这也意味着白子画是第一的威胁。 可是没想到五上仙中这三位,没有惹出祸端,反而是其中寡淡的无垢上仙和洒脱的檀凡上仙被他们视作最没有危险的二位,竟然危害到他们的性命。 除了感叹世事难料外,就是没想到白子画竟然真得不顾五上仙的情意,擒拿他们。虽然也酌情考虑了,但是不得不感叹白子画还真的是铁面无私。 比起无垢轻描淡写的镇守极东之地,檀凡的责罚就严重了许多,毕竟无垢只杀了一个死有余辜的雁婷沙,而檀凡几乎灭了整个玉浊峰,所说不都是良善之人,但是毕竟也算是名门正道,就是处置,也轮不到檀凡。 在长留正道掌门面前,檀凡的肉身被白子画分离出,以镇压在东海海底火山口,至于魂魄暂时寄居于白子画为他铸造的躯壳中,本质上其实是白子画的分身所化, 檀凡虽然能随意行动,但是却事实上时时刻刻地在白子画的监控之下,原本可以隐世逍遥,如今却不得不再入风波之中, 白子画法外开恩,给檀凡部分自由的原因便是天地大劫将至,允许他们将功补过。 不过这一切结束之后,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绝情殿上又像往日那般,嬉笑、修行、愉快…… “只要,只要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花千骨享受着小小的幸福,她不求改变,只要什么都不变,可惜命运总不能如人所愿。 …… “爹爹,爹爹……”糖宝满脸通红,汗珠如雨直往下掉,连说话都接巴了,一双峨眉紧蹙,将忧愁刻在了脸上。 糖宝不惜打扰白子画闭关,在塔室外呼喊着白子画,不用多说,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了。 “糖宝莫急,发生……”白子画刚刚打开屋门,便被糖宝撞了个满怀,她面色有泪, 白子画似有什么感应,如果之前的脸是冷若冰霜,如今白子画的一双眼眸第一次燃起叫做怒火的东西,直让人觉得焚身如火。 “走……” 一朵硕大的冰莲陡然在白子画脚下绽放,瞬间生长至一人之高,刹那芳华,然后便裹住了他们父女二人,时光回溯,花朵,花蕾,花苞……种子,微尘,消失,随着冰莲消失的还要白子画和糖宝二人。 糖宝就感到一阵眩晕,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花千骨身旁。 看着床上脸色乌黑的花千骨,糖宝心如刀绞,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此刻床上的是自己,那因为痛苦而狰狞的面容让糖宝的泪水如泉涌般。 “爹爹,快救救骨头,呜呜……她好像中毒了!” 白子画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即便不诊脉他也清楚花千骨体内是什么毒在作怪,花千骨本来就得了仙躯,能害到她的毒本来就不多,又是这般时机,除了卜元鼎之毒还有其他吗? “小骨还真是多灾多难,倒是是因为是我的生死劫才这样,还是因为这样,你才会是我的生死劫!” 白子画揉了揉花千骨肉嘟嘟小脸,这里倒是依旧软糯,冰块般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无奈,千思万虑,总是棋差一招,万般算尽,竟不懂人心。 卜元鼎已在自己手中,本以为没有此番一劫,却未曾想到卜元鼎之毒早已练成,檀凡不老实啊。、 更没想到是东方彧卿居然为了复仇下此黑手,直接冲着花千骨而去,复仇真得这么重要,即便是花千骨他也在所不惜,明明他已爱意深沉。 “糖宝,帮好你娘亲,一定要帮好,接下来的事,看来要依靠她了,本不想她这么快入局,可惜不这么做,或许很快就会摆脱我的计划了!” “爹爹你要做什么?”糖宝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卜元鼎之毒,我解不了,灭不了,更不能逼出,这毒更像是种蛊虫,一定要有饲主,而我要将它从小骨身上引到自己身上!” “爹爹,不可以!这毒无解,爹爹怎么办!……这天下怎么办,这正道怎么办,骨头、臭丫头和我怎么办?” 如果花千骨死了,糖宝的心会痛死,那白子画死了,心可是会碎的。 “无碍,以我的修为,可以压制卜元鼎之毒,死不了,可如果换做别人,难逃一死,而饲主死了,这毒便会寻找下一个,所以一定要我来承受。虽然我解不了,但是我还是有办法!此事后议,先救小骨要紧?” 面对卜元鼎之毒,这根本不是药石可解,乃是不死不灭之毒,除了炎水玉外,只有一个方法…… 白子画右手掌心至于花千骨头顶百汇之处,左手化实为虚,花千骨的后心之处宛若水塘般,任由白子画的手掌探入其中摸索, 右手掌心一团法力浮现而出,仙力微催,一股含蓄却蕴藏着无穷威能的波动,长留绝情殿荡漾开来,仙力变化成无数蚕丝般的能量思想从花千骨的百会穴灌入。 绝情殿的异常波动当然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 “师弟,这是做什么呢,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摩严吓了一跳,手中的笔杆都给折断了。 “大师兄,你说二师兄是不是又练成一炉丹了?” “最近也没听说子画在炼丹啊?你不是又想去打秋风吧!你啊,能不能学好,都是长留三尊之一,身份何其珍贵,做事还如此懒散,你看看你那两个调皮捣蛋的徒弟都比你勤奋!” “我这不是因为有两个无所不能的师兄吗?” 儒尊嬉笑道,笙箫默如今还不知道,他眼中真正无所不能的二师兄此时,就遇上了人生中第一次的无可奈何。 …… “檀凡啊,檀凡,我是说你多智如妖,还是奸诈狡猾呢!或许东方彧卿都被你玩弄了!” 东方彧卿再利用檀凡的时候,不也是在被檀凡利用吗?檀凡的失败,就是对东方彧卿最好的逼迫。 好一个心如死灰,世上最高明的骗术就是骗过自己, 白子画笑了,他在嘲笑自己,竟然在对檀凡抽魂夺魄之时,也未曾发现他的隐瞒和欺骗,檀凡心中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如同死水一般,檀凡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白子画不是没想过,檀凡隐藏记忆,将炼制过卜元鼎之毒的记忆封存,可即便大脑会欺骗自己,心却不能,哪怕一丝一毫的触动,也会让心中流过情,白子画不可能不发现! “白子画,我终于胜过你一次了!哈哈哈!” 檀凡的肉身被镇压在东海海底,魂魄被困锁在白子画的分身之中,一直留在极北苦寒之地,被无数寒冰侵蚀。肉身和魂魄受到的双重痛苦让檀凡苦不堪言,虽然他随性放荡,但是一生之中受到的挫折却并不多。 “檀凡这样有意思吗,去伤害一个无关的人,只为赢我,只为伤我!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变得可怕了,变得让我惧怕,惧怕你失了本心!”白子画的声音在檀凡魂魄深处惊现,檀凡此刻的身躯毕竟是白子画的分身。 “我应该变,应该让你惧怕,因为我更加强大了!” “你没有强大,只是更加愚蠢了!” “我愚蠢?愚蠢的是你,心痛不痛,恨不恨我,有没有尝到愤怒的滋味,你还能不能身如寒窟,心若冰!”檀凡很得意,十分地得意,未尝一败的长留上仙在自己手中跌了跟头。 “你忘了,我没有心!”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历险启程 第一百二十九章历险启程 “师父,师父……” 白子画睁开铅块般沉重的双眼,便是花千骨哭泣的俏脸。∽↗頂∽↗点∽↗小∽↗说,www23 “小骨,你没事了!很好!”白子画侧卧于床榻之上,语气和声音中都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就是儒尊都比他来得精神。 “师父,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去见东方,也不会中毒?”花千骨看着面色疲惫的白子画,自责不已,跪在床榻边已经整整一日了。 “看来有人袭击你?”白子画明白即便东方彧卿要下手也不会暴露身份, “其实是东……!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师父,这卜元鼎的毒还是有救的,对吗?师父你不会有事的对吗”花千骨关切地看着白子画,此刻她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了,或许她已经开始后悔了,后悔去见东方彧卿。 白子画已经能猜出东方彧卿的安排,派遣手下故意袭击自己,然后利用花千骨的友情,让她去承受那本不应该属于她的痛苦,她依旧很脆弱。 “我还没事,不过就是虚弱了一些,大部分的仙力都去压制毒性了,或许此刻是为师平身最虚弱的时刻!” 功力大减,白子画倒是不怎么在意,可是六欲之力大减,感知的区域从整个长留也萎缩到绝情殿,功力全开,也不过是半个蜀山和半个东海罢了,长留上仙一到,整个正道都岌岌可危了,起码单春秋可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至于杀阡陌,他的意见不重要,单春秋总有办法应付他。 “师父,糖宝说你有任务交给我,是有什么办法除了这卜元鼎之毒!需要我去做。师父,无论做什么,只要能救师父,小骨做什么都愿意。” 花千骨咬着下唇,深情款款地看着白子画,此刻她已经难言自己的情感。 “师父,你终于醒了。”门外,霓漫天激动地看着醒来的白子画,自从白子画昏迷,霓漫天就像是要疯了一样, “这是玄海金液,要千年之上的东海金珊瑚群,每年才会有一滴,是爹爹特地给我的,只要一滴就是断肢都能接上!师父,快服下吧!” 霓漫天递出的玉瓶中至少有百滴之数,而东海金珊瑚只有在每年特定的时间才会分泌玄海金液,而东海金珊瑚的生长需要极冷极热之地,所以只有在海底万米之处的海底岩浆中,发现其踪影,即便是海上最为强盛的蓬莱,想要采集也没有这么容易。 霓漫天手里这点可是霓千丈私人的所有积攒,为了宝贝女儿的安全,霓千丈可是会毫不吝啬的,不过如果被他知道霓漫天就这样毫不犹豫地给了白子画,会不会气到吐血呢? “这玄海金液甚是珍贵,你父亲也采集不已,我这是中毒,用不上的,你好生收着!虽然你也应该用不上。” “都是你,如果不是千骨你去看那个臭书生,师父也不会为了救你中毒,都说不让你去看那个穷酸书生了,都不听我说的!如果不是你去见他,师父也不会这样!都是你的错!” 霓漫天看到花千骨气不打一处来,她将白子画中毒的原因全部归结于花千骨身上。长留上仙可从小就是她的偶像,无所匹敌的存在,无敌的象征,有着她所向往的力量。结果如今竟然输在自己徒弟身上,多么可笑的讽刺。 这能不令霓漫天悲愤吗? 呃!虽然也没错,但是毕竟花千骨也是受害者,这样做,也太过偏驳。 “如果不是我,师父也不会中毒,变得如此虚弱……我、我……” 花千骨本就羞愧难过,如今霓漫天的指责,更是让花千骨几乎崩溃,白子画不怪她,不代表她自己不在乎,不代表她心不会痛。 “小骨这次你的确有所差错,不应该私自离开长留,此事你理当反省。但是为师中毒,你却不用在意,本来的目的便是为师!反而是为师让你遭了此劫!师父可不是安慰你才这样说的,而是事实如此,你知道师父从不说假话!”白子画微微一笑,疲惫微笑也别有一番魅力,花千骨不由得心中一荡。 “把糖宝叫醒,爹爹都中毒了,这家伙还睡得如此香甜。看我教训她!” “师父,你不要怪糖宝,一直是她和漫天照顾了我们,可把她累坏了!”花千骨也不清楚师父是不是真的生气,平日里他可是很宠糖宝的, 但是她还是要帮糖宝解释,毕竟这次可把糖宝吓坏了,至亲之人先后受难,一向乐天的糖宝入坠地府啊! “我吓吓你的,谁让你也吓到师父了,把糖宝叫醒吧,我有事吩咐!”白子画的声音通着一股虚弱的无力, “爹爹,你终于醒了,可吓死糖宝了!”就见一条绿色的虫子从花千骨的怀中蹦出化为人形,扑到白子画身上就不愿下来。 “你们且听我说,我这身上的卜元鼎之毒,并非无法根除,只要能集齐十方神器,我就能借神器之力,拔除我身上的毒性,也不留任何隐患。” “师父,我愿向我父亲借取浮沉珠!” “漫天借取浮沉珠一事非你莫属,不过,小骨,为师中毒之事,不可外传,否则七杀必然会有所行动,你那个杀姐姐可蠢得厉害,可应付不了单春秋这等奸邪狡诈之辈,我无事自然可是威慑于他,可如今,不管我是不是战力犹存,他也会搏上一搏!所以我不可离山。这集齐十方神器的任务就要你们肩负了!” “师父,这,十方神器七杀派找了那么多年……”花千骨一愣,脸上满是错愕与茫然,白子画突然给她如此艰巨的任务,她实在是心中惶惶,特别是还关系到白子画的安危。花千骨更是不敢…… “不用担心,你忘了师父是何人,如今我们手上已有幻思铃、悯生剑、拴天链、流光琴、卜元鼎、不归砚,十方神器已得其六!” 白子画不说,花千骨和霓漫天还未曾注意,这各方争夺了数千年的十方神器竟然大半都在自己师父手中。如今也成了救命之物,不得不笑这因果轮回,有始有终。 “如今只剩下地方玄镇尺、生方炎水玉、天方谪仙伞和西方浮沉珠,炎水玉小骨你去找朔风同行,炎水玉回到长留后便可知晓其在何处,谪仙伞漫天应该有些印象吧?她认识一个人有线索!是不是啊吗,漫天?” 白子画说着眯着眼望着霓漫天,眼神迷离却透着一丝神秘莫测的意味。 霓漫天却像是若有所思, “如果实在不行,我想异朽君应该会助你你们一臂之力,虽然他也没安好心,但是利用一下也无妨。反而是玄镇尺和浮沉珠更加困难!玄镇尺我还有所计划,但是想借来浮沉珠却……”白子画欲言又止, “师父不用担心,我相信爹爹一定会帮我!” “漫天我就直说了,如果霓掌门是绝对不会出借浮沉珠的,蓬莱早就将浮沉珠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而不是作为守护者?” “可是是师父需要啊?” “正是因为是我需要,所以你爹,更不会出借!自从我那届仙剑大会,赢了他,扫了他颜面,霓掌门就看我不顺眼了,多年来与长留也若即若离,向来不怎么给我面子!如果不是因为长留势大,也不会和长留结盟。” 白子画的话让霓漫天的脸色变了几番,其实她懂,甚至在她来长留之前,霓千丈就和她谈过,拜师的本心非纯,这或许就是师父一开始不愿意收自己为徒的原因吧。 一时间思虑万千,霓漫天也感慨良多,回过神来之时,眼神中的坚毅已经替换了原本的犹豫和迷茫。 “师父,我一定会为你将浮沉珠带回来的!” “我又说让你去吗?” “啊?!!!”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穷天绝地 第一百三十章穷天绝地 “师父你这是何意!难道浮沉珠不需要我吗?” 霓漫天明明下定了决定,可师父却不让她去。 “漫天稍安勿躁,我并不是不让你去,浮沉珠一事必然需要你,可是你们不能都离开吧!何况不应该留下一个人来照顾我吗?何况仙剑大会即将召开,你们一同离开,太过引人注意。” “可是千骨比我会照顾人啊!让她照顾师父不好吗?”不仅仅是漫天如此想,就是花千骨也没有异议,虽然霓漫天语气中有些鄙夷的成分,但是花千骨没有在意,甚至她更希望留下来,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让小骨去,你留下来。不现在磨磨你的傲气,我怕你之后的任务中出意外!”白子画解释道。 “我不怕!”此刻霓漫天无所畏惧。 “我是怕你制造意外!”白子画没好气道。 白子画的话让霓漫天羞红着脸,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一泄如注。心中暗自埋怨师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师父!”霓漫天娇嗔道。 “还是你不愿意留下来陪师父,不愿意照顾师父!”白子画的脸一直是冷着的,令人难以分辨,到底他是不是生气了, “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帮你!”霓漫天小心翼翼地回答,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心生爱怜,与本身艳丽的姿容混合成一种别样的魅力。 “小骨!我给你一个考验,如同通过了,我就让你去收集十方神器,否则都给我留下,什么地方都不准去!” “是师父!我一定会成功的!”花千骨咬定牙关,为了救师父,行也是行,不行也必须行。 “在这穷天绝地中有一仙草,名为断肠花,时间难得的灵药。非有仙缘者不可得!” “爹爹,难道这断肠花能解你的卜元鼎之毒!”糖宝面色一喜。 “当然不行,想解这卜元鼎之毒,一定需要集齐十方神器,断肠花是礼物,你和霓漫天去找一个人,漫天知道我要你们去找何人。何况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坐骑吗?守护断肠花的是一只灵兽哼唧兽,虽说不是凶兽,但是极为难缠,如果小骨能够收复它那么日后寻找十方神器也会容易些许。” 花千骨曾经想要让糖宝做自己的坐骑,但是如今糖宝不仅仅是自己最好的闺蜜,也是自己的女儿,况且最重要的是糖宝的虫形根本跑不快。蠕虫模式的状态下,就算是身体变得再大,也只能蠕动前行,根本快不起来。 “太好了!呃!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花千骨有些兴奋过头了,差一点忘了白子画身中剧毒,其实长留上仙除了有些慵懒萎靡,根本看不出中毒的样子。 最多说没睡好。 “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快去快回!” “是!” 花千骨急匆匆地冲了出去,拯救自己的师父,当然是越快越好, 不过待花千骨离开后, “糖宝你也跟上去,照看着小骨,以防万一!” “是爹爹!” “小心别被发现!”不过白子画估计这话说了也是白说。 “师父,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做……去拿一些糕点过来!” 霓漫天可不怎么会烹饪。 “不用了,漫天你去让紫熏过来!还有儒尊!世尊就不用了,如果他非要来,就说我不让!” “是!不过师父我走了谁来照顾你!”霓漫天担忧地看着白子画,那眼神简直就像是护犊的母鸡。 “师父是那么脆弱的人吗?”白子画眯起的双眸,陡然睁开,爆射出的精芒让她不寒而栗。师父到底是师父。 ……………… “这里就是穷天绝地,似乎除了荒凉了一点,也就还好的样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 花千骨哪里知道这穷天绝地的荒凉正是因为这里危机四伏、珍宝无数。进入穷天绝地的人虽然不至于生死难料,却常常一无所获。守护宝物的灵兽毕竟不是凶兽,往往只是将前来寻宝的人逐出,不过这样一来必然会助长人心的贪恋。 不过即便是贪念,也被无数次的失败所磨灭。在一批批人进入穷天绝地一无所获,却满身伤痕后,渐渐也都失去的信念,如今近百年也只有零星的探宝者了。 而花千骨对于穷天绝地来说,是这五十年中唯一的入侵者。 “断肠花到底在什么地方?”花千骨已经踏入穷天绝地两日了,结果除了岩石就只有岩石。 尽管穷天绝地的宝物不说是遍地都是,随处可见,但是就算是凡人都可能走几步遇上的仙草,花千骨竟然两天不见一株,也怪不得摩严说她资质低,仙缘薄了! 如果按这种速度怎么找得到断肠花呢?估计就是被花千骨找到,也是日落西山暮。 “断肠花啊,断肠花!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花千骨遇上了困境,而霓漫天这里也遇上了前所未有的麻烦。 “霓漫天,你师父找我们到底何事!” 霓漫天来找他的时候,他就察觉的不对劲,白子画完全没有必要,但是既然二师兄不想大师兄知道,自己也没有必要发作。 何况二师兄不让大师兄知道,却让自己知道,笙箫默说不出的得意,不过他现在有些察觉,白子画平日里找他根本不需要有人传话,摩严神经大条或许没有在意,但是笙箫默虽然常日中散漫懒惰,但是心思最为缜密,仅从这一丝的差别发现真相。 “师兄,是不是出事了!”在看到夏紫薰的时候,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说,子画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个……(师父,我快要撑不住了!)”要同时承受紫熏上仙和儒尊的威压,就是经常面对白子画气势的霓漫天也吃不消啊! “漫天带他们过来吧!”白子画的声音在绝情殿上想起,既然回到绝情殿,白子画还是力所能及。 …… “子画,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兄?” 无论是紫熏还是儒尊,都能看出面前这个慵懒的家伙绝对不正常,虽然很失礼,但是子画(师兄)这样子更可爱一点,或许这样也可以令我为所欲为了吧。 这两个没名堂的家伙是不是思路开叉了! 虽然白子画的法力受到了压制,但是就是从这两位“荡漾”的表情上,也能发现什么,白子画数百年阅历可不是摆着的。 “我中毒了?” “中毒小事,我来炼制解药!”紫熏娇笑道。更加凝重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毒能影响自己的师兄,“师兄你到底中了什么毒!” 比起紫熏的一脸不在乎,笙箫默的脸色却“还是师弟聪明一些?” “子画,人家不依!” 笙箫默看得汗都滴下来了,在外叱咤风云,人见人怕的紫熏上仙,在师兄面前如此小女人姿态,当真的娇媚无双, 虽然这种场景也已经见过无数次了,但是每次还是考验着他心脏的承受能力,他才不会承认他有些小小的妒忌。 “我中的是卜元鼎的毒!” “什么,卜元鼎练成的毒吗!”夏紫薰的脸色刷白,手指也有些微微颤抖, 这变脸功夫也是一绝啊!儒尊的眼角都在抽搐,不过现在不是应该在意这点的时刻, “师兄,卜元鼎不是已经到你手中了吗?” “事情是这样的……” …… “果然她就是个祸害,人在哪里,我现在就去了结她!”夏紫薰脸上充满了悔恨,为什么,当初就不该心软。趁早了结才是王道。 “紫熏上仙,请不要那么冲动!师兄绝对不希望你这么做!” “有本事就阻止我!” “住手!”随着白子画一声呵斥,紫熏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如今师兄的修为竟然衰弱到只能勉强压制紫熏上仙了!看来卜元鼎之毒,果然非比寻常!” “笙箫默你是想死吗?” 儒尊如此蔑视的语气还真是令人不爽。 “确实如此,我也只能欺负欺负紫熏了,如果换做杀阡陌的话,我就更加吃力了,明明修炼的同等级的功法,紫熏你太偷懒了!” “子画怎么你也这样!不过你真得没事吗?”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可怜小骨 第一百三十一章可怜小骨 “并无大碍,卜元鼎的毒虽然厉害,但是依旧要不了我的性命!只是修为被暂时压制,只要能解开卜元鼎之毒,就能恢复过来。…頂點小說,23” “卜元鼎之毒可是无药可解的!子画你打算做什么!”紫熏倒不怕白子画说谎,以图安慰自己,既然他说没事,那就是没事,对于白子画她是无条件的信任,否则爱死白子画的她,也不会留花千骨性命至今。 什么?有白子画护着杀不死?同归于尽总可以吧! “是啊,师兄,你到底有何打算!我是不会听人你‘胡作非为’的!”儒尊节操满满道,一脸的正义凛然, 可惜正经样子持续不过三息,“要不要我替子画师兄,去应付大师兄,他很好骗的!” “我知道他好骗,所以才找你们过来,仙剑大会在即,如果我倒下了,众门派必定会人心惶惶!如今妖神即将出世,人心不稳,必然是取死之道!所以紫熏你就替我炼制一些解毒、提神的丹药,帮我压制毒性!师弟,你就在关键的时刻给我拖住所有人,你应该明白怎么,做吧!” “这是我的拿手好戏!只要没人像师兄你一样不讲理就行了!”儒尊内心真正惧怕白子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无论遇上什么人,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就是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不过白子画这种“固执”的人就没用了。 平日里笙箫默见到紫熏也有些胆颤,也是因为紫熏其实也是一个偏执的人,可是她很好好骗! “这样就可以了,其余的事就交给年轻人做吧,你们如今不能离开长留,特别是紫熏!无垢和檀凡已经让整个六界心惊胆战了,如果你再消失在他们眼中……” “哼!我才不在乎!……”紫熏真的可以不在乎吗?起码她要为白子画在乎,尽管白子画不在意她是否在乎,(说得像是绕口令。) “我中毒的事,你们就不要再管了,反正也死不了!” 活着一定是好事,有一种生命叫做生不如死! …… “这断肠草怎么长在哼唧兽头上,你叫我怎么取!”花千骨与哼唧兽面面相觑,准确的说是哼唧兽虎视眈眈地瞪着花千骨。 哼唧兽通体棕黑,头似麒麟,身体却更加纤细修长, “那个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你给我断肠花,也就是你头上那根草!我用……这个苹果跟你换!”花千骨在身上摸索了半天,结果还是在墟鼎中摸索出一个鲜红的苹果,反正花千骨是这样想的,这哼唧兽一动不动少说数百年了,才能积累一身尘土,日积月累化成犹如岩石般坚硬的表层。 这几百年不吃食,早已饥肠辘辘了, 师父不是常常要求自己以己度人吗,反正自己是饿了,花千骨看着手中的红苹果,眼神中流露出垂涎的神色,自己这几天赶路,也没有好好吃上一顿。 “咕噜……”小骨的肚子饿得直叫唤, “要不,我先吃了,……,不,不行我要先救师父,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花千骨的脑海中在天人交战,打得死去活来, 是该说花千骨真的是个吃货,对于食物有着深厚的执着,甚至和对白子画的执念都不相上下,而是为白子画可悲,竟然沦落到和苹果比孰重孰轻。 …… 长留绝情殿, “子画怎么突然发愣了!”紫熏问道。 “我感觉有人在对我不敬!” “人在哪里,我去**他!” “……” …… 未曾想哼唧兽竟然真得吐出舌头,将花千骨手中的苹果卷入口中, 花千骨眼巴巴地看着即将成为苹果汁的苹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啊……人家也饿!”哀怨无比。 “算了,就当是喂了糖宝了!”花千骨你就不问问人家糖宝在不在意,“哼唧兽,我就当你同意了!”说着花千骨就将手伸向哼唧兽头上的断肠花。 “哼……”一声野兽闷哼声在花千骨耳旁炸响, 花千骨回头一看,便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 “哇……” 吓得花千骨纵身一跳,踏着哼唧兽头顶,退出三丈开外。 “你!你耍……耍赖!”花千骨气得话都说不出,明明都吃了她的小苹果,怎么可以不守信用,“哼唧兽你这个无赖!更糖宝一模一样。” (暗中跟从着的糖宝:强烈抗议!人家才不会吃了苹果不认账,人家根本就不承认吃过苹果!) “早知道你那么不守信用,吃了我的小苹果也不给我断肠花,我就自己吃了!也不便宜了你这个魂淡!” 花千骨脸颊气鼓鼓,活脱脱一个小肉包, (小苹果:这么说,我就是难逃一死了咯!能不能放条生……咔嚓。) 不过小骨啊!你想用苹果换断肠草,也太过丧心病狂了吧,几乎就是不劳而获了吗,你这苹果都是路边树上摘得。 其实也不怪花千骨,她离开长留太过匆忙,干粮点心都没带齐,没多久身上就没吃的了,这穷天绝地又远离世俗红尘,就是找地方买吃的都没有。 只好弄些野果来吃,从小就往山中钻的花千骨表示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她一闻就知道了。 “哼唧……(有本事你来啊!)” “我要为小苹果报仇!看剑……” (ps:好像就是你出卖小苹果的!) …… “师弟在吗,仙剑大会即将召开,我有事和你相商!” 摩严的声音出现在绝情殿外, “师伯!” “漫天?你师父呢?” “师父……师父在和紫熏上仙闭关!” “仙剑大会都要再次召开了,子画还闭关做什么!”摩严无奈道,自己这个师弟都已经天下第一了还有必要修炼得那么认真吗。等一下,紫熏也在一起闭关…… “啊……” 摩严一声浑厚的吼声震颤着风雨飘渺中的绝情殿。 “你说师弟和紫熏两个人在闭关,就他们两个!” “啊……嗯!” 霓漫天被摩严的吼声吓得一愣一愣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白子画虽然和紫熏关系好,但是从未让紫熏在长留过夜过,如今一起日日夜夜,难免…… 虽然知道白子画犹如冰山般不可侵犯,但是架不住紫熏热情如火,一旦师弟一不小心被迷了心智,弄出什么事端,长留可不就成笑话了。不行不能让师弟再闭关了! “去,把你师父叫出来!”摩严脸色大变,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啊,可是万一打扰到师父和紫熏上仙运功,让他们走火入魔怎么办!” “这……不可能,师弟从来就算是闭关,也能察觉我来此,怎么……”摩严露出一丝怀疑的神色, 霓漫天后背冷汗直流,额头上冒着寒气,心里暗道:“我的天啊,师伯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不行我要镇定!” “你师父……师弟……算了,我知道了……可是你跟紫熏!哈哈……我明白了,我去准备了!” 摩严的话戛然而止,对着空气说着什么,最后带着一脸的尴尬离开了! 霓漫天才是一脸解脱地瘫软下来,依靠在门框之上, “漫天做得很好!”白子画的声音在霓漫天心底响起。 “师父,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白子画的夸奖,似乎让霓漫天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只要白子画能好好的,一切都值得。 “很好,那个一会儿来藏经阁,抄写藏书典籍!” “啊!为什么!”前一秒天宫,后一秒地府,霓漫天哭丧着脸想到。 “因为你欺骗了你师伯,我们严格意义上没有闭关修行!” “可是,可是……是师父让我做的!” “对啊,因为我不想骗人,所以就靠你了!” “……” 白子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霓漫天却觉得非常有道理! “是。”不情愿啊! “虽然你骗人了,但是也是为师的安排,所以为师也有错,我陪你一起抄!” “是!” 霓漫天笑道,这娇丽的笑容,似乎比太阳星还要耀眼。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齐聚仙剑 上 第一百三十二章齐聚仙剑上 “师父,我回来了!我找到断肠花了,而且还收复了哼唧兽!……师父,漫天,你们在做什么!” 因为回到绝情殿而欣喜的花千骨,被眼前的一幕,气得不打一处来, 白子画搂着霓漫天的腰,而霓漫天竟然窝在白子画怀中, 这是何等不知羞耻的行为,师父怀中的应该是自己才对,(话说这就不羞耻了,明明应该是我的位子!阴影中的糖宝如此说道。) (ps:怎么长留绝情殿里都是这些不知羞耻的女人!) “千骨,我……我,可以解释的!”看见花千骨陡然出现,霓漫天吓得三魂丢了七魄,顿时心虚得不得了,有种被抓奸的既视感, 不过就是奸,谁规定一定是我的!一想到这里,霓漫天的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在白子画的怀中陷得更深了,半点没有起来的意思。怎么好像我在哪里也做过这样的事。 “小骨你回来了,很好,将哼唧兽带去后殿,那里有专门饲养灵兽的地方!然后再到这里请安吧!” “师父,你就不解释一下吗?” 花千骨脸色有些发白, “我有什么要和你解释的吗?” 白子画淡然地看着花千骨,仿佛怀中搂着的不是绝代的美女,而是枯槁的木桩。 “师父你和漫天这样抱在一起真的没、没关系吗?”花千骨的眼角有些微微的抽动,师父你是打算当什么都没做过吗? “我不是也常常抱糖宝吗?” “哪能一样吗,糖宝是师父的女儿啊!” 花千骨嘟囔道。 (糖宝:“虽然说得一点没错,可我为什么总觉得不舒服。) “那你们还是师父的徒弟!何况仅仅只是抱一下罢了!” “这只是抱一下?” 看着霓漫天几乎和白子画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这能用仅仅抱一下啊,估计师父的(哔……)对于霓漫天已经没有秘密了, “咔咔咔……”手中的断念剑被捏得卡卡作响, 呃!等一下,小骨你的断念剑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骨头把柴刀放下。呃,放下断念剑,有事好好说,我相信爹爹!不是那种随便抱女孩子的人!他一定有他的原因!是吧!” 糖宝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 其实糖宝真得错怪白子画了,白子画真得会随便抱女人啊!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话说不在乎,还真是一个吃豆腐的好理由,不过应该会在之后一命呜呼吧!) …… 时间倒回一个时辰之前,长留大殿。 “师弟,我去看看你子画师兄,仙剑大会筹备得都差不多了,且不说他一定要到场!就是他大徒弟也不知所踪!这让仙剑大会怎么召开!” “这不是还有霓漫天吗?” “霓漫天毕竟是霓千丈的女儿,终究是蓬莱的人,她赢了对蓬莱是好事,对长留就不一定了!”摩严虽然之前希望霓漫天成为白子画的徒弟,但是她赢了仙剑大会对长留无益,说实话他更希望花千骨能赢,尽管他更不喜欢花千骨,不过这样就意味着长留的底蕴,能将一个毫无仙缘之人,调教得如此出色。 不过一切要基于这次仙剑大会能正常召开,白子画就是要闭关也要出场了, “师兄,你贸然打扰子画师兄不好吧!” 儒尊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阻止摩严了,他不知道摩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最近一直想试图去绝情殿,不过却一直被自己找各种理由阻止。如今看来是避无可避了。 可是紫熏并不在绝情殿呢!她此刻可不应该随意离开长留,所以对外也是说闭关中,其实是在炼丹房炼丹制药。至于白子画为什么不自己炼,因为他一天大多时间都在昏睡中,与卜元鼎之毒做对抗,根本无暇他事。 “可现在他不出现可也不行!其他掌门已经陆陆续续到达长留了!他身为长留掌门理应出来迎接!”摩严语气中透着一些不满,他似乎有些感觉子画不愿意看见自己。这让他怎么能忍了, “这,那我也陪你走一趟吧,反正我也很久没喝师兄酿得酒了,趁他闭关就让我喝个酣畅淋漓吧!” 笙箫默你就这样把白子画卖了,师兄弟情义未免太不值钱了吧! “师兄、师兄,大师兄心生怀疑正在赶往绝情殿!赶紧准备!”虽然白子画的六识之力全开只能具现于绝情殿之中,但是笙箫默想做到千里传音、通风报信也是可以的,别看他常常偷懒,但是这修为可是一点不比摩严弱,他可毕竟是长留三尊之一,天资犹在摩严之上。 虽然如同石沉大海般,白子画也没有回应,但是该做的也做了,就看师兄自己了。 ………… “子画,我来了!子画你们在做什么呢!” 摩严本想去闭关用的塔室找白子画,没想到一道绝情殿,就接到白子画的传音通知,到了书房之中。 结果就看到紫熏蜷缩在白子画怀中,颤抖着不停,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面色发黑,气息虚弱, “紫熏上仙怎么了,不要紧吧!”儒尊在世尊背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配合道。 “走火入魔了!” “什么走火入魔,不要紧吧!呃!和我没关系吧!”毕竟相识了数百年,也不能算是点头之交了,摩严还是比较关心紫熏的。即便是仙又孰能无情! “有我在,紫熏不会有事的!其实也怪不得师兄,闭关本来就是凶险万分,谁让师兄来的不凑巧,正是合神双修正处于关键时刻!咳咳!” 白子画朝身侧,吐出一口污血, “子画!我……我……!”摩严有些惶恐! “师兄,如果有事之后再商量,我们要恢复伤势,否则就参加不了仙剑大会了,所以师兄不送!” 摩严有些犹豫,驻足不动,他不是不明白白子画的意思,但是他担心白子画的身体。 “师兄,难道你的医术还比我和紫熏强?不要在浪费我们时间了!” “我知道了!” 白子画半点时间没留给摩严,他唯有失落地离开,虽然心中满是担忧,可是他从来也不是会轻易认错的人。 笙箫默紧接其后,只留下一个莫名的笑容, …… 待两人离开绝情殿,“紫熏”才从白子画怀中探出头来,此刻哪里还有颤抖的模样。 “师父,你骗人了!”说着“紫熏”的俏脸,竟然像是流水般融化,渗入白子画的身体,转化出另一幅美丽的面容。 这紫熏居然是霓漫天假扮的,气息、身体虚弱,霓漫天的修为能比得上紫熏吗?至于颤抖,这世上还有比白子画还冰冷的寒冰吗? “我没骗人,我又没说我怀中的是紫熏,我的徒弟不过是穿着紫熏的衣服躺在我怀中,至于走火入魔?紫熏某种意义上是走火入魔了!” 紫熏虽然表面上接受了白子画中了卜元鼎之毒,却没有大碍,事实上并没用放心下来,而是一直在试图炼制解药,日日夜夜地炼药中,处于一种疯狂的模式,白子画不是没有阻止,而是他昏睡的时间太久,管不住! “师父,你总是有道理!”尽管白子画就是在胡说八道,但霓漫天真的觉得好有道理。“不过师父你这易容的法术真厉害,师伯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对于强大的法术,霓漫天总有强烈的学习**, 其实霓漫天在剑法方面更加擅长,法术是花千骨的特长。 “不是师父藏私,而是这法术这世上,也就师父能用!”同时修行《天下至柔》和《太上忘情真经》才能学会这三源之术。附着在霓漫天脸上的,其实是白子画身体的一部分。 不过霓漫天你你还没有起来的意思吗? “师父,我回来了!我找到断肠花了,而且还收复了哼唧兽!……师父,漫天,你们在做什么!”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齐聚仙剑 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齐聚仙剑下 “原来是这样,师父你为什么不早说!”花千骨嘟囔道,一脸的不爽,即便这样霓漫天也不能一直不起来,多么不雅观, “我有必要和徒弟解释我为什么要抱另一个徒弟吗?” 是啊,有必要吗,我只是徒弟罢了。∮頂∮点∮小∮说,www23有什么资格问,花千骨心想。 是啊,我只是徒弟!只是抱一抱徒弟而已,有什么好多想,霓漫天心想。 可这心中泛起的微微苦涩,却挥之不去。 “小骨,你要到我怀中歇一下吗?” “哦,啊啊啊……” 花千骨一愣,顿时手足无措、神色慌乱,白子画突如其来的攻势,让花千骨就像是醉倒在酒坛之中,全身瞬间软绵无力,不知所措。 “师父,这样不太好吧!”花千骨扭捏道,满脸的羞红似火, “对啊对啊,这样不好吧,师父,千骨没事在师父怀中,不太雅观!” 霓漫天啊,你这样说有资格吗,请你先从白子画怀中钻出来再说,否则你到底有什么脸面说这种话,你爹爹霓千丈的脸面可被你丢光了。 “骨头这样好像真的不好!”糖宝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心中却道:“那里明明是我的位子,你们争什么!” “我、我……”原本花千骨还有些犹豫,但是被这两位一刺激,这…… “师父,我这风尘仆仆的,还是先去洗洗在回来坐,嗯,回来就躺师父怀里!” “骨头你!”糖宝没想到花千骨竟然有这么勇敢的时候。 说着不知是不是故意挑衅地瞪了霓漫天一眼。 白子画又不是盲人,如今也不能说全无情感,怎会看不明白自己这两个徒弟的小动作。 “小骨你先去将断肠花摘下一片花瓣交于紫熏上仙,让她炼制压制毒性的药,随后去你师伯哪里一趟!为师倦了,你们退下吧!” 白子画突然眼色迷离,眼皮像似挂上了两个铅球,昏昏欲睡。说着身体如轻羽般飘了起来,半空中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床榻,任由白子画平躺其上,周身被灵气孕养,肉眼可见的绵密仙气滋润这白子画的肉身,为了让霓漫天易容成紫熏,中毒虚弱的白子画,也受到了一些反噬。 “爹爹!”糖宝急道, “师父这是怎么了!”花千骨离开得早,还未见过白子画这般,眼神中也透露担忧的神色, “师父中毒,需要沉睡御毒!如今一日之间,大半时间都在睡觉,甚至外面发生什么都不清楚!”霓漫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原来是这样,不过臭丫头,躲在爹爹怀中很舒服吧!哪里明明是我的位子!”如今白子画昏睡过去,糖宝不敢说的话都可以拿出来了,平日里她可是很克制的。谁让白子画常常夸奖糖宝乖巧呢。 “谁说那里是你的位子了,只不过师父当你是他女儿才对你不管不顾,何况紫熏上仙也不常常窝在师父怀中!怎么说就是你的位子了!要不是我平日抹不开面子,师父怀中也有我一席之地!” 霓漫天你的节操呢,你的傲娇丢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是物极必反, “你,你……”糖宝气不打一处来,她根本没想到霓漫天竟然可以这么“不要脸”。 其实霓漫天的言行确实有些形骸放浪了,或许是她感觉到白子画对花千骨有些许不同的对待,或许是她从紫熏眼神中对花千骨深深的厌恶吧,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再不做些什么,就拥有没有机会了。 ………… “骨头!” “哦!是东方。”见到东方后,花千骨似乎没有往日里相见时,那种老友见面的欣慰,而是心不在焉地扫着地,心中甚至有些苦涩,虽然她没有将师父中毒的事归咎在东方彧卿身上,但是心中已经埋下一丝间隙。 东方彧卿虽然没有害师父,但是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花千骨的心胸也没有她想象的宽敞。 “骨头你怎么了,怎么精神好像不太好!”东方彧卿从她的表情上已经觉察出来端倪,白子画必然已经中了卜元鼎之毒,但是为什么看到有些憔悴的花千骨,他却有种心痛的感觉。不知道他心痛的是花千骨的心痛,而是因为她的心从来不在他身上。 “师……没事,就是被师父训斥了,被罚扫地!心中有些惧意,过些时候就好了!你怎么来长留了!”花千骨的语气中还是有些漫不经心,东方在不在长留也无法带给她任何喜意。 “骨头说实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东方彧卿诱骗道,无论何时,有些东西他永远看得最终,哪怕伤人伤己。 “没,没事,真得只是忙于应对仙剑大会累了一点,好好休息就好了,你不愿担心!”花千骨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还傻傻的干笑了两声,这笑容连她自己都骗不过,又岂能骗过精明智多的东方彧卿。 不过东方彧卿有一大绝技,装傻。 “这样啊,骨头带我去见你师父吧,我理应拜见!虽说绝情殿外人不得入,但是我毕竟是蜀国大学士,尊上又是国师,何况陛下也回长留了,尊上总应该给个面子吧!” 东方彧卿这话可是将花千骨一时间能想到的理由都给堵死了。竟找不出理由阻止东方彧卿去见师父,顿时语塞。 “这,这……” “你有本事自己上绝情殿啊!” 霓千丈语中含怒,虽然最近与花千骨有隙,但是就算不承认,她都是自己师姐,没有道理不帮忙,何况还是这个令人讨厌的“穷酸书生”, 这绝情殿除了三尊门下和少数几人外,如果没人带领,这绝情殿的结界足以阻隔世人,对了差点忘了提,这杀阡陌也可以随意进出。 就算没有结界,东方彧卿表面上就是个凡人,如果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这悬浮空中的绝情峰,他独自一人如何上得去, “这不是霓家小姐吗,我和骨头叙旧,你有何指教?” “哎!”霓漫天叹了一口气:“也不怪你,谁让你长了一张包子脸,也不怪狗跟着!” “漫天!” 霓漫天的话可是尖酸刻薄至极,但是我为什么觉得好有道理。 “我东方彧卿怎么也是蜀国大学士,有国运在身怎可随你侮辱!” 东方彧卿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实则却是示弱,不进则退,东方彧卿没有展开攻势,便是一种退缩。 然而正是这种退缩让霓漫天不再言语,她明白国运之力,根本不是她这个层次能应对的。就是白子画也不能轻易出手! 霓漫天除了嘴上占点便宜,也不能将东方彧卿如何,否则便是业力加身之灾,除非有足够的功德相抵,不然就是万劫不复。 “既然你来了,那么轻水……和孟玄朗他们也回来了吧!”花千骨突然开口道,自从孟玄朗为花氏平反正名,他和花千骨的关系就略有缓和,至于轻水,花千骨一直当她是好友! “陛下和皇后娘娘随后便到!” “没想到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无知丫头也能成分为皇后母仪天下!”霓漫天感慨道,数年对仙门不过是匆匆一瞥,却经历太多, “是啊,我们都不是当初的自己了!”花千骨感念道,身上法力如云翻涌,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情劫难度 第一百三十四章情劫难度 “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哪里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花千骨莫名地看着盯着自己全身打量的两人, “这还是我认识的花千骨吗,居然说出这种感伤之语,还我当初那个蠢萌的小骨头!”东方彧卿笑道,语气中透着玩味。∽↗頂∽↗点∽↗小∽↗说,23 “人家才不蠢萌!”花千骨白了一眼东方彧卿,不过心情也有稍许变化,不复之前的阴沉,友人到来,也给了他一些力量, “罢了,我先去拜见世尊,骨头你就好好扫地吧!”东方彧卿轻摇折扇,一副书卷才气的样子,无视霓曼天,得意地迈步离开, 这可将霓漫天气得不行,也怪不得她要讨厌东方彧卿了,他们二人每次相见,必然是东方彧卿气死霓漫天, “哼,千骨我们不管他,去找师父,仙剑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了!我定于你争个高低。”霓漫天盯着东方彧卿的背影冷哼一声, “可是……”花千骨还想去看看轻水,大约半年未曾见面,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一国之母也不是很容易吧。 “可是什么,如果你认为轻水比师父重要,那你就去吧,反正师父是让我来找你……花千骨,你御剑术什么时候这么快了!”看到花千骨剑光化虹,飞往绝情殿,当然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千骨一听到师父苏醒就这么激动,真的是重色轻友,不管霓漫天心中怎么编排花千骨,她心中何尝不是,白子画中毒之后,每日清醒不过半个时辰,又多以浑浑噩噩之态,真正的仙心通明也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了,宝贵的时间可不能浪费了,想着脚下的飞剑也快了几分, ……………… “千骨怎么还没出现!”身为蜀国国君在长留大殿也有一席之地,只不过心中情愫叨扰,让他无心悠然,他本就是以蜀国国君的身份前来,而不是长留孟玄朗。 “陛下,千骨他们很快就会随尊上到来,稍安勿躁!”一旁的轻水劝解道,成为一国之母后,抹去了她平日的稚气,有股莫名的威严,自从孟玄朗被东方彧卿“抓”回去完婚,她已经算是如愿以偿了, 轻水颇有王后的样子,然而孟玄朗却没有半点国君的模样。 “我此番应邀参加仙剑大会,就是为了来见……长留会旧友!”孟玄朗终于反应过来,他的目的就是花千骨,但是毕竟面前这个女人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妻子,太过直白之语,还是伤人心。 “陛……孟大哥的心思,我明白,我必当全力支持!”轻水微微一笑,虽不绝世,却也惊艳,心中却留下一抹擦不去的阴霾,苦涩的味道,真的让人痛苦。 她不是不能接受花千骨,她自小生在豪门,见惯了妻妾成群,如今又是蜀国王后,就算她不愿意,群臣为了江山社稷,也会逼孟玄朗选妃, 可是她在乎,她在乎孟玄朗心中是否有她。可她也明白花千骨在世一天,孟玄朗心中就永远有她的位子,而自己永远只会在角落的阴影中。 她原本以为她会满足,可事实证明**会随着身份改变, 花千骨已得仙躯,孟玄朗和自己死后,她亦能不朽,即便是等待,也断绝了她的希望,她不可能盼着孟玄朗失去对花千骨的兴趣,因为自己就从不曾放弃那叫爱的兴趣。 “长留尊上到!” 洪钟般的声音响彻, 白子画带着两位徒儿飞至大殿宝座,花千骨和霓漫天则似侍女般服侍左右。 夏紫薰炼制的丹药分外有用,暂时压制着白子画体内的毒性,这样他也不会时不时昏睡过去,不过炼制丹药的醒龙草难得,就是白子画,手边也没有多少足够年份的,所以仙剑大会后,白子画就会再次陷入昏睡的状态中, 尽管卜元鼎之毒,确实是危害甚大(让正道领袖白子画天天做春……,这么凶残,就问怕不怕,这危害不大吗?),但是白子画也通过卜元鼎之毒去揣摩神力,感应天道,毕竟神乃应天地而生。 一旦白子画从卜元鼎之毒中解放,应该会再进一步,何等可怕,绝对的天下第一之人再进一步,或许这就是因祸得福吧。 回到仙剑大会。 “恭迎上仙!” “坐!” “是!” …… 仙剑大会正是召开之前,孟玄朗终于坐不住了。 “尊上,我有一事相求,望尊上应允!”孟玄朗冲着白子画弯腰行礼,身为蜀国国君本不用如此!可他有事相求,白子画又是蜀国国师,长留上仙,就是下跪,也不是不可。 “陛下……”轻水和东方彧卿大概知道孟玄朗的打算,可这时间选得……想要劝阻,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 “大胆孟玄朗,此乃仙剑大会岂容你撒野!仙门从不管凡间之事,速速退下!”摩严怒发冲冠,两撇浓眉如烈焰般,他觉得长留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其实也是孟玄朗与他个性相克,让摩严跳过孟玄朗蜀国国君的身份,而是行师道之威,如果换做东方彧卿,摩严都不会这么“不知礼数”。 “世尊此言诧异,我不过是有私事求尊上,与我蜀国无关!何况我也是长留弟子,也不能完全算是凡人!”孟玄朗还是那个倔脾气,与世尊杆上了。世人都说臭味相投,(摩严:说谁臭呢?信不信我削你!)。咳咳,两位都是志同道合之人,为什么都相互看不顺眼,难道是应了那句话,同性相斥? “仙剑大会,岂容你私事搅扰!”摩严怒道。 “与我何干!” 孟玄朗与摩严针锋相对,谁也不肯后退, “蜀国贤君,师兄你们二人能否住口,免得让别人看尽我长留的笑话!”说这话的竟然是平日里最爱看热闹的儒尊笙箫默,不过却是将几个掌门说得面红耳赤, “师弟!”摩严也有些愣住,最近这个懒散的师弟好笑变了许多,他甚至感到一丝惧意。 白子画身受剧毒,笙箫默心情能好才怪。如今这些人都这么不省心,万一气到师兄怎么办。 “还请掌门师兄决断吧!” 白子画的目光微微一沉,“孟玄朗,你有何求!” “在下以蜀国国君的身份,向长留尊上提亲,求娶尊上爱徒花千骨!” “啊!”花千骨错愕万分,这把火怎么烧到我身上了。随即殷切地看向白子画,她希望白子画替她做出决定,可不希望是让她抗拒的决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白子画身上, “不可能!”三个字如此的铿锵有力,如同刀斧般印刻在众人心头!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命运启程 第一百三十七章注定凑巧 东方彧卿根本无法反驳,无论他过去做得有多好,做得有多棒,受尽万民爱戴,可是他此次依旧是抛弃了蜀国百姓,蜀国百废待兴,正是需要肱骨之臣,栋梁之才,东方彧卿既然做了蜀国的大学士,国君最为仰仗的大臣,此时却不在王城之中,实属素餐尸位,东方彧卿半点辩解的余地都没有。︽頂點小說,23 难道要说他是来找花千骨,因为自己喜欢这个女人,还是说自己需要保证接下去长留上仙会生不如死。 不过东方彧卿也太自信了,他真的有可以让白子画生不如死的能力吗? “漫天你不要这样吗?可是东方你到底怎么会在这里!” 花千骨如今每次见到东方彧卿,心中都觉得有一丝不舒服。 “我听说你们从天山的九霄塔中取出了玄镇尺,我感觉你们是不是要收集十方神器,于是我就想过来帮助你们!” “不用了,收集十方神器根本不需要你!你可是走了!”比起花千骨,霓漫天更加不待见东方彧卿。 “……”朔风往花千骨身前跨出一步,冷峻的双眼盯着东方彧卿,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如今这个人就是东方彧卿, 就是东方彧卿也不可能尽知世事,特别是在他父亲死后,未保异朽阁不毁,白子画顺应天道意志,而掌控过异朽阁一些时日,所以过去的事情白子画已经销毁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录。 所以东方彧卿根本不明白朔风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么深刻的敌意。他根本不知道当初那个曾经跟在不救神医身边的药童,便是面前这个冷面男,如果他知道,或许很多东西都能猜到,就会发现自己的复仇是多么可笑。 其实还有一点东方彧卿是不知道的,就是长留上仙并没有因为卜元鼎之毒失去天下的第一的位子,即便是被卜元鼎之毒变得嗜睡,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依旧是那个天下第一,只不过中毒后,在围攻之下难以支撑。对于实力在自己之下的那几位已经不太容易对付了。 如果与白子画有怨的那几位一起来犯长留,白子画也只能尝一次什么叫做双拳难敌四手了。 至于糖宝对东方的感觉就很奇怪了,明明有种亲切感,却发自内心的抗拒。 “东方要不你先回去!”花千骨虽说不是心思缜密之人,但是似乎自己这只队伍很是排斥东方彧卿,留下他显然是个隐患,而且尽管东方知识渊博,有精通阵法机关,可毕竟是个凡人,此行去寻找神医,东方彧卿真的没用啊! 花千骨想到这里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势利,不过为了东方的安全还是留下吧, 东方彧卿一愣,霓漫天的厌恶、朔风的冷漠都比不上花千骨的拒绝,东方彧卿很少被拒绝,无论是他异朽君的身份还是蜀国大学士的身份, 他的心有些冰冷,花千骨不是从来都是自己的棋子吗?她不是只会接受吗,她不是自己为了报复白子画的工具吗?可为什么,为什么…… “骨头……”编好的说辞此刻却话到嘴边,说不出,他的思绪乱了,乱了就注定要输了,自己已经输了很多次了,不能再输了,再输就没有机会爬出深渊了,他已经在深渊中带来十数年了,他已经待不下去了, “那好我先回去了!”东方彧卿微微一笑,儒雅中却透着一丝暴戾。说着不等花千骨的反应就没入人群之中, “漫天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看着东方彧卿落寞的背影,花千骨有些于心不忍。 “千骨,你就是心太软了才会被欺负,也就是心太软,师父才会中毒!”霓漫天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或许她是怨愤花千骨是导致白子画中毒的原因,或许嫉妒花千骨还有着这份自己亲手丢弃的纯真, “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呢……师父啊,你能不能告诉我!”花千骨心中思索,其实她已经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 “这里!” 花千骨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地方,心中的预感越发强烈。 异朽君只是给了一个方向,说知道看到漫山遍野的桃花,就是不救神医所在,而这里不正是花莲村吗? 不过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桃花, “我记得不救爷爷喜欢桃花,应该就是这里了,可这里这么大,应该从哪里找起呢?”花莲村说大也就是一座山村,说小那也是一座山啊! “我们问问村中的村民吧,他们应该知道一些情况吧!”糖宝提议道,她可不想浪费时间,去漫天遍野地寻找,她还要睡午觉呢? “我想我应该知道去哪里找?”花千骨甜甜地笑道,她也很久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墨大哥如今在什么地方,明明可以找师父询问,可她却像是故意忘却。 …… “千骨你从前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吗?还,还真是简陋啊!”看着面前的小屋,霓漫天一脸的嫌弃,不过看向花千骨的眼神却包含着爱怜,霓漫天从小就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长留就不用说了,在蓬莱她就是公主,而且还是仙人的公主。对于霓漫天来说,绝情殿的生活已经是艰苦的了,不过也很幸福。 花千骨能明白霓漫天脸上突兀却也自然的笑容, “漫天,在这里的生活虽然确实会有些苦涩,但是更多的幸福啊!” 霓漫天似乎也能理解一些了,真正的幸福从来不是因为拥有多少财富、权势,而是能和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她们不正是因为这个,才来到这里的吗? “不救神医在吗?长留弟子拜见!” 这里虽然是花千骨的故居,但是似乎被不救神医“侵占”了,霓漫天也不好随意闯入,至于小时候的相处,她也不确定神医会不会在意,何况又不只她一个人前来。 而花千骨也没在意,毕竟父母告诉过她,当初他们可是被布鸠爷爷收留的,这里本来就是布鸠爷爷的。 久等也不见有人应答, “千骨,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你怎么确定不救神医一定会住在你家!要不我们去别处找找!” “这……”花千骨也不好说,她虽然感觉不救神医和自己的布鸠爷爷是一个人,但是也没有实质的证据。 “骨头,都走了这么久,要不先带我到你家坐一会儿!人家饿了!”即便这里是花千骨过去的家,可对糖宝而言绝情殿才是她的家, “这,好吧!” 花千骨这么久未回,也很怀念这里,何况她也很久没有亲自回来祭拜自己的父母了,往常都是在绝情殿上香的。 其实如果不是白子画告诉花千骨,她的父母早已轮回转世,她或许已经去鬼界找人了,花千骨从来就是渴望亲情的人,如今有了糖宝,如果还能找到离开了许久的布鸠爷爷,心中那份缺失的亲情,也能找回吧。 或许等师父身体好了,是不是摆脱他带自己去见一面父母的转世呢?然后道一声对不起,明明说好生生世世做你们女儿的,但是自己应该要违约了。 …… “千骨虽说这里简陋了一些,但是这里的布置格局却相当雅致!”霓漫天虽然高傲,但霓家也不是暴发户,这典雅的气息让霓漫天很舒服,突然有种念头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也未尝不可。 “我想不救神医应该就在这里!”花千骨许久未归,这里却依旧一尘不染,应该是有人时常打扫的缘故。何况园中还囤积着不少草药,布鸠爷爷一定回来了。 “故人来访,老朽怠慢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注定凑巧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惊闻噩耗 第一百三十八章惊闻噩耗 门口陡然出现一个撑伞的白发白衣的老人, “你是何人?”能够避过众人的感知,出现在门前,这白发老人不简单, “神医爷爷!呜呜……”霓漫天看到来人立刻哽咽着扑到他的怀中, 糖宝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就是朔风也僵住了,霓漫天是什么人,就是白子画中毒,除了怨恨担忧,也不会流泪的女人,当然也是因为她相信白子画不会有事。『頂『点『小『说,www23 最为尴尬的要属花千骨了,因为她起身几乎要做出和霓漫天一样的事情了,可是被霓漫天抢先了。 “漫天许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成长了!”老人的嗓音很是慈祥、温柔。 “人家,人家止不住嘛!” 霓漫天边哭,边说,泪水根本停不下来,白子画中毒后,她身上其实已经压力倍增,仙剑大会上,与父亲的谈话,让她无端端背负了更多。 只有面对面前这个见过自己懦弱、见过自己天真的神医爷爷,霓漫天才能释放自己,释放即便在白子画面前也在压抑的情绪。 …… “神医爷爷,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这是花……”平静下来的霓漫天得意地向神医爷爷介绍自己的小伙伴。 “布鸠爷爷!” 花千骨怯生生地看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从小那个和蔼的爷爷,似乎身份从来不一般,自己似乎并不熟悉他, “小骨!”如今称呼花千骨小骨的也只有白子画和布鸠了,熟悉的称呼已经让芥蒂烟消云散了, “爷爷,娘亲,爹爹……”花千骨也忍不住了,对于花千骨来说布鸠就是她的爷爷,可是她即便想哭,也落不下一滴泪水, “爷爷知道,爷爷都知道……”布鸠也觉得颇为无奈,安慰好一个,另一个又来了。 “千骨,神医爷爷,你们认识?” …… “漫天小时候真的是爱哭鬼?” 花千骨难以想象霓漫天抹眼泪、擦鼻涕的熊孩子模样。 …… “千骨,原来你还吃过烤青虫!哈哈哈!糖宝你要小心了,你娘亲是你天敌!哈哈哈!”霓漫天的笑声根本停不下来, “骨……娘娘……娘亲……”糖宝都要哭出来了,原来自己的娘亲这么凶残。 “糖宝……” “不要啊……” …… “朔风你怎么这样看着布爷爷?”花千骨察觉到自己身边的朔风,看向布鸠的眼神,有些异样。 朔风可是在白子画身边做过药童的, “这不救神医……” “小骨,漫天你们此行来找我,不应该是单纯为了叙旧吧!”不知时有意还是无意,将朔风的话打断, “对了差点忘了,我们是来向布鸠爷爷借谪仙伞的!”糖宝说道,布鸠身上淡淡的药香,让糖宝也有种亲切感,仿佛在爹爹身上也有过这样的味道。 “糖宝你怎么也叫爷爷啊!”霓漫天问道。 “凶丫头那你说我怎么称呼,如果我当初跟着骨头,那爹爹就是我师祖了!我们江湖乱道,各论各的。布鸠爷爷好不好啊!”糖宝眯笑着说道, “好!好!” 就如疼爱孙女的爷爷。 “糖宝你……” “你们别闹了,爷爷,能不能将谪仙伞借我等一用,至于原因我不能说!”花千骨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谪仙伞毕竟是十方神器之一,又有着绝对的防御,说不定正是布鸠行走六界的凭借,自己这般开口是不是有些唐突。 花千骨等人看着布鸠,坐立不安,唯一气定神闲的唯有朔风一人,他已经看出来了。 “没问题,你们拿走吧!”布鸠一笑,说着指着靠在墙边的黄伞, 花千骨和霓漫天这才从记忆中依稀记起这把布鸠出行便会携带的黄伞,难道这平淡无奇的纸伞就是谪仙伞。 糖宝是个对于新奇的东西总有着用不完的好奇心,说着就试图将黄伞拿起, “咦……”糖宝一拿才觉得这伞的不凡,伞柄非金非木,伞面似锦似纸,而且竟然重若磐石,糖宝的肉身也算是强悍了,居然一时间拿不起来。 “哼……”糖宝催动法力这才将谪仙伞拿起,“好沉啊!越来越重了!” “谪仙伞是承载‘恨’的神器,而怨恨便是世上最为沉重的,谪仙伞将‘恨’化作守护的力量,万法不侵。如果心中没有足够的怨恨,这谪仙伞便会越来越沉。直到将你压垮!”布鸠正是因为谪仙伞才没有像白子画的其他分身一样中毒消散。 布鸠解释道,不过也引来了众人莫名的眼神,微微思虑,也就通明了然了,“不用这么看我,我可没有足够的怨恨,既然有最为沉重之物,也必然会有承载的器皿,人心便是了。糖宝你试试用心去拿谪仙伞!” 糖宝不愧是神裔,一点便通,“真的变轻了!啊……” 突然糖宝面色一变,将谪仙伞丢到座上,说来奇怪,在糖宝手中沉重无比的谪仙伞,落到桌面上之时,却轻如羽。 “不是所有人的心,都能承载谪仙伞的‘恨’。这谪仙伞还是朔风你来拿吧!”布鸠将谪仙伞交给朔风,因为朔风心中从来没有恨的定义。在他心中只有两种人,要紧的人和不要紧的。 “朔风好好保管谪仙伞,这与你与我都有益!” 没想到此行竟会如此顺利,如今十方神器只缺炎水玉和浮沉珠了。 “凶丫头我们去你的蓬莱吧!你可要好好招待我们!”一想到只有在蓬莱才能吃到的美食,糖宝就嘴馋不已。 “嗖……”门外突然飞入一柄短小的蓝紫飞剑, “这是蓬莱的飞剑传书!”每个门派的交流之法,原本因为白子画的存在她们从来也未曾需要过。这雷云剑便是蓬莱的标志。 “漫天看看发生了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布鸠心生不安之情。 而霓漫天更加忐忑,面前这把雷云剑剑柄处雕刻着一道紫色的雷电道纹,这是只有蓬莱遇到极其危机之事,才会用的电光雷云剑。 不要,一定不要…… 霓漫天犹豫地将手搭在剑柄之上,感知其中的存储的信息, “爹……不……这不是真的……” 霓漫天一脸悲愤,陡然昏厥,倒了下来,布鸠连忙托住,随即扣住她脉门, “布鸠爷爷,漫天怎么样了!” “无碍,急火攻心罢了,休息一下边好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臭丫头怎么突然……”糖宝虽然表面上和霓漫天不对付,但是并不代表她不关心霓漫天, “蓬莱出事了,掌门霓千丈遇害,掌门夫人身受重伤,昏厥不醒!” 朔风将飞剑中的信息抖了出来, “这……”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众人也陷入悲伤的气氛中, “看来我也不得不再去一次蓬莱了!”霓漫天的母亲昏厥,也就是说蓬莱无药可治,如果自己不出手,求到本尊身上就麻烦了。何况苏蕊可不像他丈夫,不应该承受痛苦。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霓裳羽衣 第一百三十九章霓裳羽衣 “爹,啊……” 蓬莱掌门逝世祭奠举行得无比仓促,因为他死得太过凄惨,除了吊着大殿中心的头颅,全身已经被撕成了无数块碎块,即便蓬莱所有人极尽全力恢复原形,也依旧有所缺残。 “长留儒尊到!” “师叔!”花千骨道。 “我们也没有想到霓掌门会遇到这样的事!”因为是来参加祭奠,儒尊倒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不像平日般不正经。 “师叔!”霓漫天一脸的憔悴,父亲被如此凶残地杀害,霓漫天心中除了悲哀,便是无限的愤怒, “漫天,你父亲的事,长留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一定会还你们蓬莱一个公道。”笙箫默同样讨厌霓千丈可是让他是自己徒侄的父亲, “多谢师叔!” “你师父不能来的原因,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你应该不会怪他吧!” “当然不会,蒙师父挂念?只恨不知仇人是谁,否则定要他粉身碎骨!” 霓漫天眼中闪过一丝凶芒,猩红浮于眼底。 笙箫默当然能察觉到,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和一本金页秘籍,“这是你师父让我给你的六脉补源丹,这是他亲自炼制的丹药,应该对你母亲有所帮助,还有这个!” 霓漫天接过秘籍,似金似玉的质地足可见这本秘籍的不凡, 《九霄诛邪剑法》引动九霄神雷,化为诛邪之剑,荡尽天下邪魔。 “这是……” “你师父知道你报仇心切,父母至亲之仇,他劝你,你未必不会听,但是却会留下心结,或许还会形成心魔,所以你师父希望你能念头通达,不过报仇不急于一时,这《九霄诛邪剑法》最为合适你的体质。” “师父,谢谢了!”霓漫天粗粗地翻看了几眼,也知道这《九霄诛邪剑法》绝不是一般的剑法,因为结合了长留法术至高的理念,威力绝对是绝顶级别的,每一道剑击中都带着九霄神雷。天下无物可挡,被九霄神雷击中之物,都会化作齑粉随风飘散。 当然霓漫天一开始是引不来如此强大的威力的九霄神雷的,不过也能在短时间内快速加强霓漫天的实力了。 “子画师兄不希望你在修行中走了弯路,希望你不会辜负你师父的期待!” “师侄谨记!” “至于调查蓬莱霓掌门的死因,就全全交于你们了,子画师兄的情况你们知道,大师兄又要处理长留的事务,至于我……”笙箫默如此懒散之人,交给其任务,谁会放心啊! “儒尊放心交于我们。我们定不负尊上的期盼!”东方彧卿一个凡人,突然出现在海外的蓬莱仙岛,怎么说都是不可思议之事。 “东方?你怎么在这里的!” “是我带他来的,既然要调查霓掌门的死因,有一个博学聪慧之人,应该容易些!” “东方彧卿谢谢你。”霓漫天发誓她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东方说谢谢,可如今东方彧卿愿意不计前嫌来帮自己,霓漫天也有些感动,即便依旧讨厌他。 “对了你师父还给了一点东西,应该可以帮霓掌门!他说你知道应该怎么使用!”儒尊似乎想起什么来将一个玉葫芦交给霓漫天,似乎有不明的液体在其中摇曳, “这……谢谢师父!”霓漫天有些哽咽,她当然知道这葫芦中的是什么,当初她能易容成紫熏还多亏了它,可这不正是师父的肉身所化吗?师父本就中毒颇深,如今还分出力量来。自己爹爹可一直讨厌着师父啊。师父也不是不知道。 结局还算完美,蓬莱的掌门终于能有一个全尸,虽然最终还是会被归化天域,被三昧真火焚烧成天地元气重新归于六界之中,成为六界的一部分。 …… “漫天不要伤心了,我们一定会找出凶手为你爹爹报仇的!”糖宝安慰道,她还是第一次好言好语地对霓漫天说话,她都有些不习惯。不过她真得同情霓漫天,将心比心,如果白子画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会疯掉的。 “漫天你还有母亲,还有师父,还有我们!我们都是你的力量啊!”花千骨安慰道,她父亲同样死在自己面前,她明白失去父亲的痛苦。 “大家……爹爹,我发誓一定会手刃仇人,为您报仇!” “可是我们应该从何调查!”糖宝可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东方彧卿倒是知道可他却不能说清缘由,难道告诉别人自己就是异朽君吗? “或许阿蕊知道一些东西不是吗?”布鸠微笑着走了出来,不过白子画不是应该比霓千丈和苏蕊小几十岁吗?称呼用阿蕊,真的好吗? “布鸠爷爷!”这是三女。 “神医!”这是朔风和东方, “漫天你娘亲已经醒过来了?上一辈人的有些事情你们可以问问她!她应该知道所有真相。” “娘亲真的没事了?” “阿蕊,只承受了一击之力,伤势并不是太重,不醒也是因为心力耗损严重!现在神智已经清醒。不过就是有些累了!” 不过应该是接受了丈夫的身亡才醒来的,所以布鸠并不阻止她们去询问,而且苏蕊的情况基本无碍了。 …… “娘!”霓漫天看着苏蕊又再次忍不住哭泣, “好孩子,不要再哭了,你爹也是命中必有此劫!哎!” “夫人,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东方彧卿道。 “这……”苏蕊有些犹豫,“毕竟都是些陈年旧事,我……” “阿蕊跟他们说清楚吧,早晚都要知道的,何况不明白她们不会甘心的!”布鸠劝道, 布鸠的话,苏蕊也是要听的,毕竟他是救了自己两次的救命恩人,而且与自己关系亦兄亦友。 “哎!其实是你父亲的师妹,我的师姐回来了!她过去是你父亲的爱人,至少你父亲是这么认为的!他一直对她念念不忘!”苏蕊苦笑了一声,说出了一桩极为隐秘之事。 “那个我们还是先离开吧!”花千骨顿时感到一股尴尬之意,这等家事不应该是她们这些外人应当知晓的。 “啊,为什么啊,人家还想继续听下去,似乎很精彩的样子?” 糖宝好像是听睡前故事的孩子。 听什么听,难道要听霓掌门为娶娇妻,抛弃旧情人,结果负心汉死无葬身之地的故事。 花千骨也不想听了,再听下去就是霓千丈死有余辜了。 要问花千骨为什么能脑补得如此清楚,谁让这孩子,在过去被白子画罚抄典籍的时候可没少看无关的小说,这种负心汉的剧情可不少,至于这种小说哪里来的,就要问夏紫熏了。 夏紫薰弄这么些关于负心汉的小说放在长留,暗示着什么,白子画又不是不懂,也就听任她了,毕竟也是知识,算给长留女弟子长点情商吧。 “无碍,其实不是你们想象得那样?”苏蕊也能从众人闪躲的眼神中,了然他们心中所想,当初自己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其实原本我也是这样想的,当初你父亲娶我为妻,而师姐就立刻偷习了禁术,所以我本以为也是因为千丈负心的缘故。” “禁术,什么禁术?”霓漫天问道。 “霓裳羽衣秘籍!” “啊!” “怎么了漫天?” “我……” “你不是也练了吧!”苏蕊的脸有些恐惧,修习禁术,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 “还没,我越来是打算不惜一切的,可是……”白子画看透了霓漫天的心思,又特意取来《九霄诛邪剑法》。霓漫天已经断绝了这样的心思,不只为了自己,也为了师父的期待。 “千万不要修习,因为霓裳羽衣秘籍的代价,你绝对承受不起。逆转阴阳!不男不女!” “这意思是修炼了霓裳羽衣秘籍,会男变女,女变男。”糖宝好奇地问道。 “不,只会女变男,因为霓裳羽衣秘籍,只有女性可以修行!”苏蕊解释道。 “这么凶残!” “蓬莱一直是以霓家血脉传承的,过去有一任掌门是女性,却没有生育的能力,于是才创出了霓裳羽衣秘籍。” 这么说如今的霓家……修习禁术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为,此等隐秘之事就是在霓家都是绝对的机密。如今却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那如今那个师姐变成了谁?不会是杀阡陌吧!”朔风能想到不男不女的唯有杀阡陌了。 “不会真是杀姐姐吧?”花千骨心道。 杀姐姐那样的姿容,霓千丈会念念不忘也很正常。不过杀姐姐竟然和漫天有了杀父之仇,自己应该怎么办。 “不是!”苏蕊摇了摇头。 “哪还有谁!” “单春秋!”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可悲的真相 第一百四十章可悲的真相 “娘,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霓漫天眨巴着双眼,似乎没有听到自己母亲的话。 “漫天,我说是单春秋!” “千骨,我娘说什么呢?”霓漫天一脸茫然地望向花千骨,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但是此刻的花千骨也处于震惊之中。 “漫天你听我说,我的意义是单春秋就是我的师姐,那个你父亲曾经喜欢过的女人。”苏蕊看明白女儿的心思, “朔风,你能告诉我,我娘在说什么吗?” 霓漫天摇着头,抓住朔风的双肩,死死地瞪着朔风的眼睛,似乎是要分辨他是否真诚。 “是单春秋杀了你爹!”冷漠又冰冷的话,如寒风刺骨。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霓漫天难以接受,难以接受自己父亲曾经喜欢过单春秋,更加难以接受这个使七杀混乱六界的人竟然出自蓬莱,多么可笑的真相啊。 “漫天,是真的,霓裳羽衣秘籍虽然能让人功力大增,但是却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师姐原本是蓬莱最美丽的仙女,如今却这般丑陋,漫天千万不要冲动啊!如果你修炼了,以后蓬莱怎么召婿啊!” “你们都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霓漫天的思绪越发混乱,父亲才死,母亲这就告诉她,父亲的旧情人竟然是自己一直很是厌恶的单春秋,这让她怎么能接受自己那个伟岸的父亲,会有这么不堪的过去。 “漫天,漫天!”花千骨的声音如金钟轰鸣,似玉石相击,没想到平日里师父教习的音功秘法会用在这种时候。 “无论你父亲过去是否和单……”花千骨也难以将单春秋的形象带入,“和他师妹是否有过旧情,此时是郁结于此的时候吗,你忘了师父对我等的期望吗,你忘了你如今已经是蓬莱掌门,浮沉珠被夺走,你已经没有退缩的选择,我们也没有,给我坚强起来!不只是为了你自己!” 糖宝有些错愕地看着自己娘亲,似乎是第一次认识她,看着她坚毅,心道:这人真的是我那个柔弱的娘亲吗,那个喜欢撒娇,喜欢甜点的骨头吗? 糖宝不知道,用时候只有陷入绝境的人,才会明白坚持的力量,当初花父去世,墨冰离去,花千骨何尝不是坠入深渊,去面对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的世界,这对她来说又是怎样的残酷。 朔风直言不讳:“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 “啊?”糖宝一呆,朔风可是直接将心中所思说了出来,有趣,你这个冷冰冰的家伙也会觉得有趣,不过这个有趣指的是谁,骨头、凶丫头还是单春秋啊, (糖宝笑问答时间: 问:糖宝朔风是冷冰冰的,哪你爹爹呢? 糖宝:爹爹的冷冰冰和朔风的冷冰冰是不一样的! 问:哪里不一样? 糖宝:爹爹的是一种温暖的冷冰冰。 明明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但是为什么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霓漫天虽然在花千骨的劝解下,平静了下来,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她就高兴不起来,明明他告诉过自己为了蓬莱,什么都可以舍弃,为了霓家,可以不择手段,即便是抛弃感情也无所谓。 明明我都动摇了,你却用你的死告诉我,爹,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却这般逼我,如今我只能悲哀你的逝去,嘲笑你的无能。对于父亲,霓漫天有了新的认识……不过这显然不是什么好的认识,如果霓千丈还活着,知道了估计也要气死。 “其实师姐回来后,我才知道原来根本不是那样一回事?”苏蕊苦笑道。 居然还有后续,快说快说,糖宝眼神都在微微放光了,太有意思了,能不能再多出些猛料。 “怎么难道爹爹和她还藕断丝连?当初抛弃了,如今还想挽回吗?”霓漫天嘲讽道,说实话就爹爹这为了利益抛弃旧爱的行为,她作为女儿都觉得不耻,甚至觉得有一丝自食恶果的味道。 “不是这样的,其实师姐并不喜欢千丈,而是喜欢……喜欢我。” “什么意思,女孩子还能喜欢女孩子?” 糖宝意外得在这方面很纯情啊, “那个糖宝,等我们回长留之后,我借你几本书看!”这么多本小说,花千骨也不是白看的嘛。 “娘亲,到底什么鬼?”霓漫天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以为只是三角恋,看如今这三角恋还是同向的。 “师姐,喜欢我,我也是那个晚上才知道的!单春秋站在我们面前告诉我们真相的时候,我永远忘不了千丈的表情,愧疚、兴奋、得意,却不见一丝惊讶,或许他早就猜出来了吧。” 苏蕊有些怅然若失,死去的是她的丈夫,但她却有种陌生感。 “之后发生什么了,导致霓掌门身死!”这般隐秘之事,就是东方彧卿也只猜出大半而已, “之后,我也记不太清了,可能是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师姐想要浮沉珠,而千丈是绝对不会给她的!我也被卷入战局,千丈毕竟是我的丈夫,我替他挡了一掌,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我被神医救醒,才知道千丈的死讯!” 苏蕊的话中似乎隐藏了一些东西,但是已经没有人再去逼迫她了,因为无论怎么做她都不会说的,或许正是这些秘密,才让她全身散发着一股死气,如果长期以往就是仙躯也会腐朽的。 “够了,够了,病人需要修习,都出去吧,你们知道的,够多了,以自己的道心起誓,绝不外传,就是你也不例外!”布鸠指着东方彧卿吩咐道, 随即众人发完誓,便被布鸠赶出到屋外, “漫天,你也不用太过……”花千骨也不知道要怎么劝。 “小骨,我没事。”霓漫天是真的没事,原本以为自己老爹是个人渣负心汉,结果只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霓漫天心里就好过多了,剩下的就是杀父之仇了,不论上一辈人有着怎样的恩怨,为父报仇就应该是她的责任。 “千骨,过会儿我派人带你们游玩一下蓬莱!在我修行成功《九霄诛邪剑法》前,你们就休息几天吧!”说着就急匆匆地去闭关了,至于蓬莱事务自由值得信任的长老代理。 “漫天报仇心切,希望不会有事情发生才好,不知道师父是不是知道凶手是单春秋?否则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先判定这霓掌门是不是死有余辜!而不是直接赐下杀戮气息颇重的剑法!”如果白子画在这里,一定会欣慰自己这个徒弟越发了解自己了, “骨头你与其担心霓漫天,还不如想想怎么对付单春秋,杀阡陌绝对会保护他的,要知道除非尊上出手,否则你们根本报不了仇!”东方彧卿明白如果众人要找单春秋报仇,一定要过杀阡陌这一关,他甚至猜想要不是估计杀阡陌,或许白子画根本不会留单春秋那么多次。 “我也不知道?对付杀姐姐,我从未想过!”花千骨不太清楚单春秋在杀阡陌心中的地位,可是即便单春秋一次次想害自己,杀姐姐却从未对他下过死手,其地位可见一斑了。 “要不请尊上出手?” 花千骨摇了摇头,“师父既然传了漫天剑法,又半点不提……应该是想我们可以自保吧!”花千骨及时醒悟,未说出谪仙伞,这十方神器之事,不能让东方彧卿知道。 花千骨拙劣的隐瞒显然触动了东方彧卿,自己不是她可以信任的人吗?东方彧卿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尴尬。不过思索对策的花千骨,注定是不会注意到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可调解 第一百四十一章不可调解 “我想,我应该去和杀姐姐谈一谈,或许可以解决!”花千骨下定了决心,趁着霓漫天闭关,自己去找杀阡陌,看看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小骨,你这样做太危险了,七杀殿可不是杀阡陌一人的,他虽然是七杀圣君,拥有强大的实力降服七杀徒众,但是却并不能得到所有人的效忠,七杀派很大一部分人是效忠单春秋的,而单春秋必杀你啊!杀阡陌可不一定保得住你!” 东方彧卿没想到花千骨会这么胆大,毕竟单春秋想杀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我,没有别的方法了,除了与杀姐姐商量,东方你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吗。如果漫天成功杀了单春秋,那么七杀和正道必然开战。如果失败了,漫天或许不会死,那么决计不会善罢甘休。东方,你比我聪明应该不会不懂吧!” 花千骨如今是头疼不已,如果要霓漫天要开战,那也不是不可能,想象长留绝情殿门下,已经有了三位仙道掌门,何其的滔天权势。 “只要尊上出手,不就什么都迎刃而解了吗?”东方彧卿说得一点没错,知道白子画出手,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蜉蝣撼大树,在白子画的强大足以让所有人闭嘴,否则仙道也不会容忍花千骨在担任蜀山掌门的时候继续成为白子画的弟子。 “可是……可是师父在闭关,而且已经将所有事交给漫天处理,就不会出手。这何尝不是对我们的考验,作为师父的徒弟,我们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认输!不能给师父丢脸!” 花千骨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师父还等着她们取回浮沉珠,她不能在这里轻易放弃,何况一切都要解开师父的毒之后再说。就是不知道为了师父这个理由,能不能让霓漫天暂时放下仇恨, 花千骨暗自叹息地摇了摇头,如今霓漫天已经闭关,就是想要和她谈谈,花千骨也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如今也只有能她从杀阡陌那里回来看看有没有收获了。 “骨头,我陪你去,多一个人也多些照应,何况论口才,我自认为还算可以,说不定我能帮你说服杀阡陌,抛弃单春秋。”说实话东方彧卿一点信心都没有,不过花千骨想要做什么,那就不能随她心愿,他一定要让白子画生不如死。哪怕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即便是自己…… 即便是花千骨…… “东方,这样不好吧,杀姐姐和你也不熟悉,你一个凡人随我去七杀殿太过危险,而是留下吧,如果漫天出关,帮我稳住她为好。”花千骨也是担心东方彧卿的安全,自己这个姐姐有些喜怒无常,为人嗜杀,花千骨心里也是清楚的,东方彧卿万一惹到她,自己可不一定能救下他。 尽管杀阡陌是不对,但是她是自己的姐姐,这对花千骨就够了,对于花千骨来说,正义重要,但是家人更加重要。 “骨头,我虽然是凡人但是也有自保之力,否则也不会如今在六界混迹。骨头,你当不当我是朋友!”东方彧卿质问道。 “你当然是我的朋友!”花千骨没有犹豫,东方彧卿当然是她朋友,不过只是朋友而已。 “可是正是因为你是我朋友,所以我才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如果要逃,你可就是我的负担了!” “话不是这么说得,到时候谁救谁可不一定了,我可会奇门遁甲之术,何况小骨头,你不想帮霓漫天取回浮沉珠吗?”东方彧卿满脸是和煦的笑容, “这……”花千骨迟疑了,浮沉珠太重要了, “如果正邪大战,蜀国如何自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骨头,就是为了万千黎民百姓,我也要阻止啊!”东方彧卿语气中带着勇往直前的力量,让人信服,连他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既然如此,东方万事小心,一旦出事了,我可不管你!”如果真的不管也不是花千骨了,有了朋友的支持,花千骨脸上散逸着自信的光芒。 但是事情并没有非常顺利,在他们偷偷离去之时,被一直暗中观察的朔风发现,要么不准去,要么一起去,结果呢,唯有三人行了, 不但是花千骨,就是东方彧卿的计划也大大受了干扰,对于朔风,两个人是一点都不熟悉,就是东方彧卿对于朔风也是知之甚少,身世神秘,猜测与白子画有关,心性与白子画极为相似。 说实话,东方彧卿在第一次调查朔风的时候,都已为自己报仇的时候到了,白子画竟然有私生子,可惜一切都是他的妄想。白子画太洁身自好了,也太为所欲为了。有夏紫薰在,其他女子想进入到白子画的生活,也不可能。 不过这朔风看花千骨的眼神,好生奇怪啊,让东方彧卿心中颇有些烦闷。 “哼唧……”哼唧兽浑身一颤,差点将东方彧卿从万丈高空抖落。 “哼唧兽,对不起了,东方是我的好友,你就将就一点吧!”花千骨御使飞剑靠近,安抚这哼唧兽,明明其他人骑在背上也无碍啊,为什么东方不行,难道是因为他是男的?花千骨也摸不着头绪。 灵兽知心,这东方彧卿图谋不轨,这哼唧兽当然有所感应,可这主人不在乎它又能如何。 “没关系的骨头,或许是因为它对我很不熟悉!”东方彧卿亲昵地抚摸着哼唧兽身上的鬃毛,可是哼唧兽依旧很是抗拒。 “好一个畜生,可是你不过是山石灵兽,不通人言!”东方彧卿心中暗笑。 …… “小不点儿,想死姐姐了,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一天、两天……” “姐姐……我们不是仙剑大会的时候才见过面吗?”花千骨无奈道,仙剑大会的时候,杀阡陌可偷偷去了长留,身为七杀圣君却跑到仙门正道的集会中,总有种火把往水潭中扔的感觉,不是自投罗网吗。 “白子画那个家伙死了吗。不然你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 杀阡陌语气中满是怨气, 听到杀阡陌这话的花千骨可吓了一大跳,姐姐不会知道什么了吧。白子画中毒,霓千丈身死,五上仙内乱,仙门可是最为薄弱的时候,如果七杀派全力进攻,这六界危险了。 “怎么了小不点儿,你来姐姐这里到底什么事,白子画那家伙派你来,哼,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管了,来小不点儿,让姐姐抱抱!你这小脸怎么瘦了!” 花千骨的包子脸被杀阡陌双手蹂躏,好像真得瘦了,从肉包变成草包了。 “姐姐……”就凭花千骨的修为,还真是一点也反抗不了杀阡陌, “圣君,我们此行可不是来玩的!” “还有两个人,你们是和小不点儿一起来的!” “在下东方彧卿,在太白……”东方彧卿正想自我介绍,可却见像杀阡陌径直掠过自己,与朔风对峙起来。 杀阡陌一脸寒意,似寒冬腊月的寂冷,眼神中戾气杀气萦绕,“你跟白子画什么关系?你难道是他儿子!” 平静的语气却仿佛利刃般锋锐,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算什么!” 原本东方彧卿还以为带上朔风是个变数,结果没想到他那么给力,竟然一言不合和杀阡陌杠上了。 “我是七杀圣君,白子画唯一的敌人,难道没有资格吗?” “那你是想做我母亲吗?” “是又如何……嗯?”杀阡陌双眸陡然瞪大如铜铃,她被这“意料之中”的事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雷霆一击般,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 至于另外两位一样是差不多的神色, “没听明白吗?我是尊上的儿子,你是想做我母亲吗?可惜用不上了,我已经有母亲大人了!” 杀阡陌心道,这不是废话吗,孩子都有了,怎么会没娘, “你娘是谁?夏紫薰?”杀阡陌想不到别人,如果是别人,那夏紫薰可不是要哭死,娥眉一根根竖起来,洁白无瑕的脸颊之下,泛起了一道道青筋,有种别样的迷人。 但对于心若冰坚的朔风显然没有什么作用, “她!”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无功而归 上 第一百四十二章无功而归上 “我!”花千骨吃惊得长大嘴巴,放进一个大苹果都绰绰有余。頂點說,.. 朔风的手指就是指着她的,正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不儿?得也是,日日夜夜都在这么一个师父身边,会误入歧途也不令人意外……”杀阡陌笑道,不过这笑容却无比诡异,浑身煞气腾腾,玫瑰色的衣袍无风自动。 “不是的,不是的……”花千骨满头大汗地解释,她什么时候多出个这么大的儿子了,真是喜当娘了。 “骨头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儿子了,我记得你和尊上不就只有一个女儿吗?”东方彧卿微笑着戏谑道, “对了,你们两个却是还有一个女儿,没想到不儿已经为人父母了,我是不是应该换个称呼!白夫人……” 东方你这家伙还想火上浇油,闹事不嫌事大的性格到底随了谁,不过白夫人这个称呼……人、人家才没有在意呢? 花千骨你先将嘴角的笑容给我憋回去再。 “可恶的白子画……” “杀姐姐……哎呀朔风,你倒是句话!”花千骨急道,她这次来可不是让杀阡陌发怒的,如果真得让杀阡陌冲到绝情殿,一切可都麻烦了。 “话?”朔风发愣了,看着花千骨,一本正经地琢磨了一会儿,似乎有了答案。 “母亲大人!” “啊啊啊……白子画我要弄死你,竟敢对不儿……天诛……啊啊啊……好羡慕啊……” “朔风,你就不要再添乱了,没想到你也这么不靠谱。”花千骨没好气地瞪了朔风一眼,顺带埋怨地看着东方彧卿。“东方你过来可是话要帮我的,憨笑什么呢?” 不过花千骨你能不能先收敛一下脸上的笑容,现在是你得意的时候吗。 实话朔风也将他吓得钳口挢舌,不过到底是聪慧如妖,片刻后便通晓大半真相,“圣君,骨头才几岁,这朔风可比骨头还大,怎么可能是骨头的孩子呢。圣君明见啊!” 杀阡陌这也反应过来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怨怒中的她,一时间竟然是不管不顾,太尴尬了。不儿也是个笨蛋,这样的道理早不就是了。 虽然杀阡陌没有出心中所想,但是花千骨还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埋怨,这能怪她笨吗?当然……能! “咳咳,我就白子画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应该会注意一的,应该不会留下孩子的,否则怎么当仙道统率。”杀阡陌你关注的这个吗,将尊上的清白还给他,她在花千骨面前白子画一直是不遗余力的……不过白子画会不会真得将痕迹抹除了…… “姐姐,师父不是那样的人!” “那可不准,或许唯有天地知晓人最真实的面目!”东方彧卿讽刺的是白子画也是自己。 “东方!” “你很不错,我很喜欢!白子画就不是好东西!”杀阡陌笑道,看来在损白子画上,自己也找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伙伴。 “承蒙圣君喜爱!”东方彧卿是一不谦虚。 “你们真是够了,姐姐,我来可不是听你们师父坏话的!”花千骨生气了,来这里都一个时辰了,一正事都没。 “不儿,不忙,我还有事没问清楚呢?这娘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如实道来!若有半句虚言,定叫你生不如死!” 杀阡陌暗含杀意的目光凝聚在朔风身上,如果朔风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绝对会毫无犹豫的出手,至于花千骨的阻拦,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只要在花千骨反应过来前解决掉,难道她还会为一个死人和“姐姐”翻脸,反正七杀圣君的思绪一向是这么霸道的。 白子画在这方面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是当初衍道为什么庆幸是自己收了白子画为徒,万一被七杀派抢先一步,那绝对是正道的噩梦,乃是末日。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当他死后,一切也往着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方向发展。 “我曾经被尊上收养,糖宝是尊上的女儿,花千骨是糖宝的女儿,我将她当成自己的母亲,没有关系吧。”朔风信誓旦旦地道,冰冷的口气像极了白子画,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是正气凛然的朔风还是耍了一个心眼,原因并不是这么简单, 花千骨给了他躯壳,白子画孕育了他的灵魂。 “算你过关了!”杀阡陌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计较了,反正自己去一趟绝情殿就可以明白了,白子画这家伙,好久没有来七杀殿和自己“论道”了。(事实上就是找杀阡陌打架,当然每次都是以杀阡陌的失败为结局的,最可气的是白子画次次放水,总让杀阡陌感到自己差就能赢。那种棋差一招的感受最令人懊悔。虽然杀阡陌后来也发现了,白子画的实力就像是洪荒宇宙般不可测,但是更大的无力感也随之袭来。) “噢……”花千骨倒是有些悻悻然,她其实还想多知道一些,但是还是正事要紧,反正朔风也跑不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就不相信朔风不回长留了。 “不儿,你来七杀殿,到底所谓何事?” “呃……”突然回到正事,花千骨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单春秋杀了霓千丈,霓千丈是霓漫天的父亲,霓漫天是尊上的徒弟!”朔风将花千骨刚要得话又堵了回去。 “朔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花千骨心中翻腾不已,哪有这么乱来的,就是她也要想一些不刺激杀姐姐的话啊, 别看杀阡陌修为惊人,可是心可是很脆弱的,通过这么久的相处,花千骨早就发现了杀姐姐的这个弱。 “杀姐姐……” “单春秋这次做得不是很应该吗?” “啊?” 杀阡陌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花千骨还是第一次,之前蜀山清虚之死,杀阡陌也算是严惩了单春秋的,虽然有清虚算是救过她的缘故,不过那情分在清虚发现她身份,想要杀死她后,便消磨的差不多了。 “为什么呀,你和师父不是约好了吗,要一起维持六界的和平吗?杀姐姐,为什么就这么算了。” “圣君,这单春秋违背你的命令,公然违抗七杀圣君,这在七杀派难道不是重罪?”东方彧卿附和道, “违抗七杀圣君,在七杀派是要处以极刑,受万魔噬身之刑,魂魄还会被抽出,用作燃这七杀殿的玉魂灯。” “那杀姐姐,为什么?” “因为他动手前跟我过了。我默许了,那个霓千丈本来就是该死,何况这根本就是蓬莱内部的问题,是蓬莱霓千丈的师妹杀了自己的师兄,与我七杀派何干。” 什么时候直性子的七杀圣君杀阡陌也学会这么多弯弯绕绕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无功而归 下 第一百四十三章无功而归下 杀阡陌的态度显然是不想惩罚单春秋,花千骨和东方彧卿面面相觑,甚是无奈,至于朔风,他依旧是一脸的冰冷,仿佛能不能惩处单春秋与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杀阡陌可不是什么能会道的人,应该是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到底是什么人的主意,让一切都变得更加麻烦,单春秋?不像啊,单春秋虽然阴险、无耻,但是利用杀阡陌,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否则杀阡陌早就直接攻入蓬莱了,虽然蓬莱在大海之中,七杀众难以赶到,但是杀阡陌想杀一个人,可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花千骨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惊天的阴谋之中,至于这个阴谋的执行者,并不是别人正是在一旁“愁眉不展”的东方彧卿。 真不知道如今的花千骨知晓一切都是东方彧卿的阴谋布局后,会不会崩溃,还是坦然面对,割袍断义呢?真让人期待花千骨的选择啊! “姐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单春秋的事,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诡异的功法,能让人阴阳颠倒!” 既然如此,花千骨决定以直破巧,干脆摊开来讲,至于杀阡陌会不会勃然大怒,花千骨根本没有考虑这个可能,实话她对杀阡陌太过放心了。 然而杀阡陌也没有辜负花千骨的期盼, 面对花千骨丝毫不退缩的眼神,杀阡陌还是心软了,无论是单春秋还是花千骨,其实都是她重要的人,自从失去琉夏后,她已经不想失去任何人, “既然不儿你都知道的话,为什么不能理解呢?霓家的人都该死!” 杀阡陌语气中是杀气腾腾,丝毫不怀疑,如果霓千丈复活,也会被她再杀一遍, “姐姐,单春秋就算是喜欢霓夫人,也不用将霓掌门杀害,这样对谁都没好处,霓掌门是无辜的啊,被喜欢的人杀害,他该有多痛苦啊!”虽然霓千丈对自己常常都是言辞颇多,但是死者为大,对于一个连坠入轮回都做不到的人,花千骨也难以再生气。 她是在不想爆发正邪大战,师父的身体太危险了。 “霓千丈喜欢单春秋!”杀阡陌一愣,随即便是娇媚地狂笑,艳绝中带着一丝霸气,一想到霓千丈那个老家伙居然会喜欢单春秋,她就难掩笑意,毕竟她所接触到的单春秋,一直是男人的面目,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是后来起得,对于单春秋的过去,他也是知之甚少,如果不是霓千丈之死,他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她为什么不问,这种事情难道比她抹胭脂重要吗? “姐姐,不知道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么有趣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如果早知道,我早就带着单春秋上蓬莱讨个法,堂堂蓬莱掌门竟然对七杀护法有窥觊,实在、实在……实在太好笑了!”杀阡陌笑得娇软在花千骨身上, 窥觊,如果正道好多人对你也有兴趣,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能笑得出来,东方彧卿心中暗笑,这杀阡陌嚣张的样子他就是不太顺眼。 杀阡陌不身份,不谈性别,就这长相绝对是倾国倾城,这难免让一些人起了歹心,暗中滋生的龌龊又有何人知,或许白子画一清二楚,不过这有错吗? 在灯下,烛光照不到的地方,才是黑暗永远的居所。 “姐姐,你不是知道单春秋和霓家的恩怨吗?” “看来我们知道的都不是全部的真相!” 东方彧卿道。 杀阡陌也不算太笨,两方的叙述总会偏向自己, “这样,我们相互印证一下,或许就能得出一个完整的事实。” “那么我先来吧,当初单春秋不是自己离开蓬莱的而是不得不离开,原因是全家人死于非命,蓬莱并不安全,他后来多方查证才知道屠了他全家二十一口的,正是霓家。所以才从蓬莱偷盗出禁术《霓裳羽衣秘籍》。”杀阡陌将单春秋告诉他的都复述了一边, 花千骨这边,则是东方彧卿发言,毕竟他口才好,花千骨和朔风明显不是能将话清的人。 “蓬莱的继承人,霓千丈喜欢自己的师妹,但是师妹却喜欢女人,并且爱上了师妹苏蕊,然而苏蕊是霓家选定的掌门夫人……其实真相已经出来了,霓千丈喜欢单春秋,但是霓家似乎并不接受,为了让霓千丈能够迎娶苏蕊,所以才想到了一劳永逸的方式,结果不心让单春秋逃走了,结果她就摇身一变成为了七杀派的护法,位高权重。对蓬莱又充满了无穷的敌意。”东方彧卿有意无意地离间起单春秋和杀阡陌。 可惜他不会懂,杀阡陌对手中的权力,根本不在乎。他注定要白费功夫了。除了他,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权柄甚重,但也是丝毫不在的人,那就是白子画,因为无论他要不要,这权力注定要握在手中,哪怕他不是长留掌门,可他的力量早就能一力扛起天下,不是长留成就了白子画,而是白子画让长留极盛。只要他一日是天下第一,他就拥有一日的至高权力。 “这件事,是霓家做得不地道啊!没想到尊上执掌下的正道仙门也会有这般污浊之事。”东方彧卿也不忘给花千骨上些眼药。 “霓家作恶的时候,白子画那家伙还没出生呢?”人家徒弟还没生气,杀阡陌却忍不住为白子画辩解,损白子画是损,不过诬蔑他,不行。虽然这两件事的界限从来不曾分明。 “圣君得是!”对付白子画和杀阡陌,东方彧卿可不敢是一个态度,杀阡陌可是一不高兴,杀你就杀你的人。“骨头,要不放弃吧,这事确实是霓家有错在先,就是尊上不定也不会管!” “霓家该死!”朔风道。 朔风都这么了,花千骨也没法为霓家开脱,何况她本来就没有这个想法,但是师父……“姐姐,单春秋的事,我可以不顾,但是浮沉珠,乃是蓬莱守护的十方神器,能不能还给我,我也好向师父有个交代。” “拿去!”杀阡陌着随手从墟鼎中取出霞光闪耀的浮沉珠,交到花千骨肉嘟嘟的手中,“这浮沉珠对我来一都没用,还不如夜明珠好看,白子画手中都有这么多件了,再多一件也无所谓了,还不如给我谪仙伞,还能给我遮遮太阳。” 要是被七杀派列祖列宗知道杀阡陌将他们图谋了几千年,却一件都没得到的十方神器随手送出,会不会活过来后,立刻又气死。 东方彧卿知道杀阡陌宠花千骨,可这么轻易交出十方神器,会不会太儿戏了。这可是十方神器,不是拨浪鼓。 他意识到,在单春秋不在的日子里到七杀殿来,绝对是一个错误,这么随便的七杀圣君,这么些年,七杀派还没有支离破碎,正是个奇迹,上一代七杀圣君是怎么想到,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天真的人继承位子。 杀阡陌的师父,当初也只是看到了杀阡陌的资质,杀阡陌也没有辜负师父的期待,成为了除了妖神之外,最强大的七杀圣君,可没有预料的是偏偏遇上了白子画这个仙道的妖孽。被压制得“一无是处”。 这么轻易让白子画得到十方神器绝对不行,东方彧卿虽然不想就这么便宜了白子画,让他被轻易地毒死,他还要白子画付出更大的代价,可也不能轻易地让白子画摆脱卜元鼎之毒的折磨。 可怜的孩子啊,他还不知道,他的计划虽然成功了,此刻很是纠结,可白子画也不会被毒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没有结局 第一百四十四章没有结局 “圣君,你就这样轻易地把浮沉珠交给我们?等单护法回来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是他千辛万苦夺过来的,也承载着他多年的血海深仇。”东方彧卿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道,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七杀圣君,果然是他遇上最难应付的人之一。 之前他可是一直依靠着单春秋和花千骨来算计杀阡陌,毕竟这都算是他的软肋, 就如同白子画如果东方彧卿不是等到花千骨这个生死劫出现,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出手,尽管他已经准备了十数年。在面前拥有绝对实力的仙人至尊面前,再多的阴谋诡计都是苍白无用的,白子画完全可以一力碾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仔细想想就算中毒的不是花千骨,白子画也不是会将卜元鼎之毒吸附到自己身上吧,即便是无关之人,花千骨这个生死劫是不是太没用了,至今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东方彧卿或许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太过关注花千骨,可就像这世上会杀人的剑,不是只有断念剑,不是唯有花千骨能够对付白子画。 “单春秋报仇,有我帮他着,他还不满足吗?我才是七杀圣君,这七杀殿是我的,至于这浮沉珠本来就是他献给我的,我想怎么用都是我的事,何况我要这浮沉珠有什么用,既然不儿需要,那就当做姐姐送给不儿的礼物吧!实话这浮沉珠还真美,也算能配上我的美丽了!” 着杀阡陌竟自顾自地描起眉来,姿态妖娆妩媚, “如果霓千丈能够早一将浮沉珠献给我,或许这家伙也就不用死了?浮沉珠应该是六界最美的宝石吧!不儿,快收起来,姐姐我都快后悔了!”杀阡陌留恋地望了一眼流离在浮沉珠表面炫光氤氲, “可是……” “东方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陷害我的!”花千骨都不能忽视东方彧卿在这样犯傻下去, “骨头如果就这样结束,单春秋的事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霓漫天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东方彧卿声耳语。 “那是我七杀和蓬莱的事,不儿,你就不要插手了,这不是你能管的事,换你师父来还差不多!对了,不儿,你难得来姐姐这七杀殿,要不要住上几天,这里可一不比绝情殿差,不定你还会爱上这里,不想走呢?” 杀阡陌笑道,她早就想让花千骨住下了,自从琉夏不在后,七杀殿对他来就像是给活人建造的坟墓,一生气都没有,与她的美丽一没有相称的地方。 “姐姐,我还要赶回去和师父复命,没有多少时间,姐姐你是知道的,师父的脾气可不太好!所以下次吧,等我有时间,好不好嘛?”花千骨尴尬地笑着,心道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不要将浮沉珠带回去,就是人都要留在这里了。 “既然这样,不儿要记得多来看看姐姐,姐姐会寂寞的,一旦寂寞了,人也会变得憔悴的?”杀阡陌知道花千骨的心从来不会停留在这里,虽然舍不得,可总不能把她关起来,她也会心疼的。 “才不会了,姐姐是六界最美的!会永远美丽下去!”花千骨发自肺腑道,一娇柔做作的成分都没有,实实在在的真心话。 “和你师父比呢?” “呃~不一样吗?师父是……”花千骨词穷了,她没有足够的辞藻来描绘白子画的仙姿, “闭嘴,不儿,你就不要再你那个坏师父了,反正我不爱听,不就是区区一个白子画吗?”看着花千骨眼中满满的桃花,杀阡陌就气不打一处来,随手幻化出一只赤焱火凤,“让姐姐用火凤送你一程!” “圣君……” “那姐姐,我们就先走了……”花千骨逃跑似的抓着东方彧卿的手臂,将他带上火凤,腾空而去, …… “东方,我真不应该带你来的!”花千骨半路上就开始埋怨起,一好作用都没有起到的东方彧卿, 东方彧卿也知道不应该表现的那么异常,可是一切似乎想着对白子画有利的方向前进了,这绝不符合他的谋划。 “骨头,我可是真心想要帮吗的,杀阡陌这么宠你,浮沉珠一不是问题,难道我们一开始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想要找到方法解决单春秋和蓬莱的恩怨吗?” “话是这么,东方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花千骨在杀阡陌这里得到更多真相后,心情也很复杂,如果换做自己是单春秋,会不会也想要报仇, “没有,这种问题是非常难以解决的,涉及到两代人的恩恩怨怨,没有绝对正确的一方!就是尊上来处理,也不会有什么轻易的方法?除非他强行制止双方,那样无论是单春秋和霓漫天心中都不会放下?特别是霓漫天的性子,或许会变得非常失控。” 这么深刻的仇恨,确实不会、也不应该被轻易遗忘,花千骨同情单春秋的遭遇,甚至有些理解他的行为,可是她却因此陷入了矛盾。 是不是应该阻止霓漫天复仇? 师父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 “漫天,这……这是浮沉珠,是我问杀……杀阡陌要回来的,现在物归原主!” 花千骨找到闭关中的霓漫天, “你们见到单春秋那个贼人了?”杀气在霓漫天眉宇间凝而不散,全身上下不断闪烁着淡紫色的雷弧,仿佛不断在河流腾跃的鲤鱼,皮膜骨肉之间隐隐有股雷鸣之音, 看样子白子画给的九霄诛邪剑,凭借霓家血脉中的云霄本源之力,霓漫天却是很快就入门了,可是似乎她还不能很好的掌控,否则此刻也不会再花千骨面前依旧是这幅煞气腾腾、鬼神勿近的模样。 “没有,可是……”花千骨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从杀阡陌哪里得到的信息告诉霓漫天,因为她明白对霓漫天来,霓家对单春秋做过什么根本不重要,她在意的只是弑父之仇。 …… “夫人,你是不是应该将真相,完整地出来!一丝不漏的,否则对我们不公平!”不同于花千骨的纠结,东方彧卿则在其余人面前对苏蕊展开了逼问, “东方彧卿是吧,你语气太冲了,蕊才恢复没多久,你这样太过了!”东方彧卿的行为,布鸠很是不满,无论是作为大夫还是亲友,他都希望苏蕊,能得到更好休息,而不是受到打扰,特别是这种不怀好意的质问。 “神医,我们也只是想知道真相,知道我们做的事是不是正确的,我们帮助的是不是正义,我们都不想助纣为孽!” “东方彧卿……”这是属于长辈的愤怒。 “神医……确实是我没有出完整的实情,毕竟有关霓家、蓬莱的声誉,何况出来也不能改变什么,错误只能改正,而不能抹去,师姐,没有给我们改正的机会,而一切也不可能重新再来!千丈或许是命中有此一劫,必定要偿还上一辈人犯下的过错!” 苏蕊面色有些苍白,不知是身体虚弱,还是因为即将被解开的残酷真相,她知道有些事是无法隐瞒的,可是因为责任吧,作为掌门夫人,哪怕她心如莲花,却也要承载淤泥的肮脏。 从苏蕊口中,一段更加令人发指的丑陋第一次**裸呈现在众人面前,这还是在她成为掌门夫人后,有一天霓千丈醉后哭着向她亲口道出的。 东方彧卿将苏蕊的话和从杀阡陌口中的相互印证,在加上异朽阁收集的信息,终于梳理出一段相对真实的故事,对于单春秋一家的屠杀,已经不仅仅是为了霓千丈,而是一场洗礼,一场对蓬莱内部的清洗, 随着蓬莱的发展,除了霓家之外,蓬莱也多了许多潜在的力量,这对蓬莱乃是霓家或许都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对于一些实力强大,却不受控制,甚至还具有危险霓家统治的家族,当然不能留下来。 不仅仅是单春秋,还有更多的无辜或罪孽深重的人死于这场秘而不学的浩劫之中。 蓬莱似乎失去了部分力量,实际上霓家的作为确实起到了作用,蓬莱的力量更加凝聚,新的蓬莱在霓千丈手中,经历着如同井喷般的发展。 东方彧卿笑了,这样有效却肮脏的牺牲,真不愧是名门正派!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同命相怜 第一百四十五章同命相怜 “原来这样,那就很合理了!”霓漫天冷笑一声,听到母亲阐述的真相,却也欣然接受,她没有大叫着,这不是真的,因为她很清楚这完全有可能是真的,她是霓千丈的女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来都是霓千丈教导霓漫天的箴铭,也是霓家的传统。 只是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色,这不像是唾弃霓家的作为,而是在憎恨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会是这么肮脏家族的继承者。 曾几何时,霓漫天因为蓬莱公主般的地位而自傲,因为是蓬莱掌门人之女,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格。在拜入白子画门下之前,霓漫天甚至认为她傲慢无礼就是应该的,因为她是高贵的,她的身上流淌着高尚的血液,所以她有这个资格蔑视所有低下的人。 蓬莱是正道,是维护天地正义的,无论做什么,哪怕是迫不得已做出一些不被世俗接纳的恶行,也是为了顾全大局,也是为了六界安定。 可是现实**裸的告诉她,那些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一切只是为了蓬莱的强大、霓氏一族的强大,为了霓家的私利。 好生可笑啊,霓漫天突然觉得,自己的荣耀,自己的高贵,原来只是污秽。仿佛自己一颗果树,树梢上挂满了美味甘甜的硕果,可谁人知道这汁多味甜的果实,是由这树根中裹挟着的无数血肉滋养的。 “漫天你还可以吗?”花千骨关切地问道,这样的打击,漫天的心肯定一定乱了,修行中人大忌便是情绪陡然的反复,很容易招惹心魔入侵,这种时候花千骨就很羡慕自己师父,从来都不会有心魔吧。 “千骨,有时候我真得很羡慕你,什么烦恼都没有,正道有师父护佑,魔道也有枭首杀阡陌这样的朋友。”除了花千骨被师父收作大弟子之外,霓漫天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羡慕甚至有些嫉妒花千骨, 花千骨之前不过就是一个凡人,蝼蚁般的存在,要不是得到师父的垂青,根本连接触仙道的机会都没有。 可如今花千骨不但是白子画首徒,还是蜀山掌门,何等的福源,或许她的资质比不上自己,可是这仙缘却似乎远超自己, 有人或许会问这仙门中人什么最为重要,有人或许会仙资,就如同白子画那样得天独厚的天赋。可是即便白子画自己都认为这仙缘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是遇上衍道,自己或许永远都是白霜,如果不是意外得到十转冰鼎,自己的修为也没有办法进展那么快,如果不是花千骨出现,自己或许永远也没有办法,突破《太上忘情经》。 然而被霓漫天羡慕的“天之骄子”花千骨却心中生出一丝苦涩,“没有烦恼,如果真得能没有烦恼……漫天,你怎么会知道,师父就是我最大的烦恼,我变得贪婪了,不在是仅仅满足在师父身边,静静看着他,我想让他也能看我一眼,温柔、却不在那么冰冷的眼神!” 花千骨没有想到她的心愿,这样可望而不可及的心愿,这样几乎不可能发生在长留上仙身上的心愿,竟然很快就得以实现了,花千骨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天的,因为白子画的温柔成为了她永远忘不了的梦魇。 …… “漫天,这里很不错?就像是绝情殿的千行崖!充满着奇特的力量,让人内心平静。”花千骨和霓漫天坐在海边的悬崖之上,苏蕊告诉她,从只要霓漫天遇到什么不开心,却解决不了的问题,她就会来这里吹着咸咸的海风,听着波涛击打着礁石。宁静很快就会消磨掉悲伤。 “千骨,如果你是我,你会做出怎样的决定?”霓漫天踏上自己的飞剑,离开悬崖一步之遥,脚下便是惊涛骇浪,似乎她唯有这样才能更加平静,“千骨,你知道为的御剑术,为什么这么好吗,就是这样!时候,我的御剑术并不好,站在剑上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那样的刺激,真是太美妙了!”霓漫天抬起一只脚,金鸡独立,仿佛在找寻那股摇晃的感觉。 “漫天你心一!心摔成落汤鸡!”花千骨不怎么担心霓漫天,如今以她的修为就是掉下海也最多就是湿了衣服。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或许已经回不来了。 “千骨你就不能别这么扫兴吗?好吧,我毕竟已经长大了不再畏高了!不过千骨你的选择呢?”漫天看着花千骨,她毕竟是自己的师姐,不是吗?有责任帮自己解决困惑。 花千骨看着霓漫天沉默了很久, “漫天,我没有师父的睿智,不想他那般无所不知,可是我知道你只有听从你心的声音,将来才不会后悔,我想师父也是这个意思!” “哦?我还以为你会劝我不要报仇,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道理都懂,可是又有多少时候会遵守呢? “漫天我知道如果我劝你以德报怨,你不可能做到,即便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如果是你,会做出怎样的决定,我父亲在我十六岁前几日离去,我知道仇人是谁,我却不敢去复仇!”花千骨眼底闪过一丝悲戚,爹爹如果知道在他死后我一次都没有落泪,他会不会生气呢? “为什么,难道还有谁你不能招惹的吗?”一听到花千骨和自己有着相似的经历,也算是同命相怜,霓漫天更加疑惑,有着师父和杀阡陌撑腰,还有什么人敢阻止她复仇。 “害死我爹的是花莲村的村民,他们因为害怕我招惹鬼魅的体香,视我为妖孽,放火焚烧我的家,加重了我爹的病情,间接害死了我爹……” “那你就去报仇啊,就算不杀了他们,也要惩治他们!否则怎么对得起你爹在天之灵!”不过是一群凡人,这根本不应该成为阻力,甚至连作为绊脚石的资格都没有。 “我爹让我不要恨他们,他们只是害怕而已,而自从上了长留,成了师父的徒弟,我就更加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记恨他们?” 花千骨看着惊涛骇浪,似乎足够放松,将心中挤压许久的哀怨吐出。 “你不会是觉得师父会阻止你报仇吧?” “难道不会吗,他们只是一帮手无寸铁的村民,师父也不会为难他们,何况我应该怎么复仇呢?难道杀了他们吗?”花千骨从来也不是喜欢杀戮之人,她怎么可能狠下心肠。可也是因为此,她才会如此迷茫。 “师父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明明是他们有错,难道还不能惩罚他们了,一个人杀人是谋杀,一群人杀人就是理所应当吗?法不责众,才是最可笑的!本来不是应该是你劝我的,怎么变成我劝你?”霓漫天不知不觉中轻松了不少,反倒是花千骨陷进去了。 “漫天那我应该怎么做?”花千骨没了主张,她从来不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 “我怎么可能知道,就像你无法替我做决定,我也无法替你做选择,你还是回去问师父的意思,如果师父不让你报仇,你也会心甘情愿吧!” “我们是应该回去了,想象很久都没见到师父了!漫天,你也下定决定了吧!”花千骨还是没忘自己一开始的初衷,既然有些事情想不通,就先不想了吧,应该她怪不得是糖宝的娘亲,有时候一样的懒惰和逃避。 “过去的是是霓家的错,却不是我爹的错,不应该由他来承担这样的责罚,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是无法冲抵,等价的,我与单春秋的恩怨必须由一个了解,要么我死,要么他亡!”霓漫天脸上闪过一丝决然,甚至连白子画也无法扭转她的意志,当然是以不强行改变为前提的。 如果我也能有漫天一样果断的心志就好了,很多事情我也不用一直、一直地逃避。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麒麟山脉 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麒麟山脉上 “掌门,是要回长留吗?如果可以是不是向尊上……” 霓漫天决定和花千骨尽快赶回长留,将浮沉珠交到师父手上,或许可以提升师父的法力,压制卜元鼎的毒性。 可是在准备好一切,就要离开之前,蓬莱的大长老却找上了她,大长老同时也是霓氏宗老之首,就是掌门也要恭敬,在霓家地位也是非同可。 过去,蓬莱大长老在私下甚至直接当面训斥过霓千丈,可就霓千丈那个傲慢的脾气,竟然也是闷声不吭。可见大长老的地位了。 就是这样威风的大长老,此刻在霓漫天面前却有些谄媚, “我离开长留也有许久未归,本来我等就是奉师命出山,如今是时候回绝情殿向师尊禀报,若不是父亲离世突然,我也不会这么仓促的接任掌门之位。我在长留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所以蓬莱就劳烦大长老多费心了!” 霓漫天面色一沉,这长老不会想要我留下吧,她可是归心似箭。 这回她可想错了,只要掌门不在,蓬莱就是他最大,一般情况下,大长老还巴不得霓漫天可以一直留在长留。 蓬莱大长老听到霓漫天的话,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不过仅仅是一瞬,之后便换上一副忧愁的神色,蓬莱可是要对上七杀派,正道抗衡了数千年的七杀派,仅凭蓬莱一家之力可无力应对。而各派又都是多事之秋,除了长留实在没有别的助力了, “掌门我不是这个意思,掌门虽然年轻,但是师从长留上仙,又早早修成仙躯,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相信掌门一定可以带领蓬莱走向辉煌,但是如今蓬莱危机重重,是否可以向长留求援!毕竟长留是正道的擎天柱啊!” “这,我相信师父一定会考虑的,我的师兄妹们也都是惊才艳艳之辈!有他们相助单春秋也不是对手!”要是被火夕他们知道霓漫天居然会夸奖他们,应该会吃惊得下巴都掉下来吧。 “掌门的师兄妹当然也是脱俗之人,可是这杀阡陌可不是他们可以匹敌的,是不是能麻烦尊上出手,保我蓬莱无恙!” 大长老年老的脸庞上,赘肉被勒在一起,笑得像朵菊花。 “不可能,师父要坐镇长留,怎么可能来蓬莱呢,至于杀阡陌你等不用担心,花掌门已经去交涉过了,他不会出手对付蓬莱,我们要对付的不过就是单春秋和他的徒众。” 霓漫天是明白大长老的意思了,无非是想让她请动自己师父,做他们的保镖罢了。且不师父中了卜元鼎之毒,时不时会昏睡,就是全盛时期,霓漫天也不能为了这种事麻烦他。这是霓漫天的骄傲。 所以大长老等人的企图无非是痴人梦。 “这可不定,七杀一向狡诈,杀阡陌更是肆无忌惮之人,他的承诺怎么可以相信!”自从知道单春秋原本就是蓬莱之人后,大长老就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如同江河翻覆一般,当初下令屠尽单春秋一家的人中,就有如今的大长老。 在看到霓千丈的结局后他岂会无动于衷,他可是下令的人,单春秋会用怎样的方式折磨他,他想想就痛。他寿元将尽,修为突破无望,只希望可以安稳的度过自己的余生,当然手中能多一些权力,他更高兴。 大长老这样的人即便是死之前,也希望可以手握天下权,到死也贪婪不减,到死都不知悔改的人, 自私无耻的人。 认清楚大长老面貌的霓漫天越发的烦躁,如果蓬莱和霓家都是像大长老一样的人,蓬莱怎么可能更加强盛。霓千丈原本的计划如今在他女儿看来是如此的可笑,想要超过长留,就凭这些鼠辈? 这海外第一仙岛原来是这么的外强中干,霓漫天第一次感觉到成为掌门,似乎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肩负一门的兴衰,身上的担子突然变大了,那是比五岳都沉重的责任。 霓漫天有些领会到花千骨和白子画的作为掌门的不易,一个是聚拢涣散蜀山人心,一个是将长留发展成真正的正道第一仙门,将七杀派打压到无法反抗的地步,甚至只要白子画愿意,七杀派完全可以在他手中覆灭,结束数千年正邪之战。 可是白子画明白一个道理,在光的背面,就是影子, 七杀派或许不再像过去那般无恶不作,但是按照白子画的想法,就凭杀阡陌还是七杀圣君,七杀派就不可能成为所谓意义上的名门正派。 白子画可以让七杀派继续正确地“肆意妄为”下去,永远与“正道”对立…… “大长老,我是绝对不会让师父卷进我蓬莱的过去错误造成的污秽之中!”霓漫天面色冷得可怕,如同在寒冰之上又结了一层霜。眼底压抑的已经是杀气了。 “掌门……” “大长老,不要逼本掌门清理门户!”霓漫天怒视了大长老一眼,浑身的气势勃发,如同倾覆的洪水压得大长老喘不过起来, 大长老才终于醒悟过来,面前的霓漫天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他印象中的孩童了,她拥有了自己难以匹敌的力量。 “好自为之……”霓漫天转身离去,蓬莱的众人,让她太失望了。 ……………… “漫天,你认为霓家当初做的是对是错?” 霓漫天和花千骨会长留后,白子画正是在清醒的时候,他在花千骨略带幽怨的眼神下,将霓漫天“单独”留了下来,其他人都休息去了。 “师父你都知道了……我知道错了,蓬莱当初做得太过分了,太无耻了,即便现在我是蓬莱掌门,也无法做出任何辩解!”霓漫天诚恳地认错,可是眼神却有些飘移, 实在是有东西有些碍眼。白子画的脑袋斜靠在夏紫薰的大腿上,她还在用秀发,撩拨着白子画的脸颊,淡淡地情愫萦绕在身旁。 尽管自己师父依旧一张冷漠的脸,可是……人家怎么可能不在乎! “漫天!” “啊!师父!” “什么时候听为师讲话也会开差了!” “不是的师父!我只是……”霓漫天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出所以然。 “你错了!” “师……师父!”霓漫天脸色瞬间发白,难道…… “霓家错了吗?单家错了吗?” “哦……哦哦……!”霓漫天松了一口气,不过所及错愕道,“没错!!!” “如果霓家没有除掉那些包括单家的强盛家族,而结局就是蓬莱易主,如今的霓家覆灭。漫天你还认为,当初霓家做错了吗?或许现在我会有一个姓单的弟子。” 白子画淡漠地笑道,眼底却闪过一丝难得的戏谑, “当然……”霓漫天被白子画的问题问住了,她从来没哟考虑过这样的可能!“这仅仅是可能!” “不,不是可能,而是注定,根据长留的记载,蓬莱当初的矛盾已经是无解的!结局只可能是一方彻底的溃败!”白子画信誓旦旦,“漫天,没有可能,我也不给你可能!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我不知道!”霓漫天已经糊涂了,她本来以为师父能帮她理清楚思绪,结果怎么师父又再次向她脑中倒入了一团浆糊,难道霓家当初没有错!灭人满门是对的? 师父难道是因为卜元鼎之毒,变得更加奇怪了! “漫天,师父可不是老糊涂了!漫天为了能活下去,杀人,是对?是错?”白子画似乎看穿了霓漫天的心思。 “……” “漫天,接下来你就留在绝情殿好好想想吧!哈……”白子画一丝慵懒的倦意升起,“叫骨他们过来!我有事吩咐!” “师父,我……”白子画的毒未解,她还想继续行程。 “你还是好好留下来照顾我!师父最近有些累了!” “子画,你有我照顾你就够了!”沉默了许久的夏紫薰嗔道。 “别闹了,紫熏,你还要为我炼丹,最近我感觉到师兄已经起疑了!你就不要任性了,让漫天来照顾我!她虽然不太会照顾人,但是我相信她会尽心!” “霓漫天如果你照顾不好你师父,我就把你大卸八块!” “不用紫熏上仙费心,上仙还是心炼丹就是了,万一师父吃坏了肚子,可就不好了!”霓漫天与夏紫薰中间仿佛闪过一片刀光剑影,两人争锋相对互不相让,现在可不是退缩的时候。 “漫天,将骨等人叫过来!我有事吩咐!至于你自己先去塔室静心!” “是,师父!” …… “师父!”花千骨柔声唤道,许久不见白子画,花千骨最想做的就是叫一声师父,然后静静地看着他, “骨,朔风你们做得不错!” “爹爹,还有糖宝呢,你也要夸夸糖宝!”化为虫形的糖宝跳到白子画手上,亲昵地蹭了蹭。 “骨也没做什么!” “看见你们的成长我很欣慰,特别是漫天,成长了很多,不过心也乱了,为了不滋生心魔,我留她在绝情殿。之后的事,就靠你们了!” “师父是不是要找最后一件神器。” “最后一件神器是炎水玉,能解卜元鼎之毒,神力之毒,唯有神器。” “爹爹,爹爹,炎水玉在什么地方!”糖宝也急切地想要解开白子画身上的剧毒,这样憔悴的白子画,她看着也心疼。 “孟玄朗给你的玉佩还在吗?” “难道……难道这便是十方神器之一的炎水玉!”花千骨从玉颈上取下玉佩,蜀国王室难道是得天之眷,竟然有两大神器。 如果能随意使用,天下早已一同。 “那师父,怎么……?”花千骨不明白如果炎水玉能解卜元鼎之毒,为什么师父还要他们不辞辛苦地去找十方神器。 “这炎水玉破损了,无法发挥力量,除非能补全!” 朔风的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我现在需要你们去找祁灵,她现在应该在中原之地的麒麟山脉,麒麟一族的隐居之地。我要你们找到麒麟兽皇的麒麟角!唯有它能修补炎水玉!”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麒麟山脉 下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頂∏∈∏∈∏∈,..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第一百四十七章麒麟山脉下 “哎呦……糖宝,朔风,你们没事吧!”花千骨狼狈地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发髻上全是碎叶、尘土,她可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三人来到麒麟山脉后,他们的御剑术仿佛失去了效用,根本无法再托付着他们的身躯,三人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九霄之上拽了下来, …… “无碍!”朔风从一旁的大树上跳下,不似花千骨的狼狈,依旧是那么飘逸,一声素衣也一尘不染。 “没事就好!”看到朔风,花千骨松了一口气,不过糖宝依旧不见踪影。 “糖宝,糖宝……”花千骨高声喊道,手中也不忘用断念剑翻弄着灌木,糖宝有没有可能变成原型呢。 “骨头,我在这……” 糖宝的呼声传到了花千骨的耳朵里。 “糖宝,糖宝你在哪里……”花千骨直起腰,环视四周,可是连糖宝的影子都没见到,难道糖宝那么快已经变成鬼魅了,不过师父,不是已经重新打开鬼界了吗。 这种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糖宝才没有这么脆弱。 “笨骨头,我在你上边!”钟磬般的吼声在花千骨头炸响, 花千骨下意识抬头,就看见糖宝仿佛尸体一般地拦腰挂在粗壮的树枝上,“糖宝你担心死我了,还不快下来!” “骨头,你当我不想啊,可是我现在除了嘴能话,眼珠能转,就是头也动不了,一知觉都没有。骨头,人家,好像瘫痪了!呜呜……糖宝不要这样……”糖宝着着就哽咽起来,难道她一辈子都会这样下去吗,这样就是爹爹再搂着她,她也感受不了那种幸福了。 “糖宝别急,师父一向都你皮糙肉厚,我从那么高摔下来,都没事,糖宝你肯定也没事!” 花千骨连忙安慰,但是心中也是无比担心,糖宝是她的闺蜜,也是她的女儿。 朔风猛地蹬地爬上枝头,将糖宝抱了下来,为她把脉, “朔风,你还会医术!”花千骨诧异地看着朔风,着也抓起糖宝的另一只手,搭上脉门,她也是和白子画学过医术的, 所及花千骨立刻就紧皱起眉头,“从脉象上看一问题都没有?难道是糖宝不是人的缘故!”她看向朔风,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朔风也摇了摇头。从脉象上看,糖宝的身体一事都没有,甚至可以用强壮来形容,根本找不到糖宝瘫痪的原因。 花千骨不死心,将自己拥有治愈之力的真气输入糖宝体内,还把白子画炼制的疗伤丹药喂了好几颗,却无论怎么做都没有半效果,糖宝依旧是,急得她满头大喊。 “骨头,算了,你放弃吧,我没救了!”糖宝面如死灰,语气中透着死寂的绝望,哭丧着脸,好生颓废。 “糖宝装什么死啊,不过就是动不了而已,就算我们束手无策,师父一定能治好你的!”花千骨气恼地捻住糖宝的鼻头!怎么可以放弃呢? “骨头,放手,疼……咦,我有感觉了?”糖宝一脸错愕,她似乎恢复了一知觉,双眸中泛出出难以掩盖的喜悦。 “这里疼吗……”花千骨连忙在糖宝全身上下掐来掐去,用力之大,皮肤都发青了, “没有……”糖宝有些沮丧, “糖宝不要放弃,看情况,你应该会慢慢恢复!”朔风道,他可是很少这么长的话, “早知道我们就骑哼唧兽了!”糖宝后悔道,如果不是她想从上空欣赏麒麟山脉,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对了,怎么不见哼唧兽?”花千骨落入这片山林后,就联系不上哼唧兽了,感应不到他的存在。糖宝受伤瘫痪,哼唧兽失踪,还有自己的……腰,花千骨腰间隐隐作痛。这麒麟山脉太邪门了。 “不能回长留!”朔风看出花千骨和糖宝有了退却之心,“尊上,如今也不一定能帮我们!” 相当白子画还等自己去“救”,花千骨和糖宝也坚定下来,“朔风,糖宝,我们在原地休整,我要调息疗伤,等待哼唧兽是否能寻着气味而来,再者给糖宝一时间,看看她能不能恢复归来!” “我为你们护法!”朔风像守卫般,伫立在花千骨和糖宝身边, “谢谢!”花千骨知道朔风不需要这句话,但是往往谢谢的人,正是因为他需要,她摆弄着糖宝的身躯,将她靠在树上,自己则盘膝而坐在一旁,吞下一颗丹药,心神无物,全力调理伤势。 …… “骨头,骨头,快起来……”糖宝的呼唤在花千骨的内心响起,将花千骨心神唤醒, “发生什么了?” “你看看周围!” 花千骨看到周围的一切,瞠目结舌,三只颜色各异的麒麟将他们围住,赤红色的麒麟身上仿佛燃烧着火焰,幽蓝色的麒麟有着绵密白云缠绕,土黄色的麒麟身上的鳞片之上仿佛又披了一层岩石做得铠甲。 而朔风正手持宝剑,与他们对峙着。 “朔风!发生了什么?” 朔风摇摇头,“不清楚,他们也才出现!” 花千骨看着面前麒麟,难办了,不是一种生物怎么交流啊! 突然一阵如顽童般的银铃的声音在花千骨心底响起,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属于麒麟一族的麒麟山脉,不欢迎外族人,你们速速离去,否则就让尔等埋骨此处!” 火麒麟硕大的眼睛狠狠地瞪着花千骨等人,以火麒麟火爆的脾气,这已经是友善的表达。 花千骨倒不奇怪麒麟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心底,这样的手段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我们是来找祁灵的!” “麒麟山脉中只有麒麟一族,我当然知道你们是来找麒麟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师父你怎么给师姐取了这么个名字,太绕口了,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意思,再不走就不用走了!”火麒麟蛮横地道,身上的火焰因为愤怒,而疯狂地摇曳着。 “这……”花千骨慌了手脚,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们是长留门下,这位是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徒弟。”朔风道, “长留上仙!” 花千骨能从火麒麟那狰狞的脸上看出一丝明确的惧意。 “吼……”只见水麒麟一声长啸,三只麒麟便暗自交流起来, 对于从没有试图掌握一门外语的花千骨,是一头雾水。 “骨头,他们是想要带我们去找麒麟一族的长老!”软瘫瘫地糖宝道,花千骨听不懂,不代表糖宝不行,虽然也不能全部听懂,但是已经能依稀猜出麒麟们的意思。 果然,“你们跟我们来!”火麒麟吩咐一声,朝着山林深处奔去,激起一阵的飞扬的尘土。其余两头麒麟也紧随其后。 “我们走吧!”朔风着,自顾自跟了上去, “糖宝,你能变回虫型吗?”花千骨看着远去的身影问道,麒麟虽然并没有发挥应有的神速,但是如果花千骨和糖宝再不跟上去,他们都要跑得没影了。 “我试试吧!”糖宝着,身体渐渐变,最终变成一条软绵绵的绿虫,“这下真成一只死虫子了。” “糖宝你就不要嘴贫了!”花千骨苦笑着,将糖宝揣进怀中,冲着他们离去的地方冲了过去,似劲风掠过,花千骨的体质早已不是凡人,可是她忘了她怀中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糖宝。 “啊啊啊……”糖宝一开始感觉自己乘坐的是一辆劣质的马车,然后,她发现自己错了,应该是脱缰的野马。 ps. 5.15起下红包雨了!中午1开始每个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族长大人 上 第一百四十八章族长大人上 一路之上遇到了不少其他三只一组的麒麟队,纷纷上前与火麒麟交流,在露出一脸的惊愕后,用惧怕的眼神看着花千骨等人,所及退散离去。 穿过茂密的丛林,明媚的阳光终于不再星星地印在地上,温和的风带着一股祥和的气息,吹拂在脸上, 被广阔山林团团围住的是一个巨大的盆谷,山壁之上开凿着许许多多硕大的山洞,花千骨注意到,山洞中五颜六色的麒麟在其中穿梭,这山洞可能就是麒麟一族的住所。 “朔风,你我们能得到麒麟角吗?”花千骨心里没底,和朔风商量起来, 从长留离开时,她只是满脑子想要得到麒麟角修复炎水玉,治好白子画,可是得到麒麟角的机会就在眼前,她反而清醒了,应该没有那么容易。 “麒麟角相当于麒麟身体的一部分,难!”朔风冰块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缕忧愁和烦恼, “可……如果麒麟兽皇不愿意将麒麟角给我们怎么办?咳咳……”其实糖宝知道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一交换条件都没有,麒麟一族怎么可能答应。不过爹爹就让他们这样来到麒麟一族,应该是有所打算吧,不会真让她们空手套白狼吧。 “偷,偷不到就抢,我们一定要得到麒麟兽皇的麒麟角!” 糖宝身体里防卫恶心的感觉,顿时消失了一样,面前这个还是自己那个微微有些懦弱的娘亲吗,这么霸道(无耻)的话,竟然是从她嘴里出来的,糖宝只感觉自己吓得要少吃两碗饭,一会儿就只吃九碗好了。 “娘亲……你……呃……”糖宝觉得直觉回归身体也不是一件好事,胃里天翻地覆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算了,就只能吃七碗了,不能再少了,再少糖宝就要变瘦了,爹爹该不喜欢糖宝了。 “你太乐观了,这麒麟山脉至少有上千只麒麟,就凭你我二人,你觉得能战胜那么多的神兽!” 朔风毫不留情地打击着花千骨, ∠∠∠∠,m.⊙.c@om“朔风,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如果实在得不到麒麟角,用我来修复炎水玉!” 话毕,朔风就又变得一言不语了。 “朔风你有办法!”惊喜中的花千骨没有听清楚,朔风的是“用”。 ……………… 顺着山壁上的道,花千骨等人进入了盆谷之中,从沿路的麒麟的看向自己的眼神中,花千骨察觉到了恐惧与冷漠。 她越发对这次能顺利得到麒麟角,不报任何希望。麒麟一族似乎没有传中的友好,原本代表着祥瑞的麒麟,为什么那么讨厌人族,甚至有些怨恨人族。 明明祁灵师姐就很友好,于是她请教起博学的糖宝了。 “娘亲这你就问对人了!我可是特意请教过爹爹的!”糖宝笑道,不过到底是白子画告诉你的,你到底有什么好得意。 “本来人界是麒麟一族的,后来人族大兴,麒麟一族有因为杀戮过多,业力加身,唯有化身祥瑞,偿还罪孽,但是对于压榨了他们居所,越发强盛的人族,麒麟一族很多一部分麒麟总觉得人族的崛起是建立在麒麟一族的没落上的,所以对人族一向没有什么好感。” 知道真相的花千骨心道:“师父啊,师父,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虽然越发没底了,但是心却不在动摇。 ……………… 不知不觉中,花千骨和朔风已经被带到谷底, 平坦的谷底并不是如同山壁的粗糙、光秃,而是铺满了柔嫩青翠的绿草,踩上去就像是一层松软的毛毯, 绿草地中分布着了石制的房屋群落,比起山壁上的简陋山洞是精良了许多,不过依旧太过粗糙,就是山村院都比不上。更不用仙境绝情殿了。 而花千骨和朔风面前的是一座明显鹤立鸡群的大屋,在简陋的房屋中特别突兀,墙壁上雕琢精美绝伦的壁画,应该是描绘了麒麟一族的历史。 能住在这里的一定是麒麟一族中颇有地位之人,想必应该是长老的居所吧! “这里是麒麟一族的祠堂,长老平日里就在此处,你们进去吧!长老已经知道你们的到来!”火麒麟完,三头麒麟就奔散离去, “喂……” 带路的三只麒麟非常不负责任的逃跑,打了花千骨个措手不及, “娘亲,我不信了,我好累,糖宝要睡一会儿?”身体莫名的失去知觉,之后颠簸了一路,糖宝亦然精疲力尽,支撑不下去,完,就合眼睡去, 花千骨见此,也稍稍松了一口气,糖宝是应该歇息一下,心翼翼地将糖宝揣进怀中最柔软的部分。(莫名感觉邪恶了!写写停停,写得不顺了!我的错!) “朔风我们怎么办?” 看着祠堂,花千骨有些忐忑,犹豫是不是要揭开结局。 “门外的贵客请进吧!老朽恭候多时了!”一声苍老略带沙哑的声音从石门中传来, 朔风突然走到门前, “朔风你做什么呢?” “开门!”石门比看起来,来得沉重,一朔风的修为,一推之下竟然纹丝不动, 朔风理所当然的样子,莫名地让花千骨感到一股熟悉的感觉,朔风真像师父啊。 对了,我还没问朔风是怎么回事,难道朔风真的是师父的儿子!!! 想着想着,花千骨震颤的心,竟然就这么安定了下来。 “我来帮你,朔风,三、二、一、啊……”两个人合力终于推开了火麒麟口中的祠堂。 首先映入眼帘的一尊三四丈高的巨大金纹鼎炉,这祠堂内部的空间,居然比起屋外所见还要来的庞大,两人围着鼎炉转了一转,但是除了鼎炉之外,偌大祠堂竟空荡荡的,没有寻到一般祠堂中常见的灵位, “这是应该是结界,将空间放大!” 来也是应该,麒麟的身躯可比凡人大了数倍,谷底的平屋也不够高大。 “两位可是长留的高徒!” 身后悄无声息出现的声音,吓了花千骨和朔风一跳,何人修为如此之高,他们竟然没有半察觉。即便是五上仙的紫熏也无法隐藏在花千骨背后,当然也是因为她对花千骨掩饰不了的敌意。 回头一瞧,并不是麒麟那硕大的身躯占据眼底,而是一个温和的老者。 “我们乃长留门下,我叫花千骨,这位是朔风。敢问老先生何人,麒麟一族的长……老!”花千骨话道一般,恍然大悟。 麒麟可是神兽,修为到了一定境界,是可以化为人形的。 “老夫便是麒麟一族的长老!两位长留高徒请坐!”老者话毕,祠堂之中凭空多出三把简易木椅。 三人分别落座,一阵沉默,空荡荡的祠堂中鸦雀无声,呼吸声,都似潺潺溪流声,虽然下定决定要得到麒麟角,但花千骨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麒麟长老打破了寂寥。 “两位可是奉了长留上仙白子画之命前来麒麟一族!” “这……正是家师之命,……前来寻……”花千骨吞吞吐吐地话,还没完,就被麒麟长老打断了。 “两位不用多了,长留上仙的意思我已知晓,但是容我不能如他所愿!”麒麟长老温和的脸,此刻也显得不容拒绝,一族的长老怎么可能仅仅是一个和蔼的老人。 花千骨愣住了,虽然知道十之**会被拒绝,但是麒麟长老连他们的请求都未听完,就如此干脆了当的驳回,还是让花千骨一阵心寒, “长老大人,能不能听我们一言!”花千骨不想就这么放弃。 “白子画什么心思,我明白,不用你等多言,我们麒麟一族是绝对不会再让他得逞的!”麒麟长老两条花白的眉毛直挺挺地翘起,苍老的面容变得无比狰狞,像是要将花千骨和朔风生吞活剥,“两位还是请回吧!否则就是与我麒麟一族为敌,尽管麒麟一族已不在以杀戮为道。可即便白子画是天下第一,但也莫要认为我麒麟一族可如射覆、藏钩的游戏般任其玩弄!” 这麒麟长老还真是变脸就变脸,之前还和颜悦色地请他们坐下,结果这椅子依旧冰凉,他。 师父啊,你到底和这麒麟一族有何冤仇,难道祁灵师姐,是师父强掳回长留的。花千骨知道白子画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是偏偏越想,她越觉得可能。师父出于某种正确的原因,将祁灵强行带回长留。这绝对是有极大可能的。 “长老,我想其中一定存在着某种误会,长老……” “没有任何误会,族长,既然已经回归,为了麒麟一族,于情于理,我绝不能让族长离开!” 花千骨心中嘀咕道,族长,什么族长,我们是为了麒麟角而来啊, “给本族长,将人交出来!” 门外一声惊天的吼声,迸发的音浪,将金纹巨鼎都震得微微颤动。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族长大人 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族长大人下 这声音好生熟悉,可是花千骨就是想不起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自己似乎从来不认识如此泼辣之人,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黑裙的艳丽女子猛地冲进了祠堂之中,沉重的石门轻易地轰开,半扇石门已经遥遥欲坠,只有另外半扇已经化作齑粉。女子娇媚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祁灵师姐!” 来人正是消失了许久的祁灵,不过这么火爆的样子,似乎找不到记忆中那份慵懒的快意了。 “长老!”祁灵身后跟着数个脸上写满了无奈的中年人,他们根本不敢阻止,也没有能力阻止祁灵。 “下去吧,我知道你阻止不了族长大人!” “是!”中年人退下后,原本破碎的石门竟然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恢复如初,很快完好的大门依旧古朴。 “千骨,你没事吧!”祁灵见到花千骨,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宛若一朵盛开的美艳桃花。 祁灵眨眼般消失不见,正在花千骨错愕之时,又陡然出现在她身前,随即花千骨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两团柔软的棉花中,温暖又安逸,自从师父中毒之后,积累的疲惫似乎都被抽取,消弭了。 如果一直都这样该有多好啊,花千骨心中仿佛只剩下这个念头。 “骨,为师要吃桃花羹!”心中闪过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将花千骨从虚幻中惊醒, 不行我还要将麒麟角带回去,给师父解毒,可不能倒在这里。我要从这里逃出去,不过真的好舒服,花千骨又死死地陷进去了,刚提起一些的气力又刹那散去。 等一下,师父会不会也……不会的,不会的…… “祁灵师姐,放开我!”花千骨无力地推搡着祁灵,可高大的祁灵,根本不是全身酥软,气力被抽空的花千骨可以推得开的,只能勉强地从深壑中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千骨,真高兴你能来!”亲昵的拥抱在相聚的喜悦后结束,无视朔风、长老二人的祁灵,终于放开了花千骨。 花千骨一副嗒然若丧的样子,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祁灵的雄伟,真是可怕的力量,根本无法拒绝安逸,暗自垂下的双眼,看着自己的一马平川,不甘心啊!明明娘亲…… “族长大人,你怎么来了!”长老终于找到机会插话, “我不该来吗?我师妹来找我!你还想瞒着我吗?长老你管得太多了!” 面对年长的长老,祁灵非常不客气,看向麒麟长老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怨恨。 族长大人?花千骨茫然地看着祁灵,师姐怎么成了麒麟一族的族长。 “族长大人,我身为麒麟一族的长老,接待长留来的贵客,也是我分内之事!族长误会我了!”长老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但是在祁灵看来,这个笑容是多么令人作呕, “哼!” 祁灵将花千骨带到一边,祠堂有足够的空间,让祁灵可以眼不见心不烦,她虽然是族长,但是拿这个德高望重的麒麟长老却是一办法都没有, “千骨,是主人让你来找我得吗?我早就想要离开这个死气沉沉的麒麟山脉了!我才不属于这里!”祁灵抱怨道,自从白子画让她回到麒麟山脉后,她就没有一天不想回到长留,麒麟一族是属于麒麟山脉的,而祁灵是属于白子画的,是属于绝情殿的。 回到绝情殿,那种慵懒的日子才是属于她的,但是白子画没有让她回去的命令,麒麟长老更不会让她这个族长离开。 可祁灵相信只要主人愿意,麒麟一族根本不可能将她困在这里。 “这……”花千骨吞吞吐吐半天,她看着祁灵师姐脸上殷切地期盼,根本张不开嘴,难道要告诉她,师父根本没有只言片语提过要接她回长留,她来此的目的也是为了麒麟角,而不是来接她。 花千骨无法直视祁灵的眼睛。 其实白子画并不是忘了交代祁灵的事,不在乎祁灵,不过嗜睡的病症突至,打断了他本来要的话, “在这里话,是不是不太合适!”朔风冷冰冰的声音飘进了两女的耳朵。 “你是谁!” “师姐,这是朔风,你在长留的时候,见过的!”花千骨介绍道。 “不记得了,他是谁啊?” 祁灵的脑容量是有些不够用了,能在她记忆中留下位子的身影。只有五上仙、糖宝、花千骨和半个霓漫天,或许如今还要加上这个让自己懊恼的麒麟长老,尽管她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对了,她和霓漫天同样没怎么见过,即便是游历的时候,她也没在意。能记住半个霓漫天,还是因为她出于天性的排斥,留意到这个丫头和自己身材有些相似。如果只让她分辨长相, 祁灵表示,在她眼中无论眼大鼻子,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比起霓漫天还是花千骨可爱,的,的…… “朔风也是长留弟子!师父从前的药童!”朔风给白子画当过药童,花千骨也是才知道,问他为什么之前不!因为没问所以不。这个答案让花千骨噎了半口气。 尽管如此,花千骨还是遗漏了重要的一,朔风是在什么时候当上白子画的药童,如今长留可没人知道这段往事。 “我怎么没见过你!”祁灵用万分怀疑的眼神看着朔风,她可是从在白子画身边长大的,记忆中白子画可从来没有什么药童! “尊上找到我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收养宠物!” “朔风!”花千骨急了,没想到一向冷冰冰的朔风怎么突然就爆发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朔风虽然为人看似冰冷无情,其实花千骨与之相处下来明白他其实内心温柔,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至少之前她从来没见过朔风发怒。 “我不是宠物,我可是主人的坐骑,明白坐骑是什么吗?”祁灵看着朔风的眼神越发不善, 花千骨无奈了,我的好师姐啊,你在意的只是这个吗? “贼,胆大包天,竟敢侮辱我麒麟一族的族长,就是侮辱我麒麟一族,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麒麟长老暴怒道,他修为甚高,一直在感知三人的谈话,本打算如若他们二人有带走祁灵的意思,就是日后被族长大人严惩,他也要将他们赶走,但朔风的话却触及了麒麟一族的自尊。 虽祥瑞麒麟在外界已不能无端再造杀孽,杀伐良善,但是这里是麒麟山脉,何况长老也不打算让朔风简简单单地去死。 麒麟长老话毕,陡然间化作一只威风凛凛的白玉麒麟,麒麟中的皇族,全身上下,每一块鳞片都好似无暇的美玉,萦绕着璀璨的光芒,四足之下,踏着祥云,展开血盆大口扑向朔风。 “长老你太放肆了!”祁灵虽然不怎么喜欢朔风,但是毕竟和白子画有些关系,祁灵变化成一团黑云迎向麒麟长老, 顿时迸发出一阵气浪,带着一丝不详气息的黑雾,顷刻间笼罩了整个祠堂,这是一种极致的黑暗,在这弥漫的黑气之中,似乎充盈着莫名的力量,不但让人伸手不见五指,甚至封闭了修道之人感知天地的能力, 花千骨和朔风察觉到自己的感知就像是掉进泥潭,脱身不得,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就像是在泥浆中游泳,不但耗神,也难以前进,始终离不开身体一寸。 “糖宝你还好吗?”花千骨突然就变成了瞎子,心情难免有些紧张,若不是还能感觉到糖宝的存在,她或许已经慌乱不堪了, 花千骨一向就是这样的,只要她有支柱,她就有无穷的力量, “骨头,我没事,不过娘亲,我……我害怕!”糖宝瘫软在花千骨怀中,同时被剥夺了感知和身体的控制,这里仿佛就是糖宝的深渊,黑暗就是最严苛的刑罚。 花千骨知道糖宝的恐惧,它的身体在本能得颤抖,尽管糖宝自己都感受不到。 “朔风!” “我没事!不过似乎他们要分出胜负了!”尽管看不见感知不到,但是从黑雾中传来的阵阵撞击破碎的声音,仿佛印证着一场激烈的大战。 正文 第一把五十章 归元鼎冢 上 第一把五十章归元鼎冢上 朔风话毕,满满一屋的黑气如同找到了宣泄之地,陡然聚集在一起,仿佛活物一般,其中隐隐浮现出麒麟的身影,而与之对峙是长老化作的麒麟,比起之前的从容,稍显狼狈,白玉质地的鳞片之上,之前流光溢彩的神韵,此刻已经黯淡无光。 “族长大人,何必与老夫争斗呢,老夫认输了!”白玉麒麟重新化为老迈的身影,声音中透着无奈,他到底是麒麟一族的长老, 神兽麒麟本就是寿命悠长,他是已经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就是白子画师父衍道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前辈,乃至祁灵到来之前,他就是麒麟一族的族长。 不过就是这样的高人,在面对祁灵时,也要畏首畏尾,结果这个老怪物竟然和祁灵拼了一个不分上下,虽然略感失落,但是更多是青出于蓝的惊喜, 毕竟祁灵是他心甘情愿让出族长之位的外孙女,也是他认为的麒麟一族的希望。祁灵能在这数百年中就成长到这般地步,也是他未曾预料到的。 他愉快,也无奈,他高兴,祁灵就如同他想得那样有着无穷的潜力,也无奈,各种意义上,祁灵从来不属于如今的麒麟一族。他要用自己的将祁灵束缚在麒麟一族,无论她愿不愿意。 “呵呵!”祁灵冷笑一声,“如果你是真的输了,我就不会如今还在这里!” 祁灵哪里不知道是麒麟长老手下留情的缘故,漫长的寿命,代表着漫长的历练,尽管麒麟一族不在以杀戮为乐,却不代表他们失去了斗争的能力,那份融化在血脉中的战魂。 祁灵不是不想离开,而是这个麒麟长老和整个麒麟一族是困住她的锁链,她虽然是族长,除了不能离开,失去自由,祁灵在麒麟山脉,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通常一族之长,掌握着一族最高的权利,也掌控一族的传承与未来。但是这种特权并不是祁灵想要的,没有自由,整个麒麟一族每一头麒麟都像是暗探,时时刻刻监视着她,那每一缕传递而来的目光,都让祁灵全身上下的不适。 这并不是祁灵多心了,而是事实本就如此。麒麟一族真正的权利依旧在麒麟长老的手中,除非祁灵真正认可麒麟一族。 “千骨,我们走!”祁灵不等麒麟长老做出任何反应,而是再次径直轰开大门,拽着花千骨离开,朔风紧随其后。 “族长!这!”祁灵走后,门外进来几个面色铁青的中年人,他们口中的族长自然不是祁灵,而是现今的长老。 “我如今只是长老!” “族长我已经受够这无知的丫头,这种任性无知的女娃怎么配做我们一族的族长,族长大人何必传位与她!”长着火红胡子的男人,拥有着一样爆裂的脾气,本来他就不乐意被一个女娃压在头上,如今祁灵还随意破坏被视作圣物的麒麟一族的祠堂。 “够了,我说了多少遍,我传位给祁灵,可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我外孙女!而是她是我们一族希望,你们明白么!她身上有玉麒麟和墨麒麟的血脉!可以操控灾厄!而不是之前的墨麒麟身上寄托着业力,却无力操控!” 麒麟长老哀叹道,其实墨麒麟不能算是麒麟一族的叛徒,应该是麒麟一族的英雄,身上背负麒麟一族的孽障,而保存麒麟一族,可是由于无法被控制的业力,只能成为灾厄的源泉。被一代代的灭杀。看着明明是英雄的墨麒麟不得不死,麒麟长老心中唯有剩下,无穷的哀怨。 而祁灵不一样,虽然过去不是没有墨麒麟和玉麒麟相恋的禁忌发生,但是从未有诞下过子嗣, 祁灵是个例外,是白玉麒麟,玉麒麟中的王者和墨麒麟的后代,世上唯一的墨玉麒麟,可以控制身上的业力,不会被被当成灾厄的源泉,这样或许,只要祁灵还活着,就不会再出现墨麒麟。结束这悲惨的命运。 然而这并不是麒麟长老重视祁灵真正原因,而是上古时代最后一位麒麟兽皇用特殊的方法留下的预言,摆脱的天道的湮灭,经过一代代麒麟一族的揣摩,解析出一段模糊的语言,当白与墨……相遇……麒麟将……始新……轮回。 当麒麟长老知道祁灵的存在后,就认定她就是麒麟兽皇的预言,那个让麒麟可以超脱天道囚笼的存在。 ……………… “说吧,千骨你们到底来做什么的!”祁灵虽然天真了些,但是在麒麟一族中也和成长了许多,当初白子画让她来这里的时候,可没有允许她随便离开的命令。 花千骨之前的吞吞吐吐,她也看在眼里,自己想要离开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想到这里,祁灵就有些伤心,主人难道一点都不想自己吗,似乎主人身边没有自己,也没有什么两样,习惯了白子画存在的祁灵,对于白子画的“负心”可是很在意的。 “这个……”花千骨觉得祁灵师姐,似乎和影响中的不一样了,不过怎么开口呢,麒麟兽皇的角,听名字就知道,一定不是凡物。 “千骨,主人到底让你们来此为了什么!” 花千骨犹豫了一下,心想祁灵也不是外人,那么…… “其实是这样的……” “什么,主人中毒了!”祁灵大惊,怪不得自己与白子画的联系最近越发薄弱,本来还以为是主人在闭关,或是刻意如此,准备将自己抛弃。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一时间,愧疚、愤怒和哀伤交织在心头。 “师姐,师父没事的,卜元鼎的毒,仅仅是束缚了师父大半功力,让师父患上了嗜睡症,性命无忧!”花千骨安慰道,话是这么说,又有谁知道她的忧心,“我们来麒麟山脉,就是想要找到麒麟兽皇的角,修补炎水玉!只有神器炎水玉能解卜元鼎之毒。” “麒麟兽皇?” “祁灵师姐不知道?”花千骨看着祁灵脸上的茫然心中一凉,如果麒麟一族的族长都不知道有麒麟兽皇,那到哪里去找麒麟兽皇角。 “我……对麒麟一族,没什么了解……”祁灵虽然当上了族长,但是这族长又不是她想做的,在麒麟山脉,她也仅仅是如同在绝情殿一般,除了吃睡,就是在修行,对于麒麟一族的了解还不如花千骨呢。 毕竟祁灵很特殊,是唯一一只不是在麒麟山脉长大的麒麟,就是过去的墨麒麟也是在麒麟山脉中长大,最后身背业障,不得不离开。 也正是因为种种的特殊才让麒麟长老这么看重祁灵。 “我知道……”悠悠的声音从花千骨怀中传来, “糖宝!”祁灵惊喜地从花千骨怀中,毫无阻隔地将糖宝捉了出来。“糖宝,你怎么软趴趴的了!” “还不是这诡异的麒麟山脉,我一进来,就法力全失,动弹不得!” “对了这里有天道布下一道先天结界!除了麒麟和代表天道意志的神族之外,其他生灵进入麒麟山脉都会被压制法力!不过像糖宝这样禁锢法力还被锁住肉身意识的情况,倒是非常少见!” “那为什么我们……” “千骨你急什么,我不是还没说完嘛!是主人强行扭转了先天结界,人族只要对麒麟一族没有恶念,也不会被结界压制法力!” “爹爹还真是厉害!”糖宝先前是没想起先天结界,毕竟每一种先天结界都有着不同的能力,麒麟山脉的这个,就是血脉结界,没有麒麟血脉的必然会受其压制,不过更厉害的是白子画竟能扭曲先天结界的规则。 不过他们不知道,其实不仅仅是白子画的力量,他大概是有能力毁了血脉结界,不过这样就意味着麒麟一族暴露在诸天万族眼中。这对麒麟一族可不是一件好事,当年麒麟一族的敌人依旧存在。 “糖宝我来帮你!”说着祁灵咬破手指,逼出一滴带着金丝的精血,滴落在糖宝身上。触碰到皮肤的刹那,瞬间被糖宝吸收,“感觉怎么样!” “好像可以了!”糖宝蠕动着身子,渐渐抬起头。“软绵绵的感觉真不舒服!”除了在爹爹怀里。 “糖宝,你说你知道麒麟兽皇角,你之前怎么不说!”花千骨看糖宝似乎恢复过来了,急切的问道。 “娘亲,你又没问,何况我不是知道什么麒麟兽皇角,而是知道它可能在什么地方!”糖宝晃了晃脑袋,可怜兮兮地回答,“可能就在之前祠堂中,那尊归元鼎冢中!”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归元鼎冢 下 第一百五十一章归元鼎冢下 “归元鼎冢!” “这还要从头说起,大姐头,你虽然不了解麒麟一族,但是对这生活了这么久的麒麟山脉还是有所了解的吧!”糖宝问道。↖頂↖点↖小↖说,www23 “这当然了!”祁灵在麒麟山脉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与其面对那些碍眼的麒麟,还不如在麒麟山脉游荡,只要祁灵不试图离开,长老还是尽可能给她“自由”。 “那你见过麒麟的墓地吗!” “这!” 麒麟虽然长生,但是也不是与天地同寿,终究有寿元耗尽之时,即便是长留,都有一块为门下弟子准备的墓地。没有足够的修为,想要羽化归天也是不可能的。 “其实麒麟一族,自从天地大劫之后,受天道束缚在这山脉中,如果有墓园,大姐头也不可能发现不了,原因很简单,其实大姐头已经发现了!” “……” “其实你身为族长……” 糖宝有些嘚瑟了。 “糖宝你不要卖关子了,快说!”祁灵看着糖宝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得意的气息,恨不得让糖宝在瘫痪一次。这家伙怎么一点都没有学会谦逊,难道真的是因为身上流着主人的血脉。 “糖宝你快说吧!”花千骨蹙着眉头,不悦道,她可是为了救师父,糖宝难道就不关心自己爹爹吗,她这个做娘亲的可看不过去了。 “好吧,其实,祠堂中那尊巨鼎,就是麒麟一族最后的归宿,自古以来,无论是在战斗中身死,还是其他原因造成死亡的麒麟遗体,都会被送入鼎中炼化成为鼎的一部分,而寿元将尽的麒麟,更是会在死前,将肉躯和魂魄献祭给归元鼎冢!为麒麟一族做出最后的贡献!当然这仅仅是流传在麒麟一族之外的消息,至于真假,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麒麟一族一向很是封闭!我能得到这些消息还是从藏经阁无数的杂记中分析归纳的,我容易吗。” 如此团结的麒麟一族,怪不得能在上古时,征战四方,无往不利,若不是身背庞大业力,结局真不好说。 “这么说麒麟兽皇也是麒麟一族,难道他死的时候,也投身归元鼎冢之中!”花千骨问道,如果麒麟兽皇角也被炼化,那岂不是他们一行白来了, “就是这样的!” “既然仅仅是从杂记中发现的,糖宝你也没有把握吧!”花千骨揪住了糖宝的语病,师父的毒还需要麒麟兽皇角,虽然对不起糖宝,但是希望你这次胡说八道一次吧。花千骨心中诚恳地期望着。 “是爹爹告诉我的!” “既然是尊上说的,那么麒麟兽皇角,就一定存在!”朔风不确定麒麟兽皇是不是还留在归元鼎冢中,没有被炼化。但是白子画既然知道归元鼎冢的作用,那么即便确实如糖宝所言,这麒麟兽皇角也是一定存在的。否则一切不就成了自欺欺人。白子画没必要让他们白跑一趟。何况实在不行,即便再舍不得白子画和长留那些可爱的人,朔风也愿意以身补玉。 “走,我们回祠堂!”祁灵迫不及待 “师姐,稍安勿躁,那座大鼎如果真是麒麟一族的墓园,麒麟应该不会允许我等去打扰先祖的安息吧。这祠堂有长老守卫,我们就算想偷偷闯入,还是明抢都做不到!” 花千骨心想,如果有人胆敢挖开自己父母的墓地,自己绝不会一笑而过。而且长留的祠堂一向是禁地,只有长留三尊允许进入,即便是花千骨,都没有进去过。 “都这种时候了,那个笨蛋长老都不知道通融一下吗?”糖宝生气道,这麒麟山脉一点也不好玩,爹爹,糖宝想你了。 “关键是不能和长老说!”朔风叹气道。 “麒麟长老虽然很麻烦,又古板,但是应该还算是个好人!不会对师父不利吧!”花千骨觉得长老不是个坏人,说实话阻止自己的族长离开倒也无可厚非。她绝对不是觉得祁灵留在麒麟山脉不回绝情殿是件好事?没错!她一点这样的念头都没有。 “千骨,看来你不知道,麒麟长老曾经被师父打伤过,逃回麒麟山脉才得以脱身!” “尊上也正是因为看出麒麟一族如果逃回麒麟山脉,有先天阵法的保护,几乎无敌,尊上才将阵法稍作修改,并以自己的道,向天道发誓承诺守护麒麟一族免受人族伤害。这才让麒麟山脉这个绝境,不再是人族的必死之地。而麒麟也多了一些自由。” 朔风虽然没有一直留在白子画身边,但是当初麒麟一族和白子画争锋相对的事,在六界几乎传遍了,当然那时候花千骨和糖宝都没出生呢? 祁灵明白麒麟一族为什么会和白子画结怨,还不是因为自己吗? “那为什么麒麟一族还会害爹爹,爹爹不是保护着他们吗!”糖宝不解。朔风说的故事,虽然他不是亲历者,但是也从仙门中流传的《长留上仙传》中得知。 (当然糖宝不会告诉花千骨,她私藏了一本隐藏在杂记中的小说《五上仙不得不说的故事之长留上仙的一百零八的秘密》。) 朔风叹了一口气,这么些年,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蜷缩在石头旁的小童了,“有尊上的命令,六界之中当然也不会有人族敢违背,麒麟一族在山脉外的活跃,反而更加多了,但是虽然尊上是守护者,也是惩戒者,尊上可以对认定‘犯错’麒麟惩罚,而不会受到天道的责罚,更不会背负任何业力。” “可是……” “糖宝如果你被关在笼子里,有人把你从笼子中拿出来,放入自己的笼中,你会感激那个人吗!”历经数百年的人世间生活,朔风或许没有糖宝博学,但比她这个只有数岁的虫虫明白难测“人”心。 糖宝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被人攒在手心,疯狂扭动身躯也挣脱不得的样子!顿时不寒而栗。等一下,娘亲似乎好像常常将自己捉在手心!好像也没差啊! 话说爹爹不是一向将自己从娘亲的手中夺过去,逼自己修行吗,困在塔室离开不了。 还是不管依旧沉醉在过去沉痛的糖宝了! “我们此次来,不是要用麒麟兽角去修补炎水玉吗?守护十方神器,也是麒麟一族的责任!”花千骨微微挠头,茫然说道, “千骨你太聪明了。说的没错,只要给一个理由就行了,只要给麒麟长老一个理由,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即便不为了十方神器。我想有一场交易可以打动他!” 朔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千骨,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祁灵不明白朔风在激动什么,难道他找到办法了? “我也不知道!”花千骨只是单纯得想对麒麟长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愣一愣地看着朔风, “算了,你们不懂也没关系!……”朔风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有一种落寞的情绪在胸腔中回荡,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诡计多端”了。这些女孩果然还是应该留在尊上身边。 朔风摇了摇头,将那丝阴郁从心中抹去。 “这次我们能不能拿到麒麟兽皇角,就要看祁灵师姐的了!”朔风僵僵地笑道,这突兀的笑意,让祁灵心中一冷,这个长留门人,真让自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