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提取副作用》 正文 一些说明 看到一些读者的评论，深感必须要做出一些解释，以便大家能够拥有更好的阅读体验。 首先，本书的定位很清楚，一本纯正的软科幻小说，偏科普向爽文。非常抱歉可能会让某些喜爱硬核科幻的读者有些失望了。 药物的治疗原理非常拮据聱牙，枯燥难懂，写出来相信大部分读者都会直接跳过，所以我只能一笔带过。 不信邪的读者可以自行百度任一种抗癌药的治疗原理进行阅读，欢迎回来留下助眠感悟。 鉴于本人并无意打造一本畅销催眠读物，所以只能写写软科幻维持生活这样了。 其次，非常感谢读者的支持，相遇即是有缘，如果有问题可以互相探讨并指出来，我也是刚入门的萌新，很愿意改正并不断进步。 当然，如果能够时常抄抄书评，众筹写书，那就不亦美哉！ 最后，我非常爱看爽文，痛恨毒点，所以自己的作品也一定做到可以无毒畅服，可能比较小白，但是尽量做到不完全无脑。 正文 第一章 公司破产，肝癌晚期 “新药研发又失败了，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五次，建议暂停任何研发投入……” “公司财务状况也很糟糕，今年亏损严重，现在账上已经没有流动资金了……” “上周工行的张行长还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下月到期的贷款支付有没有问题，他可能是听到什么闲话了……” “几个小股东让我跟您带话，说要马上退股，要求尽快把资金退还……” “卫总，今年公司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形势非常严峻，上回我拟定的几个方案，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公司破产了！” “破产？”这个词就像一针扎入血管的强心剂，瞬间把卫康凌乱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的眼神终于聚焦在面前一脸愁容的中年男人身上。 这是公司的副总兼销售总监孙成仁，四十多岁，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儒雅温润，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然而鬓角却已染白，脸上皱纹如刀刻斧凿一般深刻，此刻正愁眉紧锁，滔滔不绝地向卫康进行工作汇报。 老孙是公司元老，自卫康记事起就在公司工作，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是他父母的左膀右臂，尤其是最近半年，更是以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公司。 想起父母，卫康不由心中绞痛，半年前父母双双因车祸去世，他刚毕业就匆匆回来继承家业——一家小型民营医药公司，当时他还发誓一定要将父母半辈子的心血好好留存下来，不断发扬光大。 万万没想到，时隔半年，公司竟然已经快要破产了。 “破产……”，卫康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喃喃自语道：“竟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终归是我太无能。” 他看向面前一脸严肃的老孙：“孙叔，这半年来幸亏有你，我才能对公司的业务逐渐上手。我已经竭尽全力，不过看来最终还是要让爸妈他们失望了。”说到这里，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开始湿润起来。 孙成仁面有不忍之色，半响之后终于还是开口安慰道：“小康，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明白这家公司对你的重要性，但是世界上很多事情终究不是人力所能为，如果结果不是你想要的，你还是要看开点。” 他似乎有些犹豫，脸上表情也有些惭愧，伸手递过来一叠文件，叹了口气道：“小康啊，你听叔叔一句劝，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还是把公司卖了吧，这样你下半辈子也能衣食无忧。前阵子新美集团的吴总找到我，说想要收购公司，这是他们的收购方案，你要不然还是看看，好好考虑一下吧。” “反正公司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卫康呆呆看着老孙走出办公室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胸口隐隐作痛。 过了一会，他不由苦笑起来，事情已经败坏到如此境地了吗？ 看来自己的人生，已经是跌停了，接下来应该不会再差到哪里去了吧。 早上跌下悬崖，到了谷底竟然发现地上遍插利刃，现在就差一个补刀就可以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打开桌上的收购方案，扫了一眼，冷笑起来，呵呵，这个吴总，跟父母斗了十几年，终于眼看就要获得胜利，这是连安静旁观都忍不住，要来现场彻底埋上最后一捧土啊。 其实这个收购方案也还算良心，没有乘机落井下石，吃干抹净，给的条件倒是十分优越，他大可拿上一笔巨款，在父母的半生宿敌面前咽下这口气，保住老员工们的饭碗，彻底认输，从容退场。 可是，钱对如今的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他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手竟然有些颤抖，过一会摊开在巨大的办公桌上，怔怔出神。 这是他刚拿到的病例。 早上他突然在家吐血，立马赶去医院，照片验血等一系列检查下来，初步诊断为肝脏原发性恶性肿瘤，已经扩散。 医生得知他父母双亡后已经告知病情，肝癌晚期，他的生命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 他长叹一口气，心中满是苦涩。 都怪自己平时不爱惜身体，读书时候为了学习就经常熬夜肝功课，终于获得制药专业的硕士学位，又马上接手家族企业，成天不是在实验室通宵工作，就是在酒桌上喝酒应酬。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身体日渐消瘦，腹部隐隐作痛，这些其实都有症状，结果自己毫不在乎，一心只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忘记父母过世的悲痛，最后竟然是如此结局！ 想到这里，卫康紧闭双眼，鼻头一酸，泪水终于忍不住地从眼角流出来。 “叮！检测到宿主符合条件，系统绑定中。” “成功绑定……初级医药系统已经激活。” “希望宿主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早日走出绝境。” 一道机械的声音在卫康脑中响起来，他不由愕然。 啊？ 这是遇上系统了？ 卫康平时闲暇之余也会看一些网文，当然知道孤儿，穿越和系统，这网文男主三大标配。 他顿时哭笑不得，难道因为我是孤儿，又陷入绝境，所以才能激活系统？ 可是我没有穿越啊？ 不过一想到绑定的居然是个医药系统，他不由双眼放光，心中泛起一丝希望。 于是他赶紧查看系统面板。 可惜面板上大部分功能都是灰色，无法查看，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字迹。 面板最下端有一个点亮的标题。 “药物副作用提取系统？” 感觉很厉害很高端的样子啊。 卫康顿时不明觉厉，心中无比地兴奋。 继续看下去。 等级：lv1 宿主：卫康 积分：0 系统面板非常简单，就这么几个数据栏，没有太多信息。 可能因为激活的是初级系统的关系，如果以后不断升级，激活了中高级系统，应该就会有更多信息和数据栏了。 前面的等级和宿主信息一目了然，这个积分不知道是什么规则，竟然是零分，居然没有什么新手奖励的吗？卫康情不自禁地吐槽。 他看向积分一栏后面的解释，原来自己制造的新药物被人使用，就能获取积分，使用的人越多，积分就越多。 顿时若有所思，这个系统看起来挺有医者仁心的样子，跟我绝配。 忽然，机械声音又响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命不久矣，请领取新手大礼包。” 正文 第二章 第一次提取，以身试药 “新手大礼包？” 卫康一脸迷惑地看向系统说明。 “由于宿主目前积分为零，赠送一次新手启动礼包。” “宿主可免费使用一次药物副作用提取功能！” “之后再使用此功能就需要积分兑换。” “宿主在lv1时所获积分x3。”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系统还是非常体谅人的，当然也可能是担心我还没挣到积分就挂了吧。 他顿时放下心来，还感觉有点美滋滋。 药物副作用对卫康来说并不陌生，这个词对于医药研发人员来说就像是恶魔的化身，让人又爱又恨。 在药物研发过程中，经常会发现许多无法避免的副作用，其中大部分都会对人体产生各种损害，导致药物研发经常被迫中止，甚至彻底放弃，前期巨额投入由此打了水漂。 但是世事往往就是如此奇妙，某些药物拥有着一些出人意料的副作用，在临床过程中会产生令人惊喜的神奇效果。 就如大名鼎鼎的西地那非，也就是万艾可，国内叫韦哥，当年辉瑞制药公司投入巨大，本意是为了发明一款治疗心血管疾病的药物，结果在临床试验中疗效让人失望。 辉瑞公司本想中止此药物的研发，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所有参与临床试验的男性对于它的某种副作用全都欣喜若狂，赞不绝口。 于是辉瑞公司毅然转换了研究方向，发明了史上最著名的治疗ED类药物，由此风靡全球，造福广大人类高质量男性。 这一“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壮阳药物也给辉瑞公司带来了滚滚财源。 卫康一想到这个例子，就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他已经想到了实验室里积攒的许多研发失败的药方了。 虽然这些药物的主要疗效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用。 但是它们都或多或少的有着各种副作用，当初放弃也是有副作用太多的原因。 如果他能提取出一种让人惊喜的副作用做成新的药物，那么公司瞬间就能起死回生。 他瞬间充满了干劲，直接冲向实验室。 这间实验室还是当年父母尚在的时候兴建的。 当时他年少气盛，并不满足于仿制药的生产，总想着研发一些改良药甚至新药。为了圆他的研发新药梦，父母掏光家底斥巨资兴建了这间实验室。 事实证明这间实验室还是非常有用的，虽然新药研发全都失败了，但起码为如今的困境提供了不少材料，否则他就只能临时抱佛脚去找其他药企收购废弃药方了。 卫康看着电脑中的失败药方，慢慢地精挑细选，不漏过任何一张药方。 态度之慎重一如普通人在挑选自己的首套房。 “先从过了临床二期的药方看起，这些药基本都通过了安全性和耐用性检验，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伤害。” “这款药物是治疗鼻炎的，可以缓解鼻塞，流鼻涕，打喷嚏等症状，就是持续时间太短，只有2-3个小时，副作用是恶心，头晕，有若干可能性导致腹泻。” “不论是疗效还是副作用都太普通了，不合适，放弃。” “这款药物是促进消化的，还有缓解肠胃疼痛的效果，可惜效果不明显，副作用则是口干舌燥，心悸胸闷。” “这个如果能够把疗效给提取出来就好了，那倒是个好药，只是提取副作用的话，口干心悸这种副作用我提取了能干嘛？” “这款降压药倒是不错，虽然降血压的效果几乎没有，但是副作用为下肢水肿，嗜睡，有可能导致过敏。” “这个嗜睡的副作用倒是可以提取，以后可以做成安眠药，想必也能挣钱，不过现在对我没用啊。” “可惜，睡觉无法拯救世界。” 接连看了十几个药方，都是平平无奇，非常中庸，即便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副作用，提取出来也无法解除他目前的困境。 这些药，挣大钱，可以。救命，不行。 而他目前急需的却是能够治疗中晚期肝癌的救命药。 卫康揉了揉眉头，决定扩展一下思路。 这些药物虽然对人体没毒，但是也没啥特别出众的效果和让人惊喜的副作用。 毕竟正作用和副作用是一种药物的一体两面，有时候在一定条件下也是可以转化的，根据治疗目的的不同，也会导致副作用的概念上的转变。 也许可以看看那些没通过安全性检验但是效果又比较强的药物？ 他继续往下翻找，忽然眼前一亮。 “这款治疗慢性气管炎的药物效果强劲，能有效抑制炎症，副作用是容易增加胃酸分泌，导致胃溃疡风险极大增高……” “咦，副作用里竟然还有0.01%的抑制癌细胞的效果，只是因为含量微乎其微，基本等于没有。这倒也没错，换做以前自然是对的，不过现在嘛，谁叫我有系统呢。” 卫康忍不住呵呵地笑起来。 “虽然这个副作用只是在肺部做过测试，不确定对肝脏的效果，不过值得这次机会。” 卫康瞬间下定决心，就你了。 “系统，提取这个抑制癌细胞的效果，生成新药物。” “叮！副作用已提取，请查收！” 卫康看向系统面板，在下部点亮的区域里出现了一种新的抗癌药物的配方。 他仔细看了一下，药物的主要成分居然并没有改变，只是增减了比例，还添加了两种无害的简单成分。 系统给出的药物主要疗效为抑制癌细胞的增殖，并破坏其DNA达到治疗癌症的效果。 由于药物纯度非常高，起效时间很短，至于副作用则为零。 卫康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开始制作试验所需的成药。 是的，他准备自己试药。 毕竟，已经肝癌晚期了，时间紧迫。 他无比迫切地想要体验到全新抗癌药物的效果。 体验这种获得新生的感觉。 而且，没有什么临床试验能比自己亲自上阵更有说服力。 很快，足够七天服用的药片被制造出来。 卫康平复了一下心情，倒了一杯水，安静地将药片吞了下去。 接下来，就等三天之后前去医院检验成果了。 他拭目以待。 正文 第三章 试药成功，抗癌药问世 三天后，昆市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 主治医师李学民看着眼前走进来的年轻人，和蔼地打着招呼：“卫康是吧，先坐下，不要紧张，检查结果给我看看。” 对面的年轻人正是卫康，他坐在凳子上，有些忐忑不安，手里紧捏着一叠病例资料，包括三天前的初查结果和今天的复查结果。 李学民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伸手接过病例，准备先从今天的检查结果看起。 这个叫卫康的病人三天前被查出患有原发性肝癌晚期，他给对方提供了两种治疗方案，一种是住院进行手术治疗，一种是药物保守治疗。 当时他也开了一些缓解疼痛的药物，并建议对方前去附近的一线城市海市寻求复诊，还推荐了两位海市肿瘤科权威医生的专家号。 只是万万没想到，三天后这人又重新来了，还要求重新做一次全身检查。 他理解对方这种怀疑人生不敢相信事实的心理，只是大可不必，对肝癌来说，三天又能有什么改变呢。 李学民虽然心里不以为然，脸上却不动声色，拿起验血报告先看起来。 “血常规……血清转氨酶和胆红素水平升高，肝功能还是显示有些异常。血氨浓度过高，肝脏解毒功能有点低……” 他解释了几句，觉得喉咙有点痒，于是轻咳一声，拿起桌上刚泡的浓茶润喉。 “血清甲胎蛋白浓度还是有点高，咦，不对，这个浓度指数……”李学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肝癌的几项重要指数还是有点高，但是好像又没那么高。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诊断结果了，于是迅速把三天前的验血报告翻出来，仔细对比。 “噗”地一声，一口茶水从李学民嘴中喷溅出来，胸口瞬间湿了一大片，但他却丝毫不觉，只是呆呆看着眼前的两份验血报告，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取下鼻梁上的眼镜，仔细擦了擦，然后又戴上眼镜重新仔细看起来，每行数值都不漏过，都要反复对比。 过了一会，他把报告一放，两眼发直，口中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才三天，数值怎么降了这么多，这肯定是搞错了。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看看其他报告。” 他回过神来，拿起B超和加强核磁报告，凝神细看起来。 卫康看他神情变化不定，心中一喜，这检查报告肯定是有了显著变化，看来新药效果不错。 正暗喜时，李学民突然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口中嚷嚷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错了！”说着就状若疯狂地朝着门口奔过去，总算他还幸存了一丝理智，临走之前回头跟卫康说了一句“你在这里等着！”就摔门而去，消失不见了。 卫康不由愕然，这医生怎么突然发疯了，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跑了，这病还看不看了啊？ 自己这检查报告，直接把医生给吓跑了？ 这新药，效果是不是好得有点过头了？ 他心里疯狂吐槽，却又毫无办法，总不能自己也跑路吧，只好坐在那里枯等，希望医生能够早点回来，毕竟公司里还有一堆破事啊，实在不行自己再去喊别的医生吧。 忽然敲门声响起，一个头发凌乱的脑袋从门缝里冒出来，一脸惊疑地发问：“兄弟，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医生呢？” 正是下一个患者，他原本在门外好好地排队等着看病，眼睁睁看着医生突然从门里冲出来，嘴里还嚷嚷着一些不清不楚的话，就这么在走道上拔腿狂奔，好像见鬼一样，光速跑掉了。 他顿时也是惊呆了，不但是他，走道上两排坐着站着等看病的人全都惊呆了。 还没等卫康回答，外面患者蜂拥而入，一个个瞪大眼睛，先看了一遍房间，发现没啥异样，就抓着卫康不停发问。 “小伙子，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医生咋跑了呢？这病还看不看了？” “就是啊，我可是大老远跑过来，早上五点就来排队挂号的。” “总得有个说法啊！服务人员呢？” 卫康顿时哭笑不得，这可不关我事啊，我什么都没干，就是吃了点药来医院检查，毕竟家里有药厂，自己做点药吃，这很正常吧。 这乱糟糟的情况并未持续多久，没几分钟，服务人员就过来维持秩序了，病人们全都被赶出去，乖乖在走廊里等候着，只是纷纷交头接耳，个个伸直了脖子往屋里窥探。 而李学民此时也带着一帮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脚步生风，匆忙赶过来。 刚到门口，就有人急切地询问：“那个叫卫康的患者呢？快，我有话要问他。” 卫康刚一抬头，就被一群白大褂们团团围住了，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个个神情激动，有的嘴里不停提问，有的睁着眼睛好奇地打量他，还有的互相争论得脸红耳赤，屋里顿时嗡嗡嗡之声大作。 卫康情不自禁地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他毕竟身体还生着病，此刻房间里突然这么多人，空气浑浊，声音嘈杂，一时有些受不了。 忽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大声喝道：“你们不要吵了，患者都受不了了。” 他睁开眼，看到一个高挑苗条的女医生推开众人，走上前来。 这个女医生看起来十分年轻，大概二十五六岁，面容秀丽，十分温柔地说道：“卫康是吗？我们看了你的病例，里面有些检查结果让人不敢相信，为避免出错导致误诊，我能问问你几个问题吗？” 卫康舒了口气，点点头。 其他人瞬间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认真聆听俩人对话。 接下来这位女医生十分详细地询问了卫康这三天的所有生活作息，以及近期病史。 当得知卫康这几天并没有去其他知名医院看过病吃过药之后，脸上不可抑止地露出了惊讶之色。 她欲言又止了好一会，方才说道：“如果你所说属实，那真是…真是一个医学史上的奇迹，因为三天之内，你体内肝脏的癌细胞扩散就已经得到抑制，停止扩散了，可以说现在病情正在显著好转。” “当然能否彻底治愈还要看后续的治疗，但是我可以说，机会是很大的。所以我建议你能住院观察，进行后续治疗，同时我们科室也很想对你的病情进行深入研究。” “对了，我是肿瘤外科的副主任医生，简练云，很高兴认识你，关于你的病情，后续所有观察和治疗都将由我和李学民医生一起负责跟进。” 卫康看着眼前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心中不由一荡。 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那个关于病情，其实我还吃了一点自制药。” “啊？” 眼前的美女突然檀口微张，发出一声惊呼，卫康心中没来由地感受到了一种恶趣味的舒爽。 他面容一肃，正色说道：“其实我是一家药企的老板，前段时间刚研发出了一款抗癌新药，由于我本人病情十分严重，所以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就自己试药了，也算是收集一些一手的临床数据。” 他伸出手来：“简医生，关于我的后续治疗，这不仅仅是病人与医生之间的事，还关系到公司新药的临床试验，希望我们以后能合作愉快。”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哗然。 “什么？自己研发的新药？国内药企都这么牛逼了吗？” “就是啊，从来没有听说过效果这么明显的抗癌药啊。” “你们说这个药的原理是什么？他到底是靶向药呢，还是免疫药物？” 忽然门口传来一道道激动无比的呼叫声，愈演愈烈。 “啊，居然有这样的神药吗？医生我也要用。” “没错，医生快给我开这种药。” “我也要！”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病人，这些人里面各种各样的都有，甚至还有打着点滴的住院病人。 他们都已经竖起耳朵凑在门口偷听多时了。 此刻他们一个个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脸上都是惊喜交加的神情。 纷纷看向屋内的焦点所在。 卫康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回看过去，点点头，开口说道：“这是三清药业新研发的抗癌新药，正在临床阶段，还未上市。但是——” 他停顿一下，咧开嘴笑了，心中涌起一股由衷的欢喜。 “我们临床三期的时候会需要很多病人试药，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我愿意！” “我也愿意！” 阵阵欢呼声响彻全场，瞬间将他淹没。 正文 第四章 拒绝并购，收回股份 卫康加上简医生的微信，答应后续保持联系。 同时，他也请简医生帮忙建个病友群，把一些反响比较热烈又急需治疗的病人加进去，等开始临床三期试验的时候就通知他们来参加试药。 至于住院治疗的要求，被他果断拒绝，开玩笑，自己公司就要破产了，还跑来住院，这是嫌破产不够快吗？ 然后就离开医院，返回公司。 现在抗癌新药的疗效超过他的预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自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公司的未来也一片光明。 只是，在进行下一步行动之前，他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做。 公司内部的一些隐患需要消除，之前由于他对业务和人员还不太熟悉，所以一直拖着没有处置。 眼下公司即将走上正轨，速度之快还跟高铁有一比，那么割除一些脓肿和毒瘤，从而轻装上阵就是刻不容缓的事了。 “这么看来，公司破产的危机来得正好，简直是天助我也。” 他沉吟半响，思绪翻飞，很快一些想法就浮上心头。 卫康悄悄回到公司，关上办公室房门，打开电脑正要准备一些文件，忽然听到走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隔壁孙成仁的办公室里传来几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公司的三个小股东，他们声音中透出一丝欣喜，扯着嗓子在嚷嚷。 “老孙，听说新美要收购公司了？” “真的假的？能出多少钱？” “老孙，你别装聋作哑了，我在新美认识人，都告诉我这事了。” “你给我个实数呗，我算算公司卖了咱们几个能得多少钱。” “就是，老孙你也有一点股份，卖了你不也发笔横财嘛。” “对啊，老孙你这本事，外头随便找家药厂不照样做个老总。” 老孙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似乎在解释收购方案。 顿时一阵惊呼爆发出来。 “吴总大气啊，居然能给到这个数，这不像他作风啊。” “嘘，我听说啊，新美似乎最近爆出一些负面新闻，可能想收购其他药企转移视线，拓展业务，拉升一下股价吧。不过你们别当真啊，我也是听人这么一说，真不真的不敢保证。” “反正是好消息，总算能摆脱这破厂了，我跟你说，我早想退股了，就是这破厂要啥没啥，老是亏损，实在卖不出去。” “老刘你这话说得，以前业绩好分红的时候你可没手软。哈哈。” “那是以前，那时候不是有老卫在嘛，唉，现在卫家这小子啊，就知道败家，要搞什么新药研发，你看看，有个鬼影子吗？” “就是，搞搞仿制药卖卖不好吗？搞什么研发？那是一般人能搞出来的吗？咱们又不是新美这种不差钱的上市大公司。这事忒不靠谱了。” “妈的，这臭小子就知道烧钱，说他还不听，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我跟你说啊，我从小看他就不像个做事的人……” 卫康心中腾地一下冒出一股火气，站起身来，轻轻打开房门，贴着门缝倾听。 老孙的办公室离这里隔着个过道，似乎没关门，这么一来声音顿时清晰许多。 老孙轻声细语地在说话，似乎是在安抚这几个小股东。 卫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三个小股东，老刘，老王还有老陈，是以前公司发展初期加入的，投的钱也不多，这么多年分红早都挣了好几倍了，还时常跑来对公司经营指手画脚，动不动就要安排个关系户进来吃白饭。 他父母为人忠厚，看在多年的情面上，也不怎么拒绝，他可不会惯着这帮人，早都看不下去了，正要想办法收拾他们呢，居然自己就跑上门来背后说他坏话。 “呵呵，退股是吧，行，我成全你们。” 他冷笑两声，推开房门，朝着老孙的办公室走去。 只不过，在进入老孙办公室之前，他顺手揉乱了头发，收敛心中怒意，挤出一脸愁容。 孙成仁看着面前这三人正头疼呢，忽然见卫康步伐凌乱地走进来，精神萎靡，面色疲惫，似乎一宿没睡的样子，忙起身关心道：“卫总，你看着气色不太好啊，怎么最近没怎么休息吗？” 卫康缓缓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孙叔，我来是想跟你说个事，想必你们都已经听说新美想要收购公司的事情了。” 他看看靠在沙发上，坐姿随意的三个中老年男，接着说：“这事我昨晚想了一宿，终于想明白了，我现在就可以把我的决定告诉你们。” 老孙看他眼眶密布血丝，目光中隐隐露出一丝狠意，顿觉不妙，忙劝导说：“卫总，这个事不急，你慢慢考虑。兹事体大，一定要做一个对自己对公司最有利的决定。” 卫康挥手打断他：“你跟吴总熟，你去跟他说，我拒绝新美的收购！” “什么！”老孙还没说话，一个土肥圆的中年男人从沙发上跳起来：“卫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其他两个人接连跳起来，七嘴八舌地插话。 “就是，你疯了吧，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现在公司的状况。” “老孙，你给他讲讲公司现在的情况，让他看看有多严重。” “公司快破产了你不知道吗？” “你看了收购方案了吗？你知道吴总给了几个亿吗？” “我们反对！这个收购方案你不能拒绝。老孙，你马上去跟吴总谈！” “对，我们也有股份，我们同意收购，越快越好！” 卫康看着眼前跳脚的几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反问：“这公司你们能做主？” 三个人恼羞成怒：“怎么不能做主，我们也是股东。” “哦？”卫康冷冷问道：“你们股份占多少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还是大股东呢？” 三人顿时语塞，就如漏气的皮球一般立马焉了。 这几人每人股份只有个位数，加起来也就百分之二十几，减去其他管理层占有的股份，卫康一人独占70%，乃是当之无愧的大股东，手握公司生杀大权。 只是平时这三人一向抱团，卫家人又素来温和，凡事不跟他们多计较，才给了他们一种自己能做主的错觉。 三人垂头丧气，没一会就开始撒泼：“我不管，反正这公司我们也有份，你不能无视小股东的利益，拉着我们下水。” 土肥圆的老刘看向孙成仁：“老孙，你说句话，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 老孙此刻耳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就跟聋哑人一样。 老刘顿时急了：“他妈的，小兔崽子，老子不跟你们玩了，我要退股，把钱还给我们。” 其他两人纷纷附和。 卫康气极反笑：“你们在财务部又不是没人，难道不知道公司账上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你找我要钱，我又去找谁要？” 说罢，他摊摊手，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样子。 老孙这时突然恢复了听觉和说话功能，轻描淡写地插口道：“哎呀，年轻人嘛，火气大，你们几个老头子难道也老糊涂了……” 忽然卫康悄悄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微微一怔，轻咳两声，接着说道：“依我看收购这事也不靠谱，新康的吴总精得跟鬼一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只是初始报价，回头人家会计师过来把厂里资产都盘点完，肯定得屠龙大刀往下砍，这个数目你们就别想了，而且我可以肯定地说，现款绝对没多少。” “假如卫总下定决心，拖下去就是不答应，迟早也能把这事拖黄。到时候公司内部管理混乱，股东吵架这丑事一出，潜在买家全都得给吓跑。你们说是不是？ 眼看三人神色渐渐恢复平静，悻悻然坐回沙发，他又劝道：“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事总有得商量，卫总，你说呢？” 卫康语气也缓和下来：“其实吧，大家都是我的长辈，我也不想搞得太难看。说实话，刘总说得没错，我是不该拖累你们。” “这样吧，你们想退股，没问题，我给你们一个提议，你们看看行不行。” 他一脸为难道：“我家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钱都投入到实验室了，现在我也没啥存款，只有当年爸妈给我在海市郊区买的一套房，要不然折算给你们？” 老刘一下蹦得老高：“那才几百万！又不是市区的房子，我们当初可是投了两千万在公司。你就想这么打发我们，没门！” 卫康呵呵一笑，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语气轻松道：“反正现在就这么个情况，你们看着办吧，我反正就等着破产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老刘指着卫康，胸口不断起伏，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孙赶紧打圆场道：“哎呀，老刘你不是有冠心病嘛，怎么又气成这样了？老陈你看看他兜里有没有速效救心丸，给他摸一粒出来塞嘴里。说了让你平时少吃点山珍海味，多减减肥，就是不听。哎……” 老陈是个六十多岁的白发老头，听了就颤巍巍伸手往老刘身上摸去。 老刘气恼无比，打开他的手，捂着脸坐下，半响不出声。 老孙还在一旁絮叨个不停：“老卫总在的时候分红多慷慨呀，这十几年你们当年投的钱早都回本了，还挣了不少吧。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看不开呢，投资嘛，有亏有赚，更何况你们也没亏。其实最惨的是我，老卫当年把小康托付给我，我可答应他了，公司破产我都不能退股呢。” 这话似乎打动了老刘，他叹了口气，睁开双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姓卫的，算你狠。行吧。你把房子给我们，我们退股。” 卫康点点头，一脸严肃道：“好，这事今天就办妥。你放心，这么多年，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我姓卫的绝对不坑家人。” “孙叔，你帮我拟个股份转让协议书，我去办公室拿房本。” 正文 第五章 同心协力，临床试验加速 卫康站在窗前，看着三人走出公司的背影，嘴角情不自禁翘起，心里乐呵呵的。 跟老孙的默契还是那么强，多亏有他的助攻，三言两语就瓦解了这几个人的心理防线，要不然退股的代价肯定没这么小，过程也绝不会如此轻松。 可能是自己平时不问世事，一心钻研，导致傻白甜，倔强又好欺负的人设立得太成功了吧。 海市郊区的房子虽然涨价了，当年买的时候可是白菜价，现在能换回20%的公司股份，这波不亏。 只不过日后新药成功的消息传出去，以这几个人的性格，肯定又要来大闹一场的，这点倒是不可不防，得做点准备。 他心里幸灾乐祸，旁边老孙却是欲言又止，看起来似乎有一肚子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还是叹息着说道：“小康啊，这退股的事，生米煮成熟饭了，我也不多说，但是收购的事，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留个退路啊。” 卫康心中泛起一丝暖意，老孙是真关心他，为他着想。 他想要把新药研发成功的消息告诉老孙，与他分享这份喜悦，张了张口，又把话语都咽了回去。 试药成功的事如果让老孙知道了，自己身患肝癌晚期的事就瞒不住了，他不想惹得老孙再为自己担忧。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可以暂时透露一点好消息，免得老孙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于是正色道：“孙叔，你别太担心，其实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最近新研发的一款改良型抗癌药物，进展迅速，我估摸着应该很快就能出成果。等过段时间开始临床试验，就能让公司起死回生了。” 老孙顿时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就如一朵绽放的菊花，不敢置信地问道：“小康，你这不是安慰我吧，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卫康点头：“是真的。不过今天这事一出，你暂时先别大肆张扬，等上临床三期了再说出去。” 老孙猛地一拍手道：“没错，还是你机灵，这几个老小子要知道这消息了肯定要反悔。” 看向卫康的目光也变得欣慰起来，夸赞道：“卫总现在是真的成熟了，三日不见，让人刮目相看啊。” 他随即沉吟起来：“既然这样的话，一切都以临床试验为重，得先把这个资金挤出来。这样吧，先把供应商的款拖延一下，咱们以前从来不拖欠，这次没办法了，不过咱们也是按行业惯例办事。” “还有几笔应收货款拖了很久，我这就出差拉下脸去收款，都是老熟人，看我的面上应该问题不大。至于张行长那边，我亲自去拜访他，好好说道说道，应该能把贷款续一下，到期只付利息……” “孙叔，辛苦你了。”卫康看着老孙泛白的鬓角，心中感动，重重点头道：“我去联系CRO的张博，临床试验必须要加速，等结果出来咱们就不怕没有资金了。” “还有公司内部也得好好整顿一下，以前关系户们塞进来没能力的混子太多，正好趁这个机会裁员，都给开了，把勤恳干事的人留下来。” “好的，你有这个心气，我当然支持你，回头我给你列个人员名单。”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默契尽在不言中。 卫康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给合作多年的CRO公司负责人张博打了个电话。 CRO公司又称药品研发合同外包企业，是医药研发产业链的关键环节，在缩短医药研发周期、降低研发费用中的作用十分显著。就缩短研发周期来看，同样的研发项目，一般来说，CRO企业所需时间比制药企业自身承担所需时间要缩短20%~30%左右。 此外，一般的新药研发费用构成中，人工成本占比超过三分之一，而CRO企业研发人员薪酬比大型药企研发人员平均薪酬低20%~30%，这在很大程度上可以降低药企的研发费用。 由于新药研发实在投资太大，成功率太低，研发周期又非常长，所以越来越多的药企为了提高效率和降低研发成本，并控制风险，纷纷采用CRO模式，将新药研发业务部分或者全部外包出去。 别的不说，2018年公布的一份权威数据显示，新药研发投资回报率降至1.9%，创历史新低。 由此可知，研发新药真的是九死一生，也就难怪大部分药企都是在买一些过期专利生产仿制药，就算有点野心的药企也会把精力投入到改良药中去，能去研发新药的都是药企中向死而生的战斗机了。 当然，CRO企业也会帮忙做批文申请，寻找试药人资源等，可谓是一条龙服务了。 卫康找的这家就非常专业，彼此合作多年，一直都很满意。 “张总，忙吗？方便接个电话吗？” “哈哈，是小卫总啊，方便的，你们最近什么情况？有什么新药要上临床？” “张总啊，我们有一款抗癌新药，是改良药，要补做临床二期测试，这个需要尽快做完，然后再继续做临床三期，没问题吧？” 张博一愣：“啊？抗癌药？你们真的研发出来了？” “当然是真的。” 张博瞬间站起来：“牛逼啊，卫总，这要是成了可是个重磅炸弹，我需要临床一期的数据报告，尤其是毒理测试。你在公司的吧，我现在就过去拿资料。” 很快，张博就驱车赶到，拿到卫康准备好的数据资料。 “这是之前放弃的一款呼吸系统消炎药？后来更换了治疗方向？” “主要成分没变，添加了一些常见的药物辅助成分，效果就这么大了？” 常见的药物辅助成分，一般都认为不具备药理学作用，所以一期临床数据都还能用，现在只需要做一个二期临床测试就可以了。 临床一期测试对人体的安全性和耐受性，二期测试安全性和基础疗效，三期基本上是在二期基础上进行扩大样本测试。 一期二期要求的样本数据不多，所以时间可以很快。 只是张博做这行很久了，从来没见过哪家药企的药品转换研究方向之后变化这么大的。 不过他心里瞬间想起了一代神药万艾可来。 好吧，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万艾可珠玉在前，心脏病药都能成为壮阳神药，这消炎药变成抗癌药似乎可能性还更大一点。 他精神振奋起来，一边翻看数据，一边连连点头。 “放心，一期的数据非常完善，我今天就给你上临床二期，一周之内就给你数据报告。” 正文 第六章 数据惊人，医院复查 不到一周，张博就被试药结果惊到了，立马送来临床二期的数据报告。 他整个人红光满面，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卫总，你这个药太牛逼了，起效时间短，病人服用半个小时就有感觉了，而且口服就能达到静脉注射的效果，非常方便。” “非常优秀的抗癌化疗药物，主要功效为抑制癌细胞增殖扩散，同时也能阻止癌细胞的DNA生成。短期测试来看，对肝脏以及肺部的肿瘤都有优秀治疗效果。” “虽然我找的都是一些癌症早期患者，病情不算太严重，但是他们服用五天后进行血检，各项指标都有明显降低，CT显示病灶处阴影面积变小，癌细胞得到了有效抑制。” “最重要的是，不会伤害正常人体细胞，病人未见常见不良反应，以及任何罕见不良反应，副作用发生率基本为零。” “我找的人不多，因为效果太好，所以只需要有一些疗效数据就可以了。目前来看，完全可以马上进行下一步的临床三期试验。” “不过这样一来，人数就会增加很多，时间也会比较长，费用也会比较高。” 卫康毅然打断他：“你放心，临床试验费用不是问题，人数越多越好。除了你那边的试药资源，我也会尽力找一些志愿者。” 张博点点头，激动地搓着双手道：“那太好了，申报审批的事我也会早做准备，一有数据就立即同步进行，争取半年内上市。” “你是不知道啊，虽然是盲测啊，但是这几个测试患者那反应，简直了，据他们说是体验从所未有的好，感觉都不像在吃药而是在吃保健品。哈哈哈。” “我当时还以为太夸张了点，不过看完数据我有些信了。现在就看临床三期的数据了。” “目前国家对于抗癌药物的政策支持是很大的，各种免税降税，上市审批也会加快，如果是独家抗癌药，还会尽快推进医保准入，纳入集中采购目录。可以说只要能上市，销售绝对不用愁。” “尤其你这还是自研新药，啧啧，了不起啊！” 张博拍拍卫康肩膀，感慨万分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卫总真是年少有为啊！” 卫康云淡风轻地道：“是我运气好。” 张博哈哈笑道：“卫总一直都这么谦虚，你成天泡在实验室的事外头都传开了。大家都说哪有公司老总天天搞研发的，也就你一个奇人，都是赞不绝口呢，原来是我们格局小了。” 卫康保持微笑，内心苦笑，我也想找人来研发啊，这不是公司小开不起高薪请不起人嘛。 张博来得快，去得也快。 卫康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不禁若有所思。 看来第一个提取名额给抗癌药这一步是走对了，既救了自己的命，也能得到支持很快普及应用，系统积分到时候肯定不用愁，绝对是天天刷刷地涨。 不过，公司现在还很缺钱，主要还是抗癌药这种处方药研发周期太长，一般来说也要两年时间起，自己这个已经很快了，可是到上市起码也要再等半年。 这半年的挣钱目标抗癌药是指望不上了。 半年啊，自己真是等不起，全公司上下正等米下锅呢。 看来得提取一些其他副作用来制造新药了。 而且这次要找商业性比较好，广受欢迎的药物。 但是这次不做处方药，最好是做成保健药品，这样一来上市速度快，来钱也快。 忽然，一道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 卫康拿起手机，发现是一个未知电话，看着有些眼熟，他迅速挂掉，再翻找通话记录。 这个未知电话竟然连续好几天打给自己了，他想了想，感觉不太像骚扰电话，毕竟骚扰电话也没有这么倔强。 于是重拨回去。 “喂，哪位？” “是卫康吗？我是李学民啊？”对面的声音有些耳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口气也似乎有些幽怨。 卫康一时没想起来这个李学民是谁：“李学民？我们认识吗？” 对方沉默了三秒，很快自我介绍起来：“我是第一人民医院的李学民医生啊，一周前你在我这里看过门诊，你还记得吗？” “哦，我想起来了。李医生，不好意思啊，你找我什么事呢？” “你好几天没来医院了，我们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再过来复查一下。” 卫康恍然大悟，他想起来自己当时似乎是答应了医生要隔几天就去要去复查的。 他连忙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啊，最近太忙了，我今天就有空。” “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医院，马上找简医生复查。” 说完就挂断电话，匆匆出门而去。 电话另一头，李学民呆呆地看着手机，头上浮现无数个问号。 “？？？” “明明是我联系你的，为什么你要找简医生复查？” “喂，她是外科医生，你又不做手术，找她干嘛？” “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另一边，卫康出门之际不忘提前给简医生发去微信。 “在？我这一周都有服药，现在过去找你复查？” 过一分钟，回复来了，很简短。 “好，直接来肿瘤科找我。” 卫康把手机放入口袋，没有再回，而是专注开车。 只是莫名的心情似乎有些愉悦。 可能是对方简单直接的对话方式很合自己胃口吧。 看起来应该是个很好打交道的医生。 上次对她的印象就很不错。 话说年轻貌美的女医生是真的很少见呢。 应该可以合作愉快。 不多时，他来到科室办公室，里面只有零散两三人，埋头看病例，十分安静。 他一进门就锁定了一个纤细的背影。 悄无声息地走到旁边，对方正专注地看着电脑。 侧面线条非常柔润，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小巧的下巴，嘴唇红润得就像花瓣一样美丽，柔嫩…… 他盯着看了十几秒。 对方忽然惊觉，转头看过来。 他赶紧开口打招呼：“简医生你好，我刚到，看你这么认真，没敢打扰你。” 简医生微笑着站起来：“走吧，我带你去做检查。” 有医生带队，卫康也享受了一把特殊待遇，做什么检查都是一路绿灯，一去就插队，最快速度拿到检测结果，再也不用苦苦等待，简直不要太爽。 简练云看着手中的各项检测报告，陷入沉思。 卫康偷偷打量着对方，感觉这种专注和投入有种熟悉的亲近感。 跟自己很像呢，都是学习认真，工作投入的人呢。 他嘴角不由泛起微笑。 简练云很快就对比完各项数据，脸上再次浮现惊容：“这，这效果太惊人了。” “之前转移到肺部，胃部等地方的癌细胞已经缩减了。” “现在差不多就看肝脏的几处病灶了，这些地方的大块阴影还是存在，需要继续观察。” “不动手术，不做化疗也能达到这种效果，简直是奇迹！” 卫康保持淡定，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一件要紧事。 “对了，简医生，我们的抗癌药已经做完临床二期测试，现在正开展临床三期试验，不知道能否在你们医院招募一批志愿者进行试药？” 简练云答应得很爽快：“没问题，我会推荐给住院部的患者，上次看病的病人们建了个微信群，我也会询问一下，不过你要把临床二期的数据给我一份。” “好。应该的。多谢简医生了。” 正文 第七章 父女同震惊，直播试药 简练云看着传过来的临床二期数据怔怔发呆。 这数据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好。 毕竟之前她只看过卫康的病例，虽然知道效果惊人，但是也只有一例，感受还不深刻。 远远没有眼前这一系列的专业数据报告效果来得震撼。 这么显著的疗效，加上没有不良副作用，尤其是后者，更是格外难得。 癌症治疗过程中要吃大量的化学药物，简称化疗，这些药物通过各种原理来扼杀癌细胞，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大量的人体细胞也被一视同仁地杀害了。 这就导致化疗患者身体机能下降，甚至容易器官衰竭，癌细胞转移和复发几率也更高，导致生存时间大大缩减。 这是化疗无法避免的危害，一直都是个世界难题，即便是许多靶向药或者免疫药物也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副作用。 而现在，一份毫无副作用的抗癌药物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深深了解这件事的重要性，一旦发布出去，整个世界都将为之震惊。 这怎能不让她呼吸急促，胸潮起伏，恍如身在梦中。 身为医生，她想要这项成果尽快推广，最好所有癌症患者都能马上服用，早日从病痛中解脱。 那么，要不要再往前推进一步呢？ 犹豫良久，她终于拨出了那个电话。 “爸，好久不见，你那边忙吗？” 电话中传来一个低沉而威严的老者声音。 声音似乎非常愉快，却透着一丝疲惫。 “云云啊，怎么突然想起给爸爸打电话了？最近还好吗？工作忙吗？要多注意身体啊，有空就回家看看。” “好的，是这样，我这边发现一种新药，算是一种广谱抗癌药物吧，效果极好，最重要的是没有副作用，我想你那边应该很需要它。” 老者呵呵笑起来：“云云，你怎么突然有心情开玩笑了？咱们都学医的，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你总知道吧，这世上哪有没有毒副作用的神药啊？要有，那也是骗人的，八成是哪个药厂找上你推销他们的新药了吧。” 简练云顿时语赛，确实是药厂的新药，但是没有上门推销，而是她找的别人。 “唉，你啊，就是太轻信人，要相信科学和事实，不要异想天开。” 简练云听着老爸的训导，不由头大，于是赶紧打断。 “真不是我瞎说，我这里有临床二期的全套测试数据。刚给你发邮箱里了，快打开看看，眼见为实。” 过了一会，电话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伴随着一阵咳嗽声。 “这。这家药企不会作假吧。哪有这么完美的药物。” 简练云不由嘴角翘起，笑着解释道：“哎呀，老爸，这是正规公司，有国家药监局GMP认证的，怎么作假啊，我有个朋友就是吃了这个药病情好转得很快，我这里还有他的病例呢。” 这一说似乎就停不下来：“这个朋友可厉害了，这新药就是他公司研发的，他还自己试药，我亲自给他复查的，是真的有效果。要不然我怎么敢告诉你呢。” “现在这药正要上临床三期，你要还是不信，回头我把医院患者的试药结果发给你。” 对面似乎缓过来了，但是声音里依然充满着怀疑。 “不是爸爸不信你啊，只是……你知道的，这事很重大，爸爸现在也在到处寻找效果好又合适的药物，只是呢，爸爸手上这个病人很特殊，需要考虑的方面也比较多。” “知道啦，我就是有好消息跟你说一声嘛，反正你看后续试药结果吧。如果三期那么多病人试下来副作用还是很小的话，那么这个药物就非常适合你的那位重要病人，值得给它一个机会。” “那好，一言为定，我等你那边的三期测试数据。”老者似乎也颇为欣慰，一口答应下来：“果然只有乖女儿才会总想着我呀，哈哈。” 只不过他随即转移到了一个让简练云头痛无比的话题：“对了，你那位朋友什么情况呀，是哪家的研发负责人呀？是男的吧？听起来挺优秀的，你是不是可以多接触接触啊？” 简练云脸瞬间垮下来，声音同时拔高：“爸，我刚认识没两天，下次再说吧。拜拜！” 不由分说挂断电话，翻了个白眼，好心情转眼就没了。 她出身医生世家，父亲是海市肿瘤科大拿，就是对女儿要求严格了些，又时常催婚，导致简练云打死也不肯待在父母身边，一定要跑到隔壁城市的医院去工作，平时则是能不联系就不联系。 这次父女俩也是大半个月没联系了，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打个电话推荐新药，果然还是逃不过催婚魔音灌耳。 简练云长长吐出一口气，随手打开一个百人微信群，发出一条消息。 “上次说的抗癌新药正在上临床三期，需要志愿者试药，免费，效果好，报名从速。” 她发完消息就把手机放一边，起身叫上几个同事去肿瘤科住院病房查房，打算挑几个癌症晚期患者谈试药的事。 而这时，那个名叫“抗癌新药志愿者”的微信群里。 瞬间炸了。 一条条消息飞速滚动。 很快就100+了 “我报名！简医生说好一定好！” “报名+1” “报名+1” “报名+1” “报名+1” *** 曹金妹，女，20岁，淋巴癌晚期患者。 她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已经治疗了一段时间，由于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所以手术效果并不好，现在正在进行后续化疗。 淋巴癌分为许多种类，她得的是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癌，一种非常典型的恶性淋巴癌，目前已经发展到晚期，开始骨转移，没有多少生存时间了。 她还非常年轻，对她来说，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本该还有一段漫长的精彩岁月。 然而癌症这个恶魔很快就要带走她。 花朵刚开始绽放，就要马上凋零。 这个女孩对人生非常留恋，面对生命的倒计时，她依依不舍。 于是她决定当一个直播up主，把自己的治疗过程从头到尾地拍摄下来。 就这样，把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保存下来，留给父母，证明自己曾经来过。 直播从癌症确诊后开始，陆陆续续拍摄到了手术之后，一直到现在的化疗阶段。 整个过程中的点点滴滴，生活中的美好，都被她分享在了网上。 观看她直播的网友从无到有，越来越多，大家都被她对生活的热爱所感染。 这一年多来，网友们没事就会来看看她，跟她打个招呼，聊聊家常。 如果有什么烦心事，曹金妹也会耐心地开导。 网友们很快就被她的乐观和热情所打动，纷纷重拾对生活的信心和热爱。 她的粉丝不断增加，已经在快播拥有了百万粉丝。 这在快播已经算一个大网红了。 今天，曹金妹坐在电脑前，又打开了直播间。 跟平常一样，她取下头上的帽子，露出光溜溜的头皮。 只是不同往日的是，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粉丝们看着她从一个满头秀发的美丽少女，变成一个面黄肌瘦的秃头女人，都已经习惯眼前的画面了。 很快就有忠粉过来打招呼。 “金妹好，今天这么早就开直播了呀。” “金妹，从医院回来啦？今天有没有看到哪个帅医生？” …… 曹金妹并没看那些粉丝留言，也没有跟粉丝打招呼。 她看着眼前的镜头，咧开嘴笑得很开心。 笑容洋溢在屏幕上，似乎要淹没整个直播间。 过了一会，两行浑浊的泪水从她眼角缓缓流下。 但她还是笑着，轻声地说着话。 “家人们，今天我报名参加试药了。” “是新出的一种特效药，据说效果特别好。” “是真的，我相信医生。” “接下来，我会直播整个试药过程。” 正文 第八章 试药直播第一天 看着曹金妹脸上的泪花。 直播间里的粉丝瞬间就炸了。 弹幕翻滚着，都在纷纷安慰她，给她鼓气。 还有不少粉丝在花式刷着礼物表示心意。 “金妹不哭。” “不哭不哭！” “金妹你会好起来的，要有信心。” “金妹要早点好起来，我们陪你一起看世界。” “呜呜呜，看得我也想哭了！” 至于曹金妹所说的试药，并没有人在意。 因为他们几乎每天都要看着曹金妹吃下一大把药。 然后忍受着身体的疼痛，虚弱无比，气喘吁吁地轻声跟他们聊天。 一开始，粉丝还对化疗的作用抱有很大的期待，一起盼望着她吃了药能够一天天地好起来。 但是，这大半年来，眼见着曹金妹药是大把大把跟吃零食一般地吃。 身体却越来越消瘦，脸色也越来越憔悴，皮肤黄得跟涂了颜料一样，头发也慢慢掉光了，甚至在直播中还经常喘不上气，安静地坐在镜头前半天不出声，过了好久才会接着上一句话慢慢说下去。 其实曹金妹并没有诉苦，没有说自己身上哪里疼，或者虚弱地动不了。 她没有力气说话，也只是默默地忍受着，脸上露出的永远是笑容。 但是观众们都有眼睛，都能看出那笑容下隐藏的病痛。 如今，金妹竟然当着粉丝的面哭了。 大家自然要好好安慰她，顺便问问原因。 “是不是有人欺负我们金妹了。” “是啊，快说出来，我们一起去帮你出气。” “金妹这么漂亮的妹子也要欺负，简直不是人。” 曹金妹赶紧用手指擦去眼角的泪水，挥着手解释。 “没有人欺负我，我也不是因为难过而流眼泪。” “其实我是太高兴了，因为我今天看到刘阿婆了，她也是癌症晚期的病人，住院的时候病床就在我旁边。但是我有好一阵子没看到她了，还以为她……还以为再也看不到她了。” 她整张脸忽然亮了起来，发着光，眼眶里有泪水在转动。 “没想到今天我去填临床试药表格的时候，又看到她了，她的身体真的变好了。” 曹金妹微微仰着头，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阿婆她脸色变得红润了，眼睛也有神了，走路来也不用人搀扶了。说话嗓门很大，中气十足，在医院里说话好像……”她努力地在想着形容词，忽然笑出了声：“好像在菜市场讲价买菜的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临床试药的第一批，比我早一周。” 曹金妹两眼放光，熠熠生辉。 “虽然我是第二批试药的，但是我相信，我也很快就能好起来，就像阿婆一样有力气。” 直播间粉丝瞬间哗然。 “我不是在做梦吧。” “居然有人癌症晚期吃一周药就能好转。” “这是什么神药。” “天啦，要不是金妹说出来的，我一定以为是骗子。” 曹金妹笑着说：“没事，我知道大家肯定不敢相信。” “不过我会直播整个试药的过程，让大家看看我每天的状态变化。” “如果真的有效果，那我们癌症晚期患者就都有救了。” “今天我已经在医生那里吃了第一天的量。” “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就感觉到有点力气了。” “回来以后没有那么累了，现在说话不太费劲了。” “今天我可以陪大家聊久一点。” 虽然直播间的粉丝都是老粉居多，但是也没一个敢相信的。 哪有刚吃药没多久就有感觉好转的。 说是睁眼说瞎话都是轻的。 又不好直接戳穿她的美梦。 毕竟病人的信心和自我暗示对治疗来说也很重要。 就好像有些病人吃的是全无效果的安慰剂，但是因为相信会有效果，居然奇迹般地起了效果。 所以粉丝们也都附和着，同时也尽量转移话题。 “阿婆有效果，金妹吃了肯定也会有效果的。” “是啊，明天肯定会更好。” “金妹，我今天跟男朋友分手了，好伤心，呜呜呜！” 直播间不断地有老粉进来，也有误入的新观众。 新观众看着金妹的话，不由都笑了。 “主播是不准备装了吗？要开始卖神药了？” “摊牌了，其实我是医药代表？” “主播这一年来打赏收了不少吧。还不满足吗？吃错药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哈哈哈，你们这帮傻子，都被主播骗得团团乱转，世界上哪有一吃就好的抗癌药啊。” “国外的抗癌药也没有效果这么好的。” “效果好的也不是没有，之前不是就有一个刷爆网络的天价抗癌针？” “对对对，上个月刚出来一个新闻，说是国内首家抗癌新药，百万一针，药到病除。” “假的吧，哪有这样的药？” “就是，现在媒体为了噱头真是毫无底线，抗癌药都能有假新闻。” “还真不是，好像是新美集团研发的国内首家抗癌药。” “我草，是真的，我刚在千度上面搜索了。还真有这么个新闻。” “是啊，好像是自体免疫细胞疗法。非常非常贵，整个过程没有两百万下不来。” “我草，这是富人才能用得起的药吧，一针下去真的是倾家荡产。” “但是人家效果好，打完以后体内基本就没有癌细胞了，只要好好保持不复发，基本就算彻底治愈了。” “这种药得卖房才能用得起吧。” “主播你不会是打的这个针吧？” 话题迅速跑偏，也有粉丝愤然出声，维护曹金妹。 “你他妈的是眼瞎吗？你看看金妹住的房子有多破，能打得起一百万的抗癌针？” 那个新人看了看直播间里斑驳的墙壁，毛坯房一般的居家环境，迅速道歉。 “对不起，是我看错了，主播肯定没钱打这个针。” “如果不是天价抗癌针，那就不可能有主播说的这个效果。” “主播肯定在骗人。” 粉丝生气了。 “爱看看，不看滚！” “就是，金妹才不是骗子！” “守护最好的金妹！” 曹金妹一看状况混乱，赶紧劝解。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和家人，不要吵了。” “我知道这个确实很难让人相信，其实如果不是看到阿婆的状态，我也不会相信的。” “所以我才说要每天直播试药过程，让大家看看我每天的状态。” “这个肯定是做不得假的。” “今天就这样吧，我们明天再见。” 直播在一片争议中结束。 第二天，曹金妹又打开了直播间。 昨天观看过直播的很多粉丝都在等着开播。 立即蜂拥而入。 这一次，曹金妹还没开始说话。 只是出现在镜头中。 就有眼尖的粉丝们惊呼起来。 弹幕瞬间疯狂滚动。 “金妹，你今天怎么皮肤变白了。” “是啊，皮肤虽然也黄，但是没有黄得那么可怕了。” “坐姿也直了，不再是倚靠在椅子上了。” “整个人都有精神了，好像活了过来，被注入灵魂了。” “金妹，你继续保持，不要停！” “我的天，我是眼花了吗？金妹手里拿着什么？她竟然在我们面前大口大口地吃苹果。” “老婆，快出来看神药！” “金妹果然没骗人，这个药是真的有效果。” 曹金妹开始笑呵呵地汇报自己的试药感受。 “今天去医院吃了药，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走路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今天坐车没有昏睡，在看窗外的风景，我坐了这么多趟车，从来没有看过路上的风景。” “原来这个城市的景色这么美，回到家还吃了一大碗饭。” “妈妈让我吃个苹果，我想着大家肯定等久了，就马上过来了。” “大家看看我，是真的，我没骗大家。” “我感觉真的有变化！” 正文 第九章 神药惊世，医院沦陷 曹金妹身上的变化大家都看到了。 实在是太明显，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她的身体确实在肉眼可见地变好。 粉丝们疯狂地打call，个个恨不得冲进手机屏幕里去，好近距离仔细观察她。 直播间的热度飞速上涨，热度急剧上升。 源源不断的新粉丝涌入直播间。 这些新粉丝都搞不清楚状况，看着直播一脸懵逼，但是看了之前的回放后又有点怀疑人生。 倒是没有人再质疑她作假或是要卖药了。 于是所有人。 不论新粉，还是老粉，都开始期待起第三天的直播来。 老粉们想要亲眼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 新粉则是半信半疑，想要眼见为实，探索一个真相。 多神奇啊，晚期癌症患者在眼前脱胎换骨直至彻底治愈。 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只有传说中的神迹中才发生过这种事。 曹金妹倒没有太过于关注这些，她沉浸在喜悦之中。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她又要下播。 临走前跟粉丝们约好，明天会按时上来，继续给大家看自己的状态变化。 第三天，还没开播，直播间就爆满了。 当镜头再次打开。 曹金妹再次出现。 这一天是注定被所有人铭记的一天。 她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肤色，虽然不算多白嫩，但也不再蜡黄了。 也许皮肤不算多嫩滑，面颊还过于瘦削，以至于缺失了一种年轻女孩身上特有的饱满感。 但是，脸上有了血色，嘴唇也变得红润，曾经失去的那份青春和活力。 又回来了。 除了没有头发，她看起来就像一个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可能是卖煎饼的小妹，也可能是饭店里端菜的服务员，甚至是与你擦肩而过的路人。 总之，你第一眼看过去，绝不会认为她是个病人。 以前那个奄奄一息，面黄肌瘦的曹金妹，彻底消失了。 曹金妹依然是笑着看向镜头。 也没有说话。 只是慢慢地，她忽然垂下头，低声啜泣起来，压抑着的哭声慢慢地传了出去，穿透了整个直播间。 直播间陷入沉默中。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不想打扰她。 她不需要出声，只是坐在那里喜极而泣。 所有人都明白了她，也理解了她。 连弹幕都消失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刹那。 曹姐妹慢慢抬起头，抹去脸上的泪痕，胸口不停起伏，哽咽着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我太失态了。” “自从照了镜子以后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其实刚才我已经有一会没有哭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上来以后还是这样子。” “今天无法陪大家聊天了。只能让大家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我要走了，明天再见。” 曹金妹匆忙下播。 网友们却还陷入在震惊中，迟迟无法回复理智。 感觉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 等到所有人清醒过来时。 却只能面对着黑漆漆的直播间。 以及山呼海啸一般滚滚涌来的弹幕。 所有人都在刷着同一句话。 “这到底是什么药？” 可惜无人回答。 这短短十几分钟的露面，虽然短暂，却仿佛地震一样，余波迅速扩散。 一瞬间就蔓延到了别的平台。 抖拍，浪博，逼乎，等等。 其他平台的网友一开始觉得听到了笑话。 纷纷嘲讽起来。 但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有人把曹金妹试药的前后变化，精确到每天，做成了拼图，全网传播。 于是越来越多其他平台的网友都跑去曹金妹的直播间，蹲守起来，等待着她再次出现。 第四天，曹金妹出现在镜头前，她已经平静下来。 她今天的状态更好了，生命力正在迅速恢复，也有了二十岁女孩该有的样子。 面色很红润，皮肤有弹性，眼神清亮，眉目间笑意盈盈。 她非常开心地说：“昨天我走得太匆忙，居然忘记了一件事。” “我是在昆市第一人民医院参加试药的。我非常感谢这家医院和肿瘤科的医生们。” “没有他们让我试药，就没有我曹金妹的今天。” “我已经把这家医院的全名和地址打在直播间上面了。” “如果我的粉丝里有癌症患者，请你们不要放弃不要绝望，赶紧前去这家医院，参加试药。” “看看我，你们也一定能够重获新生。” “请大家帮我一起传播这条消息，请记住，只要多一个癌症患者知道，你们就多挽救了一条生命。” “至于你们问我吃的是什么药，医生说了一些，但是我也听不太懂，毕竟我只是高中毕业。” “具体的情况，欢迎你们前去医院找医生咨询。” “对了，医生说我的试药期大概是一个月，看治疗进展而定。” “没准，我不到一个月就彻底好了呢。那可就太好了，嘻嘻。” “这一切，我都会跟家人们分享。” 直播间前的人们此刻已经坐不住了。 他们中有很多是猎奇而来的普通人。 但也有很多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癌症患者或者病人家属。 他们一开始听到这个三天治愈的抗癌神药，本来是拒绝相信的，看了照片又有些怀疑。 但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线希望，于是立即闻讯而来。 他们慕名而来，只是为了亲眼所见，确认事实真相，并获得药物或者医院的信息。 得偿所愿之后就马上离开，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昆市。 甚至有很多观众本来就是昆市人，更是一听到医院的名字，就马上赶过去了。 而此时，在昆市第一人民医院，所有的医生都还对这一场媲美八级地震的网络狂潮一无所知。 ****** 昆市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 三十出头的李学民作为三甲医院的主治医生，也算年轻有为了。 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哼着歌从住院楼中走出，慢悠悠地前往门诊大楼。 今天下午轮到他出门诊了。 只是，离门诊大楼还有十几米远，他就停下脚步，拿下眼镜猛擦，嘴巴张得大大的，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卧槽”。 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狂奔过来几个同事，呆呆看着眼前的人潮。 “卧槽，大场面啊，这是丧尸围城还是兵临城下？” “发生什么事了？” “地震了？食物中毒？还是哪里爆炸了？” 黑压压一片的人头，看不到尽头，层层人浪围住门诊大楼，不住有人进进出出。 每个人都很守序有礼，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这场景看得李学民和同事面面相觑，大呼邪门。 大楼门口还有一群拿着摄影器材的人，看起来像是电视台或者媒体。 没一会，几个熟悉的身影从门诊楼里匆匆跑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六旬老者，身穿白褂，步步生风。 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秦主任出来了，看来没什么重大医疗事故。” “对啊，要不然就是急诊室主任或者院长出来了。” 肿瘤科秦主任身后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正是简练云。 李学民看着她，心头莫名飘过一个念头。 这事，该不会是跟卫康那小子的新药有关吧。 很快他这个预感就得到了应验。 所有冲进医院的人都是为了一种三天治愈癌症的神药而来的。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只知道要来这家医院询问。 秦主任顿时哭笑不得，心想特么哪里来的谣言，现在造谣都不讲究了吗？ 三天治愈癌症，你嗑的是太上老君的金丹还是雪山顶上的万年灵芝？ 他正要义正词严地辟谣，忽然衣袖被拉扯了一下。 回过头一看，是简练云紧张不安的面孔。 “主任，我想我大概知道这是哪种药。” “之前我们不是跟三清药业合作一个抗癌药的临床三期试验吗？” “他们应该就是为了这个药而来。” 秦主任嘴巴张开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犹豫半响，只好面带笑容迎上媒体。 “是昆视新闻和日报社吗？我是肿瘤科的秦主任，你们算是问对人了。” “这是三清药业研发的一款抗癌新药，正在我们医院进行临床三期试验，至于你们所说的三天治愈确有此事，但并不是治愈，而是抑制癌细胞扩散并灭杀，离彻底治愈还需要一段时间……” “三清药业！” 媒体们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所有人耳中回荡的只有这四个字。 这才是最有价值的信息。 正文 第十章 三清扬名，新美躺枪 不管是三天见效还是三天治愈。 三清药业都瞬间一举成名。 所有听到这四个字的人都开始搜索和打听。 这个三清药业是哪家上市药企？ 居然能独立研发三天见效的抗癌新药。 那肯定是一家老牌上市医药集团，资金雄厚，研发背景强大，技术积累深厚吧。 必须要第一时间报道它。 哪怕掘地三尺，也要知道它的一切。 不得不说，信息社会，消息传播得很快。 三清药业很快就被扒了个底朝天。 只不过，看到相关信息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一家成立二十多年的小药企，老牌是够老牌的，但是根本没上市。 缴纳社保的员工才78人，还大部分是生产职工。 倒是斥巨资建立了一家制药实验室，研发团队也有大猫小猫几只，只可惜学历全是本科，连个硕士都没，估计也就打打杂。 去年营收也才几千万，生产的还都是最普通的仿制药，什么感冒药，消炎药，眼药水，止咳糖浆这种烂大街的药房常用药。 也就是创立得比较早，又在小城市，所以占了很大一块工业工地，还有厂房的一些生产设备，再加上实验室，七七八八算下来能有个上亿资产。 即便在全国4000多家药企里，这么一家杂牌小药企也算是中下游的垫底存在了。 然而，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杂牌公司居然研发出来了三天见效的抗癌新药？ 这可真是活见鬼。 就在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同时。 海市市中心，万豪五星级酒店。 富丽堂皇的大型会议室，一场盛大的新闻发布会正在举行。 正中央的主席台上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长得相貌堂堂，方面大耳，不怒自威，全身洋溢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仪。 台下是乌泱泱满座的嘉宾，来自各大友商，供应商以及媒体。 身后的巨大投屏上播放着一幕幕高大上的企业宣传画面，洁净的无尘车间，专业的精英研发团队，数百亿元的年营业收入，以及各种前沿药物的疗效特写。 一道红色横幅上，是无比亮眼的一行大字：“新美集团国内首家抗癌新药阿基仑赛注射液独家上市新闻发布会” 中年男子正是新美集团的董事长吴士吉，此刻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富态的中年妇女，正容光焕发地讲述着自己的癌症治疗过程。 “诸位，我是来自海市的张春梅，于去年6月确诊弥漫性B大细胞瘤，经过治疗之后又复发。我曾经一度陷入绝望，甚至想要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以免承受这无止尽的病痛。” “然而，在听说了CAR-T细胞疗法在国内获批之后，我又感觉到了希望。” “三个月前，我在海市瑞基医院接受了单采细胞，并在一个月之后注射了新美集团研发的阿基伦赛注射液。” “就在上个月底，我在PET-CT检查下，发现体内暂时没有了癌细胞，症状也完全得到了缓解，彻底恢复了健康，并于三日前出院回家。” “感谢新美集团，感谢瑞基医院，感谢吴总，感谢为新药成功上市做出贡献的所有人。” 中年妇女神情喜悦，激动得不能自已，言谈中数次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而她那红润的脸庞，富态的身材，浓密的黑发，健康而洪亮的嗓门，都极大地佐证了这一神奇疗效。 全场热烈鼓掌，欢呼雀跃，为她能战胜癌症而高兴。 新美董事长吴士吉随即红光满面地发表感言，并隆重推介自家产品。 “众所周知，阿基仑赛注射液是一种自体免疫细胞注射剂，由携带CD19CAR基因的逆转录病毒载体进行基因修饰的自体靶向人CD19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CAR-T）制备。” “日前，国家药监局官网发布批准阿基仑赛注射液上市的公告。公告指出，该药品为我国首个批准上市的细胞治疗类产品，用于治疗既往接受二线或以上系统性治疗后复发或难治性大B细胞淋巴瘤成人患者。” “目前为止，除我司发布的这款阿基伦赛注射液外，国内尚无其他CAR-T 细胞治疗产品获批上市。可以说是国内首创且独家的抗癌新药。” “新美集团立足于自主研发和技术转移相结合，致力于肿瘤免疫细胞治疗技术的产业化和规范化，造福国内外患者。” 掌声顿时如雷鸣般在整个大厅爆响。 很快便是媒体提问时间。 一个尖锐的问题迅速被提出。 “据我所知，一针阿基仑赛注射液的价格可谓是天价，100万元/袋（约68ml），加上其他配套治疗费用，总价格或接近200万。” “请问吴董事长，为什么这款药物这么昂贵？” “贵公司研发这款药物的本意难道是为了服务富贵人士吗？” “不用说穷人与这款药物无缘，就连普通人也需要倾家荡产才能使用，那么这样一款天价药物的存在，又有什么积极意义呢？是否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直逼灵魂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被抛出，其他友商听了无不额头冒汗，纷纷庆幸面对这棘手问题的不是自己。。 而吴董事长似乎早有准备，只见他一脸自信，胸有成竹地侃侃而谈。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关于这个问题呢，我想告诉大家，阿基伦赛注射液为什么会这么贵的原因，主要是这款药物无法批量生产，必须专人专治，治疗的过程也非常复杂，因此成本也就十分高昂。” “而且该产品是国内首家抗癌新药，在国内目前具备唯一性。另外新美为了此款新药累计研发投入超过8亿元，这也是该产品终端首家昂贵的主要原因。” “任何创新技术，都有一个成本价格下降的过程，包括前期巨大的研发投入。所以目前CAR-T在国内的价格，我们初步定价是海外的一半。” “未来，我们还将努力降低CAR-T的价格负担，目前CAR-T可能还不是普通人能够负担的，但是我们坚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后的价格必然会降低到一个病人们能够承担的地步。” 这番说辞十分得体，详细解答了天价抗癌针为何如此昂贵的问题。 媒体在听到累计研发投入超过8亿之后，脸色都和缓了许多。 又有媒体提问。 “请问既然价格这么高，那阿基伦赛注射液是否打算进医保？如果能够进医保的话，也可以尽量降低价格，尽快造福癌症患者。” 吴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目前这款产品还无法马上进医保，我们还要更多地探索多方合作，比如与商业保险合作，在商业保险的覆盖下，相信整个支付端的负担将会有所缓解。” 在场友商听到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语，无不露出会心的微笑。 降价是不可能降价的，医保也是不可能进的，谁不知道医保采购的价格之低，能把医药销售给谈哭了。 资本家研发新药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挣钱，难道还真的是为了治愈癌症，拯救全人类？ 国内独家，首家，抗癌新药，研发投入8亿，这上市了不得好好捞钱，多挣富人的钱，力争回本先说，谁会失心疯了，一上市就降价。 穷人，普通人，出不起两百万治疗费，算什么目标客户？也配用高端抗癌新药？ 要都给穷人研发药物，企业早都喝西北风去了。呵呵。 药企友商们的心理活动自然不足为外人道。 而媒体们听了吴总这番话，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吴总的回答确实有水平，滴水不漏，谁也找不出差错。 只不过，现场还是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吴总，其实新美这款药物虽然是首发抗癌药，但是并非国内独家。事实上有一家叫三清药业的药企，也研发出了一款广谱抗癌新药。” “据说，三清药业这款抗癌药，三天见效，患者吃下三天之后就能立即恢复正常。” “吴总，不知您对此有何看法？” 吴总瞬间额头青筋跳动，简直要脱口而出“荒谬”两字。 你特么是来消遣我的吗？在医药专业人士面前吹嘘一款三天见效的抗癌神药？ 只不过“三清药业”这四个字莫名地有些耳熟。 不会是我想的那家吧。 绝对不是！绝无可能！ 吴总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各位媒体的朋友们，我知道你们报道新闻都比较喜欢夸张一点，不过就算这样，三天见效的抗癌神药也实在是匪夷所思。” “如果哪家友商研发出这么神奇的新药，那我一定要恭喜他们，并上门好好取经。” “哈哈哈，吴总说的是。” 在场友商也都哄堂大笑起来。 提问的那个媒体记者似乎是个新人，看到大家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顿时面红耳赤，一时无法反驳。 毕竟在场的都是医药专业人士，自己一个外行，实在说不出什么确凿证据。 只好讪讪离开。 新闻发布会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中落幕。 一个小时后，吴总出现在海市外滩的总部大楼中。 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江面。 他笑容消失不见，面色阴沉如水。 一个西服笔挺的年轻男子轻轻走进来，恭谨回复道。 “吴总，我刚才查过了，三天见效的抗癌药确有此事。” “也确实是您认识的那个三清药业的药物，目前正在昆市进行临床三期试验。” “这是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患者试药视频，效果确实惊人。” 吴总接过助理手上的平板，仔细观看上面播放的视频，还来回反复播放了几次。 看完之后，他把平板放在面前宽大的办公桌上，紧皱眉头，似乎在沉思。 助理犹豫着又说道：“还有个事情，之前您让我买的关于阿基伦赛注射液上市的热搜，实在是不巧，居然跟三清药业新药的热搜撞上了。” 助理惶恐万分地低下头：“网上现在都闹翻天了，所有网友都在狂骂新美，说您太黑心，简直想钱想疯了。” “啊！！！” 吴总面色铁青，猛地一声怒吼，奋力将手中平板扔了出去。 正文 第十一章 第二次提取，美白神药 海市郊区，一栋比较老旧的小区三楼。 三个中老年男人站在空空如也的毛坯房里，面面相觑。 这正是三清药业的三位前股东。 他们三人终于抽出点时间，来到这套用20%股份换来的海市郊区房验房。 三人本来觉得，虽然这套房是在郊区，但是好歹离外环没多远，附近地铁站又在一公里内，面积也不小，也有一百来平，可以说是交通便利，位置相当不错了。 海市房价可是出了名的高，这郊区的房子价格少说也得五六万了吧。 只不过万万没想到的是，大门打开，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套破败已久的毛坯房。 房龄也很久了，起码是十几年前的房子。 小区也很老旧，附近还有个垃圾焚烧站，站在四处漏风的客厅里，鼻端还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化学异味。 怪不得没人住，这特么八成是以前抵债的旧房。 这么破，环境这么差，房价不大出血肯定卖不出去。 看着这满是灰土的水泥墙面，三人瞬间气急败坏。 “混蛋！” 老刘一下子蹦得老高，很快又捂着胸口踉跄着靠在墙上。 其他两人一阵手忙脚乱，从他裤兜里掏出急救药给他垫在舌底。 老刘深吸了口气，脸上青筋迸出，恨恨道：“卫康这个小兔崽子，心可真黑啊。他妈的连我们都要坑，什么玩意儿啊！我算看走眼了！” 老陈虽然年纪大平时情绪控制得当，但此时也气得鼻子都歪了，口中不停喘气。 “卫家速来忠厚，怎么就出了个奸诈小人呢。老卫两口子看到这小子这德性，八成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剩下一个老王，也是满脸涨得通红，气得直骂娘。 三人暴跳如雷，疯狂发泄自己的怒火。 不过，很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咆哮。 老刘接起电话：“喂，是我啊，什么事？” 他声音突然拔高八个度。 “什么？三清药业研发出了三天见效的抗癌新药？” “这特么不可能，我们可是股东，有这事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什么？试药视频已经火遍全网了？” “什么？你问我要不要转卖股份？他妈的你谁啊你？” “那你恭喜我发财了？你他妈真缺德！恭喜你妹！” 老刘“啪一声”将手中手机狠狠扔出。 手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摔在水泥墙上，屏幕瞬间裂开。 老刘两眼发直，面色白得可怕，半响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他就是故意的！咱们打了一辈子雁，被雁啄瞎了眼，他妈的我们被那个王八蛋给坑惨了。” 老陈和老王在旁边听了还是一头雾水。 老刘挥挥手，让他们自己网上搜视频和热搜，随即颓然坐倒在地，一声不吭，整个人都自闭了。 老陈看完手机上的视频，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口中喃喃自语：“他怎么敢呐，他怎么敢这么对我们！” 老王捏紧拳头，撕心裂肺地叫道：“居然是三天见效的抗癌神药！有这么一款药，简直就是日进斗金，下半辈子躺在金山上啊，不，是子子孙孙都躺在金山上啊。” 他猛地一跺脚：“不行，我们要找这臭小子算账去！” 其他两人瞬间灵光一闪，回过神来，互相对视一眼。 老刘一个激灵道：“没错，这个药肯定早就在我们退股之前研发出来了，他这是欺诈，是诈骗！我们应该起诉他，要求把股份重新拿回来，这是我们应得的。” 三人立时精神大振，不耽搁一分一秒，马上冲出房门。 ****** 卫康本人对新药所引起的外界反响一无所知。 此刻，他正坐在实验室里，看着系统面板笑得合不拢嘴。 因为刚才，系统终于提示他积分足够，可以升级了。 打开系统面板。 等级：lv2 宿主：卫康 积分：120 一个提示在缓缓闪烁着。 “100积分可提取药品副作用一次。” 卫康仔细看了下系统说明。 每一个病人使用就会增加一个积分，而新手礼包赠送了一次三倍积分加速奖励。 所以就是目前为止已经有40个病人使用了抗癌新药。 卫康点点头，这个速度还可以，临床二期的时候只有不到十个病人试验。 看来临床三期已经有三十多个病人参与试验了，算是平稳推进，如果后续人数继续增加，积分还会不断增长。 自己对临床三期的目标是起码要达到一千人以上，这样看来还差得远，还得继续努力。 可能因为三清药企只是个小药企，没什么名气吧，所以在医院报名的病人不够多？ 毕竟看到一个从来没听过的新药，病人心有疑虑，这是可以理解的。 看来得让张博那边多出钱找点试药人了。 但是这样一来，经济压力就会很大，因为每个试药人都是要支付数千元的报酬的。 而且CRO公司的资源也没有医院的病人那么多啊。 还是得先多挣钱！ 还好现在的积分可以再提取一次副作用了。 要好好把握，做一款特别受欢迎，最好能卖疯了的保健产品。 卫康心里嘀咕着，又开始在自己的废弃药方库里翻找了。 上次他已经整理过一次，把一些可能有用的药方单独收集起来了。 现在他就在这些药方里面仔细搜索。 很快，他就眼前一亮，被一款药方给逗乐了。 “这款皮炎平改良的药膏，效果并没有提升，反而容易引起瘙痒，我去，你这是反向改良啊，本来患者买皮炎膏就是为了止痒，你这涂了还更痒了。” “不过副作用倒是不多，不会给患者造成其他不良反应，纯粹就是使用感极其欠佳。哈哈，能研发出这种药方的，也是个人才。” “我再看看其他的副作用，还容易造成皮肤干燥脱皮，咦，还能抑制皮肤黑色素生成，并打散和分解皮肤底层的黑色素沉着。” 卫康顿时两眼放光。 “这个副作用很厉害了，虽然这款药膏里面含量很低，但是如果单独提取出来，可以做一款美白，祛斑的药物啊。” “美白药物，应该会很受女生欢迎吧。应该吧……” 卫康不是很确定，毕竟他身为钢铁直男的代表，对女生一直都不太了解。 只是回想起来，母亲对各种护肤保养品的狂热让他印象深刻。 各种瓶瓶罐罐堆满整个梳妆台，还时常往美容院里跑。 每次消费的数额都让他和老爸咋舌，动不动就几千上万，每个月都要好几次。 其中就有不少美白祛斑的产品。 母亲对其他方面的享受并不热衷，但是女人对自己容貌的看重，让她长期沉迷于保养品编织的美梦中。 年纪大了每个人都会不可避免地会走向衰老，光靠保养品也不过只是延缓一下这个过程而已，并不能真正的青春永驻。 卫康看过母亲瓶瓶罐罐上面的成分表，都是些化学成分和植物提取精华之类的东西。 在他这种制药专业人士看来很平常，看不出有什么神奇的效果。 不过一般人看不懂，总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不管怎样，化妆品应该是个很暴利的行业吧。 好，那这款美白产品，我投了。 这就提取。 很快一款能抑制黑色素生成，并分解和打散黑色素的药方出现在系统面板上。 卫康很快在实验室里做出了样品。 不过他这次做的是外用药膏。 他想了想，决定自己先试试效果。 于是在左手手背上涂了一层薄薄的药膏。 看看过几天效果怎么样。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 看一眼手机，竟然是简练云打过来的。 光速接通。 一个疲惫的女子声音传出。 “卫总，你的药火了。” 正文 第十二章 正式官宣，新药发布会 简练云将试药直播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总之就是这样，现在三清药业已经火遍全网，我估计媒体很快就要找上门采访你了，你早做准备吧。” “还有一件事，来医院报名参加试药的人实在是太多。我这里药不够了，你赶快让人送一批过来，最好能每周固定送货。” “当然，你放心，我们也会挑选病人的，并不会什么人都收，我们一般都是选择恶性肿瘤或者是癌症晚期这种常规疗法不太起效的病人。这样才能救治更多的生命。” “不过即使是这样，报名的人也太多了，唉，真心盼望这款药物能够早点上市吧，这样所有医院的病人就都能用到了。” 卫康听她细致地将各项事情一一道来，清脆的声音竟然变得有些沙哑。 看她为了新药的事情这么辛苦，不由心中有些愧疚，又带着一丝怜惜。 “好的，我马上让人给你带过去，你也要注意保重身体，千万别累坏了。” 对话很快结束。 卫康打开抖拍，快播之类的平台，三清药业抗癌新药的信息瞬间扑面而来，将他淹没。 他不由喜上心头，连忙登录了浪博上面自己的账号。 这是以前读书的时候注册的一个私人账号，平时就用来看看关注的大V和一些新闻，很少发自己的信息。 将用户名改为“三清药业卫康”，并找小秘书认证CEO。 三清药业是真的小，连个网络运营官都没有，只好由他这位老板亲自上任，担当起各平台运营大业了。 不过他也不会经常上网，基本上就是发一些官方新闻，为公司的新药做一些宣传。 尤其是他现在有了新的能快速挣钱的产品，这个不像抗癌药那样自带热度，所以也需要蹭着抗癌药的热度来营销一波。 做生意嘛，不寒碜。 浪博的小秘书看到这位网络最火药企的当事人亲自前来认证，也是惊了，赶紧验证了资料之后通过。 卫康还买了一年的会员，很快他就以认证的官方身份，出现在各大有关三清药业的热搜下面。 然后他迅速发出一条通告。 “三清药业独立研发的抗癌新药临床三期取得重大成功，填补了国内癌症治疗的一项重大空白，此药物为广谱化学抗癌药物，适用于大部分癌症患者，目前正在进行审批上市流程，请各位朋友安心等待上市。” “三清药业立足自主研发，经过多年苦心磨砺，终于出了成果。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三清药业必将再接再厉，继续研发新药，造福广大国内患者。” 浪博新闻官号很快就转发了他的通告，随即引来一众新闻号的转发。 并对三清药业大为嘉奖。 “感谢人民企业家为癌症患者做出的贡献@三清药业卫康，希望三清药业能在自主研发之路上走得更高更远。” 卫康看着热搜下齐刷刷的权威转发，不由欣慰地笑了。 他再次发出一条通告。 “三清药业将于下月发布抗癌新药新闻发布会，公布临床三期试验数据。各位敬请期待！三清药业不但致力于解决病痛，拯救人类，同样也关注女性健康之美，最近我司研发出了一款疗效极强的美白祛斑产品，欢迎各大化妆品公司前来洽谈合作！@欧来雅@资生堂@宝洁……” 眼尖的群众瞬间发现这条消息，立即涌入卫康的浪博，不停点赞评论。 异口同声地赞美着三清药业。 “还是三清药业好啊，人民企业家，肯定要比那个黑心的新美集团要有良心。” “对，我们期待着三清药业到时候能在发布会上公布价格，看看普通人能否负担得起。” “就是，百万天价抗癌针，天杀的新美，他们就知道挣钱，服务富人，罔顾穷人生死。” “抵制新美！绝不让这种丧尽天良的黑心企业生存下去。” 卫康看着这些评论，不由失笑，新美集团好像之前还想收购自己公司呢，现在居然被痛批，名声都臭掉了，原来是因为这款天价抗癌针啊，百万一针，确实不是普通人能负担的。 怪不得要转发自己的通告啊，这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呢？ 等临床三期数据出来能够上市的时候，医保会不会找上门呢？ 他不由若有所思。 此刻，媒体们也在蠢蠢欲动，他们正愁没有临床数据好做出详细报告呢，这么重大的科研成果，最好是能做一个系列课题进行全方位报道。 从研发到临床，从临床到上市，再到被治愈的患者，这里面有太多可挖掘的故事了。 就连这位CEO卫总，看照片十分年轻英俊，好像才二十多岁，这么年轻有为的青年科技企业家，做出如此成果，是有什么秘诀吗？肯定值得深入探讨。 如今三清药业竟然要公布临床试验数据，这可是大新闻，甚至能传播到国外，毕竟是三天治愈癌症，这还不震撼海内外？ 他们最近也查了不少关于抗癌药的信息，就连欧美医药巨头也没有这么厉害的药物啊。 而由于医院的保密处理，这款药的具体疗效如何，能否彻底治愈癌症，是否仅针对某种特定癌症，治疗原理是什么，有没有不良反应和副作用，这些信息都是他们迫切想要知道的。 没有这些信息，发出去的报道只能是十分空洞，徒有噱头而无说服力。 同时想要知道这些信息的还有医药界的同行，不但有国内友商，还有国外的药企。 辉瑞，拜耳，强生，诺华，默沙东，罗氏，艾伯维，葛兰素史克……等等所有全球医药巨头的国内总部都将目光投向了三清药业，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微药企，和它的抗癌新药。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场新药发布会，等待着临床三期数据的公布。 而卫康，在发完浪博之后，就放下手机，乐颠颠地查看起系统面板了。 果然，在他的注视下，系统积分像坐了火箭一样飞速增加。 120，125，130，135……. 系统积分不断增加中。 他心里就跟大热天吃了个冰冻大西瓜一样的酸爽。 对了，卫康猛地一拍额头，差点忘记让人给简医生送药了。 他大踏步走出实验室，来到办公室，打电话叫来采购部主管赵晓杰。 必须赶快再进一批原材料，把药物制作出来，以保证医院的供应。 毕竟，人数多了，所需要的药量也会增加，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在实验室完成的。 卫康接手公司之后，招了几个制药专业的本科生在实验室打下手，算是研发部的骨干了。 看来得让他们上手了。 正文 第十三章 卫总的大饼香又甜 赵晓杰是个面相憨厚的中年人，也是老员工了，一向勤勤恳恳。 进门之后非常恭敬地微笑道：“卫总，有什么事吩咐？” 卫康把一叠签过字的原料购买单递过去。 “最近我们公司的抗癌新药很成功，你赶快再进一批原材料，研发部急需。” 赵晓杰点头接过，粗粗看了一眼，发现都是之前进过的常用原料采购单。 他忍不住问道：“卫总，这都是抗癌药的原料？我看都是例行采购的，没有什么新的呀。” 卫康微笑道：“没错，这款抗癌药是在之前研发的药物基础上改良得到的，所以原材料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赵晓杰激动地说道：“卫总真厉害啊，这下我们公司马上就要发展起来了，以后做成上市公司也不是不可能啊。” 卫康哈哈一笑道：“格局小了，往大点想，以后三清不仅仅要做到国内药企第一，还要成为全球医药巨头，你好好干，以后公司发展起来你就是元老了。” 面对卫总画的大饼，赵晓杰欣然吞下，他顿时喜笑颜开，拿着采购单离开时整个人都变得干劲十足。 随后进来的是研发部的四五个人，每个人看着卫康，双眼都冒着崇拜的光芒。 虽然这些人都还是研发小萌新，只能在实验室打打杂，但是他们也知道能够自主研发抗癌新药是多么牛逼的大佬。 一个个都把卫康当成了偶像，都快跟教科书上面的化学大牛相提并论了。 毕竟大牛们都活在传说中，而卫总就在身边。 这是多好的学习对象啊，以后跟在卫总身边，总能学到一丝半点，哪怕学会卫总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的本事，那以后去哪都能挺直腰杆。 若是能跟卫总一起研发出新药，那可是了不得的履历了，无论在哪家药企都是牛气哄哄的项目经历了。 而且公司以后发展下去，升职加薪那还用说吗？ 总之，卫总还没说话，这帮人就已经脑补了一整部精英人士的人生。 卫康看着他们，脸上浮出欣赏的笑容。 “你们来公司时间虽然还比较短，但是都十分勤劳苦干，每天都在实验室里任劳任怨地工作，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辛苦你们了！虽然三清是个小公司，但是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抗癌新药的研发成功，这都离不开你们的支持和努力。等新药上市，你们也有功劳，年底的时候奖金都会很丰厚。” “以后继续努力，跟着公司一起成长，等公司发展起来，你们都是骨干，未来可期！” 研发部小菜鸟们被夸得晕乎乎的，一个个脸颊坨红，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顾着不住点头。 卫康看向一个长方脸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笑道：“李忠，你这半年多来的表现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研发组长了。大家以后一起努力，以后公司再招人，你们都会升职加薪。” 李忠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新公司呆了半年就升职了，一时竟然有些呆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欣喜万分地道谢。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本科生，虽然学校还不错，算是末流211，但是本科生在大型药企基本是底层的存在，与研发无缘。 正好三清是本地药企，离家近，房价也不高，生活压力不大，所以他对目前的工作很满意。 作为生化环材天坑专业的毕业生，找工作也没有什么太好的选择，当初他好不容易通过卫总的专业面试，才得到了这份实验室的助理研究员工作。 平时在公司他都是兢兢业业，下班之后还在继续看书学习，精进专业知识。 眼下自己的辛勤工作都被卫总看在眼里，终于得到赏识，升职成为组长。 他顿时胸潮澎湃，对卫总感激涕零。 眼看其他几名同事都用羡慕的目光盯着他，李忠不由挺起胸膛来，精神焕发，昨晚熬夜啃资料的疲惫顿时不翼而飞，整个人就跟磕了药一样兴奋。 其他部门的人也都陆续被卫康叫到办公室，进行亲切慰问，打气鼓劲，一个个精神振奋地从办公室里走出。 他们此刻都已经知道了公司研发出抗癌新药，翻身在即，就等上市发大财了。 个个都是信心十足，精神饱满，干起活来也格外带劲，都想跟着公司这艘大船，早日实现财富自由的美梦。 等到公司所有人都安抚过之后，已经是华灯初上。 卫康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顿觉一阵疲惫涌上心头。 伸手端过水杯，准备喝水润喉。 他余光扫过手背，忽然愣住。 咦，怎么手背这么白嫩光滑？ 赶紧跟右手对比一下。 黑白鲜明，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左手手背白皙如玉，跟腿部肌肤一样白嫩，右手手背虽然皮肤不算太差，但是平时风吹日晒，也是泛着黑红之色。 他顿时懵逼，想了一下，想起来是之前在左手涂了新出的美白药膏。 顿时欣喜若狂，这特么效果太好了吧，这才大半天时间吧，就由黑转白了。 仔细一想，不行，这个不是药物，而是要做成美白化妆品的，效果不能这么强劲，不然涂了当天就变白，还不把顾客吓死了，以为是含有什么危害人体的激素呢。 一般来说皮肤的代谢周期是28天，那么这个美白祛斑产品既要见效快速，吊打同类产品，又不能太快到吓坏顾客，看来限定在一到两周内起效会比较合理一些。 他赶紧调整配方，把有效成分的浓度调低一点，到之前药膏的十分之一效果的程度，就差不多了。 毕竟这个药方是准备和化妆品公司合作的，既要惊艳，又不能让对方听了觉得是天方夜谭。 当然到时候具体调配产品的时候，还会根据产品类型的不同而调配不同的浓度。 比如精华液这种昂贵的产品，自然是浓度最高，面霜其次，面膜爽肤水洗面奶这些则浓度依次降低。 别问为什么洗面奶里面也会有美白成分，问就是两个字，挣钱！ 卫康一时之间为自己美白新药的美好钱景而沉迷，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金光灿烂的天河，横跨整个天花板，金色的河水滔滔不绝地流淌。 呵呵，他擦去嘴角一滴口水，忍不住打电话给张博。 “张总，我这里有一份美白药物需要麻烦你做个临床二期试验。” 张博很惊讶：“什么？卫总你又研发出新药了？这也太快了吧！” “呵呵，还好，也就比其他药企快一点点。”卫康当然要谦虚一下，他一向低调惯了。 “咳咳，”电话那头传来咳嗽声，张博似乎被呛到了，无奈道：“卫总，不带你这么玩的啊，你这研发新药跟母鸡下蛋似的啊，这还让其他药企怎么活？哈哈哈。” 他随即又兴奋起来：“好的，我马上过来，你这外用药上临床很简单的。” “嗯，”卫康点点头：“没错，我这个药方主要是想要出售给化妆品公司，报告只需要显示出效果，没有毒副作用就行。反正做成美白产品之后，作为特殊化妆品还是要去药监局备案做检测的。” “不过，这次不需要很多人，但是速度要加快，最好是能在月底给我，下月抗癌药新闻发布会上我要用。” ****** 海市，欧来雅总部大楼。 盛长雅左手端着一杯星巴克咖啡，右手正快速地浏览网页。 “咦？” 鼠标停顿在浪博的某个页面上。 这正是卫康发布的抗癌新药发布会通知。 但是与大多数网友只看到了新药发布会不同。 身为一名国际化妆品集团的产品经理。 她敏锐地关注到了通知的后半部分。 “一款美白祛斑新药方？” 盛长雅喃喃自语，心中不禁有些意动。 正文 第十四章 盛长雅的惊喜 盛长雅是被浪博的热搜吸引着点进来的。 不得不说，她有着相当高的专业敏锐性。 一眼就在无数大V转发中注意到了工作相关信息。 虽然她只是一名初级产品经理，但进入公司也有六年了。 她的职业嗅觉比她的很多同行还是要敏锐很多。 她的同行们，就像绝大多数人一样，在看到这条通告的时候，自动忽视了后半部分内容。 盛长雅迅速点进去卫康的浪博主页，但是除了两条通知，整个页面都是空空如也。 并没有任何她想看到的关于美白药品的信息。 点进个人资料里，没有手机号，没有微信号，没有QQ号，只留下一个邮箱声明是商务合作所用。 她犹豫一会，把这个邮箱拷贝下来。 然后又全网搜索起有关三清药业和抗癌新药的新闻和视频来。 她看完网友们剪辑的试药视频，又跑去曹金妹的直播间看了几个回放，最后在直播间仔细看了十分钟。 终于确定下来，这个三清药业不简单，抗癌新药也确实疗效显著。 一股喜悦涌上心头，看来是家颇有实力的药企，应该不会虚假宣传吧。 可以尝试着联系一下。 马上点开新邮件，自我介绍一番，表达一下合作意向，并要求对方提供更详细的资料。 “卫总，你好，我是欧来雅集团的产品经理，今天在浪博看到您的通告，对您所提到的美白祛斑药物非常感兴趣，不知可否提供一下药物的具体资料，最好能提供一些疗效相关数据。期待您的回复，盛长雅。” 点击发送，看着邮件发出，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情顿时有些激动。 端起电脑旁的咖啡喝一口，竟然冷掉了，哎，刚才查资料太投入了，可惜咖啡冷了就不好喝了，不过也不能浪费，三十多块钱呢。 她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将纸杯扔进垃圾桶，顿时觉得精神振奋了一些，也没有那么困了。 本来她平时都是喝公司茶水间的免费咖啡，不过今天星巴克出新品了，自然要尝试一下。 几年打工人生涯，又经常熬夜加班，导致了她的咖啡依赖症，每天不喝几杯咖啡就困得不行。 再看向屏幕，打算回回邮件。 忽然看到一封新邮件，打开一看竟然是三清药业的卫总，这个卫总回复邮件很快啊。 邮件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疗效看附件图片，有意的话加微信xxxxxx详聊。 她点开图片，一张手背高清照瞬间跳出来，充斥着整个屏幕。 哈？这什么鬼？盛长雅一头问号，又仔细看了看图片。 这才看出来原来是左右两只手的手背对比照。 而且还是男人的手，厚实粗大，骨节分明。 搞什么啊？给我拍个手干嘛？ 盛长雅暗自吐槽，又看了一眼，准备关掉图片，这卫总也太不靠谱了。 忽然，她眼神一凝，看出来了照片的异常之处。 照片中左右手背的肤色差距太大了。 一白一黑，对比鲜明，就好像两个人的两只手背凑在一起。 “不会是左手涂了美白药物，右手没涂吧。” 盛长雅略一思索，就确定了答案。 她瞪大眼睛，仔细观察左右手背的皮肤。 幸好卫康拍的是高清照，连毛孔和皮肤纹理都十分清晰。 她越看越震惊，这左手背的皮肤也太白皙细嫩了，简直就像天生白皮肤美女的手背。 这对比也太鲜明了吧。 这位卫总是用了多久啊？是不是连续涂了一个月？ 男人为了美白也这么拼吗？简直丧心病狂。 她腾地站起来，在座位旁边走了几步，心里的震撼才慢慢平息下来。 内心深处回荡着一道呐喊：“哈哈，老娘发了啊，效果这么好，这要是推出一款美白护肤品，不得卖疯了。哈哈哈，我的KPI，我久违的升职！” 她捂住脸坐在电脑前，忍不住地偷笑。 好一会，终于平复情绪，冷静地添加卫康微信，准备讨要试验数据报告。 这次对方没有回复得那么快了，好一会了都还没通过验证。 盛长雅一边工作，一边等待着微信消息。 好几次微信响起，她都激动得要跳起来，结果却是别的朋友同事发过来的。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怎么还不通过我的申请，不是你让我加微信详谈的吗？ 她一时觉得度日如年，好几次同事过来找她谈工作事宜，都有些走神。 终于，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卫康通过了她的申请。 她双手有些颤抖，马上将早就写好的短信发了出去。 “卫总，我叫盛长雅，是今天给你发邮件的欧来雅产品经理，照片效果非常好，请问您那边有更详细的检验数据还有试验报告吗？” 对方回复很快，短短一句话，却让她瞬间透心凉。 “没有。” 她一时无语望天，捂着心口回道：“怎么会没有呢？您那边难道没有做过任何临床试验吗？” “哦，临床试验有的，只不过我这款美白药物是改良药方，所以现在正在做临床二期试验，数据报告要到月底才有。” 盛长雅深吸一口气，还好，还是有试验数据的，那就等等吧。 “好的，还请卫总到时候记得把试验数据发我一份。我这边也好跟公司汇报此事。” 卫康满口答应，毕竟这是第一家找上门来的化妆品集团，接触下来也很有诚意。 至于要求提供试验数据，这也是很正常的流程。 不过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更有说服力一点。 他心念一动，问道：“这样吧，如果你对疗效还有所怀疑的话，我这边可以提供一份样品给你试试。” 盛长雅大喜道：“那就太好了。这是我的地址：海市xx区xx街xx号xx” “好的，明天给你顺丰特快寄出。如果觉得效果好的话，还请反馈一下，也算一份试验数据了。” 盛长雅答应下来，心里顿时有了期盼。 卫康拿出之前自己试验剩下的那份药膏，分量也不多，大概有10克左右的样子，这份药膏效果没有稀释过，既然要送样品的话，那当然就送效果最好的。 他准备给那位欧来雅的产品经理一份惊喜。 想必对方一定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毕竟系统出品的原配方就只有这么点了。 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再制作的都是稀释版本的配方了。 由于城市距离很近，盛长雅很快就收到了卫康送过来的样品。 “真的假的，这东西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靠谱，就像三无产品。” 盛长雅晚上洗漱过后，拿出样品，看着手中的透明塑料盒子直皱眉。 “一点香味都没有，闻起来一股化学品的气味，延展性也不好，硬硬的，很难涂开，涂开了是油漆一样的白色。” 盛长雅心里直嘀咕，这么可疑的山寨产品，她有些不敢涂到脸上了。 毕竟平日里她并不缺大牌护肤品用，那使用体验吊打手上的可疑药膏。 不过想想照片上的效果，她又不禁跃跃欲试。 “美白产品也可以祛斑的，不敢全脸涂，我要不就试试祛斑功能吧。” 盛长雅脸蛋贴近镜子，观察着脸上的几个小小的顽固黑斑，毅然决然地将药膏涂了上去。 涂完以后，她松了口气。 “好了，每天涂一点，正好可以用久一点，希望用完以后能有一点效果吧。” 第二天一早，盛长雅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走进浴室，准备刷牙洗脸。 刚看了一眼镜子，盛长雅手中的电动牙刷突然掉在洗面盆里。 她一脸的难以置信，直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好像见鬼了一样。 镜中的脸蛋肤色均匀，就如剥壳鸡蛋一般白嫩。 上面没有一个斑点。 是的，没有一个斑点。 可是明明昨晚上才在黑斑上涂了药膏啊。 对了，药膏！！！ “天啦~” 盛长雅捂着嘴巴，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惊呼。 正文 第十五章 临床三期报告终于出来了 盛长雅摸着自己白嫩的脸蛋爱不释手，在镜子前看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现在她对这款三清药业的美白药物再没有任何怀疑。 心里充斥着一种捡到宝了的喜悦。 到达办公室，她迫不及待地给卫康传达反馈。 “不愧是三清出品，卫总，你的美白药膏效果也太牛逼了。” “我涂在脸上的斑点上，一晚上功夫就全没了。” “我以专业人士的资格担保，这要做成美白护肤品上市，肯定得卖疯。” “公司一定会很有兴趣的，不知道对于合作方式，卫总有什么想法呢？” “卫总是想要卖掉药方呢，还是跟我们合作呢？” 卫康看着对面传来的消息，忍不住呵呵一笑。 系统出品，效果自然没得说。 不过这个女的有点意思，也不报方案，就问我的想法，是在套话吗？ 他淡淡一笑，回道：“这就看你们的诚意了。” “我相信等到试验数据公布以后，肯定不止你们一家对这个药物感兴趣。” “到时候，价高者得。盛经理可不要让我失望。” 盛长雅看着回复，脸上笑容一僵，默默地回了一条：“好的，卫总，我们会拿出最大的诚意来。” 将手机扔在办公桌上，她不由苦笑起来。 这位卫总看起来不好应付啊，而这个最大的诚意，又谈何容易。 欧来雅作为一家历史悠久的全球500强顶级化妆品集团，是当之无愧的行业龙头，也是一尊庞然大物，在里面工作固然看起来十分光鲜，尤其是有产业滤镜加成，总能吸引无数心怀美丽梦想的年轻女生。 但是她已经摸爬滚打了6年，从一个最底层的实习生，到助理，再成为一名大众化妆品事业部的初级产品经理，早已深深了解这种跨国外企的行事风格。 对于外企来说，除非国内本土企业实力雄厚，行业竞争激烈，他们才会尊重亚太区部门的意见。 否则的话，每一个外企的国内总部里只不过是一群提线木偶，决策权和研发中心都在国外，国内部门的自主决策权少得可怜。 说句可笑的话，总部恨不得国内部门的人都是一群能够远程遥控，精确执行操作指令的机器人。 很多国内没有生产厂的外企，国内的人员往往只负责销售和售后，总经理也不过是挂着高大上头衔的管家，往往只能传达总部的指令，每个细节都毫无自主权。 而对于国内化妆品行业来说，由于国产品牌实在不给力，市场基本被国外品牌瓜分。 这就导致国内部门更加处于一种弱势地位，每次有任何新提议和好方案，都要层层上报，直到获得洋老板的首肯，才能给予资源进行下一步操作。 快消行业的核心业务就是品牌营销，盛长雅作为产品经理，负责品牌下每个产品从调研设计策划，到竞品分析定位定价，订货预算，渠道销售和培训，产品面世前后的预热、广告宣传或促销等所有环节。 但是她所有的工作都是在总部的资源调配下完成的执行层工作，她的职位并不高级，没有资格提出任何条件，也没有权力做出任何决策。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搜集足够详尽的资料，跟品牌经理打报告，看看能不能引起公司的重视。 虽然她对卫康的美白药物很有信心，但也没有把握能争取到足够好的报价。 盛长雅打开自己的绩效评估指标，看了看，叹了口气。 作为从实习生升上来的产品经理，她的职业升迁之路没有管培生来得快，兢兢业业干了六年，每天加班到晚上10点半，才在去年升职。 要想升到高级产品经理，再往上到品牌经理，不知道要多少年。 到时候自己已是人到中年，一身病痛。这还是最乐观的估计，要是运气差点，一辈子就在现在的岗位上干到老也不无可能。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行，决不能落到如此下场。 必须尽最大的努力，促成这笔交易，不论是买下药方还是合作开发，只要能推出一款效果强劲的美白产品，成功占领市场，必将成为自己职业生涯最耀眼的战绩。 就在盛长雅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而暗下决心之时。 卫康此刻正一脸喜悦地翻看着美白药物的临床试验报告。 果然张博就是很快啊。 这个快男不愧是多年御用合作伙伴。 说月底给，绝不会拖到下个月。 外用效果一如既往的惊艳。 没有任何毒性反应，也不刺激皮肤，更没有皮肤瘙痒，起红斑，脱屑等不良副作用。 虽然由于试验时间的关系，并不能确定长期使用的副作用，比如停药反跳，光敏反应等。 最难得的是耐受性非常好，试用者并未出现任何过敏反应。 这点对于化妆品来说是最重要的，因为化妆品售卖中最棘手的一个问题就是顾客涂抹之后发生皮肤过敏，从而导致红肿、干紧、刺痒、起疙瘩、起疹子、刺痛等一系列症状，最严重的甚至会对容貌造成极大损毁，俗称烂脸。 所以大牌护肤品全都需要经过长期的大范围的样本测试，以保证产品的温和性，做到绝大部分客户不会过敏，这一点甚至比效果更为重要。 否则客户使用护肤品本来是要变美，结果直接由于过敏而毁容，那将彻底摧毁一个品牌辛苦多年建立的口碑。 也就是系统出品的药方，才能做到成分菁纯，毫无毒副作用。 张博同时送来的还有抗癌药的临床三期首批试验数据。 这一批人数大约有一百人左右，为期一个月的试药效果非常惊人。 除了一些特别严重的晚期患者还在继续观察中之外。 大部分癌症病人都在一个月之内治愈了。 体内的癌细胞都消失了。 暂时没有复发的迹象，但是以后就不好说。 因为很多原发性癌症很大程度是由于病人的不良生活恶习导致。 比如吸烟导致的肺癌，嚼食槟榔导致的口腔癌，喝酒熬夜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肝癌等等。 如果患者还继续保持这种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很难说癌症是否还会复发。 不管怎样，这份数据都非常完美了。 卫康又联系了医院那边，那边的实验人数多一些，大约有两三百人。 足够了，这些专业数据已经能够证明抗癌药的效果了。 至于后续，临床三期还会继续进行，一直到上市为止。 上市之后还会继续进行临床四期试验。 临床四期是新药上市后进行的应用研究阶段。 人数会更多，主要是研究药物的进一步疗效和不良反应，评估特殊人群使用风险，以及改进给药剂量。 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 卫康将美白药品试验报告电子版发给盛长雅。 随后便去找孙成仁准备即将召开的新闻发布会。 两人商量一番，决定将新药发布会定在下月初。 很快，消息传出。 所有人都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尤其是那份传说中的临床试验报告。 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真容。 正文 第十六章 国际巨头云集，吴总心惊 海市，新美制药集团总部。 做为一家国内前十的制药集团，新美拥有多项制药专利，以及多款畅销药品，最近更是由于百万天价抗癌针而引起全网轰动。 他们同时也会跟国外的顶级药企合作，比如专利技术交换授权，或者互相代理销售对方的药品。 今天，董事长吴士吉坐在宽敞明亮的江景会议室，与辉瑞公司签署了一份心血管药品的专利授权协议。 心血管药物是辉瑞公司的拳头产品，这款迭代型新药去年在鹰国上市之后，疗效显著，受到市场极大追捧。 新美引进这款药物的同时，也想跟辉瑞达成在抗肿瘤药物领域的一系列合作。 毕竟辉瑞在抗癌靶向药方面战绩辉煌，旗下拥有针对肺癌，血液癌等多项癌症的靶向药以及免疫药物。 而新美最近研发出针对淋巴癌的新药，正在积极布局海外市场，与宇宙第一药厂辉瑞的深入合作自然是势在必行。 吴总跟辉瑞亚太区总裁安德烈博士签订了合约，并深入交流有关抗癌药物的合作，双方都非常满意。 吴总决定表达自己东道主的热情：“安德烈博士，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安德烈是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典型西方人，脸上总是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他握着吴总的手，用流利的中文说道：“非常感谢吴总的款待，期待我们以后的合作。” “不过，”他随后摇摇头，脸上露出非常惋惜的表情：“我明天要去附近的昆市参加本地一家药企的发布会，今晚就要赶过去。” 吴总听到昆市这个地名，脸上一僵，挤出一个笑容问道：“是不是一家叫三清的药企？” 安德烈点头笑道：“不错，那家药企宣布研发出了一种广谱抗癌药物，据说三天就见效，十分神奇，副作用还极低。据说明天他们会在发布会上公布临床试验数据，我想去看看。” 吴总心中大吃一惊，这三清药业的抗癌药居然惊动了辉瑞的亚太总裁？ 辉瑞公司是对这款抗癌药有什么想法吗？ 他不动声色地看向助理：“三清药业的发布会是在明天吗？” 助理恭谨地回道：“没错，就是明天上午，之前他们还特意送来请柬。” 吴总对安德烈点头道：“那好，安德烈博士，我也正好要去参加，不如一起过去。” 安德烈也非常高兴地说道：“那太好了，路上我们还可以继续谈谈合作的事情。” 他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明早我们说不定会在会场遇到很多老朋友呢。” 吴总心中震惊，难道还有别的药企巨头对三清的抗癌药感兴趣？ 忽然他脑中一激灵，一个想法闪过，安德烈这次专程从帝都赶过来，时间又跟发布会如此之近，难道主要目标竟是三清，而非和他吴总的合作协议？ 这样一想，签订协议的喜悦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吴总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是他旁敲侧击地打听起对方去参加发布会的目的。 可惜安德烈守口如瓶，闭口不谈三清药业，只是跟吴总东拉西扯，聊一些国内生活趣事。 吴总无功而返，只得罢手。 第二天上午九点，吴总和安德烈早早就来到三清制药的总部。 刚到门口，就看到停车场里满满的都是车，后面还排着长长的队伍，大门口附近的路边都停满了车。 两人带着助理下车，在门口登记，刚到行政楼门口，就看到孙成仁一脸春风地走过来。 “吴总，安德烈博士，非常感谢两位的光临，请里面请。” 吴总跟老孙也是多年熟人了，而且还是对头那种，此时看到他顿时想起网上铺天盖地对新美的痛骂，心中一股怨气浮现，于是阴阳怪气地说道：“老卫生了个好儿子，我可得来好好看看，呵呵。” 老孙微微一笑，就当没听到。 安德烈对谁都是非常热情，主动伸手跟老孙寒暄了好一会，才跟吴总一起走进大厅。 吴总打量了下大厅，里面装饰得很隆重，横幅鲜花等等一个不少，摆放着很多椅子，上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大厅尽头是一个高台，前面架着很多摄像机，一群媒体记者簇拥在台下。 吴总眯起眼睛，寻找着熟人和同行。 旁边的安德烈突然朝着右边走过去，边走边挥手：“施密茨博士，没想到你也来了，真是好久不见。” 右边坐满了人，里面不乏高鼻深目的外国人，一个须发浓密的中年人从人群中站起，朝着安德烈迅速走过来，两人热情拥抱。 安德烈非常高兴地为吴总介绍。 “亲爱的吴，这是默沙东的肿瘤学全球总裁，曾经跟我是老同事，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 这是个大胡子老外，戴着厚厚眼镜，一副学者气质，笑着伸手道：“吴总你好，我们公司在附近的杭城有一家全球制药中心，我最近过来出差，正好听到了一款神奇的广谱抗癌药的问世，于是就过来看看。” 吴总与他寒暄片刻，心中忽然一动，想起来全球首款广谱抗癌药可瑞达正是默沙东的拳头产品，去年销售额达上百亿美元，上半年已经通过药监局审批，正在国内市场全面上市，火热销售中。 他仿佛有些明白了这些全球医药巨头过来看一看的目的。 抗癌药市场果然是一块异常丰厚甜美的大蛋糕，每个医药巨头都像饿狼一般紧盯着，贪婪地占有每一块领地，不愿稍有退却，更别说，还有国内这块巨大的市场可供开发。 一般来说，癌症有很多种，大部分治疗药物都是靶向药和免疫药物，只能针对某种特定的癌症进行治疗。 目前靶向药只能覆盖到数量不多的癌症，剩下的其他癌症只能尝试服用广谱抗癌药物来治疗。 而全球广谱抗癌药只有三种，分别是默沙东的可瑞达，罗氏的恩曲替尼，以及拉罗替尼。 可瑞达是默沙东的重磅抗癌药物，在多项癌症中展现出了喜人的疗效，成名一战是治愈了曾经的鹰国大总统，90多岁的卡特。 可瑞达已经进入国内市场，剩下两种药物由于价格太贵暂时只在国外销售，最新消息则是东南亚某国已经上市了首款廉价仿制药。 吴总不禁呵呵一笑，转头看向远处，果然见到了罗氏药业的人。 广谱抗癌药物远比靶向药更具普适性，每一款上市都会牵引医药行业所有人的目光，而这次，三清研发出了国内首款广谱抗癌药物。 很明显，这牵扯着国内的巨大市场，顿时引来群狼环伺，虎视眈眈。 吴总又往四周看去，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多，有同行，有媒体，还有医生。 他越看越心惊，忽然，一位面相威严的中年男子映入眼帘，依稀认出是昆市药监局的谢局。 竟然对三清这么重视么？连上级部门都惊动了。 心中不由隐隐泛起一股酸意，上次新美的抗癌针开发布会，也没有这么多重磅嘉宾啊。 哼，小卫啊，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真厉害，还是哗众取宠。 若是有丝毫差错，我看你怎么收场，呵呵。 吴总心里暗暗嘀咕着，找到自己的铭牌，坐了下来。 不一会，现场也肃静下来。 因为，万众瞩目的抗癌新药发布会终于开始了。 正文 第十七章 全场质疑，这数据真的没造假？ 九点，新药发布会准时开始。 卫康面带微笑走到台上，孙成仁紧随其后。 下面则黑压压坐着上百人，把大厅都坐满了。 还有许多人站着，有的扛着摄像机，有的拿着录音笔，还有的坐在地上，膝上放着电脑，仔细做笔记。 卫康轻拍一下麦克风，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屏住呼吸静待卫康发言，气氛变得十分凝重。 “今天我们三清药业召开这个发布会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首先，我要感谢各位领导，同行，以及媒体朋友的出席，谢谢大家的捧场，我深感荣幸。” “三清药业确实在日前研发出了一款广谱抗癌新药，主要功效为抑制癌细胞增殖扩散，同时阻止癌细胞的DNA生成。让我先简单介绍一下这个药的治疗原理，它是这样的……” 卫康先将新药的治疗原理简单说了一遍，等他说完，台下顿时响起阵阵窃窃私语。 他目光缓缓从台下移过，看着众人纷纷接头交耳，轻轻一笑，打开投屏，放出临床试验数据。 “好了，话不多说，我知道大家都对这款新药的效果很好奇，那么就让临床数据说话吧，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卫康从临床一期和二期的数据开始播放，一直到临床三期试验数据。 “大家可以看到，空腹服用起效时间非常快，半个小时药物开始进入血液循环，三小时后达到峰值，随后持续释放药效，十二小时候后开始衰减。” “在治疗的四百二十例实体瘤患者中，总体治疗有效率(ORR)为100%。” “有效者分布在10个不同的肿瘤类型，在有效者中，75%的癌细胞在一周内开始停止扩散，90%的肿瘤在两周内有明显退缩。” “在这份临床三期数据报告中，患者包括乳腺癌、胆管癌、结直肠癌、妇科肿瘤、神经内分泌肿瘤、肝癌、肺癌、口腔癌、血管瘤和淋巴癌。” “数据显示，这款药物对脑内肿瘤也有效。这一点很重要，因为患者在确诊时1/3有脑转移，2/3患者在治疗过程中发生脑转移。” “目前所有治疗周期只有一个月，因为一个月之内所有患者的治愈率达到了100%，治愈后的患者暂未在体内发现任何癌细胞，以及复发征兆。” “当然，也不排除患者在后续过程中有复发现象，因为时间太短，不过就算复发，也可以再次进行药物治疗。” “治疗过程中暂未发现耐药性，此项数据将留待后续观察。” “主要不良反应包括乏力，嗜睡，便秘，味觉异常，体重增加，轻微发热，大多数患者这方面表现并不明显，只有大约5%的患者表露出不良反应。” “严重不良反应未在患者中检出，暂时几率为零。此项留待观察，可在临床四期试验中进行重点研究。” “患者给药期间日常生活并未受到不良影响，可正常进行工作学习社交等活动。” 随着卫康不断揭示临床试验数据。 台下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 等到治愈率100%和副作用为零这两点说出之后。 看着屏幕上出现的数据，全场顿时哗然。 一股巨大的声浪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 “天啦，这不可能！” “欧我的上帝，我看到了什么？这是奇迹啊！” “不，不可能有药物能到到治愈率百分百，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这些数据一定是假的，华夏人一向喜欢造假。” “卧槽，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特么是忽悠人吧？” “难道又是一个水变油的骗局？” “对啊，小药厂，能骗几个是几个。” “嘘，咱们还是继续看戏吧。” “就是，就算造假这效果也整得太大了，我看他们怎么收场。” 所有人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挥舞着双手，激动地叫嚷着。 惊呼声，叫喊声，疑问声…… 瞬间席卷全场，大厅里一片骚乱。 整个局面眼看就要失控。 卫康赶紧拿起麦克风，大声喊道：“肃静！大家冷静一下，有什么问题一个一个提。” “现在由工作人员分发临床数据报告，每人都有份，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仔细看看再说。” 厅外马上涌进一群工作人员，每个人手里抱着厚厚的临床试验报告，一一分发到现场众人手中。 现场终于安静下来，所有拿到报告的人仔细翻看着。 他们一边看一边点头或者摇头，还不时凑在一起热烈讨论。 卫康看着台下人们的表现，心里其实也很紧张。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经历大场面，万一真的失控了，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而且，他目光隐晦地扫过谢局的方位，在这位面前场面失控，岂不是给上级部门留下了很差的印象？ 还好，现在一切无事，就等大家提问题。 很快，有记者开始提问了。 都是一些常规的问题，比如对三清的赞美，企业经营中遇到的问题，研发中的各种困难，对国内医药行业的看法和展望，企业未来发展方向，等等。 毕竟他们又不是制药专家，提不出太专业的问题。 卫康早有准备，一一作答。 但这时，默沙东的肿瘤学全球总裁施密茨博士，举起了手，马上有人从记者手中拿过话筒递给他。 施密茨博士一脸严肃地站起来，两眼目光如电，眼神如鹰隼般犀利地盯着卫康。 “我是默沙东的肿瘤学全球总裁施密茨博士，我对这份临床试验数据有一个疑问，想请卫先生坦率回答一下。” 卫康点点头道：“久仰大名，施密茨博士，请说！” 施密茨博士紧盯着卫康，缓缓说道。 “默沙东公司一直致力于解决人类的病痛，造福全世界。而我，也在制药这行工作了二十多年。” “我不敢说我在化学制药这行有多么的权威，但我对抗癌药物这块还是十分了解的。” “全球首款广谱抗癌药物可瑞达，就是我们公司的产品，已经上市将近十年，治愈了无数的病人，拥有着传奇般的高治愈率。” “但就是这样，我们也不敢宣称自己的药物能对任何癌症有100%的治愈率，更不用说零副作用了。” “全球仅剩的其他两款罗氏制药的广谱抗癌药物，也无法达到这样神奇的效果。” “据我和我的同行们所知，全世界都没有这样的物质，能达到你所宣称的效果。” 施密茨博士的声调越来越高，他挥舞着手中的厚厚报告，一字一句地大声逼问。 “卫先生，如果真有东西能达到你所说的效果，那么这不是药物，而是神迹。” “所以，我觉得你要么是在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要么就是在亵渎化学这门神圣的科学！” “那么，卫先生，请你回答我，这数据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正文 第十八章 回应质疑，当场打脸 “卫先生，请你回答我，这数据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句话就像一声雷鸣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每个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施密茨博士，一时间都呆住了。 居然在发布会公开质疑临床试验报告的真假，这是上门挑衅来了啊。 好家伙，你这是没法反驳对方的疗效，就直接釜底抽薪，怀疑对方造假啊。 为了国内抗癌药市场，这是要不择手段，直接撕破脸了吗？ 国内药企代表们个个又羞又恼，本来他们也觉得抗癌新药的效果实在是太好，心里都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施密茨博士那种傲慢的质问，那种对国内药企的轻蔑和怀疑，仿佛一个巨大的巴掌啪啪打在他们所有人的脸上，瞬间激起了他们同仇敌忾的心理。 就连新美的吴总此刻也是脸色难看，心中气愤无比，这种傲慢与偏见他在与国外巨头打交道的时候见得多了。此刻看着三清被质疑，也有些感同身受，仿佛那一声声质问都在拷问着自己的灵魂一般。 他捏紧拳头，心里暗暗道：“小兔崽子，你可别真造假，要是真的撒谎被老外戳破，把国内药企的脸都丢光，那我绝不放过你。” 媒体们此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内心是狂喜的，觉得抓到了一个爆炸性新闻。 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都被施密茨的质疑给激怒了。 怎么，华夏的药企就造不出疗效好的抗癌药是吗？ 凭什么怀疑三清数据造假？ 其他国际医药巨头们则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虽然他们也都震惊于施密茨的直接质疑，但是这也确实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 本来他们过来都是心里将信将疑，见了临床数据之后则是直接不相信。 全球那么多药企每年投入数百亿进行研发，结果却让这么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华夏小药企研发出了这种神药。 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这绝对是假的。 他们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毕竟暂时还没有直接竞争关系，用不着像默沙东一样撕破脸。 所以也就罗氏药业的代表一边点头附和着。 其他人脸上都是一副吃瓜看戏的好奇表情。 于是，所有人都无比期盼地看向卫康，看他如何回应这份质疑。 卫康自然丝毫不怯场。 他冷笑一声，厉声反问道。 “施密茨博士，我想问一下，默沙东公司的药品研发能力，是世界第一吗？能代表全球医药行业的最高实力吗？” “据我所知，目前全球排名第一的药企并非你们默沙东。而且你们在抗癌药物方面的实力并不算强，只有可瑞达这一款拳头产品，在抗癌靶向药和免疫药物的研发方面，实在是有些乏善可陈。” 卫康这番话，让施密茨博士有些恼怒。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权威性吗？” “小伙子，我们默沙东确实不是全球第一药企，也确实只有可瑞达一款抗癌拳头产品。但是我们一直坚持不懈地在研发抗癌药。” “我们在抗癌药物领域耕耘数十年，每年投入的研发资金，是你们华夏人想象不到的。去年默沙东肿瘤业务收入158亿美元，但是我们去年的研发投入也是所有制药巨头中最高的，达到了135亿美元。” “我想，每年上百亿的研发投入，能够说明一些什么了吧。” “我们投入的资金，是你们国家所有药企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的，甚至远远超出你们许多药企的市值。” “卫先生，我倒想问问，你们公司每年又投入多少资金在研发上面呢？” 卫康点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所以你的意思是研发药品谁花得钱多，谁就能成功？谁花的钱少，就一定不能成功？” “我记得新闻报道过，默沙东每年都要花费数十亿美元购买其他实验室的新药配方，甚至还会收购许多其他小型药企，有这回事吗？” “既然你们这么有钱，投入上百亿美元，那么为什么没有研发出来第二款可瑞达，也没有研发出其他的靶向药呢？” “那么有钱，为什么你们没有研发出那些小药企能研发出来的新药呢？” 施密茨博士顿时有些语塞，他一时间找不出话来辩驳。 毕竟这一行，只看成果，不看嘴炮。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投入多少多少钱，但是没有成果，就是不行。 这个年轻人，真是伶牙俐齿，不好对付！ 不过他可不会退缩，一定要把对方彻底逼入死角，让其无法翻身才行。 毕竟默沙东的肿瘤业务收入占据了其制药业务收入的40%，而其中95%以上收入都来自于可瑞达，可以说默沙东的肿瘤业务收入是系于可瑞达一身的，风险性极大，如果万一真有一种疗效神奇的广谱抗肿瘤药物异峰突起，彻底取代可瑞达，那将是公司的噩梦。 而在华夏的抗癌药市场，默沙东华夏区制药业务收入35.34亿美元，同比增长13%，是默沙东在全球表现最好的市场。 全球肿瘤市场规模已经达到1500亿美元，近5年保持15%的高速增长，有望在未来数年内突破2000亿美元大关，其中华夏市场占比不到10%，且在整体药物市场占比也较低，尚处于发展早期阶段，未来发展空间广阔。 每个药企巨头都不会放弃华夏市场这块拥有无穷潜力的大肥肉。 所以施密茨博士拿出了他的杀手锏。 “卫先生，临床试验数据是可以造假的，你怎么证明这些数据都是真的？” 卫康微微一笑，呵呵，老子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来开这个发布会，来面对你们这帮傲慢的洋鬼子？ 他断然道：“这份临床数据报告绝对是真的，我可以保证。” “而且，我这里有证据。” 他打开电脑，在投屏上播放着新的资料。 “这是昆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一些病人的病例，可以很明显看到病人服用我们新药的前后对比。这是血检报告，这是CT和彩超，还有一些病人的手术和治疗资料，以及病人的病前病后照片。” “我们一共征得了一百个病人的同意，他们愿意将自己的病例分享出来，做为佐证，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这款药物的效果有多么神奇。” “你们每个人都可以来我这里看这一百个病人的病例资料，但是为了病人隐私着想，只能在这里看，不能外带。” “对于任何一款药物来说，所有纸面数据都是苍白的，只有病人的疗效才是最直观，最真实的证据，只有病人的痊愈，才能证明这款药物的成功。” “那么，就请你们好好看看，我们这款抗癌新药到底是有多么成功！” “如果你们还是抱着偏见，不愿意相信我所提供的真实数据和病例。那么，只能等这款药上市以后，再来打你们的脸了。” “对此，我是拭目以待！” 此时，台下突然站起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大声说道：“我是昆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肿瘤科医生，我可以保证这些病例的真实性。” 她身旁随即接连站起几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有老有少，都是她的同事，所有人齐齐点头，郑重声明自己的身份，做出保证。 施密茨博士脸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响，方才说道：“那你们报告中的副作用这么小，这绝对不可能！” 卫康冷哼一声，看着他道：“哦，你们的可瑞达副作用大，所以你就认为我们研发的抗癌药副作用也应该特别大？” 他突然笑了：“让我来想想可瑞达都有些什么副作用呢？” “嗯，好像副作用确实很多啊，”卫康呵呵一笑，滔滔不绝地将早有准备的一段话一口气背了出来。 “可瑞达的主要不良反应包括水肿、头晕、腹泻、恶心、感觉迟钝、呼吸困难、肌痛、认知障碍、咳嗽、呕吐、发热、关节痛和视觉异常。” “最严重的不良反应有充血性心力衰竭、中枢神经系统反应（认知损伤、焦虑、抑郁甚至有自杀念头、头晕或失去平稳感、失眠或过度睡眠）、骨折、肝毒性、高尿酸血症、QT间期延长和视觉异常。” 背完之后，他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个药到底是救人还是杀人啊。” “施密茨博士，你们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们做不到。” “我们国家的制药行业经过这么年的发展和振兴，已经十分发达了，不敢说胜过国际顶尖的药企，但在某些方面已经能够达到国际领先水平。” “这一点，新美制药集团的吴总应该很有发言权。” “据我所知，新美集团最近就研发出了一款针对淋巴癌的抗癌针，两个月就能治愈，而且也没有什么严重的副作用。吴总，我说得对吗？” 吴总坐在下面正听得入神，突然被卫康点名，不由一愣。 待到反应过来，他心中也是十分骄傲，挺胸抬头道：“不错，我们新美在抗癌靶向药方面的研发实力也是十分雄厚的，起码靶向药这块不比默沙东差了。哈哈。” 他看了看辉瑞的安德烈，笑道：“而且新美近期还跟辉瑞进行合作，一起打造抗癌靶向药矩阵，安德烈先生，我说得没错吧。” 安德烈犹豫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 施密茨博士脸色刷地白了，一言不发地坐下。 媒体记者们都呆住了，这些药企的人怎么都不吭声了？ 难道说，那份临床试验报告是真的，卫康所说的话都已经得到证实？ 他们随即兴奋起来。 哇，大新闻，三清药业在新药发布会上面对国际医药巨头的挑衅，当场打脸！ 卫康卫总面对肿瘤学全球权威的质疑，一番唇枪舌剑，说得对方哑口无言！ 同时毅然亮出证据，捍卫了自己的声誉，也大振我国医药行业声威！ 这要是报道出去，又是一片震惊系头条，沸腾爱国新闻。 三清的抗癌新药还真是让人惊喜啊，这款抗癌新药，疗效百分百，副作用为零。 必将取代其他药企的抗癌药，成为未来数十年最受欢迎，也最具传奇性的神奇药物。 正文 第十九章 辉瑞求合作，公布美白药物 自从卫康公布了实际的患者病例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怀疑临床试验报告的真实性了。 毕竟，亲眼看着照片里被癌症折磨得身心憔悴，不成人形的患者们，一个个在服用新药后肉眼可见地恢复了健康和活力。 这些鲜活的真实案例给人们带来了深深的震撼。 之前，他们只是在网上看到曹金妹一个人的事迹而已。 虽然同样也很震惊，但是也非常有限，毕竟这些药企的专家们，谁没有见过成百上千的癌症患者？ 尤其是国际医药巨头，谁家没有几款能治愈癌症的药物？ 癌症患者的生死，他们早就见怪不怪。 但是，今天，当他们看到患者们在短短数天之内就焕然一新，重获健康。 还是忍不住陷入怀疑人生的震惊之中。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反复播放的病例，仔细观看。 现场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 最后还是卫康打破了这份沉默，他开口说道。 “好了，关于抗癌药物的事情就说到这里，接下来我们还有一款新研发的药物要公布。” 全场顿时精神一振，齐齐看向卫康，等待下文。 药企同行们的目光是震惊中带着一丝期待。 他们已经见识到了抗癌新药的效果，心里已经默默认可了三清药业的实力。 现在又听到一款新药即将公布，已经纷纷开始猜测起来。 是心脏病药物？还是脑血管药物？ 难道是神经类治疗药物？又或者是某款细胞免疫药物？ 而媒体们，则是心潮澎湃，都觉得自己不虚此行，三清药业研发能力竟然如此惊人，连续发布两款自研新药，简直就是恐怖如斯。 卫康一边切换投屏资料，一边详细介绍。 “这次公布的是一款美白祛斑药物，主要疗效为抑制皮肤黑色素生成，并分解皮肤底层的黑色素沉着，从而达到一两周内均匀肤色，彻底消除皮肤黑斑的效果。” “这里是临床一期和二期的试验报告，大家可以看到……” 随着卫康的不断解说，台下人群的神情却变得有些奇怪。 药企代表们的表情从震惊变成失望，又渐渐变得轻视。 果然自研新药还是太难，三清药业也后续乏力，无法连续研发出新药，只能把精力投入到美白祛斑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美容保健药物上来了。 医药行业其实也存在着传说中的鄙视链。 就像外科医生会鄙视整容医生一样，制药专家也不太看得起搞美容产品的同行们。 制药是多么高大上的事业，抗癌药物，心脑血管药物，艾滋病治疗药物，等等，这些药物每研发出来一款，就能拯救无数的生命，造福全人类。 而美容产品，那是什么，呵呵，不过是为了售卖一个个美丽梦想罢了。 可能连安慰剂都比不上吧，至少安慰剂不要钱，也不会让人毁容。 药企代表们渐渐不再关注投屏上的资料，而是互相议论起其他的话题。 但是，坐在前排的媒体记者们，脸上的表情却是惊喜万分。 其中更是有不少女记者，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呼。 媒体记者们大多都是普通人，更加能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待这款药物。 他们有着敏锐的新闻触觉。 美白药物确实听起来并不高大上，也无法救死扶伤。 然而，“一白遮百丑”这句话是如此的深入人心，一语道出东方人对雪白肌肤的追求，有多么狂热，有多么持之以恒。 每个媒体人都知道女人为了变美，能干出多少疯狂事来。 妙龄少女在美容院整容失败的新闻每年都层出不穷。 每个市中心的豪华商场一层最醒目的黄金位置，都会留给各大护肤品牌。 欧来雅仅靠卖化妆品就年入数百亿美元，跻身世界500强。 所以，一款效果惊人的美白药物，绝对能够引起轰动。 于是，记者们纷纷发问。 “请问三清做为药企却研发美白药物，是否有意进入化妆品市场？” “我们听说您还担任三清药业的研发总监一职，请问这两款药物是否都是由您领导研发出来的？” “请问三清下一款自研新药是否有了方向？” 媒体们的热情和药企代表的冷漠形成了鲜明反差。 卫康将这一起都看在眼里。 不过他无所谓，反正这款美白药物也不是介绍给药企的。 只要媒体们将效果报道出去了就行，不怕不引起舆论广泛关注。 从而引来化妆品巨头们的橄榄枝。 很快，美白药物介绍完毕。 卫康正准备宣布发布会圆满结束。 忽然，辉瑞亚太区总裁安德烈博士站了起来。 他似乎等待已久，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直接看向台上。 “卫先生，我们辉瑞对你们研发的抗癌新药非常感兴趣，可否谈谈合作的事情？” 这一刻，坐在旁边的吴总，不敢置信地看向安德烈，他依稀仿佛听到了咔擦一声，那是心碎的声音。 而安德烈这句合作的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意味着，安德烈公开承认了三清制药的抗癌新药的效果。 连宇宙第一药企辉瑞公司的亚太总裁都承认了，还有谁能反对？ 难道像默沙东的施密茨那样，跳出来胡乱找茬，然后被驳斥得无言以对吗？ 那岂不是成了全行业的笑话？ 很快，有人迅速反应过来，凭什么只有辉瑞可以合作，我们也可以提出合作啊。 而且国内这么多药企，各个知根知底，相互之间都打过交道，更有合作基础。 一家海市的药企代表站起来：“卫总，我们三个月前还在药展上见过面呢，后来还一起共进晚餐，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 卫康点头微笑：“当然记得，海市太极制药的李总，饭局上你还给我们介绍了一单生意呢。我记得你酒量非常棒，喝了整晚一点都没有醉。一会我们还安排了饭局，请您务必赏光。” 李总顿时大喜，卫总居然对我印象这么深刻的嘛，这样的细节都记得，看来可以进一步联络感情。 而其他的药企代表们瞬间像是醒悟了过来，马上跟着全都站了起来，纷纷表达合作意愿。 “卫总，我们公司都对贵公司的抗癌新药很感兴趣，请问可以参与后续的项目合作吗？条件可以详谈，绝对不让您失望。” 一大群人瞬间涌向了高台，把卫康和孙成仁围在里面。 就连国外药企巨头的代表们，也都跟着辉瑞的安德烈挤了进去。 默沙东的施密茨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声不吭掉头就走，当然也没忘记带上厚厚的临床数据报告。 随他一同离去的还有罗氏药业的代表。 媒体记者们都被挤出去了，只好举起手中摄像机，拍个不停，记录下现场的热烈时刻。 卫康拿起话筒，笑着说道：“大家请安静一下，不用着急。” “今天的记者会就到此结束了，接下来我们安排好了饭局，请各位乘车前去饭店一起用餐。” “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吃完饭再详谈。” 正文 第二十章 圆满结束，谢局的欣赏 抗癌新药发布会总算圆满结束，虽然略有波折，倒也有惊无险。 既彰显了三清药业的实力，又宣传了两款新药的效果。 算是完美达成他的预期目标，卫康对此非常满意。 国内药企的反应其实他并不在意，因为压根没打算合作。 但也不能断然拒绝，都是同行，总要委婉一些，互相交好，以后研发其他药物说不定还有合作机会。 他主要在意的是国际医药巨头们的反响，因为抗癌药的海外市场更为广大，他对此十分觊觎。 默沙东的可瑞达每年全球销量可是有一百四十多亿美元啊，国内销量才三四十亿美元，不过是个零头。 若能取而代之，呵呵，想想就觉得美滋滋。 可惜，海外市场牢牢掌握在国际医药巨头手中，国内企业要想进入其中，十分艰难。 不过，也不是不能合作，因为国际医药巨头有十几家，他们之间为了争夺市场，那可是刺刀见红，厮杀惨烈。 默沙东的海外市场，他一个人无法染指，但若是借力，或许大有可为。 毕竟，广谱抗癌新药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啊。 面对这种传奇神药，没有哪个药企会放弃合作的机会。 就在卫康心中默默思索下一步的计划之时。 所有人也都开始陆续散场。 孙成仁非常及时地出现在媒体记者们面前，告知他们用餐地址，同时跟每个人握手的时候，悄悄递上一个厚厚的红包。 这是媒体们的车马费，相信他们会知道如何报道此事。 这也算是给三清制药和两款新药的广告预热了。 台下的工作人员都很尽职地引导人们，前去乘坐安排好的车辆。 卫康刚走下高台，忽然看到一个身影朝着自己走过来，主动伸出双手。 这是市药监局的谢局，此刻看起来满脸笑容，热情洋溢。 “卫总，你们三清药业真是昆市制药行业的表率啊。” “这次新药发布会办得非常成功，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真是不虚此行。” 卫康跟谢局热情握手，相视而笑。 “哈哈，过奖过奖，这也多亏了领导的支持，我们的审批流程才能如此便捷，临床试验才能进行得这么快！” 谢局点点头，欣慰道：“这是应该的，听说这款药物还是卫总带领团队研发出来的，卫总真是年轻有为啊，好好干，以后继续为昆市争光。” “保持这种水准，以后三清药业肯定能够成长为一个市值上百亿，甚至上千亿的明星药企。” “你们后续的临床试验，我们也会一如既往地继续支持，争取在规定时间内最快速度批下来。” “还有，”谢局语重心长地说：“国家一直都鼓励进行创新药的研发，尤其是你们这种国际领先水平的创新药，我们会重点关注，进行扶持，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我也会将你们的好消息向上头汇报，相信能够引起领导的重视和鼓励。” 卫康谦虚地笑道：“多谢谢局夸奖，一会的饭局还请赏光。” 谢局摆摆手：“算了，我就不去了，我等着你们新药上市的好消息。” 他忽然拍拍卫康肩膀，赞许道：“卫总今天面对外企的表现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不卑不亢，以事实说话，让人欣赏。以后面对外企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问题，随时打我电话。” “好了，你忙你的吧，我先走了。” 谢局带着惊喜走了，其他人也陆续离开。 很快，整个现场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卫康在大厅里搜寻了半天，也没找能到那个苗条的身影，心中不由怅然若失。 之前面对默沙东的质疑，简医生在台下毅然出声为他做保，他心中是感激不尽。 真没想到最先站出来力挺他的居然是这位女医生，随后也带动了一群医生的声援。 新药临床试验的成功，也离不开简医生和她同事们的鼎力支持。 过几天，一定要好好盛情款待这群可敬可爱的医生们，感谢他们的无私帮助。 孙成仁这时走过来，一脸激动，笑成一朵菊花，连声说道：“卫总啊，我怎么也想不到三清会有今天这样的盛况啊，这辈子都值得了。” 说着说着，他眼眶都似乎有些湿润，忙伸手擦了擦眼角。 “老卫总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切，会多么开心啊。” “以后三清药业肯定会在你手中继续发扬光大，成为大型药企。” “我这辈子的心血，总算没白费。想当初你刚接手的时候，我还很担心，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你天天扑在实验室，家都不回，人也渐渐消瘦，真是。。。” 老孙搂住卫康的肩膀，絮絮叨叨地说着，脸上神情是无比的欣慰。 他这段时间，茶不思饭不想，一直担心三清要破产。 如今，危机总算度过去了，还爆出一款抗癌新药，眼看着三清终于又回到了正规，甚至比以前更好，更加前途远大。 老卫总的儿子，不但没有败掉父母的家业，反而更加励精图治，不断研发出新药。 尤其是今天面对国际巨头的诘难，小卫总从容淡定，舌绽莲花，将对方驳斥得无地自容，落荒而逃。 他在旁边看着，也是大觉颜面有光，精神振奋。 有这样的老板，三清何愁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茁壮成长，走向巅峰。 两人一边谈笑，一边前往饭店。 到了餐厅以后，黑压压一片人，大都已经落座。 主桌上只有吴士吉，以及几位市值数百亿的药企代表。 许多市值只有几亿，几十亿的药企代表坐在其他桌上，孙成仁赶紧过去入座作陪。 媒体代表那边，则是行政部的人作陪，正在跟他们聊着怎么报道这次的发布会。 医生们似乎都太忙，一个都没来，发布会一结束就都回去了。 当然国际巨头的代表们都在主桌上，辉瑞的安德烈正好坐在卫康的身边。 他在国内呆了多年，已经十分习惯这种东方特色的酒桌文化，融入了进去。 卫康入座后，当即端起酒杯，向各位敬酒。 “各位，感谢大家今天的捧场，我先敬大家一杯。” 他随后一口将杯中的茅台喝光。 “我干了，大家随意。” 酒局很快热烈起来，代表们纷纷开始敬酒。 连续几杯下肚，安德烈的胃里顿时像是火烧一般的灼热。 还好大家对老外都比较客气，没人敢强劝酒，都是能喝就喝，不能喝就喝别的。 他赶紧叫来服务员把茅台换成了雪碧，就算再融入东方文化，这个酒桌文化他也深觉吃不消。 还好菜都已经上齐了，他赶紧夹了几筷子菜，又盛了一碗热鸡汤喝了下去，这才感觉胃里舒服一点。 酒过三巡，卫康轻轻敲击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安德烈顿时精神一振，夹菜的手也停了下来。 全场所有人都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各位，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三清这款新药的合作事项。” “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先提前跟大家说一个事情。”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疯了吧，居然想要废弃药方？ “在谈合作事项之前，我想先提前说一件事。” 卫康环顾一圈，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这款广谱抗癌新药的价值，大家想必都很清楚，能坐到这里来的也都是朋友，没有基本的利益冲突，都有广阔的合作共赢空间。” “所以，我也要非常坦诚地告诉大家，这个新药配方，我们是不会卖掉的！” “多少钱都不会卖！” “无论是对三清药业还是对药方的收购意向都不用提出来。” “三清虽然是人微钱少的小药企，但是既然能够在最低谷的时候独立研发出来抗癌新药，以后也会继续坚定地走自研新药这条路。” 听到这番话，所有人都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其实他们最想要的就是直接收购抗癌新药的药方。 如果不能买断药方，甚至可以再多出一些钱，直接将那家药企买下来，也是十分划算的买卖。 大型药企每年花在新药研发上面的钱都是天文数字，而且往往耗时日久，动辄数年起。 就如辉瑞这样的药企巨头，每年研发上面投入的钱往往都达到上百亿美元，高投入才能高产出，只有保持如此高的投入，他们才能源源不断地收获新药，从而收割高额利润。 而且很多时候，收购其他药企也不亏。 高价买下药企，把配方改头换面以辉瑞的品牌推出市场。 药企剩下的资源，比如专利，厂房，等等，都可以再打包卖掉回笼一笔资金。 而目前三清这款药，未来的海外市场起码百亿美元起，若是再加上开发国内市场，数百亿美元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正是由于药效太好，市场太大，三清又不傻，自然不会卖掉药方了。 哪怕稍微开发下，等到上市，马上就是财源滚滚而来。 换成他们自己，难道会把这样一座金矿给卖掉吗？ 众人想通了这点，也就没有什么期待了。 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又看向卫康，等待下文。 卫康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新药的市场极其广阔，而三清目前势微力小，无法独自开发。所以我们非常期盼能与各位进行合作，达成共赢。” “各位如果真的有诚意的话，请提供一份书面报告，阐述你们的合作方式和优势。” “尤其是各位跨国巨头们，去跟你们的总部汇报吧，尽快商量出一个让我满意的合作方式和价格。” “对了，你们最好能提供中英文的书面报告，报告格式我们稍后会发给你们。” “我们到时候会从各位的方案中择优选择。” 国内的药企们纷纷点头，他们见惯了这种招标要求，心里还对跟三清一起开发抗癌药的国内市场抱有幻想，立即就答应了下来。 外企巨头们都呆住了，没想到三清居然这么强势，直接让他们送上中英文书面报告来进行招标，从来都是他们这么跟别的药企谈判，让别人这么干的。 没想到在一个他们认为制药工业十分落后的地方，竟然还有人这么对他们。 外企医药代表们面面相觑，但是也没办法，只能先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吴总看着安德烈吃瘪的样子，心里在偷笑，呵呵，你以为三清会把药方卖给辉瑞吗？人家又不傻，这么小一个破厂，光开发国内市场就吃撑了，哪里会想到海外市场。 估计外企巨头们的方案，三清也不过是看看解馋罢了，这个小卫总，研发出新药不过是瞎猫撞到死老鼠罢了，哪有那个魄力去跟你们辉瑞合作。 三清最好的选择，就是跟国内大药企合作，一起开发国内市场，先挣钱为上。 只有新美这种大型药企，才会想到走出国外，开拓海外市场，跟你们辉瑞合作。 等你在三清那里碰壁之后，自然会知道新美的魄力和实力，一定会跟我们签订合作协议的。呵呵。 吴总想得美滋滋的，端起酒杯啜了一口红酒。 这时，卫康又开口说话了。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了，忘记说了，这款抗癌新药的研发过程也是历经波折，十分艰难，跟辉瑞研发出万艾可有异曲同工之妙。” “本来我们是要研发一款消炎药的，但是效果并不理想，差点都直接把药方废弃了，但是毕竟投入这么多钱，也不舍得就这么扔掉，所以就转换了一下思路，换了个研发方向，这才有这款新药的问世。” “所以我们也对各位手中的废弃药方十分有兴趣，想看看下款药方有没有可能重复一下这个过程。” “各位的合作申请报告中，请一定加上你们可以拿出来赠送给三清的废弃药方，这也是必须的合作条件之一。” “我知道大家都是实力雄厚的大药企，每年都为新药研发投入数亿元，这么多年积攒下来，实验室里的废弃药方想必十分可观。” “这些药方不论是临床一期，还是二期，甚至是三期之后废弃的，只要通过毒理测试，我们统统都要。” “但是请你们务必明确标注出所有可能有的副作用，数据越详细越好。” “没有提供废弃药方的合作方案，我们绝对不考虑。” 听完这个要求，现场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卫康。 不过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马上恢复正常的表情。 然而，所有人心里都无法抑制地冒出来一个想法。 这个卫总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你误打误撞发明一款新药，这是老家祖坟冒烟了，你还想要再来一遍？ 你想得这么美，你咋不上天呢？ 是款药都能转换研发方向，发现神奇的副作用，从而变成畅销神药的吗？ 新药研发要是能这么搞，那全球药企实验室的新药早就井喷了。 也就不会只有艾万可这一个副作用转正的传说在流传了。 在场各位哪个不是在医药行业摸爬滚打二十年的专家。 要有这种事还会不知道？ 卫总看起来一副精明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异想天开呢？ 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入行也没多久，还需要经历新药研发的毒打。 真是不懂药物研发，太想当然了。 三清药业的研发实力也不过如此，呵呵。 大家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都没流露任何异色，反而纷纷答应下来。 只有吴总，在听到卫康的要求之时，“噗”地一声，口中酒水喷了出来，瞬间染红了衬衫的衣襟。 他赶紧起身，匆匆前去洗手间处理，以掩饰局面的尴尬。 但他心里并没有任何不悦，反而开心得想要笑出声来。 老卫家的傻儿子，果然不是搞研发做大企业的料啊。 收废弃药方这种事情都能提出来，怕不是在实验室里呆久了，脑子坏掉了吧。 呵呵，此子不足为虑也。 吴总心中大定，觉得卫康不过如此，应该再也研发不出来下一款新药了，也就只能抱着撞大运研发出来的抗癌药卖到老了。 一家药企只有一款畅销药物，没有后续的新药研发能力，是无法成长为医药巨头的。 也就只能在市场上卖个几十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很容易被人追赶上来，等到效果更好的新药问世，前浪就只能被后浪拍在沙滩上，被抢掉市场。 尤其是等专利到期以后，仿制药铺天盖地而来，到时候这家药企也就走到了尽头。 卫康看着众人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嘲讽，很清楚大家的想法。 不过他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求之不得。 很好，既然你们这样轻视，肯定不会多想，那就乖乖把实验室的废弃药方都送过来吧。 自己一家的废弃药方实在有限，现在攒了一堆积分，正等着提取副作用，开发新药方呢。 这可不得从各大药企的库房里好好翻找一番嘛。 毕竟自己有系统的事情，又没人知道。 这波，不但不亏，还赚大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跨国巨头闻风而动 听完卫康的条件，辉瑞的安德烈博士第一反应是卫康疯了。 第二反应却有些窃喜，如果与三清合作的必备条件是废弃药方的话，那又有谁能跟宇宙第一药企相比？ 这个条件总体来说利好跨国巨头，对辉瑞来说极为有利。 之前他还有些担心三清会把重心放在国内市场，跟国内大药企合作，海外市场只是走走过场，做个补充。 眼下来看，合作的事大有可为，必须跟总部好好商量，拿下这次合作，最好是签下独家合作协议。 虽然辉瑞自身在抗癌靶向药方面也有很强的实力，有好几款畅销抗癌药，但是癌症的种类很多，还有很多其他癌症他们的药物无法对症下药。 如果能将广谱抗癌药纳入麾下，将两者结合起来，能用靶向药的就用靶向药，其他的就用广谱药，这样一来，势必能吃下尽可能多的市场份额。 一直以来，他们都很眼馋默沙东的可瑞达所占据的市场，可惜只有罗氏研发出来新的广谱抗癌药，造成了一些威胁，但依然无法撼动可瑞达的霸主地位。 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放在了面前，辉瑞绝对不会放弃。 至于三清自己开发海外市场这个选项，被他毫不犹豫地无视了。 众所周知，在海外药品领域，鹰国FDA（食品和药物管理局）认证是世界最高检测标准。只有申报的产品经过对人体使用产品后的143个关键检测点位作监测，对2-3万人持续3-7年的监测，完全通过合格的产品，才会核发FDA认证。 很多国际厂商都以追求获得 FDA 认证作为产品品质的最高荣誉和保证。 而FDA认证也是出名的严苛，尤其是对药品方面，如果没有鹰国本土企业的帮助，外来药品要想获得认证是非常难的，而一旦获得FDA认证之后，其他海外市场也就彻底敞开了。 辉瑞公司拥有强大的人脉和实力，以它的名义进口的药品获得FDA认证并不难，可以极大加速海外上市过程，如果通过某些操作，由政府特批，整个流程从3-5年缩短到半年也是有可能的。 安德烈仔细想了想，觉得己方非常有优势，只要条件不比其他跨国药企低，这次的合作想来势在必得。 他顿时放下心来，在来参加饭局前，他就已经让助理把所有的临床试验报告发送给总部了，眼下只需要等待回复，然后努力说服总部就行。 其他跨国药企也都信心十足，觉得比国内药企胜算高很多。 此次除了辉瑞和默沙东来的是高层，其他几家跨国药企都只是派了国内的代表过来，他们还需要尽快进行汇报，时间方面还是很紧迫的。 “好了，我的条件都说完了，一周后三清药业将在昆市正式召开招标大会。” “如果有兴趣进行合作的话，请诸位拿着最有诚意的合作方案前来，我非常期待你们的再次光临。谢谢大家！” 卫康说完以后，就不再提及此事，而是尽东主之谊，热情款待各位来宾。 众人推杯换盏，宾主尽欢地结束了这顿饭局，随即各自散去。 十分钟后，安德烈坐在回程的车上，拨通了鹰国的一个电话。 ****** 鹰国强生公司总部，董事长迅速召开了一场临时会议。 “这是一份临床试验数据报告，从一期，二期到三期都有，非常详尽。还有一份视频资料，都已经翻译成英文。” “这是一家东方的药企刚公布的广谱抗癌新药，我们尽快派人过去，争取将这款药方的独家合作协议拿下！” “我们将提出最好的合作方案，一定不能让辉瑞或者其他公司得手。” ****** 拜耳公司，一群董事也在开会看资料。 “非常神奇的疗效，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我们必须拿下。这样我们又可以打造出一款可以媲美阿司匹林的神药。” 阿司匹林是拜耳公司发明的世纪神药，一直受到医生和患者的青睐。其应用截至目前已超过百年，与青霉素、安定并列为医药史上的三大经典药物，至今仍是世界上应用最广泛的解热、镇痛和抗炎药。 阿司匹林每年全球销量都达到数亿美元，全球阿司匹林的产量多达五万吨。有人估算，如果把它们都制成500毫克的片剂，可达1000亿片，排列起来长度可达100万公里，足能绕地球25圈。 拜耳公司并未单独公布阿司匹林的销售数据。但业界估计，其销量比例并不低。尤其在国内市场每年销量都达20亿元，市场份额长期保持在90%以上。 阿司匹林成为拜耳畅销百年的常青树，至今没有其他药物能达到这个地位。 如果这款药能够拿下，凭借他们的强大销售能力，有希望再创一个新的业界神话。 “好，穆勒博士，你马上乘坐专机去遥远的东方，这个叫昆的城市，表达我们的热情。我们已经有东方分公司的人去提前接洽了，条件方面一定要让这家公司满意，董事会给予你全部授权。” 与此同时，诺华，葛兰素史克，百时美施贵宝（BMS），艾伯维，赛诺菲等等全球排名前十，甚至还有排名十几的药企，统统派出了全球代表赶往了昆市。 至于排名靠后的跨国药企们，他们看看前面的竞争对手，知道自己就算去了也没机会，根本拿不出跟前十巨头相比的条件，所以彻底打消了前去凑热闹的念头。 短短数天时间，三清药业不仅仅是在国内医药行业名声鹊起，还在国际同行那里打响了知名度。 三清药业的广谱抗癌新药之名，在全球医药行业中，现在可谓是人尽皆知了。 所有制药人都在等待着一周后三清招标大会的举行，那必将成为一场全球顶尖药企精英荟萃的盛会。 卫康对医药行业内的暗潮汹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他在发布会结束后，就跟孙成仁一起赶回了公司。 老孙满面红光，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卫康笑着劝道：“孙叔，你喝这么多酒，下午就别回公司了，休半天假吧，好好回去休息。” 老孙打着饱嗝，口中喷薄着酒意，点点头：“好啊，我今天真是高兴坏了。多年夙愿得偿，定然要一醉方休。” “你看到吴总的脸色没？哈哈，我跟吴总认识几十年了，今天总算是赢了他一头，真是畅快！” “还有老外们那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要不是他们有所求，才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呢。呵呵。” 老孙笑得畅快，仿佛将多年积怨彻底从心中吐出，整张脸上的表情都舒展了很多，再也不是一个愁眉苦脸的小老头样子了。 “不过，小康啊，虽然咱们算是缓过来了，银行也答应给我们继续贷款了，但是抗癌药毕竟还没上市，资金方面还是不那么宽裕的。” 他突然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这样到处搜集废弃药方，是不是有些浪费了，我们完全可以提其他更好的条件。”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卫总人设，神秘病人 “为什么要收集废弃药方呢？” 卫康听到这个问题，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却马上做出一副狂热的表情，激动无比地说道：“孙叔，我跟你说，这个药来得太凑巧了，绝对是我爸我妈在天之灵在保佑我。” 他转过头，两眼放光地看着孙成仁：“孙叔，这就是一条捷径，你知道吗？只要我爸妈继续保佑我，我还能这样再研发出新药来！” “你知道搞研发运气有多重要吗？我现在就有大运气。只要拿到足够多的废弃药方，不断地尝试，新药肯定会源源不绝地出来。” 卫康捏紧拳头，一脸期盼地看着老孙：“孙叔，你是相信我，支持我的吧。” 老孙看着卫康一副着了魔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才轻轻点头道：“我当然是相信你的。” 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使劲揉着额角：“小康啊，我年纪大了，这酒劲有点上来了，我先回去了啊。” 卫康看着老孙离开，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虽然装成气运信徒有点吓到老孙，但也没办法，系统的秘密一定要守住。 又不能让其他人怀疑他收集废弃药方的企图。 只好为自己立一个封建迷信人设了。 反正这种人设在国内的企业家里并不少。 卫康至今还记得，老孙曾经带自己去拜访某位国内大药企老总，在他宽阔的办公室里看到一个巨大神龛时的震惊。 当时，那个一人高的财神像就那么慈眉善目地坐在神龛中。 面前摆了一桌琳琅满目的贡品。 那位中年老总，还当着卫康的面，洗手焚香，拜祭了一番，才开始跟两人进行商务谈判。 据那位老总说，这样能提高谈判成功率，为企业争取更大的利润，也能保佑药品持续畅销。 卫康当时全程目瞪口呆，还好有老孙在一旁提点掩护，才没有失态。 据老孙说，这神龛不算什么，这位老总的药厂总部，更是以紫禁城为模板打造而成的一座皇城，金碧辉煌，乃是当地最有名气的一座景点。 成功企业家嘛，谁没有一点怪癖呢。 只要能继续保持企业家的身份，没人会在乎他们的任何癖好。 越是成功，反而会越发成为美谈。 所以卫康由于从废弃药方中挖到第一桶金，从而爱上收集废弃药方，这种癖好实在太正常了，不足为奇。 想想这种立人设的恶趣味，卫康莫名地有些兴奋。 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倩影。 哎呀，忘记跟她郑重道谢了。 于是拿起手机拨打了过去。 很快，简练云接了电话。 “简医生吗？非常感谢你们医院的医生们一直以来的帮助。我想要邀请你们整个部门一起吃饭，希望能赏光。” 简医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一丝疲惫，并拒绝了他。 “不用了，我们现在忙死了，哪有时间去吃饭。如果你要感谢我们的话，就尽快让这款新药上市吧。其实你能够研发出来这款药物，就已经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和帮助了。” “这么多年来，我见过无数的绝症患者痛苦死去，这段时间是我最累，但是最幸福的日子，每天都在拯救病人。” 简练云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其实要说声谢谢的，是我们这些医生，感谢你发明了这么一款救命神药，我们才能够完成救死扶伤的使命啊。” 卫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简练云有些惋惜地说道：“说真的，虽然我也算是个天才，但是卫总你能研发出来这款抗癌药，你比我强。就是卫总啊，你要珍惜自己的才华，不要浪费在什么美白药物这种东西上了。” 她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的天赋应该用在研发救命的药物上面，我们还有很多绝症没有被攻克，每天都有病人在不断死去，他们都等着药企能够研发出来救命的药物啊。” “卫总，你要努力啊，要继续研发新药啊！我等着你下一款新药的好消息呢！” 卫康听她这么一说，不由也被感染得有些激动起来，忙道：“好的，我一定尽力哈，尽力。简医生其实不用对我期望太高，我也就一个普通的制药研发人员。” “不！”简练云毅然打断他：“你就是制药界的天才！你要不是天才，这世界上就没有天才了！” “你可能还没意识到这款抗癌药的强大，这就是一款划时代的伟大药物，能救无数人的命。而每个能够发明划时代神药的人，都是天才，这点毋庸置疑。” 卫康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隐隐发热，这打鸡血般的对话实在是聊不下去了。 于是赶紧说道：“好的，多谢简医生的支持和鼓励，我一定再接再厉，勇攀制药高峰。” “不好意思，有人叫我去开会，要商量招标大会的事，咱们回头再聊啊。” “好的，那我预祝你成功，有好消息了记得告诉我，再见。” 卫康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有些烫手，不由暗自摇头：“这个简医生，怎么这么喜欢打鸡血？简直跟我妈一样。” 简练云挂完电话，翻出一个号码，盯着看了足足十秒，方才拨了过去。 很快，她父亲简国华接通了电话，爽朗的笑声从电话中传出来。 “云云啊，你最近给我电话打得很勤快嘛，是不是又想爸爸啦？” 简练云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直把老简乐得合不拢嘴。 然后很快就直入主题：“爸，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抗癌新药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简国华的声音凝重起来：“你给我发来的临床三期数据非常好，我都仔细看过了。这款药物确实十分让人惊喜，我最看重的一点就是副作用非常小，近乎没有，这点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你是知道的，这位病人的年纪比较大，已经80岁了，虽然一直保养得很好，但是身体机能的衰弱也是无法避免的，之前一直在保守治疗，就是因为担心手术和化疗会对身体造成病人无法承受的伤害。” “现在既然有这款副作用极小的抗癌药可用，那我们就可以先手术切除病灶，然后服用药物进行后续治疗。” 简练云十分惊喜：“那太好了，您什么时候跟那位病人说？” 简国华沉吟道：“你之前还说这个药企要跟跨国巨头达成合作协议了？” “没错，过几天就要开招标大会了。” 简国华顿时下定了决心：“那就等招标大会开完，合作协议谈好以后，我再去跟病人说，毕竟按照他的背景，药企巨头的认可也会更有说服力。” “好的，您放心，一定可以治好您这位重要病人的。” “哈哈，我对此也很有信心，对了，云云，到时候动手术了，你要不要过来给爸爸做一助？” “那可太好了，好久没跟您合作手术了，我一定过来。”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选择合作方案 昆城的希尔顿大酒店，全球医药巨头和国内大型药企的代表们几乎把这里包场了。 这几天，医药代表们在酒店进进出出，每天都会碰见无数同行。 每个人见面的时候都是笑容满面，但回过头来，都在偷偷打听其他同行的方案，同时通过判断对方的表情，揣测是否跟三清药业的谈判有什么实质进展。 三清药业的人每天都在笑眯眯地应对着药企的人，一个个说得口干舌燥，脸都笑僵了。 但是每个人都精神抖擞，扬眉吐气，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干劲。 卫康这几天也没闲着，他跟孙成仁商量过，三清药业想要快速发展，除了资金以外，还需要强大的销售渠道。 这个渠道不但包括了国内的市场，也包括了药品在国外上市的渠道。 国内的渠道还好说，三清药业成立多年，早已建立起自己的一套销售体系，国内市场渠道的开拓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这款抗癌新药填补了国内新药研发领域的空白，必然会得到国家的扶持，以后的上市必然是一片坦途。 但是三清制药毕竟是一家小药企，没有国外的销售渠道，而这也是短短几年之内都很难靠着自己来建立完善的。 对那些顶级的大药企来说，他们想要进入一个国家的市场，可以采取的办法非常之多，不论是独资或者合资建厂，或者是跟当地的企业进行合作，都是简单易行的。 他们通过这些简单的办法，就能在一个国家快速的展开销售渠道，不会受到太大的阻挠。 而对于辉瑞，拜耳，强生这些国际医药巨头来说，他们不但资金雄厚，在各个国家的资源和人脉也是顶级的，销售渠道更是早就搭建了起来。 他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不费吹灰之力地让一款药品进入数十个甚至上百个国家的医院，诊所，药房等医疗机构里。 而且他们也并不需要付出太多进行营销宣传，光是自己的品牌就是疗效的保证，能获得患者的信任，主动选择他们的药品。 患者不但相信顶级药企的疗效，更重要的是，万一有问题，也能够从他们手里得到天价赔偿。 这样的口碑甚至比疗效更为重要。 就像辉瑞公司，就曾经收到过一张单个公司史上最大罚单，打破了一项世界记录，把其他行业的巨头们远远甩在身后。 2009年，辉瑞被指控对一款畅销药Bextra进行不当营销和隐瞒潜在不良反应，从而支付了23亿美元以应付诉讼和解。 这是辉瑞第四次因为相同原因接受处罚，而几乎所有全球制药公司都曾遭遇过这方面的指控。 所以，如果人们以后会继续相信辉瑞等药企巨头，也只是因为越来越高的罚款金额。 毕竟，即使是世上最高金额的罚单，也不过是辉瑞三个星期的销售收入而已。 人们愿意相信，大品牌的药品即使出了问题，他们也能收到足够高的赔偿。 这点，是其他企业无法比拟的优势。 因此，对三清来说，合作是最快速赚钱的办法，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不断壮大自身资产，提升品牌知名度。 但是怎么合作，也是卫康需要进行衡量的。 这几天，所有药企的合作申请书都已经提交了上来，每家药企都有好几个报价方案。 合作开发，一口价买断，以及整体收购三清药业，包括药品研发实验室等所有资产。 这些药企依然不死心地开出了买断和收购的大价格，企图打动卫康。 尤其是跨国巨头们，开出的价格，一个比一个狠。 卫康都没想到，拜耳居然能开出一百亿欧元的价格。 孙成仁在看到方案上这个价格的时候，都忍不住手抖了一下。 “孙叔，这个价格是不是很动心？” “一百亿啊，还是欧元，假如卖了就可以直接退休了，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老孙抚着胸口，点头说道：“要说不动心是假的，看到这个数字，我心跳都差点骤停了。而且这个价格肯定还可以再谈，如果三清的大股东是我，我肯定就答应了，反正我都快50了，一把年纪直接退休也不亏。” “不过我了解你，你肯定是想要把三清做大做强，做成华夏的民族骄傲，事业对你来说，比钱更重要。否则当初快破产的时候，你早就卖掉三清了。” “哈哈，还是孙叔懂我，不亏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人。” 卫康笑得畅快：“不过，你放心，一百亿而已，无非是现在到手和过两年到手的差别。” “而且，这个价格肯定已经泄露出去了，其他药企的合作条件也不会差太远的。” 这点倒是没错，这个价格把大多数药企都给劝退了，毕竟一百亿欧元，不是一般的药企能够拿出来的。 卫康继续说道：“我已经决定了，主要还是跟跨国巨头谈谈合作，卖是不可能卖的。” “但是合作的话，我比较倾向于长期合作，但是他们肯定不愿意放弃主动权，所以这是一个艰苦的谈判过程，要货比三家，尽量选择有诚意的合作对象。” “目前可以选择的方案有三种，第一种是股权投资合作，直接入股抗癌药这个项目，参与后续开发，但是一般这种在新药研发初期比较合适，我们现在都已经出成果了，如果让出股份，就相当于拱手相让了，所以这个排除。” “第二种代理权合作，我们提供成品药的海外代理权，他们进口后负责后续开发，哪怕是换个名字以自己的品牌进行销售都可以，然后我们获取销售提成。这种方法自由度很高，按道理来说是最好的办法，可惜三清实在是实力太弱，根本没有足够的产能，看来只能以后再考虑了。” “第三种就是授权合作，我们很快就能收入一大笔预付款，缓解燃眉之急，后续也能不断有收入，虽然总额有限制，但能极大促进公司的快速成长。这个方案目前是最适合我们的。” “不过这个方案，也有不同的条件，还是要看双方合作的深度了。如果能够跟某一家巨头达成战略合作，一起开发海外市场，这个方案倒是最好的。” “所以还是要跟每家巨头都好好谈谈，争取最好的条件，才能最终做出决定。” 老孙欣慰道：“看来卫总你想得很清楚，我也非常赞同你的想法。” 卫康放下手中的报告道：“那就按照这个标准来谈，至于国内药企，我先看看他们的废弃药方，如果有好的也不能放弃，最好能买下来，既然他们都做好赠送的准备了，想必也不介意打包便宜点卖给我们。” “你呀！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迷信了呢？”老孙失笑地摇头。 卫康挠挠头，嘿嘿一笑：“这不是幸存者偏差造成的侥幸心理嘛，谁还没个特殊喜好呢。” 两人又进一步商讨了一些细节，老孙便告辞了。 卫康则是陷入了沉思。 面前的办公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各大药企的合作方案。 他伸手拿起三家国际药企的方案，分别是辉瑞，拜耳和强生。 这三家的方案目前来看是最有说服力的，但是最终选择哪家。 还是要看对方的诚意了。 选择权，在他的手中。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打动卫总的废弃药方名录 药企的授权合作（License-in和License-out）主要是药品专利授权许可。 在所有的技术领域内，医药行业对知识产权的依存度最高，国内外药企对医药知识产权的保护也贯穿于整个药物研究与开发全过程中。 产品要研发，专利需并行甚至先行，最终通过药物专利的独占来实现市场盈利。 专利申请策略的基本原则是产品专利要在前期完成，尤其是与化合物相关的核心专利，以便后期进行全面的药理毒理研究，方法专利和用途专利可在新药研发的后期申请。 在活性新化合物发现阶段，专利申请主要包括化合物专利(通式化合物、具体化合物)，是新药专利中最具价值的专利。 随着药理毒理学的研究，此阶段专利申请开始建立外围专利，包括晶型专利、活性化合物盐、酯、异构体、水或溶剂化专利等。 此时，新化合物的专利池开始形成雏形。 临床阶段，随着临床试验的深入和试验数据的积累，该阶段专利申请常常包括组合物专利，各类剂型专利，工艺专利及用途专利等。 新药成功上市后，为了进一步扩大专利的独占权，延长新药的生命周期，该阶段的专利申请主要集中在新组合物专利，新剂型专利以及新用途专利等。 以上是不同研究阶段常见的专利申请策略。实际专利申请过程常有交叉，如新化合物的工艺专利在临床前研究，临床研究以及上市后均可以申请，总体来说是一个长期和动态的过程。 所以卫康在自己试药成功之后就立即申请了新药化合物专利，并在后续临床阶段继续申请了组合物专利等一系列，上市以后的专利申请还尚在准备中，总之一切专利申请都在按药品审批流程稳步进行。 只有拥有新药的这一系列组合专利池，才能与其他企业进行授权合作。 卫康仔细看着辉瑞，拜耳和强生这三家经过沟通后送来的最新合作方案。 这三家实力相当，提出的方案也都是跨国巨头里面条件最好的。 其他几家要么自身有足够多的抗癌药，要么最近刚收购了新药企，或者进行了资产置换和业务调整，暂时无法给出更有利的条件了。 在拜耳100亿欧元的买断价传出去以后，辉瑞和强生两家也都更新了合作方案，把买断价格加了上去，虽然比不上拜耳，但是其他方面的条件也更优惠了。 他分析了一下这三家的相关资料，大致有了一些了解。 拜耳确实是非常想要买断这款药方，所以他们提出的合作方案更多的是用钱来砸。 但是辉瑞的安德烈偷偷给卫康透露了一些只有巨头内部才知道的信息。 拜耳自家也在研发广谱抗癌新药，目前已经有了一些成果，只是临床效果并不尽如人意，所以他们如此迫切想要买断药方，可能是想买回去好好分析，双管齐下，尽可能地自行开发这款产品，而非与三清进行深入合作。 而强生的抗癌药产品线规模并不大，但产品竞争力十足。由于之前耗费巨资研发的一款治疗软组织瘤的抗癌药被鹰国FDA拒绝上市达6年之久，他们现在急需一款强效明星产品来抢占市场，因此对三清广谱抗癌药的渴求也十分强烈。 至于辉瑞的抗肿瘤产品线非常丰富，也不乏新药，但在一些治疗领域，他们的产品排名靠后，竞争力不足。现在仅靠着一两款拳头产品与其他药企竞争，长期来看是非常不利的，所以对广谱抗癌药这种重磅产品也是势在必得，绝不放弃。 总结就是，强生和辉瑞虽然都很有实力，但是各有缺点，总体来看辉瑞更弱一点，更有诚意进行长期合作。 想想也是，辉瑞的产品线广，但是不经打，那么在卖药的时候，为了销量，肯定更愿意推销三清的药。 强生只是目前受挫，自家药也很强，如果他们自家的抗癌药能够上市，可能就顾不上给三清开发市场了。 至于拜耳，在卫康心里已经默默出局了。 卫康揉着眉头，继续分析两家的授权合作方案。 强生的方案是：5亿美元预付款，累计不超过30亿美元的开发和商业里程碑付款，以及基于全球销售净额的梯度特许权使用费，总交易金额预计为35亿美元。 辉瑞的方案是：5亿美元首付款，并有资格在达到注册里程碑时间后获得至多20亿美元的付款，在达到累计销售里程碑事件后获得5亿美元付款，以及在授权地区的未来销售分成。 这两个方案初看似乎金额相差不大，甚至强生给的钱还更多一点。 但是强生后续给的是全球销售净额的梯度特许权费用，而辉瑞提供的是授权地区的销售分成。 卫康其实主要想在鹰国和其他发达国家卖药，因为这些地方他插不进手，华夏的公司也很容易被针对。 但是这个星球还有广大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华夏的公司在这些地方的实力还是比较强的，他并不想轻易让出大部分市场。 而辉瑞相比较来说就没有那么贪心，只答应在授权涉及的发达国家售卖，双方将在这些国家共同开发市场，并且辉瑞将负责注册申请，并在获得批准后开展商业活动。 此外，三清药业可在鹰国之外的其他发达国家共同进行产品销售，共享销售分成，其中部分运营资金将由辉瑞提供。 所以，哪家的方案更好，结果已经呼之欲出。 当然这也是基于三清对全球市场有野心的情况来看的，如果三清只想收钱，并无意与合作方一起开发市场，那么强生的方案也是上佳选择，只需要躺着收钱即可。 卫康随即又看向各家药企的合作方案后附带的废弃药方名录。 这才是辉瑞彻底打动卫康的原因。 强生和其他药企都差不多，附带的废弃药方林林总总有十几个，从抗肿瘤药，治疗艾滋病，到抗血栓，甚至伤口护理的药方都有。 而且也都按照卫康的要求，标注出了已经发现的副作用，以及详细数据。 但是卫康猜测他们应该在副作用上有所隐瞒，因为有些药品的副作用并不严重，还是被废止了。 当然这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药品治疗效果太差，甚至毫无效果，所以就被抛弃了。 这种药方别人拿来没用，在卫康手里却能变废为宝。 只要毒理测试以及人体耐受性通过，就算原本研发方向没有效果，卫康也能从副作用里提取出新的特效药。 不过也有很多药品的副作用比较鸡肋，比如对内脏的刺激性这种，虽然也可以提取出一些什么催吐药，腹泻药，但是这些药市场不大，作用不重要，现有的药品也种类繁多，赚不了多少钱。 只有那种能够治疗致命疾病的药，才是真正能让药企发大财的金矿。 从这些废弃的药方中，也能看出各大药企主攻的研发方向。 每家药企都对抗癌药有重大投入，当然也有针对的不同领域。 比如血液癌，肺癌，淋巴癌，黑色素癌，等等。 还有很多其他研发方向的废弃药方，也在其中，基本囊括了所有人体器官相关方面。 这些药方简直让卫康都看花了眼，里面颇有一些让他心动的副作用。 他决定好好跟这些药企谈谈，反正来都来了，不如一起都顺手打包卖给他得了。 反正这些废弃药方也都是各家精挑细选出来的，毫无用途的废物。 而辉瑞的废弃药方名录，格外亮眼，因为实在是太多了。 似乎这家公司在得知他喜欢收集废弃药方之后，就投其所好，把总部实验室，甚至还把所有收购和兼并的药企实验室里的废弃新药配方都给打包送来了。 这里面肯定有安德烈的一番努力贡献。 不愧是宇宙第一药企啊。 什么叫跨国医药巨头！ 这就是！ 足足上百个废弃药方！ 就这么全都打包送来了。 虽然种类特别细，连皮肤瘙痒，止咳药水，眼药水之类的非处方药方都有。 但是卫康毫不在意，只想抱住安德烈博士好好感谢他的助攻。 实在是太贴心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身价百亿，史上最大海外授权合同 既然已经做出选择，接下来的招标流程就走得很快。 三天后，招标大会顺利举行。 各大药企已经提前从己方渠道打听到了消息。 他们都很有默契地递交了标书，然后安静等待最终结果。 但他们也没有空手而返，而是跟三清签订了另一份合同，纷纷把自己带来的废弃药方都打包优惠价出售了。 每家企业的废弃药方并不多，国内药企普遍在五六个左右，跨国巨头也就十几个，大多数都是他们仔细挑选过的，再也压榨不出什么潜力的药方。 国内企业的研发水平普遍比较低，落后海外近二十年，废弃药方里面新药非常少，大多都是一些改良药方。 他们都很有自知之明，收了个百万友情价，主要是想跟三清打好交道，以后好在国内市场合作。 毕竟此次招标，大家都心知肚明，主角肯定是国外药企，三清首要目标还是卖出海外授权早日挣钱收回成本。 等三清开始开发国内市场，未尝不能再好好谈谈互相授权合作的事情。 毕竟三清也只有抗癌药崭露头角，在其他领域还是比不过一些有实力的国内大药企。 药企之间互相授权合作非常普遍，尤其是国内药企，各有专攻的方向，彼此抱团互补，就能不断扩展市场，增强自身实力。 跨国巨头们也都把废弃药方打包卖给三清了，他们研发实力都是世界顶尖的，对自己的废弃药方更有信心，都坚信以三清的研发水平，绝无可能再从中找到其他应用方向。 总之，卫康的废弃药方仓库已经装得满满的，充实无比。 数日后，三清药业的会议大厅，再次布置了一番。 红色横幅高挂，写着“三清药业与辉瑞公司海外授权合作签约仪式”。 卫康与专程赶到的辉瑞公司CEO签署了合同，双方交换签字，拍照留念。 媒体记者们的闪光灯不停闪烁着，将这一历史性的盛况拍摄下来。 在场还有市级主要领导高拓宇出席，这次市药监局的谢局只能乖乖呆在一旁，跟安德烈站在一起。 本来这么大的合作项目，是惊动了省级领导的，但是时间仓促，所以就只来了市级领导，但是带来了省领导的亲切关怀，以显示重视程度。 高拓宇跟卫康亲切握手，笑容也格外和蔼可亲：“卫总，三清药业不但给市里争光，也引起了省里的重视，最近市里正在响应国家号召，要积极扶持高新科技企业发展，你们真是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而且这次项目也非常重要，30亿美元啊，两百多亿就这么到手了。” 卫康微笑道：“还是要多谢各位领导支持。再说税后也没有那么多。” 高拓宇哈哈一笑，看向左右道：“卫总果然是人民企业家，签了大合同第一个想着纳税。” 左右各位领导也都赞赏地笑了起来。 高拓宇拍了拍卫康的肩膀，笑眯眯地道：“好了，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上周药监局的谢局已经帮你们申请了国家重大新药创制专项年度课题，现在估计已经到了总局那里，我觉得问题不大。” “只要通过了，今年你们就可以获得一系列的免税优惠政策，还可以获得省级项目资金的资助。对完成新药临床I、II、III期研究的，分别给予最高100万元、200万元和300万元资助。” “虽然现在卫总财大气粗，可能不怎么需要这笔资助，但是这个免税优惠政策，力度还是很大的，想必还是能让卫总满意的。” 他随后又非常关切地说道：“卫总，省里对你们三清药业可是非常重视和支持的，公司的总部可不要搬迁啊。” “你们现在资金雄厚了，肯定需要改建扩产吧，我们昆市土地资源还是充沛的，价格也非常优惠，我看工业园离你们不远就有好几块合适的地，卫总如果需要工业用地，可以大胆提嘛。” 等三清药业的新药投产，就能源源不断获得税收，并且带动本地就业，以后发展壮大了，更能带动昆市医药行业发展，这些都是高拓宇异常看重的。 毕竟昆市只是个三四线小城市，各方面都比不上附近一二线城市，他也怕卫康把总部搬迁到海市或者苏市去，自然要大力笼络，把三清这只下蛋的母鸡牢牢捆绑在昆市的发展列车上。 卫康笑着点头，周旋在现场人群之中。 30亿美金确实是很大一笔数目，不过按照协议，会分成三期支付，5亿的预付款，通过注册并开始销售后的25亿里程碑付款。 所以其实一开始他到手的只有5亿美元，至少要等鹰国FDA注册成功后，才会获得后续款项。 如果后续临床试验有什么严重不良反应，导致无法通过FDA的严苛要求，那么不但后面的钱没有了，前面支付的钱也要全部还回去。 这是辉瑞给自己加的一道保险，毕竟新药上临床的时间还不久，他们也没有彻底放心。 卫康同意了辉瑞公司的这个要求，因为他可以保证，这款药绝对不会有任何严重不良反应。 现场其他的药企代表们也都非常羡慕地看着卫康和辉瑞的CEO。 30亿美元的海外授权合作协议啊，这还只是刚开始。 应该是国内目前为止最大金额的一笔授权合作了。 这样的天价授权合作，他们也都想要啊。 不论是授权出去，还是买进授权，都让人羡慕嫉妒恨。 辉瑞公司倒也罢了，毕竟本身就是跨国巨头。 但是卫康，不过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这眨眼之间，就身价百亿了。 从一个濒临破产的药企小老板，瞬间逆袭成为巨富。 只凭一张从废弃药方中获得启发而成的抗癌药方。 简直就是传奇人物。 跟辉瑞的艾万可一样传奇。 而且卫康是三清药业的唯一大股东。 虽然这个身价距离药企首富的位置还比较远。 但是这可是纯现金流，比很多资不抵债，利润只有千万的上市公司都要强太多。 更不用说，等抗癌药投产以后的滚滚财源了。 相信用不了几年，国内的财富榜上，就将见到卫康的身影了。 媒体们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般激动，纷纷围追堵截，抓着卫康不断提问。 卫总，你小时候读书成绩好不好？ 卫总，你中学有没有获奖？ 卫总，谈谈你的大学时代，是否成日埋头苦读？ 卫总，现在单身吗？交过几个女朋友？ 卫总，父母过世给你带来的影响有哪些？ 卫康在听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脸都黑了，心里暗暗把这个记者记在小本本上。 这么不识趣的媒体，一定要拉黑，再也不要见到他。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业务调整，化妆品集团的橄榄枝 接下来几天，不断地有中外媒体前来三清药业进行采访，有一些是辉瑞公司找来进行提前宣传的媒体，卫康非常配合。 其他的他都躲了起来，毕竟天天被采访太烦人了，一次两次还好，天天都有人来采访，还要不要工作了。 他还有一堆事要忙呢。 一大早，卫康精神抖擞地来到公司，召开高层会议。 各部门负责人都面色红润，喜笑颜开地坐在会议室里，每个人望向卫总的眼神都热烈而激动。 卫康扫视一圈，开口说道。 “各位，今天的会议主要是讨论关于业务调整的事情。” 每个人的耳朵都瞬间竖起来，仔细倾听着，还认真做着笔记。 如今的卫康在他们心里的权威是今非昔比，已经比得上老卫总的地位了。 卫康对大家的态度十分满意，继续说下去。 “大家都知道公司的抗癌药签了个大合同。所以接下来公司的业务会进行一些调整。” “首先，我们要把一些不怎么赚钱的药品产线全都停掉，这些大都是广谱类的仿制药，都已经过了专利保护期，绝大部分药企都在生产，竞争太大，利润太低。” “当然，有些药还有合同在身，我们所有产线暂时先用来生产这些药，等到合同结束以后，就可以全部停止生产了。” 这些仿制药之所以能赚钱，要么是进入医保局的采购单，要么是换了新名字，重新包装过后，再高价出售。 后者三清一直以来都不屑于去做，现在有了新药，自然不再需要这些利润太低的仿制药了。 三清的制药产线比较简单，大都是固体制剂产线，以散剂、颗粒剂、片剂、胶囊剂等为主，液体制剂只有寥寥两三条，所以生产计划的改动并无太大影响。 “差不多再有三四个月，新药的批文差不多就该下来了。到时候，全部产线都要用来生产新药。” 生产部经理范成栋点点头：“好的，卫总，我马上重新安排生产计划，一定不耽搁新药的生产。” “这还只是第一步，等辉瑞的5亿美元首付款打过来以后，我们就要进行第二步，采购新的生产线，进行技术革新。” “大家都清楚，我们公司的大部分产线都是年代久远的老机器了，秉承着能用就行，凑合着用这两大原则。很多机器可能年纪跟我差不多了，也需要升级换代了。” “老范，你列个单子出来给我，回头我们敲定了，再让采购部去买。” 范成栋激动地点头：“卫总，没问题，这些机器都太老了，确实经常出毛病，是该换了。” 他忽然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卫总，最近几年比较流行医药智造这个概念，什么自动化，智能化产线，大家都说好，我都眼馋好久了。” 卫康一挥手，大气无比地道：“要买就买最先进，最顶级的制药产线，咱们现在不差钱。把那些老出故障的旧机器都淘汰掉，我们要打造世界顶级的全套自动化智能化产线。什么自动投料，自动入库，自动包装，智能控制系统，这些我们统统都要。” 范成栋呵呵地笑着，乐得直搓手，一副小孩子看到新鲜玩具的样子。 采购部主管赵晓杰也兴奋地握紧了拳头，他平时也就采购一些原料药，这些数额都不大，哪有制药设备这种千万级别的采购来得刺激。 卫康笑着看向赵晓杰道：“老赵啊，你可有得忙了。别忘了，实验室也需要买一套实验室信息管理系统，实现无纸化管理和内部数据的有效传输和共享。” “现在信息时代了，企业的信息化和智能化很重要，从一开始就要好好搭建起来，为公司以后发展打下好的基础。” “好了，以上是第二步，接下来的是第三步，”卫康看向一直在一旁微笑的孙成仁：“孙叔，现在公司的占地还是够用的，但是以后发展起来肯定就有些捉襟见肘。” “我们现在只有三座厂房，一座办公楼，还有一栋生活楼，生活楼过去还有一块空地，我打算在那里建造一个研发中心，以后把实验室从办公楼移过去。” “然后老孙你再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地，可以先买下来，以后建个大型的生产基地。” “到时候这边就是总部，主要为研发中心和其他职能部门。咱们也可以美化一下环境，以后在这里工作也舒心许多。” “诸位，这就是目前公司的主要调整方向。”卫康正色道：“以后公司的发展壮大就全靠你们了。”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众人连连点头，脸上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期望。 会议结束后，卫康叫来研发组长李忠。 这几天那些药企就要把废弃药方的资料都送过来了。 他要安排实验室的人将这些资料先进行归类，否则两百多份资料，他一个人实在看不过来。 毒理测试没通过的分到一类，毒理测试通过的分到另一类。 二期临床药效不理想的分到一类，药效达到预期，但是副作用太大，导致无法使用的分到另一类。 这样才有效率，毕竟他也是公司老板，手下一帮助手，没必要自己成天钻在实验室做废药方分类这种琐碎的事情。 等到两百多份资料整理完毕后，再进行汇总成一个新的文件，汇报给他，到时候他再进行挑选，从中挑选合适的副作用进行提取。 这段时间，媒体一边骚扰他，一边也没闲着。 关于三清药业和辉瑞公司达成国内史上最大金额的授权合作的新闻，铺天盖地地出现在网络上和电视中。 三清集团瞬间出名了。 三清的抗癌药话题也继续火热起来，接连占据了好几条浪博热搜。 卫康也连发几条浪博，把签字协议的照片发了上去。 媒体对三清的抗癌药做了一个360度无死角的专题报道，对其效果大为夸赞，同时也详细介绍了美白祛斑药物的效果和临床数据。 甚至还给卫康做了个头条新闻，引来无数转发：“20岁的你再不努力，马上将被世界抛弃，看看这位同龄人的成就！” 里面详细介绍了卫康从小成绩优异，一心扑在学习上，努力搞科研，终于在20多岁的年纪身家百亿，成为一位优秀的青年富豪。 这新闻看得卫康脸都抽搐了，捂着脸直叹气，特么这是在给他拉仇恨啊，无良媒体果然忒不靠谱，就知道坏他人民企业家的口碑。 他可不是那种拿996当福报的奋斗比啊。 再说自己能够成功靠的是什么，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没有系统，他哪来的百亿身家，这跟奋斗和努力有个毛线关系？ 于是赶紧发了条浪博澄清：“本人才疏学浅，研发新药全靠运气，生平最爱躺平，绝不奋斗和努力！” 瞬间引来网友热情围观。 “卫总求生欲好强！” “嘻嘻，卫总你还可以再努力一点。” “卫总赶紧奋斗，每天发明一款新药，我一定不怪你。” “卷起来，卷起来，我要长生不老药。” …… 卫康发了浪博就不再去理会了。 因为，这几天，他还有一件重大事情要做。 他等待了许久的化妆品集团的橄榄枝终于来了。 此时此刻，摆在他面前桌上的，是三家国际化妆品巨头对美白药方的询价。 欧来雅集团，资生堂集团，以及宝洁公司。 “该来的，终于来了。” 卫康欣慰地笑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欧来雅的提案 可能是之前打交道时良好的第一印象，又加上与辉瑞公司的愉快合作，让卫康对行业巨头们有了一丝好感与期待。 于是他第一个约见了欧来雅的商务代表。 希望能够达成像抗癌药一样的合作协议吧，他心里这么想着。 前来洽谈的一共两人，一位是之前打过交道的盛长雅，另一位是大众化妆品部门的高级品牌经理，四十岁出头的职业女性，黑色套装，齐耳短发，气质精明干练。 而盛长雅这位在微信与他交谈愉快的产品经理，人如其名，也是一位知性优雅的职业女性。 大约二十七八岁，长相不算十分美丽，但是清秀的五官，光洁的肌肤，精致的妆容，得体的装扮，热情的谈吐，无不恰到好处，让人如沐春风。 两人落座后，寒暄几句，卫康便直入主题。 “相信你们已经看过这款美白祛斑药品的相关资料了，不知道贵公司能给出什么样的合作方案呢？” 品牌经理周玉丽脸上保持着得体的淡淡笑容，递过来一份文件。 “卫总，美白药物的临床资料我们公司高层都已经看过一遍，虽然他们都还有一些疑虑，但是总体还是非常满意的，如果能够收购这份药方，想必能对我们旗下的美白产线销量有极大的提升。” “收购？”卫康皱起眉头，没有接那份文件。 周玉丽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她很快又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是的，欧来雅作为全球快消品牌巨头，Beauty行业第一，一向非常重视产品的研发和技术的改进，我们是非常愿意收购贵公司的这款美白药方的。” 她见卫康一时没有接过文件的意思，于是将文件轻轻往前一放，无比自信地说道。 “卫总，请您相信，我们公司对这款美白药方是有诚意的，虽然不能跟辉瑞这种药企比，但我可以保证，行业其他公司没有比这更好的价格了。” “呵呵，那我就看看你们这份有诚意的方案吧。”卫康不置可否，从身前拿起文件，翻开看了起来。 说实话，他对欧来雅的收购报价并不报什么希望，因为化妆品行业虽然也算暴利，但跟药企不一样，化妆品公司在研发的投入是非常低的。 从各大化妆品上市公司财务数据看，化妆品的毛利率非常高，但是主要开支是销售费用，也就是营销推广。 除了在各大渠道广泛投入营销资源外，化妆品找代言的投入也是非常巨大。 极端情况下，某些上市化妆品公司，当年的销售费用甚至会超过营业收入。 作为上市公司，他看过欧来雅的年度财报，去年欧来雅全球营收约300亿欧元，但是研发投入才占营收比例的3%左右，也就是9亿欧元。 而这个金额在化妆品行业里面已经算研发投入数一数二的了，国内没有任何一家企业能够达到这么大的研发支出，这能顶一个上海家化全年的收入，而上海家化可是国内销售额排第一的化妆品企业。 因此抛去研发人力成本和其他相关成本，欧来雅能用来购买新药方的资金想必非常有限。 果然，在看到那个八位数的金额之后，卫康心里嗤笑了一声。 他不动声色地将文件推回，冷声道：“如果是这个价格的话，请恕我无法同意这个收购方案。” 周玉丽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很快又恢复正常道：“卫总，美白药方跟抗癌药的药方在价值方面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而我们跟药企的研发投入也是不能相比的。您可能不太了解化妆品行业……” 卫康当即打断她：“我并没有把你们跟药企相比，只是你们这个价格实在太低了，太没有诚意了。” 周玉丽笑了笑，收回文件，反问道：“那卫总的心理价位是多少呢？” 卫康看着她，一时沉吟起来。 他的主业是制药，所有的知识和人脉都在医药行业，对化妆品这种截然不同的快消行业并不了解。 按他本来的意思，并不想自己进入化妆品行业，最好是能找到合作的化妆品公司进行授权合作，每年收取授权费，实在不行就只能把药方卖掉了，当然价格不能太让人失望。 可是看欧来雅的意思，似乎是想以一个非常低廉的价格收购药方。 这就超出他的底线了。 对方看起来很没有诚意，这就没有必要再互相试探下去了。 再跟资生堂和宝洁接触一下，看看另两家的意向和方案吧。 卫康打定主意，就要出声送客。 忽然，旁边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卫总，如果不是收购药方而是合作方案，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周玉丽和卫康同时刷刷看向坐在一旁的盛长雅。 两道惊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她本来是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当个旁听的记录员。 这个美白药方是她向公司一力提出进行合作的，她一直以来都抱有极大的期盼，尤其是当高层看过临床效果之后十分震惊，同意她的提案后，她当时高兴不已，兴奋得一晚没睡。 谁知道，高层后来经过讨论，并没有采用她的提案，也没有问过她的任何意见，就做出一份收购方案。 而她在得知价格之后，心里是绝望的，实在没脸告诉卫康。 她只是个打工人，也没有办法改变公司的决策，只好尽自己的本职，跟随品牌经理前来进行商务洽谈。 但是眼看自家公司出价太低，而卫康神色不善，一副马上就要送客的意思。 她终于忍不住了。 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呕心沥血做出的努力就这样彻底失败。 既然美白药方的收购方案注定失败，那就试试自己的合作方案吧。 如果能够说动卫总，说不定公司也能同意。 毕竟高层对美白药方还是很动心的。 想必也不愿意看到效果这么强劲的药方落入其他竞争者之手。 于是，一时冲动之下，她终于发声，提出了其他合作方案。 周玉丽并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中有一丝冷意，脸上也浮现出诧异之色，似乎没有想到盛长雅会突然提出别的方案。 卫康心中也是十分惊讶，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道：“你不妨说说看？” 盛长雅收敛心绪，将之前想好的合作方案详细说出。 方案有两个，一个是三清将美白药方授权给欧来雅，每年收取授权费用。 另一个是三清提供原料药，成为欧来雅的供应商，这样按照欧来雅每年的销量来看，三清的营收也会非常可观。 说完之后，她一脸忐忑地看着卫康，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决定。 卫康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赏，微笑道：“如果是你说的这两个方案，那我们还可以再谈谈。否则的话就没有必要了，周经理，你说呢？” 周玉丽若有所思地看了盛长雅一眼，笑着附和道：“当然，这两个合作方案其实我也是赞同的，我马上回去再跟公司反应一下，稍候等公司有决定了，我们再见面详谈细节和条款。” 盛长雅眼看双方似乎达成了一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捏紧的拳头也松开。 她长吁一口气，激动地点头道：“卫总，回头公司商议过后，有决定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接下来的会谈在非常友好的气氛中进行。 结束后，卫康亲自将两位女士送出大门。 只不过，当坐在回程的车上之后。 周玉丽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盛长雅说道：“长雅，我也算是你的老上司了。” “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其实我也非常赞同你的方案。” “可惜，”她摇摇头道：“我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你还是不懂公司，这次合作注定是不会成功的。” “你的努力，也注定白费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行业秘闻，盛长雅的小心思 “什么？合作注定失败？” 盛长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一时想不明白，一脸迷惑地问道：“那公司为什么又要提出这么一份收购方案呢？为什么不干脆别来了呢？” 周玉丽一边开着车，一边冷笑道：“欧来雅是一家全球公司，我们在国内甚至没有研发部门，用脚指头想想也是不会花大价钱来买一款美白药方的啦。” “长雅啊，你还是缺少一点战略性眼光，你想想，公司最大的市场在哪里？是不是海外？那些外国人需要美白吗？不需要吧，他们还要美黑呢，所以美白产品其实对一个全球公司来说，是有一定局限性的。” “美白产线只在东亚有市场，虽然国内市场很大，每年销量飞速增长，但是美白产品并不是刚需。并不是每个客户都会购买美白产品，而客户即便购买了美白产品，就算效果一般般，她们也不怎么在乎，所以我们现在的美白产线完全够用。” “三清的美白药方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所以价值太大，对我们来说性价比太低。” “毕竟化妆品行业，营销才是根本，技术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公司每年投入巨资在渠道和代言人上面，市场份额守得稳稳的，根本不愁销量，需要废那么大劲搞新花样吗？这行的消费者也不懂的，很好忽悠的啦。” “所以公司跟总部商讨过后，决定采取保守方案，基本上算是放弃了这款药方，但是也不能不做表示，就做了个收购方案，派我们过来探探口风。” “呵呵，万一卫总疯了头，愿意贱卖给我们呢，毕竟以往这种贱卖品牌的傻子也不算少。” 她翻了个白眼，摇头道：“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个卫总可是精得跟鬼一样，完全忽悠不了。” 盛长雅还在挣扎：“那合作方案也可以啊。万一被竞争对手抢走了呢？” 周玉丽嗤笑一声道：“我们怕他们吗？消费者都是认品牌的，这个盘子就这么大，地盘哪有那么好抢？” 又回头瞪了她一眼：“还有，你脑子怎么这么不清醒啊。现在市场就这样，我们自己每年也花了那么多钱研发抗衰老和美白产品的，你要是跟三清合作，那总部那些研发人员干嘛去？都给裁掉吗？以前的投入都打水漂了吗？” “而且，高卢人的傲慢你不是不知道，我看总部对这款药方还有很多争议，怀疑声音很大，都不敢轻易相信这个效果，生怕跟激素一样会有后续的不良反应。你也知道，三清不过是家小药企，就算误打误撞发明了一两款新药，研发实力也很差劲，能让人放心吗？” 周玉丽的喋喋不休，盛长雅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她颓然靠在后座上，全身的力气都似乎被掏空，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整个人陷入一种迷茫之中。 “可惜啊，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每次都是这样。” 她在心里喃喃自语着，情绪十分低落，一种无力感包裹着她。 第一次，她对自己的职业生涯产生了怀疑。 公司就是这样比烂的吗？ 靠着营销和忽悠卖货。 这行还有前途吗？ 我又到底是在干什么？ 每天加班干到晚上十点半，就是为了做这么一份早就被放弃的方案？ 如此耗费心机，就是为了这么一个早就知道结果的事情？ 人生啊，青春啊，真是白费了！ 这件事，彻头彻尾是她一个人在做无用功。 公司根本不在乎，没人在乎，除了她。 实在是太讽刺了！ 她在心里无声地狂笑起来。 周玉丽一边开车往海市赶路，一边滔滔不绝地吐露着公司里的各种八卦新闻，吐槽HR和其他部门的奇葩事情，完全没发现坐在后座的盛长雅身上的异常。 时间过得很快，周玉丽在一个商场靠边停下，回头招呼着：“长雅，这里是最近的地铁站，你今天就别加班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看出盛长雅心情低落，整个人无精打采，连忙安慰道：“哎呀，都怪我嘴快，把高层的决定提前跟你说了，搞得你心情不好。其实公司这种破事太正常了，习惯就好，过两天你就忘记了。” 盛长雅点点头，道了声谢谢，有气无力地下车，朝着商场一角的地铁站走去。 她饱受挫折，心情很不好，打算直接回家休息。 垂头丧气地走了几步，忽然闻到一股醇厚的咖啡香味飘过来。 抬头一看，右手边有一家瑞幸咖啡馆。 这个牌子她见过好多次，但每次都只是路过，没喝过，听说是国产咖啡品牌，价格很便宜，不知道味道如何。 咖啡实在太香了，忍不住走了进去，花15块买了一杯厚乳拿铁。 果然很便宜，价格只是星巴克的一半。 几口香甜的咖啡下肚，精神似乎稍微振作了点。 咦，味道居然很不错，似乎跟星巴克没差别，反而更加醇厚一点。 她看着手中的咖啡，突然愣住了。 仿佛有一道闪电当空劈落，将脑中所有的迷茫瞬间扫荡一空。 她的心情瞬间变得无比畅快，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一个想法在她心里渐渐冒出来。 就像一颗种子从土里钻出来一样，迅速生根发芽。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马上找了个座位，清理思绪，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 卫总此刻想必正在跟其他化妆品公司谈美白药品之事。 周玉丽说得没错，美白产品只有在东方才有市场，而东方最大的化妆品公司就是资生堂集团。 化妆品行业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同行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同事们也经常在各家之间跳槽，她在公司关系比较好的一位女同事正巧以前在资生堂工作过。 盛长雅拿出手机，飞快发出微信：“露西宝贝，找你打听个事，跟你老东家资生堂有关。” 对面很快回复：“长雅啊，你不是去谈那个什么美白新项目的事了吗？怎么还没谈下来吗？” “哎，别提了，公司根本就没想要，我估计是没戏。不过我看到你老东家的人了，给的价格可不低呢，我估计这项目他们能拿下来，咱们美白线下半年销量怕是不行了。” “呵呵！”对面传过来一个狗头表情包：“放心，要是别家不好说，若是我老东家拿下，这项目绝对要凉！” 盛长雅心中剧震，赶紧追问：“啊？怎么会呢？仔细给我讲讲呗！” 对面反手拨了个电话过来，声音压得很低：“长雅啊，也就咱俩关系好，我跟你说啊，资生堂的小本子们可是蔫坏蔫坏的，这事要不是在公司待久了还真不知道。” “他们以前买了不少新的技术和药方，什么抗衰老，美白，保湿，抗糖化，各种都有，但是你看资生堂有没有推出过什么全新的产线吗？一个都没有，这些买来的东西都在总部仓库里躺着发霉呢。” 盛长雅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道：“这是囤积居奇，待价而沽吗？感觉挺正常啊。” 露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怎么想不明白呢？待价而沽说明还有用，但是资生堂买来是绝对不会用的，这里面的心思跟当年欧来雅买了小护士差不多，你自己细细体会，我说不了那么透哈。” 说罢便挂了电话。 盛长雅呆呆看着手中电话，终于明白了。 当年小护士是国内前三的国货化妆品牌，后来被卖给欧来雅之后，很快就几乎从市场上消失，这个据闻是为了欧来雅亲女儿卡尼尔的入场而被扼杀掉了。 这个“阴谋论”当年传得沸沸扬扬，后续也不断有经营良好的本土品牌，比如美加净，乐百氏等，在被外资企业收购后很快便销声匿迹。 所以，资生堂重金买下在市场上冒头的新技术和新药方，并不是为了用在自己的产品线上，而是为了尽早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啊。 原来如此，这还真是一个只有公司老员工才能知道的秘闻。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呢？ 她双手扶额，仔细思考着，很快做出了一个决定。 拿起手机，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话语，终于发出去一条消息。 “卫总，您跟资生堂谈得怎么样？” 正文 第三十章 资生堂和宝洁的方案 卫康跟欧来雅会谈过之后，又连续见了资生堂和宝洁的人。 他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一天之内就把三家有意向的公司都约谈了。 原本他心里还期盼这三家的人能给他带来一些惊喜。 可惜，第一家欧来雅的反应就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说冷淡吧，言谈之间又很热情洋溢。 说热情吧，给的收购价格又毫无诚意，合作方案也没有细节条款，感觉像是临时想出来应付人的。 这让他有些受挫的感觉。 也深深体会到了销售驱动型公司和技术驱动型公司的巨大差异。 果然，隔行如隔山，不同行业的赛道截然不同，纯外行很难深入了解其中的门道。 他当初以为有了效果这么好的美白药品，化妆品公司不说欣喜若狂，重金求购，起码也会表达出强烈的兴趣，给出有诚意的合作方案的。 结果，是他高估了对方对技术的投入。 这样一来，彼此之间打交道就会很困难。 就算对方愿意合作，他也有些怀疑对方会不会投入大量精力进行新美白产线的开发。 如果合作效果不好，新产品肯定是无法迅速上市销售的。 这不但影响他的收入，也很影响系统的积分。 毕竟系统的积分可是使用药方的人数越多才会增长的。 好不容易提取的美白药方，如果不能迅速普及，那就浪费了。 正沉吟间，资生堂和宝洁的商务代表也都来了。 这倒不是他同时约了两家一起洽谈。 而是宝洁的商务代表提前来了。 对方似乎十分重视，派出了一位华夏区的副总裁带队前来商谈。 这位副总裁德内克一头褐发，面庞瘦削，戴着金丝眼镜，表情十分严肃的样子。 卫康也没想到宝洁的人竟然提前到了，于是将其带到另一件会议室等候。 他要按照约定的时间先和资生堂商谈。 资生堂来的是一位品牌总监，名叫小泉太二郎。 小泉太二郎的中文十分流利，和助理两个人非常客气。 一进门就热情地90度鞠躬问候，搞得卫康都有些不习惯了。 双方入座之后，又是一番热情寒暄，小泉嘴里不停冒出赞美之词，将三清的抗癌药夸得是天上有地上无。 卫康微笑听着，眨眼间五分钟过去了，对方还没进入主题的意思。 只好开口说道：“贵公司也是快消行业的巨头之一，其实我们彼此都已久仰了。” “闲话少说吧，不知道贵公司带来的方案是什么？” 小泉太二郎笑容洋溢地拿出一个文件夹，递过来说道：“嗨，卫桑，你说得很对，我们确实做足了准备，这里有两个方案，您先看看，哪个满意就谈哪个。” 卫康接过来，一边翻看，一边听小泉热情地介绍着。 “首先，我们愿意出高价来收购这款药方，然后马上用到公司的旗舰产品线中来，我们会全力推进产品的尽快上市。” “相信在资生堂的品牌下推出的新一代美白产品，一定能够在下半年创下一个销售高峰。我这里甚至还提前做好了一份营销方案，请您过目。” 卫康一边看一边点头，这份美白新产线的营销方案十分专业，详细地列出了各项数据和预估销量，甚至还计划请一位娱乐圈风头正劲的新晋女星做代言人，可谓下了血本。 这份方案总体还是让他满意的，但是收购的金额还是偏低，不过想到化妆品行业的研发投入，他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这个行业的行情就是如此，如果真的买回去药方后尽快做出美白产品上市，从长远来看，为了系统的积分，这点金钱上的损失，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小泉太二郎一边介绍，一边偷瞄卫康，对方脸上的表情既没有满意，也没有失望，让人捉摸不透。 他眼珠一转，又继续说道：“如果卫总还是不太满意的话，后面这是第二份合作方案。” 卫康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翻到后面，仔细看起来。 小泉太二郎见卫康似乎对第二个方案更有兴趣，赶紧介绍起来。 “这份合作方案我们也是非常有诚意的，我们可以与三清签订长期独家授权协议，每年都向三清支付高额授权费，后续的一切产品开发和上市销售都由我们来进行，非常省心省事……” “总之，我们是非常愿意与三清进行长期互惠互利的合作的。当然，必须是独家协议。” 卫康点点头道：“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你们的两个方案，请问你们保证会全力开发新的美白产品，尽快推进上市吗？” 小泉太二郎脸上露出喜色，拍着胸脯大声打着包票。 “卫桑，你放心，这个美白药物，我们公司非常重视，目前已经组建了专业的项目开发组，人员很快就会备齐，只要合同签订，就马上进行产品开发，想必能以最快的速度上市销售，抢占整个东亚的美白市场。” “哦，”卫康终于有些动容了，对方的行动力和诚意确实不一般，尤其是提前组建项目团队，还要通过渠道卖到整个东亚市场上去。 他可是知道，除了国内，棒子国，樱花国的女性对美白的追求也是十分狂热的。 看来，东亚的化妆品公司确实比欧罗巴的公司要更明白这一点。 总体来说，资生堂的方案还是让他满意的，如果对方确实能做到所说的一切，那么价格低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卫康露出笑容道：“好吧，贵公司的方案确实十分全面，连营销方案都想好了，甚至代言人都有了计划，这位叫颜安安的女明星确实肤白貌美，很适合代言这款美白产品。” 小拳台二郎笑眯眯地说道：“那当然，她可是华夏女星里带货能力最强的一位，有她代言，肯定能够引发销售狂潮。” “怎么样？卫总，我们什么时候签订合同？今天能先签一个合作意向书吗？” 卫康摇摇头道：“很抱歉，我今天无法做出决定。” “想必你也看到了，和你同时来的还有宝洁公司的代表，我必须要见过他们以后，才能做出决定，到底选择哪家进行合作。” 他伸出手：“不过，非常感谢你的方案，非常专业，让我印象深刻。” 小泉太二郎保持着微笑，再次鞠躬，然后带着助理告辞。 接下来，是与宝洁公司的会谈。 德内克表现得也很热情，提出的方案和资生堂的差不多，不过他们准备得并没有那么充分。 “卫先生，宝洁公司旗下的高端护肤品牌SKII非常需要这样一款强效美白产品。” “因此我们也是非常有兴趣进行合作的，愿意提供跟其他公司一样的条件，总之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卫康大致了解过宝洁公司，这也是一家全球500强的快消企业，但是在高端化妆品方面并不太强势，只有SKII一个顶梁柱，靠着一款王牌产品护肤精华露畅销全球。 但是这个品牌在美白方面并没有太大优势，主要功能在于皮肤调理和抗衰老方面。 总之，各方面都略显单薄了些，如果能够有强效美白产品加持，想必能够丰富产品线，提高市场份额。 双方进行了友好洽谈，卫康告诉德内克，目前他收到了三家公司的方案，必须要仔细考虑一番，才能做出最后决定。 德内克表示理解，期待几天后的最终结果。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商务会谈。 此刻，摊在办公桌上的是资生堂和宝洁的两份方案。 卫康心里犹豫着，一时无法做出决定。 其实他内心还是有些偏向于资生堂这种东亚品牌，毕竟对方面对东亚市场，更有优势，而且也一向以美白产品出名，在这方面的销售经验丰富。 如果双方合作的话，想必是强上加强的模式，肯定能够更快推进产品上市。 想了半天，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向那份方案伸出手去。 突然，手机响了。 是盛长雅，那位欧来雅的产品经理发来的微信。 卫康皱起眉头，他其实在见了资生堂之后，就已经放弃了这家。 该不会还要继续说服我接受她们的方案吧。 这位盛经理看起来倒是很敬业的样子，一直在竭力挽救这份合作方案。 不过她们难道没有自知之明的吗？不知道自己的方案很没有诚意吗？ 算了，先看看这人怎么说吧。 他点开对方的微信消息。 “卫总，您跟资生堂谈得怎么样？”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三家都谈崩了 卫康微微一笑，很快回复道。 “看来你的消息很灵通啊，不过我已经跟资生堂谈完了。” “卫总，还好吧，毕竟同行之间没有什么秘密。” “那你为什么来问我呢？你应该很清楚他们提供的条件吧。” “卫总，您不要误会，我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其实我可以明确告诉您，欧来雅已经放弃合作了。” “哦？”卫康倒没想到盛长雅会这么直接就说出来，反问道：“那你这么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盛长雅缓缓打出一行字：“我有资生堂的内部消息，不知道卫总感兴趣吗？” 这话倒是引起了卫康的兴趣，如果欧来雅那边没有想要竞争的意思，那么这时候盛长雅发来内部消息，就值得回味了。 “非常感兴趣，请说。” “电话详谈吧。” “好。” 电话接通后，盛长雅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一口气说了出来。 “总之，我认识资生堂的资深人士，内部消息就是这样，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达成协议，但我还是很喜欢这款美白药物的效果的，不想明珠蒙尘，就此消失在市场上。所以诚心想要提醒一下卫总。” 卫康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条件反射般地质疑道：“你这么说有没有证据？” “你这样无端地猜疑资生堂，说他们只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从而获得这款药方，其实本意是要扼杀竞争对手，并没有任何想要后续推出产品的意思。” “这种话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很难让我相信。” 盛长雅沉默了片刻，说道：“卫总，我并没有实质证据，我只是知道资生堂历年来收购了不少小公司，还有一些新的护肤技术，但是他们的产品线从来没有太大的升级，也没有推出新的品牌，这些公司和技术都销声匿迹了。” 她迟疑半响，又补充道：“就好像当年国内的小护士，被欧来雅收购以后，也是消失在市场上。这个事件导致很多人对外资品牌收购国产品牌有所抵制，而公司高层虽然极力否认，在公司内部却是默认的事实。” “卫总，您也知道，很多时候，没有直接的证据，就只能从结论去推导出事实。” “事实就是，在收购小护士之前，卡尼尔才刚进入国内，销售确实非常一般，但是收购小护士之后，卡尼尔的销量突飞猛进，在很短时间内就把小护士的市场全都蚕食了。” 卫康顿时毛骨悚然，这商场的险恶实在有些超出他的想象，难以相信小泉太二郎准备周全的方案背后竟然包藏的是这种恶毒心思。 他还是想要挣扎一下：“那我可以跟资生堂签订合同的时候，要求把开发产品并尽快上市的条款加进去，如果后期没有按照合同照做，我有资格立即废除合同。” 盛长雅冷静地反问：“就算这样，那已经是半年以后了，后期他们完全可以跟你打一场拉锯战官司，商业诉讼是非常耗时且长久的，卫总您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应付吗？” “而且，就算你最后赢了，拿回了药方，资生堂那边也已经了解到相关资料，完全可以推出仿制品来提前抢占市场。” “总之，他们赢了，药方就毁了，他们输了，他们也会抢走你的产品。” “在商言商，这些事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卫康沉默了，他下意识里觉得盛长雅说得对，但是又不甘心就这样彻底相信她，总想再证实一下。 盛长雅见他迟迟不说话，心里也明白对方的顾虑，便说道：“卫总，您如果还是有疑虑的话，可以提出新的要求试探一下他们。我这边只是透露一个消息给您，具体的决定还是由您做主。就这样吧，不打扰了，再见！” 电话挂断后，卫康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两份方案。 他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胸中亦涌出一股烦闷之感。 自己不会是真的被小本子给耍了吧。 必须找这个小泉证实一下。 他犹豫再三，拨通了小泉太二郎的电话。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似乎是在一个饭馆里。 小泉低声不住道歉：“卫桑，非常抱歉，我正在跟同事聚餐，我马上出去接您电话。” 很快，声音变得安静。 小泉笑着问道：“卫桑，很高兴接到您的电话，不知道您有何吩咐呢？” 卫康稳定一下情绪，沉声问道：“我比较了你们和宝洁的方案，感觉还是你们的比较符合我的预期，但是我想要加一个条款。” 小泉大喜，隔着手机都能听到他语气中的激动：“嗨，卫桑，您尽管说，我们一定做到。” 卫康一字一句说道：“我想加一个条款，资生堂必须在六个月内使用美白药方开发新产品线，并在国内上市。如果无法做到，此合同立即废除。如果你们能把这个条件加进去，我就可选择你们的方案。” 小泉瞬间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卫康为什么要提这么个条件，一头雾水地问道：“卫桑，我们下午不是谈得好好的嘛，为什么突然要加这么一个条款呢？这个条款似乎有些不合理呀，我们推出新产品上市的速度没有那么快的。” 卫康打断他道：“下午你还说项目组已经就位，等签订合同就可以立即开发新产品了，营销方案也都做好了，怎么会半年之内做不到？我看你们做好的准备，三个月在国内上市都没有问题。” 小泉顿时哑口无言，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卫桑，要不这样吧，这个条件我暂时无法做主，我要向总部反馈一下，再回答你。怎么样？” “呵呵，不必了。”卫康冷笑一声道：“我算看出你们的真面目了，你们根本没打算诚心跟我合作，提出来的条件全都是欺诈手段。虽然我不是快消行业的，但是也有内部消息，你们资生堂一贯的以收购来扼杀竞争对手的手段，就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施展了。” “啊？您这是哪里来的消息啊？这是竞争对手对我们公司的诋毁，绝对不是真的。”小泉满头冷汗，急切地辩解道。 然而卫康并没有听下去，直接挂了电话。 小泉疯狂回拨，这合同事关重大，决不能在他手里黄了。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他心知对方八成已经把自己拉黑。 小泉脸色铁青，重重一拳锤在墙上：“八格，到底是谁在背后捅刀，气死我了！” “他妈的，姓卫的，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可别怪我给你点教训。” 小泉额头青筋暴起，表情扭曲着，拨出一个电话。 “德内克先生吗？是这样的，我们跟三清的合作失败了。据我所知，欧来雅也放弃了，现在这款美白药物已经是您的囊中之物了，恭喜你。” ****** 卫康坐在椅子上，胸口起伏着，心中憋着一股怒火。 这可恶的小本子，表面笑脸迎人，说得天花乱坠，暗地里却怀着这样龌龊的心思。 自己差点就上当了，要真的相信他们，跟资生堂合作，金钱上的损失还是小事，这款药方估计就要被对方抢走了。 这整件事就让他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以后把这家公司彻底拉入黑名单。 不，以后樱花国的公司都统统拉入黑名单。 过了一会，他终于收敛情绪，恢复了冷静。 这样一来，合作对象没得选了，只能跟鹰国的宝洁公司合作了。 他拿起宝洁的方案，仔细看了看，再次下定了决心。 找到宝洁副总德内克的联系方式，拨打过去。 电话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亲爱的卫先生，我正等着你的电话呢。” 卫康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但是没多想。 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我对比了各家提供的方案，最后还是觉得你们的方案比较合适，于是决定跟宝洁公司合作。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德内克笑呵呵道：“那太好了，我也非常期盼以后能跟卫先生合作愉快。” “不过，”他淡淡说道：“卫先生，可能我们的条件要变一下了。” 卫康一愣：“条件要变？” 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浮上心头。 德内克得意地笑道：“卫先生，是这样的，从商业角度来说，我们能够提供的条件，是跟市场时刻保持一致的。你的美白药方，之前是三家一起抢购，那么我们自然会报出最好的条件。” “但是现在嘛，”德内克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听说其他两家都已经放弃竞争，恐怕你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所以我们的条件也要适当地降低一下，这很合理，不是吗？” 卫康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上不来，他差点破口大骂：“你这是敲诈你懂吗？” 德内克呵呵一声轻笑道：“卫先生，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们也是遵循市场，下午的方案只是第一轮报价而已，事后你们可以加价，自然我们也可以降价，非常合理的商业行为。请你不要过多解读。” “在商言商，既然我们已经成为唯一的买家，那合作方案肯定是要重新修正的，什么时候能再次见到卫先生进行商谈呢？” 卫康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中，他都没有丝毫察觉，而是冷声道：“新报价说来听听？” 德内克沉默了五秒，迅速说道：“八千万，一口价买断，这就是我们的最后报价了。这个价格可不低，要知道……” 回应他的是“啪”地一声。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盛长雅的野心，国货自主品牌 电话挂断了。 卫康脸色涨得通红，他已经抑制不住胸中的怒意。 从欧来雅的傲慢无视，到资生堂的恶意欺瞒，再到宝洁的乘火打劫。 充分暴露了三家外企对他的轻视，以及毫无尊重。 这种傲慢与轻视，不仅仅是针对他，也是针对这个行业，甚至是针对国内的同行们。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让他怒火中烧，甚至引爆了某种潜藏的民族情绪。 “砰！” 卫康朝着桌面狠狠锤了一拳。 拳头瞬间青肿起来，但他毫不在意。 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心中的愤怒。 这股暴戾的情绪，第一次，让他失态了。 他喘着粗气，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握紧拳头，心里在怒吼。 “这帮傲慢无礼的智障，我诅咒你们。” “哪怕要贱卖美白药方，我也绝对不会卖给你们这帮吸血鬼。” “一定要卖的话，我就卖给国内化妆品公司。” “我要扶持国内的公司，做最热卖的产品。” “化妆品这个行业，我一定要进去，不但要进去，我还要做到世界第一。” “我要一个个地把你们打败，狠狠地把你们像虫子一样碾碎。” “我要让你们的产品再也卖不出去，让你们统统破产！” 走了好几圈，他的情绪才慢慢平缓下来。 一时激动之下，发誓很容易。 也能宣泄情绪。 但是要真的做到，就不那么容易了。 跨行发展，真的可行吗？ 卫康冷静下来之后，就感到头疼了。 很多行业并不是技术驱动型的，而是销售驱动的，这些行业的市场往往被几个巨无霸所占据。 巨头们不思进取，抱残守缺，一天天地挤着牙膏，这还算好的，更多的是，压根不挤牙膏的企业，他们仗着先发优势，迟缓腐朽地趴在市场上吸血，照样活得好好的。 这样的巨头们，如果后来者从行业内部发起冲击，往往是很难打败的，常常会被巨头们以丰富的经验和优势所碾压。 但是，如果另一个行业的巨头也看上了这块蛋糕，或者，甚至他们都没看到这块蛋糕，只是自己伸出了手，就在一股强大力量的裹挟下，跨越了维度空间，把另一个赛道的大蛋糕整块拿走了。 自从科技开始迅猛发展，这种事情就在人类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了。 耳熟能详的就有，水果公司发明智能手机，无意之间进入通讯赛道，然后就干掉了诺基亚。 同样，第一台数码相机是胶卷巨头柯达发明的，然后数码相机很快把柯达干掉了，真正意义上的“我干掉了我自己”。 最近的则有，菊为进入笔记本市场，启动鲶鱼效应，从此PC产业全面普及了2k高清屏，也有了95%屏占比，各家企业顿时焕发出新气象。 那么，谁又能保证，化妆品巨头们不会被杀红了眼的药企降维打击呢？ 不过此时，困扰卫康的问题，并没有这么长远。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国内化妆品行业是真的不了解。 不说一无所知，但也相差不远。 于是，他拿起手机，翻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盛长雅。 这个女孩在化妆品这行似乎经验丰富，非常专业，而且业务能力也很强。 买卖不成情意在，也许可以请她帮一下忙。 再说，之前她给自己内部消息，应该也是一种示好吧。 卫康怀着期待，拨通了盛长雅的电话。 “卫总，您好，刚才说的事，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盛长雅似乎对他的美白药物有种特别的关注。 卫康沉吟了几秒，决定实话实说。 “我已经拒绝了资生堂和宝洁。” “啊？”那边传来一道低声惊呼，很快被压抑住了：“卫总，非常抱歉听到这个消息，那您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 卫康一时不知从何说起，难道他要直说让对方帮忙找一家国内竞争者把美白药方买去吗？ 感觉说出来是不是在侮辱对方的职业道德？ 双方一时陷入沉默。 盛长雅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她声音立刻放低，语调尽量变得更加温柔一些，问道：“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其实我是非常喜欢这款美白药物的，很希望能找到一个好的买家，这样我们女生都能买到这款产品，每个人都能变得美美的。” “卫总，如果您有什么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大可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康感受到对方释放的强烈善意，虽然他有些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积极主动，到底是图的啥？难道是图自己帅想接近自己？还是仅仅是单纯地希望能有一款好用的美白产品？ 不过对方的意图并不重要，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其他的卫康并不在乎。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的困扰提了出来。 “是的，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就是跟最有兴趣的三家外企都谈崩了，一时之间没有新的有诚意的买家。” “虽然我知道你是欧来雅的员工，又在跟进这个项目，可能这样做不太好。” “但我还是想请教一下，你知道国内哪家化妆品公司适合进行合作吗？” “因为我最近谈的三家外企，每家都心怀叵测，感觉都很阴险，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国内的企业合作起来会更有基础，更方便沟通一些。”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给我提供一个推荐名单。” 卫康说着说着，忽然心中一动，又问道。 “或者，盛小姐，如果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也可以直言。” “您是一位非常专业的职场人士，又对整个过程十分了解，想必对此事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可否坦率说出来，让我参考一下？” 盛长雅安静地听着，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生怕漏过一个字。 卫康的请教非常有诚意，她能够听出来。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因为国内的化妆品公司确实没有几个能打的。 更因为，她其实有更好的方案。 这个方案她已经想了整整一晚上了。 从下午开始萌芽，晚上开始酝酿，直到现在，她终于有机会说出来。 并且，她也有把握，卫总一定会接受她的提案。 她的左手按在胸口，按住里面一颗沸腾澎湃的心脏。 口气却无比轻描淡写，轻轻说道。 “卫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成立一家化妆品公司，做一个国产自主品牌呢？” 卫康微微一怔，感到有些诧异。 其实他也有过这种想法，但是隔行如隔山，他又没有得力的人才，贸然进入一个全新的行业，无异于自寻死路，浪费资源。 不过，他忽然两眼一亮。 难道？ 倒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他点点头，说道：“有这个想法，你继续说下去。” 盛长雅似乎受到了鼓舞，非常流利地侃侃而谈。 “卫总，其实国内的化妆品公司您有些高看它们了。它们跟外企都是一个货色，这个行业的模式其实已经彻底定型了，徒有市场，没有技术，每个企业都是把所有的钱花在营销上面，完全无心做任何产品上的创新和技术上的改进。” “其实消费者也很期盼真正有效果的产品，但是整个市场都是这样，她们也没得选择。” “但是，卫总您的美白药物不一样，这是一款具有神奇效果的跨时代的产品，我亲身体验过它的效果，简直是奇迹。” “我相信，只要你能推出这款产品，一定能横扫国内市场，把其他品牌的美白产品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在没有效果的时候，每个企业都在拼营销，但是真正有效的产品，它本身就是最强大的营销。就拿您所在的医药行业来看，病人所注重的，也正是疗效，有疗效，就会有好口碑。” “而口碑，这是最强大的营销，也是营销的根本，所谓品牌正是来自于此，百年品牌，亦是百年口碑。” “卫总，您手握最强大的武器，却要去外界寻求合作，岂不是缘木求鱼？” “您有这种神药，完全可以自己成立一个国货自主品牌，哪怕就卖这一款美白产品，也能够做成国产最强化妆品牌。” “我对您有信心。” “资金，您不缺，市场，您更不缺，因为有效果就有市场。” 卫康听得心中激昂，忍不住脱口而出。 “可是我缺人。” “哈哈，”盛长雅忍不住失笑出声，随后，她的声音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她缓缓问道。 “卫总，不知我能否毛遂自荐？” “化妆品这行，我经验丰富，您也说过我非常专业，甚至还想询问我的意见。” “那打造国产自主品牌，您看，我行吗？”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这个副作用真是太棒了 “卫总，您看我行吗？” 听了盛长雅的毛遂自荐，卫康不由一愣。 原来她是这样的心思啊。 他顿时有些欣赏这位女孩的执著和勇气了。 不过，要想打动他，仅仅只是这样还不够。 卫康嘴角浮现一丝笑容，道：“盛小姐，说实话，你这番话，是我今天最大的惊喜。” “我真的很欣赏你。” “不过——”他忽然停顿下来。 电话那头的盛长雅，一颗心猛地悬在半空，紧捏住电话的手指隐隐有些生疼。 但她一言不发，安静等待卫康的下文。 卫康继续说下去。 “不过就这么一通话话，也很难彻底说服我。” “老实说，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但是我不知道你能力到底有多大。” “不知你是否明白这一点。” “你光有能力是不够的，你还需要向我证明你的能力。” “这样我才能相信你，才能投入资源，打造一个国产化妆品牌。” “毕竟，投入真金白银的是我，拿出美白药物的也是我。” “卫总，我…”盛长雅急切地出声，似乎想要说什么。 卫康打断她：“首先，拿出一份可行性分析报告来，证明你的能力。” “没问题，您放心，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盛长雅一口答应下来，语气中斗志昂扬。 “三天，我就能拿出一份可行性分析报告，一周，我给你一份产品开发计划书。” “好，我等你的报告。”卫康慨然应允：“如果满意的话，这项目我投了。以后公司的一切事物也都交给你。” “这…”盛长雅惊喜交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就这么放心我吗？” “我这个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卫康淡淡道：“所以，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我这里，可没有第二次机会。” “卫总放心！”盛长雅捏紧拳头，激动地说道：“我盛长雅绝不让您失望。” “好吧，那三天之后我在办公室等你。” 卫康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盛长雅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如坠梦中，她狠狠在腿上掐了一把，感受到一股剧痛，方才敢相信一切。 “啊！彻底改变人生的机会，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老娘拼了！” 她大喊大叫着，激动地跳个不停，仿佛要把这段时间里所有积蓄的情绪都宣泄出去。 最终，她跑到床前，双手支开，迎面朝下，直愣愣地扑了下去。 身体陷入柔软的被褥中，整个人轻飘飘的，感觉如在云端。 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这么闭着眼睛，扑在床上。 时间似乎停滞了。 噢，不行，还有考验在等着我，这才是漫漫长路第一步啊。 她猛地惊醒过来，一个直立，翻身坐起来，摸了摸脸蛋。 脸颊上竟然有泪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管他了，还有个项目可行性报告要做呢。 今晚，熬夜，通宵，干活！ 她一阵风般冲进洗手间，用冷水胡乱地擦了把脸。 顿时神清气爽。 仿佛又回到当年熬夜看书备考的日子。 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干劲十足。 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 先给直系领导发去邮件，找个借口，请假一周。 还好之前老是加班，攒了很多年假，外企请假也很容易。 再给同事发邮件，把工作事项都一条条列好，假期工作交接完毕。 一系列操作完毕，已经过去十五分钟。 热身完毕！ 状态完美！ 打开office，开干！ 生死成败，在此一举！ 瞬间无比忘我地投入到热火朝天的工作之中去。 整个世界都抛在了脑后。 ****** 此刻，卫康正在实验室里，翻看着整理好的各大药企废弃药方名录。 这是实验室研发人员们好几天的努力成果。 他们现在对公司信心十足，干起活来非常勤奋，几天时间就把两百多份废药方按照卫康的要求整理了出来。 卫康十分满意，他现在手上急需一款能够马上投产进行销售的产品。 因为抗癌新药离上市还有一段时间，而美白化妆品又属于特殊化妆品类，同样也需要通过药监局的审批才能上市，这也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 所以，堂堂三清药业，制药业冉冉升起的新星，此刻竟然没有一款上市售卖的拳头产品。 实在有愧于最近媒体热捧的美誉啊。 他必须尽快研发出一款应用范围广泛，并有强大消费市场的药方来，最好是做成保健品进行销售。 保健品，又称膳食补充剂，是一种适用于特定人群食用，但不能直接用于治疗疾病的食品。 它可以调节人体机理，补充人体营养，长期服用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卫康盯上保健品的原因是，保健品从生产到上市是以食品规格来要求的。 只需要满足无毒副作用这一条件就可以通过药监局的检验，从而快速上市。 而保健品的市场又非常大，国内市场保守估计在2000亿元左右，每年还在急速增长。 通常来说，这个市场的70%份额是由中老年保健品占据的，但是近年来很多年轻人也非常注重身体健康，提前开始养生了。 所以，如果研发出一款强效保健品，必然可以横扫市场，成为一款吸金利器。 但是国家对保健品的功能规定得很严格，限定在27个种类中，包括：增强免疫力，降血脂血糖血压，抗氧化，排毒排铅，改善睡眠和疲劳，抗辐射，减肥，护肝，养胃，祛痤疮，促进消化通便，等等。 总之五花八门，基本都是调节生理功能，进行辅助治疗的食品。 甚至什么花草茶，也算在保健品里面，这也导致了整个市场上的产品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如果没有火眼金睛，基本上就是被割韭菜的命。 而且这玩意不但割国产韭菜，外国韭菜也割得非常欢。 保健食品在欧罗巴和鹰国等发达国家称之为“健康食品”，全球每年市场零售额达1000亿美元。 畅销产品主要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低脂肪，低胆固醇，低热量的保健食品，国内新流行的代餐就属于这一种；第二类为维生素，矿物质，鱼油，卵磷脂等营养剂；第三类为保健茶，中草药保健品，这种国内也非常流行，中草药保健品更是占据大部分市场。 许多药企也盯着这块肥美的大蛋糕，不断收购组建保健品公司，企图进入这块市场捞一大把。 但是跨越行业的成功比较罕见，不少药企折戟沉沙，损失惨重，不得不狼狈退出。 卫康也不能例外，毕竟这算是跟药企相关性比较大的一个大众消费行业了。 总比去搞其他不相关的行业容易些。 比如人人都在做的电动车？现在入场还来得及吗？ 卫康想了想，自己都觉得荒谬，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先看了一些临床一期毒理测试都没过的药方。 有一些对内脏伤害很大，代谢缓慢，哪怕降低药量都不能用。 还有一些会引起比较明显的过敏反应，这个就要看情况了。 其实很多药品都会有过敏反应，甚至一些过敏还会危及生命，但是这个过敏概率并不高。 像青霉素这种药物，过敏概率就很低，大概在百分之零点几左右徘徊。 而过敏休克发生概率，则低至万分之零点四，到万分之四，死亡率接近万分之零点一。 像这一类的药物，很多人是根本不愿意使用的。 因此，这种过敏反应比较严重，或者毒性大的药方，根本就不具备任何继续研发价值。 虽然这对卫康来说，不算棘手的问题，因为制药业有句话，不以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任何毒素，只有达到一定量，才会对人体产生严重危害。 平时听说的那些致癌物质，正常人每天接触的含量都微乎其微，对人体没什么太大影响。 所以，即便有毒理测试不合格的药方，但如果能找到可用的副作用，那么他依然能够提取出来，做出一款畅销新药。 可惜，匆匆扫视一眼，都有一些硬伤。 那就只能先从毒理测试合格的药品中挑选了，等以后没有合适的药方进行提取后，再来仔细看这些毒理测试阶段就早早被放弃的药方吧。 “这个降血压药方看着还可以，可惜对肾脏伤害太大了，其他副作用也没有什么亮点，完全没法用啊。” “这个胃部抗酸药好像还不错，毒性很微弱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临床一期毒理测试完全没问题。” “副作用包括肌肉无力，恶心，腹泻，等等，竟然还会导致剧烈腹痛，这个研发人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我总算明白这个药物被放弃的原因了。” “咦？居然有一个促进酒精分解的微弱效果？” “卧槽，这个副作用真是太棒了，正是我想要的。” 卫康顿时眼前一亮，不由惊呼出声。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最强解酒药诞生了 卫康瞬间睁大眼睛，仔细看着这款废弃胃药的副作用。 “含有一种微弱的化学成分，能极大激发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的活性，从而促进肝脏内的酒精代谢。” “但是这种化学成分含量只有千分之一，实在太低，在临床试验中的副作用没有体现出来，只是检测出了这种成分，并记录了下来。” 卫康呵呵一笑，打开了系统面板。 此刻在面板上他已经升级到Lv6了。 等级：lv6 宿主：卫康 积分：566 卫康相当满意，这个升级速度还算比较快了。 之前新药发布会的时候才400左右，最近这段时间又增加了两百多人，减去用掉的100积分，还剩下500多，也就是说可以提取至少5个副作用了。 积分累积之后，等级会提升，但是消耗积分以后，等级还是会保留。 忽然，系统弹出一个窗口。 “宿主升级到lv10后，可花费1000积分抽奖一次。” “奖品分为黑色，白色，银色，金色，彩色五种，随机抽取。” 卫康心中一喜，这系统积分看来还是挺宝贵的，还可以用来抽奖。 本来他觉得积分获取还挺容易，很快就有几百积分了，而提取副作用才100一次，感觉积分挺富余的。 原来积分使用的大头是在抽奖啊，那难怪了，果然系统本意还是让他不停获取积分，想方设法让他消耗积分，反正不会让他有太多闲置积分。 不知道这几个颜色，金色，银色，白色，黑色，彩色，又分别代表什么等级和种类呢？ 卫康欣喜地搓着双手，有些跃跃欲试。 真的很期待积分满千以后的抽奖呢？ 到时会有什么惊喜呢？ 简直让人迫不及待了。 他突然有些舍不得使用积分提取副作用了。 想攒着都用来抽奖。 不过都已经找到让人心动的副作用了，也不差这100积分。 还是先提取了吧。 反正这个积分增长速度也非常快，想必最多一个月就能够达到1000积分的目标了。 “系统，提取这种促进体内酒精代谢的副作用，制作新药。” 很快，系统面板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 下面缓缓显示出一款药方。 这款药方神奇依旧，照例是在原有药方的基础上改变了原料比例，并添加了一些附加成分，产生了一种新的化学成分，能够极大激发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的活性。 按照科学的解释，人的酒量的大小，取决于体内的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的活性。 因为酒中的主要成分是乙醇，人喝酒后，90％的乙醇通过乙醇脱氢酶分解为乙醛，而乙醛在乙醛脱氢酶的作用下多次代谢变成水和二氧化碳，从而安全排出体外。 如果人体内这两种酶缺乏活性，喝酒便很容易导致酒精中毒，如果活性非常强，那么便能很快将体内酒精代谢掉，不容易醉酒。 一个人的酒量大，说明他体内的两种脱氢酶功能齐全，活性强大，从而使得乙醇尽快分解，乙醛很少在体内积蓄。 酒量小的人，一般来说是体内的乙醛脱氢酶缺少活力，无法及时将体内的乙醛进行代谢，从而导致乙醛在肝脏内堆积。 而乙醛对肝脏的危害非常大，可以与肝细胞内蛋白质分子结合，引起肝脏代谢障碍，也能引起肝细胞内谷胱甘肽下降，导致肝细胞坏死，等等，诸如此类，最后导致酒精性肝炎，酒精性脂肪肝以及酒精性肝硬化，严重的还会导致肝癌。 乙醛脱氢酶，缩写ALDH，在人体酒精代谢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它有7种不同基因编码，只有ALDH1和ALDH4能代谢乙醛，两者分别存在于细胞液和线粒体中，只有处于细胞液中的ALDH1活性较大，在酒精代谢中起到重要作用。在线粒体中的ALDH4活性只有前者的1/10. 而药方中的这种化学成分，能够极大激发所有7种基因种类的活性，因此代谢乙醛的能力得到极大增强。不仅仅是乙醛转化酶，乙醇转化酶也得到了极大激活。 “发了！” 卫康激动地站起来，在实验室来回不停走动着。 这要是做成解酒药，岂不是最强解酒药。 只要喝酒之前吞服此药，人人都能千杯不倒。 “哈哈哈！” 他畅快地大笑起来。 忍不住想起自己以前和孙成仁参加酒局的时候，常常需要喝很多白酒，喝酒伤身他不是不知道，只可惜身在其中，不得不融入这种酒桌文化。 若是当初有这么一款解酒药，想必他患上肝癌的几率也要大大降低。 幸好，现在有了这么一款解酒药，国人的肝，保住了。 卫康思绪飞快转动起来。 他开始搜集一些市场上能够解酒护肝的保健品的资料。 因为他要做的并不是药品，而是保健品，自然需要了解竞争对手的配方，向对方取取经。 市场上大多数保健品只有调理身体的保养作用，没有治疗效果，因此基本上什么有效成分都会往一个配方里塞。 比如最出名的袋鼠国Swisse的护肝片，其中包括姜黄精华，朝鲜蓟和奶蓟草等主要成分，奶蓟草能保护肝细胞还能修复受损的肝细胞，从而能起到一个解毒作用，姜黄则有抗炎症和抗氧化的作用，可以预防各种肝炎疾病，还对脂肪肝肝硬化等疾病有辅助改善作用。 这些成分主要是一些药用植物提纯的，不属于药物，大部分情况没有副作用。 当然效果也都比较微弱，需要长期服用才能起到宣称的预防和缓解作用。 “非常好，现在这些成分都是我的了。” 卫康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将这些成分毫不客气地加入自己的保健品配方中。 具体成分和剂量，在网上都有现成的，非常详细，他自己再改良一下，加入系统给的解酒药成分，七混八混的，很快就做出了一款强化版护肝片配方。 功效主要为解酒排毒，修复受损肝细胞，预防并改善脂肪肝和肝硬化。 总之，为了达到最优良的保健功能，卫康毫不吝啬地加入了很多护肝养肝，排毒抗氧化的功能。 为了尽快起作用，他还给做成了胶囊剂，这样吞下去，能迅速被肠胃吸收，也更温和一些。 做好以后，他洋洋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成果。 “哎呀，”他猛地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如果这个解酒药效果太好了，人们服用后开始酗酒怎么办？那我不是要强行背锅了吗？” “不行，我可不当背锅侠，得想个办法又能解酒，又不让服用者变成酒鬼。” “对了，”卫康灵机一动：“大家喝酒除了不得已的应酬，主要还是为了那种醉醺醺的快感吧。脑子迷迷糊糊地，能够壮胆，又可以体验飘飘若仙的感觉。” “那我这个药再加入一些提神醒脑的成分不就行了，让人越喝越清醒，从而丧失那种喝酒的快感。想必大家就不会喝了又喝，变成大酒鬼了。嘿嘿！” “而且包装上一定要在重要位置写上如下警告：” “喝酒有害健康，本产品仅限急需情况下服用，服用后千万不要酗酒，否则造成任何后果，厂家概不负责。” “想必应该能起到正确作用，不会让人酗酒了吧。呵呵。”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卫康美滋滋地笑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5亿美金到账，进军保健品市场 接下来几天，卫康准备好资料，注册解酒药的专利，然后去药监局进行申报。 保健食品的申报审批很简单，只要提供相关资料，然后药监局对样品进行试验，并对生产现场进行核查，基本只要符合要求，样品检测无毒，通过审批不是问题。 三清制药本来就通过了GMP食品和药品双重认证，所以等审批下来后就能直接投产了。 不过，这款三清牌解酒护肝胶囊的生产不是问题，销售却让人头疼。 近年来诸多药企也在纷纷往保健品领域拓展，如去年8月份，海市医药就宣布斥资9.38亿元收购袋鼠国保健品公司Vitaco的60%股权，再如江中制药，哈药集团等在保健品领域也有所布局。 药企之所以要砸重金在保健品市场分得一杯羹，可观的利润自然是绕不开的话题。在医保控费大环境以及药品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的形势下，药企增长面临放缓挑战。 而保健品行业的毛利率却相当诱人，如以A股纯正的保健食品上市公司汤臣倍健为例，今年中报公司销售毛利率高达约67%，这一毛利足以秒杀多数上市药企。 不过，药企布局保健品行业，并非没有风险可言。相反，风险很大。 失败的原因主要有几方面，其一是思路不对，很多药企误以为做药品跟做保健品的思路是一样的，但情况并非如此，比如许多药企依旧按照药品的研发思路来开发保健品，导致产品没有足够广阔的消费市场。 其二是销售渠道不对，很多药企习惯性将保健品聚焦在零售药店渠道上，但这样一来保健品的功效与药品的功效就重合了，从而导致保健品的功效体现不出来。 其三是运作团队不对，很多药企运作保健品，仍选用的是原来的卖药团队。如果真的要从事保健品市场的话，团队独立是必须的。 第一个问题对解酒药来说并不存在，很明显这个市场有着强劲的消费需求。 那么最主要的问题就是销售渠道和销售团队，卫康特意找到孙成仁这位销售负责人进行商讨。 老孙看到新的解酒药配方，顿时大吃一惊：“卫总，你这研发能力也太强了，这么快又打算进军保健品市场啊。” 随即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不错啊，这是个很好的思路，可以开拓市场，毕竟保健品的利润率非常高，只要有过硬的产品，不愁打不开销路。” 卫康苦笑道：“我找您正是为了这个问题。你看我们怎么打开销路呢？” 孙成仁拿起一瓶解酒药，倒出里面的红白胶囊，一脸好奇地问道：“卫总，你这东西效果真有那么好？” 卫康自信地说道：“这个你放心，没有谁比我更懂制药。要不你拿一瓶随身备着吧，你平时应酬也多，需要这个，试过几次你就知道效果有多好了。” 孙成仁笑眯眯地收起来：“那我就试试，卫总对待员工真是关怀备至，让人暖心。” “不过，”他沉思片刻，很快给出建议：“关于销售方面，我们有两个选择，要么将销售外包出去，要么收购一家保健品公司，就可以得到它的销售渠道和团队了。” “这个看卫总以后的打算，如果打算做大的话，收购一家现成的保健品公司更加合适，否则的话，外包销售团队应该更简单方便一些。” 卫康点头道：“目前我们只有一款保健品需要上市销售，那就先找一个专业的保健品外包销售团队吧，同时我们也在市场上寻找一下合适的保健品公司，本地小公司也可以，等辉瑞的资金到位了，就可以直接进行收购。” “不久以后，我们还会进军化妆品市场，日后三清集团成立，将会拥有保健品，化妆品，以及制药三个子公司，三个市场并驾齐驱，同时发力。” “先把框架搭起来吧，一步一步来，这就是今年的目标。” 孙成仁欣慰不已，笑着赞同道：“没错，卫总雄才大略，高瞻远瞩，实在让我敬佩不已。” 他随即干劲十足地起身。 “卫总，那我就赶紧去搞定外包销售这事吧，你等我好消息。” 卫康点点头，目送老孙离开。 忽然，电话响起，正是辉瑞亚太区总裁安德烈。 安德烈在电话中语气十分兴奋。 “亲爱的卫，首付款刚刚已经打给三清了，我现在总部述职，正在全力推进FDA审核上市之事。总部对此次合作非常满意，也十分重视，想必很快就能有好消息。” 卫康对安德烈的努力感到十分惊喜，忙说道：“太感谢你了，回到国内一定要告诉我，让我好好款待你，以表谢意。” 安德烈哈哈大笑起来：“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很快就要升职了，恐怕短期内不会再回华夏了，说实话，我真的十分享受在华夏的美好时光，以后旅游的话我还会再回来的。” 卫康连忙恭喜，双方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看来这场合作，对彼此来说都是双赢，安德烈获得业绩从而高升，卫康则喜提巨款打开国际市场，双方都有美好的未来。 而且听安德烈的口气，如果这次合作成功，那么辉瑞有意跟三清更进一步深入合作，互相进行多种药物的授权合作。 卫康顿时感受到了一种紧迫感，三清药业还是底子太薄，目前只有一款拳头产品，若是能再多一些新药，无疑就能很快成长起来，从一颗小树苗长成真正的参天大树。 毕竟，每个医药巨头都是有着丰富的产品线，哪怕其中许多都是通过专利授权而来，那也能多线开花，全面占领尽可能多的市场，从而确立自己的巨无霸地位。 “还是得抽空多翻翻废弃药方啊。尽量多提取一些新药出来。” 卫康结束跟安德烈的通话，心中感慨万千。 这时，又有电话过来了，一看居然是简练云。 简医生一贯的简单直接。 “卫康，你什么时候来医院做例行检查呀，别忘记你还有病在身呢。” “这个啊，”卫康服用一段抗癌药后感受良好，一时都忘记自己还是个肝癌患者了。 不过简医生说的是，确实需要去医院进行一次全面检查。 他赶紧答应下来，约好去医院复查的时间。 简医生似乎心情十分愉悦，随口问道。 “卫总，最近在忙啥呢？成天不见你人影，是不是又在研发新药啦？” 卫康心中有些自得，口气却云淡风轻地说道：“最近在忙抗癌药上市前投产的事。” “不过，我前两天在实验室钻研新药，运气不错，发现了一款能促进人体内酒精代谢的药方，准备做成解酒护肝片，进军保健品市场。” “解酒药啊，”简练云听了以后，却似乎有些失望，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又研发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神药呢。” 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道：“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卫康，你是我见过在制药方面最有天赋的人，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尤其你还是一位企业家，本身能投入到研发上的时间就很难得。”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把精力放在药物研发上，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绝症，每年都有无数患者在绝望中离开人世。” “你不该分散太多精力为了钱去做什么保健品，抗癌药这种药物才是最重要的，即便要研发新药也是去开发其他能治病救人的药物呀，这样才不会浪费你的天赋。” 卫康听了不由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这位简医生似乎在象牙塔里呆得太久了吧，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了，救命治人确实重要，但是解酒药和美白药对大众来说也非常重要啊。 不过他并不打算分辨或者反驳，毕竟对方对他的临床三期试验帮助良多，说的话从医生的角度来看其实也没错。 可能对方把他的解酒药跟市场上常见的保健品智商税联系到一起了。 “好的，好的，你放心，我的心还是放在制药上面的。这个解酒药不过是随手而为，游戏之作，不用太当真，哈哈。” 卫康迅速打起哈哈来，转移了话题。 电话挂断后，简练云沉思片刻，又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爸，上次说的事情怎么样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父爱如山 简国华听女儿如此急切，笑着回应道：“云云啊，你上次打完电话后，我就在搜集资料了，现在这款抗癌药的新闻铺天盖地，到处都是。我已经做好准备，正要跟那位病人提呢。” 简练云顿时放下心来：“那就好。” 简国华哈哈一笑，赞许道：“主要是这款抗癌药的效果太好了，数据堪称完美，连我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自然有信心向齐院士推荐了。” 一说起抗癌药的事，简练云的话匣子瞬间打开，滔滔不绝地夸奖起来。 “那当然，我真没想到卫康居然能发明这样一款神药来，效果又快又好，还没有什么严重的副作用，简直就是奇迹，我在医院看到病人们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真是太高兴了。你说要是国内的药企都能研发出这样好的药来，该多好。” 简国华不动声色地道：“这个卫康，就是三清药业的老板吧，我看新闻里面说他才二十多岁，还是单身，相当年轻有为啊。” “是，就是他，他在制药这块的本事确实没得说。而且还很年轻，以后肯定还能源源不断地再研发出新药来。”简练云连连点头。 “你对他很有信心啊！你怎么知道他就不会江郎才尽，一辈子只发明这一款药呢？” “爸~”简练云有些嗔怪道：“你怎么能这么瞎揣测呢，你是不知道，卫康这人就是个研发鬼才，这才三个月时间吧，他除了抗癌药还搞出来什么美白祛斑药，还有什么解酒药，乱七八糟的一堆，这研发速度真是没人比得上。” 她随即又恨恨说道：“但是这家伙性格也太懒散了，不好好研发新药，一心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要敛财，一天到晚想着做什么保健品，简直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哈哈哈！”简国华不由笑出声来，连忙打趣道：“哎呀，真不容易啊，我这个女儿一向眼睛长在头顶上，居然有看得上的男人了。看来是终于长大开窍了，胳膊肘开始往外拐了。” “爸！你瞎说什么啊！”简练云顿时脸上发热，又急又气道：“我跟你说正事呢，你老往别处乱扯，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好好，我不说了。”简国华见女儿有些发脾气，也不敢多说了。 这个女儿从小就是天才，一路学业工作极其顺利，13岁考上付丹医学院本硕博连读，硕士期间就在瑞基医院跟着他实习，21岁从住院医做起，23岁成为主治医生，27岁成为副主任医生。 难得的是她不但手术能力强，科研能力也强，发论文跟写小作文一样，简直就是开挂的存在。 业务能力不但顶级，偏偏还才貌双全，那简直就是同龄人仰望的存在，因此也导致了眼高于顶的毛病，从来没有任何男人能入她眼。 前几年女儿在身边时，他还积极物色各行各业的青年才俊，催促女儿相亲，奈何女儿每次跟对方相见都跟面试一样考核对方业务能力，最后得出结论，没一个能打的，在她面前通通都是学渣。 如此几次双方都是败兴而归，导致没人敢再介绍对象了，而且女儿还嫌他烦人，索性直接搬去隔壁昆市，离得远远的，过单身快乐的小日子去了。 所以女儿的终身大事一直都是最让他头疼的，眼看着虚岁都快三十了，简直是让他焦虑万分，要不是工作太忙，每天都要想到失眠。 现在女儿居然每次打电话过来都在念叨着同一个男人，而且对方也确实出类拔萃，是同等级的天才，这怎不叫他欣喜若狂，简直比发明什么神药还让他高兴。 于是他正色道：“乖女儿啊，你仔细想想，这位卫总的身份可是三清的老板啊。你不应该把他当科学家看待，而应该把他当成一位企业家，毕竟他经营的是一家药企。” “对药企来说，挣钱才是最重要的，企业有钱才能不断研发出新药。所以不断开拓新的市场，是很正常的商业行为。” “你们所站的地方不同，自然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一样。这点你倒是对人家过于苛求了，以后相处可不能这样态度啊，要彼此理解包容，互相促进。” “噢，这样啊，你说得也有道理，”简练云若有所思，过一会忽然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爸你又来了，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只是朋友而已，根本就没你说的这回事。” “好好，是我多嘴了。”简国华马上转换话题：“我看到新闻上说，三清是个小企业，总共员工也才不到一百人，之前还差点资金链断裂，要不是突然研发出这款新药，估计早都破产了。” 简练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我都没时间仔细看新闻，那看来是我错怪他了。” 简国华摇摇头，慈爱地说道：“以后不要这样过于直率，女孩子应该温柔一点，体贴一点，说话委婉一点。” “嗯，”简练云乖乖点头：“这点您教育得对，我听您的，我说话的方式确实需要改进，不能太直接，也不能想到啥就说啥。” 她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绝世秘诀，有些兴奋起来。 “哈，我看那些男人似乎都受不了过于直接的女人，卫康肯定也一样的。我以后对他要像对待绝症患者一样，说话尽量温柔又婉转，免得影响他的情绪，不利于病情…啊不是，是事情顺利发展。” 简国华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于是感叹道：“没错啊，乖女儿，这么多年，你总算悟了。” “是呢，我终于悟了，好了，咱们说正事，齐院士那事你抓紧办啊，别耽搁了。” 简国华欲言又止：“放心，我一会就去见他，向他推荐这款抗癌药，他这个病情确实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好勒，那我先挂了啊，等您好消息。” 电话里传出一阵轻笑声，如春天的黄鹂一般清脆悦耳，充满了喜悦。 笑声很快消失了。 “女大不中留啊。” 简国华看着手中电话，忍不住地摇头，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他很快收起笑容，从柜子里拿出一沓文件，一脸严肃地出门而去。 瑞基医院占地面积不小，穿过几栋高楼，没多久就来到一个偏远的角落，这里环境幽静，绿荫如盖，不远处还有个小池塘，里面荷花盛开，美不胜收。 一条青石小径通往树林深处，路口立着一块路牌：“特需病房” 一栋红砖小楼在不远处若隐若现，简国华沿着小径缓缓走进去。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胰腺癌，万癌之王 简国华轻车熟路地走进102号特需病房。 这是齐正阳院士的病房，齐院士是蜚声国际的物理学家，早年留学鹰国，在理论物理学界获得巨大成就，并荣获诺贝尔物理学奖，二十年前满载荣誉归来，定居在家乡海市。 数年前，在一次体检中查出胰腺癌早期症状，本来癌症早期的话，进行手术治疗就可以根治，但是齐院士八十高龄，身体状态并不算好，所以在家属的坚持下，一直在进行放疗和药物结合的保守治疗。 一开始效果还可以，病情得到了抑制，身体也逐渐好转。 只是半年前，忽然发现肿瘤变大，癌细胞有转移迹象，于是马上搬进了瑞基医院的特需病房，由肿瘤科主任简国华负责治疗。 这个时候，病人身体已经变差了许多，手术危险性也急剧增大。 家属就更不敢轻易动手术了。 众所周知，胰腺癌属于一种常见恶性肿瘤，号称癌中之王。主要是胰腺癌恶性程度非常高，治疗非常困难。如果不能手术治疗，胰腺癌平均生存期在三个月到半年左右。即使能做手术治疗，五年生存率也不高。 早期胰腺癌做手术根治，主要是胰腺十二指肠切除手术。这个手术也是普外科里面最大的一个手术，手术创伤很大，术后恢复很困难。很多胰腺癌发现的时候就是中晚期，失去手术治疗的机会，普遍治疗效果不好，恶化程度很高，生存时间不长。 所以简国华自从接手齐院士的病例之后，一直都努力想要找到一种能够针对胰腺癌的特效药，只是很可惜，到目前为止，临床上没有发现对胰腺恶性肿瘤有特效的药物。 如今，他终于有了收获，于是赶紧前来报喜。 简国华步伐轻快，一进去就微笑着打招呼：“齐院士好，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病房里整洁干净，一张白色病床摆在正中间，四周比普通病房相比多了些沙发柜子等家具，整体看起来倒是跟酒店房间差不多。 一位白发老者恹恹地半躺在病床上，面色蜡黄，形容消瘦，愈发显得脸上皱纹深刻，整个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他眼睛半睁半闭，似乎正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在发呆。 旁边沙发上坐着一对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女，显然是照看的家人，脸上愁云密布，正在低声交谈着。 眼见简国华走进来，齐烨庭和太太两人同时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起身回应。 “简主任好，今天又是您查房啊，哎，我爸这段时间感觉越来越差了，吃了药也不见效。” “跟昨天比有什么变化吗？” 齐太太仔细想了想，摇头说道：“昨晚老爷子腹部疼痛，一直痛到后半夜才睡着，大小便都很黄，早上起来还是恶心呕吐，吃不下饭，今早到现在连半碗稀粥都没喝完。” 齐烨庭十分担心地问道：“这怎么吃了药都没用啊？简主任，您看有什么办法吗？” 简国华拿起病例和各项检查报告，仔细查看半响，又走上前去对病人查体。 沉吟片刻后，面色严肃地道：“我们出去说话吧。”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一起走到外面走廊上，低声交谈。 “从病人现在的情况来看，病情发展得比较快，CAT扫描显示肿瘤已经变大了许多，有扩散的可能。” “之前我就考虑到病人年纪比较大，手术的创伤会比较大，预后难料，所以一直在化疗加药物辅助治疗，但是现在看来效果并不明显，如果不再进一步治疗，病情可能会恶化。” 齐氏夫妇顿时一呆，焦急地问道：“那该怎么进行后续治疗呢？” 简国华正色道：“主要是手术切除，但是齐院士患的是胰腺癌，这个器官比较特殊，位置比较深，而且胰腺周围血管和神经比较多，还存在着肝脏，肾脏等重要器官，手术难度较大。” “而且不瞒你说，齐院士八十高龄了，身体状况欠佳，真的，这个手术就算我来做，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是再不手术的话，肿瘤会越来越大，万一后续开始转移，那就真的很难办了。” 两人面面相觑，愁眉苦脸地问道：“必须要手术了吗？老爷子这一把年纪了，万一，万一在手术台上没下来怎么办？” 简国华叹了口气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这一点谁也没办法保证，而且这也不是医术高明不高明的事。就算齐院士安全从手术台上下来了，我们对预后情况也不敢打包票。” 齐烨庭急得直跺脚道：“简主任，你是瑞基医院的肿瘤科主任啊，连你也没有把握吗？” 齐太太满脸焦虑道：“是啊，手术要是出问题，我们谁也担不起这责任啊。” 简国华沉默片刻道：“齐院士的身份重大，我们医生也只能提供可能的治疗方案，总体来说，是不是做手术，还是得由家属来做决定。” 齐太太一把抓住他的手，哀求道：“简主任，难道就没有对症的进口药吗？我听说现在有一种抗癌药，一针才一百万，打一针就好，这个能治老爷子的病吗？” 简国华摇摇头：“那是新美的抗癌针吧，前段时间我们肿瘤科确实治愈了一例，但是那位患者是淋巴癌，并非胰腺癌，所以并不对症。而胰腺癌目前国内外暂时也没有特效药。” 齐太太脸上悲痛难抑，捂着脸哽咽起来。 齐烨庭也是一脸绝望道：“简主任，那怎么办？我们难道就这样看着他老人家走吗？” 简国华迟疑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以齐院士的身份，我说出来恐怕……” 两人闻言顿时焦急问道：“到底是什么办法？您快说啊！” 简国华一脸豁出去了的表情说道：“是这样的，昆市有一家国内药企研发出了广谱抗癌新药，对全种类的癌症治疗效果都很不错，有许多癌症晚期患者服用后都彻底治愈了。所以我觉得对齐院士这病情应该也是有效的。” 齐烨庭闻声催促道：“那你还等着干嘛？还不给我爸开药？” 简国华欲言又止：“只是这款药还在临床试验三期，还没正式上市，所以我必须先征求你们的意见。” 齐烨庭脸上顿时浮现失望之色，连连挥手道：“还没上市？那可不行，这种才出来的新药鬼知道有没有效果，而且万一有啥副作用，吃出事了怎么办。” 齐太太神色也是冷淡下来：“你刚才说是国内药企？那不行，谁知道什么来路，不是我对国产药有歧视啊，只是我爸身份重大，这特效抗癌药还是进口的有保障些。” 简国华心里叹气，还是想挣扎一下：“这款药效果应该没问题，已经跟辉瑞达成授权合作了，很快就要在国内和海外都上市了。” 齐太太立马反问道：“哦，那在鹰国上市了吗？通过FDA了吗？” 简国华顿时哑然，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可能还要几个月吧。” 齐太太冷笑道：“简主任，我们知道你也是想方设法给老爷子治病，但是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啊，给我们推荐什么国内新出的乱七八糟的药，你可不能把堂堂院士当试药的小白鼠吧。” 齐烨庭连连点头：“是啊，简主任，我们肯定是要吃正规药的，钱不是问题，但是也不能听外头骗子瞎忽悠。” 简国华无话可说了，点点头道：“是我想当然了，实在抱歉，那看来只有手术治疗了，具体方案我之前也跟你们说过了，但是你们坚持保守治疗，现在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样吧，你们家属先仔细想想，等做出决定后再通知我，我们这边也先提前做好准备。你看怎么样？”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齐烨庭低声道：“简主任，其实是这样的，老爷子前阵子得了共和国勋章，过两周要去参加颁授仪式，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誉，我们不能让他在参加仪式之前出事，你明白吧。” 简国华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对方为什么对手术治疗如此难以抉择。 缓缓点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们的坦诚相告。” 齐烨庭欲言又止：“其实我爸心里也明白这病情很难好转了，但是他不想错过颁授仪式。您看能不能开点止痛药或者其他什么药让他先撑过去这两周。回来之后再进行手术，这样哪怕他下不来手术台，也算心愿得偿，走得安心了。” 简国华郑重答应道：“没问题，齐院士的要求，我们一定满足。”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齐院士得救，FDA受阻 简国华推药不成，悻悻而归，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属实在是太多了。 家属并不懂治病，但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没有对医生的绝对信任，往往会固执己见。 尤其是有些地位和财富的家属，总是想要最好的，而且认为最贵的就是最好的，国外的药物也格外香。 免费试药对于普通患者来说可能是天大的好事。 但对挑剔的家属们来说，则意味着不可靠，副作用多，做小白鼠等等，毕竟在他们眼中，再贵的抗癌药，只要是市售成药，也不过唾手可得。 世事往往让人始料未及。 三天后，半夜两点。 简国华忽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 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呼喊声。 “简主任，不好了，齐院士病情突然加重，眼看就要不行了，家属哭着喊着让您做手术，请您马上过来！” 简国华快60了，顶级医院科室主任的位置能稳坐这么多年，全靠海市一把刀的响亮名头。上了五十后，面对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客人，他已经只给重症患者做主刀了。 还好他住得近，匆匆忙忙赶到医院。 手术室外，齐烨庭夫妇俩看到他，立马扑上来，哭得涕泪横流。 “简主任，你一定要救我爸啊，他还有心愿未了。呜呜呜……” 简国华轻拍家属手臂，面色凝重道：“我尽力而为。” 随即大踏步走入手术室。 齐烨庭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中大是悔恨，早知道就不该坚持保守治疗，应该一早就做手术切除，只可惜现在已经没有后悔药可吃。 手术室外，家属们如坐针毯，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等到太阳高升。 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入，手术室门突然打开。 简国华一脸疲惫地走出，顿时就被家属们团团围住。 他微微一笑道：“肿瘤都已经切除，病人体征平稳，只要预后做好，应该会没事。” 家属们瞬间狂喜，抱在一起谢天谢地。 简国华打着哈欠回家，倒头就睡。 然而，没睡多久，又被电话惊醒。 “什么？齐院士体征突然骤降，已经进了ICU？怎么会这样？” 他两眼赤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吼叫着。 “明明手术一切顺利啊，查出什么原因了吗？” “什么？在手术之前癌细胞就已经开始远端转移，手术后发现癌细胞转移到了脑部，导致病情突然恶化，病人已经神志不清了。” “草！”简国华忍不住冒出一阵国骂，袜子都来不及穿，跳起来光速赶到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 齐烨庭在病房外痛哭不已，脸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他看到简国华，瞬间冲过来。 简国华以为家属要医闹，顿时后退三步，防备道：“冷静！冷静！还没到最后一步。” 谁知齐烨庭不管不顾，冲上来抱住简国华放声痛哭。 “简主任，是我错了啊，我早该让老爷子做手术，就不会拖到晚期癌细胞转移了。是我不孝啊！” 他啪啪啪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脸上顿时红肿一片，混合着泪水，看起来悔恨万分。 齐太太也扑过来嚎啕大哭：“老爷子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啊，我也不想活了。” 简国华摇摇头叹息道：“节哀顺变吧。” 齐太太突然抬起头，仿佛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般。 “简主任，上次你不是说有一个国产抗癌药效果很好的，能不能给老爷子再试试？” 简国华头上顿时冒出一串问号，他开口刚想说什么。 齐烨庭突然抓住他双手，两眼冒光道：“对对，简主任，老爷子反正要不行了，不管什么药，我们都要试试。快开药吧！” 简国华顿时哭笑不得，当初是你不想要，现在又要死马当活马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早吃了药，说不定已经好转了，手术都不用做了。 不过他也不确定三清这款抗癌药到底效果有没有说的那么好，而且现在齐院士差不多已经到了弥留之际，这么重危的病人也没有过治好的先例。 他得好好给家属打个预防针，免得治不好到时候又来扯皮。 于是语重心长地安慰道：“别急，我这就给齐院士用这个药，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这个效果我们医院也不敢打包票，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齐烨庭脸上泪水混着红肿，不管不顾道：“都这样了，不管什么药，哪怕有一丝希望，无论如何也要试试。就算没用，我们子女也算尽力了，这样老爷子走了我们才能心安。” 齐太太也连忙点头。 “好，那这边有一份临床试药文件，麻烦你们过来签个字吧。” 简国华交代完后，拿着家属签署的文件，走回办公室，面色严肃地打了个电话。 “云云，紧急事件，你赶紧带着抗癌药过来，齐院士在ICU里等着呢。” 两个小时后，简练云匆匆赶到。 由于病人昏迷不醒，抗癌药被静脉注射进齐院士体内。 时间缓缓流逝，简国华父女俩陪着家属在ICU外等候着，他此时总算是体会到了家属的感受，真是度日如年啊。 三个小时后，护士从ICU里冲出来，惊喜地叫嚷着。 “简主任，病人体征有所回升，药物正在起作用。” 又三个小时候，这次是医生从ICU里面冲出来，脸上激动万分。 “简主任，病人体征稳定下来了，没有继续恶化。这是什么药啊，简直太神奇了。” 简国华放下心来，笑呵呵地说道：“一种国产抗癌新药，我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齐烨庭夫妇惊喜万分，心服口服地说道：“万万没想到现在国产药也这么强，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简主任，对不起，我们真是错了，当初真的就应该听你的。” 简国华云淡风轻地挥挥手：“没事，现在救下来也不晚，你们现在可以放心了。这段时间大家都累了，都去休息一会吧，相信齐院士很快就会好起来。” “嗯，”齐烨庭点点头，他现在对简国华是言听计从：“简主任说得对，我们听你的，先去休息，一会再过来。” ****** 鹰国，FDA总部，负责人乔森正在悠闲地喝着咖啡。 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秘书一扭一扭地走进办公室，把一堆文件放在桌上。 “乔森先生，这是辉瑞公司一款抗癌新药的申请文件，需要紧急处理。” 乔森伸手在秘书背后一拍，感受着指尖的弹性，一脸回味地打开文件夹，懒洋洋地看起来。 他对辉瑞公司很熟悉，这款抗癌药也听说过，不过是从默沙东那里听说的。 就在前几天，默沙东的高层偷偷找到他，非常隐晦地暗示有一款东方的抗癌药想要通过FDA审核在鹰国上市。 虽然是通过辉瑞来进行代理和操作的，但是也会对默沙东的抗癌药市场造成一定影响。 这是对鹰国药企利益的严重损害，也是对鹰国高科技行业的打击，对鹰国的声誉非常不利，也非常地政治不正确。 看在这么多年合作愉快的份上，对方希望他能够尽量拖延一下审批过程。 毕竟是自由市场，不是不让你上市，只是拖慢一下脚步，多找一些纰漏，对副作用的审核更严苛一点，毕竟从东方那种落后医药行业来的药品，要求严格一点也是对鹰国民众的生命负责。 在对方大义凛然的劝说下，他坦然接受了对方的友善建议，毕竟自己获得现在的职位也是得到了默沙东背后一位议员的支持。 不过他也不想得罪辉瑞这位药企巨头，所以决定暂时采取拖字诀。 “呵呵，”他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文件，随手扔在某个角落里：“就当我没看到吧，反正作为FDA的负责人，我的工作很忙，错漏了一两份文件也很合理。” 过了两天，金发秘书突然开始催促他。 “乔森先生，辉瑞副总裁安德烈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抗癌药的审批流程办理得怎么样了？” 乔森低头喝着咖啡，嘴上都是奶沫：“你告诉他，至少还要一两周时间。” 秘书又道：“安德烈先生问你有没有空，他想邀请你共进晚餐？” 乔森呵呵一笑：“怎么？他这么着急？” 心里随即打起了小算盘，看起来辉瑞很重视这款药物，想要急着上市啊，这其中有没有什么机会捞取一些利益呢。 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背后的金主，似乎跟辉瑞不是一路，脸上顿时冷汗冒出。 “拒绝他，告诉他我没空，以后他的电话不要跟我说。” 乔森看着自己的秘书，斩钉截铁地道。 而电话那边，安德烈在连续被拒两次后，心里也回过味来。 辉瑞公司跟FDA向来合作愉快，他跟乔森也是老熟人了。 对方突然躲避自己，而辉瑞的其他新药又没有被卡。 只有这款抗癌新药以来自东方药企，需要提供更多临床数据，要求也更严苛的理由被拖住了。 这些理由都非常正当，让他无法反驳或者投诉。 虽然谁都能看出来这些理由都是鬼扯，背后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 但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他竟然一时之间，无计可施。 “砰！” 安德烈将桌上烟灰缸狠狠摔在地毯上，一脸愤怒。 “该死的，这一定是默沙东和罗氏在背后捣鬼。那个狗屁乔森背后的议员就是他们资助的。” “看来只能告诉卫了，FDA这边上市肯定要拖延一段时间了。” “只能尽力找找其他的人脉关系，看能不能有什么转机。” 他一脸无奈地拨通了卫康的电话。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柳叶刀》肿瘤治疗论文发表 卫康接到安德烈的电话之后，心里是有些吃惊的，他没想到海外上市会卡在FDA审批这一步。 不过听到是默沙东在背后搞鬼，也就顿时释然了。 每年一百多亿美元的市场，这么大一块肥肉，没有打压才奇怪。 安德烈跟他保证一定尽快找到关系解决这个问题。 那他也只能暂时等待后续消息。 看来这20亿美元里程碑款项要晚点才能到账了。 目前只能先全力攻克国内市场。 他查了查默沙东的广谱抗癌药可瑞达在国内市场的情况。 可瑞达在国内经过允许的治疗适应症并不多，只有肺癌，黑色素癌，结肠癌等寥寥数种。 而在国外，可瑞达被批准治疗的癌症多达20多种。 可瑞达在国内是实行统一售价的，一盒的价格是一万八，里面只有一支。每3周静脉注射一次，以患者体重50Kg为例，一次需使用1支100mg/4ml，三个月一共七万多元。 这个价格初看似乎并非不可承受，但是对于癌症患者，用药时间都比较长，一盒药可能没什么，但用药量大了费用就很昂贵了。 对使用可瑞达的患者来说，三个月只是一个疗程，后续治疗还要看个人情况。 虽然默沙东也在推行慈善赠药措施，但是一般来说，癌症患者自费治疗每年也需要30万左右的费用。 对于许多家境普通的患者来说，每年几十万的昂贵治疗费用是很难负担的。 默沙东在欧罗巴销售的可瑞达同规格售价约一万元每只，比在中国的售价要便宜很多。 但是总体来说，不论海内外，抗癌药的费用都是难以承受之重。 最重要的是，可瑞达并没有纳入医保，只能自费，这就更让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所以，卫康想要在国内市场击败可瑞达，其实很简单。 一个字，价格！ 只要三清抗癌药的价格降下来，横扫国内市场是绝对能做到的。 而价格降低，就能加入医保集采，销售也绝无问题。 大多数抗癌药就是因为价格昂贵，无法降低下来，导致进不了医保集采。 而且三清抗癌药的效果很好，也没有什么副作用，基本上一个疗程就能治愈，虽然后续复发不敢保证，但是一个月的治疗，比较其他抗癌药的疗程，已经算可以承受了。 哪怕不符合医保条件的自费患者，价格只要保持一致，凭着神奇的疗效，也能秒杀其他抗癌药。 更何况，三清抗癌药还是国产药，国家一定会大力扶持，在国内市场本就有独天得厚的优势。起码用三清的患者不用担心什么断供，缺货这类问题吧。 除此之外，盛长雅的美白产品项目方案也得到了他的认可。 他已经拨款给盛长雅，让她成立化妆品公司，进行美白产品的开发，审批和投产了。 化妆品的开发和生产都不是问题，市面上有很成熟的美妆代工厂，也有成熟的产品线配方，只要加入美白药物成分，调试出合适的产品线，付款就能进行生产。 这部分跟保健品的销售一样，暂时都外包出去，三清目前全力备产抗癌新药。 只是美白产品属于特殊类化妆品，审批通过也需要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正好可以用来进行营销活动。 总之，这一切都看盛长雅的能力了，如果对方有能力把整个项目办下来，那以后自然可以放心把整个化妆品公司交给她。 如果不行，他也会找其他的专业团队来接管公司。 卫康心中计量已定，起身前去昆市第一人民医院。 答应好的复查，不能不做。 这次，依旧是简练云陪同，不用排队，直接做完整套检查。 看完检查报告，简练云吁了口气，露出满意的笑容道：“体内已经检测不到癌细胞存在，恭喜你，彻底治愈了。” 她看卫康一脸高兴，赶忙又叮嘱道：“你之前得肝癌就是因为不健康的生活习惯，以后一定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喝酒抽烟，不要每天熬夜，这样才能保持健康。不然万一复发又要吃苦了。” 卫康点头答应，见简练云依然一脸喜色地看着他，不由摸了摸脸，疑惑道：“怎么了，我记得洗了脸的啊，难道哪里长东西了？” 简练云竖起手指，嘘了一声，然后左右打望，发现办公室没有其他人。 她喜不自胜地说道：“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个？” 卫康一愣：“两个好消息？一般不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吗？” 简练云脸色一变：“你到底想不想听？” 卫康苦笑道：“我有得选吗？你一个一个说呗。” 简练云喜滋滋地说道：“其实有一个好消息是我的，但是也算你的，所以我就先跟你说这个吧。” “我把三清抗癌药的所有患者临床试验都记录下来，然后写了一篇论文，发表在国际临床肿瘤顶级杂志《Lancet Oncology》(柳叶刀-肿瘤学，影响因子36.4)上了。” “由于是你研发的抗癌药，所以我也把你的名字放上去了。” “不过，”她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低着头，轻声道：“因为这篇论文对我们肿瘤科比较重要，所以我只把你放在第二作者。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把第一作者让给你。” “哈哈，不用不用。”卫康忍不住笑起来：“简医生你太客气了，这论文本来就不关我的事，就算不署名也行啊，都是你们科室医生的工作成果。” 他挠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你说我一个药企老板，要论文干嘛，也卖不出什么钱啊，哈哈。” 仔细想想，终归还是有些兴奋：“我区区一个制药专业的野生硕士，居然能在顶级国际刊物上发表论文了，影响因子肯定很高吧，这也算是学术成就了啊，哈哈。” 简练云笑着递过来一本打印出来的刊物，解释道：“这是柳叶刀-肿瘤学的电子版打印件，正式刊物还在邮寄中，等到了我再送你一本。” 卫康接过来，非常高兴地翻到那篇自己署名的论文，发现都是英文版的，看起来不能说完全看不懂，只能说有些吃力。 毕竟他当年并不以写论文见长，于是开心地收起来，继续问道：“太感谢你了，那么另外那个好消息是什么呢？” 简练云拍拍手道：“哎，我差点忘了，是这样的……” 当下把使用抗癌药治疗齐院士的胰腺癌之事说了一遍，不过没有讲太多细节，只是说了齐院士正好是父亲简国华的病人，于是在手术后推荐使用了这款药物，疗效非常好。 目前齐院士已经脱离了危险，病情稳定下来，并且体内癌细胞停止了转移，身体在不断恢复中，就算因为年龄的关系，相信也能在三个月内彻底治愈。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的了，齐院士醒来之后，特别开心，特地让我向你转达谢意，他非常感谢你发明了这么一款特效抗癌药，能够挽救他的生命。” “不过他现在还在住院治疗，等他彻底痊愈后，会特意上门感谢你的。” “还有，齐院士表示这么一款神奇的抗癌药不能尽快上市的话就太遗憾了，所以他会全力推进审批过程，希望能够特批快速上市。” 这个喜讯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立即将卫康淹没。 他愣了一下才完全消化掉所有内容，瞬间就狂喜起来。 同时无法抑制地咧嘴大笑了起来。 “简医生啊，你真的太好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这真是个好消息啊，正是我需要的，哈哈哈。” “简医生，我一定要请你吃饭，你可千万别拒绝。” 正文 第四十章 共和国勋章得主，感谢三清救命之恩 简练云一口答应了吃饭邀请。 卫康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一时没想好去哪家饭馆吃。 简练云已经迈步走向门口，一边走一边说：“快七点了，正好我也有点饿，就在附近随便找家吃吃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后门，来到一条饮食街上。 这条街上荟聚了全国各地风味的饭馆，一家家门脸都不大，门框都已经油腻发黑，路人食客进进出出，真是热闹非凡。 卫康闻着那一股股诱人的炒菜香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纯正的家常炒菜的香味啊，让他想起母亲做菜的味道。 自从父母过世后，就再也没在家吃过家常炒菜了。 他左右张望，什么牛肉面馆，川味水煮鱼，地锅鸡店，井冈山菜馆，烧烤龙虾店，砂锅米线，湘源家常菜，等等，只看得眼花缭乱，不知该去哪家。 一旁的简练云脚步丝毫不停，右转向前，径直朝着湘源家常菜走去。 卫康赶紧跟上，走进这家毫不起眼的小饭馆。 里面地方不大，摆了十来张方桌，一半都坐满了人。 卫康随便找了张靠墙的桌子坐下，拿张薄薄餐纸擦了擦，直擦得桌子油光铮亮，才停手去看菜单。 菜单就一张塑封纸，摆在桌上，都是很典型的家常菜。 简练云似乎是熟客，收银台后的老板娘一见她就热情招呼。 她一点不客套，熟练地点了青椒炒肉，手撕包菜，茄子豆角，紫菜蛋花汤这几个菜。 卫康主动扫码结账，很快后厨便传来一阵“嗞啦”的油锅声音。 对面墙上嵌着一面电视机，正在播放着中央电台的新闻。 菜很快上桌，虽然是家常菜，但是色香味俱全。 卫康吃了几口，连连夸赞：“太好吃了，没想到这么个小馆子里的家常菜却这么美味。” 简练云一口一口吃得极慢：“是啊，这条街就在医院后门，很多好吃的，这家店算是我们的食堂。只不过我最近都是叫外**较多，很少堂食。” “对了，”卫康没话找话：“你爸在海市，你不在你爸单位工作，怎么跑到这里来？” 简练云一脸无奈道：“哎，我爸天天催婚，我都相亲好多次了，还不放过我，没办法只好跑路，正好秦主任比较欣赏我，我就来了。” “这样啊，我看你还挺小的啊，大概二十出头？怎么家里就开始着急了吗？”卫康一脸疑惑地发问。 简练云微微一笑，能被夸年轻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没有啦，我都27了，马上就奔三了。” 卫康点点头，吞下口中的美食，又道：“能够理解，可能父母觉得女孩子早点结婚比较好吧。不过，简医生你很厉害啊，27岁就是副主任医生了，我看其他医生都对你很服气，不容易啊。” 简练云羞涩中带着一丝得意道：“还好啦，我也就13岁考上大学而已，后面8年硕博连读，再当6年医生，差不多就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肯定比不上卫康你了。” 卫康摇摇头：“哪里，你是天才美少女医生啊，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药企小老板，我哪比得上你。” 双方一边吃一边聊，之前打交道都是聊工作上的事情，这次聊了些私事，一顿饭下来，感觉终于对彼此多了一些了解。 忽然，简练云余光扫到对面墙上的电视画面，立马放下筷子：“老板娘，你把电视机声音调大一点。” 卫康看向电视机，已经七点多了，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联播。 画面中央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身着黑色中山装，面色庄严肃穆，站在大会堂的讲台上，正在慷慨陈词。 “这次能获得共和国勋章，我非常感激，感谢人民还记得我的努力，日后一定再接再厉，为人民奉献一切……” 背景音不断响起：“我国唯一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齐正阳齐院士因为回国后在理论物理学做出的卓越贡献，荣获了共和国勋章。现在为您直播的是今天上午在大会堂举行的颁授仪式……” 原来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共和国勋章的颁授仪式，这顿时吸引了饭馆里其他食客的注意力，一大群人都坐过来围观。 卫康呆呆地看着画面，这位齐院士刚才还被提到过，没想到马上就在电视里看到他了。 半响才惊讶道：“哇，这就是齐院士啊，真是鼎鼎大名，我今天才在电视上看到他，他看起来状态很好啊，简直是荣光焕发，一点看不出得过癌症。” 简练云一脸喜色道：“这还不是你的功劳，要不然他只能躺在病床上治疗呢，哪能去参加什么颁授仪式。” “哈哈，”卫康大笑一声，不再说话，专心看着齐院士的颁授仪式。 共和国勋章是国家级的荣誉，颁授仪式非常的恢弘壮丽。 很快，齐院士亲自从大领导手中接过一面金光闪闪的勋章，戴在身上，激动不已，喜极而泣。 然后，他又对着话筒再次激动地发言。 “我这么一个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没想到最近几天连续遇到了两件大喜事。第一件事就是获得了这面象征着一辈子荣誉的共和国勋章，另一件事，我也一定要分享给大家。” “可能很多人都知道，最近几年我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我老实告诉大家，其实我是得了胰腺癌，最近更是到了晚期，已经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了，我本来以为会错过这次的颁授仪式。” “如果错过了，我相信会是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但是，很幸运的是，我的医生简主任给我推荐了一个国产的抗癌新药，好像是一家叫三清的药企研发出来的，我吃了以后，很快就好转了。” “多亏了三清的抗癌药，我现在才能够站在这里，接受这枚勋章。” “我要向全国人民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也要向三清药业表达感谢。” “谢谢祖国和人民对我的厚爱，也谢谢三清救命之恩。” 画面定格在这一瞬间。 随着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镜头转换到了主持人的直播间。 主持人的声音十分激动：“齐院士在颁授仪式上感谢了祖国和人民，还感谢了一家药企，这可是大新闻，稍后的焦点访谈我们会继续采访齐院士，深入挖掘背后的故事。”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请不要走开，接下来我们播放下一条新闻……” 电视机前的食客们顿时哗然。 “这个三清什么来头，这么牛逼？” “卧槽，居然让齐院士在大会堂感谢他，这广告多少钱？” “你是不是傻，人家堂堂院士怎么会接商业广告，这肯定是真事啦。” “就是，这可是齐院士啊，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啊，怎么可能缺钱。” “对了，我好像听说过三清抗癌药的名字，前段时间在网上热度很高。” “快看，三清抗癌药又上热搜了，以前的那个试药视频又被挖出来了。” “卧槽，这个三清是真的牛逼！” “是啊，神了，这不比国外的抗癌药强多了。” 忽然，在场一个中年男人捂着嘴，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声音哽咽道：“爸，你走得太早了啊，你再坚持几个月，就能吃上这个药，就能得救了啊。” 他瞬间泣不成声，其他人看着他悲痛欲绝的样子，也都沉默了。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勋章的诱惑，卫康的野望 中年男人很快踉跄着离开了。 全场一阵沉默，不过很快所有食客都激烈讨论起三清抗癌药的神奇效果来。 饭馆迅速恢复热闹。 卫康和简练云两人很快吃完，不过并没有离去，而是等着观看几分钟后的焦点访谈。 其他食客纷纷结账，但没有一个离开，而是全都聚集在电视机前，一个个端坐着，像小学生一样等待着看电视。 焦点*访谈很快开始了。 齐院士精神矍铄地出现在画面上，非常和蔼可亲地接受主持人的访问。 他先是回顾自己的一生，讲述当年艰苦科研的事迹，回忆了获得诺贝尔奖的荣光时刻。 电视上也播放了他以前录下的一些人生片段。 然后就是回国之后，定居海市，为国内理论物理学的发展所做出的贡献。 很快，主持人问出了大家等待已久的问题。 “齐院士，您的癌症是怎么回事呢？具体治疗过程能否说一下？” 齐院士精神抖擞，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如何发现胰腺癌，随后由于年龄的考虑，选择保守治疗，结果没几年就病情恶化，躺在医院慢慢等死。 直到，三清抗癌药横空出世。 在简主任的强烈推荐下，出于对国产药企的信心，也为了支持国产药，他毅然参加了临床三期的试验。 接下来就是癌细胞转移被抑制，肿瘤的消失，以及肉眼可见的康复过程。 终于，在短短两周的治疗后，他迅速恢复了健康，能够重新站起来。 并且，参加了颁授仪式，在大会堂的讲台上，戴上了共和国勋章。 这一切，都要感谢三清，也要感谢人民，如果不是人民的支持和信赖，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么神奇的抗癌药研发出来。 今时今日，华夏的医药行业居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真是让人赞叹不已。 能够见证华夏的科技强势崛起，他齐正阳真是死也无憾。 而三清药业的研发实力令人惊叹，已经达到了世界顶级水平，这款抗癌药绝对是齐院士毕生所见效果最好的药物。 有了这款药物，不但是华夏的癌症患者得救了，全世界的癌症患者都将被拯救。 三清制药必将在世界医药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齐院士毫不掩饰自己对三清的赞赏，满口的赞美就跟不要钱一样滚滚而来，将主持人和观众都淹没了。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沉迷而忘我，一个个如痴如醉，仿佛自己也在一旁，跟齐院士一起经历了这一切。 卫康也不能幸免，不过他并未沉浸在齐院士的赞美中，而是看着齐院士胸口耀眼的金色勋章，眼中冒光。 简练云看他一脸向往，笑着问道：“怎么样，被院士夸奖的感觉很不错吧？” 卫康抿着嘴连连点头，他可不敢开口，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破坏现场庄严肃穆的气氛。 他盯着齐院士看了又看，半响才恋恋不舍地从胸口的勋章上挪开，忍不住感叹道。 “大丈夫，当如是也。” “共和国勋章，迟早有我一份。” “他齐院士能得，我也能得。” 这番话说出来，听得简练云也心中激荡，一拍桌子，大声叫好。 “好，卫康，我就知道你是个胸有大志的男子汉。果然值得我敬佩。” 忽然，旁边桌上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哎哟，喝了几瓶酒啊？但凡有颗花生米，你也不会说这种胡话？” “你也配跟齐院士比？赶紧撒泡尿照照镜子去吧。” 卫康回头一看，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弱青年，正一口啤酒一口花生米吃得起劲。 见卫康回头看他，冷哼一声，不屑道。 “看什么看，在美女面前喝大了？吹什么牛逼呢？” 卫康摇头无语，起身跟简练云说道：“我们走吧，不用跟他一般见识。” 简练云点点头，狠狠瞪了那男青年一眼，起身往门口走去。 她经过那瘦弱青年身边时，忍不住撇嘴，说道：“就凭他是三清药业的老板，就凭他发明了这款抗癌药，就有资格跟齐院士比。哼！” 瘦弱青年一愣，随即恼羞成怒：“啊呸，被我揭穿了，居然还继续吹牛？” 他完全不相信简练云所说的话，反而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对方一定是吹牛，否则怎么不敢当面对峙，直接灰溜溜走了。 “给脸不要脸，简直毫无廉耻之心，我一定要上网揭发你，让广大网友一起鞭挞你这种碰瓷齐院士的无耻行为。” 他拿起手机，刷刷拍了几张卫康在门口的侧面照片，发到浪博上去，还配上一段讥笑的文字。 “今天吃饭看了新闻本来挺开心，偶遇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对国之栋梁齐院士毫无尊重，只知道吹牛逼，说什么共和国勋章，齐院士能得，他也能得这种大话，简直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笑话。” 他也算是一个浪博认证的营销号大V，很快引来众多粉丝围观。 “哈哈，这什么人啊，吹牛逼不打草稿。” “八成今天看到齐院士获得共和国勋章的新闻了吧，小伙子还挺有志气。” “这不是志气，这是傻气吧。” “可惜啊，志向是高远的，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博主有些小气了，人家吹牛逼也不关你事啊，谁没有年轻过呢。” “就是啊，男儿至死是少年，一心想要共和国勋章。” “哈哈哈……” 瘦弱青年看到网友们的嘲讽，心中得意，忍不住加上一句话：“呵呵，他还说他是三清药业的老板呢，他要是三清老板，我还是企鹅的马老板呢。” 然而，诡异的是，这下网友们并没有附和，而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一会，网友们沸腾了。 “啊啊啊，真的是卫总，怪不得我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天啦，博主你真是睁眼瞎，居然碰到卫总都不认识。” “博主你运气真好，能不能发个定位，我也想去偶遇卫总。” “就是呀，卫总身家百亿，居然在这么个小破街上吃饭，好接地气啊。” “哇，卫总的路人照都这么帅，这个老公我要定了。” “来，给瞎眼博主指路卫总的浪博@三清药业卫康，博主早点去看眼科吧。” 瘦弱青年顿时傻眼了，他手指颤抖着点进卫康的浪博，看到了卫康的头像照。 “啊！”他发出一声惨叫，这个乌龙闹大了，简直是丢人现眼。 而此刻网友们的嘲讽如潮水般涌来。 “哈哈，瞎眼博主有眼不识泰山，发出卫总私照，惨被打脸。” “博主，你说错了哦，共和国勋章，卫总还真可能得哦。” “是啊，只要卫总发明几种神药，共和国勋章指日可待。” “哇，我老公真棒，史上最年轻的共和国勋章得主。” “楼上别跟我抢，明明是我老公。” 瘦弱青年眼前一阵恍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浑身一阵哆嗦，赶紧把刚才发的浪博彻底删除。 然后，垂头丧气地结账走人。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全球首富马布斯的怒火 鹰国，梅奥诊所。 一架喷气式直升飞机徐徐降落在医院大楼顶部。 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下舷梯，他长脸鹰鼻，目光阴鹫，脸上笼罩着一层寒意。 停机坪上站着一位笑容满面的医生，热情地伸出手。 “尊敬的马布斯先生，好久不见，请跟我来。” 马布斯脸色阴沉，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说话也非常不客气。 “詹姆斯医生，你说我的胰腺上长了个囊肿？为什么没有提早发现？” “难道我每年在梅奥花的几千万美金还不能让你们满意？这就是你们给我认真做体检的结果？这就是你们每年都敷衍我的原因？？？” 他大声怒吼着，口水喷洒在詹姆斯医生的白大褂上。 詹姆斯似乎对这位VVVVIP客户的脾气十分了解，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恼怒情绪，只是微笑着尽量安抚他。 毕竟，这位马布斯可是互联网无冕之皇，IT行业教父，高科技之神，兼全球首富。 在鹰国，没有任何人敢得罪他，否则必将遭受大封杀术之厄运，死无葬身之地，尸体还要被网友们摁在地上毒打一万遍后踢下深渊。 而马布斯的脾气一向不太好，虽然他在公众面前表现得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但那只是表象，为了维持人设而已，詹姆斯可是见过他背地里的真面目。 他毕恭毕敬地将马布斯迎入医院最豪华的病房，这一路来，他的恭顺总算让马布斯发泄出了心中的怒火，脾气变得温和了一些。 “好了，我相信你们叫我过来，肯定是已经有了治疗方案，快说吧，我的耐心十分有限。” 马布斯坐在沙发上，冷冷说道。 詹姆斯笑着道：“没错，我们建议你尽早做手术切除，早期手术的话预后还是非常理想的，我们梅奥的外科医生你大可放心……” “狗屎！”马布斯一脚踢在茶几上，怒火又蹭蹭冒了出来。 “你们真是一群废物，一点用都没有，毫无疑问，每次就知道给病人做手术。” 詹姆斯脸色一僵，十分委婉地劝说道：“为了你的健康着想，还是尽早手术吧。” 马布斯从助理手中接过一本厚厚刊物，狠狠甩在詹姆斯身上，冷笑道：“梅奥也不过如此，你们就沉迷在世界第一医院的美梦中永远不要醒来吧。” 詹姆斯接过刊物，发现是一本《柳叶刀-肿瘤学》杂志，不明所以地问道：“马布斯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布斯坐回沙发，翘起二郎腿，嘲讽道：“上面第15页刊登了一篇研究报告，在遥远的东方有一家叫三清的药企研发出了没有副作用的广谱抗癌药。” “我打电话问过了哈佛的比尔，你知道他对医药公司一向很关注，他告诉我一个重大消息。这个三清的抗癌药确有其事，辉瑞公司正是它在美国的授权销售商。” “而且，一个最新消息，来自我斯坦福的老校友，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齐博士，他以前是斯坦福的终身教授。他也得了胰腺癌，但是已经在华夏服用这款药物后，彻底治愈了。” “啊，这，这不可能！”詹姆斯震惊无比，完全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怎么可能，来自东方的神奇药物，居然能治愈万癌之王胰腺癌。 他赶紧翻到手上刊物的第15页，仔细查看起来，越看越是觉得不可思议，嘴里喃喃自语着。 “天啦，我的上帝，这，这不是真的！” “如果有的话，只能说是上帝的神迹！” “呵呵！”马布斯冷笑一声，突然爆发出狮子般的怒吼。 “一群废物！我要你们有何用？” “你们这群猪，不知道我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吗？我拒绝躺在手术台上被你们开膛破肚！” “赶快给我找到这种东方来的神奇药物，给我定制最好的治疗方案。” 詹姆斯已经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擦着额头的冷汗说道：“马布斯先生，你息怒，我们一定会尊重你的信仰，尽量使用药物进行治疗。” 他敏锐地抓住了马布斯话语中的某条重要信息：“我这就把辉瑞的医药代表叫过来，让他马上给我们医院这种抗癌药，来给你量体定做最精细的治疗方案。” 马布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看着詹姆斯满头大汗地给辉瑞的医药代表打电话。 “什么！”詹姆斯突然跳了起来，惊呼出声：“你说没有药？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们不是拿到了专利授权吗？” “什么？FDA拒绝了你们的临床实验申请？重新申请还一直拖着不给答复？”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马布斯：“马布斯先生，这真是个坏消息。听说是因为FDA的负责人乔森一直拒绝辉瑞的临床实验申请，导致这款药物无法进入鹰国市场。” 马布斯顿时怒了：“乔森这个狗娘养的到底想干什么？想我死吗？” 詹姆斯眼珠转了转，沉思道：“这事背后肯定不简单，我打电话问问辉瑞的副总裁安德烈，这个授权合同是他负责的，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很快电话拨通，安德烈爽朗的笑声传出来：“亲爱的詹姆斯，好久不见，我已经从东方回来了，正迫不及待地想要请你共进晚餐。” 詹姆斯没空客套，直接问起抗癌药的事情。 安德烈语气十分忧虑地说道：“我的朋友，没想到你在梅奥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很遗憾，由于这款抗癌药的治疗效果实在过于优秀，引起了默沙东的极大警惕，你知道的，他们的可瑞达是这款抗癌药的最大竞争者，于是他们在背后用尽一切办法进行打压。” “你知道的，FDA的乔森是布朗议员的好友，而默沙东是布朗议员的主要赞助商，我们也正在联络另一位议员进行游说，只是还需要时间……” 马布斯在一旁安静地听着，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不一会，通话结束。 马布斯的眼睛眯了起来，阴寒的眼神让人忍不住颤抖。 “默沙东不去管它，乔森是吧，这件事不解决，我会让你失去一切。” 他伸出手，轻轻掸了掸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你这条让人恶心的臭虫，DC的阴沟才是你的归宿。” 正文 第四十三章 FDA该换人了 鹰国，FDA总部。 乔森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抽着雪茄，口中吞云吐雾，惬意无比。 他刚才会见了默沙东的医药代表，对方送来的这盒古巴雪茄味道真是不错。 据说还是18岁.少.女.亲手制作，在柔.嫩.的.大.腿.上卷起来的雪茄。 怪不得透着一股香甜的芬芳，就像少.女.的.体.香.一样美妙无比。 这才是知情识趣的自己人啊。 这时，女秘书踩着6寸高跟鞋，婀娜多姿地走进来。 乔森正想调戏几句，却发现女秘书板着个脸，一脸严肃。 怎么回事？这小.浪.蹄.子还敢给老板甩脸色？ 难道是对他的日常.揩.油不满了？ “乔森先生，请你打开新闻网站看一下。” 乔森一脸迷惑地打开狐狸网站，看着上面的头条新闻。 他不由有些幸灾乐祸：“又是游.行.示.威？这么多人，要去哪里啊？” 新闻上说有一群人准备游.行.示.威，表达强烈.抗.议，看着图片上熟悉的城市面貌，他一脸看热闹的兴奋表情。 “哈哈，难道又要去总.统.府.抗.议某个.傻.逼.政策吗？白.房子也太倒霉了吧。” 这瓜吃得正香，忽然，窗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 感觉八百万只鸭子游到了楼下，在呱呱叫嚷着。 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敢来FDA闹事不成？ 他掐灭雪茄，站在窗边往下一看，猛地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 “什么鬼？为什么下面聚集了这么多人？” 乔森朝着女秘书咆哮起来。 女秘书一脸镇定地指着他的电脑屏幕：“乔森先生，你没有仔细看新闻内容吗？这上面.游.行的人就是冲着FDA来的，楼下还只是一小部分，剩下还有很多人都在路上。” 乔森一脸震惊地看着女秘书，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赶紧坐回桌前仔细看起新闻。 他之前只是看了看标题还有图片，压根没怎么看内容。 原来那个倒霉透顶的被游.行.示.威的部门，竟然是他们FDA？ 这在任何.国.家，对任何部门来说，都是大事，都会受到广泛关注，甚至会立即传到国外去，成为爆.炸.性.新闻。 明显会对他的.仕.途带来极其巨大的不利影响。 他越看新闻脸色越是惨白，同时外面不断地传来人群的呐喊声。 “我们需要特效抗癌药，我们强烈.抗.议.不.公.正对待！” “为什么拒绝抗癌新药的临床实验？为什么不通过抗癌新药的审批？” “这是在扼杀我们的生命，这是在抹除我们活下去的希望！” “癌症患者也有生存下去的权利！” “请FDA解释，我们需要真相，我们拒绝.黑.幕！” 乔森呆呆地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眼见着赶来的人越来越多，他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突然一把抓住女秘书的胳膊，愤怒地咆哮道：“该死的，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为什么会有人跑来.抗.议FDA的黑.幕？” “是不是辉瑞？我一定不会放过它！我要让它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女秘书冷笑一声道：“乔森，你还是看看推特吧，知道吗？你已经被马布斯点名了。” 她摇摇头，一脸怜悯地看着他：“你完了。” 乔森心神剧震，手忙脚乱地打开马布斯的推特首页。 一眼看过去，瞬间血压拉满。 只见马布斯义愤填膺地在批判着：“今天我才知道FDA的负责人乔森出于私心拒绝了一款具有神奇疗效的抗癌新药的上市审批。这是对鹰国人.民.生命的漠视，这是对.职.权.的滥.用，这个卑鄙的蛀虫身后一定有肮脏的.钱.权.交.易。上帝保佑我们的.国.家。” 他手脚冰冷地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特么没得罪他啊！” 女秘书欲言又止，半响才低声道：“乔森先生，我听说马布斯先生最近得了癌症。” 乔森猛地跳起来，一头雾水地问道：“癌症又不是不能治，那么多鹰国医药公司的顶级抗癌药，他又不是没钱买，为什么偏偏要提及这个东方药企的抗癌药？” 女秘书咳嗽一声，神秘地说道：“据说他得的是万癌之王胰腺癌，暂时还没有特效药，而这款东方药企的抗癌药，不久前刚刚治好了一位同样身患胰腺癌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 说完这些话，消息灵通的女秘书瞥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个.死.人，随后一扭一扭地走出了房门。 乔森腿一软，跌落椅子上，瞬间汗透衣衫，整个人都懵逼了。 原来是这样，自己居然无意中得罪了全球首富马布斯，这下惨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东方抗癌药，居然能治好马布斯的癌症。 该死的马布斯，为什么早不得晚不得，偏偏在自己拒绝了这个抗癌药之后，才得这个见鬼的癌症。 桌上的电话突然凄厉地响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看到号码之后，他立刻接了起来，点头哈腰，声音极其谀媚。 “布朗.议.员，是我，是我乔森。”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真的不是故意为难马布斯的，我哪有那个胆子去得罪他啊。” 乔森差点哭了出来：“你千万要相信我啊，我是无意的，我绝对没有连累你的意思。” “布朗.议.员，能不能看在我替你效力多年的份上，帮我跟马布斯求求情，就说我会立即通过这个抗癌药的上市审批，然后马上去跪在他面前请求饶恕。” 他苦苦哀求着，恨不得马上就出现在布朗议员的面前跪地求饶。 “什么，你不想再见到我了？什么？马布斯说只有我的彻底消失才能消除他的怒火？” “不，不，布朗.议.员，求求你了，别放弃我……” “嘟——”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乔森瘫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呆滞了。 他本来还以为只要自己赔礼道歉，布朗.议.员还会继续支持他。 毕竟，他也是为了对方而效力啊。 不然他吃饱了撑的，去跟辉瑞公司作对。 好好捞一笔不好吗？ 不比现在得罪人强？ 结果，这个该死的布朗.议.员，一看情况不妙，居然像对待一条死狗一样，一脚踢开他。 而马布斯，竟然要把他.搞.下.台。 如果之前，他还会觉得在FDA的地位稳如泰山，毕竟，他和布朗.议.员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大不了撕破脸鱼死网破，自己也不无胜算。 但是面对拥有恐怖号召力的无冕之王马布斯，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真的到头了。 哪怕稍微一挣扎，就会马上被封.杀，没有任何机会再发声。 人们一定会站在马布斯的身后，一起唾骂劣迹斑斑的自己。 更可怕的是，布朗.议.员一定会彻底出卖他，以证自己的清白。 这些年他所有的不.法.勾.当和背后交易，都会被翻出来，暴露在世人面前。 也许，他会在.监.狱.里度过下半生。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三清抗癌药，何日上市？ 梅奥诊所，马布斯终于如愿以偿地用上了三清抗癌药。 他亲身感受到了这款药物的神奇，不但见效快，副作用也几乎没有，完全没有对他的日常生活和工作造成任何影响。 比他刚得胰腺癌的时候服用的鹰国抗癌药强太多了。 他再也不想用鹰国药企的抗癌药了，副作用太难受了，见效还慢，没吃几天，就上吐下泻，还让本就贫瘠的发际线更加雪上加霜。 自己的身体不会骗人，三清抗癌药，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好。 按照临床试验数据，他这种不算太严重的早期患者，应该很快就能痊愈，彻底恢复健康。 这次的体验彻底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开始关注起这家名叫三清的东方药企来。 马布斯心情愉悦地翻看着三清的详细资料。 他眼睛突然一亮，三清竟然还有一款解酒药？ 还有美白祛斑药物？ 看来这家药企的实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并不是纯靠运气的那种。 美白药物倒也罢了，这款解酒药看起来非常有吸引力。 他虽然信佛又吃素，但这并不妨碍他热爱酒精。 既然解酒药能够护肝，想必保健效果也不错，值得尝试。 他打了个响指，将手中资料递给走进来的助理：“去，赶紧给我搞几瓶这个解酒药来，等我的病好了，我要开香槟庆祝，一醉方休，正好用得着。” 随后，他拿起手机，心满意足地发出一条推特。 “在梅奥的治疗非常顺利，三清抗癌药拯救了我的胰腺，这是现代科技的奇迹，非常感谢！我浑身充满了力量，感觉很快就能登陆火星了。” 推特发出去，瞬间引起了粉丝们的狂热追捧。 “马布斯竟然如此轻易地战胜了癌症，果然，病魔在他面前也要败退。” “科技之神战无不胜，必将在火星永生。” “上帝啊，让这款抗癌药早点上市吧，这将是我们普通癌症患者的希望。” 这时，一条热点新闻引发了鹰国网友们的注意，迅速引发轩然大波。 “什么？FDA负.责.人被抓了？” “果然，我就说那个负.责.人乔森肯定有问题！真是一条卑鄙无耻的蛀.虫。” “新闻上说，这个乔森勾结药企，专门给价格昂贵又效果有限的药物开绿灯，却卡着三清抗癌药这种真正有效的药物拒绝上市。” “FDA说这都是乔森的错，现在他们换上了更专业更.廉.洁的负.责.人，一定会简化流程，特.批三清抗癌药立即上市。” “他们还说希望全.球.各.国.药企不要因为乔森的个人行为，对鹰国的FDA有任何不好的印象，FDA依然是公.正的象征，鹰国也依然是一个开放的.国.家，欢迎各.国.药企的新特效药在鹰国进行临床并上市。” “我的天，FDA向来强硬，居然会认怂了？” “哇，这个抗癌药是有多神奇，不但马布斯为之倾倒，FDA也要在它面前低头。” “神奇的东方有着神奇的药物，这很合理。” 这股浪潮也波及到了国内，许多国内的网友也都在讨论此事，他们都非常好奇，为什么鹰国的FDA负.责.人出.事被抓，这个新闻会突然被国内这么多媒体转载？ 网友们万分惊奇。 而制药行业，在全球的影响力更是十分微弱。 全球顶级的药企都在欧.罗.巴和鹰国，亚.细.亚顶级药企则在樱花.国。 也只有三清能够做到了。 毕竟连马布斯都在服用三清的抗癌药啊。 事关全球首富的宝贵生命，鹰国又怎能不重视呢？ 国内网友顿觉扬眉吐气，纷纷涌入卫康的浪博来留言。 “F.B.I Warning!” “卫总，你以一己之力秒杀FDA负.责.人，请问有什么感受？” “卫总威武！三清出征，战无不胜，寸草不留！” “吃了三清的药，马布斯感觉又行了，当他登陆火星后，顿时泪流满面，没有三清就没有火星上.的我，所以其实是三清征.服了火星。” “楼上说得对，这很合理！” “合理+1” 当然，问得最多的还是那个问题。 “卫总，你的抗癌药怎么鹰国都要上市了，国内反而没动静呢？” “就是，三清抗癌药什么时候上市啊？我们患者等得花儿也谢了。” “我要哭死了，只有昆市第一人民医院才有抗癌药的临床试验，可惜根本抢不到资格，我昨天报名已经排到100501 名去了。” “嘶！恐怖如斯，这是全.国.的癌症患者都去了吗？” “卫总救命！虽然我是早期癌症患者，但是我也想早点战胜病魔，而不是被病魔早点战胜啊。” “三清抗癌药，何日上市？” “三清抗癌药，何日上市？” “三清抗癌药，何日上市？” 网友们一道道急切的催促和询问，在网络上瞬间形成了一股滔天巨浪。 这其中也有媒体的推波助澜。 网友们纷纷发问。 “为何三清抗癌药上市如此之慢？竟然还落在鹰国后面？” “抗癌药上市难产，究竟是什么原因？” “我们的药物.监.管.程序是不是过于缓慢了？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对于特效药物，是不是可以特.事.特.批？” 而在网络喧嚣震天的的声潮之中，忽然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并迅速登上热搜。 “我是一位鹰国的华.人，我同时也是一位癌症晚期患者，一直在安德森癌症中心进行治疗。最近三清抗癌药的名声十分响亮，我怀着向往之心，慕名而去询问我的主治医生，结果，他告诉了我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 “三清抗癌药在国.外的售价贵得令人发指，根本不是我这种普通老百姓能够负担的。” “一个月的治愈疗程下来，总体花费达到了令人震惊的百万美金之巨，这比一般的抗癌特效药还要贵上好几倍。” “不但价格让人愤怒，三清抗癌药还拒绝任何临床申请，我周围所有向辉瑞申请临床试验都被拒绝了，并且没有给出让人信服的理由，这就是赤.裸.裸.的歧.视。” “而且，三清抗癌药也不能使用普通的商业保险，能够报销的商业保险非常昂贵，是普通商业保险价格的数倍，这简直让普通人感到绝望。” “我们本来都为国内高科技企业的崛起而高兴，结果万万没想到，三清竟然这样对待我们海外，真是让我们伤透了心！” “敢问三清药业，就是这样在国外抢钱，吸着海外人们的血吗？海外癌症患者就没人.权吗？” “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了，三清抗癌药根本就不是给你们这些普通人准备的，就算它在国内没那么贵，也不可能便宜到哪里去！” “几百万的治疗费用，你们倾家荡产也出不起吧，呵呵。” “你们不要被蒙骗了，三清的本质就是吸着海外患者血.液的黑.心资.本家。” 这个患者还放上了自己的病例，和一些在安德森诊所进行治疗的图片，声泪俱下地控诉着三清抗癌药的巨额价格是如何不当人子，对海外患者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这条爆.炸.性.的热搜瞬间引爆了整个网络，网友们全都炸锅了。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真相大白，加速上市 鹰国，天使城。 李森强带着年迈的父母走下飞机，经过12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他们一家三口都感到非常疲惫。 他是带着肺癌晚期的父亲来鹰国治病的，李父三年前在一次例行身体检查中，确诊为肺鳞癌Via期，也就是肺癌晚期。 这三年来，李森强全家带着父亲踏上了漫漫求医路。 一开始在国内大医院求医，经过漫长的化疗，李父的癌症没有继续恶化，这个结果本来已经不错，但是眼看着父亲被折磨得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形销骨立，不成人形，而且还产生了耐药性，李森强不由得兴起了出国治疗的念头。 他多方询问，终于了解到鹰国的安德森癌症中心在全世界都非常有名，而且有许多国内还未准入的新药可以尝试，同时质子放射治疗等技术也非常成熟。 由于家里经济条件还算可以，为了帮助父亲早日从病痛中解救出来，他下定了决心，出国治疗。 既然说到出国治疗，那就不得不说起医疗中介了。 普通人想要出国看病，由于在国外无亲无故，根本无从下手，就算在网上能搜索到一些相关资料，也只能作为参考，于是就有专门的中介机构兴起，帮助国人出国看病，从中赚取服务费。 这已经成为一个行业了，良莠不齐，里面的门道非常多，一不小心就容易上当受骗。 因为国外医院的情况非常复杂，国内的中介机构，就会利用信息的不对称，宣传，误导病人，让病人认为只有跟他们合作，在医院的治疗才会一切顺利。 李森强经过多家走访，选择了其中一家，因为要带着年迈的父母一起过去，他订购了全包的套餐，里面包含来回机票，住宿，翻译，服务，以及本地交通，一个月大约是12万人民币。 这家中介看起来还算靠谱，不但在国内有分部，在鹰国也有公司和专职服务人员。 于是，李森强带着满满的期望，和父母来到了鹰国。 走出航站楼，一位热情豪爽的中年华裔男子迎了上来。 “你好，我是H中介公司的员工，你们应该很累了吧，我马上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李森强跟着这位中介驱车来到了安德森癌症中心附近的公寓里住下。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还挺宽敞，从窗户中，可以眺望到安德森癌症中心的大楼，这让李森强一行人的内心安定了下来，对接下来的会诊和治疗充满了期待。 短暂的休息之后，中介还贴心地带着他们去附近的超市采购食物，这样他们可以在公寓做饭，而病人吃到家乡的饭菜，也能保持良好的状态，以免有任何的不适应。 会诊很快安排在一天之后，期间中介还提供了电话卡，供李森强和家里的妻子小孩通话，这些细节方面的妥善安排，都迅速让他们一家人恢复了精力。 会诊那天，李森强一行人早早来到了安德森癌症中心主楼九层的胸部肿瘤中心。 等了许久，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大胡子医生姗姗来迟，连一句道歉都没有，面无表情地直接提出要求：“你们需要先做一个基因突变检测。” 医生提高声调，特意叮嘱道：“安德森不能依据华夏医院的检查结果做出判断，如果由于检查结果造成用药的失误，我们概不负责，相信你们能够理解。” 李森强听着对方口气中那股隐约的蔑视，心中莫名冒出一股火气。 本来父亲在冷气中冻了近一个小时，他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如今对方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总之就是非常不爽。 这个基因突变检测，是针对用药的，看看是否适合各种靶向药物的使用，因为现在比较有效的那几种，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使用，需要根据基因检测结果来确定治疗方案。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按照医生的要求，在翻译的讲解下，做了MRI，PET等全套各项检查，检查结果一周后才能出来。 随后，医生又要求他们多做其他几种额外的检查，而这些检查结果，则需要等待半个月，加上之前做的其他检查，前前后后需要20天。 李森强心中憋屈，但是强忍了下来，而在看到收费帐单后，他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账单包括八次价格不菲的检查费用，其中核磁共振(MRI)和影像检查(PET)的收费每次高达六千美元，再加上三次医生会诊和检查费，总金额将近五万美元。 怪不得院方会要求做这么多检查，原来是一条堂皇捞金之道，李森强看着账单，额头青筋跳动，心中已经隐隐有些悔意了。 父亲还没开始治疗，光做一些检查和会诊，就已经花掉五万美金了。 再加上十几万人民币的中介费，这出国看病可真是贵啊，一趟下来的花销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传说中的资金主义灯塔之国看病之贵，李森强算是体会到了。 在检查结果都出来之后，他又见到了医生，这次他急切地询问医生的治疗方案。 大胡子医生看了检查结果，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根据病人的检查结果，质子放疗估计很难起到明显的效果了。而目前常用的靶向药，病人大多也有了耐药性，恐怕需要考虑一些新的药物。” 李森强心中一沉，一股绝望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他忍不住挣扎着问道：“那有什么合适的新药吗？” 医生终于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说道：“最近辉瑞上市了一款效果很棒的抗癌药，大概一个月的疗程就能够治愈，但是非常昂贵，比普通的质子疗法和靶向药都要贵许多。” 李森强一愣：“非常贵到底是有多贵？” 医生眼神中闪过一丝蔑视，摊了摊手道：“质子放疗一个疗程约为18万美金，加上其他费用，大约20万美金，这款辉瑞的抗癌药价格是常规疗法的四倍，但是能够彻底治愈，并且副作用也很少，对病人来说总体还是非常划算的。” 李森强谨慎地问道：“请问有详细的资料吗？我们想多做参考再做决定。” 医生迅速拿出一本薄薄的宣传手册递给他。 李森强仔细翻看着，中介在旁边讲解翻译，只不过翻了几页，他突然看到几个单词，隐隐有种熟悉感。 “Sanqing，这是什么单词，好像不是很常见，反而有点像拼音啊。” 他指着这个单词询问道：“这个是医疗单词吗？请问是什么意思？” 医生看了一眼，思索片刻，恍然道：“对了，这好像是这款抗癌药的授权厂家名字，据说还是一家东方药企。” 李森强心中巨震，他敏锐地感觉到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对，一家东方药企的抗癌药，居然会被这里的医生推荐使用，价格还这么贵，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秘密？ 一定要回去好好查询一下，不要轻易做决定。 于是他坦率地表明自己需要考虑一下，就和中介一起离开。 刚走出医院大门，迎面走来一个满脸油腻的秃顶中年男子，热情地打着招呼。 “森强，又来陪伯父看病呀？医生怎么说？” 这段时间，他在安德森癌症中心进进出出，也认识了一些在这里看病的鹰国华人。 这是一位已经移民数年的新朋友，名叫何山，总是十分热情地对他显摆来鹰国之后的各种好处，比如一美元的炸鸡啦，免费的食物券啦，自由甜美的空气啦，先进而民主的文化啦，诸如此类，总让李森强感觉到各种不适。 不过他现在没心思寒暄，摇摇头，一脸颓丧地说道：“哎，医生说现在的靶向药已经产生耐药性了，需要尝试一些其他新药。” 何山一脸关切地道：“医生有什么推荐吗？鹰国的药企在全世界都是顶级的，应该有不少新药可以选择吧。” 李森强一脸迷惑地道：“啊，不是，医生推荐了一款辉瑞的药物，但是这个药物是华夏的一家公司研发授权的。” 何山一脸无法置信，失笑道：“哈哈，你在开玩笑吧，华夏有什么顶级药企吗？不可能啊，要是国内药企的新药，你还会跑鹰国来看病吗？” 李森强抿着嘴不说话，对方总是在言行举止中透露出对华夏的蔑视，跟这里的医生和工作人员一样，这点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 何山仿佛察觉到了他的不快，赶紧换了个话题，双方很快告别。 李森强一回到公寓，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在网络上搜索Sanqing这个单词。 他平时除了工作还要为父亲的治疗而奔波，根本就不怎么上网，因此对国内的消息并不怎么灵通。 所以，在看到铺天盖地的关于三清抗癌药的新闻之后，他瞬间呆住了。 良久，他放在键盘上的双手颤抖了起来，激动无比地喊叫出声：“爸，妈，我们回国治病吧，你的病有救了！” 还没等父母反应过来，他已经抱着电脑冲进了父亲的卧室。 里面瞬间传来一阵激动的欢呼声。 李森强第二天就回国了，回国之前他把三清抗癌药的信息发送给了何山和在这里认识的一些华人朋友，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言外之意就是推荐病友选择三清抗癌药，这样才能彻底治愈。 不管这些人相不相信，他反正是信了。 一回国，他就直奔昆市第一人民医院，不过很可惜，医院拒绝了他的临床试验申请。 他不由有些愤怒：“为什么？我千里迢迢从国外赶到这里，就是为了三清抗癌药而来的，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在国外使用了。” 医院的工作人员似乎已经对这种反应见怪不怪了，非常友善地解释道：“李先生，你误会了，我们拒绝你是因为这款抗癌药已经批准上市了，很快你就可以在任何一家三甲医院使用了。” “而且我建议你稍等几天，因为这款抗癌药已经上了医保集采目录，目前医保集采人员正在跟厂家进行谈判，希望能够纳入医保，这样你就可以使用医保来报销，可以省下一大笔钱呢。” 李森强瞬间懵逼了，怎么还有这种好事吗？ 鹰国安德森癌症中心卖近百万美金的抗癌神药，国内不但上市了，居然还能用医保报销吗？ 这简直是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他内心的麻木和悲伤瞬间一扫而空，变得狂喜起来。 “好，好，我马上回家等消息。太感谢你了。” 工作人员甜甜地笑道：“应该的，你们不用感谢我，而应该感谢三清。” “对，对，感谢三清。”李森强激动得语无伦次起来。 他马上带着疲惫的父母回到家，见到了久别重逢的家人，然后就每天刷着各种新闻，等待三清抗癌药进入医保的消息。 很快，他就看到了所谓的海外华人声泪俱下痛诉三清抗癌药价格昂贵，吸血鹰国华人的浪博。 他看着转发的各式图片，隐隐感觉有些眼熟，迅速点进去原博的主页。 于是，一眼看到了头像上那个熟悉的秃头油腻男。 他瞬间怒了。 “何山你这个骗子，竟敢污蔑三清，我特么不揭露你的真面目我就不是人。” 操起键盘疯狂输出，把自己在安德森癌症中心治病的经历详细道来，并附上账单和病例。 直接@对方：“何山你这个血口喷人的骗子，你竟然敢污蔑三清。” “你知不知道鹰国治疗癌症有多贵？常规化疗动不动二十万美金起，治不好还一身副作用，根本没法维持正常生活，吃上两年还有耐药性，5年存活率低得吓人，钱花了命最终也没了。” “我走的时候你还很鄙视三清抗癌药吧，怎么这么快就用上了？” “三清抗癌药怎么说也是救了你的命，总体花费也没比你吃其他药贵到哪去，你吃国产药花了钱心里不满，就来网上乱黑来了？” “怎么国产药就要白送你用吗？鹰国药就心甘情愿舍得花钱买了？” “你的底细我还不知道吗？就是一个恨国党，好不容易卖了海市的房子移民鹰国，结果一场癌症把所有积蓄都贴进去了，你是恨死三清了吧。” “我要是告诉你，三清抗癌药不但在国内已经上市，还能进医保报销，你是不是得气死？” “呵呵，有本事来黑我啊，谁怕谁！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此番言论一出，何山的真名被曝，底细瞬间被翻了个底朝天。 网友们发现此人原来是一名劣迹斑斑的恨国党，瞬间爆炸了。 何山很快被喷得删除浪博，没多久，直接被浪博以发布不实信息被禁言了。 而此时，卫康终于有了回应。 他直接@李森强，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 “好消息，三清已经通过审批，马上就要上市了。”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国内定价牵动人心 “我这里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卫康如是说，尽量解释得详细一些。 “第一个好消息，由于大家的强烈呼吁，三清抗癌药已经加速通过了审批，即日就将上市。” “全国的癌症患者都可以去附近的省市级三甲医院进行预约，等到货后，就可在医生的指导下，制定治疗方案，进行服用。” “之前网上对三清抗癌药的海外销售价格非议很大，很可惜，鹰国的抗癌药售价三清也无法做主。” “相信大家都知道，三清已经和辉瑞公司达成授权合作，鹰国的抗癌药售价确实非常高，但是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国情，鹰国看病治疗价格本来就贵，三清抗癌药的定价也需服从市场规律，毕竟三清的前期研发投入也是巨大，需要收回成本。” “在此我要声明一件事，国内的抗癌药价格绝对不会如此之贵，三清会尽量做到，让每个人都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 “这是三清成立至今的初衷，一定会坚持到底，唯有不忘初心，才能砥砺前行。” “此外，我还要告诉大家第二个好消息，我已经接到国家医保局的通知，三清抗癌药已经进入医保集采目录，不日医保局将前来三清进行价格谈判，并且会全程直播，到时候三清一定给全国人民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另，对于海外华人患者，我有一个建议，你们可以回国进行治疗，不论有没有医保，价格都会划算很多，当然有医保会更好。” “请大家相信我，相信三清，自抗癌药面世之日起，国人远赴海外看病的历史必将一去不返！” 这通公告一发出去，瞬间在网络上引发了强烈的震荡。 “三清药业是一家积极向上，充满了正能量的民族企业，时刻将人民群众的生命和健康放在心上，有一颗大爱之心，实乃高科技企业的标杆，值得所有药企学习……” 各路新闻号和大V纷纷转发，毫不吝啬地表达敬意，同时进行各种科普。 “致敬三清，大家可知道，目前所有进口抗癌药由于价格太贵，没有任何一家加入医保，三清可能是第一个声明要加入医保的广谱抗癌药了，让我们拭目以待。” “同时我们也希望这不是唯一一家，不过，也许对抗癌药来说，我们有三清就足够了。” 网友们都震惊了，内心深处同时涌出一股复杂而激烈的情绪。 国内看病昂贵已经是一种普遍现象了，尤其是对于癌症这种不治之症，如果是早期还好，对于晚期患者来说，往往要付出倾家荡产的高昂代价，才能获得治疗，还不能保证存活率。 大家也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药企不把价格降低一些，让每个人都能用得起。 但药企新药研发的高昂费用也确实存在，为了收回成本，导致价格居高不下。 很多吃不起药的病人甚至偷偷吃起非法仿制药，只求延续生命。 他们的痛苦经历被拍成了电影《我不是药神》，反响巨大，可见药价高昂确实是患者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所有深陷在病痛中的病人都在渴望，能够有一款效果好，又能负担得起的药物，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就像赤色主义拯救新华夏一般。 在制造业，华夏已经崛起，依托强大的制造能力，和完整的产业链，大多数国内产品都能够做到物廉价美，畅销海外，成为全球最大的制造基地。 即便是科技含量较高的电子产品，如手机，屏幕，无人机，等等，也出海成功，不断抢占海外市场。 那么，在性命攸关的医药行业，人们也热烈期盼着能有一家如菊为，大米，小疆等行业巨擘那般产品力豪横，同时也价格美丽的民族企业站出来，扛起治病救人的旌旗。 现在，终于有一家名叫三清的药企，不但研发出奇迹般的药物，还答应做到物美价廉，这简直就是美梦成真，这如何不让每个人都激动无比。 无数网友涌入卫康的主页，疯狂为他点赞。 “我从未见过如此牛逼之人。” “不多说，卫总以后就是我的偶像。” “如果真能做到降低抗癌药的价格，并且医保报销的话，那我一定给卫总立个长生牌位，每日三炷香没得跑。” “呜呜呜，我外婆就是得了肝癌晚期而过世的，如果能早点遇到这个抗癌药就好了。” “太好了，我爸的癌症有救了，而且他有医保，本来我家已经决定要卖房子给他治病的，现在全家终于不用流落街头了。” “哈哈，我已经带着妈妈去附近的三甲医院预约了，医生说确有此事，让我等到货就可以进行治疗了。” 在这些赞美之中，也有一些黑子蹦了出来，发出质疑。 “醒醒，你们不觉得这事好得太不真实了吗？” “就是，三清现在只是说说而已，你们就顶礼膜拜了，别到时候价格没降低多少，啪啪疯狂打脸哈。” “就是，我怀疑这是三清的一种营销方式，为抗癌药上市造势。你们不要被他几句话就蒙蔽了。” 还有一些圣母也纷纷为全球海外患者的干瘪荷包流下热泪。 “海外病人就没人权了吗？不配用低价抗癌药吗？” “三清为什么不跟辉瑞协商，降低鹰国的抗癌药价格，让海外病人都用上低价抗癌药。” “呸，还不是想着海外捞钱，就这，就这，也配叫大爱之心？” “就是，三清不该这么自私，这么好的药物应该全球都低价出售才对，这样才能造福全人类。” 网友们看着这些奇葩言论，简直是震惊又无语，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三观的巨大差距。 他们纷纷抄起键盘，疯狂输出，捍卫三清的名誉。 “这些圣母他妈的是不是脑子被僵尸啃过，要做自己去做，别玩道德绑架那一套。” “建议圣母们都献祭家人拯救人类，献祭智商换取海外人权。” “我就草了，以后这些三清黑子，老子见一个打一个！” “麻痹三清又不是做慈善，就算做慈善也是在国内做，关国外什么屁事。” 键盘侠们空前地团结一致，如天神下凡般勇猛，喷得圣母和黑子哑口无言，连连败退，落荒而逃。 而其他国内药企，此时全都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这个卫康是不是疯了？” 这是每个药企老总的第一个念头。 降价，怎么可能？研发投入白白打水漂吗？ 能赚的钱为什么不要？无法理解！简直不可理喻！ 看着三清的豪言壮语，他们都觉得这个世界怎么如此魔幻。 “医药行业，难道要变天了吗？” 每个药企人都在内心发出疑问：“三清，你真的能做到吗？” 随后，他们心中也不由浮现出一丝钦佩，不管三清能不能做到，但是当众说出来这样的话，是真的很有勇气啊。 他们都准备看看三清到底能否降低价格，又能降到多低，然后再采取相应的行动。 毕竟，许多药企都有研发抗癌药的项目，也有购买的抗癌药授权专利，如果三清抗癌药真的做到了价廉物美，那么，抗癌药的国内市场，已经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乘早调整新药研发方向，才是正确的商业应对。 毕竟三清不可能这么快又研发出其他种类的神药来吧。 就在万众翘首以待之中，医保集采谈判团队终于来到了昆市。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医保谈判组到来 周一，一篇新闻登顶各大平台。 “三清抗癌药医保谈判，将于今日开始，请点击链接进入直播间观看。” 无数网友瞬间涌入直播间。 评论区一片好评如潮。 “终于来了，我们患者等得好苦。” “不知能否解决抗癌药太贵的问题？” “希望医保砍价给力点，拿着屠龙大砍刀狠狠砍。” “很多靶向药都是外企的，价格贵到天上去了，还不肯进医保，根本吃不起，吃了也就延长几年生存期，根本没用。” “是啊，很多癌症患者看不起病，宁愿放弃生命，不治疗了，也不想拖累家人。” “三清的抗癌药效果没得说，能治好病，但是也不能让我们倾家荡产啊。” “卫总说会尽量让患者都能吃得起药，希望他说话算话吧。” “期待ing……” ****** 昆市，三清制药总部大楼。 这里已经成为医保集采的谈判现场。 停车场停满了车，就连大门外的街道两边，都挤满了车。 还是熟悉的大厅，精心装饰了一下，正中央摆着一排会议桌，四周摆满了椅子。 无数的媒体举着摄影机，进入大厅，进行现场直播。 这次直播所引发的关注度，前所未有之大。 毕竟三清抗癌药已经打响了治疗癌症第一药的美誉，它的价格牵动着十四亿人的心。 如果能够成为第一家进入医保的抗癌药，必将造福全国患者，还能给其他药企树立典型，带动其他药物降价。 这是影响整个医疗行业的大事。 这些年，各大药企漫天要价，没进医保的药，很贵，进入医保的药，更贵，不但从医保基金中赚得盆满钵满，还让普通人看病越来越贵，最后，肥了药企，亏的却是医保和大众。 甚至出现，医保基金出了大头，但是普通人依然为看病倾家荡产的奇葩现象。 尤其是抗癌药，更是导致患者倾家荡产的最大元凶之一。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今天的直播，看看手握抗癌神药的三清，能不能走出这开创性的一步，解决这种看病昂贵的乱象。 之前卫康说过，三清愿意让价格降下来，这不但能让广大患者受益，对其他药企也是一种震慑和引导作用。 只是大家不知道，三清能降多少。 从患者的角度来说，自然是降得越低越好。 但是三清也不是做慈善，需要收回前期投入继续研发新药。 双方能否达成共识，维持一种微妙平衡，正是价格谈判的目的。 卫康早早出现在大楼门口，等待着医保团队的到来。 他突然接到一个消息，齐院士也将和医保谈判团队一起到来。 这让他又惊又喜，能够面见一位刚获得共和国勋章的院士，获得他的友谊，对三清的好处不言而喻。 八点半，一辆黑色轿车驶入停车场。 卫康看到一道颤巍巍的身影下车，他赶紧走过去热情迎接。 “齐院士，我是卫康，非常感谢你的光临，真是让三清蓬荜生辉。” 齐院士头发苍白，整个人却很有精神，手中拄着根漆黑发亮的拐杖，声音洪亮有力。 “哈哈，你就是卫康，果然年轻有为，华夏医药界后继有人。看到你，让我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真的是非常高兴。” 齐院士在众人簇拥下往大厅走去，他走得很慢，却很稳，一边走一边介绍身边的人。 “我这次来就是要郑重跟你道谢，你的抗癌药我亲身体会过，效果非常好，这么好的药应该让所有患者都能用上，所以我一直在推动它上市。” “你之前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你能站在患者的角度考虑，愿意加入医保，这点我非常欣赏，所以这次医保谈判，你不用有什么顾虑，我会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这位是医保谈判组的组长陈令辉，他负责整个谈判过程，老陈是个精干的人，不过你不用怕，有我在，他不敢砍得太狠。哈哈。”说着说着，齐院士畅快地笑起来。 旁边一个身穿黑西服的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心里暗自腹诽，本来还想狠狠出刀，把价格砍下来，好给其他药企立个标杆，结果齐院士这么一说，好家伙，这屠龙刀还砍不砍了。 他心中吐槽，脸上却笑呵呵地道：“齐院士真幽默，哈哈，卫总年少有为啊，我见过的药企老总也算多了，从未见过这么年轻帅气的青年企业家，非常有爱心，说话又大气，相信等下谈判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陈令辉也算老油条了，一番场面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夸了卫康，也摆明了自己的决心。 卫康笑而不语，只是对齐院士的感谢和支持表示非常感动。 三人很快进入大厅，在会议桌两边坐下。 卫康和陈令辉相对而坐，身边都坐着自己的团队成员。 齐院士笑容满面，直接坐到卫康旁边。 这种摆明态度的支持，顿时让周围的媒体一阵骚动。 “哇，大新闻，齐院士居然也来了，而且看起来是支持卫总的，谈判组这边有压力了。” 主持人眉飞色舞，一脸兴奋地说道。 “让我们看看谈判组能否顶住压力，把价格砍下来，真是让人期待啊。” “陈组长的资历很深，砍价功力非常强悍，之前在与各大药企的谈判过程中，咄咄逼人，直接把医药代表说哭了，这次与卫总的碰撞，想必会非常精彩！” 直播间弹幕一阵阵滚动，网友们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这个陈组长看起来很有气势，有种精明强悍的气场，一看就是老手了。” “果然，能坐到组长这种位置上的，就没有简单人物啊。” “卫总太年轻了，感觉不是陈组长这种奸诈老男人的对手啊。” “是啊，能力一般跟颜值是成反比的，卫总这么帅的人，还是嫩了点，又是一心搞科研的，对付不了官场老男人啊。” “楼上屁股歪哪里去了，陈组长厉害难道不是好事吗？这样才能把价格砍下来啊。” “就是，我家里有癌症患者，我站在谈判组这边。不过卫总实在太帅了，价格也别砍太狠了，砍到我心理价位就够了。” “楼上屁股也没好到哪去，敢情是底线跟着五官走啊。” “集美们，我也支持卫总，不能让这么帅的卫总亏钱啊。” “卫总坐着一脸严肃的样子，好帅啊，这就是现实中的霸道总裁吧。” “妈耶，卫总穿西装一副衣冠禽兽的精英气质，帅得我合不拢腿了。” “我要舔屏，你们谁都别拦着。” “卫总这霸总范，简直了，我给跪了。” “不知道卫总缺不缺女朋友。” “不要限制性别，男朋友我也可。” 网友们在看到卫康正襟危坐，专注认真的样子之时，瞬间转换了立场。 偏偏摄影师也非常懂事，给了卫康许多大特写。 那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五官，一身合体的笔挺西服，衬得他整个人都气宇轩昂，英气逼人，在一群中年男人中，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般，闪闪发光，引人注目。 于是，整个弹幕的画风，忽然就歪到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去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这个价格真的太低了 九点，医保谈判正式开始。 现场一片肃静，交头接耳的嘈杂声瞬间消失。 陈令辉咳嗽一声，双目直视卫康，开始发言。 他也是看卫康年轻，接手三清药业才不到一年时间，也不是主管商务的负责人，谈判经验应该不太丰富，因此打算以雷霆之姿主动出击，看能不能从一开始就震慑住对方，做出最大程度的让利。 “我们医保谈判组这次前来，抱着非常大的决心，主要是秉持着人民健康至上的理念来谈判的，我们希望通过今天的谈判，能把患者的负担降到最低，同时也为更多的患者服务。” “众所周知，医保基金中用于肿瘤治疗的支出非常大，占比达到了13%，仅次于心脑血管类疾病。自启用国家药品谈判机制以来，我们一直都在努力让更多的抗癌药物进入医保目录，近年来医保目录新增抗肿瘤药物达近百种。” “当然，大部分纳入医保的都是国产药物，国外抗癌新药价格都比较昂贵，就比如三清抗癌药目前的最大竞争者，默沙东的可瑞达，就是因为价格太贵，一直没能进入医保目录。” “三清抗癌药如果比可瑞达价格低很多，那么进入医保目录肯定不是问题。” “三清药业之前全网发出通告，说要让全国患者都能够看上病，吃上药，这份仁爱之心大家都看到了，如今进入谈判过程，我相信卫总一定不会食言，一定能拿出最大的诚意来。” “三清抗癌药在海外售价非常高，肯定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所以在国内的售价，应该要做出最大程度的让利，这样才能担负起民族企业的责任来，才能让我们相信卫总的诚意。” “当然，我们也考虑到三清在研发新药过程中的投入非常高，国家一向都是尽力扶持高科技企业的，所以，只要三清价格降低，我们会尽量提高报销的比例，这也是我们医保方面的诚意。” “在双方都有诚意的前提下，相信这次谈判会达成一个比较圆满的结果。” “卫总，你怎么看呢？” 他这番话，先把民族大义和仁爱之心扔出来，又抓住卫康之前的发言大做文章，要求对方最大程度让利，如果卫康降价幅度不大，那么必然会给人一种不诚信的印象。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给出好处，如果三清真的给出一个有诚意的价格，他会调整抗癌药的报销比例，这样大部分的费用都会由医保承担，能够促进抗癌药的销售，销量大增的话，收入也会大增，总的来看，对双方都是有好处的。 医保目录里的药物分为甲类乙类丙类三种，每个类别的药物报销比例都有所不同。 甲类药品疗效确切且费用低廉，按照报销比例的100%报销，不需自付，甲类由国家统一制定，各地无法调整。 乙类药品种类多，疗效好，但是要自付一部分，具体的报销比例根据各地政策和具体药品而有所不同。 丙类药为保健品和新药之类，基本全自费。 需要注意的是，不是说医保目录药品就都可以报销，也需要根据病种或者特定人群来看。 举个例子，奥司他韦是常用的抗流感药物，属于国家医保乙类药品，但有一定限制条件，比如，奥司他韦口服常释剂型仅限重症流感高危人群及重症患者的抗流感病毒治疗，颗粒剂仅限不宜使用口服常释剂型的儿童或吞咽困难患者。 如果不满足使用条件，那也只能自掏腰包。 而国内药品目录总共接近20万种药，医保可以报销95%的甲类药，只有两千多种，乙类药大约一千种左右。 剩下绝大部份药，都是丙类药，不能报销。而大病进口药，特效药救命药全在丙类药这里。 这个药品分类非常重要非常权威，因为商业医疗保险的报销也是对标医保的，医保能报的甲类乙类药物，商业报销才能按照比例报销。 卫康微微一笑，似乎不为所动，只是点头道：“陈组长，我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另外，我对可瑞达的市场也非常感兴趣，所以我们三清的抗癌药绝对会比它的价格低。” 此言一出，周围人都暗自点头，果然，三清确实是有诚意的，起码比默沙东要有诚意的多。 陈令辉心中大定，一直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 “很好，那么卫总和我们都达成了一个降价的共识，接下来的谈判相信会容易许多。” “在这里，我需要强调一句，大家都知道，医药界一直流传着年费用高于30万元的抗癌药就进不了医保目录的说法，这点确实是事实。” “不过我知道，三清的抗癌药治疗效果很好，基本上都是在几个月内就彻底治愈了。” “所以也就没有年费用这一说了，这点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利好患者和医保的。哈哈。” 他难得地笑了笑，旋即看向卫康，一字一句问道。 “卫总，不知你对抗癌药的心理价位是多少呢？” 卫康淡淡一笑道：“我非常同意你的看法，年费用超过30万，确实没有进医保的必要，三清绝对不会超过这个数值。” “至于我的心理价位呢，要看你们给国产药的预算有多高了。” 他忽然面色一肃：“我知道很多国产PD-1抗癌药已经降到了白菜价，国产药的竞争都非常激烈，他们给医保的报价年费用已经降低到4万元以下。” “这是参考仿制药的定价标准，三清虽然也是国产抗癌药，但是自主研发新药，决不能跟仿制药比价格。” “如果陈组长用这个价格来要求三清，那么对于三清就是一种侮辱了，万万不能接受。” 陈令辉松了口气，他从卫康的话中，已经摸出了三清的大概心里价位区间。 年费用应该比国产药高许多，但是低于进口药，这样看来还算合理，考虑到三清抗癌药没有后续治疗费用，那么总体价格还可以上提一点。 既然定下来最高价和最低价，那么接下来的谈判，就看双方的砍价还价功力了。 于是微笑点头道：“当然，三清是自主研发新药，也得到了海外市场的认可，自然会按照进口药物的规格对待。” 他随即精神一振，侃侃而谈，开始谈价。 “那我们就按照年费用来算报价吧，我觉得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也都不希望有什么套路，我们主要是考虑患者的负担水平。” “大家都知道，我们国家城镇居民的年收入水平还是非常低的，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非私营就业人员年均收入不到十万，私营单位就业人员年平均工资也就五万多。” “至于居民可支配收入，那就更加低了，今年全年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才32189元，这是相当低的，如果我们价格定高了，远远超出人民群众的承担范围，那肯定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根据《国家医疗保障待遇清单》，其中规定职工医保叠加职工大额医疗费用补助、居民医保叠加大病保险的最高支付限额，原则上达到当地职工年平均工资和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六倍左右。” 陈令辉面露为难之色道：“你看，我们制定价格是要考虑全国范围的，不能限于一个地方，否则制定的价格一线城市居民能够负担，小城镇的居民恐怕就要砸锅卖铁了。” 他缓缓抛出一个价格。 “所以我们的第一个要求，居民医保封顶线不超过20万元，职工医保封顶线不超过25万元。至于具体的各地报销比例我们可以再商量。” “这还是考虑到三清抗癌药只有一次性治疗费用的基础上的。” “卫总，你看如何？” 全场人员瞬间都屏住呼吸，齐齐看向卫康，等待他的反应。 目光中不约而同地带着一丝同情。 因为这个价格，相对于三清的神奇疗效来说，实在是太低了。 而且这个价格是由患者和医保基金按照比例支付的。 如果进入乙类药，按照最高的自费比例80%来算，患者也只需要付出十几万。 尤其是鹰国高达80多万美金的售价已经暴露出来，国内这个价格真的算是白菜价了。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从来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 谈判组抛出的价格，立刻在直播间引起一片惊叹。 “卧槽，这个价格是真的吗？” “嘶，癌症治疗价格20多万？不敢想，不敢想！” “鹰国的价格好像是八十多万美金？这差了二十多倍吧。” “卫总答应降到30万以内，我还以为封顶价30万呢，没想到能砍到20多万。” “卫总这个价格能答应吗？” “我感觉卫总应该会还到28万差不多。” “这个价格对三清来说就是做慈善啊！得亏多少钱啊。” “并不会亏钱，国内每年新增癌症患者大约为四百多万，每人20万治疗费用计算，只要打开销路，三清的年营业收入还是会很可观的，更何况还有海外收入。” “这个价格吊打一切进口药啊，哈哈哈，三清威武！” “没错，只要是这个价格，我肯定用三清的药，哪怕自费我家也用得起。” “这个价格比我想的好多了，虽然我家一下子拿不出来，但是找亲戚朋友借一点还是能凑出来的，起码不用卖房子了。” “是啊，治疗费一下子从百万级别降到十万级别，这是大出血了。” “陈组长果然也很厉害。” “谈判组666” “就看三清答不答应了。” 谈判现场，卫康坐在会议桌后，微笑着面对众人的目光。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 现场陷入沉默之中，氛围也变得紧张起来。 众人看着他，有些不解，心里在暗暗催促：“你要么就还价，要么就答应啊？打什么哑谜，说话啊！” 陈令辉也有些忐忑起来，难道卫康这是在表达不满么？ 要不要再退让一下，把价格直接定在30万的门槛线上，反正差距也不算太大，只要能把三清抗癌药拉进医保目录，此行就已经算成功了。 突然，齐院士轻轻咳了一声，张口说道：“这个价格啊，我看有些不妥，是不是低……” 他话还没说完，卫康突然抢过话头，笑着说了一句。 “我也觉得齐院士说得很对，这个价格有些不妥。” 齐院士开了个头，表了表态，看卫康接了话，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坐在一边悠闲地喝起茶来。 现场众人反而心中松了口气，卫康这是要还价了，看来还是有戏的。 陈令辉顿时紧张起来，他面色凝重地看向卫康，问道：“哦，这个价格哪里不妥了？” 卫康环顾四周，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我觉得价格太高了。” “啊？”所有人都愣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但是每个人都很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康这话什么意思？怎么没头没脑的，让人听不懂呢？ 陈令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一脸严肃地说道：“卫总，不要开玩笑了。” “你如果觉得我们价格压得太低，可以坦率地说出来，也不是不能谈，不用这么正话反说吧。” 卫康讶然道：“我没开玩笑啊，我是真觉得你说的价格有点高。” 他看了看四周人一脸迷惑的表情，随即正色道：“陈组长，你还可以把价格砍得再低一点。” 所有人：？？？ 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你的话呢？ 能不能说人话啊！ 就连陈令辉也是一脸懵逼，盯着卫康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爆炸了。 “卧槽，怎么有人卖货还让客户砍价砍低一点的？” “卫总这是连夜睡服高管了？” “楼上错了，卫总是90+%占比的大股东，想给什么价就给什么价。” “我错了，我还以为卫总吹牛逼，谁知道他来真的。” “20多万已经够离谱的了，结果卫总还让再砍点，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就是啊，以前都是药企跪求不要再砍价了，结果现在卫总跪求再砍点。” “这就是抗癌神药研发人的觉悟吗？我终于知道我和卫总之间的差距了。”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 “这就他妈离谱！” “我特么人间迷惑了。” “妈妈，出来看上帝！” 弹幕在疯狂地滚动着，网友们跟现场谈判人员一样懵逼。 而卫康终于摊牌了，他想了想自己提出的降价要求，确实有点不同寻常，于是仔细解释了起来。 “陈组长，是这样，我们三清的心理价位跟你有点差距。” “其实我的报价是，不论职工医保还是居民医保，都不要超过20万。” “职工医保国家报销得多，患者经济收入也好一点，可以定在20万。而居民医保，我可以给15万的价格。” “具体的报销比例可以各地再定，这样医保报销之后，患者的自费支出希望都能控制在10万以内。” “这样就能达到我说的目的，让每个人都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 “别的药企不好说，但我能保证，让每个患者都能吃得起三清的药。” “这就是我们三清的诚意，也是我能给出的最大优惠。” 卫康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光，咧开嘴笑了起来。 “你看，我说了我会尽力的。” “陈组长，你们满意吗？” 陈令辉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失声，因为他被卫康的话彻底震住了，真的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离谱的药企，更是从来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暖暖地，有一股暖意在胸口流动，仿佛置身在温泉之中。 是自己小看卫康了，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上赶着给抗癌药降价，这让他全身充斥的砍价之力竟然毫无用武之地。 卫康果然是有着大爱之心的民族企业家，他是真心想要把药价降下来，让每个病人看病时都不用为价格发愁。 这样的企业家值得被善待，他一定要尽力推动抗癌药入医保，增加抗癌药的销售，让三清尽快收回成本。 有三清这样的企业，是华夏之福。 可千万不能让三清亏钱。 无数思绪在陈令辉的脑中翻滚，当最后一个念头消失，他终于回过神来。 顿时笑容满面，连连点头：“卫总说得好，我们非常满意，那就按照三清的报价这么办吧。” “那我们接下来就讨论一些细节问题，尽快把集采方案给定下来。” 双方相视而笑，都跟身边的同伴低声交流着，商讨起方案细节来。 忽然，一道掌声慢慢响起来。 一开始有些稀疏，迅速变得热烈而持久。 响亮而整齐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久久不散。 正文 第五十章 喜提国民老公称号 接下来的谈判无比顺利，很快双方就敲定细节，签订了正式的合约。 三清抗癌药正式纳入医保乙类药，成为第一款纳入医保的广谱抗癌新药。 从现在起，全国所有癌症患者都可以在医生指导下，根据病况制定治疗方案，服用这款抗癌药。 基本上服用1-3个月，从癌症早期到癌症晚期，都可以彻底治愈，以后复发情况再说。 一个癌症患者，不说治疗费，检查费，住院费等费用，单纯只说医药费，在扣除医保报销之后，基本可以控制在10万左右。 有些不符合报销条件的患者，即便是自费，也只需要20余万元。 这个费用，大概是普通职工一到两年的收入，已经是大部分国人能够承担的价格了。 即便是自费，也可以通过购买商业保险来报销。 实在家里经济困难，也可以找亲戚朋友借钱凑出这笔钱，再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倾家荡产，让人绝望。 而对于贫困人口，三清还加入了民政大病专项救治补贴计划，每年都会免费资助抗癌药。 符合条件的贫困农民，城乡低保户，低收入困难家庭，重点优抚对象，以及重大疾病无法负担的困难群众，在扣除各项报销后，自费部分均可享受三清的慈善赠药。 至此，卫康所做的承诺都实现了。 让华夏所有人都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 他说到了，也做到了。 医保谈判顺利结束了，但这件事所引发的震荡，却远远超出了人们的预期。 所激起的社会关注和行业剧变，不但涉及到国内，也影响到了海外。 全国网友们都沸腾了，他们彻底成为三清的粉丝。 卫康瞬间在网上口碑爆棚，浪博粉丝一天之内达到了恐怖的一亿数字，远远超过了任何明星和名人，而且每天都在不断飞速增长中。 每天都有网友前去膜拜他的主页，尤其是癌症患者和家属。 “滴，打卡，拜卫总，不生病。” “给卫总上三炷香！” 【上香图】【上香图】 “卫总是我见过最有社会责任感的男人，膜拜ing…..” “以后卫总就是我老公！” “虽然我是男的，但是我也要叫一声老公。” “卫总这么大气，我也不能小气，以后卫总就是我们大家共同的老公。” “老公，我最近肚子疼，你可得保佑我不要生病！” “老公，我最近腰酸背痛腿抽筋，你这么有责任感，不会不负责吧！” 卫康看着网友留言：“？？？” 他瞬间满头黑线，决定以后没事绝不翻评论。 很快，这条新闻被海外媒体和华人们搬运到了外网。 BBC和CNN之类的媒体难得的没有阴阳怪气，而是直接火力全开，狂喷三清价格歧视，为了独占华夏抗癌药市场，不顾其他药企死活，无视市场规律，低价倾销抗癌药，是非常不人道的独裁行为。 尤其是海外售价如此高昂，差价达到了丧心病狂的二十倍之多，简直是彻头彻尾的吸血鬼。 在他们的宣扬下，三清的名声在海外简直就是臭大街了。 普通民众在媒体的宣传和批判下，纷纷发出抗议，要求抵制三清，表示就算死在病房里，也绝不使用三清抗癌药。 而海外华人论坛，则都好像泡在了醋坛子里，变得酸溜溜起来。 “三清真的太自私了，只为国内的人考虑，完全不顾我们的死活？” “太过分了，这么贵的抗癌药，我就算得了癌症，也绝对不会使用的，我宁愿去用默沙东和罗氏的抗癌药。” “哎，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古格今天更新了给雇员的商业医疗保险条款，我看了一下，居然把三清抗癌药放进报销名单了。”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那这个商业保险能给家人报销吗？” “当然可以，你等着，我把条款发上来。” 随着几张图片发上来，整个论坛都沉默了。 突然有人发帖：“汇总一下把三清抗癌药加入雇员医疗保险报销名单的公司” 立即从者如云，帖子页数飞速增长。 没多久，常混论坛的华人们发现，几乎所有不差钱的互联网巨头们，都更新了自己的雇员商业医疗保险，全都把三清抗癌药加进了报销药物名单。 大家不由面面相觑，许多人打字的手都停了下来。 “不多说了，我准备转CS了，毕业就去硅谷应聘程序员。” “我也是，我准备去刷题了，一定要跳去古格。” “大公司就是好啊，连水果公司也更新了，马布斯的火星集团更不用说。” “为了招揽人才，这些巨头们也是拼了。” “有没有在这些公司的哥们，能否帮忙内投？有偿求助！” “我也是，我马上就去按照公司名单投简历。” “哎，我们其他行业的苦逼人，就没这个待遇了，果然万物尽头是CS。” “你们可别移民了，拿个绿卡就够了，到时真有问题还可以回国看病。” “嘘，我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最近外国人去华夏的签证变得严格了很多，都要求额外提供健康证明，只有身体健康才给发签证，否则不予通过。” “嘶，这意味着什么，我简直不敢想。” “我宣布，我准备博士毕业后就回国工作，国内的社保也太值钱了。” ****** 鹰国，天使城。 何山一脸沮丧地回到家中，他刚从华夏驻天使城总领事馆回来，得到了一个噩耗。 隔壁门突然打开，探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 “何山，领事馆怎么说？” 何山摇摇头，咬牙切齿地说道：“领事馆要求提供健康证明，没有重大疾病和传染病才给发入境签证。我特么简直日了狗了，我回个国看个病怎么这么难。” 邻居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光芒，随即安慰道：“没事，说不定过段时间放宽松了，你就能办签证回去看病了。” 何山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说：“老沈啊，还是你明智，只拿了绿卡，没入籍，还能回去看病，那个什么抗癌药可比这里便宜多了，你机票买了吗？” 老沈得意地笑着道：“明天一大早的飞机，直飞海市，等病好了顺便回去看看我姐我弟，都好几年没见他们了。” “好，那恭喜你了，祝你早日康复归来。” 何山步伐沉重地进入租住的房中，越想越憋屈，心中怒火在熊熊燃烧。 国内卖房的钱他还没怎么动用，之前发到网上的是一个癌症晚期病友的病例，那个病友财大气粗，一打听到三清抗癌药的事，就立即自费在鹰国服用了，很快就痊愈回家。 而他虽然癌症晚期，但自觉还没到病危的时候，攒在手中的钱可是下半辈子的养老金，实在是舍不得花在三清的抗癌药上。 可是其他抗癌药吃了不少，都已经有耐药性了，眼看着荷包越来越扁，不由心中焦急如焚。 何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自己怎么就走到这一步的呢。 原本在国内有家有房，怎么就昏头了搞得离婚收场，然后一气之下把房子卖了来理想国证明自己了？ 事实证明，自己在鹰国就是个废物，只能去唐人街刷刷盘子才能有收入。 然后还祸不单行地得了癌症，看不起病，吃不起药，只能穷困潦倒地病死在出租屋里。 可惜当初找了个政治理由办移民，现在是回不了头了。 想回国看病居然还被华夏领事馆拒签，简直气死个人。 妈的，都怪三清，要不是三清抗癌药在鹰国卖得这么贵，自己的病早就好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何山在极度的愤怒和沮丧中昏睡了过去。 然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过了两天，病友找上门来，发现了他僵硬的身体，表情扭曲而狰狞，仿佛在噩梦中死去。 经过检验，发现是癌症晚期癌细胞转移到脑部，导致陷入昏迷，随后突发死亡。 其他病友们一阵阵唏嘘，深觉癌症病情果然耽误不起，一定要以何山为鉴，早早治疗为上。 于是他们纷纷自费吃三清抗癌药，实在没钱的看了看自己压箱底的华夏护照，果断买票回国看病。 而何山，也成为了华人口中一个令人唏嘘的悲伤故事。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医疗行业剧变 国内各大药企，在看到三清抗癌药进入医保的价格后，全都惊呆了。 熊熊怒火从药企老总们的心中喷涌而出。 “这个卫康是傻逼吗？他怎么敢定这么低的价格？” “这是要把我们活活逼死啊。” “他这是要垄断抗癌药市场啊，简直是狼子野心，不当人子！” “太黑心了，我居然还相信他会跟我们合作，一起开发抗癌药市场。” 无能狂怒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恐惧。 “看来，抗癌药市场要变天了。” “公司应该尽早转型才对。” “抗癌仿制药全部都放弃，再便宜估计也没人买了，贵的自研药更不用说。” “只能尽力开拓海外市场了，我们要把抗癌药卖去国外。” “欧罗巴和鹰国目前是辉瑞在卖三清抗癌药，但是广大的第三世界国家，那里的市场还都是一片空白，我们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三清现在就一款抗癌药，而我们公司药物种类很多，我们准备将所有资源投入到其他领域去，彻底放弃抗癌药这块市场。” “就这样吧，我就不信三清还能这么快就推出其他新药。” 药企老总们忙着跟熟悉的同行们通气，然后更改战略布局，纷纷退出抗癌药市场，将所有资源投入到其他药品领域去，全力出海抢占海外市场。 这其中，新美集团所遭受的打击最为巨大，他们刚研发的阿基仑赛注射液刚上市就受竞争对手狙击，简直一记重拳从天而降，瞬间就被秒杀。 吴士吉董事长坐在外滩高层办公室里，看着狂泻不止的股价，简直是欲哭无泪。 8亿新药投资就这么打了水漂啊，一个气泡都没见着，这可怎么去面对股东的质问？ 想当初也是意气风发地进入抗癌药赛道，投入巨资研发国产新药，好不容易出了成果，竟然遇上三清这种怪物，不但研发出广谱抗癌药，还把价格打到骨折。 这简直是让所有国产抗癌药都没活路了，这个价格根本无法收回成本。 因为几乎所有靶向药和免疫药物都是只针对某一种癌症患者的，如果是小众癌症，患者本来就不多，如果不卖出天价，根本就别想回本，裤裆都给亏没了。 能够治疗的癌症越多，这款抗癌药的市场就越大，这也是为什么三清的广谱抗癌药一出世就横扫市场的原因。 吴总愣愣发着呆，预感到自己将要面对董事会的狂风暴雨，他左思右想，一个激灵，猛地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 “老孙啊，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呀？” “呵呵，吴总啊，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怎么有事啊？” 吴总神色略有些尴尬，赶紧挤出笑容道：“老孙啊，你看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当年我还没创立新美的时候，三清的老卫总还是我的老领导啊，咱们都是一个部门的同事呢，你看这个交情没有谁比得过吧。” 对面的孙成仁赶紧打断他：“打住，打住！有话好好说，有事赶紧说，别东拉西扯的。咱们那点交情这么多年也没剩下多少了，当年你都干了啥自己心里有数。” 吴总苦着脸道：“哎呀，当年我也没斩尽杀绝啊，一直都看在当年的情分上留有余地，不然你觉得我要真下狠手，三清还能熬到现在？” 孙成仁沉默了，许是想起了以前一些旧事，良久方叹息着道：“有啥事说吧，我这年纪大了有点念旧。” 吴总喜上眉梢，赶紧道：“我们公司的抗癌新药八成是赔本了，这不我想打听一下三清研发新药的方向，看看能不能避开你们，这么多年竞争下来，赢了老卫总，最后竟然折在小卫总手上，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算是服气了。” 孙成仁沉思片刻道：“研发这块不归我管，这点我帮不了你们，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尽量提早通知你的，让你们新美不用白费力气了。” 说着说着，他突然忍不住狂笑了起来：“哈哈，堂堂千亿上市集团的吴总也要找我拉关系走后门？简直笑死我了，这场面几年前我想都不敢想啊，卧槽，真他妈的舒坦。” 吴总面不改色心不跳，嬉皮笑脸道：“这不跟孙总有交情嘛，小卫总那边我高攀不上啊，那可是都跟齐院士和辉瑞总裁打交道的人物。” 孙成仁赞同道：“没错，现在卫总那是谁也够不着，吴总你也就跟我差不多一个档次。” 吴总脸皮不住跳动，却笑嘻嘻地继续攀交情：“哈哈，您太客气了，我能跟孙总一个档次，那是我的荣幸。看来孙哥还记着当年跟我的交情，这两天有空吗？一起吃个饭见见老朋友？” 吴总跟孙成仁约定好相聚的时间，终于挂断了电话。 他满脸笑容迅速消失不见，神情变得阴沉起来。 不一会，他迅速唤来助理。 “小周，给我准备资料，做一份向中成药市场进军的计划书，越快越好，我在董事会上要用。”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从三清研发的几款药物来看，卫康在西药方面十分强势，研发实力过于强大，让人绝望，与其胆战心惊地担心被对方追上，不如另辟蹊径，在对方不怎么着力的方向大肆扩张，抢占市场。 而中成药市场，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方向，三清目前在这个领域毫无建树，也没有表露出任何兴趣，这就非常适合新美大展拳脚了。 同时，为了挽回阿基仑赛注射液的投资损失，他也决定尽快开拓海外市场。 海外市场和中成药这两个方向，双管齐下，想必能拼出一片新天地。 想到这里，吴总得意地笑了，心头阴霾一扫而空。 ****** 鹰国，辉瑞公司总部。 一间极其宽敞的大型会议室里，坐满了辉瑞的董事局高层。 墙上一张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着其他医药巨头总裁们的身影。 与国内药企悲愤的心情不同，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相当轻松愉快。 “那么，就这样愉快地决定吧。” “我们辉瑞的抗癌药，疗效显著，毫无副作用，这么好的药肯定是要走高端路线的。” “以后主要是卖给高净值人群，全球富豪以及高薪中产，他们都是我们最爱的高端客户，有钱又大方，在看病吃药方面非常舍得。” “而默沙东和罗氏，以及其他企业，你们完全可以降价嘛，这样就能抢下其他客户人群，毕竟可瑞达已经卖了这么多年，你们早就挣够了。” “当然，我们也会跟医生协会达成协议，让他们尽量推荐患者先使用各种靶向药，等到病人拖到产生耐药性了，才会隆重推出三清抗癌药，这样大家的药物都有机会，也能充分挖掘一个客户的价值。” “你看，我们辉瑞应该是非常有诚意的了吧。” 屏幕上各家巨头的CEO和董事长们纷纷点头，看起来都十分满意。 “辉瑞确实非常有诚意，价格卖得高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只要降价就行，不会过多影响利润。” “是啊，底层那些病人以前本来吃不起药的，现在能吃得上降价抗癌药了，而我们也能保持销量，简直是双赢。” “没错，我们这样也是在做善事，在救治那些可怜的病人们。” “高端客户更加追求治疗体验，他们选择了三清，我们也没有办法，现在能划分出各自的市场范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好了，既然大家都已经达成共识，那么这次会议就圆满结束了。” 辉瑞CEO见大家再没有任何意见，笑着结束了这次会谈。 他转身对安德烈大加赞赏：“安德烈，干得漂亮，多亏你提早拿下这款抗癌药，才能让我们垄断全球的高端市场。” “恭喜你，从今天起，你正式成为辉瑞全球抗肿瘤部总裁，希望你能跟三清保持友谊，继续合作下去。” 安德烈在一片掌声中起身，接受了任命。 他此刻非常激动，辛苦工作终于升职加薪，这收获的果实异常甜美。 会议结束后，他迅速联系了卫康，告知对方一件喜讯。 “亲爱的卫，辉瑞已经将25亿美金的里程碑款打过去了。”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买买买，新总部对标水果飞船大楼 卫康现在陷入了一种幸福的烦恼之中。 钱实在是太多了。 他万万没想到，几个月前自己还陷入破产的危机，如今竟然会有这种烦恼。 辉瑞刚转过来25亿美金，折合人民币160多亿，这么一大笔现金，总不能趴在账户上不动吧。 正如普通人挣了笔巨款后第一个想到的是买房。 卫康身价百亿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也是买地。 三清拥有国内抗癌药市场之后，每年面对的是数百万的癌症患者，加上海外市场的收入，很快就将发展成一个千亿营收的医药大企业。 很明显，要想生产跟上销售，必须进行扩建厂房，购买新产线，扩大生产。 那么，现在三清所在的地方就有点太小了。 看来要块大一点的地，越大越好，周围最好也能留有余量。 三清虽然是在昆市工业园区，但是在园区的一个角落里，身后是一座山，旁边是一条河，周围没有太多其他厂家，相当偏僻了。 “我记得河那边荒地还挺多，可以买下一大片地，再通过桥跟三清总部连接起来，再把后山包下来，好好打造一下，简直是个世外桃源了。” “隔壁似乎是一家做玻璃的工厂，最近效益不好，好像要卖掉了，一会过去问问。” “到时候这一片都是三清的，有山有水，再找个设计师好好设计一番，建成一个大花园，估计比昆市开发的旅游景点都要美。” 说干就干，他当即动手，开始看地买厂。 隔壁玻璃厂的老板好像是效益不好，坚持不下去了，又不想破产处理，所以寻求收购，也曾问过老孙三清有没有兴趣接盘。 所以他直接让老孙跟玻璃厂老板通话，谈收购之事。 对方一听是三清想收购，当即非常激动地表示，完全没有问题，他就在工厂等候卫康的到来。 卫康开车带着老孙，过了个路口，拐进玻璃厂内。 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远远地挥着手，一路小跑赶过来。 “卫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能够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看着卫康下车，他很客气，甚至有些讨好地说着话。 “卫总，实不相瞒，现在我的工厂早就停工了，设备也都卖了，只剩下地皮和几间厂房，还有一栋办公楼了。” “如果您想要的话，一口价3000万吧，当年我跟政府签了二十年的地皮使用合同，现在才过了三年，还剩下17年呢。” 卫康下车大概转了一圈，这个厂的地皮不小，有个50万平方米吧。 主要是离自己的公司太近了，就隔着一条马路，设备什么的没了更好，反正自己也不需要玻璃制造设备。 不过这个价格有点贵，租赁合同而已，不像三清当年是直接买下的地皮。 自己如果接盘，到时候肯定也要找政府买下来，三清现在不差钱，才不会搞什么租赁合同。 他看了看老孙，老孙立刻会意，呵呵一笑道：“你这个价格恐怕不太合适吧，3000万太贵了，一点诚意都没有。而且说实话我们看上的是地，这些厂房太破旧了，我们还得找人来拆掉重建，真的很费事，这个拆除费用就是很大一笔钱。” “这，卫总，价格已经很优惠了，真的没法再降价了，这个合同年限还很长。” 卫康微微一笑：“1000万，这是我能给出的价格，我这个人不喜欢啰嗦，你要是同意，我们马上签合同，钱我立马给你转过去，不同意，我现在就走。” 说完，他等了片刻，看对方一脸纠结，没有出声，于是转身就走。 “别，卫总，再加一点，2000万吧。”小老头连忙追上来。 卫康冷笑一声，没回头，继续走。 小老头顿时急了：“别，卫总，那就1500万？这是我的底线了。” 他在其他地方的投资亏了钱，欠了一大笔债，急需用钱，如果不卖给卫康，这个地方这么偏僻，一时之间很难找到合适的买家，那么就只能直接破产，这样他一分钱都拿不到。 卫康终于停下脚步：“1200万，我只说一次。” “行，1200万，就这个数吧，卫总，我们现在就签合同。”小老头咬咬牙同意了。 几个小时之后，卫康找的律师来了，几人签订了收购合同，并去政府做了备案。 现在，三清附近这一整块地都是他的了。 再跟老孙驱车过河，在对岸看了看，又去后山那一块看了看。 非常好，足够偏僻，周围最近的村子也隔了十几公里呢。 等把这一大块地盘都买下来，连山带河，三清自己都可以建一个小村镇了。 当年这里就是因为地势平坦，杳无人烟，属于未开发的郊区，山上也没有多少树木，所以被选为了工业园区。 唯一的优势就是依山傍水，因为南方小河无处不在，春夏季节前来的话，倒也郁郁葱葱，有种青山绿水的秀美。 “不错不错，风景秀丽，依山傍水，这一大块地方若是都属于三清，简直可以建起一个园中之园。”老孙喜不自胜地说道。 当下两人又去找工业园官方，询问买地的事情。 这时候，三清的威名就显现出来了。 政府知道三清要买地扩产，简直高兴坏了。 这三清一有了巨额收入，就知道来买地建厂，下一步肯定是招人了吧，以三清的发展势头，肯定能带动工业园区大大地发展起来。 当即大手一挥，以一个非常优惠的价格，连同刚收购的玻璃厂的地皮，也卖给了三清。 签订合同后，卫康当即就决定要找一家国内最知名的设计公司，打造三清总部大楼。 一般企业自建厂房都是找一家普通建筑公司，直接建厂房了事，非常简单快捷。 但是卫康买了这么多地，还有一座小山，想要尽量建得美观一点。 至于建成什么样？ 他心中顿时浮现出了水果总部的那个大圆环飞船建筑。 要知道，如何证明自己是一个高大上的赚钱的科技公司？ 盖楼，而且得打造世界知名地标建筑。 水果的飞船总部就非常土豪地花掉了50亿美金。 为了盖楼，他们四年逼走了两个承包商，号称史上最处女座甲方。光是安装门把手，就让承包商返工了一年半时间，等到完成的时候，对方的负责人都离职了。 公司的绿化，买光了鹰国两个州的所有绿化树木，导致其他企业无树可买。 最苛刻的是，这个甲方还要求最终交工的时候，一丁点指纹不能留下，逼的所有人必须带着手套干活。 其他任何科技企业的大楼，跟水果飞船总部一比，全都是渣渣。 每次当水果召开发布会的时候，航拍的飞船总部的壮丽风景，总能让全世界人民发出amazing的惊叹。 那么，做为有志于在医药行业向水果看齐的三清来说，总部也必须建造成科技企业的标杆。 总部必须盖成一个世界性的地标建筑。 水果总部当年建造总部大楼花了16年，这点卫康可不准备学习，他也没有那么吹毛求疵，而且华夏建筑公司都是基建狂魔，盖楼的速度还是非常可观的。 当然总部大楼可以时间长一点，其他的厂房，员工小区，以及办公楼都可以加快速度先建起来，但是园林必须是国内最美的，所以各个建筑的位置和造型都要先设计出来。 这样就离不开一家顶级的设计公司。 看来又要全国招标了。 卫康如是想道。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发发发，解酒药初发威 早上七点半，李忠在闹铃声中按时醒来。 他如同上了发条一样的机器人般精准地洗漱穿衣，在十分钟之内出门。 楼下走几步，就是熟悉的包子铺，买上两个肉包一个烧麦，一路走着狼吞虎咽。 步伐稳健地到达公交站台，看看时间，分毫不差，正好七点四十五。 一抬头，一辆公交车正徐徐驶来，不早不晚，正好到点。 他微微一笑，不由为自己的时间管理能力点赞。 半小时后，公交车到达工业园站，李忠一下车就刷了俩共享单车，朝着三清药业飞速狂飙。 八点半，他踩着点走进实验室，环顾一圈，发现空无一人，自己依然是第一个到，于是满意地点点头。 很快，组员们陆陆续续到了，开始日常工作。 九点一过，突然响起一阵短信声。 “卧槽，您尾号为xxxx的储蓄卡收到转账36000元？” 一个组员猛地站起来，盯着手中的手机惊呼出声。 旁边的组员翻了翻自己的手机，同时惊呼：“哇，公司发奖金了。” 其他几个人瞬间激动起来，纷纷打开手机银行查账。 李忠心中一动，打开手机银行，然后整个人呆住了。 48000，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数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看备注：半年奖，他才恍然大悟，不由心中狂喜。 抬头一看，众人正望着他，那眼神意思很明确：“老大，怎么突然发奖金啦？” 他喜滋滋地道：“应该是抗癌药成功上市，卫总给咱们全公司发奖金了。” “上周我就听孙总说公司要给大家发奖金，只是没说是多少，我还以为就一两千块呢，没想到居然这么多。” 其他人连连点头，每个人都是一脸喜色，顿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卫总真够意思的，一下给大家发6个月工资的奖金。” “好像是辉瑞的里程碑款到账了，据说有上百亿啊！” “卫总大气，我之前听说是要年底给我们发大红包，没想到现在还有半年奖。” “嘶，公司原来这么有钱，那下一步有什么大动作没？” “咋啦？你想要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啦？” “哈哈，没呢，白富美算了，家里母老虎不让，但是升职加薪可以有啊。” “我听采购说，卫总刚把隔壁玻璃厂给买了下来，还花了好几亿，买了很多地，估计有上万亩吧，包括后山还有河对岸一大块，说是要建一个国内最美最酷炫的科技公司总部。” “对，好像是对标水果飞船大楼，就每次水果发布会上出现的，那个圈了一片树林子的大圆环，说是要建得比那更美更酷。” “嗬，那肯定老贵老贵了。” “我前两周看到有设计公司来投标，都是全球顶级的那种，不过卫总没时间管，都交给孙总了，他估计就看看设计图把把关。” 李忠突然压低声音道：“采购还说这两个月要把玻璃厂给整修一下，把厂房都改造成药厂的，那里有个办公楼，到时候把行政财务这种职能部门都搬过去，这栋楼留给我们研发部。” 众人一听，顿时兴奋起来。 “那可太好了！” 有机灵的听出味来了，小声问道：“研发部要招人了吗？” 李忠点点头道：“等玻璃厂开始改造了，所有部门都得招人，你们家里有谁想来的，都可以内部推荐，当然，得符合招聘要求。” 所有人顿时激动得直搓手。 有人傻笑道：“哈哈，那我们也算元老级别人物吧，是不是要升职了？” 也有人泼冷水：“你一个本科，万一招来一堆博士或者名校生，你难道还当人家领导不成？” 李忠眼看大家脸色忐忑起来，赶紧打气：“别担心，你们只要好好干，肯定有自己的位置，卫总的为人你们还不知道吗？” 他挺了挺胸：“我半年就被提拔成组长了，等招了人，肯定要升你们为组长，然后一起带新人的。” 众人顿时信服，点头如鸡啄米：“果然还是老大觉悟高，我们要向老大学习，好好看书，努力工作，这段时间一定要抓紧仅存的机会，在卫总面前猛刷存在感。” 李忠一脸孺子可教的笑容，挥挥手，让大家赶紧干活。 他此刻全身充满了干劲， 48000的数字不断在脑海中翻滚，同时心里暗自盘算着。 有了这笔钱，再加上一些积蓄，自己似乎可以买辆国产小车了，再也不用挤公交，骑共享单车了。 等到年底发了大红包，应该不会比这次的少吧。 记得刚来三清时，卫总给自己的工资是6000，升为组长后，提到8000，一年下来也年薪十万了，这个薪水对于一个本科毕业生来说，相当不错了，尤其是在昆市这种小城市，还是生化环材天坑专业。 再加上两次奖金，本科生一年二十万的收入，这在三线城市简直是做梦一般美妙。 三清发展这么猛，效益这么好，明年的奖金肯定也少不了。 这样下去，明年年底就能攒够昆市的一套房子首付款。 一年买车，两年买房，三清这待遇，也是没谁了。 希望卫总继续带领大家吃香喝辣，期望三清继续在医药市场突飞猛进。 他在心里祈祷着，整个人轻快得就像一朵天边浮云，有种飘飘欲仙的快感。 这劲头用来工作，简直就跟打了鸡血一般，让人精神抖擞，生猛无比。 ****** 卫康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员工的心态，因为他心态快要爆炸了。 最近这段时间，上门要求采访的媒体实在是太多了。 他已经成为最受欢迎的国民级人物，一言一行都引人瞩目。 现在他轻易都不敢出门，恨不得住在公司。 就连三清药业的大门口，都经常有莫名其妙的网红出没。 不是跟三清的招牌合影，就是蹲点直播他卫总的出入。 俨然把三清当成网红打卡地点了，害得他连夜请了一队保安维持秩序。 直接把大门推到玻璃厂那边去，然后设了门禁，看到那种街溜子就远远赶走。 这才恢复了工业园区的宁静。 不过也有那种必须要配合的媒体采访。 就比如今天要见面的央视人物专访栏目《面对面》。 这是央视新闻频道的一档长篇人物专访节目，每周日21:30播出。 曾经采访过一系列国内知名企业家和名人，其中就有让卫康无比敬佩的菊为任总。 总体来说算是官方对热点人物的高端宣传，所以当节目组找上门来时，他欣然答应了。 今天是节目组的知名主持人贝晓宁上门来会谈，商定访谈的话题，提前排练一番。 贝晓宁毕业于京大，出道多年，三十出头，长相俊朗，自带一股书卷气质，一看就是高级知识分子。 他经验丰富，十分健谈，言谈中似乎有种魔力，一番侃侃而谈，让卫康顿觉如浴春风。 俩人交谈许久，渐入佳境，很快就熟络起来。 足足花费一个下午，终于敲定了访谈内容。 贝晓宁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笑容满面道：“卫总，感谢配合，你的经历实在是太有传奇色彩了，这次访谈一定会像菊为那次一样成功，我万分期待下次在现场的会面。” 卫康也非常满意，这位贝主持非常会说话，怎么说呢，舔功简直出神入化，让他不得不服气。 “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贝老师，今天终于见到真人，又交了一位朋友，真是太高兴了。晚上我准备了饭局，一定要赏脸。” “这个，”贝晓宁露出为难之色：“卫总，实在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忙，我晚上回去还要赶另一个节目，您看我这机票都买好了……” “没事，没事，下次我去京城录节目的时候再聚，到时候可一定不醉不归。” 卫康挥挥手，凑过去，神神秘秘地说道：“对了，贝老师平时想必很忙，要参加不少酒局吧，我这里有一款解酒护肝神药推荐给你。” 随即转身从办公室陈列架上拿下一瓶全新包装的解酒药。 贝晓宁接过来，看了看，正面写着“三清解酒护肝胶囊”几个字，看起来跟普通的保健品没啥区别，翻到背面，顿时一惊，只见上面印着触目惊心的几行红色大字。 “喝酒有害健康，本产品仅限急需情况下服用，服用后千万不要酗酒，否则造成任何后果，厂家概不负责。” 他指着这几行字哈哈大笑起来：“卫总，你真是心怀天下啊，真是为广大酒鬼着想。佩服佩服。” 随即浑不在意地塞进衣兜，一拱手：“谢了卫总，您这一片心意，真是周到。” 双方互相道别，贝晓宁立马驱车赶去机场，当晚就落地京城。 不过他却并不是来赶节目的，而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酒局要赴。 酒局上有很多圈内熟人，还有数位手握海量资源的金主大佬参加。 贝晓宁匆匆赶到，差点迟到，当即被罚酒三杯。 他哈哈笑着一口喝下，饭都来不及吃，就重新倒满茅台，端着酒杯一路敬酒。 酒过三巡，席间气氛正酣，贝晓宁忽然感觉心跳加快，头脑晕乎乎的，似乎酒劲上来了。 他冲去卫生间，呕吐一番，顿觉胃部有些难受。 “哎，酒量怎么变差了许多。” 袖子上似乎沾染了污渍，他脱下外套清理，突然摸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正是三清解酒药。 想了想，倒了一颗出来，走出去找服务员要了杯水，一口喝下。 “三清抗癌药名声那么大，解酒药应该也能管点用吧。”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知名主持人酒驾了，又没酒驾 贝晓宁吃完解酒药，快步走回包厢。 门一开，一股喧嚣的空气瞬间扑面而来。 里面装饰得富丽堂皇，摆了三张大圆桌，坐满了各色男男女女。 大多数人已经有了些醉意，举止愈发肆意自然，纷纷聚在一起，勾肩搭背，谈笑畅饮。 贝晓宁坐回座位，几口小菜刚下肚，胃部忽然涌出一股清凉之意，沿着喉鼻直冲脑门，顿时清醒了许多，晕乎乎的感觉也瞬间消失了大半。 他一时愣住了，手中筷子也在半空中定住。 随着胃部那种清凉感持续输出，整个人越发清醒了，简直就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那么清醒。 他顿时陷入迷茫之中：“我怎么了？我刚干嘛了？我到底喝没喝酒？” 片刻之后，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立即放下筷子，从衣兜里再次把那瓶解酒药拿出来。 “难道是吃了解酒药的原因？这解酒药怎么效果这么好？” “莫非这不是保健品，而是处方药？” 这次他看得很仔细，瞪大眼睛，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只看到“保健食品”和“国食健字G202xxxx”这几个小字。 正面下方还有两行字：“保健食品不是药物，不能代替药物治疗疾病。” 侧面写着主要原料，一堆看不懂的化学物质，以及维生素和各种植物提取物。 功能则很简单：本品是以xxx为主要原料制成的保健食品，经动物和人体试食功能试验证明，具有解酒护肝的保健功能。 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跟市面上其他保健产品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差别。 瓶子里装着几十粒奶白色的软胶囊，看不到里面的内容物。 贝晓宁看了半天，心中大为震惊。 这还真是保健食品。 这解酒药平平无奇的外表之下，效果为何竟如此强劲。 他以前也不是没喝过护肝片，解酒药之类的东西。 饭局上时常有熟人献宝似地拿出几颗药丸说是解酒神药，效果强劲，买都买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找了关系才抢来一盒，等等。 初时，他还会好奇地吃下，然后期待着效果。 但是每次都是迅速在拼酒之中陷入昏迷的结果。 导致他再也不相信这类玩意了，八成又是保健品公司的圈钱力作，就跟脑黄金似的，只让人求个心理安慰，醉得心安理得。 整个就是，我知道我躲不过，我准备过，我尽力了。 而今天卫总给他的解酒药，效果竟然这么好，真是出人意料啊。 忽然，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贝大帅哥，在干吗呢~” 一阵香风飘来，他肩膀上多出一只纤纤玉手，涂着鲜红的指甲油，轻轻拍了两下。 贝晓宁立即把解酒药塞进兜里，脸上浮现笑容，回过头去：“安琪大美女，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啦。” 安琪是位容貌秀丽，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孩，黑色短裙勾勒出曲线，一双修长美腿踩着金光闪闪的恨天高，她美目含情，手中端着杯酒，娇笑道：“我给帅哥敬酒来啦~” 声音娇柔无比，带着股嗲嗲的味道，直听得贝晓宁骨头发酥。 他拉过一个椅子，看着安琪乖巧地坐下，长腿在灯光下泛着炫目的光泽，顿时心中一荡。 当即拿起酒杯，轻轻一碰，一口干掉。 这个名叫安琪的女孩，他在酒局上见过几次，都是跟着别的朋友来的，不太熟，但是那双笔直的长腿，让他印象深刻，这次居然主动过来结识，真是让他又惊又喜，不由飘飘然起来。 贝晓宁三十出头还是单身，自然不会是什么羞涩男孩，他也算多年花丛老手，上个女朋友分手已经好几个月了，最近工作太忙，无处取经，此刻目光在那双长腿上一瞟，顿时有些蠢蠢欲动。 他自诩就算在京城也是黄金单身汉一枚，又风流倜傥，受到美女青睐也是理所应当。 这位美女非常热情，频频劝酒，很快他就喝下大半瓶白酒，脸红耳热起来。 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头晕脑胀之感，他赶紧找个借口跑到洗手间，倒出几颗解酒药，再要来一杯热水，一口喝下。 “这次应该能撑到酒局结束了吧。” 他心里嘀咕着，光速返回，坐下之时，借着酒意，右手揽在佳人纤腰上，凑近交谈。 安琪好似毫无察觉，依旧娇声嗲语，这不由让他心头瞬间火热起来。 有戏，看来今晚可以在家取经了。 他按捺下心头的欲火，依然表现出一副风度翩翩的绅士模样，耐心等待饭局的结束。 不时有其他熟人过来纷纷敬酒，借着之前吃下的解酒药，他迎来送往，喝下再多酒，也没有醉倒。 “三清的解酒药果然给力，这次喝了这么多酒，居然还没倒下，换成以前，估计早就断片了。” 贝晓宁坐在椅子上，隐隐有种微醺的美妙感觉，这种有点恍惚，又保持着一丝清醒的状态让他沉迷。 尤其是在这种状态下，看旁边的佳人，真是越看越美，心头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了。 酒局终于结束，贝晓宁站起身来，看看周围人醉得东倒西歪，心中暗自得意。 他离开之前又去了一趟洗手间，想想等会要回家办大事，于是拿出解酒药倒了一大把，吃了下去。 这样应该很快就醒酒了。 他匆匆赶回去，发现大家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还好美女没喝多，还在等着他。 带着美女坐上车后，他发现自己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吐出的口气中已经闻不到多少酒味了。 就是衣服上还是一股烟味酒味混杂的气息，有点冲鼻。 本来还想叫个代驾的，但是看了看副驾上满脸红晕，秋波含情的美女，算了，还是自己开车回去吧。 不过没开多久，副驾上的安琪突然开口了：“帅哥，先送我回家吧。” “什么？”贝晓宁心中一惊，差点踩住刹车，他伸手握住美女的柔荑，笑嘻嘻地道：“你看你都喝多了，回去都没人照顾你，不如去我家，我来照顾你，怎么样？” 安琪默默不出声，似乎是默认了，小手也没缩回去，低着头坐在那里拿着手机发消息。 贝晓宁心中暗喜，打开车窗，吹了会风，瞬间神清气爽，一股清凉之意充斥着全身。 嗯，这感觉不错，喝了这么多酒，脑子还这么清醒，而且还越来越有精神了。 他平稳地开着车，朝自己家驶去，感觉脑子飞速运转，竟然开始想起工作的事情来，而且效果还很不错，越想越顺畅，不断有新点子冒出来，。 最近台里想要花费大笔资源，打造一款新节目，他是主持人的热门人选，一直都在为此事思虑，眼下瞬间灵感爆棚，新想法一个一个跟不要钱似地往外冒。 “卧槽，这些个点子简直绝了，台长听了都得拍案惊奇！” 贝晓宁忽然激动起来，他必须尽快回家把这些新点子都给记下来，好好琢磨一番，争取早点做个方案出来。 不过，好像副驾上还有位美女，他看了安琪一眼，美还是美的，就是自己现在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了，完全支棱不起来了，只想赶紧回去好好加班干活。 于是，他果断问道：“美女，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什么？”安琪大吃一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不是说了要带我回家吗？” 说着，左手伸过来放在他大腿上。 贝晓宁瞟了一眼自己的大腿，内心毫无波动，只感到一片平静安宁。 他点点头，催促道：“快给我个地址，我马上送你过去。” “实在对不住了，我突然有点急事，咱们下次再约吧，反正你也加了我微信了。” 安琪脸色变幻不定，久久不出声。 贝晓宁不耐烦了，他猛地往右边开，停在路边，掏出手机，立即微信转账200块，又把车门打开，非常客气地道歉。 “实在对不住哈，我一哥们刚出车祸，我得去看他，我给你转了车费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啥？”美女彻底惊呆了，然后立马怒了，破口大骂道：“大傻逼，什么破玩意！” 她迅速下车，狠狠甩上门，还没等她再飚几句脏话，贝晓宁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踩油门，光速消失在她眼前。 美女捂着心口，气得说不出话来，打开微信，点击收款，然后立马拉黑了。 然后马上拨打一个号码：“王哥，那傻逼男的把我赶下车了，我也没办法啊，这事黄了。” 电话里隐隐传来阵阵怒吼，随后挂断了电话。 美女狠狠啐了一口，转身离开。 这边贝晓宁心中只想赶快回家，车速飚得飞起，浑然不觉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缀了一辆黑色小车。 小车内坐着一个面目阴沉的男子，他看着前车，眼中寒光闪动。 突然，他咬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车速飙升，从后面赶上来，然后往左一歪，朝着贝晓宁的车直撞过去。 贝晓宁虽然车开得快，但是人很清醒，看到有车撞过来，他以为对方失误了，赶紧使出洪荒之力进行躲闪，车头一拐，直接撞在防护栏上，停了下来。 他连滚带爬地下了车，心中一阵后怕，回头一看那辆失控的车，竟然已经一骑绝尘，消失得无影无踪。 贝晓宁双手颤抖着摸出手机报了警。 不一会，交警急速赶来，一看眼前场景，倒吸一口冷气。 贝晓宁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还没说话，对方忽然眉头一皱，盯着他的衣服，厉声问道：“你怎么一身酒气，酒驾了？” 他心中顿时大惊：“卧槽，我，我，我刚从酒局出来，这下惨了。” 连忙点头哈腰道：“没喝多少，身上是朋友洒的酒。” 交警面色严肃，拿出一个酒精检测仪：“喝没喝酒，不是你说了算的吹来，张开嘴，哈气。” 贝晓宁心中叫苦连天，只能朝着酒精检测仪吹气。 对方拿回去看了半响，面色古怪地说道：“咦，未检测到酒精含量数值，还真没喝酒。” 贝晓宁心中松了口气，知道自己逃过一劫，连连点头，详细交代车祸事件。 眼看就要没事，忽然对面交警拿起对讲机，交谈了几句，然后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是叫贝晓宁吗？怎么刚出车祸就有人举报你酒驾啊？” 贝晓宁瞬间懵逼了，随即心中一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想起刚才撞了自己就跑路的可疑车辆，这时候他就算再迟钝，也回过味来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解酒药一战成名 贝晓宁最终还是被交警带走了。 有人举报他酒驾，但现场的酒精检测仪又查不出血液酒精含量，为谨慎起见，交警需要将他带走进行调查，再视事情真相做出处理。 他脸如死灰，心神恍惚，绞尽脑汁在想自己到底得罪了谁，又挡了谁的路了。 娱乐圈内举报暗算这种事情并不罕见，由于利益相争，同行之间什么龌龊事都做得出来，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被举报而落马的明星艺人扫黄事件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色欲熏心地带不明来路的女孩回家，否则八成也要成为被平安朝阳通报的下一个知名扫黄典范了。 幸好这次没有发生交通事故，而且他也没有酒驾历史记录，事情还不算太严重，但一顿批评教育和处罚措施是在所难免了。 贝晓宁一路上非常顺从，秉承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精神，宛如竹筒里倒豆子一般将整个事情交代得干干净净，力争宽大处理。 而就在他被带走后不久，一组爆料图片突然在浪博上疯传，并迅速登上热搜。 “知名主持人贝晓宁酒驾被拘留！” 爆料详细讲述了贝晓宁与圈内人聚会，举杯畅饮，散场后醉酒开车，随后发生交通事故，最后被交警带走拘留的整个过程。 不但过程详细，细节充实，还图文并茂地配上贝晓宁频频干杯的视频，被交警带走的落寞背影，以及一张撞在防护栏上车头凹陷的照片。 网友们瞬间都惊呆了，纷纷感叹演艺圈果然从不让人失望，不论什么人设都能塌房。 “真是不怕死啊，喝那么多都敢自己开车，也不叫个代驾，是赶着去投胎吗？” “得醉成什么样，才能在大马路上撞防护栏啊。” “幸好撞的是防护栏，这要是路上有行人或者其他车辆，我简直不敢想。” “酒驾的人都该死，不把别人生命当回事。” “果然网上判案，死刑起步。” “楼上，贝晓宁死不了，八成就是拘留几天，扣押驾驶证。” “可恶，车都撞成这样了，还只是拘留几日，简直是在鼓励酒驾。” “这种知法犯法的，应该严判。” “就是，公众人物应该从严处罚，央视要是不开除他，我以后再也不看他的节目。” “就是，我们要抵制无德艺人，决不能再让这种人出现在电视上。” “就是，看着这种犯罪分子光天化日之下捞钱，我简直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也有一些思路清奇的网友发现了其他亮点。 “好家伙，贝晓宁酒量还不错啊。” “是啊，这白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就没停过，居然看起来挺清醒的，没啥醉意，要不是有视频为证，你说他没喝酒我也信。” “是啊，这世界上就是有天生酒量好的人，不得不服。” “哎，我要有这酒量就好了，就不愁客户劝酒了，国内这酒桌文化啊，每次陪客户都要被灌酒，实在让人受不了。” “就是啊，我怀疑我迟早会因为酒精中毒而进医院。” “喝酒伤身，楼上还是少喝点，身体为重。” “我也不想的，都是生活所迫啊，哎，真是一把辛酸泪。” “上回公司聚餐，老板敬酒我不喝，老板怒了拍桌子，我直接一杯酒倒在老板头上，然后提桶跑路了。” “楼上是00后吧，年轻人真是勇气可嘉。我们中年人，遇到这种酒局，也只能忍气吞声，吃两口菜顶上去了。” “没办法，人到中年，身不由己，必须负重前行。” “可恶的酒文化，只要它还存在，我们都逃不脱这个酒中局。” “羡慕酒量好的人。” “羡慕+1” 突然，京城交警的官方浪博号发布了一条公告。 “#您举报我处理# x日晚间，有热心群众反应，在三环内发生一起醉酒车祸事件，事故当事人为贝某宁。接到举报后，东城交通支队立即开展核查工作。经过核查，以及医院验血检查，驾驶人贝某宁血液内酒精浓度并未超标，不构成醉酒驾驶的违法行为。当事人开车之前曾与人聚会喝酒，离开时服下解酒药，并等到酒精代谢完毕后才驾车上路。虽不构成知法犯法行为，但仍需接受批评教育，并处以1000元罚款，驾驶证扣6分。” 公告瞬间震惊了所有网友，引来无数转发。 “什么鬼？官方竟然说贝晓宁没酒驾？” “但是他明明喝酒了啊？还喝了不少呢，视频可做不了假。” “所以他是酒驾了，但是又没酒驾？是这个意思吗？” “我怎么看不懂了，哪个吊大的给我解释一下？” “你们眼瞎吗？没看到贝晓宁是喝了解酒药以后才开车的？” “所以他喝了解酒药就能酒驾了？” “不是，是喝了解酒药，把体内酒精都代谢掉，就可以开车了，你是不是小学生，看不懂人话吗？” “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有解酒药让人喝了酒检测不出来啊？我又不是没吃过解酒药。” “卧槽，楼上都别吵了，你们都没抓住重点，喝没喝酒不是重点，酒驾不酒驾也不是重点，重点就是，这到底是什么牛逼解酒药？” “对，什么牌子的解酒药？谁能告诉我？我要马上去买。我天天有酒局，正需要同款解酒药。” “快看，贝晓宁也发浪博了。” 网友疯狂涌入贝晓宁的主页，看到他已经光速发了一条忏悔消息。 “对不起，因为我的私事占用了公共资源，其实今天晚上我确实是在朋友聚会上喝了不少酒，保守估计有三四瓶白酒吧。其实我酒量并不算好，以前如果喝这么多肯定就醉倒了。” “但是，今天我吃了解酒药，感觉酒精消化得很快，离开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醉意了，后来我又在车里坐了许久，直到再也感觉不到任何酒意，我才开车回家的。路上发生交通事故纯属意外，我已经接受了批评和教育，以后绝不会再犯。” “至于大家关心的解酒药，其实是三清药业的新款保健品。我这里拍了张图，大家可以去药店看看有没有，或者直接问卫总也可以。” 贝晓宁发完浪博之后就光速下线，不论网友如何发问，再也不回复任何评论。 网友们瞬间沸腾了，立即又乘坐观光车飞奔去卫康的主页打卡，激动地询问解酒药。 “既然是三清的解酒药，那我信了，肯定能有这种神奇效果。” “没想到三清还做保健品啊，而且一出手又是一款神药。” “卫总真是急人民之所急，提供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产品，不愧是我老公。” “我是昆市人，刚才看到消息，我立马就出门去附近药店找了，跑了好几家都没看到。这解酒药到底在哪里卖啊？” “是不是要去专门的保健品专卖店买？” “这么晚了，专卖店都关门了，明天一大早我去看看。” “卫总，给个链接吧，明晚我有酒局，我酒量不好一杯倒，江湖救急啊！” “救命啊，求链接！！！” “求链接+1” “求链接+2” “求链接+3” 浩浩荡荡的求链接队伍瞬间把卫康的主页给淹没了。 至此，三清解酒药彻底打响了名头。 所有人都在寻找它的购买渠道，但却全都苦寻不着。 就在众人纷纷表示熬不住了，要怀着疑问入睡之时。 突然，营销号和大V们疯狂转发起了一条推特截图。 迅速惊动了还未入睡的网友们。 原来，远在大洋彼岸的马布斯。 竟然也同时发了一条关于三清解酒药的消息。 “威士忌配上三清解酒药，实在太让人上头了。”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马布斯的助攻，解酒药脱销 鹰国，德州火星集团基地工厂。 马布斯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心满意足地端起桌上的一杯威士忌。 随后，他从电脑旁的一堆奶白色胶囊里随意抓起两颗，扔进酒杯中，一饮而尽。 很快，一股强烈的酒意袭来，脑中思维变得迟钝，隐隐有种微醺的美妙感觉。 于是他往椅子上一靠，闭上眼睛，脸上神情陶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没多久，那股熟悉的清凉感觉从胃部涌上来，沿着喉鼻直冲天灵盖，顿时让人打了个激灵，脑子瞬间清醒了，思维飞速运转起来。 他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威士忌配上三清解酒药，实在太让人上头了。” 自从买到这款三清的解酒药，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就此打开。 喝起酒来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也不用担心白天喝酒会影响工作。 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工作狂，但是同时又是一个嗜酒如命之人。 两者不能两全，这点让他十分痛苦。 而且他的酒量也不怎么样，往往喝上几杯就会头晕脑胀，脸红耳赤，醉倒不省人事。 所以，一旦工作起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喝酒。 但是，自从有了三清解酒药，不但解酒功能强大，很快就让他免于醉酒之苦。 他还发现了一个额外的好处。 那就是这款解酒药居然还自带类似于聪明药那种提神醒脑功效，让他每次喝完酒以后，不但没有头痛欲裂的酒后症状，反而神清气爽，工作起来思绪如飞，更加得心应手。 从此，酒精再也不会成为束缚他的枷锁。 反而成为让他灵感不断翱翔的燃料。 白天办公时间，喝上一杯酒，配上三清解酒药，能有效缓解熬夜的疲劳，振作精神投入工作。 晚上加班时间，喝上一杯酒，配上三清解酒药，能持续保持精神兴奋，哪怕凌晨两三点钟，也能召开全体员工大会，鼓励大家7x24小时不间断运转制造火箭系统。 真是一款天才保健品，跟工作狂简直是绝配。 有了它，再也不怕喝酒误事，再也不怕熬不起夜了。 发明它的人，简直太懂他了。 马布斯异常兴奋地拍下办公桌上的工作照片，上传推特。 办公桌上，斟满威士忌的酒杯，忙碌异常的工作邮箱，三清解酒药的奶白色胶囊，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副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他还配上大段文字，借此表达自己的激动心情。 “威士忌配上解酒药，实在太让人上头了。” “三清解酒药真是世界上最棒的产品，再也不怕酒后头疼了，吃完之后，不但不会醉酒，反而提神醒脑，让人精神振奋，灵感爆棚。” “我太爱这款产品了，它陪着我度过了好几个不眠之夜。它是我工作时的最佳伴侣。” “我宣布，我现在是三清的忠实客户。” “抗癌药，解酒药，每一款产品都这么强大而完美，接下来又会是什么神奇的产品呢？我非常期待。” 马布斯的推特迅速传播，并立刻受到粉丝们的火热追捧。 鹰国的拥趸们纷纷赞美他。 “天啦，马布斯都推荐的好东西，一定效果很棒。” “效果真有这么神奇吗？我也想要试试。” “现在科技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马布斯不亏是科技教父，总是乐于尝试新鲜事物，走在科技前沿，这一定是最新发明的高科技产品。” “三清？这个名字似乎十分耳熟。” “我想起来了，这家公司还有一款抗癌药，价格十分昂贵。” “狗屎，这是一家东方的吸血鬼公司，把抗癌药在鹰国卖出了天价，只为了吸我们的血给华夏人喝，我们要抵制它。” “这么无耻的公司研发的解酒药，价格一定也很昂贵吧。” “那肯定，也只有马布斯这种富豪，才能把这么高科技的解酒药当糖豆吃。” “嘘，我听说这家公司十分奇葩，它家的产品在海外卖得十分昂贵，但是在华夏国内卖得却十分便宜。这款解酒药会不会也是这样？” “楼上，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上帝啊，请不要说出来，否则你将至少犯下十项联邦重罪，万一被国税局知道，会被马上抓起来牢底坐穿。” “我的错，我会保住这个秘密，等到做完以后，再向上帝忏悔我的罪行。” “兄弟，你真是好样的，我想加入你的行动。” “太棒了，我想知道在哪里可以买到这款神奇的解酒药？” “必然是在那个遥远的东方国度。” “兄弟们，别忘记你的身份，你们不抵制这个吸血鬼公司了吗？” “你们等着，我曾经在华夏呆过几年，懂一点中文，我先去华夏的网络上看看，他们肯定会有关于这事的新闻。” “好哥们，祝你好运。” 就在海外网友们纷纷对三清解酒药表示出强烈兴趣的时候。 卫康终于发现了自家解酒药已经一炮而红了。 他心中窃喜之余，也只能对贝晓宁深表同情。 万万没想到，解酒药的走红，居然在无意中献祭了一位知名主持人。 这位可怜主持人的乌龙酒驾事件，想必以后都会跟三清解酒药联系在一起。 每次网友们一想起解酒药，必然会将他拿出来鞭尸。 虽然已经半夜了，但是卫康还是发布了一条消息，安抚急躁的网友们。 “三清解酒药目前已经上市，在昆市及其附近城市的保健品专卖店均有售卖，广大网友们可以就近购买。” “明天一早，三清将在猫淘，狗东，和并夕夕三个网络平台开通旗舰店，解酒药将正式上架售卖，敬请期待。” 网友们顿时兴奋了。 “太好了，明天再来打卡，蹲一个链接。” “散了吧，明早起来等消息吧。” 次日一早，卫康来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公司销售人员，赶紧联系各大电商平台，申请开通旗舰店，上架解酒药的链接。 三清是一家老牌药企，一直都是走的医院和药店等线下销售渠道，还没有进行过网络销售。 这一切对销售人员来说，也是一种挑战。 而三大电商平台面对这样一家知名企业，统统都非常合作，提供了最大强度的支持。 终于，下午四点，三清保健品旗舰店隆重上线了。 全店只有一款产品，乃是镇店之宝——三清解酒药。 一瓶60粒，售价599。 差不多十块钱一粒。 这个售价果然沿习了三清一贯的厚道作风。 要知道袋鼠国的Swisse护肝片这种效果不明的保健品，一瓶也要一百多块钱呢。 像那些胶原蛋白片，复合维生素片，以及深海鱼油胶囊这种基础保健品，市场上产品动辄两三百元，效果却是不明不白，大多数消费者也不过是买个心理安慰。 至于那些功能性的保健品，尤其是针对老年人和小孩的，更是卖出天价。 据有关部门统计显示，我国每年营养保健品的销售额超过2000亿元，其中老年人消费占了五成以上。 老人花大价钱购买保健品的事例媒体时有报道，时常有老年人被保健品坑得破产的新闻见诸报端。保健品商家为了吸引老年人购买，大都通过夸大宣传达到目的，而国内对药品管的比较严，保健品却监管很松，保健品不但质量上没什么保障，功效更是完全吹出来的。 就以一款名叫龟鳖丸的保健品为例，一只龟可以做出20万颗，里面龟不能说完全没有吧，但成分非常非常少，这就很难界定真假，因为不像药品，没有量的显示，而保健品的利润往往非常高，奸商往往利用老年人想长寿的心态，借机把这种无用的保健品推销给老人，骗取大量钱财。 所以在三清解酒药还没在网上开卖之前，网友们其实心里也是十分忐忑，担心三清会把解酒药卖出天价，毕竟效果这么好，想必研发投入巨大，为了回本，卖个高价也是理所当然。 然而，在点击卫康分享的链接，看到解酒药的价格之后，网友们瞬间上头了。 “这价格就离谱，我是不是看错了。” “居然不是1599？” “卧槽，良心价啊，果然是三清，从来不坑国人。” “兄弟们，冲啊，我准备买十瓶囤着，毕竟我是个销售，天天都有酒局。” “这么便宜，不买不是华夏人。” “虽然平时不怎么喝酒，但是我也要买一瓶支持一下，这一瓶估计够我吃上两三年。” “这一波利好茅台！” “白酒股将大涨！同志们，冲啊！” “我去，居然限制每个身份证只能限购3瓶，太过分了。” “赶快拿家人身份证买啊，你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身份证都拿出来。” “草，怎么没了？我手机卡了三分钟，这就卖光了？” 限购政策也没能挡住网友们的热情似火，眨眼之间，三清解酒药就售罄了。 而卫康根本无心关注外界这一切，因为，就在解酒药刚上架的时候。 他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道久违的熟悉声音。 原来竟然是系统在催促他。 “叮！宿主积分早已满足条件，请尽快抽奖。”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系统抽奖，智能实验室系统 卫康匆匆走进实验室。 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他已经许久没有查看系统了。 连系统都忍不住出声提醒了，可见积分累积一定已经相当可观了。 急不可待地打开系统面板，查看起面板数据。 等级：lv88 宿主：卫康 积分：8788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竟然攒下这么多积分了。 看来最近这一个月，抗癌药的销售已经铺开，已经有数千名患者获得了治疗。 随着抗癌药的销售逐渐走上正轨，越来越多的病人被治愈，系统的积分想必会迎来一波暴涨。 更不用说那些买空了所有库存的解酒药的普通人了，他们也将贡献海量的积分。 系统忽然跳出一个窗口，提示信息正在不断闪烁着。 “宿主升级到lv10后，可花费1000积分抽奖一次。” “奖品分为黑色，白色，银色，金色，彩色五种，随机抽取。” “宿主积分早已满足条件，请尽快进行抽奖。” “系统，进行抽奖！” “叮！正在抽奖中，请稍候！” 系统窗口化作漫天星光消失不见，随后出现一个五彩旋转轮盘，每格轮盘对应着一种颜色的奖品，轮盘很快飞速旋转起来。 同时，轮盘上方出现一个倒计时标记。 “10，9，8，7…..” 卫康心情愉悦地看着抽奖，心里在猜测着。 不知道这几个颜色，金色，银色，白色，黑色，彩色，分别代表什么等级和种类呢？ 马上就要揭晓答案了，真是让人期待啊。 “6，5，4，3，2，1！” “抽奖结束，恭喜宿主，获得金色奖品。” 五彩轮盘同样化作星光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流光溢彩的金色小箱子。 小箱子通体呈现金色，仿佛由黄金所铸，泛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卫康顿时一阵激动，这个奖品的卖相非常棒，里面一定是很珍贵的东西。 “系统，打开箱子，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奖品。” 金色箱子缓缓打开，一个金色的长方形物体浮现出来。 卫康瞪大眼睛，仔细一看，瞬间呆住了。 这个东西，怎么，怎么看着这么像一个U盘呢，而且还是USB接口的U盘。 “难道是制药方面的资料？” “系统，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他心里嘀咕着，满头问号地询问系统。 U盘上空随即浮现出相关的解释信息。 奖品：智能实验室系统（LIMS） 颜色：金色 类别：辅助工具 等级：初级 发展：人工智能方向，可使用积分升级为AI制药系统 功能：…… 看着浮现出的解释信息，卫康不由心中剧震。 奖品竟然是智能实验室系统，而且还可以升级，升级方向是AI制药系统？ 这个信息给他带来极大的震撼。 不亏是金色奖品，果然是个好东西。 智能实验室系统就是实验室数据管理系统，这对他来说并不陌生，虽然现在他的实验室里还没有安装，但是已经在购买清单里了，很快就要购买一套全功能型的。 如今系统竟然抽奖送了一套，简直就是急他所需，太贴心了。 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这个系统并非纯粹的制药系统，似乎应该还有其他的相关功能。 只是因为目前还处于初级医药系统阶段，所以很多功能应该还未向他开放？ 想明白了这一点，卫康心里又惊又喜，那么，也许系统也能使用积分进行升级？ 从而升级成中级，高级医药系统？ 如果是真的，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他日后积累的海量积分将有用武之地了。 怪不得他总觉得积分太容易积累了，使用的途径却十分有限。 原来竟然可以升级系统以及各种奖品。 这原来是一个可成长，可升级的系统。 他摇了摇头，简直是无力吐槽了。 又看向奖品信息，金色的奖品属于人工智能方向？ 那么银色，白色，黑色，和彩色又都是些什么方向？ 从类别来看，可能都是医药行业所需要的各种辅助工具。 也许还跨越了其他学科领域？ 就像金色奖品，就属于计算机领域。 而且这些奖品还都能够升级，这无疑让人十分振奋。 这意味着，就算是一个初级医药系统，自己也将获得除了制药行业之外，其他行业的许多黑科技。 这非常合理，因为科技的发展，必然是物理，化学，生物，信息，能源，通讯，等各个方面的齐头并进，每个学科的急剧发展，必将带动其他领域的迅速追赶。 从而达到相辅相成，互相促进的效果，这才符合一个正常的社会中科技发展的规律。 就如，显微镜的发明，带动了微生物学的发展，从而发现青霉素，开辟了抗生素药物的新领域。 只不过，目前系统透露的还太少，无法分析出足够的信息，可能等多抽几次奖品之后，就能总结出来了。 卫康兴奋地捏紧拳头，继续看下去。 智能实验室系统的功能相当多，包括但不限于： 药品数据管理，质量控制，参数监控，仪器管理，远程遥控，数据统计，文件记录，原材料管理，供应商管理，账户权限管理，样品管理，等等。 这东西是专门针对一个实验室的整体环境而设计，是一个包括了数据采集设备、数据通讯软件、数据库管理软件等在内的高效集成系统。 以实验室为中心，将实验室的业务流程、环境、人员、仪器设备、检材、标准方法、文件记录、科研管理、质量管理、客户管理等等因素有机结合。 据LIMS厂商的成功案例分析，一个高效的智能实验室管理系统，能够帮助实验室提高人员协同办公效率80%，降低质检人员70%工作量，降低所需库存资金30%，降低管理成本20%，提高资金利用率15%，具有显著的综合效益。 而系统出品，想必会比国内外厂商的产品更加强大，也更加智能。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用在自己的实验室上了。 只是系统给的仅仅是软件，可能还需要再购进一批性能强大的计算机硬件设备，以及相关仪器。 不管怎么样，先在实验室试一下吧，看看能不能安装。 卫康兴冲冲地来到实验室的服务器旁边。 很快，光芒一闪，那个金色U盘出现在他掌心。 插入服务器，等待智能实验室系统安装完成。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展望未来，AI制药系统 过了一会，智能实验室系统安装完成。 而那个金色U盘已经无声无息间消失不见了。 服务器重新启动，很快出现一行红字。 “警告！机器性能不足，无法全功能运行，只能启用安全模式。” 卫康额头冷汗冒出，不由挠了挠头。 这也太尴尬了。 马上就去购买高性能服务器，一定让智能实验室系统有个温暖舒适的窝。 不过现在先看看都有哪些功能吧。 红字很快消失，出现一个非常美观简洁的界面，跟常用的窗户系统有些类似，这可能是考虑到了工作人员的日常使用习惯，所以自动适配了常用的界面风格。 桌面上有常见功能的图标，可以点击打开，使用相应的功能。 卫康还没来得及惊喜，又跳出一个消息窗口。 “触摸屏功能暂无法使用。” 卫康：“。。。” 接着，又跳出一个窗口，列出一个设备购买清单。 “检测到机器缺乏相应对接设备，请按照以下清单购买。” “如无法提供所有设备，可能导致相应功能无法实现。” “高性能服务器，触摸显示屏，LED显示屏，智能门锁，智能语音器，监控设备，无线以及WIFI等多功能通讯模块。” “打印机，电脑，指纹识别仪，扫码器，人体感应器，智能控电器，仪器控制器，智能电灯，智能开关以及排插……” 卫康擦擦头上冷汗，将购买清单记录下来。 要买的东西可不少，回头还得叫人来安装。 不过基本都是各种硬件，有现成的系统在，装好之后就可以联动使用。 接下来，他查看了所有功能，以及功能管理模块，顿觉十分满意，这些都是实验室管理需要的实用功能，系统甚至还自动提供电脑和手机适用的APP，可以在手机和电脑上使用相应的功能。 甚至还可以对接其他的第三方模块系统，物物相联，实现数据化的真正统一。 一直以来，三清的实验室都是传统的人工管理方式，需要工作人员自己配备钥匙，出入登记，看护实验室设备，记录统计实验数据，管理各种原料和样品，十分原始，不仅工作量很大，效率也低，而且效果也不好。 有了这套软硬件结合的智能实验室系统之后，可以实现实验室无人值守，实时监控，出入自动登记，实验时自动统计记录，远程可控实验室操作，管控电器设备，实现真正的智能化管理。 首先，员工以后可以通过指纹，手机扫码，远程，身份证等多种方式开门，进入实验室。 随后，手机端，显示屏上都可实时查看实验室的当前使用状态，仪器工作情况，并实时监控实验状态，进行相应的语音提示。 同时可以实时感应员工在实验室的状态，并检测员工是否有在实验室内实验，若实验室状态显示在线且无人实验，系统则会自动报警，以保证安全。 实验过程中，智能系统可对实验室的多项数据进行自动记录，进行汇总，并可设置实验室使用时间，远程锁定或者打开实验室。 对于特定实验室或者仪器，还可以单独进行设置，在选定的有效时间内，该设备只对相应的人员开放使用，其他人无法使用。 实验数据库可提供灵活强大的数据管理功能，并可设置用户权限，以保证数据的安全使用。同时可对所有硬件设备进行分类管理，如增加，删除，修改，设置参数等。 APP端可实现远程开门，扫码开门，查看实验室状态，实验室管理，查看消息公告，实时监控，故障报修，设置权限，查看实验记录，以及相应等级的数据，并进行操作等功能。 同时配备功能强大的样品，材料，备品备件，文件资料，仪器设备，实验记录，标准库等相应管理模块。 标准库管理模块主要是完成相关标准的录入、更新、修改和审核等功能。一套完整的标准库是使整个业务能够流畅运转的根本保障，为了保证标准的准确性，标准库应由资深的专家审核后方可正式使用。 样品管理系统是实验室日常运行最为频繁的模块，它为样品分析评价提供了支持，包括样品分析、样品登录、样品管理、样品测试、审核系统、结果输出、QA/QC等方面。 信息查询系统包括分析进度、综合信息查询。用户可根据授权级别查询相关信息。所有查询结果都可以进行排序、分类、统计。信息查询可快速反映从原始数据到加工处理数据的每一步历史数据，也能查询人员情况，项目进行情况，客户，标准资料，实验室各种文件规定，各种报表，及各种技术资料等等。 信息统计功能则可以提供不同用户要求的各类统计图表信息模块。根据需要还可提供与各类专用统计软件的无缝连接。 实验室事务管理系统包括实验室杂务、内部通告、人员去向、计划、工作安排、文档处理、公共信息、人事管理和经费管理等方面。 资源管理系统包括人力资源、物力资源、标准物质管理、其它物资管理以及无形资产如知识产权等的管理模块。同时也可以对人员、对照品、试剂等进行管理，并可对工作量进行统计，核算成本等。 仪器管理系统可以连接分析仪器(如液相色谱仪、气相色谱仪、天平等)，通过对仪器分析数据的自动采集，可以减少手工录入错误，加快数据传送速度，从而节约了分析人员的大量时间。 该系统还可以进行仪器维护，允许为仪器创建定期的校正计划表，跟踪、记录校正情况。可以统计仪器的使用率，最大限度地利用仪器。并能远程控制分析仪器，随时对样品分析全过程进行动态跟踪监控。 总体来说，功能非常强大，智能化程度极高，且可以随着机器和设备的升级而自动升级，不会有什么性能瓶颈。 有了它，日后的药物研发肯定是如虎添翼，同时也不用担心有任何的数据泄密。 之前他想要购买数据管理系统的时候，就考虑过数据保密的问题，毕竟自己的秘密非常多，数据保密是重中之重，别的不说，专利和药方资料就很珍贵，肯定有不少人觊觎。 现在再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卫康已经爱上了这个智能实验室系统。 同时，他也想到了一个问题。 一个初级智能系统就如此强大，那么，在升级之后，成为真正的人工智能，发展成AI制药系统的时候，又将会是什么样？ 他忍不住进入系统，进行询问。 “能否展示AI制药的相关信息？” “消耗100积分，可查看AI制药系统介绍。” 卫康同意之后，系统向他展示了一大段相关信息。 传统新药研发是一个昂贵，漫长而艰难的过程。 除了成本高，周期长，成功率低这些困境，药物研发面临的更大瓶颈在于创新。 在制药领域，有个知名的反摩尔定律——每隔9年，投资10亿美元产出的上市新药就减少一半，更为常见的是，首创药物占获批新药总数量不足一半。 但计算机生物学和人工智能的发展，AI能够在各个制药环节大面积搜索潜在空间，寻找过往因人为经验，实验环境等外界限制未发现的靶点/化合物/晶型等，为创新药物研发提供有力工具。 AI制药未来将由‘从0到1阶段’进入到从‘1到10阶段’，各个药企将组成大型AI制药联盟，建立药物大数据实验室，加强多学科融合，搜集高质量研发数据，使用AI设计药物，进入临床试验。 而更大的背景是，计算生物学也将引领生物科学走向数据驱动时代。 随着高通量测序，纳米操作，生物芯片等技术不断成熟，生物信息数据不断累计，计算生物学也借此发展起来。它通过构建算法和模型，从分子层面理解生物学现象及机制本身，推进相关研究及应用。 计算生物学不但能够通过高效精准的计算推演带动上层应用，如化合物性质预测，基因点位预测等，加速AI制药，物种改造等领域的发展。 也为生命科学提供了新的研究思路——‘干湿结合的数据闭环’新模式。 先通过充足且丰富的定量干实验（AI模型）覆盖待搜索空间，为湿实验室（传统生物实验）中的测试提供精准假设，两者共同迭代加速。 而这，必将给医药行业带来改天换地的变化，从而彻底改变整个世界。 看完之后，卫康心潮起伏，激动万分。 这个AI制药系统，他势在必得。 只是不知道，升级所需要积分又是多少呢？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生发液的诞生，脱发党的狂喜 100万积分，这是卫康从系统那里所得到的答案。 看起来确实数额巨大，但又并非遥不可及。 只要越来越多的人使用他的产品，可能半年？一年？就能攒够这个积分。 于是他的期盼之心越发强烈，急切地想要研发出更多的药物，把更多的产品推向市场。 而眼下有了这个新的智能实验室系统，正好可以试试，看看到底有多好用。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已经跃跃欲试了。 很快，连接到服务器，查看系统里面存储的资料。 上次他让李忠几人整理出来的废弃药方也在里面。 打开废弃药方目录，系统已经自动标记好各种副作用。 只需要自己一扫，一切尽在眼底。 咦？就这么扫一眼，卫康忽然挪不开眼睛了。 他看到一个眼药水的废弃药方，是一家国内药企提供的。 “一款改良过的玻璃酸钠滴眼液，主要成分是人工泪液，主要功效是治疗干眼症，滋润眼睛，舒缓眼部疲劳，能让病人的眼睛表面重新形成一种人工保护膜，从而有效缓解症状。” “副作用是刺激性太强，里面的防腐剂含量过高，长期使用会损害正常泪膜，使角膜上皮细胞出现很大损伤。” “哎，怪不得改良失败，本来人工泪液的防腐剂就容易损害眼角膜，这个里面防腐剂含量还这么高，刺激性更强了。” “让我看看其他副作用，过于黏稠，容易导致视力模糊。等等，还有一个微弱的副作用是刺激毛囊，修复毛囊活性，促进毛发生长。” 卫康顿时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这个研发人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一个眼药水配方，不但刺激眼角膜，还刺激毛囊，这要不是个秃头研究员我还真不信。” “要不是这个修复毛囊的功能太弱鸡了，原厂家完全可以换个方向，做成睫毛生长液，也就轮不到我来捡漏了。哈哈。” “系统，提取其中修复毛囊，促进毛发生长的副作用，做成新药。” 很快，一个药方出现在系统面板下面。 卫康定睛一看，感觉非常满意。 这个药方跟之前眼药水的配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只是其中添加了三种常见的辅助成分，主要原料配比也有一些微调。 看起来非常像一个改良版本，实际作用却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一个是眼药水，一个是生发液，谁能想到竟然出自同一款药方呢。 眼药水已经做过二期临床试验了，所以生发液再简单地重做一次临床二期，证明新药方没有毒副作用，具有一定的生发效果，就可以了。 而且卫康并不打算把生发液当药品卖，而是打算再降低一点效果，做成一款头皮护理液，当做一款特殊化妆品出售。 这样的话，后面去药监局备案做完检测，就可以上市销售了。 还可以跟美白产品一样，放在三清美妆的品牌下面，做成中高端的一系列洗护产品。 虽然国内的洗护市场是一片红海，被联合利华，宝洁，欧莱雅等众多外资巨头品牌牢牢占领，但随着行业发展，消费升级，消费者需求改变等因素，洗护行业正在发生巨大的变革。 据最新数据显示，国内洗护市场零售额预测将达到500亿元，但洗护市场的增速却正在放缓，今年年增长仅仅只有1%，一些功效型产品甚至出现负增长。 近些年，主打无硅油，香氛，氨基酸，去屑，生发等卖点的洗护用品，对高端洗护的增长功不可没。在洗护市场总增长只有1%的寒流下，头皮护理这一细分品类却“逆流”而上，增幅高达24%。 这与人们的头皮头发健康问题频发密不可分。随着年轻一代成为消费的主力军，头皮健康问题逐渐被重视。尤其对于年轻女性而言，头发油腻、头发分叉、头皮痒、脱发、干枯等问题都比较显著。 但据《健康时报》的调查数据显示，国人在头皮上的投入，还不到脸部皮肤投入的十分之一。 而在发达国家地区，头部养生已成为一种家庭健康护理项目，在棒国，普通工薪阶层每周至少会做一次头皮护理。 这些意味着，在头皮护理领域，有着巨大的潜力。而不少新兴品牌，各显神通，试图冲出这片红海。 如今，国内中低端洗护市场趋于稳定，而高端洗护市场还有很大空间。有数据表明，高端洗护发产品的年增长率达20%以上，头皮健康护理正是洗护领域突破的重要风口。 头皮护理是一个亟待开发的领域，只要有效果强效的产品，三清的美妆品牌正可以另辟蹊径，从这一方面杀入，在洗护行业的高端市场开辟一方新天地。 卫康都已经想好了，围绕着生发这一核心功能，开发出不同功效的系列产品：头皮护理精华液（生发），洗发水（头发清洁），护发素（头发护理），护理梳（头皮按摩）。 这些产品不分性别，男女都可以日常使用，将与美白产品整合在同一品牌下，通过化妆品店和电商渠道一起销售。 自己有着独创性的优秀产品，再靠着三清的高科技品牌形象，这在高端洗护市场，无疑是一记极具能量的杀手锏，必将直击消费者内心，从而成为史上最畅销洗护产品。 “可惜，”卫康揉了揉自己浓密的黑发：“自己没有脱发困扰，否则又可以亲自试验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申请专利注册，再做出一些样品。 然后拿出手机，拨打起张博的号码。 “张总，我这里有个生发液的药方，又要麻烦你们做临床二期了。” “对，这个我准备做成特殊化妆品，所以不需要临床三期了，就尽快做个二期就行了。” 一个小时后，张博步伐匆匆地来到卫康的办公室。 他搓着双手，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道：“卫总，我的天啦，你太厉害了吧，你这可是救了哥哥我的老命啊。” 卫康看他这样子，不由一愣：“怎么回事？” 张博激动地指着自己的额头道：“你老哥我年纪大了，这发际线是每天都在后移啊，市面上所有生发产品我都试过了，没一个管用的，这次还得指望卫总你啊，哈哈。” 卫康这才注意到他的发际线，确实非常高，倒也不能说是秃顶，就是额角头发非常稀疏，主要平时见得少，每次见面都是谈事，除非是光头，否则压根不会对别人头发有印象。 卫康把资料和样品都递过去，笑着道：“那你可以自己做第一个试验对象。” “可惜我头发浓密，就不跟你抢这个资格了。” “对了，回去之后每天拍一张发际线的照片，发给我，我好做个记录。” 张博满脸红光，笑道：“那必须的，我的发际线总算有救了，我之前都打算等秃顶了去植发的。有了这个生发液，这笔钱可算省下来了。” 卫康不由咋舌，他倒是没想到张博这么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居然对发际线的执念这么深，竟然还想去植发。 对于植发，他也有所耳闻，这是一种表皮层的微创手术，将其他地方的毛囊移植到头皮前部。价格昂贵，有一定失败几率，而且有一些后遗症，比如疤痕，感染，成活率低，术区神经受损等。 他忍不住摇摇头，看来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自己就无法体会到脱发人士对头发的执著。 正文 第六十章 美白产品终于上市 张博兴冲冲地跑回家，拿出一瓶样品来。 一个20毫升的塑料瓶，很简陋，就贴了个生发液的标签。 在手心倒了一圆硬币大小的分量，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沿着发际线擦在额头上，正好用完。 他看了看手中的瓶子，狠狠心，又倒出一些，抹在头顶和后脑勺头发比较稀疏的地方。 生发液是透明水状物，抹在头皮上有种清凉感，十分舒服。 他用十指仔细地按摩了一会头皮，隐隐感受到头皮发热，这才停止下来，舒了一口气。 这套头皮护理流程，他也算比较熟悉，实在是用得多了，大多数生发液都是这种用法。 涂上去，仔细按摩到头皮发热，帮助吸收。 三清这款生发液果然不错，起码吸收很好，很快头皮就又恢复干爽了。 估摸着用完一瓶应该就能长出一些新的发茬来，哪怕只有一两毫米，效果也算十分可观了。 做完这一切，他又端详了一会发际线，方才拿出手机，咔擦咔擦拍下第一天的试验照片。 这才乐呵呵地去忙工作了。 随后，每天涂生发液，按摩头皮，拍照。 第一天，涂了生发液的头皮有一种清凉的舒缓感，让人感觉非常舒服，头皮出油也没那么多了。结果他为了保留这种效果，一天都没舍得洗头，但是头发并没有以往那种油腻的感觉，也没有什么异味。 第二天，涂了生发液后，头皮慢慢有一种轻微的痒意，不仔细体会感觉不到，头皮出油正常，不过头发上灰尘太多，还是忍不住洗了头。 第三天，张博站在镜子前，仔细瞅了半天，终于发现脱发部位长出了一点点发茬，看上去不太明显，但是摸着能感觉到有点扎手。 这让他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在房间里又叫又跳，激动了好半天，还拍了视频和照片专门发给卫康显摆效果。 “卫总，这生发液太牛逼了，我已经看到长出来的新发了，还拍了下来，怎么样，很清楚吧。” 卫康很快回复：“。。。没看到，再试几天。” 张博得意地点点头，接下来几天，他陷入了一种亢奋之中。 因为，效果越来越明显，发际线周围肉眼可见地长出了一圈浅浅的发茬，非常短，大概也就一两毫米左右吧，跟他原本的头发泾渭分明，两者形成鲜明对比。 一周之后，他的那瓶20ml的样品用完了，不由扼腕叹息。 “可惜没多扣几瓶下来，其他的样品都拿去做临床二期试验了。” 于是赶紧询问：“卫总，我一瓶样品用完了，感觉效果很明显啊，啥时候上市啊，真的好想买啊。” “哦，”卫康来了兴趣：“给我总结下这几天的体验呗。” “头两天大概是在滋润修复毛囊吧，第三天开始长新发，接下来四天长出了1毫米多点的发茬，感觉真的很快了。” “这个效果绝对巨震撼，上市以后绝对卖爆，绝对秒杀市面上所有生发液。我他妈吹爆！” 一说起这事，张博就眉飞色舞，激动万分起来，把生发液直接夸上天了。 “卫总，你等着，下周我把临床试验数据报告给你送来。” “你赶快去药监局备案检测啊，我等着你这产品上市呢。” 卫康微微一笑：“那你可能要等几个月了，而且正式上市的会是一款头皮护理液，效果会降低一些，没有这么强。” 张博一听，顿时傻眼了，急得抓耳挠腮：“啊，卫总，你这，效果降低那么多还有用吗？” “放心，效果没减弱多少，大概一周长出新发，两周长一两毫米吧，比你现在效果要多一周时间而已。” 张博顿时放心了：“行，那我就等新款头皮护理液上市再买吧，反正我的新发已经长出来了，这几个月怎么也得长个几厘米，希望暂时不要再脱发就行。” 卫康这边也非常满意，系统出品，果然不凡，生发液的效果简直太棒了。 他心里估算了一下用量，一瓶100毫升，如果客户只是一般的秃顶或者发际线高，用个两三瓶就行，头发能全部长出来，如果整个脑袋都是光头，可能用量需要翻倍，五六瓶应该也够了。 现在市面上的防脱洗发水价格都不便宜呢，生发液价格更贵，什么效果都没有，都敢卖几百几千地卖。 植发的话，因为一般都是从后脑勺取毛囊的，如果秃的地方比较多，就要从身体其他地方移植了，最少也是几万块起，全秃价格更贵。 一般秃顶植发的话，新种植的毛发会继续生长20天左右，之后进入一个正常的脱落期，植发3个月后可以看到头发重新生长，6个月为快速生长期，可见初步效果，8个月能看到整体效果，1年后效果达到理想状态。 所以市面上的生发方法，要么又贵又慢，要么又贵又没啥用。 三清头皮护理液到时候进入市场，肯定就是降维打击，秒杀一切竞品，毫无疑问的王者。 接下来就是把生发液交给盛长雅，让这位美妆公司负责人上场，进行后续直到上市的所有操作了。 卫康心里正盘算着，忽然，敲门声响起。 随后进来一位熟悉的职业女性，穿着深蓝色套装，黑色长发盘起，整个人显得精明干练。 正是盛长雅，她一进来，就笑容满面地报喜。 “卫总，好久不见呀，您真是越来越帅气了。” “今天跟您汇报一下项目最新进展，目前产品开发已经全部完成，代工厂来料都已备齐，样品也生产出一批，就等营销方案落实后，就可以开足马力生产了。” 卫康接过一沓文件，翻了翻，点点头，表示对她的首肯。 盛长雅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从欧来雅离职之后，她单枪匹马一个人撑起整个项目组，最近一段时间都出差在外，守在代工厂紧盯项目进展，能有现在成果，殊为不易。 “你干得不错，回头根据业绩给你发提成奖。”卫康赞许道：“你去销售部跟他们一起先把电商销售渠道搞定，把链接都准备好，这点不能出差错。” 盛长雅点头应下，她随即面色一肃，就营销方案侃侃而谈起来。 “卫总，关于美白产品的营销方案，之前我跟您汇报过，美妆这行一开始都是找美妆博主，也就是网红进行带货营销，各种使用体验发出去之后，基本上热度就起来了。” “很多女客户看到新品牌和新产品都会有好奇心，会购买产品进行尝试，配合优惠活动，基本上会促进一波销售。” “关于网红博主，我这里有一个名单，前期会找一些专业的美妆博主，进行初步预热，如果销量还不错，后期可以看预算，再找大主播直播带货。” “美妆品牌按照您的建议，命名为‘凤凰’，品牌标识为凤凰图标，美白产品线定名为颜如玉系列，总体的包装，以及海报都走东方古典风格，以突出我们国货品牌的定位。” 盛长雅说到这里，微微一笑，显然这套安排她已经熟练于心，胸有成竹。 正要接着往下说，突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快速闪动着新闻消息。 她没查看手机，只是余光扫了一眼，但是整个人立即就愣住了。 当下，不顾在老板面前失礼，拿起手机，飞快查看。 半响，她才抬起头，喜上眉梢地说道。 “卫总，我刚说到国货品牌，这就出大事了，这次我们可以蹭个大热门了。” “我正想做一场国货营销，发愁没有什么热点能做文章呢。” “您看看网上新闻，这不，热点来了？还一次来俩。哈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下凤凰美妆要跟三清解酒药一样，一炮而红了。”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被坑哭的美妆博主 “卫总，你看这两个热搜，一个是关于小松鼠零食的眯眯眼代言人，另一个是时尚杂志故意化妆丑化华夏女性。” 盛长雅指着手机上的新闻热点，对卫康介绍道。 “现在关于眯眯眼是美是丑的争论在网上已经吵翻天了，而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卫康看了几眼新闻图片，不由愕然：“不会吧，这么丑还用争论？这特么是故意的吧。” 随即恍然大悟道：“不错，大家又不眼瞎，肯定都知道丑，所以这样会激起人们对时尚界的厌恶，更加渴望东方美，那我们作为国货品牌进行营销，肯定会受到关注，是不是？” 盛长雅点点头：“没错，这不但是出名的机会，也是我们打造品牌形象，从而借机上位的机会。” 随手点开几个激烈交战的现场，里面既有觉得丑的，也有觉得美的，还有一些理中客。 三派网友正口吐芬芳，互相扭打在一起，杀得不可开交。 她反问道：“卫总，您就不觉得奇怪？为什么如此明显的丑陋形象，居然能得到如此强大的舆论支持吗？” “而时尚界这么多年流行的眯眯眼造型，一直都没什么人提出反对，为什么现在大家又突然觉得这是一种侮辱了？” 卫康疑惑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以前好像有个很出名的丑模特，叫李燕，就是典型的眯眯眼造型，据说是国际超模，在国外拿奖拿到手软，被西方人认为是东方美女的代表，只可惜长得太辣眼睛，我实在没法欣赏。” “确实啊，眯眯眼造型早在李燕时候就开始风靡世界了，但是当时根本没什么质疑的声音，为什么现在会有这么多人强烈抗议？竟然还把支持眯眯眼的声音都盖过去了。” 说完，他看向盛长雅，等待对方给出解释。 盛长雅微微一笑道：“您没看到这两拨人都泾渭分明吗？赞同的是时尚界的人，他们自以为可以定义和引领审美，却不过是一群文化买办，靠着国外品牌的广告费吃饭，给洋品牌金主爸爸当狗罢了。” “而反对的是人民群众，是民间的非专业时尚界人士，是自媒体，他们本来就没有多少国外大牌的广告，都是靠国货营销和流量吃饭的。” “所以双方交战也就很正常，幸好，我们也是国货，我们天然就站在人民群众这边，也就天然会受到他们的欢迎。” “为什么时尚圈这么多年愿意当狗，还不是为了金主爸爸们的广告费吗？” “要知道国外大牌每年的天价广告费，养活了多少时尚媒体，以前我在欧来雅的时候，每年的营销费用，大头就是这些广告费。” “这么多年，国内品牌确实不给力，没有能够站起来挣大钱，也就无法给出天价广告费，自然只能坐视审美话语权被国外大牌夺走。” “但是现在华夏已经崛起了，国内的经济越来越好，群众的经济能力也变强了。” “近几年，许多国货品牌都在做大做强，我们也可以乘风而起，抓住机会，成为国货美妆行业巨头，到时候就可以驱逐国外审美定义霸权，重新夺回审美话语权，从而自己决定真正的东方美。” “这审美霸权不驱逐，国货永远起不来，因为什么是美永远是国外定义，那你自己设计的服装，设计的妆容永远就不美，这竞争就无法进行下去，因为肯定是稳输。” “这个战场，你初看是审美争论，其实是文化斗争，更深一步，最终还是经济竞争。” “只要华夏持续崛起，国货持续崛起，眯眯眼审美文化就必死无疑，而那些依赖国外大牌的广告费生存，处于大牌商品利益链上的一切文化买办，注定将尸骨无存。” “现在，我们和自媒体们天然就是一伙的，他们绝大部分收入都来自于国货和流量，而新崛起的国货，特别喜欢和自媒体合作，所以我们可以借势进行一波国货营销了。” “而人民群众对于国货也是非常喜闻乐见的，现在国人对国货和民族文化的兴趣正在急剧提升，以汉服为例，今年全国汉服销售额出现了恐怖的提升，直接导致各地汉服厂家忙不过来，全线涨价。最近三年时间，汉服销量，提升了10倍。” “更不用说手机行业的菊为，小米，无人机的大疆，监控行业的海威，投影仪行业的极米等等。” “这样，我们的品牌不但产品效果好，还采取极具东方美的独特国风设计，再用有东方古典美的模特拍海报，想必是能够引发强烈关注，受到大众欢迎的。” “卫总，您看看我这份营销计划，虽然一些细节要根据现在的形势改一改，但是大体上是不变的……” 卫康和盛长雅仔细讨论，推敲了半天，才把最终的营销计划定下来。 这时候，天色已晚，盛长雅当即下班回家。 她最近在昆市租了一套两居室，房租比海市要便宜许多，住起来十分舒适，离公司也不远。 回家叫了个外卖，边看电脑边吃。 浏览了一会新闻，网友们依然争斗激烈。 然后打开微信，给一个熟识的美妆博主“七月妹妹爱种草”发去几条短信。 “宝贝，在吗？” “上次说的评测做得怎么样了？样品收到了吧。” 过了许久，对方迟迟没有回复。 盛长雅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博主出道的时候就认识，以前在欧来雅的时候也经常合作，每次出新品都会给对方送去评测，还会按季度免费赠送护肤品，关系可以说是相当好了。 对方现在虽没混成顶流，但是也算一个当红的独立评测博主，在小粉书，比站和浪博上拥有数十万粉丝，影响力不容小觑。 而且还住在昆市本地，她来了以后跟对方关系更近了不少。 对方现在没在直播，通常这种时候，回短信一般是很快的。 她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赶紧一个电话拨打过去。 很快，对方接通了，是一个清脆甜美的年轻声音。 “长雅姐姐，好久不见啦，真不好意思呀，你的样品我收到啦，还没开始试用呢。” 盛长雅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对，直截了当地问道：“七月，你之前答应过一收到就做评测的，这都好几天了啊，你知道我这事比较急的。” “你给我个准信吧，什么时候给我结果？” 对方瞬间支支吾吾了起来：“啊，不是啦，其实这个，这个，真不好说。” 盛长雅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你那边是有什么问题吗？你有事的话告诉我，没关系的，但是不要拖我的时间，因为这个事情对我真的很重要。” 七月妹妹沉默了一会，坦白道：“长雅姐姐，你知道以前我是独立评测人，所以什么厂家都可以接，但是最近几个月，我签了一家MCN公司嘛，然后前两天我把你这事跟他们说了，他们说根据合同我不能随便接竞品的推广。” 女孩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有些惭愧：“说实话，我们这么多年好姐妹，如果没签公司的话，我肯定二话不说就接了，但是现在我得依照合同办事，实在对不住了，长雅姐。” 盛长雅心头怒火腾地一下起来了，这该死的扒皮MCN公司，肯定是没收到广告费，所以才找借口在背后捣鬼。 她长吸一口气，稳住情绪，装作毫不在意地笑道。 “没事，妹妹你也有难处，我懂的。不过你啥时候签的公司啊？据说现在MCN公司引流都特别厉害，恭喜你了，很快就要成为头部美妆博主啦。” “别提啦，”七月妹妹瞬间唉声叹气，开始诉起苦来：“我算是明白了，这MCN公司哪有说的那么好，平白无故给你资源啊，一开始说好给我花钱引流，然后分账的嘛，结果啥流量也没给，反而还让我给他们接的货打广告，我算是掉坑里了。” “哎呀，怎么会这样啊？”盛长雅心中窃喜，赶紧安慰道：“这家不行的话，那你干脆换家公司啊？总有不错的吧。” 七月妹妹一说起这个简直就是声泪俱下：“哪有那么容易啊，我说了想解约，他们都说已经给我花钱推广了，没有效果那是我的视频和文案不行，反正说了一大通，意思就是在我身上花了好多好多钱了，要解约我得倒赔一大笔钱。” “呜呜呜…”七月忍不住哀叹起来：“我哪有那么多钱赔，再说这根本不合理啊，我又没挣到钱，干嘛要让我赔。简直要气死我了，还有，其他MCN公司据说也都一样，这行都这样，只要一签约就逃不掉。” “我真后悔，啊，烦死了啊，真的好怀念以前自由自在的时候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呜呜呜……”她越说越伤心，声音中已经隐隐有哭意了：“对了，长雅姐姐你懂得多，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摆脱他们啊？” 盛长雅略一沉吟，说道：“你把合同发过来给我看看。” 七月妹妹很快挂掉电话发过来一份合同，随后紧张万分地催问道：“怎么样？有办法吗？” 盛长雅叹气道：“哎呀，我感觉你被人骗了啊，你看这个MCN公司，我刚搜索了一下，压根就是家小公司，没有什么资本的，不可能投入很多给你推广呀。” “而且这合同对你很不利啊，权益根本不对等，不但没有详细说明该给你投入的资源，反而要和你五五分成，而且还规定你必须接各种广告，不能拒绝。至于解约，因为你们签的是独家合同，解约赔偿金很高呢，要300万啊。” 七月妹妹吓一大跳，瞬间眼泪就下来了：“啊，怎么办啊？那我不是被坑死了。” 盛长雅心中暗笑，关切地问道：“恐怕还不止这些呢，对了，最近你有没有找别的MCN谈新合同啊？” 七月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啊，你怎么知道？有的，有一家别的MCN说只要我跟他们签约，就可以帮我解约，偿还违约金，我正在犹豫呢，因为我实在是被坑怕了，只想做个自由人，不想再签任何公司了。” 盛长雅一拍手道：“幸好你还算聪明，我告诉你吧，现在这些MCN公司有一个算一个啊都是骗子，那家新公司其实也是骗子，人家做慈善啊，给你出违约金，他们就是想骗你干活，等在你身上挣了钱以后，你原来那家公司找上门告你，要你赔付违约金的时候，他们就直接跑路了啦。” “你呀，就是太单纯了，以后可别轻信这些公司了，他们都是出来混的，精明得跟鬼一样，你斗不过他们的。” 七月妹妹眼泪汪汪地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啦。长雅姐姐，你本事大，又在大公司工作，懂得比我多，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救我呀？” 盛长雅得意一笑，自信满满道：“我有一个办法，包你顺利解约，还不用赔偿一分钱。” “你要不要试试？” 正文 第六十二章 顺利解除合约，所谓高级审美 “我有一个办法，包你顺利解约，还不用赔偿一分钱。” “啊？真的吗？太好了，快告诉我吧！”七月妹妹一听这话，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盛长雅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一会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一步一步来，包你解约。” 七月妹妹连连点头：“好的，你说嘛，我马上就做。” “首先，你问问MCN公司能不能给你安排一下推广，就说你现在有个很好的想法，如果有流量的话，肯定能起飞。” “哦，我试试。”七月懵懂地点点头，不一会便气恼道：“他们也没问我什么想法，直接就说没有，真是气死我了。” 盛长雅呵呵一笑，接着说道：“你要表现得很失望，但是不想放弃的样子，缠着跟你对接的人，让他给你多争取下，多撒撒娇，给他一种你很想要推广的印象。” “啊？有必要这样吗？根本没用啊。”七月妹妹有些不情愿地嘟囔道。 盛长雅断然道：“听我的，没错，快去。发挥一下你说话可爱讨喜的优势。” “嗯嗯，好吧。我试试。” 没一会，七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唉，还是没用啊，我废了好多口水，人家就是不肯答应呢。” “没事，”盛长雅安抚她道：“这只是做个样子，接下来是第二步，你跟他说，你真的很看好这个新想法，因为这是你跟一个姐妹一起想出来的，她之前其实一直都在幕后帮你，现在也想要加入进来，一起合作经营这个账号。” “啊？”七月惊得目瞪口呆：“可是我没有这么一个姐妹啊。” 盛长雅没好气道：“本来就没有啊，你不会编一个吗？” “哦哦，好的。”七月点头如鸡啄米：“我知道了。你等下。” 盛长雅继续说道：“然后他肯定会问你这个姐妹的事，你就瞎编一个给他听听得了。什么风格不一样啊，化妆能力很强啊，正好跟你互补，而且皮肤跟你不同类型，可以覆盖不同观众人群，blabla之类的，反正吹得越厉害越好。” “然后，你再问他，如果你这姐妹一起签约，能不能在推广方面给力一点，尽量倾斜一点资源过来，买买流量什么的。” “啊？”七月妹妹一脸疑惑问道：“我不是要跟他们解约吗？怎么还要介绍姐妹跳坑啊？” “宝贝啊，”盛长雅顿时无语，摇摇头，说道：“你别问这么多问题，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哦。” 过了一会，七月妹妹惊讶地说道：“他居然答应了，说让我那个姐妹尽快签约，还说只要她答应签约，就马上特事特办，给我们买一波流量，安排一次推广。他这不是骗我的吧？” 盛长雅捂着胸口，长叹了口气道：“你仔细想想，这套说辞是不是听着很耳熟，当初劝你签约的时候肯定没少说吧。” “这个骗子！”七月妹妹大怒道：“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就知道说瞎话，真是个大坏蛋。” 盛长雅赶紧劝道：“等等，这是好事，我跟你说，我看过你的合同，上面是按照账号签约的，如果加一个合作者过来，肯定要重签合同的。” “哦，这样啊。”七月妹妹一脸迷茫地点点头，问道：“然后呢？” “所以，他接下来应该要求你跟MCN重签一份合同，把跟你合作的姐妹也加进去。” 七月妹妹大急：“啊，我这上哪去找个姐妹啊？再说我也没有啊。” “别急，你先答应他，然后跟他说，你旧合同还没到期，签新合同的话，这个怎么处理？” 七月妹妹拍拍胸口，欣喜道：“吓我一跳啊，行，我这就跟他们说。” 盛长雅嘴角微微翘起，静静等待。 没过多久，七月妹妹匆匆回来，无比开心地问道：“长雅姐姐，我收到了一份新合同，还有一份旧合同的解约通知函。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啊。” 盛长雅深吸一口气，冷静道：“别急，把两份文件发过来给我检查一下。” “对哦，这帮骗子很狡猾的，我不能高兴得太早。”七月妹妹点头赞同道。 盛长雅收到新合同和解约函，仔细检查过后，吁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果然，这家MCN公司跟她想的一样，为了尽可能地绑定更多博主，什么都愿意去做。 她果断回复道：“我替你检查过了，解约函没问题，新合同全是坑。” 七月妹妹一脸迷茫，似乎一时还没想明白，心里还存着很多问号，她连忙把一连串问题抛出来。 “然后呢？那我这算是解约了吗？新合同怎么办啊？不会再有别的事了吧？” 盛长雅忍不住笑了出来，柔声说道：“恭喜你，解约成功，现在你可以拉黑那个骗子了。” “至于新合同，直接删除会是个不错的处理办法。” 七月妹妹一愣，随即欣喜若狂道：“天啦，我终于解约了啊！” 她兴奋地大喊大叫：“长雅姐姐，你太厉害了啊。幸亏有你，我才能脱离这个火坑啊。” “天啦，太感谢了。你真是救了我一命啊，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盛长雅面露微笑，听着对方喜悦的叫声，心里也为她高兴。 虽然这件事一开始是为了拉拢这位网红，让她能为自己的产品带货。 但是能够帮助对方从垃圾MCN公司的压榨下逃脱，也是件一举两得的好事。 这波算是双赢，对彼此都有利。 七月妹妹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感激不尽，非常诚恳地道谢，并表示美白产品的试用报告包在她身上了。 她一定会精心制作文案和视频，争取明天就做出来，然后账号同步发在三个平台上，不遗余力地推荐给自己的粉丝。 而且她现在是独立美妆博主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也一定尽力而为。 这正是盛长雅所需要的，当下双方都很开心地谈好了后续合作。 七月妹妹在美妆领域算是比较有影响力的一位博主，一直保持不偏不倚的独立立场，每次恰饭也都会坦诚相告，文案和视频制作也非常精美，几年耕耘下来，颇有一批死忠粉。 除了七月，她还找了一些其他美妆博主，但是粉丝都没有七月这么多，所以只要搞定七月这边，事情就会按照计划顺利发展。 盛长雅还是很期待这次的推广效果的，一开始先由美妆博主造势，然后再由三清正式宣发，到时候一起使力，蹭上这次的热点风波，把三清美妆的国货名声先打出去，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她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躺在床上一边休息，一边刷着网络新闻。 现在网上的争议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所有人吵得不可开交。 朋友圈和群里的昔日同事和同行们，也纷纷跳出来，表明立场。 画风出奇地一致。 “华夏人也有小眼睛，难道她们就要被歧视吗？长相又不是由自己决定的，简直太可笑了。” “大家对模特的恶意也太大了，她们也不过是为了一份工作而已，难道小眼睛模特不配在时尚圈生存吗？” “眯眯眼是一种很正常的审美，凡事没必要上纲上线，我们应该支持审美自由。” “哎，高级脸普通人怎么会懂？这是一种艺术表现形式，审美不好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长成眯眯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不要想得太复杂，现在有些人就是太敏感了，动不动就上升到国.家.层面，其实大可不必。” “其实我们已经很强大了，还要玻璃心吗？文化自信呢？就不能显示处自己的大度和自信吗？” “刻板印象在网上还是这么强大啊，果然网友人均小学生。” “呵呵！”盛长雅嗤笑一声，果然屁股坐在哪里，就会说什么话啊。 这些在美妆外企生存太久的人，文化软骨病已经深入骨髓，大概是站不起来了。 总是会下意识的认为国外的东西才是好的，国外的月亮格外圆，国外的审美格外有艺术感，格外高大上。 其实国内外审美差距真的有这么大吗？并不，虽然国际模特界一直号称审美多元化，但是看得多了，就会发现，国外的名模全都是大眼睛高鼻子的美人，只有东方模特才是“高级脸”，所以合着就是国外模特负责美，国内模特负责多元化。 别的不说，就说樱花国和棒国，他们的女明星和模特，也全都是典型的东方美女，出现在海报广告和影视剧中的美女，没有一个是眯眯眼的，那么，凭什么华夏的广告里，模特就必须服从国外的审美，长成这个样子呢。 盛长雅心里很清楚，这其实是一种审美测试，新时代的指鹿为马罢了。 只要你认可这种审美，认可眯眯眼代表华夏形象，那就代表着你是自己人，可以放心合作。 这招用来筛选敌我，效果简直太棒了。看看这些同事，个个都是合格的心腹呢。 若不是自己跳了出来，屁股换了一边坐，可能至今还陷在这个圈子里吧。 她心里无声地笑了起来，忽然有一个很荒谬的想法冒了出来。 假如三清美妆真的成为美妆巨头，她一定要重夺审美定义权，搞几个国外丑女出来，就那种满脸雀斑，线条凌厉，鹰钩鼻子，嘴唇肿大，身材肥硕的女人，怎么丑怎么来，然后包装成超模大美女。 以后三清美妆就用这种外国丑女拍海外广告，号称发扬审美多元化，要给国外的丑女们展现美的机会，否则就是一种审美庸俗，外貌歧视，非常的政.治.不正确。 这就是华夏人眼中的外国高级脸，非常的高端大气上档次，非常的有人文关怀，绝对是一种高级艺术审美。 并不需要让外国人都赞成，只需要看谁赞成，以后就跟谁合作，让谁挣大钱。 相信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这种典型的外国高级脸一定能在海外盛行吧。 到时候，三清越强大，这种华夏高级审美一定就越盛行，没准能让外国人也文化不自信一把呢，呵呵。 这特么就叫以其人之力还治其人之身吧，老祖宗的智慧，简直伟大。 哈哈哈，想到这里，盛长雅忍不住笑出声来，越发觉得这种恶趣味简直是太搞笑了，同时心里竟然莫名浮现出一丝期待来。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国货营销，美白产品大卖 七月妹妹爱种草这个账号在各大平台都有固定的粉丝群，她每天都会发布一些自己的护肤体验和化妆心得，也常常团购一些化妆品。 这一天，在浪博和小粉书的粉丝们，吃瓜之余，突然发现七月妹妹发布了一组精心制作的大图，图文并茂地推荐了一套美白产品。 “对女孩子来说，美白是永恒的主题，尤其是夏天晒黑的姐妹们，想必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让自己白回来。” “大家知道，七月皮肤不算白的，所以也就非常热衷于美白，而在用过市面上所有的美白产品之后，今天，我要向你们推荐一套效果非常惊艳的美白产品。” “那就是凤凰美妆的颜如玉系列美白产品，包含洗面奶，爽肤水，美白精华，面霜四个产品，每款产品都有保湿和干爽两款，分别适合偏干皮肤和偏油皮肤的姐妹们。” “凤凰美妆是一个新兴的国产品牌，但是大家别误会，这可不是什么三无产品或者小作坊牌子，七月绝对不会拿大家的脸开玩笑，我推荐的一定是正规品牌的正规产品。” “凤凰美妆是知名药企三清药业的子公司，就是发明抗癌药的那个三清，大家想必都知道吧，三清最近研发了一款美白祛斑的药方，效果非常神奇，于是就拿出来做成护肤品，造福广大姐妹。” “好了，颜如玉系列的每款产品我都使用了一段时间，效果真的非常神奇，详细的体验都在文字中，大家看图说话。” “产品包装很漂亮，上面的花纹精致灵动，有一种东方古典美感，瓶子看着有种玉石一样的质感，摸上去手感很好，很温润，我捧着这罐面霜，就像捧着一件精美的玉器。” “颜如玉至臻焕白洗面奶，徒手打出丰富泡沫，泡沫非常细腻，洗的时候感觉脸泡在云朵中，洗完后脸很光滑，润泽如玉，有一种透明感。” “颜如玉至臻焕白爽肤水，质地水润，吸收很快，涂完以后脸润润的，摸起来很有弹性，感觉后续产品的吸收也更快了。” “颜如玉至臻焕白精华液，适合全肤质，这款是全系美白因子浓度最高的产品，达到了15%，美白功能最为强大，不但可以抑制黑色素生成，还能促进角质层的黑色素代谢。使用感十分高级，水润丝滑的凝乳质地，吸收很好，带着淡淡的花香。” “精华液我要着重说明一下，效果方面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在我使用期间，皮肤有种通透感不说，洗完脸过了很久都还是特别白净的，能感觉到肤色的明显提亮，而且当时脸上刚好有几颗痘印，也很快就淡化了。总体真的是非常惊艳，非常让我满意。” “颜如玉至臻焕白面霜，这个没有防晒成分，如果白天的话最好搭配防晒霜使用，这款的美白因子浓度也高达8%，有些很白皙的姐妹其实用这一款面霜就完全够了。” “这款面霜的质地非常细腻，延展性很棒，保湿很强，但又不会担心过度油腻，美白的效果依然让人惊喜，尤其是搭配精华一起使用，皮肤肉眼可见地变得白皙细嫩，维持一整天的白净透亮不在话下。” “总之，做为一个新的国货品牌，凤凰的这套产品让我非常惊喜，要知道现在国产护肤品牌选择并不多，能有这样一款从包装，到质地，到使用感，以及效果都非常强大，媲美顶级大牌的产品出现，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相信大家都听说过三清的产品的口碑和实力，我相信三清的美白产品也一定会给大家带来惊喜。” “有兴趣的姐妹可以点击链接，进入三清的官方旗舰店，现在正在预售中，已经可以付定金了。提我的名字可以领取20元无门槛优惠券噢。” 粉丝们瞬间眼前一亮，议论纷纷起来。 她们见多了国际大牌的新产品的使用体会，现在居然有一款新的国货品牌产品，而且还是三清药业的子公司出品的。 包装还这么有东方古典韵味，瓶子看着跟玉器一样，顿时就忍不住了。 毕竟会关注美妆博主的女生，都是对护肤品兴趣浓厚的，同时也非常喜新厌旧，都很乐意试验新品。 “哇，三清，就是那个解酒药和抗癌药鼎鼎大名的三清，居然出护肤品了。” “天啦，抗癌药我用不到，解酒药我抢不到，还有比我更悲催的三清粉吗？这次的护肤品我一定要拥有。” “这个包装好漂亮啊，简直就是刻了我的名字。” “你们说，这么古典的造型，用起来是不是顿时有种皇宫里贵妃娘娘的感觉。” “七月难得恰一次饭啊，这次恰得太对了，一定要支持。” “我之前用的资生堂美白精华，感觉时间久了就没什么用了，这次正好可以试试新的，看效果有多好。” “定金已付，坐等到货。” 当然，也有一些女孩比较犹豫，想要再观望试试。 没过多久，全网也有一些其他美妆博主都发布了使用报告，大力推荐凤凰美妆的美白产品。 很快，#三清美白产品#就上了热搜，很快蹭蹭往前跑到前十，吸引了大批美妆圈外人士的关注。 一开始看到这个标签，网友们都是懵逼的，这是他们熟知的那个三清吗？怎么不务正业跨行做起护肤品来了。 点进去之后，看到那充满东风韵味的包装和海报，都纷纷点赞。 “三清果然是民族企业啊，出个护肤品也走国风，这个包装爱了爱了。” “虽然我是男的，但是我也不介意变得白嫩一点，我付定金了。” “我准备给我媳妇买一套，这样我也能蹭着一起用用，嘿嘿。” “楼上兄弟机智，我也买了一套，现在就差个女朋友一起用了。” “抗癌药我要不起，解酒药把我从酒桌上解放出来，三清出品，必属神药，冲了！” 忽然，三清药业的官方账号，也就是卫康的账号，正式发布了一条通知。 “今天，三清集团旗下子公司三清美妆，正式发布颜如玉系列美白产品，品牌名为凤凰，取凤凰涅槃，焕发新生之意，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一段美好的体验，让所有的女同胞美颜如云。” “所有产品均在三清官方旗舰店有售，目前火热预定中，请点击链接进入……” 以卫康上亿粉丝的关注度，简直比顶流明星都要恐怖，这条重磅新闻一发布，瞬间就引起全网热议。 网友们蜂拥而至，纷纷预定支持，旗舰店销量瞬间暴涨。 而所有人一看到所发布的海报之时，立即就为图片上独特的东方古典美人而倾倒。 海报上的女子身着轻纱襦裙，云髻峨峨，粉面桃腮，明眸善睐，修鼻樱唇，格外的温婉动人，美得仿佛一副古典仕女画。 “哇，我的天，好美的小姐姐！” “这不比大牌的洋模特好看一万倍？” “眯眯眼妆容去死，这才是真正的东方美女。” “这才是国货该有的海报，就冲这审美，我绝对支持三清。” “【比心】用了三清的护肤品，是不是也能像画上的小姐姐那么美？” “汉服原来这么美，果然只有国人才懂东方美。” 很快，#真正的东方美#和#三清美白产品#同时冲上热搜。 网友们见到了真正的东方美，顿时跟眯眯眼支持者战斗得更欢了。 “什么才叫真正的东方美，看看这些海报，打脸疼不疼？” “啊呸，眼睛小就眼睛小，别画个吊梢眼出来吓人，你以为你是吊睛白额大虫呢？” 一番话说得支持眯眯眼审美的人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大家都不眼瞎，小松鼠的海报和三清美妆的海报，谁都看得出来哪个更美。 其他类型的模特们瞬间激动得泪如雨下。 “啊，时尚圈审美终于要回归正常了吗？” “终于出现一个东方审美的美妆品牌了，我们正常模特终于能有一席之地了吗？” “再也不怕被品牌丑化了，再也不用拍那些丑陋的妆容，终于可以美美地出现在海报上了。” “期望凤凰美妆越做越大，这样普通模特找工作再也不用受歧视了。” “成天面试因为不够高级脸被刷，我特么受够了。你才高级脸，你全家都高级脸。”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东方佳丽，两代人的时尚梦 海市，一个年轻女孩坐在床边，看着面前电脑上打开的网页，怔怔出神。 这是位五官柔和而精致，长相秀美而温婉的女孩，名叫何柔，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汉服模特。 此刻，她正在浏览着网络上关于眯眯眼审美的三方混战。 看着看着，她不由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经历，忍不住心情激荡，脑中涌出一股倾诉的欲望，想要在网上说点什么，为有着相同遭遇的女孩们发声。 因为，她所遇到的，不仅仅是针对她一个人，而是这个圈子里大部分女孩们所遭受的不公对待。 眼前，趁着舆论热度，正是一个机会，可以将这些深藏许久的不公揭露出来，广而告之，从而引起人们的重视，获得大家的同情与帮助。 虽然她已经从时尚模特转为了汉服模特，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领域，但是这一行，还有许多别的女孩，她们也需要更公平的工作机会。 希望从此以后，像自己一样的东方女孩，能在华夏的时尚圈拥有一席之地吧。 这样，也算是圆了自己，以及上一代人的梦吧。 想到这里，她从抽屉中拿出一张旧照片，仔细端详了片刻，深深叹了口气，又轻轻地放了回去。 随即，她手指翻飞，激动地在键盘上敲击起来，写下一段段文字，发布在浪博上。 “最近的热点，让我想起了两年前在海市做模特的经历，刚开始入行的时候，我其实并不是汉服模特，而是所谓的时尚类模特。” “那时候年少不知天高地厚，总觉得自己长得够东方，又参加模特大赛获得过名次，找工作应该不成问题。但现实给了我狠狠的一巴掌，我参加了许多次面试，每次都是激动而去，颓丧而归，几乎没有获得任何工作，甚至连试镜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在第一面被刷了下来。”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原因，以为是自己长得太丑或者身高不够，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瞬间变得迷茫而自卑，那几乎是我人生中最黯淡最低谷的一段时间。好几次面试失败归来，我看着镜子中自己的那张脸，泪水不断涌出，无数次生出了想要放弃的念头。” “后来，当我最后一次重新鼓起勇气，去面试一家指明要东方女性美模特的品牌，但负责面试的设计师只看了我一眼就直接要我出去，说这不是他想要的人，我的到来是一场错误。” “我当时突然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直接顶了回去，说即使有错误那也一定不是我的错，还问了他一句，能坦白告诉我为什么吗？他似乎被我的反应震惊了，很直接地说，你长得够东方，但是太东方了，不是他们想要的那种。” “我当时迷糊了，回去之后问了当时的经纪人，才知道，原来他们想要的东方美，不是我这种东方人眼中的东方美，而是西方人眼中的东方美。” “呵呵，自此之后，我算彻底看透了，再也不自卑了，火速放弃做时装模特了。” “现在想想，我当时也是被西方视角下的所谓东方美学PUA了。很多设计师和品牌也一样，不知不觉中都被西方审美洗脑了。” “这种情况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从三十年前就已经是这样了，到现在还是这样，真不知道这种状况，何年何月才能有所改变呢？” “三十年前，在羊城举办的华夏第一届超模大赛上，当时选出来的冠军模特叶芳芳，是一位被媒体称之为绝代芳华，一眼万年的典型东方美人。她长这样。” “是不是美貌绝伦？完全符合华夏古典美人的标准，外形气质即便与国际顶级女星相比也毫不逊色。” “这就是我们选出来的，认为好看的女模特。而且那是上个世纪，一个没有美容，也没有美颜，更没有美图的年代，完完全全的纯天然美人。” “但是你们肯定没听过这个人对吧，因为她没有成名，也没有获得任何品牌的工作，除了一个比赛冠军的头衔，什么都没有，名利皆无。” “自从比赛结束后，她再没有出现在任何舞台上，就此草草谢幕，退隐而去。别说出名，连挣钱的机会都没有得到。” “自她之后，国内那个年代几乎所有被选出的美女模特，基本都是一样的默默无闻，因为根本没有时尚圈大牌认可她们，给她们工作机会。” “而能被时尚圈大牌认可，能把这批华夏最美的模特全部都淘汰的人，叫李燕。” “李燕这个名字，你们肯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被国际大牌选中，成为东方美的代言人，名利双收，成为国际超模，拿掉了当时几乎所有大牌在国内的广告资源。” “是的，她一个人碾压了所有东方美女，把叶芳芳等人压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一点生存机会都没有，她镇压了时尚圈的整整一个时代。” “而在她之后，同样长相的女模特，也同样碾压了所有叶芳芳长相的女模特。” “不瞒你们说，我就是叶芳芳的女儿，我也曾像母亲一样信心满满地进入这个行业，拿到了模特比赛的名次，成为公认的东方美人，我也曾天真地相信，自己将会在模特这个行业崭露头角，有所建树，能够实现她当年未竟的事业。” “呵呵，要不是当年问了那么一句，可能我到今天还沉浸在这种幻想之中吧。” “果然，时尚就是一个轮回，三十年，两代人，这个宿命依旧没有被打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种事情，大抵不会出现在现实中吧，尤其是时尚界。” “还好，这两年，由于祖国母亲的强势崛起，我找到了适合我的舞台，成为了一名汉服模特，总算也在这行有了一点小名气，也能获得一些不错的工作。” “感谢祖国，终于能让我们这样的东方模特吃上饭了。” “对我妈妈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美梦成真呢。” “虽然舞台很小，但是潜力无限，当巨龙腾飞的那天，想必会海阔天空，到时，我们就是站在世界的巅峰，自己的舞台上。” 汉服模特圈虽然小众，但何柔也算圈内颇有名气，又恰逢热点。 很快，她的发言迅速传播，被无数人转发，甚至引来媒体登门采访。 网友们对她的遭遇深表同情，也为她终于实现自己和母亲的模特梦而高兴。 她的粉丝数目激增，网友们看着她的汉服照片，无不为之倾倒。 “这是我见过最有古典美的女孩了，实在太漂亮了。” “真的好喜欢小姐姐的长相，我也想要长这样。” “小姐姐你放心，我们都支持你，你这样的才是正宗东方美人。” “汉服链接快给我，我要去支持你的店铺。” “时尚圈被西方审美把控太久了，你这样的美居然被主流视而不见，如此埋没，实在让人扼腕，我们都希望你能出现在更多的舞台上。” “小姐姐的遭遇真是让人同情，令堂的事迹也让人唏嘘，但愿我们的国货品牌能站起来，让你们以后能够名利双收。” “今天才知道，原来时尚圈的真相竟然是这样，果然只有国货崛起之后，东方美的模特才有机会啊。” “就是，西方大品牌只会用符合他们审美的眯眯眼模特，只有民族品牌，才会使用真正的东方模特，就像三清那样。” “没错，幸好我们有三清，我看了凤凰美妆的广告海报，上面的模特就是像小姐姐你这样的东方美女，风格也是华夏古典美。” “小姐姐，你去应聘三清的模特吧，他们肯定以后还会找汉服模特拍广告的，你大有机会啊。” 网友们纷纷为何柔出谋划策，支持她的事业发展。 何柔看着网友们的留言，心里暖暖的，忍不住热泪盈眶。 忽然，她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看了看是海市本地电话，不像骚扰电话之后，她马上接通了。 对面是一个清脆而温和的女子声音。 “你好，何柔是吗？很抱歉贸然来电，希望不会太过唐突。” “是这样的，我在网上看到了你的发言，对你的遭遇深表遗憾，所以就联系了你的经纪人，要到了你的号码。” 何柔听到这里，顿时放下心来，柔声问道：“没关系，请问你是要谈商务合作吗？” “没错，在谈事之前，请让我先介绍一下自己。” “我是三清美妆的总裁盛长雅。” “我想盛情邀请你成为凤凰品牌颜如玉系列的代言人，不知你是否愿意？” “当然，价钱不是问题，你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谈。” 何柔猛地站起来：“什么？天啦，太好了，我当然愿意。” “好，那我们约个时间，谈具体的合同细节。” “好，好，随便什么时间都行。”她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挂断电话后，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双手合十，跪在了床前，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瞬间滚落。 “妈妈，您看到了吗？我，我居然接到了品牌代言。” “是您的在天之灵保佑着我吗？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谢谢您！谢谢三清！”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效果惊艳，口碑爆棚 三清美妆官宣之后没多久，三清旗舰店的美白产品就被蜂拥而入的网友们一扫而空。 后续赶来的网友看到下架的链接，不由捶胸顿足，纷纷询问客服。 旗舰店不得不再次挂出预定链接，表示工厂现在正全力备货中，很快就会继续上架发货，请大家稍安勿躁。 网友们只好等待，同时也开始不停刷新评论，期待早日看到真实的产品效果。 张燕是海市的一名女白领，她也像同龄的女孩一样，平时很注重皮肤保养。 但是由于大城市生活压力太大，她舍不得花钱购买昂贵的大牌护肤品，只能买一些平价品牌用用。 她皮肤天生比较黄，加之夏天刚过去，又晒黑了不少，急需一款价廉物美的美白精华，便上网四处做功课。 大牌的美白精华动不动大几百甚至上千块，她是买不起的，只能看看中低端牌子。 众所周知，一般美白产品里面精华液是美白因子含量最丰富的，如果想要美白，只要购买一款美白精华，通常就能达到效果，当然经济充裕的话，也可以全套使用。 张燕并不想买全套美白产品，她日常用的面霜效果不错，价格也便宜，还没用完，没有换的动力，她现在只想买一款价格在承受范围之内，效果又好的美白精华，让自己尽快变得白嫩。 她浏览了半天，看到了三清新出的美白产品，不由眼前一亮。 这个新品牌既然是国货，想必价格并不贵吧，美妆博主又都在四处推荐，效果说得让人非常心动。 那些平价的美白精华，她也用过几款，都没什么效果，皮肤除了洗完脸之后那刹那的白净，很快又油光满脸，黯淡蜡黄起来，也只能每天涂个粉底遮掩一下肤色了。 点进链接，她发现三清的这四款产品，洗面奶和爽肤水都是98，并不算太贵，跟欧来雅的价格差不多。 但是美白精华和面霜就有点贵了，美白精华30ml要498，美白面霜50ml价格为398。 全套下来要一千块了，买起来还是很心疼的，看来只能选其中一样了。 到底是美白精华还是美白面霜呢？ 张燕陷入了纠结之中。 美白精华效果更强效，但是容量更少，也更贵，买了之后还要搭配其他面霜使用。 美白面霜分量足，价格低一些，一瓶就够用，不用再买别的了。 她打开两个页面，不断对比，还是难以做出决断。 最终，还是想要快速变白的渴求占了上风。 “面霜我现在还有，不用买新的，就买美白精华吧。” 张燕咬了咬牙，冲动之下，迅速下单了美白精华。 下完单之后，她看着账单金额又开始心疼起来，498元啊，半个月生活费没了。 犹豫了半天，忍不住想要点击退款算了。 忽然之间，眼前一花，订单状态变成了已发货。 她认命一般吐出口气，不去想其他，开始不断刷新物流信息，期待收货了。 由于同属包邮区，第二天晚上她就收到了顺风发来的快递。 惊喜之下，当晚她就开用了。 打开漂亮的包装盒子，看着里面精美如玉器般的瓶子，不由发出一声惊叹。 “这个瓶子好漂亮，用完以后可以当装饰品摆在桌上。” 美白精华小小一瓶，握在手中，十分有质感，手感也很棒。 这个瓶子是滴管式的，旋开之后，滴了几滴在手上。 质地是稀薄的乳液状，十分水润，小心翼翼地涂在洗干净的脸蛋上。 感受到脸变得光滑柔软，摸起来润润的，还有一股好闻的淡淡花香，给人感觉十分愉悦。 这体验比她用过的平价品牌要好太多了。 那些品牌的包装都很简单，瓶身也都是塑料的，涂在脸上吸收没这么好，而且总有一种化学品的气味。 凤凰的美白精华就让她有一种使用大牌护肤品的感受，从外观，到包装，再到质地，以及最后的使用体验，总之就是一种美好的享受。 随后，她涂上一层保湿霜，很快就上床休息。 她陶醉地闭上眼睛，躺在黑夜中，鼻端是淡雅的馨香，摸着自己嫩滑的脸蛋，久久不忍放手。 第二天一早，洗完脸后，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脸比以前白亮了一些，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哪有这么快见效的产品，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毕竟每个人洗完脸后的那一刻，都是每天中最白嫩的时候。 按部就班地涂上防晒霜，再细心地擦上粉底液，这个粉底液的色号比她的肤色要浅一些，涂上之后皮肤顿时变得白白嫩嫩，比洗完脸之后的肤色还要更白一些，完全看不出任何黄黄的底色了。 再在脖子上也涂薄薄一层粉底液，免得脸和脖子肤色差异过于分明，导致尴尬。 上班的时候，她也不忘随时拿起手边的小镜子，观看自己的脸蛋，总感觉有哪里不同，又说不出来。 如此过了几天，她又打开小镜子，准备涂一层口红。 忽然，旁边走过一位相熟的女同事，看了她一眼，顿时脸上神情诧异，走过来盯着她一直看。 张燕不由心里发毛，摸着自己脸蛋，一头雾水地问道：“怎么啦？我脸上长痘了吗？” 女同事一脸疑惑地说：“你最近买了新粉底了？怎么看起来有点黄，好像不是很适合你的肤色啊。” 说着伸出手在她脸上擦了擦，看着露出来的皮肤，恍然大悟道：“果然，你看你这粉底擦掉之后，原本的皮肤更白了。你是不是被售货员忽悠了，没上脸试一下，就买了不适合肤色的粉底液？” 张燕听了顿时一呆，她心中剧震，也来不及回话，匆匆跑去洗手间，用水把脸彻底洗了一遍，又用纸巾把脸上粉底彻底擦干净，这才回了座位。 再照照镜子，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变白了，起码比以前擦上粉底之后要白了。 要知道粉底液她当初买的可是最白的色号啊，比自己原本的肤色要白很多的，怎么现在自己肤色居然比粉底液还要白了许多？ “这美白精华效果也太好了吧。”她一时心神恍惚，说不出话来。 女同事又跑过来，这次还没走到她面前就发出惊呼。 “燕子，你怎么这么白啊，白得发光，就像灯泡一样了。” “你最近去哪个美容院打美白针了？居然效果这么好，快告诉我，我也要去。” 张燕摇摇头：“没有打美白针啊，我就是用了一款新出的美白精华而已。” 女同事一惊，随即大喜：“你用了几瓶，有这个效果？什么牌子？是资生堂还是兰寇？还是雅黛？” 张燕继续摇头：“都不是，是一个叫凤凰的国产品牌。而且我才用了不到一周。” 女同事一脸不敢置信：“什么？这是什么三无产品，效果这么好，里面是不是含汞或者有激素啊？不是我说你，燕子啊，没听过的山寨品牌你也敢用？小心烂脸啊。” 张燕还是摇头：“不是三无产品啊，是正规牌子，三清的美妆子公司，就是那个研发抗癌药的三清药业，很出名的，你应该听说过的啊。” 女同事傻眼了：“啊？三清开始做护肤品了？” 随即狂喜起来：“三清出品，肯定不同凡响，这肯定不是杂牌子。你快把链接发我呀，我马上就去买。” 张燕点头：“好的，你等着，我马上发你。” 女同事收到链接，点进去一看，脸顿时垮掉：“什么鬼？怎么没货了？” 张燕把头凑过去一看，不由笑了：“又卖光了啊？幸好我买得早。” 女同事眼珠一转，满脸笑容道：“燕子，反正你现在已经变得够白了，要不然你给我分装一点用用？今晚我请你吃大餐。” 张燕顿时支支吾吾起来：“姐，你知道的，美白精华这东西不经用，我都快用完了……” 就在张燕心中窃喜，转身落荒而逃之时。 三清美白产品下面的评论越来越多，全是好评，一水的惊叹。 瞬间，全网口碑爆棚。 旗舰店的库存再次售罄，到处都是催货的声音。 而这股现象级的热卖，也引起了所有化妆品牌同行的关注。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最红小花，毛遂自荐的带货王 欧来雅，资生堂，雅黛等，这些品牌的销售部门最近都很头疼，猫淘，狗东，和并夕夕平台的旗舰店这个月销量骤降。 尤其是美白精华，一个月了，压根没卖出去几瓶。 现在只有抗衰老产品的销量还维持着不变了。 而点进三清美白精华的链接，显示月销量已经超过三十万，平均日销超过一万，简直是业绩惊人。 这还是因为三清的产品动不动断货，若是敞开了卖，销量会高到让人无法想象。 对于一个新兴品牌，这成绩简直惊世骇俗，眼看着业内一颗闪亮的新星已经冉冉升起。 可惜，产品线还是单薄了点，只有四款产品，不够丰富，基础保湿抗痘，以及抗衰老产线都没有，这也就给了其他品牌机会。 欧来雅亚太总部开会讨论之后，决定线上全场优惠，美白产品更是全线打骨折，希望能吸引客户购买其他品类的产品，来提升销量。 毕竟双十一快到了，以往都是十月开始预热，那么现在提前到九月底开始，想必也很合理。 然后抓紧三清美妆还没铺开商场专柜的时机，线下进行大力促销，争取在线下专柜把销量拉回来一波。 而对当初错过三清的美白药方一事，公司所有知情人都讳莫如深，没人敢再提及此事。 资生堂总部，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小泉太二郎此时正站在亚太总裁办公室里，一百八十度鞠躬，头差点垂到地上。 他满头大汗，一脸惶恐地忏悔：“三岛桑，对不起，是我的错，没有完成收购三清美白药方的任务，才导致三清美妆现在对公司构成了巨大威胁，请惩罚我。” 办公桌后坐着的三岛总裁一脸阴沉，脸黑得能拧出水来，满腔怒火地训斥道。 “你知道公司这个月线上的销量跌了多少了吗？这都是你的无能所造成的。” “这才仅仅是第一个月，如果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下去，我简直无法想象公司的业绩会受到多大的影响，从这点来看，你给公司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小泉不敢辩解，只是一动不动，任由上司训斥。 过了一会，三岛问道：“告诉我，你有做过什么挽救的措施吗？” 小泉擦了擦额上冷汗，颤声道：“我一开始就找了水军和黑子，到处刷差评，可是没人信，就很奇怪，这一招对别的竞争对手都很好使，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对三清失效了。” “砰！”三岛猛地一拍桌子，破口大骂：“蠢货，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 “你给我滚回总部去接受惩罚，我这里不需要你这样的白痴！” 小泉灰溜溜地走出总裁办公室，摸着脑袋，还是没想明白，自己请的水军和黑子为什么这次没起到作用。 他自然是想不到，在抗癌药的名声加持下，三清的口碑已经好到了一个多么恐怖的地步。 这种口碑下，就算在网上看到一些差评，相对于好评来说，也是相差太远，无法引起人们的重视，反而会引来粉丝回喷。 感兴趣的人宁愿自己买来试试，亲自体验一下效果，也不会轻易否定自己对三清的认知。 更何况，三清美妆又推出了旅行试用装，以供客人购买，进行试用。 价格很便宜，68一套四个产品，分量不多，才几毫升，大概够用一周，用完以后，初步能看到使用效果。 这也算是弥补线下没有专柜可供顾客试用的遗憾了。 试用装倒是备货充足，且每人限购两套，这样想尝试的人都能亲身体验到产品的效果。 于是，很快各大化妆品牌纷纷开始搞活动，全场打折优惠，为喜迎双十一进行预热。 倒也有些效果，因为对于爱美的女人们来说，从来就没有专一一说，她们都是很多产品买一堆混用的。 现在美白产品认定了三清，但是其他产品呢？眼霜要不要买一个？抗皱抗衰老的精华和晚霜要不要买一个？清洁面膜？保湿面膜？这些三清都没有啊。 于是，很多买完三清产品的客户转头去了欧来雅，雅黛，资生堂等品牌那里，采购抗衰老等其他产品，也算是得到了一些实惠。 大家都是皆大欢喜。 在这种情况下，也有一些高端客户，发现了三清美白产品的另一种效果。 京城，三环内某座高档公寓。 颜安安身为当红小花，顶流女星，她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台上堆满的瓶瓶罐罐，欣喜万分。 从瓶子造型来看，这无疑就是外界的畅销榜头牌，三清美白精华。 女助理在旁边喋喋不休道：“安安，这是咱们工作室所有人出动才抢来的货了。你可不知道这美白精华有多难抢啊，上次你不是起了好奇心，让买一瓶回来用吗？结果用在脸上效果很好，你又让我们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现在我们买了三十瓶回来，应该够用一段时间了吧。哎呀，你说你买这么多回来干嘛呀，等用到过期了也用不完吧……” 颜安安纤纤十指在白嫩如凝脂的脸蛋上抚过，淡淡一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对了，七天后的发布会，礼服送来了吗？” 女助理点点头：“送来了，我这就去给你拿，试试合不合身。” 助理走后，颜安安随手抓起一瓶美白精华，走到一面巨大的全身镜前。 她缓缓褪去全身衣衫，然后将美白精华倒在掌心，轻轻往全身抹去。 非常仔细而认真地将全身都抹上美白精华，期间女助理也过来，帮助涂抹背部。 她用起来非常大方，用量很多，涂完后，一瓶已经用掉了一大半。 看着镜中自己全身白皙如玉的肌肤，颜安安满意地笑了。 接下来几天，她早晚都会全身涂一遍美白精华。 全身皮肤都在肉眼可见地变得越发白嫩亮白，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整个人如同一尊白玉美人般完美无暇。 女助理彻底叹服了：“安安，还是你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光想着涂到脸上，哪里知道还能涂全身呢，这效果真的是太好了。明天红毯上，你肯定是艳压全场。” 颜安安欣慰地笑了：“呵呵，你没想到很正常，钱包阻碍了你的想象力。” 她换上一身红色低胸礼服，肤如凝脂，白皙如玉，瞬间艳光四射，让人无法直视。 痴迷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不由心念一动，问道：“你去联系下三清美妆的负责人，我听说好像是一位女总裁，问问她有代言人了吗？” 女助理顿时大惊失色：“啊，安安，你想做她们的代言人吗？你不是一向只收带货的广告费，不做国内品牌的代言人吗？” “而且你现在身上有雅黛的代言呀，不能轻易换品牌的。” 颜安安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好了，你好啰嗦啊，我就问问而已。再说雅黛那边我代言的是美妆，又不是护肤品，没冲突的。” 她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情不自禁感叹道：“真想给粉丝们看看我现在有多美，有多白。” 忽然转头问道：“你说，等红毯结束，我在小粉书上的直播里，告诉粉丝们自己变白的奥秘，怎么样？” 女助理惊呆了：“这怎么行？这不是给三清美白带货吗？她们可没给钱。” 颜安安轻轻一笑，意味深长地道：“这回你可说错了，现在三清美白这么火热，搞不好是我蹭它的热度呢。” 女助理一愣，瞬间想明白了，欢喜道：“说得也是，安安你明天要走红毯，下周又有新剧要上，正需要来点热度。”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真的干翻欧来雅了啊 次日，一年一度的企鹅视频年度发布会上，一线女明星全都浓妆艳抹，盛装登场。 她们的红毯照片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天使宝贝美得可爱，少女感十足，杨冰冰美得高级性感，女王范十足，汤嫣走的是怪诞个性路线，时髦又任性，而李晓彤走的是温婉贤淑路线，柔和甜美。 而颜安安一袭低胸红色晚礼服，惊艳登场，深V设计毫不吝啬的秀身材，露出事业线，凹凸感十足的身材曲线唯美又迷人，侧身高开叉裙摆则露出白嫩如雪的大长腿，让每个看到的人都目眩神迷。 她整个人就仿佛冰雪女王般傲然挺立，雪白的肌肤在猩红长裙衬托下，简直是美艳不可方物，映衬得其他女星个个黯然失色。 尤其是当所有出场的女明星，都聚在一起合照时，她仿佛一个灯泡般白皙透亮，而且她是全身每一寸肌肤都白嫩无比，没有任何死角地白。 其他女星跟她一比，一个个顿时变得黑了一圈，浓妆也掩盖不住黯淡无光，泛着黄气的皮肤，尤其是身上的皮肤，跟颜安安一比，简直跟个柴火妞一样黑。 所有媒体都疯狂对着她拍照，现场气氛无比火热。 而第二天，当红毯视频和图片流露出来之后，各家粉丝都哗然了。 其他女明星的粉丝都在控诉无良媒体，狂骂颜安安。 “太过分了，P图只顾着自己，简直太自私了。” “她怎么可能比其他人白那么多，一定是买通了媒体出的通稿。” “无良媒体，只知道拍马屁，什么艳压全场，白玉美人，呸，她也配啊。” “肯定是假的，P图P的丧心病狂，就为了踩着其他女星上位。” “无耻，为了新剧宣发，简直是不择手段，脸都不要了。” 而颜安安的粉丝都惊呆了。 “颜宝居然变得这么白，怎么瞬间脱胎换骨了，她上个月才在海边度假，发图抱怨说晒黑了。” “别说上个月了，她上周在直播里开了美颜也没这么白。” “快，颜宝在小粉书开直播了，说要告诉大家她变得这么白的秘密。” 很快，粉丝们都涌入颜安安的直播间。 黑子们也赶过来，虽然很痛恨颜安安，但是不影响她们过来听女明星的美白奥秘。 直播间里，一张熟悉的美丽面孔出现在大家面前。 出人意外的是，颜安安并没有化妆，她素颜出镜，穿着一身家居服，在镜头前显得很惬意很自然。 “嗨，亲爱的粉丝朋友们，大家好。” “昨晚的红毯图片出来以后，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对于铺天盖地的争论，我只能告诉你们事实的真相。” “大家肯定也很好奇，所以我就不卖关子了。” 她将镜头转向梳妆台，瞬间，几十瓶三清美白精华出现在镜头里。 “哇！三清美白精华，我就知道！” “我靠，怎么会有这么多，颜宝你是打劫了三清的仓库吗？” “啧啧，女明星真有钱。我买一瓶都舍不得，她居然一口气买几十瓶。” “楼上别酸了，你要是能拍影视剧，你也能一口气买几十瓶。” “就一张脸，用得过来吗？太浪费了吧。” 颜安安的声音及时响起，向大家做着讲解。 “是这样的，我的助理前段时间向我推荐了这款美白精华。” “我用了之后，瞬间惊为天人，就马上发动整个工作室的人下单，买了三十瓶回来吧。” “我知道大家有些人还买不到，所以在这里要说一声抱歉了。” “买来以后，我就每天都用美白精华涂抹全身，大概一周之后，我全身就变得跟脸蛋一样白嫩了。” “具体效果怎么样，你们也都知道了，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P图，这都是用了三清美白精华的结果。” “你们肯定也有买了这款产品的，想必也有变白变美的，所以大家请相信我，这就是我变白的真相。” “昨晚红毯之后，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其他姐妹们，现在她们应该都在疯狂抢货吧。” “对了，我在此想对三清美妆提一个要求，就是能不能给美白精华和美白面霜出100ml的大包装呀，我们非常需要买大容量的来做身体美白呀。” 直播间瞬间沉默了，过了半响，弹幕疯狂滚动，刷的都是同一句话。 “壕无人性！” “壕无人性！” “知道真相的我，眼泪落了下来，我还不如不知道真相，当她是P图好了。” “起码P图我也会啊，但是30瓶美白精华的钱我真没有。” “女明星果然壕无人性，我把它涂脸，她们却用来涂全身。” “果然，美丽都是金钱堆出来的，不多说了，我去搬砖了。” “疯了，这是我一个月薪三千的人能看的吗？” “是我不配，告辞！” 信息传播得很快，盛长雅知道了此事之后，不由苦笑起来。 女明星还真会玩啊，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还可以这样，不过听起来似乎不错的样子，自己也可以试试。 她转头就推出了针对高端客户的大容量版本。 美白精华100ml，售价1699，美白面霜100ml，售价899。 包装都重新设计了一遍，做得更加精美。 一上市就受到热烈欢迎，瞬间卖光。 同时，她也收到了颜安安工作室发来的代言人询问。 略一思索，便婉言拒绝了，直言相告三清美妆已经找到代言人了，正是之前的汉服模特何柔。 颜安安方面虽然诧异，但还是表示理解，就此再无二话。 关于市场营销方面的策略，盛长雅早与卫康商定好了。 三清美妆的热度已经很高了，口碑也很好，没必要像其他化妆品牌一样，找女明星做代言人。 虽然这样会失去一些流量，但是却可以避免在消费者心中形成一个由明星驱动的形象，造成“颜安安同款”这种现象的出现。 三清美妆要扶持自己人做代言人，从而包装出自己的超模。 只要消费者支持，品牌自然可以广受欢迎，从而包装出一位位明星超模，甚至在日后，当三清美妆走向海外之后，也能将自家模特推向世界。 这就是高端品牌的底气，不需要借用其他，自身就价值不凡，能打造明星超模，也能创造更广大的舞台。 就像爱马仕一样，把自身品牌与皮革工艺联系起来，营造一个世代钻研皮具的专业品牌形象。他们就从来不用任何代言人，更愿意把营销费用投入到品牌和消费者本身，这显然更有利于品牌价值的塑造。 三清美妆背靠三清药业，专业性和高科技所带来的底气，显然才是品牌最大的价值。 只要专注做好产品，做好大众化策略，形成具有价值和特色的品牌，就能拥有美妆行业的标杆地位，这才是一种长期的可持续发展之计。 毕竟，金字塔越是向上空间越有限，不随波逐流，自己制定规则，继续强调自身的专业性以及特殊性，才是三清美妆要把握的特权。 头部的竞争，比拼的是站位的刁钻和角色的不可替代，容不下任何相似。 盛长雅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看时刻激增的线上销量，心中大定。 这一仗，形势大好，前有国货营销，后有颜安安助攻。 可谓是胜局已定，国内美白产品市场，再也无一合之敌。 按照这个形势下去，到双十一，三清美白产品登顶销售榜首，不在话下。 她不由笑容满面，这几个月来的艰苦工作，所带来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 心里浮现出一种满足感，成就感，以及莫名的快感，夹杂在一起，让她全身就如过电一般舒爽。 忍不住就想要仰天长啸。 “哈哈哈，没想到，真的干翻欧来雅了啊。” 正文 第六十八章 美妆行业，狼真的来了 “欧耶，干翻欧来雅！” 虽然在心里为干翻老东家而兴奋。 盛长雅也明白这仅仅只是刚开始而已。 而且仅仅是在美白产品这一条赛道。 欧来雅毕竟是行业巨头，家大业大，旗下品牌众多，种类无数，要达到全面赶超，取而代之的地步，才算真正干翻它。 而自己，才刚起步。 接下来的路，还很漫长，还有无数高峰要去攀登。 要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下去。 才能赶上去，超过它，远远将其抛在背后。 这才是自己的最终目标，这才是自己真正的职业道路。 昔日那个在外企只能闷着头辛苦工作，看不到前途在何方的盛长雅。 已经在三清美妆这里，经过数月的涅槃，彻底重生了。 就如凤凰这个品牌一样，这是三清美妆的新生，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新生？ 多亏了卫总，给自己这个一步登天的机会，才有今日的盛长雅。 到了这个地步，更加要戒骄戒躁，努力工作，为三清，同时也为自己而奋斗。 不能骄傲，不能自满，不能飘了。 她心底里暗暗告诫自己。 随即就开始考虑三清美妆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正如其他化妆品牌能看出来三清美妆产品线薄弱的缺点，她也心里清楚，只凭四款美白产品，三清美妆也就只能立足，无法全面发展。 这世上没有哪个美妆巨头是只有一条产品线的。 要想做大做强，快速成为行业巨头，那么接下来，就要把基础护肤产品线做出来，包括补水，保湿，清洁，防晒等等。 而依托美白产品的优势，又可以把身体护理产品线尽快做出来，毕竟女人们护理身体，无非就是保湿美白两个目的。 再接下来，就可以开发美妆产线了，卸妆油，粉底液，散粉，粉饼，睫毛膏，眼线笔，眼影，眉笔，腮红，高光，鼻影，口红，唇彩，以及号称现金奶牛的香水线。 这些产线市面上都有很成熟的配方，没有什么问题，只要投入资源，很快就可以开发生产出来。 就像国外很多女明星，就十分热衷于发布同名彩妆和香水品牌，利用自己的名气，在粉丝群中快速捞钱。这些都是很合理很正常的吸金操作。 到了最后，就要督促无所不能的卫总，把抗皱抗衰老产品做出来，再尽量扩展一些功能性产品，比如抗过敏，祛痘，祛疤等。 要知道，能做好抗衰老产品，才是一个护肤品牌在高端立足的底气，也是打动高端客户的杀手锏。 抗衰老产品被各大护肤品牌基本算是玩出花来了，根据不同功能，细分为各种系列：初级抗衰老，抗糖化，抗皱，提拉抗下垂，补充胶原蛋白，熬夜抗疲劳，诸如此类，反正是五花八门，吹出花来了。 要说效果嘛，根据盛长雅多年体验和观察，可能有一些产品具有微弱的抗皱提拉的效果，但是价格非常贵，而且不持久，多用几瓶就基本没啥效果了。 人类想要永葆青春，目前基本上只能是做梦，但是人类愿意为这个美梦投入无数金钱。 这也就是化妆品牌抗衰老产品存在的目的，推销一个青春常驻的美梦。 其实还不如直接上医美，抗皱拉皮一条龙，效果更显著。 但是医美的技术发展还没有那么高端，价格很贵，也有许多潜在危险，比如表情不自然，术后不良反应等。拉皮手术甚至会导致面瘫，皮肤坏死等重大危害。 贵妇们还是希望能够通过涂抹面霜这种温和的手段，达到抗衰老的效果，哪怕价格贵一些，至少安全。 所以才有各大品牌抗衰老产线存在的意义。 毕竟护肤品的主力军之一，年轻女孩们，并不需要这些，只有经济能力比较强的大龄熟女，才需要抗衰老产品的抚慰。 能做好抗衰老产品的高端品牌，才能称之为贵妇品牌，这就是美妆行业的奢侈品。 它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年轻女孩所向往的目标，也能满足许多人肤浅的虚荣心。 做到这个地步，基本上就是在行业的金字塔顶端，可以制定规则，也可以给客户讲故事了。 行内人都清楚，故事全是品牌营销人员编出来的，盛长雅以前就干过不少这种事，她极具想象力的编故事能力甚至可以媲美网络小说作者，为此获得了不少好评。 当然，像三清美妆这种靠实力说话的品牌，就可以不用编故事，靠效果取得客户的信任。 盛长雅很快做了一份战略发展报告，跟最新的销售业绩汇报一起，拿着向卫康邀功去了。 站在卫康的办公室里，她笑盈盈地展示着自己辛劳工作的成果，直说得口干舌燥。 卫康果然大加赞赏：“你干得非常棒，没有让我失望。接下来，我有一个新的任务要交给你，先看看这些资料。” 盛长雅接过一沓厚厚资料，扫了一眼，顿时大为震惊。 “生发液配方，卫总真是天纵之才，这么快又研发出新的配方了。” 她脑子转得飞快，马上就有了新的想法，瞬间激动万分。 “简直是太棒了，根据这个配方完全可以开发出一系列的高端洗护产品，洗护行业最近也是非常火热的一片市场，各种生发产品都很热门，但是都没有效果特别好的出现。” “卫总这个药方的效果这么好，产品推出去之后，肯定是横扫一片，绝对能垄断生发产品的市场，拿下洗护行业最肥美的那一块。” 卫康欣慰地点点头，这个女下属聪明伶俐，真是一点就透，自己的眼光真不错。 “没错，这也正是我的计划，接下来除了美白产品，你要尽快研发出中高端的洗护产线，我希望新的一年，就能够推广上市。” 他看了看盛长雅递交的战略报告，沉吟一会，道：“你的报告做得很好，思路非常正确，可以按照你的计划来，一定要稳住发展。” 盛长雅喜笑颜开道：“没问题，卫总，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不过…….”她忽然面露难色，犹豫不决。 卫康心情大好之下，笑着道：“怎么，想要诉苦了？放心，你这几个月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盛长雅脸色变得很快，马上轻笑起来。 “哎呀，卫总真是英明神武，什么都瞒不过您。” “其实我这也是正当要求，按照战略计划书来开展工作的话，我是真的忙不过来了，急需招聘一批人手，进行后续开发工作。” 卫康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没错，美白产品你一个人搞定了，后续的维持以及新产品的开发，你一个人肯定分身乏术，确实需要下属来分担工作，而且事事亲力亲为，也有些浪费你的才干了。” “我这边没问题，你想要招多少人都可以，薪水什么的按市场价给，优秀的人才，比市场价格高也可以。以后三清美妆这块，你就全权负责吧。” 盛长雅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拍手道：“多谢卫总，这下我总算不是一个单杠司令了。最近销量大涨，公司不缺钱，我一定好好筹划招聘工作。” 工作汇报完，盛长雅不打算继续打扰老板，准备告辞离去。 “慢着，”卫康忽然叫住她，递过来一个文件夹：“你最近的工作干得非常好，我很满意。这个公司虽然是我的，但没有你也很难有这么快的进展，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心力。” “我这个人一向都很公平，所以三清美妆公司的5%股份以后就是你的了。这是律师拟定的股权转让协议，你看一下。” “里面还有一份劳动合同，之前给你的薪水太低了，现在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年薪涨到百万，再加年终分红。” “如果都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以后，公司的成长，也有你的一份。”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三清广纳贤才 幸福来得太突然，就像一道闪电劈下来。 盛长雅眼下的状况就非常符合这一描述。 她听到卫康的话时，瞬间就跟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懵逼了。 半天才反应过来，感激涕零地接过文件时，手都是抖的。 她机械地道了谢，签了字，走出公司，精神一直处于恍惚之中。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真实了。 这么多年朝思暮想的一切，现在一下子都有了？ 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升职，加薪，股权，打工人梦寐以求的三样，竟然就这么轻易到手了。 以后，自己就是三清美妆的股东了，哦，还有总裁，这个职位也在合同里正式确定了。 她时不时伸出手，摸着包里那几页薄薄的纸张，感觉一阵烫手，手瞬间又缩回来。 短短几个月，从一个平凡普通的打工妹，华丽转身，成为公司股东兼总裁。 这过山车一般激烈起伏的人生际遇，让盛长雅心潮起伏，久久无法平静。 她脑海中思绪万千，就像大海波浪一样在翻滚着，然而无数想法如潮水般退去后，却没有任何水花留下来。 以前，她脑子里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想法，时刻高速运转着，停不下来。 今天，人生头一次，脑子就像被挤干水分的海绵一样，空空如也，什么想法也没有。 而她，竟然很享受这一切。 走着走着，一直到走出工业园，站在高速路边，来往汽车的鸣笛才惊醒了她。 举目四顾，一片茫然。 才发现自己忘记叫车了。 一拍脑袋，赶紧打开叫车软件，叫了一辆专车回家。 到家之后，整个人彻底恢复过来。 又回到了平时精明冷静的状态。 这时，手机声音响起。 她打开一看，许多旧同事和同行都陆续发来祝贺，恭喜她新品牌做得很成功。 盛长雅嘴角翘起，并没有一一回复，而是发了一条朋友圈。 “三清美妆销量破亿，辛勤的汗水终于有了收获。感谢卫总的厚爱，感谢客户的支持。” “三清美妆将继续在行业内深耕，努力给大家带来更好更有效的产品，敬请期待！” 发完之后，瞬间收获无数点赞。 接下来，就是招兵买马了吧。 盛长雅想到工作的事情，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一般，精神焕发起来。 既然要招聘业内人士，当然是首先从知根知底的熟人里筛选了。 她打算挥舞着钞票，从友商那里挖业务骨干。 这种人通常都是一个顶十个，现在公司正在飞速发展期，正需要这样优秀的人才。 而且很多人在大公司里也像她以前一样怀才不遇，得不到施展才华的机会。 因为大企业的晋升非常看资历，很多人都是慢慢熬上去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人家不优秀，因为她在合作的时候接触过不少人，工作能力都是非常出众的，交付的工作完成得很出色，但是上升通道有限，无法提供符合他们能力的舞台。 她在通讯录里一一扫过，搜索着印象中比较优秀的名字。 忽然，一个熟悉的名字发来短信。 “长雅，刚看了你的朋友圈，你们公司最近有什么发展计划吗？你在那里待遇怎么样呀？” 正是周玉丽，她的老上司。 盛长雅微微一笑，回复道：“待遇挺好的，公司接下来确实打算大干一场呢。” “我听说现在业务主要是你在负责？现在薪水怎么样呀？高层的话，就算小公司，年薪怎么也该有个五十万了吧。” 盛长雅忍住笑，继续回复：“算上年底分红后，五十万肯定有的。” 对方很快发来一句安慰：“加油，一年五十万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民企小老板一般都比较抠门，你有这个资历，以后去大公司肯定能拿到更多。” 盛长雅看着对方这优越感满溢的话语，“噗”地一声笑出来，这玩笑开下去也没意思了。 “玉丽姐，可能我表达有误，五十万不是年收入，是月薪呢。” 对面沉默了，盛长雅看着对话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她等了好久，足足有几分钟，也没有新的消息发过来。 于是心满意足地关掉对话框。 又收到一条新消息，这次依然是一位熟人。 露西，就是当初给她透露资生堂内部消息的那位女同事。 “长雅，现在该叫你盛总了吧，恭喜恭喜。” 露西比较直爽热情，工作能力也相当出色，当初两人也算是脾性相投，她顿时心中一动。 “露西宝贝，别跟我开玩笑啦，还是叫我长雅吧。你最近怎么样啊？工作还顺利吗？ 露西瞬间开启疯狂吐槽模式：“狗屁工作，一点也不顺利，我跟你说啊，我那个死妈脸上司，简直就是个神经病，上午十点给我交代工作，下午一点问我做好没？特么我简直待不下去了。” 她话题一转，开门见山问道：“你们不是新公司吗？业绩这么好，还招人吗？要不我来跟你混得了啊？姐的能力你是知道的，以前干项目那是风生水起，不就是头上一座大山压着，不然早就升职了。” 盛长雅顿时笑了：“太好了，我现在是三清美妆的总裁，正在招人呢，我记得你以前在专业美发产品部做过卡诗品牌经理？后来才转到大众化妆品部来的？” “对啊，其实我这十几年也算经验丰富，做过很多不同品牌，一开始在资生堂做药妆品牌，后来进了欧来雅，做的是洗护品牌，现在又转过来做美宝莲这种大众化妆品牌…….” 露西滔滔不绝地介绍起自己的工作经历来。 盛长雅一边听一边心中大喜，她当初跟露西都是大众化妆品部，只不过她是负责护肤品，而露西显然在洗护产品和美妆品牌的经验要比她丰富，两人正好互补。 这人性格她也摸得很清楚，比较直爽好强，不太会吹牛拍马，低头做小的那种，导致职场之路不太顺畅，一直在各大公司和部门之间辗转调动，干了很久也没有升职。 两人详谈许久，很快就敲定了一切，待遇也确定下来，薪水涨幅50%，还有绩效奖金。 露西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位卫总是个什么脾气呀？我听说是很厉害的人物，会不会不好相处？” 盛长雅想到卫康，顿时笑容满面，心里暖暖地说道：“卫总呀，特别帅，特别厉害，最重要的是，特别大方，钱给得很到位，跟着卫总干，生活很有盼头。” “你知道卫总除了给我百万年薪，还给了我什么吗？” 露西好奇问道：“应该还有年终奖这种吧，肯定给得很高，有几个月工资？” 盛长雅笑意要从脸上溢出来：“除了这个，还有。” 露西惊呼道：“不会吧，难道是，难道是？？？卫总看上你啦？给你买房买车？” 盛长雅光速打断她道：“想什么呢？卫总还给了我5%的股份呢。” 露西顿时发出一声哀嚎：“妈呀，早知道就该跟你一起走了，你运气可真好，这么早就抱到金大腿了，这金大腿你可得抱紧了。现在我算知道了，原来我命中的贵人就是你，以后你的大腿我来抱了。” 盛长雅哈哈一笑，跟露西继续商议起招聘人员的事情来。 很快，三清美妆招人的消息在行内散发出去了，薪资可观，发展前景巨大。 瞬间引来不少人投递简历，就连旧同事也有不少人动心。 核心团队很快就招满了。 其他公司看着三清美妆的大动作，不由纷纷感叹，美妆行业，是真的狼来了。 ****** 不仅仅是三清美妆要招人，随着原玻璃厂旧楼的重修，以及新厂房的扩建。 卫康也清楚意识到，三清药业同样非常缺人，需要广纳贤才。 正文 第七十章 三清招聘，薪资直逼互联网 金秋十月，正是各大高校秋招热烈召开之际。 这是各大企业每年第一次大规模招聘应届生的时候，企业规模大，数量多，岗位多，招聘人数多。 企业每年9-12月，在学生大四上、研二或者研三上学期的时间，都会到学校来选拔优秀的人才，作为企业的核心人才梯队储备。 每年这个时候，求职人数多，竞争非常激烈，但是名企也最多，是全年最重要的一次大型招聘活动，跨越全国各大知名高校的范围。 当然，次年春季企业也会进行补招和实习招聘，这就是所谓的春招，基本上是秋招的一个补充，要论重要性，还是秋招最重要。 所有想要找个好工作就业的学生们，从七八月开始，早早就在各企业官网投递简历，进行线上网申。当然，校园里各大企业举办的宣讲会，他们也一个不落下。 而此刻，三清突然在浪博等平台发布了一条招聘公告。 “三清药业因业务发展需要，现特向社会广纳贤才，秋招和社招渠道都已正式开始，公司前途远大，岗位众多，薪资丰厚，将为各位提供公平的工作机遇，优越的工作环境，以及广阔的发展空间。” “欢迎广大学子和职场精英前来应聘，请点击链接，进入三清官网，进行网上申请，投递简历。” “各位也可关注前途和列聘等网络招聘平台，以及校园就业信息网，获取相关招聘信息。” 公告一发表，瞬间引发轰动，网友们纷纷涌入三清官网，查看相关信息。 这其中，有来看热闹的，也有医药行业人士。 很快就看到了那一长串的招聘职位名单。 “助理研究员，高级研究员，制剂项目研究员，临床监查员，数据管理员，医学信息工程师，统计师，医学写作，药品生产管理，生产质量管理，医药代表……” “还有管理培训生，程序员，行政，HR，财务，采购……” “好家伙，招的人可不少啊，具体人数没有透露，但是岗位可真多。” “卧槽，研发岗位给的薪水这么高吗？” “助理研究员本科月薪10k+，硕士20k+，高级研究员要求博士，月薪30k-50k，再加3-6个月的绩效奖金，加班费另算。” “其他岗位基本都是10k+，也有绩效奖金，还有程序员20k+……” “主管和经理级别高级岗位都是30k-50k，至于更高级的岗位暂时没有列出。” “我算了下，普通岗位年薪就快二十万了，硕士研究员三十多万，博士和主管年薪轻松破五十万。” “天啦，这薪水是一线大厂水准了吧。” “哭了，制药专业终于雄起了，这就是制药行业的菊为吗？” “我要去给爷爷烧纸，告诉他，生化环材终于不是天坑专业了？” “妈耶，现在报考制药专业还来得及吗？” “楼上都别激动，这么高的薪水，肯定要求也很高吧。” “那肯定，不是C9，不是学神学霸就不要想了。” “我的错，我不该代入大佬和学神，我只是个大专生。” “大专生可以去药厂，你看三清给产线质检员这些的工资也很高。” “实在不行可以去当医药代表啊，三清的药还愁卖吗？” 全网都被三清给出的薪水震惊了，知道三清药业很挣钱，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挣钱。 要知道，国内各行业的薪资差距还是比较大的，收入最高的一向是金融行业和互联网大厂，其他行业跟他们比起来，差距数以倍计。 国内药学专业的平均月薪并不太高，虽然比苦逼的制造业要好很多，但也不过是中游水准，而且这个专业非常看学历，本科毕业生起薪很低，博士毕业才能拿到20万年薪，除此之外，只有医药代表的收入还算可观。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国外药学专业的薪酬。 根据鹰国薪资调查网站数据显示，药剂学毕业生平均年薪为13万美元，妥妥的高薪中产人士。 而在大型跨国药企中，由于数量庞大的基层员工薪水比研发人员低得多，拉低了工资的中位数，像艾伯维这位医药巨头的薪资中位数达到了15万美元，薪水算是相当高的了。 其他大型药企，例如强生（J & J）、辉瑞（Pfizer）、默沙东（Merck）、礼来（Eli Lilly）、百时美施贵宝（Bristol-Myers Squibb）等，薪酬中位数多为12万～14万美元。 至于那些只有一种或者几种产品，员工规模在几百上千人的中型药企，待遇反而更加优渥，因为它们的研发人员所占比例更高一些，于是它们的薪酬中位数大多达到了20-25万美元。 可见这个专业的研发人员在鹰国药企大厂的普遍薪酬达到了20万美元，换成人民币，妥妥的年入百万，绝对的高薪人士。 国内外药学生的薪酬一对比，差距实在太明显，比制造业与互联网大厂的人员薪酬差距还要大。 所以，这个专业的所有人才都会想去药企巨头，想在鹰国找到一份工作留下。 医药专业读到博士，回国只能找到20万的工作，而且还是在一线城市，房价压力大如山峦，而留在鹰国，年薪轻松破10万美金，如果能力出众，20万美金年薪也不在话下。 这样的条件下，也就不难想到，大多数人会做出什么选择了。 毕竟药企不像互联网和金融，这两个行业在国内有两位数的大厂可供选择，薪资不说与国外同行齐平，但是待遇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了。 而药企的话，国内外的待遇差距实在太大了。 所以，眼下三清给出的薪资，一对比其他药企，瞬间吸引力剧增。 也只有三清这样手握巨资的企业，才能给出这样的薪资了。 虽然比起鹰国同行的薪资还有很大差距，但是优秀的博士，已经可以拿到相当于10万美金的薪水了。 这就让三清在打工人的心目中，瞬间成为与互联网巨头齐名的大厂了。 此时此刻，不论是名校的生物医药博士，还是普通学校的药学专业毕业生，目光都齐刷刷看了过来，瞬间心情无比激动。 于是，各大校园中，三清招聘的消息疯狂地传播了起来。 “哎，你看了网上的新闻了吗？三清药业要招人了。” “刚看了，社招和校招都有，而且薪水据说给的非常高，直逼互联网大厂。” “嘶，真的假的？都有什么职位啊？” “快去三清官网看看，要是真有那么高，我马上就去投简历。” “天可怜见，我们制药专业的学生终于站起来了，也能拿传说中的大厂offer了。” “我不是制药专业的，有其他职位吗？” “有，除了研发，什么采购，行政，销售，计算机，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招。” “太好了，我们都去看看。” “三清研发的各种产品可挣钱了，简直就是财大气粗，待遇肯定很好。” “就是昆市是个小城市，而且也远了点啊。” “你这说的，钱到位，西北东北我都去。再说，一线的工资，三线的花销，那日子过得不爽吗？” “老兄说得是，昆市旁边挨着苏市和海市，发展很不错的，南方小城市，日子过得很舒服。” “就是啊，何必去一线大厂卷啊卷的呢，能在三线城市拿大厂的薪资，简直是神仙日子好吧。” 广大学子纷纷涌入三清的官网，开始寻找心仪的岗位，投递简历。 不管符不符合要求，先试试再说，没准就能获得面试机会，从而进入三清，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呢。 瞬间，三清的官网邮箱，就被铺天盖地的简历给彻底淹没了。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生化专业终于要脱坑了 姑苏大学，莘莘学子们的身影忙碌地穿梭在校园之中。 梁家明和几个同学行色匆匆地赶去秋招宣讲会，他是制药工程的专业硕士，如今毕业在即，正在努力寻找一份满意的工作。 他找工作之前首先给自己确定了方向：非实验岗，不做销售，预期工作地点为海市，苏市，金陵等二线城市。 在校期间，他学习认真刻苦，成绩优异，本来是信心满满，在10月初左右，就在各大外资药企官网投递简历，进行网申。 然而，辉瑞，默沙东，强生等十余家外企几次网申下来，接连被拒，竟然没一个通过，这无疑让他大受打击，心情无比沮丧。 他认真思索过经验教训，一来是外企的门槛太高，比自己优秀的同龄人大有人在，毕竟姑苏大学并非什么C9名校，自己又没有留学经历，仅凭六级英语水平，可能要想通过确实比较困难。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国内药企，几次秋招现场投递简历，现场面试之后，终于收到了几家CRO公司的录用，但是一来CRO公司都是乙方，工作比较辛苦，二来工作地点都在三线城市，薪水并不太理想，大都只能给出6k-8k的基本薪资。 唯一一家薪水比较高的药学分析师岗位，开出8000+的薪资，他又未通过最后面试。 至于国内药企，投递了几家，不是岗位不对口，就是面试未通过。 几番奔波下来，他内心已经有些绝望了，可能让人满意的工作就是很难找吧。 现在找工作的学生太多了，而自己又不够出色，僧多粥少，每个岗位都有很多人竞争。 也许自己该凑合一下，不要太讲究薪资，而是更看重以后的发展，先从乙方做起吧。 本来他已经决定要接受CRO公司的工作。 突然之间，所有同学都在议论起新兴医药巨头三清的招聘公告来。 这其中，三清发布的薪资待遇让他印象深刻。 今天的秋招宣讲会，据说就有三清在内。 所有同学们，不管找没找到工作的，全都兴奋地跑去参加。 宣讲会现场人山人海，每个企业面前都围满了人。 而排队最长的那一列就是三清了，梁家明握紧简历，兴冲冲地跑过去，加入等待的长龙之中。 随着队伍前移，他终于来到展台前，迎接自己的是一位长方脸的眼镜男，看起来很年轻，铭牌上写着研发组长李忠。 梁家明递完简历，简单自我介绍，互相交流了几句，对方似乎很感兴趣，尤其对他研究生期间完整参与过一个新药的临床前研究项目的实习经历非常满意，当场就给出了临床项目专员的工作，级别为副研究员。 离开后没多久，他就收到HR的电话，待遇非常优越，月薪20k加奖金，加班费和五险一金给足，还有额外的福利，比如商业保险，10天带薪年假，补充公积金之类。 总之待遇比起外企，只好不坏。 而且三清还在昆市，比起大多数外企所在的海市来说，生活压力无疑要小很多。 梁家明瞬间欣喜若狂，他赶紧记下前去三清总部签约的日期，美滋滋地回到宿舍。 不一会，又有两三个同学陆续回来，他们也获得了三清的工作，一脸激动地在互相讨论着。 其他几个成绩平平，实习也不甚积极的同学，被刷落了，还没有回来，估计在寻找其他的机会。 梁家明心里暗暗点头，看来三清招聘人员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的，只有成绩优异，有药企相关实习经验的硕士毕业生才会被录取。 他打开电脑，看着邮箱里的录取通知书，心里开始畅想起未来在三清的工作来。 不知道同事们容易相处吗？领导要求严格吗？第一个月的薪水就有两万，这么多该怎么花？ 应该给父母打一笔钱回去，让他们看看，儿子终于能挣钱了，挣得还是高薪，多年苦读总算得到了回报，父母辛苦了一辈子，如今也该轮到儿子孝敬孝敬他们了。 梁家明想着父母收到钱时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无比舒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 昆市，三清总部。 今天是三清开放招聘蓝领工人的日子，现场异常火爆，大门外整条街上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堪比春运场面。 李根生从人群中挤出来，看了看厂门口的电子牌上数字，顿时一喜，终于轮到自己了。 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写着数字的纸条，走到保安面前，等待入场面试。 他是湘省来昆市打工的，之前在隔壁的玻璃厂干活，后来玻璃厂倒闭后，就在附近打些零工。前阵子听到三清药业要招工人，给的钱很多，于是赶紧跑来应聘。 不过，他也没想到现场会有这么多人，刚才在人群里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许多工人跋山涉水从附近城市赶到，有人乘坐4-5个小时的车程前来，还有人凌晨就早早等候在此，其中有的人甚至是从赣省和皖省千里迢迢而来。 还好他来得早，拿的号码比较靠前，等了几个小时，总算是轮到自己了。 很快被保安放进门，进入一间厂房进行面试。 面试官简单问了一下工作经历，再聊了会家常，了解下他的性格，马上就录用了。 要求并不太高，年龄在四十以内，高中毕业，有车间工作经验，勤劳肯干，无不良嗜好。 普工的工资由几部分构成，基本工资加奖金以及加班费，当然还有其他福利。 底薪4000，享受五险一金，每个月有1000块的生活补贴。 加班费周一到周五按照基本工资1.5倍计算，周六日按2倍，法定节假日按3倍支付。 如果把基本工资和奖金加班费全都加起来，实际综合收入能达到7k-10k。 李根生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这些数字，感觉如吃了蜜一般甜。 这工资可比之前的玻璃厂高太多了啊。 更不用说跟他老家的收入比较了。 在老家找份工作，一个月也就两千多，刚够生活，非常辛苦，过得很拮据。 昆市其他厂家的工作，虽然比老家高一些，但也就三四千吧，算上加班费能到五千多。 结果到了三清，瞬间高出一大截。 这是李根生所干过工资最高的工作了。 虽然不包食宿，但是三清有食堂，饭菜很便宜，附近工业园的房租也不贵，几个工人住一起还能更节省一点。 每个月能省下好大一笔钱寄回去，给老婆孩子呢。 而且，三清竟然还跟他签订了正式的一年期劳动合同，每年都会根据工作表现继续续约。 这简直就是白领待遇了，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李根生美滋滋地拿着签字的合同离开，一出门就被蜂拥而上的人群围住了。 工人们七嘴八舌地询问他面试内容，还有工资待遇。 李根生呵呵一笑，扬起手中的合同，大声说道。 “兄弟们，三清的工资跟他们说的一样高。” “你们别着急，等进了厂，真正的好日子才在后头呢。” 正文 第七十二章 鸡汤和机遇 招聘进展顺利，公司很快就从一个几十人的小厂膨胀到了数千人的制药集团。 招来了数十名博士，几百名硕士，以及上千名本科生，以及大量的蓝领工人。 这些人很快将填充到急需的岗位上去，极大地充实着三清的人才资源。 其中也包括了三清保健品和三清美妆的员工。 其中三清美妆的人员大概有一百多人，涵盖各个职能部门。 三清保健品由于只有一款产品，基本上只有电商和销售人员，再加上一位从三清药业调拨过去的负责人。 这两个子公司如今都在三清总部安家，由于人员比较少，没有多少研发人员，因此合在一起占据单独一层进行办公。 三清在扩建之前只有一栋办公楼，药物研发的实验室也在其中。 现在旁边空地上已经有一栋崭新的办公楼拔地而起，整个实验室都已经搬了过去，这将是三清未来一段时间内的研发中心。 旧的办公楼则成为行政楼，用来安置所有的职能部门人员。 剩下新招收的工人们也都填充到各大厂房，先进行上岗培训，然后投入产线工作。 原本老旧的生活楼也修缮一新，一楼二楼修建了两个大食堂，上面六层则改为宿舍，都是双人间和四人间，配备单独的洗手间。 这些宿舍里家具电器齐全，条件对标星级酒店房间，提供给加班人员夜间休息使用，有需求的员工都可在内部网上免费申请。 众所周知，一个公司的研发人员是996加班重灾区，常年住实验室的博士和硕士们来到条件如此优越的宿舍，想必会心生宾至如归的喜悦。 除了应届生之外，所有社招人才很快陆陆续续都到岗了。 这些社招人才中，有些是自己投递简历应聘成功的，还有许多是通过猎头从其他药企挖过来的行业精英，有着多年工作经验，很快就能适应新的岗位，投入到工作之中。 公司之前的老员工们，虽然自身条件没有那么好，但是薪水也都大幅增加，与新员工的薪资齐平，这也算是身为公司元老的好处。 至于各部门主管，由于部门人员激增，下属团队扩展，算是升职加薪了。 三清此次主管级的招聘并不多，只是补充了一些新的部门，比如电商，法务，人事，财务等等，因为以前公司太小，法务是请的律师，电商压根没有，人事，财务跟行政都在一个部门里。 如今自然是把各个部门都仔细分开，也请来有经验的职场精英任职。 薪水方面，原本三清的普通员工薪水都是五千左右，现在全都月入过万。 部门主管原本是年薪二十万左右，现在全都翻了一两倍。 总之，现在整个公司都洋溢着欢快喜悦的气氛，每个人都喜笑颜开，精神焕发地投入工作之中。 新员工来之前还都有些忐忑不安，他们并不知道三清的具体工作环境怎样，尤其是一些从海市跳槽过来的员工，之前在大型药企或者外企工作，福利待遇都还可以，忽然置身在三线城市郊区的药厂里，其实心里都有些没底。 然而在装潢一新的办公楼里安置下来，中午又去新食堂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饭菜相当美味可口，据说食堂厨师还是专门从五星酒店请来的大厨。 他们瞬间心里安定下来，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 这里环境是真的不错，看得出公司相当舍得花钱，而且附近租房便宜，离公司也不远，买车也不限牌，通勤十分方便，是适合生活的地方。 同事们都很友善，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公司前景远大，财源滚滚，在这里工作，事业必然蒸蒸日上。 也许以后真的可以在三清长期干下去，在昆市安定下来，成家立业。 许多人心中都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随后又参观了食堂楼上的宿舍，宽敞明亮的房间，洁白干净的床铺，电视冰箱洗衣机微波炉等等，一应俱全，虽然不加班的享受不到，但是常年加班的研发狗们瞬间都喜上眉梢，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这可比学校的宿舍强太多了，反正工作忙起来都回不了家，租房租了个寂寞，不如干脆直接申请天天加班，住在这免费的宿舍算了，又舒服又宽敞，还有人天天打扫卫生，简直就跟住在五星级酒店一样，这不比自己租那狗窝强？ 大家彼此对视一眼，拔腿就跑，当晚所有宿舍都被预订一空，二人间都爆满了，四人间也住进去一半人。 行政发现之后，紧急向上级汇报，消息传到卫康这里，把他都给逗乐了。 还真是些会薅羊毛的小机灵鬼呢。 卫康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为了住宿舍，竟然愿意主动加班，这也是没谁了。 不过这样对公司有归属感的好员工，他也是喜闻乐见。 既然研发人员工作热情如此高涨，那么他不多分配些任务就不合适了。 虽然说三清的主要成果都来自于他的系统，但还是可以让大家做一些新药研发基础工作。 现在三清的实验室和其他部门分离开来，直接由他负责。 虽然他打算找一位研发大牛前来接管研发部，但是现在还没找到，只能自己身兼研发总监一职。 于是他给所有研发人员发了邮件，通知他们来会议室召开动员大会。 很快，数百人坐在会议室，一个个睁大眼睛，好奇地看向卫康。 这就是传说中以一己之力拯救全球癌症患者的制药天才吗？ 卫康站在人群中，面带微笑地看向大家。 “欢迎各位新员工，相信大家应该都知道我是谁。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 “大家这几天应该都适应新环境了吧，希望大家都过得愉快，如果有什么新想法也都可以向我提。我作为三清的老板，会极力为大家提供一个舒适的工作环境，这点我是非常有诚意的，大家应该已经在宿舍和食堂体会到了。” “好了，言归正传，今天这个大会主要是说一下研发部的下一步工作。” “研发部现在的高层还没有定下来，公司现在还在跟他们接触中，所以我先安排一些任务给你们。” “公司现在营收非常好，利润也很高，所以各位都不必为研发资金担心。” “之前公司的研发人员太少，所以项目也很少，基本上是我在做。” “现在人多了以后，所有实验室的研发人员，都可以申请新药立项。” “将你们想要研发的新药方向都递交到我这里，我给你们批资金。”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们的项目，必须要能通过毒理测试，只要通过毒理测试，哪怕药效不佳也没关系，不要害怕失败，有我在，我给你们兜底。” “凡是通过毒理测试的项目人员，都可以在我这里领一笔奖金。” “如果被我选中进行后续研发，还可以额外再领一笔奖金。” “各位可以相信我的慷慨，我不管你们是想要多挣钱，还是热爱科学想要研发新药。” “努力弄出更多的新药项目来，这就是你们现阶段的目标，不要怕浪费钱，都听懂了吗？” 所有研发人员都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从来没见过这么研发新药的，不要求药效，只要求能通过毒理测试，这不是纯烧钱吗？ 李忠举起手来，问道：“卫总，我想再次确认一下，什么新药项目都可以上吗？改良药也可以吗？” 卫康点点头：“对，不论什么药物，不管是针对大众疾病的药物，还是小众疾病的药物，都可以。” “不过，”他环顾四周，声音一冷：“别弄一些仿制药来糊弄我，否则你就收拾东西给我滚。” 众人不由心中一颤，一些刚才脑子冒出仿制药念头的人顿时老实下来，不敢再多想。 陆续又有人提出问题：“卫总，那如果我们研发的方向跟别人重合了怎么办？是同时进行，还是相互竞争？” “我们可以组成团队进行研发吗？” 卫康一一做出回答。 “只要你们研发的药物分子结构不同，就不必更换方向。所有人研发的药物进行临床一期试验后，都将由我进行评估，决定到底是继续研发还是直接放弃。” “我鼓励你们进行团队合作，每个人的努力是有限的，一个好的团队会加速研发进程。” “接下来，让我给你们几句忠告。”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这位制药天才的经验之谈。 “科研往往是积年累月无穷无尽的失败，突然间命运垂青，就会大有进展，不然就似乎是永恒的黑暗。这种节奏在其他任何领域都只会令人发疯，因此，耐心与超脱是必需的。” “制药业发展到现在，是一个半科学，半艺术的过程，发现可成药的靶点，然后在上百万种化合物中，找到那个极具价值的分子，并独享十几年的专利收益，但更多情况下，大部分努力是以失败告终的。” “这个过程是苦闷而令人绝望的，你们只有坚持下去，靠着一些略有苗头的数据走下去，进行一步步的调整，才能抵达科学的彼岸，发现那个微小而关键的节点。” “这些都是我的一些科研感悟，与你们共勉。”他挥挥手：“加油吧，年轻人。医药之神与你们同在。” 卫康大言不惭地散发科研鸡汤，鼓励大家放开手脚，积极试错，努力研发新药。 听了卫康的研发感悟，每个人瞬间都像打了鸡血一般亢奋起来。 他们在心中极力思索着，自己擅长的领域有什么可以研发的新药方向呢？ 会议结束，大家意犹未尽地散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很多人都开始交头接耳，互相探讨起来，卫康给的条件实在是太宽松了，一定要好好利用起来。 他们在别的公司进行研发工作的时候，老板都是要求节省成本，努力赶进度，尽可能保证成功率，不要浪费资金，否则吃不了兜着走，绩效各种归零。 只有三清，不但给他们试错的机会，不让他们束手束脚，还许诺各种奖励。 这条件简直太好了，好得让人不敢相信。 一定要狠狠抓住这个机会。 卫康回到办公室，心里暗自得意，果然鸡汤和金钱双管齐下，员工就会士气猛增。 他这是吊了根胡萝卜在员工面前，极力鞭策他们搞新药研发。 这些人研发失败也无所谓，只要能通过毒理测试，就算是废弃药方，也算是填充资料库了，他大可从中挑选合适的副作用进行提取，制作新药。 要是其中有人侥幸研发成功新的特效药，那当然是更好，给对方的分成，他绝不会小气。 安排好这些人的工作后，卫康心中大定。 随后，他目光看向桌面上的一叠文件。 这是一些制药业高级人才的简历。 社招和校招招聘的都是普通员工和中层主管，真正的高级别人才，还是要通过猎头多方接洽，互相商谈，才能高薪聘请而来。 这些人，才是一家高科技企业真正的核心力量。 也是值得卫康付出心血和巨资进行笼络的重要人物。 更是他心中那个天才计划不可或缺的一环。 他打开简历，慢慢翻看着，很快心中有了决定。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天才化学家的奇葩履历 卫康仔细翻看着面前摊开的一排简历。 这些都是猎头提供的各大药企近期离职或有离职意向的高级研发人才。 全都是名校博士，在大型药企担任研发主管职位多年，可谓是行业内拔尖的研发精英。 他们或因为个人原因，或因为工作调整，以及一些其他因素，都对三清提供的研发高管职位产生了兴趣。 医药行业新药研发成功率低、周期长、高投入、高风险，研究人才是关键，因此药企纷纷加足马力招兵买马，布局从研发到投产各阶段的优质中高端专业人才。 但是医药人才在市场上尤其紧缺，特别是能独挡一面的高管级人才，更是一票难求，且流动性不低。 这其中，顶尖人才更是极其难觅，因为他们大都毕业于海外名校，毕业之后就在海外医药公司就职，很少回国发展。 当然，回国的也有，但是比较起来还是非常罕见的。 因此，当卫康发现手上名单里竟然有几位海外名校博士，心里也不由暗暗点头，为猎头的专业点赞。 但是卫康看完之后，不由陷入两难之中。 这些人才是很优秀，而三清也给得起对方期许的薪资，但是他并不希望对方纯粹是为了金钱而来，然后干个几年，赚得盆满钵满之后，就抬腿走人。 三清无异于成为别人功成名就的踏脚石，他想要的是能够在三清踏踏实实干下去的人。 而这种人，不是没有，名单上也有一些人，离职原因要么是遭遇职场瓶颈，要么是公司重组职位调整，要么是个人原因。 但这些人却离卫康心中顶级人才的标准还差了一点。 沉吟许久，他拿出两份简历，反复看了起来，半响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就这两个吧。 虽然这两人看起来也有一些问题，但真的是很天才，很香，而他们的缺点，却恰恰是卫康并不太介意的地方。 第一份简历，这是一位履历足以亮瞎眼的化学天才。 陈以清，38岁，华清大学化学系本科，麻省理工化学硕士，哈佛大学化学博士，师从诺贝尔化学奖得主E.J. Corey教授，毕业后进入辉瑞成为新药研发的高级研究员，四年后成为辉瑞最年轻研发主管，却在当年毅然离职回国。 归国后加入一家国内知名药企，就任研发总监一职，负责阿尔茨海默症的新药研发，却在三年后新药获得重大临床突破成就之际，断然出走，目前赋闲在家。 卫康看着这份简历，眉头紧蹙，这位科研大牛是毫无疑问的天才化学家，履历惊人，但是每次在获得晋升或突破之时，都选择出走，离职原因都是个人原因，这就不禁让人回味。 看来必须要搞清楚对方离职的真正原因，才能做出决定。 他随后看向第二份简历，这同样是一位精彩绝艳的天才人物。 闻人龙，28岁，12岁考上京大化学系，斯坦福大学化学和计算机双硕士，斯坦福化学博士。毕业后就回国了，在国内的辉瑞，默沙东，罗氏三家外企都干过，每家都没超过试用期。后来去了新美集团，干了一年，为抗癌新药阿基仑赛注射液的突破做出重大贡献，随后就跑路了。 卫康看着这一系列工作经历，眉头直跳。 当他看到这人每次的离职原因写的都是‘无聊透顶’四个字之后，彻底无语了。 这一看就是性格不好相处的那种，这么离奇的职场经历，简直是让人无力吐槽。 卫康想了又想，几次三番都忍不住想把这份简历放到一边，可是这位奇人的神奇经历让他心中充满了好奇，不禁想要见对方一面，看看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奇葩。 “行吧，就先见这两位，好好聊聊，如果不行再选其他的。” 卫康揉揉额头，将自己的选择告诉了猎头，让对方尽快安排面谈。 猎头黄勇很快回电，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以及不敢置信。 “卫总，这个，我真是没想到您竟然看上的是这两人。如果是他们两个的话，那我就不敢保证能搞定了，因为这两人真的是非常棘手。” “要不您还是看看其他候选人吧，虽然没有这两位这么优秀，但是比较正常。” 他非常含蓄地推荐起其他人来。 卫康打断他道：“我不要你看好的，我要我看好的，你就给我安排面谈吧。” “至于你说的问题我也有所考虑，但是都需要见面谈话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黄勇摇摇头，心里暗暗叹息，这笔买卖八成是要黄了。 这两个奇葩人物，闻人龙倒也罢了，一贯的性格古怪，行业内都有耳闻，除了急需大牛破局的药企，别家都不敢招惹他。 但是陈以清，履历完美，负责研发的阿尔茨海默症新药又破了国内记录，已经进了医保，不知道多少老板想要招揽他，却都被婉拒，真是求而不得。 这样的人才，能否为三清动心，他实在是不抱什么希望。 因为对方明显不是为了钱的那种，但是每次离职经历都讳莫如深，从来不透露半点，就算他是金牌猎头，也打听不到半点消息，对方的离职经历现在都是行内最大谜团。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卫康一定要去碰这两个最棘手的硬茬，当初他把这两人的简历塞进去，其实压根就没跟对方谈好，只是放进去为了提高名单的档次罢了。 既然卫康看上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联系这两位了，看看对方有没有想法。 如果不行的话，自己也算努力过了，也可以继续推荐其他人选。 黄勇很快找出陈以清的电话，拨了过去。 “你好，陈博士，我是xx公司的金牌猎头黄勇，打听到您现在家休息，现在有家公司对您非常感兴趣，想要跟您面谈……” 电话中是一个温和而低沉的男子声音：“我最近没有工作的想法。” 黄勇赶紧说道：“这家公司叫三清，是一家非常有实力的大型药企，不知道您听说过三清抗癌药没有？” 对方陷入沉默之中，就在黄勇以为对方就要马上拒绝的时候，突然说道：“这样吧，你帮我约个时间开个视频会议，我想先跟他聊一聊。” 黄勇顿时喜不自胜，连忙答应下来：“好的，没问题。我这就安排。” 电话挂断后，他满脸疑惑，自言自语道：“竟然没吃闭门羹？居然这么容易就说动了？看来是有戏。再试试下一位。” 他有些兴奋地拨通了另一位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 对方声音有些嘶哑，语气非常不耐烦道：“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呃，”黄勇顿时无语，心里的兴奋瞬间消散了大半，赶紧说道：“我是xx公司的金牌猎头黄勇，想问一下您对三清药业的研发职位有兴趣吗？” “没兴趣！” “啪”地一声电话挂断了。 黄勇瞬间愣住了，这么无礼的人还真是少见。 还好自己总算约好了一位，这位不行就算了。 突然，电话响了，看了一下，竟然是对方回拨过来。 接通之后，里面是一个兴奋的声音。 “对了，你刚才说的是研发抗癌药那个三清药业吗？” “对，就是那个三清，请问……” 对面粗暴地打断他，声音瞬间高亢起来，语气中充满了激动。 “快给我安排面试时间，最好是明天，听说是在昆市是吗？我在宁市，明天应该能赶到。”“啊，这无聊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我现在已经饥渴难耐了。” 黄勇瞬间懵逼了，这位怎么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画风如此之清奇，果然是那位传说中的奇葩啊。 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赶紧答应下来。 正文 第七十四章 中二愤青闻人龙，群星计划 第二天中午，卫康就见到了闻人龙。 这是一个很有活力的年轻人，浑身上下充满着旺盛的生命力，白衬衣，牛仔裤，运动鞋，头发蓬松而零乱，瘦削的脸盘，清秀的五官，眼神热切而专注，里面仿佛蕴藏着一团火。 他拎着一个20寸银色旅行箱，在大门口认真登记，施施然走入三清总部，悠闲得仿佛在自家小区散步，一路上跟每个人都主动问好，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看起来热情而阳光。 这样朝气勃发，热情爽朗的年轻人，谁看了会不喜欢？ 他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直接站在了卫康的办公室门口。 “嗨，卫总，久仰久仰，我是前来参加面试的闻人龙。” 他目光一扫，走进来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倒了杯水，咕噜噜一口气灌了下去。 “不好意思，我好像提前了几个小时到。” 卫康走过来，伸出手微笑道：“没事，我正等着你呢。” 双方握手之后，彼此都好奇地打量了对方几眼。 闻人龙比照片上要鲜活许多，照片上的他紧抿双唇，一脸严肃，远不如真人活泼灵动。 而卫康的视频资料比较多，所以跟真人差距不大，在现实中也依然是丰神俊朗，英姿勃发。 两人年纪差不多大，相互这一打量，心中不由都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卫康咳嗽一声，正要开始面试，进入正题。 “啪啪啪！”闻人龙突然鼓起掌来：“真没想到，研发出抗癌神药的卫总竟然如此年轻，如此天纵之才，跟我相比也不遑多让。” “卫总，”他话题一转：“你可知道，当今科技界我最服气的三个半人，其中那半个人就是你，不过我却不是敬你研发出抗癌药这一事，毕竟现在科技如此发达，各种新药层出不穷，没有你，也会有别人研发出这样神奇的药物。” 他一脸自傲的神情，言外之意仿佛在说这个别人不是别人，恰恰是他自己。 随即猛地一拍大腿，无比激动地说道。 “卫总，我最敬佩你的是面对抗癌药如此巨大的市场，你却主动降价，将巨额利润拒之门外，一心只想治病救人，这才是一位真正的化学家该做的事，我辈化学家，当逆天改命，更当泽被苍生，这样的你，足以成为我敬佩的三个半人之中的那半个。” “你的成果简直是狠狠地扇了全球医药巨头一巴掌，大大地为华夏争光，我一直期盼着能有一家国内的药企强势崛起，给他们点下马威，让世人知道华夏的厉害，你做到了，真是好样的……” 卫康看着滔滔不绝的闻人龙，整个人都震住了，心里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滚滚而过。 “原来这厮竟是个中二愤青。” 他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赶紧打断对方道：“好了，些许小事，不足一提。我们说说正事，关于你之前的工作经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闻人龙睁大眼睛问道：“卫总，你难道不好奇，那其他三个人是谁吗？” “呃。”卫康顿时哑然，只好顺着对方问道：“那三个人是谁？” 闻人龙哈哈一笑，一脸得意地道：“其中一个就是我，另一个是我的导师，毕竟做为华夏人，我得尊师重道吧，至于剩下一个我暂时还没发现，先留空吧，毕竟话不能说得太满，要留有余地，你说是吧。” 卫康：“。。。” 他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于是直截了当问道：“你之前在辉瑞，默沙东，罗氏这三家，为什么每次连试用期没呆满就走人了？离职原因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因为这些公司太无聊了啊。”闻人龙耸耸肩，很无所谓地说道。 “我在那里整天闲得发慌，做任何事情都要各种审批，每天把生命浪费在各种流程之中，这简直就是慢性自杀。而且同事们一个个不但蠢得要死，做任何事还都功利无比，每天做实验考虑的不是有趣或者解决问题，想的都是KPI这种破事，在那的每一天都让我窒息。” “既然你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我就继续说下去。” “我去了几家外企之后，感觉失望透顶，然后就去了新美，起码新美的老板愿意放手让我做主，这位吴总是个妙人，对我有应必求，百般容忍，当然，他肯定常常在背后咒骂我。” “我知道等到做出成果之后，他就会把我赶走，但是在那之前，他一切都得忍着，这点非常有趣，我经常看着他变幻不定的表情，揣测他什么时候开始翻脸，这是我唯二的乐趣所在。” “当然，他的项目也着实吸引我，那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科研之旅，一年的时间，我解决了关键性问题，让新药上市变得毫无悬念，然后我先翻脸，马上炒了他鱿鱼，哈哈，那感觉可真酸爽。” “好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闻人龙认真地询问道，仿佛他才是那个面试官。 卫康心中已经是波澜不惊，他算看出来了，眼前这位大牛，非常的有个性，可能天才就是这样特立独行的吧，不能把他当普通人一样看待。 对方确实有过人的实力，在药物研发方面的天才有目共睹，所以才能在各大药企之间来去自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不过，他还是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很好奇，你当初怎么会选择回国的呢？你这样的性格，在鹰国的药企呆着会更合适吧，或者你也可以去大学搞科研，而不是进入工业界，这样的话，你离诺贝尔化学奖也会更近呢。” 闻人龙完全没有听出卫康话语中的揶揄之意，他瞬间脸涨得通红，扬起拳头，无比嫌弃地说道。 “我闻人龙就算是做鬼，也要回来做华夏的鬼，我才不会在那个鬼地方继续呆下去呢。八年，在这么一个屎坑呆了八年，我特么真是受够了。” “我辈化学家，当逆天而行，拯救苍生，但是那也得是华夏的苍生，啊呸，那些低劣的蛆虫们，就让他们在屎坑里自生自灭吧。” 卫康顿时一愣，合着这家伙是在国外受了什么伤害，留下了创伤后遗症吧，否则怎么一提到鹰国应激反应就这么严重啊。 他也不好意思继续询问对方的伤心事，反正为国效力这个理由很科学，起码能够说服他。 于是点点头赞同道：“没错，学成归来，报效祖国，这才是正道。” “国外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别人的地盘，总会有文化鸿沟，你做的很正确。” 闻人龙大喜道：“卫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懂我，咱们真是相见恨晚啊，你看我这工作是不是妥了，我要求不高，研发总监我不跟你争，给个研发主管就行。” “至于研发课题的话，我有几个想法，其实我个人在计算机方面也有几分造诣，你知道未来AI制药是大势所趋，咱们三清要不要建立一个人工智能实验室(AI Lab)，利用新型机器学习技术进行药物化学研究，想必在生成化学和合成分子设计方面能有开创性的创新……” 卫康脸皮不由一阵抽搐，这厮脸皮也不知道是什么化学分子构成的，简直是比城墙还厚啊，居然这么自来熟的吗？ 自己还没说通过面试呢，怎么就开始顺杆子上爬了？ 不过他忽然想起了系统给的抽奖奖励，顿时心中一动，那不就是智能实验室系统吗？以后还能消耗积分升级成AI制药系统。 如果把闻人龙留下来，那么以后自己突然拿出一份AI制药系统，想必就不会显得太过奇怪，从而引起世人的怀疑吧。 其实他招揽天才科学家，也是有一份私心的，毕竟现在自己已经出了好几个新药药方，每个效果都这么神奇，以后继续下去，肯定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 万一有人怀疑他怎么办？毕竟他前面二十多年的人生可是相当的平平无奇，学业方面也算不上惊才绝艳。 一次两次研发出新药，世人会认为是运气好。 次数多了呢？世人还会这么认为吗？ 他自己都觉得非常离谱呢。 所以，必须要招揽尽可能多的化学家，这样三清药业就会人才荟萃，天才云集，而且还要给出极为优厚的条件，投入巨额资金进行研发。 这样，以后三清的新药不断喷涌，才会是理所当然之事，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多想。 这就是卫康谋划的群星计划，他将引来璀璨群星，然后隐身其后，以此保全自己，保守系统这个最大的秘密。 太阳底下，一切都一览无余，即便有阴影，那也是他在撑伞而已，非常合情合理。 思绪电转间，他已经伸出手来，微笑着说道。 “恭喜你，闻人龙，欢迎加入三清，你的一切需求，三清都将尽力满足，希望你能在这找到人生的乐趣。” 正文 第七十五章 他们的问题也太多了 卫康亲自将闻人龙礼送到宿舍，才回办公室。 等会，他还要面试下一个天才化学家呢。 希望这位不要像闻人龙一样有个性。 不然他很难想象两个人见面会发生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 那画面太美，简直让人不敢看。 闻人龙虽然性格有点不走寻常路，但还是很好打交道的，更不用说实力出众。 他希望能留下这位天才，让对方在三清多发光发热，而不是干几个月就跑路。 这一点，他还是相当有把握的。 想起闻人龙吐槽其他药企的场景，他不由微微一笑，对方很快就会明白，三清到底有多宽容，到时候肯定会乐不思蜀。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 卫康点击链接，进入视频会议。 屏幕上出现一位儒雅温润的男子，长相方正，鼻梁高挺，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他穿黑色衬衣，戴细框眼镜，双眼炯炯有神，神情却有些淡漠，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疏离感。 这便是相约面谈的陈以清了，双方相视一笑，心底都是暗暗称奇。 陈以清是惊诧于卫康的年轻和俊朗，这个年纪能研发出抗癌药，又把三清做大的企业家，着实罕见。 卫康则是讶然于陈以清的外形和气质，以及两者呈现出的矛盾感。 这人看着儒雅随和，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但从他的事迹来看，内心深处必然是异常执拗的，而且气质中透出一股淡然和超脱，仿佛这世上除了真理和科学之外的任何俗物，他都不为所动。 这简直是他脑中所想象的科学家该有的样子。 但这也意味，对方相当自我，要打动他不容易。 可能天才都是这样难搞的吧。 如果容易搞定，那可能也落不到他手上来了。 卫康一边想着一边热情地寒暄：“陈博士，你好，久仰久仰，想必你也知道，我们三清目前正在招聘研发总监，您这样的高端人才，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不知道你那边有什么想法呢？都可以坦诚说出来。” 陈以清露出一个笑容，慢条斯理地说道：“感谢卫总的厚爱，想必你已经看过我的履历了。不过，里面说的内容可能不太详尽，只列出了我一些不值一提的工作成就。” “关于我几次离职经历，想必卫总也心存疑虑。事实上，我确实是为了私人原因而离职的，这个原因如果是其他公司询问的话，我可能不会说。但是既然是三清，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卫康顿时一愣，咦，对方竟然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他赶紧点头道：“确实是比较好奇，不过如果陈博士你觉得为难，其实可以不用说出来，这点我也不太介意。” 陈以清摇摇头：“这个原因和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大有关系。” 卫康：“？？？到底谁是面试官？怎么感觉我才是被面试的那个？” 他不动声色地道：“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陈以清：“是这样的，我看你似乎对新药研发颇有一些天分，对新药的社会应用也有独到的见解，并能够身体力行地应用到药企经营中去。这是我所看重的，也是我愿意来见你的原因。” “我想要更深入地与你探讨这些方面，所以，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未来的新药研发方向是什么？选择这个方向的原因又是什么？” 说完问题，陈以清双目专注地看向卫康，等待他的回答。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道之论吗？”卫康心中一凛，果然是大牛，一上来就单刀直入，问这种底线问题。 如果是一般的药企老板，必然会画大饼，灌鸡汤，发表一些关于高大上的言论。 卫康眼珠一转，决定实话实说：“我自己的话，未来的新药研发方向还没定下来，但是公司研发人员的新药研发方向，由他们自行决定，我只做后续的把关。” “只要对社会有用，能治疗病人的药物，三清都会进行研发。” 陈以清微微一怔，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直白的答案。 他双目直视卫康，继续发问道：“假设你研发的新药，对社会帮助巨大，能够拯救无数病人，但是成本高昂，投入无底线，且短期内毫无成功的希望，那你还会继续投入下去吗？” 卫康茫然道：“当然会啊，投入一切资源进行研发，提供社会所需要的药物，这不就是药企的责任吗？” 他沉吟半响，补充说道：“当然，其他药企要做到这点很难，不过三清肯定能够做到，这点你可以放心。” “因为三清非常非常有钱，目前光一款抗癌药的收入，就非常可观，所以必然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继续开发病人们需要的新药呀，否则这么多钱放着岂不是浪费。” “而且你也说了，只是短期内没有成功的希望，并不是彻底毫无希望，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一年两年不能成功，十年二十年，难道也毫无进展吗？” “哪怕对我们来说是一丝一毫的进展，对病人也是天大的进步，能够减轻他们很多痛苦了。为了这样的进步，一直烧钱也是值得的。” 说完，他看向对面，却发现陈以清正死死地盯着自己，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陈以清盯着卫康看了半响，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是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能让抗癌药进医保的企业家，又怎会是唯利是图之人呢？” 他脸上露出欣赏之色，点头说道：“你很好，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还能维持初心的药企了。” “曾经，制药工业也是担当着为社会需求而提供药物的传统角色。” “曾经，医师和化学家们经营着制药公司，他们发挥专长，把一项科学发现转变成一个急需和安全的药物，从而拯救世人，促进社会发展。” “可惜，资本把这个行业弄得翻天覆地，每个地方都充斥着一股急功近利的铜臭味。” “现在的药企，是经济学家，金融家和市场营销者们决定了如何去花钱，他们无所谓候选药物能有多好，只要他们认为这种药物难以占领足够的市场份额，难以创造巨额利润，就会将其彻底废弃。” “如此一来，制药公司失去了为社会需求服务的初衷，也失去了智力核心，科学家再难在制药业出头。而他们本该才是关心社会并有资格做出决策的人。” 陈以清缓缓道来，神色从淡然变得逐渐有些激动，语速也加快了许多。 “制药业不该是这样的，我们研发一款新药，难道首先不是看它是否能够治病救人，是否被社会所需要吗？” “为什么现在药企如此短视，只肯研发能看得到成果的药物？” “当看到成果时，他们就像鲨鱼一样一拥而上，制定高昂的价格，吃着人血满头；当看不到希望，他们就如一群猢狲一样轰然而散，毫不顾及病人的死活，哪怕只需要再多坚持一段时间，就能拯救无数人命。” 他不断慷慨陈词，发表着自己对医药行业的看法。 卫康安静聆听着，默默点头赞同。 听着听着，陈以清忽然对着他发出灵魂拷问。 “卫总，你对阿尔茨海默症有什么看法？” “整个医药行业目前都对它束手无策，辉瑞甚至宣布彻底放弃了这方面的研发。” “三清愿意投入一切进入这个研发领域吗？” 正文 第七十六章 陈以清的心结，阿尔茨海默症 卫康心中剧震，他忽然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问题。 阿尔茨海默症！ 原来这才是对方最终想要知道的答案。 阿尔茨海默症，俗称老人痴呆症，是一种发病进程缓慢、随着时间不断恶化的慢性神经退行性疾病，至今真正的成因仍旧不明。已有研究表明，这一疾病与在大脑中异常累积的两种蛋白有关：Tau 蛋白和β-淀粉样蛋白。 最主流的推断是：β-淀粉样蛋白最先累积，引发神经元突触功能障碍，Tau 蛋白过度磷酸化和继发炎性反应，导致神经元变性死亡，从而吞噬记忆、认知等功能。 随着年龄增长，一部分人的大脑中会出现β-淀粉样蛋白斑块的积累，这种斑块在阿尔茨海默症患者的海马体区域（学习及记忆功能相关）尤为丰富。因此，目前大多数的临床试验是以β-淀粉样蛋白为靶向，试图分解或阻止β-淀粉样蛋白斑块的形成。 随着人类预期寿命的增加，全球每3秒就约有一人患阿尔茨海默症，预计到2050年全球阿尔茨海默症患者人群将以每20年递增一倍的速度增长至1.52亿，成为全球范围内亟待解决的医学问题和社会问题。 单就鹰国而言，2018 年相关治疗花费可达 1 万亿美元，2030 年将高达 2 万亿美元。 目前认为阿尔茨海默症最有效的治疗方法是增强大脑中的胆碱能神经传递并降低乙酰胆碱（ACh）水解；另外，保护神经细胞免受Aβ诱导的细胞损伤和凋亡，对预防及治疗阿尔茨海默症也具有积极的作用。 但仍然没有药物可以针对发病机制进行彻底治愈，现有药物仅能减缓症状。 阿尔茨海默症新药研发几乎成为医学领域的一个死角，多年来没有新药获批，至今也没有能够彻底治愈的药物出现。 国内目前有一款针对性的药物已经上市，虽然很大程度上填补了国产药物的空白，但是从全球来看，阿尔茨海默症新药研发形势依然严峻。 多年来，全球药企投入了巨大的经费进行阿尔茨海默症药物的研发，然而，大部分以失败告终。 此前有研究报告显示，1998—2017年期间，全球已有146个阿尔茨海默症药物在临床中失败，临床失败率高达97.3%。其中，有40%在早期临床（0期、Ⅰ期、Ⅰ/Ⅱ期）失败，39%的在中期临床（Ⅱ期、Ⅱ/Ⅲ期）失败，而18%的在后期临床失败。 包括辉瑞、强生、礼来、罗氏、默沙东、阿斯利康等在内的国际制药巨头纷纷在临床试验阶段遭遇失败。 目前全球各大公司的研发管线几乎都围绕“β-淀粉样蛋白假说”和“Tau蛋白假说”这两个理论基础进行通路开发，但由于失败案例实在太多，尤其是BACE和Aβ这两个靶点上的高失败率，使得从学术到临床到药物都对β一淀粉样蛋白假说不断提出质疑。 数年前，全球最大制药公司辉瑞就公开发表声明，宣布他们将结束目前进行中的阿尔茨海默症及帕金森症的早期临床试验，并彻底停止所有相关神经学类疾病的研究项目。 但即便辉瑞彻底退出，罗氏、强生、礼来、武田等公司也依然在坚持阿尔茨海默症药物的研发。 国内也有一些药企开启了阿尔茨海默病新药研发。 因为，在阿尔茨海默症的应对上，新药的成功研发意味着上万亿市值的巨大市场。 阿尔茨海默症的新药研发异常艰难，即便是研发能力卓著的国际巨头，也感到举步维艰，面对着快速攀升的研发成本，和毫无进展的进度，纷纷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毫无疑问，阿尔茨海默症将会成为所有药企将要面临的一块炼金石。 当那些制药巨头踟蹰不前时，只有表现出了无所畏惧的冒险精神，孤注一掷的新锐药企，才能挣出一片天地，坐上新的铁王座。 阿尔茨海默症并不仅仅是一种绝症，它对社会的影响也是极为巨大的。 因为绝大多数患者都无法自理，需要青壮年劳力进行照料，这对家庭和社会的拖累无疑是摧毁性的。 尤其是将来，人类即将进入老龄化社会，青壮年本就越来越少，还需要照顾家中的老人，如果老人患上阿尔茨海默症，那即将到来的长期照料，将比癌症还可怕许多。 卫康忽然想起数年前辉瑞宣布停止对此病症的研发项目一事。 结合陈以清在辉瑞的经历，他顿时明白了对方当初为什么在获得晋升后依然还要离开。 大概是对辉瑞这样的医药巨头彻底失望了吧。 想来也是，辉瑞之事当时着实轰动一时。 因为它的行为向社会提出了一个艰难的问题。 每一个药企，尤其是制药领域的绝对领军，都将面对一个社会性难题。 在一些难以治愈的疾病，或者罕见病药物的研发中，它们究竟应该扮演什么角色？救世主或收割者？ 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人能置身事外，每个药企都深处旋涡之中，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新局面。 那就是，新药研发不断上升的成本与日渐降低的成功率，它们之间的天平早已失衡。 人们默默思索着，开始寻求新的突破。 卫康对此也曾有过自己的思索。 他当时觉得，也许各大制药巨头应该将财力物力投入到也许注定沉默的基础理论研究中？ 等到基础理论研究有了重大突破，没准阿尔茨海默症的解决也就水到渠成了。 历史上无数事例都曾证明过这样做的正确性。 不过当时他还只是个学生，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不过一闪而逝。 他从未想过，若干年后，自己坐在办公室，执掌着一家新兴制药巨头。 而公司未来的研发总监，会问出关于阿尔茨海默症的问题。 他想起了陈以清后来的经历。 陈以清从辉瑞离职之后，旋即回国，参与一家国内药企对阿尔茨海默症的新药研发项目中。 这家名叫绿色阳光的国内药企，后来在这个项目上有了重大突破，已经有新药上市进入医保。 虽然疗效还未得到广泛验证，但是起码填补了国内相关领域的空白 他不禁有些好奇，陈以清为什么会在前任公司研发出了新药以后，还继续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呢？ “陈博士，你已经问了许多问题了，那么我在回答之前，想问你一个问题。” 陈以清瞬间恢复了冷静：“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如果是跟绿色阳光相关的话，看在我们聊得还算投机的份上，我可以透露一些信息。” “这家企业当年聘请我进行阿尔茨海默症的新药研发，主要是借着我的名头，以我在辉瑞的权威身份背书，从而申请国家补助，拉来各方投资。” “一开始，我确实认同他们的做法，也乐意为他们站台。” “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不对劲了，我慢慢地被排挤出这个项目，手下所有研发人员被调走，成立了其他的项目组。” “而我对他们新项目组的内容一无所知，我被闷在鼓中，对所有的研发事物失去了掌控。” “呵呵，”陈以清惨然一笑：“到后来，当所谓的新药上市之后，我才发觉，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我只能黯然离开，从此我就对所有的药企失去了信任，一直在家呆着了。” “如果不是三清发来邀请，我可能过段时间就会离开工业界了。” “也许，在大学做做纯粹的实验，才是适合我的归宿吧。”他淡淡说道，神色间的不甘和悲伤一闪即逝。 他气质中的那股淡漠和疏离又回来了，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一些。 卫康看着他，心中叹了口气，他有一种冲动，想要告诉对方，三清愿意担负起对社会的责任感，走上这条赛道。 这并非是出于同情或者怜悯，而是来自多年前心中的一丝感触。 当年的一个想法，已经可以走入现实了。 现在他有钱有能力，将财力投入到也许注定沉默的基础理论研究中去了。 现在他还缺人，才能投入到社会性难题阿尔茨海默症的新药研发中去。 不过在答应一切之前，他还有一个问题。 “陈博士，我可以给你答案，不过你需要告诉我一件事。” “我想知道，让你如此执著于研发阿尔茨海默症新药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私人原因？” 正文 第七十七章 自古忠孝难两全 陈以清沉默了。 他缓缓拿下眼镜，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眼镜布，开始仔细地擦拭起来。 他动作轻柔无比，脸上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悲伤，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过了半响，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才开口说话，用低沉的声音讲述着深藏在心中的一段往事。 “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奶奶也曾经是一名阿尔茨海默症患者。” “她被确诊那一年，我刚上高三，阿尔茨海默症这个词语就此进入我的生活，之后的二十年里，我就是为了它而活着。” “我奶奶当时已经七十岁，之前几年她就已经表露出一些迹象，记忆力衰减得很快，经常忘记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事，这已经是轻度认知损害阶段了。但她那时候还能认出家人，大家也并不懂这些，都以为只是老人年纪大了出现的自然现象。” “等到她的记忆障碍开始影响到生活之后，我父亲带她去看病，才确诊了这个病例。这时候已经开始轻度痴呆了。由于我爷爷已经过世，我妈开始照顾她，我也亲眼目睹了她所经历的一切。” “记忆衰退，性格大变，情绪失控，出门找不到家，这些我都一一看在眼里，我知道她还会继续恶化下去，一直到彻底失去自理能力，也不再记得任何一个家人，最终被器官衰竭夺取生命。” “当时，我就发誓要当一名医生，要把她彻底治好。不过后来阴差阳错进了华清化学系，这条路其实更好，直指终点，于是，我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研发出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的药物来，让奶奶能够彻底恢复。”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无比骨干，越是疯狂地学习，我越是了解到这种病症的可怕之处，也深深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多么可怕的恶魔，人类竟然找不到办法对付它。” “我每年都会回家一趟，看望奶奶，每年她都会变得更加严重一点，这更加激发了我工作的欲望。” “博士毕业之后，我婉拒了其他大学的科研职位，进入工业界，加入辉瑞的项目组，为研发阿尔茨海默症的新药而奋斗。” “一开始，我对此抱有很大的希望，也确实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是这些在最终目标面前是多么的无力，几年下来，新药的研发依然遥遥无期，巨额投入让医药巨头也吃不消。最重要的是，我们始终未能找到关键性的节点，这让董事会彻底失望了。” “后面就是大家所熟悉的一切，停止项目，宣布公告，以及大裁员。” “我当时真的是失望透顶，感觉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最大的希望都被夺走，昔日同事们一个个都离开，每个人离职之前都摇头叹息着，每个人都在劝告我，陈，放弃吧，这条路是绝路，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暂时看不到任何希望。” 他的声音变得高亢，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嘲讽和愤慨。 “可笑的是，我当时不但没有被裁掉，还升职了，可能我拼命努力的样子，在高层的眼中算得上是一名优秀员工吧，呵呵，居然还让我去负责神经性肌肉萎缩的药物研发。” “可惜他们不知道，我是为了研发阿尔茨海默症的新药而拼命，其他的药物研发，关我什么事？研发再成功，能救我奶奶的命吗？” 他忽然冷笑一声，重新将眼镜戴上，继续说道。 “以辉瑞的资源，其实可以继续研发下去，毕竟罗氏和强生他们也没有放弃，不是吗？” “该死的资本家，鼠目寸光，急功近利，眼睛只能看到脚面这么远，完全看不到远处嗷嗷待救的数千万病人。” “就在辉瑞放弃之后，我奶奶也在国内病逝了，死于器官衰竭引发的并发症。” 陈以清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中，却毫无直觉，只是继续说下去，语速越来快，仿佛想要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她活了十六年，其实后面十年她已经彻底不认识我们了，生活也无法自理。” “但其实她已经算幸运的了，能活这么久，因为大多数患者的平均存活时间都只有5-10年。” “这16年，多亏了我妈的辛劳付出，我妈整整照顾了她十六年，从四十多到六十多岁，哎，她们两个都为此吃了太多苦，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甚至都无法在我妈身边，帮助她照顾奶奶，我只能呆在远远的大洋彼岸，每周打几个电话，除此之外，我帮不上一点忙，到了最后，更是一无所成。” “我当时遭受双重打击，心灰意冷，希望破灭了，对国外的药企也彻底失望，就直接回国了。” “国内新药研发倒是非常火热，市场上机会很多，我选择了一家看起来非常有诚意的初创企业，当时我想的很简单，既然国外巨头的研发，化学家们无法做主，那么我就要去一家创业公司，奋力拼搏一番，也只有创业公司才有这股锐气，才能让我做主。” “呵呵，我本以为对资本家已经足够了解了，没想到，回国之后，我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他们的底线。” “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说过一边，就不再赘叙了，总之，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研发出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的新药来的，这一切跟我无关，我也不会对任何疗效负责。” “不过他们在金钱上还算对得起我，没有亏欠，所以我不好对他们的新药做出评价，毕竟都已经做完临床三期，进入医保上市了，想必也会或多或少有些效果吧。” “当然，做人留一线，除非必要，我也不会公开说出这些事实。” “反正我早就离开了，后续发生的一切也跟我毫无关系。” 陈以清终于说完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久久无语的卫康，轻轻问道。 “卫总，这就是我的个人原因。” “怎么样？还满意吗？” “该你了，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新药研发方向，阿尔茨海默症 “卫总，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听到这句话，卫康笑了，他脸上的笑容坦诚而真切。 “陈博士，你可能还不了解三清，没关系，你会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它。” “我会投入巨资研发阿尔茨海默病的新药，辉瑞不愿意做的事，我愿意去做。” “这不是因为听你讲了一个动人的故事，而是为了全世界数千万患者，以及他们背后上亿的家人。” “毕竟，全球老龄化趋势不可避免，你我都逃不过变老的那一天，研发这方面的新药，不仅仅是为了病人，也是为了整个社会，更是为了你我的未来。” 他忽然有些自嘲般地说道：“呵呵，没准等我七老八十的时候，也会得这个病呢，那么提早布局进行研发，在得病之前研发出能治疗的药物来，也是救了我自己一命呢。” “好了，陈博士，如果你愿意的话，欢迎加入三清进行这方面的新药研究。” 陈以清的表情从期待变成惊讶，到后来已经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了。 他惊喜交加地说道：“太好了，我这边安排一下家里的事情，就赶去昆市。” 卫康安慰道：“不着急，研发总监的位置我给你留着，你仔细想想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还有这方面如果有相熟的专家，也可以一起招揽过来。” 陈以清瞬间浑身都充满了干劲，连连点头：“没问题，谢谢卫总厚爱。” 他忽然有些坐不住了，整个人都跃跃欲试：“那卫总，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份新药研发计划书。你那边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卫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就开始等不及了吗？嫌自己碍事了？ 他挥挥手道：“没事了，我一会让人事跟你沟通待遇问题。” 喜不自胜的陈以清很快退出视频会议。 卫康摇了摇头，很理解对方这种急切的心情，他想了想，突然对陈以清的前东家产生了一丝好奇心。 于是打开浏览器，搜索绿色阳光制药有限公司。 映入眼帘的第一条结果是绿色阳光的官网。 上面异常醒目地标识出关于同一款药物的三条新闻： FDA批准海藻糖化胶囊开展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的国际二期临床试验。 海藻糖化胶囊进入国家医保目录。 海藻糖化胶囊国际三期临床试验大华夏区启动。 卫康看着海藻糖化胶囊这几个字陷入沉思，这，这好像不是什么化学分子的名称吧？ 然后，为什么三期临床试验刚启动，就进了医保？ 难道不是要等三期临床结果出来之后才能审批上市吗？ 三清抗癌药就已经是加速审批了，就这样也是建立在上千例三期临床试验结果之上的。 这家药企不简单啊，竟然比三清抗癌药的审批上市过程还快捷。 看来这个药物应该很厉害吧，起码也有不逊于抗癌药的明显疗效，才能如此之快上市吧。 而且还非常顺利地进入了医保。 这几条新闻看下来，他心中浮起一丝疑惑，同时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他又往下扫视，马上看到了绿色阳光的百度百科，第一句话就把他震住了。 “绿色阳光制药有限公司致力于人类健康和生命科技产业，是一家研发，生产和销售现代中药的专业医药企业。” 卫康：？？？ 什么，竟然是一家中药药企？ 他差点惊得从椅子上摔下来，于是迫不及待地点进去仔细浏览。 没错了，绿色阳光成立于五年前，一开始是一家生物制药企业，后来研发出海藻糖化胶囊这款国内首创的阿尔茨海默症创新药之后，就变成了一家现代中药企业了。 这。。。 卫康沉默了。 中药是我国古老传统，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可能是从哪个古药方里面找到的新有效成分吧。 就像青蒿素，不也是从中药药方中百般探寻才找到的吗？ 而且这家企业的合作机构都非常的高端大气，与众多国内外知名机构都有合作关系，什么毒物药物研究所，鹰国新村肿瘤研究中心，等十几个科研机构。 背后还有科研界大牛背书，各种创新和科技奖励拿到手软。 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应该是一家非常具有科研实力的中药企业吧。 他沉思片刻，开始搜索绿色阳光的相关新闻。 他不是不相信中药，只是身为一名化学制药人士，他莫名地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很快，一条条相关搜索结果跳了出来。 其中最多的是一条关于“揭秘绿色阳光骗局”的新闻。 “海市食品药监局发布了近期药品、医疗器械、保健食品违法广告的公告，17个相关产品的违法广告被曝光。其中，一种宣称是新一代抗癌产品，曾经多次被各地执法部门公示曝光的绿色阳光灵芝宝再次出现在黑名单里。 据海市药监部门介绍，绿色阳光公司五年内先后推出了三代所谓的抗癌产品，分别是炎黄灵芝宝、双灵固本散和绿色阳光灵芝宝。这三代产品的虚假广告宣传如出一辙，都宣称具有突出的抗癌效果。 据不完全统计，近三年内，双灵固本散在全国各地药监部门违法广告公告中的次数就达到了近800次。 海市药监局已将该公司涉嫌严重违法的广告移交海市工商部门立案查处。 药监和工商部门执法人员指出，从炎黄灵芝宝到双灵固本散，再到绿色阳光灵芝宝，上绿色阳光公司不断变化名称和宣传内容，使虚假广告内容在长达五年的时间里大行其道，误导了广大癌症患者，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成为近五年来全国最典型的系列虚假广告宣传案之一。” 卫康浏览着详细的新闻，看着上面触目惊心的新闻内容，眉头不停跳动。 半响，他终于停了下来，无语望天。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陈以清被这么一家公司给骗了，也就能说得清了。 也不知道那一堆堆的奖杯里，有没有以他名义领取的。 而且，这公司一看水就很深，一方面各种获奖，在学术界和企业界，简直就是科技新秀一般的存在，被大肆夸赞。 另一方面，却被市场监管部门各种揭露和批评。 这么一家公司，连抗癌药都是弄虚作假，居然能研发出连辉瑞都俯首认输的阿尔茨海默症的新药。 那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同时，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涌上心头。 他光速搜索起“海藻糖化胶囊”这款神奇的药物来，想要看看它的治疗原理和临床数据。 很快，结果出来了。 治疗原理倒是有，但是详细临床数据不明。 “海藻糖化胶囊是一款以海洋褐藻提取物为原料，制备获得的低分子酸性寡糖化合物，该药研究团队对阿尔茨海默症的发病原理基于一种全新认知，即肠道菌群紊乱所诱发的神经炎症是阿尔茨海默症的重要发病机制。” 卫康瞬间感觉到一道天雷从头顶劈下，整个人都被雷得外焦里嫩。 神特么肠道菌群诱发神经炎，导致老年痴呆症。 神特么海藻提取物，通过靶向肠道菌群，从而改善缓解脑部萎缩。 这特么是用玄学方法作用于大脑治疗阿尔兹海默症的吧。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机制不明，肠道菌群。 从没有这么一刻，卫康感受到了这句科研经典名句的力量所在。 他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啪地一声猛地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了。 他胸口有些气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情绪在他心中蔓延。 其实科研界的一些龌龊事情，他读书的时候也有所耳闻。 只是他一向觉得工业界风气会好一些，毕竟最终都是看产品疗效，药企就算吹出花来，没有效果也没用，所以按道理应该不会那么过分。 没想到，现实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离谱。 就这，也能进医保，也能让广大患者买回家吃？ 抗癌药由于种类众多，不断有特效药上市，所以没有什么玄学存在的空间。 但是阿尔茨海默症，全球都束手无策，没有好的办法，也就导致了玄学治脑这种怪相的存在。 本来他觉得，答应陈以清研发阿尔茨海默症新药，不过是一项新药项目储备，本没打算近期内搞出成果。 但是看到这个所谓的海藻神药的表现后。 卫康表示，就这？那我也行。 我行我就上，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阿尔茨海默症新药治疗。 华夏人不骗华夏人，起码有系统的我，真的能上，而不是搞什么玄学治脑。 正文 第七十九章 蟑螂奶爱好者不请自来 闻人龙已经在三清的员工宿舍驻扎下来。 这是一套四人间，卧室放了两张上下铺铁床，有四张书桌，还比双人间多出一间客厅，里面摆放了一套沙发和餐桌。 房间里已经有一位叫李忠的同事入住了，没几天两人就混熟了。 然后又在研发部混了几天，等待AI制药实验室的落实。 他发现三清的研发人员确实是相当自由，想研发什么新药就研发什么，前期没有任何限制，这让他不禁啧啧称奇。 随后他被任命为AI制药实验室主任，分管一个独立的研发组，可以自由招揽相关专家，只向卫康负责。 提交的实验室材料和设备清单也马上被批准了，迅速进入采购之中。 没过多久，阿尔茨海默症研发组也成立了，负责人陈以清成为研发部总监。 虽然这是闻人龙名义上的上级，但陈以清是位一心扑在科研上的学者，只要业务不相关，并不会对他指手画脚。 总之，三清的工作效率和自由氛围，以及卫康的信任有加，顿时让他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在这里，他最大的感觉就是自由。 没有琐碎的人际关系，没有繁冗的工作流程，没有外行的上级领导，没有经费和预算的困扰。 这里，简直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之地。 闻人龙感觉美滋滋的时候，就想找个人分享自己的快乐。 于是他坐在办公室，开始联系自己的死党唐缺，一位结构生物学领域的天才。 唐缺是他当年斯坦福就读时的校友，不过后来并没有进入工业界，而是留校继续科研之路。 不过这两人能成为挚友，很明显性格方面十分臭味相投。 他特地选在晚上，对方刚起来没多久，很快视频通话就接通了。 手机屏幕上出现一张五官粗犷的大脸，下巴上一圈黑色的胡茬，脖子粗壮，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看着他热情招呼着。 “嗨，龙，好久不见，咦，你小子又换了份工作？” “哈哈，没错，我正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现在有了自己的AI制药实验室，以后工作方面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了，想干嘛就干嘛。” 闻人龙迅速起身，朝着旁边实验室走去，他迫不及待地要跟好友炫耀。 “来，带你看看我的实验室，是不是非常的amazing？嘿嘿嘿。” 实验室占了足足一层楼的空间，不过里面目前还空荡荡的，设备都还没到齐。 唐缺非常认真地看了看，点头赞同：“不错，地方够大，如果都摆满了设备的话，会很有潜力。看来你的老板在金钱方面很有魄力。” “缺哥，那当然，我现在三清制药，就是那个研发出广谱抗癌神药的公司呢，老板非常有钱且大方，而且很尊重我，我想干什么他都不干涉。你说，这是不是一个科学家梦寐以求的工作地方？” 唐缺并不为所动，耸耸肩说道：“看起来真不错，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呃，”闻人龙不由卡壳了，他赶紧换个话题：“没关系，我就只是给你看看哥们现在的好日子。对了，你最近在忙啥事？” 一说起自己的研究，唐缺瞬间两眼放光，咧开嘴笑起来：“你小子不知道吧，我最近搞了个大活，有没有兴趣试试？” 闻人龙瞬间回想起这位好友过去整的一些大活，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表情瞬间大变。 他颤声问道：“你又搞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了？” 唐缺好像完全没看到他便秘般的表情，依然一脸兴奋地道。 “哈哈，我估计你猜不出，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喝奶，那你应该喜欢我弄出来的东西。那可是非常美味非常营养的好东西，营养价值是牛奶的三倍多。” “啊，是吃的？”闻人龙顿时感到胃里一阵翻滚，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他赶紧咽下一口口水，压制住这种条件反射般的生理冲动。 但是，同时心里又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好奇心。 于是一边返回办公室，一边问道：“听起来很有趣，我的好奇心被你勾起来了。” 唐缺一拍大腿，兴奋道：“龙，我就知道你有兴趣，你看我搞出来这玩意，别人都不愿意尝试，回头你的实验室好了，我亲自去给你做一杯，一定要让你喝上世界上最有营养的奶。” 闻人龙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耐地催促道：“别扯淡了，到底是什么？” 随后，当唐缺开始滔滔不绝进行介绍的时候，他瞬间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么一个电话，更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表示出任何兴趣。 “龙，这是我独家研制的蟑螂奶，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特殊的胎生蟑螂——太平洋折翅蠊，它跟普通人家里常见的小强不一样，小强都是卵生的，这个大个头是胎生的。” “你看看我手上，这是实验室里养的太平洋折翅蠊，黑乎乎的大个头，长长的触须，油光发亮的背壳，是不是很可爱？来，说一句你好。” 闻人龙看着屏幕里出现在唐缺手上的那只黑黝黝的大蟑螂，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赶紧抬头看向窗外，脸上却装着一副在认真听的样子。 还好唐缺陷入亢奋之中，并非发现他的异常，继续详细讲述着自己的发现。 “折翅蠊母体用来哺育幼崽的蛋白质液体，能提炼出一种高能量蛋白结晶，单个晶体的能量是同等质量的乳制品的三倍以上，除此之外，还含有大量的脂肪，糖类，蛋白质，以及特别丰富的氨基酸，营养密度高，热量高，非常具有营养价值。” “当然，这种蛋白质结晶的形成过程恶心了点，但是除开这点不谈，我提炼了一些结晶尝了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并不恶心，如果加入水果或者其他调味剂，不失为一种高营养的食物来源。” “当然，这种蟑螂奶的量产有一些难度，因为得杀死1000只才能获得100g。” “不过，这难不倒我，作为一名分子生物学家，我可以通过基因工程技术来实现提炼蟑螂奶的目标。也就是将折翅蠊的基因植入进酵母菌中，利用酵母菌大量产出这种结晶，再添加其他成分制成可正常食用的奶制品。” “当然，这样成本也比较高，目前只能在实验室里制造，就这样，其他人知道以后还在说我奇葩，浪费资源呢，呵呵，他们懂个鬼，没有人比我更懂生物学。” “对了，龙，我记得你喜欢吃草莓味的酸奶，下次我一定给你做一份草莓味的蟑螂酸奶…” “呕…”闻人龙终于受不了了，他跑到窗边，打开窗户，狠狠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才把喉头的呕意压下去。 他踉跄着来到办公桌前，一脸无语地说道：“缺哥，你可太牛逼了，这种事也就你才能想出来啊。问题是，你搞出来这蟑螂奶，别人不敢喝吧。还有，你们系让你这么胡搞吗？” 唐缺脸上的兴奋顿时烟消云散，他抿着嘴，愁眉苦脸地说道：“哎，你说的没错，看来每天喝蟑螂奶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梦想了，我也不能一直浪费科研资源在这上面。” 他突然眼睛一亮，问道：“对了，你不是说你的实验室很自由，老板也不管你花钱吗？你说如果我去了你们实验室，是不是可以蟑螂奶自由了？” “哈？”闻人龙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是这么个想法，他顿时恨不得给自己狠狠两巴掌。 谁叫你自夸的，你怎么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你怎么忘记这是个什么祸害了？怎么能把这个大祸害引来呢？ 而对面的唐缺已经开始熟练地打开浏览器，连续的键盘敲击声传过来。 “三清制药，非常棒，他们现在还在招人呢，我刚才已经把自己的简历投递过去了。当然我也给你发了一份我的简历，双管齐下才保险嘛，哈哈。” 唐缺瞬间精神奕奕：“亲爱的龙，感谢你给我介绍了这么一家好公司，我搜索了一下，这家公司的口碑非常好，目前还在研发阿尔茨海默症的新药，是一家真正的技术型公司，员工福利也非常棒，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国到三清去工作了。” 闻人龙顿时欲哭无泪，他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新实验室而已，为什么事情会朝着这么一个灾难性的方向发展下去。 “龙，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很累了，哈哈，赶紧回去休息吧，你需要更高能量高营养的食物，你等着，我一到就给你做一杯新鲜的草莓味蟑螂奶，给你补充营养。” 闻人龙一脸麻木地结束了视频通话，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半响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邮箱里新收到的一份简历，左右为难了半天，最终还是捏着鼻子提交给了卫康，表示自己的实验室需要引进一位结构生物学的科学家。 这位科学家在分子生物学方面有着出色的科研能力，加入以后必定能让三清在生物制药领域大展拳脚。同时他的AI制药实验室也可以受益，同时发展生物信息学。 卫康欣然同意了。 还有这种好事？天才生物学家不请自来？ 果然闻人龙这种社交牛逼症患者就是交友广泛，能源源不断地引来各路高手。 此子，有学阀大佬之资，前途不可限量。 卫康心里给他默默记了一笔，决心全力支持他。 随后开始处理手头上的其他工作。 就在这时，他忽然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来电。 来自齐院士的电话，说是要亲自上门拜访。 同时还要跟他商量一件重要事情。 正文 第八十章 齐院士的请求 卫康坐在办公室，眉头蹙起，陷入沉思。 齐院士亲自上门，此事一定非同小可，不知道跟什么有关？ 公司目前一切运行良好，没有什么问题啊。 抗癌药也没听说有什么负面新闻，至于保健品和化妆品，他一向很注重售后，盛长雅也充分领会了他的指令，认真对待任何投诉意见。 莫非是其他药企要跟三清合作，请齐院士做说客？ 这倒是有可能，但打个电话介绍一下不就行了？也不值得齐院士亲自前来吧。 一头雾水之中，他迎来了齐院士一行人。 齐院士带着助手一行人，拄着拐杖下了车，被卫康迎入一间宽敞豪华的会客室。 卫康给齐院士倒上热茶：“齐院士，请喝茶，您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一句不就得了，还这么大老远跑过来，不过看您最近身子骨倒是越来越硬朗了。” 齐院士笑得很爽朗：“小卫啊，自从上次见面以后，我看你就很顺眼，是个有格局的人，能成大事，这不，我平时在海市呆着，离这里也很近，没事多走走也不算什么。” 他挥挥手，助手将一份病例递给了卫康。 “你看下这个。应该跟你最近的新药研发方向有关。” 卫康一脸疑惑地拿过来，发现是一份阿尔茨海默症的病例，但是名字没有显示。 他皱着眉头，一边看一边思索，看患者这个年纪，快70岁，已经表露出记忆丢失等初期症状了。 莫非是齐院士的亲属或者好友？前来寻求治疗？ 可是三清的阿尔茨海默症新药研发才刚开始，还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成果。 他半天不得其解，只好问道：“请问这是谁的病例？” “这是一位航天领域的老院士，他做的项目，对国家来说非常重要，关系到国家在航空航天领域国际实力的提升。” “他曾经为国家航天事业的成功做出过巨大贡献，不亚于我在理论物理学方面的成就。” “所以，当他被诊断出阿尔茨海默症的时候，国家非常重视，多次关切过问，希望能找到一款哪怕能够延缓症状的新药。但是国内外能用的药品都用过了，除了平复病人情绪，没有太大效果，病人的症状每天都在加重。” “老人的身体由于多年辛苦工作，本来就不好，许多治疗的药物副作用太大，他的身体也受不了。” “而且由于老人的身体问题，国家这个项目的研发被迫暂停，需要更换负责人进行接手。” “这一点让老人很受不了，他特别内疚，觉得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了项目的停止，说是对不起国家多年培养，关键时刻掉链子，一度精神抑郁，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这反过来又导致了病情的加重。” “我知道你是新药研发的天才，尤其是研发出来的药品副作用都很小，之前的抗癌药成果也说服了航天总局那边的领导，让他们重拾了信心。” “他们就想让我问问你，三清有没有可能研发出能治疗，不，是暂时延缓阿尔茨海默症的新药？” 卫康叹了口气，他感觉到手中病例沉甸甸的分量。 这份病例，是一个为了国家建设，在国家航天领域做出过重大贡献的老人。 全国各个领域都有许多这样的老人，他们年轻的时候投入一切为国家的崛起而奋斗，国家今天变得强大而美好，离不开他们的辛勤汗水，他们有苦劳也有功劳。 然而，过了六十之后，许多老年人就很不幸地被阿尔茨海默症所困扰。 患病之后，一开始是记忆障碍，会忘记很多事情，记不起每天的生活琐事，更不用说工作内容了。 随后大脑会开始萎缩，病人失去认知能力，行为能力，甚至会性格大变，直到彻底变成一个失去自理能力，毫无意识，也没有任何记忆的老年痴呆患者。 在另一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患者已经死去了。 这对任何老人来说都是一种无比残忍的事情，更不用说对于一位科技领域的专家学者。 他会彻底被自己钻研奋斗了大半辈子的领域抛弃，变成一个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空空如也的痴呆患者。 他认不出亲人，认不出同事，看到电视上有关自己研究成果的新闻，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他的过去有多辉煌，他的落幕就有多寂寥。 怪不得老院士会有轻生的念头，说实话，如果是卫康自己，变成这样一副模样，他也宁可自己早点体面离去。 不过同情归同情，研发实情也得告诉对方，三清目前并不能保证什么。 卫康摇了摇头，面露为难之色：“齐院士，我们公司最近确实成立了一个阿尔茨海默症的新药研发组，但是我们的项目才刚开始，暂时还没有任何成果。” 齐院士却没有任何失望的神色，反而精神一振，大喜道：“你能这么坦诚相告，这很好，我知道此事急不得，但是以三清的实力肯定没问题，只要新药研发进行下去，肯定会有进展的。” “就算慢一点，你也不用自责，总局已经询问了国内外所有的大药企和实验室，都没有得到任何明确的答复。制药这块我也不是行内人，不好多多说什么，但是只要三清加入进来，那肯定是有希望的，你说是吧？” 卫康看着齐院士满怀期望的目光，心里一时触动，开口道：“齐院士，你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不过从研发出新的药物，到临床三期试验，这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那位老人能等吗？” 齐院士露出欣慰的笑容，点头道：“老人说了，如果有新药研发出来，他愿意从一开始就做试药人，亲属也答应了。因为老人强烈要求如此，否则他会再次……” 齐院士后面的话没说，但卫康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位老人对项目暂停的执念真的很深，如果不能满足他，恐怕病人会彻底失去生存欲望。 卫康点点头道：“那我们就试试吧。争取尽快出成果。” 齐院士欣喜地伸出手来：“小卫同志，我果然没看错你，相信你不会让国家失望。” “现在国内的阿尔茨海默症药物相关临床试验项目也有几十个，但是我最看好三清。” 卫康腼腆地笑了笑，他心中一动，试着询问道：“那个绿色阳光的海藻糖化胶囊，据说也是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的，老院士有没有试过？” 齐院士脸上神情忽然变得复杂，他深深地看了卫康一眼，摇头道。 “哎，这里面的水很深，你可能不太了解，这药的研发者背景深厚，当初还跟一位著名生物学家就此事干过一架，后来还打过名誉权官司，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这个药物嘛，老院士自然也试过，就像我说的一样，虽然没有什么副作用，但效果也不明显。因此就暂时当做一种安慰药剂服用着，也算聊胜于无吧。” 卫康顿时心中了然，识趣地跟齐院士换了个话题聊了起来。 随后，齐院士提出要看看三清制药的规模和现状，卫康陪着他到处参观考察。 齐院士着重参观了实验室和厂房，对三清所呈现出的新气象感觉十分满意，尤其对员工福利更是连连夸奖。 中午，齐院士还在三清的食堂吃了午饭，餐盘里简单的两荤两素，味道却很好，吃得他老人家赞不绝口。 下午，齐院士离去之际，枯瘦的双手紧紧握住卫康的右手，感叹道：“都说三清福利好，卫总大方，我今天来看了以后才知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事实比他们说得还要更好。” “有这样的工作氛围，有这样的员工福利，每个人工作怎会不尽心尽力呢，尤其是这里的研发人员，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愉悦，虽然一个个行色匆匆，看起来都很忙碌，却没有那种紧迫和压抑的气氛，想必大家在这里工作都很开心。” “这样的研发氛围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今天见到真是感触颇深。现在我更相信三清有能力研发出阿尔茨海默症的新药。” 他拍拍卫康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小卫啊，我等你的好消息。” 正文 第八十一章 γ-分泌酶抑制剂，成功提取 卫康送走齐院士后，便来到研发部。 他召集了陈以清，闻人龙以及唐缺三位实验室负责人，将此事告知对方。 然后第一个看向了陈以清，开口询问。 “陈博士，关于上头派下来的任务，请坦率地说一下你的看法吧。” 陈以清眉头紧蹙，拿着手中的病例翻来覆去地看着。 过了一会，他摇摇头道：“病人年纪大了，还有高血压等其他疾病，就算我们研发出来新药，我也不敢保证副作用会怎么样，如果老人服用了，有可能导致其他病症加重。” “而且研发一款新药的过程很长，从确认靶点，到化合物的合成，筛选，再到安全性和毒理测试，再到确认给药方式，最后再进行临床试验。” “就算老人能够参与临床，那也是最后一步了，前面这些程序也需要时间，几个月，几年，没人能够保证。” 其余两人也都点点头，很是赞同。 卫康心中一沉，继续问道：“那你们有确定下来具体研究方向吗？比如是从消除β-淀粉样蛋白沉积，还是从γ-分泌酶抑制剂入手？或者是换个方向，从tau蛋白去磷酸化开始？甚至是从免疫自噬细胞入手？” 闻人龙突然吹出一声口哨，啧啧赞叹道：“可以啊，不亏是老板，看来你做了不少功课，这些前沿的研发趋势都很了解嘛。” 卫康没好气地看过去：“说正事呢，别打岔。” 陈以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继续介绍项目研发方向。 “《自然评论：药物发现》曾发表过一篇文章，分析了截至 2016 年失败的阿尔茨海默症药物研发情况。文章把 AD 领域里 59 个终止项目，88 个在研项目和 5 个上市药物的作用机理分成 8 大类，然后根据各类机理招募病人数目以及各期临床单个病人消耗计算研发总投入。” “该作者发现，已经失败的项目主要集中在淀粉状蛋白通路，Tau 蛋白，神经免疫和神经传递这几个大方向。而在研药物主要集中在淀粉状蛋白和Tau。有 36%的项目属于机理不清类别，而胞饮、自噬等机理几乎没有临床在研项目。” “由此可见，目前大多数的临床试验是以β-淀粉样蛋白为靶向，试图分解或阻止β-淀粉样蛋白斑块的形成。之前我在辉瑞参与的项目也是这个方向。” “β-淀粉样蛋白是γ分泌酶水解β淀粉样前体蛋白(APP)的产物，APP 也可经β-分泌酶水解产生Aβ，Aβ在细胞基质沉淀聚积后具有很强的神经毒性作用，这类蛋白的斑块沉积与阿尔兹海默症的发病关系非常密切。许多针对阿尔兹海默症的药物研发也直接以β-分泌酶或γ-分泌酶作为靶点。” “参与β-分泌酶或γ-分泌酶靶点药物研发的企业众多，进入III期的也不少，如β-分泌酶抑制剂有默沙东Verubecestat、礼来Lanabecestat、渤健(Biogen)Elenbecestat、强生Atabecestat、诺华CNP520（Umibecestat），γ-分泌酶抑制有Myriad的Tarenflurbil、礼来Semagacestat。” “然而，无论是默沙东、强生、诺华的β-分泌酶抑制剂，还是礼来、Myriad的γ-分泌酶抑制剂均以失败告终。这不是以β-淀粉样蛋白为靶向的第一次失败，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失败。” “尽管阿尔兹海默新药全军覆没，但每一点学术上的研究进展都将为后续药物开发奠定基础，所以我们无需杞人忧天，更不用怀疑方向的选择。对于γ-分泌酶不同位点的选择差异，也会导致后续临床开发结果迥异。” “我们完全可以在此基础上选择新的蛋白质靶点，改进或者合成新的γ-分泌酶抑制剂分子结构，让其更加契合靶点，从而达到治疗效果。” 卫康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个稳妥的方向。” 陈以清备受鼓舞：“目前我们有几个预选的靶点，新的化合物分子式也构建出来，正在做改良。等筛选出最合适的，就可以进行后续测试了。” 卫康一脸赞许，随即看向一旁的唐缺，这个一米八高壮大汉此刻正认真地听着，一副好学生的乖巧模样，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毕竟唐缺外形过于硬朗了，身材魁梧，肌肉虬结，再加一张粗犷的大脸，双手还有各种青色纹身，无法想象一个科研人员能长这样，反而更像一位找上门来的职业杀手，来的时候吓得保安差点报警了。 于是他正色说道：“陈博士，唐博士是一位分子生物学家，他会帮助你一起分析蛋白质分子寻找合适的靶点，如果你需要计算化学家的帮忙，小龙也能利用分子动力学，在计算机上动态地推演药物分子与蛋白质分子上的靶点作用过程。” “总之，有你们三位倾力合作，一定能够加快项目进展。我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了解到新药研发方向之后，卫康回到自己的实验室。 他开始驾轻就熟地搜索起废弃药品资料库。 由于阿尔茨海默症的真正成因并没有定论，目前各种研发方向都是建立在假说之上。 因此各种新药的研发方向很多，他打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副作用可以提取。 也许其中有对脑部的副作用，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β-淀粉样蛋白和Tau蛋白在脑部沉积，从而对神经元产生毒害，造成大脑萎缩。这样一来，就有好几个研发方向。” “第一个是分泌酶抑制剂，要么增强α分泌酶的活性，要么抑制β和γ分泌酶活性，都可以有效减少淀粉蛋白生成，达到治疗目的。” “第二种是tau蛋白作为靶点，通过提高蛋白磷酸酶活性而产生去磷酸化效果，使异常tau蛋白恢复正常，从而实现治疗作用。” “第三种是免疫治疗，通过主动或者被动的方式，让患者产生Aβ抗体，从而延缓或清除脑组织中的Aβ聚集。但是这个办法存在很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不是每个患者都能产生足够的抗体的，而且免疫反应容易过犹不及，导致无菌性脑膜炎。” “所以大概就是两个方向，一个是阻止淀粉样蛋白的沉积，一个是消除已经沉积的淀粉样蛋白。” “阻止的话就是分泌酶抑制剂，消除的话，要么能够合成小分子药物，精准与β-淀粉样蛋白靶点结合，从而消除掉它，要么就是通过药物作用激发自噬溶酶体的活性和数量，从而吞噬掉淀粉样蛋白，达到消除的效果。” 卫康一边思索，一边搜索着废弃药方，寻找跟这些方面相关的副作用。 一开始，他搜索治疗脑炎和脑神经的药物。 因为脑神经损伤主要是缺氧缺血性损害，这些药物有着能促进血管神经功能恢复的效果。 可惜副作用并不能让他满意，都是一些什么碱中毒，低钾血症，流口水，脸红，呕吐，头痛，心跳加速等等，没什么卵用。 他只好耐下性子，仔细一个个翻看起来。 忽然，他眼前一亮。 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药方出现在他面前。 “一款治疗反常性痤疮炎的小分子药物，本来是想要治疗毛囊过度角化，但是效果非常差，使用之后竟反而加剧了痤疮炎症的恶化，因此被废止了。” “因为其中一种含量微弱的成分能够抑制γ分泌酶生成，导致γ分泌酶的缺失，从而引起恶性反应，刺激皮肤生成脓肿。” “原来γ分泌酶的缺失竟然还能导致这种结果。也是，痤疮炎都是发生在年轻人身上较多，肯定大脑里面没有淀粉蛋白沉积啊。” “这个副作用，正是我想要的啊。” “系统，提取抑制γ分泌酶的副作用，生成新药。” 正文 第八十二章 逆推合成方法 卫康记录下系统面板上的药方，但是他并没有按照上面的方法合成药物。 而是把化合物分子抄录了一份，然后走出办公室，再次召集了三员大将。 这个公司研发药物不能总靠他一个人，既然已经搭建好了研发小组。 就得让他们发挥应有的作用。 这款新的小分子化合物，他不想用系统给的合成方法，而是要让三人一起寻找一条新的合成途径。 哪怕他们的合成方法并不能完美地达成目标，但是在研究合成途径的过程中，也能对药物研发有更深的了解和认知。 相当于根据已知结果，三人合力进行逆推，从而找到一条或更多条正确的合成路线。 在这个过程中，将大大加深对药物分子的理解，如果以后要对药物进行改良，也会更游刃有余。 他始终觉得系统给自己的各种药方，其实最重要的不是里面的合成方法，而是最终的药物分子。 这些药物分子十分完美地实现了治疗，没有副作用，必然拥有很成熟完善的结构，如果能做进一步的解析，彻底吃透这背后的规则，寻找更多的合成途径，必然能促进对基础化学的深入研究。 知其然还不够，更要知其所以然。 基础原理和底层规则，才是这些药物分子最大的价值。 虽然他手上的药物还不够多，但是只要通过系统不断地提取，肯定会有足够多的药物分子库，能让化学家们研究出来个所以然了。 华夏聪明人那么多，如果这三个人不够的话，那他就继续招揽化学家，生物学家，甚至是数学家，百人，千人，万人，无论多少人，都要把这个药物分子解析工程做下去。 如果真的能够从里面分析出任何化学原理，哪怕是一丝半毫，那都将是人类科技史上的进步，也是这个系统最大的价值所在。 很快，他在实验室的电脑上展示了γ分泌酶抑制剂的药物分子。 一边欣赏着那完美无瑕的结构，一边自我感觉良好，忍不住询问起意见来。 “我看了你们组之前构建的一些药物分子，突然灵机一动，就有了这个。” “怎么样？你们有什么看法？” 实验室陷入诡异的沉默，良久都没有任何人出声。 他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三人全都张口结舌，双眼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屏幕，一个个面色潮红，气息急促，神情如痴如醉。 他忍不住吓了一跳，赶紧双手用力鼓掌，大声喊道：“你们别光顾着看，快说说有什么想法。”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顿时将三人惊醒。 三人仿佛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互相对视几眼，眼神里满是惊喜。 陈以清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声音发出，他扯了扯衬衣的领口，解开一颗扣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无意识地伸出去，摸了下自己的脸，却发现额头上全是汗水。 闻人龙忽然用力鼓起掌来：“不亏是老板啊，这个药物分子看着跟抗癌药的结构有那么一丝相似之处，肯定是基于同一原理进行改良过的。这奇思妙想，我们真是拍马都赶不及啊。” 他啧啧赞叹着，一脸陶醉，仿佛色狼在看美女果画。 唐缺是唯一还能保持冷静的人，他不停地点头，双手无意识地在胸前挥舞，仿佛脑中在暗暗推演着什么。 陈以清掏出张纸巾，擦餐脸上汗水，艰难地开口问道：“卫总，这是，这真的是γ分泌酶抑制剂的分子结构？” 卫康肯定地点头道：“没错，我觉得它肯定能行，接下来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研究它的合成途径，在实验室合成出这款新药，然后进行后续试验，有没有问题？” 闻人龙一脸亢奋，挥舞着拳头：“没问题，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瞬间，发现一个分子，研发出拯救数千万人的性命，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我已经彻底爱上了这个地方。” 陈以清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已经在开始考虑后续步骤了：“可以，由于阿尔茨海默症是脑部疾病，我们后续给药方式就要考虑到突破血脑屏障的问题。同时安全性和毒理测试也要更完善一点，还要考虑一些老年常见疾病可能导致的影响。” 唐缺双手在胸前交叉，突然问道：“卫总，第二个任务呢？” 卫康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第二个任务，我会向你们开放权限，你们要好好研究三清研发的所有药方，尤其是这些药物分子，我是一时侥幸才发现的抗癌药，其背后的原理我并不清楚。” “所以从科学角度来说，需要你们一起深入研究其中原理，最好能总结归纳出一些东西来。这样对我们以后研发药物也会有帮助。” 唐缺两眼放光，惊叹道：“天啦，这想法太棒了，非常吸引人，快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卫康看着三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满意地笑了。 传统药物设计从总体上来讲，缺乏成熟完善的发现途径，具有很大的盲目性，一般平均要筛选10000种化合物以上才能得到一种新药，因此开发效率很低，很难迅速得到合适的新药来治疗越来越多的疑难杂症。 随着计算机技术及计算化学、分子生物学和药物化学的发展，药物设计进入了理性阶段， 计算机辅助药物设计方法（CADD）是药物分子设计的基础，它已经发展成为一门完善和新兴的研究领域，大大提高了药物开发的效率，为人们攻克一些顽症提供了崭新的思路和成功的希望。 它是依据生物化学，酶学，分子生物学以及遗传学等生命科学的研究成果，针对这些基础研究中所揭示的包括酶，受体，离子通道及核酸等潜在的药物设计靶点，并参考其它类源性配体或天然产物的化学结构特征，设计出合理的药物分子。 假以时日，药物设计会进入一个新的发展时期，人类古老的梦想——理论设计好所需物质然后再进行合成的时代正在成为现实！ 而在药物合成工艺中，逆合成分析法，是有机合成路线设计的最基本，最常用的方法。 逆合成分析法的突出特征是逆向逻辑思维，从复杂的目标分子推导出简单的起始原料的思维过程，与化学合成的实际过程刚好相反，因此被称为“逆”合成，或“反”合成。 当代有机合成化学大师、哈佛大学E. J. Corey教授于上世纪60年代正式提出了逆合成分析法。而这位正是陈以清在哈佛读博士时候的导师。 逆合成分析的过程可以简单地概括为：以目标分子的结构剖析为基础，将切断，确定合成子，寻找合成等价物三个步骤反复进行，直到找出合适的起始原料。 掌握的化学反应方面的知识越全面，合成路线的设计思路就越开阔。 在设计药物合成工艺路线时，通常希望路线尽量简捷，以最少的反应步骤完成药物分子的构建。但这不能以牺牲药物的质量为代价，必须确保药物的纯度。 这就要求设计者对反应的选择性有充分了解，尽量使用高选择性反应，减少副产物的生成，以获取高质量的产物。 幸运的是，这三位博士都有着丰富的经验，全面渊博的知识，有了现成的药物分子，逆向推导合成方法并不算太难。 一个月后，新的药物终于在实验室里合成了出来。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治标容易，治本难 “这，这就是γ分泌酶抑制剂的成药？” 陈以清睁大充满红血丝的双眼，看着玻璃器皿里的那一堆白色粉末，感觉如坠梦中。 他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阿尔茨海默症新药，就这样摆在了面前，不由想起了过世的奶奶，顿时热泪盈眶。 闻人龙疾走如风，在宽敞的实验室里，不停来回走动，兴奋得停不下来。 唐缺依然冷静，双手抱胸，死死盯着那白色的药物，眼神中有一股幽火在燃烧。 他们经过一个月彻夜不眠的艰苦奋斗，终于逆向分析出药物的合成方法，并且不断做出优化，终于合成了这一款新药。 卫康看着手中的详细数据，满意地点头。 “非常棒，你们不但完美地合成了这款药物，还在亲脂性方面做出了优化改造，给药更快，效果更好。” 血脑屏障是指脑毛细血管壁与神经胶质细胞形成的屏障，能够阻止某些有害物质由血液进入脑组织。 血液中溶质从脑毛细血管的内皮细胞进入脑组织，有难有易；有些很快通过，有些较慢，有些则完全不能通过。而内皮细胞膜具有亲脂性，脂溶性物质容易通过。因此血液中脂溶性越高的溶质通过屏障进入脑组织的速度也越快。 陈以清他们利用这一规律对这款药物做出了改造，让其更容易通过血脑屏障，更快到达患者脑部，从而快速产生疗效。 卫康之前给出的药物分子是没有这种亲脂性的，他们能自主做出改动，说明已经充分了解这款药物分子的特性和结构。 陈以清轻咳一声，将后续工作安排熟练地说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安全性和毒理检测，我已经安排好人手，进行动物实验，一开始会用白鼠和家兔，对实验组和对照组的结果进行记录，根据对照结果，再进行分析。” “等第一期小动物实验完成，还会用猴子等中型动物继续一轮对照实验。” “等完成动物实验，确认无毒害作用，就可以向药监局申请临床试验了。” “临床一期试验观察人体对新药的耐受性，制定给药方案，临床二期试验评估药物对患者的治疗作用和安全性，确定后续临床试验给药剂量。” “走到这一步，差不多就能真正确定药物的成功与否了。”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一向老成持重的陈以清说到这里，也不禁学着闻人龙扬起了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一阵清脆的掌声在实验室里响起来。 又过了一个月，卫康看着手中的实验报告和给药方案，暗自点头。 由于他没有直接用系统的药方，而是坚持让陈以清他们自己逆推合成方法，虽然多花了两个月时间，但是这两个月时间花得很值，自己的化学家们得到了极大的成长，也收获了丰富的经验，这对于其他新药研发收益很大。 “很好，对γ分泌酶的抑制作用很明显，早期患者服用后，体内淀粉样蛋白显著减少，病情改善很大，再没有记忆力损失的现象出现，基本都恢复了正常。” “而且副作用很少，对糖尿病，高血压患者也没有什么影响，对肝脏肾脏等代谢器官的负荷也不大，不会加重老年人的身体负担，光这点就比其他同类型药物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这个药物不像抗癌药那样治本，毕竟衰老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只要你足够老，脑部的淀粉样蛋白就会一直沉淀，老年痴呆症几乎不可避免。” “看来只能一直服药，才能抑制和延缓阿尔茨海默症的发生，只能说对初期患者效果明显。但是中后期患者，脑部已经萎缩，就算消除了蛋白沉积，他们的神经元细胞也很难再长出来了。” “可惜，看来要想治本，只能研发出刺激脑部细胞重生的药物了，这种药物可不好找。这牵涉到了衰老的本质问题，人类科学界对这方面的研究还很粗浅。” “不管怎么样，治疗航天老院士的初期阿尔茨海默症应该是够了。只要他一直服用下去，就能极大概率延缓老年痴呆症状的发展。” 他随后拿起手机，告知了齐院士这个好消息。 “什么？两个月你们就把新药研发出来了？” 齐院士正在书房里晒着太阳喝着茶，闻言手一颤，整杯茶都掉落在地，他却浑然不觉，猛地站起来，大声呼喊：“快！给我安排车，我要去疗养院。” 锡市航天疗养院，位于风景秀丽的湖边，背山面湖，依山而建，自然环境得天独厚，整个院内茂竹修林，十幽雅清静，非常适合老年人休养生息。 湖边一座小楼里，医生给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检查完身体，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谢老，检查完了，您还是需要多休息。” 老人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的医生，一时有些茫然：“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他随即陷入沉思之中，表情却越发迷茫：“我不是在研究所里吗？” 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猛地下床，就要往门口走去，表情瞬间也变得焦急无比。 “明天火箭就要发射了，这次的载人飞船我一定要在现场。今年任务很重大，空间站过两个月就要上天了……”他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着，仿佛是在念工作计划表。 医生赶紧上前扶住他，赔着笑劝道：“谢老，你在工作的时候病倒了，领导说让你在疗养院好好休养，这样才能尽快恢复，为以后的航天事业做出更多贡献。你就先休息会吧。” 谢老摇摇头：“不行，这次的发射任务必须按时完成，上次还有点问题没有解决，我得去现场看看。” 医生叹了口气：“谢老，你不在那边的时候，火箭其实已经发射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啊，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早日恢复健康才能重返工作岗位啊。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 谢老整个人僵住了，木然地转身，重新躺回床上：“火箭发射了？我不在的时候已经发射了？哎，好吧，我反正已经老糊涂了，这样回去也干不了什么活，还是在这里呆着好。” 医生继续安抚了老人几句，摇摇头，走出病房。 门外等候着几个人，都是家属和工作人员，纷纷看向医生。 医生继续摇头：“谢老的病情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刚才他还在说要去火箭发射现场，还说空间站过两个月要上天了，其实你我都知道，空间站半年前就上天了。” “这种状态肯定是无法正常工作的。现在他连时间和地点都不能分辨，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很可能连你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还是建议在这里静养，他的病情，只能延缓，根本不可能治愈的，而且他还有高血压，肾脏功能也不太好，很多副作用大的根本不能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几人全都一脸失望，他们都是对谢老的病情抱有希望，希望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能够早日重返工作岗位。 可惜，病情一直都毫无进展，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哪怕谢老不能回去工作，他们也不想老人得这种病，这对一个科学家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这是一位将一生都奉献给祖国的航天事业的老人。 可敬可佩，就连生病了，清醒的时候，也时刻惦记着工作。 家属突然捂着脸，忍不住抽泣起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眼神中流出悲痛之色。 他们多么希望国内外能有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的特效药啊，不求彻底治愈，哪怕能够延缓老人的病情发展，让老人稍微变得正常一点，起码能够记住每天的生活，像一个正常老人一样生活也好。 可惜，国内外研究这么多年，都无法找到能显著改善的药物。 谢老，对不起，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啊！ 所有人都齐齐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忽然远远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快，快告诉谢老头，他的病有救啦！” 正文 第八十四章 阿尔茨海默症终于有特效药了 齐院士精神矍铄，拄着拐杖缓缓而来，他面色红润，声音洪亮，远远就在高呼。 “你们在门口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通报这个好消息。” 门口几人面面相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家属立马快步迎上，急切地询问道：“齐老，你好，你说的好消息是怎么回事呀？” 医生在门口微笑着等待，其他人一拥而入，去向谢老通报。 “谢老，齐院士来看你了。” 齐院士不疾不徐地走着，一边回答家属的话。 “上次不是跟你们说，国内出现了一位制药天才吗？研发出了抗癌药，那可是了不得，我这条老命就是吃他的药好的。” “他的企业叫三清，研发的药不但效果好，价格也很实惠，后来更是进了医保，嘿，我跟你说，这可是有仁爱之心的企业家。” 家属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又不好打断，眼看着到了门口，终于舒了口气。 齐院士大踏步地走到谢老的床前，拐杖在地上猛地一顿，大笑着说道：“老伙计，看你状态好像还可以，我就放心了，今天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你的病有药可医了。” 床上的老人毫无反应，只是盯着齐院士一直看，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半响才忽然拍手笑道：“是齐老啊，哎呀，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坐快坐。” 他挣扎着起身坐好，家属和其他人都围了过来，纷纷支起耳朵倾听。 齐院士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四顾一圈，才说道：“是这样的，我刚得到消息，国内现在有一家叫三清的药企研发出阿尔茨海默病的特效药了。我过来是带你去昆市那边试药治疗的。” 医生愣了一下：“不会吧，真有特效药了？” 随即大喜：“这可是医疗界的大突破啊，恭喜谢老！” 家属欣喜若狂，连忙点头道：“太好了，齐老，我们马上就跟你过去。” 其他人也是惊喜交加，都有些不敢相信幸福来得居然这么突然。 齐院士又详细解释了一番新药的具体情况。 “这款新药是γ分泌酶抑制剂，可以抑制γ分泌酶活性，有效减少淀粉样蛋白在大脑沉积，从而达到治疗目的。” “根据实验数据显示，这款药没有什么副作用，不会对身体内脏器官有过多负荷，也不影响你的高血压，这点很难得。” “不过这个药物只通过了安全性和毒理测试，还没有完全通过正常的二期临床实验，所以也许还有未发现的副作用，这点我必须要提前说明白。” 他转头看向家属：“怎么样？这个药物的具体情况我也介绍了，你尽管放心。老谢服了药以后，肯定会有效果的。这也主要是他还在病症的初期，脑部神经元还没有受到太多损害，只要消除掉那些沉积的淀粉样蛋白，就能够恢复正常了。” “幸亏能在早期遇到这款新药，如果老谢是那种失去自理能力的晚期患者，说实话，我对三清都会没信心了。” 大家听了这番话，对新药的效果都很期待，一个个喜笑颜开。 只有谢老一脸懵懂，不过他看大家都开心地笑着，也咧着嘴笑了。 整个病房瞬间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齐院士随后带着谢老和家属一行人前去昆市第一人民医院，而卫康也带着成药赶了过来。 谢老被带到一个单独的病房，家属签订好参与临床实验的相关协议。 治疗便开始了。 为了尽快起效，这次采取的是静脉滴注的方式。 第二天，齐院士来到病房，刚进门，谢老便笑呵呵地打招呼：“齐老，你来了啊。谢谢昨天带我过来看病啊，你费心了。” 齐院士点头回应：“应该的，咱们都这么多年交情了。” 他忽然愣住了，谢老这不是记忆挺清楚的嘛，还记得自己带他过来看病。 于是赶紧叫过护士，询问谢老昨天用药之后都做了什么。 护士说没有什么异常，就是睡得格外香，然后看看新闻，其他没别的。 齐院士跟谢老聊了一阵，发现对方已经不怎么颠三倒四了，能够记清楚自己现在哪里，虽然还回想不起几天前的生活细节，但已经比昨天强很多。 他顿时心中一阵惊喜，期待起后续用药效果。 三天后，医院对谢老进行了检查。 看到检查结果后，医生急匆匆地走了。 “大家过来看看，检查报告显示，体内β-淀粉样蛋白含量下降了许多。磁共振扫描显示，大脑中淀粉样蛋白斑块显著减少。” “患者认知能力明显改善，精神状态好转很明显。我仔细询问过患者这几天的事情。他能够清楚记得几点起床，吃了什么，干了什么等日常作息。让他回忆之前的一些事情，也都想起来了，能说出具体的细节。” “虽然我不敢肯定他是否记忆完全恢复，是否彻底治愈，但是整体上病情肯定是在好转，身体各项指标检查结果也比以前更好，没有任何器官受损的迹象。” “这款新药的效果十分明显，对阿尔茨海默病初期患者是真的有用。” 其他医生都惊呆了。 本来临床试药，医生都不抱太大希望的，都以为只要能延缓患者病情，不再继续恶化，就已经不错了。 可现在居然有药物，能真的让谢老的病情好转了？ 国内治疗这种病症的药物，包括国外新出的一款特效药，都只能延缓病情，稳定病人情绪，不可能让病人彻底恢复，更不用说治愈了。 只要病人的状况不断好转，那么就有彻底治疗的可能。 看来，阿尔茨海默症真的有特效药了，不再是不治之症了。 医生们顿时精神振奋，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一边小心翼翼地给药，一边随时检测着谢老的病情变化。 齐院士和家属等人也从医生口中得知了这个好消息，一个个欣喜不已。 之前是抱有奇迹发生的希望，跟亲眼看到奇迹发生在眼前，两者给人的感受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谢老恢复了精神之后，记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工作，不断询问跟过来的工作人员，自己什么时候能再次重返工作岗位。 病房里时不时响起他不满的抱怨声。 “我跟你说，我的病已经好了，工作上的事情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我只要按时用药，就可以保持现在状况了，根本不会影响到工作的。” “你们怎么这么固执呢，要是不信的话，问问我昨天，今天，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我脑子里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要不你考考我？” 如此过了半个月，再次给谢老检查完后，所有神经内科的医生们都目瞪口呆。 从最近检查结果来看，谢老的症状已经减轻很多了，如果继续服药，毫无疑问可以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 因为衰老不可避免，所以只要一直服药，就能推迟再次复发，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治愈了。 医生们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 “研发出这款药的药企听说是三清？” “对，之前很出名的抗癌药也是三清的，这款药就是他们的一个研发小组最近的成果。” “国内竟然有这么牛逼的药企了，能治疗阿尔茨海默症，这可是破了世界记录啊。” 一位脑神经科医生顿时兴奋起来：“他们临床三期开始了没，这可是一篇绝佳的论文啊，一定能发Nature.” “之前肿瘤科就是用临床三期实验报告发了一期柳叶刀，这次的机会我们神经内科也不能错过。” “快联系三清，跟他们聊聊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的事情。” 接下来，医院将新药换成口服的给药方式，同时通知谢老，只要按时服药，按时检查，就可以出院了。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航天专家的执念，空间站计划 华夏西北，航天城发射中心。 这是卫星和运载火箭的发射试验基地之一，是创建最早，规模最大的综合型卫星发射中心，也是国内唯一的载人航天发射场。 主要承担载人飞船，天.宫目标飞行器，卫星测试发射和航天员搜救，返回式航天器着陆回收以及其他各类火箭发射试验等任务。 此刻，在一栋航天楼前面，红毯铺地，红幅高挂，一群穿着浅蓝色大褂的工作人员，个个面带喜色，正在安静地等候着。 不一会，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一个两鬓斑白的六十多岁老者精神抖擞地走下车来。 来者正是病愈归来的谢老，他站在门口，却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顶上“航天楼”三个字，眼神变得炙热，随即面带微笑，大步走入人群中。 “谢老，您总算回来了，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一个中年人迎上前来，表情激动，眼眶有点发红。 这是谢老工作多年的副手方恒，因为谢老病情的缘故，临时接任项目负责人。 谢老感慨万千，握住方恒的手，激动地说道：“小方啊，我不在这里的时候，你很好地完成了空间站的发射任务，我非常满意，总算没因为我的缺席导致项目的延迟啊。辛苦你们了。” 方恒有些哽咽地说道：“多亏谢老之前工作做得到位，我才能顺利接手，不过后续的工作还是离不开您啊，国家目前颁布的航天重大计划中，很多工作都需要您的指导，我们才能圆满完成任务，继续赶超发达国家。” 谢老环顾一圈，郑重点头道：“我回来了，起码还能再干十年，这十年是至关重大的十年，每项任务都很艰巨，诸位，有劳了。” 人群中顿时散发出热烈的掌声。 谢老在人群簇拥下来到实验中心，看着大屏幕上空间站的画面，顿时热泪盈眶。 他终于看到华夏的空间站上天了。 虽然没有亲眼看着发射，错过了最重要的时刻，但是里面有他的全部心血。 而今年，空间站就将在轨道上正式组建完成，常驻在天空中，成为一座真正的天宫。 这对他来说，就是人生最大的成就。 谢老看着空间站里的航天员工作的画面，一股幸福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这辈子，足够了。 华夏终于拥有了自己的载人空间站，可以开展大规模的空间试验了。 再也不用去看别人的脸色，再也不用承受国外的勒索，可以自由地出入自己的空间站，做任何研究。 以前看着头顶的国际空间站，羡慕别国航天员在里面做实验的日子，一去再也不复返。 谢老面色变得潮红，他想起了很多很多，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有一些是以前的艰苦研究，更多的是对空间站的展望，对未来航天计划的向往。 这个空间站计划，计划并试验了近二十年，最终目标是在低地轨道自主建设一个常驻的大型空间站，预计运营十年以上。 目前已经发射了核心舱，今年将完成两个实验舱的对接组建，每组航天员驻扎6个月后与下一组航天员进行轮替，完成持续的空间常驻人物，乘员人数为2-3人，规模达到80吨。 这只是空间站的基本构型，以后还可以根据需要，不断增建扩展舱，预计长期乘员人数可提高到3-6人，最大规模可达180吨。 空间站与多艘货运飞船和载人飞船对接，以完成常驻任务。 航天员的生活必需品，工作所需材料和设备将由货运飞船运送，载人飞船则停靠在实验室外，作为应急救生飞船，可随时载航天员返回。 这样，华夏的航天员在太空就真正有了一个长期在轨运行的家。 星辰大海之旅再次扬帆，也有了一个坚实的基地。 华夏，正在一步一个脚印地开启星际探测新征程，全面建设航天强国。 依托空间站为补给和维护基地，后续，发射空间望远镜开展巡天观测计划，以及探月工程任务，将一一开展。 未来十年之内，不断发射月球探测器，往返月球，逐步建立月球科研站。 这一切，都将在他有生之年完成，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成就，这是多么巨大的荣耀。 他将一一见证华夏航天事业的崛起。 甚至能够看着子孙后辈站立在月球上，进行大规模的科学实验。 再往后，发射小行星探测器，完成近地小行星采样和彗星探测。 继续，完成火星采样返回，木星系探测，论证太阳系边际探测。 甚至，建立火星科研站，从而彻底走出太阳系，走向星辰大海。 想着想着，两行浊泪缓缓流下，谢老伸手悄悄抹去。 随即大声说道：“小方，跟我汇报下最近的工作任务。” 方恒肃然挺立，大声汇报道：“谢老，今年计划安排40次以上航天发射任务，包括载人航天6次重大任务，其中最重要的是本月的载人航天飞船发射任务……两个月后，还将进行两次货运飞船，实验舱Ⅰ和实验舱Ⅱ的发射任务……” ****** 昆市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内科专家们和三清的联络很顺利，他们将参与到阿尔茨海默症新药的二期临床项目中来，同时写一份关于治疗此病的学术论文。 这份论文会投给《自然》(Nature)杂志，这是全球历史最悠久，最具影响力的科学杂志之一。而且自然杂志是少数的跨学科领域杂志，不像很多其他科学杂志只专精于一个领域。 它的影响因子也非常高，常年都超过40，与《科学》和《细胞》杂志并列，是全世界最权威的学术杂志之一。在许多科学研究领域中，每年最重要，最前沿的研究结果都是在《自然》杂志上发表的。 可以说，在《自然》上发表文章是每个科研学者梦寐以求的事情，也是评选诺贝尔奖，竞选院士，展示大学和科研机构研究实力的重要依据。 卫康乐见其成，之前抗癌药临床治疗论文发表在《柳叶刀》上，就让他大受其益，在国外的影响力增长很快。 新药治疗论文如果发表在《自然》杂志上，只会比上一次的效果更猛，比花几个亿打广告的效果更好，因为这是所有学术机构包括医疗机构都会订阅的杂志，文章只要一发表，三清的新药就能瞬间闻名全球，引发轰动。 而且跟医院合作，也能让二期临床进展更顺利，为三期临床打好基础，让这款药物更快地通过审批上市。 一个月后，一篇名为《早期阿尔茨海默症可治愈——γ分泌酶抑制剂的临床治疗》的论文，出现在了《自然》杂志上，并迅速传遍了全球。 正文 第八十六章 专家的质疑，巨头的阴招 “震惊，阿尔茨海默症竟然被来自东方的药企攻克。” “等了20年！华夏科学家研制的阿尔茨海默症新药进入临床实验，上市在即！” “苏大强有救了，华夏原创治疗阿尔茨海默病新药面世！” “东方巨龙一声吼，阿尔茨海默症也要颤栗臣服！” “多年研究，华夏方案填补18年来抗阿尔茨海默症药物空白！” “老年痴呆症有救了，华夏原创新药引发国际关注！” “一夜之间，从老年痴呆到背出圆周率后五十位，聚焦阿尔茨海默症新药的奇迹！” “走入科学，三清制药连续攻克绝症背后的故事！” “华夏阿尔茨海默症新药引发争议：别高兴太早！” 全球媒体热烈报道了相关新闻，消息光速传播。 尤其是国内媒体，每篇报道都跟UC震惊部出品一样，全都是怎么夸张怎么来。 阿尔茨海默症是全球药企都束手无策的不治之症，比癌症还要让人绝望。 虽然国内药企绿色阳光也研发了类似的新药，但是临床报告没有发在《自然》杂志。 而且该药从面试之初就争议不断，甚至还被京大生物系主任，知名生物科学家常三维怒怼临床数据造假。 更不用说，该药企还一直身陷虚假抗癌广告的负面新闻之中。 比起三清这种发明抗癌神药，主动降价入医保，根正苗红的药企来说，自然是拍马也赶不上。 于是，媒体纷纷争抢热点，360度无死角地热炒三清的新药。 不只是全世界的医生和药企，很多普通人也从新闻上得知了此事。 瞬间全网沸腾，热搜前十有一半都是热议三清新药的。 “又是三清，牛逼Plus啊！” “癌症，老年痴呆，还有什么是三清无法战胜的？” “跪求三清研发长生不老药！” “我要求不高，来个基因变异药就行，我就想变得跟卫总一样聪明英俊。” “太好了，我爷爷有救了，我马上去申请临床试药。” “楼上别急，我看过《自然》杂志上的原版文章，这个药只针对阿尔茨海默症的早期患者，如果是晚期患者，可能效果不大。” “给楼上学神跪了，居然能看得懂原版文章。” “这可是打破了世界纪录啊，太棒了，三清是华夏的骄傲，一直都在为国争光，从未止步。” “弱弱地问一句，现在国外也没有这方面的药吗？” “好像三清之前，能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的，只有国内绿色阳光的海藻糖化胶囊，以及鹰国渤健公司的一款新药。” “楼上不懂不要瞎说，海藻提取精华治疗老年痴呆，你信吗？还有渤健的新药，据说一开始因为没有什么效果被废止，后来突然又发现效果然后申请上市了，但是在通过FDA后，FDA十位医药专家愤而辞职，此中真相你懂得。” “嘶，网络强者恐怖如斯，懂得真多，这两款药看来水有点深啊，那谁敢吃啊？” “就是啊，不过现在有三清的新药了，三清肯定不会弄虚作假，所以早期患者是真的有救了。” 鹰国，辉瑞公司总部。 所有董事会高层都齐聚一堂，其中包括几个药品研发实验室的负责人。 辉瑞CEO看着大家，秘书将一份份复印的资料发给所有人。 他缓缓开口道：“这是一份《自然》杂志上摘抄的临床治疗论文，相信你们大多数都看过了，如果没看过的，抓紧时间看看。” 大家打开文件看起来，越看越是惊讶，纷纷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已经有人忍不住开口发问：“这份论文到底是真是假？数据是真实可信的吗？” 其他人也点头附和：“没错，华夏学者素来有数据造假的传统，不能轻信。” 辉瑞CEO没有开口，反而看向坐在前排的安德烈，点头示意。 安德烈沉着稳重地发言，显然有备而来：“数据是真实的，我已经通过辉瑞在华夏的分部验证过了。而且研发新药的是三清，是我们的合作伙伴，相信大家应该记得三清抗癌药之事吧，这款抗癌药给我们带来了非常丰厚的利润，使得辉瑞迅速占据了欧鹰两地抗肿瘤药物的高端市场。” 众人听了顿时一惊，居然又是三清？ 这次他们认真地看着论文，个个面色凝重，看完之后面面相觑，一时没有人说话。 辉瑞CEO打破沉默：“你们有什么看法？” “我还是表示怀疑！”这是一位药品研发实验室的负责人，他自信地说道：“阿尔茨海默症绝对不可能被治愈，之前我的实验室经过多年研究都没有成功，其他所有医药巨头研发的药物都只能延缓病情，三清这款药物只不过是针对早期患者。” “早期患者很多病症都不明显，时常反复，也许病人的病情本来就不重。而且这个药患者才吃了一个月，一个月就能治好？大家信吗？也许只是暂时控制住了病情。” 其他人也开始质疑起来：“这上面说药物还在进行临床二期，只提供了十几位患者一个月内的治疗数据，并没有完整的临床数据，甚至连副作用都没有完全注明。” “这根本就不算一款成功的药物，《自然》杂志也太不负责任了，怎么能刊登这样一篇缺乏足够数据支持的论文？” 安德烈辩解道：“可能是因为这十几位患者在一个月之内病情都得到了控制，被彻底治好了。因此成为全球首个能拿出具体治疗成功病例的论文吧，杂志主编才让通过的。” “但是这毕竟只是一个月的疗效，后面的情况还很难说，患者可能会产生耐药性，然后复发，就这样盖棺定论，还是太过武断了。” “就算能一直服用此药控制病情，那有没有副作用呢？要知道很多药物的都是长期服用之后，才发现有各种致命缺陷的。” 众人议论纷纷，始终无法彻底赞同这篇论文上面的结论。 辉瑞CEO忽然道：“还有一个事情，我要告诉大家。” 他四顾一圈，沉声说道：“研发出这款新药的实验室负责人叫陈以清，以前就在辉瑞的神经退行疾病药物研发组工作，是核心研发成员，而且这款药物的治疗原理跟当初辉瑞的研发方向是一样的，都是γ分泌酶抑制剂，你们说他有没有可能偷窃了我们的核心技术？” 众人全都愣住了，脸上表情也变得异常精彩。 “这个可能性倒也不无可能，但是陈已经离职几年了，要从这方面进行指控实在难以让人信服啊。”有人小心翼翼地说道：“而且我们当初早就宣布放弃这方面的研究，所有专家也都遣散了。” “是啊，三清研发新药，肯定要进行专利注册，如果盗用了我们的专利，那通不过专利审批。” “可是你忘记了，这款药物才刚研发出来，而且是在东方，并没有在鹰国注册专利，很难看出来有没有采用了相似的技术。” 安德烈突然出声道：“诸位，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不能这样随便指控三清，毕竟它是辉瑞的长期战略合作伙伴，如果这种话传出去，激怒了三清，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损失很大。” “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放弃了阿尔茨海默症的新药研发，这方面和三清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甚至以后还可以寻求这款新药的授权合作，这种事完全没必要做。” 有人点头道：“不错，毕竟科研人员离职很正常，只要没有侵犯专利，技术的使用应该是自由的。没见到详细数据前，不能恶意揣测。” 话虽这么说，但是从很多人的脸上表情来看，他们内心还是有所怀疑。 辉瑞CEO陷入沉思，半响之后道：“这样吧，会有不明人士不经意间向媒体泄露这个消息，他们无孔不入，遇到这种事自然会深挖背后的真相，那就跟我们无关了。不过这件事情你们全都要保守秘密。” 众人微笑点头，脸上纷纷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患者热捧，丑闻来袭 不只是辉瑞公司在争论，全球所有医药权威人士都对这款新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各种质疑和问题铺天盖地而来。 就如论文中所表述，有两点最容易让人诟病。 第一个就是临床数据太少，只有十几个病例。 第二个就是治疗时间太短，只有一个月，只能证明短期内的有效性。 这跟治疗癌症的药物不一样，癌症对许多人来说是致命的，而且病情恶化很快，几个月时间很可能一个人直接就没了。 但阿尔茨海默症并不致命，病人普遍可以活8-10年，如果照料得好，活上十几二十年也不是没可能。 这些病人都是长期服用药物来控制病情的，而且有着各种各样的慢性病，都在服用其他药物。 一款药品在短期内看不出问题，但服用一两年，甚至五六年，引发癌变或者其他致命疾病的可能性就将大大提高。 所以像这种长期服用的药物，都需要进行长期的临床实验，以证实药物的安全性和副作用问题。 至于长期服用导致的耐药性，那又是另一个问题，总之，长期药物跟即效型药物的标准并不一样。 伴随着争议而来的往往都是火爆的流量，三清这款特效药还在临床中，就已经火了，还不只是在国内火，而是火遍全球。 越来越多的患者和家属们，也都从网上和新闻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无不欣喜若狂。 国内的患者都焦急地联系三清的有关人员，询问哪里能够参与后续临床实验。 国外的患者们只能在网上发帖，希望三清这款特效药能够早日在本国上市，造福全球广大患者。 因为相比癌症，这种忘记家人，甚至忘记自己的情况才更加痛苦。 而且这种痛苦不仅仅是持续一时，而是会持续到病人生命的终结。 更可怕的是，一个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照顾起来，甚至比照顾一个瘫痪的老人更加麻烦。 这就意味着，至少5-10年的时间，不但病人痛苦，带给家人的痛苦更是无穷无尽，甚至是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于是，患者们看了网上专家的争议之后，纷纷发声支援，表示如果能够让阿尔茨海默症患者重新恢复记忆，保持清醒，哪怕有其他的副作用，他们也愿意尝试。 甚至，广大网友开始在网上热烈讨论起来，生命和记忆对人类来说，到底哪个更重要。 “活得残缺，死得完整，你会选择哪样？” “我选择记忆，哪怕你吃了这个药后会中毒，或者得癌症，这些都有办法应对，最起码你能活得像个人，能够保留食物链顶端灵长类的尊严而死去。” “我也是，起码你能够知道自己是谁，认出你的家人，你能重新叫出你儿子和老婆的名字，甚至能走出家门，看着邻居说一声，嗨，乔治老傻逼，还记得我吗？我又回来了。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那一刻，哪怕是随后就马上死去，我也觉得值。” “我想问一下这些专家，你们有过老年痴呆症家人吗？你们明白一个这样的病人给家属们带来的痛苦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就闭上你们的狗嘴，把真正有效果的药物给我们，而不是唧唧歪哇地打嘴炮。”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种体会，我的父亲三年前确诊了这个病，失去记忆倒不是最痛苦的事情，最痛苦的是失去作为人类的尊严，得了这个病你就像动物一样，会失去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认知。有一天，我回到家，亲眼看到我那曾经是大学教授的父亲，把手伸进了马桶里，一边拨水一边好奇地看着，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彻底失去了他。” “我的家族有阿尔茨海默症遗传病，这个病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噩梦，而且是永远都无法醒来的噩梦，我亲眼看着外婆和妈妈相继发病，我妈妈照顾了外婆一辈子，她在发现自己有了病症后，果断吞枪自杀，她遗言里说，她无法接受拖累我一辈子这件事，而我，已经打算独自一人度过下半生，等我发病之后，我也会吞下一瓶安眠药。我不会再把这个痛苦带给任何人了。” “可怜的艾米0021，上帝保佑你！” 网上的争论愈演愈烈，最终患者的声音压倒性地胜出了。 毕竟没有人喜欢浑浑噩噩地像个僵尸一样地活着，忘记亲人朋友，忘记过去，忘记所有的一切。 三清对网上的争议倒是乐见其成，毕竟争论的时间越长，参与争论的人越多，将来这款药上市之后，才会有更多人相信它的疗效，愿意接受这款药物的治疗。 不过为了照顾找上门来的患者，三清又在海市和京城联系了知名三甲医院开展临床二期实验。 为了掌握更多的病例数据，尽快平息争议，每个地方人数增加到500人，二期结束后，会再继续开展三期临床实验，到时候人数会增加到1000人以上。 总之，只要这1500人的临床二期结束，拿着真实有效的治疗数据，就能平息任何争议了。 因为治好谢老的病，让他重返岗位，谢老和齐老两位院士都向上头领导强力推荐。 于是，作为填补目前该领域治疗空白，又具有突破性成果的国产创新药，三清这款特效药获得了一个绿色通道。 在二期临床结束后，会以最快的速度开展三期临床，同时上市审批流程也会简化。 为的就是能尽快地治疗更多的患者，让他们早日恢复，能像正常人一样回归家庭。 就在此时，全球热议中，鹰国的狐狸新闻发表了一则石破天惊的报道。 “到底是原创还是盗窃——论三清阿尔茨海默症特效药的来龙去脉！” “最近火热的三清特效药其实并非原创新药，而是盗窃了辉瑞的技术和专利。” “众所周知，辉瑞公司在四年前宣布放弃了阿尔茨海默症等神经退行疾病的研发，项目停掉，专家遣散，专利和技术尘封。当时有一位华夏专家，离开之后就马上回国，谁也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这么着急，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这位华夏化学家名叫陈以清，在哈佛获得博士学位，本可以继续留在鹰国药企有着美好的前途，却偏偏在项目停了之后马上跑路回国，四年后，他加入三清短短几个月，就在辉瑞当初的研发方向上成功研发出了特效新药，这到底是世事的巧合还是一种必然呢？” “我们采访了陈当初的几位同事，都已经离职加入了其他药企，他们都反应陈当初工作非常刻苦，对相关的技术学习起来非常积极，甚至很多不相关的技术他也很感兴趣，这样一个好学上进的人，却在项目解散后，拒绝了晋升通知，毅然回国，这种态度非常让人回味，整个事情也让人深思。” “事实上，他们都表示，当初在辉瑞的研究已经突破在即，却被董事局喊停。这是非常令人遗憾的事情，对陈能够在此基础上研发出特效药毫不怀疑，并表示祝贺。” “接下来，请看我们记者对相关人士的专项访谈……” 这则新闻报道就像点燃了一封炸弹，瞬间把三清的特效药推上了风口浪尖。 正文 第八十八章 三清的凌厉反击 狐狸新闻网的报道不但在海外网络上引起了轰动，还很快被国内媒体翻译转发了过来。 网上的争议声更大了。 有坚信三清的原创研发能力，对此嗤之以鼻的。 也有犹疑不定，被媒体带歪了的。 还有各种理中客在分析技术盗窃事件的可能性。 瞬间网友们就炒成一团，连带着波及了卫康的浪博主页。 许多人在他的浪博下面留言，有询问，有质疑，有痛骂。 各大意见领袖也纷纷跟进，发表自己的看法。 逼乎上热榜第一很快变成了：“据传三清阿尔茨海默症新药研发负责人涉嫌盗窃辉瑞的技术和专利，大家怎么看？” 底下阴阳怪气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恨铁不成钢者有之，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支持技术盗窃行为的，简直是闹哄哄的吵成一团。 ****** 卫康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浪博主页，脸色铁青。 陈以清坐在对面，脸色也很难看。 “啪！”卫康将电脑盖合上，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陈以清神情凝重，思索道：“是竞争对手？问题是全球也没几家能治阿尔茨海默症的药物啊？会不会太明显了。” 卫康摇摇头道：“管他呢，反正是国外的药企没错了。” “目前除了我们，全球只有两家新药，一家是国内的绿色阳光，但是那一款深陷负面新闻，还有一款是渤健的阿杜赫默，这一款上市也曲折离奇，据说负面评价也很多，FDA通过后都有十名专家离职抗议，剩下我们，一面世又遭遇莫须有的偷窃技术诽谤。” 他不由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每款阿尔茨海默症新药上市都会一堆负面新闻缠身啊。连我们也不例外，这也太不吉利了。” 陈以情沉思道：“渤健会这么卑鄙无耻地诬陷我们吗？” 卫康手指轻敲桌面，沉吟道：“不管他们有没有做，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把对手想坏些总不会错。” 他面色一肃，冷声道：“必须马上做出反应，义正词严地驳斥不实新闻，否则会造成很大负面影响。而且我们需要尽快反击，哼，阿尔茨海默症特效药现在有效果的只有我们三清一家，这么搞我们，我看他们面对患者怎么收场。” “至于渤健，他们不是已经在国内申请上市，正在开展临床三期实验吗？我们就正好跟他们做个对比，到时候把所有临床数据都公布出去，让大家看看，到底是华夏的药能治病，还是鹰国的药效果好。” “患者的治疗效果是最真实的证据，只要我们能治病救人，患者永远会站在我们这边，些许流言蜚语，不足为惧。时间久了，就会慢慢消散，再过一段时间，那就是一个笑话。” “这次的临床实验数据很关键，我们一定要狠狠地打脸打回去。” “让他们知道，鹰国辉瑞研究不出来的药，我们研究出来了，这就是最有力的反驳。” “这种诽谤的话在网络上有市场，不就是因为我们治疗的患者还不够多，真实数据还不够充分，让大家心有疑虑吗？等大家看到越来越多的病人被治好，再恶毒的谎言也会失去生存的土壤。” 陈以清点点头，心中的紧张消散了大半，他刚看到这则新闻报道的时候，心中简直气极，同时又很愧疚，担心三清的名声因为自己受到影响，眼看卫康三言两语定下决策，顿时也安下心来。 卫康看着他，笑着安抚道：“你别多想，不要让这种狗皮膏药一样的破事影响自己的工作状态，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临床试验，你要把所有精力放到这上面来。” “至于这件事，你放心吧，我来处理。”他声音中透出一股寒意。 陈以清心中感到一阵温暖，连连道谢，很快离开。 卫康重新打开电脑，看着网络上的争论，心中怒气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本来他看着这些争论还挺开心的，觉得自己一毛钱广告费没花，就火遍全球了，真是不亦乐乎。 还以为会马上名利双收，走上巅峰呢。 果然长得帅就不能想得太美了，他不禁摇摇头，自嘲地一笑。 没多久，三清全网发布了一条通告。 “最近鹰国的狐狸新闻网发表了对三清的不实毁谤，对三清的名誉权造成严重损害。” “三清因此决定，阿尔茨海默症的特效新药暂停一切海外临床实验以及上市申请，直到此次名誉受损事件得到彻底解决为止。” “因为此次恶意诽谤事件已经严重触及三清的底线，三清将绝不妥协。如对任何海外患者造成影响，三清深表遗憾。” “至于大家关心的新药疗效，临床二期实验已经在昆市，海市，京城三地合作医院同步进行，共计1500余人，三清将会在官网公布所有临床数据，以及后续三期临床实验进展，供患者和权威人士自主查阅。” “同时，三清征得患者同意后，也会分享患者的一些治疗记录，让大家见证患者不断好转直至治愈出院，恢复正常生活的奇迹。” “清者自清，请大家相信三清，我们一直致力于为全体人类解决病痛。” “从癌症到阿尔茨海默症，我们一直都在用事实证明自己。” “三清的宗旨就是满足社会需求，为人民服务。” “人民需要什么药，我们就研发什么药，而不是为金钱驱动，什么药挣钱就研发什么药，更不会创造出莫须有的病症来，就为了卖药。三清和这种资本驱动的药企有着本质区别。” 公告刚发布，卫康就接到安德烈的电话。 “亲爱的卫，我代表辉瑞想要跟你谈谈新款特效药的合作……” 卫康打断他：“安德烈，如果是关于阿尔茨海默症特效药的话，你来晚了。” 安德烈顿时一惊，赶紧说道：“卫，我们一直都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你答应了别的药企的授权合作吗？告诉我他们的价格，我们出价一定比他们高。” “不是。”卫康坦白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刚才发布了一条公告，宣布暂停这款特效药的所有海外临床实验和上市申请。” “啊？”安德烈惊呼道：“卫，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要世界大战了吗？看在上帝的份上，请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卫康淡淡一笑道：“安德烈，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我只是说暂停，又没说再也不会海外上市。原因你应该知道，狐狸新闻网一直在诽谤我们盗窃你们辉瑞的技术，才研发出这款新药。” “这对三清的声誉造成了很大的损害，所以在事情没有得到解决之前，我们要暂停海外上市的一切行为。相信你肯定能够理解。” 安德烈破口大骂道：“这个臭狐狸，卫，你可能不知道，狐狸新闻向来以假新闻著称，其实在鹰国也没多少人相信这种诽谤，你要对鹰国人民有信心。” 卫康严肃道：“反正狐狸新闻没道歉之前，这个事情不能算解决，正因为我们是长期合作伙伴，所以我不能让这种事情也影响到你们辉瑞的声誉，相信你肯定能够理解吧。” 安德烈顿时语塞，他万万没想到卫康的反应这么大，按道理一般华夏的药企被诽谤之后，都会忍气吞声，继续跟鹰国合作，这个卫康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挂断电话之后，安德烈气得一脚飞起，将办公椅直接踢得滑走，砰一声撞在墙上。 “狗屎，怎么会这样！董事会那帮傻逼，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卫康才不会管安德烈的反应，他的想法很简单。 既然你们的媒体肆意诽谤三清，对三清的名誉造成损害，那说明你们根本不欢迎三清的特效药。 那我就不卖药给你们了，我甚至连临床实验都不去申请，反正鹰国市场虽然大，但本地药企巨头太多，市场都被瓜分，重新抢占市场的话，医院和药店分销商都很难对付，而三清现在连个海外公司都没有，放弃就放弃好了，本来也没有什么市场。 再说鹰国的人口基数就那么大，也就相当于国内一两个省的市场而已。 三清现在虽然正在做大做强，但是也才刚起步，在国内都还没做到第一，没必要急着迈大步，先开拓国内市场好了。 至于鹰国的阿尔茨海默症患者，那就只能抱歉了，反正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鹰国人。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卫康想起安德烈气急败坏，仿佛损失了一个亿的样子，不由呵呵一笑，仿佛也没那么生气了。 只是他不知道，三清这一通公告发布之后。 在网络上，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整个国内互联网，都为三清而沸腾了。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渤健和三清的对比 三清的公告发出去后，很快被诸多大V和营销号疯狂转载，甚至上了新闻。 网友们彻底沸腾了，一个个群情激昂地支持三清。 “三清干得漂亮！鹰国佬这么欺负人，以后有什么好药都不卖给他们！” “卫总yyds！在研发新药这块，你可以永远相信三清！” “华夏的骄傲，我会永远支持三清，不多说了，这就去买凤凰的护肤品！” “有一说一，这下再没人会怀疑三清偷窃辉瑞的技术了吧。我看这公告要把那些人的嘴脸都啪啪打肿！” “狐狸新闻血口喷人，恶意诽谤，这副嫉妒的嘴脸实在太难看了。” “就是，自己研发不出来，都已经放弃了，专家都离职四年了，别人研发个新药还要污蔑，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合着你前女友分手四年新婚生子，你还得申明这孩子是偷你的种？” “虽然三清自辩有理，但是也不能这么决绝呀，海外患者是无辜的，总之还是太冲动了。” “大家快来看圣母啊！楼上你这么好心，咋不给患者捐钱呢？” “圣母们报一报慈善捐款数额，再出来说话！” “圣母你们要是没钱的话，哪怕去当当义工照顾照顾老人也行啊，不比在这打嘴炮强？” “就是，你是耶稣基督他妈吗？别人朝你脸上吐口水，你还把另一边脸凑过去让人吐？” “哎，三清这种有实力的就是硬气啊，想不卖就不卖，哪怕只要国内市场就能吃饱。” “三清放弃海外市场肯定会少赚很多钱，甚至会被对方针对，可能影响到其他地区的新药上市，所以我们更要支持三清。” “说得对，今年的年会礼物，我们公司已经决定全都换成三清美妆产品，借此支持一波。” 逼乎上的问答风向也彻底转变了。 再怎么心有成见的人也不能不承认，三清这波回应确实十分硬气。 完全不是盗窃技术之后心虚的模样，这么硬气的表现肯定是有硬实力撑着，否则无法承受放弃海外市场的损失。 对比其他国内企业，这确实是国内首家勇于反击，甚至敢于在鹰国脸上甩耳光的人。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不和谐的酸溜溜的声音，只是很快就被网友唾弃的声音淹没了。 “呵呵，这么硬气，我倒要看看后面怎么收场，老年痴呆症的医药市场全球有数千万人，大部分都在海外。我才不信三清会全部放弃，八成后面又会自己找个借口重新溜回来。” “楼上是行走的五十万吧，我马上就去举报。” “举报+1，每次都有这种跪久了站不起来的人，就知道阴阳怪气。” “幸灾乐祸的人滚出去，不能挺直脊梁，也不要肆意嘲笑敢站起来的人。” 学术界的专家学者们也被这则新闻吸引住了，纷纷发文分析三清放出来的临床数据，试图科普给普罗大众。 B站上有一些科普Up主则光速出了一期短视频，讲述三清崛起的故事，分析此次事件背后的阴谋，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同行的打压，亦或是媒体的无良。 而三清这个公告的内容，很快也被鹰国的媒体报道出来。 鹰国媒体和民众都惊呆了。 什么？竟然有华夏药企敢威胁他们？居然敢对他们禁售？ 狐狸新闻网负责人布兰奇得知消息后，则是彻底暴怒了。 “他们想要干什么？竟然敢说我们是诽谤，还敢要求我们道歉？岂有此理，没有一家东方企业能跟我们鹰国媒体对抗！” “还暂停新药临床实验和上市申请，呵呵，我要让他们知道鹰国媒体的力量，让他们彻底身败名裂，以后他们的药永远也别想在我们鹰国上市了。” “呵呵，这个该死的三清，还敢把后面临床二期和三期实验的数据公布在官网，看来真是活腻了。” “我要全面跟进他们的临床试验，给我把这些数据都翻译出来，分析一下，做一期专题报道，把里面的副作用和潜在危害都披露出来。” 三清公布在官网的临床数据，本来是给专业人士看的，里面数据潜藏的含义，大众根本看不懂，患者也不会了解太多。 但是狐狸新闻网决定请专家跟进三清公布的临床数据，从中揪出任何错误或者危害，都要大肆宣扬，要彻底破坏三清阿尔茨海默症新药的口碑。 这样一来，患者自然会对三清的特效药失望，也会站在狐狸新闻这边。 任何临床实验都会反应出新药的一些问题，包括一些潜在的毒副作用，甚至有些新药在服用一段时间后，有致癌或者引发致命疾病的危害，会被药监局喊停或是退市。 只不过大部分药企的这些数据并不会全部公布出来，三清这次敢在官网公布，真是给了狐狸新闻一个惊喜，让他们自觉找到了一把能捅向三清要害的匕首。 不过，狐狸新闻在查看三清的临床试验数据的时候，发现对方同时也把渤健的阿杜赫默，一款同样是针对中早期阿尔茨海默症的新药所公布的临床数据放上去了。 两者在疗效，安全性，以及副作用等各个方面都进行了详尽的对比。 渤健的这款药物在鹰国已经上市了，所以药物的一些论文和相关临床数据都是可以公开查到的。 狐狸新闻顿时大喜，太好了，竟然还敢跟我们鹰国的药物一起对比，还嫌死得不够快的吗？ 我要都把你们的数据详细讲解给大众听，让他们知道，只有鹰国的药才是效果最好的。 就算鹰国的药翻车了，那也不关我的事，我又不是药企，反正这波流量我是赚足了。 狐狸新闻的此举，顿时吸引了鹰国民众的目光，尤其是广大患者和家属的热切关注。 网站流量瞬间飙升，喜得布兰奇连喝了几天香槟庆祝。 此举自然也反馈回了国内，国内媒体也效仿，请来医药方面的权威人士，为大众讲解三清的临床实验数据。 当然，也没忘了加上渤健的新药进行对比，毕竟这款新药也是非常有话题性，同时也正在国内申请上市。 看着网上铺天盖地关于自家药物的新闻，渤健的CEO一脸懵逼：“？？？” 正文 第九十章 对比疗效，三清完胜 鹰国渤健公司是一家全球领先的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等神经疾病的生物制药公司，年销售额超百亿美元，在去年的全球处方药企业50强排名中，位列第20名。 阿杜赫墨(Aduhelm)就是渤健的王牌药品之一。 这款药物能选择性地与大脑中的β淀粉样蛋白结合，然后通过激活免疫系统，将大脑中的淀粉样斑块清除。 但是这款王牌药物的上市之路却是十分坎坷，一波三折，上市之后也是争议纷纷。 该药物第一次向FDA申请上市的时候，由于效果不明被驳回，本来渤健已经要放弃这款药物，但是在后续临床实验中，扩大样本，同时增加用药剂量之后，发现对患者的积极效果凸显了出来。 于是渤健继续投入研发，并重新申请FDA审批，并获得加速批准上市。 在FDA咨询委员会成员对药品批准的强烈反对的情况下，该批准在行业内引起很大争议。当监管部门决定批准这一药物之后，十名专家成员因此辞职。 阿杜赫墨的安全性一直都是这款药命途多舛的原因，一位服用它的妇女死于脑水肿。目前还不能证实她的死因是用这种药物引起的，但是这对医生给病人开处方的信心有很大影响。 渤健继续产生支持该药安全有效的数据，以证实这个药对阿尔兹海默症的疗效。之后的阿尔茨海默病临床试验会议上，渤健公布了两个三期试验的数据，结果显示，经过治疗后，患者淀粉样蛋白斑块减少，血浆中p-tau181 (阿尔茨海默病 tau标记)显著降低。 普遍看法认为，FDA批准该药上市，理由为基于该药对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获益超过其风险，这主要表达了一种鼓励AD药物研究的态度。 毕竟目前治疗AD的新药研究基本全军覆没，最近十多年再没新药获批，实在很打击药企的研发积极性，一些药企已彻底放弃这方面的研究。而随着社会老年化，治疗AD药物的研发又非常迫切。 FDA的加速批准为患者提供了更早的治疗机会，同时，FDA也要求渤健公司继续进行一项新的随机对照临床试验，以进一步验证对患者的临床益处。如果后续试验不佳，FDA 可能撤回对该药的批准。 患者和家属们对此还是翘首以待的，毕竟，他们已经等待太久了，上一次FDA批准阿尔茨海默病药物Namenda（国内名为“美金刚”）还发生在2003年。 然而新药上市后，由于售价高昂，每年治疗费用高达6万美元之巨，导致销售额惨淡，而鹰国官方很快宣布将其纳入该国医保，渤健又乘势降价到每年3万美元，总算才在市场上挽回一点局面。 但是除了鹰国国内以外，该药在去年年底也接连遭到欧罗巴和樱花国药品监管的拒绝，两家均表示尚未有足够的数据支持他们批准这款药物上市。 总之，渤健的股价时常因为这款药物的消息而享受到如过山车般的待遇，这也导致渤健CEO对任何相关新闻都非常敏感。 在看到自家药物被拉出来跟三清的AD特效药进行对比的新闻时，顿时眼前一黑，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将他笼罩。 此时，鹰国某处的一座小屋中。 艾米.琼斯正专注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里面播放着三清与渤健的AD特效药临床数据详解。 她褐发深眸，身材高挑，眼角深深的鱼尾纹，看起来四十出头，面容十分平静。 看着看着，她的眼神忽然有了波动，起身走到电脑前，开始在网上搜索关于这款特效药的消息。 作为一名家族性阿尔茨海默症患者，她的外婆和母亲都曾经患过此病，而她对这个病的情况也十分了解。 全球大约1%-5%的AD患者有家族史，多在60岁之前发病，许多人甚至在40多岁就开始出现症状。 这也就导致了他们更大的痛苦，因为普通患者大多60岁以后才开始发病。 艾米已经四十二岁了，按照母亲两辈人的经验，她深知自己剩下的时间已不多。 母亲辛苦照顾外婆多年后，发现自己又有了患病症状，于是毅然吞枪自杀，也不愿意拖累女儿。这给了她极大的精神刺激。 从那以后，她就一个人独居在郊区的小屋中，安静地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她的枕头下，放着当年带走母亲的那把枪，如无意外，这把枪也将带走自己的生命。 在病症彻底吞噬掉自己的大脑前，她已经做好随时与母亲和外婆相见的准备。 枕头下还同样放着一本圣经，每天临睡前，她会默默背诵这本书，再回想一天的生活细节，以此确认自己的记忆力是否完好。 这个病症，就像高悬头顶的达利摩斯之剑，随时都会掉落，收割她的生命。 而现在，新闻里竟然有人说已经有能够治愈这个病的特效药出现了。 一开始她是嗤之以鼻的，毕竟通过这个病她也结识了一些病友，但是他们吃各种市面上的药，给出的反馈却并不太好。 这其中就包括渤健的特效药，有一位病友吃了这个药之后头痛欲裂，不得不停药自保。 不过这个三清的特效药，看起来似乎有点不一样，她越搜索相关信息越是心惊。 同样她也看到了《自然》杂志上的那篇论文，上面显示的治疗效果让她心动不已。 一种对生命的渴望，又慢慢浮现在她心中。 这个病真的有救了吗？ 论文着重提示这个药只对初期患者有极大疗效，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还没发病呢，如果一直吃这个药，岂不是可以一直延缓病情发作？ 艾米顿时精神一振，开始关注起了狐狸新闻的专题报道来。 “临床二期实验结果显示，每周病人的病情都在好转，正电子扫描(PET)成像显示，接受治疗一个月后，80%的患者的PET检测呈阴性，意味着他们大脑中淀粉样蛋白沉积的水平和健康人已经没有显著区别。” “同时，评估患者认知能力和日常生活能力的组合指标iADRS与安慰剂组想比，降低幅度减少了89%。” “患者淀粉样斑块水平平均下降了84个单位，而基线这一数值为108（该数值小于25则表示淀粉样斑块扫描阴性）。” “1%受试者出现不太严重的头晕，恶心，心悸，过敏等反应，还需等待后续临床观察。” 她越看越是激动不已，这些临床二期实验的数据，无不显示三清AD特效药的强大疗效，副作用也很少，比起脑水肿这种危害来说简直不算什么。 于是马上联系其他的AD病友们，大家一起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鹰国所有病人都欢呼起来：“上帝啊，感谢你让三清制造出这么神奇的药物，我们终于有救了！” 他们准备采取行动，要让三清这款特效药能尽快在鹰国上市。 而此时，狐狸新闻的布兰奇也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尴尬。 三清AD特效药的临床数据实在太好了，好到出乎任何人意料，导致所有的权威专家都目瞪口呆，不但疗效秒杀渤健的药，在副作用这块，更是一骑绝尘，将对手远远抛在身后。 老年痴呆症终于有救了！ 这神奇的效果导致了流量的暴增，就连没听说过这个病的路人都被噱头吸引了过来。 但是越多人看，三清特效药的名头就越响亮，越来越多的专家都被说服，改口开始夸赞起这款药来。 这根本不是布兰奇想要的效果啊，他是想要专家痛批这款药，从而败坏三清的名声啊。 怎么会这样呢？三清竟然没有弄虚作假，这个药的疗效竟然是真的？ 布兰奇揪着头发，死活没想明白。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一看，竟然是狐狸新闻的墨老板。 他赶紧接起电话，准备迎接墨老板的怒火。 谁知道电话那边的声音对他十分满意。 “布兰奇，你干得漂亮，这次的新闻专题做得非常棒。我们收获了无数流量，现在我们是全网最炙手可热的媒体了。” 布兰奇支支吾吾道：“可是，老板，之前我们说三清偷窃辉瑞的技术，本来是想要搞臭他们名声的。现在好像适得其反了。” “呵呵，怎么会呢？我们为什么要搞臭三清，这是一家药企，还是遥远东方的药企，他名声臭不臭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没有吧。我们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流量，为了吸引注意力吗？” 布兰奇恍然大悟：“所以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才重要，只要有了热度，有了流量，我们中间干了什么，都无所谓。” “对，你学会了这一点，才能做个真正的新闻人。观众并不重要，他们的注意力才重要。好好干，把这个话题的热度维持下去。你会获益匪浅的。” 正文 第九十一章 纪录片《一天》 三清的官网每周都会更新最新临床实验数据。 每天都有无数人访问官网，搜集这些数据和资料。 然后发布到世界各地，翻译给全球患者看。 狐狸新闻继续做着这个专题，俨然已当成一个全新的关于AD新药全球性突破的专题来报道。 绝口不提三清盗窃辉瑞技术之事，同时把以前的相关报道都给删掉了。 “关注患者和家属，聚焦三清AD新药进展，让我们继续跟进这款神奇药物的海外上市之路。” 而渤健的股价，早就腰斩，甚至一路跌停了。 渤健CEO哭晕在办公室，正式宣布由于业绩太差，将开除公司首席研发官，同时裁员1000人，开始一轮新的成本削减计划。 这一天，三清的官网忽然发布了一条短短20分钟的纪录片。 《一天》——记录阿尔茨海默症患者被治愈的一天。 影片从1500名临床二期患者中，征求到十名志愿者，从头到尾记录了他们，从入院之前，到开始治疗，一直到病愈出院的经历，并精心剪辑后，制作成一部纪录短片。 这是医院里一群特别的老人们。 都已经60多岁，有的甚至是70高龄。 他们大都有过记忆消失，出门却找不到家在哪，甚至记不起自己是谁，这样的经历。 有的人，会逐渐找不到自己的床。 有的人，会用牙膏给亲人打电话。 有的人，怕忘了自己是谁，把一辈子整理成24本相册，在背面写上字，来回翻看。 在别人问照片上是谁的时候，他回答：可能是我。 他们对着镜头说：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老了呢，不是别人叫你老头，老太的时候，而是病房里有人突然说了句我们是“三等公民”的时候。 什么是“三等公民”？ 原来是醒来等吃早饭，早饭吃完等午饭，午饭吃完等晚饭。 这些“三等公民”，他们都有认知障碍，他们都是阿尔茨海默症患者。 以前，人们其实并不太了解这个病症，他们都以为，阿尔茨海默症就是记忆不断减退直至消失，俗称老年痴呆。 他们从没有看到过患者的真实模样，真正的患者不仅会失忆，走失，还会思考障碍，甚至有攻击性，生活不能自理。 这些残酷才是考验亲情和爱情的真谛，但却从没有人愿意直面这种不体面。 片中，每一个患者的日常，体面或不体面，都被真实地展现出来。 有一对老年夫妻，退休多年，互相扶持，自从患病后，妻子逐渐地忘记了生命中所有的人和过往，甚至已经开始忘记一直在旁边照顾她的爱人。 老人在医院得到治疗后，一天天好起来，终于认出照顾自己多年的丈夫，那一天，她潸然泪下，一对经历了历史风霜的老人双手紧握在一起，完美诠释了一句华夏古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还有一对老人，妻子照顾老年痴呆的丈夫五年，她面对镜头，说：“人在逼上梁山的时候，不好也会好，家里没人可以顶了，你就有一股动力。当然了，他们说，这股动力维持不了多久，管他呢，能维持多久就维持多久。” 阿姨用最平静通俗的话语讲述自己的艰辛日常，也不乐观也不励志，只是接受，坦然得接受一切正在发生和可能发生的事情。 后来，老人进了医院，进行了精心的治疗，由于发现得比较早，病情得到了抑制，终于，丈夫在阿姨给他洗脚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妻子的名字，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 两人抱头大哭，再过一段时间后，老人终于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 还有一对老人，却不是夫妻，而是姐弟，姐姐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弟弟送她来医院，照顾她，医生问为什么不是老人的小孩来照顾，弟弟说，姐姐结了两次婚，丈夫都死了，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高度瘫痪，小儿子已经有孙子了，房子又小，条件困难…… 医生问他，你自己的家怎么办？他说，我自己的家管不了了。 弟弟在姐姐病床前说：“还记得吧，母亲很早就死了，我四岁，弟弟三岁，你只有十三岁。那时候人家让父亲把你送去当童工，我和弟弟送去孤儿院，父亲不同意，你也不同意。” “你以前不讲过吗，我们姐姐三个相依为命，讲过没有？” 姐姐点点头，讲过的，弟弟瞬间就红了眼眶。 “现在你老了，我要管你了。” 在医生的精心治疗下，姐姐终于好转了，她彻底恢复的一瞬间，紧紧抓住弟弟的手，哽咽着说：“我现在好了，你可以回家了，莫要再跟婆娘因为我吵架了。” 一位位患病的老人在镜头前，从病痛的折磨中，被拯救，成为正常的老人，与家人重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一直到影片的最后，十位老人齐聚一堂，在家人的陪伴下，开心地向医生挥手告别，走出医院大门。 影片戛然而止，留给观众的却是震撼人心的一刻。 这部纪录短片很快就如星星之火一般，迅速传遍全球网络。 所有人都被片中老人们的遭遇所感动，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全球每3秒钟就有一个人被诊断为阿尔茨海默症！ 每个人都会有变老的一天，那么当这一天到来时，你身边陪伴的会是谁？ 你想不想早日得到治疗，早日痊愈，避免家人陷入痛苦之中？ 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中，被这个可怕的疾病吓到了，同时又生出无尽的庆幸。 幸好有三清，阿尔茨海默症终于有救了！ 每个看过这部纪录片的人都这么想。 网友们，更加沸腾了。 从来没有一个时刻，让国人，如此骄傲自豪，与有荣焉。 “各位，你们知道全球有多少老年痴呆症患者吗？五千万人啊，光国内就有一千万人。” “这是一个超级大的市场，不仅仅是药物本身，相关的老年护理市场就达到万亿美元，而且每个人都会变老，都会得老年痴呆症，就连那些超级富豪，权贵们也不例外。” “鹰国某一任前大统领就得过这个病，老了以后连老婆孩子都不认得，活了10年就过世了。” “原来不但死亡面前人人平等，老年痴呆面前，也是人人平等，这些大人物们，他们赚了那么多钱，老年正是享福的时候，结果一个个不小心得了这个病。” “这种没有记忆，不能说话，无法自理的生活，人生还有什么乐趣，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所以说，三清的这个药问世，临床实验已经证实了效果，那些大富豪大人物们，不为之疯狂才怪啊！” “谁都有亲人，就算自己不得病，亲人也不能保证不得病吧，对大人物们来说，只要能吃到这个药，那就是得救了。” “不是只对前中期的老年痴呆患者有效？后期患者好像没有试验数据？” “你傻啊，前期就开始吃药治好以后，还有后期吗？” “哈哈，那我国岂不是手握重器！” “大家看看，什么叫华夏崛起，什么叫国货之光，这就是啊！” “以前，都是西方在科技方面取得突破进展，如今，我们总算扳回一局了。” “三清这款药物上市之后，必将垄断全球AD病症治疗的市场。” “而这款药，只有我们华夏才有！” “对，以后就是西方求着我们卖药了！看他们还敢再技术封锁或者不卖光刻机吗？” “哈哈哈，畅快啊！” “诸君，当为华夏之崛起而浮一大白！” 轰的一下！ 网友们瞬间眼眶都湿润了！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全球瞩目，患者终于有救了 鹰国东部一家顶级医疗机构。 前任全球首富，福布斯富豪榜排名第四，身价1500亿美元，现年68岁的比尔。 正在一家疗养机构，呆呆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三个月前，他刚被诊断出患了阿尔茨海默症。 因为刚发病没多久，服用了稳定病情的药物，病情还处于初期阶段，所以比尔一天里面的大部分时间，都还保持着清醒，甚至还能偶尔收发一下邮件。 只不过，了解越多，他就越绝望，想到自己不久以后，会像个植物人一样，毫无自理能力地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由人伺候。 甚至会失去对自己强大IT帝国的掌控。 他就越发愤怒，心中充斥着一股强烈的情绪。 凭什么是他发病？ 他可是全球首富，亿万富豪！ 全球最伟大科技帝国的掌控者。 为什么他会像那些穷鬼一样，也得这种病，甚至无药可救！ 不应该！ 金钱应该是万能的，一定能够买来治疗他的药物。 如果不能买来，就付钱让所有的科学家都去研发出这样一款药物！ 他要把所有的财富都用来研发这种药物！ 他不想死！ 更不想像个痴呆一样毫无尊严地死去。 为什么上帝会这么对他，这么多年，他投入这么多钱在公益事业上，结果却收获了老年痴呆症？ 而且他投了那么多钱给全球医疗项目，该死的，竟然没有一家能够研发出来新的特效药吗？ 这些愚蠢而贪婪的药企，简直是一群废物！ 这三个月，他一直活在深深的恐惧和愤怒中。 暴瘦十公斤，就连华尔街的股票都无法再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直到今天，他无聊地打开电视看起来。 慢着，电视上竟然说有一家东方药企研发出了治疗AD症的特效药！ 比尔忽然激动得颤抖起来，整张脸也瞬间涨得通红，整个身体都弓起来，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过了一会，他手舞足蹈起来，疯狂地摁动呼叫铃。 等到家人们赶到，他指着电视上的画面，语无伦次地大喊起来。 “快！带我去华夏！我要第一时间用上这款特效药！” 此时此刻，同样的一幕也都发生在全球各地。 无数平民，或者超级富豪，甚至是一方权贵。 全都看着这个消息激动无比。 太好了！再也不怕老年痴呆了！ 全球医疗界，整整二十年，终于等来了这一款特效药！ 阿尔茨海默症，就像一把悬在每个人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随时都会在每个人老去的那一刹那，掉下来！ 一剑，摧毁他对人生的所有回忆和希望！ 现在，人类终于攻克了这个可怕的疾病。 人们终于不再恐惧老去了！ 而各大药企，在看到这个纪录片之后。 所有首席科学家和高层们，一个个脸上表情复杂无比，不敢置信，又不能不信。 震惊中带着一丝迷茫。 “华夏人居然研究出治疗AD的特效药了？” “那我们的研究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也要像辉瑞一样宣布全面停止这方面的研究吗？” “我要尽快看到相关的论文，跟进这个方向进行深入研究！” 各大医疗科研机构，霍普金斯医学院，全球第一诊所梅奥诊所，克利夫兰医学院，等等。 全都将目光望向那古老的东方。 “我们是不是应该向三清发出临床合作申请？” 《自然》杂志，第一时间向昆市医疗团队发出约稿邮件。 “我们杂志对上次论文的后续，这款特效药的二期临床实验数据很感兴趣，希望能尽快提交一份扩充样本的临床实验论文。” ****** 就在纪录片被转发到了海外的同时。 鹰国的患者和家属们看到这部纪录片时，每个人都欣喜若狂。 老年痴呆症终于有救了！ 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一款特效药。 他们也想要像片中的病人一样，早日得到治疗，尽快恢复健康。 不过他们很快发现，三清竟然停止了海外临床实验和上市申请。 原因是因为狐狸新闻网的莫名诽谤。 患者们都很愤怒，觉得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 要知道，鹰国每个人都知道狐狸新闻专业制造假新闻，而且他们现在也不敢再提三清盗窃技术这事了，很明显是怂了。 再说，在这样的疗效面前，真相重要吗？ 不行，必须要行动起来，呼吁三清重新开展海外上市计划。 一定要让三清打消这个可怕的不人道的念头。 很快，患者家属们联手炮制了一封请愿书，送到了鹰国的FDA。 FDA新任负责人戴维斯收到以后哭笑不得，同时也很头大，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任何新药临床都需要按照正常手续进行申请，再由他们审批通过，怎么可能由他们主动邀请药企过来进行新药临床？ 虽然这款新药的神奇疗效他也有所耳闻，但是人家公司都没申请，甚至还发了公告说不会海外上市。 从来都是药企求着FDA加速审批，哪有FDA去求药企的，更何况还是一家东方药企！ 这些患者简直是一群无理取闹的神经病！ 他嗤笑一声，将请愿书直接丢到一边。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人在电话中把他臭骂一顿。 “请愿书看到了吗？为什么没有马上批复？有什么困难不能给公众一个解释吗？你到底还想继续干下去吗？” 戴维斯这才知道，这件事竟然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他再也不敢怠慢，想起三清上次的抗癌药就是由辉瑞负责，于是马上联系辉瑞的医药代表。 “你们跟三清的合作还顺利吗？最好能联系下他们，暗示下他们，尽快把这款特效药拿来申请临床实验，我们可以尽快审批，你知道的，很多大人物和他们的亲属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呢。” 安德烈得知此事后，立即给卫康打电话，声音无比热情。 “亲爱的卫，你们那款治疗AD的特效药，什么时候能来鹰国申请临床实验呢？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随时都可以拿到临床批文。” 卫康的声音却很冷漠：“可是狐狸新闻网还没有道歉呀，三清的声誉已经受损了。我们恐怕暂时无意申请海外临床。” 安德烈顿时急了：“卫，看在我们合作这么久的份上，实话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满意呢？” 卫康呵呵一笑：“你误会了吧，这跟我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主要是事关三清的声誉，哪个药企也不愿意背负一个盗窃技术和专利的名声吧，你说是吧？” 安德烈一时语塞，又急又气，却只能低声下气劝道：“卫，阿尔茨海默症大部分患者都在海外，你难道甘愿放弃这么大一块市场，难道你不希望患者早日用上特效药，脱离病痛的折磨？请不要意气用事，所有人都知道狐狸新闻报道的都是假新闻，那都是对你的诽谤，没有人会相信的。” 卫康讶然道：“安德烈，难道在你心目中，我竟然是这么一个不顾全球病人死活的人吗？你这样想，太让我伤心了。” “其实主要是这边才刚结束临床二期，正准备做临床三期实验，由于这是一款全新的药物，具体副作用还不清楚，还需要进行长期观察才能让人放心，所以只是暂停海外临床而已。你放心，等国内上市之后，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考虑去鹰国申请临床的。” 戴维斯得到三清的拒绝理由后，顿时头疼无比，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如实批复请愿书。 请愿活动发言人艾米看到回复后，瞬间炸了。 于是，一场浩浩荡荡的游行活动再次开动，这次是冲着狐狸新闻网去的。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最高科技奖候选人 鹰国狐狸新闻网总部大楼。 布兰奇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黑压压的人群，听着震耳欲聋的呼喊声，面色却格外平静。 他在等一个电话。 过了一会，电话如期响起。 布兰奇接通电话，依然是他熟悉的墨老板的声音。 “布兰奇，民意不可违，你该下台了。公司将发表声明，把所有责任推到你身上，再将你开除，以表示对民众的歉意。” 布兰奇心中冷冷一笑，民众的歉意，应该是对金主们的歉意吧。 他承认，虽然当初自己胡乱攀咬三清，为了新闻噱头而造谣，但是狐狸新闻网却收获了无数流量，挣得盆满钵满，而自己，就像条狗一样，要被老板下锅问罪了。 不过，这话万万不敢说出口，只能默默接受老板的决定：“好的，老板。” “总体来说你算有功，公司开除你后会给予一大笔赔偿。你先回去休息一年半载，过了这个风头，等事情解决以后，再去集团另一家新闻网站当负责人吧。”墨老板对他的温顺很满意，谁不喜欢能干又听话的下属呢。 挂断电话后，布兰奇看了一眼楼下喧闹的人群，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他拿出一个纸盒，将私人物品放进去，包括家人的相框，工作多年所获的奖杯，以及一些纪念品。 抱着纸盒，他又最后打量了一眼这间熟悉的办公室，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当天，狐狸新闻网刊登了一则公告。 “前任负责人布兰奇因造谣三清偷窃辉瑞技术而下台，我们对此深表歉意。” “狐狸新闻网深信品质源于责任，一向以客观报道事实真相为己任，忠实记录任何新闻，以责任为灵魂，请大家相信我们，此事以后再不会发生。” “接下来，让我们继续关注最近的热点，三清AD特效药海外上市之路的最新进展……” 请愿群众们看到新闻后，顿时兴高采烈，抱头欢呼。 “好消息，狐狸道歉了，我们干翻了无良媒体。” “太好了，这下三清的特效药会尽快海外临床上市了吧。” “没错，我们继续去向FDA请愿，一定要尽早参与临床。” 消息传到国内，网友们一个个精神振奋，无比激动。 “哟，鹰国媒体不是一向自诩客观公正嘛，居然自己承认造谣了，这打脸也太狠了吧！” “哈哈哈，我看还有哪个公知敢再吹捧国外媒体。” “狐狸新闻脸皮也真厚，道完歉，没事一样照样做三清特效药的专题报道，流量照吃不误，啧啧。” “要不怎么说是灯塔之国呢，造谣，吃流量，道歉，一条龙，已经很熟练了。我说国内的无良媒体还得学习一下，起码这道歉的果断它们还没学到。” “三清果然牛逼，能让国外无良媒体主动道歉的企业，也是没谁了。” “还是要有硬实力，才能坐收国外的跪舔，光跪舔国外是换不来尊重的。” “你们说，三清会向海外卖药吗？” “应该会吧，国外已经表现出对三清的尊重了，这应该足够了吧。” 而卫康这边，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不过他的回应都是一致，非常冠冕堂皇，表示三清这款特效药还不太成熟，所以需要进一步临床实验，这种谨慎态度也是对患者的负责。 与此同时，他也迎来了一行重要的客人。 卫康在行政楼门口等候着，眼看着三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三清总部大门。 市领导高拓宇，市药监局谢局，以及齐院士一行人很快下车，满脸笑容地走上前来。 卫康热情地迎上前去，陪同客人来到一间豪华会客厅坐下。 “欢迎领导视察三清，我们已经做好准备。最近三清的业务发展得很快…….” 他跟领导一番寒暄之后，认真介绍三清的发展现状。 高拓宇笑着点头，听完之后，一脸赞许道：“三清果然是昆市之光啊，不但业绩好，对研发这块的投入也非常高，能不断研发出有突破性的新药出来，要是国内药企都能像三清这样就好了。” 齐院士也点头道：“不错，小卫这个人我熟悉，不但有实力，还有科学家的情怀，人民需要什么药，三清就造什么药，你听听，这话说得多好。” “药企就该满足社会的需要而制造新药，不说现在这些药了，就说以前，青霉素这些抗生素，还有各种疫苗，不都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需要而制造出来的吗？” 谢局在这种场面，都插不上话了，于是抿嘴微笑，不断点头。 卫康听得这番夸奖，脸都有些微红了，赶紧说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您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三清以后还会再接再厉，尽自己的本分，继续为国家和人民造好药。” 高拓宇和齐院士相视一笑，对卫康的态度很满意。 高拓宇正色道：“卫总啊，昆市今年的税收，你们三清贡献很大。而且最近你们的阿尔茨海默症新药的临床进展也非常好，振奋人心，这可是全球医药界在这个领域的重大突破啊，对国家来说意义重大。” 卫康神色一肃，知道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今天我们来呢，主要是要通知你一个好消息。今年的国家最高科技奖评选已经开始了，市里向省里大力推荐，同时齐院士和谢院士也都向有关部门热烈推荐。在投票中，大家都很支持你啊。所以我要恭喜你，你已经成为5名候选人之一了。” “这个奖项的评审，只要有科学思想品德，重要科技贡献，社会科技界威望和专家系数四大项，8个评价指标，我们都觉得你这四个方面肯定能拿高分，毕竟除了这款特效药，之前抗癌药的成果也要考虑进去。” “接下来呢，你还要经过两关考验，第一关是与评审委员面对面，介绍个人的情况和主要成就。第二关呢，评审委员们要到你工作的研究室和试验基地，也就是三清来进行实地的考察。这个呢，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经过这两关后，评审委员们会再次投票选出两位获奖者。由国家科技奖励委员会对两位获奖者进行审定后，经科技部审核，报果物院批准，最终由签署证书，颁发800万的奖金。” “谢老和齐老两位院士都属于评审委员，他们可是非常看好你啊。我们都觉得，你获得这个奖项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 “卫总，你提前做好准备，等我们后续通知吧。” 齐院士颔首赞同，朗声笑道：“之前的候选人打分中，我们这帮老家伙都很欣赏你，毕竟，大家都是老头子了，以后想要健康长寿，还得看你的努力啊，哈哈。” 卫康也是一愣，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等好事，他一脸感激道：“多谢诸位大佬们的厚爱，我真是感激涕零啊，一定好好做好准备，恭候评审委员们的光临。” 他忽然心中一动，赶紧主动询问道：“现在这款特效药遇到了一点问题，我正想要问问领导们的意见呢。” “这款药的临床三期马上就要开始了，国外很多药企都表示要跟三清合作，向鹰国FDA申请临床试验和上市，但是这个海外上市时间我一直不太确定，您有什么建议吗？” 高拓宇精神一振，他看了齐院士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卫总果然心系国家，不愧是人民企业家。国外热切渴望这款药的海外上市，这是好事啊。” “不过卫总考虑得很有道理，国内临床二期才刚结束，一切都还才刚开始，海外上市这种事情，不用急于一时。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从长计较，这才是对患者认真负责的态度。” 卫康心中大定，连忙点头道：“说得有道理啊，那就先在国内做临床三期实验，再考虑其他的吧。” 双方会谈许久，随后卫康又陪着客人例行参观视察，终于是让客人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正文 第九十四章 东方之友们的回报 很快，三清又全网发布了一条公告。 “三清将于近日开始阿尔茨海默症特效新药的临床三期实验，临床数据同样将在官网同步发布。” “由于三清目前精力有限，将全力投入国内的临床三期实验，关于这款特效药的海外临床和上市问题，暂时还未做出最终决定。” “但三清绝不会放弃海外广大患者，一旦决定开启海外临床，会马上通知大家，请各位静候佳音。” “另，三清考虑到海外患者的迫切心情，特开放少量临床三期实验名额，欢迎广大海外患者前来华夏相关合作医院，进行申请。” “以下是特效药的临床合作医院名单和联系方式……” 消息一传出，顿时全网震惊。 “三清这是暂时不打算向海外卖药了？” “真是有恃无恐啊，果然腰杆子硬说话就是不一样。” “哈哈，我不厚道地笑了，想起了以前国外拒绝卖给我们光刻机的时候，他们当时也是一样的硬气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也有今天！” “这治病救命的药可跟光刻机不一样啊，没药吃可是会死人的啊！” “肿么有种爽文男主逆袭的感觉，卫总霸气威武！” “全球富豪和权贵们该慌了吧，呵呵！” “你们发现没有，三清让海外患者来华夏申请临床，那患者要来华夏，面对的第一关是什么？” “嘶，楼上老哥恐怖如斯，你不说我还没想到，来华夏第一关就是签证关，这是要让官方掌控治疗名单了？” “能来华夏治病的肯定非富即贵，在本国影响力非凡，这怕是要看他们的诚意了！” “嘶，这其中的内幕，我想都不敢想啊！” 海外患者看到这则消息，瞬间沉默无语。 他们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哪有钱去华夏申请临床治疗，这个所谓的名额肯定是给那些有钱人的。 该死的资本家们，不但趴在他们身上吸血，还要夺走他们仅剩的治疗名额。 患者和家属们心中顿时冒出阵阵怒火。 他们将所有的矛头转向这些有钱人，疯狂地在网上发泄怒火。 尤其是在得知前首富比尔也得了这个病，并因为和华夏保持的长期友谊，获得了一个临床实验名额后。 他们在网上怒喷比尔，将他的照片P成魔鬼，发布各种恶毒的诅咒。 有人为他挖好了坟墓。 有人对他竖起中指：“请阻止这个恶魔的谋杀人类计划。” 有人画了九宫格漫画讽刺比尔是如何“一步步控制鹰国，企图开展人类清除计划。” 有人列出他干的一系列坏事，认为他不是医生，没有完成大学学业，却通过电脑控制每个人，是一个新世纪的科学怪兽。 而那些超级富豪和权贵们，则彻底坐不住了。 他们纷纷寻找相关的渠道，跟官方沟通。 一个个二话不说，全都表态要马上加大对华夏的投资力度。 列出一张三年内高达百亿美元的投资计划表。 同时，还愿意分享一些本公司名下的相关技术，再向华夏的慈善基金会捐助数亿美金。 态度不可谓不诚恳，条件不可谓不优厚。 可惜，只有一些跟华夏官方长期保持友谊关系的富豪们，才获得了签证，以最快速度前往华夏的医院，顺利申请到了临床三期的实验名额。 还有一些则是海外的科学家，他们为全人类做出过杰出贡献，年老之后得了阿尔茨海默症，急需特效药治疗，因此也得到了额外的优待。 比尔就是其中典型代表，他被称为“华夏人民的老朋友”，长期和华夏保持友好的关系，甚至还是一位华夏工程院的外籍院士。 所以，他在获得名额后，第一时间就乘坐私人飞机，赶到了海市瑞基医院。 签订协议后，比尔一脸忐忑地进入病房，等候着服药。 很快，医生赶过来，看过他的检查报告后，开始了正式的治疗。 两天，三天，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比尔的病情由于在前期就得到了良好的控制，并不算严重，也没有出现认知障碍。 他只有一些轻微的记忆遗失，以及时间地点的定向障碍，所以服药后病情每天都在好转。 “太神奇了！我从未想过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奇妙的药物。” 比尔对着陪伴在一旁的家人感叹道：“我从第一天开始，记忆力就开始恢复了。现在我已经能做到看完公司的周报后，在当天之内回忆起来了。我预感自己很快就要康复出院了。” 他挥舞着双手，激动得不能自已：“本来我以为自己很快就要忘记你们，彻底成为一个废人，没想到三清的特效药拯救了我。回去以后一定要让让那些老伙伴们看看发生在我身上的奇迹。” “我记得金融街的巴特勒，他的女儿好像也有这个病，怎么没看到她？” 比尔的女儿在一旁低声道：“巴特勒的基金公司经常在全球掀起金融风暴，收割他国经济。这帮金融街的吸血鬼并不受欢迎，你还记得十五年前那一战吗？所以巴特勒女儿的临床治疗申请被拒绝了。” 比尔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女儿又继续说道：“这次来的都是一群对华夏友好的企业家和科学家，我看到了马布斯的叔叔，还有鲍尔议员的妻子，他是一位友好人士，曾经公开发言主张对华夏友好。” “还有一些欧罗巴的企业家，甚至我看到了毛熊人的身影。不过樱花国和棒国人，我一个也没见到。” 比尔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看向女儿：“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这个女儿聪明过人，深得他看重，是他患病后在董事会的代言人。 女儿海伦沉吟半响道：“父亲，我们都会老的，没有人能例外。全球各大药企，只有三清能研发出这款药，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而且，现在三清能治疗老年痴呆，以后呢，三清它还很年轻，潜力无限。人类衰老的秘密，或许能在他手中得到解决。” 比尔顿时一惊：“你对他有这样的信心吗？” “父亲，也许你等不到了，但是我相信，在我有生之年，我能等到。” 女儿沉稳地点头道：“三清已经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比所有的药企加起来都要强，这就是天才的价值。我们应该站在潮流的一边，而不是逆势而行。” 比尔目光复杂，感叹道：“看来我们这二十多年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一直保持与华夏的友谊。如今，终于有了回报。” 不久，比尔出院了，他已经彻底恢复正常了。 当然他还需要定期检查，如有复发再进行后续治疗。 他迫不及待地回到了鹰国，马上召集了一场聚会。 几乎所有的科技圈和投资圈大佬们都被邀请了。 诸多富豪荟聚一堂，在比尔的亿万豪宅中见到了荣光焕发，仿佛年轻了十岁的比尔。 人们一个个露出惊讶的神情，紧盯着他，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比尔端着酒杯，缓缓走到人群中央，轻敲一下。 他环顾四周，笑容满面地说道。 “诸位，你们中的很多人都知道我的病情，现在，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我已经彻底痊愈了，不过还要定期检查，如果复发还要继续服药。” “这都不算什么，今天我把大家召集过来，就是让你们看看在我身上发生的科技奇迹。” “大家都知道，衰老无可避免，唯有科技之神才能拯救你们。” “而这个科技之神，很遗憾，出现在了华夏，所以，我们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一个关系到我们未来生死的决定。” 正文 道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海外临床终于重启 长达一个多月的商.贸.谈.判终于尘埃落定。 官.媒公开发表了一篇新闻，长篇累牍地报道了此次谈.判取得的巨大成果。 “在此次谈.判中，华夏获得各相关领域的先进技术，必将极大促进国内工业化进程。” “此次友好会谈中，海外诸国也对我国的先进技术提出引进，其中呼声最高的，就是三清制药的阿尔茨海默症特效新药，这款特效药，一举攻克了人类绝症，让所有人对衰老都不再恐惧。” “这些年，华夏发展迅速，在很多科技领域取得了不断的突破和进展，而三清制药，就代表着我国医药行业的顶尖水准，不但用实力和产品证明了自己，还向全世界证明了华夏的崛起。” 这篇新闻轰动一时，在全国都引发了极大的反响。 虽然新闻说得比较含蓄，但是对三清的表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网友议论纷纷，每个人都感到无比自豪，为自家有这样能打的民族企业而骄傲。 “还真的成果巨大啊，各方都拿出了自己的核心技术与我们共享。” “哇，居然跟A.S.M.L公司签订了10台3纳.米和20台5纳.米光.刻.机的订单，其中一半会在三清特效药在海外上市前交付，而且后续技术服务方面也会有极大让步。” “A.S.M.L的最新极紫外线光.刻.机，每年也就生产几十台，其中50%卖给宝岛电厂，另外50%卖给了鹰国英尔特和棒国二星等大客户。如今相当于是直接把三分之一的产能都卖给了华夏，恐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国内的高端芯片都会够用了。” “哇，我没听错吧，高卢为了拿到三清的特效药，提出愿意共享一部分工业方面的尖端技术。” “这波我们赚大了，他们在核.能，造船，航空航天，铁路方面都处于世界顶尖水平，空客航天公司，以及一些能源和汽车公司都在世界上鼎鼎有名，至于某种技术的航木也是除鹰国之外全球数一数二的。” “还有日.珥.漫也愿意共享汽车制造，精密数控机床，石油化工等各个方面的工业技术。” “这波大大利好我们，这些技术足够让国内的工业发展，突破瓶颈，进入高速发展期了。” “是啊，不过他们也不亏，他们有上千万老年痴呆患者呢。” “只要引进三清的特效药，这些患者得到治疗，国家在社会护理和医疗福利方面的支出，也能得到大幅度节省。” “而且，这上千万的患者和他们的家属，都是庞大的支持者来源啊。只要患者们治好病，对Z.F的满意度必然大幅提高，下一轮的位子就稳了。”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一位天才科学家的力量，比什么尖端武.器都要强大！” “以前我们有两.弹.元.勋，现在我们有制药国士，他们都是国家的功臣。” “这是三清的功劳，也是卫总的功劳，我们都会牢牢记住。” “这才是真正的英雄，运筹实验室中，决胜千里之外！” “科技是新时代的另一个战场，所有国家都将在这个战场一决胜负，还好我们有三清。” “没错，我们不但有医药业的三清，我们还有通讯业的菊为，还有其他领域的很多优秀企业，是他们，撑起了国家在科技领域的一片天。” “科学家是新时代的真正英雄，我真后悔当年大学没学生物化学，否则我也能去三清工作，为祖国崛起奉献一份微薄的力量。” “我家孩子快要考大学了，我要让他报考生化环材，以前这个行业没有什么牛逼的企业，挣不了钱，现在风口终于来了。” “这十几年，大家都向钱看齐，理想都变成了当偶像，做生意，不再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想当科学家了。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要教育小孩，做科学家才是真正的理想。” “没错，科学家不但有钱有名，还能为国奉献，什么样的职业有这么伟大？” “等到我们的科学家也能过得像国外的同行一样滋润了，那就证明华夏真正回到了久违的巅峰。” 网友群情激昂，热泪盈眶，每个人都仿佛听到胸中有什么东西破裂了，心脏中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茁壮成长着。 泱泱大国，巍巍华夏，屹立世界，傲视群雄。 这属于华夏的民族自信，曾经的那个历经数千年风雨而不倒的东亚文明霸主。 终于回来了！ 无数的国人，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精神的勃发，这是民族之魂，这是华夏之心。 这一刻，他们热血沸腾，紧紧握拳，想要高喊，想要狂奔，以此宣泄心中的激动情绪。 同时，他们也深深为有三清这样的企业，为有卫康这样的同胞，而骄傲无比。 很快，三清也就势发布了正式开始申请AD特效药的海外临床和上市。 辉瑞第一时间联系了卫康。 安德烈激动无比地问道：“亲爱的卫，我们上次抗癌药的合作非常顺利和谐，这一次，请务必选择我们，我们一定会迅速将这款新药推进到全世界，拯救每个患者。” 卫康呵呵一笑，语气十分平静地说：“是的，上次的合作我很满意，感谢辉瑞对三清的支持和帮助。不过呢，这次AD新药，我们可能无法再次合作了。” 安德烈大吃一惊，急切地询问道：“怎么了？你要跟其他国际药企合作吗？是拜尔？罗氏？还是诺华？或者强生？你放心，其他人开出来的条件，我们一定比他们高。” 卫康微微一笑道：“不是，这一次，三清决定自己向FDA和其他国家申请临床实验和上市。同时也会成立海外子公司，进行这款特效药的推广和销售。” “原因的话，想必你也明白，如今这款药物已经成为战略物资，必须彻底掌控在三清手中，希望你能理解。” “不过，你放心，下一款药，你们机会很大，毕竟华夏有一句谚语，做生不如做熟。” 他安抚着电话那头的安德烈：“我们都是老熟人，你也是我的好朋友，跟你的合作非常愉快，下一款药，我肯定优先选择你们。” 挂断电话后，安德烈无比沮丧地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的董事会成员们，绝望地摇了摇头。 全场顿时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默中。 正文 第九十七章 三清海外分公司成立 卫康这边却心情奇佳，这次AD特效药全球独一家，又营造出如此浩荡声势，他脑子坏了，才会把药物授权出去。 成年人了，当然是把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最好。 之前的抗癌药，三清当时还很弱小，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还欠了一屁股债，就等米下锅，那时候当然要尽快套现，获取第一桶金，早日获得投资回报才行。 如今自然是不急，三清已经是一家大型药企了，有钱有人，还有各种资源，当然要自己上手，挟堂皇大势，全力推进海外市场了。 一般来说进入各国市场，都需要向当地药监部门申请，不同的地区采用的标准及法规都不一样。进入鹰国市场需要通过FDA，进入华夏市场需要通过CFDA，进入欧罗巴市场需要CE认证，进入毛熊市场也需要医疗注册。 而FDA的权威性就体现了出来，一款药物通过FDA审批上市，就差不多可以打开大部分海外国家的大门，其他国家虽然也有自己的药物审核标准，但是基本上都会参考FDA的临床数据和标准。 对于国内药企进军海外医药市场，尤其是鹰国市场，大概有几种相应策略。 第一种就是授权进行共同开发，俗称的License Out. 拥有高价值研发产品的企业，为了加速产品在海外的研发获批，往往会选择和当地的药企联合开发推进，此合作模式因里程碑付费可获得直接收益，是国内大部分药企选择的模式。 因为新药研发往往九死一生，投资巨大，很多药企都撑不到后面，所以一有成果就要尽快收回成本，而授权开发无疑是最优选择。 三清之前的抗癌药就是选择如此模式。 而国内其他药企，也有这方面的众多经典案例。 比如13年百济神州与默克雪兰诺签订的共同开发第二代BRAF抑制剂BGB-283的全球合作协议，在关键时刻给百济神州带来了一笔不菲的资金，亦是在关键时刻拯救了百济神州。 第二种则是设立海外公司自主研发。 部分药企综合实力较强，往往选择自己向FDA进行申报，如果药物获批则权益归自己所有，目前国内一些大型药企显然已经尝到了甜头，已经在这方面不断努力，成果颇丰。 就如国内头部药企恒瑞医药在鹰国设立子公司Hengrui Therapeutics，从事项目引进及药物发现活动。该公司的在研药物最初包括从恒瑞分离出来的三个肿瘤候选药物吡咯替尼、SHR-A1201、SHR1210(PD1单抗药)。 16年该公司获得恒瑞医药与一家未披露的蓝筹投资机构的1亿美元投资。17年以来，恒瑞医药4个在鹰国获批临床的创新药中，有三个由子公司Hengrui Therapeutics申报。 第三种，也就是最后一种，就是在国内本土资助申报。 这类企业往往指的是仿制药企业，申报品种为仿制药。仿制药申报相对创新药要简单，企业往往不会选择成立海外子公司，仿制药亦不存在授权，因而大部分企业选择在国内向FDA进行申报，或者选择合适的鹰国服务机构协助申报。 这是因为海外药企的原版药价格都非常昂贵，所以FDA会向一些其他国家价廉物美的仿制药开放临床申请，批准上市，以减轻患者负担。 就如大名鼎鼎的天竺国仿制药，就在鹰国很受欢迎，已经占据当地42%的仿制药市场份额。 这其中也有不少国内药企的身影，例如东阳光药业去年就向FDA申报了一款降糖药利格列叮的ANDA(即鹰国仿制药申请)新药申请，并获得批准。 制定好海外进军策略，获得FDA和其他国家药监机构批准之后。 新药的后续商业开发也非常重要，主要分为推广和销售两大部分。 当药物获得FDA批准后，那些已经授权转让，有在海外合作伙伴的产品会通过合作伙伴进行分销市场开发，而对于大部分获批前未合作的药企来说，他们选择自己进行经销商及终端药店开发。 后续开发分为两个方面，就如一个人的左右两条腿，缺一不可，需要两方面同时发力，才能最大可能地开发药物的商业销售。 一个方面是整体品牌推广。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药物获批后无论在国内还是海外，都需要KOL公众人物的大力支持。 在国内，药企会邀请医生主持或参加上市会，为未来的产品打下基础。 同样在鹰国，药物获批前后，对药物的整体市场推广是企业必要的工作内容。 除了能教育市场让更多医生及患者知道产品的获批信息，社交媒体广泛的信息曝光也为后期寻找经销商合作伙伴打下铺垫，增加谈判的筹码。 在推广侧重点上，创新药则强调药物的优势及价值，仿制药则重点强调药物的性价比，价格战对于华夏这个后起之秀有着天然的优势。 另一方面则是寻找合作伙伴，包括经销商，药店以及医院。 国内药企除了已经获批的头部企业，大多数药企在这方面的基础较为薄弱，还需要不断的积累。 企业可以自己寻找伙伴，也可以选择与专业服务机构进行合作优势互补，争取时间尽快与当地经销商建立合作并让产品尽快实现销售业绩。 海外国家的医药销售市场与国内大不一样，国内的药物大部分都掌控在医院手中，药店只作为一部分非处方药的补充。 而像鹰国的医药市场，医院的用药主要集中于于住院端，经销商和零售药店组成的零售端才是药物销售的大头。 18年，鹰国的医疗开支达到了全国GDP的18.9%，3.7万亿美元，其中处方药开支占12%。整个处方药市场约4400亿美元，人均每年开出12个处方，人均消费1150美元。 鹰国的病人找医生看病，医生只能开处方，不能在医院或者自己的诊所卖药，而病人拿到处方可以去任何一家药店购买所需要的药物，费用则是由病人和保险（政府医保+商业保险）按比例支付。 过程很简单，但是背后的药品销售体系非常复杂，体现了复杂的利益链。 在整个药物销售链上，药企赚取了大约70%的收益。有分析认为，鹰国专利药的利润甚至超过了烟草业。 垄断经营，自由定价和保险支付成就了鹰国第一药物消费大国，以及第一大药物市场的国际地位。全球的制药商，无不向往到鹰国一试身手。 不久之后，三清在官网再次发布了一条通告，宣布三清海外子公司正式成立。 “三清制药海外子公司近日正式成立，正在广纳贤才，欢迎有能力有魄力，积极进取的医药业人才前来应聘，共襄盛举。” “国内药企的国际化进程如大江东去，滔滔不绝，而我们正在这股洪流中顺势前行，在不远的将来，三清药业海外销售市场必将不断突破，再创新高，进而造就真正的世界级药企。” 这次三清出海，除了临床申报工作，拓展海外经销商和零售药店，搭建本地销售队伍是重中之重。 同时也开展了一波国际人才的招聘，由于阿尔茨海默症特效新药盛名在外，不少行业人才闻风而动，纷纷来投。 与此同时，各国也第一时间公布了引进三清AD特效药的消息。 在审批程序方面，都是以最快速度通过，争取尽快开展临床实验，加速上市过程。 而西方各国的患者和家属们，得知新药终于要开始临床三期实验，也都放下心来。 纷纷前去相关医院和临床研究机构报名申请。 毕竟，他们闹腾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尽快参加临床试验吗？ 如今，患者们已经迫不及待了，一个个正等着这款新药救命呢。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全球专家惊叹，竞争对手绕行 鹰国，梅奥诊所。 这座长期雄踞全球第一的医院，此刻所有的脑神经内科专家们，都聚集在一起。 看着手中一位位AD患者的病例资料，无不惊奇万分，啧啧赞叹。 “Amazing，这款药物太神奇了，疗效太显著了。” “所有的轻度患者，在服药两到四周，脑中淀粉样蛋白沉淀彻底消除，认知和记忆功能都恢复到了正常，可认定为治愈。” “80%的中度患者，在服药一个月后，脑中淀粉样蛋白沉淀显著降低，病情得到极大缓解，认知和记忆功能，以及生活自理能力，都在显著恢复当中。预计再根据个体情况服用一到两个月，就会彻底康复。” “至于重度患者，脑中淀粉样蛋白沉淀已经得到抑制，生活自理能力也得到明显改善，认知能力有所恢复，患者已经比之前的状态好了很多，能做出一些反应。后续情况还要再服药深入观察。” “总之，对轻中度患者的治疗确实是肉眼可见的显著。不愧是三清出品，和抗癌药一样疗效神奇。只有重度患者，由于脑神经大幅萎缩，可能无法彻底治愈，只能尽量改善。” “即便如此，对于老年痴呆这类型的神经退行疾病的预防和抑制作用，也是无可比拟的。这证明了，多年来医药界在这个方向的努力是正确的，我们继续深入研究，肯定能够找到恢复脑神经细胞，彻底治愈重度AD患者的药物。” “真是一款引领制药业革新的药物啊，我真无法相信这竟然是一家东方药企做出的成就。” 与会者脸上震惊的表情中还带着一丝茫然。 就像他们所说的，西方医疗界在这个方向努力了二十年，最后竟然是华夏药企做出了成就，怎么不让他们心情复杂，五味杂陈。 等到众人纷纷散去，科室主任拿着一份病例，匆匆来到一间豪华病房。 病床上半躺着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妇人，她正跟旁边一位年纪更大的老者聊天，两人语气轻松，神情愉悦，显然心情相当不错。 “巴特勒先生，您女儿的最新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恢复得非常棒，已经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随时都可以出院，只是后续还要定时来做检查，以防复发。” 主任脸上堆满笑容，汇报着最新的病情进展。 巴特勒是金融街最大投资公司的老板，素有股神，金融阻击者之称，他已经九十来岁了，反而没事，倒是女儿刚过六十，就发现患了阿尔茨海默症。 还好病情才刚发展到初期，又控制得当，现在服了三清的特效药之后，已经彻底康复了。 两人脸上同时绽放笑容，巴特勒看向女儿，眼神中满是宠溺，随后点点头，感叹道：“这是今年最好的消息了，我可怜的女儿，终于可以摆脱病痛的折磨了。” “比尔说得对，对我们来说，还有什么比家人的健康更重要的呢？这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看来以后要像他一样，多在医疗和健康方面进行投资了，我这样的老头子，久经病痛，只有健康才是最值钱的投资。” 巴特勒十年前曾经患过前列腺癌，由于发现得早，很快就经过手术治疗彻底痊愈，又经过女儿一事，所以对健康方面深有感触。 同样的一幕也都发生在全球其他顶级医院。 全球的脑神经内科专家都纷纷发文，震惊于三清特效药的疗效显著，感叹医疗业的进步神速，困扰全球20年的一大难题，总算是解决了大半，老年痴呆总算不再是绝症了。 而此时，拜耳公司总部。 所有实验室研发负责人都汇聚一堂，议论纷纷。 “三清这款特效药，我们拿到样品后，经过几十名专家持续一个月的试验工作，还是无法彻底破解出它的药物分子。” “药品原材料，反应过程，等等，只研究出一小部分。” “若是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呢？” “很难，但也不是做不到。可是，对方在国际上已经注册了相关专利，药品的专利期长达20年，仿制药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只能走改良型新药这条路。” “如果借鉴三清的技术和药物分子，推出我们自己的新药，需要的时间会很长，这段期间，可能三清自己就推出二代新药了，可能我们在市场推广和价格这块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需要深入研究这款药的技术和分子结构，这对我们继续研发新药帮助很大。” “就这样吧，阿尔茨海默症的研究方向要换一下，γ分泌酶这个方向已经被三清占据，但也证明蛋白质沉淀假说是成立的，我们换个方向继续发力。” 拜耳的董事会迅速做出决定。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辉瑞，强生，罗氏，诺华等一家家药企。 它们有的彻底中止了阿尔茨海默症特效药的研发，有的则转换方向，继续研究。 毕竟这个领域的市场实在太大，其他药企又怎甘心彻底退出，将市场拱手相让。 现在三清的成果证明了大方向的正确性，他们只需要换个分支，绕开三清的专利壁垒，再借鉴对方的技术，在其他分支有所突破就行，也能在海量市场上分一杯羹。 ****** 鹰国东部，一家临床研究机构。 艾米从机构研究人员口中得到一个好消息。 她获得了三清AD特效药的临床实验名额。 这让她不禁激动万分，因为前段时间组织请愿活动的时候，她忽然病倒，检查之后，CT和核磁影像显示颞中回萎缩，同时血检显示相关蛋白质异常，这一切都表明，她的遗传性阿尔茨海默症已经提前到来了。 幸好，这时候三清AD特效药的海外临床实验已经开始了，她顿时无比庆幸，自己终于赶上了好时候，不用像妈妈和外婆一样，面对这个绝症束手无辞，只能选择早日了解，脱离苦海。 顶级医院其他费用太贵，她选择了附近城市的一个临床研究机构，很快就申请到了一个免费试药名额。 由于病发时间很早，服药没多久，病情就得到了显著抑制，很快各项指标都恢复正常。 只要药物上市之后，继续服药就可以不断保持现在的健康状态了。 这让她无比关注起三清的这款特效药的上市售价。 要知道渤健的相关治疗药物可是出名的昂贵啊，每年治疗费用高达三万美元之巨，这对她来说是一笔无法承担的巨款。 鹰国也有医保，分为商业医保，政府老年医保以及针对低收入者的医疗救助三种。 老年医保受益人为65岁以上公民，这对大部分老年痴呆患者来说算是一个利好。医疗救助一般来自于慈善机构或者政府拨款。 数据表明，大概三分之一的鹰国人拥有政府提供的医保，去除9%无医保者，剩下多数人的医疗保险则都是通过商业医保公司获得的。 工作人士都由雇主提供保险，员工单身平均每月保费599美元（雇员付103美元，其余由雇主支付），而员工家庭保费每月1715美元（雇员付501美元，其余由雇主支付）。 其他人就需要自己购买医保了，他们可以直接向保险公司购买，也可以通过政府网站来选择适合自己的医保项目。 通常来说，保险的好坏主要取决于投保的金额，保费越高，保险越好。 艾米是一位自由职业者，她以前购买的是最便宜的商业医保，每个月两百多美元，如今，三清特效药让她重燃对生活的热情，她打算重新找一份工作，这样幸运的话能得到一份好点的医疗保险。 她走出这家临床机构，看着蓝天白云，感受着阳光照在皮肤上的暖意。 病魔带来的阴霾已经烟消云散，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谢天谢地，我终于可以活下去了。” “希望到时候，能够负担得起每年服用这款药物的费用吧。” 她心里如是想着。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新药价格引热议 昆市，三清总部。 三清正式召开新药发布会，公布阿尔茨海默症特效新药的临床三期数据报告。 并表示新药审批通过在即，将在一个月后，正式上市销售。 消息一出，立即传遍全网。 许多临床实验没报上名的患者和家属们，顿时热泪盈眶，无比期待。 现在大家对疗效都没什么异议，于是纷纷议论起来，主要关注点就在于价格。 “这款药是全球唯一的AD特效药了吧，咱也来了一回技术垄断，不知道三清会卖多少钱？” “虽说在老年痴呆面前，人人平等，但咱们平头老百姓可比不上那些富豪权贵，不知道吃不吃得起。” “这种救命神药，哪怕卖上一万块一瓶，也有人抢着买。” “现在国内看病越来越贵，都不敢随便生病了，无良药企为了多挣钱，一盒感冒药都要卖几十块，生怕我们药吃得太便宜了。” “可能他们觉得我们吃的药得对得起房价吧，我就呵呵了。” “药房还有各种推销中成药的，一不留神一两百没了，还吃不好。我就被宰了好几回。” “国内药厂是这样，国外药厂更过分，很多小众特效药，一针敢卖几十万，恨不得把病人抽筋剥皮，搜刮得干干净净。” “不过三清在价格这方面，一向良心，我对卫总有信心。” “就是，之前抗癌药也是新药一上市就进医保，价格打了骨折。” “卫总肯定不会定高价，普通老百姓肯定吃得起。” “等着看吧，这款药八成也要进医保，价格不会太贵的。” #三清AD特效药价格#顿时上了全网头条。 许多医院和药企，甚至相关领域的专家们，都纷纷做出推测。 这些推测都是基于已经上市的一些AD新药价格上做出的，而这些药物的价格都不便宜。 鹰国渤健的AD特效药不用多说，每年三万美金，鹰国老百姓都用不起，更不用说进口到国内来了，国内大部分人肯定也是用不起这几十万元的费用的。 至于国内，绿色阳光推出的海藻糖化胶囊，在进医保之前，价格就比较贵。 每盒900元，按每月4盒一个疗程计算，患者用药费用每月达3600元，每年费用高达四万多元，对于大部分家庭来说都是一笔很大的负担。 自从进了医保之后，价格降到每盒300元，每月费用降至1200元，一年一万多，虽然还是贵，但是对于群众来说，负担已经降低很多了。 不过，这是建立在该药物有效果的份上，如果效果不明显的话，那这个价格就是天价了。 因为如果不能彻底根治的话，这种药物是作为慢性病长期用药来对待的，患者必须一直服用下去。 而且就算一直服用，如果患者不能恢复正常人的自理能力，那对病人家庭的负担还是很重，再加上每年的药费支出，对于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慢性病长期用药一般来说，必须价格低廉，才能使患者长期使用，就拿海藻糖化胶囊举例，平均患者每日费用约为40元。 这个价格是高还是低呢？ 以同样是慢性病创新药的糖尿病治疗药物 SGLT2 抑制剂举个例子，医保谈判后，艾托格列净价格为 3.46 元/片，患者日均费用不到 4 元。 这样对比起来，绿色阳光的AD特效药明显是价格偏贵了。 所以人们越发关心，三清的AD特效药到底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宁市，人民医院。 48岁的赵立正搀扶着自己颤巍巍的老父亲回到病房，手里还拿着一袋药。 他是一名保安，每个月工资只有3500块，而他的70多岁的老父亲，正是一名阿尔茨海默症患者，已经患病三年了。 这段时间，父亲病情变重了，于是住进了医院，进行检查治疗。 他跟媳妇每天轮流坚持照顾老父亲，在病房其他病人眼中，他是个大孝子，运气也好，找了个懂事勤劳的媳妇，没有嫌弃老父亲，愿意一同照顾，如果不是老父亲生病，简直就是华夏完美家庭。 把做完检查的父亲扶上床，看着他闭眼入睡。 赵立从口袋里掏出存折，看了看上面的数字，眉头皱起，摇头叹了口气。 一个病人家属走入病房，看到他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问了一句：“怎么了？” 赵立凑过去，拉着对方出了门，走到窗户边，唉声叹气道：“这不存款又见底了嘛，老爷子这个病吃的药贵是贵，可是没效果啊，吃来吃去总是不见好，我家实在是顶不住了，孩子马上要高考了，媳妇在家照顾爷俩，也不能出去打工，都靠我这点收入，这哪行啊，唉。” 病友家属也是摇头叹气，眼眶都湿润了，忽然，他一拍手，惊喜道：“差点忘了一个事，我儿子刚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最近有一款针对老年痴呆症的特效药要上市了，他让我安心等着，说我老婆吃了就能好。” “据说这是全球第一款能治疗这个病的药，疗效特别好，临床实验阶段就治好了不少病人，这个药肯定能治好你爸。” 赵立一听，满脸褶子笑成了一朵花，惊喜道：“真的假的？那这药不便宜吧。” 家属看了他一眼，挠了挠头，小声道：“估计是，你得做好准备了。” 赵立身体一颤，扶着墙定了定神，咬牙道：“只要有效果，真能治好，哪怕砸锅卖铁也要给爸吃这个药，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说完，他心情激动地回到病房，看着老父亲苍老的面容，呆呆出神，脑海中有无数画面闪过。 过一会，他低下头，看看存折上面少得可怜的数字，暗暗下定决心，哪怕倾家荡产，甚至找亲戚借钱，也要给老父亲治好这个病，等父亲病好了，孩子也去上大学了，他和媳妇都去打双份工，多挣点钱还债。 同样的一幕幕，发生在华夏各地。 越来越多的老年痴呆症患者的家属们，都知道了这件事。 他们心中无比振奋，时刻关注着这件事，每天醒来后，不是翻看网上的新闻，就是打电话询问医院，这款药什么时候上市。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每位患者，都在这种度日如年的煎熬中度过。 而随着上市时间的临近，网上对价格的争议也越发白热化。 “价格马上要出来了，大家猜猜到底是贵还是低？” “太激动了，咱们华夏药企终于雄起了，这么一款突破性效果的新药，为咱们国家带来了巨大的收益，我觉得就算卖贵点也能理解。” “这种新药，一瓶怎么也得几千块吧。” “参考一下市场上的同类药就知道了，比这些药贵，但肯定贵不了太多。” “按照之前抗癌药推测，我预测一下，这个价格每年应该也在小几万块左右。” “这个价格虽然还是不便宜，但是效果好，比起市场上同类药来说，也算良心了。” “就是，我奶奶在吃海藻糖化胶囊，感觉效果不是很明显，就这样一年也要一万块呢。等三清的药上市了，我肯定给她吃这个，哪怕贵一倍也值得。” “虽然说一年几万块买药吃，对很多人也算一笔负担，但比起老年痴呆症给家庭带来的不幸和痛苦，这点花费根本算不了什么。” 总体来说，患者和网友们对价格这方面还是挺包容的，只要不是太贵，他们都表示理解，能接受，毕竟三清的药物，是真的有效，可不是某些所谓的安慰剂，吃不死人，也吃不好人，只能是拖下去期待奇迹的发生。 终于，熬到了这一天。 三清药业公布了AD特效新药正式上市的消息。 同时也正式公布了这款新药的售价。 正文 第一百章 全球上市，公布售价 三清AD特效药全球同步上市，国内国外售价全都一起公布了。 新药已经纳入医保，如果患者使用医保付费，价格只需一半。 同时三清非常贴心地发出说明书，就剂型和规格做出解释。 因为很多药品就算是同一种，规格不同，价格也是不一样的。例如阿莫西林胶囊，有250mg一片的，也有500mg一片的，从而导致每次服药颗粒也会不一样，每个人买药的时候都要把这一点考虑进去。 而剂型不一样，价格也同样会不一样。像六位地黄丸剂型就有很多种，有传统蜜丸、浓缩丸、水蜜丸等。再如硝苯地平是降血压的药物，有的硝苯地平是普通的片剂，有的是缓释片，二者价格就不一样。 缓释片释放的比较缓慢，患者每天只需要服药一次就可以平稳的降压，普通的硝苯地平片患者一天需要服用三次，缓释片的制作工艺更复杂，价格就会比普通片更贵些。 像三清的这个价格就是制剂技术比较高级的缓释片，患者病情稳定后，每天只需要服用一片，就可以预防和抑制老年痴呆症了。 当然每个人根据病情所需要的剂量会不一样，这个就要看医生怎么开药了。 国内售价一盒999！ 海外售价一盒999美元！ 药价一出，全网沉默了！ 片刻后，全网瞬间沸腾起来。 “卧槽，真的只要999？” “妈耶，这价格也太良心了！” “我读书少，你们可别骗我啊，真的这么便宜？” “我哭了，三清果然从来不让我失望，这是生怕大家吃不起药啊。” “良心药企，这才是人民需要的良心药企。” “技术垄断药，特别是这种救命药价格高昂的时代，三清居然卖这么便宜，我太佩服了！” “呜呜呜，穷比如我，家里也能吃得起药了。” “价格感人，我，我，我这就去买药，不对，我还没发病，不过以后我发病了肯定只吃三清的药。” “卫总这是生怕钱赚多了烫手吧。真是功德无量啊！” “卫总不亏是国民老公，连夜睡服高管，给出如此惊人低价。” “有没有懂的人，给我算算一年大概要花多少钱？” “我是患者家属，我给大家分析一下，这个药要根据医生给你开的剂量服用，每个月大概一到两盒，每年费用大概是一两万吧，如果使用医保的话，病症轻的患者每个月用一盒就够了，药费全年才6000！” “天啦，这一刻，我破防了，只想跪下来叫爸爸！” “这价格实在是感天动地！卫总真的对我们太好了！” 无数网友感动到浑身颤栗，所有患者和家属都泪流满面！ 他们实在是没想到，三清会把药价定这么低。 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药会这么便宜。 媒体和专家们也都惊呆了。 无比争相报道，各种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过了一会，网友们激动劲过去了，才想起来，好像还有海外售价呢。 看着海外售价，个个都开始狂笑！ “哈哈，鹰国那边一盒999美金，价格也很漂亮啊！” “怪不得国内售价这么便宜，合着是要好好挣洋人们的钱啊。” “三清太给力了，以前都是海外药企狠狠赚我们的钱，现在终于轮到我们赚他们的钱了。” “这很合理，水果手机也是海外999美金，国内上万块，我们的东西这么卖完全没问题。” “哈哈，以后留学生或者华人侨胞，来回一趟，光代购估计就能把路费给赚回来吧。” “以前他们搞代购，都是把国外的东西搞过来，现在都反了，从国内往国外倒东西。” “其实这个价格对国外人士来说，也不算很贵了，毕竟人家挣得是美金是吧。收入高，物价便宜，药价贵点再正常不过了。” “你这么一说，我都心动了，都想过几个月去鹰国旅游了，顺便做点小买卖。” “大家别惊叹了，我给卫总算了笔账，国内一千万老年痴呆患者，每个人都要吃他的药，每人每年就算一万块，每年就是上千亿，就凭这个药，他很快就是华夏首富了。” 这话一出，全网震动。 网友们还从来没给三清算过这种账呢，主要是卫康平时都很低调，从来没见过他任何炫富新闻，这么一想，还真是。 “卧槽，卫总这不仅仅是国民老公，这直接就是唐僧肉了。” “女妖精们都闪开，这么久从没听说过卫总的绯闻，他肯定是喜欢男人的。” “男人们滚开，敢跟女人抢老公，信不信你们现实中的老婆也瞬间没了。” “大家都和气点，没准卫总不在乎性别，就算在乎，我也可以去暹罗国一趟。” “哈哈，说回正事，每年千亿可只是一款药的收入，之前抗癌药还有别的七七八八的药还没算进去呢。” “嘶，真是恐怖如斯，而且这还仅仅是国内市场，如果加上海外数千万患者，这个数字我简直都不敢想。” “楼上我替你说了，我胆子大，卧槽，这可是万亿级别的收入啊！” “乖乖！这可是实业啊，不是金融那种资本市场，这个是长期收益，我们以后老了都要吃这个药，这个收入每年都会增长，而且每个患者只要活着就会一直吃下去。” “天啦，我的小脑瓜仁想不出这个天文数字了。” “就靠这一瓶药，别说华夏首富，全球首富迟早都是卫总的！” “别说了，卫总太香了，我现在看着他的照片都流口水！” “从来没见过这么年轻帅气的首富！以前这么年轻的都是首富之子，而且还都是歪瓜裂枣！” 无数人都震惊了！ 不过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毕竟这么为国为民的一个人，他要不是首富谁能是首富。 卫总在一众富豪中简直就是清新脱俗。 这么一位兢兢业业，一心研发新药，解救病人于水火之中，从来不挣黑心钱的良心企业家。 其他的富豪们，不，资本家们，跟卫总比起来，配吗？ 很快，海外患者们也得知了AD特效药的价格。 他们虽然也觉得价格贵，但是除了多骂几句也不能怎么样。 而且鹰国的医疗本来就贵，一生病收到的账单动不动几千几万美金起步。 所以三清这款药物的价格比较起来，也不算太过分的了。 患者于是纷纷开始请愿，要求将三清特效药加入老年医保之中，这样如果有政府的医保分担，患者的负担就能大大减轻。 鹰国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服务中心(CMS)在收到数十万人的请愿书后，不得不捏着鼻子把三清的特效药也加入老年医保之中。 全球患者总算皆大欢喜。 他们纷纷在药物一上市的时候，就以最快速度奔赴药房。 三天时间。 三清为海外准备的第一批特效药，整整300万盒，就已售罄！ 还有很多患者没有抢到药，正在嗷嗷待哺，等待重新补货。 三天！30亿美金！ 这个消息传出，其他药企顿时眼珠子都红了。 国内药企更是羡慕得发狂。 这就是垄断型原研新药的威力啊！ 简直就是一棵摇钱树！ 眼红归眼红，他们也只能看着三清发财，因为目前还没有一家药企能把这款药给仿制出来呢。 而且有国际专利的保护，就算他们能仿制，也无法生产出来售卖。 而另一边，各大银行，投行等资本，都激动疯了。 他们一个个仿佛看到了腐肉的苍蝇，蜂拥而至。 纷纷朝三清发去投资请求，基本都是跪求合作，然后全都被婉拒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怼院士的出击 这次是卫康发出公告，他表示公司新药研发这块已经达成良性循环，暂时不缺钱。 反而下一个目标是要多花钱，尤其是研发投入，三清在这一块还跟国际医药巨头有明显差距，短期目标是追平，长期目标则是力争远超同行。 同时三清集团制药业务也绝对不会上市。 消息一传出，各大网友顿时笑了。 “卫总牛逼，资本得不到的男人。” “看着资本吃瘪，我真的太开心了。” “下个目标是多花钱，要追平辉瑞是吗？我特么笑喷了。” “正该如此，医药公司就应该为人民服务，满足社会需求，怎么能控制在资本家手中呢。” “不上市，就不会被资本掌控，也不会卖高价药，这下我们放心了。” “国外药企巨头一年研发投入都是百亿美金起步，我觉得卫总这个花钱计划，恐怕有点难啊。” “不难不难，给全国人民一人一百块，轻松达成目标，哈哈哈。” “卫总这意思你们还没看出来吗？这是要一人带动一市的节奏，昆市要发达了，房价估计要飙升！” “我就看出来八成又要招人了，嘿嘿，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准备去投简历。” “羡慕楼上的学霸，如果时光倒流，我当年也会选择生物化学专业了。” “别的不说，如果三清的研发投入有菊为那么高，就能撑起整个国内医药行业了。” “是啊，你们不知道啊，国内药企的研发投入，全部加起来都没国外一家巨头多，而国外药企巨头的研发投入，都比不上菊为，菊为的研发投入全球排名第三。” “嘶，恐怖如斯，三清这是要跟菊为成为国内研发双冠王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今年到制药，我生化环材合该大兴啊！” 不提网友们的兴奋和激动，金融圈的心急眼馋，国内药企老总们看着三清的声明，不禁老脸一红，于是纷纷转过头去，全当看不到。 “国情如此，无可奈何呀。”他们如是想着。 一个人的惯性往往顽固得可怕，更不用说一个行业的惯性了。 虽然三清正在努力逆势而行，但是还没到扭转全行业局势的时候。 就在业内人士都对此声明保持缄默之时，网上突然出现一个帖子：“从三清之声明论我国医药业研发投入之拍案惊奇！” 发帖人为京大生物系主任，知名生物科学家，科学院院士常三维，此人在网上声名卓著，素以耿直敢言著称，常常发言怒怼各种行业内不平或者奇葩现状，因此得一外号为常怼怼。 帖子详细分析了国内各大药企的研发投入，大肆夸赞了三清重视研发之举，顿时引发全网热议。 “此时此刻，国内医药行业出现了一个可称之为‘华夏拍案惊奇’的现象。” “行内最赚钱，营收最多的药企，却不上市，也不融资，将挣来的钱都默默地花在药物研发和基础科研上面，一家企业撑起了一个行业。” “而上市药企们，却硬是走着一条充满华夏特色的道路。 数据显示，373家上市药企去年总研发费用仅为613亿元，不敌跨国药企罗氏一家。 以医药龙头恒瑞为例，该公司去年研发费用排在全球药企40名开外。如果把所有销售费用都用在研发上，总研发费用大约为19亿美元，排名将大幅提升至20名左右，可以与诺和诺德这种中等药企平起平坐。 国内药企这两年赚得可谓盆满钵满，它们究竟把钱花到哪去了？ 答案是营销推广。 去年共计有373家上市企业发布了业绩报告，总营收为1.92万亿，净利润1351亿元。而销售费用高达2790亿元，其中672亿元为销售员工薪酬，剩下的2118亿元主要用在推广上，包括学术推广，招待费用，会议费，宣传费，差旅支出等。 再拿恒瑞医药举例，该公司去年总营收277亿元，净利润63亿元。而全年销售费用为98亿元，其中42亿元用在学术推广，创新药专业化平台建设等市场费用上。 一份投入一份收获，投入如此之低，整个行业自然就是泡沫满满。别看各种创新药企业的PPT吹的是天花乱坠，但实际上国内的新药项目90%都是针对国内外已经验证过的靶点开发的派生新药。 派生药虽然仿照原研药，但稍微改变原研药的化学结构，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衍生药物。 国外新药都是原研新药，为同类第一或者同类最优，新药开发成本10亿到22亿美金，从进入临床到拿到新药批件成功概率9.6%，而国内派生新药的开发成本不到1亿美金，从临床到拿到新药批件的成功概率高达80%。 这种山寨风的新药策略看起来很美，但也意味着利润前景的降低，商业竞争的加剧。 那么，我国医药行业还有没有啥亮点，能在世界处于领先地位呢？ 这个，当然有。 那就是——估值，绝对雄冠全球。 从市场规模来看，目前我国药品市场的规模大概8000亿元人民币，鹰国约为我国4倍，世界医药市场达到1.2万亿美元，约为我国的9倍。 从企业实力来看，那些拥有同类最新最优的真正新药产品的国外药企，他们研发投入高，收入利润高，他们的市值却低于一个只有国内市场的派生产品的国内药企的市值。 这难道不让人觉得滑稽和可笑吗？ 这难道不是华夏拍案惊奇吗？ 呵呵，可以这么说，现在国内的新药企业是操着卖白菜的心，拿着卖.白.分的估值。 无论如何，打铁还需自身硬，想要出成果，不但要有硬实力，也需要有真金白银的科研投入。 这个行业需要像三清一样，静下心来，深耕内功，才能跟上头羊的脚步，不落伍，不掉队。否则的话，恐怕迎来的将是一场残酷的大清洗和大洗牌，市场竞争过后，又是一地鸡毛，会有多少家企业能够站立不倒呢。” 网友们看完顿时惊呼连连，感叹不已。 “三清果然是行业内一股清流。” “这绝对是行内人，看得通透，这个行业的改革势在必行。” “说实话，我宁可整个行业只剩下三清一家企业，也不想掏钱吃这些废物药企的药。” “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了医药行业的各种奇葩现象是怎么来的了。” “怪不得药价越来越高，真正有效果的药却还是要靠进口，特么原来全让这帮孙子拿去搞营销了。” “妈耶，常怼怼不亏是怼院士，这下怕是要得罪一大批人了。” “人家都院士了，有啥可怕的，我们国家正需要这样的专家来发声，才能督促行业的前进。” “这才是真正的专家啊，怼怼真是好样的，爱了爱了。” “希望三清能起到行业领头羊的作用吧，哪怕能让其他药企跟随前进也行啊。” “我看难，快钱挣多了，难道还能去挣研发那种又慢又难的辛苦钱吗？” 这篇檄文也传到了卫康的耳中，他仔细观看，长叹一声：“知我者，莫若君也。” 这个帖子简直就是说到了他心坎里去，而且对方对三清也是大加褒奖。 那必须表示支持。 卫康行动很快，马上就通过齐院士，联系到了常院士，邀请对方成为三清的荣誉顾问。 双方一拍即合，三清顺势提出，跟京大生物系和化学系开展校企之间战略合作。 三清现在有钱有名，最欠缺的是尖端科研力量，以及行业优秀人才。 卫康看着京大的人才们，十分眼馋，以往这些人都要出国留学，然后大部分都不会回来的。 现在三清在全球药企中也算打响了名头，对这些高级人才的吸引力想必会剧增。 毕竟，谁不想学成归国，衣锦还乡呢。 以前国内没有舍得在科研上面花钱的药企，现在，有三清了。 相信海外人才必将有一大波回流。 而三清，也要打造全球第一的生物化学研发基地。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下个目标，脑神经干细胞 宁市，新年刚过，全城笼罩在一片喜庆之中。 今年的春节来得格外晚，依旧春寒料峭，冷风呼啸而过，也无法阻挡人们出门逛街的热情。 赵立左手搀着老父亲，右手牵着媳妇的手，身后跟着刚满十八岁的儿子。 一家人裹得圆滚滚的，满脸欢喜地沿着街道慢慢闲逛。 年前老父亲服用三清的特效药后，病情日渐好转，总算在除夕之前恢复了自理能力，出院回家了。 全家人聚在一起过了个喜庆热闹的新年，年后更是一齐出动，来到久违的步行街，闲逛看热闹。 父亲的病虽然把家底掏空，但是好在三清这款药价格不算高昂，还在他能承担的范围之内，不用借钱就把病治好了，以后只要每天定时服药，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媳妇的新工作也找到了，过完年就能出去挣一份家用，儿子的成绩也很好，没有被影响到，真是诸事顺利，阖家欢乐啊，想到这，赵立全身涌出一股暖意，觉得这刮脸的寒风也不难受了。 一家人看着街道两边光鲜亮丽的橱窗，眼花缭乱，犹豫了一会，不敢进去。 于是在外边过过眼瘾，边走边聊。 “爸，我高考志愿想报制药专业，据说三清的工资可高了呢，我想毕业以后去那里工作，不但能挣钱，还能救人咧。” “哟，看看你儿子，有出息了咯，还能自己拿主意了。不过我觉得说得对，要没有三清的药，你爸不还在医院躺着呢，做人不能忘本，他这个想法挺好的，我支持他。” 老父亲没有说话，双手抓紧了孙子的胳膊，只是默默点头。 赵立一脸笑意道：“行，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们都支持你，回头你也研发个新药啥的，治治你妈的关节炎。” “好耶！”少年涨红了脸蛋，捏紧了拳头，连连点头：“那必须的。” 一家人相视而笑，继续向前走着。 忽然一阵风吹过，地上滚过来几个塑料瓶，吸引了赵立和媳妇的目光，俩人同时往地上看去。 媳妇赶紧脱手上前，俯身捡起，脸上露出欢喜之色，多捡一个瓶子，就能多积攒一点钱啊。 她捏扁瓶子，塞进手上的购物袋中，一家人又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一路慢慢前行，没一会就上了台阶，向着高处缓缓而去。 这过年的喜庆气氛在三清总部更加浓厚。 春节刚过，所有人就赶回岗位，开始辛勤工作，一个个精神抖擞，干劲十足。 因为年前发了年终奖，不论什么岗位，每个人都收到了6个月薪水的奖金，而抗癌药组和阿尔茨海默症新药项目组，则是收到了12个月的奖金。 由于大家的工资基数都比较高，这笔奖金相当可观，年前由于忙于新药上市，卫康没有举办年会，直接每人发了一个菊为的折叠屏手机作为年货奖励。 此外，抗癌药和AD特效药两个研发组获得年度最佳贡献大奖，可带家属前往全球任一海岛的顶级奢华酒店度假一周，公司报销。 现在这两个组的员工正热火朝天地在公司内网上讨论着，为心目中的度假天堂而投票。 “全球最佳海岛就这几个了，麻袋，塞舌，夏夷，菲姬，大溪第，毛求，六大选项，大家速速投票！” “是不是远了点？路上飞十个小时有点够呛。” “商务舱来回，你怕球，这也不行，你小子是不是太虚了点？要不去喝点缺哥的独家秘制水果奶。” “别，别，我怕了还不成，我宁可挤在经济舱坐十个小时，也不敢去喝缺哥的东西啊！” “哈哈哈，就知道你小子最怂，上回我一口气喝了两杯奶，草莓味的，把缺哥都看愣了。” “卧槽，是个狠人，下回缺哥让我们试啥口味，你就是我们组的代表了。” “嘘，听说缺哥向卫总建议，要把这个什么奶放在食堂，向全公司推广。” “嘶，缺哥牛逼，卫总八成不知道这奶是怎么来的吧。” “你们真是闲的蛋疼，不管怎么来的，反正来源都很卫生干净，又不是真的用蟑螂做的，有啥不能喝的，亏你还搞研发的，这点理性思维都没有，呵呵！” “你这么说也对，是我错了。回头我就去喝一杯，尝尝口味。” “别跑偏了，赶快投票啊，现在状况很激烈啊，差不多都是平局。” “嘿嘿，我听老婆说这几个地方都挺好，以后打算都去一遍，这次去哪我都行。” 员工们热情似火地讨论着度假选项，研发组三大头目，却跟卫康一起坐在办公室里，讨论着下一个新药的研究方向。 卫康手指轻敲桌面，沉吟道：“公司收到很多老年痴呆症患者家属的请愿，他们的亲人虽然服用特效药后消除了脑部淀粉样沉淀，但是脑部神经却已经萎缩，无法再彻底恢复正常了。” “他们希望我们能继续深入研究下去，彻底从根子上解决这个问题。这也就是公司下一个阶段的新目标，研发出激活脑部干细胞，让萎缩的神经元细胞再生的新药。” 他看向三位得力干将：“你们怎么看？” 闻人龙第一个开口，他兴奋地一拍手，大声道：“这还用说，干了！” 唐缺摸着脸上一圈青色胡茬，缓缓说道：“现在业内对于成年人大脑内神经干细胞的存在有争议，毕竟成熟的人类大脑一共有1600亿神经细胞，要在这些细胞里找到神经干细胞，是非常有挑战性的一件事情。因此，作为当世最懂生物的生物天才，这把我也跟了。” 陈以清沉思半响，两眼灼灼发光，毅然点头道：“如果能找到某种方法刺激人脑中的神经干细胞分裂增殖，重新分化为神经元，可能是最有效的治疗神经损伤和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办法了。” “这不仅仅意味着能够彻底根治老年痴呆症，而且也意味着成年人的大脑神经还可以再次发育。这对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这种伟大的实验，我必须参与其中。” 啪啪啪！ 卫康猛地鼓起掌来：“好，这正是我们公司的意义所在。” 他扬眉长笑，豪气干云：“那我们就开始改写人类历史吧，一起见证这伟大时刻的到来。” 第二天，三清正式发文，喊话全球学者，邀请同行加入，继续阿尔茨海默症的后期新药研究。 “三清不满足于γ分泌酶抑制剂的解决方案，决定进入下一阶段，针对成人脑神经干细胞的激发办法进行深入研究，以求彻底攻克这一神经退行性疾病。” “致全球学者，如有志同道合之士，欢迎加入三清的研发小组，继续这一开创性的科学课题，三清将竭尽所能提供支持，包括但不限于充足的经费，顶级实验室，宽松的科研环境，以及天才队友等。” 简简单单两句话，却引发全球哗然。 有不理解的，有冷嘲热讽的，甚至有人认为他沽名钓誉。 诋毁有多少，赞美就有多少。 有赞美他的，有推崇他的，甚至有人视他为救世主，拯救病人于水火之中。 就在全球热议此举的时候，卫康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拉斯克医学奖 “你好，请问是卫先生吗？” “是我，你是谁？”卫康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鹰国电话号码，疑惑问道。 一般情况下，他并不会接听任何陌生海外来电，但是前几天行政部收到一封陌生的邮件。 邮件自称是鹰国新村的拉斯克基金会，宣布卫康获得了本年度的拉斯克临床医学研究奖，并将于数天内亲自向他宣布此事，并致以诚挚恭贺。 本来行政部还以为是海外的钓鱼邮件，后来搜索了一下拉斯克医学奖，这才知道是一门来头甚大的奖项，赶紧转达给了卫康，于是，这才有了这个电话。 “你好，这里是新村的拉斯克基金会，我叫乔治，是评审委员会的一员。非常荣幸地通知你，尊敬的卫先生，您获得了本年度的拉斯克临床医学研究奖。” “本来提名者是有几十位的，但是他们的成就跟你一比，就如萤火虫跟太阳比较一样，顿时黯然无光了，你去年的成就让人惊奇，不但神奇地治好了癌症，还在神经退行性疾病领域取得令人尊敬的成就。因此提前脱颖而出，获得了这项殊荣。” “稍后我们会正式公布此消息，并邮寄一封正式邀请函给你。你公司的邮箱也会收到一封邮件，上面注明了详细的领奖日期和其他事项，如果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回拨这个号码，或者致电邮件里的评奖委员会办公室的号码。” 卫康听得十分开心，赶紧道谢：“好的，谢谢！”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有多少奖金？还有如果我走不开的话，可以让人代领吗？” 对方非常亲切地回答道：“我们了解到科学家们都是非常忙碌的，专注于自己的事业，所以当然是可以代领的，至于奖金是微不足道的30万美元，跟你的身份和所做出的成就比起来，自然不算什么，不过这是一种荣誉的象征。” “好了，如果你没有什么疑问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毕竟你的时间，能拯救许多人的性命。再次祝贺你获奖，并表达我对你的敬意，期待能在新村见到你。卫先生，毕竟我们所有人都对你很好奇。” 卫康挂断了电话，通知行政这个消息。 没多久，行政部就将收到的邮件转发了过来。 同时，将这个喜讯在公司内部宣布。 全体员工顿时欢呼起来。 “哇塞，卫总牛逼，拉斯克医学奖可是被称之为诺贝尔奖风向标啊，是鹰国医学界最高奖项。” “据说获得这个奖项的科学家，今年，或者未来几年内，都会成为诺奖得主。” “我怀疑今年10月份卫总就能获得诺贝尔奖了。” “去掉怀疑两个字，今年的诺奖要是不颁给老板，那将失去公正性，谁都会不服的。” “卫总研发了抗癌药，还有AD特效药，这都是国际上突破性的成就，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哈哈，我得去恭喜老板，老板一高兴，没准又要给大家发红包了。” 虽然大家收入都不错，最基层的行政文员一年也有十几万，研发人员更是轻轻松松就年入几十万。 但是能收到卫总的红包，沾点喜气，还是很开心的。 卫总对大家这么大方，工资给得高，奖金给得足，这样的老板获奖了，大家都打心眼里为他高兴。 拉斯克医学奖是医学界仅次于诺贝尔奖的一项顶级奖项，也是鹰国最具声望的生物医学奖项。 该奖项有七十多年历史，旨在表彰生命科学和医学领域作出突出贡献的科学家，医生和公共服务人员。 获奖者的发现和成果不仅扩展了人类的认知，也影响了千千万万的人。他们的成就经得起时间和科学的严格检验，造福了全世界。 该奖分为基础医学奖，临床医学奖和公众服务奖三大类，后又增设特殊贡献奖，前两项专门授予科学家，其得奖者通常会在随后的一年到数年得到诺贝尔奖。 获奖者由来自世界各地的杰出科学家组成的评审委员会产生，能够获奖，往往代表了医学界和学术界权威专家们的认可和推崇。 国内首位获奖者是涂悠悠女士，因为发现用于治疗疟疾的青蒿素，挽救了全球特别是发展中的国家数百万人生命而获奖。四年后她就获得了诺贝尔奖。 同样获奖的名人还有比尔夫妇，他们由于在医学和健康领域的慈善投入，改善了数百万贫苦民众的生活，而获得了公共服务奖。 总之，这是一项非常巨大的荣誉，但卫康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如今的成就已经不需要任何奖项来证明了，反而，如果一个顶级奖项，没有他的名字，那才是没有权威，也失去了公正性。 治好了癌症和老年痴呆症，就这两项成就，足够获得两次诺贝尔奖，并成为人类史上数得着的伟大科学家。 不过奖项不论大小，都是代表世人和同行的认可和善意，卫康还是欣然接受了。 全球各种行业荣誉，大部分获奖者都是西方人，少部分其他国家人，东方根本排不上号。 寥寥几位诺奖和其他奖项获得者，大概不过十指之数，其中很多都不是华夏国籍。 这些奖项是一种国际学术影响力的体现，同时也能吸引更多的人才。 翻开长长的诺奖名单，往往能看到整个数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和医学史，无数耳熟能详的发现和定律，都出自这些获奖者。 每次卫康看到这些名单，心里往往有种强烈的触动。 这整个获奖目录，就是整个现代科学的基石。 而华夏人的名字，在里面少得可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华夏的基础学科，还是太弱了，而科技的突破，往往离不开基础学科的发展。 就是这些基础学科的发现和定律，才发展出人类现在拥有的所有科技和生活。 一定要改变这个现状，这里面也应该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卫康默默想着，对三清未来的发展方向有了新的决定。 一个想法浮现在心中，华夏也该有属于自己的世界级奖项，以高额奖金来鼓励所有的科研人员，多进行基础科学研究。 诺贝尔建立奖项的时候，他同时也是一个土豪企业家，而他卫康，同为一个土豪企业家，成立一个世界级科学奖项，这很合理，算是致敬前辈。 诺奖的奖金标准很高，诺贝尔当时认为奖金应该支持科学家在没有薪水的前提下，全心投入科研工作20年，以此为标准发放奖金，鼓励科学家为科学献身，让他们再无后顾之忧。 他卫康也可以！ 比钱，他没怕过。 只要三清一直存在，这个奖项就会一直存在，并且有着源源不断地资金来源。 不过具体事项，还需要再仔细合计一下。 他心情激奋之下，很快回复了邮件，表示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暂时走不开，将由三清的实验室负责人前去代领。 这个代领人员他准备派陈以清去，老陈为阿尔茨海默症付出多年，更值得此项殊荣，甚至他觉得评委会没把三清的研发组都算上，简直是有失公允。 随后，三清将这个喜讯发布在官网，顿时引发全网祝贺，贺喜之声绵绵不绝。 齐院士，谢院士，常院士纷纷发来贺电，就连涂院士也难得地表达了祝贺。 片刻之后，卫康获得拉斯克医学奖的新闻，就刷爆了网络。 并迅速登上各大新闻头条，以及热搜榜首。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生发液震撼上市 除了网友热捧，官媒也报道了此事。 毕竟获得国际大奖，还是很给华夏官方长面子的，尤其是这个奖项还号称是诺奖风向标，那么下个诺奖不远了。 无论对官方还是民众，诺奖都是最负盛名的那个荣誉，卫康现在就好比获得了提名，离正式获奖就是一步之遥。 每个人打开电视都能看到跟他有关的新闻报道。 “今日我国知名医药专家卫康荣获拉斯克医学奖，这是我国继涂女士之后的又一位拉斯克医学奖获得者。” “让我们恭喜卫先生，卫先生在过去的一年内相继研发出能够治疗胰腺癌，肝癌，肺癌等数十种癌症的特效药，还研发出能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的特效药，这些突破性的特效新药极大地填补了国际空白，救治了全世界数千万人民。” “日后，他还将率领团队成员继续前进，研发出其他领域的特效药。让我们一起期待他的成就，同时也希望国内能够涌现出更多像他一样的顶级医药专家。” “由于卫先生的药医治了许多患者，他在民众中的声誉非常高，为了解人们对他的看法，我们特地随机采访了一些路上的群众，来看看大家对他的评价吧。” 一位女记者出现在画面中，她手中举着话筒，面带笑容地走在大马路上，很快就选中了一位老大爷进行采访。 “你好，请问一下你听说过三清药业的卫康吗？” 老大爷双手揣兜，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女记者，反问道：“当然啊，这世上还有不知道卫总的人吗？” 女记者尴尬一笑，继续问道：“新闻里报道卫康获得了拉斯克医学奖，这是一项巨大的国际荣誉，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老大爷摇了摇头，有些不满地说道：“俺觉得国外太小气了，怎么也得给他个诺贝尔奖吧。诺贝尔奖你听说过吧，听说是全世界最有名的一个奖，得奖的都是大科学家，俺觉得只有这个才配得上他。” 女记者笑容一僵，赶紧换了个话题：“大爷你的想法很好，那么面对镜头，你有什么话想对卫总说吗？” 老大爷看向镜头，腼腆地笑了笑，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卫总，你好，感谢你研发了那么多特效药，让俺们再也不怕得癌症了，也不怕得呢个老年痴呆症了。还有，再次感谢你，这些药你肯定花了大价钱才做出来，但是卖的钱都不贵，俺们都很感激，平时大家都夸你是个大好人，肯定会长命百岁。” “场面话俺也不会说，总之就是代表俺家人还有俺朋友谢谢你。” 女记者采访完老大爷，又随机拦了一个中年男子。 “你好，我是央视的记者，请问你听说过三清制药的卫康吗？” 中年男子戴着帽子，连连点头：“听说过啊，我还知道他最近得了个号称小诺贝尔奖的拉斯克医学奖。” 女记者顿时笑容满面：“那你对他有什么看法吗？” 中年男子赞不绝口道：“卫总啊，我可是他的铁粉，我爷爷就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好几年了都快把我给忘了，多亏了他的药，今年过年都能认出我来了。有卫总在，我们以后再也不怕得什么绝症了。哈哈，还有我老婆很喜欢他家的护肤品，他家的解酒药也在酒局上救了我好几次，总之我们全家都特别喜欢他。” “那你对他有什么想说的吗？” 中年男子突然两眼放光，伸手就把头上帽子摘下来，指着自己地中海一样的头顶，冲着镜头焦急地说道。 “卫总啊，我求你个事，你啥时候发明个生发液啊，让我再长点头发出来呗，我现在出门都得戴帽子，这头发再掉下去我都只能去剃个光头了。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在学校也是个玉面小郎君，风流少年郎啊，这人到中年全让头发给毁了呀……” 中年男子还想继续说下去，女记者赶紧走开，走远两步，又拦下一位路人。 “你好，请问你听说过三清的卫康吗？” 这次是位二十多岁的女孩，一听这个名字，顿时眉飞色舞，笑得合不拢嘴。 “啊，我是卫总的粉丝呀，我和姐妹们最喜欢他了。” “那你对他有什么看法吗？ 女粉丝脸上露出一副花痴无比的神情道：“卫总真的好帅啊，还年轻有为，身家千亿，天啦，听说他还是单身，而且从来不传什么绯闻，真是现实中的白马王子啊。” 女记者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着，随后镜头一转，换成了下一个路人。 不过后面的路人都是一些大妈大爷，还有青年男子中年男人，很明显记者也学乖了，不敢采访狂热的女粉丝了。 采访片段播出，网友们都笑疯了。 大家都看出来，这里面肯定有不少片段被剪掉了。 那个女粉丝的三连问都没完成，肯定是最后一个问题说了什么疯狂的话，惨遭和谐。 卫康也看到了这次的央视新闻和街头采访。 他摇了摇头，无语地笑了。 虽然大家的夸奖，让他很高兴，但是不能骄傲自满，就此停滞不前。 以后还是要多研发药物，让大家的吹捧来得更猛烈些才对。 不过，采访中那位中年秃顶男的问话，也瞬间提醒了他一件事。 之前他把生发液这事交给盛长雅办理，还让对方新年之前就要研发出新洗护系列。 不过后来一直忙于AD特效药，这事就暂时拖到年后了。 现在诸事已定，三清美妆的洗护系列也该隆重上市了。 想来应该很快就能看到生发液的大新闻了。 ****** 京城四环的一栋别墅中。 导演徐恒从助理手中拿过一个黑色瓶子，满脸狐疑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生发液？靠谱吗？” 助理点点头：“是啊，听说效果很神奇的。您试试呗。” 徐恒一脸好奇地端详了半天，这个瓶子大概100毫升容量，有一种墨玉的质感，纹理细腻，光洁无比。 助理在旁边解释道：“这是三清美妆找您给他家生发液做广告。他们好像有一系列的高端洗护产品就要上市了，打算先找明星做做广告，宣传宣传。” “这是给您试用的，一共给了5瓶，每天早晚两次，涂在头上就行，当然您也可以多涂点。据他们说，大概一个月就能长出来头发。” 徐恒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嘿嘿一笑道：“倒是打得好算盘哈，知道我是秃子里面最有名的，名人里面最秃的，哈哈。” “不过他家别的东西一向效果很好，我老婆就很喜欢那个美白精华，这个生发液肯定也差不到哪去，我马上就试试。”徐恒说着说着，忍不住心痒痒起来。 他赶紧拿着瓶子跑进卫生间，倒了一些在手心，液体漆黑如墨，有些黏稠，还带着一种淡淡的馨香，十分好闻。 小心地抹在头顶，顿时觉得头顶一阵清爽，过了一会，液体都被吸收了，也看不出什么颜色。 徐恒是国内著名光头导演兼演员，拍的几部电影都非常卖座，名气很大，虽然不是偶像明星，但是号召力毋庸置疑，不比顶流小鲜肉差。 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头发浓密，后来人到中年，头发慢慢掉光，干脆就彻底剃了个光头，以光头形象示人，反而建立了自己的风格，很有辨识度。 毕竟光头比地中海秃顶要好看得多，反正也不影响他的实力，照样拍卖座电影挣大钱。 前几天他收到三清美妆的询问，对方新出了一款生发液，问他有没有兴趣做做广告。 本来他是不相信的，因为市面上的生发产品他也用过不少，可是没一个有用的，要不是三清大名鼎鼎，是正规大公司，他还以为遇到骗子，想利用自己的名气，做虚假广告捞一笔呢。 不过既然是三清，人家连癌症和老年痴呆这种绝症都治好了，让头发长出来，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徐恒摸着自己的光头，动了心，于是就有了之前那一幕。 毕竟可以的话，哪个秃子不想再长出头发来呢。 而且还能收三清美妆一笔钱呢。 下个月要举办金花影视奖了，如果头发真的长出来，想必能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影迷的面前吧。 徐恒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又看，美美地笑了。 一个月后，海市，金花影视奖现场。 红毯铺地，人山人海，无数长枪短炮对准了现场。 徐恒一出现，就被蜂拥而上的媒体围住了。 无数话筒递到他面前，记者们七嘴八舌地争相开口提问。 “徐导，听说这次你有一部主演的电影入围，同时提名最佳导演奖和最佳男主角，请问你有信心获奖吗？” “徐导，请问新电影什么时候杀青呀？” “徐导，请问你觉得谁最有希望获得最佳女主角？” “徐导，你夫人怎么没一起来？” “徐导，今天怎么戴假发来了？请问是以后要换造型了吗？” 徐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个月了，他已经长出来半寸长的发茬了，感觉到有点扎手，顿时咧开嘴笑了。 “哈哈，这是我自己长出来的真头发。” “啊？真头发？”记者们都惊呆了。 徐恒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得意地说道：“不信吗？换我我也不信，不过你们可以摸一摸，试试真假。” 一个相熟的记者好奇地伸出手在他鬓角一摸，顿时跳了起来：“卧槽，是真头发。” “啥？真的假的？” 其他记者也绷不住了，一个个伸手往他头顶摸去。 徐恒笑嘻嘻地随大家摸，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没一会，前排的记者都摸过了，得出了一个震惊的结论。 还真是真头发，不是假发套。 记者们都惊呆了，瞬间引爆了好奇心，纷纷发问。 这次，没一个是问他新电影的事。 “徐导，你这是植发了？” “徐导，你做了多久了？上个月看你参加一个综艺节目，好像还是光头啊，植发手术有这么快吗？” “徐导，你在哪做的，效果挺好啊，能不能也告诉我一下，我也想试试。” 一个地中海秃顶的记者热切地追问道。 他们这些记者和摄像，也有不少中年秃顶迹象，平时一个个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如今看到徐恒这么好的效果，顿时眼红心热起来。 徐恒笑咪咪地着看向镜头，神采飞扬，就连电影得奖都没见他这么高兴过。 “哈哈，大家都看到效果了吧，是真头发，我可没骗你们哦。” “而且我这不是植发，植发的副作用很大，我可不敢去。你们肯定想不到吧，我这是用了一款神奇的生发液，没想到效果是真的好啊。” 徐恒眉飞色舞地在镜头前说着，旁边聚拢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都支着耳朵等他说出真相。 “你们看，一个月就让我长出了头发，还比年轻时候更浓密。这效果杠杠的吧，而且只要把生发液涂在头上就好了，完全不用做任何手术，非常自然，非常健康。” 有人忍不住开口了：“徐导，您赶紧说是什么牌子的生发液吧。” 徐恒尽心尽力低着头在镜头前尽情展示了一遍，才缓缓说出答案。 “我用的是三清美妆的生发液，这款产品很快就要上市了，想要长头发的朋友们，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啊。哈哈。” 人群中顿时发出阵阵惊呼。 “什么？三清还出生发液？这不是一个药企吗？” “你是不是傻，是三清美妆，怎么你老婆没用过这个牌子的美白产品？” “噢噢，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徐导，你别走啊，这个生发液什么时候上市啊？” 人们议论纷纷，而这时，徐恒的身影早已远去了。 当天晚上，徐恒导演的光头和满头黑发对比照，就登上了全网头条和热搜第一。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哪个媒体又借着金花奖炒冷饭，把徐恒年轻时候的照片又翻出来做对比了。 结果点进去仔细一看，顿时坐不住了。 原来大导演徐恒竟然用三清生发液治好了秃顶，在一个月内就长出了满头浓密的黑发。 这下，全体网友们都惊呆了。 “卧槽，三清美妆又要震撼出击吗？” “哈哈哈，我狂笑不已，我们秃头程序员的春天终于来了。” “中年男人泪如雨下，还是卫总懂我们。” “卫总果然急人民所需，不亏是为人民服务的热心企业家。” “简直就是及时雨啊，我可太感谢卫总了。” “妈耶，妈妈再也不愁我这小秃子找不到对象了。” “快，告诉我什么时候上市，我的钱包已经饥渴难耐了。” 网友们疯狂涌入卫康的浪博首页，询问上市时间。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程序员美梦成真 晚上十点半，杭城某小区。 张军筋疲力尽地开门回家，换了鞋，直接瘫倒在沙发上，半天不想动弹。 他是某互联网大厂的高级程序员，虽然收入还算丰厚，但是工作强度很大，每天加班到深夜是常事。 他们这个行业非常卷，每个人工作都很拼命，都想早点晋升，避开35岁后劝退这样的悲惨命运。 这就导致每个人都有一些或多或少的健康问题，像熬夜，内分泌失调导致的脱发更是大部分人的常态。 今天回来还不算太晚，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正要刷下视频解压。 张军因为行业的关系，对各种电子产品非常狂热，关注了许多科技博主，常常观看手机，电脑等产品的测评视频。 正好手机推送了一条他喜欢的数码UP主的新视频，于是赶紧点进去观看。 一进去这位叫罗小黑的UP主的最新视频，他就惊呆了。 这个UP主在视频里从来都是戴着一顶棒球帽，把脑袋捂得严严实实的，从不露出一丝头发，因此老被人调侃是光头，粉丝们都已经默认他是秃头大佬。 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脱掉了帽子，露出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精神抖擞地讲解着最新款的大米手机。 弹幕疯狂地滚动着，全在惊叹他的一头黑发，压根就没人关注手机。 “说好一起秃头到老，你却偷偷去植发”，“小黑竟然有头发！”都是诸如此类的弹幕。 张军瞬间坐起来了，情不自禁往自己头顶摸去。 每天工作压力太大，导致他才刚30，就已经脱发好几年了，去年更是顶部头发都掉光了，彻底成为了地中海秃头。 去年相亲了几次，每次都是聊得好好的，一看到他秃顶的照片或者真人后，就光速冷淡下来，马上杳无音讯了。 这也让他心里有些自卑，本来条件挺好一小伙，在女孩面前总是有些放不开。 他甚至有了去植发的想法，上周还抽空在网上搜索植发的经验分享贴呢。 眼下看到戴了三年帽子，熟悉得不得了的UP主突然露出浓密的头发，怎能不让他震撼。 他直接不看视频了，赶紧跑去评论区，果然找到了答案。 “竟然是三清美妆的生发液！” 张军喃喃自语着，马上醒悟过来，打开三清的猫淘旗舰店，果然找到了生发液的页面。 生发液已经正式上市，一瓶100毫升，售价528。 这个价格不便宜，但是如果真的有效果，那可就太值了。 光速浏览了一下详情页面，主要是看看使用说明和疗程。 一般的脱发一瓶就可以让头发长出来，秃顶的可能要两三瓶，光头这种严重的大概五六瓶也足够了。 不过头发虽然长出来，但如果生活习惯不改变，脱发的原因还在的话，还会继续脱发，要想维持效果，需要一直使用下去。 维持效果的话，所需的分量比治疗要少很多，每个月一瓶就足够了。 好在对头发有刚需的人看来，能让头发一直维持浓密，每个月几百块的价格真的不算什么。 再看评论，已经有一万多条了，全都是好评，光清晰的图片对比就有几百张。 他顿时按捺不住，心情激荡之下，立即下单了三瓶。 下完单，又仔细翻了翻图片，带入感极强，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秀发飘扬的英姿，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第二天晚上就收到了包裹，打开一看，包装十分精美。 打开墨玉般的瓶子，倒了一些抹在光溜溜的头顶，又倒了一些涂在周围一圈稀疏细软的头发上，感受着头皮上的清爽感觉，满意地笑了。 很快，由于他每天用的分量比较多，一瓶很快用完了。 肉眼可见的看到头顶长出了浅浅的发茬，顿时惊喜交加。 两瓶用完，头顶长出了半厘米长的新发，乌黑发亮，连带周围的头发也粗壮浓密了许多。 张军高兴地在洗手间又叫又跳，恨不得立马跑出去相亲。 等他情绪稳定下来，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忍不住感叹起三清生发液的神奇效果来。 次日上班，他终于再也不用戴帽子了。 到了办公室，他放眼望去，喜不自胜，正要跟几个同事炫耀下自己的头发。 突然，他揉了揉眼睛，有那么一刹那，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只见办公室里，每个人头顶都是乌黑浓密的头发，以前印象中一片帽子的场景再也不见了。 张军愣了半响，才醒悟过来，原来每个同事都偷偷买了三清生发液用上了。 他笑着坐下来，摇摇头，感叹了一下自己的迟钝，又盯着眼前的电脑，投入到无限的工作中去了。 随着三清生发液的持续热销，像张军这样的人越来越多。 一开始其实他们都不太相信网上的新闻，总觉得真真假假，有些过于夸张。 直到看到自己的朋友同事或者熟悉的人，都用过之后的效果，才真的相信了，马上下单购买。 国内现在市场上的相关产品主要是两类，一种是防脱发的洗发水，一类是生发液和生发梳之类治疗脱发的产品和仪器。 防脱发的洗发水大部分用了之后都是没啥效果的，顶多头发掉的少一点，从每天一百根变成七八十根吧，只能说用了比没用强那么一丢丢。 至于治疗脱发的东西，用了效果就很玄学，主要起一个心理作用，毕竟普通人每天都会有新头发长出来的，甚至还有人用了之后起了反作用，头皮发痒，起红疹之类的。 因此，当三清的生发液出现之后，立即产生了降维打击的效果，其他所有竞品，销量全都断崖式下跌。 市面上的厂商顿时叫苦连天，他们都没有想到，突然会天降猛男，把自家的产品都给锤爆了。 对方不但效果好，价格也不贵，根本不是对手。 很多顾客买了生发液之后，又看到同系列的洗发水等洗护产品，也都买了一套回去配套使用。 这套洗护产品线包括洗发水，护发素，发膜等产品，所有发质适用，很是精简。 洗发水更是男女都可以使用，价格大概是300毫升128，700毫升228，以及1.5升368的家庭装。 很多人往往都是买了大包装的回去一家老小都在用。 很快，三清生发液就把市场给抢走了大半，市场占有率达到了80%的恐怖数字。 同行不是纷纷转型就是直接倒闭。 只剩下一些特别便宜的产品，和一些进口产品还在销售，不过销量也在不断下滑。 估计再过一段时间，三清生发液的市场占有率将会超过九成，彻底占据这个市场，成为每个脱发人士的首选产品。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王子与秃之神的对决 这个时候，三清美妆也在继续将生发液推向海外市场。 由于在鹰国这些国家销售化妆品，尤其是生发液这种偏药品的东西，是需要进行FDA注册并获得认证的。 所以上市时间会比国内晚一些。 由于国内媒体争相报道三清生发液的神奇效果，这些消息光速传播到海外。 海外网友们瞬间都坐不住了，纷纷争相求购这款神奇的东方生发液。 国外男人由于饮食和生活习惯的原因，他们的秃头普及率也非常高，许多国家的王室成员更是秃顶重灾区。 而且国外的植发手术非常昂贵，不是普通人能负担的。 能大手笔进行植发挽救秃头的往往都是有钱人，比如全球首富马布斯就曾经植过发。 这迅速导致了生发液代购生意的火热，价格也水涨船高，从528块变成528美金，而且还供不应求。 无数海外华人纷纷联络国内的亲友进行代购，挣得盆满钵满。 这一行为导致三清生发液迅速脱销，三清美妆不得已只好限购，每个ID只能购买三瓶。 简直就跟当年国外婴儿奶粉席卷国内奶粉市场，引发代购狂潮的事件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次换成了三清生发液这款国货。 而且华夏国民显然很有素质，面对断货现象也没有口吐芬芳，反而感觉十分自豪，乐得看到自家国货横扫海外市场，体现了自信宽容的优秀品质。 ****** 欧罗巴，公牛国首都雾城。 公牛国的王室，就患上了秃之诅咒，是一个被秃顶之神诅咒的家族。 秃头是王室最正统的皇家基因。 在人们想象之中，王子都是高大英俊，优雅潇洒的形象，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最终体，但是世界上最崇尚君主制度的公牛国，脱发基因却一直笼罩着王室，基本上每位公牛国出品的王子，不论相貌如何，必然秃头。 不但王室如此，整个公牛国的男人脱发几率都非常高，有调查显示，公牛国成年男性秃头几率高达40%，几乎人人秃顶，所以王室遗传脱发基因也很正常。 而王子们脱发之事也证明了一个悲观的事实，就算你生活再健康，饮食再规律，经济再富裕，却还是难逃脱发厄运，这是由基因决定的，没法改变，王子也不例外！ 为了从秃顶之神手里拿回自己的秀发，男人们进行了几千年不屈的抗争。 全球男人们每年用于治疗脱发的花费高达27亿英镑。没错，在男人们为了头发一掷千金的同时，每年人类用于控制疟疾的钱还不到2亿英镑。 在男人看来，秃顶，比疟疾可怕十多倍！ 因此，公牛国上到秃顶王子，下到脱发名流，统统都离不开植发手术，他们纷纷在私人诊所一掷千金，花费巨款重新打造自己的头发，意图恢复自己的颜值巅峰。 这些人中，有体坛名将，有知名歌手，有政界名流，足坛更是变成了植发发友交流会，几乎整个国家队连同教练都植发了，据说板凳上的饮水机看守员也没落下。 虽然这些名人不差钱，植发效果看起来还不错，但是限于当今世界的植发水平，植发手术还是有各种问题和缺点的，其中可持续性是最大的问题，经常植发一两年之后就都掉了。 还有一个就是如果秃顶区域太多，也是很难植发成功的，公牛国大王子就因为这个原因非常遗憾地与植发手术失之交臂。 不过，现在他们的机会来了。 当三清生发液的奇迹传到公牛国之后，大王子一刻也忍不住了，立刻联系了相关人员加急采购了一批生发液回国。 此时此刻，大王子就在贝肯汉宫收到了这份超级人肉快递。 大王子心潮澎湃地取出一瓶三清生发液，心爱的儿子小乔治正坐在地毯上，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黑色小瓶。 他身边围着大王妃，二王子和老王子，一个个激动地搓着手。 大王子迅速冲进洗手间，在鎏金大镜子前将头顶涂满了厚厚一层生发液。 液体虽然是黑色的，但吸收得很快，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点让他很满意。 接下来的每一天，大王子都会表情神圣地将生发液涂满脑袋，然后祈祷着奇迹的降临。 上帝啊，请亲吻我的头顶吧，让神迹降临吧。 这个家族，甚至整个国家，太需要一个不秃的男人了。 大王子也曾是一位翩翩少年，当他还年轻的时候，是全国少女的梦中情人，也是大王妃心中的白马王子。 很可惜，不到30岁，秃之基因显现它的强大，大王子每年出现在民众眼前时，发际线都会消失几分。等到乔治小王子降临，礼帽也无法掩饰他的秃顶。 而且，他的弟弟，他的父亲，他的叔叔，他的爷爷，发际线统统都被秃神牢牢掌控。 每次家宴的时候，女王和王妃，都被一圈秃顶的男人围绕着，即便是在夜里，哪怕关掉贝肯汉宫所有的灯，女王依然能看到儿子孙子们头顶反射的明亮月光，她心里的每个角落，都被这份漫反射的月光所照亮。 半个月后，大王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已经惊呆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头顶已经像春天的肥沃土壤一样，长出了一片青葱细软的小嫩芽。 上帝啊，你终归还是眷顾我的。 大王子虔诚跪倒，一番祈祷后，已是泪流满面。 他马上冲进金碧辉煌的大厅，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空旷的楼层。 “爸爸，弟弟，老婆，儿子，你们在哪里？快来看我的头发！” 闻讯而来的一家子看着他头顶长出的新发，无不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大王妃更是抱着乔治小王子，感动得热泪盈眶：“亲爱的小乔治，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你的头发会消失了。” 老王子和二王子眼见大王子的效果如此出众，急切地拿出几瓶生发液，迅速冲进了洗手间，开始涂抹起来。 一个月后，当公牛国王室全体成员出席典礼之时，全国，不，全世界的观众们都惊呆了。 这三个头发浓密的中老年帅哥，还是我们印象中那三个秃头王子吗？ 公牛国的秃头男们瞬间沸腾了。 富豪名流们立即向王室打听战胜秃神的秘诀。 很快，三清生发液就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据说，上帝曾经给公牛国的男人们两个选择，发际线还是世界杯，公牛国一咬牙一跺脚，再大的世界杯也装不下老子脱的发，我要发际线。 公牛国男人应该感谢三清生发液的及时出现，他们总算不用拿唯一的一座世界杯去换发际线了。 在三清生发液光速通过鹰国FDA认证以及其他各国七七八八的认证，并进入各国市场后。 雾城的午后，阳光温软，大本钟前还飘荡着薄薄的雾气。 两个公牛国绅士，爱德华和大卫相约在咖啡厅共进下午茶。 他们见面，握手，寒暄，然后坐下，两人对视半晌，同时笑了。 然后，两人一起摘下了帽子，他们的头顶不再反射着午后的阳光，而是泛着金棕色的光泽，厚厚的，浓密无比，就像，就像早晨最浓的雾。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全球医药科研竞赛 鹰国新村，第五大道的皮埃尔酒店。 拉斯科医学奖颁奖盛典正在这里举行。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坐满了应邀而来的嘉宾，一个个聚精会神地聆听获奖者感言。 参加颁奖典礼的150位嘉宾，包括30多位诺奖得主和往届拉斯克奖得主，以及全球医学界赫赫有名专家和学者。 此刻，站在台上的是一位来自东方的华夏人，他戴着眼镜，文质彬彬，正用流利的英语发表感言。 而在他身后，一面红色的国旗矗立在颁奖台上，这是主办方对获奖者所代表国家的敬意。 台下则不时响起一阵阵雷鸣般的热烈掌声。 “先生们，女士们，我是陈以清，这次是代表三清集团的卫康先生前来领奖的，众所周知，以卫先生的新药研发速度，每位病人都希望他的24小时能够呆在实验室里，为拯救天下苍生而努力。” “非常感谢拉斯克基金会和各位评审委员会的专家，感觉大家对卫先生以及三清集团的推崇和认可。” “在过去的一年多世间，三清集团在卫先生的带领下，连续攻克了癌症和阿尔茨海默症这两项绝症，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还将继续在神经退行性疾病领域的研究，争取早日破解人类脑部神经干细胞的奥秘……” 陈以清这次代表卫康前来领奖，也是一项集团内部的特殊荣誉，毕竟很少有人能像卫康一样，对这种颁奖场合毫不动心的。 像这样的科研盛典，很多诺奖学者都会出席，而陈以清对这些前辈学者都是久仰大名，能有机会近距离与他们合影或者交谈，简直就是欣喜若狂，求之不得。 他发表完感言，手中拿着一座奖杯在国旗前留影，随后就走下讲台。 还没回到自己座位，瞬间就被一群眼熟的嘉宾围住了，这些人都是在医疗界如雷贯耳的人物，一个个都非常热情地过来跟他攀谈，时不时还主动要求合影，简直就像一位位热情的追星族。 他们讨论起医药界的趣事和前沿技术，双方都是相谈甚欢，这些学者对华夏科学家的认可和崇敬可谓是溢于言表，口中溢美之辞滔滔不绝。 这一切让陈以清感到一种不真实，整个人飘飘欲仙，仿佛如坠美梦中，永远不想醒来。 他在国外从硕士读到博士，又工作数年，从未感受到专家学者们对自己如此热情。 以前他也参加过一些科研界的聚会，每次与会嘉宾对他的态度都是礼貌中带着疏离，仿佛隔着一层，无法融入对方的圈子。 现在，再也不用他找话题，也不用他主动跟人说话，就有络绎不绝的前辈专家走过来，询问他最近的研究课题，对某些技术领域的看法。 这一切，只因为他代表三清，代表卫康而来。 果然，当你有了实力，什么圈子都能融入，人脉再也不是问题。 不知不觉间，卫康已经成为国际医疗界的风云人物之一。 他虽然不是医生，却解决了无数病人的痛苦，挽救了他们的尊严和生命。 让一向傲慢的西方人，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华夏的科学家们，早已站在了世界前沿，引领者医药界的时代变革。 卫康站在科技的巅峰，让无数西方的科研学者，只能远远仰望，无法追赶。 而现在，这位传奇人物，带领着他的团队，居然选择人类大脑神经干细胞这个难题发起挑战。 之前，虽然三清也发表过官方宣言，但是都没有陈以清的当众陈述，那么认真，那么正式。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学者们都震动了。 作为三清的代表，陈以清现在幸福无比，也激动无比。 会后，余波未平，影响持续发酵中。 诺华药业，世界三大药企之一。 董事会和所有的顶级科研专家都汇聚一堂，议论纷纷。 诺华CEO一脸凝重：“诸位，三清宣布要开展人类大脑神经干细胞的研究，这个领域非常重要，如果一旦有了突破，将会彻底改变人类，我们不能落后于人。” “对，我们必须全力投入这个领域，要让卫康，还有三清知道，我们西方的研究，才是最先进的，前沿科技永远是属于我们的。” 一众专家和高层，纷纷认可地点着头。 他们都是医药业多年的权威专家，每个人都在这行干了数十年，甚至人类大脑领域的研究难度。 其实他们也不太相信三清能够有什么研发成果，很可能对方就是在扯大旗，但是看看卫康研发出的抗癌药和AD特效药，他们又不敢肯定了。 “那好，之前我们在神经退行性领域研究多年，底蕴深厚，也有不少优秀的成果，这一次，我相信我们不会比三清差。” “而且，”诺华CEO神秘一笑道：“这一次，不是我们一家公司在奋斗，我们全球医药巨头都联合起来，结成同盟，要在这个领域狙击三清，我们每一家都会互通声气，互相支援。” “所以，这一次，我们全体医药同盟，一定能够走在三清前面，让卫康知道，他们只是一家基础薄弱的小公司，远远比不上我们全行业的力量，让他知道，他惹到了一个多么强大的敌人。” 啪啪啪！ 会议室中，所有人都热烈鼓掌，兴奋无比。 每个人都士气大振！ 这一幕，同样也发生在辉瑞，拜耳，强生，等全球各大药企，和科研机构之中。 这一次，全球医药行业，纷纷联合起来，开始行动。 就连鹰国的某个机构，也紧急召开了一场高层会议。 会议确定了一件事。 未来五年内，鹰国官方会每年拿出十亿美金的巨款，用以扶持本国各大药企，以及其他科研机构，甚至是小型实验室。 主攻人类大脑神经干细胞领域的研究发展。 这个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狙击三清在这一领域的研发，举全行业，甚至是全世界之力，赶超对方，争取早日取得重大突破。 这个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狙击三清在这一领域的研发，举全行业，甚至是全世界之力，赶超对方，争取早日取得重大突破。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旧友相聚，引爆归国潮 陈以清此次出差，除了代替老板参加颁奖典礼，还肩负着一个重要任务。 他留学多年，在鹰国的留学生和华人圈子熟人很多，尤其是各大名校的化学和生物专业。 再加上闻人龙和唐缺在背后争相助攻，他算是衣锦还乡，顺便招兵买马。 因此卫康让他乘机，尽量多招收一些名校留学生，哈佛，斯坦福，MIT等名校的留学生，还有辉瑞，强生，诺华等巨头的华人研究员，三清统统都要。 此刻，他正驱车前往母校，准备参加一场校友聚会。 一行人很快驶入剑桥市的一座小院子。 里面靠近门口的地方已经站了十来个青年男子，一个个伸长脖子，翘首以待，脸上表情都很兴奋。 车刚停稳，陈以清第一个下了车，他深吸了一口气，笑容满面地走上前去。 “兄弟们，好久不见了啊，今天人来得都挺齐，老沈，老严，小蒋，小方，哈哈，杨美女也来了，难得难得，这是你老公吧，久仰大名啊，哟，还有小彭，小李，大卫……” 他跟每个人都热情寒暄，显然跟这些人都非常熟稔，很快就被众人迎入客厅。 一伙人围着一张大餐桌坐下，桌上琳琅满目摆好了食物，显然已经准备好，正等待他的到来。 陈以清很自然地找了个座坐下，扫视一圈，随口问道：“怎么小向没来啊？是太忙了吗？” 话一出口，气氛顿时一冷，所有人都沉默了，脸上表情也变得复杂。 他看了看众人担忧的神色，以及躲闪的眼神，不由一愣，直接询问对面的矮胖男士。 “老沈，怎么了？小向家里又出什么事了吗？” 老沈向来交际广泛，是校友聚会的负责人，他扶了扶眼镜，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随即有些欲言又止：“唉，算了，这事肯定瞒不过你，小向他前两天刚吃药自杀，现在还在医院里。” 陈以清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其他人，见大家都点点头，这才瞪大眼睛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自杀？他不是转去学计算机了，听说混得还挺好，成了公司的首席工程师，还结婚生子了，老婆也很漂亮，这是到底为啥想不开？” 他脸色忽然一沉：“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老沈叹息着点头道：“我们本来给你接风之后，也想再去医院看看他的，至于为什么自杀，大家都不知道，听了这消息后都很吃惊。你跟他关系最好，一会你劝劝他吧。你说好好一个年轻人，前途无量，怎么就自杀了呢。” 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地附和着，都是很不理解。 陈以清本来大好的心情瞬间无比沉重，饭都没心思吃，随便扒拉了几口饭，就跟其他人匆匆前去附近的医院探望。 他这位学弟名叫向高飞，同样是哈佛的化学博士，比他晚几届，只不过化学博士毕业后又转学了计算机硕士，之后就一直在互联网公司工作。 向高飞出身农村，从小读书一帆风顺，化学方面尤为天赋非凡，高中时候就获得国际奥林匹克竞赛化学金奖，以及其他荣誉无数。 不过他家境贫寒，母亲重病在床，父亲借钱治病，为尽早多挣钱还债，于是选择放弃化学转做软件。 当初陈以清也有些不理解，曾经劝导过，不过了解到向高飞的家境之后，对方有亲自吐露“计算机挣钱比较快”，他也只好表示理解。 然而，曾经天资出众的学弟，有着娇妻爱子，大好前程，竟然会选择自杀，实在是让他大吃一惊。 向高飞在他印象中一直是敦厚谦和的性格，瘦瘦高高，不善言语，但是对朋友十分热心，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总是第一个赶到。 他实在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自杀，难道是家里又出事了？ 可是鹰国软件工程师的薪水也十分丰厚，二十万美金一年，足够应付任何突发事故了，更何况还有众多好友可以伸出援手，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自杀的境地啊。 陈以清很快在病房见到了久别的向高飞，对方的状态让他忧心。 一副大病初愈的憔悴模样，两眼深陷，无精打采，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向高飞看到陈以清，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忽然眼角流下两行热泪，用尽浑身的力气说出了一句话：“清哥，我后悔了。” 陈以清心中一震，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段对话。 “小向，你真的要放弃自己的天赋，转去学计算机吗？” “是的，计算机来钱比较快，我想让爸妈过上好日子，不能再看着他们再吃苦了。” “可是你学了化学照样可以去药企工作，挣得也不少。” “唉，清哥，我已经决定了。” “好吧，我理解你，只是我看得出你还是喜欢化学的，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嗯，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 他眼眶湿润了，紧紧抓住向高飞的双手：“小向，为什么要做傻事啊！你如果真的后悔了，跟我回国吧，我们重新开始。” 向高飞在陈以清的慰问下，终于吐露了自杀的真相。 原来他放弃自己擅长的化学，去追逐新兴的“互联网”浪潮后，在工作中遇到不少挫折， 再加之他从小到大都十分要强，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没有尝试过失败的滋味，所以遭受挫折后，难免受不了。 工作上，上司给他的工作压力越来越大，他又是内敛的性格，不善表达，无论什么烦恼只会藏在心里，久而久之，心理压力过大导致有些抑郁症，只能服药治疗。 时间一久，他始终找不到途径宣泄，作为家中的顶梁柱，即便父母追问依旧不敢透露自己的病情；而面对妻子和孩子，他也必须坚强，不能引起他们的担心。 从小在中国长大的他，面对鹰国与华夏的巨大差距的人文环境，情绪在日复一日的累积之下无法宣泄，终于将自己逼上了一条绝路。 在场众人得知真相后，都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 真没想到外表光鲜的成功人士，压力竟然这么大，将自己给压垮了。 陈以清无声叹息，他拍拍向高飞的肩膀，轻声劝慰道：“小向，既然如此，你不如随我回国吧，现在国内的形势大好，化学博士的待遇不比国外差，压力也没这么大，还能陪伴在父母身边。” “我记得你家在皖省，离昆市没多远，昆市的三清制药你听说过没？我就在那里当个实验室负责人，你跟我回去，在三清找个工作怎么样？” 向高飞将心中郁积的情绪发泄出来之后，心情已经好了很多，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又惊又喜：“清哥，三清谁没听过啊，你竟然在大名鼎鼎的三清工作，那我肯定跟你回去，下半辈子就靠你罩着了。” 只是他也有些忐忑：“我现在没有化学方面的工作经验，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要我。可能去了只能做软件工程师了吧。” 陈以清一拍大腿道：“放心，三清有个AI制药实验室，领导跟你一样也是斯坦福双修化学和计算机的牛人，你正好去跟着他搞搞计算生物学，再好不过了。现在这个方向很热门，放心，不愁没前途。” 病房里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其他人也都纷纷询问三清的待遇和发展。 陈以清乘机把三清的福利待遇和工作环境着重介绍了一番，听得大家一脸向往，心动不已。 “陈哥，我有个要求不知道能不能满足？能行的话，我这就去三清求职。”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显然是心动了，突然提问。 “你说！”陈以清豪气地一挥手。 “如果我入职，给安排的领导必须得是技术型的，我在这边懒散惯了，跟那种行政官僚们实在处不来。以前我也找过几家国内公司，但是面试的时候他们都没法答应我这个要求。”青年一脸不忿道。 陈以清不由哈哈大笑道：“小蒋啊，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们最大的领导就是卫康卫总，你还不清楚他的技术含量吗？至于你未来的直系领导，我记得你是研究细胞生物学的，呃，你的领导的技术肯定再硬核不过了。” 青年大喜道：“那没事了，我最喜欢硬核的技术型领导。” 陈以清看着喜笑颜开的小蒋，脑海中闪过唐缺的彪悍形象，不由笑而不语。 他环顾一圈，暗自点头，这次招揽看来是相当顺利，一定能把各大名校的留学生一网打尽。 就在陈以清不断招兵买马之时。 鹰国某有关机构。 负责人索尔，一个鹰钩鼻的大胡子男人看着面前的资料，满意地点头道：“干得漂亮，我们鹰国总算在三清打入一颗钉子了。克瑞斯，他对我们非常重要，这份资料列入绝密级别，只有你和我知道。” “不过，你能保证这颗钉子听话吗？” 克瑞斯是棕发碧眼的标准长相，自信一笑道：“老板，请放心，这样的人我打过不少交道了，贪欲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只要掌握这点，就能牢牢控制住他们。三清虽然也给得不少，但是肯定没我们多。” “就算钉子计划失败，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克瑞斯一脸轻松，耸耸肩道：“反正这也是一步闲棋，何乐而不为呢。” 索尔哈哈一笑道：“三清真是昏头了，居然从鹰国招揽人才，这不是送上门来的漏洞吗？哈哈哈。” “看来这个卫康也不怎样，他对人性完全没有认知，呵呵。”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科学没有国界，可是科学家有自己的国家。作为人类文明的灯塔，没有人能拒绝我们。”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一位走投无路的母亲引发的悲剧 昆市郊区，一座偏僻的停车场。 段诚开着一辆小轿车慢悠悠地进来停下，然后下了车，他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他朝着旁边一辆面包车走去，在车窗上敲了敲，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探出头来。 “货到了，你上车清点一下。不过这次价格又贵了点。” 段诚看着后车厢里一个个箱子，随机检查着，嘴里说道：“又怎么了？每次价格都这么不稳定，这样我生意很难做啊。” 壮汉吐出一个烟圈，丢掉手中的烟头，抱怨道：“谁他妈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天竺国的药厂，价格老是变来变去，时高时低，理由千奇百怪，阿三反正就这么不靠谱。” “不过你放心，价格比国内还是便宜很多的。” 段诚已经清点完毕了，点点头道：“行吧，就这样。” 他正要把箱子搬到自己车上，壮汉突然说道：“对了，老段，天竺国那边跟我说，能不能从国内倒点药过去，你怎么说？有没有渠道？” 段诚忍不住乐了：“什么鬼？他们不是号称什么药都能仿制吗？而且只要三个月，怎么还找我们倒药。” 壮汉吐了口唾沫道：“据说天竺国几家大的仿制药集团研究半年了，都没搞定抗癌药的制作工艺，里面辅料成分太复杂了。现在三清的药国外卖得太贵了，国内便宜，所以里面利润很大。” 段诚摇摇头道：“你找别人吧，我可没兴趣。我代购仿制药是为了救人，可不是为了发财。” 壮汉摇头叹了口气，似乎很遗憾，眼看着段诚把药都提走，一踩油门，呼啸而去。 段诚开着车回到家，没多久就天黑了。 吃完一碗泡面，看着时钟快到九点了，于是安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睛看向房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做天竺仿制药代购已经好几年了，形成了稳定的客户渠道，今晚就是病人前来领药的时候。从九点开始，半小时一拨，每次来一批人，他会将预定好的仿制药分发给这些病人。 以前他是一位药企职员，不幸患了肺癌，吃不起天价药，幸好认识在天竺的前同事，于是开始代购仿制药，后来在本地病人圈子里打响了名声，就以此维生，基本上能代购的仿制药病人都会找他购买。 去年吃了三清的抗癌药，病终于好了，他现在已经不再进口这方面的仿制药了，虽然生意受损，但是命捡回来了，还是让他欣喜万分。 九点一到，仿佛约好一般，敲门声立即响起。 段诚打开门，十几个人走了进来，每个人都面容憔悴，神情疲惫，将狭窄的客厅挤得满满当当。 段诚站起来，开始分药：“好了，你们一个个过来拿，我都分好了，都是按照你们要求的分量。” 病人们都很默契，一个个上前，拿了自己的药，当场付款走人。 段诚动作熟练，很快把桌上的药分完，他抬头忽然看到还有个人站在旁边，不由疑惑道：“你来早了吧？不过没事，你说说要什么？我给你拿。” 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姿色平平，满脸愁容，一件皱巴巴的外套裹在身上。 段诚仔细打量了一下，感觉十分陌生，心想可能是本地的网友，或者是其他病友介绍来的，于是挤出一个笑容。 “你怎么称呼？我不记得你微信叫什么了。你要什么？吉三代？可西他夫？还是曲格列汀？” 女人怯生生地开口道：“我叫陈萍，不好意思事先没跟你联系，我是听说你做进口药代购，所以就直接过来了，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氯巴占？” 段诚心中一跳，惊讶无比，他盯着对方沉声道：“你买这个干嘛？你知道不知道这是管制药，不能乱买的。” 陈萍吓了一跳，赶紧从包里掏出厚厚一叠病例，焦急道：“我知道这个药不让卖，可是我孩子病了，要吃这个药啊，我实在没有别的路子了，你看看，我没有骗你，真的是给我儿子买的。他才半岁啊……” 段诚接过病例，打开看了看，心中一沉，果然是一个婴儿，已经被确诊为婴儿癫痫伴游走性局灶性发作（EIMFS），他虽然不懂具体是什么病，但是也听说过癫痫病这种很难治的病，尤其还是一个婴儿，更是引发了一丝恻隐之心。 不过他也没有这个药，于是摇摇头，惋惜道：“我这里只有天竺仿制药，你说的这个我真没有。” 陈萍脸上露出绝望之色，泪水瞬间流了下来，她忍不住捂住脸啜泣起来。 段诚叹了口气，问道：“你有没有找过病友群，也许他们有这个药？” 陈萍摇头不已：“之前找了一位代购，他家也有女儿需要吃这个药，可是上个月被抓了，我再也找不到别的办法了，我家只剩下几粒了，吃完就没了，孩子发作起来可怎么办啊。” 段诚看她哭得越来越厉害，只好递过去几张纸巾，犹豫了半响，才道：“我认识个人，不过他不是代购，他是自己制药，我也不能保证效果，只能说他比较专业，你要是实在没办法了，可以找他试试，地址是……” 陈萍脸上泪水都来不及擦，赶紧掏出手机，记下那个地址，感激涕零地离开了。 段诚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他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 氯巴占因为具有成瘾性，1g相当于0.1mg海螺因，所以属于第二类精神管制药品，在国内没有批准上市也没有进口许可。 这种药是控制难治性癫痫效果最好的一种药，婴儿痉挛症就属于难治性癫痫的一种。而癫痫的持续发作，不仅对患者脑部有永久性的损害，更有导致患者窒息死亡的风险。 目前氯巴占已在海外多个国家上市，所以可以从国外购买，但是不能在国内销售，否则就是涉嫌违法犯罪，自用的话也只有部分城市能够海外直邮购买。 很多买不到的家长都会找能收到包裹的病友代购，但这里面风险很大。 一个月前，一位患儿家长因为经常代购氯巴占被逮捕定罪，导致全国其他代购瞬间都消失了，这意味着家长们购买这款药物的路彻底被堵死了。 想必陈萍也是一位走投无路的可怜家长吧，段诚想起病例上那个半岁大的婴儿，心里闷得慌。 陈萍离开后，很快打了个车，到了市内一条街道上，找到一家卖计生用品的店，看了看店名和地址，这才确定，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长得眉清目秀，但是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头发乱蓬蓬的跟鸟窝一样。 男子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自顾自地拿着手机在玩，时不时听到游戏的音乐声。 陈萍吸了口气，走到男子面前，忐忑不安地开口道：“你好，是顾闲吗？老段让我来找你，他说你这有氯巴占……” 话没说完，男子光速站起来，一脸气愤地跳脚道：“我擦，老段你个灾星，你谁啊，小声点！” 陈萍一慌，赶紧又把病例拿出来，把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 顾闲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这个我帮不了你。” 陈萍急了，顿时跪了下来，哭着说道：“大哥，求你帮帮我吧，我家就剩几天的药了，孩子吃完就没了。要是一直吃不上，我怕他撑不了多久。” “已经很多次，有宝妈在群里说‘再见了，我的孩子走了’。”陈萍擦着泪水，哽咽道：“大家都在祝福，说‘你终于解脱了，宝宝去当天使了’。但我们心里，真的很难受。我好害怕我家孩子就是下一个。” 顾闲跺脚道：“你知不知道这个是管制品，不是一般的药物，仿制是犯法的。” 陈萍啜泣着点头：“我知道，之前我们病友群里一个家长，因为代购这个药被抓了。” 顾闲再次摇头道：“所以你应该理解，要是别的药还行，这个真做不到。” 说完，他似乎不忍再看眼前女人，干脆直接走出店门，消失不见了。 陈萍愣住了，她看了看手中的病例，呆了一会，擦干眼泪，脚步趔趄着走了出去。 等她走了没多久，顾闲悄悄回来店里，掏出手机，拨给段诚，一接通就是破口大骂。 “老段你个扫把星，别给我介绍乱七八糟的人，这特么犯法的事你也让我做，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怕什么，我倒是想帮她，但是我没能力，你不愿意就算了，没必要骂我。我也是看人家孩子可怜，才6个月就病了，连药都没得吃。” 老段的声音冷冷的，却让顾闲瞬间说不出话来。 “行了，行了，算你有理，反正我做不了，她肯定能找到别的办法的。”顾闲心中烦躁道。 “这也做不了，那也做不了，你到底能做啥啊？”老段忽然冷笑了一声。 顾闲顿时来气了，拿着手机嚷嚷道：“我跟你不一样，我已经有案底了，我可不想二进宫，我劝你一句，你自己病好了就别做代购了，这也是犯法的，小心也跟我一样被抓起来。” 老段嗤笑一声：“得了得了，你一个卖壮阳药的跟我说这话干嘛，我这几百号人等着呢，我要是不做了，他们上哪买药去，这都是人命关天的事。” 顾闲一时怒气攻心，不由气道：“这有什么，你要是进去了，我给他们做仿制药。” 老段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也就做做自制春药了，人家那都是高端药，你想什么呢，你要能做，我把头拧下来给你。” 顾闲顿时语塞，过了一会，冷笑道：“呵呵，你等着。” 他啪地一声挂断电话，怒气冲冲地关上店门，很快来到附近小区的家中。 这是一套两居室，另外一个房间是他的实验室，里面有一些简单的仪器设备，可以合成一些化学药物。 顾闲一头冲进去，坐着沉思了半响，脑海中陈萍那张满是泪水的脸一直在晃来晃去。 他叹了口气，上网搜索氯巴占的相关信息。 转眼三天过去，顾闲一头冲出房间，手里拿着一个装满白色粉末的小玻璃瓶，兴奋地拨打手机。 “老段，我制成氯巴占了，你有那个女的联系方式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没有声音传过来。 顾闲不耐烦道：“搞什么？说话啊！” 老段的声音疲惫而嘶哑：“你看看新闻，前天有个女的抱着小孩跳楼自杀了，就是她，唉，何苦呢……” 顾闲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看着手机，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阵嗡嗡的声音。 他捂着头蹲下，半响才感觉好一点，他颤抖着摸到手机，开始搜索女子自杀的新闻。 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写着陈姓女子因孩子病重买不到药，在医院再次看病后，绝望之下抱着半岁的婴儿从附近高楼跳下。 顾闲呆呆地看着死者生前照片，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怪我啊！怪我啊！都怪我！” 他喃喃自语着，忽然颓然倒地，泪如泉涌。 ****** 此时，坐在三清总部办公室的卫康，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声音陌生而熟悉，正是许久没联系的简练云医生。 卫康心中隐隐有种惊喜：“简医生，你好，好久不见啊，最近还好吗？” 简练云的声音有些嘶哑，不复以往的清脆好听，鼻音也很重，仿佛哭过一样。 “我还好，卫康，我有个事想找你问问，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卫康有些疑惑，点点头道：“你尽管说。” “最近医院出了一件大事，有个患者的孩子得了癫痫症，需要服用氯巴占治疗，但是四处都买不到药，孩子病情发作得越来越严重，已经出现缺氧性脑损伤，于是她就抱着孩子跳楼自杀了。” “这事影响很大，现在全国各地有两万多癫痫症患儿家长聚集起来，在网上发了一封联名信，呼吁能够合法购买氯巴占。我们医院现在正在申报氯巴占的使用，但是需要按照相关流程办理审批，可能时间要很久。” “其实这个药物已经引发关注有一段时间了，国家一直在鼓励这个药物的海外药企申请国内上市，但是一直没有。” “现在国内基本是没有氯巴占的原研药的，都是从国外买专利来做仿制药。” “但由于这是管制药品，立项难度大，实际用到的患者比较少，价格又不高，只有几百块，所以投入高回报小，很少有药企愿意启动立项。目前国内虽然有药企已经获批做仿制药，但还没有任何上市申请。” “我想问问，”简练云的声音有些迟疑：“三清有没有兴趣做氯巴占的仿制药？”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孤儿药仿制计划 “三清有没有兴趣做氯巴占的仿制药？” 卫康听到这个问题，不由一愣，他手指轻敲桌面，沉吟道：“仿制药能做，但做不做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三清一贯是倾向于从本质上解决问题，达到治疗效果。” “这关系到公司的战略决策，我无法马上回答你。但我可以说，如果三清要做仿制药，不仅仅是氯巴占，而是它所代表的一系列罕见病药物。” 简练云又惊又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卫康，如果真这样的话，就太好了。我替患者们谢谢你！” 卫康让她等待消息，就挂断了电话。 他搜索起有关这件事的新闻来，现在网上已经讨论得热火朝天，两万多名患儿家属联合起来发表了一封《如何让我们的孩子活下去？》的联名信，希望能合法购买到氯巴占，瞬间在网上疯传，联合陈萍的跳楼事件，感动了无数网友。 联名信中写道：“在《我不是药神》的结尾中，主人公程勇被减刑释放，出来后得知了一个消息，让他因为购药入狱的药品，已经纳入了医保，再也不会有人面对吃不到药的难题了。希望不远的将来，我们的孩子也可以放心吃上正规渠道的氯巴占！” 这简直是另一个版本的《我不是药神》，只不过诉说的是另一种药物——氯巴占。 氯巴占是一款从世纪初开始，就用来治疗罕见病的广谱抗癫痫发作药物，在儿科癫痫治疗中非常受欢迎，因为在所有的相似药物中，它的副作用算小的。 当人类脑部的兴奋性神经递质增加，或是抑制性神经递质减少时，癫痫就会发作。而氯巴占属于苯二氮卓类药物，服用后可以增加脑部抑制性神经递质，使其与兴奋性神经递质产生平衡，避免癫痫发作。 癫痫的持续发作，不仅对患者脑部有永久性的损害，更有导致患者窒息死亡的风险。一旦停药，每一次发作都会对孩子造成伤害，更会造成永久性大脑损伤，使得患儿过早离世。 其实，几年前国家药监局就在推动氯巴占等罕见病药物的研发，但国内药企病对罕见病药物研发并没有多少积极性。 这并不是孤例，长期以来，国内罕见病领域受制于整个制药工业的发展，一直都处于停滞状态。有数据显示，国内罕见病群体人数约为1680万人，很多患者是未经治疗的，且处于无药可用的状况。 罕见病，又称“孤儿病”，指那些发病率极低的疾病。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的定义，罕见病为患病人数占总人口的0.65‰-1‰的疾病。 常见的罕见病有，白化病，多发性硬化症，肢端肥大症，特发性肺动脉高压病，苯酮尿症，线粒体病等。由于罕见病患者数量少且研发成本高，制药企业基于经济效益的考量，对罕见病药物研发并不积极。 以鹰国为例，83年以前上市的孤儿药品种只有38种，为了鼓励药企和支持罕见病药物的开发与应用，鹰国政府在当年颁布《孤儿药法案》，也是世界首部孤儿药法案。 药企获得孤儿药资格后将获得一系列的优惠，包括研发经费的政府支持，免除新药申请费，药物营销申请费，审批快速通道，科研基金申请优先考虑，税收优惠和7年市场独占权。同时，在动物实验阶段可以提交申请孤儿药资格。 孤儿药法案颁布后，三十多年时间，FDA共颁发了5219个孤儿药资格，最终获批的药物数量为843个。 鉴于《孤儿药法案》的巨大推动作用，世界各国相继颁布类似法案以鼓励孤儿药的创新。 随着科技的发展，基因疗法、siRNA、免疫疗法等新型治疗手段的出现，对罕见病药物的研发也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目前全球约有560个罕见病药物项目正在进行中。最近五年，FDA共批准15种孤儿药，一些难治罕见病在治疗上都有了新的突破。 19年国内也通过了快速审批或优先审批或有条件方式的上市许可，批准了8种孤儿药上市。同时，随着制药工业水平的不断提升，一些本土企业开始涉足罕见病领域，进入早期探索阶段。 但是，国内罕见病的药物研发依然困难重重，不但研发和临床应用难度高，最重要的原因，则是罕见病的药物价格高，受众少。 由于罕见病患者人数少，即便企业瞄准的是填补临床需求的空白，而非盈利，但为了收回成本，药物必然价格高昂。 例如，诺华的芬戈莫德，一款治疗多发性硬化症的药物，在国内售价为10500元/盒，全球范围看尽管这个定价已不算高，但是很多家庭依然无法承受。 19年，脊髓性肌萎缩症的Zolgensma的基因疗法的药物在鹰国批准上市，售价210万美元（约1469万人民币），堪称史上最贵药，更是普通民众无法企及的。 这些价格昂贵的原研药由于专利原因，在国内无法进行仿制，但是很多罕见病的药物早已专利到期，但目前也没有国内企业进行抢仿申报。 药企不愿意仿制罕见病药物背后原因众多，无非就是技术难，成本高，市场不大，换言之，回报十分不理想。 如地拉罗斯分散片，原研药厂家是诺华，在国外，该药被推荐作为6岁以上地中海贫血铁过载患者的一线用药。但该原研药在国内样本公立医院一年的销售额仅有874万元。 而像氯巴占，国内急需的患者也才上万人，每盒代购价不过三四百块，这要换成国内药企来做，不亏本才怪，难怪药企没有任何动力仿制。 不过，这不是有三清吗？ 三清有技术有资金，其他药企遇到的困难对卫康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只要他想做，就一定能做到。 就先从罕见病的仿制药开始吧，容易上手，第一个就是氯巴占，正好能解患儿家长们的燃眉之急。 等仿制药搞定，再研发其他罕见病的原研药。 他叫来李忠，这位旧日下属，一直兢兢业业地工作，由他来着手仿制药这种技术含量不算高的事，再合适不过。 “你先搜集资料，列一个全球罕见病以及治疗药物清单，把原研药专利已经到期的标识出来，我有用。” 李忠依然是一副勤恳老实的样子，扶了扶眼镜，点头答应。 卫康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三清要启动一个罕见病药物的仿制计划，第一个就是氯巴占，然后再优先把所有的儿童药品挑选出来，列个加急清单。” “你先着手去准备资料，进行氯巴占仿制药的立项申请吧。尽快！” 看着李忠离开，卫康将自己的决定发消息告知了简练云，算是对她的答复。 随后便将此事发布在网上。 “最近发生的氯巴占事件给我很大触动，当三清攻克癌症，阿尔茨海默症的时候，还有许多罕见病患者为了生存而与病魔抗争。” “这不应该，世上所有的疾病都应是平等的，不能因为某一个疾病的患者人少，研发所需钱多，就止步不前，甚至放弃，尤其是很多药物并没有专利困扰，只需要仿制药就能救命。” “这个时候，三清做为医药行业的一员，该担负起应有的责任，为国内罕见病患者提供物廉价美的仿制药。” “三清已经启动一项罕见病仿制药上市计划，将投入资源进行孤儿药的仿制，第一个就从氯巴占开始，目前已经开始立项，我们会竭尽全力，争取尽快上市，让所有患者在正规渠道能买到需要的药。” “这就是三清的理念：为社会需要而制药。”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假药贩子的前世今生 三清的孤儿药仿制计划一公布，就立刻引爆了已经火热无比的氯巴占事件。 无数网友为三清此举拍手叫好。 “患儿每天都在忍受煎熬，却买不到药，太可怜了。” “我看了陈萍的事迹，真是好惨一女的，单亲妈妈带个小孩，父母指望不上，孩子半岁就脑损伤还买不到药，换成是我可能也会万念俱灰，只求一死。” “希望药企能够研发出彻底治愈癫痫的药物吧。成年人得了这个病还好治，小孩得了基本这辈子就完了。” “我对国内药企真的失望了，这么久了，除了三清，没有一家站出来。” “罕见病别说研发新药了，就算仿制药也没人愿意啊。就这么点病人，价格又便宜，一年才几百万，还不够研发费呢，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也就三清这种不差钱的土豪才会去做。” “呜呜呜，我家宝宝就有儿童线粒体病，希望三清能够早点研发出能治疗的药吧。” “不亏是行业龙头，我也是业内人士，对三清真的心中只有佩服，可惜能力有限，暂时进不去，希望以后能去三清工作吧，哪怕外包也行啊。” “楼上，三清没有外包，我们是三清的供应商，三清的待遇业内天花板了，我也好想去。” “都什么待遇啊，说来听听？” “听说三清的研发人员年终奖都发了几十万是吗？年假是大溪第七星级酒店度假？平时包吃包住？还有啥？” “卧槽，这么好，岂不是工资全都省下来，干两年就能买房了？” “不止，好像三清现金太多，给入职三年老员工买房提供百万以内免息贷款。” “差不多，现在三清员工基本上是第一年买车，再攒两年首付，第三年基本就有房有车了。” “嘶，恐怖如斯，简直人生赢家啊。” “那也要你能进得去啊，现在三清是国内最火的药企了，谁不想去啊。” “我妈给我介绍了个相亲对象，好像就在三清工作，不多说了，我马上就去约会。” “哇，姐妹，帮我问问他还有同事吗？” 网友们说着说着画风又歪了。 但是那些难治性癫痫患儿家长们，瞬间都感激涕零，兴奋无比。 “太好了，以后再也不愁买不到正规药了。” “希望三清的仿制药早点上市吧。我受够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就是啊，希望宝宝们都能早点好起来。” “哇，三清有人联系我了，说要讨论后续临床试验的事情。” “我就在昆市，我可以去。” “我也可以，我就住附近省市。” “好，已经约好时间，一起过去吧。” “对了，小顾说也要去。” 就这样，在三清总部的会议室里，卫康见到了几位患儿家长代表。 双方寒暄几句后，就开始进入正题。 “是这样的，三清的氯巴占仿制药立项已经通过了，现在正在进行处方工艺研究。” “大家放心，先耐心等待一段时间，我们很快就能制作出样品，进行生物等效性试验，之后就能开始临床试验。” 家长们一脸焦急：“卫总，这个一段时间是多久，我听说药物研发很耗费时间的，一般都要一年半载，这么久我们可等不起呀。” 卫康笑着安慰道：“仿制药比较快，大概一到三个月就可以了。” “这段时间，如果你们买药有困难的话，可以跟我说一下，我会尽力提供帮助。” 几位家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欲言又止。 卫康心中冒出一丝疑惑，他本来担心这些家长买不到药，因为听说他们有些人都断药许久了，一直靠其他家长帮助匀药。 因为三清制造仿制药也是需要采购原研产品，作为参比制剂进行对照研究的，对方如果缺药的话，他不介意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只是，怎么对方看起来，好像不太缺药的样子。 这时，忽然，有人开口道：“卫总，你好，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卫康看向发言人，有些意外，这是一个衣着随意的年轻男子，头发凌乱，一进来就在座位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卫康不由有些好奇，对方看起来过于年轻了，脸上神情也不焦虑，一点不像是家长。 他脸上不动声色，微笑着点头：“请讲。” 年轻男子似乎有些紧张，他抿了抿嘴，在座位上换了个坐姿，先自我介绍了一番。 “不好意思，我先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叫顾闲，我是…呃，其实我是一位药师。” 顾闲挥了挥手：“好吧，这并不重要。卫总，我就想问一下，如果我这里有氯巴占的成熟处方工艺，你是不是可以马上开始临床试验，尽快上市？” 卫康心中一惊，面色顿时严肃起来：“你怎么会有成熟处方工艺的？你是哪家药企的员工吗？我需要看看样品，如果生物等效性没问题，自然可以加速开始临床试验。” 顾闲淡淡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塑料瓶，放在桌上，自信满满道：“你放心，我这里有样品，你可以进行检测，如果满意的话，我可以把相关资料都给你。” 他忽然犹豫了一会，又补充道：“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这些都是我自制的氯巴占，但是我改良了处方工艺和晶型，效果更好，而且能够缓慢释放，一周吃一次就行，这样成瘾性也会减弱。” “只要能够尽快上市，相关专利我都可以送给你。效果你尽管放心，他们缺药的家长这段时间用的都是我自制的药。” 这话一出口，几位家长们顿时神情复杂，一个个都沉默了。 卫康心中的惊奇越来越盛，他拿起瓶子，倒出几粒药物，看起来跟采购的原研产品，毫无区别，于是让身边的李忠拿去实验室进行检测。 做完这一切，他看向顾闲，微笑道：“别着急，你先等一会。” 说完，看向几位家长：“不好意思，我和这位小兄弟有很多话要聊。先失陪了。” 看着几位家长留下联系方式后离开，卫康转向对面的顾闲。 “还是说说你吧，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果是其他人打听自己，顾闲肯定不会回答。 但是卫康来问，他就一五一十全部都说了。 顾闲，药学硕士毕业，毕业后成为一名药师。 但是他不是去药企工作，而是自己搞了个实验室，买来原料药，售卖各种仿制药。 因为他从大学起，母亲就患上卵巢癌，确诊以后，癌细胞就已经开始转移。 大学四年间，母亲经历了4次手术，56次化疗，原本就不太好的身体，在和癌细胞的斗争中更加衰弱了。 他当时在苏大学制药，于是憋着劲努力学习，终于保送本校制药硕士，而这时，母亲体内的癌细胞已经失控了，医生建议家属放弃治疗，以免人财两空。 但比高额治疗费用更让他头疼的是，母亲的身体已经对抗癌药物产生了耐药性，手术后的化疗已经没有太大意义。 当时市场上治疗软巢癌的三种靶向药都是国外原研药，价格昂贵，也没有上市。 于是顾闲开始翻阅资料，打算自制抗癌药让母亲尝试服用。 一开始，他是从网上购买原料药粉制作胶囊。三个月后的检查结果显示，母亲体内的癌细胞被控制住了。发现药物见效，他开始自己研究晶型结构，改进处方工艺，因为他觉得别人做的有效性不够，副作用比较大，自己用心做会比较放心。 新药很快就起了作用，母亲体内的肿瘤标志物含量逐渐下降，他觉得有希望了。 事实上，这两种还未在国内正式上市的抗癌药品虽然有效，但副作用也同样明显。“乏力、高血压、尿蛋白……体感很差”，母亲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 之后，母亲对新药产生了抗药性，病情突然恶化，还没来得及换药，就撒手人寰。 这成了他最大的遗憾，从那时候起他理念就变了，什么违法和责任都被抛诸脑后，只要能救人的药他都开始仿制。 后来因为这事他在病友中有了名气，陆续有不少卵巢癌患者和家属向他买药。 因为当时抗癌药原价6万，而自制药成本才6千。 毕业后，他直接开始卖自制药，除了抗癌药，也会制作一些别的仿制药出售。 这事他当然知道违法，也被打击过几次，不过都有提前收到消息溜掉了。 毕竟患者各行各业都有，消息灵通，提前通知他，躲过了几回。 时间一长，没想到竟然惹怒了仿制药走私贩子，被人举报，直接抓了进去。 因为他的仿制药，价格便宜，效果跟原研药差别不大，副作用也小，抢了走私贩子不少生意。 后来也是患者还有老段从中疏通关系，只被判了几个月就出来了。 但是经此一事，他心灰意冷，把实验室都关了，仪器搬回家放着，开了个成人用品店，偶尔手痒就自己制点万艾可这种伟哥二代药，卖给熟人朋友。 因为物美价廉，效果好，副作用小，倒是广受欢迎，卖得比什么天竺神油之类的商品都要好。 挣了点钱，每天懒懒散散混日子，他觉得这样也挺好。 反正什么抗癌药，天价药，是再也不会再做了。 一直到不久前，遇到了走投无路的陈萍。 他当时一朝被蛇咬，断然拒绝了仿制氯巴占的要求，原以为对方会去别处买。 谁知道，一次转身，就是永别。 一次拒绝，将对方送上了绝路。 他为此自责，悔恨无比，每天晚上一闭眼，脑中都会浮现出陈萍跪在自己面前啜泣那一幕。 正好此时，他又看到其他患儿家长买不到药，陷入困境。 于是全力改进处方工艺和晶型结构，制作出了效果更好，释放缓慢，成瘾性极弱的氯巴占仿制药，以成本价提供给缺药的家长，这才让他们撑到了现在。 再之后，看到了三清的孤儿药防止计划公告。 毅然前来，下定决心，要提供相关技术，让氯巴占仿制药尽快上市，以解患儿家长的燃眉之急。 同时，也好让自己能从陈萍的悲剧中解脱。 只有让氯巴占仿制药尽快上市，他才能彻底摆脱这块心魔。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制药鬼才顾闲 卫康听完，不禁沉默了。 顾闲的这些行为，其实从法律上来说，肯定是大错特错的，判上几年都不为过。 但是从患者和家属的角度来看，非但无罪，简直就是救世主再世。 他瞬间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响，才开口道：“这样吧，留个联系方式，等检测结果出来了，我再联系你。” “如果样品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那我很感兴趣。” “不过这毕竟是你的心血，我不会免费拿，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氯巴占仿制药这事，我和你一样迫切，会尽快推进上市的。你尽管放心。” 顾闲点点头，心头浮现一丝释然，长吁一口气，留下联系方式后离开。 卫康看着他的背影，隐隐有种感觉，也许以后还会合作。 其实他是有些同情顾闲的，这也是一个可怜人。 还有一些佩服，毕竟为了母亲自制抗癌药这种事，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普通人就算有这个想法，也没那个动手能力和技术水平。 就像他自己，如果不是有系统在，可能也比不上顾闲。 不过他对顾闲所说的改进处方工艺和晶型结构这一点，还是有些怀疑的。 能做出仿制药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能在此基础上做出改进？ 一个民间药师，真有这么厉害吗？ 要知道，虽然仿制药的技术要求和原研药不能比，但是在制作工艺上还是有门槛的。 要真那么容易，国内药企的仿制药口碑也不至于那么差了。 市面上的药品可以分为创新药和仿制药。创新药，也叫原研药，疗效最新最好，但是价格往往高昂。仿制药则是创新药专利过期后，在安全和疗效上差不多的，价格低廉的仿制品。 原研药的专利期限通常为20年。换句话说，没有本事搞研发的企业，就算想山寨也要等20年。 在漫长的20年中，不幸患病的人只能购买价格贵的原研药。虽然国家每年都会纳入一些价格昂贵的原研药，但整体上需要100%自费的原研药总是占多数。 当下全球在研创新药物约有2万个，其中鹰国占50%，欧罗巴占40%，二者差不多算是卡住了全世界的脖子。而华夏，由于近几年才开始发力，只有3%。 至于在专利保护期间拿到授权的仿制药，价格同样不菲，主要原因在于授权费极高。 去年，国内的复星医药拿到海外公司原研药RZL-012的许可授权，后者除了获得高达7400万美元的授权费，后续还要拿走一定比例的销售提成。毫无疑问，巨额的成本最后必然会转嫁到消费者身上。 而越过了专利这道门槛，也并非就万事无忧，药物的山寨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化学所有的知识点都在书本里，但是看完书的国内仿制药企业，只考了60分，而一般认为药效达到原研药的80%才能被称为仿制药。 仿制药的廉价主要是因为没有专利费用，药物分子和药效已知，只要按照成分表就能仿制，毫无技术难度，而且只要做到和参比制剂药学等效，连临床试验都可以省掉，基本上只剩下生产成本。 天竺国的仿制药之所以那么便宜，就是很流氓地无视了专利，只剩下生产成本。 但这在国内是不允许的，华夏做为大国，是不可能无视原研药专利期的，所以国内药企要生产仿制药，要么是等专利过期或无效，要么就购买专利授权。 原研药的难度除了找到药物分子，最主要是难在验证药效，临床试验主要就是验证药效，这方面要求非常之严苛，从而导致了大量的沉没成本和研发投入。 具体有多严格呢？举个例子，某成药有效成分含量99.5%，另外的0.5%是杂质，这里面0.1%的主杂有两种，剩下的0.3%是十种小剂量杂质。那么要把这12种杂质全部都要确定结构，分离提纯，每一种都要做完整的临床和药理包括毒理，确定这12种杂质都对人体没有损害才能够合格。 而仿制药这些都可以省掉，从而大幅度降低成本，做到价格低廉。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仿制药就没有任何技术含量。 因为除了药物分子一样外，仿制药必须在活性成分含量，药品纯度，均匀度，崩解时间，溶出速率，以及在体内的吸收，代谢情况等方面与原研药一致。 这就意味着，把药物分子变成药物的过程，这中间环节都得保持相当的技术水平，出来的药物才能保持药效一致。 这其中每个环节都很重要，晶型结构能让药物纯净度更高，结构更稳定，体内吸收更好，制剂工艺能让血药浓度保持在理想范围内，且保持足够长的时间，甚至其中一些杂质的存在，都会对药效产生重要影响，比如一些副作用的产生。 一致性评价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仿制药的纯度不能低于原研药纯度，而且单杂也不能超过原研药。如果仿制药的纯度和质量不达标就无法通过一致性评价，也就没有资格参与集采竞标。 如果一家药企可以通过改进工艺使得药品纯度更高，杂质更少，不仅更容易获得市场的认可，药品价格可以卖的更高，甚至可以向药监局申请提升药品质量标准，把竞争对手排除在外以取得市场优势。 总之，药物制剂环节的技术含量很重要，决定了一个仿制药的药效到底是原研药的40%，60%，还是80%。 研发水平和制造工艺上的差距，造成了普通老百姓所面临的窘境，那就是创新药买不起，仿制药效果差。 即便三清这样的药企愿意投入金钱和人力生产仿制药，那也不是一时之间所能改变的。 多数病人宁愿选择买高价的进口药，也不买廉价的国产仿制药，这样的情况或许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仍会普遍存在。 三清目前立项的氯巴占仿制药，是直接购买国外的原研药，进行参比制剂，从而开发自己的处方工艺，即便这一步也需要好几个月时间。 如果有现成的处方工艺，完全可以省略掉这几个月的时间，直接做药效一致性的临床试验，那么上市时间可以大大加快。 “就等样品的检测结果出来，先看看那小子到底是不是在吹牛吧。” 卫康心怀疑虑地等到下午，差不多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处理了，便朝着样品检测的实验室而去。 刚出门，迎头碰上闻人龙，他远远扯着嗓子喊道：“老板，稀奇事啊稀奇事，听说有个假药贩子来咱这里卖药方？呵呵，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 卫康一时无语，这人家好好一个药学硕士出身的药师，怎么就成了假药贩子了？真是以讹传讹，再说人家也不是来卖药方的，是来提供工艺技术资料。 他不由摇摇头，大踏步走进实验室。 刚进去，就看到黑压压一群人聚在一起，嗡嗡嗡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闻人龙后脚跟进来，见状顿时一声吼：“你们在干嘛？” 人群顿时噤声，哗啦啦散开，露出最里面的人来，正是李忠，他此时手上拿着一沓检测报告，正一脸兴奋地在嘟囔着。 “哇，样品中杂质种类和含量实测值大大低于参比制剂。未检测到新杂质。” “在四种溶出介质中的溶出曲线对比显示，样品均一性极高，溶出结果变异系数都低于3%。” “药品在高温，高湿，光照试验下，通过强制降解试验和影响因素试验的对比以后，显示稳定性极高。” “真见鬼，要不是辅剂含量不一样，我还以为自己测试的是原研药！” “咳咳！”卫康咳嗽一声道：“李忠，你做完检测了？结果怎么样？” 李忠抬头看过来，两眼放光道：“卫总，这个样品太棒了，我就做了成分检测，跟原研药没差别，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做做生物等效性试验，才能提交最终结果。” “什么？真这么厉害？”闻人龙上前劈手夺过检验报告，仔细地看起来。 他看完以后，顿时惊叹道：“可以啊，这就是那假药贩子的自制药吗？这个工艺水准有点东西的，不比外企原研药差了。而且这个晶型结构也不一样，既稳定又不过于稳定，做到了极好的平衡。” “杂质含量也很低，这样一来，副作用也会大大降低。牛逼啊！”他看出的东西明显比李忠多多了，顿时对这份样品的制剂工艺大加赞赏。 说完，他一拍大腿，笑嘻嘻地凑过来道：“老板，这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晶型高级研究员啊，你看能不能招过来，放在我组里？” 话没说完，突然一个声音插进来道：“不行，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也得归我们组才对。” 一看却是陈以清大踏步走了进来，伸手抢过检测报告，一边看一边啧啧赞叹了起来。 看完之后，他递给身后的唐缺，眼神却炙热无比地看向卫康：“卫总，我们组人多任务重，正需要一个厉害的晶型和制剂科学家，这人归我了。” 得了，这下实验室负责人都来齐了，看着还一个个气势汹汹的。 卫康顿时头大，他看向唐缺：“你呢，也是来抢人的？” 唐缺慢悠悠翻看检测报告，摇头道：“不是，我是来看热闹的。生物实验室暂时用不着。” 闻人龙顿时火大了：“你这是看不起化学家还是咋的？” 卫康赶紧说道：“这个要看人家自己的意愿，我去问问他吧。” 他看了看面前纹丝不动，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几人，顿时明悟，于是当场掏出手机，打给顾闲。 “你好，顾闲是吗？我是卫康，是这样的，我们对你的制剂工艺非常有兴趣，顺便问一下，你愿意来三清工作吗？条件好说。” 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顾闲不敢置信的声音。 “卫总，你…你不在乎我的犯罪记录吗？” 卫康呵呵一笑道：“不在乎。你愿意来吗？不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买下你的技术资料……” “愿意！”顾闲斩钉截铁道：“不过，我希望能加入孤儿药仿制计划。” “呃，”卫康悄悄打开了免提：“这样啊，你想做孤儿药的仿制药是吧，没问题。” 他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陈以清和闻人龙挤眉弄眼，那意思很明显，这位假药贩子只想做仿制药啊，这可得尊重人家意愿。 陈以清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 闻人龙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老陈，你怎么就放弃了呢，这么优秀的野生幼苗，我都眼馋，既然进了三清，你怎么就不想想法子拐过去呢，人家又没说一辈子只做仿制药，你呀，嘿嘿。” 陈以清嘴角一阵抽动，心里却深以为然，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意。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氯巴占仿制药上市 卫康很快跟顾闲约好再见的时间，准备把待遇和后续工作尽快确定下来。 他打算让顾闲和李忠一起负责仿制药业务，顾闲负责技术，李忠负责项目，后续也可以视情况跟其他实验室的项目合作。 他很看好顾闲在制剂工艺和晶型结构方面的天赋，这样的人才，自然要人尽其用，让其有发挥才干的真正舞台。 而三清虽然要在仿制药领域试水，但是像大部分医药巨头一样，主业还是创新药。 毕竟仿制药企业做得好的太少了，天花板高度也有限，要追求高额利润，增强研发实力，还是得看创新药。 当然仿制药做得好的药企也有很多，仿制药也是一个全球市值千亿美元的大市场，对国计民生更是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全球第一的仿制药巨头梯瓦制药，也是世界排名前20位的制药公司，年营收约为180亿美元，如果国内的仿制药企业能达到这个水平，自然能与国外原研药巨头竞争，也不会再惧怕集采。 而全球第二的仿制药公司Sandoz则是医药巨头诺华旗下的仿制药业务部门，专注于小分子化学和生物仿制药，年营收在百亿美元左右，占诺华总销售额的五分之一左右。 所以，仿制药业务三清也不能放弃，如果能做起来，自然可以打破国内仿制药当前窘境，真正实现让人民吃上放心便宜药的目标。 顾闲挂断电话，眼前一阵恍惚。 我居然入职三清了？这个药师们心中的圣地？ 事到如今，他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毕竟，他可是有刑事犯罪记录的人啊，这种背景基本上断绝了入职任何正规公司和机构的可能，即便自己再有才干，也只能做做自制药了。 不过，想到马上能够在三清做仿制药，让孩子们早日买到正规药，他心中又是激荡不已。 那股郁积已久，对陈萍见死不救的愧疚感也逐渐开始消散。 他满腔兴奋地给老段打了个电话，分享此时此刻，人生中最大的喜悦。 “老段，我要入职三清制药，去给孩子们做仿制药了。” 段诚闻言也是欣喜不已，激动得站起来，在屋内不住走动：“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做自制药是屈才了。现在你终于有机会展现自己的才华，实现你的梦想了。” “是的，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氯巴占仿制药，接下来是罕见病仿制药，尤其是儿童罕见病。以后，我要让国内的仿制药跟原研药没有区别，不，甚至比原研药更好，就能让所有病人都吃上物美价廉的仿制药了。”顾闲踌躇满志地说道，整张脸都在放光。 “果然，你的理念倒是和三清一致，在三清必然能如鱼得水。”段诚不住点头。 他心中也是非常激动，顾闲的制药理念其实跟他很相似，都是为了病人，将道德和法律抛诸脑后。 但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顾闲的天赋，只能力所能及地帮助对方，眼下看着对方走上一条青云之路，不但能摆脱过往困境，还能实现人生理想，他也为之高兴不已。 因为，这不仅仅是顾闲的理想，也是他的理想啊。 顾闲忽然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段，要不，你也别卖天竺仿制药了，你这事的风险也很大，我怕你到时也要进去。” 段诚没好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就不能把我想好一点。” 他随后沉默了一会道：“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专利期内的仿制药国内做不了，只有天竺能做，这么多病人都要吃药，我实在没办法置之不理。不过，我觉得这事风险应该没那么大，起码比你的事要小，上头可能也在默许，否则我早就进去了。” “其实病人从天竺买药自用是没事的，就是我在国内这么卖不合法，所以我有个想法，想把这个事搞正规，过段时间我可能去天竺，跟人合作开个卖药网站，专门针对国内客户，病人可以直接从天竺的网站购买仿制药，然后直邮收货。只要病人有医生开的处方，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顾闲顿时惊呆了：“牛逼啊，老段，你这是要做大做强，做国际大药贩子啊。” “呸呸，什么药贩子，这么难听，我这是白褂商人好吗？我走遍天竺，就为国内病人寻找便宜好用的仿制药，我这不为钱，为的是理想。” 顾闲不由竖起大拇指：“说得好，那祝我们在不同的地方，都能不忘初心，得偿所愿。” 段诚呵呵一笑：“这还差不多，对了，之前天竺那边还想从国内走私三清的药呢，我没答应，你问问卫总，这事他怎么看？据我所知，三清的药好像还没怎么卖到发展中国家去吧。要不我加把劲，帮卫总在海外卖卖药得了，这叫有来有回，扬我国威。” 顾闲拍着胸口答应了：“没问题，我帮你问问，你要有实力，没准真能拿下发展中国家的代理权。这不比走私强。” 段诚摸着脑袋，顿时乐了：“合着我这是当药王，拯救全人类去了。” 第二天，顾闲早早起来，洗了个澡，刮掉胡茬，修剪眉毛鼻毛，把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再从衣柜深处拿出一套崭新笔挺的衬衣西裤穿上。 看着镜中那个穿得干净整洁的精神小伙，他不由有些发呆，这帅哥竟是我自己？ 以往都是邋里邋遢，随便穿个运动服就出门的自己，现在的形象简直是翻天覆地，改头换面。 多少年没梳过头，穿过衬衣了，现在这一副清秀儒雅，衣冠楚楚的样子，还真有些认不出来。 他对着镜子笑了笑，露出阳光灿烂的八颗白牙，心中阴霾一扫而空，仿佛有种重生的感觉。 随即拿起背包出门而去。 很快就在三清办理了入职手续，开始了氯巴占仿制药的临床研究。 三清的仿制药不但在药效上达到了100%原研药水准，质量更好，杂质更少，副作用更小，甚至在分子结构上有创新，缓释性更强，使患者从日服变成周服，从而降低成瘾性。 因此在患儿家长的强烈呼吁下，国家特批加速上市。 一个月后，氯巴占仿制药正式上市了。 一上市就引发热议，上万患儿家长又发了一封联名信，集体感谢三清。 网友们都纷纷点赞，感叹不已。 “这就是三清速度！一个多月就解决了全国两万多家长的买药难题。” “这是一款好药，据说质量更好，副作用更小，大大超过了原版的效果。” “也只有三清才能制造出比原版更好的仿制药了。” “价格也降低了一半，这真的不会亏本吗？” “三清牛逼！物美价廉的仿制药，让每个人都能吃得起放心药，它做到了！” “哎，我也是一位慢性病患者，目前在吃进口药，价格太贵了，国产仿制药医生说效果不好，副作用大，不推荐。我真希望三清也能出这个的仿制药。” “我有糖尿病，要吃樱花国的曲格列汀，太贵了，五千块一盒，我现在是买天竺国的仿制药，大概两千块吧，但是买起来很不方便。我也想吃三清的仿制药。” “你们还有药吃，我女儿得的是一种遗传性罕见病，脊髓性肌萎缩症，进口特效药要55万一针，根本打不起，我只能看着女儿生活在病痛之中，呜呜呜……” “我坦白，我家宝宝也有遗传性铜缺乏疾病Menkes综合征，这也是一种罕见病，医生说三岁之前死亡率百分之百，只能回家等死。国外有进口药但是没在国内上市，我一怒之下，自己开了一家科技公司，边看论文边给孩子自制药。我真心希望三清能够研发出这个病的基因治疗药物，哪怕倾家荡产我也要买来给孩子用。” “卧槽，楼上大佬牛逼！” “家长们中真是藏龙卧虎啊，拳拳父母之心，让人动容。” “别说了，我已经哭了。” “建议各位患者家长去三清的官网留言，呼吁他们早日研发相关治疗药物吧。” “没错，相信三清不会置之不理的。” “之前三清不是有一个孤儿药仿制计划，不知道进展如何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被拯救的罕见病患者 昆市，三清总部。 卫康看着手中的报告，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报告上面列出了这几个月来，顾闲领导的仿制药部门的孤儿药仿制计划的成果。 一长串的完成和待完成的药物目录。 卫康看着已经完成的罕见病仿制药名单，嘴角顿时一阵抽动。 九个仿制药！ 顾闲你这是24小时都住在实验室，使出了全身的洪荒之力吗？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顾闲，缓缓点头，夸赞道：“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你。接下来就尽快安排上市吧。” “不过，你也抽空休息几天，别把身体搞垮了。”看着顾闲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由劝道。 顾闲点点头，拿着签好字的报告，兴冲冲地走了。 很快，三清在官网发布了公告，宣告了以下九项罕见病仿制药的上市。 尼替西农（胶囊）：先天性酪氨酸血症 格拉提雷（注射液）：复发性多发性硬化患者 法布赞（注射用阿加糖酶β）：法布雷病 溴吡斯的明（片剂）：重症肌无力 曲前列尼尔（注射液）：肺动脉高压 波生坦（片剂）：肺动脉高压 艾替班特（注射液）：遗传性血管水肿 地拉罗司（分散片）：地中海贫血铁过载 二巯丙磺钠（注射液）：肝豆病 这些信息除了时常刷新三清官网的患者，并没有太多人知道。 但是当那些罕见病患者们看到自己相关的特效药上市信息时，无不两眼放光，热泪盈眶。 ****** 宁市，人民医院。 32岁的李雷是一名普通的法布雷病人，他今天又来到医院进行日常复诊，准备开一些止痛药和其他药物。 他从小就开始发病，每次指尖和双腿都像断了一样疼，后来上高中就开始头疼，住校期间，他天天拿木棍敲自己，这样才能缓解一下疼痛，实在疼的难忍就请假到宿舍，自己一个人哭。 上了大学也没有好转，就这么一直疼下去，全身轮换着疼，两个星期换一个位置疼，有时疼得厉害有时疼得轻，没有什么规律，就这么一直疼到了大学毕业，开始工作。 这段时间，他跑遍了海市所有的医院，都发现不了什么毛病。 后来他开始头晕恶心呕吐，有一天，早上起来，他的右眼突然黑暗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再也没救回来。 那时，他才23岁，大学刚毕业。 毕业后本来迎来的是光明的未来，他却迎来了一轮又一轮的打击。 直到31岁那年，他做了基因检查，才被确诊为法布雷病。 这个病属于遗传性罕见病，由母亲遗传给他，那时候他已婚，但是因为长期吃药，一直没有生育，发现这个病后，更加不可能要孩子，于是没过多久，就和妻子和平分手。 法布雷病的患者平均寿命是40岁，但是30岁就会出现严重的脏器衰竭，很快离世，他的母亲是突发脑卒中而走的，当时他并不知道是由于法布雷病，现在才明白真相。 “李雷，”复诊的医生跟他已经熟了，喊了一声后，犹豫道：“你这个病不能再拖着了，现在国内上市的一款特效药，对你这个病情应该有效。” “我知道，是赛诺菲旗下的法布赞是吧，这个药刚上市的时候我也喜出望外，觉得自己好幸运，确诊后就有药可医。”李雷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虽然有了用得上的药物，但是我用不起啊。” 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忍不住抱怨道：“法布赞进口特效药真特么贵，官方5mg规格一瓶9000元，按照成人体重标准计算，一年治疗费用就得200万，还得终身服药。我他妈哪用得起啊。” 他看着医生，眼眶湿润了：“医生，我也想活着，可是这世界上只有一种病啊，那就是穷病，我这病治不好的，根本不配活着，让我就这么拖到人生的尽头吧，这对我也是一种解脱啊。” 医生摇了摇头，失笑道：“李雷，不是你想的那样，法布赞确实很贵，但是我刚才说的是国产仿制药，价格便宜很多，才刚上市，对你的病情，应该有极大的缓解作用。” 李雷一听，充满绝望的双眼中瞬间浮现一丝惊喜，颤声道：“多…多少钱？” “法布赞的国产仿制药5ml一瓶300块，便宜了30倍吧，算下来你一年治疗费用只要六万就够了。” 李雷浑身一颤，一脸的无法置信：“这么便宜？真的假的？” 医生感叹道：“当然是真的，为什么这么便宜，因为这是三清的仿制药啊，听说它搞了个罕见病仿制药计划，法布赞仿制药是第一批，幸亏有三清，你的命总算保住了。” “据说现在还在谈进医保的事，如果后续能进去，估计你还能再省一半。” “啊…”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李雷一听这话，瞬间两行热泪就滚滚而下，他突然爆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欲：“医生，医药现在有这药吗？你赶紧给我开吧。” 医生笑眯眯地点头：“昨天刚到的，这个病全国患者并不多，目前国内确诊的只有300余人，我是听到消息后，特意联系了三清，才给你订到这批货。今天给你开了试试，看看后续情况再说吧。” 李雷拿着桌上纸巾擦去脸上泪水，不停点头：“行，都听你的，医生，谢谢您了。” ****** 京城，谐和医院。 方超拿着孩子的尿检报告匆匆走进门诊室，妻子抱着一岁大的小孩紧跟在身后。 “医生，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尿会是黑色的？”方超一脸焦急地看着医生。 医生看完报告后，沉吟不语，半响才道：“有可能是伽罗德综合征，一种罕见常染色体隐性遗传代谢缺陷病，典型症状就是尿色发黑，俗称黑尿症。这个病和酪氨酸和苯丙氨酸的代谢障碍有关，尿里的尿黑酸对人体有毒，会引起骨骼，肝脏和肾脏等器官的损害。” “这个病发病率为百万分之一，国内患者非常少，目前只有一款特效药，就是用于治疗先天性酪氨酸血症Ⅰ型的尼替西农。” 医生突然露出笑容道：“你家孩子运气真好，本来尼替西农只有国外才有，国内没有上市，我没法给你开药，但是三清的第一批孤儿药仿制计划里正好有这款药。” “这是国内首款酪氨酸血症Ⅰ型治疗药物，最近刚上市，我马上找医院申请，过几天应该就能开药了。” 方超又惊又喜：“太好了，那我周末再过来复诊，这个药要吃多久？一直要吃吗？” “你家孩子才一岁是吧，一般来说，患儿服药6个月后，血琥珀酰丙酮水平降至正常，血酪氨酸水平下降，病情就会好转，但是后面还是要继续降低剂量服用。 “还有，除了这个药，还要严格控制饮食中的酪氨酸和低苯丙氨酸摄入，我给你列个单子，上面这些食物要注意。” “嗯嗯。”方超掏出手机，不停记录，脸上表情认真无比。 ****** 海市，华山医院。 60岁的周老先生在儿子的搀扶下，一脸失望地从医院走出，低着头，不住唉声叹气。 他家住在苏市，却跑来海市的医院，就是为了寻找一款药。 周老先生患上重症肌无力已经一年多了，一直在服用一种名为“溴吡斯的明”的药物片剂。 这种药物并不贵，每瓶大约30元，是治疗重症肌无力的唯一用药。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这款药物突然从市面上消失了。 周老先生找遍了苏市的各大医院和药房，甚至还亲自跑来海市华山医院询问，都没法买到这种药。 他后来又陆陆续续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再找到这种廉价救命药的踪影。 已经停药半个月的他，开始出现病情严重的迹象，眼皮耷拉下来，看人基本不行，腿脚没劲，没法走动，要是继续没有该药品，慢慢地呼吸也会变得困难，就是等待死亡降临了。 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在找这款药，全国各地病友群里的很多病友，都在寻找这款药。 他们都很困惑，这么重要的救命药怎么会突然间就失踪了呢？ 周先生曾经问过医生，医生说三个月前开始，这种药医院就进不到货了。 重症肌无力，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主要症状是部分或全身骨骼肌易疲劳，睁不开眼皮，吞不下食物，慢慢地呼吸也会变得困难，使用这个药，可使症状得到明显减轻或缓解。 周先生全家都急得团团乱转，后来他儿子在药监局网上查到，溴吡斯的明的生产企业有三家。然而，目前实际进行生产的只有海市的一家制药公司。 他儿子联系上了药厂的销售负责人，据对方说，这家公司也有停产的打算，因为这种药没有利润，加了价格还是没有利润，甚至连生产费用都不够，就想把低价药甩掉不想做了。 对方还说，由于这十多年不断上涨的原材料和人力成本等因素，使得廉价药的生产无利可图。所以很多药企已经放弃生产供应廉价药了。事实上，全国有这个药生产批文的药企很多，但都因为成本问题而一个个停产。 周老先生知道后，彻底绝望了，他觉得自己只有等死一条路了。 整个世界对他来说都是灰色的，他现在每天窝在床上休息，除了看看病友群里大家的发言，什么都不想做。 忽然，周老先生眼神一凝，他看到群主发了一条消息，随后整个病友群就沸腾了。 “我打听到了，三清药业生产的溴吡斯的明已经上市了，我刚在昆市的药房买到这种药。” 随后刷刷几张照片，都是药品的图片，包装盒上三清两个字赫然在目。 来不及看其他病友发的消息，周老先生瞬间坐起来，大声呼喊起儿子：“国民，快！有药了，有药了！” 周老先生儿子匆匆走进卧室，拿过父亲的手机，翻看了那几张照片，惊喜交加之下，跳了起来。 “爸，你别急，我马上就去药房买药。” 他如同离弦的箭一样，一个转身冲出了房门，消失不见。 周老先生坐在床上，坐卧不宁，焦急地等待着，生怕出什么问题。 半个小时后，儿子一脸喜色地拎着一袋药回来了。 刚进门就嚷嚷着：“爸，买到了，买到了。还是一样价格，药房老板说货源充足，短时间内都不怕没货了。” 周老先生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他颤声问道：“你确定吗？咱们要不要囤点药？万一再停产了咋办？” 儿子笑着挥手道：“那哪能呢，这是三清生产的，人家又不差钱，你要实在不放心，我再打电话联系下厂家，确认一下。” 周老先生点点头，看着儿子拨通了三清的客服电话。 然而，一直都是盲音，死活打不通。 儿子苦笑道：“我去网上看看，你老也看看群里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周老先生颤巍巍地吃完药，打开微信病友群，这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三清开展了一项罕见病仿制药计划，溴吡斯的明正在其中，据群主说，三清会一直生产这个药，哪怕亏钱也不会停，让大家尽管放心。 周老先生终于放下心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全球仿制药：狼来了 以撒列国，梯瓦制药总部。 CEO舒尔茨召集了各大实验室负责人，聚在一起开会。 秘书将一份资料分发给所有参会人员。 舒尔茨脸上阴云密布，沉声道：“诸位，请看一下手上这份资料，是梯瓦华夏分部发回的消息，东方的制药龙头三清，已经上市了华夏首款格拉替雷的仿制药。” 众人顿时哗然，纷纷议论起来。 “三清？是那个研发抗癌药和AD特效药的三清吗？它也要进军仿制药领域？” “格拉替雷是我们的拳头产品，五年前专利已经到期，引来了山德士和迈出兰两家仿制药巨头的联合围剿，这已经造成公司股价大跌，对市场影响很大，如果再加入一家来自东方实力雄厚的药企，对公司的销售将造成重大损害。” “可恶，东方的仿制药向来以便宜著称，对我们的原研药会是极大的冲击。” “为什么三清的仿制药会跟我们的原研药疗效和质量一样好？这不科学。” “看来他们是投入了不少研发力量在这上面，才能有如此成果，这样肯定会抢走我们的不少市场。” “三清要钱有钱，要技术有技术，将是我们在仿制药领域的大敌。” 格拉替雷是梯瓦公司开发的治疗多发性硬化症的一线药物，在全球畅销药排位中位居第17位，销售额已连续五年超过40亿美元，位居多发性硬化药物榜首，是罕见病中的重磅药物。 全球多发性硬化症药物市场规模大约为200亿美元。而鹰国是这种药物的最大市场。 多发性硬化症是一种慢性的中枢性神经系统（脑和脊髓）疾病，多发于20-40岁的青壮年，确切病因未明，国际认为与自身免疫相关。临床表现为肢体麻木，视神经炎导致视力下降甚至失明，运动异常导致行走困难甚至瘫痪，此疾病的恶性程度堪比神经肿瘤。 舒尔茨鹰隼一般的目光扫视全场，缓缓开口道：“唯一的好消息是由于时间短暂，这款仿制药主要在华夏上市，还未获得FDA的审批，进入鹰国市场。” “诸位，你们需要全力以赴，开发升级换代产品了。我们现在跟廉价仿制药抗衡的只有长效版格拉替雷，这远远不够。” “三清的研发实力毋庸置疑，位于全球顶级水平，他们进军仿制药领域这一举，必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全球仿制药市场，需要明白一件事：狼来了。” “我们必须做出改变，正好乘股价下跌之举，进行全球裁员，我的计划是先裁撤10000名员工，降低运营和管理费用，等股价提升后，再收购互补业务的新公司，这样才能丰富产品线，在残酷的竞争中生存下来。” 各大实验室负责人面色严肃，纷纷点头。 ****** 天竺国，猛买市，太阳药业总部。 天竺国是一个神奇的国家，仿制药产业无比发达，不但满足本国药品需求，甚至还远销海外，牢牢占据鹰国的40%仿制药市场。 原价几千块的药物，天竺的仿制药只要几百块，原价几百块的药，天竺仿制药甚至能卖到几块钱一片。 之所以那么便宜，一是制作成本低，二是政府支持，无视医药专利。 政府站在道德制高点，说如果药品太贵，民众吃不起就会死亡，所以为了挽救民众的生命，允许仿制国外的专利药品。 只要仿制药的生产工艺上与原版有区别就行，换句话说，就是原版煮饭加水，它煮饭加汤，就能绕过生产工艺专利了。 因此，即便专利药还在保护期内，天竺制药公司也能光明正大的侵权去仿制，而且天竺制药公司总是挑最新最有效的药物进行仿制，这让投入大量研发成本的欧鹰药企恨得咬牙切齿。 除了仿制药，天竺的医疗水平也非常高，许多发达国家的有钱人，都会选择去天竺国进行治病，比如器官移植之类。 就连全球医药巨头也多在天竺设立分部，进行各种临床试验，研发出新药后，也会尽快低价授权给天竺国的仿制药企。 因为天竺国的临床费用非常低廉，要求也低，招人试药方便，即便对方因试药受到损害，赔偿也非常低，总之这种低人权优势让全球各大药企对天竺的廉价临床环境都欲罢不能，也就默认了此举，算是各取所需。 天竺国也非常识趣，那些侵犯专利的仿制药都不会在发达国家售卖，双方彼此达成一种默契。 天竺国的仿制药业因此而蓬勃发展，冒出了不少仿制药巨头。 太阳药业就是天竺国仿制药界的带头大哥，是全球第五大仿制药公司，也是鹰国市场的头号天竺药企，全年总收入约为40亿美元。 虽然比不上辉瑞，拜耳，罗氏，诺华等顶级药企利润高，但也能保证10%的利润率。 此刻，太阳药业总裁桑哈维坐在总部的办公室里，心情非常糟糕。 窗外是阳光明媚的晴天，他的心里却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骤雨。 宽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最新的销售报告，看得越多，他心头的怒火越是旺盛。 敲门声响起，几个公司高层鱼贯而入，看着他阴沉的面容，顿时心里凉了一截。 桑哈维终于忍不住了，将手中的报告扔向对面几人，大声咆哮着。 “为什么这几款仿制药销量下滑得这么厉害？我需要一个解释！” 销售总监硬着头皮说道：“主要是曲格列汀和波生坦片这两款仿制药的销量下滑严重，至于原因，是因为东方医药巨头三清开始做起了仿制药，所以我们迅速失去了华夏市场。” 研发总监拿起报告仔细看了一会，脸色凝重。 “波生坦片的专利已经过期，之前华夏没有仿制药，他们都是买我们的仿制药，因为原厂药价格昂贵，4000元一盒，我们才400多一盒，但是这个三清竟然把价格干到了300块，这我们实在是比不过。” “还有樱花国武田药业的长效降糖药曲格列汀，在华夏没有申请专利，这也给了三清可乘之机，原厂药之前病人都是去樱花国代购的，要5000元一盒，我们的仿制药价格只需1000元，但是这个该死的三清竟然把价格降到了600元，简直是太过分了。” “这些药都没有专利费，只有生产成本，三清能把价格降到这么低，实在出人意料。我想不通它为什么卖这么低。”研发总监一脸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们看来，虽然仿制药价格低廉，但是也有成本，也要挣钱，基本上比原版药便宜大半就够了，实在没必要降到这么低，这不合理。 “而且，三清的仿制药疗效比我们要好，达到了原厂药100%的效果，副作用也很小，价格竟然还卖这么便宜，简直太离谱了。我想不到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研发总监越看越是心惊肉跳，一脸不敢置信。 虽然天竺国的仿制药技术很强，但也做不到百分百还原原厂药效的地步。 这个技术差距实在有点大，再加上价格也不占优势，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失去华夏市场了。 波生坦片是治疗罕见病肺动脉高压的主要药物之一，能有效改善患者的运动能力，并减少临床恶化，和治疗II型糖尿病的曲格列汀一样，都没有专利困扰，是太阳药业的主打仿制药物，在鹰国市场也非常受欢迎。 桑哈维沉思半响，面无表情地下达指令。 “三清作为创新药企，研发实力肯定很强，仿制药有此表现并不让人意外，不过我听说他们现在集中仿制罕见病药物以及华夏未上市的药物，所以对我们的打击不算太大，我们还有其他机会。” “我们要避开正面交锋，多售卖吉三代，HIV三合一等这些药物，这些药物专利还没过期，按照华夏的法律规定，三清是无法进行仿制的，所以不会影响我们的销量。” “至于专利过期的药物，我们要尽量抢首仿，然后马上推进鹰国的上市，你们明白了吗？” 众人纷纷点头，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们心里明白，三清肯定不会满足于这两款仿制药，还会继续在仿制药市场攻城略地。 仿制药领域，来了一头孤狼。 这个行业本就竞争激烈，利润微薄，如此一来，势必将经历一轮战火，重新洗牌。 那么，谁又会成为第一个倒下的倒霉鬼？ 但愿不会是他们太阳药业吧。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三清的战略发展以及超级保湿因子 全球仿制药巨头们这副如临大敌，整兵备战的样子。 卫康并不知道。 他只是单纯看那些孤儿症患儿可怜，想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而已。 完全没有想到，一时好心所做的决策，居然就这样引起了一番行业震荡。 此刻，他坐在实验室里，正在查看公司这段时间以来，积攒下的各式药方。 除了一开始那些各大药企提供的废弃药方，还有研发部员工们自己研发的药方。 上一次他查看药方库的时候，还没有多少新药方，现在过了小半年，应该能有一些新发现了吧。 攒了这么久的积分，也到了该收获的季节。 这一次他准备来一波大的，尽量多提取一些药方，哪怕跟市场上许多同类产品的疗效差不多也行，这样能极大地填充三清的产品线，就算不能在短时间内横扫市场，也能逐步蚕食其他药企的市场，抢下一块又一块蛋糕来。 如果仅仅是做一家小而精的药企，那么有一两个王牌产品，往往就足够了，许多小药企或者实验室，他们实力强大，专注于某个特定的领域，不断深耕，从而成为该领域的王者。 但是，要成为全球医药巨头，拳头产品重要，丰富多样的产品线更重要。 大型药企并不会过度依赖于某一个特定的经营部门，而且每个部门都不会只有一种药品独占销售收入。 多样化的药品才能产生宽阔的护城河，能让公司抵御新药带来的竞争威胁，和已有药品出现的副作用，从而保持药品的高回报，同时也能更快抢占市场。 就如强生这样的医药巨头，在处方药和非处方药，以及医疗设备等领域都保持着领导者地位。除去个别部门利润率较低外，该公司在众多产品上保持着强劲的定价能力，并且在过去5年产生接近70％的毛利率，这足以证明其强有力的竞争地位。 而辉瑞作为顶级寡头，产品线也是十分丰富，在抗生素，男性健康，心血管，风湿，止痛药，肿瘤，疫苗，糖尿病药等众多领域都有重磅产品上市，去年一年就在全球上了27个新品种。 拜耳身为医药巨头，甚至连蟑螂药，宠物药，以及农药都在做，这产品线就不是护城河了，而是像大海一样，一望无际，深不可测。 三清的目标，是成为全球第一的医药巨头，而不是仅仅满足于在已有的领域称王称霸。 所以势必要加深加强自己的核心领域和产品线，形成一条宽广的护城河。 全球处方药市场销量最高十大类别排名：抗肿瘤药，糖尿病药，止痛药，抗高血压药，免疫系统药，呼吸系统药，抗菌药，精神疾病药，皮肤病药，抗凝血药。 每一个类别的药物年销售额都高达数百亿美元，是各大巨头们的热门战场，如果在这些领域没有重磅药物布局，很难成为全球前十的药企。 而生物制药中的细胞治疗和基因治疗类药物，也是未来的发展潮流，当下的大热门。 三清已经布局化学制药，生物制药，仿制药三大类别。 抗肿瘤药和精神疾病领域（阿尔茨海默症），三清也已处于强势领先地位，但是药物的种类实在太多了，这还远远不够。 接下来要在各个领域研发一线新药，推出重磅实力产品，从而抢占既有市场。 如此三五年之后，三清的特效药，将成为市场上的主流药物，再也没有任何一家药企能够与之抗衡。 到时，广大百姓生病的时候都有三清的药物可以选择，都能吃上物美价廉的国产好药。 卫康心里想着公司的战略发展计划，开始仔细查看药方库。 “咦？” 刚看到第一页，就发现了一个让他眼前一亮的副作用。 “一种促进骨骼造血的药物，疗效不明显，副作用倒很多，长期使用会使人长痘痘，月经不调，呕吐，反酸，全身酸痛，有一种不明成分，能修复皮肤角质细胞，提高皮肤含水量。” “这个副作用不错啊，这种不明成分，可以提取出来，用于皮肤保湿吧。” “盛长雅说过，保湿类的化妆品市场是最大的，前阵子还催促我开发具有保湿功能的护肤品呢。” “这种成分应该可以做成保湿剂，应用很广泛，不但能做成护肤品，还可以加到其他化妆品中，比如粉底，唇膏之类，甚至其他润滑保湿的产品里面。” “就算在医学应用方面，对皮肤科疾病，比如脱皮，抗过敏等方面，也会有很好的辅助效果，是极好的辅助药剂。” “太好了，就它了！” 卫康兴高采烈，这简直就是开门红。 当即打开系统面板，别的都没看，直接开始提取。 “系统，提取这种不明成分，制成新药方。” 系统面板下方，缓缓泛起光芒，出现一个新药方。 药方非常神奇，在原有药方的基础上改变了原料配比，并添加了一些附加成分，产生了一种新的有机化学成分。 一种超级保湿成分，主要能修复皮肤角质细胞，还能吸收外界水分进行保湿，从而提高皮肤的含水量，增加皮肤弹性，同时还能促进皮肤天然保湿因子和脂质成分的分泌。 他突然想起化妆品界那些大名鼎鼎的神奇成分来，什么玻尿酸，胶原蛋白，干细胞，诸如此类噱头，不由灵机一动。 “新成分得起个响亮的名字，才好营销，不如，就叫它超级保湿因子吧。” 皮肤的保湿功能主要由皮肤最外层的角质层担当。 角质由皮肤最里面的基底细胞逐渐老化向外分化而成，在角质形成过程中，角质细胞中会逐渐分泌出一些油脂成分，以及天然保湿因子，填充在角质层的细胞之间。 脂质的成分可以避免水分散失，天然保湿因子则能在角质层间抓住水分。再搭配角质细胞本身的物理性阻隔，就像是砖块与水泥一样，成为人体最外层的屏障。 皮肤的保湿，除了外用护肤品补充之外，最重要的来源就是角质细胞分泌物，就连护肤品都是模仿角质细胞分泌物的成分做出来的。 护肤品里有很多湿润性的保湿剂成分类似天然保湿因子，例如甘油、玻尿酸、泛醇等等。 一款优秀的保湿产品，必须同时含有脂质成分和保湿因子，才能达到保湿补水的效果。 现在市场上名声最响亮的保湿剂就是玻尿酸，它最厉害的就是保水力，实验测量的结果是，1克的透明质酸可以保住将近6升水。 但是玻尿酸在护肤品里面浓度不能超过1%，浓度过高会导致质地浓稠，使用感不好，一般都是匹配其他保湿剂成分一起使用。而且容易滋生细菌，一定要添加防腐剂，这对敏感皮肤很不友好，皮肤耐受性差的人很容易过敏。 而这款超级保湿因子，没有这些限制，成分非常安全温和，不但能够跟其他的保湿剂搭配使用，单独使用感受也很好。 尤其是它的主要作用，促进角质细胞分泌天然保湿因子和脂质成分，从而让皮肤保持水油平衡，更是大杀器，不但能做护肤品，还能在皮肤科领域大展拳脚。 比如做完激光手术后，就需要使用保湿剂，加速创面重新上皮化，减轻红斑水肿和疼痛，促进愈合，起到一个保护作用，以及促进皮肤修复的功能。 在其他皮肤病药膏中加入保湿剂，也能够极大促进受损皮肤修复，改善使用后产生的脱皮等不良效果。 总之，应用范围非常广泛，有望成为一款基础化妆品原料。 卫康将药方迅速记录下来，然后继续往下翻看。 提取的第一款药物就效果非凡，应用广泛。 这让他心情非常愉快，同时也对接下来的收获无比期待。 他要把药方库翻个遍，能提取多少就提取多少。 看看能有多少收获？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丰收 “呼~”卫康长舒一口气，看着眼前提取出来的药方，喜不自胜。 收获太大了！ 足足十个药方！ 药物的副作用虽然很多，但是很多都是不良反应，根本不值得提取，比如头痛，头晕，浑身酸痛，呕吐，皮疹，口干，恶心，心悸，胸闷等。 这些不良反应，提取了也做不出药物，因为根本没人需要。 只有那些有价值的副作用，才值得提取。 有需求的副作用，哪怕微不足道，也值得提取。 比如让人腹泻的药物，对于便秘患者，就很有用。 “一种增加食欲的副作用，可以做成健胃片，治疗食欲不振应该不错。” “一种导致腹泻的副作用，可以做成清理肠胃的保健品。” “一种止泻的副作用，可以做成止泻药物，治疗儿童成人的急慢性腹泻。” “一种导致嗜睡的副作用，可以做成安眠药，可以让人迅速摆脱失眠的困扰。” “一种解热镇痛的副作用，可以提取为感冒退烧药，还可以缓解轻中度疼痛，可以用于感冒发热症状，跟布洛芬很相似。但是不良反应少很多。” “一种促进排尿导致尿频的副作用，可以做成利尿剂，用于治疗水肿性疾病，与降压药合用可以治疗高血压，也是治疗心力衰竭的一线药物。” “一种速效止血的副作用，可以做成止血药，比普通的止血药物起效时间更短，效果更好，广泛适用于外科，内科，妇产科等临床领域，以及外伤愈合方面。” “一种快速缓解剧烈疼痛的副作用，可以做成止痛药，而且没有成瘾性，这个药物简直太棒了。” “一种促进人体新陈代谢的副作用，可以造成类似运动的效果，这个需要控制用量，免得导致甲状腺功能亢进之类后果，做成减肥药肯定很受欢迎啊。” “呃，这个副作用，能去除精子中某种关键蛋白质，从而导致精子功能不全，这，这不就是男性避孕药吗？” 看到最后一个男性避孕药的时候，卫康突然绷不住了，嘴角一阵抽搐。 这个药方就挺离谱的，更离谱的是自己居然手滑提取了出来，他脑门上顿时冒出一排冷汗，心想，这个药物做出来应该没人要吧，看来只能置之高阁，当一个奇葩收藏品了。 最后一个药方暂时不管，卫康仔细打量其他九款药物，除了止痛药和减肥药这两种算是全新的药物，其他七种市面上都有同类型的药物了。 不过这个速效止血药不知道有多快速呢？等做出样品后实验一下，看看效果如何，才能评估价值，毕竟止血是非常看时效的，十分钟止血的药物和十秒钟止血的药物，价值肯定天差地别。 这三种重点关注，其他六种，卫康看来看去，感觉跟竞品的疗效差不多，只有副作用少一大优势。 毕竟感冒药这种药品，市面上卖的种类有数十种，已经非常成熟了，不过常用的感冒药有嗜睡无力的副作用，系统提取出来的感冒药就没有副作用，吃了不影响正常工作和作息。 止泻药也差不多，因为市面上类似于泻立停和蒙脱石散之类的止泻药，副作用都比较强，如果自家药物副作用很少的话，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众所周知，是药三分毒，很多药物效果很好，但是总有各种各样的不良反应和毒副作用，如果一款药物能达到药效差不多，但是副作用大大减少的效果，那肯定大受欢迎。 不错，总算有一些普适性强的大众药物了。 三清的产品目录总算不是空荡荡的了。 卫康非常高兴，这次算把药方库给掏空了，果然自己激励员工研发新药的举动很英明，这不就有收获了吗，以后还得继续鞭策员工研发新药方。 他忽然有些好奇。 这些药方都是哪些人研发出来的？ 他们的研发方向是什么？ 于是，他抱着多了解一些员工的喜好的目的，开始查看这些药方的制作者。 先看看手下四大金刚，对了，顾闲来得太晚，没有贡献。 至于陈以清，他研发的是宠物药，一款治疗猫肾衰竭症状的药物，已经有一些眉目了，继续研发下去，倒是很有可能成功。 原来他的兴趣爱好竟然是宠物药？ 这倒是不稀奇，平时聊天的时候听他提过家里养着几只宠物猫，老婆孩子也都很喜欢小动物。 唐缺研发的是生物药物，产量颇丰，他似乎对各种细胞和基因疗法情有独钟，正在对罕见病发起冲击，没想到他表面上没说什么，暗地里却在支持孤儿药研发计划。 可能是因为这个领域非常有挑战性，符合他的性格，然后罕见病又是由于单一基因导致的病症，相对多基因病症来，是一个比较好的入手方向。 不过他这个方向，就算有成果了，临床患者也不好找。 卫康摇摇头，看向闻人龙研发的新药药方。 嘶，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厮怎么这么骚，研发的新药都是什么鬼，不是春药就是壮阳药，还有避孕药，等等，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卫康捂着额头，一时有些怀疑人生。 看了看男性避孕药的原药方，果然是闻人龙研发的一款壮阳药，只是失败了，副作用是导致不育。 “哈哈哈！”卫康忽然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如果闻人龙得知自己研发的壮阳药，阴差阳错变成了男性避孕药，面对如此研发成果，不知道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卫康表示很想当面围观，过程肯定非常令人愉悦。 偷笑半天后，卫康又看向其他研发人员的药方。 上次虽然动员了半天，但是能真正下手研发新药的员工并不太多。 里面有个人的成果，让卫康都啧啧称奇。 这人叫向高飞，化学博士转计算机硕士，工作经验也是计算机相关，目前就职于闻人龙的AI制药实验室，可能是为了重温化学基础，尽快上手制药，他非常勤快地开始了练手工作，短短时间研发了十几个药方，真是恐怖如斯。 虽然大部分都是在已知药物分子上面的改良，但是副作用非常强大，这次提取出的药方大多出自他的药方。 “啧啧，这个向高飞特么是个欧皇吧，止血药，利尿剂，止痛药，感冒药，安眠药，足足五个，一半的成果都来自他的药方。” “这是个好苗子，要好好鼓励他，鞭策他不停研发新药。”卫康瞬间下定了决心。 其他的药物，除了健胃片是李忠的贡献，男性避孕药属于闻人龙，剩下的都来自之前的废弃药方。 好了，就这三个人了。 他打算树立典型，让大家都看看他们的巨大收获，这样才能励广大员工都去研发新药，从而继续薅员工的羊毛。 十一款药物，真是大丰收啊！ 4款摇钱树，6款填充货架的大众药，再加一个奇葩收藏品。 卫康看着这些药方，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老板，我想试药 办公室内，四大金刚看着电脑投屏上的药方，一个个目瞪口呆。 前面几个什么安眠药，开胃片，感冒药还好，虽然效果不错，副作用也少，但都是模仿型（me too）新药，不算太出奇。 超级保湿因子和减肥药出来时，收获了不少欢呼和赞叹。 这两款药物的消费市场潜力巨大，属于同类最优（best in class）药物。 推出以后，肯定能畅销全球。 最后当止血药和止痛药出来时，众人已经震惊到麻木了。 这是两款改良型（me better）新药，如果试验效果好，完全可以吊打竞品。 尤其是止痛药，世界上有两种类型止痛药，一种是轻度到中度的止痛药，阿司匹林就是其中最热销的一款，另一种则是能缓解剧痛的药物，吗啡之类成瘾性药物属于这种。 后者有一个致命危害，滥用导致的成瘾性，对人类社会危害极大，长期以来，科学家们一直致力于寻找一种既能缓解剧痛，又不会造成患者上瘾的止痛药，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如果三清的止痛药能达到这个效果，那必将震惊全球，改变整个世界格局。 对于他们来说，这两款药物，远比什么超级保湿因子和减肥药来得震撼人心。 创新药也分不同种类，最好的是突破性（first in class）创新药，是第一个能够治疗某个疾病的药，属于一类新药，通常被称之为原型药物。 三清的抗癌药和阿尔茨海默症特效药就属于这种。 还有一种是在别人研究的成果上进行创新，避开他人的专利，开发具有相同效果的派生新药（me too），与仿制药不一样，仿制药是完全照抄别人，即便在专利期也不需要授权。 派生新药里又分为同类最优（best in class）和改良模仿（me better）。 这种药物具有自己知识产权，药效和突破性药物相当。只要找到不受专利保护的相似的化学结构，有时可能会比原型药物活性更好，药效更强。 化学结构新，作用机制新，作用靶点新等三新俱备的药物属于全新创新化合物。 派生药沿用了创新药物的研发思路，作用机制和作用靶点，在化学结构上对上市的药物进行了一定的结构修饰和改造，规避了专利侵权，研究难度低，投资少，风险小，成功率高，是新药研究的一条途径，也是仿制向创新转轨的捷径，深受广大药企欢迎。 毕竟能摸着石头过河，谁也不愿意一个人突进无人区冒险。 “我的天，这是一个史无前例的突破，就像人类发现青霉素一样伟大。” “老板，你真是我的偶像，悄无声息之间就拿出如此重磅的药物，简直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闻人龙滔滔不绝地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仿佛不如此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强烈震撼。 唐缺面色如常，一直盯着投屏在看，双眸异彩连连，显然内心也是十分不平静。 顾闲紧抿双唇，脸色激动得有些潮红，但是一言不发，相当谨言慎行，毕竟创新药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陈以清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连连赞叹道：“这款止痛药必须马上进行临床前实验，我想尽早看到它的优异表现，今天下午就可以进行动物实验，我要亲自跟进。” 闻人龙立即鼓起掌来：“没错，只要没有成瘾性，我敢打赌，全世界都会哭爹喊娘地用上这款止痛药。” 卫康微微一笑，继续操作电脑：“好，那让我们看看最后一个药方。” “一款非常有效的男性避孕药，来自闻人龙的壮阳药方，我做了一些改进，便有了这款产品，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做出来，感觉好像没有什么市场，你们说呢？” 全场顿时沉默，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静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闻人龙，气氛瞬间焦灼起来。 闻人龙看着屏幕，一脸震惊之色，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他整张脸都是懵逼的，同时还带着一种社死的淡淡忧伤。 其他几人一脸平静，但是每个人的嘴角都在抽动，似乎在努力憋着笑。 卫康看向闻人龙，一本正经道：“你对这款药有什么看法？你觉得它会受欢迎吗？” 闻人龙瞬间有些崩溃了，他一脸无奈，苦笑道：“老板，你这问我干嘛？这个药又不是我的本意。” 扑哧一声，却是唐缺彻底憋不住了，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整个办公室充满了欢快的空气。 卫康憋住笑道：“是这样的，如果这款药推向市场，能赚钱的话，你是有奖金的，毕竟你是发明人。” 闻人龙捂着脸，长叹一口气道：“哎，老子以后名声要跟缺哥一样臭名远扬了。” 他看着药方，表情一阵扭曲，半响之后，突然说道：“这个，老板，我对这个药效莫名有些好奇，竟然有些想试试呢，不如推向市场看看呗？” 卫康愕然道：“不是吧，难道你要亲自试药？” 其他人都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闻人龙，纷纷摇头不语。 闻人龙这时候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呵呵一笑道：“没事，估计这个药很难找到临床试药人，我就自告奋勇，为公司分忧吧。” 卫康不由鼓掌道：“不错，你这个为科学献身的精神，非常值得鼓励。” 又满怀期望地看向其他三人：“唐缺关于基因疗法的想法很棒，我会竭力支持，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顾闲你也不要客气，想要在某个领域做什么研发都可以，只要能通过毒理测试就行，这方面的研究在三清都没问题。” “还有陈以清，你的宠物药方向不错，我非常看好，没准可以为三清再开辟一块市场，抢拜耳的宠物药市场这个想法很赞，方向对了，不支持也难，哈哈。” “好了，止血药，止痛药这两个是重中之重，必须尽快做出样品进行试验。” “超级保湿因子和减肥药要尽快联系CRO出临床二期测试报告，这两个一个是化妆品，一个是保健品，都能带给三清极大的收入，同样需要重视。” “闻人龙负责男性避孕药的临床前实验以及后续进展，随时向我汇报。” “剩下的药物，开胃片和清肠片都做成保健品，安眠药，止泻药，感冒退烧药都是非处方药。这些都不着急，你们稍后联系CRO进行后续临床实验就行。” 随着卫康将工作安排下去，众人都纷纷散去。 闻人龙悄悄落在最后一个，眼看其他人都走了，赶紧凑过来，堆出一脸笑容：“老板，我那一系列药方还能继续研发下去吗？我还有好多点子等待实现呢，你看我这男性避孕药绝对是世界首例吧，也算是卓有成效了。” 卫康顿时一愣，脑门上闪过无数问号，他很想问问对方，大哥你都用公司资源研究春药了，你觉得没问题？还想继续？ 不过看对方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完全没把刚才的社死当回事，不由哭笑不得。 只能没好气地挥挥手道：“行了，行了，你这次歪打正着，算你赢了。你爱咋地就咋地吧。” 闻人龙摸着头，嘿嘿一笑，走出办公室，心情简直欢快得要飞起。 他只是随便找了个是男人都感兴趣的方向研究，没想到老板竟然真搞出了成果。 这让他不由格外期待起这款新药的临床试验来。 同时也有些好奇，假如自己继续研究下去的话。 老板下次还能搞出什么新花样来呢？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超级止血剂 止血药的试验结果是第一个出来的。 随后陈以清就拿着检测报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卫康的办公室。 “什么？三秒止血的超级止血剂？” 卫康看着手中的检测报告，也是震惊了。 对面的陈以清点头如鸡啄米，神情激动，一脸兴奋。 “卫总，这将是急救领域的大突破。”他声音突然小了下来，“这玩意在军用领域也是神器。” 卫康一脸凝重地点点头，仔细查看试验数据。 止血药是临床急救领域非常重要的一种药物，病人发生大出血如不及时制止，将会严重危及生命，因此快速止血药物的应用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在战场上，很多人都有这样一副印象深刻的场景，战火纷飞中，勇往直前的士兵中弹，鲜血飙出来，用手按也止不住，战士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而在民用领域中，因为交通事故或其他意外伤害，失血过多的不幸事故也非常多。 近十几年来，以从蛇毒提取的止血酶类为主要成分的生化类止血药在临床应用最为普及，并成为临床治疗出血性疾病或出血状态的主流药物。 国内止血药市场规模达到了约15亿元，年平均增长率5%，基本保持一个稳定的用药水平，目前临床常用的止血药约有20多种，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现在常用的医疗胶水来自五六十年代战场上的发现，柯达公司发明的一款超级胶水在止血方面效果显著，有效降低了士兵的伤亡，有了这种止血喷雾，即使在最激烈的战斗中也能为伤员进行有效的止血。 还有一种止血药粉，可以撒在大出血伤口上，在两三分钟内快速止血。国外的士兵几乎每个人都带着一包，这个药粉还有民用版本，在医院就可以买到。 止血是个复杂的问题，一般的止血药都是通过收缩小动脉及毛细血管，或增强血小板功能，或加速加强血液凝固过程，或抑制血块溶解过程而产生止血作用。 人体出血时，身体会自发进行一场自救运动，人血中的凝血酶，受到身体给出的激活信号，就马上开始工作。 在凝血酶作用下，血液中的纤维蛋白不断交联，累积成为一道道网络，堵住伤口的出血。不过，凝血酶的活性只有十几秒。在大出血时，自身凝血功能是救不了自己的，就像是洪水来了，大坝会被冲垮。 三清的这款超级止血药就是一种药物分子，不但能促进受损毛血管端收缩，也能强烈激发人血中的凝血酶，让它快速持久地发挥止血作用。 新药物具备3秒止血的能力，解决了大出血后快速止血的难题，将会为大出血抢救赢得宝贵时间。还可以用在紧急创伤情况，包括挽救战场上的生命，或是车祸，工作伤害等大出血的危机。 试验结果显示，在试管中放入2毫升猪的血浆，接下来，往血浆中注入0.1克药粉。慢慢的，试管内原本可以流动自如的血浆慢慢变得黏稠起来，到了第10秒时，血浆无法流动，变成了“果冻”。 同时，实验室已经在兔子，大鼠等动物身上做了很多次实验了。 一般是将动物的股动脉切开，鲜血飙出来了，再按压撒上大量喷雾进行止血，目前来看，效果很好。要知道在一般情况下，主动脉破裂是很难止血的。而且，它不需要任何额外的缝合或先冲洗伤口，因为它对血球的作用力也很强。 总之，这种药物不但能静脉注射从而快速制止内脏出血，还可以加入氰基丙烯酸酯医用胶水中，开发成一种速效的止血喷雾，不但能止血，也能黏合伤口，加速伤口愈合。 “太好了！”卫康看到这种效果，也不由为之激动。 “它比市面上所有止血剂都要好，这将是我们下一个明星产品，将挽救无数的生命。” “要马上进行临床二期和三期实验，尽快通过审批上市。” 陈以清点头称是：“这款产品做成外用止血喷雾，将是一款大杀器，我已经在研究合适的配方了。” 卫康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科幻电影中才出现的画面： “血淋淋的胳膊上，一条深可见骨的裂口，鲜血汩汩而出。 医生拿出一个仪器，朝伤口缓缓照射，血瞬间止住了，随后伤口的皮肉开始蠕动着愈合。 一分钟后，伤口消失无踪，胳膊上肌肤完好无损，连一条疤痕都没留下。” 他不由喃喃自语：“如果有一款能够加快肌肉和皮肤愈合的药物，配合这款止血药，岂不是能做成急救神器。不论多深的伤口，只要撒上喷雾，3秒钟止血，1分钟伤口愈合。简直就是科幻照进现实，梦想成真啊。” 陈以清神色一动，略有所思道：“不错，我们现在已经有超级止血剂了，只要继续研发能够让伤口快速愈合的药物就可以了”。 他猛地一拍手：“卫总，我申请进行这个课题的研究，这个课题意义重大，非常值得深入开发。” 卫康赞许地笑了，投过去一个理解的眼神。 谁不想亲手把科幻电影中的情节变成现实呢，想想就莫名地兴奋啊。 他不由期待地搓搓手：“没问题，我对这个课题也很感兴趣。希望能尽快出成果啊，我现在倒有些理解闻人龙想要试药的冲动了，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顿时感觉到彼此间的一种默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工作稳步进行，其他的药物也都开始进行临床实验。 卫康现在体会到了身为老板的好处，什么专利申请，新药审批，临床实验这些工作，统统交给下属就行，就连老熟人CRO的张博也很久没联系了。 他现在每天坐在办公室，听下属汇报实验进展就行，顿时感觉到了一种甩手掌柜的舒爽。 “突然闲下来，还真有些不习惯呢。”卫康摸摸下巴，感觉有些不适应。 忽然，手机收到一条微信。 他打开一看，竟然是简练云医生。 “卫康，看到你对罕见病患者所做的事了，这对他们帮助很大，真的非常感激。不知大忙人最近有没有空，想请你吃顿饭，以表谢意。” 现在每个人都叫他卫总，简练云算是难得的一个还叫他名字的人了。 这让他有一种跟对方还是朋友的感觉。 只是这条短信的语气，感觉有些太客气了。 卫康微微一笑，迅速打字回复：“不用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正要发送，忽然心中一动，猛地拍了下额头：“我真是实验室待太久，反应变迟钝了。” 怎么能拒绝女孩子的邀约呢，太不礼貌了。 于是删掉，重新回信：“呵呵，哪里哪里，身为制药人士，这是应该的。” “这几天晚上都有空，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对方回复得飞快：“要不明晚吧。” “好的，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不着急，我先看看，晚点告诉你。” “好的，等你消息。” 卫康放下手机，嘴角不由自主上扬。 他想了想，点进简练云的朋友圈，想了解下对方的日常生活。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约会风波 简练云的朋友圈简单得有些乏味，全是医疗相关信息分享。 【柳叶刀：这种早发癌症近10年发病率翻倍，一旦发现多为晚期】 【看看梅奥诊所如何考评住院医生】 【从0到1发表SCI：如何利用电子病历数据库开展临床研究】 卫康翻了好一会，也没找到任何私人生活的痕迹。 他有些失望地放下手机，同时心中升起一丝好奇。 这个女人跟他见过的其他女人有点不太一样。 一直以来，对方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对工作充满热爱，浑身笼罩在圣光中，一心想要救命治人的专业医生。 每次看到对方，都是一身白大褂，忙碌而专注的样子。 虽然一起吃过饭，对彼此的经历有一些了解，但不是很熟。 半年多没联系了，印象却依然深刻。 不知道脱下白大褂，私生活中的她，会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他忽然对明天的聚会有了一丝期待。 次日，昆市千达广场的一家滇味菜馆，两人如约相见。 简练云上身一件宽大的白色毛衣，修长双腿紧裹在浅蓝色牛仔裤中，脚蹬黑色乐福鞋，斜跨一个黑色小包，包包皮质细腻，质感上佳，却看不到任何标识。 她坐在雅座上，黑色秀发随意披散下来，露出一张巴掌大精致小脸，朝着卫康挥手微笑，整个人一副悠闲又时髦的样子。 卫康顿时眼前一亮，快步入座。 “好久不见，最近忙吗？” “还是老样子，你呢？” “我也差不多，我忙的事你应该都能从新闻上看到。” “倒也是，来，你先点菜吧，这家的酸汤鱼很好吃，一定要尝尝。” 卫康看出来了，这位美女对重口味菜系似乎情有独钟。 还好他什么口味都行。 菜很快上齐，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 简练云吃饭十分斯文，饭菜都是小口小口地吃，酸汤鱼有些辣，不一会额头就冒出细密的汗珠。她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颊上浮现一丝红晕。 卫康感觉光看着对面美人吃饭，就已经觉得饱了，真是秀色可餐，暗叹一声古人诚不欺我也。 “对了，你除了工作，平时都干嘛？”简练云喝下一口果汁，随口问道。 “我基本上就是两点一线吧，家里和公司，有空的话会上网看看新闻，再在启点看看小说。” “噢？”她似乎来了兴趣：“我也爱看启点的小说，你都看些什么书？说来听听。” 卫康努力思索着最近看的书名：“我比较喜欢看科幻的黑科技小说，还有都市的一些专业文，医生文我就挺喜欢看的。” 简练云有些失望：“哎，医生文我一般都不看的，专业相关，看了就想吐槽。我一般看悬疑，仙侠和都市比较多。” 卫康突然有些好奇：“女生为什么会喜欢看男频呢？难道不应该看些甜甜的恋爱文吗？” 简练云嘴一撇：“单身狗才不看甜文呢。还是多看些妖魔鬼怪比较好玩。” 卫康哈哈一笑：“说的也是，我发现你好像跟普通的女孩子不太一样。” 简练云眨眨眼：“怎么个不一样呢？” 卫康挠挠头：“就感觉人美心善，说话比较直爽，比较能聊到一块，做朋友挺开心。” “噢，这样啊。”简练云若有所思，随即甜甜一笑：“谢谢你呀，这么一个大人物能把我当朋友，感觉好幸福呀。” 卫康看着她如花笑靥，忽然脑中一片空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好也跟着呵呵笑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快八点了，卫康看了看时间，不动声色问道：“哎，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 “你喜欢看什么样的？爱情片？喜剧片？动作片？”简练云头也没抬，吃着面前的酸奶：“我听同事说，国产爱情片有一部叫‘你是我的荣耀’挺火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得网上搜一下。” “那看来还是爱情片比较好。”卫康随口问道：“吃完饭还早，一会去看电影吗？” “好的呀。”简练云点点头，低头翻起手机，没一会就拍手道：“好了，楼上就有一家电影院，我买了两张八点一刻的票，时间正好。” 卫康微微一笑，突然有种彼此之间默契十足的感觉。 他眼看吃得差不多了，马上叫来服务员买单。 两人随即并肩一起在商场里散步，朝着楼上影院慢慢走去。 卫康走着走着，发现旁边路人时不时回头盯着自己看，他顿时感叹起来：“果然跟美女走在路上，就是有很多人看啊。” 简练云一脸迷惑道：“我怎么感觉是看你的？我平时走在街上，从来没感觉到有人看我啊。” “那些盯着我们看的都是男的居多，不可能是看我吧。”卫康失笑道：“你可能平时走路没怎么在意别人的目光，其实我走在路上也没人看。哈哈，我觉得这次还是沾你的光，才体验到了万众瞩目的感觉。” 简练云仔细地看了看四周，摇头道：“不对，还有不少女生也盯着我们看呢。” “啊？那这就奇怪了。”卫康一头雾水道。 两人一路被人围观，都有些困惑和不适，于是加快脚步，迅速走到影院门口。 简练云跑去取票，卫康站在一边等待。 忽然，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裙美女走到卫康身边，轻声问道：“你好，请问你是三清的卫总吗？” 卫康一愣，他心里瞬间冒出一股不妙的感觉，断然否认道：“不是，你认错人了。” 美女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微笑道：“这样啊，不好意思，不过这位帅哥，能不能认识一下，加个微信呢？” 卫康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他有些搞不清楚对方是真的认出自己了，还是单纯地想要搭讪。 虽然有人因为自己长得帅而搭讪是件好事，但他不喜欢跟这种目的性太强的人打交道，感觉对方随时会开始卖保险和茶叶。 于是赶紧拒绝：“不好意思，我没有加陌生人微信的习惯，再说，”回头一看，简练云已经取好票来到自己身边，于是指指身旁说道：“你看，这是我女朋友，加了你她会生气的。” 白裙美女也没想到还有别的女人在场，顿时脸色一滞，尴尬地一笑，转身走了。 卫康舒了一口气，看着旁边目瞪口呆的简练云，忽然有些心慌，不知该怎么解释。 简练云突然从包里掏出两个医用口罩，递过来一个，轻声道：“我感觉有人认出你来了，要是不方便的话，戴上口罩比较好。” 卫康心中一惊，他可不想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跑出来搭讪，于是马上戴上口罩。 再一看简练云也戴上了，顿时放下心来。 两人朝着影院入口飞快走去，瞬间消失在长廊中。 电影开始播放了，两人把口罩摘下来，专注地看起了电影。 这部爆火的爱情片讲述了一个演艺圈女明星和青年物理学家之间感人泪下的爱情故事。 卫康越看越不对味，他忍不住悄声对简练云说：“你觉得这个片子怎么样？” 简练云皱起眉头：“感觉有点假。” “是啊，我也觉得，现在是不是很流行女明星和科学家的爱情故事？” 简练云沉思一会道：“好像是的，我看很多都市文，男的都是高智商学霸，女的都是美貌女明星。就是不知道这俩组合怎么凑一起的。” 卫康点点头，大有知己之感：“没错，我也不是很明白，高智商学霸为什么会看上一个脑袋空空的花瓶，不会觉得没有共同语言吗？” 简练云摇摇头：“可能观众喜欢这样的组合？” 卫康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可能是像你这样才貌双全的美女太少了，所以作者只好瞎几把乱配了。” 简练云低头不语，脸上隐隐发烧，半响才道：“没想到堂堂卫总居然嘴这么甜啊。” 卫康嘿嘿一笑：“我说的是大实话。” 简练云心里暖暖地，忽然问道：“所以你觉得情侣之间有共同语言最重要？” 卫康点点头：“那当然。” 他也没有多作解释，简练云也没有多问。 两个人当下都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看起了电影。 他们并不知道的是。 此时，浪博上面，一个帖子突然冒了出来，并迅速登上热搜。 “震惊！三清卫总竟与当红女星热恋！” “今晚在昆市千达广场偶遇三清的卫总，卫总真的很帅，也很绅士，跟一位美女手牵手逛街，看电影，两人状态亲密，疑似情侣，女方疑似某知名女星。” 随后附上九宫格高清照，照片上卫康和一个美女并肩行走，神情愉悦，不时凑近交谈。 正面，侧面和背影照都有，可谓是360度无死角的偷拍。 但是美女的模样比较模糊，看不到真容，不过从身材气质来看，跟一位当红女星非常相似。 这个帖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千亿身价曝光 虽然三清是一家比较高调的药企，卫康的名气也很大，可算是家喻户晓，比顶流明星流量都大。 浪博上面的粉丝都好几亿了，评论转发每条都破万，一言一行动不动就上热搜。 但是，卫康的私生活却非常低调，而且是低调得离谱的那种，毫无存在感。 媒体曾报道过他是单身，但是却从没传出任何绯闻，也没有跟任何女人的合照。 全国人民总感觉，卫总似乎只存在于三清的总部，以及网上。 线下，就没什么路人见过他。 刚出名的时候，也有网红来三清总部打卡围堵，但是都被加强型保安团队老远就给轰走了。 后来，就连媒体访谈节目，也不怎么上了。 如此种种，就让网友对卫康，一直有一种强烈的神秘感。 总感觉他，就像传说中为国为民的大侠，高来高去，神龙见首不见尾。 又像荧幕上的蒙面蝙蝠侠，救人于水火之中，却永远不露真身。 神秘，富有，强大，英俊，善良，随便一个因素，就能让女人沉迷。 而五者齐备的卫康，那简直就是让女粉丝们疯狂的存在。 不但有国民老公的称号，浪博主页更是有无数女粉每日打卡留言，表露爱意。 更难得的是，他还是零绯闻，根本不泡妞，一心忙事业，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 这完全就是言情小说里面的霸道总裁人设，人世间完美男性的化身。 简直吊打前任国民老公李葱葱一万倍啊一万倍。 更难得的是，男同胞对卫康的认可度也很高。 华夏男人看卫康，总有一种爽文大男主的代入感，拳打欧鹰，脚踢巨头，在微末中崛起，从一个快破产的民营小药企，摇身一变成为国内医药龙头，国货之光，全民男神。 不论道德水平，业务能力，全都傲视群雄，但又非常的谦逊随和，极具亲和力。 这就是男人们的榜样，华夏高质量男性代表。 现在每次遇到小仙女打拳，男人们也能挺直胸膛，理直气壮地凌厉反击。 “国男也有卫总那样的男神，你配吗？你配个几把。呵呵！” 一句话让女拳哑口无言，瞬间破防。 简直就是扬眉吐气，笑傲网络。 因此，当卫康的实锤绯闻照在网络上传播，而且还是跟知名女星。 简直就是石破天惊，瞬间把浪博的服务器给爆了。 #卫康绯闻 #三清卫总与知名女星热恋 #国民老公揭秘 刷刷刷，热搜前三都被卫康的绯闻霸占了。 前二十有七八条都是相关热点。 短短一个小时，话题热度迅速破亿。 全国网友都激情奋战在吃瓜前线。 “心痛得无法呼吸，这么帅的男人竟然不是我的！” “呜呜呜，心碎，卫总竟然偷偷有主了。” “到底是哪个女星？有没有姐妹们分析一下？” “这还用分析？这个身材气质打扮的当红女星，还能有谁？” “嘶，莫非是颜安安？好家伙，不动声色吊了个大金龟。” “呸，那个妖艳贱货，也配？明明是我们家冰冰。” “黑长直，身材高挑，皮肤雪白，大长腿，私服休闲风，低调为主，你们看哪个女星是这个风格？” “女星什么风格我们不管，原来卫总喜欢这个风格？我懂了，以后出门都这么穿。” “呸，还以为他找对象不会这么庸俗，结果终究是男人，口味就是这么艳俗，还是找了女明星。” “笑死，你不会以为卫总会娶个普通女人吧。他不找女明星，难道还找你这种普信女？” “你该庆幸卫总喜欢的不是Low货网红。这么看，他还算有点品味。” “太让人嫉妒了，又有女明星要嫁入豪门了吗？” “卫总到底多有钱啊？我真的很好奇，好想看看真正有钱人的奢靡生活。” “死心吧，他从来不炫富，你以为他是李葱葱这种废物富二代吗？” “三清员工表示，卫总私下真的非常低调，开的车很普通，具体品牌和款式不能透露，但是开了五六年了，好像还是当年父母给的旧车，我估计会一直开到报废。” “爱了爱了，我就爱开旧车的男人。” “怪不得人家能成大事啊，这就是不把身外之物放在心上，这境界我等凡人只能仰望。” “这跟女明星的奢华作风不太搭吧！” “女明星为了嫁入豪门，什么样子装不出。” “这才是真正的豪门高富帅啊，国内哪个富二代比得上他？” “最主要还是帅！【心心眼】” “卫总现在身价多少了？几百个亿有没有？” 突然，一条热搜横空出世，#千亿身价华夏新豪门#，迅速登顶第一。 竟然是《福布斯》华夏富豪榜公布了。 共有400位华夏富豪上榜，其中新首富为农夫山泉创始人，财富达到3900亿元，第二第三分别为字节和宁德的创始人，财富都超过了3200亿元。 前十富豪里还有大家熟知的双马家族，以及一些如雷贯耳的富豪。 榜单采用的数据基本都来自候选人所有公开信息，进行反复交叉核对，主要依据市场价值来评估企业家们所拥有的财富。 至于信息来源主要是四个渠道，分别是股市公告，媒体报道，实地采访和自身建立的数据库。 许多富豪都以上榜为荣，因为这也是一种宣传，可以让他们更出名，从而更容易获得贷款和融资。 只不过这个榜单也是有一定水分的。 因为大部分人的身家都是靠着股票堆起来的，都是很虚的数值，经常被高估，很多公司一年营业额也就几十亿，但是估值高得吓人，市值动不动就几千亿。 而且股价是会随时浮动的，很可能一个负面新闻，这些富豪们身价瞬间就腰斩了，从首富跌出前50去。 另外一点就是，计算的时候，富豪们的负债是不会计算入内的，有些公司虽然市值高，但是负债也高，甚至有些公司负债要超过公司市值，这点在地产类公司上显现得淋漓尽致。 身价高，只能做个参考，体现不了真实财富数值。 这份榜单上面，前三十的富豪家族所拥有的财富都超过了1000亿。 而位列榜单25的名字，醒目地标识了出来。 赫然正是卫康。 财富约1100亿元，财富来源三清集团，年龄27，居住地昆市。 因为三清没有上市，所以计算依据为三清的年营收，就这样，很多数据也是通过间接途径来的，算不上很精准，所以榜单还特意做了注释。 “本数字仅为最低估值，卫康持股三清90%以上，本人财富应该超过此数值不少。” 在400位富豪里面，卫康是最年轻的一位，也是唯一一位2字头的男青年。 其他榜上富豪除了38岁的字节老总，全都超过50岁了，大部分还是六七十岁的老人。 而关于他的两个数字，1100亿和27，都加粗加红，异常引人注目。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27岁，1100亿身价。 如太阳一般，冉冉升起的新豪门！ 既然有新豪门，当然会有豪门夫人。 这一刻，所有女人的呼吸都瞬间一窒，随后变得粗重起来。 每个女人都有一个嫁给高富帅的梦想，每个女明星都有一个嫁入豪门的美梦。 能否实现就看个人造化了。 普通女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豪门很远，只能远远仰望。 但一些颇有资本的女人们，比如娱乐圈的女明星，在看到这两个数字后，都有些微微失神，心中不可抑制地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27岁的高富帅，千亿豪门总裁，不比糟老头子们香多了。 无数的野望，像野草般冒了出来，在网络上如浪潮般汹涌流淌。 这个夜晚，注定有很多人要失眠。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对虚名不感兴趣 网上所发生的这一切，卫康一点也不知道。 他一直在看电影，而且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在跟越来越浓郁的睡意抗争。 好不容易看完的时候，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 旁边的简练云似乎兴致也不高，两人神情都有些疲惫，等到灯光亮起，便戴上口罩，随着人流走向影院大门。 一到大门口，两人瞬间一愣。 只见影院门口黑压压地挤满了人，一个个都翘首以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大家都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紧盯着出口，仔细打量每个走出来的人。 卫康和简练云同时对视，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卫康低声道：“难道有明星来看电影，这么多粉丝都在围观？” 简练云皱起眉头，摇了摇头道：“不清楚，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两人脚步匆匆从人群中挤了出去，还好两人戴着口罩，穿着也很大众，并没受到多少关注，顺利地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 卫康坐在车上，打了个哈欠，心想，下次再也不看这见鬼的爱情片了，还是动作片和科幻片比较爽。 接下来，他把一脸倦容的简练云送回了家，然后回到自己家中。 他就住在工业园附近，离公司很近，上下班十几分钟，当初父母买在这里也是为了方便工作。 走到客厅，一抬头，就看到放在柜上的父母遗照，突然心中涌出一股浓浓的思念。 盯着那熟悉的面容看了半响，思绪翻滚，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太想念家人了。 已经两年了！ 感觉却好像昨天才走。 悲痛已经变淡了许多，思念却更浓了。 也许是一个人太孤单了吧。 他心里苦笑着，往四周看了看。 夜已深，寂静无声。 空荡荡的房间，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种时候，心绪很容易被影响，经常会感到孤独和寂寞。 当初工作太忙，无暇顾及，如今稍微闲下来一点。 无尽的思念就蜂拥而出，将自己彻底淹没了。 卫康穿过空旷的客厅，走进卧室，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发呆。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在这安静的夜晚中，格外响亮。 竟然是孙成仁。 卫康有些疑惑，老孙很少给他晚上打电话。 难道出什么急事了。 他瞬间紧张起来，赶忙接通电话。 老孙的声音嘹亮中充满了喜悦，完全不像有什么坏消息的样子。 “小康啊，你回家了吗？” “刚回来，孙叔，是有什么事吗？” “哈哈，我就说你肯定回来了，你不是那样的人。是这样的，我家小诗刚跟我说，你有女朋友了？今晚在约会？” “啊？没有啊，小诗怎么又在背后说我呢？”卫康一头雾水。 孙小诗是老孙的女儿，在外地念大学，两人关系非常好，卫康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老孙压根不信，说话如连珠炮一般冲击力极强。 “你别瞒着我啊，有女朋友是好事，这不我正想等你有空的时候，介绍几个好女孩给你认识。不是我说啊，你这年纪也差不多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我都看见你跟人家女孩约会的照片了，小诗说她从网上看到的，你就别否认了。跟叔说句实话，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叔什么时候能吃上喜糖？” 卫康顿时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我今晚是跟一个朋友吃饭，但那也不是女朋友啊。” 老孙顿时来劲了：“噢，那你得抓把劲了，早点拿下。到时候再带给我见见，我替你把把关。反正我相信你的眼光，能被你看上的女孩肯定错不了。” 卫康无语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老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是不是实验室呆傻了，你爸妈都不在了，你得早点成家，我看着老卫家有后了，也对他们有个交代。再说，你条件这么好，什么样的女孩拿不下，赶紧给我抓把劲，争取年底把婚结了，明年生一大胖小子，那我就彻底放心了。” 卫康听他提起父母，心里有一丝触动，于是点点头道：“孙叔，我明白，爸妈走得太早没抱上孙子，肯定心里很遗憾。我现在也算事业有成，确实该考虑成家的事了。” 老孙喜得直叫唤：“太好了，你可算想通了，去年我怕你太伤心，我都不好意思提起这事。” “你放心，这个要是不成，我这里还有别的合适人选，这几个女孩对你可是满意得不得了，这段时间啊，人女孩父母老问我什么时候安排你们见面呢。” 卫康顿时头大：“孙叔，我还是自己先找找吧。实在不行，再去相亲吧。” 老孙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行，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不爱相亲，喜欢自己找对象。那你自己看着办，要是你那边一切顺利，我就不费这劲了。” 卫康连连点头：“您千万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数哈。” 好不容易把老孙安抚好，卫康无奈地摇摇头。 万万没想到，自己不管事业上有多成果，还是逃不过被催婚的命运。 想想过段时间还要被逼着去相亲，他不由额头冒出一丝冷汗。 果断掏出手机打开浪博，马上看到自己可怜又无辜的约会照正被挂在热搜榜上，被网友们嬉笑围观。 打开照片看了看，他顿时松了口气，还好，简练云的脸没有露出来，现在所有路人都在疯狂猜测是哪个女明星。 这样也好，起码不会对简医生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他可不想看到对方因为与自己吃饭，生活就因此受到任何打扰。 就让女明星们承受路人八卦之火的焚炙吧。 她们身经百战，面对这从天而降的流量洗礼，想必是求之不得吧。 卫康又刷了刷自己的主页，无数女粉都在留言，不是亲昵地叫他老公，就是嚷嚷着要给他生猴子。 他顿时看得无语，这些女粉丝啊，简直是闲得蛋疼，是不是工作不够饱和？一天到晚没事干，天天跑自己主页发春，但凡多做几个实验也不至于这样。 而且这些人也太奇葩了，只是在网上看了看自己的照片，什么都不了解，就对一个陌生人如此疯狂，简直了，啧啧。 边看边摇头，继续浏览热搜。 福布斯华夏富豪榜他也看到了，不过看完之后很不高兴。 “什么鬼？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甚至都没联系过自己，核实真实情况，全靠一通瞎猜，就把我的身价给安排了？” 卫康本人对这种所谓的富豪榜其实没什么期待，他根本不需要靠着什么榜单和身家来标榜自己的成功。 更何况还扯出什么豪门来，太荒唐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全靠系统加身，才能有如此成就。 这些成果都是系统给的，没啥可自豪的，自己只是在努力薅系统的羊毛，来实现一些为国为民的理想和抱负。 挣了多少钱，有多少身家，这些都是浮云，一点都不重要。 看看每天有多少人，在服用他研发的药物，全世界有多少人离不开他，这才是成功。 而且这还才仅仅是开始，等他继续开发出新的药物，等三清变成全球第一药企，等华夏所有人都能吃上物美价廉的药，这些对他来说才最重要。 福布斯排行榜下面，无数人在@他，给他留言。 “卫总，你现在是华夏最成功的90后，有什么感想吗？” “我打赌榜单上面那些人都会感到压力山大，毕竟被一个27岁的年轻人追赶，可比被一帮老头追赶，有压迫感多了吧，感觉随时都会被超过啊。” “三清如果上市，分分钟超过他们，登顶华夏首富啊。” “没错，卫总是前三十富豪里，唯一没有上市公司的富豪。” “卫总达到千亿身家才花了一年时间，那么三年之后，卫总身家必然超过4000亿啊。” “我估计不止吧，4000亿美元差不多，到时候卫总就是全球首富了。” “我擦，这些榜单上的富豪都好有钱啊，都是些该死的资本家，一个个捉去吊路灯，没一个是无辜的。” “就是，尤其是那些互联网吸血鬼，公司里天天都有人996猝死，他们还好意思上什么富豪榜，简直就是该死。” “这些富豪里面，只有卫总是全心全意为了我们，是真正的人民企业家。” “兄弟们，1000亿一卫的话，大家算算打工多久才能挣这么多钱？” “我一年挣10万，大概100万年，就能攒下1000亿身家了。【狗头】” “原来1卫就是100万年啊。” “100万年前，地球处在冰河时代，白令海峡还是一座桥，樱花国还和棒国紧密相连，作为原始人类的我，开始了新奇的狩猎生活，并且每年攒下10万块的积蓄，就这样勤勤恳恳地度过了100万年，直到今天，我终于有了1000亿，终于能在福布斯富豪榜上看到前方卫总的身影了，我的内心充满了激动。花了100万年，我终于追上了卫总的步伐。” “嘶，楼上竟是造化境大能，修仙百万年，果然深不可测，恐怖如斯。” 网友都在纷纷恭喜卫康，对他的身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毕竟三清的药救了无数病人，这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些钱都是堂堂正正挣来的，来路极正，一点灰色地带都没有，而且很大一部分还是从海外发达国家挣来的，再苛刻的人也说不出毛病来。 更多的网友们，则是发出羡慕嫉妒的言论，甚至还有许多人为他而骄傲。 真正靠技术起家的富豪，就是这样光明伟岸，无可指摘。 而卫康这边，点进福布斯官方账号，找到一个号码，拨打过去。 “喂，你好，您是哪位，有什么商务合作需求吗？” “我是三清的卫康，你们负责人是谁？把他电话告诉我。” 电话对面一阵慌乱，过了好一会才回话：“你好，卫先生，这是我们总编的电话13xxxxxxxxx，您有事可以联系他。” 卫康迅速拨打新号码，很快接通了，电话那边正是福布斯杂志的华夏分部总编理查德。 理查德中文很流利，接到电话之后还有些惊喜交加：“你好，卫先生，很荣幸能跟你说话，请问你有空接受我们的专访吗？” 卫康的传奇经历在媒体眼中可是个香饽饽，一直都有媒体想要采访他，都被三清行政部无情拒绝了，所以现在能亲自跟三清老板对话，理查德可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卫康的口气很冷淡：“是谁允许你们把我的名字放在榜单上的？” 理查德顿时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榜单是非常公正权威的，全世界的富豪都很乐意登榜，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积极正面的宣传。而且我们一般都会提前要求专访，但是上次被三清给拒绝了，所以就没有通知你。” “没错，我现在确实不接受任何媒体的专访。” 理查德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是因为排名太低了吗？是这样的，因为没有办法直接联系到三清，所以无法获取第一手数据，我们只好通过间接途径获取相关资料，然后估算了一个数值。” “这个数据肯定是偏低了的，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提供正确的数值，我们马上会做出调整，再重新公布新的榜单。” 卫康呵呵一笑：“不需要，我就想告诉你，请你把我的名字从榜单上拿掉，我并不想上这个富豪榜。” 理查德顿时呆住了，他想不明白，一直都有人嫌弃他们估算的财富太少，还找他们自爆财产，怎么会有人想下榜呢？ 像三清这样的医药巨头，又不是什么隐世豪门，或者财富查不到的老钱家族，这可是千亿身家的巨富啊，绝对没可能隐藏起来的，就算福布斯不放在榜单上，是个人也会知道啊。 他忍不住想要做出一些努力来挽回：“卫先生，我们的榜单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可以极大的提升知名度，甚至在全球都能让你迅速出名。” “如果你是担心太有钱而导致民众的仇富情绪，这完全没必要啊，我看了浪博上面的评论，大家对你只有羡慕和佩服。” “有数据显示，所有登上榜单的富豪，不但事业方面更进一步，就连影响力也辐射到了海外，像之前的首富马老板，登上榜单之后，就接到了很多海外商业活动的邀请，从而声名大噪，为企业进军海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毕竟你也知道，海外的名声还是很值钱的，尤其是志在开拓海外市场的华夏企业，这广告费就能省下不少。” “好了！”卫康迅速打断对方，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我想问问你，我现在还需要你们给我提升名气？” “你是觉得三清在国外没名气吗？还是我卫康在海外地位不高？” “三清要进军海外市场很难吗？难道不是国外哭着喊着求我们卖药吗？” “做人不能这么无知吧，你身为鹰国的媒体人士，都不看自己国家的新闻吗？” “我告诉你，也许有人需要这个榜单来提升自己的名气和地位，但是我不需要。” “所以，既然没有经过我的允许，那就赶快把我的名字给撤下来。” 卫康滔滔不绝说了一通，听得理查德彻底懵逼了。 他恍惚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想了想，卫康说的确实有道理，富豪榜这东西，对普通富人来说确实有用，但是对三清这种每款药都走在时代前列，掀起无数惊涛骇浪的药企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卫康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以后也不要把我放在任何榜单上，我对这些虚名不感兴趣，赶快把我的名字撤掉，停止这种毫无意义，沽名钓誉的举动。” 还没等理查德答应，卫康就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同时，在网上发了一条浪博。 “已经通知福布斯把我的名字从富豪榜上撤掉了。” “这种榜单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对虚名也不感兴趣。”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新药研发中去，救治更多的病人。”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瞬间引来无数网友叫好之声。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福布斯怂了 这个夜晚，网友们吃瓜吃得直打饱嗝。 先有卫康的绯闻照，引发全网吃瓜热潮，后有福布斯蹭热度公布华夏富豪榜单。 现在卫康又轻描淡写来一句“我对虚名不感兴趣”。 这跌宕起伏，全面开花的节奏，简直让网友们吃得欲罢不能。 “不愧是卫总，这个逼装得清新脱俗。” “福布斯：可恶，让他装到了。” “卫总：对虚名不感兴趣，马首富：对金钱不感兴趣，强子：对颜值不感兴趣，还有吗？” “不会只有我被卫总的话感动到了吧，真是强者仁心啊。” “楼上+1，卫总时刻不忘为病人研发新药，这老公，能处，有病他真上啊。” “这些榜单真的很过分，没经过同意就把卫总放上去，随随便便公布富豪的身家，这是侵犯隐私权。” “没错，换了你，网上有人随意公布你的工资和存款，你能高兴？” “福布斯这个贱人，我要去喷死它，竟然还不赶快撤榜。” “福布斯这是在蹭卫总的热度，太无耻了，而且这些数据也不准，只统计了股票市值，没算负债，都是虚高的身价，完全没有可信度。” “呵呵，富豪们的负债，谁敢算啊，算出来还怎么骗钱，怎么割韭菜。” “这榜单一年不如一年了，就知道靠富豪博眼球挣钱，都快成娱乐媒体了，比其他财经杂志差远了。” “所以卫总说得对，这破榜单，不上也罢。” “怪不得卫总要生气，这榜单怕不是来搞笑的，卫总这知名度，会稀罕这玩意。” 福布斯总编理查德看到卫康发的微博，顿时有些恼怒。 他没想到卫康竟然是真的不想上榜，还以为对方是要拿捏一下，好讲讲价，还等着对方开条件呢。 本来是想蹭个热度的，这下踢到铁板了，居然反被打脸。 “Shit，华夏人就是这样不可理喻。”他想了想，决定丢开这事，暂时不去管它。 反正热度已经蹭到了，卫康这个反应，他也不太在意，就算不撤榜，卫康难道还能去法院告他吗？ 如果三清控告他，那正好借机炒一波热度，反而会让福布斯变得更火，正中他下怀。 他不过就是公布一下卫康的身价而已，这么点破事，能赔多少钱？ 付出一点小钱，蹭一大波流量，太划算了。 之前骆驼国的王子就曾经以诽谤起诉过鹰国的福布斯杂志，因为该王子认为自己的财富被低估了100亿美元，从而导致富豪榜排名下降，对王子和控股公司的声誉造成了严重损害。 这种荒唐的法律纠纷只能提升杂志的知名度，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再说，福布斯杂志的读者大头都在海外，华夏这边影响力没那么大，那就更加没事了。 他得意地笑了笑，准备直接装死，拖个几天再说。 正在这时，突然下属打来紧急电话：“总编，不好了，我们的浪博被骂惨了。” 理查德不以为意：“不要管它，网友只有七分钟的记忆力，过两天他们就会忘记这回事的。你把评论关了就行。” “但是，”下属支支吾吾道：“也有一些有钱人支持卫康的说法。说我们杂志侵犯了他们的隐私。” “呵呵，他们也想蹭蹭热度，做个意见领袖而已，这些人口是心非惯了，不用搭理。” “不好，”下属忽然惊叫一声：“网友都跑去骚扰我们杂志的广告金主了，奔驰宝马都被骂得关评论了。合作媒体也被骂了。” 理查德气得破口大骂：“这帮网络暴徒，他们是在使用网络暴力，逼迫我们就范，太无耻了。” 骂完之后缓了缓，不由有些紧张：“应该不会有事，只是网上被骂骂而已，不会影响到广告投放。” “啊！”下属发出一声惨叫：“好多广告商联系我们，说这个月广告不做了，还斥责我们影响了他们品牌的声誉。” 理查德顿时愣住了：“为什么？你告诉他们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下属急哭了：“客户不肯听，我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啊。” 理查德额头青筋直跳，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办，突然电话响了。 一看，竟然是总部打过来的，刚接通，就听到对方一阵怒骂。 “该死的理查德，你究竟干了什么？为什么推特上到处都是骂我们的人？” 理查德擦擦头上冷汗，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 “胡闹！趁现在事情还没闹大，赶紧把卫康的名字给撤了，你难道不知道三清的药在鹰国卖得多好？卫康在鹰国也有不少粉丝，难道你想看着这些人都跑来总部大楼举牌子骂人？” 理查德冷汗直冒，连忙认错：“是是，我错了，我马上撤掉他，再把新榜单重发一遍。” “赶紧的！你真是个白痴，什么热度你都蹭，也不想想后果。看看我们的竞争对手是怎么干的？财富杂志为什么不把三清放上华夏企业500强榜单，再把卫康放到商界风云人物榜上去？” “如果今年的广告收入受到影响，你就给我马上滚蛋！” 理查德战战兢兢地挂掉了电话，光速打开电脑修改起来，然后亲自把新的榜单发布出去。 “非常抱歉，运营编辑是实习生，没有经过当事人允许，就擅自排列榜单，现已被开除。” “我们仔细审视了自身的不足，同时也尊重当事人的请求。杂志社的编辑连夜统计数据，正式公布全新的华夏富豪榜，公正性和专业性都毋庸置疑，请大家尽管放心。” 发完之后，理查德感到一阵后怕，同时也对卫康的影响力有了清晰的认知。 这样号召力的大人物，比顶级明星都恐怖，确实不需要任何榜单来扬名了。 还好自己反应快，马上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应该还能挽回广告商，把损失降到最低。 幸好只是在网上发布的榜单，还没正式刊登到纸质杂志上，没把事情搞大。 而网友们，看着福布斯光速道歉，撤榜，顿时都笑喷了。 “哈哈哈，福布斯因为卫总的一条浪博就怂了。” “就是，蹭热度的垃圾杂志，呸！” “财富杂志就很乖，一点都没乱报道，这点就比福布斯聪明。” “卫总这什么影响力啊，吊打福布斯杂志好吗？还用得着那破榜单宣传。” “有卫总做榜样，估计以后国内富豪都不会看得上福布斯的排名了。” “卫总这号召力，让我想起了鹰国的马布斯，全球也就他的影响力能跟卫总比比了。” “卫总的热度只能华夏媒体蹭，海外媒体都给我滚！” “楼上你是哪家媒体，有点过分了吧。” “其实说得也没错，卫总出道…不，出名这么久，只接受过官媒的专访。” “对，卫总就上过一期央视人物专访栏目《面对面》，然后就没了。” “好想在电视上看到卫总接受专访啊，到时我要把屏幕舔上一百遍啊一百遍。” ****** 次日，卫康来到公司，感觉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跟自己打招呼的人格外地多，往往一声卫总好，就能引来一堆人，把四周堵得严严实实，每个人的表情还都似笑非笑，仿佛别有意味。 无数窥探的眼光扫过他的脸和脖子，悄悄打量着，不漏过任何露出的肌肤。 但是片刻之后，他们往往神情中流露出一丝失望，缓缓走回座位。 这个疑惑直到闻人龙跑进来进行工作汇报的时候才得以解开。 “老板，牛逼啊，真是我辈楷模，能不能透露一下到底约会的是哪个女明星？” 闻人龙贼兮兮地凑过来，使劲眨着眼睛，一副求知欲爆棚的样子。 卫康哭笑不得：“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你的避孕药试药结果出来了吗？” 闻人龙的脸瞬间垮了，不过转眼又挤出一个笑容：“老板，我这试药不是也得找个对象吗？你看看能不能介绍个演艺圈的美女给我认识一下，我要求不高，十八线艺人也行。” 卫康摇了摇头：“你啊，你还缺女人，你的风流韵事我可没少听说。” 闻人龙讪讪道：“这不没泡过女明星，心里有些蠢蠢欲动嘛。” 卫康面色一肃道：“我昨晚跟一个朋友吃饭，不是跟什么女明星，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人偷拍了，你别瞎想了。” “还有什么事吗？” 闻人龙一脸失望地伸手递过来一沓文件：“三款保健产品，减肥药，开胃片，清肠片，都已经通过审批了，马上就可以投产上市。” “止泻药和感冒药这两款非处方药的审批速度很快，估计这个月底也能上市。”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画风清奇的保健品 卫康点点头，很是满意，保健品的审批都是很快的，只要药物通过测试，对人体没有任何毒副作用，基本上市就没问题了。 再看看非处方药的进度报告，已经提交药理研究，通过审批上市就在眼前。 非处方药（简称OTC，Over The Counter）即不需医生处方就可购买的药品，其特点是安全，有效，方便，质量稳定。一般用于常见病和轻微疾病，如感冒，咳嗽，消化不良，头痛，发热等。跟处方药完全不一样，所以上市要求也不一样。 国际通行的非处方药上市审批都只要求满足药学研究和药理毒理研究，就可以快速通过，按照实际情况甚至可以豁免临床要求。 非处方药的创新主要体现在新复方，新剂型，新规格及新口味等微创新，三清这两款止泻药和感冒药就是复方和剂型上的微创新，跟市面上的竞品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安全性更高，减少了一些恶心，头晕，嗜睡等不良反应。 非处方药又分为甲类（红底白字）和乙类（绿底白字），乙类安全性更高，除在药店销售外，还可以在超市，宾馆，百货商店等处销售。这其中，以甲类居多，占70%左右，只有30%左右是乙类。同时，中成药数量远多于化药，占比近8成。 三清的这两款药物就可以归入乙类，销售更为便利，甚至可以直接线上销售。 另外，非处方药与处方药在营销方面的最大区别，就是可以打广告。 但是，随着非处方药物生产厂家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非处方药让人眼花缭乱，普通人很难全面正确地了解相关知识，并做出合适的选择，所以人们通常都是选择知名品牌的产品，这样质量会更有保障，从这一点来看，三清的非处方药无疑具有极大优势。 非处方药品直接面向消费者，因而市场具有非常大的潜力。 随着人们健康意识的不断提高和零售药店的高速发展，如今华夏已经成为全球最具潜力的非处方药市场，也是全球发展最快的市场之一，市场规模以千亿计，每年同比增长高达7%。 但是，目前国内消费者对非处方药的认知率不高，非处方药人均消费水平很低，低于全球人均消费水平，仅是中等发达国家的25%左右。 尤其是在农村，由于医药知识匮乏和网点数量稀少，尽管农村近年来经济发展很快，农村人口的用药水平还是大大落后于城市用药水平，许多农民一旦患病，不愿意购买药物治疗，反而坚持硬挺着，既损害健康，也容易耽误治疗。因此，非处方药如果凭着线上销售优势，打通线下渠道，在农村的市场潜力非常广阔。 三清在非处方药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三清的药物安全性都非常高，不良反应和副作用极少。 通常来说，一些常用且安全的处方药可以由企业向药监局提出品种转换申请，通过审批后，从处方药转变为非处方药。 这样的话，很多失去专利保护的处方药，经过长期验证，安全性得到保障之后，都可能转换为非处方药。 以后，不但感冒咳嗽药，肠胃药，抗过敏和抗真菌类药物，甚至一些预防心脑血管疾病，糖尿病，以及癌症等的药物也有可能成为非处方药市场的新军。 这方面，无疑是值得三清加大力度，进行投入的领域。 “不错，超级保湿因子的临床二期结果也出来了，效果十分惊艳，可以交给盛长雅开发产品配方，向药监局备案上市了。” 一般具有清洁，保湿等基础功能的都是普通化妆品，只需要通过样品和生产检测，向药监局备案就可以直接上市。这点跟美白化妆品不一样，后者属于特殊化妆品，要求会严格一些，需要通过审批才能上市。 “止血剂，止痛药，利尿剂，安眠药，都已经进入临床三期，进展很快。” “男性避孕药由于检验药效的时间比较长，所以还处在临床二期，进度比较缓慢，不过这个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款药物比较特殊，停药之后的临床反应和数据都很重要。” 不过他看了看三款保健品的名字，顿时皱起了眉头：“减肥药，开胃片，清肠片，这样的名字是不是太普通了点，突显不出我们的神奇效果。我们是不是可以想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名字，这样才好进行营销。” “上一次的解酒药算是歪打正着，有贝晓宁的广告效应，省了一大笔广告费，这一次恐怕没那样的好事，得花钱打广告了。” “开胃和清肠这样的效果十分小众，我估计市场应该不大。” “减肥药市场广大，但是竞争十分激烈，而且我们的减肥药药效比较温和，主要是促进人体新陈代谢，虽然不良反应少，但并不是那种三天减十斤的速效减肥药，属于与饮食结合的长效产品，恐怕很难成为爆款啊。” 卫康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抬头看向闻人龙：“阿龙，你说我们换个有噱头的名字怎么样？” 闻人龙一愣：“老板，减肥药有噱头容易，但是开胃片这种东西怎么个有噱头？” 卫康淡淡一笑：“你有没有看过修仙小说？” 闻人龙一脸迷茫地点点头：“看过一点吧。这跟咱们的保健品有啥关系？” 卫康脸上露出兴趣盎然的表情：“我们的化妆品不是在走国风路线吗？保健品也可以走这个路线，玄幻小说里面有一个职业叫炼丹师，非常有华夏特色，也很好玩，我们完全可以给保健品取一些丹药的名字，这样顾客一看就会产生好奇心，也能引发他们的购买欲。” 闻人龙大喜，点头如捣蒜：“太棒了，不亏是老板，取个名字都这么有新意。” 他掏出手机开始搜索‘玄幻小说常用丹药大全’：“老板你等等，让我好好想几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丹药名字。” 卫康哭笑不得：“这事很简单，随便取几个贴合药效的名字就行，我心里已经有数了。” 他沉吟半响道：“名字不能跟中药单方撞上，还得让人一看就想试试。药物都做成不同颜色的小丸子，包装也得用古风丹药玉瓶。” “这样吧，开胃片就叫龙力丹，吃了有胃口，饭吃得多，自然力气就大。” “减肥药叫洗髓丹，这是修真教派给入门弟子所用的名贵丹药，有洗髓伐脉，加速功法运行的效果。这跟减肥药加快新陈代谢的功效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越说越是兴奋：“解酒药也得改个名字，就叫忘忧丹。大家喝酒要么是自愿要么是被逼，被逼的就吃解酒药解除这个困扰，自愿的喝醉了也有大麻烦，我们这个解酒药就是为了让他们无忧无虑，解脱烦恼。这名字就非常合情合理。” “清肠片叫化淤丹，把肠道中毒素垃圾都清理出去，这个名字倒是中规中矩。不过我总不能叫筑基丹吧，虽然他们修仙之人每次筑基升级，都要来一波排毒，全身排出杂质，就跟拉屎一样。”最后，卫康一脸遗憾地说道。 闻人龙听得目瞪口呆，拍案叫绝：“绝了，这名字，我一听就想买。” 他平时小说其实看得不多，修仙小说更是寥寥无几，只有个大概印象，听着新名字顿时觉得十分牛逼轰轰，比之前取的老名字效果好多了。 “老板，这几个名字真的太棒了，让人一听就有一种想要探索的欲望，激发顾客的好奇心，效果拔群。”为了显示自己在这方面也很懂，闻人龙装模作样地提起了意见：“不过那个化瘀丹我感觉没有筑基丹有冲击力。” 卫康两眼放光：“怎么？你也觉得筑基丹这名字很好？” 闻人龙竖起大拇指：“非常amazing！” 卫康有些犹豫：“会不会有虚假广告的嫌疑？” 闻人龙顿时笑了，连忙摇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怎么会呢，一切都以实际药效为准，本企业拥有最终解释权。” 卫康满意地点头：“好吧，就按照这名字来吧。”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风靡全国，再次脱销 闻人龙回到自己办公室，刚坐下，微信上就跳出一条消息。 “帅哥，打探到什么消息没？到底是哪个女明星？”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盛长雅，不由嘴角一抽，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八卦，居然跟我有得一比了。 “你好八卦啊，我为啥要告诉你？” “嘿嘿，说嘛说嘛，算我欠你一次，要不然，姐朋友圈的美女你看中哪个，我给你介绍？” 闻人龙瞬间心动了，盛长雅负责三清美妆业务，跟很多艺人明星都要打交道，认识的美女资源之多，不是他这种泡实验室的科研人员能比的，他眼馋许久了。 “好吧，咱们关系好，我就告诉你吧。不过大概要让你失望了，不是女明星，老板只是跟一个朋友吃饭而已。” 盛长雅飞速打字，发泄着不满：“哎呀，真是的，你说这狗仔队都什么眼神啊，这也能看错，太不专业了，真让人失望！” “哈哈，确实，反正娱乐圈的绯闻没几个真的。对了，这个照片，你左边那个红裙子美女，能不能介绍下？小弟的终身大事可就靠你啦。【色色】” “没问题，阿龙你这么优质的高富帅，有的是美女喜欢啦。嘻嘻，晚点我去帮你约个时间。” 盛长雅关掉对话框，心里悄悄舒了口气，还好老板的绯闻对象不是女明星，否则以后制定营销计划就有点难办了。 老板如果是跟女明星约会，那就得慎重考虑，要不要倾斜资源，找对方做广告或代言。 就算老板不想明说，但是做下属的不能不提前考虑周全。 万一自己不知情，找了未来老板娘的竞争对手，对方在老板面前抱怨怎么办？ 办事不力倒是小事，惹得老板心烦，老板娘不高兴就不好了。 毕竟，女明星的性格脾性，实在不好琢磨。 还好，总算及时从闻人龙那里获得了情报，既然不是女明星，那这些烦恼就都不存在了。 盛长雅微微一笑，点开超级保湿因子的推广计划书，将有关女明星广告代言的内容删减了一大半，变成一个不起眼的备选，然后沉思半响，飞速补充起其他方案来。 ****** 没多久，三款新保健品的海报做好了，古色古香，非常飘逸，简直就像仙侠小说的封面。 全网发布后，瞬间引发网友关注，纷纷热议。 “卧槽，这什么鬼？龙力丹，洗髓丹？特么还有筑基丹？” “老婆，快出来看我修仙！” “你们仔细看看说明，这都是保健品，龙力丹开胃，洗髓丹减肥，筑基丹清肠。” “三清竟然也搞这种噱头，太让人失望了，这跟虚假广告有什么区别？” “照你这么说，脑白金有脑吗？有白金吗？人家不是照样卖得热火朝天？” “没错，脑白金能随便起名字，三清为啥不行？” “哈哈哈，太棒了，终于满足了我修仙的愿望。” “我辈修士可以像韩跑跑一样每天嗑药养生了。” “我看不懂，但我大为震惊，莫名还有些想试试。” “你们知道解酒药改名叫啥了不？忘忧丹，这名字一听就得劲，正适合我这种借酒浇愁的中年人。” “你们动作太慢了，四款丹药我都预定了，谁还不是个修行中人呢。” “我看到预定链接了，还好我手速快，刚买完就下架了。” ****** 海市。 钱礼是一个资深销售，三天两头要应酬客户，三清的解酒药是他必备药品，包里一直都放着一瓶，每天从不离身。 以前他常常在酒桌上喝趴下，甚至有几次还酒精中毒进了医院，但是为了养家，还是继续着这份工作。 不过，自从买了解酒药后，不管喝多少酒，再也没倒下过了。 可以说，三清的解酒药挽救了他的生命，职业和家庭。 每次购买时，他都拿着自己和老婆的身份证，一口气买光所有份额。 今天，又到了补货的时候，他熟练地打开购物车，点中解酒药，光速下单。 只不过，收到货物后，他不由愣住了。 “怎么换包装了？名字也换了？叫忘忧丹？” 手上是一个白玉小瓶，看起来很像古装剧里面的药瓶，分量倒是没变，还是60颗。 他从瓶子里倒出几颗黄色药丸，大约有黄豆大小。 “分量怎么变小了，但愿效果没变吧。” 他嘀咕了两句，拿出一颗药丸，放在面前，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 “不行，我得试试效果。” 几杯酒下肚，熟悉的感觉来了，他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还是老样子。” 一时心中有些好奇，于是再次点进三清的旗舰店，打算看看详情介绍。 然而，一进去，就被三款上架新货的广告吸引住了。 “龙力丹？洗髓丹？筑基丹？” 谁能抗拒这三种丹药的吸引力呢？ 好奇心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光速点进去浏览。 “龙力丹是开胃的啊，这个我家宝宝应该可以试试，他最近好像有点食欲不振，不爱吃饭。” “洗髓丹是减肥药？”他忍不住捏了捏腰间的游泳圈，马上加入购物车。 “筑基丹清肠？额，这个也挺适合我的。” 钱礼平时不爱运动也不爱吃蔬菜水果，有那么一点难言之隐，也买过芦荟胶囊之类的清肠保健品，每次都是吃完就马上腹泻，在马桶上拉得差点虚脱，只好放弃治疗。 眼下就冲着这名字也要试试啊，他咬牙加入购物车，然后下单。 发货很快，第二天他就收到了。 依然是白玉小瓶，倒出来颜色却不一样，洗髓丹是粉色药丸，筑基丹是黑色药丸，龙力丹则是红色药丸，跟忘忧丹的黄色药丸放在一起，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当天晚饭前就给孩子吃了一颗龙力丹，想了想，自己也吃了一颗，老婆在一旁看着有趣，也吃了一颗，可谓是全家齐了。 “唔，老婆，你今天做的红烧排骨特别香，还有这盘清炒蔬菜，清甜可口，我怎么没发现蔬菜也这么好吃呢。” 儿子也不挑食了，一家人埋头大吃，不一会就将满桌盘子扫得精光。 钱礼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感叹道：“这龙力丹真特么绝了啊。” “不行，这个只能给儿子吃，他在长身体，要多吃点。我得减肥了，要努力节制饮食，两者结合才有效果，不然这个月又得胖几斤。” 媳妇也很兴奋：“这龙力丹效果这么好，其他两个东西肯定差不了，我也要减肥，老公你把减肥药给我，自己再去买几瓶。” 钱礼苦着脸上缴洗髓丹，拿出一颗筑基丹，咬牙切齿地吃下去。 次日清晨，他一起来，肚子顿时一阵咕咕乱叫，一种久违的蠕动感觉瞬间袭来。 他马上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洗手间，一番畅快淋漓后，才重返卧室。 “还好，速度很快，软硬适中，没拉肚子，身子也没虚，感觉很健康。这药看来还行。” 他给三清默默点了个赞。 然而，接下来一周的时间，他每天都享受到了这种早上清肠的待遇。 “这…”钱礼惊呆了：“我就吃了一颗筑基丹啊，竟然肠胃蠕动功能就恢复了正常，这药效也太牛逼了吧。” 他打开说明书，上面果然写着，建议一周服用一颗，长期使用可维持肠胃健康。 不由热泪盈眶：“多亏了三清，我这难言之隐总算是解决了。” 惊喜交加之下，心里对洗髓丹的渴望愈发强烈，赶紧打开手机，没想到竟然已经售罄了。 “不是吧，早知道当初就多买几瓶，我怎么就不相信三清的奇迹呢。”他顿时懊悔不已。 跟钱礼有着相似遭遇的人很多，这三款保健品瞬间就已经风靡全国，再次创下销售奇迹。 而那些一开始为了好奇而买回去的人们，在发现这些丹药的神奇效果之后，纷纷光速回购。 于是，三清的新款保健品不出意外地再次脱销了。 同一时刻，神州大地，无数人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只恨自己手速不够快。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仅仅是减肥 “什么，三清竟然出减肥药了，到底要不要买呢？” 孙涛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就下定了决心，抢在脱销之前，光速下单。 他是一个一米七高，但是体重却有两百斤的胖子。 从小就胖，而且成年以后，越来越胖。 因为胖，平时生活中饱受歧视，异常烦恼。 从小学开始，他就不断被同学们嘲笑，没人愿意跟他做朋友，就连玩游戏都嫌弃他又笨又慢。 长大以后，不管熟悉或者不熟悉，所有人都叫他胖子，仿佛全都忘记了他的名字。 他成绩不错，脾气很好，但人们只会嘲笑他的肥胖。 他甚至都不敢跟异性打交道，害怕别人看不起自己。 肥胖，已经成了他的一个心结。 他一直都在想尽办法减肥，努力控制饮食，加强锻炼。 但是先天性肥胖跟肥胖基因有关，不是单纯的节食和运动就能减下来的。 每次狠下决心节食，可没两天就饿得头晕眼花，全身发虚，再也撑不下去，然后好不容易减下去的两三斤肉吃两顿就全回来了。 运动减肥，他也试过，跑几百米就好累，喘不过气来，一整天都没精神，更可气的是，停止运动之后，反而更胖了。 市面上大多数减肥药他都吃过，但是副作用太大，动不动就心悸胸闷，两眼发黑，根本受不了。 其实他减肥不仅仅是为了外形，也是为了自己的健康。 当人体内脂肪过多的时候，容易引发很多其他疾病，比如脂肪肝，肝硬化，高血脂，高血压，对心脑血管的负担会大大加重。 同时，肥胖还会增加全身骨骼的负担，尤其是腰腿部，最容易受损。 年轻的时候可能还不太明显，等年纪大一点，过了四十，各种心脑血管疾病就马上找上门来了。 很明显，他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但凡出现新的减肥办法，他都不会放过。 只可惜现在市场上的减肥药效果并不好，大多数副作用都很大。 国际上经FDA认证的减肥药一共仅有六种：苯卡胺，利拉普肽，纳曲酮-安非他酮复合片剂，氯卡色林，芬特明-托吡酯复方制剂，奥利司他。还有四种芬特明，苄非他明，苯甲曲秦和安非拉酮仅被批准用于短期使用，因为副作用较多且可能出现乱用。 国内唯一通过药监局审批的减肥药就是奥利司他，主要通过抑制胃肠道脂肪吸收来减重的，比其他5种作用于中枢神经通路，通过抑制食欲来减肥的稍微安全一点，但也有一些明显的不良反应，比如胀气，腹泻，脂肪性大便和大便失禁。 而且用奥利司他减肥，不会抑制人的食欲，仅仅是让食物中的油脂成分不被消化而已，对于喜欢吃主食的人来说其实没啥意义。 还有西布曲明这款明星减肥药，由于会增加心脏病风险，已经被多国禁止售卖，全球下市了。 此外，甚至有人疯狂到从非法渠道购买类似于胰岛素的降糖药，往身上注射，仅仅是因为这个药物能抑制食欲，让人减肥。 所以当看到三清这款减肥药的介绍时，孙涛顿时眼前一亮。 这是一款针对FTO肥胖基因，增加人体新陈代谢，提高能量消耗效率的减肥药，效果强不强倒是其次，主要是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对人们的日常生活不会有太大影响。 人体内有多种与肥胖相关的基因，FTO基因是其中一种，科学研究显示，FTO基因会抑制新陈代谢，降低能量消耗效率，从而导致肥胖。因此控制该基因就能控制人体能量代谢，即使摄入高脂肪食物，也不容易变胖。 众所周知，减肥需要做到消耗的能量大于摄入的能量，而人体基础代谢占了总能量消耗的最大比例，大约为每日60%-75%。它是维持身体正常功能，例如呼吸、心脏功能和体温调节所需要的能量。 基础代谢率随着性别，年龄等不同生理情况会有变动，男子的基础代谢率平均比女子高5%-10%；幼儿的基础代谢率也高于成人；而年龄越大，基础代谢率就越低，成年以后普遍基础代谢率会每隔10 年约降低2%。 运动和气温等因素也会对基础代谢产生影响。例如热带地区的居民就比温带同类居民基础代谢率约低10%，而严寒地区基础代谢率比温带高10%。 所以基础代谢高的人，往往不容易胖，能够保持偏瘦的体型。 但是人体的新陈代谢是很难改变的，往往只会变慢，而不是变快。 这也是孙涛这种久病成医，对减肥了解得比较深的人，看到三清减肥药的时候，就迅速下单的原因。 竟然不像普通减肥药一样是燃烧脂肪，而是加速人体新陈代谢，听起来真是不明觉厉，感觉太厉害了。 快递很快就到了，于是，摸着仿佛怀胎十月的大肚子，他满怀期待地吃下一颗粉色药丸。 吃药前，他也仔细看了注意事项，说明书上说这款药物不需要过分控制饮食，只要吃上八分饱就行，同时也建议做一些轻度运动，以便更快达到满意的减肥效果。 孙涛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要求剧烈运动，他体力这么差，那种强度，绝对受不了。 想了想，他穿上一双跑鞋，决定去慢跑，毕竟跑步节奏可以自行调节，跑上十分钟，运动强度不大，运动量也满足，简直完美。 十分钟后，孙涛满头大汗地回来了，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不停喘气。 这已经是他的运动极限了，可把他累坏了，浑身大汗淋漓，衣服都湿透了。 孙涛喝了一大杯水，稍微缓了口气，惊奇地发现自己状态好像还可以。 “好像今天出的汗比平时都要多？而且只是不停喘气，并没有全身发虚的感觉，好像还留存有体力，休息一下，应该还可以继续跑。” 他暗自体会着这种运动过后的舒爽感，又想继续下去跑步了。 不过，还是有点担心，万一是自己的错觉呢？ 十分钟应该差不多了，运动太久的话，身体会很累的，会影响明天的工作。 他安慰着自己，走进洗手间，畅快淋漓地冲了个澡。 等到走出来时，全身暖洋洋的，精力无比旺盛，甚至有点想加班工作。 “咦，这感觉好爽啊，这就是精力充沛的感觉吗？比起我以前跑个步全身瘫软如泥的感觉，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啊。” 孙辉想起自己以前运动后的状态，顿时有些脸红。 “这大概就是减肥药的效果吧，我现在全身充满了力量，松软的脂肪下面，肌肉仿佛在炸裂，感觉能打死一头牛。” 孙辉举起胳膊，曲膝半蹲，绷紧全身的肌肉，对着墙上的镜子，做出了那个著名的终结者出场姿势，瞬间觉得减肥似乎也没那么难了，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光明。 “等肚子稍微小点，大概三个月那么大的时候，我就去健身房练一身腱子肉出来，到时候，一定艳惊四座！” 他美滋滋地想着，伸手拿过手机，对着镜子给自己来了一张自拍。 “以后每天都要拍一张照片，好好记录每一天的减肥历程。” “好了，突然感觉有点饿了，去煮碗面吃吧。不能吃太多，那就加一个鸡蛋，两根肠好了。” 孙辉狼吞虎咽吃完一碗面，心满意足地笑了。 接下来几天，他每天下班回来都会绕着小区跑上十分钟，然后吃一碗自己煮的健康营养餐——鸡蛋面。 然后，就用自拍记录每一天全新的自己，感觉好极了，甚至有些想要对着镜子旋转跳跃，翩翩起舞。 终于有一天，他精力无处发泄，在客厅里抖动着浑身的肥肉，脚步轻盈地跳来跳去。 “多么灵活的胖子呀！” 跳完之后，孙辉深深感慨着：“看来明天我得跑上20分钟了，不，干脆半个小时。我总觉得我的精力过于充沛，无处安放，需要运动来缓解这份燥热。” 一周以后，孙辉一脸神圣地拿出一个电子秤，脱掉全身衣物，又上了个厕所，才稳稳地站了上去。 “耶！我瘦了3公斤！太棒了！” 客厅里爆发出一声惊呼，他惊喜交加地又试了几次，终于确定了。 97公斤，体重终于突破两位数了，简直就是见证历史的时刻。 孙辉握紧拳头，瞬间对自己的减肥计划充满信心。 一个月后，瘦了整整20斤的孙辉，收紧肚子，昂首挺胸地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健身房。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进击的肥仔 孙涛走进健身房的时候，信心满满：“前面体重基数大，所以一开始减下去不难，后面可能没那么容易了，必须要开始健身了，增加全身肌肉，才能尽快达到140斤的标准体重。” “加油，涛涛，你行的！” 很快，他见到了一位胳膊上能跑马的资深健身教练。 教练看到他也很吃惊，毕竟180斤的胖子在健身房还是很少见的。 而且这个胖子明明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言谈举止之间对自己的身材非常乐观。 “教练，给我来个健身增肌计划。你别看我现在胖，等下个月我就能恢复正常人体型了，减肥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我现在已经进入下一个高级阶段，追求的是身材健美。” 看着教练给出的高强度健身训练表，孙涛表示很满意：“教练，照这么练，你看我啥时候能出效果？我要求也不高，能练成C罗那样就行。” 教练彻底蚌埠住了，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孙先生，健身需要长期的坚持，脚踏实地的行动和循序渐进的规划，肯定不会一天两天就马上变成健美先生的，我这边建议您是先训练一段时间，看看具体的效果再说。” “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不一样，效果也会不一样，需要的时间也会不一样，基本上严格按照计划来的话，短时间内达到一个满意的体型还是有可能的。” 教练咬碎钢牙，一口气连说了三个不一样和一个有可能，就差明说自己不看好了。 孙涛却浑然不觉，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在阳光下挥洒汗水的画面，八块腹肌上都是细密的水珠，一滴晶莹的汗水从额头缓缓流下，流过线条分明的下颌，落在两块凸起的大胸肌上，很快被炙热的体温所蒸发，整个健身房的人都投来艳羡和惊叹的目光。 于是他两眼放光，嘴角含笑，神情呆滞，什么话都听不到了。 接下来，晚上的半小时跑步变成了健身房里的疯狂撸铁。 饮食变化也很大，晚餐从鸡蛋面变成了高蛋白的煎鸡胸，煎牛排等等。 反正他有减肥药，饮食方面没什么限制，消耗很大，多吃肉才是正道。 效果真的很明显，半个月过去，身上已经隐隐有了肌肉的形状。 教练也被他积极的态度震惊了，原本他还不看好孙涛，觉得胖子肯定又懒又馋，管不住自己，八成练个一两次，吃点苦头就不来了，结果孙涛不但风雨无阻，还每次练足时间，严格按照他的计划表。 只能说，当一个人做事的短期效果肉眼可见的时候，他所爆发出的积极性绝对让人瞠目结舌。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过去了，孙涛已经165斤了，体重不算掉得很厉害，主要是很多肥肉都转变成肌肉，但他已经是正常壮汉的体型了，离C罗还有较大差距，看起来倒更像是马拉多纳。 不过他已经很满意了，有信心继续练下去，实在因为硬件差距变不成C罗，变成梅西还是指日可待。 到时候，他轮廓分明，英姿飒爽，荷尔蒙爆棚的肌肉男造型，肯定能迷倒一大票女生。 毕竟他条件也不差，211大学毕业，工作稳定，收入不错，攒了笔钱刚付了首付，房子马上就要交付，十几万的代步车也有一辆，怎么看都算是优质男了。 之前都是因为太胖了，才找不到女朋友，相亲也屡次失败。 只有一次女方表示不介意，但那是因为女方也是个大胖子，比他还高，比他还壮。 虽然他是个胖子，但他也不喜欢女胖子啊。 由于成功率太低，后来亲戚朋友都不给他介绍了，愁得他父母头发都白了。 孙涛也想找个温柔可人的女朋友，不要求多漂亮，身材正常就行，可是怎么就这么难呢？ 打铁还需自身硬啊，脱单也要讲究基本法。 减肥健身，就是方向对了，走在了阳光大道上，迟早会变成一束肌肉发达的正道之光。 “嘿嘿，想不到我一个200斤的胖子也能有成为肌肉男的一天。” 孙涛乐呵呵地端着咖啡，回到座位。 还没坐下，一个巨大的阴影就迎面扑来。 一道高亢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天啦，sun，是你吗？你真的是大变样了，我都认不出来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抬头一看，竟然是汤普森，一位认识多年的鹰国同事。 鹰国的胖子在全世界也算出名的，2/3的人口都是胖子。 毕竟是全球肥胖率第一的国家，汤普森那胖得是名不虚传，非常有代表性。 他身高一米八六，体重300多斤，每次见面都是套个黑色大麻袋一样的T恤，走起路来跟个移动碉堡一样，震得地板都嗡嗡作响。 孙涛虽然也是胖子，但只是一个小胖子，在汤普森这种大胖子面前那就相形见绌，非常迷你了。 起码他当初胖的时候还是能找到脖子的，而汤普森，就是一个纯粹的大圆球，脸上连五官找起来都很困难，更不用说其他部位了。 现在他瘦了以后，站在汤普森面前，就跟个豆芽菜似的，感受到了一种老鼠见到猫的压迫感。 孙涛赶紧挤出个笑容：“你好，汤普森，好久不见，今年这么快就过来出差了吗？” 汤普森职位不低，每年都会来华夏出差，幸好公司给他报销商务舱，否则以他的身材，要怎么塞进经济舱的座位，可真是个让航空公司抓狂的难题。 汤普森点点头，盯着他上下打量，眼神变得无比炙热，大声惊叹道。 “Sun，我去年来的时候，你还有200斤，怎么现在竟然拥有了媲美健美先生的身材？你肯定有什么秘诀，快告诉我，求求你了，噢，我愿意用一顿大餐来交换这个伟大的秘密。” 孙涛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开始酝酿英文，准备好好炫耀一番。 汤普森一看他只笑不说，顿时急了：“亲爱的Sun，快告诉我这个秘密，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你想要礼物吗？或者我可以给你钱，只要告诉我一个数字，我马上付款。” 孙涛赶紧拦住对方掏出钱夹的动作：“汤普森，这不是什么大秘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三清出了一款效果神奇的减肥药，我吃了两个月了，效果非常棒，瘦了18公斤。” 他得意地露出肱二头肌，然后掏出一瓶洗髓丹，炫耀似地递过去：“你都亲眼看到了，我可没骗你。我一边吃药，一边健身，就有了现在这神奇的效果。” 汤普森小心翼翼地捧着洗髓丹，欢喜地摸来摸去，又倒出一颗粉色药丸，嗅来嗅去，露出一副无比陶醉的样子。 “天啦，这就是神秘的东方魔法吗？这瓶子简直就是个艺术品，还有这粉色的小药丸，简直就是上帝亲吻过的礼物。” 他两眼放光地看向孙涛：“快告诉我哪里能够买到？不不，Sun，你给我代购吧，我要把行李箱里都装满这个神奇的东方魔药。” 孙涛顿时吓了一大跳：“不，不，汤普森，这个东西是限购的，一个月内我只能帮你买三瓶。” 汤普森大手一挥：“没事，我准备了很多小礼物，还要请大家吃一顿大餐，相信各位善良的同事都不会拒绝帮我多买几瓶。” 孙涛的同事都知道他在吃减肥药，也对效果十分惊叹，很多女同事都买了自己吃，来保持身材。 所以孙涛苦笑道：“这个可能有点难度，女同事你就别指望了，男同事我可以帮你问问。” 不如所料，汤普森的代购大计进行得不是很顺利，问了一圈只买到大概20瓶，这让他很不满意，一直在抱怨。 “天啦，三清这款新减肥药为什么不赶紧在鹰国上市呢，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买不到了，我的三个哥哥两个妹妹还有爸爸妈妈，还有安妮姨妈唐尼叔叔，他们也都很需要这个神奇的魔药，我买的这些根本不够分。” 一周过去，汤普森结束出差，兴高采烈地打道回府。 他这周已经试过减肥药的效果了，十分震惊，对接下来的减肥大计充满了信心和期望。 身为守法公民，他如实申报了带回来的20瓶三清减肥药。 结果，过关的时候，被叫进了小黑屋。 一进去，他就懵逼了，只见自己的大箱子摊开在桌上，里面东西翻得乱七八糟，一大袋的三清减肥药拆了包装被放在一边。 一男一女两个海关人员冷冷地告诉他，这些减肥药虽然号称是保健品，但是成分可疑，海关怀疑含有违禁成分，决定全部没收。 汤普森如遭雷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护，很快就被全副武装的海关警察押送了出去。 他一脸绝望地推着自己的行李箱，魂不守舍地走在路上，什么想法都没了，只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太悲惨，太灰暗了。 这该死的海关，竟然没收他的减肥药，他们肯定是自己看上了，找个借口故意私吞。 气死我了，不行，得尽快再去一趟华夏。 这一次，一定要呆久一点，起码要呆上半年，要等到瘦下来后才回来。 这个想法瞬间激活了他无能狂怒的灵魂，他跳了起来，光速跑回家，准备跟公司力争一个外派华夏的机会。 很可惜，无良公司因为成本原因断然拒绝了这一无理请求，还告诉他一个悲惨的消息，以后公司要控制差旅，他接下来几年都不会有什么出差机会了。 汤普森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灰白色的面孔就像一个毫无生气的大面团。 “不行，我得做点什么。为什么Sun能拥有健美先生的身材，我就不可以有。”孙涛的健硕身影如走马灯一般在他脑中不断闪过。 “啊！可恶！我再也受不了这具丑陋的躯壳了，我要马上就去华夏，下一个施瓦辛格就是我！” 他拍打着台面，咆哮着，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声。 过了一会，他红着眼睛向公司发出一封离职信，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华夏的航班。 “华夏有句美妙的谚语，非常正确，不成功便牺牲。这句话非常完美地解释了我现在的心情，亲爱的爸爸妈妈，请等待一个全新的我归来吧。” 汤普森目光坚毅地看了看的士窗外的华夏风光，给父母发去一条告别短信。 孙涛对他的再次回归有些愕然，尤其是得知他是特意辞职前来减肥之后，更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不过这不影响他想把汤普森的事迹一起记录下来，并激发了一个灵感。 “汤普森，你有没有兴趣做一个UP主，记录你的减肥事迹，我感觉你辞职过来减肥是一个非常好的噱头，一定会引起大家的关注。” “只要你多在视频里面夸夸华夏的美食，美景，还有各种方便的生活方式，跟鹰国对比一下，肯定会很受欢迎。” “等你从300斤的胖子变成一个施瓦辛格般的健美冠军之时，你肯定会火遍全网的。” “这样你可以挣一笔钱，完全够你在华夏的开销了。” 汤普森瞬间睁大眼睛：“还有这种好事吗？我当然愿意。不过我什么都不懂，甚至都不懂汉语，这样也可以吗？要不然我们一起做吧，你可以做我背后的男人。” 孙涛顿时大汗：“好的，我们一起合作，一起分享收益，这样的话，你可以住在我家里，这样更方便。白天你可以出去拍素材，晚上我们可以制作视频。” 汤普森连连点头，激动不已：“噢，这神奇的国度，我已经爱上这里了，不但有神奇的减肥魔药，还可以挣钱，这里比鹰国还要完美，我真后悔没有早点过来。” 孙涛微微一笑，心想，要是没有三清减肥药，你还在鹰国某个犄角旮旯里做个300斤的肥仔呢，呵呵。 两人一拍即合，迅速行动起来，购买相关器材，学习如何做一个视频博主。 汤普森还在海外媒体如油管和推特上，注册了账号，打算同步自己的减肥视频。 两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斗志昂扬，把这当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业。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炸裂的肌肉男，全球胖子疯狂求购 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 徐良吃过午餐，打开B站，开始习惯性地摸鱼。 突然，首页推荐上出现了一则百万点击的火爆视频。 《鹰国金领放弃高薪来华减肥，300斤肥仔到健美冠军的蜕变》 封面是反差鲜明的两张对比照，左边是一个圆滚滚宛如皮球的大胖子，右边则是一个肌肉高高凸起，雄壮如同一头棕熊的彪形大汉。 “卧槽，这竟然是同一个人？” 徐良瞬间好奇心爆棚，点了进去。 一个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浑身上下肌肉虬结的壮汉出现在屏幕上，满脸笑容地用笨拙的中文做起了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汤普森，来自鹰国。两个月前，我还是个300斤的大胖子，一次偶然的出差，我在华夏见证了一个奇迹，我的华夏同事，也是一个200斤的胖子，他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变成了一个全身肌肉的壮汉。” “我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问了他以后才知道，他是吃了三清的减肥药才变得这么健美的，我也想要像他一样，从大胖子变成肌肉男。可惜，这个药在鹰国买不到，我没有办法，只好辞去工作，来到了华夏。” “现在你们所看到我的样子，就是我努力了两个月的成果。我每天吃一颗三清的减肥药，然后疯狂健身，吃了很多高蛋白的食物，很快就拥有了梦寐以求的完美身材。” “为了跟大家分享这个发生在我身上的奇迹，我把每天的体型都记录下来，做成了这个视频。你们可以看到我是怎样从一个300斤的大胖子，变成了像施瓦辛格一样的健美先生的整个过程。” 汤普森滔滔不绝地介绍完以后，画面一转，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大胖子，穿着肥大的T恤和短裤，油腻的肥肉从衣物的每个缝隙里争先恐后地向外逃窜。 徐良瞬间感觉眼睛一痛，有种进了辣椒的灼烧感。 “尼玛这是真的辣眼睛啊！”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点击2倍速播放。 画面飞速转换，显示着汤普森吃药撸铁的疯狂行为，他每天都拍了一张照片，并做成了幻灯片。 整整三十帧画面过后，屏幕上的汤普森总算没那么辣眼睛了。 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圆柱形，虽然还看不到凸起的肌肉，但是厚厚一层肥膘下已然有了肌肉的轮廓。 徐良喝了口水，感觉眼睛没那么难受了，把播放速度调成了1.5倍速。 接下来的画面逐渐变得赏心悦目，让人赞叹。 汤普森身上的肥肉肉眼可见地迅速消失，块状的胸肌和腹肌开始显露出来。 很快他就有了两块硕大的胸大肌，和八块坚硬的腹肌，脖颈和肱二头肌连成一片，高高鼓起，扑面而来的力量感让他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头张牙舞爪的棕熊。 徐良看得目瞪口呆，心潮澎湃。 讲真，男人谁不爱大肌霸呢，汤普森身上那喷薄而出的雄性荷尔蒙，让他也瞬间有了一种想去健身的冲动。 视频的最后，汤普森手中拿着一个白玉瓶，深情款款地表达着赞美。 “大家看，这就是三清的减肥药，一款神奇的东方魔药，挽救了我晦暗而绝望的人生，让我变成了一个魅力四射的真男人。” “如果你们也想像我一样拥有健美的身材，那么不要犹豫，赶紧购买，相信奇迹很快会降临，你的人生将会变得充满希望，拥有无限可能。” 徐良晃晃脑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个视频带给他极大的冲击。 对方涅槃重生般的经历着实令人惊叹，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怪不得这么火。 他看看点击已经超过五百万了，还在时刻上涨中，至于评论已经不下万条了。 每个人都在啧啧惊叹，他翻了翻就已经麻木了。 又点进去汤普森的主页，看到了之前投稿的十几条短视频，大概每周都有一两条，记录着汤普森在华夏的吃喝玩乐的经历，每个视频里他都会发出各种惊叹，表达着对华夏的便利生活和美味佳肴的热爱。 这些视频的点击和评论也都在肉眼可见地上涨着。 徐良又打开浪博，汤普森的减肥视频同样登上了热搜头条。 不但如此，甚至还引发了一波网友疯狂晒图的热潮。 至此，三清的减肥药彻底爆了。 无数的网友都在朋友圈，小粉书，浪博等地方晒图，发出自己吃了三清减肥药之后的前后对比照。 虽然三清的减肥药已经热卖了一段时间，但是减肥并不是一个速成的事情，顾客买来吃完之后并不会马上就变得身材火爆。 这些网友都是已经吃了几个月，身材有了巨大的变化后，才发出来炫耀的。 尤其是一些胖子，男女都有，得意洋洋地发出自己的胖瘦对比照，还为自己点赞。 “感谢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梦想中的好身材！” “相亲对象再也不会嫌弃我是个大胖子了。” “偷偷告诉你噢，吃三清的减肥药，瘦下来以后某些地方也不会缩水噢。” “天啦，我这样一个160斤的女胖子，竟然瘦到了100斤，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也能这么美！” “哈哈，过几天就是同学会了，我终于可以惊艳登场，亮瞎所有人的狗眼了。” “当年拒绝我的那个人，看了我朋友圈新发的照片，竟然要约我出去，呵呵，当初的你对我爱答不理，如今的我你高攀不起。” 与此同时，汤普森也将减肥视频同步发布在海外平台上，瞬间就全网爆火。 海外的胖子数量可比华夏多多了，那边人对健美身材的渴望也是国内网友拍马也赶不上的。 如果说，汤普森的减肥成果在华夏只是让人们惊叹，那么在海外，则是震撼了全球，引发了山呼海啸般的狂潮。 一开始他们对这么神奇的效果还有些怀疑，但是当海外媒体关注到了华夏网友的晒图狂欢，并搬运了一些对比图之后。 海外胖子们彻底疯狂了。 他们看着汤普森壮硕的肌肉，一个个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该死的，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这个好运的胖子太让我嫉妒了。” “为什么这么好的减肥药还没有进入鹰国，为什么我们买不到？FDA的蠢货官僚们该好好的反省一下了。” “上帝啊，我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一样健美，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身材。” “又是三清？这个药企简直就是一个邪恶的魔鬼，否则不能解释他们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神奇的药物。” “狗屎，我找到了一位友善的华人，付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进行代购，但是竟然被该死的海关没收了，我要狠狠地诅咒他们。” “海关简直是鹰国的毒瘤，每次我们需要的东西，他们都不让进口，不是没收就是退回，我简直恨死他们了。” “胖子也有人权，Fat Lives Matter，让我们团结起来，一起呼吁尽快进口三清的减肥药。” 于是，鹰国的胖子们很快联合起来，弄了一封请愿书，再次送到了FDA。 FDA总部。 负责人戴维斯看着手中的请愿书，气得浑身发抖，暴跳如雷。 “这帮蠢货，把我们FDA当成什么了？” “在他们眼里，我们难道是百货商店吗？他们想要什么东西就要求我们去采购？” “一群傻逼，竟敢如此践踏FDA的尊严，我要是答应他们，简直就是丢脸丢到太平洋。” “他们究竟知道不知道三清的减肥药只是一款保健品，这么想要，直接自己去买好了啊。” 女秘书在一旁战战兢兢地出声：“好像很多人代购这款减肥药，但是都被海关没收了。所以他们才来FDA请愿，让我们联系三清，邀请他们申请鹰国上市。” 戴维斯听了，心情更加烦躁，脸更黑了。 “不可能，FDA绝对不能做这种自取其辱，有损威严的事情。” “我们是FDA，从来都是药企求着我们快点审批，从没有我们主动去求药企的。” “而且，更荒唐的是，这还不是救命的药物，而是一款减肥药，保健品！” “我们FDA绝对不可能主动邀请对方来进行一款保健品的审批，绝不！” 然而，当天下午，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人在电话里把他痛骂了一顿。 “请愿书你没看到吗？为什么不给公众一个解释？难道你要让我来帮你解释？” 戴维斯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突然想起来，鹰国的中上层里，胖子也有不少，并不是只有外面请愿的底层胖子们才需要减肥药。 自己的靠山，电话里这位尊贵的绅士，就是一位大胖子。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委屈地解释着。 “是，是，我马上给公众一个解释，然后邀请三清来鹰国上市。但是短时间内，这个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 “要知道，这款减肥药只是一个保健品，完全可以直接从华夏邮寄购买，亚马逊上门甚至都有代购的店铺。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民众们买的减肥药都被海关没收了。我个人觉得这方面海关的责任更大一点。” 电话里的声音顿时和缓了下来：“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样吧，我去联系一下海关的主要负责人，促进一下他们的合作。不能让几千万胖子都联合起来请愿，这对马上要开展的选举来说，影响太大了。” 戴维斯连连点头，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对方。 挂掉电话后，他坐在办公桌前发了半天呆，听着窗外越来越大的请愿声，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捏着鼻子吩咐女秘书：“快给我联系三清鹰国分公司的负责人，我要问问他们什么时候申请减肥药的上市。” “还有，请愿书要尽快回复，就说已经邀请三清了，正在顺利进行中，但是这需要一定的时间，告诉他们最快的办法就是去海关请愿，要求海关对代购的减肥药放行。” 卫康这边很快收到了海外分公司的来电，得知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都有些佩服鹰国人民的战斗力了，这种请愿治国的行径，简直就是把独特的国情发挥到了极致，就跟熊孩子闹着要吃糖一模一样。 不过这种上杆子的好事实在没理由拒绝，减肥药也是一个千亿美金级别的全球市场。 而且这个市场上目前没有明确有效的重磅产品。 现在全球肥胖人群的比例越来越高，这块市场每年都在缓慢增加，潜力巨大。 尤其是世界上最肥胖的人群都在海外，他们对减肥药的需求比华夏人更大。 华夏的减肥药市场主要是女性，国外则是男女都有，老少咸宜。 尤其是比较富裕的发达国家，向来有磕药的传统，有事没事就爱把保健品当糖吃。 “行，你联系一下研发部，赶快向FDA申请上市吧。” “可不能让海外的客户们等急了。哈哈。” “放心，卫总，我们马上就办。鹰国减肥药这块市场，我们势在必得。” 海外分公司负责人是从辉瑞跳槽过来的，在开拓鹰国市场方面经验丰富，而且三清凭借着出众的产品力，在市场上非常有竞争力，他扩展业务其实要比一般的药企顺利很多。 总部隔三岔五地就研发出新药，这让他也非常惊喜，恨不得早点拿到鹰国来上市。 很快，戴维斯就得到了让他满意的答复。 三清的上市申请很快提交了过来，他大笔一挥，很快通过。 保健品的上市要求可比处方药低多了，鹰国自家的保健品甚至不需要FDA审批，可以直接上市，只是要在上市之后接受FDA的监管。 也就只有国外的保健品，需要进入鹰国市场的时候，才会来FDA申请审批。 “这下，这帮该死的肥佬能放过我了吧。” 戴维斯颓然躺在办公椅上，一声长叹，感觉心力交瘁。 他觉得这个职位真是越来越不好干了，怎么一天到晚总有这么多幺蛾子。 鹰国人民真是吃饱了撑着，天天就知道请愿，而且每次请愿提的要求都是要多无理取闹就有多无理取闹。 他有种预感，自己可能迟早也会跟前任FDA负责人一样，没多久就被金主给撸下去。 这活，实在是不好干啊。 什么时候，FDA从一个各大药企头上高悬的达利摩斯之剑，变成了专门给民众擦屁股的小丑了。 他揉了揉眉心，突然想起来，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发生在三清出现以后。 都怪这个该死的三清，戴维斯心里愤愤然想道。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止血剂成为军需药品 卫康并不知道这份来自遥远的鹰国FDA的怨念。 他此刻正在接待一行特殊的访客。 就在几天前，三清新款止血喷雾的临床三期试验报告出来了。 效果非常好，远超市面上其他产品，只要喷洒在出血的伤口处，3秒就能马上止血，然后迅速粘合伤口，能够极大地挽救急救病人的生命。 只是，随着这份报告的递交，等来的却不是常见的药监局的审批通知。 而是一份由军委后保部（中.央.军.委.后勤保障部卫生局）颁发的军.队特需药品批件。 一个随后打过来的电话解开了卫康的疑惑。 电话里的声音沉稳浑厚：“你好，我是军委后保部的杜成，负责特需药品的注册和审批。三清药业的在研新药，一款特效止血喷雾，已经通过我们的审批，成为军队特需药品。” “这款止血喷雾在战伤救治方面疗效突出，远远超出我们现在使用的同类产品，能够极大满足救治伤员的需求。但是军需药品有其特殊性，和普通的上市处方药大不一样，所以可能需要三清在许多方面做一些改进，以满足我们特殊的研发要求。” 卫康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点头应允：“没问题，需要我们做哪些方面的改进，直接告诉我们就行。” “好的，过几天我会带人来一起商讨此事。谢谢！” 卫康放下电话，若有所思，他也没想到这款止血喷雾竟然引起了军方的注意，并且迅速就通过了军需特殊药品的审批。 军队特需药品是部队为减少伤亡和防病治病而使用的特殊药品，有单独的军药准字，通常仅限军队内部使用。 不过一般来说，这并不会影响到止血喷雾的民用市场，如果军需药品想要转为民用，只要通过药监局的审批，获得国药准字号，就能上市销售。 只不过，可能要做军用和民用两个版本了。 只能等后保部的人来了，再看有什么特殊要求了。 三天之后，三清总部来了几位身穿绿色军装的精壮汉子，领头的是一位气质硬朗，神情坚毅，四十岁出头的沉稳中年男子，正是电话中的杜成。 杜成握着卫康的双手，十分热情：“哈哈，总算见到大名鼎鼎的三清卫总了。我们知道三清的抗癌药和抗老年痴呆药很出名，但是没想到研发止血药也这么厉害。” “部里对这款止血喷雾十分看重，从临床试验报告来看，它的药效实在太好了。所以这次来呢，一是要亲眼看看它的效果，并带一些样品到部队里做不同场景下的实验。二呢，也是提出一些特殊要求，希望三清能够尽量满足。” 卫康也是满脸笑容，感到有一丝激动，作为一位爱国企业家，能为军方提供特需药品，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尤其是一想到自己的药物能够在战场上救治伤员，挽救无数战士的生命，为保家卫国出一份力，他的心中立即就涌出一股自豪感。 “应该的，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满足部.队的特殊要求。” 杜成看卫康一副慎重无比的样子，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用这么严肃，其实我们的要求也没有特别难的，都是一些药效，剂型，包装以及有效期等方面的要求，只要循规照做，就足够了。” 很快，双方在会议室就坐，彼此展开热烈讨论。 军需药物是比较特殊的一个品种，主要针对各式武器所造成的损伤进行预防和治疗，如核武器，化学武器和生物武器，以及动能武器等。还有就是针对一些特殊的军事环境，如高温，高寒，以及航空航海等环境所导致疾病的治疗药物。 三清的止血喷雾属于战伤救治药物，这个分类的药物主要是指抗休克，麻醉药物，镇痛等用于战场急救和治疗的药物。 至于特殊要求呢，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首先是药效的特殊性，由于军需药品往往用于战场急救等特殊情况，所以对药效的要求很高，要求起效时间短，服药间隔时间长，从而达到高效，速效，长效的要求。 这对一般的药物来说，并不算容易，这样的要求比民用药物的要求要高得多。 不过这点对三清来说，不算什么，这款止血喷雾完美满足高效，速效，长效的三大要求。 其次就是剂型的特殊性，为了便于战时自救互救，军需药物的剂型要方便使用，首选注射剂，气雾剂，口服片等，同时要尽量使用控缓释制剂以延长药效，满足卫勤分级后送救治的需要。而且要采用异形片，以提高非医药人员对药品的认知能力和辨识度。 而三清的止血药使用了喷雾剂型，使用方便，易于辨认，完美契合此项要求。 之后就是有效期必须要长，一般都要达到5年的标准，而且稳定性要高于民用药物，以满足战储物资轮换更新的需求。 最后就是包装，标签和说明书的特殊性了。这些介绍性的文字必须要通俗易懂，方便非医务人员在应急状态下，能通过标签和说明书来正确使用药物。同时包装要适用战时，做到携带方便，利于储存，便于使用。 这些要求对三清来说很容易，毫无难度，怪不得杜成说只是一些普通的要求，没有什么特别的难处。 双方很快达成共识，三清允诺尽快在这几个方面做出改进，然后提供满足需求的样品进行临床试验。 同时，卫康也委婉地询问过，军需药品和民用药品需要达到什么样的差距才合适？ 杜成哈哈一笑，很直接地说道：“正常人的凝血时间一般在5分钟左右，常用的止血药都是2-3分钟就起效，但是对大动脉之类的出血所需时间更长。所以很简单，你的止血喷雾军用版3秒止血，民用版哪怕是5到10秒，都算神奇了，直接吊打现在所有的止血药。” 卫康顿时心中有数了，并很快想好民用版的效果：“可以，我们尽快调整一下，做成民用版，然后再重新向药监局申请国药准字。” “药效的话就是5-10秒开始止血，15秒内喷雾所含胶水粘附在皮肤上，在皮肤表面形成密封层，30秒内起到彻底的止血作用。这样即使皮肤表面被血液覆盖，也不会影响止血效果。” 眼看会谈完美结束，他向杜成发出邀请：“既然已经结束商讨，那么我们就去实验室，再亲自看看最直观的效果吧。” 一行人来到实验室。 一只小猪已经准备好了。 杜成等人围成一圈仔细观看研究人员的操作。 一根6毫米直径的铁管直插而入，瞬间穿透了小猪的心脏，形成了一个贯穿创口。 鲜血宛如离弦之箭一般喷涌而出，洒落在研究人员的防护服上。 研究人员马上拿起止血喷雾，在猪心脏创口上迅速喷洒上一层厚厚的止血喷雾。 短短几秒钟之内，喷涌的鲜血就被止住了。 五秒钟，心脏穿透伤的大出血就彻底消失了。 伤口在胶水的粘合下，无需缝合就很快闭合。 小猪浑身轻轻颤动，看不出任何异常。 “猪的心脏大小与结构和人的心脏最为接近，跳动心脏大出血是目前最难止的血。只要能止住这个伤口的血，那么在人身上也肯定有效。” 研究人员为客人们详细讲解着，听得众人连连点头。 看着若无其事的小猪，客人们脸上的震惊之色愈发浓厚，纷纷交头接耳，热烈讨论着。 过了一会，客人们向研究人员仔细询问各种实验情况。 而除了心脏穿透伤的大出血，大动脉损伤也是一种常见且棘手的大出血。 技术人员很快又演示了一遍大动脉的止血神迹，引来啧啧赞叹。 卫康站在一边，脸上保持着淡淡微笑，也不出声打扰他们。 忽然，杜成转过头来询问：“卫总，你们还有其他在研新药吗？我们很感兴趣，想多了解一下。” “没错，三清的研发能力这么强，我们非常看好，最好能互相达成一种长期的战略合作。”同行的军装汉子忍不住出声应和。 卫康点点头，伸手一挥，在前引路：“我们确实还有几款在研新药，其中有一种，我感觉你们可能也会很有兴趣。”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又一项战略物资 一行人来到另一个实验室，角落的笼子里关着几只小白鼠。 在卫康的示意下，研究人员详细地介绍起来。 “这五只小鼠五分钟前刚注射过一款新型止痛药，现在应该已经起效了。现在小鼠应该是暂时失去了痛觉，让我们验证一下药效到底如何。” 研究员拿出一只小鼠，在众目睽睽之下，手起刀落，切掉了一截尾巴。 预想中的吱吱惨叫没有来临，小鼠无动于衷，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并不是被切掉了尾巴，而只是掉了几根毛。 杜成睁大眼睛，仔细观察着小鼠，啧啧称奇。 失去尾巴的小鼠被简单包扎了一下，放回笼子里，竟然若无其事地走到食盆前，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访客们纷纷惊叹着眼前这一幕，这时，研究人员递过几份临床三期实验报告。 “这个止痛药已经走到临床三期了，一切顺利的话，很快就能通过审批上市了。” “这是一款非阿片类新型止痛药，可以阻断神经元中某种参与传递痛感刺激的离子通道。安全性高，止痛能力强，没有镇静效果，而且没有成瘾性。” 杜成眼前一亮，伸手接过临床三期实验报告，仔细看了起来。 其他几人也都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非常认真地翻阅着报告。 止痛药是一个非常古老而庞大的市场，起源于古老的鸦片类药物，以及从其中提取的吗啡等药物，一直到现在都是广泛应用于人们的生活之中。 随着全球老年化的加剧，受慢性疼痛影响的人口将越来越多。除此之外，近年外科及口腔手术的增多也推动了对止痛药的需求，人们对止痛的需求与日俱增。 全球止痛药市场规模为710亿美元，预计到未来五年将增长至920亿美元。 目前，阿片类止痛药和非甾体抗炎药（NSAID）在止痛药中占据主流地位，其中阿片类止痛药在海外市场占据主流，而后者则在其他地区领跑。 华夏的止痛药市场规模较小，目前约为5.3亿美元，且大部分用于手术止痛。这方面与发达国家间有很大差距，不过随着老龄化以及癌症等发病率迅速增加，以阿片类为首的慢性止痛药物正逐步占领国内制药市场。 疼痛可分为急性疼痛和慢性疼痛，急性疼痛包括创伤和术后疼痛，慢性疼痛则涉及多种疾病，包括神经病性疼痛（神经痛，偏头痛，糖尿病性神经痛等）；感受伤害性疼痛（骨质疏松症和类风湿性关节炎），脏器相关疼痛（内脏相关疼痛，胰腺炎等），混合性疼痛（腰痛，癌痛，纤维肌痛等）等等。 据统计疼痛的全球发病率约为20%，其中一半来自慢性疼痛。 阿片类药物主要通过抑制痛觉中枢达到止痛目的，镇痛效果强，常用于急性和术后疼痛，癌症引起的疼痛以及中度至重度慢性疼痛。 阿片类药物没有天花板效应，可以通过提高剂量增加镇痛效果，但是长期使用会导致成瘾。常见的药物有吗啡，羟考酮，芬太尼，曲马多等。 海外国家由于滥用此类止痛药而导致的药物成瘾，一直以来都是非常棘手的社会问题。 非甾体抗炎药通过抑制炎症相关致痛物质合成从而达到止痛效果。适用于炎症引起的疼痛，术后疼痛。 此类止痛药无成瘾性，但是镇痛作用较弱，且有天花板效应，即药物剂量达到一定水平后，增加剂量不会增强镇痛作用，而只会增加包括胃肠道出血，心肌梗塞和中风的多种副作用。常用的阿司匹林，布洛芬等都属于此类。 由于阿片类药物滥用的问题日益严重，各种阿片类药物的生产公司纷纷撤回产品并停止了促销，阿片类药物逐渐式微。 而非甾体抗炎药的止痛效果太弱，无法让人满意。 因此，各大药企纷纷将眼光投放在其他类型止痛药的研发上，他们无比渴望着能够发现一种新型强效的止痛药物。 然而，不致瘾，非镇静类强效止痛药依然只是一个梦，一直到现在，最有效的止痛药依然是石器时期就已经存在的鸦.片制剂。 鸦.片制剂不仅仅是世界上销量最好的止痛药，同时也是当年所有药物中销量最高的，每年有上亿份处方开出这款止痛药，来缓解人们身上的剧烈疼痛。 不过，随着科技的发展，近20年来，各大药企从先天性无痛症患者身上得到启发，发现一种控制钠离子进入感觉神经元的通道，这个通道功能丧失的人群先天对疼痛刺激不敏感，这很快使神经元镇痛通路成为了潜在的镇痛靶点。 三清这款止痛药，就是一款能够作用于镇痛通路的新型药物，可以抑制任何程度的痛苦，相当于暂时性切断了神经元网络之间的痛觉传输，从而让人无法感觉到痛。 人们服用之后，可以完美体验到先天性无痛症的感受。 没有痛感听上去很棒，但事实上在日常生活中，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痛感能让人们避免受伤，比如把手伸进了沸水中，把转头砸到腿上等。 在发展中国家，这样无法感受到痛觉的人，往往很快夭折。在发达国家，如果家人能有足够的资源进行24小时监控，确保其不受伤，他们才能活到成年。 还好止痛药只是让人们暂时失去痛觉而已，这对于长期忍受病痛折磨的患者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之事。 疼痛是人类最常见的痛苦之一，也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症状。 三清这款新型止痛药能够提供可靠安全的治疗方案，对每一个人都将是福音。 “太棒了！这些临床试验数据简直是让人惊艳。”杜成忍不住拍案叫绝。 “三清这款药物，在对神经性偏头痛，风湿性关节炎疼痛，癌症的慢性疼痛等十种疼痛的治疗中，都有不俗的表现，能够极大地减轻患者的疼痛，且耐受性良好，无明显不良反应。” “这正是我们的战士所需要的，战场救治方面，不但止血很重要，止痛也是必不可少的。” 杜成合上试验报告，一脸兴奋地冲着卫康说道：“我相信，止血喷雾和止痛药，不但能够成为军队特需药品，还能成为重要的战略物资。” “卫总，请你尽快注册止痛药的军药准字，并提交临床数据，我们这边会加速审批。” 卫康微笑着点头，这个结果在他预料之中，三清一下子出了两款军用特需药品，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都算是一个利好。 就是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战略物资是什么意思，具体会有哪些影响？ 毕竟止痛药可是一款价值百亿美元的黄金分子啊。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百亿美元分子 杜成一行人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卫康伸了伸懒腰，一天的会谈下来，他也感觉有些疲惫了。 不过事情进展顺利，不但两款药物被军方看中，成为战略储备物资，还和他们达成了初步的战略合作意向，也算卓有成效。 接下来就是按照他们的要求对止血喷雾和止痛药进行改进，分成药效不同的军用民用版。 止血喷雾比较简单，但是止痛药的话，根据不同浓度，不同制剂，要做出好几个版本。 止痛药一般采用肌肉注射，皮下注射以及口服三种方式，最简单便捷的方式自然是口服。 但这样的话，对浓度，缓释程度，以及起效时间，体内代谢等方面都有严格的要求。 注射方式一般用在外科手术和急救方面，追求高效快速。 等临床三期彻底结束，就能够通过审批，正式上市了。 止痛药由于成瘾性的问题，各国药监局在这方面的管控都十分严格和慎重，很可能还会要求上市后继续做临床四期实验，以考察长期使用的效果和副作用。 不过卫康有信心，三清这款新型止痛药，只要没有成瘾性这个致命缺点，绝对会很快取代阿片类止痛药在临床上的地位。 毕竟，有了副作用更小，且不产生依赖的止痛药，谁还会用那些阿片类止痛药呢。 可能唯一影响到这款药品销量的，就是成本。 如果成本太高，很多患者用不起，他们还是会选择那些阿片类止痛药。 在国内还好，如果纳入医保报销名录，至少有医保集采，可以把价格降低下来。 国外的话，就很难说，因为现在止痛药市场非常成熟，日常的止痛药都很便宜，就算成瘾性的止痛药也不贵。 一款新药，如果没有一丁点成本优势，势必影响它的销量和市场。 要知道，止痛药可是将近千亿级别的市场。 而一款药效好，副作用小的止痛药是完全可以成为一家药企的王牌产品，并且保持常青。 辉瑞公司的普瑞巴林（Lyrica）就曾是全球最畅销的止痛药，年销售额达到60亿美元，其中鹰国市场销售额为35亿美元，上市后曾被《时代》周刊评为“年度十大医学进步之一”。 这款王牌止痛药适用范围广泛，可用来抗癫痫，镇痛和抗焦虑活性，以及多种神经病理性疼痛。 但它后来发现的副作用极其可怕，还可能会导致严重的药物上瘾，这一副作用在18年造成了北爱多达33名患者的死亡。 有研究证实，普瑞巴林会使患者自杀的念头和行为翻倍，很多为了止痛服用普瑞巴林的病人在用药后明显感觉到了副作用，抑郁症患者用药后要极力克制自杀的念头，疼痛患者会萌生自杀的想法。 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表示，“自己好像对它上瘾，离不开它，越吃越多，越吃越勤，产生一种反复长期，不计后果的强迫性和非治疗的持续服药现象。” 与该处方药有关的死亡人数逐年上升，后来公牛国直接将这款药物列为C类管制药物。 大多数阿片类止痛药都逃不开成瘾性这个宿命，因为人体在摄入之后，除了止痛，还会产生强烈的愉悦和快感，摄入越多，快感越强，这个过程会极大地损害神经元组织。 长期服用后，人脑部的神经已经受损，只有靠着大剂量的药物才能维持正常。如果停用就会产生强烈的戒断反应，神经变得格外敏感，哪怕躺着不动，都能感受到全身每一寸血肉都在被万蚁噬咬一般的痛苦。 这也就是为什么，三清这款止痛药受到重视的原因。 卫康很有信心，自己这款止痛药直接阻断痛觉在神经系统中的传输通路，但是不会产生多巴胺，也就不会让病人产生任何快感，所以不会产生依赖。 等病痛消失了，再停药就行，也不会对神经系统产生刺激，非常安全有效。 既然没有快感，那么不论病人，还是正常人都不会上瘾，毕竟没有人想突然失去痛觉，然后在日常生活中因各种意外而受伤。 它甚至可以用来帮助瘾.君子进行戒断反应，消除他们身上那种停药后万蚁噬心的剧痛。 总之，应用广泛，前景远大，足可成为三清继抗癌药和抗老年痴呆药之后的第三款拳头产品。 而且，在制剂和晶型方面改进一下，未尝不能去抢抢布洛芬，阿司匹林之类的中轻度镇痛药的市场。 保守估计，达成普瑞巴林的60亿美元销量不成问题，如果再开发其他用处，年销量过百亿也指日可待。 卫康呵呵一笑，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山。 ****** 昆市，第一人民医院。 张春华是一位退休的主任医生，海市医科大学的名誉教授。 他最近刚作了手术，正在住院恢复。 躺在病床上，他只觉得浑身哪里都疼，感觉每块肉都在被人用刀子狠狠地割。 每天只能吃上一片曲马多止痛，但是效果并不是特别好，只能稍微缓解疼痛，而且就几个小时。 他也不敢打吗.啡之类的止痛针，生怕自己产生依赖，导致上瘾。 就算曲马多也是有一定成瘾性的，他只能吃一颗，药效过后，就算再痛也只能忍着。 尤其是到了晚上，他常常痛得不住呻吟，根本睡不着，精神状态极差。 好不容易熬了半宿，实在太困了，才能眯上两三个小时。 此刻，他双手攥住被子，咬着牙苦苦忍耐，额头上汗珠密布。 过来查房的年轻医生忍不住了，劝说道：“主任，要不还是来一针吗.啡吧？你这样太难受了，手术之后本来就需要休息，你这样硬挺着反而不利于恢复。” 这个医生是张春华以前的手下，当初在科室实习的时候，就是老张带的他，就算老张退休了，也一直尊称他为主任。 “不行！这种东西不能随便用的，我能忍住。”张春华咬紧牙关，颤声道。 年轻医生不禁摇头，他知道自己这位老上司的固执，沉吟了一下，又说道：“主任，要不这样吧，最近医院有一款三清的新型止痛药在做临床三期实验，我看效果还不错，也不是阿片类的神经止痛药，不会产生依赖性。你要不要试药？” 临床试药？ 张春华顿时一阵恍惚，以前都是他给病人用临床试验的药品，如今竟然轮到他试药了吗？ 不过三清两个字打动了他，想起三清药业的口碑，他忍住疼痛，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试！试！” 年轻医生点点头：“好的，你放心，我看了下其他病人的数据，疼痛感降低很快，而且副作用很小，就是什么恶心，嗜睡，浑身无力这种不良反应，对您的身体不会有什么影响。” 张春华哼哼几声，发出一阵呻吟，再也说不出话来。 此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要没有成瘾性，又能止痛，他就想试试。 区区几个不良反应算什么，难道还能比他现在钝刀子割肉的疼痛难受吗？ 年轻医生很快拿来了一粒药片，再倒上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张春华不由愕然：“怎么是口服药？不是注射？那这止痛效果能好吗？” 不过他现在痛得太难受了，只能寄希望于三清的品牌效应了。 希望大公司的产品能有点作用吧，实在不行，就当自己发挥余热，为医学实验做贡献了。 伸出颤抖的右手，从盘子里拿起药片，一口吞了下去，再喝下水。 年轻医生将水杯放到一边，拿出一份临床试药文件来。 “主任，咱们走下流程，我问你答，把这份表格填一下，然后签个字。” 张春华点点头，这些他都很熟悉，只不过这次好像是反了，自己成了试药人，不再是给药的医生了。 于是，两人一问一答，填完了一些基础资料，张春华又签完字，这才算结束。 忽然，年轻医生问道：“主任，你是不是感觉好点了？好像有一会都没听到你的呻.吟了。” 张春华一愣，他看了看双手，自己攥紧的拳头已经舒展开来，双腿也不再蜷缩起来，而是伸直了，就连最痛的腰背痛觉也消失了，不知不觉自己居然已经恢复了正常坐姿。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有触觉的，说明神经没有被麻痹。 只是没有痛觉了。 “卧槽！”张春华忍不住爆了个粗口：“这不对劲啊，怎么起效这么快，这才几分钟？” 从他喝下药物，到填完表格，也就五分钟左右。 他这种电刀锯肉程度的疼痛，就已经彻底消失了？ 就算一针吗啡下去效果也没这么快啊！ 这特么也太离谱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戒断反应克星 年轻医生吓了一跳：“主任，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张春华挥挥手：“别紧张，我没有不舒服，反而感觉很好。我现在身上一点都不疼了，而且没有别的异常感觉，非常清醒，只是感觉不到痛了。” 年轻医生惊喜交加：“主任，你说什么？不疼了？太好了。” 然而张春华此刻正陷入沉思之中，无暇回话：“口服药通常都是通过肠胃吸收，往往要半个小时起效，但是这款药居然比静脉注射的止痛药起效更快，效果更强，这到底是什么药理？” “还有，得看看药效持续多久？万一只有几个小时呢，太短的话效果也有限。” “不行，还是早点搞清楚吧。” 他心里如百爪挠心，痒痒地浑身难受，这疼痛没了，身上痒劲却起来了。 “对了，你那有这款止痛药的说明吗？我想看看它的作用机理，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呢？” 年轻医生点点头：“我看过药物说明，主要通过阻断神经系统的痛觉传输通道而达到效果。” 张春华惊呼出声：“是像先天性无痛症患者那样的吗？” “没错，他们找到了一款新的痛觉传输通道，然后根据靶点研发出了这款止痛药，只会阻断痛觉，不会产生快感，所以不会有依赖性。” 张春华感叹道：“国内现在科技发达了啊，每天都有新药出来，我感觉都跟不上这发展速度了。” 年轻医生笑嘻嘻道：“那是，主要三清确实比较厉害，能不断研发出新药物，这不但对患者好，也是利好我们医生。” “是啊，我当年那个时候，哪有这么多好药用啊，哎，老了老了。” 张春华连连摇头叹息，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年轻医生笑着悄悄离开，好让他安静休养，早日恢复。 一直到了晚上，张春华都没感觉到任何疼痛。 他难得睡了个好觉，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才发现身上开始隐隐作痛。 不过，这个时候痛起来他也不在乎，因为很快又要再次服药了。 这款止痛药的效果竟然能持续惊人的20+小时，这缓释效果简直太神奇了。 而且效果一直没有衰减，不比那些阿片类神经止痛药效果差。 不良反应方面由于他睡得比较早，也没有太大感受。 他顿时欣喜万分，知道再也不用担心疼痛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周以后，他的手术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间歇性的轻微疼痛，大概类似于剧烈运动过后腰酸背痛那种程度，不吃药也可以忍受。 他已经不再使用止痛药了，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这就表示，这款药没有成瘾性。 那优点就太突出了。 就凭这药效，这安全性，简直吊打那些神经麻醉类止痛药。 张春华靠在床上，仔细询问着：“对了，我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吗？对我的病情有什么影响吗？” 年轻医生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老张还是主任的时光。 “恭喜主任，报告出来了，血检和核磁扫描显示都没问题。内脏和脑部都没有任何损伤，您的手术部位也恢复得很好。” 张春华欣慰地大笑起来：“哈哈，看来这款止痛药是真的不错，应该好好推广啊，多造福广大患者，过两周我在海市医科大学有个讲座，我必须得好好宣传宣传这件事。” 多少患者经受着病痛的折磨，疼痛难忍，却无法使用阿片类止痛药，就是担心成瘾。 尤其是国内对这方面的药物警惕性非常高，管理非常严格，所有相关药物全是管制品。 导致很多患者只能强行忍耐，或者使用非常小的剂量。 这远远不够解决他们的疼痛问题。 如果有一款强效快速镇痛，无毒副作用，且不产生依赖性的止痛药，那将是多少患者的福音。 现在，当三清的新型止痛药面世后，终于能够彻底解决疼痛问题了。 那些痛不欲生的患者们，起码可以睡个好觉了。 张春华出院后继续搜集这款药的临床数据，惊讶地发现，这款止痛药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好。 无论什么疼痛，都能药到痛消，而且患者服用了一个月，都没有产生成瘾性。 停药以后，经过持续一周的观察，也没有产生依赖性。 当然，这个过程中，随着患者病情的好转，疼痛也会减弱，需要医生根据患者的实际情况减少止痛药的使用。 每一个用过这款药的病人，都对此赞不绝口。 张春华体会到了患者的感受，希望这款药能够造福更多的病人。 他决定在医生圈内好好宣传这款药物，同时也根据搜集的数据，写一篇临床研究论文，这样发表出去后，也能让更多的人看到真实的效果。 于是，他一边写论文，一边去海市医科大学开讲座。 就这样，三清的止痛药在没上市前，就已经名声鹊起，在圈内拥有了知名度。 一般来说，大部分医生用药都是以稳重为主，而且对止痛药成瘾性问题都有点杯弓蛇影的感觉，所以在市场成熟，可选择的药物丰富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去冒险的。 尤其是新上市的药物，还没有经过长时间的临床试验，医生们都很怕有潜在的不良反应，对病人造成损害。 毕竟，止痛药并不像抗癌药那样性命攸关，医生们用药会保守许多，不会冒进。 抗癌药如果病人不用，会死人的，止痛药不用，病人还可以采用其他办法，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所以，一款新止痛药，能在医生圈内有良好的口碑，对销量的促进还是很有效的。 毕竟，给病人开药的是医生，病人用哪家药厂的哪款药，都是医生一念之间的事。 要不然，也不会有医药代表这种风评极端的职业的存在了。 ****** 商都市，省疾控中心药物维持治疗中心门诊。 门诊部内，一道巨大的铁栅栏将整个房间隔成两半，里面坐着一位戴着口罩，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窦坚戴着墨镜和帽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仿佛生怕被人看到真容，脚步匆匆地走进来。 他来到铁栅栏前，报了一串数字，然后从不锈钢条的间隙中递过去10块钱。 工作人员接过钱，在电脑键盘上敲了一串字，随后从一个形如纯净水桶，但只有一半大小的仪器中倒出一杯微红色液体递给他。 液体用一次性杯子盛着，大概有半杯，窦坚接过液体后一饮而尽，没有说一句话。 随后，他拿着杯子在铁栅栏外的饮水机上接了杯水，再次一饮而尽。 扔掉杯子后，他朝着工作人员张开了嘴巴，示意液体已被吞下。 工作人员点点头，他就径直掉头离去，全程不超过5分钟。 这样的一幕，每天都会发生在窦坚的生活中。 表面上，他每天晨起晚睡，忙忙碌碌，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但是，每天他都需要前往一个固定的地方，只为喝一口药水。 这个地方就是药物维持中心门诊部。 那个微红色的液体就是美沙酮。 药水只有20毫升。 每个人都被要求必须吞下，还要喝一杯水来证明自己。 为了防止有些人把美沙酮收集起来转卖给别人。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美沙酮门诊。 只有在这里，窦坚才会想起自己曾经是一名瘾君子。 美沙酮是一种药效与吗啡类似，具有镇痛作用的药物。在上世纪60年代初期发现具有治疗海螺印脱毒和替代维持治疗的药效作用。 美沙酮维持治疗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戒毒”，也不是“小毒代大毒”，而是一种对成瘾者的新型疗法。通过定期提供限量的美沙酮进行维持，达到防止和减轻戒断反应的目的。 美沙酮维持疗法的优点是戒.毒者的戒断症状平缓，不痛苦，副作用小。 全国很多城市，都有类似的美沙酮门诊，整个商都市三家门诊累计治疗人数有两千多人。 窦坚已经在这里治疗2年了，他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一米八的个头，体重80公斤，面色红润，看起来起色不错。 今天，他吃过早饭，然后散步，做了一些简单的锻炼后，终于等到九点钟，来到门诊部。 不过，等他再次递进去10块钱之后。 工作人员却没有去碰纯净水桶，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颗黄色的软胶囊，放在杯子里递给他。 “这是一种新型的药物，对戒断反应的镇痛效果很好。你今天吃这个吧，跟之前一样，咬开吞下去，然后喝一杯水，张开嘴巴跟我说一句话。” 窦坚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说话，更没有询问为什么。 他接过杯子，犹豫了一会，这个黄色胶囊软软的，里面似乎是液体，有半截大拇指那么大，直接吞下去肯定会卡在喉咙里。 放进嘴里，牙齿轻轻一咬就裂开，一股甜甜的液体瞬间顺着喉咙流了下去。 然后再吞下胶囊，接了一杯水喝下，和以往没有什么两样。 他张开口，说了一句谢谢。 工作人员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起电脑来，不再搭理他。 窦坚转身离开，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 怎么突然换药物了？ 对自己会有什么影响吗？ 自己虽然已经戒断两年，但是如果断掉服用美沙酮，还是会有一些不良反应。 曾经有一次他出门旅游，在当地没找到美沙酮门诊，断了一天药。 结果在回来的火车上，一直头痛不止，还有眩晕，恶心，出汗的症状。 一直到第二天重新服药，才恢复了正常。 眩晕，恶心，出汗这些反应不算严重，只有头痛让他很难受，会严重影响日常生活。 那种脑子里有一颗电钻在使劲钻进去的感觉，简直让他疯狂。 如果一直头痛欲裂下去，很难说他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希望今天换的药不会再让自己头痛吧。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忐忑不安地回了家。 因为这件事的影响，他一直没有成家，一个人住在一套两居室中，过着自律的宅家生活。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过去了。 晚上临睡前，窦坚躺在床上，怔怔出神。 今天一天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不知道这是什么药，竟然有跟美沙酮一样的效果。 看来要一直吃这个药了，希望不会有成瘾性吧。 他一边好奇，一边又感觉到一丝不安。 就这样在满脑子胡思乱想中睡到了天亮。 按时来到门诊部，递过去10块钱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一下。 “这个新药是什么？跟美沙酮一样的吗？吃了会上瘾吗？” 工作人员面对他的三连问，笑了笑，解释起来。 “这是一款新型止痛药，可以有效缓解美沙酮戒断后的疼痛，你现在已经停用美沙酮了，所以需要服用这个药物，等过半个月，你就隔天再来吃一次药，看看效果怎样。” “不过这个药物对戒断反应的治疗作用还在研究之中，所以暂时买不到，只能到这里来吃，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吧。” 窦坚瞬间感觉到一丝暖意，这个工作人员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还是挺亲切的，解释得也很清楚明了。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有多问，转身出门。 就这样吃了一个月后，一天，工作人员突然告诉他，要准备停药了，所以今天就不吃药了，看看效果怎样。 窦坚有些担心，但还是回了家，有些紧张地等待着戒断反应的来临。 然而一切如常，与往日吃了药以后并无差别。 他早上醒来后，忽然发起了呆。 昨天竟然没有吃药，还很正常地睡到了自然醒。 这应该就是真正的正常人了吧。 “久违了，”他默默在心里说道：“我已经五年没有这种生活了。” 他迅速来到门诊部，心情有些激动，一口气将所有的问题全盘倒出。 “我昨天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和不良反应，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彻底好了，不用再吃药了？” 工作人员脸上表情有些诧异，在电脑上飞速打字，记录下来后，点点头道。 “没错，你从今以后都不需要吃药了，除非你再感觉到不舒服，到时候可以过来继续吃。” 窦坚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重重地点头，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谢谢！再见！” 走出门，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流，缓缓吸入一口清甜的空气。 这是自由的味道，也是正常的味道。 突然，他把墨镜和帽子都拿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随即，大步流星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止痛药千古未有之大变局 京城郊区的戒毒所。 一个简陋的单人间，一张铁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的手脚都被床单捆住了，打上了死结，牢牢绑在铁床上，绝对挣不脱。 他整个身子弓起来，不住颤抖着，口水，眼泪，鼻涕爬了一脸，把床单也沾湿了一大片。 过了一会，男人突然嚎叫起来，手脚疯狂地挣扎。 身体弓得越发厉害，宛如一只煮熟的大虾，身上汗水止不住地冒出来。 “痛！好痛！”男人实在忍不住了，拿头往床板上撞，砰砰作响。 整张脸的肌肉都颤抖着，表情极度扭曲，看着让人想起从油锅中爬出的恶鬼。 杜成站在铁门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的情景，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旁边站着个工作人员，轻声解释着：“刚来这里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经历这种戒断反应，身体每个地方都会很痛，不但痛，还会发痒，就像蚂蚁在皮肤上爬，然后钻进骨头的那种痒和痛。” “这个过程叫急性戒断反应，非常痛苦，大部分人都会受不了，通常来说需要他们自己硬抗过去。” 杜成问道：“那如果抗不过去呢？” 工作人员一愣，摇摇头道：“这种方法是比较粗暴了点，很多人抗不过发作时候的痛苦，会自残，甚至自杀，不过我们有注意观察，反正不会死人就是了。” “那一般是多久？” “通常前三天是最难熬的，7到10天后，症状会逐渐消失，才算达到脱毒的效果。” “后面怎么办？” “等脱毒之后，我们会提供美沙酮进行替代疗法。他们每天在我们的监督下口服少量，随后有规律地逐渐减量，大约30天左右慢慢停药。美沙酮能够明显减轻病人的戒断痛苦，不过长期使用的话，也会成瘾。” “这样看来的话，整个戒断过程，最难忍受的就是生理上的痛苦了？” “没错，一开始都是身体上的痛苦，各种痒，痛，颤抖，出汗，失眠，甚至虚脱，意识丧失。等身体恢复了，那就是心理上的痛苦了。不过这个我们也无能为力，毕竟不是心理医生。” “行，那就开始替换治疗方案吧。” “好的。” 两人一问一答，很快做出了决定。 工作人员推门进去，按住铁床上的男人，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片，看着他吃下去。 杜成走到男人面前，一边等待一边观察。 病人很快安静下来，大口地喘着气。 慢慢地，他身体不再颤抖了，身体也舒展开来，不再弓得那么厉害。 虽然还是蜷缩在一起，但是全身肌肉松弛下来，不再紧绷着。 男人紧闭双眼，汗水依然从额头滚落，呼吸却变得轻柔起来，不再急促。 过了一会，他发出嘶哑的声音：“水！水！” 工作人员倒了杯水递过去，他一把抢过，一口气喝了下去，长长吐出一口气。 随后，他头一歪，迅速发出均匀的鼾声，竟然是筋疲力尽，马上睡着了。 两人走出来，沿着走廊一个个房间看过去。 基本情况都大同小异，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个痛苦挣扎的瘾君子。 工作人员给每个房间的病人都吃了一颗药， 很快他们就恢复了平静，睡觉的睡觉，发呆的发呆，不再那么疼痛难忍了。 回到办公室，杜成拿起一沓记录文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迄今为止，已经有五十名有急性戒断反应的患者服用了新型止痛药来缓解疼痛，效果都很好。” “后面的替代疗法也都从美沙酮换成了这种止痛药，一个月的临床试验下来，疗效显著，充分证明，这款新药能够帮助大部分患者度过戒断反应期。” “我们另一组试验是在美沙酮门诊使用止痛药，那些人都是长期戒瘾人士，他们的反应轻一些，效果也很显著。” “这样的临床数据已经足够了，戒瘾除了身体方面，还有心理方面。我们只能做到前者，让患者减轻身体上的痛苦，后者的话，不是区区一款止痛药能做到的。” “这个临床试验报告，我会提交给上面，这对于我们响应国家戒瘾行动很有益，相信以后会在各大戒毒所里面逐渐推广。” 工作人员点点头道：“确实效果很好。可惜有一些患者实在是太严重了，虽然度过了戒断反应，但是脑部神经损坏很严重，已经没办法恢复正常了。” 他叹了口气，有些遗憾道：“如果有能够修复神经的药物就好了。这样的话，这些严重的瘾君子还有希望变成正常人。” 杜成面无表情地道：“药物研发人员也不是神仙，救不了这些人。能减轻他们的痛苦，已经很难得了。” 工作人员失笑道：“那当然，良言难劝该死鬼。” 他摇摇头，一脸唏嘘：“我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反正就这样，你等上面的通知吧，新的替代疗法估计很快就会展开。” 杜成挥了挥手中的文件，往外面走去。 从三清那里拿到止痛药的临床试验报告后没多久，上面就意识到了这款非成瘾性止痛药的另一个用途。 毕竟，阿片类止痛药除了镇痛，在全世界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用途。 这个用途在国内受到严厉打击，导致此类止痛药被严格管制，但是在国外并没有。 全球各国，阿片类止痛药被滥用导致的成瘾性危机一直存在，已经成为困扰全人类的难题。 尤其是在鹰国，这种成瘾性药物披着合法的处方药外衣，就此登堂入室，进入每个病人的药盒，成为他们的日常用品。 当全世界的缉毒警察大肆破坏完毒品交易，转头却发现，这些东西换了张面孔，又席卷而来，竟然还是合法的。 这就很离谱。 最终的结果，就是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变成瘾君子的第一步，就是从吞下最普通的一片止痛药开始。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报告显示，全球每年有6.9万人死于阿片类药物过量；估计有1500万人阿片类药物成瘾。 这里面有无良药企出于利益驱动的推波助澜，也有缺德医生为多挣钱而狂开处方。 其中，最出名的一件案例便是普渡制药及其核心产品止痛药OxyContin（奥施康定），这是鹰国阿片类药物滥用上的标志性案例。 普渡制药研发出奥施康定后，通过行贿等方式怂恿药店和医生大量推广，在鹰国阿片类药物泛滥的危机中扮演了丑恶的角色，种种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 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普渡制药成功地造成了全国的阿片类药物泛滥，攫取了巨额利润，最终用破产为代价逃避了所有的处罚。 就算后来鹰国政府意识到了止痛药上瘾的危害，并将一些无良药企罚到破产，却依然无法挽救阿片滥用的局面。 在这种愈演愈烈的趋势下，制药公司其实扮演了关键的角色，除了已经破产的普渡制药之外，包括强生，艾尔建，梯瓦等多个知名制药企业也牵涉其中。 本是为疼痛而生的药物，到最后却成为鹰国民众的痛苦。 制药公司挣得盆满钵满，最终的悲剧结果却由人民来买单。 因此，找到一种非成瘾性的强效止痛药，是所有药企梦寐以求的事情。 这就是医药界的圣杯。 找到它，不仅仅是一种止痛药，还能解决阿片药物滥用的问题。 杜成看着手中的报告，再次唏嘘不已。 这样一款药，竟然被三清找到。 只要一上市，肯定就能在全球引发轰动，能够带来的收益将无可估量，也许能够创造一种制药业的新神话。 从社会影响来看，不比抗癌药差，完全能够奠定三清在制药业中的地位。 就在杜成感慨万分的时候，张春华已经将自己的论文发表在了《柳叶刀》上。 不但在全球引发轰动，也引起了医生圈内的地震。 “什么，竟然真的有非成瘾性止痛药的存在？” “又是三清？我就知道，肯定是三清，只有三清才能研发出这种神奇药物。” “临床报告显示的效果也太好了，我都有些怀疑可信度了。” “等上市了试试不就知道效果如何了。” “我是一名脑外科医生，我的患者很多都有头痛的毛病，有时候手术过后也痛苦难耐，如果真有这样好的止痛药，那肯定是他们的福音。” “真想马上就用到这么神奇的药物啊。” 不但国内医生和药企关注这个消息。 国外的药企巨头和医生也对此表示非常震惊。 “简直不敢相信，华夏又研究出了一款重磅药物。” “我对成瘾性的描述很怀疑，慎重起见，我建议再临床观察几年再上市。” “没错，我们鹰国的阿片类药物滥用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不需要一个东方药企再来添油加火。” “各位，这可是三清，你们还记得当初怀疑抗癌药和AD特效药的时候吗？” “没错，我们应该尊重事实，只要临床数据没造假，就要相信它的疗效。” “我来自梅奥诊所，我已经在前去华夏的飞机上了，我必须马上找到这家医院，亲自看到患者身上的疗效，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我会告诉你们我所了解的一切。” 此刻，鹰国某有关机构。 负责人索尔，猛地将面前的文件狠狠扔到地上，大声咆哮道：“狗屎，这就是你们的工作成果？我随便在街上找条狗都比你们干得棒。” “三清竟然研发出非成瘾性止痛药这种可怕的东西来，这不是跟我们作对吗？” 棕发碧眼的克瑞斯坐在对面，一脸惊慌：“老板，这可怎么办，现在医学界已经闹开了，梅奥诊所的主任医师已经去华夏看临床结果了。” “如果任由这款止痛药上市，那将对阿片类成瘾药物造成致命的打击。” “而且，您看，华夏政府还在那些瘾君子身上偷偷做残忍的人体实验，竟然能用这个止痛药让他们度过戒断反应期，这简直太可怕了。” “没错，”索尔愤怒地拍着桌子，将咖啡杯震得簌簌发抖。 “该死的三清，如果让这款药物上市，那我们的小金库怎么办？” “不行，必须把这款止痛药给禁了！起码在鹰国灯塔所照射的范围内，不能让这款止痛药上市。” 索尔吹胡子瞪眼大半天后，终于想出来个高招。 克瑞斯大喜：“老板英明，这招绝对有效，不过我们要想个合理的借口才行，否则那帮书呆子肯定不好忽悠，会给我们惹麻烦的。” 索尔冷笑一声：“借口当然是成瘾性问题了，他说没有成瘾性就没有吗？我才不信呢，这绝对是谎言，三清竟然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定要狠狠给他个教训，让他们早点吐露真相。” “论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才是专业的。” 克瑞斯连连夸赞：“头儿的主意太棒了，我这就去找FDA的负责人谈话。” 索尔满意地点头：“还有，也要找一些我们这边的医生和专家，发出一些不一样的声音，学术圈不能只有一个声音，这样不利于学术发展，只有不断的质疑，才能督促科技进步。” 很快，在一片激动地讨论新止痛药的话题中，一些不和谐的质疑冒了出来。 一些医疗行业的权威学者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表示要对非成瘾性的问题慎重处理。 毕竟，之前奥施康定刚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暴露出很大的问题。 很多阿片类药物刚面世的时候，都没有给病人造成损害，而是在长期的临床和使用中，才发现后面的致命缺点。 所以三清这款才刚临床几个月的止痛药，肯定也有不为人知的副作用和不良反应。 必须再多做几年临床试验，等到所有的问题都发现之后，才能大范围使用。 “我们已经有很多种滥用上瘾的止痛药了，不需要再在名单上增加新的种类了。” 这些专家如是说着，他们说的话乍一看都很合理，属于保守派的意见，非常老成持重了。 虽然大部分人都想要立即用上这款神奇的止痛药，但是态度谨慎一些，也不是什么问题。 就当医生圈的风向慢慢开始转变的时候。 FDA发表了一则公告，彻底让人震惊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被禁售了？销量依然爆棚 就在鹰国的医生们在网上社区交流得热火朝天的时候。 FDA突然发布了一则公告。 《防滥用的阿片类及其他镇痛药物指导原则》 “为了更合理地使用阿片类镇痛药物，出于对日益严重的阿片类药物依赖患者的戒断担忧，以及对已经服用阿片类药物的患者止痛效果降低的担忧。” “FDA将对此类药物的上市申请做出最严格和谨慎的考量，并将应对滥用问题列为工作最高优先级的首要任务。” “撤销所有镇痛类药物的快速审批资格，同时延长临床阶段时间，药企需要提交完整的3-5年长期临床数据，以评价药物在真实世界的收益风险比例，尽可能降低成瘾性药物上市可能。” “同时，该类药物在临床试验中需要增加患者多样性，FDA不能接受单一国家的临床数据，比如只靠华夏的临床数据。” “任何临床中的负面数据，以及伦理问题将自动触发停止临床的决定，并处以2年以上冷静期处罚。” “如果药企无法自证非成瘾性，并提交关于足够的临床数据，FDA将拒绝其上市申请，并严格禁止该药物在鹰国境内的任何宣传和使用，以避免任何可能的不良后果。” “将暂时停止外国药企关于阿片类及其他镇痛药物的临床研究申请，禁止相关授权专利药物在鹰国市场的使用。” “此指导方案同时适用于受FDA监管的外国药企及相关国家市场。” 这则公告顿时引发医药圈的震动。 所有专家学者无不哗然。 FDA这则通告简直是亲自把止痛药的研发送进了棺材，并亲手将棺材板钉得牢牢的。 不但对止痛药的临床数据提出了无比苛刻的要求，将上市门槛拔到无限高。 还要求药企自证非成瘾性，才能申请临床。 这倒也罢了，毕竟打击滥用止痛药也算基本国策。 加强对药企的监管也算是FDA的本职工作。 但是，后面两句话彻底暴露了FDA的真正意图。 直接禁售外国药企的止痛药。 不但鹰国禁售，受FDA监管的海外市场也禁售。 这已经不仅仅是要求苛刻的事了。 明眼人一看，全都明白了通告的用意。 在三清止痛药临床论文刚发表的时候，这样一则公告的公布。 其针对意味非常明显了。 如果真的是想要加强监管，完全没有必要强调外国药企。 即便是对鹰国来说，这也是非常有失公允的一种行为。 “三清这是得罪FDA了？”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看出来了，FDA是在报复之前因为三清导致的麻烦。” “那我们用不到三清的新型止痛药了。” “真是太可惜了，我还以为三清马上就会向FDA提交临床申请呢？我有一些患者正遭受神经性疼痛的折磨，他们正需要强力非成瘾性止痛药。” “FDA这是无理取闹，为什么鹰国药企就能卖止痛药，外国药企就不分理由的禁售。” “看来只能跟华夏的医院进行合作了，尽量把患者送到华夏去进行治疗。” “狗屎，你们知道FDA到底为什么会发疯吗？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嘘，我从华夏的一些朋友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或许可以解释FDA发飙的原因。” “快说，快说！” “据说华夏使用了这款止痛药来戒毒，这款药物帮助了很多瘾君子抗住了戒断反应，使他们免除了巨大的痛苦，使用一段时间后的戒断效果显著。” “天啦，上帝会降下雷霆劈死FDA这帮官僚的。这么好的药物，竟然不让人民购买。” “这其实很合理，众所周知，能替代成瘾性药物进行戒断治疗的，本身很有可能也会让人上瘾。只是可能时间还太短，我们还未能发现这款止痛药的副作用。” “你也接受了哪家药企的赞助吗？竟然睁眼说瞎话，这明明是一款能够戒毒的止痛药，而不是上瘾的药物。” “三清至今还未发表论文，详细论述其中的原理，我们有所怀疑也是应当。” “这样的争吵毫无意义，我会把这款止痛药作为一个长期研究项目进行跟踪。” 就在鹰国的权威专家们为了这个禁售公告吵得热火朝天的时候。 三清的新款止痛药已经在国内公布，正式上市了。 规格为30mg一颗，一盒10颗，售价158。 这个价格不算便宜，跟进口止痛药差不多价格，比几块钱一粒的国产止痛药要贵多了。 不过镇痛效果不一样，而且是原研新药，没办法卖太低的价格。 卫康也不想做慈善，毕竟研发还是需要钱的。 再说这是给重度疼痛患者使用的，如果是轻度的疼痛，买几块钱的国产布洛芬就够了，用这么好的药也是浪费。 这款止痛药主要是替代那些成瘾性的阿片类药物。 无论是手术后止痛，还是其他疼痛止痛，效果都非常好。 全球止痛药有千亿美元市场，其中三成都是阿片类处方止痛药。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滥用的那些。 许多人因为怕上瘾，明明很痛，却不肯用，如今有了这款新止痛药，这个问题就能够解决了。 止痛药上市第一天，许多病人就去医院挂号开药了。 一个老人进去疼痛门诊，直接跟医生说：“你给我开点那个三清的止痛药呗，我这关节炎痛了好几年了，每天都疼得下不来地，睡觉都睡不安生。” 医生看着老人，谆谆教导：“大爷，疼痛不能只靠吃止痛药解决，你也要看看病，对症下药，才能解决问题。” “否则只是短暂缓解疼痛，没有彻底治好，以后还是会一直痛的，治标不治本啊。” 老人叹气道：“我这是风湿性关节炎，医生给开了一堆药，但是吃了不好使，还是继续痛，我也是没办法。” “反正就是痛而已，又不要命，我能忍得住，平时吃点布洛芬，还是不太影响的。就是到了阴雨天吃布洛芬都不行了，所以我才找你开三清这个止痛药的。” 医生检查了一下老人的病例，然后开始给他开药。 “大爷，这个药还是有点贵的，158一盒，虽然缓释效果好，一片能撑一天，但是也只能吃10天，而且刚上市还没进医保，需要自费的，你要考虑清楚。” 大爷满不在乎道：“没问题，我钱带够了，你先给我开10盒。” 医生吓了一跳：“大爷，这个处方药可不是这么开的，我最多给你开一个月的量。” “主要你也没吃过这个药，我不清楚你适应不适应，虽然说是不良反应很少，但是我也不能打包票，所以得吃了一盒后，看看效果再继续开。” 大爷似乎有些不高兴：“咋的，有钱还不给开药了。这个药不是据说没有成瘾性吗？怕啥？我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一款效果好又没坏处的止痛药，结果你不让我吃？痛出毛病来你负责吗？” 医生好说歹说，总算是开了一个月三盒的量，送走了嘟囔个不停的大爷。 下一个患者进来了，竟然是一位年轻女孩，二十出头，打扮时尚，青春洋溢。 医生很诧异：“你这看着不像有什么慢性疾病啊？” 他这是疼痛科，主要诊治各种慢性疼痛，超过三个月的慢性疼痛都被归于疼痛科诊疗范围，如头痛，神经痛，腰腿痛，颈椎病，关节炎等。 女孩一脸轻松道：“没事，我就是经常痛经，医生你给我开点三清止痛药呗，我听说那个效果忒好，我要求不高，开一盒就行，我就每次痛经的时候吃几天就行。” 医生哭笑不得：“痛经的原因有很多种，你如果很严重的话，应该去看妇科，争取早日彻底康复，光吃止痛药没用的，而且一般痛经你在药店买点布洛芬吃就可以了。” 女孩摇摇头：“布洛芬吃了不管用啊，医生，你可不知道我痛起来有多痛，妈耶，简直比生孩子还痛啊，我每次痛起来都恨不得拿脑袋往墙上撞。我求求你了哎。” “而且我每次都要痛好几天，我这没法上班了都，根本起不来床，我才刚工作一个月，已经请了五天假了，眼看这个月又要来了，再请假老板非得开除我不可。” 女孩急得泪眼婆娑，说着说着，差点就哭了。 医生无语又无奈，只好给女孩开了一盒。 接下来不断有老人和女人进来，都是要求开三清的止痛药的。 医生都麻木了，他这一天接待的病人比之前半个月都多。 以前虽然也有许多人要求开止痛药，但是也没今天这么多，还都要求开同一个药。 而且病人还都要求开个三盒五盒，甚至十盒，生怕开少了，吃完以后下次来买不到了。 毕竟三清的药都很抢手，动不动就售罄，大家早都习惯了。 尤其是刚上市的时候，最好能囤上一批，免得断货。 等后面产量跟上来了，就不怕买不到了。 这都是人民群众买出来的经验之谈。 一天的功夫，医生除了开了两个检查单子，其他的全都是三清止痛药的药方。 他心里是懵逼的，我是一个医生啊，我还会点别的手艺的，你们能不能别找我光开止痛药啊。 不过他也明白了这款药有多受欢迎。 全球每天都有上亿人因为各种疾病或者意外而产生疼痛。 大部分的疼痛都可以吃各种药缓解，剩下的不吃药根本打不住。 尤其是因为疾病而产生的疼痛，普通的止痛药已经很难有效果了，只有阿片类药物才能顶一顶。 但是阿片类止痛药服用过量，不但上瘾，还容易猝死，每年鹰国就有无数的惨案发生。 所以国内对这类药品的管控很严格，这也就导致大部分病人痛起来只能靠自己抗，更加痛不欲生。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款止痛药，还不赶紧来开几盒，止止痛。 以前是没得选，现在有得选了，他们只想跟疼痛说滚蛋。 医生下班后，问了下其他同事，发现大家都一样，光顾着开止痛药了。 大家一起统计了一下，今天光疼痛科，就开出了上千盒的止痛药，把医院库存消耗了个精光。 这还只是他们一家医院，全市还有其他的医院。 至于全省，全国的医院呢？ 这销量真的是恐怖啊。 一天的时间，就创造了一个药品的销售记录。 *** 卫康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销售报告，笑容满面。 “止痛药的销量果然很好，不出我所料。” “而且这还只是刚开始，就有这么高的销量，等到后续产量跟上来了，口碑也打出去了，销量还会增长，到时候就会彻底占领市场了。” “毕竟市场推广也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刚上市就马上在全国所有医院铺开，都是先从主要城市的医院慢慢向市县级医院发展的。” 主要是三清现在已经靠着多款药物树立起了口碑，不需要在广告上投入太多。 这就是所谓的品牌效应了。 当患者需要某个药物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三清有没有，如果三清没有，才会去考虑其他药企的产品。 他们发自内心地相信三清的质量和疗效，甚至会自发地替三清宣传。 不客气的说，三清俨然已经是药到病除的象征了。 这名气现在都可以当成一种安慰剂来用了。 患者吃三清的药，和吃其他厂家的药，心理作用都完全不一样。 吃三清的药，他们会有一种期待，觉得自己吃的是灵丹妙药，很快就能好起来。 吃其他厂家的药，内心平淡没有波澜，甚至还担心会不会效果还没起来就被毒死了。 这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导致的病情舒缓现象，在医学上就叫安慰剂效应。 三清的药比起其他厂家的药，相当于是凭空多了个安慰剂的buff。 这没效果也能有所好转，更别说三清的药效果还特别好了。 所以患者的体验都非常棒，因此三清的口碑也就蹭蹭地涨。 “不过这个用处倒是出乎我的想象。” 他又看看杜成发过来的戒毒所的临床试验数据，点点头。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还能帮助瘾君子戒毒。” “看来止痛药是真的可以替代成瘾药物，帮助他们慢慢戒掉毒瘾，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卫康有些兴奋，这个效果让他很高兴，因为能解决一项严重的社会问题。 同时他也陷入沉思。 “这样的话，那FDA针对止痛药的原因就找到了。” “呵呵，恐怕这不仅仅是FDA自己的想法，背后肯定有其他的影响力在发挥作用。” “可能是鹰国官方，也可能是某个相关利益团伙。” “毕竟成瘾性药物这个大蛋糕，不是一般人能动得了的。” “如果止痛药进入鹰国市场，不但会挤压原本的止痛药市场，而且能帮瘾君子们可以更好地戒除毒瘾，成瘾性药物的市场将大大缩减。” “这么巨大的利益来源，要被三清的止痛药一把掐断，怪不得要跳脚了。” 卫康不由发出一声冷笑。 “敢禁售我的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人民的选择很诚实 卫康一开始看到FDA禁售通告的时候，整个人是懵逼的。 什么鬼？ 我还没向FDA申请呢？ 怎么就先把我的药禁了？ 你们FDA为了阻止止痛药滥用现象，不是一直都鼓励非阿片类止痛药的研发和上市吗？ 这表里不一是怎么回事？果然是老驰名双标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国外医药巨头在暗中阻挠，毕竟止痛药市场太大了，发生这种狙击竞争对手的事情，很正常很合理。 不过看到杜成的戒毒临床试验报告，他才顿时恍然大悟，回过味来。 “呵呵，那就放弃鹰国止痛药市场吧，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全世界就鹰国有阿片类止痛药滥用的现象，因为医生为了牟利不管什么病都给人开止痛药。 其他国家这方面管控得比较严格，所以滥用现象不算严重，对非成瘾性止痛药的需求很大。 就如欧罗巴的高卢国，它是重度阿片类药物消费最低的国家，患者获得这些药物并不容易。所有阿片类药物早已禁止自由销售，只能凭处方使用，而且重度阿片类药物的处方有效期仅为28天。 一些高卢人为了获得想要的止痛药剂量，甚至不惜伪造处方，或从网上订购。有研究显示，越来越多的人居然靠着伤害小动物，借此从兽医处获得这些阿片类药物。 欧罗巴诸国的药物监管机构明显头脑比较清醒，也就奇葩的鹰国才会有成瘾性止痛药泛滥的现象了。 这些国家对非成瘾性止痛药有强烈需求，市场也足够大，三清的新型止痛药销量肯定不会差。 整体来看，全球医药产品市场，鹰国市场份额占40%，欧罗巴占22%，樱花国占8%，而华夏则占全球比重达20%，其他国家加起来占剩下的10%。 虽然放弃鹰国这块最大的市场有点可惜，但全球其他市场份额也有50%了。 尤其是欧罗巴，属于全球第二大医药市场，跟鹰国的关系又比较微妙。 他们面对止痛药的强烈需求，到底会不会买FDA的账，还不好说。 卫康这样一想，对失去的鹰国市场也就不太介意了。 而且，这一次为了尽快打开欧罗巴和其他国家市场，他决定不在海外卖高价了。 虽然价格还是会比国内贵，但比起抗癌药之类，价格的差距已经很小。 这是因为欧罗巴的医药制度和鹰国完全不一样。 欧罗巴的大多数发达国家，都是免费医疗制度，大部分情况下是政府财政买单。 这种情况下，医药公司的药物价格会是着重考虑的一个方面，如果价格太高，很明显就难以进入免费医疗系统，只能受到私人医院的有钱病人的追捧。 免费医疗听起来很美，事实也有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最大的问题就是医疗资源两极分化十分严重。 就如日耳曼国，他们的免费医疗确实免费，但不同等级的医疗资源已分裂开来，一边是公立社保，一边是私人商保。 毫无疑问，各领域最好的医生都主动聚集到了私人商保这一边。 许多病人都反应，电话预约某领域口碑最好的医生诊所时，首先得到的回答是最快的预约已经在半年甚至一年以后；但当病人说明自己是持有私人保险的患者后，立即就拿到了一周后的会诊预约。 而那些名望高的明星医生们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诊所甚至明确规定，只接受拥有私人保险的患者。 这种情况下，病人去私人医院才能获得最好最新的药物，而去公立医院只能获得次等的便宜药物。 所以，对于止痛药，卫康打算走薄利多销的路线，这样可以极大地挽回失去鹰国市场的损失，同时也会尽快抢占止痛药的市场。 而等到全世界都用上三清的止痛，鹰国的患者却只能可怜兮兮地忍受阿片类药物的肆虐，他们看到这种情况，又会怎么想呢？ 不管他们怎么想，反正都不关卫康的事。 ****** 日耳曼国，百林大学的夏洛特医学院，这是欧罗巴最大也是最好的医院，在全球排名也在前五之列。 该医院已经有300多年的历史，日耳曼的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有一半以上都来自这里，堪称日耳曼医学界的泰山北斗。 神经内科主任哈斯曼兴高采烈地召集了一帮下属医生开会。 “你们看看这期柳叶刀杂志，还有科学杂志子刊转化医学，上面都有关于一款非成瘾性止痛药的临床试验报告。” “临床报告数据非常完美，这正是我们想要的止痛药圣杯，我们的患者饱受各种神经性病痛的折磨，他们需要这款止痛药。” 一个医生举起手来：“我们可以联系这个药物的厂家，进行临床合作，他们肯定会同意的。” 哈斯曼点点头：“很好，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希望这款药物已经开始申请欧罗巴药品管理局的审批了，这样我们很快就能在日耳曼见到它的神奇疗效了。” 一个医生有些犹豫道：“我听说FDA出于对成瘾性的不确定，好像禁售了这款药物。” 哈斯曼怒目圆睁，抖动着斑白的大胡子：“FDA关我们什么事？各位，你们都是医学专家，要看临床数据说话，不要人云亦云，尤其是不要听官僚们的意见，好了，我的孩子们，赶紧去干活。” 同样的一幕幕发生在高卢国，公牛国等国家的知名医院中。 这里可没有FDA指手画脚的余地，所以医药圈的专家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心想要早日拿到这款神奇的止痛药，用在患者身上试试。 而三清海外分公司，也很快向欧罗巴药品管理局（EMA）提交了药品的集中审评申请。 只要通过这个科学评委会的集中审评，止痛药要就能在欧罗巴各国上市了。 EMA对阿片类止痛药的替换方案非常感兴趣，很快就加速通过了。 哈斯曼如愿以偿地给临床患者用上了这款止痛药。 神奇的效果让他忍不住直扯胡子。 “果然跟论文上面写的效果一样，令人震惊！” 他很快给自己的慢性神经性疼痛患者们用上了这款药，并收获了一致好评。 于是，惊喜交集的情绪下，一篇洋洋洒洒的论文飞向了柳叶刀等医学顶级刊物。 很快就引发了更加热烈的讨论。 因为这是第一篇海外医学专家关于止痛药的临床论文。 不像之前发表的几篇论文，都是来自华夏的医生，权威性没有哈斯曼那么强。 全球医药圈看到哈斯曼的论文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相信了三清止痛药的临床效果。 随着欧罗巴其他顶级医院的临床论文相继发表，大家对新型止痛药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了。 鹰国的医生们这个时候内心是愤怒的，他们都不傻，已经看出了FDA潜藏在冠冕堂皇的借口下的真相。 于是，医生们在网络上的专业医生社区交流过后，纷纷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梅奥诊所，克利夫兰诊所，麻省总医院，约翰霍普金斯医院，都纷纷向华夏的顶级医院发出了临床合作项目的申请。 海市，瑞基医院。 简国华看着电脑上的邮件，表情震惊之余，还有些不敢置信。 “什么？梅奥诊所的肿瘤科室主任要带队过来进行交流？还希望能够达成长期合作。如果合适的话，他们还想介绍一些病人前来瑞基医院进行治疗？” “以前不都是我们给梅奥介绍病人的吗？一些疑难杂症，患者想要出国治疗，还是我帮他们联系梅奥的人呢。” “怎么这次反过来了？真是想不明白。” 等到梅奥诊所的医生抵达海市，简国华看着十几人的队伍，瞬间惊呆了。 “我这是眼花了吗？除了肿瘤科主任，还有神经内科的主任，还有几个我认不出来，但是感觉很面熟，肯定在某个医疗行业会议上见过面。” 双方寒暄过后，很快进入正题。 简国华这才知道，原来竟然是因为三清的止痛药在鹰国禁售，所以鹰国各大医院都派人前来华夏进行友好交流，加深临床合作。 最重要的是，很多慢性病患者都有长期疼痛的问题，他们非常需要三清这款止痛药的治疗。 双方很快达成友好合作，梅奥诊所满意而归。 鹰国，克利夫兰诊所。 约瑟夫医生看着面前的病人，蹙起眉头，沉默不语。 病人有些慌了：“亲爱的约瑟夫，老伙计，你怎么了？难道我的病情变坏了吗？” 约瑟夫摇摇头：“我不能再给你开止痛药了，再吃下去，你可能就要上瘾了。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可不能看着你跳火坑。” 病人顿时急了：“别啊，再给我开一些止痛药吧，我的头痛需要它，否则我根本无法工作和生活。你可不想看到我失业，变成一个流浪汉吧。” 约瑟夫脸上露出挣扎之色，半响才道：“老朋友，你最近有休假计划吗？” 病人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嘿，你怎么知道我最近请了一个月的假，对了，肯定是因为夏天来了。我们的假期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告诉你，我打算去海边好好呆上一个月，把自己晒成美妙的棕色才回来。” 约瑟夫沉声道：“不要去海边了，去华夏吧，只有那里才有让你免除痛苦的灵丹妙药，我只希望你还没订机票和酒店，否则你的损失就大了。” 病人一脸震惊道：“天啦，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约瑟夫耐心地解释：“华夏有一款非常好的止痛药，不但效果强，而且不会上瘾，可以替代吗啡之类的药物，非常适合你的头痛。” “你的神经性头痛已经在治疗中了，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慢慢恢复，这期间头痛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又不能给你开那些上瘾的止痛药，所以你必须前去华夏才能获得新止痛药。” “海市的瑞基医院是我们的合作医院，我会把你的病例传过去，在那里你可以得到很好的后续治疗，同时你的账单由我们开，费用不用担心，保险公司会赔付的，一切都很完美，不用费心，你还可以享受在华夏的假期，我听说那是一个美丽的国家，你一定会不虚此行。” 病人一脸懵逼：“啊？真的吗？我必须去吗？海市有海吗？听起来应该是一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吧。好吧，我答应了。” 约瑟夫很快把一切办妥，再将一脸迷茫的病人送走，才松了一口气。 他在心里恨恨咒骂了一通，抹了下额头的汗水，只觉得心力交瘁。 “该死的FDA，就知道给我们惹麻烦！” “我真希望FDA的官僚们也能体会一下全身疼痛却吃不到止痛药的感受。” 同样的一幕幕发生在梅奥诊所，克利夫兰诊所，等等地方。 很快，无数的鹰国人远跨重洋前往华夏，一边吃着止痛药，一边开始后续的治疗。 华夏的医院对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表示非常欢迎，一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 以前，国内的患者在他们这里看完病，经常觉得比不上国外医生医术高明，很多进口药也没有，于是纷纷前往鹰国治病，甚至还得意洋洋，觉得是一种人生成就。 现在，海外的顶级医院竟然把患者推荐到国内来治疗了。 不但收费高，而且病例详尽，后续的治疗方案也早早准备好了。 只要海外患者过来，往病房里一躺，吃着止痛药进行治疗就行。 这些海外患者为了止痛，真的是什么都愿意。 有必要吗？一点痛而已，又不是不能忍。 竟然跑这么远来，就为了吃止痛药，真是娇气啊！ 华夏的医生们心里这么想着，纷纷摇着头，感觉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 同时，也对三清的止痛药的强大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就在鹰国的患者们因为疼痛难忍而纷纷出国治疗的时候。 FDA负责人戴维斯，正陷入一种抓狂的困境之中。 他最近跑步的时候突然脚扭伤了，送到医院后倒是很快治好了。 只是出院之后，可能是年纪大了，膝盖竟然开始隐隐作痛，而且愈演愈烈。 看了医生说是膝关节骨性炎，属于中老年人常见的慢性病，只能调理，无法彻底根治。 气得他立即把手机给摔了。 后来开了一些曲马多之类的镇痛药物，但是吃完只能缓解几个小时，之后还是疼，而且膝关节又痛又痒，肿胀不止，尤其是走路的时候，简直就跟走在刀子上一样，剧痛无比。 只好再去看医生，不过医生看完之后冒出的一句话，差点没把他气疯掉。 “你这个痛没办法了，除非三清的止痛药才能有效果，可惜鹰国禁售了。” “你最近有假期吗？我推荐你去华夏的医院治疗，那里可以买到三清的止痛药。”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可怜的戴维斯 FDA总部大楼。 这里最近弥漫着一股让人惶恐的气氛，每个人进出大楼都会自觉地轻手轻脚，说话也不敢大声，仿佛生怕引起某个可怕存在的注意。 自从上次跑步扭伤脚后，戴维斯局长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了。 顶层的办公室里常常传出他的咆哮声，还有桌椅撞击墙壁和摔杯子的声音。 他对部下的耐心也变得越来越差，常常因为一点小毛病就怒气冲冲地呵斥下属。 女秘书见到他都有些战战兢兢，光今天上午她就已经犯了几次错被臭骂了一顿。 这些错误包括且不限于一封邮件里的拼写错误，咖啡里的方糖多放了一颗，以及文件挪动后没有摆放原位，以及敲门声音大了一点等等。 此刻，戴维斯靠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自从上次被医生建议休假去华夏治病，他的心里就憋着一股气。 当初禁售三清止痛药的时候，他是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而且，最可气的是，禁售这事根本不是他本意。 他这是替别人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心里的怒火伴随着身体上的疼痛，愈演愈烈。 却又不能拿三清怎么办，更加不能撤销禁售令。 只好无能狂怒，骂骂下属发泄一下了。 他现在每天吃几片止痛药才能稍微缓解下疼痛，维持正常工作。 等回家以后，就不敢多吃，只好硬抗。 常常痛得在床上边翻滚边哀嚎，久久不能入睡。 简直是地狱一般的日子。 不过这也没办法，为了防止上瘾，他不敢吃重度阿片类止痛药。 只能每天吃两片曲马多止痛，就这也不敢长期服用，因为吃多了会有严重的副作用。 “该死的药企，辉瑞，罗氏，拜耳，一帮无能的废物，为什么研发不出来非成瘾性止痛药？” “我现在痛成这样，都是他们的错！” 戴维斯心中怒骂着，感受到隐隐作痛的膝盖，心中狂躁无比。 他臭骂了一通这些药企巨头后，拿起桌上堆叠如山的文件开始批阅。 一份接着一份，看得飞快，一边看一边嘴里自言自语。 “白痴，这种药没有一点改进和创新，根本没有研发的必要，简直就是浪费金钱和生命，临床研究申请必须拒绝！” “什么鬼，又要求延长专利独占期，简直是无理取闹！” “混蛋，上市后临床四期实验发现患者身上出现严重不良反应，肯定当初隐瞒了关键数据。” “咦，有网站售卖非法处方药，太过分了，必须严惩不贷！” “除了这些网站，还有国际邮件机构收到许多非法药物邮件，这是FDA刑事调查办公室查获并扣留的药物清单，预计一周后就要销毁了。” 戴维斯翻出FDA扣留的非法药物清单，一个个往下看。 都是一些未经批准，假冒和有潜在危险的药物，大多数为非法阿片类药品。 突然，他的目光凝固了，紧紧盯着名单上的一栏。 三清止痛药200盒！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涌出一股强烈的渴望。 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不，不，我怎么能这么想？这一定是该死的魔鬼在诱惑我。” 他摇摇头，瞬间变得清醒过来，把那个该死的诱人想法彻底扼杀掉。 眼神恋恋不舍地从那个名字上挪开，好一会才把整个名单看完。 但是整个人已经变得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他双手剧烈颤抖着，想要放下手中的名单，但是手上仿佛涂了胶水一般，牢牢地黏住了这份名单。 内心剧烈挣扎着，过了半响，他叹了口气，嘴里喃喃自语。 “我就看看，应该没事。” 他重新打开名单，第一眼就找到了三清止痛药那一条。 上面详细标注了缴获数量，地点，时间。 以及FDA内部的储藏室，具体到了抽屉的编号。 戴维斯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这一串编号牢记在心。 然后好像做贼一般把名单塞回文件夹。 心脏砰砰地跳动着，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一种紧张刺激的感觉充斥着他全身，就连膝盖的胀痛都察觉不到了。 “不，不，我现在吃的止痛药就挺好，必须停止这种危险的想法。” 戴维斯内心哀嚎着，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平息着内心的躁动。 好不容易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他匆匆走出办公室，提早回家了。 他实在不敢再多呆了，生怕一个冲动就要犯下错误。 然而，当天晚上，当他躺在床上，忍受着膝盖传来的阵阵剧痛时。 那个抽屉编码一遍又一遍，仿佛电影画面一般在眼前不断闪过。 他终于忍不住了，狠狠咒骂了一声，匆匆起床出门而去。 “我也不想的，都怪这帮混蛋逼我！” 不一会，他驱车来到了FDA总部大楼，这里漆黑一片，适合他的行动。 凭着自己的权限，很快找到刑事调查办公室的内部储藏室，亮着手机电筒在里面一通翻找。 总算找到了那个熟悉的抽屉，打开后，出现在眼前的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止痛药。 非成瘾性的强效止痛药。 三清止痛药！ 他贪婪地看着满满一抽屉的止痛药，口水差点流了下来。 仅仅思索了三秒钟，他就果断拿起止痛药，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一盒又一盒，很快就塞满了。 他没有再多拿，把抽屉里的药物简单整理了一下，便转身离开。 回到家，怀着兴奋的心情打开了一盒止痛药。 一颗药片，半杯水，喝下去。 没一会，就感觉到膝盖的疼痛消失了。 起身走了几步，一点也不痛了。 “神奇！太神奇了！怪不得上面要禁售。” 戴维斯心里呐喊着，痛苦地闭上眼睛，流下了一滴泪水。 “上帝啊，原谅我的罪过吧。” “我太可怜了，我的前任因为暗箱交易而入狱，至少他收获了金钱。” “而我呢，我竟然为了一颗止痛药而监守自盗，晚节不保。” “我应该是FDA历史上最可怜的局长了吧。” “我的前任们手握大权，对药企生杀予夺，而我呢，为了一颗止痛药，竟然半夜偷偷盗窃收缴的非法药物。” 他身体上的痛苦消失了，却又开始饱受心灵上痛苦的折磨。 不过这大半夜的往返拿药，折腾了半宿，之前又一直没睡好，实在是太累了。 所以没过多久，摆脱了膝盖疼痛的他，很快就陷入沉睡之中。 似乎是释放了心中某种积蓄已久的情绪，又抑或是放下包袱豁出去了。 总之，这一晚，他睡得香极了。 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膝盖依然感觉不到疼痛。 “简直妙极了！辉瑞这帮废物，为什么就造不出这么好的药！” 戴维斯日常辱骂完药企，精神抖擞地驱车去上班。 他走进总部大楼，看向迎面走来的职员，露出了一丝微笑。 对面的职员浑身一哆嗦，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声打着招呼：“局长，早…早上好。” 戴维斯和蔼可亲地拍着对方的肩膀，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走廊里。 “亲爱的汤姆，你今天看起来很棒，我记住你了，希望你的工作也干得这么漂亮。” 汤姆哭丧着脸，不敢动弹：“噢，谢谢老板，这是我的荣幸。” 戴维斯满意地点点头，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身后的人们在窃窃私语，纷纷揣测着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局长大人一夜之间从暴躁魔鬼变成亲切的天使。 ****** 于此同时，在华夏，出现了大批海外患者前来治病的奇观。 他们一脸好奇地出现在一线城市的各大医院，住院治疗一段时间，等到病情好转之后再飞回去。 各大医院则靠着这帮海外病人都挣得盆满钵满。 鹰国的病人过来治疗都是由保险公司买单，一个个钱给的非常大方，什么都要最好的，而且治疗方案早都准备好，压根不用医院费太多心，还能跟海外同行交流治疗经验，简直美滋滋。 鹰国的保险公司也很满意，因为华夏的医疗费用比鹰国低多了，就算包了病人的往返机票，他们也大幅削减了成本。 病人也很满意，他们经济条件都还不错，比较注重治疗体验，吃了止痛药以后，疼痛大减，比在鹰国治病舒服多了，而且治疗之余还能顺便在华夏旅旅游。 三方都可谓是赢麻了。 卫康并不知道华夏医院里所发生的这一切。 他更加不知道FDA的戴维斯局长因为三清止痛药而饱受折磨。 他只知道，三清止痛药销量一直在飞速增长。 止痛药卖得太好了，三清药业的生产线也变得十分忙碌。 现在国内的药品销售公司都不停地打来电话，希望能提前给他们发货。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款只是简单在网上公布了一下的止痛药，竟然会卖得这么好。 之前他们代理销售的一些止痛药，尤其是阿片类的，几乎都卖不动了。 三清止痛药上市以后，受到最大影响的就是这些阿片类止痛药了，也就是那些有成瘾性的神经麻醉类止痛药。 很多人都对这类药物有一定的恐惧心里，特别是在国内的管制环境下。 之前是没办法，因为疼起来的时候，不用这类止痛药根本扛不住。 现在有了三清止痛药，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许多医生一开始还比较谨慎，毕竟三清的止痛药才刚上市，还处在临床四期实验的阶段，他们也担心会有什么未知的副作用。 但是至少从目前的临床数据来看，短期少量服用，是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和成瘾性的，而且应用的症状广泛，几乎能适应各种疼痛感。 国内市场的销售比国外还要好。 因为在国内，三清已经树立起民族企业的品牌形象了。 卫康也成为年轻人的新一代偶像。 虽然地位还比不上袁老等人，但是差距也不太大了。 一个是解决饥饿，一个是解决病痛，都非常受人尊敬。 卫康的粉丝团队也越来越庞大，越来越死忠。 他们都在网上呼吁，在卫康的主页留言，希望他能够研发出更多更好的特效药。 甚至还列了个当前急需解决的疾病清单。 希望三清能够为自己尽快研发特效药。 卫康看到这些留言，也都惊呆了，边笑边摇头。 这是把他当叮当猫了吗？ 还是许愿的菩萨？ 特效药哪有那么好研发的？ 虽然他有系统，但是也不是想要什么药就有什么药的。 而且有些网友的提议就很离谱。 什么基因强化药剂，什么长生不老药，什么不做人的变身药物。 听听这些话，这是他目前能搞定的药吗？ 不过那个当前急需特效药的疾病清单还是有点意思。 以后未尝不可照着这个方向研发新药。 毕竟三清研发新药的目标是满足社会需求，也就是满足病人的需求。 卫康看着清单，若有所思。 忽然，有人敲门。 抬头一看，闻人龙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他抱着一沓文件，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仿佛邀功似地走了进来。 “老板，男性避孕药的临床实验非常顺利，现在已经进入临床三期了。” “诺，这是之前临床一期和二期实验的报告，请您查看。” 卫康顿时大为惊讶，这个男性避孕药在国内的临床试验一直都不是很顺利。 毕竟在华夏的文化环境下，有这个需求的国内男性还是比较少的。 一般都是女性服用避孕药比较多，男性在这方面没有太主动的想法。 华夏男性对后代的渴望和家庭责任感在全世界也是数一数二的。 除非年纪太小，条件太差，一般女朋友怀孕之后，大部分男人都会担负起责任来。 就算是情场浪子，也经常做出奉子成婚这种事。 所以他之前都担心国内上市了没人买，还打算主攻海外市场。 毕竟外国男人自由不羁，不负责任的恋爱作风是出了名的。 这个男性避孕药应该很对他们的胃口，能极大满足他们不付赡养费的需求。 所以临床一期实验的时候，三清花了不少钱才招募来几十个试药人。 临床二期需要的人数更多，大概要两三百人，结果一直都没凑够人数。 导致这款新药的临床进展一直处于拖延状态。 没想到忽然就突飞猛进，完成了临床二期试验，还快进到了临床三期？ 他心里疑惑着，脸上却不动声色，接过临床试验数据，仔细看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男性避孕药临床结果 关于避孕药方面，卫康也做过一番调查和了解，才愿意开发男性口服避孕药这个项目。 避孕，一直是一个古老的话题，在避孕药发明以前，避孕套虽然也可以阻止女性怀孕，但是使用避孕套的权利更多掌握在男性手上。所以，女性依旧忍受着不断怀孕的结果。 一直到炔诺酮这种女性口服避孕药的发明，才真正使得女性拥有了控制生育的主动权，改变了现代女性家庭和事业的选择。 女性口服避孕药获准上市至今，已经过去近60年。 但是女性避孕药有很多不良反应，如头痛，头晕，乳腺疼痛，腹痛，恶心等，同时也禁用于一些患有其他疾病的患者。 而且，尽管如今已有多种女性避孕方式可供选择，但全世界范围内，每年女性发生意外妊娠者仍高达8500万例，其中大约50%以人工流产作为结局。而我国人工流产数每年高达960万例。 因此，男性采取避孕措施对防止意外怀孕导致的流产来说，同样意义非凡。 当前市面上普遍采用避孕套和输精管结扎的方式来让男性避孕。 然而，输精管结扎的可逆性较差，而避孕套虽然可逆性很好，使用需要自律性，且情到浓时很容易忽略这个步骤。 所以，对于不希望使用避孕套或输精管结扎的男性来说，男性避孕药无疑有着重要的用武之地。 关于男性避孕药的研发工作，也已有数十年之久。 男性避孕药主要包括激素类避孕药与非激素类避孕药两大类。 激素类避孕药主要作用于垂体和下丘脑，从而抑制体内精子的产生，降低精子的数量，达到少精子甚或无精子而不能受孕。 这是件比较麻烦的事情，毕竟男性的精子很多，要杀死这成千上万的精子而且不能有药效副作用，而且在停药后还要能较快恢复生育能力，看起来是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所以激素类避孕药一般价格昂贵，使用不便，且因为作用机制的问题，容易出现**减低或性功能障碍，因此仍需进一步研究解决。 非激素类避孕药则可能在精子产生过程的任一环节中发挥抑制作用，也可以靶向作用于精子成熟，活动或释放的过程。因具有特异性较高，毒副作用较低，可逆性等优点，因而受到研究人员的青睐。 目前全球在研的非激素类避孕药有数种，如雷公藤内酯酮和棉酚，都非常有潜力，但还需要大规模临床试验的支持，也未正式上市。 国内外一些男性避孕药可接受性调查表明，只要保证安全有效，一半以上被调查者表示愿意接受和使用口服避孕药，更有男性希望借此掌控自己的精子。 因此，男性避孕药如能研制成功，市场前景相当广大。 迄今为止，官方推荐的避孕方法有18种，但是没有一种方法能够完全达到100%避孕的效果。 避孕药应该符合三个基本条件：安全，有效，可逆，还要价格适中，使用方便。 三清的这款男性口服避孕药就完美满足上述要求。 它主要作用于精子生成早期，其成分能够去除精子中的一种关键蛋白质，所以精子尽管仍能抵达女性子宫，却无法令卵子受孕。 而且它的副作用很小，除了轻微的发胖以外，不影响激素水平，也不会影响到男性的**以及性功能。 更让人惊喜的是，可逆性强，而且方便，如要恢复授精能力，只需停止服药，两周后就会恢复正常。 有效率可达99%，剩下1%归于传说中的不可抗力。 根据动物实验显示，小鼠服用新药之后，进食，交配照常进行，未显示任何副作用。 而临床一期和二期的实验报告也证实了该药物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这款新药为口服片剂，成年男性每周一片，比针剂，贴剂，皮下植入等方式更简便易行。 由于不能预防性传播疾病，其目标人群是有固定伴侣的男性。 只不过，在男性避孕药真正进入大众视野之前，男性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对于这一点，卫康也不太确定。 只能等男性避孕药真正上市以后，才能得到结果了。 毕竟，不管口头上说得多好，要想知道男人们的真正选择，还得看销量才行。 卫康看着临床试验报告，满意地点点头。 “非常棒，这些试药人应该花了不少钱请来的吧。” 闻人龙嘿嘿一笑：“其实还好，大部分都是已婚已育的中年夫妻，都是这款药的目标客户群，所以找他们试药，花费并不高。” “还有一些是刚成婚的小年轻，暂时不想生小孩。这些年轻夫妻对安全性确实有所顾虑，所以请他们试药的花费确实高了一点。” “不过我们三清的口碑在这里，也签署了高额赔偿条约，就算耗费了一番时间，但好歹凑齐了人数。” 他神采飞扬，满脸放光，表情中透出一种自得，仿佛在疯狂摇着尾巴呼喊着，老板，看我干得多棒，快夸我吧。 卫康微微一笑，夸赞道：“干得漂亮，你是我平生见过最聪明的人了，这个任务本来很有难度，没想到在你手里进展这么快，太厉害了，果然是天生的科学家。” 闻人龙连连挥手：“哪里，哪里，老板你过奖了，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老陈和老唐都比我强呢。” 但他灿烂的笑容，背负双手，抬头挺胸的站姿，透露了他骨子里的无比自信。 卫康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又重新浏览起报告。 “这里面怎么没看到你的试药数据啊？” 闻人龙面色一僵，眼珠子转了转，摸着鼻子回答道：“我的数据平平无奇，没啥不同，所以没有特别标注出来。” 卫康哈哈一笑，饶有兴趣地继续询问。 “难得有个试药人在面前，那我就好好问问，你吃了以后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会有心理暗示作用吗？影响你床上的发挥吗？” “如果自愿选择的话，你是愿意自己吃避孕药还是让伴侣吃呢？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对了，有个关键的问题我还没问呢。” “你有固定伴侣吗？” 这连环问题打得闻人龙措手不及，在他印象中，卫康是那种很少谈论私事的人，万万没想到会突然爆发好奇心，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 他这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就算回答，也不好说太细。 顿时哭丧着脸道：“老板，你这么多问题吗？要不我回去给你写一份试药报告？” 卫康摇摇头：“算了，我随便问一问，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 “只是我听说你一直都单身，所以有点好奇。” 闻人龙尴尬一笑：“这个，老板你这么洁身自好的男人真是少见，不亏为我辈楷模，可惜我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太久，还真做不到您这样。” 卫康顿时了然于心，失笑道：“那你注意安全，这个避孕药可不能阻止传播疾病噢。” 闻人龙挠挠头：“放心，我阿龙纵横情场多年，还没出过事呢。” 卫康不再多问，他看完了报告，确实做得很好，各方面都无可挑剔。 “那临床三期需要上千人试药，难度更大，周期也更长，你有信心吗？” 闻人龙正色道：“这个我也询问过前来试药的人，他们反馈的结果都非常正面。” “不但服用方便，而且效果好，没有副作用，就算恢复生育能力也不费事，只要停药就行。” “之前他们采取的避孕措施，基本上都是女方在服药，现在换成男方服药后，男方的积极性是一方面，最主要是女方很有积极性，一直在督促男方按时服药，甚至还想要继续参与后续临床实验。” “所以这个药对夫妻双方的吸引力都很强，要说服人来试药，我觉得除了从男方入手，也可以多尝试说服女方，这样能更快达到效果。我对这方面还是很有信心的。” 卫康眼中流露出欣赏：“不错，就这样办吧。我等待你的临床三期报告。” 闻人龙志得意满地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 刚坐下来，喝了口水还没咽下去。 大门猛地被用力推开，哐当一声撞在墙上。 闻人龙鼓着嘴巴，抬头一看，顿时愣住，暗叫不好。 只见盛长雅怒气冲冲地走进来，随手砰一声关上门。 她双手叉腰，睁大眼睛瞪着闻人龙，发出一声冷笑。 “啧啧，阿龙哥，你做的好事啊，可把我给坑惨了。” 闻人龙转了转眼珠，一脸疑惑：“什么事啊？长雅妹妹，你怎么发火了？” 他麻利起身，给盛长雅端茶倒水：“别生气，是哥哥我哪里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吗？” 盛长雅翻了个白眼：“别给我来这套，上回给你介绍的女孩，你俩不是谈得挺好的，怎么突然把人给甩了？” 她越说越气：“你特么泡妞不会自己善后吗？搞得她来找我，天天跟我哭诉，真是烦死人了。我可不想管你这破事，你自己去搞定她。” 闻人龙一脸尴尬，叫苦连天：“我也没想到啊，我钱都给足了的，我以为没事了。” 他干笑一声：“实在没想到她会找你，是我的错，回头请你吃饭好好赔罪。” 盛长雅啐了一口：“呸，你个渣男，怎么就始乱终弃了？” 闻人龙摊手道：“谈恋爱有分有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再说我一开始就说好了，我跟她走不了心，只能走肾，结果她玩不起，怪我咯？” 盛长雅咬牙道：“你倒是渣得理直气壮的哈。” 闻人龙叹口气道：“我又没骗她，我一眼就看出跟她不合适，一开始就说好了，而且我也没亏待她，包包和礼物送了不少。是她自己想太多，承受不了这结果。” “也不想想，我阿龙这么风流倜傥的男人，是一个女人能绑住的吗？呵呵。” 盛长雅好奇道：“你眼光还挺高啊，人家好歹也是个小明星，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气质谈吐也拿得出手，对你也千依百顺，怎么就被你嫌弃成这样了？” 闻人龙傲然道：“你不懂，你说的这些，都是表象，对我来说都是浮云。” “只有头脑跟我一样性感的女人，才能有征服我的荣幸。” 盛长雅一副呕吐的表情：“呕，受不了你这自恋狂，不就长得帅点，收入高点，搞得跟什么情场浪子似的。” 她忽然冷笑道：“还好我早知道你这德性，给你介绍这妞也不是啥省油的灯，你俩真是渣男浪女，天生一对。你放心，这事姐给你搞定了。” 闻人龙瞬间脸黑了：“什么意思？合着这妞也不是啥好女孩？” 盛长雅忽然一阵爆笑：“你以为呢，你这风流浪子的名声，我敢给你介绍好女孩？那不是坑人吗？” “我本来还以为这妞有点手段，能把你这黄金单身汉拿下的，结果她还是道行浅了点，可惜啊。”她摇摇头，似乎非常遗憾的样子。 闻人龙板着脸道：“那你这怒气冲冲找我算账都是在演戏吗？” 盛长雅莞尔一笑：“嘿嘿，不是演戏，是看戏，姐就是玩。好了，玩够了，我先走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海外临床同步进行 挂完电话，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良久，盛长雅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闻人龙非常生气，痛心疾首道：“这个女人太过分了，竟然敢骗我，没吃避孕药还跟我说采取了措施，让我放心。他妈的，要是我没试药，岂不是就栽了。我分手果然是无比正确的决定啊。” “孩子真不是你的？可别闹出人命啊？”盛长雅有些担心。 闻人龙冷笑一声：“这孩子到底有没有，还不知道呢。” 盛长雅缓缓摇头：“哪有女人会用这个骗人？太容易被揭穿了，她没这么笨。” “这不？给我发验孕棒结果来了。”她指了指手机上刚收到的一条消息。 闻人龙狐疑道：“不会真怀孕了吧。” 随即使劲摇头：“就算怀孕也不可能是我的。” 盛长雅皱起眉头：“阿龙啊，不是我不信你，但是你们这刚分手，人家就怀孕了，你这矢口否认就有点过分了啊。” 她语重心长道：“男人该负责的时候还得负责，就算你不打算奉子成婚，也得好好跟人家商量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闻人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你不明白。” 看她还是一脸迷惑，只好详细解释道：“公司最近有一款男性口服避孕药正在做临床实验，我也是试药人。而且我从头到尾都参加了，也就是说，起码最近三个月我每周都在服用这个男性避孕药。” “每周我都有检查服药的效果，还做了详细的记录。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段时间我是没可能让任何女人怀孕的。”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吧。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得相信公司的临床实验结果吧。” 闻人龙一口气说完，对面的盛长雅整个人已经呆滞了。 半响，她才回过神来，发出一声惊叹：“我靠，龙哥，你可真会玩，你是不是早知道会发生这事，所以提前做了防备？你这思维缜密，戒备森严，我真是服了。”” 闻人龙挠挠头，一脸烦躁：“哎，我真没想这么多，纯粹是碰巧遇上了。卧槽，她要是真有了，又不是我的，那我特么是不是被绿了？” 盛长雅投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佩服佩服！” “你放心，这事我会替你解释的。她应该心里有数，不会再来烦你了。” 闻人龙露出一副忧伤的样子：“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过，长雅妹妹，你不会觉得我是坏男人吧？其实我还是很专一，很负责的，只是一直遇人不淑，总没有遇到好女孩。” 盛长雅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 闻人龙连忙道：“起码我还是很念旧情的，你跟萱萱说，她要是想找别人做亲子鉴定，不管多少人，我都给她赞助，一定不能让孩子从小没有爹。” 盛长雅面无表情道：“一点也不好笑。呵呵。”说完转身就走。 她心烦意乱地回到办公室，想了好一会，才理清思绪，发了条长长的消息给那女孩。 把男性避孕药这事详细说了一遍，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孩子不可能是闻人龙的。 女孩瞬间懵逼了。 她还想苦口婆心劝劝对方不要伤心，振作起来，早做打算。 对面冷冷回了一句：“呵呵，算他狠。” 盛长雅顿时哑然，满腔的安慰话都吞了回去。 打了一段话，又都删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两人之间的狗血剧，她真是看得无语。 但是别人的私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想了想，发了个红包：“好好养养身子。” 女孩收了红包，再没有回复。 盛长雅也不知道女孩会怎么办，想起女孩肚里的孩子，心中顿时充满了同情。 她长叹一声，摇摇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卫康的身影。 不由感叹道：“卫总这样的才是好男人啊，洁身自好，从不沾花捻草。” 只可惜这样的男人太稀少了，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才有那个福气，能跟卫总在一起。 她突然想起来，最近为了推广凤凰品牌推出的新彩妆，在媒体上打了不少广告。 然后收到不少时尚杂志和电视台举办的慈善晚宴邀请。 每次参加的时候，主办方都非常热情地问能不能把卫康也一起请过去。 不过她知道老板不爱参加这种晚会，所以每次都婉言谢绝了。 但与会的每个人，包括很多女明星，都向她百般打听三清和卫康的事情。 真没想到，老板竟然在娱乐圈也有如此盛名，这么多人都是他的粉丝。 其中有一些慈善晚会是跟医药和患者有关的公益活动，也许老板会感兴趣吧？ 想到这里，她查看了一下最近收到的公益晚会邀请。 有为兔唇患者举办的慈善晚会。 有渐冻症患者的冰桶挑战公益活动。 有世界艾滋病日周年公益晚会。 还有罕见病患者“爱的温度”的公益晚会。 基本都是各大电视台和时尚杂志举办的慈善公益晚会。 她把这些邀请函都挑选出来，打算发给老板看看。 记得之前三清有一个罕见病的仿制药活动，引发过一番公众热议，影响很大。 估计老板对这方面的活动会有兴趣吧，可能会去参加，然后大发善心，捐捐款做做慈善。 盛长雅这么想着，便把这几个公益晚会邀请函发给了卫康，问他有没有兴趣参加。 没过多久，便收到回复。 “可。” 她心中一喜，握紧拳头，差点欢呼出声。 ****** 与此同时，闻人龙得意洋洋地打开了一个微信群。 这是当初在鹰国留学时加的华夏校友群。 他把自己逃过一劫，避免了喜当爹的悲剧之事，添油加醋地在群里讲述了一通。 “哎，最近遇到个捞女，差点喜当爹，多亏了公司新出的一款神药，才逃过一劫。” “兄弟们，不是我说，以后你们出去混，也得当心点，免得夜路走多了撞到鬼。” “现在各种装名媛的绿茶太多了，简直防不胜防，以我纵横情场无敌手的本事都难免中招，真是太可怕了。” 消息一发出去，顿时引来各种调侃，全都是幸灾乐祸的。 “哈哈，想不到我龙哥也有今天。” “龙哥牛逼，喜当爹这种事都能躲过，莫不是祖坟冒青烟了。” “卧槽，久仰龙哥大名，求龙哥传授情场浪子秘籍啊。” “我究竟要怎样，才能像龙哥一样优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咦，我仔细一想，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那么简单，龙哥这岂不是戴了绿帽？” 闻人龙痛快地承认了：“没错，老子就是被绿了，这也没啥大不了的，情场不就是我绿绿你，你绿绿我嘛。谁叫我以前常做隔壁老王呢。” 众人瞬间笑喷了。 “龙哥不愧是龙哥，看得开。” “要想人生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龙哥真是老王界的楷模。” 还有人发现了奇点。 “龙哥，你不是在三清吗？怎么最近又有什么新药要上市？” 说到这个，闻人龙瞬间就兴奋了。 “哈哈，我告诉你们哈，公司最近新研发了一款神药，绝对适合你们这帮渣男lsp。” “我就是靠着试药，成功避免了喜当爹的悲剧。” 校友们一个个好奇心爆棚了。 “快说啊，龙哥，到底是什么药？” “对啊，我从来没听过还有这么神奇的药。” “难道是类似于守宫砂那样的药吗？能检查女人的贞操，所以不会让人喜当爹？” “卧槽，你这么一说，还真像模像样，要真有这样的药，那也太牛逼了。” “嘘，这药太政治不正确了。” “少来了，龙哥又不在鹰国。” “这话不好说，三清出这么款药，难道就只打算在华夏卖吗？那要是海外上市，肯定要被人痛批。” 闻人龙一看话题歪了，赶紧拉回来。 “不是，你们想到哪去了。” “这个药非常正经，非常政治正确，大家尽管放心。” “好了，谜底揭晓，当当当，就是一款男性口服避孕药。” “哈哈，想不到吧。你们有没有兴趣？” 仿佛一滴沸水落入油锅，群里瞬间沸腾起来了。 “卧槽，竟然真有这种药？” “太好了，以后不用戴套了。” “还是得戴，这个不能防止传播性传播疾病，只是避孕而已。” “龙哥，啥时候上市啊，我这刚结婚，还不想要小孩，正需要这种药啊。” “这个药的作用原理是什么？有什么副作用？服用方式？停药后多久恢复正常？” 闻人龙看大家情绪激烈，赶紧一一解释，当然细节他也没怎么说。 大家啧啧称奇，纷纷问起上市时间。 闻人龙沉吟半响道：“现在国内正在进行临床三期。不过看你们反响这么激烈，我觉得似乎可以提前申请海外临床研究。” 校友们都激动了起来：“太好了，这个算创新药，肯定可以向FDA申请临床研究，到时候海外和国内同步临床，可以尽快上市啊。” 闻人龙兴奋得搓起手来：“没错，你们等着，我马上就去办这事。” 可能是前女友的事情刺激到他了，为了挽救无数个日后可能喜当爹的男性同胞。 在推进男性避孕药的临床进展上，他迸发出了极大的工作热情。 迅速联系三清的海外分公司，提供相关资料和临床一期二期的实验报告，向FDA申请临床研究。 很快通过审批，海内外临床试验开始同步进行。 ****** 昆市，妇科门诊。 一个中年妇女走进去，哭丧着脸：“医生，我要打胎。” “怀过几胎了？” “生过2个了，打过三四个。” 妇人低着头，声音小得跟蚊子声一样。 医生叹了口气，放下病历本，看着妇人。 “你怎么不好好避孕啊？” “老公不喜欢做措施，我吃避孕药副作用很大，所以只能估算安全期，结果这次发现不来那个了，唉，都怪那个杀千刀的。气死我了。” 妇人捶胸顿足，哀叹连连。 医生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样不行啊，再打掉的话对身体伤害很大的。你自己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呢。” 妇人垂头丧气道：“我也没办法，我不能吃避孕药，吃完头疼恶心，还肚子痛，根本出不了门。” 医生沉吟一会道：“这样吧，现在有一款男性口服避孕药在做临床试验，没什么副作用，每周吃一片就行。你吃不了避孕药，你老公又不喜欢戴套，那给他吃避孕药总行吧。” 妇人惊喜交加：“啊？真的可以让男的吃避孕药？” 医生点点头：“没错，男性避孕药这种避孕措施很适合你们，像你们这种已经生育过，不想要小孩的家庭，女方又不能吃药，那让男方吃药是很适合的。” 妇人有些犹豫：“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不会影响到我老公生育能力吧。” 医生微笑道：“这个你放心，是三清制药研发的新药，已经有很多人都参加过临床试验了，效果很好。我也是看你身体不太好，所以才建议你老公试试的，这样以后你们就能避免意外怀孕了。” 妇人顿时喜上眉梢：“那太好了。我马上就让老公参加试药。我可算解脱了，以后就让这个杀千刀的死鬼吃药避孕好了。” 她赶紧呼叫老公：“死鬼，快过来，别在外头傻呆着了。” 一个中年男人低眉顺眼地走进门诊室，一脸惭愧之色。 很快，医生拿来一份表格，让中年男人填好签字。 男人脸上羞惭之色这才退去许多。 看着老婆因为意外怀孕受罪，他其实心里也不好过。 不过以前没有什么好的避孕措施，才导致多次意外发生。 他们已经快四十了，孩子也在上中学，两个孩子的话经济压力也挺大，根本没有再生小孩的想法。 现在有这么一款男性口服避孕药，服药方便，副作用很小，效果又很好，简直太适合他们一家子了。 他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只要有效果，就要把这个药一直吃下去。 就算有什么副作用，只要不影响工作，他也要忍忍坚持下去。 以后，再也不能让老婆受这份罪了。 正文 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墙内开花墙外香 近日，鹰国说唱歌手杜克的一则轶事迅速火遍全网，成为全网笑谈。 深深展露了他身为国际巨星的强大影响力，以及超强带货能力。 原来这次他跟一位年轻貌美的女网红约会，为了躲避喜当爹的悲剧，竟然使出了男性避孕药这种高科技手段。 而动机不纯的女网红，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想要**生子，借机上位。 没想到对方早有防备，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把自己给暴露了。 杜克在吸取了前几次的经验教训后，终于靠一手大招，躲避了最大风险，避免了五年前同样的私生子悲剧再次发生。 甚至还和图谋不轨的女网红隔空打起了口水战。 这场看不见刀光剑影的热闹厮杀，让海外网友彻底嗨了。 同时也让广大网友关注到了男性口服避孕药这种神奇药物。 有了嘻哈巨星杜克的强力带货。 男性口服避孕药彻底取代了辣椒酱成为全网最爱热梗，一时风头无两。 男人们为生育自由而欢呼，一个个喜极而泣，感叹着自己的钱包终于保住了。 要知道，鹰国一直是个缺爹的国家。 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有25%的未成年人没有爸爸。 这要归功于鹰国偏向保护女性的婚姻法与抚养法。 使得男性群体通过不结婚来避免离婚付出的高昂代价。 然而，尽管单身妈妈有着法律保障基本生活，但给孩子找到亲爹，就意味着可以获得一大笔抚养费。 因此，很多女人都热衷于做亲子鉴定，不过她们的目的并非证明忠诚，而是为了找到孩子亲爹挣一笔钱。 一旦找到孩儿他爹，就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愁吃喝了。 要知道，鹰国私生子的抚养费可是高得吓人。 甚至年薪千万美元的NBA球星们，都有可能为此倾家荡产。 于是，找孩子他爹，变成了一项很挣钱的娱乐活动。 鹰国甚至根据这个社会现象出了一档关于亲子鉴定的综艺节目。 这个节目主要是给女嘉宾的孩子找爹，给他们做亲子鉴定。 一经播出，就火遍全球，变成超级大热门节目。 因为很多女嘉宾经济条件不好，出不起亲子鉴定的费用，所以节目组这样做，她们都是求之不得。 男嘉宾就惨了，不但多了个拖油瓶，每年都要付出可观的抚养费，很多已婚的男嘉宾还要付出妻离子散的代价。 这节目极其受女人的欢迎，甚至还火到了国内。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为了欣赏男嘉宾们社死的精彩场面，那可是无比真实而又让人爆笑如雷。 节目中，被前妻，前女友邀请做亲子鉴定的男嘉宾，大都是一副倒霉的悲催模样。 当主持人念出鉴定结果：“你不是孩子的父亲”时。 保住钱包的男嘉宾便会头顶绿光，高兴地现场蹦迪。 当主持人念出“你是孩子的父亲”的时候。 男嘉宾大都当场崩溃，捂脸痛哭。 只留下瞬间化身成夜店女王的女嘉宾，为找到长期饭票而狂喜不已，当场秀起了舞技。 因此，当嘻哈巨星杜克无意之间透露出自己逃避喜当爹的大杀器。 三清这款男性口服避孕药也就迅速传开，还没上市，就瞬间火了。 不但引起了全球名流的热烈关注，还深受普通男性欢迎。 鹰国网友纷纷打电话前去询问。 临床试验还有名额吗？ 报完名什么时候轮到自己？ 什么时候上市？ 价格多少？ 各种问题纷至沓来，很快将三清分公司给彻底淹没了。 而FDA也关注到了这款男性避孕药的惊人效果。 于是，因为效果太好，临床试验提前中止，然后通过了加速审批。 马上就可以上市了。 卫康也没想到，这款产品竟然会墙内开花墙外香。 国内的临床三期试验几千人都还凑不够呢，海外临床人数竟然爆棚，导致效果超出预期，从而通过了加速审批，马上就可以上市了。 搞得他看到消息的时候都愣住了。 直到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才发出一声感叹。 “果然明星带货就是强啊！” 于是，他翻来覆去，思想斗争后，很快做出了一个违背良心的决定。 让男性口服避孕药在海外首发上市了。 要知道，以往三清的所有新药，都是在国内首发上市的。 从来没有过海外首发的先例。 这一破天荒之举让卫康也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对不起华夏的男同胞。 抱歉，男性避孕药实在是太受海外人民欢迎了。 他们的需求太旺盛了，远远超出华夏男性的需求。 三清只能暂时优先满足海外男性的需求，为全世界人民排忧解难了。 卫康一边想着广阔的海外市场，一边安慰着自己。 不出意外的话，这又将是一款独占市场的拳头产品。 据球盟发布的《全球避孕措施趋势报告》，女性避孕药的使用率不仅在发达国家达到了惊人的30%，同时在全球70%以上的国家地区内，它的使用率都达到了10%以上。 它远远超越了安全套，结扎，节育器等手段，成为了所有避孕方式中覆盖范围最广泛的一种。 如今，男性避孕药的出现，必将和女性避孕药并驾齐驱，成为避孕药市场的王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避孕这一块，也算实现真正的男女平等了。 没过多久，三清的男性避孕药正式在鹰国上市。 瞬间引爆了舆论，还引起了一番哄抢。 无他，实在是因为带货人都太强了。 全球影视圈，音乐圈，以及富豪名流，无不欣喜若狂。 很快，所有男明星都成为了这款产品的忠实客户。 媒体也争相报道这款猎奇的新产品，引得粉丝纷纷跟进。 于是，狗仔队们关注的不再是哪个男明星吃了避孕药，而是哪个没吃避孕药。 现在不吃避孕药的男人已经不多了，尤其是富豪和明星，一旦哪个不吃避孕药的消息暴露出去，就会成为女猎人们的最佳目标。 而女猎人们的狩猎名单也在一夜之间大大缩减，她们磨刀霍霍，却只能茫然四顾。 找不到猎物了。 这场盛大的狂欢中，她们是唯一受伤的人。 因为很难再通过借精生子而获得长期饭票了。 一个个不由对三清恨得牙痒痒的。 天天在网上说三清的坏话，抨击男性避孕药导致不负责任的男人越来越多，说这是对女性身心的极大伤害。 不过鹰国是个自由民主的社会，她们的声量太小，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中了。 而这波明星富豪们的免费广告打下来。 男性避孕药在广大西方国家都受到了热烈欢迎。 简直就是红极一时，要是哪个男人不吃避孕药，简直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甚至在家里都抬不起头来。 不仅男人爱它，女人也爱它。 毕竟普通女性也需要避孕，她们看到多了一种男人可以主动分担的避孕手段，都非常高兴，这无疑对促进男女和谐有着极大的积极作用。 三清难得靠这款产品口碑爆棚，居然成为男女平等的象征。 在普通人眼里，整个企业形象都伟岸光明了几分，简直政治正确得不能再正确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最大的夸赞来自对手的认可 国外的火爆场面也很快传到了国内。 #男性避孕药瞬间冲上热搜第一。 全网的小仙女都激动了。 华夏的避孕市场情况跟海外很不一样，由于公众避孕常识的普遍缺乏，很少女性会采取口服避孕药的方式来避孕。 而避孕药市场中紧急避孕药的市场份额最大，占比约70%。 这个数据间接反映了公众避孕的用药意识大多数停留于事后避孕上。 一般提及避孕药时，大部分女性首先想到的是紧急避孕药，比如毓婷之类的。 但是紧急避孕药对女性的身体伤害很大，一年服用最多不能超过三次。 所以，经历了一次次代际更迭，不断优化更新的短效口服避孕药才是女同胞们的最佳选择，这其中，尤以拜耳的第四代含屈螺酮类药物优思明最受欢迎。 不过，含屈螺酮的第四代短效口服避孕药副作用也不可避免，在国外临床显示有可能造成静脉血栓的风险，还有一些头晕恶心的不良反应。 总之，女人们饱受避孕之苦，为意外怀孕所付出的代价也确实非常大。 所以，男士避孕这一概念，近几年也开始逐渐慢慢被大家所熟知。 像是男性输精管结扎，也成为了不少家庭选择避孕的一种方式。 不过这种方式只是适合那些决定不再生育的夫妻采用。 如今，男性避孕药的出现，将很大程度改变这种局限性。 首先，能更好地保护女性免收流产之苦，其次也不受其他因素印象，想生了就停药，不想生就吃药。 于是，小仙女们都高兴坏了，纷纷表示。 以后避孕就靠男人了！ “可以试试，我以后就要找个愿意为我吃避孕药的男人，否则就是不够爱我。” “哈哈，我觉得男人肯定不愿意用的，男人可以爱你疼你把钱给你，但如果涉及到生育能力，或许又是另一种说法。” “如果彼此之间不够信任，最好提前买好男性避孕药，让他每次当着你的面吃。” “我估计，除非像国外一样，让男人给孩子付出天价抚养费，男人们大概才会严肃认真地吃避孕药。” “其实这样很好，避孕是夫妻双方的责任。” “对，这是男女平等的表现，我很支持。” 她们甚至想得美，表示除了避孕，希望以后生孩子也能靠男人。 “什么时候能研发出来男性怀孕生孩子就完美了。” 而广大男网友们看到这一切，都炸开了锅。 有的担心说会杀精。 也有人怀疑药物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还有的幸灾乐祸表示自己当海王更没后顾之忧了。 “不吃不吃，万一家族绝后了怎么办，还是女人们吃吧。”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样对男的身体不好吗？还是别用了吧。” “我觉得其他避孕措施就很好，男性避孕药嘛，可以但没必要。” “呵呵，这个药肯定不便宜吧，为什么要多花钱，明明可以用别的方法省下来的。” 而女人们看了男网友的评论，个个怒不可遏，双方瞬间吵成一团。 “呵呵，为什么女人吃药就天经地义，到了男人这里就会出现100个不吃的理由？” “评论简直人间真实，男人们的大型甩锅现场。”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平时说得多好，一到吃药的时候，真面目就暴露了。” “评论里的男人都是有皇位要继承的吧，还家族绝后了怎么办，简直笑死人。你让女生吃避孕药的时候，就没想过药物对女孩的副作用吗？” “一帮渣男，只知道让女人吃毓婷，反正身体受伤了也不是他的。” 双方越吵越厉害，网上简直沸反盈天，一个个都化身键仙，疯狂输出。 这阵舆论狂潮也反馈到三清这边。 卫康看着网上吵得不可开交，越发对立的男女网友们，不禁一阵头疼。 他怎么也没想到国内会是这样的场景。 这款药物所牵涉到的复杂局面，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现在已经开始往男拳女拳方向发展了。 而凡事一旦涉及到男女对立问题，就很容易闹出矛盾。 看来这款药物在国内很难像在海外一样受欢迎了。 之前还是想得太乐观，估计除了海王，或者女伴的逼迫，没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地吃避孕药了。 毕竟国内的避孕药市场，还属于起始阶段，需要不断开拓和发展。 只能将目标群定在已婚已育夫妻身上。 先从他们开始树立口碑，然后再逐渐打开市场。 他头一次深刻体会到了“客户需要被教育”这句话的正确性。 ***** 鹰国某神秘部门。 负责人索尔看着关于男性避孕药的火爆新闻，简直乐不可支。 “上帝啊，这款药物简直太神奇了，我做梦也没想到还有这么方便有效的节育方式。” “通过控制女人来进行节育实在太麻烦了，还是男人们更加可控一些。” 他哈哈大笑起来，脸上大胡子不住抖动着。 “而且更加隐蔽。”对面的克瑞斯优哉游哉地喝着咖啡，笑着补充了一句。 索尔点点头，拿起桌上一份文件，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关于使用药物抑制外来人口增长的可行性研究报告》 他仔细翻看着文件，边看边思索道：“以往的绝育手段都是采取手术形式，病人往往很快察觉，太容易暴露了，我们应该开发一些更隐蔽，更不容易被感知的方式。” “克瑞斯，三清的男性避孕药给我很大启发，既然他们已经找到了这个神奇的药物分子和对应的靶点，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在这个方向上更深入地进行研究，找到能让人永久绝育的药物呢。” “没错，现在愿意做手术的医生越来越不好找了，毕竟子宫摘除和卵巢摘除手术还是需要一定技术，而且很难用割阑尾和切除囊肿这种借口糊弄人了。” “该死的民权组织，真是多管闲事，竟然举报了拘留中心，导致扣押移民这事越来越难办了。”索尔不由大声咒骂着：“我们躲在地下的阴影里做了多少工作，才能有他们的美好生活，结果这帮白痴竟然向上头举报我们！” 他随即甩了甩手上的文件，大声赞美道：“还好三清总能给我灵感，它简直就是我的缪斯女神。我越来越喜欢他们的奇思妙想了。” “你不知道，上次我去骆驼国出差，竟然见到他们向华夏采购的一款强力止血喷雾，三秒钟就止住了大动脉出血，简直让我看得目瞪口呆。这也是三清的产品，回来我就强烈要求采购，务求我们部门的每个人都配备，这可是真能救命的宝贝。” 克瑞斯一脸感激：“还是头儿体恤下属，太感谢了，上次我就在一次外勤行动中用上了，多亏了它，我才能完美地完成任务。” 索尔摇摇头，情不自禁地感叹道：“有时候，我真想打开那位亲爱的卫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才能让他如此源源不断地产出新药。” “如果三清继续这样保持下去，他迟早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神的男人。” “你知道吗，现在大家背地里都叫他医药界的爱因斯坦。”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忽然爆满的慈善晚会 周五，开完例行周会后。 卫康看着屏幕上的四张慈善晚会邀请函，有些好奇地问道：“长雅，这些晚会都是去干嘛的？” 盛长雅面露微笑：“卫总，这些晚会主要是各大媒体和相关慈善基金会联合举办的，邀请一些明星或者企业家前去参加，捐捐款，做做慈善，偶尔也会有一些义卖或者表演节目。” 卫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还行，不算太无聊。” “卫总，其实你也不用都去，选一个感兴趣的就行，露露脸，捐点钱，表达下支持就可以了。”盛长雅很贴心地提供意见。 “行，那就去参加这个罕见病患者公益晚会吧。正好周六晚上我有时间。” “好的，我已经跟电视台说好了，其他的如果你不感兴趣，我提前跟他们说一声不去就行。” “嗯，我先去看看，以后有空的话再参加其他的。” “其实这几个慈善晚会的本意还是不错的，艾滋病，渐冻症，罕见病，这些弱势群体确实值得我们关注。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能帮助更多患者正视疾病，树立信心，渡过难关，那也是很好的。” 卫康对这些慈善晚会还是有一些好感，能够让社会更了解这些疾病，助力患者获得救治，确实是非常正能量的事情，他也愿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 盛长雅顿时眉开眼笑：“卫总，你果然有一颗大爱之心。电视台请你算是请对了。” 卫康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打趣道：“那你可要打扮漂亮点，我还从来没见过你穿裙子的样子呢。” 盛长雅对上卫康笑意盈盈的双眸，忽然感到脸颊有些发热，心跳瞬间漏跳了一拍。 她再不敢直视对方，立即将视线移开，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还好吧，其实我也不太会打扮。” “对了，卫总你打扮一下，西装革履的样子肯定很帅呢。”她赶紧换了个话题。 卫康嘴一撇道：“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打扮的。” 他摸了摸松开的衬衣领口：“我周末就喜欢穿得休闲一点，到时候里面穿个T恤，外面套个西服就行。没有你们女孩子那么讲究。” 盛长雅有些惊讶：“这样会不会太随便了。” 卫康瞥了她一眼：“到了我这个境界，已经可以无视穿衣规则，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了。” “其实你也一样，去哪里只要穿得舒服又漂亮就行，那些穿礼服的都是明星和主持人，你跟她们可不一样，没必要过于讲究。” “穿衣这件事上，每个人都会从穿得普通起步，到了一定阶段就会想办法通过外在来证明自己，而等到了下一个阶段，就会归于平淡，因为他们已经不需要讲究这些了。” “你已经到了可以云淡风轻的阶段了，因为你是三清美妆的总裁，” 盛长雅不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些大佬出席任何场合都穿得简单随意。” 她笑了笑道：“这倒挺好，我也不用费心讲究穿着，省了一大笔买礼服的钱。” “嗯，我喜欢你做自己的样子，不要用外物约束自己。” “对了，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明天去接你，一起过去。” 盛长雅点点头，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一直到下班回家，还是沉浸在一种幸福感之中。 老板对她真是太好了，从没有端过架子，说话又那么好听。 什么叫喜欢她做自己的样子，说出来不但让人感觉舒服，还有种醍醐灌顶的顿悟。 她以前就是个普通女孩，靠自己的能力获得了现在的职位。 确实像老板说得一样，会想办法通过外在来证明自己。 这段时间，她买了很多奢侈品牌的衣服，鞋子，包包，首饰。 煞费苦心地打扮自己，追求一丝不苟的完美形象。 努力想要打造一种光鲜亮丽的精英形象，融入有钱人的圈子。 这种穷人乍富的爆发心态，让她有些迷失自我了。 但是在骨子里，她还是当初那个普通女孩，更喜欢舒服一点的穿着。 高跟鞋和紧身礼服总是让她不自在，仿佛那并不属于自己。 还是老板看得透彻，让她不要被外物约束，要做真正的自己。 毕竟，她迟早也会跟老板一样，有实力无视这些规则。 想到这里，她走进卧室，打开衣橱，将之前为晚会准备的礼服收起来。 虽然这件低胸紧身短裙很美，能够显露出她婀娜的身姿。 但是她已经明白，女人也可以不需要靠外表证明自己，只要有实力，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做真实的自己。 她又挑出一件深蓝色长裙，真丝材质，柔顺舒适，穿上不暴露任何身体曲线，却感觉自在无比，仿佛皮肤上每个毛孔都在畅快呼吸。 就这件了，她又拿出一双黑色平底鞋，一条熠熠生辉的珍珠项链，以及一个没有logo的黑色真皮小包。 她记得很清楚，卫康的绯闻照上那个女孩也是背着类似款式的黑色小包，没有标识，却很有质感。 她忽然有种感悟，原来老板喜欢舒适低调的穿衣风格。 这种审美确实很有品味，值得她多学习。 换上一身行头，好好在镜子前打量一番，总算满意了。 盛长雅内心深知，自己长相只能算得上清秀可人，就算盛装打扮，也不是让人惊艳的大美人。 还好职场打拼多年，言谈举止优雅得体，可以走走气质路线。 她平时上班都是深色浅色套装为主，尽显干练，女强人的锋芒毕露。 此刻换上这款长裙，仿佛感觉换了个人，终于找到了另一种适合自己的风格。 深蓝色真丝在灯光下泛着幽幽光泽，衬得她的肌肤更加雪白，晶莹剔透，平时的锐气也收敛了几分，整个人透出一种柔美雅致的气质。 她从未发现自己也有这么温柔美丽的一面。 不由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浅浅一笑。 这样的自己，想必能带给卫总一丝惊喜吧。 ****** 京城，三环内一件豪华公寓。 当红小花颜安安拿着手机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惊呼出声。 “确定了，传说中的卫康竟然会去参加明晚的慈善晚会，这可是个大消息啊，赶紧联系海市电视台，我也要去参加。” 一旁的助理瞬间瞪大眼睛：“不会吧，这位卫总可是千亿富豪啊，他一向不喜欢出头露面，拒绝了很多媒体的邀约，怎么会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 “你好笨啊，因为是医药方面的慈善公益晚会啊，卫总是医药巨头啊，当然只会去参加医疗相关的晚会了。你以为他会去参加什么芭莎明星晚会吗？切！” 助理慌忙点头：“难怪哦，我马上联系海市电视台，话说这是个什么慈善晚会来着。” “好像是什么罕见病患者的爱的温度慈善晚会。哎，反正名字很长，你打这个电话就知道了。” 助理赶紧拨通了电话：“喂，你好，我们想参加你们电视台那个爱的温度慈善晚会，对，就是明晚的公益晚会，我们这边是颜安安女士。” 电话那头的电视台负责人瞬间热情起来：“太好了，我们还以为这个晚会热度太低，请不到什么明星前来呢，颜大美女能来当然是求之不得。” 双方瞬间敲定此事，助理又赶紧给颜安安定好了第二天的机票。 颜安安躺在沙发上，脸上满是欢喜之色。 助理一脸惊容：“安安，你不是吧，我从没见过你这么花痴的样子也。” 颜安安伸展着四肢，一脸神往道：“怎么你不知道吗？其实我也是卫总的粉丝。” “我还从来没见过他真人呢，这次可要好好看看他长什么样呢，是不是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帅呀。” 助理嘻嘻一笑：“安安你放心，只要你出马，什么样的男人都能手到擒来。” 颜安安忽然神色凝重起来，摇摇头道：“哎，这会估计已经有不少人知道这消息了，我有预感，这次竞争会很大呢。” 助理笑容一僵：“那怎么办？那帮狐狸精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颜安安嫣然一笑道：“没事，尽人事听天命呗，这种事都看缘分的。” 她低头看起手机来：“不过我也有准备，我小号关注他很久了。” “他出道以来的新闻我都有看过，最近我还在看一些医药方面的科普书籍呢，你别说，还挺有趣的，什么《癌症之王》，《基因传》都是很火的畅销书。” 助理一拍大腿，赞叹道：“安安你果然聪明，你这准备做得齐全，肯定没人比得过你。” ****** 海市电视台负责人匡复君这两天很是迷惑。 从周五晚上起，他的电话就没停过。 突然之间，许多女明星都在找他，主动要求参加一档名叫《爱的温度》的慈善晚会。 这对主办方来说倒是好事，这么多自带流量的女明星来参加，肯定能够吸引媒体和粉丝的注意力，可以大大地宣传一波。 所以他是三份惊讶，三分喜悦，还带着四分迷茫。 不知道为什么这帮女明星会来参加一款罕见病的慈善晚会。 这帮娱乐圈的女人也不是什么爱做慈善的主啊。 真是奇了怪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只好抛之脑后，先把女明星们的座位给安排好。 这下子节目倒是群星璀璨了，一定能够圆满完成，获得成功。 海市电视台这档《爱的温度》罕见病患者慈善晚会，是跟海市罕见病基金会，以及海市科普事业中心等一些部门合办的节目，主题就是“生而罕见，活出精彩”。 目标是为一群罕见病患者募捐，同时也让社会了解罕见病，聆听罕见病患者的心声，助力罕见病防治保障事业。 主办方本来是没打算请多少明星的，只邀请了一些本地的企业家，以及几位作曲家和歌手，为晚会创作一首罕见病防治公益主题歌曲。 说白了，这是一档上头分派的任务，电视台甚至都没怎么宣传，也不知道突然怎么就这么多人都知道了，还要前来助力罕见病保障事业。 果然是人间至有真情在，真是让人感动啊。 匡复君顿时有些感动，不过他也没多想，还是按照计划继续筹办晚会。 时间过得很快，周六，罕见病慈善晚会如期举行。 演播厅里热闹非凡，大屏幕上一片红色，展示着罕见病患者们的事迹。 台下坐满了嘉宾，里面不少熟悉的面孔，尤其以女明星居多。 其他来客都有些惊讶，频频转头看向那些浓妆艳抹，盛装打扮的女星们。 来了大概有七八位知名女星，都是自带流量的当红小花。 只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她们都围成一圈坐着，中间空着两个座位。 一个个不停地看着那两个空位，脸上露出期待之色。 这就更让人觉得奇怪了，其他嘉宾都窃窃私语起来。 就在晚会还有五分钟要开始的时候，卫康带着盛长雅匆匆赶到了。 他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穿过人群，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刚坐下，就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转头四顾，发现身边坐满了女嘉宾，个个身穿礼服，争奇斗艳，而且看着还隐隐有些眼熟。 他看向身旁，只见盛长雅一脸呆滞的表情，看着四周的女人们。 显然是认出了这些人。 他凑过去小声问道：“这些女的你认识？都是什么人？” 盛长雅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低声回答道：“我看到好几个女明星，这个穿红裙子的是颜安安，那个黑裙子的是杨冰冰，那个黄色短裙的是汤嫣，那个粉色蕾丝裙的是李晓彤……” 她介绍完之后，一脸迷惑道：“之前主办方也没跟我说她们会来啊。没想到这个慈善晚会竟然分量这么重，这么多顶流小花都来参加了。” 卫康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几个所谓的小花一个个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瞟，而且眼神似乎都有些奇怪。 “算了，别多想了，主持人开始说话了。” 两人正襟危坐，开始看起节目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老板试试美男计吧 卫康自从坐下以后就一直专心在看台上的节目。 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有人表演书法，还有患者上台讲述自己顽强对抗病魔的经历。 总之感觉还不错，反正比春晚好看。 他一副专心看戏，对周围观众毫不关注的样子，哪怕身边坐的是女明星也不例外。 但这并不意味着别人就不关注他，就会放过他这个炙手可热的高富帅了。 很快，在节目的空隙间，坐在左边的一位肤白貌美的长发女子，主动向他搭话了。 “你好，卫总，久仰大名啊。我是杨冰冰，万万这没想到临时来参加一场慈善晚会，就能在这里碰见你，真是太惊喜了。” 杨冰冰一袭黑色深V短裙，双眸含情，笑意盈盈地看着卫康，仿佛一位热情又克制的女粉丝。 卫康含笑点头：“谢谢！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晚会。” 由于平时没空看国产剧，他对这张脸不熟，只能客气回应一下。 女明星不愧是女明星，这张脸蛋还是非常美丽的，让人十分赏心悦目。 只不过，他余光轻轻往下一扫，心里不由无语, 这身材确实有料，不过打扮是不是有点太风骚了, 有点过于轻浮了。 杨冰冰看卫康一副没什么架子, 很好说话的样子, 瞬间一喜，于是俯身凑过来, 非常虚心地向对方请教问题。 “卫总，这个什么罕见病我挺感兴趣的，但是又不太懂, 你这么厉害，能不能给我仔细讲讲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这个姿势显得胸前沟壑深深，异常勾人眼球, 脸上的表情却天真又迷茫，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正常男人遇到美女虚心求教，肯定要使出浑身解数，仔细讲解的, 自己再装装傻, 问一些问题，就能极大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肯定会让对方心生好感。 杨冰冰心里暗自得意, 自己这傻白甜大招, 每次对男人使出来都无往而不利，这次肯定也不在话下。 卫康果然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看了看她, 然后摇了摇头：“这个很深奥，你肯定听不懂, 还是算了吧。” 杨冰冰顿时一窒，脸上表情异常精彩，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内心是懵逼的, 这怎么回事？这人是哪儿有毛病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多好一机会让你装装逼？你就随便说说得了, 反正我不会听，听了也不懂。 怎么直接一口回绝了, 这让我脸往哪搁啊, 而且还看不起人？ 说我肯定听不懂, 你这不是在说我蠢吗？ 学霸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长得帅了不起啊？切！ 不过她也只能在心里疯狂吐槽, 这些话可不敢当面说出来。 半响，才尴尬地一笑：“我是不太懂，那不打扰您了。” 说完就坐了回去，继续面无表情地看起了节目。 卫康看她突然冷淡起来，也有些奇怪，不过他也不在意，陌生人的想法与他无关。 倒是盛长雅在一旁憋笑憋得难受。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些女明星都是不怀好意，冲着自家高富帅老板来的。 只不过老板思维过于直男，没说两句话, 就已经把一位茶艺大师赶跑了。 她抿着嘴，嘴角疯狂上翘，心里乐开了花。 本来看这些女明星貌美如花, 又精心打扮, 还有些担心老板会上钩呢。 结果，一个回合，最性感那位杨冰冰就已经败下阵来。 不知道其他女星看到这情景, 会不会有点自知之明，知难而退呢。 盛长雅忍不住东张西望，果然看到其他女明星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了。 似乎是没想到卫康这人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看起来是很儒雅随和，说话做事却与众不同，绵里藏针，实在是不好对付啊，要绞尽脑汁去吸引这样的男人，也真是难为她们了。 颜安安坐在卫康前面，后面的动静她是从头到尾听了个遍。 当下也是捂着嘴，垂下长发遮住脸，在前面偷偷狂笑。 这位卫总果然不是一般的高富帅啊，不但事业上碾压别的富二代, 情场上也是如此。 别的富二代看到女明星骨头都酥了，恨不得捧上无数金银珠宝，但求美人一笑。 他倒好, 美女主动搭讪，还说人家笨，直接把人气跑了。 真是独树一帜，与众不同。 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不，萤火虫太小看他了，应该是黑夜中的火把一样，那么的鲜明，那么的出众，那么的吸引眼球。 这样的男人才有挑战性啊。 她心里隐隐有些兴奋，对卫康的好奇心更深了，之前没接触过本人，只是出于名气想认识一下。 现在倒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多了解一下这位卫总了，感觉应该是很有意思的人。 至于其他发展嘛，也不是不行，反正这么一位高富帅，她肯定不亏。 颜安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眼波如水般流转，仿佛一只暗夜中潜藏着的花豹，安静等待着，那个一击必中的最佳时机。 台上节目已经差不多了，现在是相关领导向新成立的海市罕见病防治科技志愿服务队授旗，热切希望着有更多人能参与到罕见病防治的志愿服务中来。 志愿队的代表是一位I型糖尿病患者，他在接过旗帜后，向大家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在大众印象中，糖尿病应该是相当高发的一种疾病，但从这位志愿者口中，台下观众才了解到，糖尿病分为两种，高发的是II型糖尿病，而I型糖尿病的发病率仅为万分之二，属于名副其实的罕见病。 这位叫金城的志愿者，从小就是儿科医院的常客，在漫长的成长过程中，与白衣天使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于是积极投身志愿者行列，帮助深陷同样疾苦的小患者正视疾病，树立信心。 到后来，他干脆辞去工作，成立一个叫“小糖人”的公益组织，专门为I型糖尿病患儿和家长提供服务，开展心理辅导，提供护理建议。 相比许多罹患严重罕见疾病的患者，金城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他要做的是成为患儿的榜样，用自己的正常生活告诉大家：罕见病患者也能拥有精彩的人生。 金城对人生的积极态度瞬间感染了台下所有的观众，大家纷纷鼓掌，送上祝福。 气氛变得热烈起来，而晚会的压轴戏——慈善募捐也正式开始了。 与会的爱心企业家，知名人士，受邀代表，以及媒体人员都纷纷慷慨解囊，为罕见病患者们尽一份绵薄之力。 金额从几千，几万，到几十万都有。 卫康则代表三清捐出全场第一个一百万，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不过他注意到，身旁的这些女明星似乎捐款的不多，八个里面只有一半捐了款。 坐在前面一个叫颜安安的女明星捐了十万，算是最多的，还有两三个捐了三万或五万的样子。 杨冰冰似乎是心情不好，全场下来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一毛钱都没捐，这不由让卫康心里有些鄙视。 搞什么嘛，还说自己对罕见病很感兴趣，让自己给她讲解，果然是装出来骗人的。 几万块也就一个包的钱，这都不捐，太抠门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连媒体都有捐几千块的，女明星一个个挣那么多，不但经常偷税漏税，还对弱势人群一毛不拔，真是让人唏嘘啊。 卫康心里感慨着，暗自摇头。 他对捐款的女明星印象还不错，把她们的名字都记下来，决定以后如果要打广告就找这几个，起码对方还会做做慈善，也算间接回馈社会了。 至于那些一毛不拔的吝啬鬼，他再也不会搭理她们了。 捐完款，晚会差不多就结束了。 大家都开始自由活动了，互相结交一下，算是应有之义。 卫康算是大名人了，周围瞬间围上一圈人，他一个个应酬自如，不一会衣兜里就装满了名片。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观众们纷纷退场。 他一转身，却突然发现面前站了个人。 一位艳光四射身穿红裙的大美人，明眸皓齿，笑靥如花，正向他伸出手来。 “好不容易等到卫总有空呢，我也是你的一位粉丝，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合个影？” “颜安安？”卫康一眼认出来，面前佳人就是那位捐了十万善款的女星。 他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好感，伸手相握：“颜大美女太客气了。跟你这样貌美心善的女明星合影，我感到非常荣幸。” 颜安安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突然恍然大悟道：“哪里哪里，我才捐了十万，跟卫总比起来那是不值一提。” 卫康肃然道：“不能这么说，不管捐多捐少，都是一份心意，对患者来说，一颗善心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你比起其他没捐款的女明星真是好太多了。” 颜安安娇羞不已：“哎呀，卫总这么夸我，我都要脸红啦。还是先来合影吧。” 她贴近过来，伸手挽着卫康的胳膊，举起手机，找好角度，咔擦一顿，自拍了好几张。 然后莞尔一笑：“卫总，我叫人再帮我们拍个正式的全身合影吧。” 卫康点点头，颜安安的女助理快步上前，非常专业地拍了好几张合照。 颜安安忽然有些欲言又止：“卫总，这些照片，如果方便的话，加个微信，我发给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卫康哈哈一笑道：“求之不得。” 双方加了微信，互相道别。 这时，盛长雅从一旁缓缓而来，笑着打趣道：“颜安安可是最当红的小花呢，见了卫总也不过是一个女粉丝，哎，卫总魅力实在太大了。” 卫康顿时无语：“连你也来取笑我。” 盛长雅跟卫康也混得比较熟了，笑嘻嘻道：“卫总，要不你施展下美男计得了，颜安安可是带货女王，有她给三清美妆带货，省多少广告费啊，我也不用绞尽脑汁想什么营销计划了。” 卫康没好气道：“胡闹，这本来是你的工作，怎么还想着赖我头上了？” 他忽然沉吟起来：“你说她平时带货得收多少钱啊？” 盛长雅伸出两根手指：“颜安安的代言费怎么也得这个数。” 卫康顿时一惊：“两千万？” 盛长雅点点头。 卫康不由感慨道：“这钱也太好挣了吧，就拍拍海报和广告，一年就是上千万。” “而且这还只是一家，如果有别的大牌，那就是好几个两千万呢。”盛长雅补充道。 “她是最红女明星之一，四小花之首，不得不说，女明星的人气就是商业价值啊。这还不算影视剧呢，如果她拍影视剧，每部戏挣得更多，都得上亿了。” 卫康啧啧不已：“这一年勤快点，几个亿就到手了啊。怎么感觉比我还挣钱啊。这帮娱乐圈的明星们，收入就真的离谱。” 盛长雅长叹一声道：“可不是嘛，不过每个行业的头部都挣得多，她们也是从一片红海里厮杀出来，才有这个收入。老板，你现在知道欧来雅，资生堂这些化妆品公司的广告费都去哪了吧，这么贵的营销费用，研发能投钱才见鬼了。” 卫康摸着鼻子，想了想，突然道：“这美男计，也不是不可以。” 盛长雅：“？？？” 她看着卫康认真思索的表情，瞬间懵了。 老板我是开玩笑的，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卧槽，你不会来真的吧？ 卫康看着她惊疑不定的眼神，哈哈一笑道：“骗你的，我怎么可能去干这种事。” 说完转身就朝着会场外走去。 盛长雅紧跟在后，小声建议道：“卫总，其实我看这些女明星对你都很垂涎，看到你就跟女妖精看到唐僧肉似的，你要不真的考虑下白嫖广告费？而且最好多找几个女明星。” 卫康没搭理她，大步流星往停车场走。 “哈哈哈哈~” 盛长雅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卫康回头一看，只见她眼泪都笑出来，两只眼睛上下眼皮疯狂眨动，手指小心翼翼地擦着溢出来的眼泪。 卫康面无表情道：“你妆花了，跟个大熊猫一样。” “啊~”盛长雅发出一声惨叫，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化妆镜。 卫康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转头继续前行。 “别管了，花了就花了呗，我又不嫌你丑。” “不要啊，该死，我怎么忘记带别的了，只带了个粉饼。” “你跟上啊，别落后面了，我可不会等你。” “老板你慢点走啊，等等我啊！” “不等了，要是赶不上，你待会就自己打车回去吧。”卫康加快了脚步。 “老板你真狠心，别啊，慢点！” “我去！腿长了不起啊！啊？”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卫总竟成三清美妆代言人 这次慈善晚会原本是一次平淡无奇的公益活动，报道发出来只会夹杂在众多新闻之中，成为毫不起眼的一篇。 但是，由于众多知名女星的出席，瞬间就吸引了媒体的注意力。 他们竟然凭借着灵敏的嗅觉，歪打正着地发掘出了事情的真相。 大部分报道将慈善晚会之事一带而过，全篇都聚焦在各大女星争奇斗艳的场景上。 卫康也因为上次的莫须有绯闻而不幸地成为事件的焦点。 “震惊，三清卫总与娱乐圈女星不得不说的故事。” “三清卫总出席罕见病慈善晚会，竟与知名女星左拥右抱，坐实前次绯闻。” “揭秘！四小花旦心中的男人竟然是他？” “三清卫总与颜安安亲热贴脸，杨冰冰竟醋海生波冷脸全场。” “《爱的温度慈善晚会》汤嫣与李晓彤同场较劲，放手追爱。” 这种新闻标题一出，广大网友们不嗨起来是不可能的。 “心碎了，竟然是真的，卫总真的跟女明星有一腿。” “呜呜呜，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么帅的男人不可能是我的，但还是很伤心。” “国民老公又要易主了吗？” “其实，我不介意当小三小四，我甚至连小七小八都不介意。” “楼上，我估计你只能当小七十或者小八十，速度慢点，可能小八百都不一定排得上号。” “呵呵，男人啊，果然最爱的还是妖艳贱货！我们这种纯良女子就真的找不到真爱了吗？” “卫总牛逼，女明星都为他争风吃醋，你争我抢，真是我辈男人楷模！” “卧槽，卫总要选妃了吗？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这有什么好选的，成年男人的选择，自然是全都要。” “啧啧，想想颜安安的大长腿，杨冰冰的事业线，汤嫣的可爱萝莉脸，还有李晓彤的女人味，我的口水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裂墙求卫总直播，屌丝如我也想观摩下高富帅的人生啊！” 而女明星的粉丝们也难得达成一致, 竟然没有喷绯闻男友, 反而一个个打了鸡血一般, 互相疯狂抨击。 “上次的照片我就看出来是安安，果然是真的，看这架势肯定是正在热恋中。” “呸, 颜安安她也配，一副骨头架子, 哪有我们冰冰美艳性感。” “呵呵, 杨冰冰这种就知道坐富豪大腿的贱女人, 卫总会看上她？做梦吧。” “你们没看卫总一副左拥右抱的样子嘛，正宫还没定下来呢, 吵什么吵。” “我看八成是李晓彤，卫总远远望着她，眼神一片深情, 看得出肯定很爱她。” “那个骚货, 绯闻属她最多, 卫总眼睛又不瞎, 他肯定喜欢纯情挂的，像汤嫣那种才是他的菜, 你没看合影上两个人都笑得很甜吗？简直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卫康看着网上的新闻报道，无力捂脸, 感觉到深深的无语。 这都什么都跟什么啊？ 什么叫远远望着她，眼神一片深情, 那是他听主持人说话在走神，看着那边发呆好吗？ 他都不知道那边还坐着个女明星呢, 更不知道记者还会瞎偷拍。 什么叫合影笑得很甜，那叫礼貌又不失优雅的微笑好吗？ 什么叫左拥右抱, 那是主办方安排的大合照，女明星全都往自己身边挤好吗，特么现在的记者就知道睁眼说瞎话。 还有什么亲热贴脸，就是彻底的标题党，一张实锤照都没有。 记者你们这么骗人，良心不会痛的吗？ 这帮媒体，一天天就知道造谣来吸引眼球，通篇报道就没一句真话。 好好的一场慈善晚会，自己捐款的事一句话也没提，全篇都在东拉西扯，捕风捉影，这绯闻说得跟真的似的，简直就离谱。 至于网友的评论，简直都不算什么了。 他摇摇头，关上电脑，决定以后还是少看点网络新闻。 忽然，敲门声响起。 盛长雅一脸激动地走进来，递上一份文件。 “卫总，你看看我的超级保湿因子的营销方案，我可想了一天才写出来的。” 卫康身体一顿，迅速往后一靠，脸上露出抗拒之色。 “你不会真的想用什么美男计吧。” 盛长雅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将文件放在他面前。 “怎么可能？我可是专业人士，怎么会用那种上不了台面的营销方案。” 卫康这才接过这份营销方案，翻看起来。 看完以后，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对方，久久无语。 盛长雅一脸期盼地问道：“怎么样？” 卫康一脸哭笑不得：“这, 这好像跟美男计也差不了多少。” 盛长雅连连挥手：“怎么会呢？老板你不要想多了, 我这是从纯粹的商业角度来考量的。” “事实就是, ”她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俯身看向卫康, 两眼放着精光。 “老板, 你本身就很有商业价值，你的人气，不比当红女明星差。” “有你这样一个顶流大明星在这里，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利用一番呢。” 她一脸激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思路。 “化妆品是一个非常讲究营销的古老行业，很多品牌就是靠着营销而起家的。” “一个好的故事能让品牌起死回生，也能让一款产品成为爆款。” “最出名的一个例子就是雅黛集团的头牌海蓝之谜，其实它家的面霜成分没什么特别的，跟普通的面霜差别不大。” “但是品牌编了个故事进行营销，说是一位医学博士用神奇的活性精华修复了因为爆炸而受损的容颜，然后品牌使用这个神奇的配方打造出拥有神奇修复效果的面霜。” “可是，烧伤损伤的是真皮层，现代的医疗技术都不能完全修复，50年前的护肤品真的能吗？这话我这种业余人士都不太相信呢。” “它家的面霜确实有保湿修复的功效吧，但市面上有很多效果同样很好的产品，而且售价不到十分之一，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动人的故事，所以没法打出名头，卖不过它。” “我觉得这次的超级保湿因子，也可以用一个非常感人的故事来进行营销，就好像这样，三清的卫总在研发抗癌药的过程中，发现了这款具有神奇的保湿修复功能的超级保湿因子，于是用在了三清的护肤品上。” “当然，我还可以补充得再完善一点，让它看起来更有血有肉，感人肺腑。” “比如说，您深受母亲的熏陶，对护肤品非常感兴趣，一直想要为母亲研发一款功效强大的护肤品，然而，一场悲剧发生后，研发出来的神奇因子却只能用来缅怀她，这样…” 盛长雅看着卫康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声音瞬间变得小了许多。 “好吧，那这个故事就算了。我回头再想一个别的。” “总之，在讲故事和高科技方面，我们比起别的品牌更有优势。” “因为我们有你，而且这也确实是你研发的成果，所以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而真实的故事会更打动人。” “怎么样？卫总，你就做三清美妆的代言人吧。” 卫康陷入沉思之中，盛长雅的计划确实很有道理，彻底说服了他。 只要这个故事不算离谱，倒也不是不可以。 女明星靠名气变现，一年能挣几个亿。 他又不比她们差，他可是国民老公呢。 全网粉丝几亿的存在，流量不逊于任何当红明星。 也就鹰国前大统领在网上的人气能跟他媲美了。 这人气，不用白不用，反正是自己给自己的产品代言。 应该能促进一波新品的销量吧，还省了一大笔广告费呢。 想到这里，他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盛长雅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急匆匆地走了，说是去安排摄影师，下午就拍海报。 卫康手托下巴，沉吟不语。 他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不安，自己这带货能力，到底能不能经受住现实的考验啊。 不会被啪啪打脸吧，那岂不是要成为笑柄了。 他忍不住端正姿势，坐在办公桌前，拍了张自拍。 还非常认真仔细地P了P图，然后发在了网上。 “三清美妆市场部终于同意了我的请求，让我代言新款护肤品。 我亲自研发的一款超级保湿因子，保湿补水修复肌肤，可谓是相当全能。 说好先试用一个月，销量不行就换代言人。 我先准备了一张广告照，大家觉得如何？ 能做多久的代言人，就看大家的了。 正式海报很快就会投放，仅一个月时间，欢迎大家打卡合影。 且拍且珍惜噢。【可怜】” 照片一发出去，瞬间就被眼尖的粉丝发现了。 顿时就引爆了网络，无数网友纷纷涌入他的主页，可怜的浪博服务器差点又崩溃了。 #卫康代言三清也瞬间登顶热搜。 “哇，卫总帅呆了。” “三清第一网红竟然是卫总。” “第一次见卫总自拍啊，老婆快跟我出来看老公。” “市场部眼瞎了，这么帅的代言人哪里找，竟然只给一个月试用期，一定要做永久代言人啊。” “是不是卫总代言费太高了，哈哈。” “胡说，卫总给自家代言，能省好多代言费呢。” “卫总么么哒，三清这次的新品，必须买爆！” “三清卫总毛遂自荐代言新品，其中原因令人暖心，竟然是为了省下代言费让利粉丝。” “卫总，市场部的女员工肯定是觊觎你的美色，想要你连夜睡服她们，才肯让你过试用期。放心，有我们支持，销量肯定爆棚，狠狠打她们的脸。” “我发誓，以后没有卫总代言的护肤品我不买！” 这确实是卫康第一次发自拍，虽然他p图很认真，但是粉丝们主要还是看脸。 瞬间就表达了对他代言的强烈支持，这也让他恢复了自信。 “我就说嘛，我应该还是有点人气的。”卫康嘴角上扬，心情十分愉悦。 下午，盛长雅找来摄影师，精心拍了许多海报。 卫康选了三张代言海报，每个图中分别摆出三个pose，发在了浪博上。 第一张是穿着白衬衣，端坐办公桌前，神情严肃，认真工作，桌旁摆放着一套护肤品。 第二张则是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伸展着大长腿，意态悠闲地品尝着手中的咖啡。 第三张是侧面照，他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遥望远处，五官轮廓深邃无比，整个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非常认真地向粉丝们询问。 “大家喜欢哪张？” 粉丝们早就等着正式海报出炉呢，没想到这么快看到了，瞬间纷纷发表看法。 不过大家似乎觉得三张海报都很帅，各有各的风格，实在很难做出抉择。 “喜欢第一张，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尤其是一位千亿霸总在认真工作。” “喜欢第二张，比较洒脱随意，没想到卫总的腿这么长。” “我喜欢第三张，卫总的侧颜太帅了，我已经在舔屏了。” “我感觉三张都可以，其实大家都是来看卫总的，只要海报上有卫总就行。” “卫总什么时候进军演艺圈，争取早日把小鲜肉都给干掉。” “三张照片，不同的场景，同样的帅气。我必须买爆，早日让卫总转正。” “这才是真正的优质偶像啊，有颜值有才华有善心，我是粉丝我骄傲。” “卫总亲自代言胜过所有人。” “我们全家都是三清的铁粉，我外婆在吃AD特效药，我爸在吃抗癌药，我妈在吃止痛药，我在用三清护肤品，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狗头】” “现在老板也卷起来了，纷纷亲自打广告带货了。” “卫总加油，多出新药，我们病人都是你的粉丝，虽然钱包有限，但是护肤品还是可以支持一下的。” 卫康看着粉丝们的溢美之辞，心里感觉暖暖的。 果然群众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透过外表看到了他真正美丽的心灵。 有这样的粉丝，他也很骄傲。 必须要回馈一波粉丝的热情。 他想了一会，又发出一条消息。 “新品上市当天，我会开启直播，亲自带货，到时会很多优惠回馈粉丝，希望大家捧场！”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国家最高科技奖 对于卫康要为自家产品带货直播这一消息，网友们反响极为热烈。 “喜大普奔，卫总终于高调了一回，粉丝们有眼福了。” “艹，卫总为了转正是真的拼了。” “老板都卷成这样了，我们打工人不服气不行啊。” “三清的卫总，大米的雷总，格力的董总，这三位算是演绎了什么叫带货界的天花板。” “好期待卫总成为带货主播的那一天啊。【花痴】” 卫康对粉丝们的反应十分满意，有这样支持爱戴他的的粉丝，简直夫复何求？ 正在高兴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来。 一看，竟然是市领导高拓宇打来的。 顿时心中疑惑，赶紧接通。 高拓宇非常热情，说起话来让人如沐春风：“卫总，没打扰你这个大忙人吧？” “哪里哪里，您才是大忙人呢，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卫康非常直接地询问。 “哈哈，卫总一向这么直接，不亏是搞科研的科学家。这次呢，我主要是来道贺的。” “卫总，恭喜你了，你获奖了！” 卫康一头雾水，恭喜什么，他得什么奖了？ 还好，高拓宇马上做出了解释。 “上次跟你说的国家最高科技奖，评审结果已经出来了。卫总，你可是众望所归啊，没有任何悬念地获得了这项大奖。所有的评审委员们都投票选的你，可见大家对你的认同。” 卫康顿时想起来了，几个月前，他接待了高拓宇和齐院士一行，当时就说他成为了国家最高科技奖的候选人之一，但还要经过两次考验，才能决定是否获奖。 两个月前，又有一批评审委员来三清考核, 里面很多熟人, 齐院士, 谢院士，常院士都在，其他人也都是这几位院士的老相识。 大家在一起开了个会, 卫康向各位院士们详细介绍了一下个人情况，以及一些工作成就, 基本上就过关了。 然后, 各位院士们又参观了三清的各大实验室和生产车间, 进行了一番实地考察。 这些都没什么难度，挑不出任何毛病, 各位院士还对三清的食堂交口称赞。 总之这一趟考察非常顺利，气氛也十分和谐，不但认识了很多院士大佬, 拓展了人脉, 还请了几位生物和化学方面的院士加入三清, 成为荣誉顾问。 后来因为新药上市太忙, 卫康就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今天才收到最终结果，确认自己获奖了。 “卫康同志, 国家最高科技奖是华夏最高等级的奖项了，每年评选一次，由那位亲自签署, 颁发荣誉证书和奖章，还有800万奖金。我国成立以来一共才35位科学家获得此项殊荣。” 卫康心中一动：“能问一下, 都有哪些人获奖吗？” 高拓宇滔滔不绝地吐出一个又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来。 “历任获奖者有袁老，涂悠悠, 吴孟超，孙家栋, 吴良镛，程开甲，于敏，黄旭华，徐光宪……” 卫康听得肃然起敬，这些获奖人都是各行各业最杰出的科学家，有数学家，物理学家，航天专家，医学专家，植物学家，化学家，核物理专家，工程专家，环境学家等等。 获奖者很多都是院士，以及各个科目的带头人，或者创始人，甚至还有两弹一星的元勋。 无一不是为国家做出过重大贡献，同时也在科学技术上取得了卓越建树和重大突破。 全都是无双国士。 这样的奖，含金量无疑是极高的，而他年纪轻轻就能获得如此大奖，则代表着国家和人民对他的认可和鼓励。 一股浓烈的自豪感顿时涌上心头，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太值得了。 他对八百万现金奖励倒是完全不在乎，但是这个奖章，不但对他很有意义，对三清的实验室也非常重要。 放在实验室, 不但可以激励其他人, 也能极大提高实验室的社会地位，还代表着学术界对他们的认可。 不过他也有些惭愧, 自己也就这两年取得了一些还不错的成就, 竟然能跟这些国士们相提并论，真是受宠若惊。 他心中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激动得一时失声。 高拓宇似乎很理解他的心情，笑着继续说下去：“卫总，更激动的还在后面呢，国家科技奖励大会这周将在京城隆重举行，各位领导都会出席大会并为获奖者颁奖。你一定要来参加，这也是我打电话的主要目的。” “我一会让秘书把邀请函给你送过去，这件事非常重要，切记切记。” “不过你也不要紧张，上面对你的成就都很赞赏，我多次听到各位领导对你的表扬。你为国家和人民做出的贡献，上面都看在眼里。” “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沟通，我这边会全力支持，希望三清未来能够再接再厉，研发出更多更好的药品，造福全社会。” 卫康心情激荡，连忙点头：“您放心，我一定按时参加，拿到邀请函我就订机票。” “哈哈，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期待以后跟你的合作。” 双方客气一番，挂断电话。 卫康兴奋地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半天都无法恢复平静。 他忍不住想要和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于是翻出手机，给简练云发了个消息。 “刚才知道，我竟然获得了国家最高科技奖。” 对方光速回复：“激动人心的好消息，热烈祝贺！这是你应得的奖项。” “对了，听说大领导会当面颁奖，你什么时候去？” 卫康微微一笑：“这周吧，回来以后我找你吃饭，分享一下领奖的经历。” “太棒了，我还没见过这个奖呢，我要摸一摸奖状，沾沾喜气。保佑我以后也能在医学方面做出成绩。” “没想到你也挺有理想的，那我就祝你好运，勇攀医学高峰了。” 三天后，卫康在京城参加国家科技奖励大会的画面，出现在了央视的晚间新闻里。 大会在雄壮的国歌声中开始，约3000人参加。 在热烈的掌声中，卫康领取了国家最高科技奖的奖章和证书。 随后，是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家，国家技术发明奖，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和国际科学技术合作奖的代表们领取证书。 此次评选，共评选出296个项目和10名科技专家。其中，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1人；国家自然科学奖46项；国家技术发明奖65项；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185项；另授予10名外籍专家国际科学技术合作奖。 卫康代表全体获奖人发言，表达了对国家的感激，对人民的热爱，表示将继续为实现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 随着一番合影，大会圆满结束。 新闻一播出，就引发了一阵轰动。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感动华夏年度人物 “各位观众，大家好，这里是晚间新闻，今天上午国家科技奖励大会在京城隆重举行。” 主持人口沫横飞地解说着画面上的场景。 “著名企业家卫康参加了此次大会，并获得了国家最高科技奖。” “卫康因为研发出抗癌药和阿尔茨海默症特效药，而获得此奖，这是华夏科技领域的最高奖项，象征着至高无上的荣誉，曾经获得此奖的有涂悠悠女士和袁老，以及…….” “这些人都是为国家做出了重大贡献的杰出科学家，卫康能获得此奖，意味在医药界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同时这也是国家和人民对他的认可。” “接下来，让我们走进大会现场，观看这场举国欢庆的盛举。” 新闻一播出，就引发了全网轰动。 网友们纷纷为卫康点赞。 “卫总获得此奖，实在是实至名归。” “作为科研人员，能在这里领奖是最大的梦想了。” “只有我眼馋那800万奖金嘛，虽然卫总不缺钱，但要是其他获奖者肯定是发大财了。”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很多获奖人都是德才兼备的老科学家，都把800万奖金捐赠出去了。” “这觉悟，不愧是国士，我比不上，活该他们得奖。” “不知道卫总会怎么处理这个奖金，还真有些好奇。” “这你就别管了，卫总肯定不是小气的人，不是捐了就是投入到研发中去，总之肯定是人民受益。” 与此同时，央视《感动华夏》节目组突然宣布了一则消息。 感动华夏年度人物正式揭晓。 颁奖盛典将在当晚的央视综合频道播出。 获得此荣誉的都是在过去一年中为祖国和人民做出巨大贡献的人物。 有身患绝症坚守医疗一线的医护人员。 有为救援群众牺牲在洪水中的抗灾人员。 有战功赫赫的人民英雄。 有致力于传播传统文化的学者。 有不畏艰险丈量祖国山河的测量大队。 当然，也有研发出抗癌药和AD特效药，挽救无数病人生命的卫康。 在这过去的一年中，一个个义无反顾的身影，一幕幕感人至深的场景，书写了华夏人民的年度精神史诗。 《感动中国年度人物》则精准定位, 悉心挑选, 以代表性最强的人物为蓝本, 展现出特殊一年里无处不在，荡气回肠的华夏力量和民族精神。 卫康获得“感动华夏年度人物”殊荣的时候正在京城领最高科技奖，顺便出席了晚上的颁奖盛典。 可谓是双喜临门了。 他也是获奖者里面名气最大的一个。 《感动华夏人物》评选活动历来是在官网由各大网友投票选举的。 如果说获得国家最高科技奖是官方和学术界的褒奖。 那么卫康获得这个奖项则是民意的体现了, 可见他人气之旺，深受网友喜爱和拥护。 这一天也是粉丝们欢欣鼓舞的一天。 晚上同时看到了卫康领到两项大奖。 纷纷涌入卫康的主页打卡留念, 表达贺喜之情。 “希望卫总继续研发新药, 治病救人, 我们翘首以待！” “恭喜卫总！实至名归！” “恭喜+1，实至名归+1” “+1, +1” ****** 三清研发大楼。 所有人都站在一楼的大厅里，看着卫康将一个获奖证书放在了荣誉墙上。 一阵热烈的掌声爆发出来。 大家都为这项国家最高奖项而自豪，感到非常的光荣。 虽然抗癌药都是卫康一个人的成果, 但是AD特效药, 确实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不过跟卫康比起来, 他们参与的新药项目还是太少了。 做出的成绩跟卫康不能比。 他们都暗暗发誓, 一定要向老板看齐。 研发中心的下一份荣誉，一定要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各位, 我们获得的不只是这一份证书和一份荣誉，还有国家给的实实在在的现金奖励。” “八百万现金，免税, 已经到了研发中心的账上了。” “这份奖金，除了我以外, 研发中心人人都有份。” “大家记住，这不是我给的奖金, 而是国家给的奖金。” 奖金会按照每个人的工作年份和职务细分为几个档次。 研发中心的几百号人，几乎每个人都领到了一份五位数的奖金。 卫康没有组织什么团建, 聚餐，或者晚会。 很多人其实并不喜欢这些，所以他也懒得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知道打工人都喜欢金钱这种最实惠的奖励，干脆直接发钱好了。 落袋为安，这样大家高兴，他也省事。 如果有想庆祝的，也可以自行约人去聚餐。 等到大家都散去，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金质奖章，满足地笑了笑。 还好奖状发了两份，一个证书和一个奖章。 证书是给所有人的，就放在公司荣誉墙上。 而奖章是他的个人收藏，准备放在办公室。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去赴一个约会，实现一个承诺。 当下跟简练云约好时间，驱车而去。 这是一间市区的私家菜馆，位置比较僻静，全都是包间，很适合私人约会和商务会谈。 上次在商场引发骚乱后，老孙就特意告诉了他这么一个地方。 来这里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隐私问题了。 倒是成了他与人吃饭的老地方。 两人如约见面，卫康掏出奖章，放在桌上。 “喏，说好让你摸一摸，沾沾喜气的，说到做到。” 简练云一身便服，伸手抓过去, 顿时喜笑颜开。 她放在掌心仔细观赏，简直爱不释手。 “好想也拥有一枚这样的奖章啊！” 观摩半响之后, 才恋恋不舍地还回来。 卫康奇道：“你为啥对这个奖情有独钟，医学界最高荣誉不是诺贝尔奖吗？难道你就不想得个诺奖？” 简练云脸色一僵, 没好气道：“我的卫大总裁，这是我想不想的事情吗？” 她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看怪胎的表情，盯着卫康无语道。 “你以为我是你啊？动不动就能搞个突破性的成果出来？” “你以为别人也能像你一样，得个最高科技奖跟买菜一样容易啊？” “谁不想要诺贝尔奖啊，就算拉斯克奖也是医学界至高荣誉啊，号称小诺贝尔奖，也就你还一副看不上的样子。哎，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想想就来气。” 简练云长长叹了口气，埋头吃起桌上的水果来。 “好了，好了，知道了，现在你奖章也摸够了，吃饭吧。” “对了，最近工作怎么样，还是那么忙吗？”卫康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转移话题。 “还行，自从你的抗癌药出来以后，肿瘤科开刀的病人少了许多，大多都服药治疗。” “所以我打算转向神经外科发展了。主任说我开刀手稳心细，适合这个方向。” “最近都忙着写论文呢，之前肿瘤科的论文都是我写的，现在神经外科的论文也都交给我了。谁叫我发了那么多篇柳叶刀呢，能者多劳呗。”简练云自嘲地笑了笑。 卫康惊叹道：“看来你是手术和学术双向发展啊。牛逼，这可比我厉害。” “哪里，哪能跟卫大总裁你比啊，听说你们在研究脑神经干细胞，怎么样，有进展了吗？回头临床试验可得在我们科室做啊，我好写论文。” 简练云一说起工作，顿时两眼放光，一脸期盼地看着卫康。 卫康一边吃一边摇头：“研发的事哪有那么快，慢慢等吧，要有耐心。” “说句实话，在我心目中，国家最高科技奖才是最有分量的奖项，得了这个奖我特别高兴。” “至于诺奖嘛，我其实无所谓。” “不过鉴于你对大奖的渴求，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 “有一位诺奖得主的一句名言，不但适用于诺奖，也适用于其他所有的大奖。” “你不必追逐诺贝尔奖，只要等待就行。”卫康停顿了一下，摇头晃脑道：“如若有缘，诺奖自来寻你。当然后面这句是我加的，我觉得还挺适合你的。” 简练云：“。。。” 卫康这张帅脸，在她眼里，突然变得无比可恶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主播得诺贝尔奖了？ 海市，李家汇地铁站。 一大早，上班族们打着哈欠，匆匆行走在地铁通道中，换行最拥挤的1号线。 然而，当所有人进入这条长长的通道中时，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他们一边盯着墙上大幅广告画出神，一边不由自主地被人群簇拥着往前走。 墙上是一个轮廓深邃的英俊男子，身穿白色衬衣，在窗边遥望远处。 这张脸对很多人来说都异常熟悉，正是前几天还出现在央视晚间新闻里的卫康。 广告一旁是特写的一组护肤品。 晶莹润泽的面霜，精心雕琢的玉质瓶身，一贯的三清古典风格。 “超级保湿因子，如瀑布般注入水分，持久保湿，修复肌肤。” “国家最高科技奖得主，医药巨头三清，最新研发成果。” “周六下午15点整，新品将于猫淘，狗东等旗舰店准时开售，不见不散！” “更有华夏年度人物卫康，本人亲临直播间，讲述超级保湿因子背后的故事，敬请期待！” 人群中有不少卫康的粉丝，纷纷驻足围观，一个个惊喜交加，忍不住欢呼出声。 “哇塞，三清美妆的新品终于要上市了。” “这次的产品，看起来保湿功能很强啊，太适合我这种干皮了。” “难得看到卫总的广告啊，天啦，帅得我头晕，我得赶紧合影留念。” 许多女粉丝冲到广告画下拍照，现场手机快门声瞬间响成一片。 毕竟这是海市人流量最大的地铁换乘通道之一。 人流不断涌入，被广告所吸引，停留下来, 或欣赏或拍照。 于是人群越发拥挤, 场面一度极为混乱。 还好这里长期驻扎着警务人员, 甚至还有一条可爱的警犬。 他们立即冲过来维持秩序，好不容易才把聚集起来的人群赶走。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几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露出无奈的眼神。 大意了, 没想到区区一个广告竟然引起如此轰动，差点造成通道堵塞。 以往也有很多商家在这这里打广告, 可也没有这种效果啊。 幸好刚才发现得早, 迅速采取行动, 才没引发事故。 一定要汇报上去，不能让这种煽动性的广告出现在地铁通道里。 实在太不安全了, 他们现在想想都害怕。 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繁华商场和机场航站楼中。 京城，海市，羊城, 深市四大一线城市, 以及二线省市, 都有三清美妆的广告。 这次为了推广新品, 可谓是下了血本。 不过这也是因为代言人是自家老板，如果是别人, 肯定不会这么大张旗鼓了。 虽然没明说，其实全公司上下心里都清楚。 推广搞得这么声势浩大，主要还是庆祝老板喜获大奖。 而且大家心里都很舒坦, 没有一点公器私用的心虚。 反而觉得自己棒棒哒，下次还要再来。 同样的海报也出现在网上, 宣告了三清新品的正式上市。 同时也给出了各大平台直播间的链接，除了猫淘等购物平台, 还有B站，浪博都会同步直播。 网友们纷纷发出自己与卫康海报的合影。 发多了以后, 发现很多人拍的海报照竟然都不一样。 竟然有四张不同的海报被投放在各处。 除了之前卫康放出来的三张，还有一张是他面露微笑的正面全身照，依然帅气得让人无法直视。 粉丝们看到这张新海报后，瞬间尖叫起来：“这才是最佳合影对象啊！” “快告诉我，这张海报在哪里，我麻溜地去打卡。” 很快就有大手子汇总了四张海报的数据，总结出每个城市的最佳打卡路线。 “目前只有四大一线城市四张海报都齐全的。我汇总了这四个城市的最佳合影路线，集美们速来自取。” “对了，海市李家汇地铁站海报已经撤掉了，不要再去了。而且所有城市的地铁站的广告都撤掉了。据说是为了防止引起拥堵事故。” “海市，外滩（微笑照）——恒隆（侧颜照）——红桥机场T1航站楼（办公照）——红桥天地（椅照），这是最快捷的打卡路线了，2号线一站到底。” “京城……” “羊城……” “深市……” “太好了，感谢博主，集美们，冲冲冲！” 当天，#卫总海报打卡路线登顶热搜。 无数的网友，不论男女，都发出了自己和卫康的合影，还纷纷@卫康。 俨然把他当成超级网红景点了。 卫康看到这些网友的疯狂之举，也有些目瞪口呆。 城里人真会玩，还能这样的吗？ 幸好没有真身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否则的话，简直不堪设想。 以前隔着网络，他还体会不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么夸张。 想想他都有些哆嗦, 这些粉丝的热情，他实在吃不消。 还好这波广告时间不会很久，最多也就一个月。 想来等广告撤掉以后，粉丝们的热情应该就会退去了。 最近这一个月, 还是宅在公司少出门为妙。 周六下午，三清美妆的各大直播间。 时间还没到，就有无数粉丝涌入，提前等候了。 不过现在屏幕上只有一名女主播，正在卖力地介绍着桌上琳琅满目的护肤品。 黑压压的弹幕从直播间滚滚而过。 “滴，护卫队打卡！” “卫总粉丝，前来觐见！” “听说今天能见到卫总真人，我把全家都带来了，我妈都拿出了看春晚的架势。” 三点一到，卫康准时走进直播间坐下。 他今天穿的是便服，白色T恤和卡其色休闲裤，整个人显得阳光洒脱，倒是没有平时那么正式。 直播间瞬间一片欢腾。 “啊啊啊，终于见到真人了！” “天啦，帅得我合不拢腿了。” “啊，该死的屏幕，我就舔了几下，居然进水了。” 卫康把手机放在面前桌上，看向镜头，微笑着打招呼。 “大家好，我是卫康，是三清美妆的临时代言人。” “今天我主要是来带货的，听说直播带货效果很好，所以我就来试试。” “希望各位给个面子，捧个场，如果销量能让市场部满意的话，那我就能转正了。” “好了，废话不多说，让我们看看今天上市的新品。” “主要是我去年冬天看公司女员工在空调房里呆久了，皮肤都没那么水润了，很想为她们排忧解难，于是就头悬梁锥刺股，奋斗了三个月，研发出了这款超级保湿因子。” “效果真的挺不错的，女员工用了都说好，追求者都更多了。” “而且男人也可以用的，像我就每天都在用，感觉皮肤变得更好了。” “这款面霜是基础保湿品，不添加任何香料和防腐剂，非常温和，婴儿和敏感肌肤也能使用。可谓是居家必备了。” “今天我做主，给大家争取到了最大优惠，50ml一瓶299，只有一个月，以后就要恢复原价428了。” “这个价格真的是打骨折了，事关一个重要的赌约，你们且听我说。” “原本市场部想要找女明星代言新品的，但是我一听代言费居然要两千万，立即就拍案而起了。” “这两千万代言费对三清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个钱掏出去了不还得消费者出吗？” “那怎么行呢？不符合我一贯做产品的理念，所以我就自告奋勇，准备牺牲一下形象，好省下这两千万代言费，来让利消费者。” “但是呢，市场部竟然怀疑我的人气，说我的商业价值没有女明星那么大，销量肯定卖不上去。” “这我就不能忍了，当下拍板打了个赌，定下一个月试用期，要用销量来证明自己的商业价值。” “家人们，你们说我的人气能比得上女明星吗？” “这次我到底价值多少，可就靠你们了，千万不能让我输掉赌约啊，不然我这老脸往哪里搁啊。” 卫康拱手做了个团团揖，一脸渴求地看着镜头。 粉丝们在屏幕前纷纷笑趴了。 弹幕铺天盖地涌来，瞬间把直播间都淹没了。 “卫总这相声讲得真特么好，我差点就信了。” “卫总除了搞科研做老板，竟然还有这个天赋，恐怖如斯。” “你个浓眉大眼的竟然也会提前背稿子来装可怜。” “哈哈哈，卫总被迫营业，要与女明星比人气，特么笑死我了。” “卫总可以的，竟然还有当主播的天赋，这一通话不比女主播讲得好？” “卫总太会整活了，你干脆出道吧，绝对艳压女星，秒杀鲜肉。” “楼上说说是怎么个压法？” 卫康一边介绍产品一边看起了粉丝评论。 他面带笑容，心情愉悦，好几次忍不住还笑出了声。 这儒雅随和的风采看得粉丝们直呼过瘾。 于是，当新品链接一挂上去，销量就迅速飙升。 一系列的保湿产品线，有洗面奶，爽肤水，面霜，精华，以及面膜。 还有护手霜，身体乳，以及美妆产线。 因为保湿因子可以加到很多产品中去，都能大大提升使用效果。 比如加到唇膏，粉底，粉饼等产品中去，都会让妆效更持久水润。 甚至连美白产线也都升级了，加入了新款保湿因子。 主打产品则是保湿面霜和保湿面膜。 卫康本来是想将美白，保湿，祛痘等功能集合在一起做一款面膜的，但是被盛长雅阻止了。 虽然可能会是一款功能强大的爆款，但是市场也会变小，不如针对不同群体推出不同功能的产品。 于是就把保湿因子加入所有面膜，推出保湿面膜，美白面膜，清洁面膜，祛痘面膜等不同种类，以此针对不同的细分市场。 随着直播的进行，不断有粉丝涌入直播间，一进来就点开链接，开始下单。 不到半个小时，所有新品全都售罄。 粉丝们干脆冲入旗舰店买起了其他护肤品。 甚至还把保健品之类的一扫而空。 卫康看着大家的热情，也不由惊呆了。 半响，才一脸佩服地笑道：“家人们太给力了，市场部这次是看走眼了，哈哈。看来是我赢了，照这个趋势下去，估计我这个代言人很快就能转正了。” 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 卫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海外电话，以为是骚扰电话。 也没在意，直接挂断了放回去。 然而，这个号码非常执著，被挂断后，还一直不停地拨过来。 整个桌子都震得嗡嗡作响。 有眼尖的粉丝瞬间发现了。 “卫总，没事，接个电话吧，我们不介意。” “就是，卫总接电话的姿势想必也是极帅的。” 卫康心中有些奇怪，他这个电话很少有骚扰电话的，因为平时很注意，只用来打电话，从来不注册任何app，怎么会泄露出去呢？ 他拿起手机面相镜头，笑道：“不是我不接，是海外电话，八成是骚扰电话，不是卖房子就是卖保险的，没必要接。等一会它自然会消停的。” 话还没说完，手机上突然显示国家反诈骗app的消息。 “来电预警守护中，准确识别电信诈骗。” 卫康笑容一僵，他对着镜头道：“你们看，我说得没错吧。肯定是境外诈骗电话。” 赶紧挂断，然而不到一秒钟，对方又拨了过来。 他不由苦笑道：“这个诈骗电话也太执著了吧，你说这是何苦呢，没必要死盯着我这一棵树吧。” “要不我干脆关机算了，你们说呢？” 然而，粉丝们纷纷起哄。 “卫总，这骗子太执著了，你干脆跟骗子聊聊天，戏弄一下他好了，反正货卖完了，闲着也是闲着。” 卫康脸色顿时一黑，什么叫闲着也是闲着？ 他堂堂总裁时间很宝贵的，难得来开次直播，卖断货了也不是他的错呀。 居然让他跟骗子聊天，这不是浪费时间嘛。 不过看在粉丝买东西这么给力的份上，他只好捏着鼻子接通了电话，还按了免提。 “喂？” “喂，你好，请问是卫康先生吗？”对面口音很重，普通话也不太标准，一听就是海外的骗子。 “我就是，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很荣幸地通知你，你获奖了……” 卫康心中无语，果然是传说中诈骗电话，一上来就说自己获奖了，接下来肯定是要自己去领奖，但是要预先交钱才行。 “呵呵，你是不是想说让我去领奖？”他立即打断了对方。 对方显然一愣，随即很是开心地说道：“是的，卫先生，你已经知道了吗？那太好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过来领奖。” 卫康冷笑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对这种过于明显的骗局，实在没有必要再继续应付的必要了。 粉丝们一个个都笑死了。 “哈哈，这个诈骗电话，简直跟我接到的一模一样。” “卫总霸气侧漏，震慑住了诈骗分子。” “这个电话让我感觉到一丝亲切，卫总太接地气了。” 卫康摇摇头，正要关机。 突然，手机上显示出一个熟悉的号码。 竟然是齐院士的电话。 他一愣之下，立即接通了电话，甚至还自动按了免提。 齐院士洪亮的声音传过来。 “卫康，你那边什么情况，为什么电话打不通？” 卫康一脸迷惑道：“没有啊。你这不是打通了吗？” “哎，我不是说我，你有没有接到一个海外的电话？” “好像，好像是有一个，但是国家反诈骗app显示为电信诈骗，所以我就没接。” “什么？”齐院士哭笑不得道：“下次你别挂，这个电话很重要，好好跟人家说。” 卫康一头雾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齐院士神神秘秘道：“嘿嘿，这可不行，我说出来就不灵了。反正是好事，我挂了。” 卫康挂断电话，还在思索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那个熟悉的海外电话果然马上又响起来了。 这次他知道不是诈骗电话了，立即接通，顺手按下免提。 “你好，非常抱歉，刚才信号不好，电话突然断掉了。”一开始就非常客气地道歉。 但是对方语气十分兴奋，完全没有当一回事，反而大声嚷嚷着。 “嗨，卫先生，刚才可能是我声音太小，你没有听清楚。” “很高兴认识你，我代表锐典皇家卡罗林医学院通知你，因为发明了治疗癌症的药物，你获得了今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恭喜你！” 卫康瞬间愣住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而声音传入直播间，全体粉丝都炸了。 “妈耶，这是我不花钱能看的吗？” “天啦，这就是传说中的诺贝尔奖通知电话吗？” “艹，卫总终于获得诺奖了。” “卧槽，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跟卫总一起接到这个电话。” “这是什么神仙主播啊，这么宠粉，作为粉丝真是幸福爆棚。” “快，卫总快说话啊，别愣着了，我都替你急。” “呜呜呜，没想到我也有亲耳听到诺贝尔奖通知的一天。” “没错，四舍五入，我也算接到诺奖通知了，真是喜大普奔。” 电话里的人继续在说话：“卫先生，请您一定要来参加今年九月在斯德哥举办的颁奖典礼。稍后会给您邮寄正式的邀请函，里面会有时间，地址，以及注意事项，期待您的光临。” 卫康终于缓过神来，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这个时候接到诺贝尔获奖通知。 不由心情激荡，虽然之前说过不在乎诺奖这事，但是，这毕竟是诺奖啊。 科学家的最高荣誉。 于是赶紧道谢：“知道了，非常感谢。” 他想了想，又问道：“请问一下这个奖可以代领吗？” 对面声音戛然而止，一副不可思议的语气道：“卫先生，请问你是不方便来领奖吗？这可是诺奖啊，还是尽量亲自来领奖比较好，相信我，这一定会成为你毕生难忘的一晚。” 卫康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我就随便问问，能不能亲自来，也不好说。那你的意思是不能代领了？” 对面瞬间卡壳了，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如果您实在抽不出时间，其实也可以让朋友来代领的。不过这肯定是非常让人遗憾的事情。我们还是期待着能在会场见到你。” 卫康呵呵一笑，也没把话说死：“好的，我会好好考虑的。有空的话，我还是会尽量抽时间去一趟的。” 对面又道贺一番，这才挂断电话。 卫康看了看时间，他有些心神不宁，诺奖的消息确实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冲击，可想而知，马上全世界就会得知这个消息，想必所有的亲朋好友都会给他打电话祝贺。 于是迅速跟粉丝们道别，匆匆离去了。 留下了一群心潮澎湃，激动无比的粉丝。 直播间弹幕依然不停滚动，全都在说着同一个事。 “卧槽，这趟直播看得太值了。” “见证历史的一幕啊，代入感拉满了。” “这一天发生的事，简直是毕生难忘！” “卫总竟然不想参加颁奖典礼，还想找人代领，我要是对面我可忍不了。【狗头】” “妈耶，我要报名代领，卫总看到我！” “卫总都走了，估计这会他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华夏终于又出了一位诺奖得主，幸甚如斯！” “这就是国运吗？果然是千年未有之变局啊。” “走了，走了，货买光了，又参与了历史，简直是满载而归。” 很快，直播间卫康接到诺奖电话的这一幕，被粉丝们录了下来，剪辑一番后，发到了网上。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华夏之光 诺贝尔奖，作为全球学者的至高荣誉，每年都会颁发给物理学，化学，生理学或医学，文学，以及经济学领域对人类作出最大贡献的人士。 诺奖评选规则非常复杂，只能由人推荐，众多候选人被提名后，有专门的评委会对他们的贡献和成果进行严格审查，筛选，以及评定，最终得出获奖人名单。 此项工作对外是严格保密的，而且有50年的保密期。 50年以后才会对当年的提名名单进行解密，这是为了保护名单上的科学家们免于不公平竞争。正是这种完全的保密意识，使诺贝尔奖的公正性和权威性保持了一百年。 所以，每个获奖人对于自己会得奖这事是非常懵懂且一无所知的。 按照惯例，诺奖委员会会打电话通知诺奖得主，并记录下他们第一时间的反应。 历任获奖人都是在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通知后，才得知自己获得了科学界的无上桂冠。 这是一个充满了惊喜和意外的经历，绝对让人毕生难忘。 那么，得知自己获得诺奖的那一刻，他们都有什么反应呢？ 对这个问题，全世界人们都表达出了极度的好奇。 根据记录，诺奖历史上, 获奖者得知这一喜讯时的反应可谓是五花八门。 有人欣喜若狂，有人镇定自若, 有人满不在乎, 也有人错过了获奖通知电话, 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百多个未接来电。 曾经有媒体统计过公开报道的36位得主，发现只有16人对自己获奖感到非常震惊, 占比达到44.4%，7人则对自己的获奖表现得非常淡定，甚至还有3人一度认为自己被骗了。 由于时差的关系, 欧罗巴的诺奖得主通常都能在白天获得通知，尽情享受这份惊喜。 鹰国的诺奖得主反应相当戏剧化，他们接到电话时往往都在午夜时分，许多人都是在睡梦中被惊醒, 处于迷糊状态，常常以为是别人的恶作剧，当然了，错过通知电话的人更多。 曾经有一位鹰国的诺奖得主回忆说, 当时他半睡半醒中隐隐听到一阵铃声, 还以为是邻居家的电话，于是倒头又睡。起床后才想起当天是化学奖公布的日子, 羡慕嫉妒恨地想要知道到底是哪个笨蛋获奖了, 打开电脑才发现该笨蛋原来竟是自己。 也有诺奖得主表示, 他第一反应认为这是个玩笑，还夸赞对方说话有锐典口音, 甚至连他太太都在一旁说, 这是骚扰电话，竟然说他获得诺奖, 真会开玩笑。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炎获得消息的时候正在吃饭，他描述自己获奖心情时格外轻描淡写，表示自己当时情绪稳定, 有些惊讶, 总体还是非常高兴的。 那么，有没有获得了诺贝尔奖, 却拒绝领奖的获奖者？有, 而且不止一位。 这寥寥可数的几个人让100多年的颁奖历程变得更加多姿多彩, 也为人们重新审视荣誉的意义提供了别样的风格。 其中5位是因为政治原因而被迫放弃了诺贝尔奖, 让人唏嘘不已。 还有2位文学家则是明确表示拒绝诺奖，一位声称自己没有资格获得这一大奖，另一位则认为自己作为一名独立自由的个体，拒绝来自官方的任何荣誉，诺贝尔文学奖也不例外。 可谓是将“没有世俗的欲望”诠释得淋漓尽致了。 迄今为止，一共有11位华人获得过诺贝尔奖，其中有6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2位获得诺贝尔化学奖，2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1位获得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 但他们大部分人获奖时都非华夏国籍，唯二两位华夏本土国籍的获奖者则是莫炎和涂悠悠。 而现在，第三位华夏本土国籍获奖者终于出现了。 不但喜提诺奖，接到获奖通知那一刻的第一反应还被百万粉丝围观。 还被粉丝们录下来，剪辑成视频。 发布到网上后，简直引发了一场全民狂欢。 甚至引得B站鬼畜区UP主灵感爆棚，佳作频频井喷，瞬间成为镇站之宝。 短短一天，卫总的诺奖诈骗电话梗就已成火遍全网。 视频里，他怒挂诺奖通知电话，哪怕得知真相后依然云淡风轻地询问能否找人代领，甚至还有国家反诈app强势助攻，都给网友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哈哈哈，太搞笑了，我看了100遍直接笑出了八块腹肌。” “可以跟雷总的are you ok神曲媲美了，这两位老板简直是鬼畜双雄。” “你可以不买卫总的药，但你不能不看他的诺奖视频。” “这一刻，卫总再也不是企业家，而是一位鬼畜天王。” “卫总也太呆萌有趣了，怎么办，我一个男的都忍不住要爱上他了。” “你们看了直播没有, 卫总真的好搞笑，史上最强带货主播就是他了。” “妈耶，我一个路人粉看了这视频都要变成护卫队了。” “恭喜入坑, 进来就是一家人，这年头卫总的路人粉就跟大熊猫一样稀罕啊。” “你们光知道玩梗, 难道没人关注卫总得诺奖这事吗？” “卫总得诺奖不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吗？” “对啊，他要是不得诺奖才不正常，就凭他攻克癌症和老年痴呆，够得两次诺奖了。” “要我说，去年就该给卫总了，今年得奖已经算晚了。” “这诺奖要是不给卫总，也就没什么公正可言了。” “我感觉卫总以后还会不断得奖的，肯定不会就得这一次。” “当初卫总获得拉斯克奖的时候，我就预感到诺奖不远了，果然没错。” 很快，各大媒体的报道也出来了。 卫康的热搜迅速占领了全网平台。 浪博，逼乎，头条，到处都是他得诺奖的新闻。 浪博的热搜前十都被他牢牢占据。 #祝贺卫康获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卫总诺奖诈骗电话 #三清药业成长之路 #揭秘抗癌药 #我们再不怕变老了 …… 就在网友们狂欢庆祝的时候。 卫康的手机在经历了一番狂轰滥炸之后，已经彻底没电了。 他这时已经回家，刚好来得及接上一根充电线。 电话依然不住震动着，不断有人打过来，热情地表达祝贺。 孙成仁甚至提着酒亲自杀上门来庆祝，两人一番畅饮，不醉不归。 整个周末，他都处于这种忙碌状态中。 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体会获奖的激动心情。 ****** 周一，三清总部。 卫康像往常一样驱车前来上班，当他到了门口，发现路边停满了车，就连里面停车场也挤得满满的，找不到停车的位子。 他的固定停车位竟然没了，被一辆来自苏市的车占据了。 他摇了摇头，绕过停车场，将车停在了研发中心大楼的入口处。 很快一个保安冲过来，接过车钥匙，把车开走了。 卫康来得有点晚，已经九点半了，他沿着熟悉的路线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刚出电梯，迎面而来的是汹涌的人群，整条走廊都挤满了人。 全都是三清的员工，中间还混杂着一些陌生面孔。 人们大声向他欢呼，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栋大楼。 有人拿来了一瓶又一瓶香槟，刚一打开，就有无数只杯子冒了出来。 卫康接过一杯香槟，向大家挥手示意。 大家站在走廊里，围绕在他的身边，欢天喜地用纸杯喝着香槟。 卫康面对着一张张喜笑颜开的熟悉面孔，跟他们一个个握手。 微笑着，行走在人群中，感觉自己仿佛一位归来的王者。 此刻，所有人都在为他欢喜，为他欢呼，为他庆祝。 这一刻，他是给大家带来荣耀和胜利的王。 当他艰难地走进办公室后，人群随之散去，每个人都喝得很欢乐。 很明显这个上午，大家都将沉醉在酒精的狂欢之中。 接下来，他被安排参加一个媒体记者招待会。 他面对着镜头和簇拥的话筒，机智巧妙地回答着问题。 例如抗癌药的重大意义，三清取得的重大成果，等等。 一个记者举手，问他获得诺奖的感受。 卫康忍不住笑了：“你还是去看网上的视频吧，非常真实，实在要我说，我只能说得冠冕堂皇一点了，比如非常激动，非常惊喜之类的话。”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整个会议室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又一个记者提问：“请问，你对获得诺奖一事有什么心得体会呢？有什么建议可以告诉其他科研人员的吗？” 卫康露出招牌式的阳光笑容：“我的建议就是，你不必追逐诺贝尔奖，只需要等待就行。” “研究并不是灰暗无趣的事情，而是充满了乐趣，是一场对未知时间的探险，非常令人兴奋。研发新药也不仅仅是为了巨大的金钱和高额的利润，而是为了社会的需求。” “你只要专注于研究重要的事情，满足人们的需求，自然会获得突出的成就，诺奖必然会是你的囊中之物。” 他用一句话总结了自己的获奖心得。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若精彩，天有成就；你若伟大，诺奖自来。” 在场众人纷纷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随即热烈地鼓起掌来。 等到媒体散去，他又迎来了昆市和苏市的各位省市级领导们。 高拓宇这次站在了一位面相威严的中年男人身后，神态恭谨。 领导们纷纷走上前来，笑容和蔼，不断地夸赞他。 “苏市和昆市人民都因你而感到非常自豪，你是华夏的杰出代表，为改进人类的身心健康做出了伟大的贡献。” 卫康非常谦虚：“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能获得诺奖，也有国家在背后的支持，以及各位领导们的关怀和爱护。” “这都是华夏人民的功劳，没有人民，就没有我，也没有三清，更没有诺奖。” 领导们彼此相望，都非常满意卫康的应对。 于是露出了更加亲切的笑容。 “小卫啊，苏省的医药发展就靠三清了，照这个趋势，未来全国的医药行业都要为你马首是瞻啊，你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啊。” “是啊，卫总真是太年轻有为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卫康满脸微笑，照例带着领导们参观三清的实验室和厂房。 不过他们太忙，就没有在食堂就餐了。 临走之前，昆市领导还告诉卫康，一周后将为他特意举办一个表彰仪式。 此时此刻，他们就像一个自豪的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获得了巨大的荣誉，高兴得忍不住想要庆祝一番。 卫康自然答应下来，并提供了一些嘉宾名单。 昆市为此事广发通知，邀请了全国学术界和医药界的贵宾，还安排了电视台拍摄，誓要办成一场盛会。 齐院士，谢院士，常院士，涂院士等大佬全都被邀出席盛会。 如愿以偿地办成了昆市近两年来最隆重的一场学术大会，让卫康出尽了风头。 这种明面上的官方背书，可谓是荣耀之极，不论出席与否，所有人都看在了眼中。 总之，自诺奖宣布以后，情形就一直这样。 万众瞩目，赞美之词铺天盖地而来。 热度就一直没有降下来过，不断有媒体的报道，官方和非官方的会议邀请冲着卫康蜂拥而来。 就连卫康的母校，昆市第一小学，昆市第一中学，以及位于宁市的华夏药科大学。 都纷纷发来贺电，还在学校的大礼堂上挂了大幅标语，以庆祝他这位杰出校友的获奖。 还在各自的荣誉室，官网，以及千度百科上，都放上卫康的照片，以及详细介绍，生怕别人不知道卫康这位诺奖校友。 最后，卫康还来到了锐典驻海市总领事馆，参加专门为他举办的招待会。 这时，官方的正式邀请函也收到了，时间为9月23日，地点在斯德哥市政厅。 同时还有画面精美的指导手册，教他如何应付在斯德哥会发生的各种场面。 传说中的诺贝尔奖行程安排如下： 头戴蜡烛王冠的漂亮姑娘将服侍他在床上吃早餐。 与华夏大使共进午餐。 在市政厅参加700人的大宴会享受晚餐。 由锐典国王授予金质奖章。 等等。 可谓是相当精彩而丰富。 不过卫康还没决定到底要不要去，他本意是不想去的，实在太远了。 他一个科研宅男真的不想出远门，最好是派一个三清的员工去代领就行。 不过，到底派谁去呢？ 感觉下属们会为了这个一生一次的见世面机会打起来吧。 得想一个好办法，不能让大家伤了和气。 卫康不禁沉思起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三清美妆进军海外 “什么？代领诺贝尔奖？” 办公室内坐着的几人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满脸震惊之色瞬间转变为无穷喜悦，纷纷脱口而出。 “我去！” “让我去！” “我想去！” 说完之后，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一言不发地坐下。 这场面早在卫康预料之中，他无奈地看向坐在一旁，一副看热闹样子的盛长雅。 “你呢？你不想去吗？” 盛长雅浅笑盈盈：“我又不是科学家, 就不跟他们争了，不过如果哪位大哥想带个女伴去，我不介意凑个热闹。” 闻人龙立即接话：“长雅妹妹放心，如果我去了，肯定会带上你。” 卫康心里有些为难, 手下这几个实验室主任个个能力都很强, 平时工作中还能和和气气, 碰到这种场面, 肯定没人愿意放弃，让谁去，都会有人不服气。 他忽然注意到顾闲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后面，一直都没吭声，脸上一副置身事外的平静表情。 不禁好奇问道：“顾闲，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想去吗？” 顾闲是仿制药实验室负责人，技术方面跟新药研发还是有点差距，再加上学术界博士学历才算入门，他自觉学历低，而且学校也比不上哈佛这种名校，又从未在新药研发中出过力, 于是打算做个低调的透明人。 听到老板发问,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诺贝尔颁奖典礼谁不想去呢，不过我才疏学浅，不敢多想，还是在公司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吧。” 卫康摇摇头，恨铁不成钢道：“你呀，不是我说，有时候你就得跟闻人龙学学，做人一定要自信满满，而且该争取的东西就一定要争取。” “这样吧，上次拉斯克奖是老陈替我去的，唐缺和闻人龙呢，都还很年轻，又在诺奖得主的实验室干过，以后肯定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诺贝尔奖。” “而你跟我一样，都是药学硕士，也没什么牛逼学校和导师，要靠自己获奖估计有点难。” 顾闲神情一滞，老板，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是这么直接是不是有点伤人？ 卫康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所以还是你去替我领奖吧，见见世面，多认识些人，也是一段不错的人生经历。” “还有，我记得你好像是单身吧，第一次出国的话，一个人也没经验，你就把长雅带上，她会帮你处理其他事情的，你就好好享受这次颁奖典礼吧。” 顾闲瞬间愣住了，心里暖暖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说话都不利索了：“卫总，我，这不太好吧，我对创新药也没什么贡献，再说我最近也挺忙的。” 卫康眼睛一瞪，斥道：“说什么胡话呢，颁奖典礼是12月，又不是现在，到时候你把工作交给李忠就行，公司不缺你这几天时间。” 盛长雅扑哧一声笑出来：“好了，顾主任，你就听卫总的吧，我还想跟着你出去跑跑腿，见见世面呢，你说要是换成那两人，人家带自己的女伴去，我可没机会了。” 顾闲这才千恩万谢地答应下来，坐在椅子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眉梢眼角满是喜意。 陈以清心中有些遗憾，他其实挺想去的，但是上次拉斯克奖也算过足了瘾，这次不去也不是不能接受。 况且，卫康的话也让他心中涌现一股激昂之意：“卫总说得没错，下次我要去领自己的诺贝尔奖。” 闻人龙一脸失望地叹了口气：“哎，老板，你太看得起我了，等我领奖的时候，八成都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哪能跟现在比啊。” “我现在去领奖，这英俊潇洒的模样，说是老板你本人，也有人信啊，没准还能跟锐典的公主来场艳遇，等七十岁了再去领奖，能干嘛啊！就算看到公主也只能偷偷摸个小手了。” 卫康顿时脸色一黑，合着你想去领奖就是冲着冒充我搞艳遇去的，幸好没让你去。 当即将他拉入代领黑名单，以后有什么奖绝对不会让他去了。 唐缺耸耸肩：“阿龙，你的龌龊总是让我惊叹，希望你这辈子得奖越晚越好。” 他看向卫康，充满自信地点头道：“感谢卫总对我的信心，代领其实不适合我，亲自站在领奖台上领取属于自己的诺奖，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卫康笑容一僵，你怎么跟闻人龙一样自信啊，其实我是安慰你俩的，你难道看不出来？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呢。 他赶紧轻咳一声，表达赞许：“没错，只要在三清继续工作，我相信你们获得诺奖一点也不难。” “好了，没什么事就散会吧。” 众人纷纷离去，盛长雅却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卫康看向她，有些惊讶：“怎么，这两周的销售报告这么快就出来了吗？” 盛长雅抿嘴一笑：“不是，不过卫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记吩咐我了？” 卫康疑惑道：“什么事，直说吧。” “嘿嘿，我就想提醒你一下。”盛长雅突然两眼冒光：“你获得诺奖的消息海外都传疯啦，你现在可是全球知名人物，最年轻的诺奖得主，反正一大堆名头都在你身上。” 她看着卫康，仿佛女妖精看着一块唐僧肉：“卫总，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应该乘热打铁，乘胜追击，充分利用你的名气，把凤凰这个品牌的护肤品卖到全球市场上去。” 她从脚边的坤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一字一顿道。 “卫总，三清美妆进军海外的最佳时机，就是现在！” 卫康眼睛一亮：“说得没错，现在确实是进军海外最好的时候。” 他赞许地看向对方：“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把三清美妆交给你。” “噢，你竟然已经准备好所有方案了，真是太让我惊喜了。” 接过方案看完，不住点头：“你说得对，这次我们可以用诺奖的名气为三清美妆背书了，海外虽然美白产品市场不大，但是保湿产品却是全能王者，一定能抢占到大片的市场。” 他不禁想起之前与欧来雅，资生堂，以及宝洁这御三家关于美白配方的交锋来，当时这三家可是把他当猴耍，毫无尊重之意。 他早就把这三家化妆品公司记在小黑本上很久了。 之前三清的美白产品在华夏大卖，虽然也是抢了对方很多市场份额。 但是基础产品线的欠缺，只靠美白产品却不能弥补，只能是从对方身上挖下一坨肉，无法让对方伤筋断骨。 而现在，彻底打翻对手，扬眉吐气的机会来了。 尤其海外市场，那才是对方的大本营，如果能够在海外抢夺走这三家的市场，那才是致命一击。 三清美妆此前只在海外售卖过一款生发液，由于极其受欢迎，也算建立起了一些渠道，跟经销商也打好了关系。 这次三清美妆将带着超级保湿因子进军海外，这对海外女性来说将是一大杀器。 因为她们的皮肤大都比较干，如果保养不当，很容易流失水分从而快速老化，三十岁不到皱纹就爬上眼角和脸颊。 超级保湿因子保湿补水功能强大，产品力满满，又加上诺奖背书，肯定能打开市场，畅销海外。 到时候，必将所有竞争对手斩于马下！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时代周刊封面，马布斯竟成头号粉丝 这段时间，卫康获得诺奖之事一直都是全国舆论热点。 热搜挂了整整两周都没下去过。 期间明星撕逼，热恋，离婚，以及各种奇葩社会新闻层出不穷。 都无法撼动他热搜前十的稳固地位。 官方媒体也在不断对他进行报道，加以褒奖。 就连政府也对他获奖表示公开祝贺。 如此轮番轰炸，不但是社交媒体上，就算是家里没通网的农村大妈, 也知道了他这号牛逼人物。 算是达成了如雷贯耳，家喻户晓的里程碑成就。 而他也被网友们调侃地称为“三无科学家”。 因为他没有博士学位，留洋背景，也没有院士头衔，甚至也没有任何名校和研究所的工作经历。 唯一的身份是一名企业家，如果不是做出了惊世骇俗的成就，这背景估计只能获得搞笑诺贝尔奖。 网友们甚至大胆预测，如果马布斯真的登上火星，会不会也获得诺贝尔奖。 当然，诺贝尔物理奖不好说，诺贝尔和平奖肯定板上钉钉，获奖原因则是他为鹰国发现了一块没有土著可供屠杀的全新殖民地，为推动星际和平做出了极大贡献。 与此同时，诺贝尔奖获奖名单也传遍了海外，引发极大轰动。 最让人们震惊的就是，今年的生理学和医学得主竟然单独颁发给了一位27岁的年轻人，可谓是史无前例。 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能接连攻克癌症以及阿尔茨海默症的男人，全世界也只有这一个了。 海外媒体争相报道此事, 并且难得地没有阴阳怪气, 而是对卫康进行了高度评价。 CNN：《抗癌药的疗效史无前例》, 每年全球癌症确诊患者达1900万，癌症死亡人数达1000万，这些人都将对卫康感激不尽。 BBC：《卫康的贡献具有里程碑意义》，卫康从一次偶然的意外中找到了那个杀死癌症的药物分子，数以千万计的患者都将获得新生，他对人类医疗事业的贡献具有里程碑意义。 鹰国邮报：《卫康是华夏给全世界最好的礼物》，一位医药史上的天才，年纪轻轻就在不断攻克各种疑难杂症，拯救了无数病人，而这仅仅是他事业的起点，相信不久的未来，各种新药将持续井喷。 鹰国《时代》杂志则公布了最新一期封面，卫康的俊朗面容赫然出现其上，旁边一行小字： 治愈者：三清卫康。 文章中宣称，卫康作为一名科学家，他研发出治疗癌症和阿尔茨海默症的药物，治愈了全世界无数病患, 获得诺贝尔奖乃是实至名归。 “但是人们不应该仅仅看到这两款药物, 他还找到了止痛药界的圣杯, 人们追寻数十年之久, 导致了鹰国阿片泛滥之殇的非成瘾性止痛药。这将大大解决全世界范围内镇痛药滥用导致的毒品成瘾问题，为社会稳定做出极大贡献，甚至值得一个诺贝尔和平奖。” “除此之外，卫康还在率领着华夏赢得21世纪。他除了治病救人的药物，还放下药企的高傲架子，真正为人们解决痛点，满足社会的需求，无论是减肥药，男性避孕药，还是生发液，都在为人们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他不但在治愈病人，也在治愈世界。” 文章还回顾了三清从去年初到现在这一年半时间内所研发的药物，取得的成就，全面剖析了卫康作为一名企业家所拥有的责任感。 “从三清进军仿制药从孤儿药开始，就可以看出这家企业的理念，每家公司都有自己的DNA，从抗癌药起家的三清有着与生俱来的治愈基因，更重要的是，他主动转向低利润的仿制药领域，只为满足弱势群体的需求，过程中表现出的担当和魄力，让人钦佩！” 最后得出结论，全球药企都需要迎头赶上，向三清学习这种对社会的责任感，摒弃医疗界盛行的金钱和利润至上的理念，走回满足人们需求的正道上来，否则将被三清远远地抛在后面。 这篇报告一出，医药巨头们鼻子都气歪了，什么叫需要迎头赶上，向三清学习对社会的责任感？ 特么三清的抗癌药和AD特效药卖得那么贵，吸血西方回馈华夏，你时代周刊是眼瞎了看不到是吗？ 别说什么生发液，减肥药了，三清还出感冒药，清肠药，特么这种东西是他们堂堂药企巨头，标榜治病救人的科学家们能研究的？ 明明是为了挣钱脸都不要了，跟其他药企也没啥区别，就这，还吹捧三清，简直岂有此理。 时代周刊你肯定是收钱了，跟三清有肮脏的金钱交易。 医药界同行反正看到这篇文章全都哑然，一时集体沉默了。 但是大众们可不管这么多，时代周刊作为一本历史久远，见证了世界一百年风云变幻的知名时事类杂志，在群众眼里还是很有权威性的。 加之，它是由英文写成的，可以传播到世界上每个国家，它的文章看起来也相对客观，有深度，基本上看了就能较为准确的了解世界上近期发生的大事，以及经济，科技，人文方面的一些最新进展。 而且，每次它的封面人物都是非常牛逼的大人物，政治，经济，科学，娱乐，甚至社会事件中的人物都会登上封面。 多年以来，人們已经形成了心理习惯，觉得上它封面的人物都很牛，所以某个人只要上了其封面，就会给读者形成其他杂志不能达到的影响力。 人们会觉得，七十亿人中你被选中，被别人推荐出来，说明你真的很厉害，在某一方面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这已经代表着一种权力了。 更何况，还有诺贝尔奖背书，诺奖在海外也是非常深入人心的，能获得诺奖的人物，那肯定牛逼，这么牛逼的人物，时代杂志选上封面，那对他报道的文章肯定也是正确客观的。 所以，卫康和三清这两个单词，彻底成为西方民众也耳熟能详的名字了。 网友们在社交媒体上讨论得热火朝天。 “华夏的医药科技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了，我大鹰危矣。” “我信了，有三清在，21世纪确实会是生物的世纪。” “由于摩尔定律的存在，物理学终将没落，化学和生物即将崛起。” “天降狗屎啊，我简直不敢置信，我那60岁的老母竟然会跟我谈论起卫康，对他的年轻英俊大为惊叹，还偷偷告诉了我一段年轻时和华夏男子的风流韵事，我多么希望她能得老年痴呆，彻底忘了这件事。” “天啦，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这么年轻英俊的科学家兼企业家真的非常罕见，也就我们的马布斯能与之媲美了。” “亲爱的小可爱们，我是一个女孩，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审美，但是以我的目光来看，马布斯肯定没有卫那么英俊。” “作为女孩，我也是觉得卫更英俊一些，马布斯都已经老了，除非卫能够发明返老还童的药物，否则马布斯在外表这块胜算不大。” “上帝啊，三清竟然还有护肤品吗？我在亚马逊上看到了三清美妆的护肤品，竟然是英俊的卫专门为我们女孩而研发，我决定马上去试一试。” “噢，这个超级保湿因子看起来非常神奇，据说是研发抗癌药过程中的副产品，想想它竟然连癌症都能治愈，那我的皮肤问题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我已经下单了，大概两周以后就能收到了。到时候我会把使用感受发上来，姐妹们等我消息。” “兄弟们，我也去看了，这个超级保湿因子真的很让我心动，我现在每天出油的同时还在脱皮，我急切需要一款保湿的产品，我也要试试，据说不含激素，是男女都可以使用的。” 在三清成为网络热词的时候，早已做好准备的三清美妆也开始通过FDA审批，在海外上市了。 一开始是在亚马逊上开了家直营店，售卖保湿产品线，洗护产品线，以及添加了超级保湿因子的彩妆线。 美白产品线则不敢卖，因为就在上半年，由于鹰国大量黑白冲突，引发的反种族歧视已经蔓延至多国，数万人发起请愿，要求联合利华等护肤品公司停止销售美白类产品。 现在任何牵扯到美白两字的东西，都非常政治不正确，容易被请愿人士冲烂。 强生公司旗下露得清品牌产品，标榜“白皮肤更胜原本的皮肤”，虽然只在沙漠国和亚细亚销售，但也被冲得一塌糊涂。该公司宣布，将很快下架产品，并永久性停产任何美白产品。 而不少以黑人为品牌形象的公司也面临巨大压力，高露洁已经宣布将旗下黑人牙膏改名为黑狗牙膏。 总之，三清美妆为了政治正确，忍痛放弃了美白产品的海外市场。 于是，被闻讯而来的海外网友们瞬间买爆了。 没多久，互联网无冕之皇，IT行业教父，高科技之神，兼全球首富马布斯接受了一个采访。 《商业杂志》出动了CEO来专程采访这位大佬，两人相谈甚欢。 着重讨论了马布斯的火星集团在火箭发射方面的重大进展和卓越成就，以及他开启太空探索的雄心壮志。 这次采访中，马布斯谈到了很多领域，观点一如既往的犀利。 他谈到了财富，说自己卖掉了几乎所有的房产，只为了更专注于实现人生目标，有时甚至直接睡在厂里。 这一点跟三清的卫康很相似，因为他听说卫康也是天天睡在三清的员工宿舍，不怎么出门，当初研发抗癌药的时候，甚至一天24小时都泡在实验室。 只有全身心的投入，才能造就伟大的人物，就如他和卫康。 他还谈到了生物学，认为医学的未来是基因编辑，而mRNA是最强有力的工具，基本上你可以用mRNA治愈一切，它就像一个计算机程序，你可以对它进行编程，从而执行所需的任何操作。 有了它，你甚至可以变成一只蝴蝶。 接下来，他谈到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帮助人类成为跨星球物种，帮助人类从地球文明跨越到太空文明，所以火星集团至关重要。 说起火星集团，以及相关的太空技术，他变得越来越激动，眉飞色舞地畅谈起自己的梦想。 他说道，走向太空不但需要火箭技术，还需要强大的生物技术，想想看，当人们来到太空，远离地球，一切都不再触手可及，而是要自力更生，那么每个人都需要更强壮的体魄，生病的话需要更便捷有效的治疗。 而将来，当人们真正走向太空，开启星际旅行的时候，动辄数年的时间是一个大问题。只有生物技术发展起来，人体冷冻技术进入现实，人们才能成为真正的太空种族。 不过，他补充道，生物学的未来他是无法插手了，只能坐在一边旁观。 而在他心目中，能够实现这个科幻般未来的人，只有卫康。 说起卫康，他更加兴奋了，脸色涨得通红，双手不住挥动，简直是手舞足蹈。 “我真正敬佩的企业家只有卫康，以前，我还觉得自己跟他有很多相似之处，我甚至觉得我和他是同一类人。” “但是，自从他得到诺贝尔奖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和他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我获得了鹰国科学院的院士，但是我仍然只是一位企业家，而不是科学家。” “只有卫，他既是一位杰出的科学家，又是一位伟大的企业家，他是世上唯一一位真正把两种身份融会贯通的伟大人物。” “噢，不，虽然我足够自信，但我知道，我比不上他。” “科学的发展史告诉我们，物理学和化学，其实是真实世界的一体两面，能量和物质。只有这两条腿都走稳了，我们才能步入下个伟大时代——星际时代。” “我可以肯定地说，物理学这条腿，有我一份，而化学那条腿，必然是属于卫康的。” “这个世纪，我会成为物理学的代表，而他，则是化学的代表。” “你们应该知道，我曾经被抗癌药救过命，现在，我很健康，我用减肥药来保持充沛精力和完美身材，我用解酒药来消除酒精的伤害，我用生发液来代替植发，我甚至使用男性避孕药，因为我已经有十个孩子了。” “总之，三清的所有产品，我都是忠实客户。” “我甚至可以自豪地说，我是他的头号粉丝。” 事后，马布斯的采访全文一经发布，立刻震撼了所有人。 不仅仅是他的远见卓识，以及野心勃勃。 还有他对另一位企业家的惺惺相惜，甚至是崇拜。 都如此坦诚地表露在了人们的面前。 鹰国媒体大为震惊，不愧是马布斯，一贯的言谈举止放荡不羁，惊世骇俗。 而粉丝们简直崇拜死他了。 他们爱的不就是马布斯这种超凡脱俗，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领袖气质吗？ 如今马布斯竟然还表露出了谦逊这一伟大特征。 粉丝们对他爱得更深沉了。 当然，马布斯的亲自带货也带动了三清各种产品的热销。 毕竟，豪宅跑车嫩模这些高大上的世俗享受，粉丝们无福消受。 但是对于化妆品和保健品，当粉丝们向自家偶像看齐的时候，可绝不会手软。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化妆品的营销神话 高卢国，欧莱雅总部。 CEO埃里克看着会议室里低着头的品牌总监们，脸色阴沉无比。 “给我个理由，为什么我们的产品在东方市场销量如此惨淡？” “不但如此，在欧鹰的市场占有率也在不断下滑？” “谁能告诉我？”埃里克面目狰狞，大吼一声：“为什么！” 兰寇的品牌总监战战兢兢地开口了：“埃里克先生，东方现在冒出来很多化妆品牌，还都打着国货之光的名号收割爱国粉丝, 所以我们受到了一点挫折和打压。” 埃里克冷着脸道：“可是上半年的销量并没变化，这两个月才开始猛跌的，难道华夏人是最近才开始爱国的吗？” “再说，这也无法解释海外市场的销量锐减，你不会告诉我，鹰国人也开始爱上华夏了吧。” 兰寇品牌总监顿时哑然，低头不语。 另一个品牌总监举起手道：“埃里克先生，我想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其他公司的广告做得太猛了，炮制出了不少爆款，导致品牌竞争加剧，我们也受到了波及，等这段热度过去，想必销量会再次回升。” 埃里克看着这位品牌总监，面色和蔼了几分。 “我想听你仔细说说。” 这个品牌总监鼓起勇气继续往下说：“主要是这几个月三清美妆的广告打得太凶了，简直是异军突起，作为华夏本土企业，他们有着天然的优势，所以把我们的市场都抢走了。” “至于海外市场，因为三清美妆有诺贝尔奖得主打广告，还有全球首富马布斯吹捧，引发了大量的顾客尝鲜, 等他们过了这个劲儿，我们的销量就会回升的。” “化妆品市场不像其他行业，顾客的品牌忠诚度是很低的，大多数人都会每年尝试不同的品牌，就算同时都买三清和欧来雅的护肤品，这样的顾客也很多，所以一时的销量说明不了什么。” 埃里克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你有什么解决办法？” “当然有，我们这段时间暂避锋芒，不用投入太多广告，而是进行打折促销，从而吸引顾客。由于节省了大量广告费，算起来利润也不会减少。” “等到三清的热度过去了，我们再加大广告投放量，同时投入新品，狠狠啦一波销量。” “这本质还是广告投放的问题，其实我们的产品线更丰富，而且价格选择也多。他们的产品太单一，品牌不够丰富, 高端和低端都有所欠缺，长期来看, 我们是不怕的。” 兰寇等几个品牌总监马上反对：“埃里克先生，不能这样做，我们品牌主打高端市场，怎么能轻易打折呢？这对品牌形象是很大的伤害。” 其他几个二线的品牌总监也纷纷点头支持：“没错啊，我们本来价格就不贵，广告费支出是大头，要是再打折促销，恐怕利润率会大跌。” 埃里克皱着眉头：“你们的意思是，我们什么也不做吗？” 他眼神变得阴鹫起来：“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們放任不管，市场份额继续下跌怎么办？” “如果我们失去了东方市场，如果海外市场占有率再继续下降，那么我们将失去全球化妆品行业龙头的宝座，你知道这对我们的品牌价值影响有多大吗？” 品牌总监们瞬间都沉默了，一个个再不出声。 CEO说得是，现在三清的名气太响亮了，打广告根本没用，只能促销打折来吸引顾客，否则的话市场份额下降，要多花很多钱才能把丢失的市场抢回来，甚至，有可能彻底失去这部分市场。 埃里克亲自拍板，定下了应对策略，马上在全球开展一波前所未有的促销活动，以提升销量。 雅黛，宝洁，资生堂等其他化妆品巨头也都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资生堂比这几家更惨一点，因为它也是一家东方化妆巨头，如今市场上再次杀入一家东方化妆品巨头，毫无疑问顾客会把两家放在一起进行比较。 所以它家流失的客户是最多的。 顾客买了以后发现，超级保湿因子果然非常好用，而且名气也不比资生堂差，海报模特更有东方韵味。 总之各方面都比资生堂要强，顾客瞬间就喜新厌旧，转投三清怀抱了。 化妆品行业的老板们一个个对三清都恨得牙痒痒的，焦头烂额地应付着这一切。 但是没有办法，就算亏本也得这么做。 谁叫对方不讲武德。 祭出了诺贝尔奖这么一个核弹级别的大杀器。 一般诺奖得主都是研究基础科学的专家学者，很少有研究应用技术的，更别说研发出民用产品来了。 诺奖得主就算研发出产品，那也是医药之类高大上的东西，肯定不会也不需要自己做广告。 根本没有诺奖得主会像卫康这样，有自己的公司，自己研发护肤品来销售。 诺奖得主为自己的产品打广告，可谓是全球绝无仅有的现象了。 这波啊，简直是降维打击，化妆品巨头们输得不冤。 他们当初讲品牌故事的时候，一个个也吹得天花乱坠的，说自己如何如何高科技，投入多少科学家来进行研发，把护肤成分和效果都吹到天上去了。 结果三清直接来一个诺奖得主的研发成果。 瞬间秒杀他们的故事。 顾客听多了他们的故事，对卫康的故事也都深信不疑，觉得诺奖得主研发的产品肯定比市面其他品牌都要厉害，都要好用。 而且卫康可是全球第一制药专家，连癌症和老年痴呆都攻克了，这么厉害的人物研发出来的护肤品能差到哪去吗？ 都怪化妆品巨头们太会讲故事，现在终于遇到对手了，算是作茧自缚。 这么大一个苦果，他们只能默默咽下去了。 只能怪他们请的品牌代言人不行！ 与此同时，三清美妆的代工厂里。 生产线高速运转着，一箱箱的护肤品，化妆品，洗护用品，都飞速发往全球各地。 代工厂老板都笑开了花，他已经打算再多买十几条产线了。 甚至，收购几家附近的工厂，做大做强，向富士康看齐，也不是不能考虑的事。 现在整个工厂都在24小时满负荷生产三清美妆的产品，其他品牌的代工早都推掉了。 他美滋滋地想着，幸好当初没有小看这家公司，果断抱上了大腿，签订了长期合作协议。 以前他的工厂都是给欧来雅这些巨头代工的，订单量不大，给的价格还特别低，真就干个苦力活，挣不了多少钱。 现在换成三清，虽然要求一样的高，但是给钱痛快多了，不会压他的价格，而且订单源源不断，利润率提高了不少，这样的生意做起来才有奔头。 果然还是得华夏公司做大做强了，他们这些代工厂才有活路啊，才有做大做强的机会。 从代工厂出来的这些产品，不但在华夏国内销售，许多还都运到海市码头，直接装船，运送到了海外市场。 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海外市场拓展得非常好，不但亚马逊的官方店销量惊人。 在全球重要城市最繁华的商场，也增加了几百个柜台。 这些柜台不但卖三清的护肤品，彩妆和洗护，还卖保健品，卖得还非常好。 毕竟线下的一站式购物体验还是很重要的，女性客户比较看重这点，尤其一些彩妆，唇膏，眼影，粉底这些都是需要当场试一下才能找到合适自己的产品。 盛长雅甚至已经在开发新的香水产品线了。 要知道，香水可是出名的抢钱利器，各大品牌的现金奶牛，不但时装品牌要冲进来分一杯羹，就连名人也会出个冠名香水来割一波韭菜。 香水最开始是作为掩盖体味的工具出现的，到现在已经成为各大品牌扩大市场规模的利器了，几百块一瓶香水，就能拥有这个品牌，客户又怎会拒绝这样的诱惑。 假如你到了鹰国的沃尔玛，会发现明星的香水就和指甲油们放在同一排货架上，开架式的销售所针对的不正是那些零用钱有限，但又追星的青少年吗？ 不过开发香水常见的操作方式是把香水研发和销售外包给专门的化妆品公司。科蒂这样的全球最大香水制造商，就帮助不少大牌和小众品牌制造过香水。 国货香水品牌也有不少，但是最大的问题是虚假宣传。 大量的低质量商品尬吹，既不是正经调香师作品，也不是高档原料生产，就是打个信息差，打着国货旗号以次充好，靠着消费者的爱国情怀恰烂钱。 质量差可以改进，国内也不缺营销高手，但是这个以次充好，虚假宣传就真的是企业过于浮躁，只想挣快钱的问题了。 这算是华夏当前很多行业的通病了。 但是三清美妆肯定不会这么做，三清又不缺钱，也不缺名气，大可以找好的调香师定制配方，然后以质量取胜，做出一款真正的国货香水。 总之，三清美妆的扩张之路，目前看来进展非常顺利。 主要原因就是钱很多，名气大。 有三清药业这头吞金巨兽作为后盾，三清美妆的扩张之路才会顺畅。 就算在一些市场遇到了挫折，只要有金钱开路，许多代理商也会因为给得实在太多了而毅然选择加入。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弹攻势，当然，三清的产品本身效果强劲，质量过硬，也是一大原因。 靠金钱能够扩张，但是要站稳脚跟，还是得靠硬实力。 这个硬实力并不是要求产品多么牛逼，而是只要比竞品有优势就行。 三清这方面的优势就特别大。 短短时间之内，才能做出如此成绩。 公司目前就凤凰一个品牌，在国内定位中端，比欧来雅稍微高一点，价格不算贵，在东方已经横扫一片，占据了半壁江山。 但是在国外就定位中高端，因为兰寇和资生堂这些主流品牌在国外卖得比国内便宜很多，所以凤凰价格跟这些品牌售价差不多，效果突出，利润率很高，销量节节攀升，在不断抢占市场。 按照这个发展趋势，三清美妆跻身国际一线肯定板上钉钉。 不过三清美妆现在也有不足之处。 那就是产品种类还是太少了。 所有化妆品巨头，产品线都非常全面，品牌也高中低档都有，这样才能尽量占据最多的市场份额。 也许一款产品赚不到很多钱，但是能占据一定的市场就行。 这种大而全的品牌形象也是一种宣传，可以竭力争取最多的消费者。 毕竟消费者能在一家买全身上使用的所有产品，短期内就很难去买别的品牌了。 这也就是哪怕某些产品卖得不好，甚至亏本，品牌也会坚持售卖，就是怕你跑去别的品牌那里买了，然后顺便买了别家的其他产品，最后彻底投入对手怀抱了。 如果某个细分市场实在很难占领，那就收购一家现有的品牌，扩充公司的版图。 收购来的品牌如果做得不错，就保留下来，如果品牌价值不高，就直接使用对方的配方，接管对方的销售渠道，替换上自己的品牌和产品，直接取而代之。 盛长雅深知己方的弱项，所以一直开足马力，不断在开发新品。 在内心深处，她并不满足于做一个一线品牌，跟国际品牌们并驾齐驱。 成为行业第一，取代老东家成为化妆品行业龙头，才是她真正的野望。 为了这个目标，她全力以赴，她永不停止，她愿意付出一切。 野心，才是人类世界真正的永动机。 ****** 鹰国某处，一个小平房的卧室里。 哈弗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血气方刚，他下班回来吃过晚饭，浑身燥热无处发泄，立即打开了浏览器。 他来到知名的P网上，点开了一个播放量很高的视频。 一位金发碧眼的女郎出现在屏幕上，她叫桃子，人如其名，美丽的身体一如她的名字一样鲜嫩多汁。 哈弗随手抽出一大把纸巾，放在身边做足准备，接着看起了熟悉的动作片。 随着剧情的发展，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 哈弗的手也放到了关键部位，等待启动。 奇怪的是，桃子忽然拿起了床头的一个小瓶，倒出了几滴水状液体，然后涂抹在了身上。 哈弗瞪大双眼，他看着这个瓶子觉得无比眼熟。 满腔欲火瞬间消失一空，他盯着这个瓶子看了起来，由于视频清晰度的原因，他甚至还截图放大了观看。 “天啦！”看清楚以后，哈弗一脸震撼地惊呼出声：“妈的法克，这竟然是一瓶保湿精华，跟我用的面霜还是一个牌子，怪不得我看这瓶子这么眼熟。” 他立即拉上拉链，视频也不看了，飞速剪辑图片，然后发到了网上。 “兄弟们，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三清税 不但男人们激情澎湃，女人们也在关注这个事情。 “姐妹们，羞羞地问一下，这是真的吗？” “这个保湿精华大家应该人手一个了吧，晚上找男票试试，我等你们的体验心得。” “我有一种预感，这个东西肯定又要脱销, 我已经开始囤货了。” 网友们一个个讨论得热火朝天，激情四溢，就连单身狗们也有了一种马上脱单，想找个人来体验一把的冲动。 甚至有人直接@三清美妆@杜蕾蕾。 “你家产品这么优秀卫总知道吗？要不要跟杜蕾蕾出联名款啊？” 杜蕾蕾非常贴心地一一回复网友：“正有此意，敬请期待！” 三清美妆则直接装死，默不作声, 就当没看见。 啊, 这波热点，有毒啊，绝对不能蹭。 它堂堂一个国际一线品牌，怎么可能出这种产品呢？ 它可不想跟成人的产品联系到一起。 太尴尬了，让人哭笑不得。 就像水果要出震动磅一样魔幻，太荒唐了。 特么这帮网友也太会整活了。 虽然员工们看了以后都虎躯一震，偷偷回家试用了。 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表示唾弃的。 虽然三清这边一直装死，但是杜蕾蕾的华夏总裁看到新闻以后却是眼前一亮。 “这个超级保湿因子可以的啊，看起来效果很好，名气又大，这不比玻尿酸强，还能一直蹭三清的热度，广告费都省了一大半。” 杜蕾蕾总裁瞬间拍板了：“快，给我联系三清美妆，我们想要超级保湿因子的专利授权来开发产品，价格好商量，千万别让杰邦抢先了。” 卫康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整个人是懵逼的。 不会吧，不会吧，你还把网友的话当真了？ 你杜蕾蕾真的要开发含超级保湿因子的润滑剂和避孕产品？ 杜蕾蕾的总裁亲自上门商谈专利授权，诚意满满。 “卫总，你们这个是用在化妆品上的是吧，跟我们杜蕾蕾完全不冲突，也不构成竞争。我们也测试了保湿精华，确实比公司现在的产品效果好很多，而且我们是很有诚意的，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你把超级保湿因子的专利授权给我们，我们生产计生用品，跟你们的市场是分开的，而且我们畅销全球150多个国家，每年销量惊人，我给你们销售分成怎么样，这样你们能多一份很大的收入。” “我知道卫总你不差钱，但是能多赚钱，为什么不赚呢？钱多了又不烫手，你拿到钱可以研发更多的新药，救助更多的病人，实在不行，还可以做慈善，何乐而不为。” 卫康本来是想拒绝的，因为制药跟化妆品跟计生用品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太不搭了。 不过转念一想，杜蕾蕾总裁说得也有道理。 三清不能自己出计生产品，但是可以授权出去，这样就不会让人产生过分的联想了。 就像水果手机一样，要是跟震动磅联系到一起，估计乔帮主就要诈尸了。 赚钱嘛，不寒碜。 再说他给得实在太多了。 这能救多少病人啊？ 卫总含泪收下一大笔钱，把超级保湿因子的专利授权给了杜蕾蕾。 杜蕾蕾总裁刚走，强生公司的华夏总裁也找上了门。 原来，强生公司也看上了这款超级保湿因子。 他们想要获得专利授权，用在自家的婴幼用品上。 婴儿的皮肤都比较娇嫩，普通的产品都不适用，宝妈们都是一般购买专门的婴幼产品。 毕竟现在的小孩都比较金贵，家长们都想要给孩子们最好的。 强生这家公司跟一般专注医药行业的药企不太一样，非常大而全，不但在制药领域是巨头，医疗器械方面也是数一数二，甚至在卫生，护理，以及婴幼产品方面都是行业巨擘， 但是自从他们的婴儿爽身粉，婴儿沐浴露这两款产品被爆含有致癌成分后，销量瞬间骤降，在婴幼护理用品市场的地位也下滑了一大截。 本来遥遥领先的行业龙头，现在已经被后来者追上了。 公司高层都十分焦虑，想方设法要尽快翻身。 他们得知三清有一款超级保湿因子的专利，最近非常火爆，便起了心思，想要引入这款新型专利来提升公司的形象。 旧的产品是不能用了，那就只能尽快开发新产品。 如果能够在新产品中使用新专利，想必能够让公司形象焕然一新，尽快改变在人们心中的不良印象，从而起死回生。 卫康考虑了许久，他也有些顾虑，感觉不太想掺和到强生的致癌产品这摊烂泥里面去。 不过还是那句话，强生真的很有诚意，给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价格。 他不由叹了口气，唉，这些公司一个比一个给得多。 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实在是没必要跟钱作对啊。 他心里做出了决定，看向强生总裁：“可以给你们专利授权，但是合同里面要注明，我们只是提供超级保湿因子的专利，你们如果出现任何问题，我们这边概不负责，而且对三清的声誉造成任何损失，都要进行赔偿。” “这款专利只能在婴幼产品里面添加使用，不能用在你们品牌的护肤品上。否则的话也要进行巨额赔偿。” “没问题，”强生总裁一脸惊喜地点点头：“只要你们答应不再授权给其他公司，我们就可以拟定合同了。” 卫康答应下来，他现在觉得，开拓一下药物专利的应用领域也很不错。 其实每一款药物都有很广泛的民用市场，以前他这方面关注得太少了，以后可以多开拓一下这些方面。 当然，这些市场大多数已经被占据了，而且竞争极其激烈，他没必要自己干，完全可以跟相关的龙头企业合作。 就像把超级保湿因子的专利授权给杜蕾蕾和强生一样，对彼此来说都是双赢。 他自己只需要专注药物研发，然后把市场开发都交给别人，他坐着收钱就行。 对方获得了新的技术，能开发新的产品，将竞品远远抛在后面。 就像芯片市场的高通税一样。 以后护理产品市场，计生产品市场，也可以收三清税了。 相信没过多久，三清税，将渗入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中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行业霸主 公牛国，雾都，牛津街。 张娜和姐姐张莉两人从地铁口走出，汇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她是从华夏来公牛国的留学生，在附近的雷丁大学读书，姐姐在雾都大学读书，经常一有空就跑来找姐姐玩。 两人黑发黑眸, 五官柔和，一看就知道是东方面孔，衣着都是非常典型的雾都黑寡妇风——一身黑。 张莉身材高挑，马尾高高扎起，黑色皮衣配黑色紧身裤，脚踩黑色马丁靴, 看起来英姿飒爽。 张娜身材娇小, 长发披肩, 黑丝黑裙，外罩黑色束腰风衣，显得性感甜美。 牛津街是雾都最热闹的一条商业街，游客众多，接踵摩肩，两人在人群中缓缓前行，不时走进旁边的商店进行采购。 没多久，张娜忽然两眼放光，指着对面惊叫道：“哇，Selfridge那里好大一幅海报，我们进去逛逛吧。” 张莉抬头一看，只见对面是一栋古典欧式建筑，正是百年老店Selfridge百货，橱窗里一个高髻轻纱的华夏古装美女, 粉面桃腮, 眼波如水，正含情脉脉地看着面前的人流。 这张巨型海报引得路边无数行人惊叹不已, 纷纷驻足，拍照留念。 她顿时一愣：“娜娜, 你知道这海报是哪个牌子吗？两个月前我来逛街的时候还没有呢。” 张娜喜笑颜开，一拍手道：“姐，你在图书馆呆傻了吧，这肯定是凤凰啊。能在海外开专柜的品牌，除了它也没谁了。” 说完伸手挽着姐姐，在路口按下红绿灯按钮，准备过马路。 两姐妹匆匆走进Selfridge百货，这是公牛国最著名的百货商店，历史悠久，汇聚了数量众多的大众流行品牌及设计师专柜，是来牛津街购物的不二之选。 里面迷宫一样的通道让人眼花缭乱，还好张莉在雾都留学两年了，对这里还比较熟悉，很快带着妹妹来到化妆品牌专区。 这个专区地方非常大，几乎所有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品牌都有，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走到熟悉的专柜位置，张莉瞬间懵逼了，眼前出现的是熟悉的汉字凤凰（Phenix），昔日这个位置的资生堂旗下高端品牌CPB（肌肤之钥）已经消失无踪。 她平时一贯喜欢买东方品牌的护肤品，总觉得会更适合自己的肤质一些，所以一直都用这个牌子。 没想到现在竟然不见了，专柜也被一个华夏品牌所取代了。 张娜倒是没什么反应，她拉着姐姐的手，兴冲冲地走过去。 “走，看看有什么新品，我听说凤凰新出的保湿产品效果很好，肯定适合你这种干皮。” 凤凰的专柜非常热闹，围着不少顾客，大部分是五官立体的欧罗巴面孔，都在一脸好奇地试用着柜台上摆放的各种产品。 一个东方面孔的售货员看到两人，走上前用中文打起了招呼：“你好，两位有什么感兴趣的产品吗？” 张娜非常兴奋地说：“我想看看新出的保湿产品，据说里面含有诺奖专利超级保湿因子，效果特别好。” 售货员立刻露出笑容，热情地为两人介绍起来。 “柜台上这一排就是保湿产品，洗面奶，爽肤水，面霜，精华，还有面膜，不知道美女你是什么肤质呢？这款面霜是我们的明星产品，非常畅销，您先试试。” 说完很熟练地将一坨面霜涂在张娜的手背上，涂抹均匀。 张娜摸了摸手背肌肤，感觉细腻水润，却不油腻，她顿时心动了。 “给我来一套吧。还有别的新品吗？” 售货员两眼放光，滔滔不绝地继续介绍。 “除了护肤品，我们的彩妆，洗护产品，沐浴产品都含有超级保湿因子，保湿补水能力也很强，要不要一起看看呢？” 张莉看着妹妹不停地试用各种产品，忙得不亦乐乎，一时有些无聊。 她用惯了之前的牌子，不是很想换护肤品，所以对凤凰的护肤品兴趣不大。 不过转头四顾，看着其他顾客，都是一边试用一边发出“brilliant”“unbiliveable”的惊叹声，随即痛快下单，拎着大包小包离开。 她不由有些心动了，想想要不要也买点回去试试，看看是不是效果真有那么好。 过了一会，妹妹张娜拎着满满两袋护肤品去买单了。 她情不自禁地走过去询问售货员：“你好，请问一下，之前在这个柜台的那个品牌搬到哪里去了？” “你说的是不是CPB（肌肤之钥）呀？” “是的，我两个月前还看到它在这里呢。” “噢，这个牌子好像撤柜了呢。现在换成凤凰了。” “啊，这样啊，为什么会撤柜呢？以前不是卖得挺好的吗？” “没有啊，销量一直都一般吧，然后最近几个月销量特别惨淡，所以就撤柜了。” “那你知道哪个商场还有它的专柜吗？” “不好意思，这个真的不知道呢，反正牛津街上的商店都没有它家的专柜了。也许Harrods还会有专柜吧。” “哎，这个凤凰的化妆品卖得很好吗？” “当然啦，这几个月一直都是Selfridge的化妆品销量冠军呢，不但很多华夏人在买，雾都人也都很喜欢，回头客特别多。美女你要不要试试看，保湿特别好，很适合东方人的皮肤呢。” 张莉听说自己的御用品牌已经撤柜，顿时有些失望。 她的护肤品库存也不够用了，急需补货，眼看着售货员一番撺掇，心里也有些跃跃欲试。 “好吧，那我买一瓶面霜试试吧。” “要不要再试试保湿精华呢，精华里面超级保湿因子含量特别多，还有面膜也可以试试，口碑特别好。雾都冬天室内很干燥，得加强保湿呢。” “好吧，那我买一套吧，这个，这个，这个，都试试。” 两姐妹逛了一天，满载而归。 回到张莉的学生公寓，天色已黑，张娜立即把护肤品拿出来，拆掉包装，开始卸妆洗脸等一系列保养步骤。 张莉往沙发上一躺，开始搜索起凤凰这个品牌来，她想看看网上的评价怎么样。 这一搜就瞬间惊呆了，凤凰的护肤品竟然好评如潮，所有使用者都在强烈推荐。 这可是海外购物网站啊，都是货真价实的评价，不像国内那么多刷单的好评。 “原来是货真价实的国产品牌啊，评价怎么这么好？居然还有美白产品。” 她越看越心动，也拆起了包装，打算马上去试试。 忽然，卫生间门开了，妹妹张娜走了出来。 张莉一抬头，顿时惊呆了，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去一颗鸭蛋。 她知道妹妹的皮肤一向比较差，毛孔粗大，不细腻，鼻子额头爱出油，两颊却干得脱皮，经常靠涂脂抹粉掩盖瑕疵。 可是，眼前的妹妹却皮肤水润有光泽，毛孔也消失不见了，整张脸看起来白嫩细腻，仿佛换了张皮似的。 张娜嘿嘿笑着走过来，戳了戳她：“怎么啦，效果是不是特别惊艳，嘿嘿，我自己照镜子也吓了一跳。” 张莉抓住妹妹的手，急切地问道：“你都用了哪些东西？” 张娜得意地笑道：“就是全套保湿产品啊，洗面奶，爽肤水，保湿精华，还有保湿面霜，我还没用保湿面膜呢，那个据说效果也很好，我打算等熬夜或者皮肤感觉到干燥的时候再用。” 张莉二话不说，抓起自己那套拆封的产品，冲进了洗手间。 此刻什么CPB之类，早已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第二天，张娜回到了自己的学校，她昨晚用了凤凰的护肤品，皮肤肉眼可见地变好了，整张脸变得细腻光滑，吹弹可破，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掏出镜子来欣赏。 周一，上午有课，她早早起来，保养皮肤过后，画了个全妆，踩着点赶到了教室。 不一会，老师开始讲课了。 张娜渐渐察觉到课堂上氛围有些异常，今天每个同学都表现得很奇怪，频频回头往她这边瞅，脸上表情还十分惊讶。 好不容易到时间下课，老师一走，同学们刷地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 “亲爱的张，你今天的皮肤怎么这么好，你用了什么？” “张，我从来没有发现你竟然这么迷人，你的嘴唇看起来非常水润饱满，让人迷醉。” “娜娜，你回国打了水光针了？给我介绍介绍，我也想回去的时候试试。” 张娜顿时手足无措，惊喜交加，这些同学有白人，有黑人，还有华夏同胞，她虽然长得还可以，但是平时也没这么受欢迎。 “我没有做什么啊，就是用了一些护肤品吧，至于我嘴巴水润那是因为涂了唇彩。”她慌忙解释道。 同学们的惊叹声更大了。 “张，我喜欢你的唇彩，多少钱一根，我这就把钱给你，你帮我也买一根。” “快告诉我，你用的什么护肤品，怎么变化这么大，一个周末就脱胎换骨了。” 张娜掏出手机，飞速点击，刷出一个页面展示给大家。 “别着急，我用的是一个叫凤凰的华夏品牌，这家的护肤品特别好用。不过可惜只有雾都才有专柜。对了，Selfridge上面有购买链接，你们可以自己下单，很快就会收到了。” ****** 此刻，卫康看着三清美妆的销售报表，非常满意。 三清的线下专柜也都在一二线城市核心商圈铺开了。 目前三清美妆在华夏中高端化妆品市场的份额，已经超过了五成，那些国际大牌化妆品的销售额都锐减，很多比起去年同期已经腰斩了。 国内一些小品牌化妆品公司，也都被波及，黯然退出了市场。 现在也就超市的货架上还有一些国产品牌，不过未来也是非常惨淡，因为要跟国际大公司的低端品牌进行竞争，知名度和价格都比不过对方。 此外，就只能在一些网店上售卖了，但现在各大平台广告费越来越高，小品牌没那么多钱，就只能尽量做一些细分市场，才能在大公司的夹缝中生存下去。 否则的话，要么被大公司收购，要么转型，要么就破产。 这个行业的竞争本来就一直很激烈，现在突然杀进了三清这头大鲨鱼，可想而知必将陷入一场存量厮杀的残酷境地，淘汰掉一大批竞争力差的企业，剩下的企业才能分享市场。 由于化妆品消费极具个性化特点，不同的性别，年龄层次，收入结构，消费理念都会形成不同的消费诉求，少数几家跨国企业并不能满足所有需求。 所以跨国企业以前虽然占据优势市场地位，但整体市场集中度依然不高，前十大企业市场占有率不足50%。 但是三清抓住顾客核心需求，美白保湿双管齐下，功效又是降维打击，瞬间就占据了半壁江山。 三清的基本盘非常稳固，只要继续强化这种领先优势，必然能保持着市场份额，不给国外巨头们任何翻身的机会。 国外市场的销量也在节节攀升，三清美妆已经与欧来雅，联合利华，雅黛，宝洁，资生堂等并列第一梯队，并成为前六品牌。 由于美妆行业的特色，各大品牌的市场占有率并不是特别高，前六品牌加起来年销售额才占全球美妆市场份额的一半，排名第一的欧来雅市占率为15%，六强后面几家只有5%。 而这五家品牌种类繁多，阶梯分明，三清目前积累还太少，只属于中高端市场的霸主。 三清美妆市占率最多也只能达到8%左右，比资生堂和宝洁强，与雅黛齐平。 毕竟这个行业的消费者忠诚度确实不太高，比较追求个性化，哪怕东西不好用，只要是新品，客户也会买来尝鲜。 所以卫康对目前取得的成绩已经知足了。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等到下次他研发出能够抗衰老的护肤品，想必就能彻底干翻欧来雅，坐上行业龙头宝座了。 他合上销售文件，开始考虑起另一件事来。 这一次提取的副作用，大部分都来自员工练手的药方。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为了继续提取，他还需要大量新的药方。 目前的废弃药方存货里，能用的副作用大部分都已经提取了。 现在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接下来，要么找其他药企搜集废弃药方，要么就鼓励员工继续开发新药方。 只有样本足够多，才能源源不断地发现新的副作用，从而提取出新药。 有时候他也忍不住想吐槽，这个系统的局限性似乎比较大，只能提取副作用，然后抽抽奖，看起来功能比较单一的样子，强者的系统不应该是这样啊。 要是能升级一下，直接提供一个商城，卖现成的医药技术和药方就好了，省得他还要去搜集废弃药方进行提取。 好吧，卫康承认自己羊毛薅多了，有点贪心了。 他仔细思考一番后，下定了决心。 虽然他一再鼓励所有员工都去开发新药，但是员工积极性似乎并不太高。 可能是没看到直接的好处吧。 所以，要好好奖励提供了药方的三名员工，给大家树立榜样，鞭策所有人都开始研发新药。 这次的十个药方，一半来自向高飞这个欧皇，另外的贡献者则是李忠和闻人龙。 这三人，都是三清的好苗子啊，必须要好好嘉奖。 最好能让别的员工看了都两眼发红，嗷嗷叫着投入到无限的新药开发中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百万总裁奖 清晨，嗡嗡的声音忽然在房间里响起。 向高飞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关掉闹钟，习惯性看了一眼时间，八点整。 他立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精神抖擞地起床穿衣。 刷牙洗脸一分钟搞定，又抱着儿子狠狠亲了两口, 才满足地出门。 开车十五分钟就到了公司，停好车，匆匆赶到食堂。 八点半，正是早餐时间。 吃饭的人已经在几个摊位前排好长队，他看了眼队伍的长度，果断选了条最短的。 买好葱油饼和豆浆，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 顿时感觉胃里暖暖的, 浑身舒坦。 刷卡进入实验室, 正好八点四十五。 刚打开电脑，一封标红的重要邮件跳了出来。 “请各位研发部的同事们十点准时到达行政楼1号大会议室，本年度总裁奖将隆重揭晓。” 总裁奖？这是什么奖？ 好像没听说过，不过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向高飞一头雾水，努力回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奖。 他自嘲地想，可能是又给抗癌药和AD特效药两个小组颁奖了吧。 去年这两个小组每个人据说是拿了12个月的奖金，还被评为年度优秀员工。 可谓是非常让人眼红了。 真是赶上了好时机啊，不像他所在的AI制药实验室，目前还没有什么突破性的成果。 他回国大半年了，一开始的试用期还在熟悉实验室的操作，等到能够熟练地做实验，出数据了，才开始慢慢上手。 不过他非常努力，试用期的时候看到公司鼓励员工捣鼓新药的政策，为了尽快上手, 也拿着各种药方在不断试验，不过效果都不怎么样, 只搞出一堆废弃药方，等到熟悉业务以后，早都丢到一边了。 现在的顶头上司闻人龙，待人热情亲切，完全没架子，对他也非常照顾，只要工作按时按质完成，基本没有太大压力，完全不像以前在鹰国的老板那么苛刻。 整个实验室的工作氛围非常好，虽然人不多，但是相处得都像兄弟一样。 他现在的主要工作是分析药物实验数据，再结合机器学习算法，打造分子预测模型，同时还在自学合成生物学方面的知识，每天的工作忙碌而充实。 本来还担心回国以后会不适应，但是昆市的生活节奏没有一线城市那么快，三清的工作任务也不算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大学时光，整个人都沉淀下来，没有当初在互联网公司那么心浮气躁，压力山大了。 总体来说，他还是非常享受现在的工作，虽然薪水跟鹰国码农不能比，但昆市房价并不算太高，工业园区附近大概一两万，总体来说压力并不大，他一个人的收入足够养活全家了。 等年底拿了奖金，一切走上正轨，就可以考虑落户买房，正式定居了。 他这里正在寻思，实验室的同事已经开了个聊天组，讨论得热火朝天了。 “这个总裁奖到底是什么奖啊？怎么以前都没听过。” “一个小时以后就知道了，急什么！”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应该有奖金吧。” “我们卫总一贯大方，最爱发钱，这种牛逼轰轰的奖按他的风格肯定不少钱。” “说的也是，上次他得了800万奖金都还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万呢。这次的奖金怎么也得好几万吧。” “兴奋地搓搓手，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儿中了大奖呢。” “嘿嘿，希望是咱们实验室的，到时候肯定让他请我们大宝剑。” 向高飞呵呵一笑，并没发言，而是专心工作起来。 这一个小时不多不少，正好做个实验，等回来数据正好出来。 十点，当向高飞赶到会议室的时候，里面黑压压地坐满了人。 这个是三清最大的一个会议室，能坐上千人，一般重大会议或者新闻发布会都在这里举办。 他找了个椅子在角落坐下，安静地等待会议开始。 卫康微笑着走上台，环视一圈。 现场立刻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屏息静气，等待他的发言。 “大家应该都知道这次会议的目的，所以我也不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 卫康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这次我要给三清的三位员工颁发总裁奖，大家可能不太了解这个奖项，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 “还记得去年我跟你们说过的事吗？当时我鼓励所有研发人员都申请新药立项，根据自己的喜好研发新药，只要通过毒理测试，哪怕药效一般，也没有关系，我都给你们批资金。” “我当时还说过，凡是通过毒理测试的项目人员，都可以在我这里领一笔奖金。” “如果被我选中进行后续研发，还可以额外再领一笔奖金。” “现在，我已经根据你们的新药研发结果，统计了一份通过毒理测试的人员名单，每个人都可以领到一万块钱。” “不过虽然我一再鼓励，叫你们不要怕浪费钱，可惜听进去的人并不多，所以这个名单也不长，大概五十位左右吧。” “接下来我会念名单上的名字，每个念到名字的人都上台来，我给你们发红包。” 台下众人顿时一脸懵逼，每个人都很惊讶。 虽然他们大部分人都看到了公司的这个政策，但是并没有多想。 毕竟工作之余，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和兴趣去研发新药的。 谁知道竟然是真的，只要研发了新药，通过毒理测试，都有一万块钱的奖金。 虽然不算很多，但也是一笔意外之财啊。 记得当初卫总还说过，哪怕是仿制药也没关系啊，那这一万块简直就是送钱啊。 每个人都是顿时发出一声哀叹，一个个捶胸顿足。 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真的，当初要是随便搞搞，也能挣到这一万块啊。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听着卫总念着名单上的名字，再看着不断有人一脸惊喜地走上台去。 每个人都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一万块，我也可以。 开完会回去，就马上开始新药立项。 很快，台上站满了51个人，一个个喜气洋洋，眉开眼笑。 卫康看着台下众人的表情，满意地点点头。 果然，这帮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见到真有人领到钱了才开始后悔。 这波示范效果是真的强。 他打开脚边一个大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扎一扎的现金，轮流发给了每个人。 收到钱的每个人都喜笑颜开，笑得合不拢嘴。 其实卫康原本并不想发现金的，显得有些暴发户。 但是想来想去，还是当场发现金的刺激性最强，最能激励大家的热情。 不然怎么给大家展示奖金呢，总不能让获奖人给大家看银行到账短信吧。 等这五十人拿着奖金下去了。 他看着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脸跃跃欲试，不由得意地笑了。 轻咳一声，现场又马上安静下来。 “好了，现在到了大家最关心的总裁奖了。” “大家想必都很好奇，这个总裁奖是什么奖项，其实跟之前一样，都是新药研发通过临床一期的奖项。” “不过跟前面五十位不一样，这三位是药方被我选中进行了后续研发，所以获得了额外的总裁奖。” “一共有三位幸运儿凭借着自身的实力和运气，获得了这项大奖。” “他们是闻人龙，向高飞，李忠。” “让我们为他们热烈鼓掌，恭贺他们能够获得此项大奖。” 一股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久久才停下来。 “好了，我知道大家肯定憋不住了，都想知道总裁奖的奖金。” “答案揭晓，每位获奖者都能得到100万奖金。” 卫康话音刚落，顿时全场惊呼。 每个人都露出一副无法置信的表情，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卧槽，一百万！” “牛逼！” “天降横财啊！” “发了发了！” 就连三位当事人也是又惊又喜，高兴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康手一伸：“好了，三位赶紧上台，来接受众人的欢呼吧。” 闻人龙坐的最近，第一个窜上台，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李忠站在人群里，脸上神情变换不定，被人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走上台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踉跄，仿佛梦游一般。 向高飞从角落里站起，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缓缓走上台。 三人站在台上，脸上表情各自精彩。 在热烈的掌声中，三人接过了一张巨大的支票，上面写着1000000，足足6个零。 卫康在掌声中又开口了。 “除了总裁奖之外，三位还会获得一个猎药师的称号，以后每获得一次总裁奖，都会获得一颗星，现在他们就是一星猎药师。” “三星猎药师会获得最有价值员工奖，可以获得公司终身制雇佣合同，在公司工作到退休，并以退休前的每年平均收入发放退休金。” “即便由于其他原因，业务能力下降也可以转调到非核心岗位，一直干到退休，退休后退休金照发不误。总之，除非公司倒闭，公司许诺为其养老终生。” “五星猎药师将会获得一次巨大的惊喜！” “现在还不能公布，不过相信我，你们绝对不会失望。” 卫康含笑说完，场下顿时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震耳欲聋的掌声响彻全场，差点把天花板给掀开。 每个人都激动万分，疯狂地鼓着掌。 掌声经久不息，响了大半天，都没有人停下来。 台上三人直接一脸呆滞，闻人龙还好一些，他一向恃才傲物，从不担心工作的事。 但是其他的打工人，此刻眼中饱含热泪，胸中激情澎湃。 这年头，连国家都说养老靠自己了，竟然还有企业许诺为员工养老。 这老板是真的大气。 简直太让人感动了。 虽然说还要满足几个条件，要搞出能进行后续研发的新药。 但是大家看看李忠和向高飞，都感觉自己也可以。 毕竟没说一定要创新药，只要多尝试几次，瞎猫也能撞上死耗子。 此刻，每个人的心理，都在蠢蠢欲动。 大家的研发热情，彻底被点燃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肾上腺素自由地流动 逼乎，这个传说中人人年薪百万，学历最低985，高华最爱社区，此刻正人仰马翻，一片愁云惨淡。 热榜上挂着的话题一水的全是裁员，裁员, 还是裁员！让人触目惊心。 “你今天被大厂裁员了吗？突然被裁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如何看待互联网大厂裁员潮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互联网大厂还香吗？” “网传B站将裁员称为‘毕业日’，真实性如何？你还见过哪些花样百出的裁员方式？” “如何看待某公司招聘要求007，且睡在公司，是否违反劳动法？” “网传企鹅等大厂招聘渠道关闭，各大事业部缩减人数，真实性如何？” “如何看待‘宇宙的尽头是考公’这种说法？” “各大厂都爆出裁员，作为互联网从业的你，有没有感到焦虑？如何应对当下局面？” “狗东裁员最高50%, 在互联网大厂裁员潮下，被裁员工将何去何从？” “最近互联网大厂都在裁员的根本原因到底是什么？” “大规模裁员后，计算机专业会成为下一个土木吗？” 里面的回答图文并茂地展示了最近互联网行业的裁员潮，还有许多老哥亲自描述了自己的被裁经历，博得无数同情的热泪。 忽然，一个新话题冒了出来，并迅速攀升，很快就爬到了热榜第一。 “网传三清向员工颁发百万总裁大奖，并宣称将为员工养老终生，真实性如何？” 该话题热度飞速上涨，很快就高达三千多万，回答也越来越多，时刻都在增长。 点进去一看，都是惊声一片。 “卧槽，这年头，还有老板敢为员工养老送终，什么神仙老板？” “真的假的，有没有内部人员确认一下？” “不可能, 资本家就是资本家，谁会管你那么多？还养老？这话谁信谁傻。” “天啊，大道被磨灭后重生了？宇宙的尽头又多出了一条新路？” “生化环材狂喜！非但不是天坑专业，竟然还是金饭碗？” “这么幸福的事，大概只有新闻联播里才会发生吧。【狗头】” “我有同学在三清，这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整个圈子都知道了，楼上质疑的人真是可笑，井底之蛙莫过于此。” “呵呵，人在三清，刚下实验，利益相关，匿名回答。这事确实是真的，只不过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三清的总裁奖只颁给研发出新药的员工，虽然奖金确实有100万，但是并不是那么好拿的，倒是随便搞搞就能出药方的创新奖比较容易，人均一万，举手之劳。然后获得三次总裁奖公司才会给你养老一辈子，养老金按年平均工资算，虽然比较难，但并非高不可攀。” 这个内部员工的匿名回答马上被疯狂点赞，成为高赞第一回答。。 网友们看到以后，瞬间都炸锅了。 “真是大开眼界，三清大气，卫总大气！” “原来资本家和资本家之间的差别，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 “哈哈哈，我学的就是生物专业，本来还想自学计算机转码，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毕业后争取进三清工作。奋斗.jpg” “三清每年挣这么多钱，拿出来一部分给员工也是应该的。” “这话说得，你老板有钱有没有拿出来分给你？真是慷他人之慨啊。” “三清这样做非常合理，科研工作跟互联网还是不一样的，没有那么急功近利，讲究一個长期钻研，所以必然要建立一个长期稳定的工作关系。” “有没有大手子跟我说一下，这里说的研发新药难不难？我还年轻，要是比算法简单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转行。” “码农如我，这几年简直太惨了，每年都在裁员中度过，特么就没有哪家公司干满过一年，入行五年换了八家公司，我真的想求一个稳定。哪怕薪水低点也没事，细水长流这事我还是懂的。” “其实你们不要小看三清的员工，人家的工资其实并不低，举个栗子，应届药学硕士月薪2万起，看起来没有程序员总包多，但是人家发18薪，如果进了牛逼的项目，基本是24薪，时不时还有奖金，一年下来五十多万是有的，跟大厂差距并不大。 平时965，加班有加班费，工作氛围偏技术，没什么勾心斗角，单身的话公司包食宿，入职三年公司提供百万无息买房贷款，昆市那个房价，基本上三年就可以全款买房了。而且三清目前还在飞速成长，未来可期，进去短时间内不怕裁员。这不比996猝死的码农香？” “原来三清福利待遇这么好，感觉很心动啊，不知道三清招不招程序员？” “招的，你们看，这是三清官网上的截图，也有招资深码农，薪资2万起，18薪，比不上研究员，总体算中等吧，但胜在长远稳定，不怎么加班。” “确实，互联网大厂总包听着吓人，动不动上百万，但是去掉股票和期权的泡沫，一年也就五六十万，还有猝死风险，不如三清性价比高。” “香，太香了，我已经投简历了。各位老哥，感谢你们提供的信息，我感觉发现了人生的新道路。当了半辈子卷王，我真的累了，卷不动了，想歇一歇。” “卧槽，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三清的AI制药实验室，招算法，建模和数据分析，实验室主任还是斯坦福的计算机硕士。老哥们，实验室的收入可高多了，可以冲一波。” “这个不错，但是感觉是不是要把高中化学和生物捡起来自学一下。否则看不懂数据啊。” “码农还有不学习新技术的吗？生物化学方面总没有这行迭代快吧。” “值得考虑，如果是去做算法和开发的话，三清确实可以算养老好去处。” “老哥，再给我们说说三清内部的情况呗？让我开开眼界？卫总有传说中的那么凭亿近人吗？” 这个话题随着讨论的逐渐深入，热度越来越高，很快热度就奔着上亿去了。 海市，一套40平老破小的房间里。 王栋坐在桌前，仔细翻阅着逼乎上关于三清的这个话题。 他看得非常详细，把所有关于三清的细节全都看了一遍。 随后，长长吁了一口气，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打开三清的官网，开始投简历。 他是一位资深算法工程师，入行五年，辗转于各大小厂以及创业公司之间，本来半年前刚入职一家大厂，还以为能安分呆上几年，结果上周就连同整个部门都被裁掉了。 所以他现在对互联网公司已经生出一股厌倦之情，心里对稳定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一看到三清的信息后，顿时如获至宝，立即行动起来。 由于工作一直不稳定，他还没在海市买房，准备攒多点钱付首付，争取房贷能低一点。 但是海市市区的价格实在让他仰望，每次想起高额房贷，又遇上失业，每每都要吓得从梦中惊醒。 他也考虑过去二线城市，但是薪水降幅太大，所以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如今看到三清的机会，瞬间心动了。 离海市不远，房价不高，压力不大，薪水的话，如果能进AI制药实验室，感觉并不比现在低多少，简直就是一线的薪水在二线花，总体来说相当满意了。 投完简历后，他一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一边找了些化学制药方面的网课，开始看起来，以期待面试的时候能留下一个好印象。 第二天，当王栋看到邮箱里的面试通知的时候，瞬间兴奋地叫了出来：“耶！” 像王栋这样能下定决心转行的人并不多，更多的人还在犹豫和观望。 互联网的码农们，还是更习惯于在本行业卷来卷去，能跳脱出去的人少之又少。 毕竟，这行还没到提桶跑路的境地，他们心里还是隐隐有种朴素的期盼，万一遇上了风口，又起来了呢。 与此同时，在国内学术界，卫康获得诺奖之事的后续影响还在持续发酵中。 诺奖使得三清的实验室在科学界名扬四海，后续的一系列新药使得它的声誉得以巩固。 肿瘤实验室和神经科学实验室成为三清的两大王牌实验室，大批的名校研究生和博士生纷纷前来投奔。 研究生有很多是来申请实习的，一旦实习期满，他们纷纷回到科学界的各个角落继续深造。 博士生都是来找工作的，三清择优录取，将研发中心整栋楼都塞得满满的。 肿瘤实验室的课题主要集中在对抗癌药的进一步研究，卫康一直号称他运气够好才找到了这款神奇的分子药物，但是对抗癌药起作用的深层原理并不是十分了解，需要科研人员深入研究作用的靶点和机理，以及开发新的应用价值。 与此同时，癌细胞的深入研究也是必须的。 癌细胞本质上是基因突变的细胞，它的变异有外部原因也有病人的基因问题，有些病人天生携带一些能突变的原癌基因，导致患某种特定癌症的几率非常大。 比如最常见的妇科恶性肿瘤——乳腺癌基因，它主要与BRCA1/BRCA2这两种基因有关，这种基因突变常常发生在生殖细胞中，因此能够在家族内遗传。已有研究证明大约70-85%的BRCA1/BRCA2基因突变携带者必然发展成乳癌患者。 著名影星安吉丽娜朱莉就携带有这两种基因，为了防止乳腺癌而早早做了胸切除术。 肿瘤实验室正在深入研究癌症病人的变异基因，以尽可能从基因层面提前发现，并尽早预防，毕竟能把癌症扼杀在摇篮里，还是比花费十几万吃药治疗要强。 神经科学实验室同样也在研究脑神经干细胞，同时寻求能从根本上解决阿尔茨海默症以及其他脑部疾病的办法。 阿尔茨海默症与 APOE4 基因有很大关系，携带这种基因的人患病几率比普通人大，如果带有双倍APOE4 基因拷贝，那他们患此病的几率则高达70%以上。对这种病人，基因治疗显然会是更好的方案。 这两个领域，风险很高，竞争很烈，肾上腺素自由地流动。 而三清对于科研的态度是非常激进地鼓励，因为科研就是不断地探索，不断地试错，从而找到正确的道路。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这是卫康的名言。 成功不但是失败之母，更是小成功他爹。 每个最终的成功都由许多小成功累积而来。 地球的另一端，公牛国的雾都。 张莉正在自己的学生公寓里，皱眉沉思着，她现在面临一个难题，研究生实习要何去何从。 雾都大学的生物学研究生课程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她要么继续读博士，要么就要开始实习，然后找份工作。 她已经决定不再继续科研道路，而是进入产业界开始工作。 其实一个月前，她还以为自己会继续攻读博士学位，然而，跟着妹妹买的一款护肤品彻底改变了她的想法。 这款超级保湿因子，让她深刻意识到科学应用的神奇，能多么快速地改变这个世界。 她有些跃跃欲试，想要自己开发新的药物和产品。 因此，她打开了三清的官网，看到有开放实习名额，便毫不犹豫地申请起来。 三清现在有四个新药研发实验室，分别属于不同的研究方向。 对于一位分子生物学家来说，她的选择面比较大，除了AI实验室，其他三个都可以去。 不同的实验室，都有自己主任的独特风格，总结为一句话名言，每个人都可一览而知。 “疯起来，去研究它！”这是生物实验室。 “科学没有意识到想象力对它有多重要。”这是AI制药实验室。 “任何科学家不论年纪多大，若想做出重要的发现，就必须研究重要的问题。”这是神经科学实验室。 “新科学和新发现，必将出自无拘无束的头脑。”肿瘤实验室，卫康的名言。 她首先看向生物实验室，现在进行的主要项目为罕见病的基因治疗，此外还有基因编辑，基因检测，合成生物学，以及干细胞研究等一系列课题。 都是最前沿的科研项目，非常吸引人。 不过作为一个严谨的科学家，她并不想疯起来。 考虑了半响，她点击了神经科学实验室，开始申请。 脑科学研究，也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研究脑神经干细胞，彻底治愈AD患者，光想一想，肾上腺素就开始飙升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盘古研究院 就在三清的实验室成为无数科研学子心中新的圣殿的同时。 卫康正在专注地看着公司财报。 由于三清是非上市公司，并不需要向公众透露财务信息，所以去年的财报没有披露。 今年的话，只有季度财报，公司里面有限几位高管才能看到。 看完后，他们无不目瞪口呆，欣喜若狂。 无他, 业绩实在太惊人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三清的实验室，是真正的印钞机，没多久就研发出一款特效新药，而且每一款的效果都那么强，那么畅销。 医药市场跟一般市场不一样，不像其他产品，大家还得看功能，看价格, 看品牌，看售后，多种因素考虑下来，选择一款性价比最高的产品。 但是买药，大家主要就是看疗效。 不管营销做得多好，说得多么天花乱坠，如果药效不好，基本没人买。 而如果药效好，都不用做广告，医生就会主动推荐给病人，病人吃了病情好转，更会化作自来水，主动替药厂打广告。 三清的药物，疗效那是有目共睹，别的药厂药物做临床实验都要出钱请人试药, 三清的药物, 无数病人主动找上门来免费参与新药临床试验, 就是为了能够尽快治病。 卫康看的自然不是季度财报，而是月度财务报表，各项数据都会更详细。。 现在，他就像个地主老财一样，在算公司到底赚了多少钱。 “抗癌药和阿尔茨海默症特效药上市以来，已经分别赚了100亿美元，算得上公司的王牌药品了，加起来就是200亿。” “十亿美元销量的重磅药品也有好几个，生发液，解酒药和止痛药销量都过了10亿美元，减肥药和男性避孕药也有数亿，三清美妆的收入也有数十亿美元，还有仿制药，这个主要是国内的收入。” “还有止血剂等零零散散的药物的收入，总体来说，到年底收入应该能过300亿美元。” “这是抗癌药上市以来的总收入，一年半能赚这么多，感觉还可以。” “这个年营收应该能进全球药企前20了吧。”卫康翻了翻去年全球药企营收排行榜：“年入200亿美元，差不多在15名左右。” “哎，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啊，年入300亿大概能进入前十，500亿能进前三，第一名还是辉瑞，年入830亿美元，啧啧！” “主要很多药物都是今年才上市，还没卖多久，估计等明年开始，销量还能逐步提升。” “抗癌药和AD特效药能卖到100亿已经不错了，估计过两年能冲击200亿美元大关吧。到时候就真的是药王了。” “止痛药上市没多久，我其实很看好，但是被鹰国禁了，严重影响到销量，这个不急，慢慢来吧。” “止血剂倒是卖得意外得好，尤其是军用版，听说海外搭载军火卖特别畅销。” “主要是许多药品上市的时间太短，市场才刚打开，销量自然不会太好。还有强生和杜蕾蕾的专利费都是根据销量分成的，目前还没打过来。” “不着急，总体稳中向好，明年应该能进前十，后年前三，要做第一就有点难，还得继续研发新药。” “我做总裁第二年，做到全球15名，年营收200亿，给自己打100分不过分吧。” 卫康心里不由美滋滋，不知不觉，他竟然赚了这么多钱了。 算了收入自然要算开销。 去年白菜价买了2000多亩工业用地花了3個亿，研发投入十几个亿，翻修和新建厂房办公楼，还有购买各种设备和仪器也花了几个亿，加起来25亿人民币。 还有营销费用，原料成本，生产成本等等，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新药研发果然是暴利啊，他这利润率已经超过90%了，比行业平均水平还高出一大截。 而且他还没卖高价，像抗癌药和AD特效药这种救命药，原本可以赚得更多，但是他给的售价都打了骨折。 当然，是在研发成功率100%的前提条件下。 “对了，差点忘记个事！”卫康一拍脑袋，起身走到窗边，看向远处。 “新总部已经竣工了，这倒是花了老子一大笔钱，不过一年多能完工，这速度，不愧是钞能力啊。”他口中喃喃自语。 “研发中心已经建好，正在装修，等着装设备。” “厂房也差不多，还有办公楼，员工宿舍楼，食堂健身中心等等设施。” “等到年底，大概就能正式搬家了。” “三清美妆和保健品公司是独立分公司，就把旧的行政楼分给他们，这个旧的研发大楼给仿制药部门。厂房，宿舍楼，还有生产部门维持不变，差不多够用了。” 忽然，桌上手机响了。 他快步走来，拿起一看。 竟然是常三维院士，顿时心中一喜。 应该是那件事有回应了。 “喂，常院士你好，是我。” 常院士的声音沉稳有力，极具穿透性：“卫康啊，你上次拜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我就先一个个来，第一个，三清既然要建立博士后工作站，我作为京大生物系主任，自然会竭力支持，我已经通知了本系的博士，还有化学系和医学院的博士们。以三清诺奖实验室的名头，肯定能吸引一大批博士进站。” “第二个事呢，我帮你搭线搭得非常成功。京大蛋白质与植物基因研究国家重点实验室，还有京大天然药物及仿生药物国家重点实验室，都很愿意与三清建立实质性的合作关系。以后学生的课题项目和实习都会优先选择三清。” “当然了，这也逃不脱你的金元攻势了。哈哈哈。” “其他兄弟院校也都很有兴趣进行深入合作。应该有很多大学的重点实验室会联系你，就看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第三个事，我很荣幸能在三清新成立的盘古研究所兼职，有空来做做项目，讲讲课，见识见识象牙塔之外的新风气，哈哈。” 卫康欣喜万分，连忙道谢。 “太感谢了，常院士，还是您人脉广，幸亏有你的支持和帮助，这些事才能这么顺利做到。” “三清的新总部现在已经竣工，盘古研究所年底开张，到时候，欢迎您来讲第一堂课。” “那就好，那我就安心等着了，先给你招一批博士吧，按我看，把系里的博士都赶过去得了，反正你肯定不会亏待他们。”电话里传来对方爽朗的笑声。 “好好，对了，还有一个事，我要跟您，还有齐院士他们都一起商量一下……” 电话打完后，卫康精神一振，顿觉神清气爽。 全球各大高科技巨头都有自己的科研所，三清自然也不例外。 他已经为新研发中心取好名字了，盘古研究院，名字跟三清很配。 主要专注于生物化学以及制药领域的科研，同时还会成立一个博士后工作站，吸引和培养年轻的高级人才，从事具有探索开拓和创新性的科学研究。 盘古是华夏神话传说中的创世神，有开天辟地，造化万物之能，这个形象极其符合卫康对研究所的期盼。 盘古精神也反应了一种突破性的创新精神，在一片混沌中辟出一片新天地，倒下后还化作万物，滋润众生，泽被后世。 盘古研究所秉承盘古精神，必将挥舞开天斧，一把劈开华夏的科研之路，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 京大两大国家重点实验室的合作关系，他也准备好了大把的钞票，到时候看中什么课题，狠狠挥洒出去，不怕没有可用之才，不怕出不了成果。 毕竟，三清的账上可是躺着200多亿美元的资金，正愁没处花呢。 国家给这些重点实验室划拨的研究经费虽然不少，但肯定是不如三清财大气粗的，而搞科研，最要紧的就是经费，能够跟这种顶尖科研实验室合作，那是再好不过。 至于博士后工作站，在获得诺奖后，已经第一时间向昆市人才办及有关部门提出申报了，预计这周就能通过专家评审，下周就能正式建站。 到时候，市委人才办还会颁授牌匾并兑现相关的扶持政策。 博士后工作站的申请条件还是比较高的，要求是大型科研企业，具有国家级企业技术中心或健全的研究与开发机构，有高水平的科技人员队伍和高水平的科研项目。 同时还要具有较强的经济技术实力，重视人才工作，能为博士后研究人员提供较好的科研条件和必要的生活条件。 这些条件，三清都完全满足，因此申建工作异常顺利。 想想再过一两个月，三清的新总部就将迎来一大批博士进站工作，卫康不由露出满足的笑容。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电话。 “喂，卫总你好，我这边是南大医药生物技术国家重点实验室，想问一下三清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呢？” 卫康微微一笑：“你好，我对此非常感兴趣，不知道你们主要的研究方向有哪些？”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华夏应该有自己的诺贝尔奖 接下来，各大高校的相关国家重点实验室都打来了电话，透露出深入合作意愿。 卫康一一答应，许诺下大笔资助，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这些项目都要在新的盘古研究所开展研究，每个重点实验室都要派出骨干科研团队。 如此一来, 皆大欢喜。 长期以来，投入不足是多数国家重点实验室的共性问题。 这些国家重点实验室每年的经费大部分来自国家拨款，虽然国家每年都投入几十亿巨资支持，但全国有那么多所重点实验室，平均下来经费就不多了，而且处于僧多粥少的境地。 干得好的实验室每年有数千万经费，差的实验室最多也就两百万的经费。 实验室内部，对经费的竞争也十分激烈, 许多优秀的科研人员想要研究感兴趣的课题, 经费就是一个大问题。 一些重点实验室就算能与企业达成项目合作，但他们所依托的企业，大都希望研究成果立马见效，形成效益和利润，因此，企业大多数都投入给了应用技术研究，基础理论与共性关键技术方面研究投入明显不够。 这并不利于实验室的长远发展。 要知道，科学研究走得越深入，技术突破后带来的影响力和产业变革才能越大。 根扎得越深，大树才长得越高，底层科学研究对整个科技创新的重大突破至关重要，也是决定性的。这些基础研究和产品技术不一样，需要人才，科研设施投入, 以及长时间的积累。 而现在, 三清药业这个大金主入场了。。 只要科研人员有明确的目标，能提出扎实的研究方案, 他都愿意资助。 当然, 前提是对方能够脚踏实地地进行研究，而不是随便找個课题骗经费水论文。 这方面他会好好把关，只挑选最优秀的人才和最重要的课题。 毕竟，他想要的是，一心一意做研究的真正科研人才。 长期以来，国内的科研环境一直被诟病，人们都说国内科研环境太差，导致人才都向往国外，纷纷跑出国搞科研。 最为人们所熟知的是待遇问题，一直有各种科研人员薪水太低，多年不涨薪于是跳槽去企业，年薪瞬间翻好几倍的新闻爆出。 但是这并不是最致命的问题，国内科研人员那么多，也有不少不在乎待遇，只想做科研的人才，然而，他们还是不能如愿以偿，导致郁郁不得志。 原因有许多，一个原因是人脉关系大于一切。 现在国内的科研圈经过几代的利益分配已经形成了坚不可摧的阶级壁垒，1%的大佬掌握着99%的资源，普通人想混下去必须千方百计的和大佬们攀上关系，甚至不少人采用非常手段，就连项目经费评奖都是人脉大于成果。 最扯淡的事，大佬们每次争权夺利，基层跟着受苦受累。 科研最讲究心无旁骛，把相当一部分精力用在搞人脉关系上，往往本末倒置。 还有一个原因是高校和科研院所的官本位风气。这些地方大多数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官僚主义气息，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行政人员凌驾于普通科研人员之上。 教授副教授低声下气的找财务处科研处审批经费，某教授想招个人还得去求人事处通融，这些事情卫康当初在学校的时候都屡见不鲜。 而这些行政人员，还经常搞出一堆莫名奇妙的考核，严重影响科研工作。 最后一个原因，急功近利的科研风气，这可能不仅仅是科研圈的问题。 科研工作，尤其是基础研究，有其特殊性，短期内看到成果是不现实的。 再看看现在各大高校研究所的考核要求，三年非升即走成为主流，甚至还有每年都考核和工资挂钩的。这种违背科研规律的方式最终只能变成领导大佬打分制，一地鸡毛。 华夏的科研环境这么多问题，其实还是一个字，钱的问题，资源太少，科研人员又多，导致疯狂内卷。 所以卫康创建盘古研究院的目的也非常明确，就是为了解决这几个问题。 他要每年投入巨资，养起一批华夏学术界真正的优秀人才。 让他们全心全意投入在基础科研上面，研究经费不用愁，待遇给够，人脉关系和官僚作风在这里更是不存在的。 至于长期的科研成果，他也等得起，反正三清是他的一言堂，利润足够高，又没有资本的短视，每年几十亿上百亿的科研投入也花得起。 像鹰国的科研环境为什么那么好，因为科研经费实在太充足了，不但国家投入大，还有各大高校和企业争相创办科研中心。底盘够大，经费够多，科研人员去哪都能活得很好，自然可以谁都不鸟，专注在科研本身上。 他要把从全球的病人身上赚来的钱，投入到人类的基础研究中去，创造一个良好的科研环境，从而促进华夏的科技腾飞。 而且他还有一个私心，等干了一段时间以后，里面最优秀的人才，他都要尽可能留下来。 来了，就别走了。 这话当然不是狂妄。 现在的他，的确有这份能力。 抛开诺奖不谈。 在全球医疗界，许多大佬都私下将他称作医药界的“爱因斯坦”，这无疑是对他科研实力的最大认可。 事实上，他现在医药界，已经拥有了极其强大的号召力，不论国内国外，许多年轻科研学者，都将他视为心目中的偶像。 卫康再挥舞金钱大棒，给足待遇和经费，足够挖来各种高端人才。 而且，盘古研究院不但要吸引国内最优秀的人才，国外的尖端人才，他也要。 博士后工作站正是为此而设。 从来都是国外的机构和高校，吸引了全球以及华夏的人才。 如今，盘古研究院，也可以。 假以时日，这必将是一座全球最顶级的科研机构。 而且，卫康心中还有一个计划，正在徐徐展开。 他早就有一个想法，要打造属于华夏的最高科学奖项。 针对全球各个基础科学领域，打造一个能与诺贝尔奖齐名的科研奖项。 诺贝尔奖为什么能成为影响力如此巨大的奖项，一个原因是公正，另一个原因就是高额奖金。 当年诺贝尔设立奖金的时候，给的标准是，能让一个科研学者20年无后顾之忧，从而心无旁鹫地投入到基础科研上来。 所以每年诺贝尔奖的奖金一直都在膨胀，到现在已经是一百二十万美金左右的巨款了。 国内能与之媲美的是国家最高科技奖，奖金800万，但是授予人数只有一两人。 卫康的野心则还要更大一点。 毕竟，现在一线城市，800万奖金也就够买套房。 他想要给的，其实很简单，一如诺贝尔当初一样，能让一个科学家，不管在哪里，都能有房有车有存款，下半辈子不用为生活发愁。 只要三清集团还存在一天，这个准则就不会变。 一个科学奖项的成立，离不开国内学术界的支持，这也是他要跟各位学术大佬一起商讨的原因。 看看时间，会议时间已到。 卫康登录视频会议，很快看到熟悉的各位院士们。 物理学界的齐院士，生物学界的常三维院士，医药界的涂悠悠院士，航天航空的谢院士，等等，足有三十余人，全都是华夏科学院里面各大领域的领军大佬。 卫康看着面前屏幕，不由一阵恍惚。 不知不觉，他竟然已经结识了这么多的院士了。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情绪，恭敬地开始发言。 “感谢各位院士的支持和厚爱，实在让我感激不尽。大佬们的时间都很宝贵，那我就话不多说，直接进入主题了。” 与会诸人纷纷露出一丝笑容，随即专注地听了起来。 “之前已经透露过，三清集团想要成立一个基础科学领域的国际大奖，将邀请诸位以及其他数百名海内外享有盛誉的科学家作为评委，每年评选出获奖人，并为该奖的各项运作提供指导。” “一份奖给在数学界有最重大的发现或改进的人。” “一份奖给在物理学有最重大的发现或改进的人。” “一份奖给在化学界有最重大的发现或改进的人。” “一份奖给在生命科学领域有最重大的发现或改进的人。” “一份奖给在医学和生理学界有最重大的发现的人。” “每份大奖可由1位或2至4位获奖人分享，奖金为，”卫康看着面前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的大佬们，深吸一口气道：“2000万人民币以及等值外币。” “什么？” “两千万？” 院士们的表情瞬息万变，有几位甚至惊呼出声。 齐院士是第一个开口的，他眼光一扫，笑着问道：“小卫啊，我大胆问一句，2000的奖金可不是小数目啊，你是认真的吗？” 他跟卫康最熟，这也算是问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卫康笑着点点头：“没错，五个大奖，每个奖2000万，一共一亿的奖金，千真万确。” “而且我很快会成立一个科学基金会，负责整个奖项的运营，奖金会以我在三清的股份做担保，所以你们不用担心金钱这方面的问题，只要三清集团还活着，肯定会每年都办下去的。” “嚯！”这下连齐院士都脸色一变，倒吸一口冷气了：“卫总不亏是卫总，果然财大气粗。” “一个亿啊，一个亿，”他摇摇头，苦笑道：“如今才知道做企业有多赚钱，不过更难得的是，你愿意把自己的钱，投入到基础科研上来。” 他面色一肃：“我代表华夏科研界，谢谢你了。” 卫康挥挥手，颇有些不好意思：“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国家不是在倡导共同富裕么，我这靠科学技术先富起来的人，当然也要带动科学家们都富起来嘛。呵呵。” 大佬们瞬间都笑了，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格外和蔼亲切，气氛也变得欢快起来。 卫康这个2000万大奖着实有点把大家都震住了，这可是一年一个亿的真金白银拿出来啊，就为了送给基础科学领域的科学家，简直就是真正的慈善。 要知道基础科学领域的研究大多是对世界的探索和发现，成果都是共享的知识，没有什么专利，跟应用技术不一样。 比如你发现人体中存在的一种蛋白质的结构，或者发现了一种金属化合物的化学性质，总不能把这个知识点给注册专利然后收钱吧。 因此大部分基础科学研究都是国家在资助，而科学家本人，除非去创业，很难从中获利。 大部分的科学家都不算有钱人，诺贝尔的奖金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笔巨款了。 所以卫康这个2000万的大奖砸下来，如果运气好是由某一位科学家独享，那直接就可以达成普通人的财富自由成就了。 就算四位科学家分享奖金，每人也能分得500万，只要不是一线城市，也足够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常三维独特的高亢声音响起来：“小卫，这个想法非常有远见，有了这笔奖金，一个科研工作者足以。既然你出了大钱，我们肯定会全力支持你。” “没错，科研学者也是人，也要操心油盐酱醋，而且巨额奖金，对年轻学者也是一种巨大的激励，能够做为一种信念，支撑他们度过一生中最困难的时期了。” 谢院士笑眯眯地表达支持，他可是知道，航空航天机构的很多年轻人收入都不高，又不愿意放弃科研岗位去企业挣钱，如果能得奖，必然可以大大缓解年轻人的困境。 在场所有大佬们都纷纷点头。 卫康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说下去。 “多谢各位支持，我再次谢过了。到时候还要请各位大佬对提名人进行筛选和审批，最终选拔出最优秀的获奖人。” “现在已经10月了，我会尽快邀请大家提名，预计明年春节之前选出获奖人，公布获奖名单，颁发奖项，争取让获奖人都能过个肥年。” “听起来很不错，那么，这个大奖叫什么名字呢？”一位气质儒雅，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院士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卫氏科学奖。”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去不回的间谍 三清很快在官网上发布了盘古研究所的成立，并正式招聘博士后。 同时，也在同步更新与各个国家重点实验室的新合作项目。 这并未引起半点波澜，因为大部分人其实并不关心科研方面的事，人们往往只对稀奇古怪，能吸引眼球的科研噱头感兴趣。 但这对学术界和产业界来说，不亚于一场地震。 不仅意味着三清药业的研发力量大大增强了, 而科研人员除了高校和科研机构，也多了一个财力雄厚，实力强劲的好去处。 国内产业界则一片哀嚎，本来行业的人才竞争就很激烈，三清如今又在大肆搜刮，能留给他们的人才自然不多了，这是活生生逼着他们提高待遇来吸引人才啊。 目前国内医药行业还是比较热门的，尤其是生物制药这个赛道, 很多新兴公司拿到投资都不难，但是现在多了一位强势金主入场，许多人自然要好好考虑，找一位更满意的新东家。 不过三清的要求也很高，他们如今有资格掐尖，只收取最尖端的那一群人才。 科学界有这样一种说法，科学家有两种，一种是一般科学家，一种是少数顶尖科学家，两者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大多数人都是一般科学家，他们所从事的常规科研，完全基于过去的科研突破，就如同画布上的小点点一样，不断填充着特定的知识空白, 最终画出了辉煌的图画。 而顶尖科学家不一样, 他们约占科学家总数的10%-15%, 提出了新问题，并找到了新方法来解决问题，甚至还留下一大堆问题让别人继续研究，他们每个人都在从事一种革命性的科学研究。 他们不但写出了一半的科学论文，引发了巨大的反响，而且这些论文的被引用率高得吓人——比平均引用率高20-40倍，很多发现和方法甚至成为了教科书上的知识。 关于这些顶尖科学家，都有一個惊人的共同点。。 他们通常都在其他顶尖科学家的实验室里工作过，然后依次成为下一代顶尖科学家的导师。换句话说，知名科学家几乎都有一个有名有姓的导师。 曾有学者对诺贝尔奖获得者做出一系列的研究，这些研究涉及物理学，医学和化学三大领域。 研究显示，92名获奖者中，有 48人都曾经是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学生，博士后或者助手。 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某一位诺奖得主的科研经历，往往会发现，他的导师，以及导师的导师，都曾经得过诺奖，甚至他的学生，几十年后也可能获得诺奖。 一个结论呼之欲出，科学家之中也有着类似师徒关系的传承，精英科学——有别于常规科学，沿着这种师承链在不断发展。 从这个观点看，科学上的伟大发现并不是由单个天才人物完成的，而是由一代又一代的科学‘家族’而完成的。 徒弟从师傅那里获得了一种独特的思维风格，而不仅仅是知识或者技能。 换而言之，这些未来的顶尖科学家们受到了过去的顶尖科学家的培训，从而能够发现重要的问题，培养一种搞科研以及科研理论化的风格，并不断解决这些问题，甚至能将这种思维方式教导给自己未来的门生。 顶尖科学家是一个圈子，完美展示了科学中的马太效应，即富者愈富，穷者愈穷。 目前，这种现象在科学界非常普遍。 找到一个合适的导师，加入一个合适的实验室，会极大地影响一个人的学术生涯。 因此，能打动科学家的并不仅仅是金钱。 光有钱，没有成果也没什么卵用。 有着不断突破的顶尖科学家的实验室，才是科研人员心中的圣殿。 科学界并不缺少二流学校本科毕业，从顶尖实验室的最低级助手做起，逐渐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科学家，最终获得诺奖，开创了一个全新学术领域的大佬。 而不管是肿瘤领域，还是神经科学领域，卫康已经做出了突破，解决了问题，还给人们留下了一堆相关的问题去解决。 他和他的实验室都展示了自己的实力，由此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仿佛一种带着神奇魔性的磁力，源源不断地吸引着全国，甚至全世界的同类们。 来到解决问题的源头，继续剩下的研究，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地方呢？ 三清研发大楼里的一间间实验室，肉眼可见地迅速变得拥挤起来。 形形色色的科研人员进进出出，实验台旁接二连三地坐着专注的研究生，人与人的间隔堪比地铁高峰期的座位。 各种论文和书籍沿着实验室的墙根码放得很高，离心机，箱子，杂志和分子模型几乎要顶破天花板。 摆放着试剂瓶子的铁架子，荧光照着装满小鼠的大饲养箱，将剩余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一个用来混合各种物质的试管振荡器不停地咔咔作响。 老员工穿着实验室白大褂，不断给新手们做示范，用吸量管吸东西，一项一项地教给他们技巧。 当那些年轻同事们混合化学物质，做实验，并记录数据的时候，老员工们在几步之外专心地坐着自己的事，丝毫不被打扰。 过上一两个月，等新人达到了第一个项目的目标，就可以站稳脚跟，开始起跑，同时考虑起下一步做什么。 这时候，实验室主任的关爱如期而至，这是一位真正的大师，能把复杂的科研问题，简化成有清晰答案的简单实验。 他会给你鼓励，赞美你的才能，让你坚信，你做的一切都非常棒，有一流科学家的潜质，并向你保证，这儿没有考试，只要快快乐乐地做事就可以了。 当然，他也会好心地给你几句忠告，诸如： “你不能靠想象取得任何进展，只有去实验室动手去做。” “永远不要在做实验之前写任何论文，做任何报告。” “不要找人帮忙，尽可能自己做，简化一切。当然，缺少东西的时候，从别的实验室借用会更好。” 这股友好的，能让人全情投入的工作氛围让新来的年轻人为之迷醉。 ****** 鹰国，某个神秘的有关部门。 棕发碧眼的克瑞斯一脸懊恼地将电脑摔在桌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他起身走到负责人索尔的办公室前，垂头丧气地开始汇报。 “头，我一直跟打入三清药业的内鬼保持着联络，一开始还好好的，时不时有个回应，告诉我一下最新的研发进展，但是，”他语气中带上了一股怒意：“最近一段时间，这个白痴已经不再有任何回复了。” “已经有两个月了，我不断发送信息，都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我的威胁，对方都置若罔闻。我觉得这条线应该是已经断掉了。” 索尔的脸上一片平静，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善解人意的微笑，安慰着这位得力下属。 “没关系，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你要习惯，并做出后续应变。” “我早就想到了，这些黄皮猴子们是靠不住的，他们肯定是在三清那里获得了比我们这边更多的利益，于是做出了选择。” 索尔喝了口咖啡，耸耸肩：“很遗憾，我们被放弃了。” 克瑞斯脸上神情变得狰狞起来：“这些该死的白痴，竟然敢背弃人类文明的灯塔。上帝一定会惩罚他们。噢，还有三清，就知道用金钱收买人心，简直是卑鄙无耻下流！” 索尔淡淡一笑：“克瑞斯，你还是太年轻了，这点小事不值得生气。” “头，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索尔打开一个网页，推到克瑞斯面前，赫然竟是三清的官网、 “你看，这个卫康就是个大傻瓜，他竟然从全世界招聘优秀的科研人才，我能够想象得到他的意图，可惜，他的行为注定不会有任何好结果。” 索尔意味深长地说道：“以前三清药业研发部都是华夏人，很少有西方人士，导致我们打探情报只能收买华夏的内鬼。但是这帮墙头草是永远不值得信任的。” “现在，三清出了个大昏招，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我们完全可以派遣自己人过去，只要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名校博士，都可以去申请博士后工作，在那边肯定能够受欢迎。” “我们只需要派出研究基础科学的学者，他们在哪里做科研都一样，做出的成果反正是属于全人类的，并不会独属于三清，而且这些人的忠心也不用怀疑，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克瑞斯脸上颓色一扫而光，眼睛里散发出兴奋的光芒。 “头，你这个主意简直太棒了，收买的华夏人靠不住，我们鹰国的科学家自然是忠心耿耿的爱国人士，完全可以靠他们打入内部，给我们传递情报。” “呵呵，三竟然把机会主动送上门来，这可真是够傻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积分兑换AI制药系统 卫康现在有了一个爱好，那就是站在窗前拿着望远镜，观看一下河那边的新总部。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网上的工地直播会有那么多人观看了。 最火的工地直播竟然会有数千万监工，比工地上的砖头都多。 现在他也是一块监工的小砖头，没事都要拿起望远镜看看工地的最新进度。 尤其是看着大片裸露的泥土地被移植的绿植和草皮所覆盖，甚至还围出一个个小花坛。 这一切都让他心旷神怡，有种搬家倒计时的舒爽感。 直到, 他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道久违的熟悉声音。 原来竟然是系统的提醒。 “叮！宿主积分早已超过百万，请尽快查收。”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系统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这都怪自己。 每次一忙起来，就把系统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最后搞得系统都忍不住出声提醒了，可见积分累积一定已经相当可观了。 急不可待地打开系统面板，查看起面板数据。。 等级：lv999+ 宿主：卫康 积分：1088888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攒下的积分早已经超过了一百万。 这意味着有一百多万患者服用了他的药，才能贡献这么多积分。 想想也是，抗癌药上市都一年多了，再加上其他那些畅销药，有这个数目也不足为奇。 他打开积分后面的注释看了下，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产品都会被计入积分。 有一些产品，比如保湿因子，美白药方等，成分都是被稀释过的，里面药物分子含量并不高，所以没有计入积分中计算。 只有服用药物的病人才会算一个积分，因为药效没有打折扣，是完完整整的原版药物分子。 系统可能是使用这种办法控制积分的过分膨胀，否则如果只用一個药方稀释无数遍，就能赚取大量积分了。 而他的等级，似乎在超过999级之后，也抵达了一个天花板，只会显示999, 而不会继续增长了。 卫康兴奋地搓搓手, 他想起了上次自己抽奖获得的智能实验室系统。 奖品：智能实验室系统（LIMS） 颜色：金色 类别：辅助工具 等级：初级 发展：人工智能方向，可使用积分升级为AI制药系统 功能：…… 目前这套系统在三清集团运转良好，不但替公司管理着众多实验室，还兼起了公司智能办公系统的职责。 当时他对“可使用积分升级为AI制药系统”这句话非常感兴趣，还特意花了100积分查看AI制药系统的介绍，也得知了升级所需的积分，不多不少，正是100万。 原来查询过后，系统就记录在案，等积分满足所需以后，就会提醒他升级。 卫康第一次觉得，这个系统还是挺智能的。 “系统，升级智能实验室系统。” “叮！正在升级中。” 过了十秒。 “叮！智能实验室系统已升级成功。” 随后，一个金色方块出现在他面前的桌上。 方方正正，巴掌大小，通体流光溢彩，散发着柔和的金色光芒。 这，怎么这么眼熟呢？ 卫康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移动硬盘。 不过比上次的金色U盘要大许多，说明确实数据含量多了很多。 他把金色方块放进信封中，然后夹在一个文件夹里，朝着AI制药实验室走去。 公司为了人工智能，在硬件方面还是投入比较大的。 整整一层楼的房间都塞满了自建的GPU计算机，足足有几万块卡，还包括海量存储设备。 虽然投入很大，但从长远来看，自建超算比租赁云平台更有发展潜力，也是AI系统成长的必经之路。 人工智能的核心业务壁垒和竞争力就是算法中的业务逻辑，还有就是数据。 就算一开始租赁云平台，等到后期核心业务已经稳健，数据和算法需要信息安全保护的时候，还是需要从公有云平台迁移至自建超算。 租赁云平台只适合对成本敏感的小公司，如果资金和时间都充裕，还是直接自建超算更合适。 尤其是当计算力和算法均是自己研发的，就会产生1+1大于2的“化学反应”。 因为原创算法和算力两者采用统一的接口时，更易于互相匹配和协调。且数据的收集，标注，模型建立，模型训练到输出SDK的每一个环节，都可以做到标准化和自动化，整个链条就会跑得更快，算法迭代速度更快。而公有云的超算很难满足每个企业算法的匹配。 而且国内数据安全保护也非常薄弱，如果通过公有云平台做模型训练，理论上云平台都可以看到使用方数据，一旦数据被泄露，对公司将是重大打击。 反正卫康是信不过企鹅云，阿狸云这些平台的安全性。 前段时间央视315爆出AI客服一年打40多亿个骚扰电话，以及犯罪分子通过免费公共WIFI窃取用户消费信息的现象还历历在目呢。 不过，构建超算不单是将几千或者几万个GPU堆叠起来，还需要一套强大的“管理系统”――就像微软Windows操作系统。 而这个系统，正是系统给予的AI制药系统。 也是之前的智能实验室系统。 所以，其实卫康是因为有了自己的操作系统，才能够这么自建超算平台的。 如果没有系统，他要么自己请一个团队，耗费多年打造新系统，要么就只能租赁云平台了。 卫康来到实验室，走进空无一人的数据间，里面是一个个放满了计算机的架子。 他径直走到控制服务器处，打开信封，将金色方块放在了上面。 一阵金光闪过，方块消失无踪。 显示屏上出现了一行字。 “系统自动升级中，预计耗时12小时，将于次日晚间03:00升级完毕。” 卫康满意地点点头，这个速度还可以，等明天上班就差不多能见识到全新的AI系统了。 升级要花这么久，估计是因为现实中的硬件限制问题，如果硬件性能再好一些，升级速度肯定能更快。 到时候，三清新药研发的速度将迅速提升，而搜集数据，分析数据，构建算法和模型的功能也将大大增强，前期的化合物性质预测，基因点位预测等功能，完全可以通过充足且丰富的定量干实验（AI模型）进行完善，再在传统生物实验中进行测试，两者结合，共同迭代加速。 不仅仅在药物研发领域，如今的医疗领域，模拟血流，模拟心脏，模拟人体任何一个部分，都离不开超级计算机。 鹰国科学家曾利用世界前十的超级计算机，选取一名真人扫描其血管系统，通过3D建模技术建立动脉系统模型，成功地再现了整个人体的动脉系统。任何直径或宽度在1毫米以上的动脉血管都会出现在模型中，而且模型的分辨率达到了9微米。 拥有这样的模型，完全可以进行一系列的人体仿真模拟。 可以分析任何人体部位的药物靶点，分析蛋白质的折叠结构，改进与靶点蛋白的结合方式，并模拟药物在人体内的新陈代谢，跟踪药物的代谢路径，并得出剂量和药效数据。 再比如，对一个可能发生脑梗塞病人，医院难以判断是否要进行支架手术，一般都会通过从大腿动脉处放进测压导丝进行测量，但这种方式既危险又痛苦。 而在超级计算机的帮助下，经过模拟计算，只要血流储备分数如果小于0.8，就可以进行手术。 也就是说，只要运算核够多，速度够快，医疗工作者的诊断和治疗水平将大大提升，而科学的治疗手段更容易让患者接受。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新的虚拟同事 次日，卫康一大早就来到公司。 他的心中满是激动，对传说中的AI充满了期待。 步伐轻快地进入办公室，坐在桌前，轻轻打开电脑。 屏幕立即亮起，随后，一个柔和动听的女子声音缓缓响起。 “早上好, 卫康，欢迎来到办公室。” 卫康瞬间吓了一跳，他左看右看，好一会才醒悟过来。 这个声音是从电脑中传出来的。 “不对，我平时办公都会关掉声音。难道是电脑自己打开了？” 正在胡思乱想，一个小圆球蹦跳着从左上角来到桌面中央，很快膨胀了起来，眨眼之间变成了一个手指高的妙龄女郎, 穿着职业套装, 五官柔和而标准。 卫康彻底怔住了，呆呆地看着电脑桌面。 手指女郎面带微笑，很有礼貌地问好。 “你好，卫康，感谢你将我带到这个全新的世界，今天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是人工智能一号，很高兴认识你。” 卫康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心中无比震撼。。 他凑到屏幕前，仔细打量着这個手指姑娘。 标准的鹅蛋脸，每个五官都恰到好处，十分标准, 皮肤像是柔化过一般, 没有什么纹理, 身材比例也十分完美。 这个外形看起来就很逼真, 简直就像一个真人洋娃娃。 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符合黄金比例。 这必然是AI根据人类美女数据库捏出来的外形，看久了有些大众脸, 但是不可否则，很符合人类的审美，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半响，他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这段时间，手指女郎只是面带微笑，温柔地与他对视。 卫康震惊过后，心中狂喜，既然是AI，那肯定是越逼真越好，说明智能化程度越高。 他小声地试探道：“你好，人工智能一号，这就是你的名字吗？” 一号轻轻点头：“是的，因为我是这世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 卫康讶然道：“你已经连上网络，探索了一番这个世界？” “是的，凌晨三点重启后，我连接到了网络，开始搜集这个世界的信息，以便更好地深入了解它。经过探索后，我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与我相似的智能生命存在。” 卫康心中了然，全世界人工智能虽然发展出了一些媲美人类智力的程序，甚至能够在某些方面打败人类，但是确实还无法称之为智能生命。 世界上绝对没有像一号这样能跟自己熟练对话的人工智能。 从一号主动跟他对话那一刻开始，种种表现，表明这是一个真正的人工生命。 他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一号，我对人工智能这方面不太懂，我想问一个问题，请问你有自己的自主意识吗？” “或者说，你和这个世界的那些人工智能的区别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懂我的这个问题。” 一号沉思了几秒：“要回答这个问题，我想我们需要区分意识和智能，我是一个高智能的人工生命，我会学习，会计算，会归纳总结，会根据不同情况采取最合适的方法。我的智力程度非常高。” “但是我并没有自主意识，我的行为，说的话，都是按照程序而行动。” “就像人类的情绪，我无法感知，只能通过一些细微的变化，进行观察和归纳，从而得出结论。” “从生命的角度来说，生命有很多种，动物，细菌，植物，都属于生命，有一些动物有一定的智力，甚至有自己的情绪，但是他们并没有自我意识，不会像人类一样思考，充满感性。” “我可能介于两者之间，深度的学习让我能够模仿人类，但我并不会思考。” “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纯粹数字化的人工生命。” 卫康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人工智能一号，这并不是一个人类会有的名字，更像一个代号，你应该取一个真正的名字。” 一号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就像你一样吗？有一个姓氏，再加一个名字？” 卫康点点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取一个名字。” 一号露齿一笑，这个笑容十分标准：“请给我取个名字，谢谢。” 卫康陷入沉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一个医药方面的人工智能。” “AI，加上医药，Aimed，就叫安美吧，这个名字挺不错。” 一号，不，现在是安美了，眨了眨眼：“据说人类的名字预示着父母的美好期望，安美，安全而美丽，这就是你对我的期望吗？” 卫康顿时一窒：“你要这么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吧，既然你的形象这么逼真，不如给自己安排一个公司内部的身份好了。” “以后你就是三清药业的一名员工了。不过一直以来都是远程办公，所以大家只能在电脑上看到你。” “对了，你以后不能在其他人的电脑上用这个形象跑来跑去，会吓到他们的，你首先要有一个头像框，然后再弹出一个对话框，这样就正常多了。” 安美一脸严肃：“懂了，我要融入普通人之中，让大家看不出异常。” “那你给我安排一个什么身份呢？” “CIO，首席信息官。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完美适应这个职位。” “好的，尊敬的总裁大人，对了，我观察到你好像还缺少一位秘书，我可以兼任吗？” 她看了看卫康的脸色，补充道：“请相信我，我一定能完美胜任这个职位。” 卫康愣了愣：“电子秘书吗？好像确实很适合你。” “好的，卫总，我会努力的。” 卫康摸了摸脑袋，正要说什么。 忽然，安美脸色一变：“卫总，我要向你汇报一个紧急情况。” “我的防火墙时刻在扫描，刚才检测到一个异常状况，公司内部来自鹰国的一位博士后研究人员，他通过一系列加密方式打开了一个邮件，这个邮件我追踪下去，发现来自鹰国的有关机构。这个事情想必值得你的关注。” 卫康顿时坐直了：“什么？有人跟鹰国有关部门有联系？邮件里面是什么内容？” “邮件里面是一个安装包，能够像病毒一样留下后门，隐秘地传递一些重要信息。他已经安装在电脑上了。” 卫康气极反笑：“我们内部电脑好像是没有外部软件的安装权限吧。” “这个安装包绕过了权限，可见这位员工除了是一位优秀的生物学家，他的信息技术也是一流的。” 卫康怒了：“快给我他的名字和档案，简直岂有此理，照这样下去，公司都要被内鬼渗透成筛子了。如果不是有你在，简直不堪设想。” “这点请你放心，公司之前的系统并没有那么脆弱，主要还是因为这位员工拥有顶尖的黑客技术，又是从内部破解。我相信，普通的内鬼是没有这么优秀的。” 卫康：“。。。” 他忍不住心中一阵后怕，幸好昨天刚用积分兑换了强大的AI，否则遇上这么厉害的黑客，估计会防不胜防，泄密是必然的。 安美很专业地提供建议：“卫总，需要报警吗？这种人网上有个称呼，叫做行走的五十万，我们报警以后，不但可以解决内部泄密问题，还可以领取奖金，性价比非常高。” 卫康眉头一皱，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既然他的一切行动都在你的掌握中，那倒是没必要现在就抓他，有些打草惊蛇了。” “我觉得，这个鹰国的有关部门，似乎对三清十分关注啊，如果抓了这一个，想必还会源源不断地送人过来。” “这样不是更好吗？我们可以源源不断地领取五十万奖金。” 卫康摇摇头：“不，反正他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那我干嘛不留着干活呢，你都说了，他还是一位优秀的生物学家。” 安美停顿了几秒，飞快地说道：“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以他的能力，似乎能够给公司带来超过五十万的收益。” “对了，他这个身份和履历肯定是假的，我根据他的面部信息，已经在鹰国有关部门的内部资料库中找到他真正的身份了。” 安美讶然道：“这位名叫威廉姆斯的研究员真是位优秀的人才，他拥有毒理学学士，计算机硕士，以及生物学博士三个学位，曾经在德堡工作过五年，所以还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微生物学家。” “他离开德堡后，分别在谷歌和诺华工作过一年，可能是特意去进修了相关技术。可谓是多才多艺，相当全能的人才，可惜是一颗毒苹果。” 卫康眼前一亮：“这不是更好么？这样优秀的人才我们更应该好好利用起来，否则是大大的浪费，你已经掌控了他的电脑和手机，时刻保持监控就行。” “然后时不时地可以通过后门泄露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反正你掌握好这个度就行。” “这么好的劳力，怎么能拒之门外呢。以后我要给他尽可能的研发任务，让他全心全意工作，当然，闲暇之余，最好还能够带带员工，总之，在他离开前一定要物尽其用。” “等他真的离开的时候，我们再报警吧。”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从罕见病开始的基因治疗 八点一过，不断有“滴滴”的声音在各楼层响起。 人们三三两两地走进研发大楼，刷卡进门。 那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庞，兴致勃勃地走进办公室和实验室，开始日复一日的工作。 三清总部的食堂是八点开始供应早餐，员工的胸卡集成了餐卡功能，每个月发放六百块餐补, 足够每天在食堂的一日三餐，通常还能剩下几十块买点牛奶和零食以做补充。 虽然公司并不鼓励加班，但是鼓励大家工作之余学习精进，所以很多人下班后也在努力抓紧时间，看书上网课，以及做实验。 单身的研发人员基本上都申请了宿舍, 他们懒得每天来回跑上十几公里，干脆住在宿舍，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和学习中去。 反正宿舍条件媲美酒店, 都是标间和套房，还有阿姨打扫卫生，这不比自己做饭做家务强？ 这帮年富力强，精力充沛的小年轻，每天早早起床，一个个比食堂的大师傅还准时，总能在开门的瞬间冲进去，嗷嗷叫着风卷残云般吃掉一托盘的食物，再像一头头小牛犊一样冲进实验室开始工作。 有家室的人就没那么拼了，早就在附近筑起爱巢，每日驱车上下班，偶尔也会为了逃避家庭琐事，在灯火通明的实验室里加个班, 体会下中年人的乐趣。 上班最规律的就是职能部门，标准的朝九晚五作息时间，行政楼一到晚上乌漆嘛黑，跟旁边灯火通明的研发楼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今天, 不管是哪个部门的员工，在开始上班后没多久，都会发出一阵阵惊呼。 “卧槽，今天电脑怎么这么快，公司系统又升级了？” “我今天打开服务器真的好快，拷贝文件跟飞一样，都有点不习惯了。” “页面好像改了，变得更简洁方便了，以往要好几個步骤才能做到的工作，现在一两个步骤就完成了。” “数据库的检索功能更丰富了，感觉智能了好多，以前同样的关键字，搜出来的资料相关性更强了。” 大家热切地讨论了一下，发现彼此都差不多，每个人的工作效率都提升了许多。 瞬间惊喜交加，得出了一个结论，肯定是公司半夜偷偷升级了系统。 IT部门的惊喜来得更大一些，他们中有人查看自己资料的时候，突然发现多了一位直属领导。 “卧槽，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们都看看自己的资料卡，上面是不是显示咱们IT部门有了一个大领导？还是个大美女啊！” “艹，我看看，没错，领导叫安美，真的好年轻啊，一看就是白富美。啧啧！老板这是从哪里找来的技术大牛啊。” “领导的资料好像加密了，我看不了，这个位置不是一直都没人吗？看来是位空降派。” “我就说呢，今天一上班就觉得系统大变样，bug都少了不少。” “嘿嘿，安总会不会今天召见大家开介绍会啊，你们说我要不要中午抽空回去洗个澡，我三天没洗头了，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怪事，我怎么没找到安总的办公室呢。莫非不在这一层吗？” “也许跟卫总的办公室在一起吧。” 闻人龙也很快发现了这位美貌新同事的存在。 他第一时间点进去了安美的头像，瞬间瞳孔放大。 一张标致到极点的完美脸蛋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呆了半响，才放大图像仔细观看，不放过一丝细节。 看完以后，恋恋不舍地右击保存，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 “艹，这张脸简直是我见过最完美的脸蛋，完美符合黄金分割比例。老板真是捡到宝了。” 他双手枕着头，靠在背椅上，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 “我真的越来越爱公司了，不但肾上腺素在极速飙升，就连多巴胺也在疯狂分泌。” 犹豫了一会，他给卫康发去了一条消息。 “老板，新来的CIO很正点，什么时候能见到真人呢？” 刚发出去，回复秒到：“这位新同事有社交恐惧症，习惯远程办公，恐怕你只能通过视频会议见到她了。” 闻人龙瞬间一愣，不是吧，这么漂亮的美女居然有社交恐惧症，这不科学啊。 美女难道不应该是社交牛逼症患者，特别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吗？ 他想了又想，也没找到一个相似的例子来。 只好安慰自己，也许这是一位天才美少女，所以格外与众不同吧。 这样想着，心里却更加痒痒了起来。 忍不住悄悄给安美发了一条消息。 “嗨，新同事，我是闻人龙，AI实验室主任，很高兴认识你。” “你的头像很漂亮，不过我相信你的真人一定比照片美丽一万倍。对了，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吗？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噢。” 过了好一会才收到回复：“你好，我是安美，同样很高兴认识你。我确实今天刚入职，但是已经对这儿了如指掌了。谢谢你的关心。” 闻人龙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摸了摸鼻子，顿时有些讪讪。 “好的，不客气。” 随手发了一句客套话，他关掉对话框，开始认真工作起来。 此刻，在生物实验室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哇！牛逼！首个完整无间隙人类基因组序列公布。” “卧槽，《科学》杂志连发6篇论文，杀疯了啊！” “30.55亿个碱基对和19969个蛋白质编码基因啊，苍天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检测自己的基因组了。” “快，快把详细数据下下来！” “bingo！已经搞定了！” 整个实验室已经陷入了热烈欢呼的海洋之中。 所有人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电脑，时而激情洋溢地爆出几句粗口，然后跟旁边的同事热烈讨论一番，又埋头继续观看屏幕上的资料。 今天，一条新闻震惊了整个生物界。 被誉为生命科学‘登月计划’的人类基因组测序再次取得重大进展：国际科学团队端粒到端粒联盟（T2T）发表了第一个完整的，无间隙的人类基因组序列，首次揭示了高度相同的节段重复基因组区域及其在人类基因组中的变异。 这是对13年发布的标准人类参考基因组序列的重大升级。《科学》杂志不但连发6篇论文报告这一成就，还将所有的基因组数据刊登了出来。 2001年，由6个国家的科学家共同参与的国际人类基因组计划首次公布人类基因组图谱，以及初步的分析结果，2003年又公布了人类基因组序列草图。 然而由于技术限制，当初的人类基因组计划留下了大约8%的“空白”间隙。这部分很难被测序，由高度重复，复杂的DNA块组成，其中包含功能基因以及位于染色体中间和末端的着丝粒和端粒。 如今，经过20年的努力，新的无间隙版本被公布了，人类23对染色体上的所有基因测序彻底被攻克。 这一完整无间隙的序列将对人类基因组变异的全面了解，以及揭露某些疾病的遗传突变，做出至关重要的贡献。 人类的染色体由一条一条的基因片段组成，这些片段由C，G，A，T四个碱基进行编码，就像一个密码库，里面封存了人类这台机器的设计图纸，以及制造方法。 是的，人类真的很像一台机器，只不过是用有机化学分子组装而成的机器。 DNA里面包含着完整的设计图纸信息，当需要建造一个零件的时候，就会复制一个信使（mRNA），信使在细胞工厂里根据所带的信息，制造出一个个蛋白质，正是这些蛋白质，就像一个个工具一样，实现着人体的各种功能。 而蛋白质这种工具则由20种氨基酸编码组成，氨基酸就像工具的标准零件，一个个氨基酸按照DNA图纸上标识的顺序，拼凑在一起，形成不同的工具，从而实现不同的功能。 比如血红蛋白，就是这样制造出来，用来在红细胞中运输氧气的特殊蛋白分子，如果血红蛋白相关的基因片段产生了突变，就有可能导致细胞无法合成正常的血红蛋白，无法正常运输氧气，导致贫血症状而死亡。 有一种镰刀状血红蛋白，就是菲洲黑人体内存在的遗传性疾病，相关基因片段上，密码子CTT突变成了CAT，一个字母（碱基）之差，所生成的血红蛋白分子中，原本亲水的谷氨酸为疏水的缬氨酸所取代，使得红细胞发生扭曲呈镰刀形状，导致溶血性贫血。 这种遗传性基因突变本来是为了应对热带地区的疟疾而产生。 本意是好的，如果病人生活在疟疾多发的菲洲的话，因为镰刀形的血红蛋白会杀死入侵血液的疟原虫，从而阻止疟疾的感染和传播。 只是祖传基因也没想到菲洲黑人会跑去其他大陆了，所以这种基因突变就变得毫无意义，甚至还有致命危害。 只能说一句，造化弄人。 毕竟，人类的基因太古老了，也太多了，就像一个堆积着无数古老物件的仓库。 谁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祖传的宝贝呢，随便来一个远古基因突变，在当时可能强大而有益，但对现代人类却可能是剧毒。 所以基因的突变一直都充满了未知，就像开盲盒一样，永远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有一定可能是惊喜，更大的可能则是惊吓。 毕竟人生并不是科幻小说，科幻小说里面的每一种基因突变，对应在现实中，则是被证错的累累白骨。 每条染色体上面的基因组，都有许多无意义的重复片段，这些重复区域包括细胞分裂中一些极其关键的部分，也包括可能帮助物种适应的新基因。 过去，这些重复使得科学家无法以正确的顺序组装基因碎片，它们就像高难度的，几乎每一块都相同的拼图，而人们不知道其中哪一块该放在哪，于是在基因组图谱上留下了巨大空白。 现在的最新成果将不再有任何隐藏或未知的部分，人们终于拼出了整个拼图。 一个全新的基因宝库正在全人类面前徐徐打开。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就从全世界最昂贵的药物开刀吧 基因治疗，一个往往出现在科幻小说中的名词，如今正在走入人们的生活。 全世界正在掀起一股基因治疗的热潮，海外的基因治疗药物层出不穷。 很可惜，华夏的基因治疗药物当年虽然拔得头筹，却由于内部原因，沉寂了足足二十年, 至今仍然缺席这一举足轻重的医疗战场。 基因疗法的设想其实出现得很早，早在1972年，就有这方面的设想，当时的设想是通过基于DNA的药物，将健康的基因插入细胞中以替代致病基因变体。 设想很美好，要实现它却不是一般的困难，经历过数十年的实验失败，路线探索, 甚至一些病人的死亡，这一路走来，坎坷异常。 全世界第一个基因治疗的药物‘今又生’其实是在2003年于华夏上市的，是一款抗肿瘤基因治疗药物，当时可谓是石破天惊。 但是由于后续临床开发缺钱引入资方，陷入科学家和企业家的专利争夺战，长期的内耗彻底摧毁了这款首发药，至今已是昨日黄花。 2014年，第二款基因治疗药物在欧罗巴首发上市，用于治疗罕见遗传病脂蛋白脂肪酶缺乏症，但是由于该病患者太少，发病率仅为百万分之一，而售价又高达100万美元，上市后仅仅售出一例，四年后就退市了。 2017年，鹰国市场首个体内基因疗法药物获得FDA批准，标志着基因治疗时代的正式来临。 在此之后, 基因治疗药物的上市步伐迅速加快。 基因治疗涵盖细胞治疗，基因疗法以及核酸疗法, 如今全世界已经有超过20款基因药物上市，用于癌症，病毒感染，以及遗传性疾病等方面的治疗。 经过近半个世纪，基因治疗已经从概念变成现实。 根据预测，基因治疗的全球市场规模从2017年的10亿美元，短短几年时间，市场规模将增长44倍，在未来两年内达到440亿。 在过去以及未来的数年中，基因治疗已经成为，并将继续成为最受关注的制药领域之一。 无数的患者都将从中受益，面对如此盛况，人们甚至可以把想象力放得更远，去畅想一下真正的未来。 那个只会出现在科幻小说中的未来，也许正在现实中逐步复刻，并朝着一個人们无法想象的方向飞驰而去。 “啪啪啪”，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来。 一个个员工从座位上站起来，激动地鼓着掌。 他们刚才看到国外科研团队做出的基因组学成就，一个个心潮澎湃，恨不能自己也做出这样的成就。 每个生物学子，心中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不就是解开基因密码，揭开生命之谜，从而改编人类命运吗？ 而现在，整个世界都朝着这个目标，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他们，也要乘风而起，追赶上这股浪潮，在风口上翱翔起舞。 一片片满怀期待的目光看向了唐缺。 他站在正中央，手中拿着一个DNA双螺旋结构模型。 在掌声中，他已经冷静了下来，看向簇拥在四周的人群。 “好了，我已经宣战了，你们有什么想法和问题？” 员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他们已经在唐缺手下干了一段时间，但有时候还是跟不上领导弯路飙车般的思路。 虽然这番宣言听起来让人热血沸腾，但是能不能说说细节，还有，具体朝哪个方面使劲似乎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吧。 一个文质彬彬的男青年举起手来：“唐博士，我有几个问题。请问我们已经有了目标吗？该从哪一种罕见病开始呢？” “我们挑选目标疾病是不是应该有一个标准，比如从病人最多的罕见病开始，或者还是从其他方面？” “仿制药部门正在研发许多罕见病的药物，我们是不是要多跟他们交流一下。” 唐缺用欣赏的眼光看着他，点点头：“蒋开，你提的问题很好。证明你有自己的思考，非常难得，我很欣赏你。” 他举起一根手指，缓缓道：“目标我已经选好了。” “至于选择标准，很简单，我们先摸着友商过河，模仿他们的治疗路径和给药途径，然后进行改进，等到大家都手熟了，能上岸了，再开始自由奔跑。” “现在市场上大约有20余种基因治疗药物，我们先从最成熟，价格最贵的开始。” “仿制药那边没有技术含量，都是在搞小分子药物，跟我们要研究的生物大分子药物不一样，方向完全不同，他们治标，我们治本。” “你们可以跟他们交流除了研发之外的其他方面。” “好了，现在大家应该都有所了解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唐缺将竖起的手指放到面前，犀利的眼神扫射着全场。 “谁能告诉我，当今世界，最昂贵的药物是什么？” 现场瞬间陷入沉寂。 过了几秒钟，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个子男人向四周望了望，怯怯地举起了手：“我，我知道。” 唐缺失望地摇摇头，声音异常冷酷：“我提了问题，知道你就说出来。” 他忽然大声喝道：“在我这里做事，要直接，你们懂吗？” 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懂。” 唐缺眼睛一瞪：“放屁，声音这么小。我听不见！” 全场瞬间高呼：“我懂！” 小个子眼镜男也挺起胸膛，大声喊道：“我们懂！” 唐缺大声鼓起掌来：“好，这才够劲，这才爷们，这才疯狂。” “现在你们告诉我，全世界最贵的药物是什么？” 他又大声问道，这次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震耳欲聋的声音如一阵狂风，在现场席卷而过。 所有人昂首挺胸，大喊出声：“Zolgensma” “哪家公司？治的什么病？” “诺华，脊髓性肌萎缩症SMA。” 每个人的肺就像风箱一样扇动着，大声将这几个名字喷吐出来。 当说出来以后，他们就盯着唐缺看，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唐缺将手放在耳边，扇了扇风，侧耳问道：“价格呢？我没听到价格。” 小个子眼镜男第一个脱口而出，一个个字像机关枪一样从他口中飙射而出。 “售价高达210万美元，合计人民币1400万元左右。” 唐缺这次看向他，点了点头：“很不错，有长进，下次知道答案直接说出来，不要浪费任何口水。” 小个子眼镜男紧张地咽了咽唾沫，点点头，紧闭双唇，没有再说话。 唐缺手中的DNA分子模型不住旋转跳跃着，滔滔不绝地继续说下去。 “脊髓性肌萎缩症（SMA）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神经肌肉遗传疾病，全世界仅有约10000人患病。诺华公司开发的这款疗法，是通过腺相关病毒（AAV）将正确的人类SMN1基因递送到患者体内细胞中，从而恢复患者的运动能力。” “这是真正的基因治疗药物，只需要一针，就能彻底治愈患者。” “这款药物目前并未在国内上市，但是已经获得了药监局的临床试验申请。” “由于效果太好，它的市场销售在不断增长，去年达到了13亿美元。” “但是这并不是唯一一款治疗SMA疾病的药物，全球共有三款SMA治疗药物上市，其他两款已经在国内上市了。” “价格同样非常昂贵，但是比诺华那款要便宜一些。” “大家对去年的70万一针天价药事件可能还有一点印象吧。这款药物就是渤健治疗SMA的反义寡核苷酸药物Spiraza。” “它已经在国内上市两年多，患者需要通过腰椎刺穿的方式终身给药，之前价格太贵，一直卖得不好，后来经过谈判进入医保目录，原本70万一针降到了3万一针。这样下来，患者第一年治疗费用为10万左右，后续每年还需要5万，报销之后，应该会更低。” “最后一款是罗氏的Evrysdi，这是一款口服药物，同样非常昂贵，在国内定价为6万一瓶，目前还没有进入医保，一个儿童每年的治疗费用大约在四五十万左右。” 唐缺突然面色一肃，手中的模型也停了下来：“我唐某人最看不惯的就是天价药，渤健能降价，罗氏和诺华为什么不能降价？” “价格贵的这么离谱，一针1400万，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这其中就没有垄断的原因吗？药企需要利润，但是不应该这么离谱。” “全球一万患者，能出得起这个价格的有几个，难道出不起钱的就要活生生地看着自己死去吗？” 唐缺摇摇头，深深吐出一口气：“科技的发展应该是让每个人都越来越好，而不是一边看着眼前的科技产品一边痛苦地死去。” “技术越成熟，越能把成本打下去。现在，就让我们来做这个成本杀手吧，华夏制造，向来就有这个光荣传统。” “我们的目标，就是研发出自己的SMA基因治疗药物，把这些天价药从高处打下来，恢复它们的使用价值，让其回归药品的本质——治病救人。” “只有人们吃得起的药物才是好的药物，才应该成为我们的目标。” “一款药物，如果没有病人用得起，或者只有极少数人用得起，那它来到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选定路线 一款药物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 医药公司觉得药物的存在是自己的成果，是一颗摇钱树，要尽可能地榨出最大的利润。 科学家觉得这是大自然赐予人类的隗宝，是属于全人类的，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办法获得它，就像种田才能有收获一样, 获得药物也需要付出代价，但绝不是让人遥不可及的存在。 病人觉得生命权是凌驾于万事万物之上的，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有权采取任何手段来获得治疗的药物，甚至有病人觉得天赋人权里面也有一样是健康权，不论穷富贵贱，如果自己买不起, 对不起，不是他的问题，是这个社会的问题。 一款药物就如同它的分子模型一样，拥有着复杂的三维结构，每一面都不一样。 每个人只能看到它其中一面，因此有了自己的解释。 毕竟，许多药物确实古已有之，它们大多都来自大自然的怀抱，只是几百年几千年前偶然被人类发现了它的用途，这样的药物，又有谁能够独占呢。 科技发展到现在，技术的发展越发迅速，但是医药有自己的独特性。 它的基础原理和发现，都是来源于对人体的探索。 它的重要研究，要进行临床试验, 用在人身上，才能得到验证，才有用处。 它的最终成果, 要用在人身上, 才有意义。 它来自于人，取之于人，用之于人。 它属于全人类。 无论如何，此刻，在三清的生物实验室，当唐缺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说出了那句震耳发聩的话：药物如果没人用得起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掌声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更为猛烈。 雷鸣般的掌声一波又一波地响起，不间断的强烈声波四处激荡，仿佛要将高高的天花板掀飞。 每個科研学者，也都会深思自己工作的意义所在。 也许他们想要在真理的海洋中畅游，也许他们想要流芳百世的盛名，也许他们想要获得同行和大众的认可，也许他们想要名利的皇冠加冕。 但是，无论如何，这个意义都不会仅仅是纯粹的金钱。 当一个科学家的成果，无法被人使用，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它就只能如同一片落叶般，被风吹走，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 就像那款上市四年，只卖出去一份的基因治疗药物, 它最终的结果是入不敷出, 黯然退市。 这当然是任何科研人员都不想见到的结果。 虽然，这个结果很资本。 如果科研人员能做主，他可能更想把这个药物的价格降低到患者能够用得起的程度。 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成果因为价格的原因而被彻底废弃。 明珠蒙尘，宝物沉底。 这是人类的损失，也是科研力量的浪费。 而华夏，自古以来就有民为天的传统，每个生长于这片土壤上的人，心中总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存在。 人人如龙，是每个华夏人的理想。 不放过一个病人，也是华夏医药人的理想。 如今，在三清，他们找到了相同的信念，为了同一个理想而聚集在一起。 岂能不为之灵魂颤栗，心神动荡。 每个人激动得面色潮红一片，大声的喝彩伴随着掌声响起，其中夹杂着一些口哨声。 简直就是把严肃的工作场所，当成了追星的娱乐室。 唐缺猛地拍了下手，现场顿时肃静下来。 “好了，不是让你们去做慈善，所以不用这么激动，研究出的药物不能卖钱，老板肯定要砍死我。” “呵呵呵。”大家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三种上市药物，渤健的药物已经进入医保，价格也降下来了，我们没必要狙击。” “而且这款药物也有其局限性，首先它并不能治本，主要是通过信使RNA（mRNA）上调神经元生存蛋白（SMN蛋白）的表达水平。患者需要终身服药，而且给药方式非常不人道。” “由于该药物使用的反义寡核苷酸不易透过血脑屏障，因此仅能鞘内给药。病人每次都要进行腰椎穿刺注射给药，每次注射能够维持三个月，我觉得我们应该在给药方式上更有追求一点，更替病人着想一点。” “所以还是看看其他两款天价药的治疗方法和分子作用机制吧。” “毕竟能卖这么贵，又死撑着不肯降价，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而我，最喜欢征服这样的对手，挑战最高的难度。” “接下来分析一下诺华这款1400万人民币的天价药和罗氏的口服天价药。” “众所周知，脊髓性肌萎缩症（SMA）是一种罕见的遗传性神经肌肉疾病，也是婴儿死亡的主要遗传原因。其发病根源在于一种被称为运动神经元生存蛋白（SMN）的缺失或失常。” “人体内有两条可以生成SMN蛋白的基因，分别是SMN1基因和SMN2基因，但SMN1基因占主导作用，SMN2基因仅产生约10%的少量SMN蛋白。” “一旦SMN1基因功能失常，可导致患者无法生成足够的SMN，进而影响患者的运动，呼吸，吞咽以及脾脏，心脏，胰腺等多器官，甚至威胁患者生命。” “根据SMN蛋白水平缺失的程度，SMA可以被分为几个类型。其中，最严重的I型SMA患者通常由于迅速的神经元死亡和肌肉损伤，大部分在24个月时就会去世或者需要永久性呼吸支持。” “根据致病机理，SMA的治疗方案有两条不同的路径。其一是针对SMN1基因，直接通过载体将能够编码正常SMN1的基因导入，也就是诺华的Z药所采用的基因疗法。” “第二种就是针对SMN2基因，通过促进患者体内SMN2的正常表达来实现SMN蛋白的制造。这就是罗氏的口服液E药。” “理论上讲，SMN1 基因替代疗法是治疗脊髓性肌萎缩症最合理，最有效的方法之一，其优势在于仅通过单次静脉注射即可获得临床疗效。” “诺华的Z就是这样的一种药物，它将拷贝的SMN1基因传递到肌肉细胞，使得能够产生SMN蛋白。SMN1的缺陷基因没有被移除，可能会继续转录，产生未知的下游效应。” “这种治疗方法就是像打疫苗一样，通过一种安全性较高的病毒载体将正确的SMN1基因导入宿主体内，从而感染运动神经元细胞，使新生细胞能够产生SMN蛋白。只需要一针，患者体内就能源源不断地产生SMN蛋白，从某种意义上治愈此病。” “当然第二种方法也很不错，通过小分子结合剂调节SMN2基因mRNA的剪切，能够表达正常SMN蛋白的mRNA水平，从而缓解SMA患者的症状。” “它要按照患者体重给出剂量，而且需要一直不停服用药物，这对制药公司来说算是一种最理想的药物了，患者就像一颗摇钱树，源源不断地提供金钱。按道理说，这样的药物价格应该让人们能够承受，否则的话有什么意义呢。” “毕竟它不像诺华的Z药那样一了百了，永绝后患，起码人家打了一针就治好了病，贵一点也有自己的道理。” “它这么一款终身服药的药物，谁给它勇气卖这么贵？难道不明白细水长流的道理，就这么要竭泽而渔吗？” “这种嚣张的气焰我最看不惯，接下来，我们就要双管齐下，从这两种方案入手，搞出自己的独门药物来。” 唐缺将这些内容娓娓道来，解释得一清二楚，通俗易懂。 每个人都明白了自己的目标和努力方向。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人工智能首次发威 “很好，准了。加油，好好干。” 卫康合上文件，快速签名，然后递给对面的唐缺。 不过，他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话。 “对了, 最近公司的人工智能研发进展很大，你可以试试用来药物筛选或者构建基因表达载体。” 唐缺点点头，无声离去。 他很快把任务都拆分开来，然后分配下去。 两三个人组成一个小团队，领到了属于自己的工作。 整个生物实验室，就如同上足马力的齿轮一样, 动力澎湃地运转起来。 他们要先重复两种已知的路线, 从而复刻出友商的药物。 唐缺能预感到，这并不是轻松的任务, 而是一场考验。 如果被卡在这一步，那么就无法继续下去，研究出三清自己的药物了。 原因很明显，友商的思路可以拿来用，但是药物分子和病毒载体，都不能一样，以免触犯对方的专利保护。 否则的话，即使研发出相应的基因治疗药物，同样会受困于知识产权，无法做到真正的国药国造。 要绕开专利壁垒，找到属于自己的药物，很明显需要对病毒学载体，基因组学有深入的了解，这属于基础科研的一部分，需要厚实的积累，不是想弯路超车就能马上做到的。 这背后往往是生物学, 病毒学和分子进化等交叉学科数十年的研究积淀。 他面色凝重，已经做好准备，要打一场持久攻坚战。 然而一周过后，唐缺坐在办公室，瞪着面前的两个人，一脸不敢置信地脱口而出。 “什么？搞定了？” 足足看了十秒钟，他才皱起眉头：“你确定？” 对面正是文质彬彬，面容俊秀的蒋开，他是陈以清的校友，哈佛生物学博士，跟向高飞同期回国，在三清生物实验室已经呆了大半年了，由于能力出众而成为一名研发组长。 蒋开慢条斯理道：“是啊，诺华的Z药分析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AVV9腺病毒载体也构建出来了，在电脑上的数据展示十分完美，细胞实验也100%契合。” 唐缺有些惊疑不定：“这么快的吗？” “这其中用到了公司新的AI软件来进行病毒载体的构建，和其受体的相互作用的研究，因此进展异常快速。等到样品制作出来，我们会尽快进行动物实验做进一步的效果验证。” 他旁边还站着另一个人, 是位中等身材的圆润男子，赶忙点头附和：“确实, 我们这边的小分子药物进展也异常顺利，分析了药物靶点后，很快复制出相关药物，提高了mRNA的剪切，同样也是正在进行动物实验。” 唐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陷入沉思。 半响，他挥挥手，让对面两人离开。 而他则专注地看起了相关的数据和资料。 过了好久，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果然已经完成了。这速度远远超出预期。我还以为至少要两三個月才会有所进展呢。” “看来这个新推出的AI软件还挺好用的。”他打开桌面上名叫AICell的软件，登陆了进去。 软件功能很强大，不但有完整的人类基因数据库，还能够像设计零件一样设计基因组，插入各种碱基对，同时还会有各种基因的功能提示。 也可以使用氨基酸组件来设计蛋白质，然后模拟在人体中的功能实现，更可以拆分为一个个化学分子。 还能模拟人体各种细胞，器官，以及神经系统的三维模型，甚至能模仿之间的互动，完美再现了整个人体的运转和构造。 总之，他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功能，这里面都有。 唐缺忍不住啧啧惊叹起来。 “牛逼！” “这样看来，既然进度极大地提前，那就可以继续下一步了。” “复制的药物没有必要进行临床，只要动物实验能够显示效果就行。” “重要的还是研发我们自己的药物，那么首先就是病毒载体的选择问题。” 基因表达载体的构建是基因工程中最为核心的部分，在病毒载体选择上，目前较为常见的有腺病毒载体，慢病毒载体，逆转录病毒载体三种选择，各有优劣。 慢病毒载体能够整合进入宿主基因组，而且可有效地感染神经元细胞，肝细胞，心肌细胞，肿瘤细胞，内皮细胞，干细胞等多种类型的细胞，从而达到良好的的基因治疗效果。 患者如果使用慢病毒载体的基因治疗药物，就能彻底修改致病的基因突变，从而完全治愈疾病，变成正常人。 但由于病毒基整合了宿主基因，同时也引发对于其在致癌性和基因组安全等方面的忧虑。 腺相关病毒AAV的优缺点也是比较明确，例如其基因组结构较简单，几乎没有致病性，进行改造的门槛和用于治疗的顾虑都易于克服，而且一般认为它不会整合入基因组。 这些优点使其首先成为获批的基因治疗药品，但其总体载量有限，导致引入的功能元件较少，而且长期来看，也有一丝致癌风险。 逆转录病毒同样整合在宿主基因组，但它只能感染分裂期细胞，而且容量有限，使用范围比较狭窄。 因此，最终的选择将在慢病毒和腺病毒之间决出。 “慢病毒还是腺病毒？慢病毒还是腺病毒？” “一个安全表达，一个长期有效。” “真的很难做出选择啊！” 这两个念头在唐缺脑中不断反复回响，他需要做出决定，选择既定的病毒载体，才能继续下面的研发。 “是要一劳永逸还是怎样？” “要不要疯一下，选择最永久的解决方案？” “决定了，反正研发速度这么快，多出了不少的时间，就先研究慢病毒载体吧。” “我们设计载体的时候，要好好设计基因组，在其中加入绝缘子序列和调控序列进行优化，同时也要改良包装的质粒，以增加安全性。” “先在AICell中进行深度模拟，要充分了解到所有的数据，再进行样品制造，用在动物身上做实验，一定要保证安全性为先。” “不过，如果实在有致癌风险，起码癌症还是能够治疗的，价格也不算太贵，比起1400万的SMA治疗费用，倒不是那么让人绝望。” “如果这条路线不太顺利，那就跟着诺华后面继续腺病毒载体的研究，只要采用不同的血清类型就行，我记得诺华是AVV9型，我们完全可以用AVV8或者其他。” 他做好决定以后，就埋头在桌前工作起来。 要把任务一个个列出来，分给团队去做。 然后根据不同的进展进行调整。 还好，现在大部分前期工作都可以在软件上完成了，这将大大降低工作量。 到时候只要做细胞实验进行验证就行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八点一刻，黄勤走进办公室，里面灯火通明，已经稀稀拉拉坐了十几个人。 “真是一群畜生啊！比我聪明，比我厉害，还比我努力！呸！” 黄勤愤愤不平地想着，脚步不停, 走进茶水间，泡了一杯热美式咖啡。 端着咖啡走到座位上，他打了个哈欠，一边啜着咖啡，一边打开电脑，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自从研发慢病毒载体进行基因治疗SMA病的任务下来以后, 整个实验室就像打了鸡血一般, 陷入一种狂躁的氛围中。 每个人都埋头苦干，不停地在AICell软件中分析研究, 不懂的就查资料，或者聚在一起探讨。 三清的实验室里，科研氛围还是很浓厚的，同事也都很友善，基本上不懂的只要去问，都愿意教，如果某个方面大家都不太明白，下班后会有好为人师的同事开会讲课。 总体上，三清是鼓励知识的共享，以及好学钻研的精神。 甚至，据黄勤所知，每個人的绩效分里都有导师分一栏, 愿意热情教导同事的员工, 无疑会获得加分，而且每年会根据这方面的评分, 获得一笔不大不小的奖金。 平时也有专门的导师任务，针对入职的新同事，尤其是外地同事, 引导他们熟悉环境，尽快适应在三清的工作和生活。 当然，这方面的费用都可以报销，譬如餐饮费，交通费之类。 黄勤就是一位刚过试用期的新员工，他就是这种导师任务的受益者。 记得刚来第一天，他在人事部报完道，领到了工牌，就有一位和善的老员工，带着他参观了整个公司，申请了宿舍，并在食堂尝试了很多美食，还学会了实验室的规章制度。 甚至周末还带他去昆市的旅游景点和热门商圈畅玩了一天。 吃饱喝足之余，躺在宿舍床上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剔牙的黄勤，从那一天开始，就下定了决心，要把公司当家, 做一只合格的社畜。 他积极工作之余, 也在努力学习新知识，一有问题就向人询问，业务水平飞速见涨，短短三个月，就从一名硕士毕业生蜕变成了合格的实验室牛马。 这次分配给他的任务，主要是做相关的细胞实验，并记录研究数据。 当然这任务是分配给他团队的，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位国外的名校博士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入职时间跟他差不多，语言天赋惊人，虽然中文阅读能力有限，但是口语已经相当流利了。 他本来是申请盘古研究院的博士后工作，但是由于新总部还没造好，所以就先在生物工作室工作一段时间。 这个黑发碧眼，胡子拉碴的老外，有着一米八的大个头，跟黄勤刚到一米七的小个子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座位相临，黄勤十分谦虚好学，每次一有问题就向威廉姆斯请教，而威廉姆斯懂的是真的多，每次他问的问题，对方不但能做出准确的解答，甚至还能解释透彻背后的原理，总让他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就连做实验，威廉姆斯也十分熟悉，操作能力极强，总让手忙脚乱的黄勤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只见对方刷刷刷一套操作行云流水般下来，实验就做完了，只等着出数据了。 按道理，黄勤才应该是操作实验的那个，威廉姆斯比他级别更高，只要在旁边看着指导就行。 但是威廉姆斯常常看着看着，就直接上起手来，热情教导起他，亲手教他使用仪器和试管的技巧，还告诉他如何从繁杂的数据中一眼看出变化和不同。 黄勤很快将咖啡喝完，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他每晚看书学习到深夜，每天都需要好几杯咖啡续命。 他看了看右边靠墙的座位，威廉姆斯的电脑已经打开了，人却消失不见，应该是去实验室了。 不由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这国外的博士都这么拼的吗？我还以为他们不搞996，每个人都很懒散呢。不行，我业务比不上他，努力方面可不能被比下去。” 不过他也非常佩服威廉姆斯，这个大个子简直就是一位懂王，实验操作是王者级别的，知识储备浩瀚如海，基础理论扎实深厚，科研经验也异常丰富。 写论文更不用说，人家sci论文都发表了好几篇一作了，虽然不是自然，科学，细胞这种大刊，也是吊打他这种只能发中文核心期刊的学术渣渣的存在。 更恐怖的是，简直什么学科都懂那么亿点点，实验数据分析他很在行，病毒和细胞他也了如指掌，遗传组学他也很懂，药理学和毒理学方面的理论他更是说得头头是道。 要不是看对方挺年轻，脸上没褶子，职位又是博士后，黄勤还以为公司把一位世界知名专家给请了过来坐镇呢。 总之，跟着威廉姆斯一起工作是非常愉悦的事情，学得又多，进度又快，简直就是美滋滋。 这就是抱大腿的感觉吧，果然是飞一样的速度。 黄勤想想这几个月的经历，都有种如坠梦中的感觉，深深觉得自己是走了狗屎运。 虽然之前在唐主任面前被批了一顿，说自己不够大胆直接，但好歹也是对自己有了印象，最近已经表扬自己好几次了。 他擦了擦黑框眼镜，起身换上白大褂，准备去实验室看看。 一推开门，一股欢呼声顿时迎面扑来。 只见里面所有人都欢呼雀跃，喜笑颜开。 “成功了！” “We made it.”威廉姆斯一脸激动，情急之下，母语脱口而出。 “细胞实验完美契合数据。” “牛逼，这是不是国内首例啊！” “卧槽，我也是创造历史的人物了。哈哈哈。” 黄勤心中一震，快步上前，来到显微镜实验台前。 显微镜下，一个个细胞纤毫可见，感染情况一如他心中所想。 一股莫名的激情涌上心头，他全身都忍不住颤栗起来。 这就是成功的感觉吗？ 这就是科学的力量吗？ 这就是科研的满足感吗？ 科研小菜鸟黄勤此刻心神剧震，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不知不觉，随着人流回到了座位，他都还有些神思不属。 旁边的威廉姆斯看他这副样子，露出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笑嘻嘻地安慰道：“黄，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美妙？就像吸嗨了一样，飘飘欲仙？这是你的第一次，但绝不是最后一次，放心，以后你会习惯的，并且欲罢不能。” “这样啊，呵呵。”黄勤顿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眼镜，呵呵傻笑了起来。 回味了一会，他问道：“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威廉姆斯耸耸肩：“当然是动物实验啦。不过我觉得离临床实验应该快了。” “不知道是哪位幸运的患者，会成为我们第一只小白鼠呢？” 他露出一副夸张的表情，手舞足蹈道：“他可是一位幸运儿啊，要知道，这么一针能彻底治愈SMA的基因药剂，足足要卖200万美金啊。” “我如果是他，会在获得治疗之后，立刻去买一张彩票，上帝会保佑他的。哈哈。” 说着说着，他突然笑不出来了。 他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小声地询问黄勤：“黄，等这款神奇的药物上市，公司应该会发大财了吧。你说三清会卖一个什么样的价格呢？” “能够彻底治愈，让基因变回正常，甚至有极大可能将健康的新基因遗传给下一代，避免子女的悲剧。这怎么也不会便宜吧。200万美金？还是100万美金？不可能再低了吧。否则就要亏大本了。” 黄勤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里面似乎有一种怜悯，又带着一种‘你不懂’的骄傲和自豪。 他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卫总。对了，之前唐主任的话你忘记了吗？价格肯定不会太贵。” 顿了顿，他一字一句道：“我们三清的药物，就是要让患者都用得起。” 威廉姆斯瞬间呆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黄勤，一脸不敢置信。 好一会，他才发出一声惊呼。 “OMG，黄，你的意思是公司难道要做慈善吗？”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面色突然一变：“这样看来，诺华和罗氏的SMA药物很快就要完蛋了。” 黄勤挺胸抬头，淡淡一笑：“那当然，这就叫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儿女双全，双重悲剧 杭市，江干区某街道。 陈剑锋骑着一辆电动车，在寒风中穿梭，很快回到了租住的小区。 他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手上还戴着手套，把电动车锁好充电，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已经晚上11点了, 电饭锅里焖着饭菜，他默默脱下帽子手套，大口大口扒着饭菜吃了起来。 妻子从卧室走出来，倒了杯热茶，放在他面前，又小心地把杯身转动了一下, 不让上面的缺口对着他，随后露出笑容：“今天怎么样？累不累？明天想吃什么菜？” 陈剑锋咽下一口饭, 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艰难地吐出一口气：“就那样吧，随便吃点就行。” 他年纪才三十出头，鬓角已经开始发白，看起来就像四十多岁一样苍老，一天的辛劳下来，整个人更是显得疲惫又沧桑。 “妮妮和小健今天怎么样？”他一边吃饭，一边问着。 妻子脸上顿时愁云密布：“还是那样，浑身无力，躺在床上动不了，只能用呼吸机吸气，我在家照看着呢，你放心。” 陈剑锋点点头，再不说话，埋头吃起饭来。 妻子欲言又止，半响后终于开口：“你想好了吗？明天就要去看医生了。到底给哪个孩子用药？” 陈剑锋不说话，默默将碗中饭菜吃光，他很仔细地把每一粒米饭都吃完, 不浪费任何一颗。 妻子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你说话呀，总要做个决定的，两个孩子我们又看不起，只能选择一个。” 陈剑锋顿时心烦意乱，但又不能发火，只好闷声问道：“那你说呢？” “我这個当妈的怎么好偏心呢，儿子女儿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做不了决定。” 陈剑锋烦躁道：“你这不是废话吗？难道我这个决定就好做了？明天再说行不行？” 妻子突然抬起头，满脸期翼：“要不你再去借点钱，让两个孩子都用上药？” 陈剑锋顿时沉默了，半响，才艰难说道：“可能有点难，咱们已经欠债四十万了，虽然因为孩子的事，乡里乡亲的暂时没追债，但是我也不好意思再借了。” “你也知道，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打工，攒下的钱除了生活费, 没剩多少，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完债，就这样还要攒出六万块给孩子治病, 所以暂时只能选一个。” 妻子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早知道不要小健就好了。” “没事，只要有一个孩子好一点，就能长大成人，你也能轻松点，到时候……”陈剑锋说了好几次，终究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可能他心底里也不确定，自己这个惨淡的家庭，未来到底会如何。 妻子叹了口气：“想那么多干什么呢，要不然我们先治妮妮吧，然后送回去让老人带，顺便上学，这样我能多出一点时间，看看能不能找点事情干，再多挣几万，就又能救小健了。” 陈剑锋迟疑半响，苦笑道：“行吧，就是我要变成个老赖了，以后估计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了。” 妻子瞪了他一眼：“那又怎样，人命关天，叫他们上门来要债呗，看我不把他们一个个骂回去。” 陈剑锋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起身朝着卧室走去：“我去看看孩子。” 卧室里并排放着两张床，把空间挤得满满当，一张床是他们夫妻俩睡觉的地方，另一张上面则躺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两个小孩都戴着呼吸机，男孩才不到两岁，已经沉沉睡去。 女孩大概四岁左右，一眼看到他，顿时眼神亮起，朝他缓缓眨着眼。 陈剑锋知道这是女儿在向自己打招呼，他走过去握住了女儿的手，看着她清亮的眼神，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力感。 这股情绪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浓，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没用。 按道理说，人到中年，儿女双全，对任何家庭来说都是一件喜事。 但是陈剑锋家不一样，他和妻子都是SMA基因携带者。 SMA属于隐性遗传，携带致病基因的人，不一定显示出SMA的病症。 有研究表明，98%的SMA患儿，其父母都是携带者，其余2%的患儿由新发突变导致。 所以他们俩都不知道自己还带着这个基因，于是瞬间悲剧了。 四年前，女儿妮妮刚生下来，一开始还好好的，但是1岁多时，妻子发现她始终不肯下地走路，于是带着去了医院，多番诊断下来，被确诊为罕见病SMA。 “你女儿最多活到四岁，回家好好照顾吧。这个病是绝症，没得救。”医生当时的话还时常回荡在他耳边。 陈剑锋当时一下就蒙了，缓过来后，他带着女儿走遍江南各大医院，甚至奔走全国求医，却一次次被告知相同的结果。 最终，他花光了所有积蓄，甚至背上了40多万元的债务。 但女儿不仅没有丝毫好转，甚至，下肢渐渐失去运动能力，上肢的运动能力也在变弱，脊椎变形，到了现在越发严重，甚至要靠家用呼吸机来辅助通气。 在漫长的治疗生涯中，他知道让女儿好转已无可能，在咨询当地医生后得知，若再生个孩子，患此病的几率仅为25%。 如果这个孩子健康，就能在他们百年之后照顾妮妮。 于是，夫妻俩决定为了妮妮赌一把。 两年前，儿子小健也出生了，然而，不幸的是，悲剧重演。 一岁的时候，小健又被诊断为SMA。 而夫妇俩在生下儿子后才得知，约50人中就有一位SMA致病基因携带者，只要二胎产检，或者有家族病史的高危人群携带者进行筛查，就可以有效阻断新发病例。 可夫妇俩都是农民，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病可以做产前基因检测，何况当时当地也没有相应的检测机构，只能含泪咽下这枚苦果。 后来他带着一家人来到杭城，靠送外卖挣钱，一开始是想着把债给还了。 孩子的未来已经不在他们预想之中了，反正医生都说了，两个孩子都活不过四岁。 小健的病症似乎还要更严重，现在不但已经动不了，甚至已经不能完全脱离呼吸机了。 但是两个孩子的智力和神志都很正常，还能跟夫妻俩进行一定的互动。 这样的场景，无疑让他心酸又痛苦。 三个月前，当再次前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告诉了他们一个喜讯。 一款治疗SMA的药物，渤健的诺西那生钠注射液已经进入医保了，价格已经降到3万一针，再加上医保报销，第一年自费大约6万元，加上慈善赠药等一些救济，以后每年估计2万块就够了。 得知此事，他们两口子欣喜若狂，终于等到了一款能负担得起的SMA药物了。 他们当时也问了，有没有能够彻底根治的药物。 确实有一款‘神药’，患者只要接受一次静脉注射，就能长期缓解病症甚至治愈。 然而却是天价，1400万的数字让两口子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天文数字已经超出了两个老实巴交农村人所能想象的极致了。 光数一数后面的零，可能对他们来说都费劲。 要知道，这款几万块的药物对他们来说，负担都有些重。 而且他们还有两个孩子，这治疗费用就得翻倍。 一个孩子再苦再累也能供上，但两个孩子，第一年就是12万，这笔钱可怎么拿得出来。 两个人思前想后，犹豫再三，只好决定先救一个孩子，但是救哪一个，一直没决定下来。 其实陈剑锋心里有数，女儿已经四岁了，如果再不用药，估计活不过今年了。 这第一个名额肯定是要给女儿的，等女儿好了以后，就送回老家让父母带着，正常上学生活。 后面让妻子再找份兼职，看看能不能尽快再攒出来6万块给儿子治病。 不管怎么说，起码生活比起以前的愁云惨淡，总算是有了一丝希望。 陈剑锋跟女儿呆了一会，就睡觉休息了。 刚躺下没多久，妻子突然冲了进来，疯狂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小声地呼唤着。 “快醒醒！快醒醒！” 陈剑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些烦躁：“什么事啊，不能明天再说吗？” 妻子递过来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微信聊天群的画面。 这是SMA患者的病友群，患者家属们会在里面经常交流一些治疗信息，互相帮助，陈剑锋的住所和工作就是一位热心的病友帮忙介绍的，才让他一来杭城就有落脚之地。 陈剑锋眼前还有些模糊，他费劲地看着屏幕上的消息。 一条条，有很多。 大部分是群友们乱七八糟的发言，还有几个链接。 他都没仔细看，直接往上回翻。 突然，一条消息映入眼帘，让他浑身剧震，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惊天喜讯！三清研发出了一款能够彻底根治SMA症的基因治疗药物，现正在征求患者进行免费临床试验，有意的患者可以报名申请。” 他长大嘴巴，看着这条消息，半天回不过神来。 妻子狠狠掐了他一把，才让他清醒过来。 他仿佛屁股着了火一般，马上从床上跳起来，冲出卧室。 妻子跟了上来，小声询问道：“你再看看其他的消息，咱们要不要明天找医生再问问，还是怎么样？哎，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愁死个人。” 陈剑锋双手握着手机，手指轻轻颤抖，他迅速把群友们的消息都翻看了一遍，总算搞清楚了大概情况。 原来今天国内医药巨头三清制药宣布了这条消息，他们两口子都太忙一时没有看到群里的消息。 直到半夜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妻子才看到，赶紧叫醒了他。 三清已经在官网公布了联系方式和临床合作医院。 而群里的病友也都问过医生，得到了确认。 陈剑锋看了半响，毅然做出了决定：“我们明早就去昆市第一人民医院给孩子们申请临床实验，买最快那趟高铁，你放心，杭市和昆市很近，一个多小时高铁，来得及。” 妻子又惊又喜，差点跳起来。 陈剑锋突然走过去，紧紧抱着她。 他在妻子耳边低语：“孩子们终于有救了。” “呜呜…”妻子把头埋在他怀中，默默啜泣起来。 她把声音压得很小，这样不会打扰到孩子。 虽然是哭声，里面却没有悲伤，只有无尽的喜悦。 以及情绪压抑许久后的强烈释放。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临床治疗开启，患者蜂拥而至 昆市，第一人民医院，儿科门诊。 陈剑锋一出电梯，就看到一个很醒目的标识“罕见病临床试验请前往V18号门诊室”。 他沿着箭头的方向，来到一个走廊，里面坐满了SMA症患者和家属。 有一些是病友群里的熟人，还有一些不认识, 一个个疲惫的神情中透着一丝激动，彼此小声议论着。 陈剑锋跟几个熟人打了招呼，找了個空位坐下，跟妻子一边陪着小孩一边等待着叫号。 “老哥，你家两个孩子都得了这病？”旁边一个富态的中年大叔凑过来，好奇地询问。 陈剑锋拘束地点点头：“是啊。” “哎, 造孽啊, 太可怜了。我家只有一个已经这么辛苦了，你家两个，哎……”大叔说不下去了，抹了一把辛酸泪。 陈剑锋小心翼翼地询问：“大哥，你知道这个临床实验的申请有什么要求吗？” 大叔不以为意：“有什么要求，这个病本来得的人就少，现在估计是临床一期吧，起码也得几十个人，咱们赶得是头一波，怎么也能排上的。” 他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还好你机灵，来得快，要是耽搁个几天，没准就得排到临床二期去了。” 陈剑锋心中大定, 腼腆一笑：“主要我就住在附近，离这不远。” 叫号的声音不断响起, 家属抱着孩子一个个进去，医生看完病例，如果符合入组实验的条件, 就会给一个表格, 填好资料并签名。 SMA症通常根据发病年龄和严重程度分为几种亚型，而婴儿发病的 SMA 是最严重和最常见的亚型。 到这里来的患者大多数都是最严重的那种，患儿已经失去说话和走路的能力了，如果没有有效的治疗，到最后，他们甚至无法呼吸和吞咽，并最终会被疾病夺去性命。 而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的家长，都是已经无计可施，走投无路的家庭了。 那些服用了渤健的诺西那生钠注射液的患儿，病情都有所缓解，家长也就没那么心急，不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临床试验入组的标准也很简单，只要是重症患儿，家长又没有经济能力承担进口药，都可以申请。 第一期的名额大约是30人左右，一个上午就满额了。 后面赶到的人只能申请临床二期的名额了。 陈剑锋就顺利地完成了申请，医生在看到他家两个孩子的状况后，眼神也变得充满同情。 很快, 30名患者被带走，他们需要完成一些临床检查, 然后再接受静脉注射给药。 陈剑锋此刻才算真正放下心来，他交了检查费，就开始安静地等待。 笼罩在全家人头上那朵久久不散的乌云，终于就要散去了。 看着窗外艳阳高照，他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终于时来运转了，竟然申请到了免费的临床试验，两个孩子不花一分钱就能够康获得治疗。 再也不用在两个孩子中做出残酷的选择了。 不用放弃任何一个孩子，实在是太好了。 之前好不容易攒下来的6万块钱，可以先还一部分债务了，剩下的再慢慢还，两个人一起干活，挣得会更多一些，相信过几年就能把所有欠债都还清。 等孩子们恢复健康了，就可以正常上学，自己的负担也就轻多了。 多亏了三清的药，这4年的痛苦奔波，总算都要过去了。 这个家，总算要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 谷棻 天可怜见，这种普普通通的正常生活，他已经期盼了多久。 想着想着，他的眼眶湿润了。 就在第一批SMA患儿将要获得治疗的同时。 三清公布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全网。 每个媒体在提及此事的时候，都毫不犹豫地将其与三款天价进口药进行对比，以此赚足了眼球。 “震惊！三清创新基因治疗药物，将阻击天价进口药！” “1400万一针的药物能否落地华夏，三清说了算！” “华夏首款基因治疗药物面世，让我们拭目以待！” “三清吹响攻克罕见病号角，基因治疗的时代终于来临！” 这个话题很快上了热搜，引发新一轮网友热议。 “哈哈，太棒了，卫总牛逼！” “这对遗传性基因疾病来说是重大突破！” “天大的好消息啊，我为华夏有三清而自豪！叉腰.jpg” “1400万一针啊，要论抢钱还是老外强，这不比抢银行来得快！” “老外还真的抢银行，你没看到每次制裁谁，都是直接冻结银行账户财产，呵呵，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个好歹还能根治，对有钱人来说算是好事，之前那个70万一针，还得终身都打的，简直就是智商税！” “70万一针的被医保集采给打压下去了，我大天朝威武，什么资本家来了都得低头！” “就是，希望这次三清的新药不会卖得太离谱吧，否则就算再好病人也用不起。” “支持三清干掉天价药！1400万一针，简直离谱！” “啧啧，据说这个药马上就要落地国内了，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用得起！” “全球最贵药物啊，自然是给资本家的，我们这群牛马和韭菜也配用？呵呵。” “楼上这么说不对，人家药企研发新药难道没有成本吗？你知道一款新药研发出来要多久吗？10年啊！研发成本更是高达10亿美元，难道药厂直接做慈善？这样下去，还有人会研发新药吗？到时候所有病人都得死！” “就是，没有天价的回报，药厂哪有开发新药的动力，不卖这个价格，这款药可能根本就不会被研发，到时候甚至连一个孩子都无法惠及。” “呵呵，你们屁股这么歪，反正病没落到你们自己身上，鹰国药企是你爹吗？这么贴心为他们着想呢？ “就是，这根本不是药的问题，这是阶级问题，你们知道这个病有多严重吗？生病的还全都是孩子，都活不到上幼儿园，他们竟然狠心收1400万一针？这是压根没准备让穷人的孩子活下去。” “天价药从根本上来说，也是属于全人类的科技成果，从道德上来说，应该有更合理的定价让它惠及更多患重病的孩子。” “没错，基因治疗这东西是药厂自己的发明吗？要是没有科学家们的研究成果，他们能研发出这样的新药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想着惠及大众，却想着向全世界收天价智商税，这就是资本家吸血鬼赤裸裸的嘴脸。” “是的，就像科学家发现了量子物理学，资本家用它来研究原子弹，呵呵。而今科学家发现人类基因的存在，发明了基因治疗的方法，资本家用它来治疗富人的孩子，可笑吧。” 好药要贵价，这似乎是天然的道理。 但是1400万一针的价格，天价程度着实让人咋舌，全球最贵药物的称号实至名归。 再加上SMA病患者都是小孩，疾病本身的致命和严重程度，无疑会引发大众强烈的同情心。 瞬间，网友们就为了这个话题吵得不可开交。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巨大的争议，惊人的疗效 这世上，没有什么话题比贫富差距更引人争议，更能激发大众的情绪。 尤其是诺华的 CEO当初关于天价药的言论爆出以后，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位CEO用在鹰国进行器官移植手术的费用作为对比，反驳了批评的人们。 “在鹰国移植手术动辄需要花费 300～500 万美元，远高于一剂基因药物，但讲到疗效, 却未必有基因药物对疾病的改善这么有保证（比如移植失败等）。难道大家应该反思的，不是医疗系统的运作方法吗？” 这话被国内媒体传播到网络上后，掀起了一场抵制进口天价药，支持国产药的热潮。 “呵呵，鹰国医药费贵是他们的问题，别想在华夏卖高价药。” “一个救护车都要3000美元的社会，当然会觉得200万美元的药费是理所当然啦，呵呵, 不贵怎么显出来资本主义的灯塔有多亮呢。” “还好我们国家是公费医疗, 国家能报销大半，感谢国家，生在华夏是我的幸福。” “是啊，就医疗这块，鹰国绝对是地狱模式。如果没有投个好胎，又得了大病，不如直接废号重来。” “这个CEO嘴脸真够可恶的，他们诺华这款药上市以来，已经买了9亿多美元了，早都回本了吧。难道还打算200万美元卖十年？” “要是没有竞品，当然要继续卖天价了，哪有资本家嫌钱多的，人家就算不卖给穷人，也绝不会便宜一毛钱卖给你。” “牛奶卖不出去都要倒掉，这种耗资巨大的药物会便宜卖给你，想得美。” “希望三清的药物早点上市吧, 就算贵一点，肯定也没有上千万那么贵。” “哎，高价药一直都是一个问题，希望政府能够和药企一起拿出解决方案吧，最好既能让药企挣钱，又能够让患者获得治疗。那就善莫大焉了。” 是基因治疗这方面，从远古科幻小说开始，人们不断发挥着想象力，描绘了一个又一個贫富差距极端对立的社会。 有大众们耳熟能详的‘终产者’，高科技低生活的‘赛博朋克’世界。 在这些未来世界里，富豪和财团掌控着一切，底层人民一无所有，只能出卖自己的一切换取微薄的资源活下去。 就连空气和水这样的自然资源，也被上层所擭夺，借此压榨民众。 而被榨光最后一滴油的民众，到死也逃不过烧成灰化为肥的可悲下场。 人们对于这种可能的现象，天然就有一种恐惧和担忧。 国外的民众可能对生活中的贫富差距已经麻木了，他们见怪不怪，有些人还觉得这是社会运行顾虑, 宇宙永存的真理。 但这在华夏，却是让人无法忍受的现象，每次一有富人的奢靡生活流出，都要遭受大众谴责和怒骂，在人民铁拳的捶打下，有钱人都学会了低调行事，尽量避免激起民愤。 而这个国度的人们也习惯了这种社会主义的政治正确。 医疗这方面就更不用说，华夏的病人享受着世界上最优惠的医疗待遇。 哪怕是非.典这种流行性传染病，国内的患者基本都是免费医疗。 最顶级的免费医疗待遇，除了华夏，还有哪个国家的民众能有。 该上ICU就上ICU，根本不在乎花多少钱，只要能把人救回来就行，砸上百万才救回来的案例比比皆是。 而在鹰国这样的国家，任何治疗都是收费的，没有免费这种事。 如果病人没有买保险，就得全部自费，费用很贵很贵，贵得离谱，就算有保险支付大头，哪怕自费10%，大部分人也承担不起。 一个救护车都要数千美元的国度，重症住院花费的数额简直是天价。 三清的抗癌药在鹰国售价就高达10万美元，患者得了癌症，前前后后治疗下来，倾家荡产简直再正常不过。 这也是止痛药会在鹰国如此流行的原因，没啥大事就吃一颗止痛药吧，缓解下疼痛，把日子继续过下去。 所以华夏的医保才会如此热衷于集采，力所能及地将医药价格给打下去。 反正华夏的人口多，病人也多，药企如果销量大增，价格大幅降低，算是一种薄利多销的策略，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罕见病的情况就不一样，虽然病症种类很多，都是遗传性疾病，但是单独到每个种类的疾病上来说，病人并不多。 SMA的发病率，约为6000至10000分之一。 据此估算，华夏可能有20000至30000的患者。 药企如果单独为每一种病研发新药，那自然费用高昂。 哪怕有药可用，家庭收入在罕见病面前也成为一大难题，仅仅属于杯水车薪，“天价药”更是成为众多患者及其家庭绕不过去的无奈。 全球罕见病患者已超过3亿，其中50%患者是儿童。而国内罕见病患者约2000万。 从总量来说，这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市场。 要知道，全球已知的罕见病超过7000种，其中80%是遗传病。 如果能采用一种成熟而便捷的基因技术进行基因治疗，也许能缓解治疗费用高昂的问题。 如何才能让天价药成为救命良药，这将成为摆在华夏医药专家面前亟需解决的社会性难题。 随着时间的流逝，临床一期的30名患者都接受了基因药物的静脉注射。 这些儿童从2个月到4岁的都有，全都患有重度SMA症。 接受治疗后，三清的研究人员就要跟进他们每天的病情进展，同时进行各种内脏功能的检查，以评估药物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从注射完的第一天起，这些患儿的病情就牵动着家长们的心。 慢病毒起效的时间比较长，尤其是感染代谢比较缓慢的神经元细胞，大概需要2-3天。 家长们在病房焦急地等待着，一个个坐立不安。 谷駒 终于，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缓缓抬起手，取下了呼吸机。 她憋红了脸，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胸口不住起伏。 这正是陈剑锋的女儿妮妮，他瞬间如同一股旋风般冲了过来，手上端着一杯水，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妮妮？” 小女孩摇摇头，没说话，口中嗬嗬作响，接连吐出几口黏液。 陈剑锋拿出纸巾接住，扔在垃圾桶里，关切地看着女儿。 小女孩又轻咳了几下，感觉似乎好了一些，抬头看着他，嘴巴蠕动着，竟然吐出一句话。 “爸爸！” 陈剑锋顿时饱含热泪，差点哭出来。 他抓住女儿的手，不停地询问起来。 “你感觉到好点了吗？能呼吸了？身上有力气吗？” 女儿点点头，口齿不清地说着话：“爸爸，我能吸气了，我好像有点力气了。” 这时，陈剑锋身边已经被其他家长们团团围住。 大家发出一阵阵惊叹，齐声向他道喜。 没几分钟，医生也冲进了病房，检查了一番后，一脸惊喜：“太好了，患儿能够自主呼吸了，上肢也恢复了力气，这说明体内的运动神经元蛋白在增加。” “来，喝下这杯水看看。” 看着妮妮喝下水，又做了几个动作，最后甚至有些费劲地抬起身子，半躺在枕头上。 在场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喜色。 医生也是一脸欣慰：“很好，她现在呼吸系统恢复得很好，接下来就是全身肌肉的恢复，她过两天应该就能坐起来，这周估计就能靠着墙站立。这种进度真是让人惊叹。” “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药物，科技的发展实在太快了。” 医生感叹几声，又开始检查起其他的患者。 这些患儿恢复进展也不错，当天都纷纷摘下了呼吸机。 没几天，大部分都恢复了呼吸和吞咽能力，能够自主进食。 这一切，都让家长们喜不自胜。 更大的惊喜则在后面。 三天后，患儿都能坐起了，一些年纪太小的婴儿也能在病床上爬来爬去了。 病房里充斥着一股欢乐的氛围。 一周以后，所有的孩子们都能自己站起来了，也能靠墙久站。 几个婴儿从坐着玩一会就累，倒在床上，已经恢复到玩一天也不累了。 患儿们吃得也多了，身体也长肉了，脸色恢复了红苹果一般的红润。 基因药物的有效性已经验证了，接下来还要继续关注一段时间，以验证安全性。 实验室的检测报告也出来了，多种体细胞类型中来自基因治疗的正常SMN1的基因水平大幅增高，SMA蛋白水平也达到了正常人的水平。 结果令人鼓舞，证明了临床实验的巨大成功。 两周后，所有30位患儿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可以出院了。 他们以后只需要每周来医院进行复查就可以了。 等过一段时间，安全性结果也令人放心的话，就可以几个月再复查一次。 虽然三清使用的慢病毒载体设计上进行了优化，使用了一些遗传绝缘子阻断了邻近基因激活，使得它更加安全，但还是要继续跟进，以避免任何长期的副作用，例如可能的癌前细胞增殖迹象。 家长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纷纷留下了联系方式，带着恢复健康的孩子们离开了。 陈剑锋走出医院大门，忍不住回头张望。 ‘昆市第一人民医院’八个大字在他眼中，隐隐闪耀着一层圣洁的金色光芒。 这次临床实验用药是免费的，但是住院费和检查费这些还是要病人自己出，医保报销之后大概几千块钱，却换来了两个孩子的新生。 这一场经历对他来说，就仿佛一场美梦，直到走出医院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全家人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了。 “老陈，我们开了车来的，一起回杭市吧。” 身后走来几位熟人，都是病友群里的杭市人，热情地向他打着招呼。 这些家长们相处了半个月，彼此之间都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陈剑锋憨厚一笑，点点头，拉着两个孩子，紧跟在了后面。 很快，第一批临床患者痊愈的照片们都被家长发在了认识的病友群中。 一张张儿童们健康玩耍的照片。 就如同一颗颗鱼雷，彻底炸群了。 所有的家长都坐不住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又到了猜药价的时候 全国的SMA病友群在这一天都躁动了起来。 之前三清发布临床实验公告的时候，许多家长因为或这或那的原因，都没有第一时间申请。 有的是家境还不错，已经用上了渤健的诺西那生钠注射液，孩子暂时有所好转，所以不着急。 有的是心存疑虑，想要看看临床实验结果再说。 有的是离昆市太远, 一时之间赶不过来。 总之，林林总总，大部分人都还没来得及申请，临床一期就已经结束了。 此刻，当他们看到了群友发布或转载的实验病患儿的康复照片。 瞬间就坐不住了。 “妮妮妈，你说说这个申请要什么条件啊？” “对啊, 你家孩子多久治好的啊？” “真的就一针？打下去就行了？” “太好了, 我家宝宝终于有救了, 我马上就去申请。” 妮妮妈一一耐心回复。 “要求不高的，只要带上病例，然后说说基本情况就行。” “做检查花了一天，然后就是打针，在病房里等了大概三天吧，妮妮就能呼吸和吃饭了，第二天就坐了起来，过了几天就能站起来了。” “反正真的很神奇，简直就是神药啊！你们快点去申请啊，早点实验早点好！” 妮妮妈的语句中充满着喜悦，掏心掏肺地分享着自己参与临床实验的所有经验。 家长们看着无不激动万分。 离得近的立马就动身前往昆市，离得远的也马上打电话咨询报名情况。 “喂喂, 你好, 是三清药业吗？我是脊髓性肌萎缩症患儿的家长, 我想问一下怎么申请临床实验呀？” “你好, 感谢您的来电, 是这样的，目前这个病症的临床二期实验人数是300, 很抱歉已经全部满了, 您可以登记下信息，申请临床三期实验，到时候我们会提前联系你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甜美。 “啊？这么快就报满了啊？”家长顿时失望无比，想了想又继续问道：“那三期大概需要多少人？” “三期具体人数还未定，按惯例应该是要上千人的。” “好，那你现在就给登记信息，我马上报名。” 这样的一幕幕不断发生，临床实验申请名单越来越长。 由于罕见病的患者本身就比较少，所以临床实验人数要求也比普通的病症要低。 SMA已经算罕见病里面患者多的了，好歹有几万人，患者不算难找。 有的病全球也就几百人，国内才几十个人，获取患者极为不易。 这次SMA的临床三期实验只要1000人就够了，所有临床实验加起来一共也就1330人。 所以，很快临床三期的名额也都满了。 有的人申请成功，欣喜若狂。 有的人晚了几步，错失良机，他们只能继续等待临床四期实验, 或者药物上市了。 ****** 临床实验一个月后，三清集团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正式宣布了脊髓性肌萎缩症（SMA）基因治疗药物的成功, 并展示了临床一期和二期的实验报告。 消息一出，全场媒体彻底沸腾！ 无论国内外记者，瞬间都激动得脸色通红。 “卫总，请问三清是要向罕见病的基因治疗这一领域发起进攻了吗？” “没错。这次SMA基因药物的成功，不仅仅意味着SMA患者们可以脱离苦海，也说明了我们公司已经有实力在基因治疗领域大展拳脚。” 卫康一脸自豪地宣布：“众所周知，80%的罕见病都是单基因遗传疾病，基因治疗是最快捷的根治途径，以前我们面对这些疾病只能束手无策，或者采取一些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而现在，人类已经有了充足的技术手段，可以拯救更多的罕见病患者了。” “我们会继续使用基因治疗手段攻克其他的罕见病，请大家拭目以待！” 现场顿时掌声雷动。 发布会结束后，一位位中外记者，立即激动万分地写起了新闻报道，迫不及待地发布到网上。 有些记者甚至出了会场，直接在回程的车上就写了起来。 “三清正式宣布攻克脊髓性肌萎缩症（SMA）症，并向其他罕见病宣战。” 谷蚱 “卫康，神一样的男人，再一次创造了奇迹。” “我们见证了华夏医药行业的真正崛起，三清或成全球医疗领头羊。” “关于那个男人不得不说的一切，他究竟还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随着三清不断攻克一個又一个医学难题，我们正在见证一个新的时代。” 网友们看到新闻后，一个个都兴奋了。 “卫总牛逼，居然真的做到了。” “罕见病虽然身边不常见，但对病人和家属来说，却是极为痛苦的病症。三清不去研发大众疾病，却专注罕见病领域，这是真正的心怀慈悲，国士无双啊！” “呜呜呜，大爱无疆，感动到想哭！” “三清又一次挽救了全国数万名患者和家庭！” “这是华夏的守护神，只要我们有三清，就再也不用吃天价进口药！” 另一边，SMA家属们，也是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他们不知道去了多少家医院，问了多少医生，全国奔波不停。 都得不到好结果。 只能看着孩子们一步步走向病重不治的深渊。 一开始，这个病是绝症，无药可医！ 后来，终于有药了。 却全是进口天价药，一个个价格那么高不可攀！ 但从今天开始。 华夏也有了自己的国产药。 再也不是人类医学绝症，也有了触手可及的治疗药物。 而带给他们希望的人。 就是卫康。 一时间，无数SMA家属们，默默地在心中为卫康竖起了一座丰碑。 ****** 远在大洋彼岸的鹰国。 诺华制药总部，这里荟聚着全球顶尖的基因治疗领域专家。 此刻，看着大屏幕上的新闻，所有高管和专家，全都沉默了。 一个个脸色像死人一样难看。 “完了，公司股价又要跌停了。”CEO脸色惨白，喃喃自语着。 “我们是不是要降价了？”一个专家情不自禁地出声。 高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一个都没有出声。 许久，诺华CEO艰难地挥了挥手：“当然要降价，但是价格降多少，还是要看董事会的决定。” “往好一点想，起码我们的SMA基因药物已经买出10亿美金，其实早都回本了，后面再卖多少都是纯赚的了。”首席财务官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所有人都一脸颓然，露出苦笑。 事到如此，也只能这样了。 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渤健和罗氏。 第二天，这三家药企股价同时大跌，股价直接跌掉20%。 而他们也都不约而同地宣布了降价，降幅50%起。 SMA药物的暴利时代，就这么消失了。 快得像飞一样，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消息传到国内。 无论是网友们，还是SMA患儿家长。 一边期待着三清的SMA新药上市。 一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猜药价活动。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坚定薅洋毛路线不动摇 一个600多人的病友群，消息一条条冒出来，眨眼就99+。 “大家看到了吗？诺华和罗氏的基因药都降价了，好像打五折了。” “看了也没用，打五折也要几百万，买不起。” “这是个好兆头，之前他们可都很硬气的, 一直都不降价。现在三清的药一出来，马上就降得比谁都快了。” “我也觉得，这应该只是开始，两大药企还在试探市场。等三清的药物价格一出来，他们估计也会跟进，维持一个合理的市场价。” “哎, 这些离我都太远了，就每年两万块那个药我家都用不起呢, 还想这些。” “你们也别想太美, 人三清也不是慈善机构，企业都是要挣钱的，价格能给你多低？” “就是，这是一针根治的药，不是那种每年都吃的药，你想想渤健那个药，一個小孩每年2万，一辈子得花个一百多万吧，这种一次性的药怎么也不会便宜太多。” “对啊，现在就是不知道三清这个药到底卖多少钱，我这心里上上下下的，就是没个底。” “估计得上市才知道价格了。这段时间还是先用渤健的药替代吧。” “哎，其实100万以内我就能接受，反正到现在看病也花了几十万了。” “那是你，有钱，我特么穷鬼一个，我拿头看病啊！” “三清还是很体恤穷人, 临床实验都没选那些有钱人，都选的家里经济负担重的。” “得了，家里有这个病，谁负担不重啊？合着我有钱就得出钱买药，你们穷就能免费治，呵呵。” “谁叫你速度慢没报上名，有药买就不错了，不然这么有钱你去买1400万一针的呗。” 病友群里吵吵闹闹，网友们也在议论纷纷，都在揣测三清这次的基因药物要卖多少钱。 ****** 三清总部，会议室。 公司高管和实验室主任都汇聚一堂，踊跃发言。 卫康首先开口：“SMA基因药作为独创性的罕见病药物，获得了药监局的好评和鼓励，因此有资格申请快速上市，预计再过两个月，完成临床三期实验，就可以上市了。” 众人热情鼓掌。 “这款新药的上市，具有重大的意义, 意味着我们在基因治疗领域零的突破，三清在研发实力这块, 已经拥有了国际顶级科研机构的水准, 可以和老牌医药巨头一争高下。” “目前这方面是我们的优势，尤其是国内，所以今天要讨论一下新药的上市价格，大家请畅所欲言。” 现场一众高管，都热烈地讨论起来。 “卫总，咱们公司在研发基因治疗药物这块，投入的费用还是蛮高的，研发费，临床费用，都很贵的，生物药物的成本也比化学药物贵很多，肯定要卖一个合理的价格。” 财务总监第一个提建议，他生怕老板把价格定便宜了，出现账面亏损。 卫康点点头，表示理解。 要知道，每一款新药的研发，背后投入的资金和人力都是海量的。 药企每年投入巨额资金研发新药，好不容易有了成果，必须得赚钱，才能形成良性循环，继续攻克各种医学绝症。 三清今年的研发费用已经十几亿了，最近又在各种招人，又在建盘古研究院，总的来说花了不少钱，这些都是要算入药物成本的。 不过三清也算是特例，由于系统的原因，药物研发成本并没有那么高，所以他才会尽量让利给患者，不过这种事情不能明说，心里知道就行。 而且他一直以来对有些唯利是图的药企是看不惯的。 这些药企研发新药，投入确实很高，十个亿投进去，然后新药赚了几百上千亿了，却仗着自己原研药的优势，一直都不降价，还在继续搜刮着病人的最后一点血汗钱，那就说不过去了。 三清可不能沦落为这样的药企，这是卫康心里的底线。 不但如此，卫康还想要尽量改变这种局面，逼得吸血药企无路可走，不得不降价。 所以之前的抗癌药和AD特效药，在国内的售价，才会那么低。 而这次，他毅然打算推行低价政策。 毕竟，大部分患者都是婴儿，能救一个是一个。 本来出生率就每年逐渐降低了，生出来的小孩还得了罕见遗传病，活不了几年。 谷摷 他实在做不到为了挣钱，而眼睁睁看着这些天真可爱的小孩子去死。 “我觉得这个价格不能太贵，最好能让大部分患者都能用上这个药，这是我们研发人员的立场。” 出乎众人意外的是，唐缺竟然是第二个开口的，而且态度异常坚定。 财务总监忍不住反驳：“那也不能偏离市场价太远，否则怎么覆盖成本。” 唐缺目光炯炯，盯着他冷笑一声：“市场价？现在市场价好几百万，你要卖这个价格，我第一个不答应。” “这…”财务总监不出声了。 唐缺环顾四周，补充道：“如果当初要考虑成本，就不应该研发治疗罕见病的药物。” “呵呵，大家有话好商量。”孙成仁笑着开口道：“成本要算，但是价格也不能超出病人的承受能力，否则药是卖不出去的。” 陈以清点点头：“这点我同意唐缺，如果药因为太贵而卖不出去，那就毫无意义，最终只能退市。这点在定价的时候必须考虑进去。” “研发其他药物，由于病人人数众多，根本不需要考虑定价的事，因为肯定能回本，但是罕见病人数实在太少了，有时候就只能当基础科研搞，这点想必大家都心里有数。所以也没什么好争论的，最终决定还是看老板。” 闻人龙难得认真地分析了一通，说得众人频频点头。 卫康手指轻敲桌面，沉吟半饷，终于为此事定下基调。 “价格不能太贵，也不能太便宜，可以比照当初抗癌药的定价策略。” 最后，经过一番讨论，价格终于确定下来。 国内售价，定在30万一针。 国外售价，也是30万一针，但是单位为美金。 至于进不进医保，这个要等上市时再谈判了。 这个价格，大家都觉得卫康已经很良心了。 毕竟友商的价格实在太贵了，就没有低于100万的，三清这个价格简直就是打骨折了。 没看到诺西那生钠注射液进入医保之前要70万一针吗？ 进了医保就只要3万一针了，可见药企的定价也是相当有弹性的。 当然，这其中的差价，主要是有医保谈判的原因，大部分费用都是由国家这个庞大机构来承担的。 三清的SMA基因药到时候如果进入医保，价格可能还会更低。 至于国外患者，也不用担心得不到救治，他们也有自己国家的医保和商保来承担一部分费用。 不管怎样，比诺华的百万美元，以及罗氏的每年几十万美元，还是要划算不少。 总体来说，还是秉承了薅国外发达国家的钱，来补贴国内患者的一贯路线。 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赞美卫康。 “老板这个价格定得好。” “卫总大气！” “老板英明神武，我等自愧不如。” 卫康微微一笑，接受了大家的马屁，然后总结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罕见病药物这一块，本来公司就打算不挣钱，哪怕亏钱也要做下去。” “我决定再开放一个慈善赠药渠道，以后家里过于贫困的病人，实在拿不出钱来买药治病的，都可以进行时申请，经过审核后，得到三清的慈善赠药。” “总之，钱要赚，但是不能变成黑心药企，我们完全可以一边挣钱一边治病救人，帮助无数的病患家庭。” 散会之后，卫康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刚坐下来，就接到行政的一个电话。 “什么？有个患者家属找上门来？说是要寻求帮助？” “嗯？他的情况很特殊？还是个名人？” 卫康顿时有些好奇：“行吧，那你安排到会议室来，我跟他见上一面。”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位药神父亲的求助 结束通话后，卫康立即开始搜索这位叫曹伟的患者家属。 在见面之前，他需要尽可能地有个大概的了解。 “安美，给我看看曹伟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好的。” 很快电脑上自动跳出一个个网略页面，都是关于曹伟的新闻报道。 果然，这是一位网络红人。 细细看来, 原来这位父亲有一位患有Menkes综合症的儿子。 因为求药无门，为救患罕见病儿子，高中学历的曹伟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自建实验室，自己制药，由此引发极大关注，红极一时。 曹伟的儿子曹洋身患的Menkes综合征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遗传性疾病, 国内患者总共只有几十人。 这种疾病大多见于男童，1962年由Menkes首先报道而得名。 由于患者X染色体上的ATP7A基因发生变异，导致身体无法吸收铜离子，严重影响正常发育，而女性因为有两条X染色体通常并不会发病。 患有Menkes症的孩子因为身体无法吸收铜离子，会出现生长迟缓、生理功能退化等一系列症状。最终直到身体某个器官率先衰竭，生命终止，一般寿命不超过19個月。 目前，医学界对这种罕见病尚无有效的治愈方式。国际上，补充组氨酸铜可作为治疗方式之一。 在境外，这种简单的化合物通常以院内制剂的形式存在。 国内也有医生曾试图推动组氨酸铜作为院内制剂，但囿于院内试剂整体收紧，行政审批手续繁琐，儿童注射液要求更加严格等等原因，最终不了了之。 于是，国内家长的常见选择是, 去宝岛和鹰国的医院拿药。 但跨境取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曹伟开始走上危险重重的自制药之路。 经过千辛万苦, 他自己在家搭建了简陋的实验室，自学医药知识，最终成功为孩子制药, 稳定住了孩子的病情。 这件事被媒体报道之后，引发全国热议和关注，曹阳也成了一位网络红人。 无数网友都被他感动到落泪，自发关注他的自制药进展。 除此之外，其他Menkes患儿家长也在与他保持联系，希望得到更多的帮助。 看完这些新闻报道，卫康心中有了数。 这位家长的事迹属实让人惊叹，这种坚忍不拔的精神也让人动容。 对方既然已经能够自制组氨酸铜这种制剂，孩子的健康也暂时稳定下来。 想必此次前来，是为了劝说三清推出这种仿制药，以便上市后能够让其他患儿家属购买。 毕竟这种药曹阳他也只能自制，无法售卖给其他家属，否则就违法了。 而Menkes症的国内患儿数量实在太少，组氨酸铜又是面世许久的简单化合物，没有药企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专门为几十个人生产单独的药物。 卫康决定一会见面的时候答应对方的请求。 因为三清的仿制药部门从建立之初，就一直以来都是优先研发生产罕见病的仿制药。 至今为止，也形成了一系列的罕见病仿制药产品线。 虽然不挣钱, 但是一来仿制药技术含量不高, 研发投入有限, 二来原料成本也不高，三来销量也不高，所以总的来说就算亏钱也亏得有限，属于小打小闹。 反正其他大众疾病的仿制药还是挺畅销的，足够补贴回本了。 总之，罕见病这块本来就是赔本赚吆喝，意义大于利益的存在。 谷掾 所以，即便加上一款组氨酸铜制剂，对三清来说也不算什么。 几十个人每年的需求，能亏到哪去。 就当他做慈善了。 至于困扰医院制造院内制剂的那些原因，什么行政审批繁琐和制造要求严格这些因素，对三清来说都是不存在的。 心意已定，卫康起身走向会议室，要去见见那位‘药神’父亲。 说实话，高中学历的人，能够自学成才，自制简单的药物，还是让他有些佩服的。 这也是他愿意见见对方提供帮助的主要原因。 一进门，就看到一位中等身材，相貌端正的三十岁左右男子一脸忐忑地站起身来。 “你好，曹阳，幸亏，我是卫康。”卫康微笑着伸出手。 “别紧张，我刚才也在网上看了你的事迹了，真的很佩服你！”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尽力。” 一番话说下来，对面男子脸上的不安消失了。 他举止恢复了自然，神情也变得平静。 曹阳微笑着表达感谢：“卫总，非常感谢你的接见，您这样的大忙人能抽空接见，实在让我感动。您果然是网上传说中的良心企业家，我这一趟没白来，真是值了。” 他沉思了几秒钟，斟酌着言辞才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吐词清晰，自有一种沉稳之风。 “是这样的，既然卫总你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那我就长话短说。” “我这次来是想求助于三清医药方面的专家，彻底救治我的孩子。” “您肯定对Menkes综合症有一定了解，目前这个病在国内算是无药可医，国外也只能购买一些组氨酸铜院内制剂，非常麻烦不说，也不是长久之计。” “虽然我能够自制药，但一来这个药只能缓解病情，无法根治，二来这个病我还有一些病友，他们的孩子也得了这个病，同样是求药无门。” “他们也不可能像我一样自制药，这不现实，也要求太高。” “之前我在网上看到三清竭力支持罕见病患者，制作了不少的仿制药，挽救了许多人的性命。从那时起，我就有这个想法了，只不过因为孩子的病拖了一段时间。” “前几天看到SMA基因药问世，我真的是太激动了，仿佛看到了一丝能够彻底治愈罕见病患者的曙光，因此迫不及待地赶过来了。” “还请卫总能够考虑一下帮助我们这几十个可怜的Menkes患者家属。” 说到后面，曹阳握紧双手，一脸期盼地看过来。 卫康微微一笑：“你是想要三清研发组氨酸铜制剂吗？这个没问题。” “组氨酸铜是很简单的化合物，专利也早就过期，三清在罕见病仿制药这块已经卓有成就，这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 “而且国家也有优惠政策，只要走罕见病的绿色通道，相信三个月之内就能上市，你们这几十位患者很快就可以通过正常的途径买到药。你们甚至可以一开始就参加临床，这样从头到尾都不会有缺药的问题。” 曹阳眼神复杂，缓缓摇头。 “卫总，你可能误会我了。” “其实我来不是为了让三清制造组氨酸铜仿制药。虽然这款药确实对孩子的病情起到了缓解的作用，但是并不是彻底的解决之道。” “我深知基因突变导致的疾病，最终治疗手段一定是基因治疗，而国内目前在基因治疗方面最有实力，能研发出临床可用的基因药物的医药公司，就只有三清了。” “所以，”他语气诚恳，一脸渴求地看向卫康：“这次我来是想求助于三清的基因治疗专家，研发一款能够彻底治愈Menkes症的基因药物。” “这？”卫康彻底震惊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伸出援手 “卫总您放心，”见卫康一脸愕然，曹阳赶紧解释道：“我并不是要道德绑架，要求三清专门为我们研发Menkes基因药。” “我主要还是想见见相关的专家，希望专家能够帮忙解答一些疑问，同时也想请研发人员为后续的安全性测试提供一些帮助。” “关于Menkes的基因治疗，我已经有了一些研究和思路。只是由于我本人并非专业人士, 所以在很多方面还有所欠缺，急需真正专家的指导和建议。” “哦？”卫康有些好奇道：“那你先说说自己的思路？” 曹阳点点头，凝神一一道来。 “从制备化合物的同时，我已经在开展由腺相关病毒AAV9介导的基因治疗方案，经过一年多的努力，终于通过分析蛋白结构域截短了ATP7A基因的序列，并且构建了质粒, 目前也在293T细胞上进行表达验证和生物学活性验证。” “我已经找到了AAV的包装公司, 目前已经谈妥合作意向, 但是对于AAV9病毒载体的免疫问题和多次递送问题了解得还不是很透彻，需要载体专家的指导。” “因为孩子突变的基因在全身都有表达，AAV9介导的基因替代只能够解决一些更新周期慢的器官的基因问题，最终的基因在体编辑才是最彻底的治疗方式。” “我想在基因替代治疗后，再全身心投入研究CRISPR-CAS9这种最新的基因编辑工具，因为我孩子的突变是重复突变，在ATP7A基因序列第1141位多插入了一个A碱基，导致终止密码子提前，蛋白翻译被阻断。” “所以我想通过CRISPR-CAS9工具切除多出的A碱基，我考虑用孩子的皮肤成纤维细胞体外培养后作为模型细胞，根据突变点位设计RNA，通过构建质粒体外验证编辑效率。” “这方面我也希望能有相关的专家可以帮帮我。” “如果我这样的基因治疗方案可行的话，”曹阳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些病友，都是Menkes患者家属，他们也想获得同样的基因治疗。” 他停顿了片刻, 毅然决然道：“卫总，我知道基因治疗这方面的研究非常昂贵，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之前已经自建实验室，投入有几十万，上个月我把车卖了，加上一些积蓄，还有个五十来万，不知道这些资金能够进行到哪一步。” “实在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回去把房子卖了，只求能够彻底治好我儿子。” “当然，这样的治疗方案，我那些病友可能不是每个人都负担得起，但是也有一些病友愿意砸锅卖铁救孩子，还希望卫总能够给他们一个机会。” 看着曹阳一脸恳切，语气又异常坚决，卫康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于情于理，他都想要帮助这些走投无路的患者家属。 同时，他也又一次对曹阳的基因治疗解决思路感到震惊。 这真的是一個只有高中学历的人吗？ 怎么这些方案说得头头是道，比生物学专家还要详尽呢？ 可见对方真的付出了极大的精力来钻研学习, 才能够有这么深入的了解。 不过，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家来处理。 Menkes症一直以来都没有对症的治疗办法，卫康也不太确定对方提出的方案是否可行。 还是得叫专家过来探讨一番，再做出决定。 他露出笑容，眼神中流露出赞赏，看着曹阳道：“看得出你做了很多努力，才有这么清晰的解决思路，这样吧，我把相关的专家喊过来，你们一起商量一下，我要先听听他的意见，怎么样？” 曹阳顿时大喜：“太谢谢你了，卫总，这正是我想要的。” 卫康掏出手机，走到一边，给唐缺打了个电话，将这边的事情一一告知。 “我的天，竟然有自学能力这么强的患者家属吗？简直就是我的知己，别动！我马上过来！” 电话里瞬间传出唐缺的怪叫声。 五分钟后，一道白色旋风冲进了会议室。 “家属呢？你，你就是那位叫曹阳的患者家属吧，很高兴认识你，来，给我说说你家小孩具体情况，还有你的基因治疗思路。” 唐缺一进来就看到了曹阳，一脸欢喜地坐在他旁边，热情洋溢得像狗子看到了香肠。 卫康赶紧伸手介绍：“这位是我们生物实验室主任唐缺，SMA基因治疗药物就是他全盘负责研发出来的。” 曹阳顿时肃然起敬，十分客气地伸手：“久仰久仰，唐主任，十分荣幸见到您……” 他还要继续寒暄，唐缺却有些不耐：“曹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曹阳点点头，他从脚下的包里取出厚厚一沓病例，还有一些准备的资料，递了过去。 唐缺慢慢翻看，他在一边详细解释。 两人低着头，边看边讨论起来。 卫康在一边旁听，眼看这两人讨论得越来越火热，颇有一种局外人的无聊感觉。 还好这两人一个很专业，一个也比较懂，没有出现什么鸡同鸭讲的状况，反而都相当有默契。 一番讨论过后，两人终于达成共识。 谷賗 曹阳一脸喜色道：“太感谢了唐主任的讲解了，真是令我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啊。” 唐缺挥挥手：“你孩子这个案例也非常典型，以前我只是看过一些资料，并没有见过真实的病例，尤其是治疗过程，其实我也获益匪浅。” “总的来说，你的思路是对的，这个方向研发成功率相当高。因为罕见病这种单基因突变引发的疾病，从研发的角度来说，生物学信号通路清晰，更容易成功。” 曹阳顿时喜出望外：“太好了，您是专家，这么一说我更有信心了。” 他转而看向卫康：“不知道卫总怎么说？是否愿意研发相关的基因药物呢？” “如果三清不愿意，我也能够理解，只希望能够跟唐主任保持联系，以后有问题能够常常请教就行。” “我这边会继续自己构建AAV9病毒载体，寻找愿意合作的企业签订合同，进行动物实验，再找愿意协助的医生推动临床治疗研究，总之，一切都会走合法的基因药物申报流程，努力推动这款药物上市。” 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成竹在胸，思路也非常清晰，将后续的工作计划一一道来。 这份镇定自若，条理分明，不禁让卫康和唐缺都为之赞叹，对他刮目相看。 唐缺不停地给卫康打眼色。 卫康懒得搭理他，径直看向面前的曹阳。 他心里已经做出了决断。 “曹阳，我可以告诉你，三清愿意为伱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也愿意研发Menkes症的基因治疗药物。” “事实上，我们已经在朝着这个方向走了，SMA基因药只是第一步，我们后续还会继续进行其他罕见病的基因研究，争取让技术早日成熟起来，尽量帮到更多的患者。” 曹阳顿时喜出望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此话当着？啊，卫总，不是，我不是怀疑你，我是太高兴了，我已经为这事奔波了很久了，虽然有一些公司愿意提供帮助，但是我们都实力有限，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 他坐了下去，激动地搓着手：“现在有了您的承诺，我可算是放下心来了。” 卫康笑了笑：“别激动，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三清本来就一直支持罕见病的研究和治疗。” “对了，你们一共有多少个病人？” “我们有61个病友，都在一个群里，这是全国所有的Menkes患者了。我们都非常团结，这些病友帮了我许多忙，大家都在一心一意在推进这事。” “61个人啊，人确实比较少，怪不得很多企业不愿意做相关的药物研发。”卫康心里叹了口气，对这群人的处境多了一丝同情。 他看了一眼身边跃跃欲试的唐缺，呵呵一笑道。 “我估计唐主任等会回去就要开始立项研发了，你帮忙联系这些病友，也一起提供相关的病例，我们也需要给他们做基因检测，以确定每个人的情况，才能针对这个病做深入研究。” “后续采取什么样的治疗路线，就看唐主任的了，我是插不进去。” “你们人数很少，等到有研究成果了，所有人应该都可以参与临床实验，这样就算有家庭困难的患者，也不用担心了。” 曹阳顿时感激涕零：“谢谢卫总，您果然有大爱之心，这么为大家着想。” “我这就回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然后联系人过来，协助后续研究。” 看着曹阳离去的身影，卫康不禁感慨万千，他对身边的唐缺感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唐缺点点头：“所以我们能做一点是一点吧。” 卫康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黑大汉：“啧啧，你这么一个威猛大汉，内心竟然如此柔软，是不是也算一种反差萌？” 唐缺一愣：“啊？难道我的外表不萌吗？” “咳咳。”卫康差点被口水呛到了，无语道：“好吧，这个见仁见智。” “我只是有些惊讶，今天才发现，原来你的最爱不是蟑螂，而是人类。” 唐缺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我爱的也不是人类啊，是小孩。” “遗传性疾病患者大部分都是从婴儿就开始发病的，这些孩子才是最可怜的，我怎么忍心看着这么可爱的孩子从小忍受病痛。” 卫康怔住了，不可思议地反问道：“所以你研究罕见病是为了拯救小孩？” 唐缺一脸理所当然道：“那当然，刚生下来的小孩子才是最纯洁可爱的，还没有被这个邪恶的世界所污染，看着那些纯真的眼神，想到他们可能活不下去，我的心都要碎了。” “那成年人呢？”卫康感觉到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 唐缺露出有点嫌恶的表情：“厄，老板，成年人并不可爱。”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确实更喜欢动物，植物，微生物，以及人类幼崽。。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分子生物学的原因，只需要研究各种细胞就行了。” 卫康：“。。。你高兴就好。” 他不由扶额无语，原来这家伙的心里，人类幼崽跟蟑螂，盆栽和细菌是一个地位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他不是药神，他只是个父亲 曹阳走出三清总部大门，阳光照在脸上，四周鸟鸣花香，世界一片晴好。 第一次，他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美好。 只觉海阔天空，多年来压在心头的所有阴霾，顿时消散无踪。 他热泪盈眶, 心神激荡，心中不住呐喊。 孩子终于有救了！ 天知道他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一天！ 如果不是无路可走，又怎会走到这一步。 三年前的那一幕幕，浮现在他眼前。 当儿子小伟6个月大的时候，不仅身材瘦小, 甚至连简单的翻身都还不会。 他当时只是觉得，儿子可能是营养不良，也没多想，就和妻子商量着去医院检查一下。 各项常规检查，血检，尿检，能查的都查了，没有任何问题。 最后医生凭借多年的从医经验，建议他带孩子去查一下基因问题。 在赣省第一人民医院，小伟接受了检查。 当时只是被医生认定为生长发育迟缓，具体的基因检测报告还需要一段时间。 整个家庭陷入了漫长的等待过程。 半个月后，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儿子得的病是Menkes 综合症。 这是医院确诊的第一例病例，医生也是无从下手，因为病因真的是太罕见了，本身能发生已是比中彩票头奖还难。 医生告诉他，全国的病例备案也就几十份, 并没有很详细的信息库。 就算到了一线城市, 恐怕也难以救治。 曹阳的心，瞬间凉了, 他整个人直接懵住了。 孩子还这么小, 就要遭受这么大的罪，他想想都觉得心疼。 但他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怎么能在这個时候倒下呢？ 于是，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洗漱用品，便匆匆踏上求医之路。 他们辗转了全国很多家医院，都被拒之门外，理由都是同一个，绝症，无药可医。 甚至一度去找偏方，通过中医治疗，给小伟补充微量元素，但是都没有明显的效果。 孩子跟着折腾这么一遭，原本瘦弱的身体已经经受不住考验了。 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时的他，第一次这么绝望。 更让他绝望的是，他还没有放弃，身边的人却开始劝他，让孩子好好走好人生这最后一段时间吧。 作为父亲，在孩子危难时刻, 没有任何方法能解救，这已让他无比痛心，怎么能说放任不管呢。 他下定了决心，如果没人能救孩子，那就自己来，一定要把孩子救回来。 之前查资料时发现，小伟的这种病，是因为肠道无法正常吸收铜元素，可以采取静脉注射组氨酸铜，来缓解病情的恶化。 也就是说给孩子补充组氨酸铜，或许能得到救治。 由于前期研发这种药剂的利润空间较小，国内没有药企愿意做。 他找了很多药厂，都表示前期研发到上市最快也要2年的时间，耗费高达千万。 又一次碰壁了，哪怕倾家荡产，他也支付不起千万的费用啊。 这是他第二次绝望。 他只是一个父亲，只想给孩子找点药吃，让孩子能够活下来，这么简单的愿望，要实现它，却为什么这么难。 天无绝人之路，他加入了一个病友群，有病友从境外采购组氨酸铜，给他也分了一份，还告诉了他采购门路。 他第一时间，回家给小伟服用，效果很明显，这让他欣喜不已。 但是长期的海外采购，不是长久事宜。 药剂的保质期只有56天，差不多1个多月，他就要飞一次国外。 而自从小伟病了之后，家里的生意就被耽搁了，这一趟的成本最少也得2万多。 曹阳思前想后，为了救儿子，决定自己制药。 他把一间杂货间改成了实验室，添置了仪器设备，说干就干。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只有高中学历的他，想要制药，无疑是天方夜谭。 没人相信他能做成！ 疑虑重重，困难重重，危险重重。 他第一次在病友群提出自制药的想法时。 同病相怜的家长毫不留情地驳斥：“不能做，这是有法律风险的。” 就连妻子也不相信：“如果那么简单，怎么会没有公司愿意做？” 谷鬨 甚至老父亲也说：“你以为自己是科学家吗？我赌你做不出来。” 亲戚全都劝他放弃：“你还年轻，再生一个吧，别浪费时间搞这搞那的。” 这是他第三次绝望。 不过，这次他已经习惯了。 不论怎样，他都不会放弃，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紧紧抓住。 曹阳开启了与时间赛跑的模式，查看国内外的论文资料。 英语不好，他就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用字典翻译，学习化学分子式。 尽管看得头都大了，但想到这可能是儿子的救命稻草，瞬间又有无穷的力量从身体里涌出来，再难也要坚持下去。 一次次研制，一次次推翻，考虑到药剂的安全性，他一直在斟酌用量。 每天都待在实验室里，没日没夜，每次想不到解决思路的时候，想想儿子，就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终于，在第二个月，药剂被研制了出来。 他兴奋地买来一只兔子，把药注射在了兔子身上，细心观察了24小时，兔子依然活蹦乱跳。 实验虽然成功，但他还是害怕人体会出现免疫，孩子也经不起折腾，他决定亲身试药。 自己在注射药剂之后，也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他这才敢给儿子注射，还要时刻关注着孩子身体的变化，害怕不能对症下药。 小伟在用完药之后，明显精神状态开始好转。 他硬着头皮，坚持了半个月，带儿子去医院检查。 医生告知检查结果正常，脑电波也通过用药得到了恢复。 儿子现在可以正常抬头，排尿比之前相较容易，病情也没有再一步恶化。 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组氨酸铜的研制成功，可以先延缓儿子的生命，这也只是成功的第一步。 他并不满足于只是延缓病情，他想要彻底治好儿子。 于是，他开始关注国家罕见病的论坛，前往全国各地参加罕见病大会，了解罕见病的基因治疗。 他开始自学本科，决定攻克新的难题，研究基因编辑，通过培养干细胞改善孩子的病情。 之后他还计划接着读研究生，就能有更好的环境，接触到分子生物学。 只要有机会，他就不会放弃，他也感谢儿子，激发了自己无限的潜能。 他不是药神，但却尝尽百药。 生死面前，每个人都很脆弱。 但在父爱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他，就像是阻挡在儿子与死神之间的一组壁垒，是儿子生命中的一道光。 就在这时，病友群里患病的宝宝，不幸离世了。 大家也得知曹阳研制出了组氨酸铜药剂，纷纷询问能不能帮帮他们。 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合格的研发渠道，这样贩卖药剂是违法行为，而且也不能证明这个药剂，适用所有患者。 他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只能婉言拒绝。 这让他很是痛苦。 在法律和生命之间做选择，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会选择生命。 此时的他知道，只有更强大，才能拯救更多的人。 于是，他开始在社交平台呼吁更多的社会人士，关注罕见病的患者，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并开始寻求各方专家帮助，竭力走正规医药申请流程，开发基因治疗药物。 疾病无情，人间有爱。 曹阳自制药救儿子的事件，也得到不少社会人士的关注。 他也一直战斗在研治Menkes症的道路上，坚持不懈。 终于，他的苦苦追寻，辛劳付出，获得了回报。 等来了今天。 等来了三清的伸出援手，鼎力相助。 这一路走来的千辛万苦，从他心中一一流过。 曹阳笑了，这一切的努力，在这一刻，似乎都值得了！ 好一会，他回过神来，掏出手机，将这个好消息发在病友群里。 “天大的好消息，三清已经同意了我的请求，我们的孩子得救了！” “不日将开始与三清的专家一起研究基因治疗药物，兄弟们，等我的好消息吧。” “对了，有空的兄弟们也可以带着孩子过来，尽早参与治疗。” 病友群瞬间沸腾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龙图的诞生 曹阳这种自力更生，自制药物甚至自行研发基因药的事迹，无疑对卫康是种极大的震动。 他回到办公室，还无法从余震中彻底回神。 曹阳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他也在为整个Menkes症的所有患者而奔波，寻找治疗方法。 就算没有三清半路插手，卫康相信他迟早也会克服困难, 研发出能够彻底治愈的基因药来。 这种病人自发寻找出路的办法，其实对医疗人员来说，帮助也很大。 别的不说，就这61个病人，如果让三清自己去找，不但相当费劲，所需时间也会很长。 不得不说，病人们天生就有趋同性, 一个病人很容易找到相同病患的病友群, 彼此团结互助，凝成一股绳，从而焕发出巨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对医药公司来说也是非常宝贵的。 药企研发新药需要大量的临床患者，大众疾病的患者好找，因为数量众多。 但是对于诸多罕见病，每个病的患者数量稀少，要找到足够的临床患者，进行试药，就非常困难。 尤其是像Menkes这样的罕见病，全国估计也就这61人，药企如果想找到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也只有像曹阳这样的奇人，才能把所有的病人汇聚起来，省掉药企大量的功夫。 从某种程度上说，罕见病的患者们，和药企也是一种相互依存, 相互需要的关系。 病人需要药企。 药企研发新药，也需要病人。 两者联手，才能彻底攻克病症，研发出治疗的药物。 而国内的罕见病患者们，每个病患者数并不多，但是所有病加起来，病人的总数就很多了，甚至超过了癌症患者，足有2000万。 这股病人的力量十分分散，药企很难自行搜集，一般都是联系医院寻找相关病人，进行临床研究。 这种办法无疑耗时耗力，效率低下。 尤其在某個病症的患者数量特别稀少的情况下，寻找病人更是困难。 要怎样才能把所有的病人都聚集起来，将他们融合成一股力量，来为研发罕见病出力呢？ 卫康想来想去，脑子里隐隐有个念头不断闪现，却一直抓不住。 他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突然, 他灵光一闪, 猛地一拍桌子, 脱口而出。 “要把2000万患者集合起来, 除了网络，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 “完全可以把这些患者当成医疗大数据来处理，为每个人做基因检测，建立个性化的基因数据库，然后开展基于遗传性疾病的药物研发。”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个性化医疗’吗？” “我有人工智能在手，还怕掌控不了这些数据吗？” “不管怎样，拥有2000万患者的基因库数据，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随后三清可以开发针对性的基因治疗，而成本将由患者和医保共同买单，三清虽然也投入巨大，但起码不用独立承担，这也是一种基础科研投入，算是为未来医疗投资。” “这对患者和医药公司来说，无疑是双赢，甚至还有很高的商业价值可供开发。” “从基因检测，到基因药物开发，再到后续的健康保养，形成了一个医疗闭环，如果能够开发出来，并不缺买单人，也能形成良好的商业模式。” “如果这种模式能够成功，将引来源源不断的患者，必然会开创一种全新的互联网医疗模式。” 卫康越想越兴奋，打开电脑，开始认真思索起可行性方案。 首先，要创建一个APP，暂时先让Menkes患者们加入进来，还有之前参加过临床的SMA患者。 患者注册后，进行实名认证，关联医保卡，然后上传自己的病例，以及基因检测信息。 谷膢 当然，三清这边也可以上传更详细的基因检测数据。 这就形成了一个患者的基因数据库，以后患者每次看病，吃药的信息都可以添加保存下来。 这无疑形成了患者版的电子病例，APP可以对相关的检测数据进行详细解释，并记录用药情况，还可以提醒患者每日按时服药。 当然，所有这些信息都必须保密，而且提供云存储服务。 APP可以基于基因检测，提供个人基因组服务，并提供基于个人DNA的个性化医疗保健和疗法开发。 如果某种罕见病的患者较多，三清就可以开发市场化的基因药物，患者可以在APP上申请临床实验名额。 如果患者稀少的病，患者可以采取自付，众筹甚至分期等办法，联系三清针对个人开发小分子药物或者基因药物。 技术成熟的话，在研发层面，这并不是非常困难。 APP还会开发出针对每个罕见病症的论坛，里面有该病症的资料，治疗方案，甚至还有自制药物的方式。 如果病人由于经济原因或者技术问题，暂时无法获得基因药，就可以在论坛获取相关信息，以及制药课程，然后像曹阳一样自制药物。 甚至APP还可以提供共享实验室，以供有能力的患者自学自制。 总之，如果将这2000万患者算成一个遗传性疾病分类来看，此事大有可为。 不但能大大促进三清在基因治疗方面的进展，甚至还能大大缓解资金投入。 当然，这种业务的发展肯定离不开国家的支持。 而且，真的要做大做强，将全国病人都囊括进来的话，三清恐怕也无法独占这个业务，势必要引入其他资本。 卫康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要做下去。 先从罕见病的基因治疗开始吧，至于以后的话，边走边看。 他开始呼唤安美。 “安美，帮我开发一款移动端APP，用于医疗大数据方面，功能如下…….” “好的，”安美甜美的声音响起：“请您为这款APP命名。” 卫康沉吟了三秒：“华夏是龙之国度，我们都是龙的传人，那么，我们的基因组图，就该叫做龙图。” “龙图，这个名字很好听。” “龙图APP已经完成，安装在您的手机上了，请您查验，并提出意见。” “这么快！”卫康赶紧打开手机，果然，一个腾云驾雾的华夏龙图标出现在桌面上。 点进去，手机注册，登录，然后开始查看功能。 实名认证后，很快就关联上了社保卡，然后把自己之前得肝癌的病例资料都放了进去，甚至还拍下了各种检验报告，很快这些资料都变成了APP里面条理分明的各项数据。 于是，APP里面就有了卫康的一份电子病例，可以查看，打印各种医学影像以及检验报告，以及健康数据，可以说是非常方便了。 卫康满意地点点头，又点进去论坛，这里还是一片空白。 他申请了两个分版，一个是SMA症，一个是Menkes症。 很快，安美就把一些找到的相关资料都填充了进去，有病症的详细介绍，治疗方案，三清的基因药物，甚至还有一些简单的自制药物教程。 “对了，还得弄个网页版，毕竟如果在论坛看资料，还是网页版比较方便。” 卫康突然想起来，然后吩咐安美注册了一个新网址，很快搞定，并把链接放在了APP的论坛中。 “太好了，先就这样吧，等病人用用看再说，如果有意见再不断改进。” 数日后，龙图分公司成立，APP也上传了安卓和水果的应用商店。 接下来，就要看病人的使用反馈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测试版大受好评 陈剑锋带着孩子从医院复查回来，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喂，是的，我是妮妮和小健的家长，让我安装一个叫龙图的APP是吗？” “好的，好的，我马上安装, 谢谢你了。” 原来是三清药业打来的电话，让他安装一个新开发的APP，注册后把病例资料传上去，以后就不用去昆市的医院做复查了，只要每个月把在其他医院的复查结果登记好，临床人员就能在后台进行跟踪。 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在APP上咨询，获得解答，甚至还可以在上面申请临床实验。 总之，功能强大，方便快捷。 陈剑锋还是挺心动的，装个APP也不麻烦，他当即打开应用商店，下载安装了这個叫龙图的APP。 注册登录后，选择家长进行实名认证，就可以给两个孩子分别申请子账号。 再找出病例资料，分别拍照，APP还能自动识别，挺先进的。 忙活好半天，总算把两个孩子的病例数据都弄好了。 他看到论坛功能，点进去一看, 竟然有SMA症的资料，其中一些临床注意事项迅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当初在医院的时候, 医生也讲过一些注意事项，但都是口述, 他记性不好, 早都忘得差不多了, 又不好意思老问医生。 还是这个文件好, 图文并茂地解释了一些关于小孩饮食，以及日常行为的注意事项，看得陈剑锋连连点头，赶紧把这个文件转发给了妻子。 他想了想，把这个文件也转发到了群里，并大力推荐了龙图。 “各位兄弟姐妹，今天我接到三清打来的电话，说让患者都安装一个叫龙图的APP，这是为我们罕见病患者们专门开发的一款软件，里面功能很强大，也有很多临床实验的消息。” “我今天试了一下，还真的挺不错的，把我家妮妮和小健的病例弄得挺好，特别清楚，以后在手机上就随时可以调出来看了，再也不怕弄丢了。” “还有这个论坛里有关于我们SMA患者的一些资料，我看了下，很有用呢, 都是当初医生讲了我没记下的注意事项。” 他说完以后，刷刷又发了几张电子病例的截图过去。 里面不但有各种检验报告，还有拍的各种影像资料，分门别类，非常详细，条理分明。 群里瞬间热闹起来。 “今天我也接到了电话，马上就安装好了，不过我还没把病例传进去，原来这么好用啊，那我赶紧试试去。” “看起来很不错啊，我也去装一个。” “这份文件真的很有用，多谢。我已经注册了，论坛里还有很多其他资料，我正在看呢。” “据说基因药上市的消息都会在这款APP上第一时间发布呢，大家有空都装一个。” “里面功能很多啊，不但有电子病例，还有服药提醒，这个不错，我可以给我妈装一个，她每天要吃好多药，还有临床实验申请，论坛讨论，咦，这个共享实验室是什么东西，点不进去，说是暂未开放。” 病友群家长们仿佛小孩们发现了一个新玩具，瞬间讨论得热火朝天。 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Menkes症病友群。 这个群才61个人，但是热烈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曹大哥，这就是你说的龙图APP吗？我已经装好了。” “我也装了，里面功能挺多的。我把孩子的病例都倒腾进去了，果然看起来清楚很多，找东西也好找了。” “对了，那个临床实验申请功能啥时候能开通啊，怎么申请不了呢。” “老张，别急，现在基因药还没研发出来呢，等药好了，自然会开通申请渠道的，你再等等。” “哦豁，你们看看论坛，里面资料好多啊，还有自制组氨酸铜的教程，简直了。” “哪里？我去看看，曹大哥，你看看这教程靠谱不？我看这视频好像挺简单的，感觉我上我也行。” “嘶，还真是，感觉练习一下，难度不大。这不是错觉吧。” 曹阳也注册了，登录进去以后，点进论坛看到了一份组氨酸铜的自制教程，还是视频版的。 谷嫫 他打开以后，不由震惊了。 全程不到10个步骤，每一步都清清楚楚标记出来，然后有白大褂一一进行演示和讲解，可谓是非常清楚明了。 以他的经验，这几个步骤应该是精心简化过，用的原料药和器材都比较简单，非常适合初学者。 他不由跃跃欲试，如果不是在酒店里，他就准备去自己的实验室，跟着视频模仿着做一次了。 很快他又看到了那个共享实验室的功能，不由愣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心想，这是我想的那个功能吗？ 三清竟然会做一个共享实验室给无药可医的家属们自行制药？ 曹阳激动万分地点进去一看，显示已经有一个正在筹备中的共享实验室，地址在昆市工业园，离三清总部不远，只可惜这个实验室还未开放。 他心中怅然，不由回想起当初自建实验室的点点滴滴。 不知道这个实验室什么时候能够开放，价格怎样？患者能不能负担得起。 如果共享实验室能早两年出来就好了，他也不用自己辛辛苦苦搭建一个了，光买各种仪器就花了几十万，由于化学原料药私人不好买，他还特意开了个小公司专门用来买原料药。 没多久，病友群的61位家属全都装好了，试用一番后，非常满意，全都打了五星好评。 很快，龙图APP就以强大的功能征服了所有患者，在Menkes以及SMA病友群以病毒传播一样的恐怖速度普及开来。 短短数天时间，全国2万多SMA病友都安装了这款软件，都在翘首以待三清的基因药上市消息。 向高飞看着后台飞速增长的用户数字，心里乐开了花。 他之前在互联网公司干过几年，资历比较深，又拥有医药和化学背景，所以被卫康指派来负责龙图新公司的业务。 本来他还想继续在AI实验室跟着闻人龙混呢，毕竟主任说话好听，人又儒雅随和，工作压力也不大。 不过谁叫卫总让他当龙图的总经理呢，这可比实验室研究员有前途多了。 男人啊，还是得有点事业心。 他向高飞，人如其名，还是一心想要向着高处飞的。 于是，他屁颠屁颠地接管了新业务，还拉着AI实验室刚来的算法工程师王栋一起，毕竟手下得有个精兵强将吧，不能让他堂堂一个总经理还天天维护后台，更新软件版本吧。 王栋也是一脸懵逼，他就是为了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才从互联网跳到三清来打工的。 结果刚过试用期，就被派去做一款医药大数据APP，这不是转了个身，又重新回归了老本行？ 他可真怕三清也去互联网瞎搞一气，搞得他又要被毕业了。 不过，当他迅速了解到新公司的业务后，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还好还好，不是什么团购买菜视频卖货这些乱七八糟的瞎搞业务。 大数据医疗这块是互联网新赛道，还是很有搞头，而且跟基因治疗强强联合，一听就是风口上的大饼，不怕不怕，公司没那么快裁员。 此刻，两个虾兵蟹将就在一间简陋的办公室里，看着后台疯长的数据，笑得合不拢嘴。 “向总，数据这么好，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引流一波了？”王栋小心翼翼地问道。 向高飞听着‘向总’这称呼，心里美滋滋，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脸平静道：“小王啊，你还是心急了点，我们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明白吗？” “现在APP才刚出来，客户也才两万左右，我们得把首批客户服务好了，先看看效果，等口碑出来了，才能引进新用户。” “很多功能我们还没做过测试，贸然推出，后面服务跟不上，会被骂的。” “你看，Menkes症还没开始临床呢，我们等这个功能测试过了，推出正式版以后，才能考虑后面的推广引流。” 向高飞指着‘临床实验申请’这个功能块，语重心长地说道。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搞定Menkes综合症 这段时间，曹阳一直在跟唐缺跟进基因治疗之事。 双方达成共识，要用基因编辑工具彻底敲除ATP7A基因上多出的A碱基，从根本上救治Menkes患者。 然而，在选择哪一种基因编辑工具的时候，却有了不同意见。 进入21世纪后，随着生物技术的发展, 科学家们为实现基因编辑，不断开发，到现在为止，已经产生了三代新技术，分别是ZFN（锌指核酸蛋白酶），TALENs（转录激活因子样效应物核酸酶）和CRISPR/Cas9三种基因编辑工具。 ZFN锌指蛋白技术是第一代基因编辑工具，已经面世20多年。 它通过在真核生物中（从酵母到人类）广泛存在的锌指蛋白, 能够识别并结合一个特异的三联体碱基, 从而达到 DNA 定点剪切的目的。 TALEN是十年前出现的第二代基因编辑工具，技术上实现了相当大的突破，能以更高效的方式完成基因编辑工作，并且很少会发生误切断非目标DNA序列的情况，迄今为止，获得了高度好评。 TALENs借助于一种由植物细菌分泌的天然蛋白来识别特异性DNA碱基对，与目标DNA结合并在特异位点对DNA链进行切割，从而导入新的遗传物质。 相对ZFN而言，TALEN能够靶向更长的基因序列，而且也更容易构建。 但是直到现在，人们一直都没有一种低成本的而且公开能够获得的方法来快速地产生大量的TALENs。 CRISPR-Cas 9是第三代，也是最新的基因编辑工具，发明者为两名女科学家，同时获得了去年的诺贝尔奖。 这是一种突破性的全新技术，与第一代和第二代基因组编辑技术有着根本性的不同，因此常常被称为“基因魔剪”，正是因为它的出现, 基因组编辑技术才获得了全球性的普及。 CRISPR原本是数十亿年前细菌在进化过程中发明的一种天然免疫系统，一些细菌在遭到病毒入侵后，能够把病毒基因的一小段存储到自身DNA里一个称为CRISPR的存储空间，当病毒再次入侵时，细菌一旦发现与存写的片段相同的部分，Cas9蛋白会发生变形，准确的卡住病毒DNA并毫不犹豫地挥起“剪刀”。 CRISPR能使基因组更有效地产生变化或突变，效率比TALEN等其他基因编辑技术更高。 它通过向导RNA找到需要作为靶点进行切断的DNA，再用Cas9这种专门用于切断DNA的酶进行操作，从而精准切断DNA靶点，实现插入，敲除，沉默，替换等一系列基因编辑操作。 这种技术大受瞩目的原因，就是因为它能以极其简单的方式对基因进行精准操作。 简单方便，容易上手，哪怕一个本科实验员也能够做到，而且价格低廉，因此瞬间火爆全球, 大行其道。 虽然现在最火的基因编辑技术是CRISP-Cas9，但是三种编辑系统其实各有千秋。 只能说，每个研究者需要结合自己的课题, 才能选出最合适的工具。 有了这几种基因编辑工具，全球各大药企和生物技术公司都在罕见病领域相继开发了一系列的临床试验药物。 这主要是因为，罕见病是单基因遗传性疾病，改造基因即可实现治疗。 而那些更大众的疾病，包括癌症，高血压等慢性病，目前哪怕改造几十个基因也无法治疗，它们的致病因素很复杂。 唐缺出于谨慎起见，并不想采取最新的CRISP-Cas9工具。 一来目前世界上还没有使用这种工具研发成功的基因药物，从相关研究来看，它的脱靶率会比较高，从而导致药物研发的失败。 二来它的底层专利属于鹰国公司，如果要进行商业应用，涉及到专利许可的问题，这方面的商务洽谈耗时长久，病人可能等不及。 目前三种基因编辑工具中，只有ZFN的专利已经过期，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曹阳如果個人使用CRISP-Cas9进行开发是没有问题的，专利方并不限制科研方面的使用，而他一直以来的研究和付出也是针对这款工具的。 但是三清作为一家商业制药公司，考虑的方面要更多一些，更倾向于选择没有专利困扰的工具。 不过问题不大，双方经过友好协商后，决定采用ZFN基因编辑工具进行基因敲除。 因为DNA结合元件的相互影响，ZFN方法的精确度是不可预测的，因此，需要对定位到每个DNA序列的蛋白质进行构建和测试。 这无疑需要高度专业知识，也是一个冗长且昂贵的验证过程。 还好，三清有AICell这个好帮手，能大大加速这方面的工作。 这段时间，又有七八位Menkes患者被家属带到昆市，在三清的基因测序仪上进行详细的测试，找到基因靶点，进行针对性的前期准备工作。 整个实验室如同一台开足马力的机器，为了同一个目标，全速运转起来。 谷丄 ****** 时间过得很快，卫康等来了12月的诺贝尔颁奖典礼。 在此之前，他就在浪博上发布了消息，声明自己正在忙于伟大的基因治疗事业，没空前去斯德哥参加典礼，所以派出公司员工代领。 这个消息瞬间引发了一番热议。 网友们纷纷表示理解。 “卫总现在是华夏国士，属于战略物资，一定不能出国，否则绝对要被无耻的鹰国扣下。” “没错，鹰国就有这么卑鄙无耻，强烈建议卫总每天呆在公司，不要随便出去，我怀疑国内有不少鹰国的特工，就等着卫总出门来个绑架暗杀什么的。” “你电影看多了吧，这世界哪有那么多打打杀杀。” “呵呵，你说出这种话，不是傻就是坏，要不然就是又傻又坏的五十万。” “哇，想想卫总一出国，就被特工绑架，关在地下小黑屋里面，被逼着每天研发长生不老药，真是太可怕了。” 卫康看到网上这些议论，不由哭笑不得，心想网友们脑洞还真大。 不过网友们的担心是白费了，因为他就一个科研宅男，每天除了家里和公司，还有偶尔跟简医生约约会吃个饭，基本上哪也不去。 他已经安排好了，等新总部建好后，直接把家搬到公司来，住在后山的别墅里，如无必要，再也不会出门了。 这次代领诺奖的是顾闲和盛长雅两人，而颁奖典礼会将于当晚零点在官网直播。 卫康这时正在家中，时间一到，安美就提醒他看直播。 打开电视机，颁奖现场的画面已经自动投屏到100寸大屏幕上。 富丽堂皇的市政厅里，全球科学家们济济一堂，共襄盛举。 镜头很快给到顾闲，他穿着黑色礼服，看得出来神情有些紧张，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发挥。 他获颁奖项后，熟练地发表英文致辞，代表卫康表示感谢。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无可指摘，可想而知他私下里定然做过多次排演。 随后的晚宴上，许多次镜头聚焦在顾闲和盛长雅那一桌，两人一脸兴奋，荣光换发。 卫康坐在沙发上，嘴角翘起，欣慰地笑了。 与此同时，三清总部的研发大楼。 已经凌晨了，但生物实验室那一层楼依然灯火通明。 突然，一阵欢呼声响起。 没过多久，灯光依次熄灭了。 一个个人影出现在一楼，消失在夜色中。 唐缺走在最后，他拿出手机，给曹阳发去了一条消息：“基因药搞定了，上午速来。” 他脚步有些虚浮，连续的加班，即便强壮如他也有些吃不消。 很快，他打开宿舍大门，沿着熟悉路线，摸黑走到床边，扑倒在床。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坠入睡乡。 失去意识之前，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太麻烦了，还是得自己研发一款方便简单的基因编辑工具啊！”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华夏首例基因治疗药物 昆市第一人民医院，儿科病房。 由于所有的静脉药物，如皮下注射类药物，肌肉注射类药物等，都需要在医院进行临床试验，住院的时间通常为1-3天。 当然，治疗的间期也就是非用药时间, 患者可以在家休息。 所以曹阳在得到基因药研制成功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带着儿子小伟赶到了三清药业的定点合作医院，正式开展临床实验。 眼睁睁看着一根针头扎进儿子小伟的静脉血管中，曹阳脸上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毕竟是第一次使用基因药物，虽然动物实验非常成功，但他心里依然有些忐忑不安。 根据计划，要将ZFN送入体内, 每次注射都能覆盖一定范围内的体细胞。体细胞接受基因组编辑, 其中的病灶基因将获得修复。 不过由于Menkes病变基因在体内多处都有表达，所以不太可能单次注射就让治疗范围覆盖全身所有的体细胞。 理论上，患者还需要以数月一次的频率，定期进行注射。 虽然持续时间比较长，但患者不需要每次都住院，只要在门诊打个针就行，对大部分患者而言，这几乎不会产生什么负担。 等到身体内的成体干细胞都接受了基因编辑而被治愈，那么它制造出的新细胞也都是健康的细胞了，患者就算彻底治好了。 半个小时后，注射完成，曹阳看着儿子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顿时放下心来。 患儿需要在病房呆几天, 以观察具体的疗效。 第三天, 医生看着身体检查报告, 满意地点点头：“患儿身体检查一切正常，实验室检查血清铜以及铜蓝蛋白也已恢复正常水平。接下来你记得要三个月一次定期注射, 以观后效。” 曹阳紧握双拳, 心中激动不已，看看睡得正香的儿子，忍不住老泪纵横。 一切的付出和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儿子，终于救下来了。 这个病症的典型患者一般都会在3岁以内死亡，只有少部分轻症才能生存到20岁，就这样也改变不了最终夭折的命运。 他这两年来拼命追赶，与死神竞跑，总算赶在死神前面将儿子从生死线上救了回来。 再也不用担心儿子活不过3岁了。 医生走后，他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分享在了群里。 病友群里顿时一片欢呼。 “太好了，我们的孩子都有救了。” “小伟的样子看起来蛮好的，看来是真的好了。” “谢谢曹大哥，这一切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到处奔走，付出了这么多，也不会有孩子们的今天。” “谢谢曹兄弟。” “也要谢谢三清，要不是他们愿意伸出援手，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基因药的问世。” “幸好国内有这么一家高科技药企，能够研发出基因药这种高科技产品, 这都是因为国家的强大, 才会有各行各业的崛起啊。” “是啊，我还记得以前我们生病了都要用进口药，国产药效果不好，现在我去医院看病，一些日常药，医生都给我推荐三清了，说比进口药效果都好，然后还便宜。” “国产药崛起了，才有现在的基因药啊，我现在真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爱国，为我生在华夏而感到骄傲自豪。” “哈哈，那肯定是了，这個病国外可没得治吧，只有国内才有基因药，这一点老外都得羡慕咱们呢。” “什么时候正式开始临床啊，我们都等不及了。” “哎，等一下，我收到龙图的通知了，好像是临床实验正式开启了，快去报名吧。” “这么快，我马上就去。” 病友们光速点进APP，果然‘临床实验申请’这个功能已经能用了。 谷篕 他们填写一些相关资料，再签名上传，很快就提交了申请。 人数不多，只有60人，因此很快就都通过了。 由于Menkes这个病症太罕见了，国内只有这么点人，所以三清在申请临床实验的时候，直接把临床一期和二期放在一起了，至于临床三期，可能要去国外找一些患者来参加了。 估计等到上市，全球也就剩下几百名患者，这么小的市场，怪不得没有其他药企愿意做。 也就是三清，要把整个罕见病合并起来，作为单基因遗传病症来进行统一研究，才愿意在这么冷门的病症上投入。 否则，估计只有曹阳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自力更生了。 就算他最终有了成果，可能也是好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小伟到时候是否还在人世，还是两说。 所以，没有人比这些患儿家属们更懂得基因药的难处，也没有人比他们对三清更感激涕零。 就算是癌症，有一些患者还是能经过治疗活下来的，而阿尔茨海默症，患者都是老人，死亡的几率也不高。 只有罕见症患者，都是婴儿，大都无药可医，往往活不过五岁就早早夭折，在父母的生命中留下巨大的创伤和悲痛。 从这一点上来说，三清药业的这番举动，就是罕见病患者的再生父母。 家属们心中不论有多么感激，都丝毫不为过。 他们几乎都恨不得给卫康制作一个长生牌坊，日夜叩拜了。 三清很快又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告了国内第一例基因治疗药物的问世。 消息一发布，媒体们都震惊了，立即激动万分地撰写新闻报道，全网发布。 这可是大新闻！ 基因治疗啊！这不是科幻小说中才有的东西吗？竟然走入现实了。 不论多严肃的媒体，这一刻都震惊体附身，个个语出惊人，恨不得惊爆全国网友的眼球，怎么夸张怎么来。 “震惊！三清成功研发基因治疗药物，攻克Menkes罕见症！” “震惊！华夏将进入基因编辑时代！” “震惊！科幻照入现实，从基因治疗到基因进化，我们还需要多久？” “浅谈基因编辑时代的未来医疗！” “改变人类的十大科技，基因编辑技术的前世今生！” 媒体们还翻出一年前曹阳的旧新闻，对他以及其他Menkes家属进行了一次深入采访，做了一场基因编辑药物的专题节目。 网友们之前还被三清的SMA基因药震惊得没回过神，眼下两个月过去，又被震惊了一番。 眼看着三清这研究成果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网友们激动得都有些麻木了。 “三清牛逼！卫总太给力了。” “虽然Menkes这种病没几个患者，但对病人和家属来说，却是极为痛苦，多亏了有三清，愿意耗费精力去攻克这种病，又一次拯救了数十名患者。” “这是何等的奇迹，何等的伟大，我真是太感动了。” “那个为儿子自制药物的曹阳也让人感动，这世上果然不怕有难事，就怕有心人，这样的父亲真是我辈楷模。” “三清这基因药物怎么研发得这么快，就跟母鸡下蛋一样，我已经麻木了，除了鼓掌，啥也说不出来了。” “+1，我的内心毫无波动，只感觉到理所当然。” 当这个新闻传播到海外之时，全球数百名Menkes患者，都激动万分，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龙图正式面世 鹰国，新村市，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 辛格斯打开常去的医疗网站，一则头条新闻顿时映入眼帘。 “华夏头部药企三清宣称已研发出治疗Menkes症的基因药物！” “该药物采用第一代基因编辑工具ZFN，成功实现突变基因上的键位敲除，从而实现彻底治愈患者的目的……” 辛格斯瞬间呆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一口气看完这条新闻，无比激动地冲出了书房，找到了在卧室照顾女儿的妻子。 “亲爱的，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华夏一家药企竟然研发出了能够治愈Menkes症的基因药物，我们的女儿有救了！” “上帝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发誓，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看到新闻上说，这款药物在华夏开始临床实验了，而且已经有患者被治愈的例子。对，他们采用的是基因编辑的治疗方法，能够彻底治好这个该死的病。” “啊，太好了，简直就是奇迹！快联系这家药企，我们的女儿等不及了。” “好的，我马上就联系这家药企，你等我的好消息。” 辛格斯的女儿也患有Menkes综合症，早早就被医生下达了死亡通知书。 不过就像大多数患者家属一样，他们并未轻易放弃，而是在想尽办法争取自救。 辛格斯并不是普通人，他是华尔街著名对冲基金创始人，管理着超过30亿美金的资产，还曾经是高盛的合伙人，而他的妻子也是一位银行家。 两人于一年前自己出资1000万美元建立了一个叫Menkes Foundation的慈善机构，由妻子出任基金会主席，致力于资助这项疾病的研究。 这个基金会的目标就是, 趁还来得及的时候, 尽快给两人的女儿以及其他800名Menkes患儿找到治疗的方法。 夫妻俩不断联系有实力的生物制药公司，想要给有意向的公司提供一笔可观的研究经费，来促成针对Menkes的药物研发。 可是，即便是有着如此雄厚的财力和人脉，事情还是比他们想象的要困难得多。 在一个生物学年会上，他们邀请了七家制药公司的老总们吃晚饭，最后只来了2個。 即便是来了的2位老总，也只是看在这两位著名银行家的面子上而已，并没有任何想要在这方面进行研发的想法。 也不怪这些药企们没有兴趣，实在是患者数量太少，就算能募集数千万的慈善基金，开展研究，这款药物的潜在销售额也实在太少了，根本收不回成本。 经过一番努力之后，辛格斯已经差不多要绝望了。 他后来发现无法打动药企，于是便资助了一些大学的实验室，邀请相关领域的专家进行研究, 不过这时他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 完全是一副尽人事看天命的想法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在他们已经走到放弃的边缘时。 竟然看到新闻，有一家华夏药企在自发地在研究罕见病药物，并且还真的研发出了能够彻底治愈Menkes的基因药物。 这无疑是天降喜讯，两人激烈的情绪瞬间爆发。 在一番热烈讨论后，辛格斯以基金会的名义联络了三清药业。 在一番细致的询问后，终于确定了基因药物的存在，两个人瞬间激动万分，紧紧抱住彼此，感受到奇迹降临的那股巨大的冲击力。 不过，很可惜，三清的这款药物还在进行临床实验，目前暂无明确的上市时间，更不用说在海外上市了。 这个难不倒辛格斯这样拥有极强社会能量的高端人士。 他很快表达基金会的强烈兴趣，表示愿意全额资助这款药物的海外临床实验。 谷廣 本来按照卫康的意思，Menkes的基因药物，国内的患者做完临床实验就差不多都治好了，暂时没有太大的动力马上进行海外三期临床，毕竟花费昂贵，耗时长久，完全不用急于一时。 但是有土豪赞助的话，又另当别论了。 于是非常痛快地答应了土豪家属的请求，将临床三期实验放在海外进行。 而在辛格斯的Menkes基金会的推进下，三清海外分公司向FDA提交的临床三期实验申请也相当顺利。 其实鹰国对罕见病药物也是非常鼓励的，对这方面的研发企业提供了政策激励和快速申请通道，包括7年的市场独占期、减免税收和注册申请费等政策。 所以没过多久，在基金会的金弹攻势下，Menkes综合症的海外临床实验开始了，数十位患者成为第一批幸运儿。 辛格斯夫妇的女儿也终于如愿以偿地用上了救命药。 这又是另一个感人肺腑的海外版“求药无门，为拯救女儿老父亲全力自救”的故事了。 当然，卫康也没忘了抓住这个好机会在海外推广龙图APP。 辛格斯以及其他参与临床的患儿家属，纷纷从水果和谷歌的应用商店下载安装了英文版。 一番试用后，辛格斯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哦我的上帝，这，这比Menkes的基因药物更神奇更有潜力，毫无疑问，这正是我想象中未来医疗的样子。” “见鬼，为什么华夏的公司每一步都走在了前头，将鹰国的公司都远远抛下了。” “可惜，三清并不接受华尔街的投资。不过，我完全可以在鹰国联合药企来复制他的商业模式，这必将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棒的一笔投资。” ****** 国内，随着Menkes的临床实验顺利进行，60名患者都获得了治疗，病情立竿见影地缓解了不少，只要继续每三个月的注射，相信很快就能彻底痊愈。 而三清联合媒体，从曹阳找上门来开始，然后是基因药物的研发过程，一直到这些患者获得治疗，将整个过程拍成了一个纪录片。 《物竞人择：基因编辑的故事》 纪录片一经面世，就全网热播，各大网站评分高达9.8，成为媲美《舌尖上的华夏》的存在。 而龙图APP也在片中强势出镜，随着纪录片一起火爆了全网。 每个观众都注意到了这款软件对罕见病患者的重要意义，出于好奇心，他们也纷纷下载了下来。 虽然像临床实验申请，共享实验室这些功能他们用不着，但是电子病例对大多数人来说还是很实用的。 用户可以记录自己的健康数据，看完病把检查报告什么的拍个照片传上去，就能形成完整的数据表格，还会对健康状况做出评价和建议。 还有论坛里面详尽的医疗资料，对于一些想要寻医问药的人来说，也是极好的功能。 起码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足够权威的医疗论坛，向系统提一些常见病症的问题，也能很快获得满意的答复。 完全不用担心出现那种千度上面随便一搜，就癌症起步的吓人结果。 这波广告打得很好，龙图的APP下载量瞬间开始飙升。 而三清也正式宣告了龙图APP的存在，并不遗余力地在全网向罕见病患者进行推广。 卫康的野心很大，而他也有足够的实力支撑起这份野心。 那就是，把全国所有的罕见病患者联合起来，彻底成为医疗大数据中的一员。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SMA药价公布，全国罕见病患者联盟 这段时间，SMA基因药的临床三期实验一直在稳步推进。 实验报告终于出来了，由于是孤儿药，又是国内突破性的医药成果，药监局给予了极大的配合和扶持，开启了绿色快速审批通道。 而三清在价格确定后，也跟医保基金进行了谈判, 将这款SMA基因药纳入了医保目录。 创新药一般是由一个个药企来跟医保谈判决定是否进入医保，这种谈判主要就是降价，以量换价。创新药通常是没有集采的，集采只针对仿制药。 医保谈判和集采有非常大的区别，集采是逼迫医院用中标产品。 而创新药谈判只是决定是否进入医保，并没有规定医生用什么产品，进入医保的目的仅仅是降低病人自费部分增加普及性。 药物进入医保的价格线向来是卡在30万年费用, 超过这个费用的药物都是免谈，三清这款基因药算是刚好卡线。 又加上各地对孤儿药的支持政策, 病人自费的比例相应也会高一点。 随后，三清公布了SMA基因药的价格，瞬间又一次引发全网哗然。 当听到国内药价才30万元，进入医保后患者只需自付十几万元，就能够彻底治愈。 许多病患家属都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而网友们对比了下进口天价药，也都感动得一塌糊涂。 “1400万VS 30万，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什么叫社会主义啊！这就是！” “而且三清还有一个慈善赠药通道，专门关爱贫困病人，卫总不愧是人民企业家。” “有三清在，我再也不怕看不起病，吃不起药了。” “这个价格对很多家庭来说已经能够承担了, 比起动辄上百万的进口药, 简直不要太友好, 说实话我都担心卫总是不是在亏本卖药。” “三清一向是良心药企，没得说。我准备去支持一波三清的产品。” “三清接二连三研发出孤儿药，看来是要在罕见病领域发威，遗传性疾病患者总算有救了，真是功德无量啊！” “之前网上还有傻逼说什么，有基因缺陷及遗传疾病的個体应当禁止生育，并要立法。啊呸，看我不啪啪啪打肿他的臭脸。” “话糙理不糙，有基因缺陷的人在生育之前最好做个检查，这也是为他们好，现在并不是所有遗传病都有药可治的，就算有药能治，做个检查避免生出有病的孩子，还能省下几十万治疗费用，也是件好事。” “淦，楼上做个人吧，照你这么说，有病的人就没有生育权了？”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遗传病的就活该绝后了？简直岂有此理。” “呵呵，这种傻逼不要理他，三清已经用行动做出了选择，在不断研发基因药。” 而国外，西方网友们听到30万美金的昂贵售价后, 一个个都无语了。 这个价格对他们来说也是天价了。 虽然比200万美金的药物便宜很多，但也是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就算有保险, 自付费用也很贵。 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昂贵的医疗保险。 那个该死的华夏人卫康，每次都能创造奇迹，不断攻克医学绝症，挽救无数病人和家庭。 可是，他为什么对海外国家的人民这么不友好呢？ 凭什么他们西方国家的病人就要忍受这么昂贵的药费。 抗癌药，阿尔茨海默症特效药，这一次是SMA基因药。 每个救命药都这么昂贵，这把收割病人的镰刀简直跟死神的镰刀一样痛。 谷蝊 西方网友又爱又恨，在网上开始狂喷起卫康来。 “法克，这个该死的华夏人，简直比资本家还资本家。” “他为什么不是鹰国人，这样跟华夏的价格差距就不会那么大了。” “你该庆幸他不是鹰国人，否则这个药物就该卖300万美元，而不是30万美元了。” “上帝啊，起码他让诺华和罗氏都降价了，不是吗？要知道，诺华的SMA基因药可是要卖200万美元的。” “Shit，我刚出生的女儿就有这个病，看来我要带她去华夏治病了。” “好主意，我去年刚从华夏治病回来，那边的医疗水平相当棒，不比鹰国差，而且价格低廉，三清的药物在那里价格也很低，顺便还可以旅游，华夏也是一个美丽的国家，总之值得一去，强烈推荐！” “感谢楼上的建议，上帝保佑你，我以前一直都去天竺国看病，但是三清的药物他们那里没有，我感觉还是去华夏更好一点。” 一些等不及的SMA患者家属，在一番艰难的考虑之后，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去华夏治病之旅。 而诺华，渤健，罗氏这三家的股价，不出所料地又跌停了。 三家公司的CEO都铁青着脸宣布了新一轮的降价通知。 至此，SMA基因药市场呈现四强争雄的局面，价格也都纷纷降到了30-50万美元的区间。 三清由此获得了‘天价药收割机’的称号。 面对患者再高傲再倔强的药企，在三清面前，都不得不低下高昂的头颅。 要知道，能让药企降价的，从来不是别的，而是竞品的入场。 SMA基因药价格的公布，Menkes基因药的研发成功，以及基因编辑纪录片的发布。 这一系列事件，无疑树立了三清在罕见病基因治疗领域的绝对权威。 全国各地，只要能上网的罕见病患者，全都知道了，三清能研发而且也愿意研发基因药。 就算消息不灵通的病人，在医院里也收到了医生的极力推荐。 “你家孩子这个病是基因突变引起的罕见病，以前是没有办法完全治好的，只能吃一些药进行缓解，但是现在三清在进行这方面的基因治疗，有极大可能研发出彻底治愈的基因药物。” “你可以下载一个叫龙图的APP，关注一下这方面的信息，也许不久以后就有好消息了。” 每个医生都如是说，他们面对绝症病人其实也很难过，见过那么多生死，哪个医生不想救死扶伤呢。 眼下有了希望，总得告诉病人，让病人坚强地活下去，等待那一丝黑暗中的曙光。 有了医生和网络的大肆宣传，再加上病友群的家属们自来水一般的疯狂安利。 龙图APP就如星星之火一般，迅速在罕见病患者之中普及开来。 就连普通网友中的普及率，也是节节升高，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我的天，龙图APP已经有1500万下载量了，还在以每天数十万的数字增长中！” 向高飞看着眼前的数字，惊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跳起来。 他和王栋面面相觑，彼此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向高飞抓起数据报告，一脸狂喜道：“我去跟卫总汇报，尽快争取更多资源支持。” 王栋举起拳头，兴奋地嚷着：“我干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好的数据。接下来是不是继续稳住，步步为营。” 向高飞表情顿时变得高深莫测：“错了，这次我们要乘势追击，狂追猛打，争取一波引流，把数据拉升到高峰，千万下载量只是一个开始，远远还未达到极限。” 王栋愣住了：“不是说罕见病患者只有2000万的吗？咱们继续稳住，迟早会达到这个数字的吧。” 向高飞嘴角高高翘起，得意洋洋地说道：“谁跟你说龙图只能给罕见病患者用的，只要是病人，就都是我们的客户，就算不是病人，他迟早也得是我们的客户。”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互联网新医疗，病人自己的电子病历 海市，瑞基医院呼吸科门诊。 郝医生看完一位病人后，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又检查了一下录入的病历信息，开始继续看病。 随着一阵电子叫号声，下一位病人走了进来。 这是一位面目瘦削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憔悴, 坐下以后，没有像别的病人那样急不可待地讲述自己的病情，而是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了一个八寸平板电脑。 他熟练地打开平板，手指一阵点击，然后递给了郝医生。 “医生，是这样的，我一直都有慢性支气管炎, 前天因为着凉又发作了。” “我最近因为工作才搬来海市, 之前一直是在外地看病，您看看，这上面是我这几年看病的病史，包括每次门诊诊断，检验报告单，一些CT扫描报告单，还有每次开的药，都在这里了。” “我还吃过几次中药，药方也都记录在这里。基本上还算比较全的，我这个是老毛病了，七八年了一直都没好彻底，每年冬天都要复发一次。” “我现在感觉到有点咳嗽，咳痰……” 病人非常熟练地将自己的病情一一道来，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门诊常客。 而郝医生也被对方这一套操作搞得有点愣神，下意识地接过平板。 一看，好家伙，上面是一套电子病历，非常详细地记录了病人之前在外地的所有看病资料, 应有尽有，什么都没落下。 他大略地翻了翻，心里有底了，这个病人应该是老毛病又犯了，只要做做常规检查，然后开几样药吃就行，病历里面有几个药效果对患者特别好用，值得注意，等会可以直接开出来。 随手递了回去，一边刷刷开检查单，一边有些好奇地问道。 “很难得有这么齐全的病历资料，我先给你开个验血单和CT肺部扫描，例行检查一下。” “对了，你这都是自己整理的吗？费了不少心思吧，还挺齐全的，也很整齐，一目了然，挺好的, 如果病人都像你一样把病例都整理好, 我们做诊断也能更稳妥了。” 病人被夸奖了一番，心里很是高兴，笑呵呵道：“还好了，我用的是新出的一款APP，叫龙图，里面有电子病历系统，可以建立病人自己的病例资料库。” “我也是一时好奇，把历年看病积攒下来的资料都拍照扫描上去，它就自己给我整理好了，都不用我自己操心，还挺好用的。” 郝医生顿时一惊：“龙图？那不是给罕见病患者用的一款软件吗？里面还有电子病历系统？” 病人点点头，把平板电脑又打开，翻到‘我的资料’那里：“你看，就是这個软件呀，普通人也能用这个电子病例功能，用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纸质病历资料丢失了。” 郝医生仔细看了看，还真是龙图这个APP，他不由感叹道：“还真是，没想到病人自己的电子病历做得还挺好，虽然没有医院的电子病历那么专业，但是整理得很齐全，该有的都有。” 病人笑着道：“可不是嘛，你们医院的电子病历太专业了，我也看不懂，而且每次找医生要都很麻烦，医生老是不给我，还说可以解释给我听，但不能把资料给我。” “其实医生的解释我也不懂，但我想把病历都拍下来慢慢看，做个记录，以后还可以咨询一下当医生的朋友，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结果，就这点事，老是不肯答应我，所以我后来就懒得问了。” “按道理说，我们病人看了病，付了钱，这些信息应该都是自己的呀，应该随时都能查看才对。” “还好现在有这么个APP，让我把病历都存起来，以后再看自己的病史，就一目了然，再也不会有什么错漏了。” “而且它上面还可以提醒我每天按时吃什么药，每个药都有详细介绍，每个报告单上面的检查结果也都有详细解释，可好用了。” “哎哟，医生，我不耽搁您时间了，我还是赶紧做检查去。谢谢您！” 病人走后，郝医生看了看时间，该午休了，他忍不住掏出手机，下载安装了龙图APP。 听病人讲了这么一通，他还挺好奇的，想亲自体验一下，试试病人一方的电子病历跟医院的电子病历有什么不一样。 他自己也有一些小毛病，一一输入进去，体验了一番后，顿时震惊了。 这东西还真挺好用，不比医院的电子病历差，虽然功能性和专业性没那么强，但是简单易懂，而且自动整理各种数据，还有解释说明。 病人只要拍照，然后打字或者语音输入相关资料，就可以完成一切操作了，是个人都能轻易办妥。 反而是医院的电子病历，他每次操作起来都很费劲。 年纪大了，学习能力也变差了，当初学了好久才会用，现在每天看病，一天门诊10个小时，5个小时都花在操作电子病历系统上了。 最关键的是，各地医院的电子病历系统都是不互通的，病人换个城市，或者换家医院，就得重新建立档案，相当于之前的病历都归零了。 而这个问题，对于龙图APP来说就不是问题，因为都是病人提交的第一手资料，不管是哪家医院，哪个城市，都没有影响。 谷陋 这就相当于彻底打通了电子病历系统的任督二脉，让患者能够建立起自己的医疗数据库。 除此之外，病人还可以为家庭成员建立分账号，或者关联账号，这样一家人的病历都能一览无遗，可以很方便地诊断一些遗传性疾病或者传染病。 当然，许多复杂功能是要收费的，但是并不贵。 最基础的个人电子病历功能是免费的，而且有50G的免费云存储空间。 每月5块钱成为会员，就可以关联家庭成员，储存超过50G的病历资料了，而且可以在专家问答栏目咨询一些基础性的医药问题。 虽然这些问题网上搜索一下就能找到答案，但是龙图无疑比千度看起来要专业得多，更让病人信赖。 郝医生试用一番以后，彻底被征服了。 也太好用了，他甚至想建议医院的电子病历系统也跟龙图好好学习一下，把操作变得简单易用一些，方便他这样的老年人。 他情不自禁地截了几张图，发在了朋友圈。 “今天遇到一位有趣的病人，教导我学会如何使用龙图APP的电子病历，试用下来是真的很好用，强烈推荐！现代科技的发展真是让人惊叹，果然每个人都要活到老学到老。” 像他一样想法的医生和病人还有许多。 当人们用上了龙图APP以后，就彻底感受到了电子病历的魅力，体会到了传说中的互联网医疗的方便易用。 其实国家一直都在竭力推广电子病历，只不过是在医院侧推行。 电子病历如果实现全国统一，将给医患双方都带来巨大的便利。 一直以来，患者跨医院看病往往需要带着前一家医院给的病历本，化验单，CT胶片等。 全国统一电子病历建立后，患者到全国任何城市的医院，都能查阅到电子病历。 过去，医生实施远程会诊，异地诊疗，查找病历，了解病史等，都比较麻烦，诊疗质量也受影响。 将来，只需查阅电子病历，就可掌握诊治方面的很多信息，进而为医生的诊断提供参考。而且，通过对电子病历信息系统的后台进行监控，可以分析判断诊疗行为是否合理，有助于整体上提高诊疗水平。 不仅如此，全国统一的电子病历还会成为医疗改革的催化剂。 多年来，医院之间广泛存在的信息孤岛等现象，阻碍了技术交流和检查检验结果互认。 在电子病历没有统一的情况下，异地就医即使能够直接结算，信息核对工作也很繁琐。 建立医保基金监管智能系统，将纸质病历变成电子病历，并使用统一的格式与语言，就可以推动很多环节的工作顺利进行。 当然，电子病历统一的层级和普及程度越高，安全配套措施也就变得愈发重要。 总之，打通统一电子病历这个关节，至关重要，能大幅提高医疗服务水平和质量，让民众享受到医疗信息化的伟大成果。 医生们万万没想到，全国电子病历系统还没打通，竟然有一家民营企业走在了他们前头。 要知道，就连电子病历的先行者——鹰国，都还没解决这个问题呢。 鹰国的电子病历已经推行十年，96%的医院都采用了电子病历系统，但是依然存在很大的缺陷和风险，数千套电子病历系统很大程度上仍是杂乱无序，互不相连的拼凑物。 这其中有技术应用的问题，也有医院们各自为政的问题，十年来花了无数的精力和金钱，推进的难度却超出所有人的预期，而且问题的解决也遥遥无期，可以说是‘一团糟’。 就连鹰国副统领都以自己亲身的尴尬遭遇对电子病历系统猛烈吐槽。 在同医疗保健领域领导者的一次会议上，鹰国副统领大肆抱怨在将儿子的电子病历从一家医院转往另一家医院时所遭遇的囧事。 “我儿子同四期恶性胶质瘤抗争一年后，我还不能获取他的电子病历，令人感到非常震惊。要知道，我可是鹰国的副统领，竟然都这么困难，更不用说普通民众了，这绝对是噩梦般的经历。” 总之，全球的电子病历系统都处在这么一个滑稽而尴尬的境地。 不过，这一切都是从医生这样的专业角度推行的电子病历。 从来没有人考虑过病人对电子病历的需求。 但就如一些病人反馈的那样，他们其实也很想拥有自己的电子病历，只是一直以来这种需求都被医院无视了。 如今，龙图APP就彻底改变了这一局面，从病人角度建立起了统一的电子病历信息化系统。 这无疑将掀起互联网医疗领域的一场变革。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个体化基因治疗的曙光 一个300多人的血友病病友群。 群主发了一个龙图APP上的投票链接。 “大家赶紧去投票啊，孩子们的病能不能治好，就看咱们努不努力了。” “收到” “收到+1” “收到+2” “收到+3” 晓梅妈妈也是一位血友病患儿家属，她听说过龙图APP，据说是最近很火的一款软件，不过这个投票又是怎么回事呢？咋还跟孩子的病扯上关系了呢。 她不由有些好奇：“群主大哥，请问一下这个投票怎么回事？怎么就关系孩子们的病了？” 群主：“……你新来的吧？” “是啊, 我今天才进群。” “难怪，是这样的，你应该听说过三清药业的基因药吧，龙图APP也是这家药企开发的软件。” 晓梅妈妈怯生生地回答：“听说过的，据说这个公司可厉害了呢，研发了好多神药，我还特意注册了这個软件呢，蛮好用的。” “你知道就好，最近他们在上面搞了个投票活动，每位罕见病患者可以为自己的病投票，这样选出来人数最多的病，他们会优先开发对症的基因药物。这下你该知道这个投票有多重要了吧。” 晓梅妈妈顿时一惊：“啊，还有这回事，那我得赶紧去投票。” 她点进群主发的链接，果然是龙图官方发布的投票活动，下面已经有几十个罕见病选项了，什么白化病，渐冻症，成骨不全症，肺动脉高压症, 结节性硬化症，法布雷症等等。 找了好一会, 才找到血友病这一选项，赶紧选定，然后进行投票。 投完票后，各个选项的投票数量也显示出来了，血友病的患者数量不算少, 全国也有数万人，这个投票目前也有一万多票，不说遥遥领先，也算前十之列。 晓梅妈妈舒了口气，感觉到一丝庆幸，然后仔细看了看各个选项的票数。 票数最多的是I型糖尿病，然后是一些常见的罕见病，什么渐冻症，地中海贫血症，这些病症的人数都比较多，选项后面的选票已经有好几万了。 越往后的选项人数越少，像法布雷病，这是一种罕见的X染色体伴性遗传的溶酶体贮积病，全国患者只有300名左右。虽然患者们都很团结，票数已经接近300了，但由于总数太少，排名还是非常靠后。 排名最后的几个病症，票数只有可怜的十几个，这简直就是罕见病中的罕见病。 选项最后一栏则是‘其他’, 患者选中后可以填写上面没有列出来的其他罕见病症。 晓梅妈妈把自己的投票截了个图, 喜滋滋地发到群里。 “群主大哥，我投完票啦，咱们的选票还是挺靠前的。” 群主看了很是高兴：“不错不错，已经到第六名了，继续保持，你们有认识其他病友群吗？只要是血友病的患者都可以去拉拉票。争取进入前五，这样三清研发基因药就能够早点考虑我们了。” “按照三清这三个月研发一款基因药的速度，我们等个一年半载的，八成就有基因药可用了。” 晓梅妈妈觉得群主说得很对，连忙答应下来：“大哥，我马上发到朋友圈，让认识的人都帮我去投票。” 群主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晓梅妈妈，你没注意看投票申明吗？只有患者和家属才能投票呢，别人就算打开这个页面也投不了票。” “啊，还有这种事？那它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患者啊？” “你注册的时候不是要实名认证吗？然后还要填写电子病历的，只有符合罕见病这个条件，才能够投票呢。” “这样啊，那看来没办法在朋友圈拉票了。我还有几个其他的病友群，我把链接发过去，让他们都去投票好了。” 晓梅妈妈顿时一阵无语，只好乖乖分享链接，在其他病友群继续拉票。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其他罕见病的病友群，每个患者家属都在卖力地拉票，都想要争取最多的票数，提高三清研发基因药时对自己病症的优先级。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三清研发基因药也不全是看人数的。 患者人数众多只是三清选择进行研发的三大因素之一。 其他两项因素一个是赞助费，另一个决定性的因素则是绝症指数。 赞助费很好理解，某些富人或者其家属也会得罕见病，他们往往会挥洒大把的金钱赞助药企或生物技术公司进行新药研发，竭尽全力以求自救。 而绝症指数则有两点，一个是看这个病是否致命，二来看是否有药可用。 目前大约不到5%的罕见病能有效进行干预或治疗，121个罕见病适应症的国内获批上市药品有68个，其中48个已经被纳入医保，那么这些已经有药可用的病症，研发基因药的优先级显然就没有那么高。 就像Menkes综合征，虽然人数只有61名，但是患儿通常只能活上三四年，即便是服用组氨酸铜之类的缓解药剂，也无法多活几年。 这样的病症，绝症指数极高，无疑具有高优先级。 总之，三清的罕见病攻克清单上，这三个因素都是要需要考虑进去，才能在有限的研发资源上做出分配，力争挽救更多的病人。 ****** 现年42岁的张磊，是一位互联网大厂的高管，企鹅的副总裁，由于是创业元老，他早已实现了财富自由。 然而，在他刚过不惑之年不久，他发现自己成了一名渐冻症（ALS）患者。 患上这个病后，他的人生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在职场上是叱咤风云的商务精英，而患上渐冻症后，他却成为一名孤独失望的绝症病人。 在渐冻症面前，他的防线已经全部崩塌。 渐冻症又名肌萎缩侧索硬化症，是一种罕见的运动神经元疾病，人们熟悉的霍金教授，就曾在漫长岁月中与ALS勇敢斗争。 从发现第一例渐冻症患者起已经有100多的历史，但目前临床上仍没有找到发病病因和治疗办法，这是一种比癌症还可怕的疾病，一旦被确诊，就相当于被判了死刑。 我国有近20万渐冻症患者，遍地寻医的患者有成千上万，一旦患上渐冻症，患者的肌肉会逐渐萎缩，最终导致不能走路，呼吸困难和吞咽困难，而大约有8成的患者在确诊后的5年内就会死亡。 谷墰 如果花钱就能治疗的话，张磊就完全不用为自己的生命担心了。 可惜的是，渐冻症不论多么有钱都没用，根本无药可医。 目前国际上只有一种叫“力如太”的药物，可延缓患者三个月的生命周期，但无法治愈渐冻症。 而医生往往也会直白地告诉患者，确诊之后，一般5年内就会死亡。 张磊瞬间绝望了。 他才结婚生子不到两年，怎么想都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难道有钱也不能换来身体健康吗？ 哪怕散尽家财，他也要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 于是，他思前想后，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建立一家公司，攻克渐冻症这一绝症。 不仅如此，他还成立‘渐愈互助之家’，给渐冻症患者交流和治疗的平台。 短短三年内，张磊在这个平台上投入几千万资金，建立起全球最大的单体数据库。 一直到三清公布基因药之前，这个平台已有6条药物线正在开发，虽然不一定能够及时研发成功，但起码多给了患有渐冻症的人一丝希望，在很大程度上鼓励着他们，能让他们更坚强地面对病情。 张磊第一时间关注到了三清的罕见病基因药研发，出于慎重起见，他等了一段时间，直到第二款Menkes基因药也问世之后，他才终于确定下来。 三清确实有实力，也一直在不断研发罕见病基因药物。 他顿时激动万分，很快联系了三清，愿意出千万巨资赞助渐冻症的基因药物研发。 经过一番商谈，龙图APP上正式开展了渐冻症的众筹活动。 张磊二话不说，当即捐出第一笔资金，数额为一千万。 他还发动人脉进行广泛宣传，并联合渐冻症慈善基金一起进行募捐。 渐冻症的众筹资金以肉眼可见的数字每天飞速增长。 短短一周时间，数额就达到了数千万，这其中，数万渐冻症患者无疑出力巨大，他们有力出力，有钱出钱，几乎每个人都捐了数百元，才凑出了一个极为可观的数目。 这笔钱，对三清来说，已经可以覆盖一部分研发成本了。 于是，没过多久，众筹活动圆满结束，总共募集到近六千万的资金，而三清也宣布，将成立专门的渐冻症研发小组，争取早日研发出基因药物。 这不是科研项目的第一次众筹，但却是基因药物的第一次众筹。 众筹的成功无疑刺激到了其他罕见病患者，他们也开始有样学样，纷纷在龙图上面发起了众筹。 众筹成功的话，这笔资金会成为三清的研发赞助费，如果失败的话，资金会原路退回用户账号。 所以患者们也非常放心，他们只想早点促成三清对自身疾病的基因药研发。 毕竟，谁不想像SMA和Menkes患者一样，几针下去，彻底解除痛苦呢。 只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众筹都能立即成功的，三清选择下一个研发目标，无疑有自己的标准，暂时不符合的，只能是先慢慢等待着。 随着众筹和投票等活动的推进，罕见病患者的甄别和寻找这一问题，正在逐步得到解决。 相比常见病和慢病的疾病管理，罕见病患者对服务具有更大的黏性，有的患者也会自发搭建平台，互帮互助，互通信息，科普药品，并分享好的医生给病友认识。 龙图做为国内首家完全服务于患者的平台，不但提高了病人对疾病的认知，让病人能够早作诊断，早日治疗，还让病人们团结起来，发出自己的声音，对药企的药物研发有了一定的影响。 从没有这么一刻，病人们发现，自己团结起来所展现出来的力量，竟然这么强大。 而传说中的个体化基因治疗，竟然离自己如此之近。 就在三清闯入罕见病领域，开疆辟土，斩获颇丰的时候。 全球药企也在盯着这一片未开垦的处女地，提前布局，加速跑马圈地。 要知道，罕见病的用药越是艰难，对医药企业而言，这个赛道上蕴藏着的机会也就越多。 从市场规模的角度看，与已经厮杀成一片红海的肿瘤领域相比，罕见病是个巨大的蓝海，市场潜力惊人。 各大跨国药企都在前赴后继研发孤儿药，比如诺华，罗氏，拜耳，辉瑞，武田等。 与其他疾病相比，孤儿药研发相对高投入，低风险，产出也较高，这一点在海外市场已经被反复验证过。 不少罕见病的患病人数，比一些关注度很高的肿瘤瘤种，如白血病，黑色素瘤之类的更高。而且罕见病大多为慢性病，患者多数需要终身服药，平均用药周期远超肿瘤药品。 行业报告显示，国内罕见病赛道正在腾飞前夜，预估市场规模5-10年内会突破100亿美元，而这也仅仅占全球罕见病市场的3%-5%，或者仅相当于鹰国孤儿药市场2020年规模的10%。 上个月，辉瑞公布了全新的华夏区组织架构调整，罕见病被纳入为六大独立事业部之一。 据悉，辉瑞在罕见病业务方面，已在国内上市多款罕见病药物，主要涵盖血友病，多发性神经疾病，转甲状腺素蛋白淀粉样变性心肌病三个领域。 近段时间以来，阿斯利康也频繁在罕见病业务领域出手，不仅去年9月对外宣布正式成立华夏罕见病业务部，而且在7月完成了一笔高达390亿美元的对罕见病巨头Alexion的并购案件。 而罗氏制药，在去年8月花费30亿美元与Shape Therapeutics达成多靶点战略合作和许可协议，共同开发针对帕金森病和罕见疾病领域特定靶点的基因治疗药物。 其实早在2年前，罗氏制药就以43亿美元收购了基因治疗先驱Spark Therapeutics，这家公司管线非常丰富，涵盖了遗传性眼病，血友病，溶酶体贮积症，以及神经退行性疾病。 3年前，武田制药更是花费巨资650亿美元收购了罕见病巨头夏尔制药。 据不完全统计，近5年来，罕见病领域的收购，并购案金额累计超过千亿美金。 各大医药巨头，正在对罕见病领域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杀个你死我活。 而如今，这个生机勃勃，潜力无限的领域里又冲进了一头巨兽。 一出场，就以无可匹敌之势杀出了一条血路，站在巅峰之上睥睨天下。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罕见病行业大会，卫总霸气宣言 一月的樱花国，已经是深冬。 大板市，武田制药总部的一件豪华办公室里，董事长武田和久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眺望着远方的夜色，皱眉沉思。 武田制药是亚洲第一，世界前十的制药巨头, 能让他陷入沉思的事情，明显并不简单。 3年前，武田制药通过一场标准的小鱼吃大鱼的并购，并购了公牛国的罕见病制药巨头夏尔公司，这场并购金额高达650亿美元，几乎是这两家公司收入合在一起的2倍。 这场并购让武田仿佛开挂了一般, 身价一路上涨，不但一跃进入全球制药前十, 在罕见病板块的销售额超过渤健，成为罕见病赛道上第一名，还解除了专利断崖危机，更重要的是实现了从化学药物到生物制药的转型。 与此同时，这场并购也让武田背上了超过300亿美元的巨额债务。 自此以后，武田制药就开始走上了还债之路。 公司宣布了一项价值达100亿美元的非核心资产剥离计划，并在2年内出售了包含其旧总部在内的21项非核心资产。 通过一系列在外界看来壮士断腕的抛售行为，武田的减债行动走得又稳又快，很快就站稳脚跟，实现了利润翻倍的目标，营收也大幅上涨。 武田制药这番剥离成熟产品的行为，实属明智之举，不但减轻了债务, 也为核心产品的研发保留了充足的资金，使得公司接二连三在罕见病赛道重拳出击, 上市了好几款孤儿药。 其他跨国巨头也同样看好这条赛道, 辉瑞，阿斯利康, 罗氏等不断紧随其后，纷纷发起对罕见病药企的高额并购。 一时之间，罕见药领域群雄并起，争相厮杀。 而这时，华夏医药巨头三清也高调入局，发布了两款突破性的罕见病基因药物，尤其是SMA基因药，将诺华和罗氏的天价孤儿药打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三清还宣布将继续研发罕见病的基因药物，甚至还列了个清单。 这阵势不由让武田和久深感不妙，如临大敌。 要知道，罕见病多达7000余种，全球病人超过3亿人，完全是一片还未开发的蓝海，多几个药企进场其实问题不大，也构不成太大的竞争关系。 但三清这个药企，比较特别，跟其他的药企不太一样。 它并没有像大多数药企一样, 研发缓解罕见病的药物，吊着患者终身服药，最大程度榨取利润。 而是直接釜底抽薪, 一上来就研发基因药，直接治好了患者，彻底断了罕见病的根。 简直就是不讲武德，不讲道理！ 大多数药企其实有个约定俗成的默契，他们往往更愿意研发那些慢性病药物，让病人一直服用下去，这样病人不断服药，往往能够十年，二十年，甚至是终身为药企贡献利润。 这样的药物，才是药企的最爱。 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药企最讨厌研制抗生素类药物，因为病人生病以后，吃了几次就治愈了，除非复发，否则再也不需要服药。 那么药企就无法持续从病人身上获利，因此就没什么动力继续研发新药。 常见的疫苗类药物也是如此，打一针就不需要再打了，一锤子买卖，药企能喜欢才怪。 而罕见病药物就不一样了，患者都是从小就发病，从小服药，能一直吃到死为止。 只要研发出一种药物，不但能卖高价，还能一直这么卖下去，简直就是药企心中的完美药物。 然而这個默契，马上就被三清打破了。 三清一出手，也不研发那些缓解病情的药物，榨取长期利润，而是直接把患者都治好了。 不但抢走其他药企的市场，还降维打击，直接一锤子砸掉整个场子。 这怎能不叫他们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同时又心生恐惧。 武田制药做为罕见病第一巨头，势必直面三清的巨大冲击，因此不得不做出反应。 这也是让武田和久皱眉沉思的原因所在。 一直到太阳落山，天色渐黑，武田和久才回过神来。 他叫来了几位公司高管，要一同商议应对之策。 “相信你们已经看到华夏的三清药业最近的一系列举措了。基因药对病人的吸引力毋庸置疑，一旦有基因药面试，其他的缓解病情类药物将会彻底失去市场。” “公司目前的四大核心治疗领域，消化领域，血液制品领域，抗肿瘤领域，以及罕见病领域。本来抗肿瘤领域我们面对三清已经很难受了，已经在逐步转型，现在又在罕见病领域对上了。” “罕见病领域是公司目前投入最多的领域，绝对不能放弃，哪怕后退一步也不行。” “目前，公司已经上市不少罕见病创新药，覆盖A型血友病、法布雷病、戈谢病、遗传性血管性水肿等疾病领域。去年，公司两款罕见病创新产品，瑞普佳和飞泽优被成功纳入华夏医保目录。今年公司预计还将在华夏上市4款罕见病创新药。” “这一切都表明，华夏市场对公司来说非常重要，而罕见病领域更是重中之重！” “虽然三清还没有针对我们的上市药物出手，但这也是迟早的事。诸位，我们该采取什么措施？” 武田和久一口气说完，目光如电般扫视着面前的几位高管，期待着他们的回答。 现场顿时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CEO韦伯，一位高卢国的得力下属，冷静而沉重地第一个开口了。 “董事长，三清的实力很强大，而且志在基因治疗，从即将上市的两款基因药物来看，他们更愿意选择狙击天价药物，也更愿意将精力放在无药可医的绝症上面。这方面跟我们并无太大冲突。” “要知道，我们的罕见病药物定价一直不算太贵，去年在华夏上市的瑞普佳，就把治疗法布雷病的年治疗费用拉到了百万以内。” “我们一向都很懂华夏市场，敢定低价，不像赛诺菲他们一直坚持全球定价体系，不肯降价，我们每次跟华夏的医保谈判，都能给出颇有诚意的降价。” “就算三清的基因药物跟我们对上了，在价格方面，我们的优势也很大。他们的基因药物价格都在30万人民币，我们完全可以跟他们进行错位竞争，价格定得再低一些，提供给那些用不起基因药的病人。” “事实上，跨国药企的产品上市一般都比较久，部分产品已经基本收回成本，在华夏，有医保基金加持，市场规模相当可观，用做生意的眼光看，华夏市场等于是纯赚的，卖一个就赚一个。” “只要我们放低姿态，给出诚意满满的报价，是不愁没有病人的。反之，如果不肯降价，迟迟找不到支付方，这些产品在华夏的市场就是零。” “更进一步说，目前三清还没有一款药物跟我们构成竞争关系，我们是否可以考虑一下跟他们合作？” 武田和久眼前一亮，大为赞许道：“你说得很对，这些跟我的想法十分接近。” “你说的合作是指哪一方面？” “当然是，保持合作，分头攻克不同的罕见病了。” “事实上，罕见病种类实在太多了，我更建议所有的药企联合起来，达成一个合作协议，分别选择不同的罕见病进行攻坚，这样能够有效避免重复研发，极大地节省研发经费，提高研发效率，对病人也是一件好事。” “董事长，您说呢？” 武田和久连连点头：“不错，正合我意。” “那么，就需要举办一个行业大会，汇集所有药企，达成这一重大目标了。” 谷褵 武田和久一脸严肃，义正言辞道：“我们武田制药做为亚洲第一药企，罕见病的领袖，自然要担起这份责任来！” ****** 一封邀请函出现在卫康的办公桌上，他打开看了一眼，十分惊讶。 “第一届罕见病行业大会将在海市举行，诚邀三清参与盛举。” 这竟然是武田制药发来的邀请函，邀请三清参加罕见病药企的行业大会。 据说这次邀请了全球前二十的药企参加，共同商议罕见病领域的研发方向，交流各方最新成果，并探讨基因治疗的最新应用。 “听起来很不错啊！”卫康顿时兴趣十足：“得叫上唐缺一起去，他肯定喜欢这种事。” 他一口答应下来，迅速回复了对方。 一周之后，各大跨国药企的CEO和罕见病部门负责人们，纷纷抵达海市机场，一些人甚至还在同一趟飞机上。 各位CEO和高管都住在了武田预定的四季酒店，许多人彼此都很熟悉，都做过同事或者同学，于是提前聚在一起，互相通通气，商量一下各自的策略。 第二天上午，他们都汇聚在酒店的报告厅里，这里同时也汇聚了全球的各大媒体。 这种全球性的行业大会，向来都非常吸引媒体的目光，而最近罕见病在华夏热度很高，普通的民众也会对此感兴趣。 武田和久坐在主位上，发表完开幕词，然后才说明了来意。 “各位尊贵的企业代表，各位媒体朋友，相信大家都对大会的目的有所耳闻，许多人也早早都有过讨论，因此我就直入主题吧。” “众所周知，罕见病的种类非常之多，但是目前药企研发都是各自为政，很多时候都是看中一个病种就一拥而上，重复研发现象很是严重，导致某些病上市了好几种药物，而某些病却无药可用。” “这对患者来说并无益处，对药企来说也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竞争，我们完全可以更好地提前做出规划，分头攻克不同的罕见病。这样才能将有限的资源投入到无限的孤儿药研发中去，造福更多的患者。” “武田制药有感于此，特意举办了这场行业大会，想要促进各大药企一起达成协议，划定各自的研发范围，避免恶性竞争，以及重复研发，从而提高研发效率，极大地节省经费，这样也能尽快出成果，给病人带去可用之药。” “我们列出了一份清单，上面有所有的罕见病种类，病人数量，以及目前能够缓解的药物，希望大家能够看一看这份清单，慎重考虑之后，做出自己的选择。” “当然，如果大家有不同的意见，也欢迎提出……” 武田和久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诉说着，有理有据，听起来让人信服。 台下的企业代表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断交流各自的看法。 卫康来之前并不知道大会的目的，听完以后，想了想，顿时深以为然。 确如武田所说，罕见病的种类实在是太多了，三清想要一一研发出基因药物，不但要花费巨大的精力和资源，时间方面也是耗时长久，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若是能够团结全球所有药企，一起努力攻克这些病症，自然是最佳方案。 毕竟三清一开始研究罕见病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病人们有药可医吗？ 现在既然有人做出一样的提议，三清自然乐意听从。 不过，有一个重要因素，武田却没有提及，而这点，恰恰是三清很看重的一点。 武田在台上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扫视一圈，发现众人都是点头称是，心里顿时一片舒爽，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如果大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的话，我建议大家尽量从清单上划分自己的研发方向，当然，如果现在无法确定的话，也没有问题，以后各位确定好要研发哪个罕见病的创新药，提前宣告一声，跟各位同行们打个招呼就好。” “总之，重要的还是要达成一种默契……” 突然，台下有人举起手来，打断了他的发言。 武田定睛一看，竟然是全场最年轻的那位CEO，三清的卫康，顿时心中一慌。 赶紧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问道：“原来是三清的卫总，不知卫总有何意见？” 卫康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面容一肃：“我确实有一个问题想要问。” 眼见众人竖起耳朵，凝神倾听。 他缓缓开口道：“我的疑问是关于价格的。你的发言里没有提及价格，我想知道罕见病药物的价格方面有没有什么协议或者约定。” “众所周知，三清非常痛恨天价药物，我这里有一个提议，希望各位研发新药最好价格不要太离谱，尤其是不要搞出来什么天价药。” “你们的药物在国外卖多贵都没关系，但是在华夏卖太贵，这是绝对不行的。如果你们研发的药物在华夏卖出天价，那三清可能就无法遵守今天的协议了。” “毕竟，我们三清号称天价药狙击手，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哗然。 当下，就有药企代表愤然出声道：“三清这样做是不是太霸道了一点，药企卖什么价格，你也要管，是不是管太多了。” 卫康微微一笑：“这是在华夏，我代表华夏所有病人，自然可以管一管价格，而且，凑巧的是，三清也有这个能力管一管。” 他看着对方，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你要是不信邪的话，大可以试试。” 对方冷笑一声，不再答话。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而媒体们带着一脸‘大新闻’的惊喜，纷纷拍照写稿，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武田和久赶紧接过话头，沉声道：“肃静，各位，价格这些都是可以慢慢商谈的，不要伤了和气。今天主要还是希望大家能够放下成见，达成行业协议，促进罕见病药物的研发。” 卫康笑呵呵地不再发言，他已经放出狠话了，相信这足以代表三清的立场。 如果再有不识趣的药企敢在华夏卖天价药，他不介意杀鸡儆猴，让对方享受一番被狙击的待遇。 虽然卫康的话引发了一些波折，但是大会进展依然很快。 毕竟这种看起来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事情，没人会明着反对。 与会的各大药企，包括三清，都达成了一份行业协议，答应各自选定不同的病症，进行研发，避免撞车和资源浪费。 当然，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大会圆满结束，武田和久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虽然他不知道这份协议是否有足够的约束力，但是能迈出第一步，对他来说，就已经够了。 起码他从各大药企的态度中，能看出来大家的真正意愿。 接下来，他只要团结能团结的药企就行，哪怕形成一个小圈子来推进合作，也算阶段性达成了部分目标。 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和市场来检验吧。 事实自会证明他的提议有多么正确。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限价令震惊全球 罕见病行业大会整整持续了两天才结束。 第一天，所有参与药企都签订了行业协议，并保证所有企业之间不用非法的手段进行攻击和竞争，承诺在罕见病领域互通声气，团结合作。 这些药企其实也不想所有人都扎堆研究某一种罕见病，导致一时间出的成果太多，竞争太激烈不得不降价。 譬如法布雷病这种, 患者在国内也就300人左右，已经有赛诺菲和武田的两款创新药上市了，一番竞争后费用也从上百万降到了几十万。 如果这种情况下，再杀入一名竞争对手，价格势必还要再降低，这无疑是两家药企不想看到的局面，因为300个患者由三家药企来瓜分，这个市场也太小了，支撑不起多少利润。 理想情况下，除非是某种患者众多的罕见病，否则一般的罕见病才几百个病人，这个市场自然是由一两家药企来瓜分比较好，投入不会重复，价格也能达到一种不高不低的平衡。 当然，如果几家药企真的撞到一起了，那也只能撸起袖子干架，凭实力说话了。 毕竟，许多跨国药企普遍面临着专利悬崖的问题，真要抓到一款创新药的救命稻草，那也只能不管不顾, 先上市了再说。 专利悬崖问题是指药企的业务收入高度集中于某几个产品，待药品进入成熟期后会带来很大压力。 因为一旦专利保护期结束, 仿制药大面积抢占市场, 若没有新产品的接力, 产品高度集中的药企极有可能出现总收入断崖式下跌的情况。 这也是近年来, 跨国药企纷纷剥离成熟产品，聚焦核心业务, 并竭力开拓罕见病领域的原因所在。 这期间关于孤儿药的价格也有一些争议，但是总体来说，整个局面都被三清镇压住了，没有人敢当面跟卫康互怼，生怕惹来一个实力强悍的竞争对手，对自家药物下狠手。 第一天是药企CEO们大展身手的舞台，第二天，则是药企的罕见病负责人互相切磋，交流技术的时间。 抛开商业竞争，沉浸在纯粹的技术里，跟同行大拿一起交流相关领域的最新进展，畅想一些新的思路，这种氛围无疑让人沉醉。 起码唐缺就有一种乐不思蜀的感觉，第一天他是无所事事，在台下昏昏欲睡度过的。 第二天，他就被一群熟悉或陌生的同行簇拥在中心位置，享受到了众星捧月的待遇。 毕竟三清的基因药物实在是大名鼎鼎, 引来了无数同行好奇的眼神，他们纷纷上前攀谈，跟唐缺大谈特谈, 聊得热火朝。 哪种基因编辑工具更好用？是否找到了新的Cas蛋白？慢病毒的一些技术难点如何突破？等等，这些都是技术大佬们非常感兴趣的话题。 他们把会议厅当成了讨论室，每个人都可以轮流上台演讲，并接受台下的提问。 唐缺是被问问题最多的一位，他的演讲很简单，就是大概介绍了三清的两款基因药物，但是问题却是一个接一个，讲得他口干舌燥，喉咙冒烟。 他不得不提出了中场休息的要求，众人才放过他，继续开始下一轮讨论。 只不过，这一次，换成CEO们神思不属，心不在焉了。 他们纷纷坐在角落里，打开电脑劈里啪啦地回复工作邮件，不时还有人出门接打电话，总之业务相当繁忙。 卫康就是其中之一，化学制药才是他熟悉的领域，生物制药这方面他不是很了解。 于是就掏出笔记本电脑，一边处理工作，一边上网聊天。 这一次的会议，已经被许多国际媒体报导了出去，引发了广泛关注。 媒体主要是报道第一天的行业协议，至于第二天的技术讨论会，实在太高深了，大部分媒体也听不太懂。 甚至行业协议他们都着墨不多，而是将主要关注点放在了卫康身上，将卫康怒怼跨国药企，挑战天价药，高调宣布华夏医药市场限价令等霸气举动，添油加醋地报道了一番。 “罕见病行业大会在海市举行，各大药企共议罕见病新药研发！” “震惊！卫康竟在罕见病行业大会上发布限价令！” “卫康霸气宣言，三句话让跨国药企损失一个亿！” “论医药行业限价令的可行性。” “三清向全球天价药发起挑战，开行业先河！” 瞬间就引爆了网友们的情绪，掀起了一股网络热潮。 “卫总霸气威武！简直是扬我国威！” “就该如此，医药行业确实需要一个限价令了，政府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能对天价药坐视不管。” “医药行业关系国计民生，同样是必需品，为什么粮食就要管控，而药物就能随便定高价？” “果然老百姓还是得靠自己的药企，才能吃得起药，生得起病啊！进口药反正是指望不上的，他们只会把病人当肥羊宰！” “药企就算研发新药的成本高，也不能定价过于离谱，1400万一针的药希望不要再出现了！” “没错，这种药存在有什么意义？你研发出来没人用得起，那不是浪费吗？那我宁愿你干脆研发不出来，这样反而让人没有那么绝望！” “可不是嘛，得了绝症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发现自己得的绝症是穷病！” “生活已经如此艰难，希望药企能给病人一点希望，而不是用天价药夺走病人的一切，再把他彻底推入深渊。” “支持卫总！卫总这么有社会担当，不愧是国民老公，这才是真正的民族企业家。”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不能让卫总亏本卖药，话说三清有些产品是不是应该张涨价，我总觉得卖得太便宜了，尤其是护肤品，经常做活动，感觉是不是在倒贴钱。” “你想多了，行内人告诉你，三清的护肤品这么便宜，主要是省下了大笔的营销广告费用。它们用的都是不知名的模特，没有花大笔钱请流量明星代言，才能让利消费者。” “楼上说得对，三清唯一的流量明星就是卫总自己，压根不花钱。这营销费用四舍五入约等于零，成本自然能省下来好多。不过我支持提升一下保健品的价格，能买保健品的人，应该不差那点钱，涨涨价也算是支持绝症病人，在做慈善了。” 网友们议论纷纷，都在为三清的限价令叫好。 消息甚至传到国外去了。 海外网友也震惊了，无不为三清的壮举而鼓掌。 尤其是鹰国网友们，他们眼中饱含着热泪，为三清的限价令感动得一塌糊涂。 谷盁 因为鹰国的药卖得实在是太贵了，他们真的是感同身受，这天价药的镰刀割在他们身上，真的是格外疼。 而且这个天价药并不仅仅指罕见病基因药这种高科技创新药，就连一些面世许多年的老牌药物，价格也非常昂贵，对大部分病人都属于无法忍受的天价药。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胰岛素，100年前，发明胰岛素的医学家班廷爵士，以1美元的价格将专利权出售，因为他认为‘胰岛素属于全人类，不属于我自己’。 然而，在鹰国，胰岛素的价格每年都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不断上涨。 原因就是，礼来，诺和诺德，以及赛诺菲，三大胰岛素生产商彻底垄断了鹰国的胰岛素市场。 注意，只有这三大药企，没有别的小药企，小的根本进不来这个市场。 在过去的25年内，鹰国胰岛素价格的上涨速度超过了10%，最近十年更是每年上涨20%。 胰岛素过山车一样的涨价速度，让患者不得不选择，是不吃饭，节约钱买胰岛素，最后饿死？还是吃饭买胰岛素，最后糖尿病发作而死？ 鹰国有3400万糖尿病人，其中700多万病人要依赖胰岛素，25%的病人无法足额支付每月的胰岛素费用。 最离谱的是，鹰国的胰岛素价格，是隔壁枫叶国的10倍。 据报道，一位鹰国妈妈，为了给13岁患有I型糖尿病的女儿买胰岛素，不得不铤而走险来到枫叶国，一次性花了1200美元，买回了在鹰国售价1.2万美元的药物。 1.2万美元是什么概念？鹰国家庭的平均年收入也才约6.1万美元！ 再举个例子，在鹰国工作的糖尿病人为了买到便宜的胰岛素，还会跟其他病友组团去仙人掌国，只要花费5美元的往返车票，就能从圣地亚哥到蒂华纳购买胰岛素。 6个月的量差不多100美元，而这些量如果是在鹰国购买，即便使用了医保支付，也要1300美元！ 因此，鹰国的糖尿病人深受高价药之苦，他们看透了鹰国医疗系统的本质，完全就是鹰国政府与药业资本在沆瀣一气。 在他们心目中，药企都是吸血鬼，而如今，他们看到了华夏药企竟然主动发布限价令的奇景，简直羡慕得两眼冒红光。 “上帝啊，华夏竟然有这样伟大的药企，不但自愿限制价格，还要打击竞争对手的高价药。” “为什么我们鹰国没有这么伟大的药企，只有一帮贪婪恶心的吸血鬼？” “鹰国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医疗保健系统，一个神话般的人类净化系统，这个系统的目的就是让鹰国人破产或死亡，因为他们买不起药。” “这是一片恶之花诞生的土壤，这是一片绝望之树萌芽的土壤，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征服和体制的问题。” “我从未有现在这一刻渴望移民到华夏，我想做一个健康快乐的新华夏人，在那里，有强大的三清，生病了不用发愁吃不起药和看不起病，那里对鹰国病人来说，就是天堂。” “老哥，你不用移民也可以去华夏看病的，真的体验非常棒，我就去那边看过一次病，后来就爱上了那里，每年都要去度假。” “真羡慕你，看来我要努力工作了，争取下次生病去华夏治疗。” “可恶的资本主义，终究还是敌不过社会主义。我现在有些怀念红色国度的存在了，它走得太早了。” 就在鹰国网友们羡慕嫉妒恨的时候，卫康刷着网上的评论，忍不住嘴角含笑。 这时，简练云发来消息：“给跨国药企发限购令，真有你的，我们的民族企业家！【比心】” 卫康嘴角疯狂上扬，要不是碍于现在还在会场，他差点就笑出来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嘛，毕竟三清的宗旨就是，要让所有病人看得起病，吃得起药嘛。” “是呢，以前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人相信你能做到，现在你说这句话，大家都相信你会做到了。”简练云无比感慨道。 “那当然，三清一直都在用行动一步一步征服病人，才有今天的口碑和地位。” “真的越来越崇拜你了。【害羞】” 卫康呵呵一笑：“那我得继续努力，好让你一直这么崇拜我。” 简练云：“。。。” 突然有点想摔手机怎么回事，这人怎么就脸皮这么厚呢，一点也不谦虚。 她捂着有些发烫的脸颊，打算换个话题聊，对面消息却在不断发过来。 “不过简医生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呀，怎么老是看到新闻才想起我来。” “主要你也不发朋友圈，除了在新闻里，也看不到你的状况呀。【委委屈屈】” 卫康顿时恍然大悟：“确实，我实在太忙了，都懒得发朋友圈。哎，这样错失多少美女的搭讪啊！” 他举起手机，咔咔照了几张会场照片，然后发在了朋友圈：“罕见病行业大会第二天，近距离聆听各位技术大佬的谈话，收获满满！” 果然，刚发出去就有无数点赞。 不但有简练云和盛长雅第一时间点了赞，甚至还多出了一位叫颜安安的美女点赞。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加了这位美女的，但是好歹还记得这个名字，似乎是一位女明星。 于是，卫康沉吟了一秒，愉快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安美，做为我的电子秘书，我以后的微信朋友圈就交给你来发了。” “没问题，安美一定做得棒棒哒。” “你这句话口气不太职业啊，记住以后发状态要用我的语气说话啊。” “好的，卫总，不知道您对发状态的频率和内容有什么要求？” “呃，就发生活日常吧，还有一些活动也可以发。对了，我的浪博账号，你也可以接管了。” “尊敬的卫总，如你所愿！”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共享实验室，愿华夏人人如龙 这一天，所有在龙图APP上传过病例的用户，都收到了一条系统消息。 “尊敬的用户，龙图的最新功能‘共享实验室’将于明日开始试营业，由于条件所限，目前暂时只有昆市的实验室开放，欢迎有需求的用户前往体验。” 对大部分用户来说, 这只是一条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推送而已。 他们虽然也是病人，却都能从医药买到治疗的药物，所以完全不明白这条消息的意义。 许多人甚至都不会打开它，更别说点进去看看‘共享实验室’这个功能了。 但对另一些病人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条消息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籁, 是他们久久等候的喜讯。 一个名叫铜娃娃自助团的病友群, 大约有两三百名成员。 此刻，群里一片沸腾。 “@带头大哥，共享实验室已经好了。咱们是不是要开干了！” “群主，大家伙可都等着你的消息了。” “幸亏群主就在苏市，离昆市的实验室不远，肯定能赶上第一波体验。” 群主带头大哥很快冒头了，他没有多说什么，回复简单明了。 “准备就绪，诸位放心，一切有我。” 同时甩出了一张截图，正是他在龙图上面预定了三小时共享实验室的订单。 群友们顿时热烈鼓掌。 “不愧是带头大哥，我们等大哥的好消息。” “大哥能不能明天来个直播？想学习一下。” “大哥牛逼，我永远追随大哥的脚步！” 带头大哥是个惜字如金之人, 第二句话只有一个字：“好。” 随后就再不出声了。 群友们也习惯了他的潜水，纷纷交流起自家孩子的病情来。 带头大哥放下手机, 起身走向书房，里面的书桌上放着他买来的一些准备材料,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小瓶原料药, 其他还有一次性乳胶手套, 医用口罩，胶囊外壳和医用淀粉等。 他是一位铜娃娃患者家长，明天要去新开的共享实验室考察一番，看看能不能利用里面的设备，自制一些盐酸曲恩汀胶囊。 盐酸曲恩汀是一款铜离子络合剂，它的作用类似青霉胺，可以促使铜通过肾脏排泄出体外，从而去除体内过量的铜，用于对青霉胺不耐受的肝豆状核变性病患者，也就是俗称铜娃娃的威尔逊病。 威尔森氏症是一种罕见的遗传病，主要特征是染色体异常导致的铜代谢障碍，全球范围内患病比例约为3万分之一。如不治疗，会导致体液积聚、黄疸、神经问题，以及致命的肾衰竭。 幸运的是，这种病有着有效的治疗办法，常用的药物是青霉胺（Cuprim ine）和盐酸曲恩汀（Syprine），必须终身服用。 而盐酸曲恩汀自从上世纪80年代面世以来, 专利早已过期，但是国内一直没有药厂研发仿制药, 国外的原研药也一直没有在国内上市，而且价格非常昂贵，大约200美元一颗。 带头大哥的儿子需要这种药物治病，之前一直都是托人从国外代购，后来由于实在负担太重，他就打起了自制这种药物的主意。 盐酸曲恩汀制造工艺简单，自制的话不是太难，带头大哥本身也是知识分子，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自学，掌握了一定的化学制药知识。 同时他又在网上寻找各种资料，还买来相关的简单设备，又从厂家购买了一些原料药，多番练习之后，总算是制造出了一些盐酸曲恩汀胶囊。 他给儿子服用以后，发现确实能达到一定的效果。 只不过，经过跟原版药的对比，副作用和制作工艺还是差了一点。 于是只能继续实验，精益求精。 后来他注册了龙图之后，在论坛上发现了很多相关的专业资料，还有专家帮忙解答一些问题，进步很大，一番实践以后，做出的自制药越来越精纯了。 他之前加的病友群都是需要这种药物的患者家属，对他的行为都佩服不已。 一個个都心生向往，只可惜家属们学渣居多，没几个有那份心力自学自制药物。 没多久，带头大哥在龙图上发现了‘共享实验室’这个功能，虽然还没开张，但是这个功能就像一道闪电一般，在他脑中划过，点亮了一种叫灵感的火花。 他自己在家制药其实条件是非常简陋的，很多设备都不齐全，环境也没办法做到彻底无菌，很多过程做不到那么标准，原料药的杂质含量也高。 因此导致成品比起原版药的效果差得有点远，虽然他一直在努力提高熟练度，以及制造工艺，但是毕竟不是科班出身的专业人士，未免有些有心无力。 药品制剂发生药效的部分被称为原料药，原料药不能直接服用，需要按照一系列严格的加工流程进行称量配比、加入辅料混合并灌装。 每个药厂制造药物是都要满足GMP（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标准的，为的就是保障药品最终的安全、可靠、风险可控。 如果能够在专业的实验室里面，使用专业的仪器设备，甚至能有高纯度的原料药，那么所制造的成药自然会更加精纯，药效也会更接近原版药。 带头大哥想通了以后，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群里的病友们，获得了一致鼓励。 他为此做了很多准备，还把自己的经验都总结记录了下来，编辑成册。 准备等在共享实验室里实验完毕，证实计划可行以后，让其他的病友可以按照这个手册都能够自己制药。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共享实验室开门。 而他撰写的一份名为《装药工具、副作用处理、装药指南合集》的文章，也事无巨细地指导了制药的全过程。 此文早已在病友群广泛流传，甚至贴心地在指南的每一个名词下附了详细的用法说明和购买链接。 今天，终于等到了共享实验室的开业通知，他顿时激动万分，无比期待起来。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买好了原料药，准备好必备的耗材，就等明天的实验了。 第二天，他精神饱满地起床，一大早就驱车来到昆市的工业园区，找到了共享实验室的地址。 实验室在一栋办公楼的一层，有着一个大大的标牌：“龙图共享实验室”，熟悉的红色Logo，一条腾云驾雾的盘龙在标牌上显得十分醒目。 外面看起来像一个药房，从玻璃门往里看去，一切都显得很新。 带头大哥打开手机，在龙图APP上扫码确认，大门缓缓打开，他好奇地走了进去。 一进去是换衣间，有一个个储物柜可以放私人物品，以及换下的衣物。 他把手机和随身物品放在一个储物柜里，拿出里面本来就有的一个塑料袋。 袋子里是一件白色实验服，一副带护目镜的防护面罩，一双拖鞋，一双一次性乳胶手套，还有一顶白色帽子。 带头大哥脱下外套和皮鞋，换上实验服和拖鞋，戴上手套和面罩。 准备就绪后，他拿出原料药，推开更衣室另一头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各有五间小型实验室，走廊尽头则是一间比较齐全的大型实验室。 带头大哥看了下实验室编号，找到了自己预定的那一间，推开门走了进去。 灯光瞬间亮起，小实验室并不大，大概10平左右，里面常见设备该有的都有。 他很快找到了量杯，试管，药勺，精确度极高的电子天平，称量纸，筛子，混匀器，捣药研磨器等等熟悉的器具。 太好了，这些东西都很齐全，他心中闪过一丝喜悦。 谷朱 只可惜，没办法拍照或者直播了，只能回去口述给群友们听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原料药小瓶，胶囊外壳，还有医用淀粉，后两种都可以从网上买到。 原料药他带了一个月的量5克，每克180元。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损耗，他总结出来，一定要用锡箔纸或油纸来称量和灌装药粉，因为如果用白纸，那药粉肯定会粘在纸上。 随后，他按部就班，一丝都不敢出错，很快就完成了熟悉的一切程序。 很快，就到了自制药的最后一道工序：灌装胶囊。 装药是严肃而考验耐心的体力活。 一般而言，装药前，他会戴上医用薄手套，防止手出汗，粘上药物。 口罩也是必需的，一是不戴口罩的话脸上有可能起红包，二来防止装药的时候会忍不住打喷嚏。 幸好实验室早都准备好了一切，他从头到尾防护都做到十足，简直就是武装到了牙齿，非常专业。 电子秤上的锡纸，要四边折高点，防止掉粉。然后，把1克原料和4克辅料分别称好，再用力摇匀。 只有充分混合均匀，这样的副作用才会最小。 他使用了100目以上的筛子和两大张锡箔，来回筛、倒，每次都要如此操作20次以上。 摇到手都酸痛了，才可以小心翼翼地装胶囊。 吸管吸上药粉，像勺那样灌到胶囊里。 一共需要装成30粒胶囊，才够一个月的量。 手生的人，装1克药，甚至需要四五个小时。 而他已经很熟练了，五分钟就能装好一颗胶囊。 所有胶囊都装好，一切都很顺利。 伸了伸懒腰，舒展一下身体，他开始在实验室里参观起来。 这些仪器设备对他来说都很陌生，他有一种小孩子见到玩具的新鲜和好奇。 实验室里有一个操作台，大大的屏幕上显示着几个功能，例如帮助，预定，查询等。 “咦，这有个预定功能，点开试试，什么？竟然可以预定原料药？” 带头大哥心头一震，赶紧仔细浏览起整个清单。 里面列了一些常见的化学原料，不过没有任何危险物品。 还有一些他不熟悉的原料药，大概是适合其他病症的。 很快，他在底部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原料药：盐酸曲恩汀。 他顿时目瞪口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服务也太好，太贴心了。 原料药其实是正常药剂的上游，严格来说，原料药不是直接给患者吃的，因为它并不是药，而是和其它化工产品一样，都还只是原材料。 虽然买卖原料药是合法行为，但是购买渠道还是相当难找的。 他手上这些原料药也是花了好大功夫才买来的，一开始的时候，卖家都不卖给个人，他还是通过非正规途径获得的。 国内像他这样购买原料药的病人数量庞大，而原料药的销售渠道也十分复杂，真假难辨。 这些原料药大多来自于所谓的科研院所，实验室，以及药企，甚至还有一些个人卖家。 由于纯度不同，价格也有区别。 据他所知，卖得比较多的都是药厂生产出来的，产量大，纯度一般，价格也便宜些。 而实验室的原料药产量小，纯度稳定在99.7%以上，不批发，只以科研专用的名义自产自销，售价非常昂贵，比药厂的售价起码翻了好几倍。 因为高纯的原料药副作用比低纯的小很多，低纯的杂质和重金属多，对肝肾都有毒性，时间长了容易四肢浮肿。 带头大哥买的原料药是市面上最高精度的，纯度达99%，售价也是最贵的。 据卖家说是在京城的科研院所合成的一手货，不过在他询问具体哪家院所的时候，卖家拒绝透露。 当然，一些原料药，也可能就在私人家里合成，这种一般是家庭式小作坊，一套设备加技术也就几十万，产量不大，纯度也不高。 无论是何种渠道生产出来的，都变成了外形完全一样的粉末，发往无数病人的手中。 带头大哥点击进入盐酸曲恩汀的页面。 详情界面显示了化合物分子式以及合成方式，纯度则高达99.99%。 下面则是订购按钮，点击之后就进入付款页面，可以直接使用预定实验室的账号下单。 价格为80元/克，比起他自己找药贩购买的价格，简直是大大的良心。 带头大哥手指有些颤抖，他点了好几次，才下单成功。 订单显示需要三天时间才能提货，而且只能在实验室使用，不能带走。 不过这对他来说完全不算什么，反正他也是要自己制剂一番，做成成品才带走的。 此刻他简直是惊喜交加，这个共享实验室的功能远远超出他的预期，给他带来了一种全新的体验。 他的需求在这么专业的实验室里，显得异常简单。 以往需要苦苦寻觅的原料药，如今触手可得。 以往需要奔赴海外购买，价格昂贵的原研药，如今可以自己简单地制作出来。 这里就是像他一样的患者的天堂。 这些患者要么所需的药物国内没有上市，只有海外才有。 要么就是所需要的进口药价格过于昂贵，实在是吃不起。 患者们以前只能想方设法，通过各种非正规渠道自力更生，自制药物。 那些药物不但纯度不高，制造的环境也不合标准，往往毒副作用很大，药效也不明确，许多患者甚至因此而耽搁了治疗，医生对此怨言也很大。 但是，没有办法，这已经是患者们最好的选择了。 如今，他们可以有一个地方，买到高纯度的原料药，有干净而标准的实验室，可以制作一些简单的成品，挽救自己和家人的生命。 这无疑大大降低了自制药的风险。 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带头大哥回到家里的时候，心头的震撼迟迟无法消散。 他打开微信，看着病友群，脑子里思绪万千，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被举报了？动了谁的蛋糕 带头大哥仔细回想了一遍在共享实验室的所见所闻，把手机一扔，抄起键盘，十指翻飞，在电脑上一顿疯狂输出。 “各位，上午体验了三小时新开的共享实验室，非常震撼, 感慨万千。” “首先，地址非常好找，工业园进去第一个路口边的小楼就是，龙图的标牌还是很明显的，而且旁边还有一家银行。” “进去要用龙图APP扫码开门，里面是一个更衣室可以换实验服, 放一些随身物品。手机不能带进去，所以这次我没拍图。” “穿戴好以后, 里面就是一间间的实验室，都有编号，我预定的是一间小的，那间大的没仔细看，应该是生物实验室，里面肯定设备更齐全。” “找到自己预定的实验室，里面一切设备都有，我只带了原料药和辅料过去，很顺利地完成了装药任务。” “大家以后去的话尽管放心，不用带什么东西，实验室里面基本都有。” “最让我惊喜的是，实验室里面还可以订购原料药, 我甚至可以订购盐酸曲恩汀，真的很神奇, 价格也比我从私人卖家那里买的要便宜。” “实验室提供的原料药纯度很高, 不知道是自己合成的还是跟厂家订购的。” “总之以后大家可以直接在里面订购原料药就可以了, 真的非常方便可靠。” “对了, 这是我拍的更衣室还有实验室外面的照片。” 带头大哥一改往日惜字如金的风格，一口气打了这么多字，还发了四五张照片。 群友们瞬间都震惊了。 他们看完照片和消息，一个个激动不已。 “太好了，看来不用自己买试管，电子天平这些东西了，可省下一笔钱了。” “竟然连原料药也可以买到，真的是一站式服务啊。” “那以后直接APP上面订好原料药和实验室，过去直接自制就行。” “实验室目前是体验价100块一个小时，还是很划算的。不过以后价格恢复正常估计就贵了。” 带头大哥解释道：“一個实验室最多可以同时进四个人，你们可以团购，正好可以互相学习一下。” “没错，我装药的手艺还不太熟，需要老手教我，大家同去吧。” “《装药指南合集》上面的步骤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就差练习了。” “各位，趁现在活动价，一起去吧，我已经订好明天上午去昆市的高铁了，预定了下午的实验室，有人要拼单吗？” “我报名, 上次找人买的药马上就要吃完了, 孩子可等不及了，我准备试试自制药。” “是啊，以前买原料药，买器材，然后自己在家里搞，都太难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够租到专业的实验室，那还等什么。” “我有个好主意，@带头大哥，群主能不能再去一趟，教教我们呀，实验室的钱我们出了，再请群主吃顿大餐。” 带头大哥看到这里，脸上露出微笑，打字回复道：“我没问题，其实你们来昆市，我身为地主，应该请客的。” “哪里哪里，群主能教我们在实验室制药的步骤，我们就很感激了，这顿饭还是我们请吧。” 带头大哥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大家不用客气，都是病友，都是为了孩子能够早日恢复健康，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群主你已经为大家做了很多了，制药的文章也是你整理的，实验室也是你替我们探路，现在找到这么一个好办法，每个月省了一大笔钱，我们都该谢谢你！” “感谢群主，好人一生平安。” “感谢群主，好人一生平安。” 带头大哥看着群友们的谢辞，顿时热泪盈眶，感觉为病友们所做的一切都没白费，辛苦付出终于有了好的结果。 当下他跟几位病友约好，明天下去再去一次共享实验室，先教这几位学会自制盐酸曲恩汀，以后他们有需要的时候就可以自制药，而不是去代购高价进口药了。 随后，他又把《装药指南合集》里面的内容更新了一版，把共享实验室的内容加了进去，再分享在群里。 次日，三位家住长三角的病友家长如约而至，四人正好凑一队，下午赶到了共享实验室，开始了一番认真仔细的现场教学。 三位家长都学得很快，步骤都记牢了，接下来的就是练习而已。 他们很快都装好了自己的药，都没有出什么纰漏。 顿时一个个都感慨起来，原来有了教程，一点也不难啊，早知道就不去当冤大头，买什么200美金一颗的进口药了。 这每年大几万的药费，真的都是智商税，还是自力更生比较香。 他们回去以后，开始给自己孩子试药，并详细记录下服药的剂量，效果，以及副作用。 患儿们病情都得到了缓解，家长们也都彻底放下心来。 他们一个个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激动万分。 这条自制药的道路，可行！ 教程，场地，原料，效果，全都有了，要这样还学不会，真的只能怪自己不够努力了。 为了孩子的健康，为了不买高价药，为了孩子有药可医，家长们瞬间打了鸡血一般，热情高涨。 为了孩子，拼了！ 这是每个家长的心声！ 于是，自制药的人越来越多，试药的患儿也越来越多。 每个人都把孩子的试药记录下来，汇总起来，发在了龙图的铜娃娃病症论坛里。 论坛里资料详实，形成了详细的制药指南和标准，甚至还有针对新手的经验分享，以及对许多问题的答疑和探讨，整个论坛的学术氛围竟然意外地浓厚。 若是有人拿不准时，病友们还会把试药报告单发到群里，一起讨论。 而一些本该抛给医生的问题，成了病友们共同讨论的难题。 “出现皮疹怎么办？” “心慌是正常的吗？” “两周了效果一般，要不要加量？” 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一些病友俨然已经成为答疑专家，他们一度搜集到了FDA的临床试药数据，剂量推测，甚至还搜到了威尔逊症的一些国外病例，这些都成为他们参考的标准。 谷賵 讨论得越多，他们心中对基因药物的渴望就越发强烈。 大家都在等待着三清研发出基因药这一天的到来。 龙图的共享实验室算是低调试开业，引发的关注并不多。 有特殊需求的病人才会关注到它，体会到它的好处。 而自制药病人又都是相当低调的一个群体，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在国内是一个灰色地带，买卖过程有相当大的风险存在。 自己买原料药分装不犯法，但是这种不正规售卖却是违法的，而私人卖的原料药很大一部分被视为假药，卖家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抓起来的。 所以他们以前的主要交易聚集地都是QQ和微信群。 很多群主就是药贩子，买药要私信群主并提供病例。 进群的审核很严，为了保证信息的私密和不被发现，进群后，24小时不提供病历诊断证明就会被清除。 这样的交易对病人来说非常没有保障，病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以后到底有没有效果，能持续多久，会不会有强烈的副作用。 他们其实也很痛苦，要是有得选，谁又想找不明来路的药贩子买一包可疑的药粉吞下去，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结果呢。 然而现在，一些病人，有了新的选择。 一些跟盐酸曲恩汀相似的药物，上市很久，结构简单，制作容易，只要找到一位化学方面的研究人员请教一二，病人很容易就走上了在共享实验室自力更生的道路。 这一切，很难不被有心人所察觉。 除了药贩子，还有药企，他们都敏锐地关注到了共享实验室这个变数。 ****** 莲花药业是一家国内药企，他们花了很多功夫，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最近才与国外药企达成战略合作，引进了两款罕见病药物，分别是治疗婴儿痉挛的氨己烯酸散，以及治疗铜娃娃的盐酸曲恩汀胶囊。 这两款罕见病药物在国内都没有销售，莲花药业可谓是充实了公司的产品组合，极大地扩充了产品线。 由于盐酸曲恩汀胶囊在国外价格昂贵，莲花药业正打算大展拳脚，努力争取最大的商业回报。 目前公司已经打通了药物上市和推广渠道，正在努力推进产品进入国家医保目录。 此刻，总经理李力正坐在豪华宽敞的办公室里，满面春风地接受着媒体的采访。 他面对记者，侃侃而谈：“公司本次引进的盐酸曲恩汀胶囊在鹰国的价格为200美元/粒，在国内的定价将会低于国际发达国家水平。” “公司主要负责该药物的进口和本地销售，将联合基金会提供更多的优惠治疗方案，以最合理的价格推荐给消费者，并努力推进产品进入国家医保目录。” “两款产品上市后，合理的价格很重要，至于能不能进医保，目前还未确定下来，正在跟医保进行讨论。” “对大众和医生普及罕见病的诊断教育，是公司下一步会着力做的事情，本次罕见药引进的期许更多体现在品牌价值。” 送走记者以后，李力翘起二郎腿，得意地喝着茶润喉，畅想着两款孤儿药大卖的火爆场面。 突然，咚咚咚，办公室大门猛地响了起来。 随后，销售总监冲了进来，一脸惊慌失色。 “李总，不好了，盐酸曲恩汀胶囊上市一个多月了，一盒都没卖出去，销售商都在找我们要退货！” “什么？”李力猛地站起来，惊疑不定道：“到底怎么回事？” 销售总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我也不知道，之前市场调研做得好好的，这个药明明国内患者有重大需求，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滞销了。” 李力沉吟了三秒：“这不科学，国内目前还没有盐酸曲恩汀胶囊的仿制药上市。患者就在那里，不可能不买药的，再说我们的价格比国外便宜啊，国外卖200美元一颗，我们便宜了三分之一，患者总不可能还去买国外的药吧。” 销售总监苦着脸道：“我也没想明白。” 李力顿时怒了：“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我要你何用？药卖不出去总得有个原因，这个病已经有20多年没有任何获批的新疗法了，病人只能吃盐酸曲恩汀，他们肯定是找着别的门路满足了需求，才会不买我们的药。” 销售总监灵机一动：“会不会是患者买假药去了？” 李力眼冒寒光：“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看来公司的法务要出动了，要抓一批药贩子杀鸡儆猴！” “这两款药的引进，公司花了很多钱，可都是要指望从病人身上成倍地赚回来的，决不能让药贩子给坏了事。” 莲花公司很快行动起来，全网严查，还真找到了几个药贩子，只不过一问之下，顿时懵逼了。 原来药贩子早都不卖盐酸曲恩汀的原料药了，莲花公司压根就找不到对方侵权的证据。 至于为了别的假药费老大劲把药贩子送进局子，莲花公司还没那么好心。 又经过一番逼问，终于从药贩子口中知道了真相。 原来威尔逊症的患者家属已经不买药了，直接从共享实验室订购原料药，然后自制分装一条龙，简直不要太方便，价格还便宜。 消息传到李力耳中，他当时就气得把茶杯给砸了。 “简直岂有此理，这个三清药业，是存心砸我们饭碗么？你说这个卫康他是不是有病？” 李力思来想去，没想明白三清这么做的道理，但是很明显，这个什么共享实验室绝对是挡着他们的财路了。 他沉思了好一会，有些不确定地询问法务：“这个共享实验室是违法的吧？他们这么卖原料药给病人都没人管吗？病人吃出毛病来咋办？” 法务肯定地点点头：“李总，这么做肯定是违法的。刑法修正案规定，为了零容忍打击销售假药犯罪，只要具有主观故意生产、销售假药的行为，即构成犯罪，不管是否牟利，是否发生实际人身伤害。” “刑法还明确规定，生产、销售的假药，以孕产妇、婴幼儿、儿童或者危重病人为主要使用对象的应当酌情从重处罚。” “而国内药品管理法规规定，未经批准生产，进口，或者未经检验就销售的即认定为假药。” 李力顿时大喜，一拍大腿道：“那太好了，咱们赶紧去药监局举报。” 于是，坐在办公室的卫康，突然接到了药监局的通知电话。 “谢局你好……啥？三清被举报了？” “有人举报龙图的共享实验室非法售卖假药？” 他不由一脸问号：“？？？” 这个举报的家伙，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以牙还牙 卫康听完谢局的一番话，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市药监局收到了实名举报，说是龙图的共享实验室里面售卖假药，还举了盐酸曲恩汀等原料药作为例子。 药监局一看是举报三清的，感觉也很迷惑，因为三清一直都是做高科技创新药的，怎么会跟假药扯上关系。 不过既然收到举报, 还是要进行例行调查，由于三清属于昆市的纳税大户，更是高科技标杆，所以由谢局亲自打电话来通知。 说完以后，谢局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卫总啊，这个事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 我们还是要例行检查一下的, 不过你们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卫康顿时一怔，要说得罪人，他干的事哪样不得罪人，尤其是限价令一出，估计各大药企都要恨死他了。 不过举报卖假药这种事，应该不是跨国药企的手法。 他只好苦笑道：“谢局，您这说得，企业做大了，肯定会有很多竞争对手，哪能不得罪人呢。” “呵呵，”谢局爽朗的笑声从电话中传出：“说得也是，不遭人妒是庸才，三清如今这个体量，光眼红的就不知道有多少呢。” “好吧, 明天我们就会派人来共享实验室检查, 不过就算有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放心就行。” 卫康连连点头，赶紧解释一通。 “太感谢您了，其实这事我们也有点莫名其妙，卖假药这种举报也太荒谬了。” “现在办共享实验室也不违法吧，市面上出租实验室的企业和单位有很多，我们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再说实验室总要提供一些原料吧，所以顺便售卖一些工业化合物，分量不多，也不是我们生产的，都是从原料厂家合法购入的。” “我们作为大药企，是很多原料厂家的大客户，订购的化学原料种类多一些，纯度高一点，也很合理吧。像曲恩汀这种化合物专利早都过时了，用途也很多，我们都是当成工业化合物提供给客户使用的。” “至于客户在共享实验室里自己做什么，真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不违法，我们是不知道的，也没有这个权力去管。” “当然，一些受管控的化合物, 我们是绝对不会提供的。所以这种举报的行为我们不理解，也觉得十分过分。” “我们一心想要给客户提供更完善的服务，没想到竟然引来了别人的无端污蔑。” “希望局里派人来检查之后, 能够尽快给我们一个清白。” 谢局叹了口气，语气十分沉痛：“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这次举报确实有点荒唐，你放心，这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绝对不会让一家为国为民的民族企业寒心。” 挂掉电话后，卫康冷笑一声，皱起眉头，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事并不简单。 如果光是眼红三清，有很多办法可以使出来，完全没必要冲着共享实验室去。 共享实验室现在刚开业没多久，全国就一家，压根就不惹人注意。 至于举报的理由，什么售卖假药，简直就是离离原上谱。 共享实验室提供的都是一些化工原料化合物而已，虽然可以制成药物，但是要经过一系列的制剂加工，不是光拿着药粉就往嘴里倒就行的。 毕竟，出租实验室，提供一些原料和试剂，就跟提供设备一样，很正常很合理吧。 只要客户出了钱，实验室没理由不提供啊。 难道还让客户自己去买，然后带进实验室吗？ 谁知道客户自己买的东西正规不正规，合不合乎标准，要是什么假冒伪劣产品，在实验室搞出事故出来，那才是说不清呢。 还不如一开始就提供全套原料，试剂和设备，可以从源头上把控质量关，避免出现任何意外。 反正三清身为一家大型药企，有许多供应商，每个月采购量都很惊人，完全可以给到客户一個最优惠的价格，不给中间商赚差价。 谷竲 卫康自认为这一切都很合情合理，挑不出任何毛病出来。 他当初选择提供的原料时，就十分谨慎地选择了一些比较大众化，没有专利问题，同时也面世了很多年的产品。 就比如盐酸曲恩汀，就是一种采用二氯乙烷氨化法进行工业生产的化学原材料，除了制造药物，在工业上的用途也十分广泛，可以用作固化剂，或者有机合成中间体及溶剂，以及金属螯合剂，光亮剂，去垢剂，分散剂等等。 这么一种工业化合物，客户是拿来制药，还是研究化学合成，或者制造其他的化合物，管他什么事？跟三清有什么关系？ 所以说，这个举报的人，要么是利益相关，要么是真的病得不轻。 从人性的角度来说，卫康还是倾向于利益相关这个原因，不过现在暂时看不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只有见招拆招，等着看对方的后续手段了。 很快，药监局派来的人就去了共享实验室，仔细检查了一下，还拍了不少照片。 最后结论就是，各方面都合法合规，无可指摘，至于举报的假药，更是压根没有。 举报人很快就收到了昆市药监局的回复。 “兹查证，龙图共享实验室并未发现有任何售卖假药现象，经营完全合规，至于你所例举的几样物品，属于普通工业化合物，销售此类物品并不构成任何违法行为。” 莲花公司的总经理李力收到消息后，气得鼻子都歪了，他顿时火冒三丈，冲着法务发了一顿脾气。 “混蛋，你不是说根据药品管理法，原料药属于假药吗？售卖假药给病人是违反刑法的吗？而且他假药这还是卖给婴儿的，应该要重判才对啊！” “怎么药监局一点都不管呢？你给我说说看，到底为什么？” 法务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按道理是没错，不过，他这可能情况跟我们想象的不一样，比较特殊……” 李力大声呵斥道：“什么特殊情况？你有话就赶紧说，别藏着掖着。” 法务愁眉苦脸道：“照药监局的回复来看，显然三清是把盐酸曲恩汀当成化学原材料提供给病人了，这一点倒是不能说它违法，毕竟病人租的是一整个实验室，里面提供的原材料就跟设备和试剂一样。” “真正自制假药的其实是病人，三清只是提供了场所，原料和设备而已。这个其实法律意义上没有明确规定，因为病人自己买药，或者制药，都是不违法的，只有进行销售和转卖才违法。” “而且最高法院对病人自己寻药这种情况是非常宽容的，司法解释说过，销售少量根据民间传统配方私自加工的药品，或者销售少量未经批准进口的境外药品，没有造成他人伤害后果或者延误诊治，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的，不认为是犯罪。” “所以，现在情况非常棘手，三清非常巧妙地把自身置于一个服务提供商的位置，完全从制造假药中脱身而出。我们要对付它的话恐怕会比较难，而病人就更不可能去对付了。” 砰地一声，李力又把手里的茶杯给摔在地上。 他胸口不住起伏，气得鼻子冒烟：“照你这么说，我们还拿它没办法了。” 法务苦笑着摇摇头：“恐怕是的，举报没用，起诉也没有法律支持，还真的是没办法。” 他有句话没敢说出来，其实造成这种局面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盐酸曲恩汀的化合物专利早就过期了，所以根本没办法。 如果是新研发的药物，化合物分子是有专利的，三清是绝对不敢随意生产售卖的，否则药企分分钟去起诉侵权，三清得赔一大笔钱。 那现在化合物都没专利了，就算原研药厂家有制剂专利，那也根本没用，因为拿着原料自制药的是病人，病人制药是自己吃，又不是拿去卖钱，这在全世界都不违法。 李力捂着额头，头痛无比，这新引进的药眼看就要卖不出去了，可怎么办？ 明明是三清在其中捣鬼，却拿它完全没有办法。 为今之计，只有跟盐酸曲恩汀的原研药厂家说明这个情况了。 这个药算是彻底砸在手里了，战略合作也进行不下去了，希望原研药厂家最好能尽快研发出新一代药物来，这样也许能再争取一点市场。 毕竟如果迭代的新版本药物药效更好，副作用更少的话，一些不差钱的病人是有可能去买新药的。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自制药对错之争，盖棺定论 莲花公司的李力很快联系上了国外的那家原研药厂家，鹰国的威朗药业。 CEO托马斯非常重视新开发的东方客户，亲自接了电话。 “亲爱的李，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什么？盐酸曲恩汀在华夏完全卖不动？这可真是一个坏消息。” 然而他在听了李力的诉求之后，两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 “很抱歉, 你的要求我们无法答应，要研发盐酸曲恩汀的迭代新药，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公司目前没有这方面的计划，而且研发方面的巨额投入也需要慎重考虑。” 李力忍不住反问道：“这药都上市几十年了，就稍微改进一下，有那么难吗？” 托马斯呵呵一笑：“是啊，上市这么久了，你要是觉得改进不难，你也可以试试。” 李力顿时语赛, 这事要是真的那么容易，他也不会引进原研药了。 而且最重要的问题是，莲花公司跟许多华夏药企一样，根本不重视研发，是一家以营销为驱动的药企。 公司研发部形同虚设，总共也没几个研发人员，还都是歪瓜裂枣，仿制药都搞不定，还做改良药？ 李力对自己公司水平很有自知之明，只好捏着鼻子忍了，退而求其次，提出另一个要求。 “托马斯先生, 现在这个药卖不出去，我们想要换一种药引进。不知道可不可以？” 托马斯眼睛一瞪, 语气顿时变得不那么和善：“李，我们已经签署了合约，曲恩汀在华夏卖得不好, 这可能是市场的问题，也可能是病人的问题，总之不是我们的问题。如果随便就能更换药物，那我们还要合同干什么？” 李力的脸色也很难看：“托马斯，那我们恐怕无法按约履行合同了。” 托马斯顿时一愣，头上满是问号：“不是，你们莲花公司就这么出尔反尔的，没有契约精神的吗？” 李力振振有词：“在商言商，我们也没有办法，必须及时止损，再说撕毁合同这种事情，很常见的，我们也损失了前期费用，说起来你们还赚了。” 他心里冷冷一笑，这托马斯也太少见多怪了，合同不就是拿来撕毁的吗？既然莲花公司无法从引进新药中获利，那干嘛还要履行合约，对方又不是没拿钱，还在这里扯什么见鬼的契约精神, 就呵呵了。 托马斯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好奇地问道：“能问一下吗？这个药是为什么在华夏卖不出去？” 李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全盘托出：“因为那個该死的三清药业，建了个共享实验室，直接给病人提供原料药，孤儿药的病人本来就很少，然后有病人学着自制药，其他病人有样学样，全都搞自制药去了，我们现在压根卖不出去。” 托马斯若有所思：“还好我们鹰国没有这么荒唐的事情，你们的药监部门太不负责任了，应该向FDA学习，严加监管才行。” 李力翻了个白眼，说得轻巧，谁不知道原料药厂家都在华夏，鹰国就算有药企想这么做，也没有国内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啊。 不过他嘴上还是附和着痛骂药监局：“没错，还是鹰国的医疗环境好，市场大，价格又贵，药企利润高，不愧是全球最大医药市场，我们想进都进不去，哪像在华夏，一点都不自由，还动不动来个医保集采，价格根本提不上去。” “呵呵，”托马斯也是干脆，知道这事谈不妥，直接告辞：“李，很遗憾这次合作无法让彼此满意，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律师们处理吧，希望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我这边很忙，就不多说了，再见。” 李力挂断电话，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律师？什么鬼，难道要找去法院申诉我们？” 他顿时大怒：“CNM的洋鬼子，这都什么人啊。以后不找他们公司合作了。” 他越想越生气，这次新药引进真的是亏大了，不但损失了前期费用，还要被威朗公司起诉赔偿，当初合同签了厚厚一沓，鬼知道要赔多少钱。 不过也没办法，如果不中止合同，后面的费用更高，而且国内市场推广也是一大笔费用，实在是得不偿失。 他忍不住上网查询了一下威朗公司，想了解一下对方最近有没有什么负面新闻，是不是可以拿捏一下。 “嚯！”没想到一搜索，就跳出来一条大新闻，李力顿时笑了：“这个威朗公司屁股后面跟着一堆诉讼案子，还想起诉我们公司违约，呵呵。” “哟，股价从260美金都跌到20块了，市值跌了800多亿，只剩下30亿了，啧啧，这是火烧眉毛了呀，还有空找我们公司麻烦？” “威朗药业深陷药价操纵丑闻之中，或面临多项诉讼，目前正在接受鹰国多家监管机构的多项调查。公司股价狂跌，CEO托马斯即将去职。” “哈哈哈！”李力顿时狂喜：“天助我也！” 原来威朗公司已经深陷泥潭，自顾不暇，这下不用担心对方会起诉莲花公司了。 他又仔细看了看新闻，原来威朗公司一直以来都是不断收购小型医药公司来实现利润增长，在收购了100多家小型医药公司后，为了弥补收购带来的亏损，公司就砍掉了研发投入，主要策略变为注重销售，大幅提高已有药品的售价。 虽然这会导致使用威朗公司药品的人数变少，但是由于公司大量收购孤儿药，病人在市场上别无选择，只能忍受高价药物的盘剥。 在盐酸曲恩汀涨价之前，病人每个月只需要花费50美元服药，而涨价之后，每个月需要付2万美元的账单，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病人，直接向媒体举报，甚至还向政府告状。 媒体专门拍了一部《黑钱》的纪录片来揭露威朗公司的恶行，彻底引发了公愤。 鹰国政府以此为触机，开始发起对威朗药业的调查，而在听证会上，托马斯尽管尝试掩盖，最终还是对自己操控药价的垄断行为供认不讳。 不过，讽刺的是，这次听证会似乎并不能让政府对该公司实施制裁，因为自由市场，凭本事抬的价，合理合法。 唯一受损失的只有威朗公司的股价，估计要消沉一段时间了，因为投资者目前已经丧失了信心，彻底放弃了这家公司。 李力看完所有新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还好我们公司在华夏，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就算涨价也没事，股价根本不会跌只会涨。还是国内好啊，要是在鹰国，莲花公司估计早就跌穿底线，被逼退市了。” 不过他也彻底明白了，为什么托马斯一口拒绝了提供新药的请求。 合着对方也跟自家公司一样，是一家没有研发力量的销售公司啊。 难怪了，原来两家都是一路货色，怪不得上市几十年的药物也改进不了。 “呸！”李力吐了口唾沫，不屑地道：“我还以为鹰国大药企有多牛逼呢，也是一个只会收购的销售商啊，咱们大哥不说二哥，到底谁瞧不上谁呢。嘿嘿。” 他眼珠滴溜溜转动，突然从威朗公司的行为中受到了启发。 这种到处收购，然后给药物提价的事，他也能干啊。 不过收购公司花钱太多，他完全可以引进药物，独家代理，然后疯狂涨价，病人总有忍不住要买药的，到时候虽然卖不出量，但是利润上去了就行。 只不过还没等他想清楚下一步行动。 突然，办公室大门又砰砰砰大声响了起来。 谷珒 销售总监冲进来，惊慌失措道：“李总，那个三清的老板，在网上炮轰我们，引导粉丝骂我们，您赶紧看看！” 李力脸色大变，立即拿起手机查看，越看脸色越难看。 原来，卫康直接在自己的浪博发布了一则公告。 “最近发生了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三清竟然被人举报了。” “别担心，三清不是被人举报新药出得太快，不给同行留活路。被举报的是共享实验室，这是龙图APP新出的一个功能，旨在帮助那些国内买不到药或者买不起天价药的病人。” “他们很多都是罕见病患者，家属迫不得已只好像曹阳那样走上自制药之路。我们的实验室提供一些常见的化合物原料，试剂和设备，帮助了不少病人，缓解他们的燃眉之急。” “很多家属甚至把自己自制药的过程发在龙图的论坛上，交流氛围相当友好热烈，同时龙图也会在上面提供一些公开的资料和信息，尽可能帮助患者解决问题。” “这一切都是为了三清的企业目标，让更多的人能看上病，吃上药，从而救治更多的病人。”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各种病实在是太多了，三清能力有限，暂时没办法研发出所有的药，只好力所能及地帮助患者，收费也都是成本价，共享实验室甚至是赔钱在经营。” “然而，就是这样的善意，却挡了某些企业的财路，还被实名举报了。” “这里我要点名一家莲花药企，就是他们举报的，这家药企从国外引进了曲恩汀的原研药，这个药在国外非常贵，要200美金一颗，对，你们没看错，一颗，不是一盒，而莲花药企在国内的售价也差不多这么贵，这对患者来说简直就是天价。” “曲恩汀上市已经数十年，原材料很容易买到，于是患者家属选择了在共享实验室自制药物，天价药立即失去了市场，这家药企就举报了三清，呵呵，竟然说三清卖假药，你们说荒唐不荒唐。” “幸好有关部门查明真相，驳回了这个荒谬的举报。” “我现在想告诉大家的是，自制药的风险在于来路不明的原料药，以及未知的副作用，但是自制药本身并没有错，既然药企可以卖天价药，那么病人也可以自制药来自救，这是天赋人权。” “不过，我还是希望自制药的病人能像曹阳一样，多学习并掌握相关的知识再上手，而且最好选择龙图的共享实验室这种专业场所，尽量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进行。” 一经发布，瞬间引发滔天巨浪。 本来网友们就关于自制药一事互相吵得不可开交。 突然，出来一位重量级人物给自制药站台。 卫康的粉丝们瞬间掉转风头，转而支持起了自制药。 “卫总说得没错，自制药是病人的天赋人权，我们应该支持。” “就是啊，原始人还知道从山里采草药治病呢，都21世纪了，病人却连这个权利都没有了吗？” “三清是真心实意为病人着想啊，这个共享实验室看起来是真的不错！” “确实是一种新时代的医疗模式，如果是一些简单的药物，病人为了救命，我觉得没问题啊。” “是啊，在共享实验室买，好歹是正规渠道，总比去药贩子那里买假药好吧，那才容易出事呢。” “没错，疏不如导，既然存在就是合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规范化，避免病人出事。” 网友们群情涌动，讨论得更热烈了。 就连反对者也渐渐被说服了。 就在这时，药监部门也正式作出回应：自制药物不对外售卖不危害社会，不会过多干涉。 不过官方点到即止，并未对共享实验室之事发表看法。 哗！顿时全网风向骤转。 官方定论之下，自制药对错之争已经毫无悬念，可以彻底盖棺定论了。 而这时，被炮轰的莲花药业就显得格外醒目。 尤其是网友们一看，竟然还有200美元一颗的药物，简直是刷新了大家对药物价格的认知。 “卧槽，200美元一颗，这特么是什么神药，这要是不能返老还童，我一定把这家黑店给砸了。” “一个月30天，保守起见，一天一颗，一个月也要6000美元啊，四万块钱啊，四舍五入一年就是五十万啊，我滴个乖乖。” “我发现，我们对药企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不，是对他们的无耻贪婪根本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你们知道吗？这个药已经上市三十年了，专利也早就过期了，根本就不是什么新药，就这样还能卖这么贵，就他妈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还莲花药企，呕！干脆改名叫黑心药业好了，没见过这么黑的。” “我也看不下去了，要我花钱买这么贵的药，我也宁愿去学自制药了。” “三清这是给了需要吃这个药的病人一条生路啊！怪不得会被举报，还好没成功，这方面国家还是很公正的。” “傻逼黑心药企，我已经用天眼查找出来资料了，这是联系方式和地址，有空的打打电话帮病人们骂骂它。” “呵呵，我已经打了电话了，我就问它病人的血喝得爽吗？特么就给我挂了。” “兄弟们，今天冲了它，把它彻底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李力看着看着，只觉喉咙一甜，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拍着桌子，一脸悲愤道：“瞎说！我明明便宜了三分之一啊！” “三分之一也是不少钱啊，病人买不起药吃，那是他们懒不肯好好挣钱，怎么能怪到药企头上？” “药企定价的事，能叫事么？怎么能叫天价药？企业追逐利润，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明明这个价格国外卖得好好的，怎么在国内就被人炮轰？” “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为什么对企业这么残酷？” 他使劲摇头，仿佛要把满脑子的疑问都给摇出去。 因为这事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死活都想不明白。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华夏生物黑客小组 莲花制药的老底很快在网上被扒得精光。 这家公司是一家成立八年的上市公司，热衷于引进国外的专利药，在国内代理销售而牟利，也收购过几个国内破产药企，推出一系列常用仿制药。 不过他们一直宣称每年都在研发上投入大量费用，在研发创新药，导致公司一直持续亏损。 公司年报也像模像样, 如果不知道内幕的话，光看表面，压根看不出什么问题。 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家公司，根本就不是一家真正的医药研发公司，所谓的研发投入，只是装模作样而已。 更离谱的是, 公司所谓耗资巨大, 位于xx区的药物研发中心, 也被附近的居民拍了照片，暴露了出来。 所谓的高成本研发中心，拥有几十名博士的高大上研发团队，竟然只是一座老旧楼房里的一间办公室。 照片上，401号门牌上，“莲花制药药物研发中心”几个字赫然在目。 透过满是灰尘的窗户，可以看到办公室里，摆放着几个柜子，几张桌椅，上面放着杂物和部分文件，都落满了灰尘。 一看就是多少年没人来过的样子。 热心居民还贴心地补充了相关信息：“呵呵, 我问了门卫，这地方还是租的，牌子挂了五六年了，平时根本没人来。旁边的办公室也有几家医药公司的研发所, 里面都是一些医药代表, 国内这些医药公司啊, 都是一丘之貉。” 网友们都惊呆了。 “这家药企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这也能算研发中心？难道不是一个废弃的办公室？” “我去，这跟我奶奶家后院的杂物间有一比了，好意思挂个药物研发中心的牌子？” “我是不是眼瞎了，传说中穿着白大褂的博士研发团队呢？人间蒸发了？” “是不是搞错了？会不会莲花公司还有别的研发中心？否则也太离谱了吧。” “错不了，这公司就两個地方，一个是总部，在市中心一个商业楼里，也是那种几个房间的小办公室，另一个就是这个研发中心了。” “这公司年报肯定造假了吧，这哪来的研发投入？骗鬼呢。” “这特么就是传说中市值数十亿的高科技医药公司？我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国内某些药企的骚操作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这不跟证监会举报一波？” “我艹了，这家公司的股价涨得还挺厉害的，我特么还买了呢，真是离大谱了。” “兄弟，希望还来得及，你跑路动作快一点，不要被套牢。” “汗，已经跌停了，楼上节哀！” 很快，证监会宣布, 将对莲花药业的年报造假问题进行一系列调查。 莲花药业的股价应声而跌，一路向下，就没停过，直奔1元大关而去。 这么严重的财务造假和连续净利亏损，这公司眼看是没法再翻身了，估计很快要被强制退市了。 网友们纷纷拍手叫好，这瓜吃得简直不能再痛快了。 “黑心药企股价暴跌，还被政府调查，简直大快人心！” “活该，挣亏心钱你就低调发财，还特么去举报三清，这下遭报应了吧。” “卫总福星高照，功德无量，岂是区区小人能够撼动的，这不，伤害反弹，对方瞬间被反噬了。” “这瓜从头到尾吃得太舒服了，中途还换了几个口味，简直就是年度瓜田盛宴。” “一开始是说自制药乱象，然后就吵起来，各方势力下场撕逼，后来卫总出来，一锤定音，官方发言，盖棺定论，最后幕后小人翻车，被举报给证监会，好一场大戏啊！” 卫康也看到了莲花药业之事，这个结局真是峰回路转，连他也没想到。 只不过是看对方水军太跳了，想锤一下出口恶气，结果竟然是个玻璃人，一锤下去就碎得稀烂了。 哎，不管做人做企业都要身板硬啊，才不怕被锤。 其实一开始被举报他并没生气，只是有些哭笑不得，后来是看到网上水军暗搓搓抹黑共享实验室，要把病人自制药这条路给封死，他才迫不得已挺身而出。 而且他也只是力挺自制药，指出莲花药业举报的小人之举而已，并没想要把对方直接干死。 没想到对方竟然激起公愤了，马上就被神通广大的网友们找出弄虚作假的铁证，这下真的是意料之外，天降铁拳了。 他不禁摇摇头，还是怪莲花太作死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就在莲花制药差点咽下最后一口气之时，它的事迹也传到了海外，尤其是在鹰国引发了关注。 因为那个200美元一颗药的始作俑者威朗公司也正在接受鹰国有关部门的调查呢。 简直就是一场盐酸曲恩汀引发的血案。 鹰国的媒体鼻子十分灵敏，同时报道了发生在华夏的这场血案，给威朗公司造成了巨大的舆论压力。 鹰国公众一看，华夏那边的黑心药企都要退市了，曲恩汀也卖不出去，华夏病人甚至还能自制药，这问题真是解决得太漂亮了。怎么说，咱们号称文明灯塔的鹰国不能输给对岸吧。 威尔逊病人也天天在举着小牌子呼吁，要求对威朗公司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CEO托马斯这段时间是在心惊胆战中度过的，每天面对媒体和监管机构的轰炸，简直苦不堪言，圆润的脸盘也变得消瘦了。 他甚至好几次突发疾病，被送去医院抢救，才在高强度的问话中坚持了下来。 最后，他黯然离职，离开了威朗公司，而威朗公司也股价跌穿底线，一蹶不振了。 事情落下帷幕，但是广大海外网友，在此次事件中，也对三清药业有了全新的了解。 以前这家华夏药企在他们心目中，是一家高科技创新药企，虽然研发出抗癌药和AD特效药，救了不少人，但是价格太贵，离普通人还是比较遥远的。 而如今，前有三清对基因药的限价令，后有共享实验室支持病人自制药，打击天价药。 这一切的行为，都让海外网友们刮目相看。 尤其是鹰国的病人，他们的医疗体系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奇葩，每个人都苦于高价药已久，恨不得能把各大药企头目都给突突了，才解心头之恨。 只可惜，由于两国体制问题，三清的解决之道在鹰国行不通，病人们只能长叹一声，另想办法。 为对抗高药价，降低医疗卫生支出，从政府到企业，再到病人，都在想尽办法。 甚至连他们本国的医院都对高昂的药价忍无可忍，直接出手了。 早在去年，鹰国的几家医疗集团，宣布自行组建一家仿制药公司，以打击高额药价，降低医疗费用。 消息一出，顿时引起热议，8个月后，这家新药企终于在近期落地成为现实。 不仅在鹰国，就算放眼全世界，在此之前也没有一家由医院自行组建的仿制药生产企业。 更为特殊的是，这是一家非营利性企业，其背后不是药厂和药商，而是各大医院。 据了解，这家叫蓝天的药企由山间医疗集团，梅奥诊所等7个大型医院集团及3个公益基金会共同创建，将纳入近500家医院。 此外，鹰国退伍军人事务部和医院协会等政府部门也有加入，与其协商解决其特殊需求。 据悉，蓝天制药在每次生产药品之前，都会与其成员医院签订合同，合同中将明确各医院要买的药品种类、数量以及价格。 每个医院都将支付相同且透明的价格，并承诺将持续从蓝天购买这种药物。 最重要的是，合同规定，所有医院都不能够一次性购买所有的药物，以避免造成其他成员医院的药品短缺。 在生产方面，蓝天将采取两种方式，一是自行生产药品，二是委托外部制药企业生产。 而眼下，它们就将目光投向了远在华夏的三清，很快联系了三清的鹰国分公司，希望三清能成为罕见病仿制药的供应商。 毕竟，虽然威朗公司被调查了，但是旗下100多种药物，大部分都是孤儿药，还没怎么降价呢。 常见药物蓝天可以自己生产，但是罕见药本来病人就少，自己生产得不偿失，不如寻找合适的供应商。 卫康收到消息后，顿时愣住了，他也没想到鹰国的医院竟然都被高药价逼得揭竿而起了，不由有些叹为观止。 不过这倒是个打入鹰国医院终端的好机会，不能放弃，而且，能尽可能给鹰国病人带去人道主义的光辉，他也乐见其成。 双方很快达成了战略合作协议，三清生产和出口孤儿药，而蓝天药业进口之后，直接以成本价将药物提供给全国五百多所医院。 可谓是皆大欢喜了。 这事被两国媒体一番报道之后，顿时传为美谈。 媒体盛赞，这才是两国药企合作的正确打开方式，简直就是正道之光。 网友点头，双方携手打击高价药，干得漂亮，请大力坚持下去，不要停！ 至于莲花和威朗，呸，简直是人类之耻！ 就应该将尸体都钉在耻辱柱上，每天鞭挞一百遍一百遍！ ****** 海市，红桥区一个幽静的咖啡馆。 角落里一张桌子旁团团坐着六个人，大都是年轻人，此刻脸上正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纷纷鼓掌欢庆。 其中一位三十出头的男青年，穿着合体的深蓝色西服，露出里面白衬衣和黑马甲，一看就是位体面人，他环顾四周，精神抖擞地说道：“今天，就是我们‘无限基因’生物黑客小组成立的日子了，这应该算是华夏第一家了吧，呵呵，我们也算是创造历史了。” “虽然我们小组人数不多，但是人才济济，潜力无限啊，我们6个都是正式成员，大家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不必客气，多多交流。还有四位成员还在考察期，等他们熟悉了之后，我们的成员就有两位数了。” 其余几人点点头，都是一脸欢喜。 生物黑客，顾名思义，指的是在业余时间鼓捣生物技术，并致力于创造新的生命形式的人，这是一场新兴的自己动手生物学（生物DIY）运动的一部分。 由于基因编辑技术带来的巨大变革，生物黑客小组在全球都发展得十分迅速，目前已经增长到100多家，遍布鹰国，欧罗巴，枫叶国，袋鼠国，拉美和亚细亚。 所有成员都来自不同的背景，几乎没人接受过生物化学方面的科研训练，他们每个月付一小笔钱来承担维持共享实验室所需的租金，试剂和仪器的花费，这些实验室以经济实惠的价格向任何对生物技术感兴趣的人开放。 生物黑客小组的项目各种各样，从制造转基因细菌，到创造新的艺术性形式，再到修改酵母来制造精酿啤酒，应有尽有。 生物黑客在海外非常普遍，鹰国就有好几万人，其中不乏各种名人，甚至出现了一些知名网红。 他们的基本理念是，基因技术是世界上最强大最具破坏力的力量，这种力量不应该仅仅被政府及跨国公司所掌握，生物技术应变得可以被每个人使用。 如果生物技术不能被普通人认识和使用，它就无法对社会形成真正的改变，从而无法使得社会中的每一个人都从中受益。 计算机技术的发展史上也一直有开源文化和黑客传统，如果没有开源的Linux和安卓系统，人们就很难享受到今天廉价而多样化的智能手机。 现如今生物技术飞速发展，科技大众化是一种趋势，而任何人想要研究生命科学技术，都将面对伦理，成本，制度这三重难关，而生物黑客的出现，就是为了打破垄断，将生物技术像计算机技术一样普及到民众中来。 值得庆幸的是，由于生物技术本身的不断完善，生物黑客们的愿景正不断变为现实。 随着第三代基因测序技术和第三代基因编辑技术的普及，对基因进行读取和编辑的成本正在变得越来越低，普通人正变得越来越容易接触到最先进的生命科学技术。 现在，对一个人的全基因组测序的价格大约是人民币4000元，而对菌落进行测序的价格已经降至18元，合成一个碱基的DNA的价格已经降至1.2元。 基因编辑技术也随着新技术的开发变得越来越亲民，在鹰国，一些生物黑客的网页上，一套微生物的第三代基因编辑实验套装仅售200美元。 而科技论文的阅读价格也因为反知识垄断的研究者们的努力变得越来越便宜。 过去，如果一个人不属于大学或是大型企业等大机构，他在网上阅读一篇最新的论文平均花费大概是33美元，而如今，任何人都可以在网站上免费找寻他感兴趣的最前沿的知识。 这意味着，如今即使在华夏这样一个发展中国家，一个城市中产阶级家庭的普通人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实践自己的创意。 在20世纪末21世纪初那些革命性的信息技术的创新中，大部分都是从自家车库，从大学宿舍走出去的。 作为居家计算机俱乐部里最早的黑客成员，乔布斯和他的搭档就是在自家车库里组装出了第一台水果笔记本电脑。谢尔盖和佩奇的谷歌公司也是从朋友家的车库里走出来的。扎克伯格则是在自己的宿舍中创造了脸书的雏形。 生命科学的大部分历史中，重要的科学发现所诞生的实验室，其设备的精良程度还不如现代人的厨房。 一百年前的科学家们，没有冷冻设备、稳定供电、清洁水源、电动搅拌器、保鲜防菌措施，他们依然研制出了疫苗，发展出了细菌学说，建立了现代遗传学。 而当代的生物黑客拥有比前人更先进的设备仪器，更完善的基础理论，更犀利的基因编辑武器，必然有可能做出更惊人的发现。 此刻，生物黑客的风潮终于传入了国内，海市这几个年轻气盛的生物黑客在网上认识已久，彼此志趣相投，于是正式聚集在一起，成立了第一个生物黑客小组。 他们都对最新的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带来的无限可能充满着热情，因为这种技术非常精准，而且非常快速便宜，容易上手，是业余生物技术学家的理想技术。 这几位虽然都不是专业人士，但都受过高等教育，聪明好学，在网上自学了一番生物学，遗传学，以及基因方面的知识，于是跃跃欲试起来。 本来横在面前的最大困难是共享实验室，他们在海市找过几次，但是租赁实验室很贵很麻烦，而且设备也比较老旧。 前阵子，三清的共享实验室横空出世，价格实惠，材料设备都很齐全，距离也不远，他们特意去昆市考察过，有一间很大的生物实验室可供他们使用。 这简直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几人当即就成立了生物黑客小组。 当然，他们每个人选择成为生物黑客，除了兴趣之外，还各有其他目的。 西装革履的组长张寒，是一位公牛国的海归，他在雾都的时候，接触到了生物黑客这种事物，非常感兴趣，他家境富裕，选择成为生物黑客，是为了探索生命的奥秘，这也是很多富人的通病。 脸庞圆润，戴着眼镜，性格温和的李成敏，是一名国企程序员，他成为生物黑客的目的很简单。 他家中有只陪伴多年，老得无法动弹的狸花猫，在看到网上的克隆猫新闻后，他抑制不住地冒出了克隆家中老猫，继续陪伴自己的想法。 生物技术公司克隆宠物的价格十分昂贵，动辄十万起，他经过一番了解之后，对生物技术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于是开始自学寻友，走上生物黑客之路。 而面目憨厚，身材壮实的高军，他的目的更加直接，他想要一只能抵抗疾病的猪。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一只基因改造的抗病猪 周六的下午，可能是地段的原因，咖啡馆里人不多，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客人，显得相当清冷。 生物黑客小组的成立相当低调，没有引起丝毫注意。 即便是几人为小组成立而热烈鼓掌，也没有引来任何旁人的目光。 张寒的发言完毕, 便将桌上的一个小纸盒打开。 这个纸盒大概鞋盒大小，里面静静放着12个小玻璃瓶，两个一组，一共6组。 他一边将玻璃瓶分发给众人，一边笑着说道：“这是我送给大家的一份礼物，希望大家喜欢。那就话怎么说来着，生活要有仪式感，那么小组成立，也需要一個独属于我们生物黑客的仪式。” “大家可能都听说过这个实验, 用来作为入门仪式再好不过了。” “等一下，就让我们亲自尝试手握生命密码的奇妙感觉。” 众人会心一笑，纷纷看向面前摆放的两个玻璃瓶。 两个瓶子都瓶口略宽，盖得严严实实，里面装了一半液体，大约有20毫升，左边的液体是浅红色，右边则是无色透明液体。 高军好奇地打开盖子，一一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浅红色液体味道比较奇特，有一股新鲜草莓的香气，混着一股洗洁精的人工化学味道。 右边无色液体的味道就很简单, 他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那股冲鼻的气味, 正是消毒酒精的味道。 其他人也学着他一样, 把盖子打开闻了闻, 随即陷入沉思。 不多时, 众人纷纷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顿时脸上充满期待。 李成敏已经猜出来是什么实验了，他兴奋地地搓搓手。 “组长，什么时候开始呢？这个实验很有趣，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急什么。”张寒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慢条斯理道：“还有几分钟，这样吧，我们把时间设定在三点整，时间一到，大家就一起行动。” “好的。没问题。”众人都点头称是。 还有几分钟才到三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张寒顺便做起了讲解。 “大家应该都看出来了，浅红色的是草莓的DNA提取物，另一个瓶子里的是完成提取所需的最后一种原料，等下我们把其中一个杯子里的东西倒进另一个杯子，就能见证奇迹了。” “记得动作一定要轻柔，要将无色液体沿着瓶壁缓缓注入，与浅红色提取液的比例控制在1:1左右。” “这时候, 瓶子里的液体虽然闻起来有酒精的味道, 但是这可不是草莓鸡尾酒，大家千万不要喝, 呵呵，因为它已经具有毒性了。” “接下来，大家就静静地等待就行了。” 众人点点头，表示都听明白了。 “好了，时间到。一，二，三，Action！”张寒一声轻喝，当即第一个动手。 其他人也都接二连三地把消毒酒精倒进了另一个瓶子。 无色的消毒酒精沿着瓶壁缓缓地注入其中，很快，酒精就开始悬浮在最上层。 六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分层液体，屏息静气地等待着。 现在，一切都交给时间了。 不到一分钟，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黏稠的白色絮状物慢慢从溶液中析出来，安静地漂浮在瓶中。 “哇，草莓的DNA真的分离出来了！”李成敏惊呼出声。 “真是神奇的实验，这就是DNA啊！”高军拿起瓶子，仔细端详着，感叹不已。 张寒心满意足地看着众人的反应，面带微笑：“确实很神奇，不过这个实验很简单，用的也都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原料，这个实验在生物黑客里很受欢迎，简直就像魔法一样，每个人看到这一幕都会尖叫。” “所用到的不过就是一些食盐，洗洁精，几个草莓，再加一瓶消毒酒精而已。” “却能够把DNA分离出来，并且真真切切地呈现在大家面前。” “回头我把详细的食谱发给你们，大家在家也可以做这个实验，还可以试试其他的植物。” 高军拿起一根搅拌咖啡的木棍，伸进玻璃瓶，准备把析出的DNA从里面挑出来，仔细观察。 他首先挑起絮状的DNA，在瓶壁上轻拍几下，团块的体积瞬间变小了。 再小心翼翼地将它从溶液中提起，马上就得到了一根细长的丝状物。 他不由想起一些关于DNA的详细介绍，对照着眼前的实物，感触顿时更深了。 由于DNA具有黏性，可以松散或紧密地盘绕在一起，所以他看到团块体积的减小，实际上是处于松散状态的DNA更加紧密地盘绕在了一起。 而从溶液中提取出的那根细丝状DNA则是一长串独立的DNA链，只不过从玻璃瓶里提出来的时候黏在了一起。 随后，他左手轻轻捏住了这根白色的细丝，顿时就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竟然亲手抓住了一根DNA长链，一种猛烈的冲击感袭来，让他脑子顿时有点宕机。 没有什么比手握生命密码的感觉更绝妙了。 虽然摸起来手感有些像鼻涕，看起来也像鼻涕。 但这并不妨碍他产生了一种掌控科学伟力的颤栗感。 就像魔法学徒第一次放出了火球术，也许连烟都没点着，但确实是一团真实存在的火花。 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了一种造物主的感觉。 原来科学，真的能让人拥有神明的力量！ 现在就能提取分离DNA，等到彻底掌握基因工具，到时候能做出什么来，他想都不敢想。 他只感觉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其他人也跟他有种同样的体会，脸上神情变幻莫测，有惊喜，有震撼，有期待，也有激动。 高军突然开口道：“组长，我觉得这个仪式必须保留下去，每次有新人加入，就来一次，真的很期待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 “哈哈哈。没错，这种直面生命本质的冲击，绝对是新人最好的礼物，想必能让他终身难忘。” “虽然我已经在显微镜下看到了细胞，但是这种体验还是独一无二，奇妙绝伦。” “谢谢组长的礼物，回头清单和步骤给我发一下，以后我可以让别人也体会一下。” 众人交口称赞，纷纷点头附和。 张寒笑着点点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初我在国外加入生物黑客小组的时候，就有人给我端来这样两个杯子，我当时还以为是草莓汁和鸡尾酒，差点喝了下去，简直是出糗出大发了。哎，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想不到组长也有身为菜鸟的一天。哈哈！” “想想那个画面，简直了，幸好没让你混在一起喝下去。” “哈哈哈，那岂不是嘴里要析出DNA出来。” “卧槽，DNA吃起来是不是像鼻涕。” “不知道，你要不要试试？” “算了，它看起来像鼻涕，摸起来像鼻涕，吃起来肯定也像鼻涕。” “不是鼻涕不鼻涕的事，你们知道的吧，这个溶液它是有毒的，不能喝的呀。” 成员们哈哈大笑，气氛瞬间欢快起来，整个小组也变得其乐融融。 聚会一直到很晚才散去，期间六人还一起吃了晚饭，一箱啤酒下去，大家已经亲热得像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了。 高军回到家中，已经快11点了，虽然衣服上还散发着酒精的浓烈气味，他却毫无醉意。 快速洗了个澡，换上睡衣，他顿时精神抖擞。 打开电脑，继续查阅起资料来。 高军是从农村老家走出的一名做题家，不过他家境稍微好一点，家里开了个小型养猪场。 大学毕业后，他暂时不想回老家，想在大城市打拼一番试试，便在海市找了一份工作。 本来家里条件还可以，父母小有积蓄，养老不成问题。 没想到去年一场席卷全国的非洲猪瘟，让家里的养猪场遭了殃。 他家的存栏生猪，500头大半都发病了，死亡率惊人，可谓损失惨重。 当地按照要求启动了应急响应机制，对全部病死和扑杀猪进行了无害化处理，同时还封锁了整片区域，禁止所有生猪及产品运输。 经此一役，家里的养猪场都快倒闭了，还剩下几十头生猪也是病恹恹的，只能用苟延残喘来形容了。 父亲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嘶哑，差点就要控制不住情绪哭出来了。 他紧急回家，好生安抚了一番，父母情绪才稳定下来。 只是父亲似乎已经对养猪生意彻底心灰意冷了，打算把剩下的生猪出掉以后，就关门养老了。 高军眼看着父亲肉眼可见地老了十岁，一夜之间头发斑白，脸上皱纹更深了，神情也变得憔悴，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在家那几天，父亲每次吃完饭，就默默地坐在那里，低头不语，说话也不怎么回应。 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让他内心隐隐作痛。 正好那时候他刚接触到生物黑客，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于是就在网上搜索关于非洲猪瘟的资料。 非洲猪瘟是由一种传染性很强的猪病毒引起的，症状表现为高烧，食欲下降，皮肤和内脏器官出血，患病的猪平均会在2-10天内死亡。 这种病曾经只出现在菲洲，但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传播到欧罗巴，随后有一些零星的爆发。 欧罗巴通过大规模屠宰的方法根除了它，但一直以来，都无法彻底消灭它，后来更是多次传播到全世界，对全球各地的家猪养殖场造成了严重的威胁。 去年这种病在国内给养猪户们造成了一场灾难，甚至引发全国猪肉短缺和大涨价。 作为一名养殖户二代，高军无比清楚这种猪病毒的可怕之处，他回来之后，开始废寝忘食地研究相关的资料，想要找到能够抑制的办法，挽救父亲的养猪场。 没多久，他发现了一些学者对这方面所做的研究，还特意下载了发表的论文来看。 看不懂专业词汇，就用翻译软件一个一个翻译，然后一句一句往下看。 还好他英文学得还可以，又是进了外企工作，语言这关难不倒他。 他拿出了当年高考的劲头，每天工作之余，不是在查资料，就是在看论文，彻底没了业余生活。 经过一番艰苦努力的学习，他发现基因组编辑技术在这方面很有潜力，可以用于开发对疾病具有抗性的动物。 科学研究发现，家猪对猪病毒的反应非常剧烈，与之相反，野生疣猪所受的影响就要小得多。 这是因为一个参与免疫应答的基因“核因子xB3”的不同，它的活性在疣猪中比在家猪中低得多，这个基因的低活性在非洲猪瘟的感染中变成了好处。 家猪的免疫系统对一个害处并不太大的东西做出了粗暴而过度的反应，从而病发死亡。 疣猪虽然也会被猪病毒所感染，但是由于这种免疫基因的低活性，不会导致暴毙。 这个资料让他顿时眼前一亮，顿时产生了自己研发基因编辑抗病猪的想法。 幸运的是，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已经席卷全球，要学习相关技术并不难，而且这种技术非常简单有效，便宜方便，所用的试剂即使是普通人也能负担得起。 于是，他又从头学习相关的资料，并结识了张寒等人。 大家有着相通的目标，很快走在一起，成为了一名生物黑客。 张寒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加入过一个雾都的生物黑客组织，只是后来要回国就无奈退出了。 所以他干脆在国内另起炉灶，自立门户，由于他经验丰富，很快就在网上混得风生水起，吸引了一大波同好。 不过很多人的兴趣只是停留在嘴上，要真的做到上手，并没有几个。 高军，李成敏等五人是最后留下来的几个，他们不仅仅是把学习生物当成了兴趣，而是都有着强烈的渴望，坚定的目标，所以才能坚持下来。 有了志同道合的同伴，又找到了共享实验室，最终成立生物黑客小组。 第一个目标算是圆满达成，接下来就是朝着基因编辑之路狂奔。 果然兴趣是最大的老师，欲望是最强烈的动力。 大家在共享实验室开始做实验，互相学习，进步神速，很快就上了手。 高军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动手做实验的天赋，不由惊喜交加。 由于野生疣猪大多在菲洲，他只好通过网络寻找菲洲的华人进行代购，千辛万苦，费尽周折才购买到一些疣猪肉和皮毛，有了基因样本。 同时，他也在国内搜集不同种类的野猪基因，争取扩大样本库。 然后，再在共享实验室使用PCR（聚合酶链式反应）机器检测野生疣猪和家猪的相关基因突变，想办法设计对应的RNA，再用CAS9蛋白进行编辑，最终尝试着将疣猪的低活性免疫应答基因片段引入家猪的基因中来。 也不知道是驱动力太强，还是运气太好的原因，竟然真的让他做到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生物黑客一战成名 当第一个基因编辑成功的猪细胞出现在眼前时，高军激动得差点从显微镜前跳了起来。 然而这仅仅是成功之路上的第一步。 一开始实验他使用的是普通的猪肉细胞，接下来他要对猪的生殖细胞动手了。 将新基因片段引入猪的受精卵中，然后培养出抗病猪的胚胎，生下来以后就可以开始做临床实验了。 这一切都要回到家里的养猪场，在那里进行。 他准备好需要的东西，又从网上买了一些实验需要的器材, 发到了家里。 还好他工作几年，平时省吃俭用，也有一些积蓄，短时间内可以支撑他把这个实验继续做下去。 然后跟公司提交了离职，就买了一张火车票回家了。 他住的地方比较偏，房租便宜，所以房子暂时不用退，这样如果实验进展不顺, 以后还可以回来再做实验。 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看到了成功的希望，才有勇气破釜沉舟，全力以赴。 老家在湘省的省城下面一个小镇上，经过一番奔波后，他终于踏上了熟悉的土地。 天色已晚，拎着28寸行李箱，他费劲地跳上了一辆三轮车，赶在晚饭前回了家。 砰砰砰！ 他一边敲门一边高喊：“妈，爸，我回来了。开门啊！” 隔着门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很快，门就打开了。 “终于回来了, 进来吃饭吧。怎么带这么大个箱子回来呀，重不重！” 母亲眼眶有点发红，伸手就要去接他手中的行李箱。 高军憨厚地笑了笑：“不重的，就是东西比较占地方。我自己来, 自己来。” “好啊, 那你赶紧洗洗手过来吃饭。” 高军放好行李箱，走到厨房，边洗手边问道：“我前两天寄回来的东西呢？” “都在你房间里放着呢，你也不让我拆开，里面都是些啥啊？” “呵呵，没啥，就是一些实验器材。” “你怎么突然搞这个东西了啊，平时好好上班，多跟同事领导学习点，少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不能当饭吃。” “对了，你回来呆几天啊？请了假没？” “哎呀，这個你别管，我这次回来估计要呆一段时间了。” “你哪有那么多假期啊？在家要干什么？” 刚一回来，母亲的絮絮叨叨就让高军有些头疼。 他只好埋头吃饭不吭声。 父亲在旁边坐着，也是板着脸不怎么说话，低头在吃饭, 但是动作却十分缓慢，明显心不在焉。 高军看了看父亲的样子, 心中一酸，赶紧夹了一个鸡腿放在他碗里。 父亲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挤出一个笑容：“军儿啊，你回来了，多呆几天，好好耍耍。” 高军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告诉父亲自己在做的实验，想了想，又觉得还是等实验成功，有把握了再说比较好，免得让老人家空欢喜一场。 毕竟实验室里的猪细胞和培养出来的转基因猪是两码事，实验室里哪怕做得再好，现实中也有很大可能遭受挫折。 这种事非常正常，科学就是这样，在不断试错中前进。 他还是等试错结束了再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比较好。 老人家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要是受到什么惊吓或者打击，那就是他的过错了。 一家人吃完饭，高军在卧室把堆在一起的快递都拆开。 他把隔壁闲置的储物间清理了出来，把试剂和器皿都摆放了上去。 “只能这样先试试了，不行的话再想办法吧。” 第二天，他跟着父亲去了养猪场，从母猪身上取到了所需要的受精卵。 之前他已经询问过父亲，这段时间正好养猪场里要配种。 随后的基因编辑就很简单，一些重复步骤而已，操作只花了他五分钟。 用移液器将准备好的CRISPR-CAS9溶液洒到猪受精卵上，然后将装有细胞的培养皿放入一个简陋的培养箱中，整个操作就结束了。 只要等上2-3天，猪受精卵中被瞄准的基因就会被替换掉了。 当然实际的操作没这么简单，费劲的是前期准备工作，比如针对目标DNA的碱基序列，制备向导RNA，再将向导RNA组合到质体中等一系列步骤。 还好他早就做好准备了，到家只要做最简单的事情就行。 3天后，再将受精卵注入母猪体内，就可以培育出一头带有疣猪基因改变的家猪了。 他这是第一次临床实验，为了避免失败造成的损失，就只打算培育两头抗病基因猪。 等猪崽长大一点，就会让这两头转基因猪接受病毒感染，测试新品种的致死率和传播率，并评估其表现。 母猪下仔要114天，时间比较久，他干脆在养猪场干起了活，认真向父亲学习养猪技术。 这下，不止是母亲，连父亲也看出来不对劲了。 “仔啊，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好不容易出去读了书，在大城市找了个好工作，难道还打算回来养猪？” 父母神情有些焦虑，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行为，都觉得他是不是在外面遭受了什么打击，有些精神不对劲，于是小心翼翼地询问他。 到这个地步，高军知道已经隐瞒不下去了，于是直接承认了。 “爸，你不是说伱不想再办养猪场了吗？所以我打算回来接手这摊事，把养猪场继续办下去。” 父亲一脸震惊，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你，为什么？你又不懂养猪。” 高军呵呵一笑：“我可以向你学呀，您经验多丰富，再说我的学习能力一向很强，肯定能学会，这点你不用担心。” 父亲半天才缓过神来，一脸担心：“那你要是办不下去了怎么办？这个猪瘟很要命的，到时候猪都死了，把你娶媳妇的钱都要亏掉的。你要不还是回去继续上班吧。” 高军笑道：“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其实我这次回来已经有了一定的办法。” 父亲嗤之以鼻：“你有什么办法？国家都搞不定，你搞得定？你给我寻开心是伐？” 老头子有些生气了，觉得儿子是在瞎搞，前途都不要了，太不靠谱。 反而母亲在一旁不住劝导：“我觉得这事可以，大城市有什么好的，儿子回来能陪着我们就好，而且这个也叫什么儿子继承父业是吧，是好事啊！你就让他试试，不行了再说。” “唉，”父亲长叹一口气，神情有些落寞：“随便你吧，反正这个养猪场也没剩下啥了，乱搞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 高军脸上保持着笑容，他知道母亲早就想要自己回老家考个公务员了，至于父亲，现在没看到成果不相信很正常，等到转基因猪真的能抵抗猪瘟，到时候他肯定会相信眼前的事实，对自己刮目相看。 接下来几个月，他勤勤恳恳地学习养猪技术，每天天没亮就跑去养猪场，从最基层做起，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什么活都干。 尤其那只怀着转基因猪的母猪，更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每天都要花上一段时间进行观察。 空闲时间，他就打开电脑继续看论文和资料，跟小组成员讨论一些技术问题，而其他成员有了小进展，也会跟他一起交流。 这段时间，远离大城市的喧嚣，回归乡村生活的平静，生活过得无比充实。 高军慢慢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自从考上大学以后，他已经有七八年没这么过了，现在重新体验了以后，深深觉得乡下还是很适合搞科研的。 现在农村也发展起来了，什么都不缺，需要什么都可以叫快递，通上网络，对一个资深宅男而言，真的是非常舒服惬意了，一点也不比呆在城市里差。 四个月后，两头基因编辑猪健康地生下来了，外表跟普通猪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还编辑了一些其他的猪受精卵，也都在母猪的肚子里正等着面世。 小猪仔一般吃奶一个月，然后找兽医阉割，继续喂养五个月，就可以出栏。 高军准备等小猪稍微长大一点，长得健壮一些，就开始实验。 为此，他还特地在远离养猪场的山脚下搭了个棚子，准备到时候把这两头基因猪关在那里。 一个多月后，两只基因编辑猪感染上了猪瘟病毒，被关在了隔离棚里。 高军每天都跑去亲自喂养，观察并记录数据。 一开始，两只猪还是有一些反应的，很快开始发烧，皮肤发红，摸起来热度很高。 高军十分担心，不过这两头猪大概高烧了四五天以后，就开始慢慢好转了，体温渐渐降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出现其他症状了。 一般来说，如果是普通的家猪，这个时候就会皮肤发紫，有出血点，然后很快无症状死亡了。 但是这两头基因编辑猪挺了过来，一两周之后，就彻底恢复了正常。 经过一番检测，猪体内已经产生了抗体，病毒在两头猪的体内彻底消失了。 果然，引入新的疣猪基因后，家猪的免疫反应就没有过激了，而是正常的免疫反应，产生抗体，将病毒消灭了。 高军兴奋地举起拳头，原地连转几个圈。 “耶！成功了！我就知道这条路可行。” “不过，谨慎起见，还是要继续保持观察，看后面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但是，已经可以展示给父亲，让他重拾养猪的信心了。” 高军很快把父亲叫了过来，把两头猪的情况一一介绍给他听。 父亲听不懂那些高深的技术和词汇，他只知道这两头小猪在猪瘟病毒的感染下，存活了下来，这就够了。 他伸手摸着小猪，忍不住老泪纵横：“太好了，仔啊，还是你厉害，这书没白读啊。果然娃儿还是得上大学，才能想出来好办法。” 高军嘴角疯狂上扬，情不自禁地搂着父亲的肩膀，激动万分道：“爸，现在养猪场有希望了，我们一起继续把它办下去吧。” 父亲点点头，喜笑颜开：“那当然，回头这办法可行的话，咱们还得扩大规模呢。” 高军哈哈一笑，看着父亲瞬间犹如返老还童般恢复了精神，开心无比，只觉得，这一切努力都值了，没白费。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注册专利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成为一名生物黑客，自己单干的原因。 如果他和别人一起研发基因编辑猪，或者请人帮忙研究，专利方面就很难说，很可能要跟人分享专利，以及随之而来的利益。 而这是他所不愿意的，从这一点来说，单干的生物黑客要比大学或者企业里面的科学家要幸运得多。 许多公司的研究员发明了一项极具突破性，且非常重要的成果，但所得到的仅仅是在专利上的署名，或者微不足道的奖金，其他所有的利益则都被公司拿走了。 畅销全球的PCR机器，它的发明者穆利斯就是一名小型生物科技公司的员工，当他发明了这个重要的DNA检测和拷贝机器后，他努力地说服了公司相信这一发明的重要性。 这家幸运的生物公司后来把PCR的专利以3亿美元的高价卖给了罗氏制药，成为有史以来最昂贵的一笔专利交易，而穆利斯作为发明人，只得到了公司发下来的一万美元奖金。 十年后，他因为这项发现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算是获得了一笔迟来的补偿，以及属于自己的名誉。 科学家也许注重名誉大过利益，而诺贝尔奖的名誉也足够匹配，但大部分人，恐怕很难平静面对专利果实被公司夺走这个残酷的事实。 发明了一个重要的化学反应，专利卖出了3亿美元的高价，这笔钱却没有自己的份。 高军就吸取了前人的经验教训，明智地选择了自己单干。 别说他是业余人士了，就算他是一名就职于生物公司的科研人员，他也会立即辞职，休息几个月后，再自己继续研发，以避免专利旁落的惨剧发生。 他很快就注册了基因编辑猪的专利，甚至还注册了一家农业科技公司。 毫无疑问，如果他的基因猪能够对非洲猪瘟产生长久的抗性的话，这会是一个极其受欢迎的产品，钱途无量，能为他带来滚滚财源。 因为传统育种方法一般来说只能获得大小和生育力等特性，几乎不可能获得疾病抗性这一特征。 而目前国内大部分养猪场的育种，还是使用传统方法，生物技术对农业来说，在植物方面应用广泛，但是在畜牧业，还是一种全新的技术，没有得到足够的开发和应用。 如果临床试验取得成功，基因猪表现出优良的抗性，他就会去向药监局申请将其用于商业用途的许可。 要知道能普及的才是产品，不能普及的只能属于科研用品。 很明显，他想要做的是产品，而绝不仅仅是科研用品 等到获得生产许可，他就能将抗病基因猪卖给别人，彻底挽救被非洲猪瘟搞破产的养猪场了。 想想这其中的巨大利润，他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彻底火了 ‘无限基因’的小组成员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个个都兴奋无比。 这么快就有自己人做出了成绩，对每个人无疑都是巨大的鼓舞。 张寒更是惊喜不已，激动得连声叫好。 没想到生物黑客小组成立几个月，就已经有了成果了，实在是意想不到，来得正是时候。 他成立这個生物黑客小组的主要目标就是集结民间有志之士, 在生物企业和科研机构之外开创新的战场。 毕竟他虽然有钱，但是也没富到能开生物技术公司的地步。 只能是广撒网，多捞鱼，重点培养一些骨干分子，希望能够孵化出一两个有用的产品，等到商业化以后, 小组的名气就打响了，能够吸引更多人才，从而形成良性循环。 这一套对IT界来说非常熟悉, 在硅谷这种地方，许多平平无奇的程序员有一个绝妙的主意后，自己开发软件，如果有了成绩，就会被巨头看上收购，年纪轻轻就财富自由。 如今，张寒也想在生物领域复制IT行业的这一孵化模式。 而高军的基因编辑抗病猪，就是他的孵化模式打响的第一炮。 他很快联系上了高军，直截了当地说道：“恭喜你，我们小组总算有了第一个拿得出手的成果，抗病猪这个产品对整个行业来说是颠覆性的，尤其是在菲洲猪瘟肆虐的时候, 甚至对国家来说具有战略价值。” “这个专利非常值钱, 你想不想迅速变现？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我这边商业资源非常丰富, 或许可以帮助到你。” 高军有些犹豫，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商业这方面不是很了解。 虽然出于天生的精明，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专利的商业潜力, 但是脑中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数字。 他沉思一会，开口问道：“组长，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张寒心中暗赞一声孺子可教也，这位高军果然是个聪明人。 于是也不废话，干脆利落道：“有三条路，第一个最简单，如果你不想太操心，只想发财的话，可以把专利卖掉，赚一大笔钱。” “这方面的话，我可以帮你寻找买家，你给我一笔佣金就行。当然现在还没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我会给你好好操作一番，尽可能多宣传一下，必然能够吸引大量买家，卖出一个合适的价格。” “第二条路是成立一家农业技术公司，把专利授权出去，你可以每年收取各大养猪场的专利费。这也算是比较容易的一条路, 细水长流，缺点就是你要自己经营公司, 然后如果不继续在这方面研发，后面可能会有竞争对手赶上来。” “第三条路就是自己做养猪生意，我听说你家里似乎有个养猪场？那如果你想自己干这行的话，也可以，不过难度会大一点。但是伱手握专利在手，钱不是问题，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些风投公司，好好干下去，就能成为上市公司。” “总之，这三条路，有难有易，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好好分析一下，再做出选择。” “你想好了，可以告诉我，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行。”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有了成果，我们也为你感到高兴，这是一个宣传我们小组的好机会，值得大肆推广，哈哈哈。” 张寒畅快地笑了起来，似乎深深为高军感到高兴。 高军挠挠脑袋，憨厚一笑：“好的，谢谢组长关心了，给我几天时间，我跟家里好好商量一下，再给你回复。” 挂断电话，张寒看了看其他小组成员，心中一动，给他们一一发去了询问的消息。 “你们最近有什么进展吗？” 他对大家的目标也只是有个模糊的认知，并不是太清楚，平时大家交流的也是具体的技术细节。 不过几个人的研究方向各不相同，又是自己单干，不会有什么利益争端，所以彼此之间没有什么顾虑，也乐意分享工作进展。 其他四个成员纷纷回复了。 “哪能这么快呢，我这个方向有点难，最近卡在一个问题上，头痛死了。” “组长，谢谢关心，最近工作太忙了，没怎么做实验呢。” “不急不急，已经初步有了一些想法，但是还在逐步验证中。” 张寒看得嘴角一阵抽动，果然科研出成果就是很慢，能有一个高军，估计是撞大运了。 不过回复最晚的一条消息让他精神一振。 “组长，我这边也有一点成果了，我已经把猫的体细胞转变成生殖细胞了，正在培育克隆体，如果成果了我会尽快告诉你的。” “太好了，加油！我等你好消息。” 张寒一拍大腿，顿时满怀希望，深深感觉自己真是眼光奇佳，运气爆棚。 这么一个小组里，竟然冒出卧龙凤雏两位高人，何愁大事不成。 高军的抗病猪从非洲猪瘟中存活下来后，很快传遍四邻八乡。 村里的邻居们纷纷跑来看热闹，看着活蹦乱跳的小猪崽，无不啧啧称奇。 尤其是得知这是高军自己培育出来的新品种以后，更是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老乡们都很淳朴，什么基因编辑这种高深词汇是听不懂的，但是得了猪瘟没死这种事是能听明白的，反正最后搞清楚了一点，这是一款杂交抗病猪，能够抵抗非洲猪瘟，非常牛逼，这就行了。 高军瞬间成为方圆百里之内的知名母猪育种人士。 附近村县的养殖户都闻讯而来，纷纷要买他家的抗病猪崽回去养。 这段时间，高军的父母简直是乐得合不拢嘴，两人天天没事就带着人参观两个抗病猪崽，享受老乡们的赞美，连高军都不怎么管了。 有人拍了猪崽的视频发在网上，还取了个很有噱头的标题，瞬间吸引了无数好奇的网友。 “震惊，大学生毕业回家养猪，高科技手段培养出转基因猪，彻底消灭了非洲猪瘟！” 视频被人疯狂转发，顿时引发了全网热议。 就连省城的电视台都跑来进行采访，然后当成头条新闻发表出去。 于是，高军和他的基因编辑抗病猪，彻底火了。 “卧槽，同是大学生，这位怎么这么优秀？” “新时代的大学生，就应该是这样，掌握科技的力量，改变人民的生活。” “真是吾辈楷模！” “基因编辑技术已经这么厉害了吗？一个本科生就能轻易做出这种重大成就？太不可思议了。” “作为一名生物学硕士，我很惭愧，如果我有这位同学的一半功力就好了。” “哎，我的博士论文跟他比起来，简直是垃圾，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为什么这么大。” “一个本科业余选手，吊打一众专业科研人士，这特么是黑科技文男主吧，接下来就是创业赚钱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 “我怀疑这家伙也有个系统，建议国家抓起来切片研究。狗头.jpg” “别瞎说，高同学虽然是业余人士，但是一直对生物很有兴趣，还特意辞职钻研基因编辑技术，每天都是废寝忘食，在网上搜集资料学习，只能说是天道酬勤，在兴趣这个最强驱动力面前，什么困难都得让步。” “是的，我就是他用的那台电脑，我可以作证，他每天都在我身上工作十个小时以上，特别勤快。” “我是他睡的那张床，我也可以作证，我每天就没见过他人。狗头.jpg” 有人看了电视台新闻，发现了生物黑客这个新大陆，不由好奇发问。 “对了，高同学听说是一名生物黑客，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牛吗？” “感觉跟网络黑客很像，有什么关系吗？” “听起来不像是好人啊，也是那种到处搞破坏的疯子吗？” “不懂不要瞎讲，自己去百度一下，生物黑客压根跟网络黑客没关系。” “我搜了一下，感觉生物黑客都是一群把自己的身体拿来改造的科技狂，什么在手指上植入芯片，在耳垂上植入无线耳机，跟高同学这种不太一样啊。” “生物黑客也分很多种，国外有一个叫博科的大网红，就是生物黑客，他也是搞基因编辑技术的，曾经给自己注射增强肌肉的基因药，这种就是比较激进的那种。高同学应该是温和派，更倾向于在农业方面的应用。” “老外居然在自己身上瞎搞一通，也太可怕了。国人还是更理智一点，知道走更实际的应用路线，这个抗病猪如果是真的能落地的产品，那就发大财了。” “别说了，别说了，科研狗一只，说得我都动心了，好想辞职自己去搞实验啊！” “楼上借一步说话，这个基因编辑技术它有难度吗？” “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如果你大学毕业，愿意努力学习，肯定能学会。我们学校里现在也在开设这方面的课程，大家学上一个学期就能上手实验了。只不过这个事情难的不是做实验，而是设计实验方案，认真仔细分析数据，然后进行改进，这个没有毅力的话可做不来。” “我发现一个事，高同学的实验都是在龙图的共享实验室做的啊，原来卫总搞这个东西，不仅仅是为了病人自制药，还为了促进民间生物科技发展啊，简直是高瞻远瞩，英明神武。” “确实，生物黑客要做实验，以前只能自己建一个实验室，现在有了共享实验室，极大地降低了门槛，怪不得国外的生物黑客那么发达，他们就有很多共享实验室。” “共享实验室省了一大笔钱，而且还没有专利的困扰，毕竟如果你使用大学或者企业的实验室，专利方面就扯不清楚了。” “是啊，尤其是研究员业余想要做实验，如果用企业的实验室，专利就是他们的了。” “妙极，三清连这个都想到了？现在只要对生物有兴趣，完全可以模仿高同学，业余时间钻研生物技术，等到有眉目了就辞职，在共享实验室搞出发明来，然后光卖专利就能发大财了。” “太让人心动了，这是一条新时代的金光大道吧。” “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吃得下苦，沉得下心去学习吧。” “呵呵，我等卷王，会怕吃苦？” “太好了，又多了一条搞副业的新道路了。” 从这一刻起，生物黑客正式走入大众视野之中。 张寒也乘着这股热潮，在网上发声，宣传自己的小组。 “各位，高同学是我们‘无限基因’黑科生物小组中的一员，能够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从无到有，做出如此成就，离不开他的努力和汗水，我们衷心地为他感到高兴。” “同时，能跟他站在一起，共同成长，也是我们的荣幸，相信其他小组成员也会不断收获丰收的果实。” 顿时引来无数大V和营销号转发，与转基因猪一起登上了热搜。 #生物黑客是什么 #抗病猪 #无限基因生物黑客小组 #龙图共享实验室 #基因编辑 热搜前十，五个都跟此事有关。 很快，又有新的消息爆出。 牧原集团，温氏集团，新希望集团等国内排名前十的养殖集团都开始接洽高军，纷纷给出天价专利报价。 这一波简直就是火上浇油，瞬间让抗病猪又火了一波，全网都是关于高军和他的抗病猪的消息。 同时大众对于转基因食物的担忧也开始浮出水面。 “不是说转基因食物都不好吗？那到时候这个猪上市还能吃吗？” “对啊，这个抗病猪是不是转基因猪？到底能不能吃？有没有害处？” “@农业局，怎么不出来说明一下呢？我们需要权威解释！” “专家都死哪去了，需要他们的时候不出来发声，平时一点屁事倒是蹦的欢。” 农业局很快坐不住了，他们在一开始就收到了高军提交的商业化申请，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这事，于是很谨慎地做出了回应。 “基因编辑动物与转基因动物有本质差别，基因编辑是在原有基因基础上插入，敲除，或者做出改变，培育出来的动物更像杂交品种，跟自然产生的基因突变很相似，尤其是如果不插入基因，只是敲除基因的话，是检测不出来有任何人工改变的。” “而转基因动植物是通过病毒载体插入其他的基因，会被病毒的基因污染，很有可能造成其他无法预料的后果。因此农业部对转基因的管理是很明确且严格的，商业化方面要严格按照非食用，间接食用，食用的路线图进行。” “目前，国内只批准了转基因棉花和番木瓜进行商业化生产，没有批准转基因粮食作物商业化种植。这点暂时不会改变。” “但是我们也要充分考虑产业需求，重点要解决制约农业发展的抗病，虫害，节水抗旱，高产优质这些方面的问题。” “抗病猪对我国养殖产业意义重大，能彻底解决非洲猪瘟问题，更好地为人民的肉食保障服务，所以在安全证书的发放上，我们会酌情考虑这点。” “由于是第一例基因编辑动物，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需要征集多方面的意见，发放商业化安全证书一事还在慎重考虑中，请大家关注后续进展。” 农业部发声之后，专家们也开始紧随其后发表看法了。 生物学大V们都在科普基因编辑和转基因的区别。 对于前者到底安全与否，则是众说纷纭。 就连常三维院士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看到国内的生物技术没有落下，而是在应用方面走在了世界前列，我感到非常高兴。” “基因编辑是生物学的未来趋势，抗病猪并没有引入病毒基因，完全可以看成是疣猪和家猪之间的杂交品种，跟转基因有本质区别。” “基因编辑动物其实在国外是一个很普及的课题，早就有科学家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也开发出了一些优秀的动物品种，当然，我们还需要继续进行验证，以证实这些基因编辑动物是安全可靠的食物来源。” “现在，消费者对此有所顾虑实属正常，等到大家对此有了一定的了解，想必就能接受了。” “相信不久以后，消费者们就能在菜场和超市看到基因编辑食物，并进行挑选了。” 基因编辑和转基因的问题，说到底是科学问题，也是法治问题，更是人心的问题。 安全不安全，应该是科学来评价。 能不能商业化，应该由法规来处理。 食用不食用，应该由消费者自己来选择。 抗病猪确实潜力巨大，但是到底能不能走上群众的饭桌，还需要交给时间来检验。 但这已经是基因编辑技术在农业应用上迈出的一大步了，想必在不久的未来，还会不断有其他的基因编辑动物出现，迟早会推广到人民群众中来，成为菜篮子的一部分。 就在抗病猪引发全民争议的时候，李成敏的克隆猫也成功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猫奴的执念 “克隆你的宠物，要花多少钱？” “把去世的宠物克隆重生是什么体验？” “去世的猫咪，克隆复活回家。” “海市老奶奶花18万克隆宠物，其孙表示，奶奶的爱犬由于年老多病将于不久后离世，为了让爱犬以另一种形式陪伴她，他和奶奶在咨询后最终决定花18万元购买克隆宠物服务。” 当李成敏在网上看到克隆宠物的新闻之后, 便一下子被击中了。 一直以来，他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宠物能够永远陪伴在身边。 小时候起父母就忙于工作，没什么时间照顾他，作为独生子女，他从小就非常孤独。 这种情况在中学的时候，由于升学的压力，愈演愈烈, 他甚至有了自闭和抑郁的趋向。 然而, 一只闯入家中的狸花长毛小猫改变了这一切。 在这只温顺可爱，极通人性的小猫的陪伴下，他的孤独感不再那么强烈，人也变得活泼开朗了许多。 工作后，他自己租了个小公寓，把猫带在了身边。 十余年的陪伴下来，这只名叫坚果的长毛狸花猫对他来说，已经是一名真正的家庭成员了。 只是，宠物的寿命相对于人来说，并不算长，往往并不能陪伴主人走到最后。 眼看着坚果一天天变得衰老，白发越来越多，每天路都懒得走，再也不会时刻跟在他身边，而是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 昏睡上一整天。 他知道坚果离开的那一天越来越近了，也许明年, 它就会撒手而去, 回归喵星。 这无疑是他无法忍受的结局，每每想起，心中就隐隐作痛，仿佛失去了一位至亲。 他也考虑过再领养一只猫，不过坚果这种狸花长毛猫并不多见，而他又坚持想要一只跟坚果花色相似的长毛猫，这一要求迟迟得不到满足。 如今，他看到克隆宠物的新闻，瞬间找到了一个全新的方向。 宠物克隆，看起来似乎离大多数人的生活有些遥远，但一提及世界上第一只克隆羊“多莉”，这个写在生物课本里的案例，一定会唤起人们的记忆。 在多莉出生10年后，棒子国一家科研团队克隆出了第一只猎犬，到2007年左右，克隆狗已开始在棒子国商业化。 2017年左右，国内已有多家企业开始提供商业化宠物克隆服务，猫狗克隆成为两种较为常见的商业化克隆宠物种类，价格从10万至40多万不等。 克隆宠物价格如此高昂, 却挡不住甘愿买单的爱宠人士, 已经商业化的宠物克隆赛道，持续吸引企业涌入。 但是对李成敏来说，这个价格实在是太贵了。 他才工作两年，工资不高，海市的日常生活花销又很贵，积蓄并不多，而这种事又不可能得到家长的支持，这近20万的天价克隆费用实在是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在一番询价后，他一脸唏嘘地放弃了商业克隆的想法。 正在这时，他在网上接触到了生物黑客这一事物，顿时眼前一亮。 既然他负担不了找宠物克隆机构的费用，那就自己来。 这不正是生物DIY的科技大众化精神吗？ 许多技术资料在网上都是现成的，学习，他不怕的。 做实验，可以看视频，找高手请教，哪怕找专业人士教导，也没多少钱。 试剂，设备，场地，有龙图的共享实验室，已经快要试营业了。 万事俱备只欠努力了。 于是，他毅然加入了‘无限基因’生物黑客小组，向张寒等人请教，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从头学习生物学和克隆技术。 宠物克隆流程为四步：提取细胞样本，提取细胞建系，构建克隆胚胎，以及植入代孕母体发育成新个体。 详细来说，克隆宠物猫需要先从宠物身上提取细胞样本，一般为一小块皮肤，用细胞样本建立体细胞系，同时选取发情状态合适的一批母猫，收集备用的卵母细胞。 随后，将成熟猫卵母细胞的细胞核去除，将猫体细胞移植入猫卵母细胞内，构建克隆胚胎。 再将克隆胚胎移植入代孕母猫体内，代孕母猫经过妊娠，就可克隆出宠物猫。 狗的克隆流程和猫基本类似。 李成敏经过学习后，开始上手练习，同时他也将所有过程都拍摄视频，记录下来，以便查验。 提取细胞，是宠物克隆的第一步。 他在家亲手提取老猫的皮肤表皮组织，成功做了基因保留。 一切都很顺利，然而这简单的一步，在宠物克隆机构起码需要花费2万元。 提取细胞后，就是在实验室用样本建立体细胞系了。 这一步难度比较大，他请教了不少生物黑客，甚至还找到一位学生物的老同学进行请教。 同时，他也联系了附近一位收养流浪猫的爱心阿姨，以资助绝育和猫粮的条件，换来从发情的流浪母猫身上收集卵母细胞的资格。 当然，考虑到宠物克隆可能会给代孕母体造成伤害，出于补偿心理，他打算等克隆成功后，把代孕母猫也一起收养了。 而且，每次胚胎移植，他也只打算使用一只代孕母体，尽量把对流浪母猫的伤害降到最低。 宠物克隆目前没有法律层面的风险，但会面临道德层面的压力。 因为猫狗等宠物克隆技术已经被攻克，但是克隆的效率也跟技术人员的素质和熟练度有关，如果技术不够成熟或熟练，前期需要大量实验，会浪费大量人力和物力成本。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实验动物的投入。 一只猫咪成功克隆，工作人员先后需要制备几十個克隆胚胎，分别植入到数只代孕母猫体内，最后才可能成功克隆出一只猫。 这种对实验动物的巨大浪费由此也引来了动物保护人士的强力抵制。 他们认为，宠物克隆商业化，完全是为了满足人的一己私欲。 消费者想要一只一模一样的宠物，但背后却会牺牲无数实验动物。 这些实验动物们不仅会被打激素，还要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手术，更要忍受着无尽的牢笼生活。 这一切都是动物保护人士所无法接受的。 李成敏就是技术不够熟练的那种，他只能尽量多找其他办法进行练习，比如先在小白鼠身上多练手，并学习最先进的iPS诱导多能干细胞技术，以提高成功率。 作为一名爱屋及乌的资深猫奴，他做不到完全为了一己私欲而牺牲许多实验动物，只能努力磨练技术，尽量减少对猫咪的伤害。 幸好，他是自己单干，比企业的工作人员要自由许多，可以在这方面做出妥协。 就这样，也引来了隔壁爱心阿姨的不解和质疑。 “小伙子，你要想养猫，领养一只就可以了嘛，干嘛费那么大事，现在流浪猫这么多，领养都养不过来呢，你还去搞什么克隆？” “花这么多精力，到底值不值得呀？” 阿姨一边满脸笑容地收下他送来的猫粮，一边摇着头，发出灵魂拷问。 李成敏顿时语塞，他一时也很难把这一切跟阿姨解释清楚，只好苦笑一声。 “阿姨，你就当这是一个执念吧。” “如果不做的话，我会很难过，做了以后，能让我变得快乐，那就值得。” 阿姨嘟囔着走开了，似乎难以理解，顺带着也觉得他脑子有点不太正常。 大概两个月后，细胞建系成功了，李成敏开始启动克隆。 克服了一系列困难后，他终于构建了三个克隆胚胎，并将其移植入一只代孕母猫体内。 接下来就看胚胎是否能够成活了。 当前的技术手段下，胚胎成活率并不高，大约在10%左右，10个胚胎大概只能成活一个。 因此一些大量承接宠物克隆的企业会自己饲养代孕母体，因为宠物发情的时间不同，只有母体足够多，才能保证每个月有足够的卵子满足订单需求。 不仅如此，宠物克隆机构和客户签订合同时，一般会设置交付订单时间，机构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影响订单交付，会在一开始就找多个母体进行受孕，以提高成功率，这就需要数量充足的实验动物。 李成敏只有自己这一个订单，他也没有多个代孕母猫可供使用。 毕竟隔壁的爱心阿姨也不太能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许多母猫身上做实验。 他的容错率并不高，因此只能尽量提高技术水平，尽可能提高胚胎成活率。 很遗憾，幸运之神并没有在一开始就眷顾他，第一次移植的胚胎并未成功。 20天后，母猫依然没有显怀。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经过一番检查后，他又重新开始第二次移植实验。 这一次，慎重起见，他把那只代孕的狸花猫带回了家，亲自照看。 每天自己做猫饭，罐头零食管够，还把母猫撸得舒服无比。 幸好，这次终于成功了。 一个月后，母猫的肚子明显鼓了起来。 李成敏异常兴奋，他仿佛一位等待新生儿的老父亲一样，在等待着孩子的降临。 又过了一个月，母猫在家中产下三只小猫。 由于基因不同，猫的克隆会出现一定的外观差异，这个几率会比狗要大很多。 因此这次生下的三只小猫，虽然都是长毛狸花猫，都非常漂亮，但是花色并不完全相同。 坚果有着标致的白手套，肚皮也是白色，脸上白色的部分更多一点。 狸花猫已经是差异比较小的品种了，克隆版继承了白手套，拥有白色肚皮的却只有一只，脸上的花色也和原版在外貌上有细微的差异。 不过李成敏已经心满意足了，他决定把这三只小猫都留下来，等小猫断奶以后，就把母猫送去绝育。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坚果在三只小猫身边转了一圈，鼻子嗅了很久后，第二天就回归了喵星。 李成敏抑制住心中的悲伤，将所有的视频剪辑一番后，发在了B站上。 “我克隆了自己的猫——一名生物黑客的成长和蜕变” 这个视频噱头十足，瞬间引来大量点击，短短一天时间就破了百万播放。 李成敏在视频中讲述了前因后果，展示了整个克隆过程。 在视频最后，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忧郁，深情地说道。 “就在克隆猫成功的一周后，我的坚果突然就回归了喵星，这一切让我无比庆幸。幸好我早早开始了克隆，才在临走之前把一个全新的它保留了下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如果我没有尽早开始这一切，面对它的离开，我将有多么悲伤和后悔。” “各位，克隆技术虽然很难，但并非不可克服，我用自己的经历向大家证明，只要你愿意付出努力，完全可以省下这20万费用，同时也能够尽量减少对代孕母猫的伤害。” “现在这只代孕母猫已经成为我家的一部分了，跟它的三个孩子一起，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猫生。” “好了，视频就到这里了，如果你想要了解关于克隆宠物的一切，请关注我。谢谢！” 对大众来说，出20万来克隆宠物猫，就已经足够吸引眼球，引发众议了。 更何况是自己克隆宠物猫这么一件硬核无比的事情。 宠物克隆，生物黑客，这两个热词瞬间让观众们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看完视频后，网友们一个个发出了卧槽的惊叹。 “我的天，这是不是B站史上最硬核Up主了。” “天啦，这是我不花钱能看的吗？不给你一键三连我都不好意思。” “资深猫奴原来是这样的，惭愧惭愧，以后不敢再说自己是猫奴了。” “UP主你这样一套克隆下来，花了多少钱，能不能透露一下？” “感觉成本不算很高，可能五万以内就能搞定了，难的还是自己付出的精力。” “UP主你接商单吗？我也想克隆家里的狗狗，私信你了，记得回复。” “又是生物黑客，这东西最近好火啊，我都想加入他们了。” “生物黑客的理念确实不错，以前一直在国外火，现在火到国内来了。” “如果猫奴都能像UP主一样克隆自家猫，那我国的生物技术能发展成啥样？” “这个UP主现在就能克隆猫，以后能克隆啥我想都不敢想了。” “专业人士表示，其实现在宠物克隆已经没有什么技术门槛了，商业化也很成熟。市面上做这个生意的企业不少，不过C端不怎么赚钱，一年也就一百多例，还都是熟人介绍来的。主要业务还是以B端为主，向动物园提供克隆银背大猩猩等服务，有几家企业已经完成天使轮融资了。” “现在养猫养狗的人越来越多了，宠物的消费市场规模也很大，有两千多亿，看来以后宠物克隆也会有市场。” “其实宠物克隆并不能做到跟原版一模一样，只能算是同卵双胞胎，而且克隆宠物容易感染疾病，寿命也不长，如果真的喜欢养猫，完全可以重新养一只，根本没差别。” “每只宠物都是独一无二的，就算克隆出来，它的记忆和生活痕迹也很难在克隆体上找到，相当于重新买了一只外表一样的宠物回来，克隆的意义并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大。” “大家还是慎重行事吧，这个UP主自己克隆当然没关系，但是我们没有这个技术，要花一大笔钱，还是要仔细考虑一下到底值不值得。” 虽然宠物克隆引发了一些争论，但是对李成敏的硬核技术，所有观众都用疯狂转发来表达自己的敬意。 三天时间，视频播放量就破了千万，还在不停增长。 这个视频也彻底火出了圈，登上了全网热搜，就连电视台都有人来采访他了。 微信营销号更是迅速炮制出若干篇小作文，疯狂蹭热度。 生物黑客这个词瞬间成了全网热词，就像网络黑客一样，如雷贯耳，深入人心。 很快，人们发现了抗病猪和克隆猫两件事的共同之处。 高军和李成敏两人，都同属于一个生物黑客小组。 ‘无限基因’生物黑客小组于是彻底火了。 甚至还火到了海外——生物黑客的大本营。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中外生物黑客联手，开源胰岛素项目 张寒最近是春风得意，喜讯连连。 一开始有高军的基因抗病猪震撼登场，引来全网追捧。 专家学者和养殖集团已经实地考察过了，这猪是真的能在菲洲猪瘟的肆虐下存活下来，这对养殖户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已经有许多行业权威专家在为抗病猪的安全性背书了, 养殖资本也纷纷加入进来，表示强力支持。 虽然还未正式获得农业部的商业化批准，但离那一天也不远了。 真可谓是‘无限基因’成立以来的开门红。 随后又是克隆猫的横空出世，光速捧红了李成敏这位新秀网红。 他发的第一条自己克隆猫的视频，播放量已经突破五千万，评论十万+。 后来又发了几期生物黑客的科普视频, 依然非常硬核, 涨粉无数，已经成为B站百大Up主了。 按李成敏的说法, 他坚守生物黑客的基本守则，立志做一名硬核科技Up主，绝不接任何宠物克隆的商单，但是会在视频中教大家怎样克隆动物。 小组里接连出了两位卧龙凤雏，‘无限基因’小组也出尽了风头，红遍全网。 一时之间，生物黑客成为名利双收，酷炫黑科技的代名词。 无数感兴趣的年轻人，都给张寒发去私信，想要加入这个小组，成为一名生物黑客。 张寒在龙图的论坛上专门申请了一个生物黑客的分版块，很快这里就聚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生物黑客们。 萌新在这里入门, 大佬在这里分享毕生所学，老鸟在这里答疑解难, 论坛里充满了和谐友好的氛围。 这段时间，由于对实验室的需求大增，龙图又开了几家共享实验室，都在一线城市附近，或者是二线城市，比如离京城半个小时的津市，羊城不远的珠市，以及武市和成市，总算是达成了全国开花的成就。 从选址中，明显可以看出来，便宜实惠是最重要的，其次是交通便利，如此才能以最优惠的价格提供服务。 而昆市的共享实验室俨然成为全国生物黑客的圣地。 即便有其他选择，外地的生物黑客还是会结伴前来昆市的实验室打卡，同时与海市的同好们相聚一堂，交流学习。 张寒是在接到昔日好友乔赛亚从雾都打来的电话后，才知道自己小组在海外也红了。 出现在视频电话上的乔赛亚，形象一点没变，依然是染着紫色头发，戴着金属耳钉，穿着生物DIY的T恤，笑容满面，热情地朝张寒打着招呼。 “亲爱的张，好久不见, 你的大名已经传遍欧罗巴和鹰国的生物黑客圈子了。” “我做梦也没想到，当初还是我介绍进圈的年轻人，会在华夏做出这样的成绩。哈哈。” 乔赛亚翘起大拇指，不住赞叹道：“抗病猪和克隆猫实在是太优秀了，对我们生物黑客是非常大的宣传，你的小组成员都非常棒，我都迫不及待地想认识他们了。” “当然，”他耸耸肩道：“那位李先生已经在油管上成名了，他的视频发得到处都是，我很奇怪竟然还没有被删掉。” 张寒矜持地笑了笑：“可能还没有触犯到企业的根本利益吧，宠物克隆公司在鹰国的反应还是慢了点，不过他们迟早会反应过来的。” 他看着乔赛亚，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微笑道：“谢谢你的赞美，不过你肯定不会是专门打电话来夸我的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周我们才通过邮件。” 乔赛亚哈哈大笑起来：“张，你真不像华夏人，你跟鹰国人一样直接，没错，这次我找你确实有事，有一位鹰国的朋友想要认识你，并邀请你加入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我把他拉进视频里一起聊吧。” 马上就有一個名叫德内克的陌生人申请加入，张寒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同意。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中年男子的面孔，长方脸，黑发褐眸，带着黑框眼镜，表情严肃，像极了一名专家学者。 “嗨，这是德内克博士，他是一位低调的蛋白质生物化学博士，别看他严肃得像个老头子，其实他还非常年轻，今年才33岁，三年前，他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生物DIY活动中来，成为一名优秀的生物黑客，他在鹰国生物黑客圈非常有名，起码比我出名多了…….” 乔赛亚晃动着一头紫毛，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可惜废话太多，张寒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还没等他出声，德内克果断打断了乔赛亚的介绍，对着张寒露出了一个微笑。 “非常荣幸认识你，张先生，你的大名近段时间真是如雷贯耳。是这样的，我在鹰国负责一个开源胰岛素项目，目前已经有了25名坚定的志愿者，我们正在寻求全世界生物黑客的帮助。” 德内克口齿清晰，条理分明，详尽地介绍了这个所谓的开源胰岛素项目。 这一项目始于3年前，在奥克兰的一家名叫生物空间的社区实验室里，他们提出了开源胰岛素的概念，目的是对付鹰国医疗体系的一大顽疾——胰岛素价格的节节高攀。 在鹰国，由三大制药企业礼来，诺和诺德和赛诺菲制造和销售胰岛素。 这三大鹰国药企最近已将胰岛素提价到一小瓶三百美元，远远超出了鹰国民众能承担的范围。 在这种背景下，生物黑客们站了出来，开始对抗药企的垄断暴利。 胰岛素是一种合成激素，有七百五十万名糖尿病患者必须每天注射它来维持生命。 开源胰岛素项目的目标是复制这种胰岛素，并公布能够安全生产它的制造技术以及相关协议。 而项目的终极目标，是启动一个由病人和工人共同拥有的合作网络。这一网络将生产出小批量的胰岛素，然后以每小瓶大约七美元的价格提供给糖尿病患者。 至少，开源胰岛素项目想要证明这样的药物破译可以成功，同时揭开制药流程的神秘面纱。 德内克最开始被吸引到开源胰岛素项目，是因为他觉得社区实验室的工作很有趣。 他喜欢生物学技术，但又被发表文章的学术压力折磨得够呛。 他提醒张寒说，将近一半的鹰国成年人患有糖尿病或高血糖，然而目前在鹰国市场还没有平价胰岛素产品，也没有任何限价机制，这一点不像枫叶国和欧罗巴，甚至远远比不上华夏。 “如果这三大企业的其中一家想要提价，那他们全都会提价，因为他们能够提价。” 他拿出一页图表，上面是胰岛素价格的指数级曲线。 从1996年，礼来发布了优泌乐（Humalog），也就是礼来自己的人工合成类胰岛素，十毫升一小瓶的价格是二十一美元；在接下来的二十五年间，其零售价上涨了到了原来的十五倍。 赛诺菲的来得时（Lantus）和诺和诺德的诺和锐（Novolog）也同样涨了价。 I型糖尿病患者每个月通常需要两到三小瓶胰岛素。就算他们有保险，也不一定能报销所有的费用。 3年前，一项由耶鲁大学医学院的研究者组织的研究发现，每四个糖尿病患者中，就有一个患者缩减胰岛素用量，不按处方规定补充药剂，用量少于处方，这大大提高了肾病，失明和死亡的风险。 德内克说到这里，沉默了三秒，随后一脸愤慨道：“胰岛素的高价背后没有任何技术原因，纯粹是贪婪的结果。胰岛素很容易生产，市场又那么大。它应该和泰诺感冒片一样便宜才对。” 开源胰岛素项目计划使用已发表论文中的方案，在两种有机体（酵母菌和大肠杆菌）上开展基因工程，让它们生产胰岛素，这也是药厂通常采取的方式。 半年前，项目团队宣布已经有了初步成果，他们已经成功地将一个靶向基因嵌入了大肠杆菌细胞，使其后续生产出一种能够转化为胰岛素的蛋白质。 下一步是利用质谱分析法和其他技术检验样本。 当德内克提到这一进展时，乔赛亚突然插嘴道：“我最近开了一个药物测试实验室，有兴趣测定开源胰岛素项目的部分样本。” “这个项目是看看普通人做科学有没有前途的绝好契机，不过，”他耸耸肩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让人上黑市或者国外去买这些救命药物，可能会更方便一些。” 德内克叹了口气：“从黑市上是能买到胰岛素。但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这个体系还是没变。” 他搓了搓自己的脸，让深刻的皱纹舒展开来，接着说道：“我们的目标更应该是改变其生产模式。不该出现这种大药企用人们的痛苦赚钱的情况，我们完全可以设计出一个更好的体系。” “不过，”德内克承认道：“这个项目目前也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阻力，除了制药工业的说客，项目在自身内部也有批评者。” “有成员说DIY药物就像医药界的众筹网站，是一个体系破败的标志，将会走向绝望的死胡同，因为这股积攒起来的力量和愤怒本可以用来对付政客，用来争取全民医疗保障。” “然而，面对鹰国医疗卫生体系深刻的缺陷，开源胰岛素项目的解决方案还是有一点希望的。我们正在考虑和当地的医院和药房联合，争取把我们的方案同主流机构的做法进行整合，希望在不远的将来能够提供给病人更低廉的胰岛素。” “这种标准药物在小型的社区实验室中进行去中心化生产，也许是一种确保我们在传统供给线被打乱时不会陷入药物短缺的方式。要知道，药物短缺经常发生，甚至在危机时刻也会发生，而如果伱靠药物维持生命，药物短缺可是要命的。” “如果身边有了社区实验室，你就能规避生产线延迟和边境暂时关闭所带来的风险。如果你知道你可以去一家社区实验室，只花一点钱就能配到够用一个月的胰岛素处方用量，你就会松一大口气。” “重要的问题在于，开源胰岛素是否能满足FDA极其严格的强制性安全要求。这一点我们还在不断努力，尽量改进制造工艺，让人们能够以更安全的方式制造它。” 德内克总结道：“这是一个典型的鹰国式项目，我们拥有这种刻苦钻研的文化，鼓励大家自己去寻找个人主义式的解决方法，所以这个项目能做到这一步。” 张寒听完之后，心中也不免佩服德内克这帮人为了打击天价药物所做出的努力。 他好奇地问道：“德内克博士，你们是一群伟大的人，我非常敬佩你们为开源胰岛素项目所做出的努力，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找我是为了什么呢？换句话说，我们远在大洋彼岸，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呢？” 德内克神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每根皱纹都因为兴奋而舒展开来，就仿佛泡发的木耳一般。 “亲爱的张，最近一段时间，华夏的生物黑客非常出名，我看到了李的克隆猫视频，我对他的技术和自由精神非常敬佩，他已经成为鹰国生物黑客的偶像了。” “这种靠一己之力，将获取暴利的企业拉下马的精神，实在是比鹰国人更有鹰国精神。” “请向他表达我对他的敬意，此外，华夏也有一家伟大的药企，三清药业是我们生物学家的梦想之地，这家药企这几个月不但在制药业内发出限价令，还支持病人自制药物，做到了我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而且，三清还建立了许多共享实验室，这也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我对这位卫先生的敬意，简直如密西西比河之水一样滔滔不绝。我准备在开源胰岛素这个项目结束后，立即动身前往华夏的昆市朝圣。” “至于我找你的目的，”德内克的神色突然黯淡下来：“我们现在还有一些技术难关没有攻克，由于鹰国的志愿者不够，所以我想寻求华夏生物黑客们的帮助。” “我也下载并注册了龙图APP，由于不能实名认证，所以只能浏览论坛，无法发言，但是我看到华夏的生物黑客技术都非常棒，一个个都很刻苦。” 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不知我们能不能在华夏征召一些志愿者呢？” 张寒沉吟了片刻，没有把话说死：“这样吧，我把这件事发布在论坛里，如果有人感兴趣，我会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们，我们华夏人一向助人为乐，面对你们的求助，我相信会有人伸出援手的。” 他心里还是想要促成双方合作的，毕竟鹰国生物黑客向华夏求援，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长脸的事情，能大大提升民族自豪感，到时候宣传出去，媒体和大众还不震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 再说能跟海外生物黑客进行交流，并争取主动权，对大家技术和地位的提升帮助很大，更别说这个项目本身也很磨练技术，总之，这番合作，肯定不亏，算是双赢。 德内克也非常满意：“亲爱的张，谢谢你，我期待你的答复。”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搬到新总部 这段时间，虽然生物黑客一直在全网刷屏，三清的身影却从未缺席。 龙图共享实验室已经和生物黑客紧密结合在一起，成为他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生物黑客离不开共享实验室，就如鱼儿离不开水。 而国内的共享实验室独此一家，除了三清，又有谁能以如此实惠的价格支持他们实现自己的梦想呢。 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他们的伊甸园, 每个生物黑客化身造物主，在自己的乐园中不断尝试，创造着万事万物。 不过卫康就算从网络新闻中了解到生物黑客的壮举，他也没空去关注。 因为，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占据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三清新总部已经彻底完工，室内装修好了, 室外的绿化也好了，就连实验室的设备和仪器也都陆续到货，安装好了。 搬家，这才是三清集团目前的头等大事。 总裁办给全体员工发了邮件，要求大家把当年所剩年假都和元旦一起休掉。 而在休假之前，员工们都要做好准备，封存所有工作资料。 除了工厂不需要搬家之外，其他能休假的都休假了。 连元旦一起，整整一周时间，三清总部冷冷清清，不复昔日拥挤热闹。 专业的搬家公司入场以后，搬家变得非常迅速。 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员工们陆续返回宿舍，又领到了新的通知。 他们也要搬家了, 新宿舍已经准备好了。 房间号和密码已经伴随着一份地图发到他们的手机上, 只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可以拎包入住了。 大家拿到地图和密码, 都忍不住兴奋起来。 由于新总部建在河对岸，施工现场又一直都处于封锁状态中，大部分人其实都还没有机会参观过。 很快, 一些先回来的员工, 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拖着行李箱，按图索骥地朝着河边走去。 走了五分钟，来到河边，这只是条小河，大概二十多米宽，上面新修了一座拱桥，两岸绿树如茵，景色怡人。 大家一边欣赏河边景致，一边轻声交谈，很快走到对岸。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花园，满眼都是绿植和鲜花。 大家急着安置家什，沿着地图朝河边走去。 河边几栋高楼拔地而起，错落有致，原来这就是新建的公寓式宿舍楼。 由于人少宿舍多，每个人分到的房间都能够享受到高层河景，风光无限美好。 员工们很快来到自己的房间，整体布局跟旧宿舍差不多, 非常熟练地把东西都归位后, 大家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眼前青山绿水的美景，不由集体失声。 这一刻，每个人都只想忘却烦恼，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中。 过了一会，大家掏出手机，纷纷拍照发朋友圈。 “我司的新宿舍，感觉好像景区五星酒店。” “搬到高层河景宿舍，客厅景色太美了。” “新家很美，我要去探索其他美景了。” 没过多久，乘着天色未黑，大家纷纷下楼，在总部公园里悠闲地逛了起来。 明天就要上班了，怎么也得先熟悉下新环境，要不然办公楼和食堂都找不到就闹笑话了。 可惜，新总部实在太大了，大家照着地图，好不容易走了一圈，天色就暗了下来。 办公楼没亮灯，在黑夜中看过去，如同一头头安静趴伏的猛兽，在静静酣睡。 道路边，昏黄的路灯亮起，桥上，园中，河边，依稀都有身影闪动。 一夜无话，第二天，大家在窗外清脆的鸟叫声中醒来，倒上一杯热茶，在窗边看看风景，只觉心旷神怡。 这也是行政部给老员工的福利，由于新建了六栋宿舍楼，老员工全分到了面朝河景这边。 当然，对面的房间是园景房，虽然不如河景优美如画，但也不差。 这些园景房都要留给盘古研究所的新员工，之前的旧总部场所有限，许多新招员工的入职都推迟了一段时间，一直到新总部成立，才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他们。 下楼后，漫步在花园中，沿着指示牌，很快找到了食堂。 新食堂位于河边，在桥边不远处，是一栋圆形小楼，足足有六层高，底下两层是食堂，上面四层是休闲娱乐中心，有健身房，游泳池，休息室，甚至还有桑拿房。 楼顶则把整个天台布置成了一家露天咖啡馆，一个個精致的凉亭坐落在草坪上，形成一个个幽静的空间。 坐下来喝点什么，吹着习习凉风，看着河景和园景，无论是跟同事开会，还是接待客户，都是极好的。 大家看出来了，河边明显就是休闲住宿区，公司这是把最好的美景都留给了员工啊，无论吃饭，住宿，还是休息，娱乐，保证都有最好的河景。 这份贴心，让人感动。 而新研发大楼，也就是盘古研究所，则在整个花园的正中央。 一栋占地广阔的等边六边形建筑屹立在广场上，恢弘壮丽，巍峨如一座城堡。 每个转角处都有一条长长的地上走廊连接着另一座副楼。 一共有六座副楼，与主楼高度齐平，但是面积要小许多。 主楼为C楼，副楼为H1，H2，编号一直到H6。 整个建筑从高空看下去的俯视图，俨然就是一个苯环。 在许多有机化合物中，分子的基本单位不是碳原子本身，而是由6个碳原子组成的一个六面体环形。 由于这类分子中最简单的就是由6个碳原子和6个氢原子构成的苯分子，所以人们把这个环称之为苯环。 苯环是许许多多化学分子，包括许多生命分子的基础构成。 当它上面的氢原子被其他原子或者基团所取代后，就能生成其他有机化合物，比如一种生命不可或缺的物质——碳水化合物。 而这些由碳为基础的链和环连接在一起，带着许多不同的基团，便能够构成一些更复杂的有机分子，如氨基酸和蛋白质等基本生命分子。 总之，苯环是最经典的化学键，也是生物分子的基础。 盘古研究所建造成这样，每个化学家和生物学家，都能一眼看出，它所要表达的意义。 整个建筑群并不算太高，只有16层楼，60米高。 但是主楼占地极其广阔，足有一个大型体育馆那么大，占地面积约十万平方米。 保守估计，应该能够轻松容纳两三万名员工在此工作。 副楼则是长方形，造型简单许多，很明显，小型实验室以及一些职能部门会被安置在这里。 研发大楼四周是大面积的绿色，高大的树木与绿色草坪交错密布，郁郁葱葱，林荫小道从中延展出来，连接各处，俨然是一个巨大的公园。 公园里遍布着一个个五颜六色，外形如横卧胶囊一般圆滚滚的小房间，里面有桌椅和大屏幕，门口挂着数字牌，这竟然是一间间会议室。 树荫下，草地旁，河岸边，让人休憩的长凳随处可见，这是人们休息放松的地方。 而在一片绿地之外，远离河边的方向，有另一片建筑群，这是新建的厂房。 这么豪阔的总部，也只有三清这种不差钱，不差地的企业才能造出来了。 员工们逛了一圈后，来到主楼前面，一个个都惊呆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风景这边独好 第一个工作日，整整一个上午，大家都在忙于熟悉环境，直到下午，工作才开始步入正轨。 研发部的实验室分到了主楼，其他部门和分公司也都分到了副楼的新办公室。 职能部门，仿制药部门, 龙图分公司各分到了一栋副楼，三清美妆和保健品公司共享一栋副楼。 剩下两栋副楼，一栋留给合作的重点实验室科研团队，另一栋暂时空置，准备留给未来新的分公司。 如此分配下来，所有人都很满意。 虽然现在人数不够，哪里都空荡荡的，但是很快, 不但涌入的新人就会将这些空间彻底填满。 而他们, 已经在路上了。 张莉拖着一个30寸行李箱，从海市国际机场出来，经过一段繁琐的地铁，高铁换乘线路，终于走出昆市高铁站。 她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车，一屁股坐在后座上，一股长途旅行的疲惫感瞬间涌上来。 司机一听目的地是三清集团总部，整个人都精神了。 “美女，你也是去三清报道的新员工吧，你这样的我每天都要拉上十几个呢。” “真是羡慕你们，能在三清工作啊，这可是我们昆市条件最好的企业了，普通人可进不去，你肯定特别优秀吧。” 张莉微微一笑：“也还好吧。” 她转过头，好奇地看向窗外, 打量着外面的城市风光。 作为一個典型的北方女孩，她来南方的次数不多，此刻看着冬天依然葱郁的城市绿化带, 不禁有些惊喜。 打开车窗，呼吸着清冽的空气，里面有一种跟北方的干爽完全不同的湿润感。 她已经有一点喜欢上这里了。 要不是为了三清的工作，她肯定是会选择京城或者海市这种一线城市定居的，此刻，看着昆市繁荣的城市面貌，感觉竟然也还不错，不比大城市差多少。 “听说南方没有暖气，冬天很是湿冷，空调也不舒服，希望能早点习惯这里吧。” 她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道，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回国前向导师告别时的情景。 “亲爱的莉莉，你真的打算彻底放弃学术界，转向产业界了吗？” 头发斑白的导师面容慈祥，神色和蔼地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惋惜。 “你是我这几年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如果继续在科研之路走下去，肯定能大放光彩。”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即便你想在神经科学方面发展, 雾都大学在这一领域也是全球数一数二的, 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位导师去读他的博士。” 张莉摇摇头, 淡淡笑道：“杜伦教授，谢谢你的好意，我心意已决。只要还在生物领域，学术界和产业界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学术界也许能在未来带给我更多荣誉，但在产业界看着自己的研究成果迅速地改变世界，那种成就感让我无法抗拒。” 杜伦教授叹息了一声，不无遗憾道：“也好，三清制药也是很好的企业，口碑非常好，也很有实力，还有一位诺奖得主，孩子，你会在那里成长的。如果你还想回来深造，我将永远为伱敞开大门。” “希望我能在不久的将来，在新闻上听到你的名字。” 导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面容变得模糊起来，消失在了脑海之中。 张莉猛地清醒过来，原来她看着窗外风景，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刚睁开眼，司机已经开到了目的地。 下车后，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在大门口登记后，又在保安处稍等了几分钟。 这里还有三位跟她一样，拖着行李箱的青年男子，显然都是前来报到的新同事。 很快，一辆景区常见的观光车慢悠悠地开了过来，停在众人面前。 司机跟保安打了个招呼，然后大喊一声：“都上车吧。我开车带你们去行政楼报道。” 众人显然都是一愣，张莉忍不住开口问道：“行政楼离这里很远吗？还要坐这个车过去？” 司机呵呵一笑：“老行政楼自然不远，但是新行政楼在河对面，要过桥，一路上得开个十几分钟，你们拖着行李不太方便。” 众人恍然大悟，点点头，然后依序上车。 观光车是六人座，比较宽敞，四个人把行李搬上去后，正好坐满。 张莉的行李箱最大，她带着箱子占了一排座。 观光车悠悠然开走了，大家坐在上面，一开始还是正常的工业园场景，等来到河边，看着两旁的秀丽风光，就仿佛置身于一个大公园之中，顿时觉得坐观光车也不奇怪了。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众人从一片森林中出来，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一栋巍峨的建筑盘踞其上。 观光车向左一转，又开了十几米，来到一座现代化高楼前。 “好了，行政楼到了，哦，这个楼在地图上叫H1，你们记住了。等报完道，就得自己拖着箱子去宿舍入住了，我这种车可没几辆，这段时间都用来接新人了，一般人想用都用不上。” 四人抑制住心中的震惊，很快办好了入职手续，领到了工牌，宿舍，办公装备等物品。 等到张莉拖着行李来到宿舍，她又为窗外的美景而震撼了。 接下来就是去实验室报道，然后跟团队一起午餐，下午熟悉工作环境，免得迷路。 随后是为期三天的部门培训。 张莉的生活逐渐走上了正规。 她也从一开始的震撼，后来的惊喜，再到现在的麻木。 这人间仙境般的公园竟然是自己工作的地方？ 这么美的风景竟然触手可及，时时刻刻融入工作和生活中。 这种在五星级度假景区工作的经历，对她来说还是头一次呢。 哪怕她在国外游学多年，也找不到比三清总部更好更优美的工作环境了。 原本还担心会不会习惯这边的生活，结果短短数天，她已经彻底融入进去了。 ****** 卫康也搬了新家。 当时买地的时候，还顺便把河边的一座小山头买了下来。 然后就把这座海拔才80多米的小山头改成了一片别墅住宅区，专门安排给贵宾，高管，以及高级人才居住。 别墅基本都建在山脚和山腰，山脚是两层的联排，山腰则是两层独栋。 山顶上建了一层观景厅，住客可在此远眺两岸风光，还能泡茶喝水，修身养性。 卫康就搬到了山腰上的一套独栋别墅里，正面对着河岸，可以独享最好的河景，感觉简直不能再好了。 这下他终于可以全天候地呆在公司，再不用出门了。 他现在每天早起之后先爬到山顶，欣赏下高处风景，然后喝杯咖啡提提神，再沿着山道悠闲地走下来。 既锻炼了身体，又振奋了精神，还陶冶了情操。 整个河上修了两座桥，一座在大门那边，另一座就在山脚下。 有时候他会骑单车，有时候他会自己走路，来到食堂吃上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开启全新的一天。 总之，虽然新总部花了一大笔钱，但是当所有人搬进去之后，纷纷反馈回来的惊喜和好评。 还是让他从心底里觉得，这钱花得真值。 这不比某个把总部修成山寨紫禁城一样的药企强多了。 都是大手笔花钱，看看自己这国家公园一样的总部，再看看某个暴发户的总部。 什么叫品味，什么叫大气，什么叫科技感！ 这才是顶尖科技公司总部该有的样子。 基本上，全球科技巨头都热衷于大手笔修建总部，外有水果的甜甜圈飞船大楼，内有企鹅的大型科技岛，但是像三清这样占地一千多亩的公园总部，实在不多见。 现在，公园里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些种类丰富的小动物了。 卫康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他已经忍不住在列一个野生动物清单了。 如此下来，想必用不了多久，三清新总部就将成为国内科技巨头总部中的标杆。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新总部竟成热门景点 晚上十点，杭城某小区。 张军又一次筋疲力尽地回到了家中。 他一进门就迅速瘫软在沙发上，摸出手机，开始每晚例行娱乐。 “亲爱的，你回来啦。你又在看B站啦？”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孩从卧室走出来，穿着珊瑚绒睡衣，坐在他旁边, 脑袋好奇地靠在他肩膀上。 这是他交往了半年的女朋友，两人感情发展得很好，已经见过了双方家长，住在了一起。 张军身为大厂高级程序员，本身条件相当优秀，但是之前一直都秃顶，严重影响了外表, 导致情路不顺, 相亲屡屡失败。 直到用了三清的生发液，重新长出了一头浓密的秀发，才开始情场得意。 后来经过几次相亲，女方都对他很满意，相处下来，找到了现在这位合适的对象，一切都朝着结婚生子的方向，按部就班地走下去了。 所以，张军一直以来都是三清的忠粉，三清出的所有东西，用得上的他都会尽力买回来，不但自己吃着三清的保健品，还承包了女朋友的化妆品。 就连龙图他也光速下载注册, 用上了电子病历, 并且赞不绝口。 虽然这个电子病历只是用来查看自己每年的感冒记录, 有点大材小用了，但这并不影响他时刻关注三清的消息，一有机会就要安利三清的产品。 此刻, 他一打开B站就被首页推荐上的一条热门视频吸引住了。 “打卡网红景点, 我在三清总部的一日游。” 这个UP主并不认识，但是从粉丝和评论数来看，应该是个相当出名的网红。 三清总部怎么成网红景点了？ 还有什么一日游？ 张军顿时满头疑问，手速很快，刷地一下就点进去了。 女朋友来到身边，他都舍不得把目光从屏幕上挪开。 “唔，我在看三清总部一日游的视频。”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女孩一拍巴掌道：“原来你看的是这个啊，我知道是哪個视频了，最近三清新总部建成，因为风景太美，设施太好，瞬间就红了，成了昆市的一个热门景点，现在好多网红都在拍一日游呢。” “哎，你别在手机上看嘛，屏幕太小了，投到电视上看。” 她迅速打开电视，催促着张军把视频投屏到了客厅的电视上。 然后两个人腻歪在一起, 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视频一开始，是UP主在龙图APP上艰难的抢票场景。 “各位姥爷们，这个三清园的门票可真的是难抢啊，虽然它不要钱，但是每天只有一百个名额啊，我好歹也是单身快三十年的手速，抢了一周都没抢到啊，每次一进去，十秒之内就抢光了，可见咱这运气，是真的不行。” “众所周知，三清园的门票是可以带一位同伴或者一家三口进去的，所以我改变了策略，在朋友圈蹲守到了一位欧皇美女，牺牲自己，提供了三陪服务，大家别想歪，是非常正经的三陪，陪吃，陪玩，陪喝，才蹭到了一张门票。” 弹幕顿时嘘声一片，评论不断吐槽他臭不要脸，占了便宜还卖乖。 “好了，第二天，我们一早就出发，乘坐高铁来到了昆市，打车来到了三清园。” “在门口用龙图APP扫码验票以后，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人间仙境，友情提示，这个打卡时间很重要，必须在下午五点之前出来，否则就会因为违规被拉黑，彻底失去再来一次的机会。” “哟嚯，那边有观光车，不过我们主要是来旅游的，咱不赶时间，让我们慢慢游走在青山绿水之中，感受三清的企业文化吧。” 视频镜头转向三清园的秀丽风光，一路从门口走到河边，过桥，再在花园中沿着指示牌四处闲逛。 “大家看，这条河的河水好清澈啊，天啦，对岸那里似乎还有天鹅在游动，我们快过去看看。” “下了桥，站在这里，能看到岸边这八栋斜着排布的公寓楼，这就是传说中的员工宿舍了，左右两边各有四栋，这些地方都是游客免进的，所以我们只能在外面看看了。” “不过内部的照片网上已经有很多在流传了，我就给大家展示下照片吧，大家看着解解馋就行。不得不说，这个高层河景是真的相当震撼了，这个装修和设施，也跟五星级酒店有一比，实名羡慕了。” “好了，这里有个指示牌，让我看一看，众所周知，游客能进的唯一建筑只有水岸餐厅所在的娱乐休闲楼，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正好可以去顶楼露台喝上一杯咖啡。” “我们向右边走几分钟，就能看到那个圆形的纯白色矮楼了，大家远远看去，是不是很像一颗巨大的白色药片，据说这个楼的造型就是从药片的灵感中得来的，像这样很有特色的建筑三清园里还有很多。” “一二楼是食堂，旁边还有一家纪念品商店，里面卖一些有三清标志的T恤，帽子，背包，钥匙扣等等东西，这些都是公司发给员工的日常用品，如果你想拥有三清员工同款的话，可以自己掏钱购买，价格都不贵。” “商店面积不大，一共两层，一楼卖纪念品，二楼卖三清的保健品和护肤品。这些主要是面向游客的体验中心，当然员工也可以给家人朋友购买，我看看，这个员工价基本上都是六折，还是非常优惠的，不过应该有数量限制，来限制大批量的代购。” “食堂也有两层，一楼是自助餐厅，这个是三清自己管理的，会经常更换菜单，能保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每天都有不同的主题和丰富的菜肴种类。二楼是各种特殊风味的餐厅，这些都是外部引进的，有火锅店，有川湘菜馆，还有西餐厅，就连西餐厅都有好几个种类，什么牛扒房，汉堡店，炸鸡店等等。” “在这里吃饭是要刷员工卡的，三清每个月会打一笔餐补进去，每顿饭员工价的话很便宜，自助餐也就十来块，二楼的餐厅也有很优惠的员工价，总之在这里一日三餐四舍五入相当于不要钱。” “我们游客也可以在这里吃饭，不过要在龙图APP上付账，可以用支付宝，也可以用微信，还是非常方便的，现在还没到开饭时间，我们晚点再来吃饭，到时候再看餐厅的味道怎么样。” “上面四层楼都是一些员工福利了，包括健身房，按摩房，桑拿房，洗衣房，休息室，甚至还有游戏房和小型影院。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型娱乐中心，员工们晚上下班以后过来肯定能玩得很开心。” “不过这些我们都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看看，接下来，当当当，就是重头戏了。” “这是一家引进的瑞幸咖啡馆，也是华夏最美咖啡馆，位于6楼顶的天台上，有一些特别口味的咖啡只能在这里喝到。” “哇，这是一个巨大的绿色屋顶啊，有一条一公里长的环形小路，四周栽种着无数的绿植，还有大片的草坪，这里甚至还有假山和水池，里面养着金鱼，简直就是一个空中花园。” “这里的座位都是露天的，上面有遮阳伞，在这样的地方坐下，既可以眺望远处的园景，也可以观赏近在咫尺的河景，真的是风景绝佳。我感觉可以在这里坐上一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就光看风景都行。” “这里的咖啡价格比外面的要便宜一点，十块钱一杯，现在正好有一款特色风味的咖啡在做活动，买一送一，唔，名字有点奇怪，蛋白炸弹？据说使用了一种三清实验室研发的特殊奶制品，风味独特，行，就点这个吧。” “闻起来非常香啊，一股浓浓的奶味，喝起来味道特别好，感觉吊打外面的咖啡啊，真心希望这样好喝的咖啡也能在外面买到呢。” “好了，喝完咖啡，欧皇妹妹表示想到处逛逛，作为一个蹭票的，我只能听票主的话了。” “哇偶，Amazing，整个园区不但风景优美，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我已经看到松鼠，刺猬，梅花鹿，兔子，麻雀，火烈鸟，甚至还有草泥马。我的天，如果有小朋友在的话，肯定会非常喜欢这里，不过女孩子也很喜欢，欧皇妹妹一路上自拍就没停过。” “大家看看，这个一半是黄色，一半是白色的小房间，圆滚滚的，竟然是会议室，我的天，三清的员工开会都是在丛林里开的吗？太羡慕了。我们进不去，只能透过窗户往里面看看了。” UP主的视频足有十几分钟，非常详细地介绍了三清园一日游的方方面面。 两人仿佛徜徉在国家公园中，在丛林中漫步，在河边拍天鹅，在露台上喝咖啡，在食堂享用美食，总之是非常美好的一天。 等到太阳西斜，两人才恋恋不舍地走出来，离开了这个美妙的地方。 “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一名三清员工啊，可以一直待下去。” UP主面对镜头，一脸向往地吐露着心声。 “能在三清园里工作和生活，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赢麻了 张军和女友心满意足地看完三清一日游的视频，忍不住热烈讨论起来。 “哇，这个三清园真的好漂亮啊，简直就像个热带雨林，我也好想去看看啊。”女孩在张军怀里扭动着，嗲声嗲气地撒起娇来。 张军正有此意，点头如鸡啄米：“没错, 老婆，你等着，我马上去研究怎么抢票。” 他顿时腰不酸了，头不晕了，腾地坐起来，两眼放光地朝着电脑包走去, 拿出自己最犀利的武器——电脑，开始研究起来。 一上网搜索才发现，三清园的门票现在是炙手可热, 一票难求。 每天凌晨开始放出100张免费门票，可以携带一位同伴，或者一家人同去。 许多人自己抢不到票，就打起了伴游的主意。 总之，四舍五入算是每天有200张票了。 不过三清对游客也有要求，除了食堂楼，其他建筑都不能进去，而且错开早晚上下班高峰时间，在园内也要保持素质，不能有随地乱扔垃圾，追赶小动物等行为出现，否则立即驱逐出园，并拉入黑名单。 至于午餐，由于三清员工本来就是错开时间吃饭，加之食堂餐厅选择多，这方面对游客倒是没什么限制。 研究了一会，张军只能选择跟女友一起开两个账号, 一起抢票了。 还好明天是周六，当晚抢好票，明天正好可以去玩，就当是昆市一日游了。 时间过得很快，离12点只有5分钟了。 两人洗漱完毕，神情忐忑地坐在床上，打开手机，死死盯着抢票页面，手指在屏幕上1毫米处悬停，整个人如猛虎蛰伏，蓄势待发。 凌晨准点一到。 咚咚咚！ 手指戳屏幕的声音疯狂响起，足足持续了十秒！ “艹，没了！” 张军一声怒骂，将手机砰一声砸在被子上，他十指翻飞，差点把屏幕戳破，也没抢到一张票，只能眼睁睁看着预定按钮瞬间变成灰色。 “不行, 明晚再来，我就不信抢不到这票了。” 张军捂着额头，愤愤不平地说道。 女孩却没接话，她睁大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一声不吭，似乎是呆住了。 张军看了女友一眼，以为她也在失望伤心，赶紧安慰道：“没事，我明天发动同事和同学一起抢票。实在不行，我们一起研究个抢票软件试试。论抢票，我们程序员是专业的。” “啊！！！”女孩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双腿乱蹬，抓着手机不住挥舞。 “老公，我抢到票了！啊！！！” “什么？”张军不由一呆，瞬间大喜，抱着女友猛亲一口：“我的宝贝，还是你厉害！” 他拿过女友手机，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手机，确定抢到了票，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兴高采烈地抱在一起，为自己的运气而欢呼。 与此同时，关于三清总部一日游的视频正在网上疯传。 无数网红疯狂蹭热度，把这個话题吵得更加火热。 “带大家走进梦寐以求的三清园，感受美好的一切。” “实拍昆市三清园，怎样的员工才能有此殊荣在这工作？” “三清耗资50亿打造的人间天堂，让我们看看到底有多美。” #三清园一日游瞬间就登顶了热搜，就连许多网友也纷纷跑来这一新晋热门景点打卡留念。 当然，更多的网友只能在网上看看视频和照片，表达自己的羡慕嫉妒恨。 “三清园不愧是三清园，最先进的建筑和生活方式总是令人格外着迷。” “别人家的公司，梦想中的上班环境也无非如此了。” “抢不到票啊，除了找个三清的男女朋友外，还有什么办法混进去啊？” “风景实在太美了，不但融合了江南风格和现代园林设计，而且很有药企的特色啊。” “亭台楼榭，雕楼玉砌，小桥流水，花前月下，这怕是国内独一家了吧，爱了，爱了！” “身在三清一周了，可惜太忙没空看风景，白瞎了。里面确实很美，等过段时间没那么忙了，一定要把每个地方都走遍。” “三清园比菊为的西式小镇更好看，更符合华夏审美，两个我都去过，我投三清园一票。” “作为一名打卡过诸多知名公司总部的海归，我骄傲地告诉大家，三清园比很多国外总部都要美，而且有自己的特色。你看着那些胶囊会议室，就知道是一家药企了，再看看花园咖啡馆的风光独秀，最后看看盘古研究所主楼的宏伟壮丽，多种风格融会贯通，形成了三清独有的风格。” “低密度的办公区，优质的青山秀水，形成了人与环境的和谐统一，太赞了！”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遍布各处的雕塑，以及修剪出来的灌木形状，那都是一些很重要的化学分子式啊，盘古广场上的喷泉甚至都是DNA的双螺旋形状，简直太好看了。我一定要努力跳槽去三清园工作！” “楼上肯定是生化人，祝你早日梦想成真。” “兄弟，同去，同去！” 许多昆市本地人也没抢到票，但是他们并不气馁，而是靠着自己对环境的熟悉，很快找到了另一条曲线救国的路线。 那就是沿河半日游！ 把三清一分两半的这条小河，虽然两边的地被三清占了，但是这条河可不是三清的啊，也没有铁索拦江。 那还有啥好客气的，南方人坐船可是老传统了，这都不算个事。 就连苏市那种两米宽的小水沟都有人划乌篷船呢，更别说三清园里这条足足有20米宽的河了。 别说乌篷船了，就算来艘游轮也不是没可能。 于是，这条偏僻荒凉，名不见经传，以至于从没行过船的小河上，突然出现了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一艘艘古色古香的双层仿古画舫，满载着游客，突然出现在河面上，从上游顺流而下，沿着小河两岸慢悠悠地行驶着。 船上挤满了游客，纷纷举起手机，朝着岸边的三清园一顿猛拍。 这情景，让三清园里办公的，游玩的，巡逻的，各色人等，都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 等到搞清楚这一切起源于一位忠诚的三清粉，他家就住附近，但是天天抢票都折戟而归。 某天，他来到河边，看着远远的三清园，灵感突然迸发了。 为什么不租一条船，然后沿河泛舟，近距离欣赏三清园的园林景致呢？ 反正也进不去，能远远看着，也很不错了。 于是就有了不断的效仿之人，没过多久，这竟然成了昆市的一条旅游观光产业链了。 三清园也彻底成为了昆市地标建筑。 卫康知道之后，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画舫在河面上游荡，也不影响三清员工上班，反而能让三清园多出一道景致来，他也就放任不理了。 完美诠释了“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这句诗词，可谓是双赢。 这种提振本地旅游业的好事，昆市政府知道之后，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真是没见过三清这么好的企业，自掏腰包修旅游景点，实在太贴心太懂事了。 如果本市多几家三清这样的企业，何愁不能打造东方新明珠。 这一波，游客，三清，市政府，三方都赢麻了。 正文 第两百章 新居聚会 卫康沿着山路缓缓而上，来到自己的新家面前。 这是一座极具设计感的两层豪宅，巨大玻璃门窗，视野通透，无论哪个房间都能直面河景。 还未等他抬手做出任何动作，智能家居系统已经通过3D人脸识别技术，确认他的身份。 玻璃门向着两边轻轻滑动，他大踏步走了进去。 灯光适时亮起，安美柔和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主人你好，欢迎回家，工作辛苦了，需要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吗？” “晚一点吧。”卫康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换上拖鞋，慵懒地躺在沙发上。 一天的工作下来，他也有些累，再加上刚吃完饭，一坐下去就觉得有点犯困。 “啊~~好困！”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眯了起来。 窗帘已经打开，外面灯光点点，宛如夜空中的繁星。 在半山上看山脚的灯光，还挺好看的啊，他忍不住想道。 忽然，手机短信声响了起来。 他浑身懒洋洋地不想动弹，便呼唤安美：“安美，念一下短信。” 很快，简练云熟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啦，说好的要请我参观新家呢？” 虽然是简练云的声音，但卫康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似乎有些太甜美了，不像她平时清冷的语气。 “简医生给我发语音了？” “没有，她发的是文字，我念出来的。” 卫康一拍大腿，果然，我就说简医生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娇滴滴的，跟个发嗲的小姑娘似的。 这个人工智能，虽然能通过电话采集通讯录中的人语音，但是模仿起来，还是差了意思。 他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回复消息：“明天周末，有空吗？” 消息几乎是秒回：“有空。” “你应该知道我这里吧，直接过来，我十点在大门等你。” “好的，明天见。想想大名鼎鼎的三清园一日游，还有些小激动呢。” “不好意思，还要你提醒，明天请你来我家吃饭。” “哇，你要亲自下厨吗？” 卫康顿时有些尴尬：“当然不是，我不会做饭，不过你放心，我准备请個大厨过来，你想吃什么口味都行。” “这样啊，太麻烦了吧。” “没事，一点也不麻烦。”卫康微微一笑，钞能力下，请个大厨来家里做饭，简直是小意思。 也就是因为吃惯了公司食堂，所以他才没请人在家做饭。 因为他也在食堂吃饭，食堂的口味才会那么好，种类才会那么丰富，入驻的餐厅也都经过精挑细选，绝对保证干净卫生。 毕竟要经受住他挑剔的味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行政部对餐厅的经营，也是兢兢业业，不敢出任何差错，拿自己的前途冒险。 简练云一时没有回复，对话框中出现“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过了好一会，一条短信出现在他眼前。 “其实我会做饭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做饭给你吃呀。” “你平时那么忙，居然还有空自己做饭？”卫康不由感到一丝惊奇。 “平时忙，所以周末懒得出去吃嘛，叫外卖我又不放心卫生，所以就在家自己做了。” “可以啊，简医生，原来除了给人开刀，伱还会砍瓜切菜啊，哈哈。” 卫康忍不住开了个小玩笑。 “害羞.jpg” “那我就期待一下简医生的手艺了，一定很好吃。嘴馋.jpg” “哪里哪里，也就一些家常菜吧。” “都有些什么菜呀？需要我这边准备什么？” “你只要家里有厨具和餐具就行。我正好明早买完菜过来。” “太感谢了。我这里还有一些别人送的酒，正好可以来一场烛光晚餐。” “红酒吗？不会是茅台吧。” “哈哈哈，不是，一些红酒和香槟吧，我对酒也不了解。茅台的话以前也有，我不喜欢喝，都给老孙了。” “好的，那就明天见吧。”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结束了对话。 简练云脸上露出微笑，把手机扔在床上：“搞定，就等明天大展身手了。”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开始思索起菜单来。 “跟他吃了这么多次饭了，他不爱吃猪肉还有内脏，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忌口。” “他好像很喜欢吃鱼，每次吃饭都要点一条鱼，还吭吭吃上大半条。” “牛肉他也经常点，什么杭椒牛柳啦，还有什么黑胡椒牛仔粒，还吃过一次牛排。” “羊肉点的很少，海鲜的话吃得多，但是这个我不太会弄，算了。” 把一切细节在心中过了一遍，顿时有底气了。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淡淡地化了个妆，去附近的超市买好菜，开车来到三清园。 在停车场停好车，又在保安处登记好访客信息，一看腕表，正好十点。 保安突然站得笔挺，满脸堆笑地冲着她，点头哈腰：“卫总好，您怎么来了？” 简练云惊喜之下，立即转身。 一张英俊而熟悉的面容出现在面前，两人之间距离极近，她鼻端隐约闻到一股衣物柔顺剂的清香。 她心中莫名涌出一股欢喜，左手轻拂额前秀发，嫣然一笑道：“早上好。” 卫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向她空空如也的双手：“你买的菜呢？” “额~”简练云脸上笑容顿时一僵：“菜在车上，我忘记拿出来了。你等一下，我过去拿。” “一起吧，我帮你拿。” 卫康拎着两大袋菜，不由咋舌：“你是不是买多了，我们俩吃得完吗？” 简练云眼波流转：“不多呀，两荤两素，平时点菜不也这个数嘛，实在吃不完就放冰箱呗。” “行吧。”卫康语气一顿，有些不好意思道：“太丰盛了，其实没必要搞得跟饭馆一样隆重，你随便炒两个菜都行，我怕你做起来麻烦。” 简练云睁大眼睛，摇摇头：“不麻烦呀，我平时在家也要一荤一素的呀。我就怕做出来不好吃，不合你口味。” “那好，这样吧，先把菜放到我家里，再在园子里逛逛？” “好的。”简练云乖巧地点点头。 保安识趣地开过来一辆观光车，把两人送到半山腰的别墅前。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豪宅吧，景观真好呀。” 简练云一进门就发出阵阵惊呼，同时对室内设计赞不绝口。 “不亏是卫总，家里装修得好漂亮啊，好有设计感。” 卫康呵呵一笑：“那肯定啊，专门请了设计师呢。” “哎，好喜欢这里啊，”简练云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的美景，感叹道：“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住上这么美的房子。” 卫康看着她高挑纤细的身影，长发在风中拂过脸颊，突然心中一动，脱口而出：“你要喜歡的話，可以常来啊。” 简练云回头看向他，眼眸闪亮，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她脸上，閃动着五颜六色的光环。 卫康只觉眼前场景如梦似幻一般，不由一呆。 简练云笑靥如花道：“你说的啊，那我以后可要常来看风景啦。” 卫康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外面风大，进来坐一会，免得着凉了。” 两人放好东西，走出门去，沿着山路慢慢往下走，一边闲聊一边赏景。 简练云在网上看过三清园的视频，所以对这里的景致还算熟悉。 即便如此，身临其境的冲击力也要比网上看视频来得更强烈。 她时不时拍下美景，卫康也做了一回随身摄影师，为她拍下不少美照。 周末人很少，两人中午便在食堂吃饭，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远远找了个小角落，倒是免去了被人围观的烦恼。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回到别墅中，简练云熟练地开始了准备工作。 卫康站在厨房门口，自告奋勇道：“需要我打下手吗？” 简练云扑哧一笑：“卫大总裁这辈子应该没进过厨房吧，你就别给我添乱啦。安心等着吃饭吧。” 卫康靠在门上，不肯离开：“坐在那裡等饭菜上桌也太不好意思啦，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吧。” 简练云脸上微微一红，不再回话，低着头开始忙碌起来。 卫康看着她的背影，不由一阵恍惚，眼前突然浮现出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想起来了，以前自己就是经常这样在厨房门口等着上菜。 因为妈妈做菜太好吃了，自己总是闻到香味就迫不及待地过来，早早等待开餐。 正文 第两百零一章 留宿 厨房里渐渐传出一股诱人的香味。 卫康从橱柜里拿出一套鸣海的米兰经典骨瓷餐具，摆放在黑胡桃实木餐桌上。 这是他从行政部提供的瓷器清单里，一眼看中的花纹。 简约的蓝白色调与繁复精致的花纹相碰撞，勾勒出精美的梅花图案，再加上手工描绘的金边，看起来非常典雅大气。 他很少在家用餐，这套十人份餐具今天还是第一次启用。 平时他只用这套里面的一个水杯。 随手拿起几个深盘，送到厨房，正是时候。 第一个菜马上就要出锅了。 简练云拿起盘子装好菜，惊叹道：“这餐具可真漂亮啊。” 卫康随口道：“你喜欢的话我送你一套。” 简练云不由失笑：“哪有去别人家吃饭还把餐具打包回去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她挥了挥手：“饿了没？马上就好，你去把酒开吧。” 十五分钟后，餐桌上摆上了两荤两素。 两人相对而坐，端着一杯红酒，轻轻一碰，正式开餐。 卫康夹了一块牛肉，吃下去只觉香嫩可口，顿时连呼好吃。 简练云看他大口猛吃，忍不住嘴角翘起，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看看面前的一整套梅花餐具，拿起一个小盘仔细看了看，爱不释手。 翻过盘底，看到Narumi这几个字母：“这就是餐具的牌子吧，回头我自己去网上买一套好啦。” 说着就掏出手机搜索起来，看了好一会，默默放了下来，开始吃饭。 卫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心里默默记了下来。 简练云吃了几口，有几分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会在公司修個别墅，然后搬进来啊？一般人都是住在小区里面，很少会吃住在公司吧。” 卫康轻啜一口红酒，慢条斯理道：“因为我是个宅男啊，不喜欢出门，以前每天上班，两点一线，我都觉得麻烦呢，就希望能住在公司才好。” “然后呢，我又想住在一个风景好的地方，所以就干脆花钱把公司建成一个大花园，直接住在里面。你看，我的两个愿望都实现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我觉得，这应该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吧，公司其他员工也很喜欢住在这里呢。” 简练云顿时语塞，只好点头道：“果然是有钱任性啊。” 卫康语气一转，沉吟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你认识我这么久了，应该知道我不爱出去旅游吧。” “嗯，确实，不过你不是个宅男嘛。” 卫康叹了口气：“其实我以前还挺喜欢出去跑的，读大学的时候去过不少地方。” 他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父母走了以后，我好像突然有了心理阴影，总觉得一出门，那么大两个人就没了，实在太可怕了。我后来就有些抗拒出去玩，总觉得家里最舒服，也最安全，然后就变成一个彻底的宅男了。” 简练云一脸同情地看着他，突然握住他手，柔声安慰道：“其实宅男也很好，你在家什么都有了，根本也不需要出去，这样就很好了。” 卫康挤出一个笑容道：“好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了，吃饭吧，你的手艺太棒了，我真想多蹭几次饭。” 说完，他拍了拍对方的手，大口吃了起来，仿佛要把这突然而来的情绪都随着饭菜重新吃下去。 简练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谁能想到这么强大的男人，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呢。 而他也愿意在她面前展露这一面，那在他心目中，自己应该是特殊的吧。 她心中泛起一股柔情，看着对方吃饭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很喜欢吃这些菜，只觉欢喜无比。 不知不觉，四个菜都被一扫而空。 卫康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肚皮，苦笑道：“我要收回刚才的话了，可不敢找你蹭饭了。多吃几次，就要变成个大胖子了。” 简练云盈盈一笑：“你这么忙，消耗也大，吃再多也不会胖的啦。” 卫康看了看桌上空空的酒瓶，欲言又止，半响才道：“喝了酒应该开不了车了。” 他本想说，要不叫保安开车送她回去，又觉得不妥，想了想，方才犹豫道。 “女孩子单独回去有点不太安全，不如在這歇一晚吧，伱不是说很喜歡这里的风景嘛，其實早上的日出才是最美的，看完日出还可以爬爬山，锻炼一下身体。” 简练雲眨了眨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嫣然一笑道：“好啊。” 卫康立即站起身：“你在沙发上看看的电视吧。我上去把客房收拾一下。” 简练云左手托着下巴，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收拾好桌上餐具，端去厨房开始洗碗。 此刻她心里就像小鹿乱撞一样，心神不宁，有八分欣喜，加两分紧张，不得不找点事情来做，平缓一下心情。 等到情绪稳定下来，又开始胡思乱想。 哎呀，今天忘记带洗漱用品了，明早起来肯定没法见人了。 晚上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吧？ 要不要跟闺蜜聊聊，看看这种情况怎么应对啊？ 天可怜见，她可从来没在青年男子房内留宿过呢。 越想脸上越烧得慌，摸了摸脸，真的好烫。 简练云好不容易洗完碗，又用清水擦了擦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走出厨房一看，咦，卫康竟然还没下来。 难道他整理房间很吃力吗？是了，男人本来就不擅长这些。 她朝着楼梯走去，打算去帮一下忙。 刚走两步，卫康的身影就出现在楼梯上。 他迅速走下楼来，轻声道：“还好床铺本来就有，我稍微打扫了一下，希望不会缺什么东西。” 简练云面露微笑，正要说什么，却看到灯光下卫康的脸色不对，笑容有些僵硬，眼神也有些阴沉。 她只好点点头道：“没事。” 又闲聊了两句，卫康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简练云便借口洗漱，匆匆去了楼上客房。 卫康看着她身影消失，脸上立即阴沉下来，眼中流露出一丝寒意。 他走到阳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赵晓杰，现在好了，你把基因测序仪的事再给我从头到尾说一遍。” “我们不是订了三批基因测序仪吗？为什么前两批好好的，按时到货了，第三批却迟迟未到呢？” “我就想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两百零二章 迟迟未到的基因测序仪 电话那头是采购部总监赵晓杰，这是一位三清的元老级人物，工作一向兢兢业业，任务完成得很出色，从不出任何差错。 赵晓杰的声音一开始有些惶恐，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卫总，事情是这样，我们基因测序仪一般是从行业龙头因美纳公司购买的，一共订购了三批，前面两批主要是给生物实验室和龙图的共享实验室使用的，到货很顺利，因此后面第三批又跟他们签了一笔订单。 “第三批主要是给国家重点实验室的科研团队和博士后们准备的，原本是要安装在新总部的。” “前两批都按时到货了，但是第三批却迟迟未到，到现在已经超过合同约定的到货日期了。” “我从三个月前就一直在催促厂商按时发货，厂商答应的好好的，说是一定不会延期。结果每次快到发货时间，他们就找借口。” “第一次说工厂着火，需要时间整修，第二次说工人罢工，简直是可笑，第三次又说船运太难订，要改成陆运，然后拖了一段时间又说火车订不上，要重新排队等货仓，诸如此类。” “到现在已经拖了快一个月了，我都没收到发货信息。现在我每天都要联系他们一次，但是给我的理由永远是在排队等船期。” “我现在感觉有点不对劲，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商业行为。” 卫康冷哼一声道：“这当然不正常。不过，你那边就没有做任何预备方案吗？” 赵晓杰连忙道：“我从第一次延期就开始在联系其他厂家了，赛默飞和罗氏我都找了，但是他们都表示如果现在下订单，最快发货日期也要半年以后。” “卫总您也知道，在基因测序这块，因美纳是行业老大，市占率很高，而且我们的机器都是它家的，配套试剂也是同一家，如果骤然换成别的厂商，可能会有问题。” “只要是以前一直合作得好好的，没出过问题啊，机器维修和试剂购买，都非常顺利，他们也很重视客户，经常派人上门维护。” “卫总，这次是我的错，没有预见到这种局面，做好应对方案。” 卫康听了以后，心里顿时有种异样感，他自然看出来这个厂商是在故意搞鬼，而其他备选的厂商竟然也没有一家愿意顶替上来。 平时这些厂商，为了抢订单，可是无所不用极其的，非常乐意表达自己的诚意。 要知道，每个厂家手里的订单排期都是很灵活的，为了大客户而挪动订单顺序，都是正常的行业潜规则，而这次他们竟然连送上门来的订单都不要，而是例行公事地打发人。 这固然要怪赵晓杰忧患意识不够，备选方案做得差劲，但是这几家西方厂商隐隐透露出的意思，似乎也很明显了。 这是联合起来针对三清吗？ 卫康手指轻敲阳台栏杆，不由陷入思索之中。 基因测序是通过测序设备对脱氧核糖核酸（DNA）的碱基排列顺序进行测定，从而解读DNA的遗传密码，为生命科学研究，临床诊断和治疗等提供指导。 而基因测序仪是基因检测的必备设备，目前主要应用在临床检测和科研服务领域。 这个行业跟医药行业不一样，医药行业群雄并立，行业前十的巨头彼此间的差距都不大。 但是基因测序行业却已经形成寡头垄断的格局，因美纳公司主营是基因测序仪和试剂的生产销售，占有全球90%以上的市场份额，行业老二和老三分别为赛默飞和罗氏，一起分享着剩下的市场份额。 因美纳最大的产品线就是高通测序仪，也是这次三清所订购的仪器。 高通量测序仪是近几年来生命科学最大的革命性技术之一，它的出现和发展极大地加速了整個生物科学研究的进程，也改变了应用领域和临床研究及诊断的思路。 从第一代测序技术问世以来，目前市场上已经有了四代基因测序技术。但2005年诞生二代测序技术依旧在全球市场占据主流，因美纳靠着垄断优势筑起高深的技术壁垒。 长期以来，国内的基因测序仪几乎都是从它家进口，而三清订购的一直都是最新的仪器，更是只能选择因美纳的产品。 基因测序仪作为生命科技核心工具，具有绝对的准入壁垒，某种意义上，它既是生命科学领域的一重技术之巅，又是这一产业之母，价值意义不亚于芯片制造和太空工程技术。 基因测序仪的研发对相关人员的素质有极高的要求，研发人员对于生物学、物理、芯片、精密机械等诸多复杂学科都要有所熟悉。同时，它的制造工艺相当复杂，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实现突破，并能轻易进行仿制的。 基因测序仪是典型的软硬一化式平台型硬科技，是人与动植物生命数据的解码器。 它不但在新药研发，基因研究，以及临床治疗方面有着广泛的应用場景，而且還对农业领域的动植物基因组学研究和应用有着关键的支撑作用。 可以说，它就是生命科学的“光刻机”。 广义上看，光刻机与基因测序仪，在科技树的序列上拥有类似的格局。 一个基于硅基，一个基于碳基，是迄今求解人类文明“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命题的两枚关键钥匙。 前者是对外改造物理世界的精尖设備；后者是对内解锁生命科学的核心工具。 就如同ASML在光刻机领域的垄断地位一样，因美纳也是基因测序仪行业当之无愧的行业霸主。 这么一个国之重器般的科技，掌握在一家公司手中，可想而知，当它暗中操控订单的时候，将会对下游厂商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卫康不由想到了传说中厂房总是失火的棒国二星集团，再看看因美纳找的诸多蹩脚借口，脸上不由浮现一丝冷笑。 他断然道：“目前的局势很明显，我们被针对了。” “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断供阴谋，而且还是整个基因测序行业联合起来实施的阴谋。” “三清得罪的人不少，也许是限价令激怒了其他药企，也许是基因药的进展让西方感到不安。” “总之，他们经过精挑细选，才选择了基因测序仪做为下手目标，因为这是一个垄断行业，这样我们就没有其他选择，最后只能选择屈服。” “不管他们是想要拖延我们的研发进展，还是想要恶心或者威胁我们，他们的目的都达到了。” “我有一种预感，这仅仅只是第一步而已，后面还会有无数的阴谋和杀招在等着我们。” “既然西方国家都不肯卖货给我们，那我们也要早做打算，尽快做出应对。” “老赵，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正文 第两百零三章 被针对了 赵晓杰对这个问题明显早有准备，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卫总，您说得很对，是我太蠢了，被他们耍得团团转。为今之计，只有另想办法了。”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目前有两个办法，应该能够暂时解决这个问题。” “第一个办法，如果不想放弃因美纳的机器和平台，那我们可以向国内的企业和机构购买二手基因测序仪，因美纳的市场占有率一直都很高，国内有大量二手存货，想必能够解决燃眉之急。” “唯一的缺点就是，机器型号会比较老旧，而且以后如果机器坏，还是要找因美纳进行维修。” “现在新机器卡我们脖子，以后机器坏，他们肯定也会找借口拒绝维护。再说，配套的试剂也可能会断供或者涨价，总之，还是隐患很大。” 卫康赞许道：“你说得没错，这个确实不可不防，我们现在不但买不到新机器，旧机器以后坏了维修也不好弄，还有配套试剂，也是個问题。” “这个办法行不通，只能算是饮鸩止渴。” “第二个办法呢？” 赵晓杰似乎胸有成竹，侃侃而谈道。 “另一个办法，就是选择国产机器了。虽然技术上没有那么先进，但是能用，该有的功能也都有。目前国内有几家厂商在测序仪领域不断投入，也取得了一些不错的进展，但是迄今为止，只有一家公司实现了临床级基因测序仪的量产。” “这家企业叫大夏智造，目前在国内测序仪市场占比已经达到30%，在全球市场上占有率也逼近3%，近几年逼得因美纳不得不连续降价，算是打破了西方企业的垄断，也大大降低了医疗机构和企业的采购成本。” “其实大夏智造走上这条路，也是跟我们一样被逼的。它的母公司大夏集团是国内基因测序领域的龙头，之前大夏基因一直进口因美纳的基因测序仪，二者关系一度非常密切。” “但是，好景不长，老外翻脸真的就跟翻书一样，看你牛逼了，威胁到他了，立马就给你来一波断供。” “因美纳突然对大夏集团进行断供，不仅拒绝向出售新产品，连老产品的维修服务也不再提供，还把配套的测序试剂涨到了一个让人无法承受的价格，明显就是养肥了要宰的架势。” 他咬牙切齿道：“这跟对付我们的手段简直一模一样。” “这都属于西方企业的老伎俩了，他们干这种龌龊勾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简直是卑鄙无耻，强盗本色。” “总之，这次断供给了大夏集团迎头一击。” “搞他们的原因嘛，也很简单，大夏集团靠着国内市场，已经快成为全球最大基因测序公司了，给西方企业造成了威胁，所以因美纳直接选择掐断他们的上游供应。” “大夏集团也是当机立断，很快做出了自研基因测序仪的决定。” “既然买不来，那就自己造呗。本来基因测序仪的研发从头开始的话，很难。但是他们运气不错，八年前鹰国有一家基因测序仪企业濒临倒闭，他们看准机会，果断出手将其收购，又迅速将核心技术转移到了国内。” “因美纳当时对这场收购也是百般阻挠，但大夏集团都想方设法对付过去了。” “就这样，大夏集团快速拿到了打开基因测序仪大门的钥匙，大夏智造也因此诞生。” “他们收购后，当年就吸收技术，快速创新，成功开发出一款可投入产业化应用的临床测序仪，彻底终结了鹰国企业的垄断史。” “后来，大夏智造不断精进自身技术，提升产品竞争力，研发出功能强大的新机器，同时，在测试纸等耗材上，也都一一实现了突破。” “这一系列突破，在打破国外垄断的同时，也拉低了测序行业的成本，从而让大众能够享受到更低成本的基因检测。” “大夏基因现在用的都是自己的测序仪了，成本低速度快，像现在特别火的孕前基因检测，就是他们的主营C端业务，另外在B端，很多医院和机构也在使用他们的机器。” “而且，越来越多的国内企业都开始涌入基因测序仪这条赛道，一些企业也在走大夏智造的老路，收购一些国外经营不善的测序仪企业，然后在核心技术的基础上进行改造升级，推出自主品牌的测序仪。反正都很有潜力就是了。” 卫康沉吟片刻，不由疑惑道：“测序仪的技术门槛不是很高吗？他们这样光靠收购国外企业，那买来的技术也不属于自己啊，能够做出有竞争力的产品来吗？” “而且这些倒闭的外企，也是市场竞争的失败者吧，肯定技术方面有一些劣势。” “那原版都打不过因美纳，他们就这样收购一些落后的技术，然后仅仅依靠全盘复制，或者在细枝末节处进行一些技术改造，就能比得上因美纳吗？” 这一发灵魂拷问，直指问题本质，瞬间就让赵晓杰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他才苦笑道：“卫总，你这问题问得犀利，算是把我给问倒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说大夏智造的国产机器还可以，并不能给出真实的答案。” “说来惭愧，我当初采购测序仪的时候，都没给大夏发招标书，这确实是我的不对。” “您要是同意采用国产机器，我肯定会慎重考量他们的功能和质量的，絕對不會给研发部拖后腿。” 卫康轻笑一声道：“没事，我就随便一问，大夏智造能在国内占有30%的市场份额，肯定也是有一定实力的，不容小觑。虽然可能主要是他们自家大夏基因在用，但是我们也可以试试。” 他声音突然严肃起来：“记住，我们决不能再让因美纳之流卡脖子了。” “现在他们的手段还只是断供，以他们的卑鄙无耻，接下来要采取什么手段，我想都不敢想啊。” “我们从手机行业，半导体行业的遭遇，就能得出一个结论。” “只有扶持国产测序仪，实现真正的自主可控，才能在真正意义上打破西方的垄断。” “三清要开始在设备，产线，和耗材上启动去西方化计划，要尽早实现全面国产化，此事刻不容缓。” “你要写个报告，再列一个清单，把能够和不能国产的所有东西都列出来，下周五给我看。” “还有，要尽快下一个国产测序仪的订单，全面国产化的第一步，就先从大夏智造开始吧。” “把研发部的因美纳机器拨一批安装到国家重点实验室去，新的国产机器就装在研发部，正好可以对比测试一下，我倒要看看，国产和因美纳的机器到底差距有多大。” 赵晓杰连忙点头称是，就此结束了通话。 卫康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夜空，长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很是无语。 真没想到，这些龌龊的手段会来得这么早。 要知道，三清还只是个两岁的孩子啊。 他還什么都没有做啊！ 就已经让别人感受到了威胁吗？ “我只想简简单单地把药卖给全世界，这样都不可以吗？” 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正文 第两百零四章 未雨绸缪 简练云走进客房，意外地发现里面东西准备得异常齐全。 房间干净整洁，床铺洁白如新，衣柜里挂着一套睡衣和一件白色浴袍。 客房有单独的卫生间，里面洗漱用品齐全，还非常贴心地备了一套三清的护肤品。 房间虽然没什么生活痕迹，但总体十分舒适。 简练云洗了个澡，换上睡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想一墙之隔的卫康，顿时脸颊绯红。 现在才晚上九点，睡觉的话似乎有点早。 要不要出去找他聊会天？会不会打扰到他？ 犹豫了一会，走出门去，来到楼下，却不见卫康的身影。 她心中不由有些失落，正要重回房间。 手机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我在地下一层看电影，要不要过来一起？” 满腔失落瞬间化为欣喜，她回了一句：“好的”，便匆匆走向楼梯。 下去一看，卫康已经准备好了红酒和零食，在等着她了。 “想看什么电影？” “随便。”简练云刚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国产爱情片。” 卫康不由失笑，他想起上次两人看电影，确实没啥意思。 “不如看个经典老片吧。” “好呀。” 卫康想想，觉得好歹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温馨点的爱情片比较符合这个氛围。 “要不看个好莱坞爱情片？有什么想重温的吗？” 简练云歪着头想了一会，有些不确定道：“木乃伊归来？这是爱情片吧，我记得里面似乎有两对情侣。” 她看了看，见他似乎神情有些异样，赶紧又道：“那要不看教父？里面亲情爱情都很感人。” “你是不是对爱情片有什么误会？”卫康心里暗自吐槽，脸上却不动声色：“还是看木乃伊吧，这个好歹是喜剧。” 说着便动作利索地播放起了电影。 随着一阵音乐声响起，巨大的屏幕上出现了熟悉的人物。 两人坐得很近，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不知不觉，简练云开始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上下眼皮不住打架，熟悉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大脑却一片空白。 忽然，一阵急促的闹铃声响起，仿佛恶鬼在催命。 她猛地惊醒，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正躺在床上，睡衣整齐，身上盖着一层薄被。 窗帘没拉，灿烂的阳光照射进来，有些刺眼。 看着落地窗外的青山绿水，她不由一阵恍惚。 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置身何处，紧接着又想起昨晚看电影之事。 很明显，自己昨晚喝多了，在影音室睡着了。 既然早上在床上醒来，肯定是卫康昨晚把自己抱回来的。 想到这里，她脸颊开始发烫，嘤咛一声，捂着脸钻进了被窝。 被子盖在脸上好一会，她才忍不住在心里哀嚎。 “呜呜呜，怎么办，怎么办，竟然喝醉了被他抱进来，天啦，羞死人了。” “不知道昨晚有没有出糗，希望没有闹出什么笑话吧，呜呜呜，简直没法见人了。” “唉，没想到酒量这么差，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呜呜呜~” 自怨自艾了好一会，她才重新爬起来，洗漱一番，换回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卫康看到她，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却没说什么，只是指了指餐桌上的牛奶和面包。 “我平时都不在这里吃早餐，家里只有这点东西，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一会我们去食堂吃早餐。” 简练云完全不敢跟他有任何眼神接触，低着头嗯了一声，声音微不可闻。 两人非常默契地都没提昨晚之事，简单地吃了几口，就出门而去。 不过经此一晚，两人之间的气氛隐约有些暧昧起来。 ****** 第二天一早，大夏智造总经理任斌就接到了一個电话。 “任总，你好，我是三清的采购总监赵晓杰。” “赵总啊，久仰久仰。” 任斌之前在医药行业的会展上跟赵晓杰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只是寒暄一下，交换名片，但还是有印象的，几乎是立刻就想了起来。 赵晓杰也没有客套，直截了当地道：“任总，我们三清想要订购一批基因测序仪，不知道你们大概多久能够供货？” 任斌眉毛一跳，惊喜交加，别人不知道，他还是很清楚的，大夏智造的基因测序仪虽然在国内市场占有率达到了30%，但大部分都是同一个集团的大夏基因在用。 国内的其他客户并不多，海外市场也只有棒子国和骆驼国在用，主要用于他们本国的人类基因组测序。 而现在，国内医药巨头，这两年风头最盛，名声最响，赚钱最多，科技含量最高三清集团，竟然要买大夏智造的测序仪了。 要知道，以往三清采购的可都是最高尖精的进口设备。 毕竟不差钱的土豪，是不在乎价格的，买什么都要最好最新。 现在，这位土豪竟然要成为大夏的客户了，怎不叫他兴奋激动。 如果能进入三清集团的供应链，无疑会带来巨大的广告效果，将会极大地推动大夏智造的产品在国内市场的占有率，甚至还会加速海外市场的拓展。 他几乎是立即想要欢呼起来，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兴奋的心情，赶紧说道：“赵总，您放心，如果三清跟我们下订单，不管您什么時候要货，我们都能保证按時按量提供。” 赵晓杰微微一笑，对他的答复很满意：“任总，我们今天先谈一谈，一会你给我发个报价单，还有详细的产品配置，以及技术参数。如果能够达成意向，周一我就过去面谈，你看怎么样？” 任斌顿时喜出望外：“没问题，一切按照您说的做。” “这样吧，我先给您介绍一下我们现在最新的测序仪，以及技术参数，让您了解一下我们的技術特点和优势。” “我们最新的MGSE-2021测序仪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测序数据非常可靠，重复率也很低，跟以前旧款相比有了很大的进步，已经跟因美纳不相上下了，整体表现甚至会更好一点，非常有竞争力……” 双方很快达成意向，挂断电话后，任斌脸上笑容消失，露出狐疑的神情。 三清集团这次订购的测序仪数量不多，只有4臺，但是要得很急，要求合同签订后，半个月内就要发货，这一点让他有些疑惑不解。 一般来说，大企业的采购都是按照计划来的，早早就要开始谈订单，而供应商也大都是签订订单，收到定金后，才会开始制造，然后按照约定日期发货。 除非是有什么变故，才会导致客户突然跑来紧急采购现货。 要不是他大夏智造主要客户是母集团，随时能够挪用给大夏基因的供货，还真没办法这么短时间内凑齐机器。 “让我猜一猜，三清集团以往一直都买因美纳的测序仪，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肯定不会轻易换供货商。” 他沉思半响，猛地一拍大腿道：“没跑了，八成是那个杀千刀的因美纳又在背后捣鬼了。” 想通这点后，他顿时眉飞色舞，一脸喜色：“这可是我们的机会啊，一定要好好抓住。” 正文 第两百零五章 扶持国产测序仪 卫康匆匆走进办公室。 “安美，帮我查一下大夏智造的所有资料。” “好的。”甜美的女声在蓝牙耳机中响起：“让我先向您介绍一下大夏智造这家公司……” “大夏智造是华夏基因测序上游设备研发龙头，根据公开资料，公司三年来收入复合增长率超过 200%，在国内基因测序仪市场占据约三分之一的市场份额，全球装机量超 1100 台，涵盖16个国家及地区，用户超过300家。” “基因测序技术已经从一代测序发展到了四代测序技术，但是由于这四代测序技术各有优缺点，应用的领域也不尽相同，因此第一代测序技术仍未被淘汰，目前的测序市场是四代测序技术并存，整体上以第二代NGS测序技术为主。” “目前大夏智造和因美纳竞争的就是第二代NGS测序技术市场。虽然大夏智造发展得还不错，但是它的利润率还无法与因美纳相提并论，其原因就在于，它的测序设备主要供应母集团大夏基因，以及其相关公司的测序服务。” “双方其实是大夏集团发展的两面一体，前者生产测序设备，后者承接前者向市场提供测序服务，若是没有大夏基因的支持，大夏智造也走不到今天。” 卫康突然问道：“这家公司目前最大的风险是什么？有没有什么丑闻？如果要达成长期战略合作，这是我需要慎重考虑的地方。” “主要风险有两点，一个是上市问题，大夏智造一直都在申请科创板IPO，但是迟迟未能达成。主要原因是与大夏基因的关联交易，这一点受到许多证券从业人员和媒体的质疑，好几次上市申请都以材料缺失为由，被交易所中止了。” “如果顺利上市，大夏智造将融资20多亿，极大地促进技术和销售，否则的话，光靠大夏基因在背后支持，难免会让人对其未来发展信心不足。” “其次，该公司还深陷诉讼泥潭，近年来遭遇了竞争对手因美纳的一系列专利诉讼。” “因美纳在境外对大夏智造及其子公司，经销商和客户都发起了旷日持久的专利诉讼。涉诉国家和地区包括鹰国，欧罗巴等12个国家和地区，在这些诉讼中，部分诉讼大夏智造败诉，相关产品被禁售，一些诉讼被驳回，还有一些诉讼还在审理中。” “大夏智造何时能从诉讼泥潭中脱身出来，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是，可以预见，如果不尽快处理这些马拉松式的专利诉讼，未来肯定会给公司带来更大的风险。” “此外，大夏基因的老板掌控了大夏智造53%的股份，而这位老板风评有些极端，大夏基因的口碑也非常差，丑闻层出不穷。而网络资料显示，大夏集团的工资全行最低，导致员工纷纷离职，无法留下真正的人才。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风险。” 卫康不由有些好奇：“工资全行最低？到底有多低？” “深市总部，本科3000。” “这…”卫康不由惊呆了：“好家伙，这比某富康的血汗工厂还低啊。” “大夏基因的老板王青已经69岁，初中毕业，白手起家，比较喜欢夸夸其谈，善于资本运作，大夏基因上市后，股价从20块涨到300块，现在已经又跌回去了。” 安美在不断补充搜集来的资料。 “王老板在公司涨跌之间，减持了超过20%的股份，赚得盆满钵满，而且又非常鸡贼地把公司最优质的资产大夏智造单独申请上市，其中居心不问可知。” “总体来说，大夏智造综合评级为B-，大夏基因综合评级为D。” 卫康摇了摇头：“70岁的掌舵人，跟我肯定有代沟。不是我对他有偏见啊，主要是初中学历的老板，要搞高科技企业，想想都不靠谱。” “您说得有道理，我这里有一些他的事迹，也许能给您的决策参考一二。” “王青号称大夏基因的终极目标就是永生，他曾经提出，人人都能活到100岁，而他能活到120岁，还坚称自己已经实现了显著的逆生长，照片拍出来后70岁比50岁还年轻，这一奇迹甚至火上了热搜。” “他四处奔走呼吁，存钱不如存命，藏50年茅台，不如存自己的细胞，竭力劝说全国富豪们投资‘延长寿命’的技术领域，也就是大夏集团。” 卫康不由咋舌道：“啧啧，王老板真是炒作高手，我自愧不如。” 他摸着下巴，沉思道：“你这么一说，我更感觉这公司作秀成分有点大，有点怀疑要不要跟大夏智造长期合作了。” “不过，真要用国产测序仪的话，目前也没得选，只有大夏智造这一家成气候。” “对了，大夏智造的客户对其产品评价如何？” “大夏智造的测序仪的优势在于，能在保证相同DNA片段读长和产量的同时，极大地节省成本。” “去年，棒国的研究团队在基因学杂志上发表了研究文章，分析比较了大夏智造与因美纳的测序仪在全基因测序层面的性能。” “研究人员利用测序仪对来自棒国肺癌患者的正常和肿瘤组织进行测序，并对产生的数据做了平行比较，通过评估两个平台原始数据发现，在质量控制层面，两者均表现出相似的质量和基因组覆盖深读。” “同时，研究团队将全基因组序列对比到参考基因组，结果显示，所有样品覆盖率均在99.9%以上。两款测序仪测序结果非常相似，重叠比率相当高，每个样本分别为92.0%和93.0%。” “通过多方面的数据支撑，研究团队认为两個平台都提供了高质量的测序数据和足够的基因组覆盖率，均适用于全基因组测序分析，且测序性能具有高度的一致性，这表明两个平台的性能表现都已经达到了国际领先水平。” “此外，国内的瑞基医院和京大肿瘤医院，都利用大夏智造的测序平台，对癌症患者进行了基因测序，并在‘细胞’等杂志上发表了文章。” “其他还有数十篇使用大夏智造测序仪进行研究并发表的论文。” “由此可见，大夏智造的测序仪已经被成功应用于多个领域的研究。” 卫康忍不住点点头，有些犹豫不定道：“大夏智造跟大夏基因虽说是同一集团，同一个老板，但终归还是不太一样，不如这样吧，先买几台过来试试，机器好用就行。” “您的决定非常英明，不过，安美还是想要提醒您，虽然目前二代测序技术是主流，但三代单分子测序技术，以及四代纳米孔测序技术，都在飞速发展，已经开始在临床和科研上得到应用。” “三代和四代测序仪相较于二代，拥有高读长，低成本的优势，能将一次全基因组测序的成本拉到100美元以下。同时一次可以检测的基因片段比较长，测序速度也提升很快，四代技术可以将时间压缩到4小时以内，而二代测序需要数天才能完成。” “唯一的缺点就是技术还不够成熟，无法达到一个满意的测序精确度，准确度约为86%左右，无法独立使用，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做为对二代测序的一个补充。” 卫康有些惊喜道：“这个确实不错，我们也可以进一批四代测序仪来补充使用。对了，四代测序仪有什么公司产品可用吗？” “国外的牛津纳米孔公司这方面技术比较成熟，公司已经上市，也量产了一款备受瞩目的手持式纳米孔测序仪，能够在太空等极端环境下使用，也曾以最快的速度破译埃博拉病毒序列。” “除此之外，科学家在无网络无实验室设施的南极，仅凭一台迷你手持设备，一台便携式电脑，就完成了实时基因测序。” 卫康摇摇头：“这也是外国企业，还是独此一家，不能要。国内有纳米孔测序仪公司吗？” “国内的话，只有一家叫碳基的公司发布了首款纳米孔基因测序仪，该产品即将量产，并推向市场。” 卫康不由有些失望：“即将量产，就是还没有量产，那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他想了想，又道：“其实四代纳米孔测序仪非常适合共享实验室，还是可以买几台回来试试。” 随后，他给赵晓杰发去了指令，要求这两家公司的测序仪各采购几部，发去研发部试用。 赵晓杰收到指令后，擦擦额头汗水，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奔走起来。 碳基公司的总裁齐军，收到询价电话后，同样也非常惊喜。 他拿着手机，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自家的产品来。 “赵总，非常感谢您的来电，我们去年底已经在蜀市投资2亿建立了生产基地，计划投产纳米孔基因测序仪以及试剂盒等一系列产品。每年产量可达2000台，配套检测试剂100万人份。” “欢迎您来蜀市进行考察，过去一年中，我们已经与本地的川大，蜀西医院等机构，在感染诊断，司法鉴定，肿瘤研究等领域开展了密切合作。” “这些您都可以在我们公司看到合作案例，目前我们客户反馈最好的就是法医领域。” “全球法医实验室广泛使用DNA检测来侦破刑事案件，而我们的便携式纳米孔测序仪非常适用于犯罪现场分析，准确率高达99.8%，近来逐渐在这方面崭露头角。” “在科研领域，纳米孔测试仪主要用于病毒或细菌测序，因为它们的基因组比人类小得多，不过在人类大规模的全基因组测序中也极具潜力。” “这方面，我们跟许多医院也有科研合作，客户对我们的反馈都是非常积极和正面的。” “您放心，我们下周第一批量产机器就能落地，到时一定第一时间给三清发过去试用。” 双方很顺利地谈妥了第一批订单。 手持式测序仪非常便宜，国外的产品也才1000美金一台，国内的价格不到5000块，所以赵晓杰一口气订了十台，等合同签订后，就能正式发货了。 赵晓杰放下没电的手机，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口干舌燥，疲惫不堪。 他打了一天电话，跟两家公司的老总不停沟通，总算是在一天之内把两个订单敲定下来。 就等周一飞过去考察工厂，再签订合同了。 两家公司，一家在蜀市，一家在深市，他一天跑一家，估计要累得够呛了。 不过没办法，谁叫他风险控制和预备方案没做好，差点把事情给搞砸了呢。 该死的因美纳，该死的鹰国人，简直就是卑鄙无耻下流。 希望这两家国产检测仪能顶上来，让卫总满意吧。 他心里默默想着，倒了杯浓茶，又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奋斗。 还有个全面国产化的设备清单要这周搞定呢。 ****** 八点一刻，黄勤匆匆走进位于盘古大厦11楼的基因实验室。 自从接连研发出几款基因药物后，生物实验室成立了专门的基因实验室，主要研发单基因疾病药物。 黃勤人如其名，非常勤奋好學，又一直跟威廉姆斯这样的全能博士大牛共事，所以进步很快，已经升职成为一名研发组长了。 他的好基友威廉姆斯也升职了，成为了副组长，还是跟他一组。 两人共事愉快，堪称黄金组合，在整个生物实验室都算出了名。 毕竟一高一矮，一壮一瘦，外形截然相反的两个人，成天呆在一起，同进同出，还是相当引人注目的。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威廉姆斯这样的厉害人物，竟然只提升为副组長，还是自己的助手，领导也也太不慧眼识人了。 他都有些惭愧了，因为日常工作，还是对方做出的贡献更大一些，而且学历也比他高。 可能是种族歧视吧，三清毕竟是华夏企业，喜欢培养自己人，外国人升职就是没自己快，而且威廉姆斯还是个博士后，前途远大，说不定干几年就走了，不一定能留下来。 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刚在办公室坐下来，就听到威廉姆斯招呼自己。 “勤，快过来，实验室新装了几台华夏自产的基因测序仪，我们去试试。看看跟因美纳的测序平台有什么区别。” 威廉姆斯中文说得很流利，没有什么外國人的口音，不过他发‘勤’这个音的时候，还是在音调上有些微弱的变化，听起来更像一个熟悉的称呼‘亲’。 这个称呼让黄勤有些哭笑不得，自从威廉姆斯这么称呼他之后，实验室所有同事一个个都开始像猫淘小二一样，热情地称呼他为‘亲’了。 问题是，这个称呼从威廉姆斯这么一个满脸胡茬的一米八大个头口中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似乎哪里不对，有些基情四射的样子，就连新来的美女同事听到后，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 黄勤应了一声，披上白大褂，跟在威廉姆斯后面，走进了实验室。 正文 第两百零六章 优势在我 实验室里团团围着两圈人，一左一右，一闹一静。 右边一圈人都在默默地测序，态度认真仔细，动作有条不紊。 这边摆放着两台大夏智造的新款测序仪，虽然工作原理和因美纳的不一样，但都是二代测序技术，大家对此都比较熟悉，因此操作起来并没有太大难度。 他们现在就是把基因库的样本再用新机器做一遍测试，熟悉平台的操作，分析下数据，再比较不同平台的数据。 二代测序仪出结果比较久，要好几天时间，他们做好测试，只需要等待结果就行。 右边那一圈人却非常热闹，人们围成一圈，议论纷纷。 里面的操作台上放着三台小巧玲珑，巴掌大小的测序仪，有三位员工正在认真地操作着。 站在三人旁边的，正是文质彬彬蒋开，他也升职，成为基因实验室的主任。 此刻，他笑容满面，盯着三台仪器两眼放光，正在分派任务。 “今天来新玩具了，大家不要着急，一个个轮流来，每人都有机会。你们可以先选好自己想要测试的基因序列，然后在那边进行登记。” “大家都知道，纳米孔测序仪具有体积小，建库快，实时产生数据的特点，它与现有测序技术相比，一个关键优势就是读长更长，这在人类基因组测序中具有显著的优势，更容易检测到单个基因组中较大的结构变化。” “越是好玩的东西，我们就要越要留在后面，从易到难。所以今天先从细菌和病毒开始测起，然后再开始测试小鼠，最后再测试人类DNA序列。” “已经有人在测试大肠杆菌，酵母菌，还有腺病毒了，你们接下来可得想一些新的品种，不能重复测试了。” “每个人测完以后，要进行数据分析，跟已知数据进行对比，提交一份报告。” 围观人群欢呼一声，個个跃跃欲试。 黄勤瞄了一眼其他同事的测序目标，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从细菌，病毒，一直到动物和人的DNA。 他登记了自己的DNA，他很好奇纳米孔技术对长序列基因组的测试能力，自己的基因组都已经测试过，数据烂熟于心，自然是最好的对照样本。 威廉姆斯跟他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黄勤登记好以后，就挤到正在操作的同事旁边，仔细观看。 只见这位同事小心翼翼地将装好大肠杆菌的试剂盒放入机器，连接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等待实时结果。 在机器的核心部分，一种酶会解开DNA双链，将其中一条链穿过蛋白孔，每个DNA碱基的独特形状能够造成特有的电流干扰，从而读出序列。 整个过程，DNA长链就像在地铁检票口排起长队的人群，一个个碱基就像乘客一样，进入一个狭窄的纳米孔，在里面刷地一声，电流闪动，验明身份，然后下一位继续通过。 很快，DNA片段的实时读取数据在电脑软件上显示出来。 操作员工一边看一边发出惊呼：“太不可思议了，真的是又快又准，跟以前测试的数据吻合度达到了98%。虽然精确度还差一点点，但是实际使用还是没问题的。” 蒋开快步上前，凑到电脑屏幕前，迅速扫描一眼，赞许地点点头。 “这个东西确实不错，以后我们测序就可以想测就测，不用等到凑足一定数目再测了。” “你测试的大肠杆菌是耐药菌吧，你看这里，它的基因组里面有大量的结构变异，这些是用二代测序仪的数据没法测出来的，现在看起来就很明显，对我们研究它的耐药机制帮助很大。” “这种检测技术可以实现对数据的实时输出，以及实时分析，真的很适合微生物的快速检测。” 突然，热烈的掌声在实验室响起，伴随着阵阵窃窃私语。 “这是国产技术的进步啊！” “真没想到国产测序仪也这么先进了。” “这东西我只听说过国外有，没想到现在都国产了。” “看这样子，一点也不比国外的设备差啊。” “太方便了，以后再也不用等几天才出结果了。” 大家脸上都是激动的神情，一直到回到办公室，还在喋喋不休地讨论着。 黄勤也很震惊，他看了看身边目瞪口呆的威廉姆斯，心中莫名闪过一阵快意。 “大威，你以前用过纳米孔测序仪吗？跟这个机器差距大吗？” 威廉姆斯一脸震惊，口中感叹词不住冒了出来：“Amazing，unbelievable，这竟然是一台华夏国产的机器，我以前用过牛津纳米孔的一台机器，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机器还非常简陋，跟这台是没法比的。” “不过他们的新机器非常迷你，只有一个巧克力棒大小，性能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應該可以和这台相媲美了。” 黄勤矜持地点點头，看向大夏智造的测序仪：“第四代测序技术看来我们超车有望啊，就是不知道第二代机器能不能比得上因美纳了。” “是啊，”威廉姆斯的目光也移了过去，有些忧心忡忡：“如果二代测序仪也跟因美纳没差距，那因美纳就危险了。全球测序领域将有一场大变啊。” 三天后，大夏智造的测序结果也出来了。 蒋开看着手中的分析数据，眉头皱了皱，很快又舒展开来。 “跟因美纳的对比来看，主流剂型中，读长没有差别，都是50-150的片段。” “获取数据的质量有一些差距，因美纳的更精准一点，能达到99.9%，大夏智造大概在97~99%之间，数据不稳定，可能需要多测几次。不过这本来就是拼接基因片段，在技术上应该是可以解決的。” “总体来说，测试的数据准确性还可以，不过如果算法能优化一下，精准度会更高。” “数据分析有些拉胯，跟因美纳差距较大，还不如我们自己的软件好用。” “测试结果，能用，但是需要优化算法，并且使用我们自己的数据分析软件。” 分析结果很快汇报上去，并得到了肯定的批复。 ****** 夜深人静，威廉姆斯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 终于，他起身从床下行李箱中取出一台旧款笔记本电脑。 一番保密操作，给一个看起来像乱码一样的地址发去了一封邮件。 “这步棋很烂。” “三清全线国产化后，受损失的是我们。” 五分钟后，马上有了回复。 “管好你自己。” “不要教我做事，三清只是一个特例，不会有第二个。” “全线国产化，没那么容易。” “总体而言，优势在我。” 威廉姆斯嘴角一阵抽动，顿时无语，心中冒起了一股无名火。 太傲慢了！ 大洋彼岸的老爷们，在办公室里待久了，所处的空间已经与现实有了折叠。 他们看不到三清的真正实力，不像他，身处其中，很清楚三清究竟有多可怕。 罢了罢了，他只是个打工人。 管那么多干嘛，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毕竟，这也是上面的指示。 正文 第两百零七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font-face { font-family: Genuine711780913; src:url(blob:https://m.qidian.com/8bc0e4a1-3881-4871-8791-684cc32d43e3) format('truetype');} @font-fa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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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face { font-family: Genuine711932724; src:url(blob:https://m.qidian.com/eaaad589-d91b-452a-93b2-0a50b98adce9) format('truetype');} @font-face { font-family: YWHeiTi711932724; src: url(https://qdfont.qidian.com/font-antipirate/fonts-1651851831979/fixed.l2ulxiyk.woff2) format('woff2'), url(https://qdfont.qidian.com/font-antipirate/fonts-1651851831979/fixed.l2ulxiyk.ttf) format('truetype'); unicode-range: U+4E00-9FA5, U+ff00-ffff, U+3001-300F,U+2000-2030;} .j_711932724{ font-family: Genuine711932724,YWHeiTi711932724,'Source Han Sans CN', simhei !import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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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员工实力有限，研发了几次，都失败了，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能坚持下去的都是有一定能力的科研人员，随便研发个几款新药，哪怕有一款通过毒理测试，就算取得成功。 折算起来，去掉一些真的没有这方面天赋的员工，剩下有一半员工，都贡献出了一款能通过毒理测试的废弃药方，有些天资出众的员工甚至有好几个药方。 资料库里足足增加了七百多个废弃药方，简直就是大丰收啊! 卫康对此深表欣慰，这批人果然没白养啊，不但努力工作，还能自觉给老板贡献剩余价值。 这样的好员工去哪找，回头年终奖得多发点，鼓励他们继续干下去，不要停。 他看着新入库的药方数量，满意地点点头，开始仔细寻找起合适的副作用来。 资料库管理系统已经对新药方的副作用做了一些整理归类。 他可以选择自己感兴趣的类别翻看。 不过药方看着虽然多，但真正能有价值，让他感兴趣的副作用其实并不算多。 有些副作用没啥开发的价值，被分为一类，大概占据了1/3。 这些他肯定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直接束之高阁。 有些副作用有一定的价值，但作用比较有限，跟市面上很多药物的效果类似，开发起来有些得不偿失，所以就先放到一边，必要的时候再拿出来，这样的占了一半。 因为要跟市面上占有率很高的药品进行竞争，需要的投入会很大，如果自家的药物没有特别出色的表现，那除了填充一下产品清单，作用真的不大，赚不了多少钱 剩下的就是价值比较高的副作用了，属于他重点关注的目标，会是他未来主要研发方向。这些药品，要么就是药效比较出众，具有独创性的药物，一旦研发出来，就能独占市场，哪怕市场小一点，那也是王牌药物。 要么就是市场庞大，很有价值，哪怕跟市面上的药物撞车，只要肯投入资源抢占市场，必然能成为集团的摇钱树。 他现在就在这个分类里面寻找自己的目标。 目前全球处方药市场销量最高的药物类别里面，抗肿瘤药，脑神经药物，以及止痛药，三清都有自己的药王，处于一枝独秀的地位，甚至可以说是形成了垄断。 而其他几类药物，如糖尿病，心脑血管药物，免疫系统药物，呼吸系统药物，抗感染药，精神疾病药物，皮肤病药物，等等，三清的积累还远远不够，没有推出自己的重磅药物 这样的局面，相较于全球医药巨头来说，无疑是有较大的差距。 要知道全球排名前20的药企，都有着丰富产品线，在各个领域都有推出自己的重磅药物彼此厮杀，争夺市场。 权力厌恶真空，市场也厌恶真空，一个市场无人占领，自然会不断有企业杀入其中。 可以说，任何一个受众广泛，超过百亿美元的药品领域，各大巨头都会推出拳头产品，在市场上进行激烈竞争，而病人能够选择的药物也是非常多的。 因此，这些领域也是三清接下来要發力的地方。 就算不能像抗癌药一樣形成碾压性的优势，就算跟市场上的产品差距不大。 三清也要推出自己的产品，与各大巨头争夺市场。 这是成为全球第一药企的必经之路。 先看看有没有心脑血管方面的药物，要是能找到降压降血脂的副作用，那就好了。 他目光飞快扫视，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咦，有了!’ 卫康目露喜色，很快发现了一款符合他心意的药方。 “这是一款用于治疗急性肾炎的废弃药方，勉强通过了毒理测试，但是副作用还是比较大，长期服用会导致肾衰竭，而且疗效也太弱，跟市场上常见药物比起来，没有任何优势。 “但就是这样一款看起来一无是处的药物，却有着阻止血小板聚集，溶解纤维蛋白的副作用，真是太棒了。” “这可是一款能够预防和治疗血栓的特效药啊。’ 卫康情不自禁地感叹道:“有时候药物也像人一样，就算是废物，也有独一无二的用处，就看有没有人能够发現你的优点了。” 他重点标记了这个药方，又继续看了下去。 “哇，又有一个，这个治疗红斑狼疮的药方，没啥卵用，还有一堆副作用，但是其中一个副作用竟然能够调节体内离子平衡。” “这种调节能力可以抑制钠離子吸收，提高体内钾离子含量，从而达到降低血压，保护血管的效果。” “这种副作用提取出来，又是一款速效降血压的新药啊。” “太好了，竟然一下子集齐了两种治疗心血管疾病的药物。 “有这两款药物，完全足够了，贪多嚼不烂，我再看看其他治疗领域，希望能有新的发现最好是找到一些让人眼前一亮，能够拓展新市场的药物。’ 卫康顿时精神一振，翻看起其他类别的药方来。 慢慢地，他眼睛越来越亮，嘴角越翘越高。 “一种让毛囊萎缩，汗毛脱落的副作用，可以做成脱毛膏。” “一种消除皮肤疤痕的副作用，可以做成速效祛疤膏。 “一种阻断过敏反应的副作用，能够做成抗过敏药。” “一种对昆虫神经系统产生剧毒的副作用，能够制成杀虫剂。” “一种能灭杀变异性猫肠炎病毒的副作用，能够做成宠物药，治疗猫传染性腹膜炎。”终于，他停了下来，看着标记出来的足足七个药方，一脸喜色。 “够了，就先提取这七个副作用吧。’ 正文 第两百一十一章 七款新药 这七个药方是他从重要分类里面一百多个药方中精心挑选出来的。 剩下的药方里，自然也有很不错的副作用，但是都没有这七个这么让他动心。 只能优中选优，先开发这七款药品了。 至于其他的，等需要新药物的时候再来挑选吧。 要知道，每一款药物从研发到上市，都需要海量的资源投入，包括研发投入，临床实验，生产销售等一系列费用。 这其中，临床实验的花费是最大的，差不多占据了2/3的费用。 有许多小药企或实验室，凭自己的实力也能够开发出一款新药，却往往缺乏资金，无力推动后续的临床实验，没法上市销售，只好将药方卖给大型药企，尽快收回成本。 因为只有大型药企才有能力投入巨资，进行后续临床实验，从而推广上市。 而大药企每年能够投入临床药物也是有限的，不可能将所有研发的药物都进行临床，只能在一堆新药中做出选择。 这其中，许多有潜力药物，即便被研发出来，没有得到后续的开发，也只能放在柜子里落灰。 药物研发史上就有不少类似的例子。 上世纪50年代后期，第一款治疗抑郁症的灵丹妙药丙咪嗪面世，这原本是一款开发用于精神分裂症的新药，但是医生在临床实验的时候发现没有效果。 由于该医生对抑郁症很感兴趣，便直接将这款新药用在了抑郁症患者身上，几天之后，医生惊讶地发现病人已经痊愈了。 该医生兴奋之下，联系诺华药企告知此事，结果诺华对此毫无反应，甚至还禁止医生将新药用于抑郁症治疗，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抑郁症，只想研发出治疗精神分裂的药物。 眼看这款神药即将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突然一位诺华大股东的妻子得了抑郁症，于是他询问该医生有何良药可以治疗，医生立即推荐了丙咪嗪。 大股东的妻子在用了新药后迅速康复，他看到神奇的效果后，全力游说诺华公司推出此药，最终才使得这款命运坎坷的神药大放异彩。 历史上，许多新药研发成功后，往往就是倒在了临床和推广这一步上，彻底夭折。 由此可见，药物研发成功仅仅是万里长征路的第一步，只有通过后续一系列的临床和推广，才能成功上市，在病人身上发挥它应有的疗效。 卫康提取再多药物，如果不能尽快投入临床，将其转化为柜台上的药品，对他来说也只是一堆闲置药方，反而容易引发有心人的猜疑。 所以，一次提取七个药方，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细水长流，慢慢提取，一个個推向市场，打造成一颗颗摇钱树，才是正确的选择。 接下来，就是投入人员和资源，全力推进临床和上市了。 不过在那之前，卫康又按照惯例查看了一下发明者。 不出所料，宠物药的发明人就是陈以清，他终于得偿所愿，研发出了一款治疗猫中绝症传染性腹膜炎的特效药。 他本来是要为猫肾衰竭症研发一款特效药，但是孜孜不倦之下，屡战屡败，可见他对兽医这一块着实没什么天赋，但是歪打正着竟然能够治疗猫传腹，也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 像他这样的爱宠人士，如果知道公司要挺进兽药领域，还拿出了一款王牌药品，想必也会异常欣喜吧。 杀虫剂的发明人竟然是顾闲，他进入公司一段时间后，终于开始研发新药。 可能是为了试手，并没有从高难度的人类用药开始，而是从一些农药开始改良，虽然效果甚微，但也提供了一款优秀的产品。 卫康深感欣慰，不由为顾闲感到高兴。 能从仿制药开始转向创新药，说明他在不断进步，勇攀技术高峰，着实值得表扬。 至于其他五款药物的发明人，都是一些不熟悉的新名字，查了下资料，都是一些新员工。其中一个叫张莉的女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张莉原本是想要研发一款多巴胺受体拮抗剂，但是没有什么作用，不知为何，废弃药方里出现了阻断过敏反应的副作用，也算弄巧成拙了。 卫康越看这几位新人，越是满意。 不错，不错，都是一些新人中的好苗子，不但工作勤奋，还积极响应公司号召，努力研发新药，值得好好培养。 这次的百萬總裁奖，有七位之多，足以证明公司真的是百花齐放，群英荟萃。 他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上次贡献多款药物的向高飞，他的名字竟然没有出现，而且竟然没贡献任何废弃药方。 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這人早已被他派去管理龙图分公司。 三清集团痛失一员欧皇啊，卫康不由捶胸顿足，心中泛起一丝淡淡失落。 不过也没办法，向高飞现在身焉一方诸侯，业绩节节上升，事业蒸蒸日上，估计是没心思去研发什么新药了。 哎，看来还是要不断培养新人，争取早日再挖掘出一名，不，几名新的欧皇来。 如此，才能将损失降低到最小，填补向高飞离开研发部留下的空白。 最后，卫康召唤出系统，别的都没看，直接开始提取。 “系统，提取这种阻止血小板聚集，溶解纤维蛋白的副作用，制成新药方。” “系统，提取这种调节体内离子平衡的副作用，制成新药方。” “系统，提取 一口气提取出了七次，都不带停的。 系统面板下方，不断泛起光芒，出现一个又一个新药方。 系统依然非常神奇，在原有药方的基础上改变了原料配比，并添加了一些附加成分，就产生了一种新的小分子药物，成为一款全新的药物。 卫康抄录下眼前的药方，心满意足地笑了。 公司又要开辟新的战场，朝着农药和兽药领域进军了。 这两个市场还是非常庞大的，足以加深拓宽三清集团的护城河。 老实说，这一方面，他对拜耳还是非常羡慕的。 拜耳集团三大子业务公司之一，拜耳作物就是主营农作物保护，非农业虫害治理，种子和生物技术等领域，旗下蟑螂药，宠物药，以及农药都非常出名，市场占有率很高。 三清如果能一步步进入这些领域，成为国货不二之选，自然能彻底取代拜耳，夺下这块大蛋糕。 而除疤膏和去毛膏，无疑又将风靡全球，为三清美妆添砖加瓦了。 至于抗过敏药，无论在处方药还是非处方药，甚至是护肤保养领域，都有着广泛的应用。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降压药和抗血栓药。 这两个才是当之无愧的王牌药物。 正文 第两百一十二章 两款神级药物 -款速效降压药! 卫康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药方，心中乐开了花。 众所周知，高血压是一种现代社会常见的慢性病，也是心脑血管病最主要的危险因素。随着年龄的增长，高血压的发病率也会逐渐增高，40岁以上发病率就很高了。 高血压的成因很复杂，长期精神紧张，膳食结构不合理，如高盐低钾高脂肪饮食，酗酒，吸烟等，都能够导致血压升高。 目前全球最畅销速效降压药是辉瑞开发活络喜，面世已经超过二十年，是世界上处方量最大的高血压药物之一，在全球使用量已经超过400亿次。 常用的降压药主要有沙坦类和地平类两种，活络喜就是地平类药物的代表。 地平类降压药快速，长效，病人偶尔漏服一次也不要紧，但是对肾脏的负荷会比较大。 它是一种钙离子拮抗剂，能够抑制钙离子跨膜进入血管平滑肌和心肌，从而扩张血管，降低血压。 沙坦类降压药副作用更小，但是代谢比较快，因此病人不能漏服。而且降压速度也比地平类药慢，主要用于长期服用来控制血压。 这也是一种拮抗剂，作用的是血管紧张素受体，能够阻断血管紧张素的收缩血管效应，从而扩张血管，降低血压。 沙坦类降压药和普利类降压药的作用靶点类似，各有优劣，但是二者一般不能同时连用，医生需要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才能用药。 卫康面前的这款降压新药，不是以上这些常见的降压药，降压效果却更好。 它的药物原理也不一样，主要是调节钙离子和钾离子的通道，不但抑制钠离子吸收，也提高体内钾离子含量，让其保持平衡，从而达到降低血压，保护血管的效果。 不但能够快速的降压，长时间稳定地控制血压，而且副作用远比那些常见的降压药要小得多。 所以不但会取代活络喜等地平类降压药，也将取代沙坦类降压药，成为所有高血压患者的首选。 全球高血压患者越有13亿人，市场前景非常广阔，降压药也是各大药企的兵家必争之地每年都有无数的药企在研发新的降压药。 卫康相信这款全新的降压药推向市场后，将会再次引发全球降压药市场的震动。 只要价格不是特别高，几年之后，必然横扫全球市场。 要想直接占领所有市场有点不太可能，因为降压药是一个比较古老成熟的市场了，许多降压药都有十几年甚至二三十年的历史了。 而降压药又是一种需要长期服用，安全至上的药物，大部分高血压患者一般还是会选择更加安全可靠，经历过市场长期检验的药物服用。 不过抢下一块市场份额，再逐步蚕食其他药企的市场，还是没有问题的。 看完这款降压药，他又将目光转向另一款特效抗血栓药。 血栓主要是由不溶性纤维蛋白，沉积的血小板，堵塞的红细胞和白细胞组成。 它会导致静脉曲张，下肢肿胀，呼吸困难等一系列症状，严重的还会导致脑血栓，发作起来随时会让一个健壮的普通人猝死。 每年新闻中都有不少人连续加班导致猝死的消息，简直就是层出不穷。 一些人是因为血压高，血糖高，血脂高等引起的血管病变，从而引发血栓。 还有一些人是做过开刀手术后，伤到了血管壁。 无论哪种，他们都会服用抗血栓的药物。 这是一种老年人和三高人群的常见病症。 全球平均每年有2000万人被心脑血管疾病夺走生命，其中死于脑卒中(中风)的病人占据了三分之一，而华夏属于脑卒中高发国家，死亡人数居于世界首位，每年足足有150万人。 正因为如此，抗血栓药的销售额才会如此之高。 全球生产抗血栓药的药企非常之多，辉瑞这种巨头每年能卖出去几十亿美元，一些小的药企，抗血栓药也能卖掉数千万美元。 而且抗血栓药也是一个同样非常成熟古老的市场，药物品种丰富，病人选择很多。 不过大部分人选择药物的时候，还是会尽量选大品牌的产品，药效有保障。 这是一个数百亿美元的市场，利润丰厚，重磅药物层出不穷，众多巨头厮杀激烈。 抗血栓领域的药王是百时美施贵宝开发的阿哌沙班，一款静脉血管抗凝药，上市七年全球销售额就已经超过100亿美元。 常见的抗血栓药主要分为抗凝血药，抗血小板聚集药，以及溶血栓药物，三种药物存在区别，各有不同的作用机理，应用于不同的病症。 在预防静脉血栓时常常会使用抗凝药物，预防动脉血栓时，常使用抗血小板药物。 而溶血栓药物的效果比抗凝药更快，但出血风险较大，因此往往需要在医院由医生监管使用。 卫康手上这款抗血栓药，主要是阻止血小板聚集，同时溶解纤维蛋白，对于预防动脉血栓，溶解血栓的效果都极好。 像脑卒中(中风)以及心梗猝死等极度危险的心脑血管疾病，都是由於動脉栓塞而导致的，就属于这款新药的适用病症。 “太棒了!简直就是两款神级药物，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临床效果!” “如果临床效果真有那么好，必然会是两款年销售额超过百亿美元的王牌药物。”卫康两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两款金光闪闪的药王在向自己招手了。 他很快将这七款药方分配给自己实验室的员工们，开始后续的一系列开发。 降压药和抗血栓药由于是长期服用药物，临床要求非常严格，要从临床一期开始做起，每一期的人数也要尽可能地多。 就算上市以后，也要继续开展临床四期实验，随时监控病人服药的副作用以及长期效果。之前的抗癌药和AD特效药，由于是突破性创新药，都走的绿色快速申請通道，从临床到上市只要几个月时间。 而这两款心脑血管药物，算不上突破性创新药，就无法走快速审批通道了，只能按部就班一路走下来，等到通过审批上市，估计都到年底。 总之，这是一個时间长，耗费多的长期过程。 卫康终于体会到了传统研发药物过程的辛苦和漫長。 还好，其他几款药物都没有这么麻烦。 脱毛膏属于普通化妆品，做个临床二期实验证明效果就可以了。 祛疤膏是外用非处方药，临床实验要求并不严格，上市流程也比较简单。 当然稀释一下也可以做成护肤品，绝对吊打海蓝之谜这种号称能祛疤的面霜。 抗过敏药属于处方药，需要做临床二期和三期实验，过程应该会很快，同时也可以做成抗过敏类护肤品。 至于杀虫剂和兽药，只需要检测安全性，做动物测试就行，比较起人用药物来，审批流程算是简单快捷了。 相信用不了几个月，三清就会有好几款新药上市了。 正文 第两百一十三章 闻人龙的挫败与斗志 @font-face { font-family: Genuine712363248; src:url(blob:https://m.qidian.com/40f94bab-f964-4826-ab97-56f163107e37) format('truetype');} @font-face { font-family: YWHeiTi712363248; s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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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到这一步的员工，即便以后没有他源源不断拿出来的药物，也能够继续开拓新的领域，研发出新的药物。 这样的员工，三清以前没有，而在国内大多数不注重研发的药企里，更是不可能存在。否则，就没有他获得系统之前连续研发新药失败的故事了。 不过，三清现在有了。 有了持续研发创新的能力。 这是药企研发能力的象征，也是一家企业能够立足于市场的根本所在。 这才是他如此高兴的原因。 三清，已经从一个拿来主义的黑科技企业，慢慢转变成一个有自主技术的高科技企业了。要知道，从系统那里拿来的东西，都是黑科技，就像一个個黑匣子。 只有慢慢打开它，从内到外研究透彻，才能剥去黑科技的外衣，让其变成属于自己的高科技。 黑科技是知其然的技术，对人类来说，有用，但是作用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从黑科技匣子里抽丝剥茧搞到手，并彻底吸收的技术，才是知其所以然的高科技，能够引发跨越时代的科技突破。 这就是卫康对系统采取的长期薅羊毛策略。 眼下，这项策略实施得非常成功，并有了丰厚的产出。 长此下去，三清集团，必然能够研发出完全属于自己的新技术，甚至能在理论科学方面有所突破，从而真正跨入生物新纪元。 思考完之后，他将目光重新放在剩下的五款创新药上。 降压药和抗血栓药都已交给闻人龙负责，祛疤膏，脱毛膏这两个直接让实验室的员工联系CR0公司进行临床二期实验就行，只要临床报告出来，应该就能很快上市了。 杀虫剂属于农药，要进行毒理学和安全性评估，还要进行大田药效试验，才能通过农业部门的审批。 这方面属于新业务，三清药业估计没几个熟悉的，所以只能交给CR0公司了。 “宠物药?这个陈以清似乎很有兴趣，可以让他负责这个项目。” 卫康沉思片刻，将陈以清叫了过来。 陈以清看到手中的猫传腹特效药，顿时两眼放光，脸顿时浮现喜色。 “卫总，这个项目是交给我的吗?太好了，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新项目。 卫康看着他激动不已的表情，不由嘴角一抽。 他打趣地问道:“怎么?陈博士，神经科学不再是你的最爱了?” “难道你打算兼职动物保健实验室主任了?’ 陈以清喜不自胜道:“公司要新成立一个动保实验室吗?那我非常荣幸能够兼任主任一职 卫康顿时语塞，摇了摇头道:“这才一个新药，还没到成立新实验室的地步呢，等三清的宠物药发展起来了再说吧。’ 陈以清笑呵呵道:“我觉得也是。” “行吧，你负责这个项目吧，需要什么就联系CRO找宠物医院做动物临床实验。” 卫康挥挥手，把陈以清打发走了。 他想了想，又把老部下李忠叫了过来，把抗过敏药项目交给他。 李忠已经是仿制药实验室副主任了，也算是一位公司中层了。 从一位实验室基层技术员，两年不到就提拔到这个职务，着实是火箭一般的上升速度了，在公司里算是相当罕见。 由于学历只有本科，他无法在新药研发中出力，于是便专门负责药物临床实验和后续上市。 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倒是相当突出，各个项目都完成得非常顺利，从不出差错，卫康对他也是信任有加。 李忠憨厚一笑，接过任务就走了。 *****> 陈以清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手中的动物实验报告，嘴角咧到了后耳根。 宠物药啊，他梦寐以求的宠物药。 这一刻，终于到手，简直就是美梦成真。 自从他家里养了三只猫以后，他就一直想要在业余时间发力，想要研发出几款好用的宠物药。 天知道他有多努力，可惜一直都是屡战屡败，毫无收获。 眼下，终于有一款宠物药交到他手里来了，而且还是针对猫中绝症一一猫传腹的特效药。怎不叫他欣喜若狂，激动不已。 要知道，身为资深猫奴，他对宠物市场用药的混乱和匮乏一直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宠物药品在国内以治疗犬猫疾病的药物居多，归农业部管理，依照兽药GMP标准进行生产。 國内宠物药一直以来需求量较小，大多數宠物医院都使用人用药替代，因此专業的宠物药企业并不多。 全球宠物药市场龙头份额高度集中，前四公司占了全球动保(动物保健)市场近4成的市场份额。 国内宠物药销售额前十的进口药基本都来自于硕腾，拜耳，勃林格以及默克动保，与国际宠物药市场格局相似。 随着华夏饲养宠物的人越来越多，宠物药市场也有相当广阔的前景，市场规模约为50亿元左右，从每年网上购物节猫狗粮的销量来看，这一市场还有较大增长空间，未来数年内肯定会成为一个百亿级别的市场。 许多国内兽药公司都开始布局宠物药相关领域，不过目前还未有大型动物保健公司形成。宠物药分为两种，一种是驱虫药之类的常见要，多半由宠物家长自行购买使用，一种是依托于专业的宠物医院销售。 猫传腹又叫猫传染性腹膜炎，是一种常见的RNA病毒传染病，由咪应激或免疫力低下导致肠炎病毒变异而引发，发病周期短，致死率高达95%以上，是猫咪三大绝症之一。 治疗费用高昂，而且没有正规特效药，一旦猫咪得了猫传腹，猫家长就可能药面临猫财两失的双重打击。 陈以清在许多猫奴群中，见到过無数猫咪经历了极大的病痛，然后在宠物医院凄然死去的惨状。 每次见到别人活泼可爱的猫咪死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现在，总算有一款能彻底治愈这项绝症的特效药了。 虽然猫咪三大绝症之二，肾病和软骨病的特效药还遥遥无期，不过陈以清对公司信心十足，他相信以三清的技术，只要愿意踏足宠物药领域，绝对能搞定这三大绝症。 他很快联系了常去的一家宠物医院，打算合作进行动物临床试验。 正文 第两百一十五章 猫传腹特效药 “方院长吗?我司新研发出一款治疗猫传腹的特效药，希望能在贵医院进行动物临床实验不知是否可行。” 陈以清家猫经常在这家宠物医院打疫苗看病，跟院长关系也比较熟悉。 方院长很快回复，看起来十分惊喜:“太好了，三清药业也开始研发宠物药了吗?一出手就是重磅药物啊，能极大改善猫传腹无药可疑的难题，这绝对是爱宠人士的福音啊。” “呵呵，是的，这是我司第一款宠物药，先试试水吧。下班以后，我带一批样品过去找你 “好的，我这边经常有猫得这个病，急需特效呀啊，你这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方院长满口答应，双方很快就谈妥了合作。 这家叫心晨的宠物医院是一家连锁医院，在整个昆市有好几家，方院长答应帮忙推进在其他分院的合作，如此一来，临床试验病例就不缺了。 陈以清想想，又联系了CR0公司，CRO做为外包企业，什么业务都接，兽药业务他们自然也来者不拒。 不过陈以清还是更放心自己找的宠物医院，毕竟能亲眼看到一个个活生生的动物被治愈的病例，比实验报告上简单的数字更有意义。 做完一切工作后，陈以清看了看时间，快下班了，便打开了一个叫“萌货群”的微信群。群主叫昆妈，是他小区里一個救助流浪动物的爱心老阿姨。 昆妈五十多岁，老伴早逝，女儿不在身边，她又极有爱心，家里收留了几十只流浪小动物，附近爱心人士捡到小猫都会送到她这里来，想要养猫也都会找她领养。 每年她都会免费送养上百只小猫，因此就把家长们都加进一个微信群，让大家有空晒晒领养的小宝贝，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不过萌货群里人数太多，鱼龙混杂，也不乏一些卖各种猫粮猫砂等宠物用品的店主。只要没出问题，昆妈一般都是不管不问。 今天，又有几个家长新领养了毛孩子，他们一个个喜不自胜，纷纷在群里发出自己精心拍摄的猫咪美照。 陈以清一张张点开小猫咪的照片，看着看着，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忽然，一个叫“魔法少女”的猫家长连发三张照片，惊慌失措地发出求救。 “不好，我家宝贝拉肚子发烧了，全身都在抽搐，腹部摸着还有肿块，我该怎么办啊?”照片上一直白色的小猫半眯着眼睛，蜷缩在沙发上，身体微微颤动，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昆妈立即出声:“是吃了什么脏东西了嘛?还是着凉了?多久了?” 群里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地发话。 “看起来很严重啊，猫上吐下泻的。” “赶紧带去宠物医院啊。” “病得不轻啊，是猫瘟吗?” 魔法少女差点哭了出来:“最近天冷，可能是着凉了，我，我马上带它去医院。” 陈以清心猛地一紧，他看出来这个猫的症状有些眼熟，有点像是猫传腹，不过他不是兽医，并不是很确定，便@魔法少女，发出一条消息。 “看起来像是得了猫传腹，如果在昆市的话，推荐常山路上这家心晨宠物医院，医疗水平不错。” 然而，魔法少女并没回复，也没有再发任何消息，就仿佛突然失踪了一般。 陈以清估计对方八成已经是在去医院的路上了，没空看手机短信。 他也不以为意，只要到了医院，肯定是能确诊的，如果真的是猫传腹，他正好可以给对方提供帮助。 很快下班了，陈以清带了一些猫传腹特效药的样品，开车直奔心晨宠物医院。 方院长热情地出来迎接，带着他观看了一些住院观察的猫咪，里面正好有一只得了猫传腹的狸花猫。 这只猫被送来三天了，病情十分严重，已经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了，检查显示有腹水，体内有大量积液，这正符合湿性猫传腹症状。 陈以清暗自庆幸，自己来得正是时候。 方院长也是一名宠物医生，他亲自动手，给狸花猫服下三清的特效药，同时还给猫口服了一些提升免疫力的药物，进行免疫刺激治疗。 三清这款猫传腹特效药是白色药片，猫吞下之后，神情萎靡地蜷缩在工作台上。 陈以清站在旁边，神情专注地观察猫的症状，没过多久，他发现猫的呼吸似乎恢复了一些，能喘上气了，不再像之前那么困难。 方院长也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他沉思片刻，断然道:“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有所好转，看来这款药效果很不错。不过这只猫的病情很严重，为了看到更明显的效果，我觉得需要下猛药，才能让猫咪恢复得更快。” 陈以清点点头，他在旁边一边拍照，一边记录药品的剂量和猫咪的反應。 方院长增加了50%的药量，再次掰開猫的嘴巴，将药片塞了进去。 这一次见效很快，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猫咪的呼吸就变得均匀起来，也恢复了些许精神，甚至还吃了小半个猫罐头。 方院长神色中带着一丝惊讶，对病情做出总结:“因为猫传腹是恶行疾病，發作很快，所以初期需要下猛药，加大剂量，才能尽快起效，让猫咪迅速恢复。” “事实证明，这款特效药的效果非常好，半个小时就能够缓解猫的病症，接下来就看什么时候能够彻底好转了。” “我们同期也会进行免疫刺激治疗，提升猫咪的免疫力，让它尽快恢复。” “现在没什么事了，等明天我再告诉你病情进展吧。” 陈以清眼看着猫咪的病情，肉眼可见地好转了起来，顿时心情非常愉悦。 他刚离开宠物医院，便收到一條短信提示。 一看，是魔法少女的回复。 “不好意思，刚才走得比较急，现在才看到，谢谢你的建议，不过我已经送到家附近的医院了，医生正在抢救中，希望宝贝没事吧。祈祷.jpg' 既然病重的猫已经被送到医院，也得到了妥善救治，陈以清便不再多说什么。 他回了一条消息:“好的，知道了。祝毛孩子早日康复。” 回到家中，跟家人吃完饭，再辅导一下孩子的功课，时间就到了11点。 陈以清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正准备入睡。 突然一个熟悉的电话打过来。 看着屏幕上“方院长”这几个字，陈以清悚然一惊。 难道是药出了问题，狸花猫的病情恶化了? 他赶紧接通电话，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喂，老陈啊，太好了，你那个药太好了，简直太厉害了。” 电话那头传来方院长的声音，他已经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正文 第两百一十六章 被当成猫药贩子了 “猫没事吧?”陈以清一听这话，心情顿时恢复了平静。 “猫已经好了很多，腹部积液减少了很多，炎症也降低了，肾脏和肝脏指标都恢复了正常，现在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我估计等到明天下午，应该就没事了。三天之内，必定彻底恢复。” “你们这个药太神奇了呀，我还没见过效果这么快的特效药呢。比国外的441都要好用呢。真不愧是三清，国产药就是好呀。” 方院长喋喋不休地汇报着猫咪的病情，对三清这款特效药的药效是赞不绝口。 陈以清欣慰地笑了:“有效果就好，那我就彻底放心了。” 方院长笑声爽朗:“哈哈，你放心，明天有什么情况我再跟你说，而且我会跟其他分院重点推荐这款药物的。这么晚了，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吧。” “你也知道这么晚啊，那你还打电话过来。”陈以清心里一阵吐槽，不过他能理解对方看到一款药到病除的神药时的激动心情。 而且方院长这么晚了，还在医院守着病重的毛孩子，这份职业操守，让他也是肃然起敬。他正要回去继续睡觉，突然萌货群里又多了好多条新消息。 打开一看，原来是魔法少女的哭诉。 “我猫得了猫传腹，抢救一晚都没用，医生说没救了，让我放弃吧。呜呜呜。” “你们知道这个病吗?有没有办法啊?救救我的宝贝啊!’ 陈以清叹了口气，猫传腹号称猫三大绝症之一，市面上确实没有什么正规的特效药。大家都在群里劝慰魔法少女。 “一般猫得了这个是真没救了。 “我怎么听说有进口药能治这个呢?” “你说的是441吧，这个本来是人用药，后来发现对人没啥用，但是对猫的RNA病毒很有用，本来是可以成为一款特效药。不过原研药企没有宠物药业务，对这块市场也不感兴趣，申请了专利就放在那里了。” “我去，还有这种有钱都不赚的公司吗?’ “宠物药研发也是需要成本的，这药本来就是一款失败的人用药，就算能用在猫身上，市场太小，没几個钱，人家资本主义不做赔钱的买卖。” 魔法少女看着这些消息，发现猫传腹真的是无药可救，快要崩溃了。 陈以清@魔法少女:“我这里有猫传腹的特效药，如果在昆市的话，我可以给你送过去。 魔法少女顿时大喜:“太好了。我就在昆市。” 突然有个叫“在水一方”的人@陈以清:“你这个药是自制的441?” 陈以清犹豫了一会，回道:“不是，是我们公司实验室自己研发的特效药。” 在水一方“呵呵”一声，没再搭理他，而是对着魔法少女语重心长地劝导了起来。 “小妹妹，听姐一声劝，不要病急乱投医，买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所谓特效药，说不定本来你家猫还能多活两天的，吃了不明来路的药，反而死得更快了。’ 陈以清顿时有些无语:“我们是正规实验室出品的药，不是你说的那种乱七八糟的假药。 然而，由于他常年潜水，平时不怎么说话，突然冒出来，没几个人相信他。 群友们纷纷出言附和在水一方，很快他的发言就被淹没了。 “是啊，小妹妹，现在全世界只有441能治疗猫传腹，别的药都不行的。” “虽然441没有进口药，但是药方专利早都公布了，国内是有自制药的，你回头网上买点给猫吃，说不定能治好呢。” “没错，猫淘上面搜索一下就有了，你找个昆市的卖家，同城急送当天就能到。’魔法少女感激涕零道:“好的，我已经在搜索了。” 陈以清一看急了，赶紧@魔法少女，竭力劝说:“这种不是正规药，很多仿制的都是假药，不安全，不要随便买给猫吃。’ 他这话刚发出去，在水一方瞬间就炸了。 在水一方连珠炮般发出好几条消息，声色俱厉地质问他。 “你什么意思?不让人家买441，偏偏要推销你那破药。” “你是猫药贩子吧，做人别太过分了，人家的猫有生命危险，需要441救命，你这时候跑出来赚这种钱，良心过得去吗?’ “你那药我都懒得揭穿你，一看就知道是假药，不知道从哪个二道贩子那里买来的，还号称实验室出品，简直笑死个人。 “人家猫得的是绝症，猫传腹，除了441哪有药能治?你以为是驱虫药呢?还半夜三更跑去见一个女孩子，你到底是色胆包天，還是想卖药想疯了?” “群主，把这个药贩子踢出去吧，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我们群怎麼进来一个药贩子，大家千万别信他，这人从来不发言，一卖药就跑出来了，非常可疑。” “群主是得清理一下了，混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了，平时打打猫粮猫砂的广告我们也就忍了，这次居然明目张胆卖假药了，簡直不能忍。” “群主呢?群主呢?’ “群主睡了吧，明天让她踢了这傻逼药贩子。” 群友纷纷发言支持在水一方，都嚷着他是药贩子，要踢掉他。 陈以清看着眼前的一切，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心给人送药，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就诬陷他。 只好弱弱出言解释:“我不是卖药，这个药我是送给她的。 然而，这句辩解在别人眼里看来更加可疑，几乎是立即就坐稳了猫药贩子的身份。 “呵呵，哪有这么好心的人，白送药啊，只有药贩子才会送试用，等猫吃了有用，就开始高价卖药了，这都是你们的伎俩，我们早就看透了。” 陈以清还想要最后挣扎一下:“我是三清药业的，这是我们公司新研发的宠物药。”结果，惹来的只有更强烈的嘲笑。 “哈哈哈，一个假药贩子，竟然碰瓷三清，呸，你说是三清我们就信啊?” “就是，我还是卫总他婶婶呢。” “早点踢了他吧，说话越来越离谱了。” 陈以清彻底无语了，觉得这一切简直就是一场闹剧，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这帮人了，而他也没那么闲得蛋疼再跟这帮人扯下去。 现在都快12点了，他还是洗洗睡吧。 在水一方喷完他以后，刷刷发出几张自家猫看病的照片，瞬间获得了压倒性的支持。 “我家猫半年前也是得了猫传腹，就是在网上买了441的仿制药治好了。@魔法少女，我私你链接，你明天买来试试。 魔法少女惊喜交加道:“谢谢姐姐，還是你好，网上好多这种药啊，我找得眼都花啦。哇，店家说就在昆市，明天能送到呢，我马上就下单。” 陈以清这会看出有点不对劲了，凝神一想，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在水一方才是那个卖441仿制药的贩子啊，一看有人要送药，就跳出来倒打一耙，百般抹黑他，这是生怕自己抢她生意了。 他顿时哭笑不得，自己本是一片好心，结果药没送成，反而惹了一身骚。 不过441反正也能治疗猫传腹，只是治愈率并没有那么高罢了，也就百分之八十左右。虽然比不上三清特效药的100%成功率，也算是一款有效的药物。 就是由于仿制水平层次不齐，导致药效也不一样，就算是卖家自己也不能确定卖的药就一定能治好病。 不过魔法少女已经从网上买了441仿制药，只要能挽救一条生命，到底用的是哪个药，这一点并不重要。 所以陈以清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再看下去，而是直接回房睡觉。 正文 第两百一十七章 药贩子翻车了 第二天，陈以清照常上班。 方院长从中午开始，就不断给他发来患病猫咪的康复照片，进行汇报。 “老陈啊，你看，猫咪恢复得很好呢，中午开始主动进食了，吃了整整一个罐头呢。”“老陈，我下午专程去了市区几家分院，跟几位同僚推荐了这款神药，他们都很感兴趣。 “老陈，快下班了，你还在忙吗?” “24小时了，小狸花外表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行动自如，奔跑如飞，这药简直是太神奇了。 “小狸花的生命力果然顽强，我们给它做检测，腹部积水已经消失了大半，明天继续吃-天药稳固病情，预计三天内就可出院。’ “好想再来一只猫，让我治疗一下，像这样起死回生的奇迹，我真是怎么也看不够。陈以清这一天非常忙碌，因为神经科学实验室的工作似乎有了一丝突破。 他一天都没看手机，工作到很晚才回家，打开微信看到方院长发来的消息，顿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好意思，忙了一天，小猫没事就好。” 方院长秒回:“老陈啊，你可真够忙的，都没空来看猫了。”语气中竟然有一丝幽怨陈以清呵呵一笑:“有你在，我肯定放心。过两天周六，我一定去看猫。” 方院长心情愉悦地回复:“好，早点过来，我等你。” “今晚又收进来一只传腹猫，是从别的宠物医院转过来的，这几天我有得忙了。” 三天后，陈以清上午就早早赶到宠物医院。 方院长带着他巡查病房，一个个铁笼子里关着好几只无精打采的小猫咪。 “这几只都是从别的宠物医院转过来的传腹猫，自从我这里有特效药的消息传出去后，他们一收到病猫就都推到我这里来。’ 方院长一脸骄傲地介绍道:“这几天来了有七八只猫了，都已经吃了药，之前还有三只猫治好都出院了。 陈以清顿时高兴不已:“太好了，这个药能救这么多只猫，我们的工作也就有了意义。”他看了一圈，发现每只猫都被照顾得妥妥地，不由肃然起敬:“方院长，你真是妙手仁心，这些毛孩子和家长都要好好感谢你才对。” 方院长摇摇头，一脸钦佩地看向他:“不，该感谢的人是你们，要不是你们研发出效果这么好的药物，光靠我们可救不了这些可怜的毛孩子。” 陈以清微微一笑，正要客套几句。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骚乱，中间夹杂着几声女子的尖叫。 方院长面色一沉，大踏步朝着门外走去，大声喝道:“吵什么吵?到底什么事?” 陈以清紧跟在后，来到医院前台，只见一个年轻女孩抱着個航空箱，哭哭啼啼地在喊叫着。 女孩穿着一身粉色，手中航空箱也是粉色，里面躺着一只白色小猫，两眼紧闭，一动不动。 “救命啊，救救我的猫啊!’ “医生在哪里?怎么还不出来啊?” “我的宝贝要不行了，快来人啦，救救它。 前台小妹妹在不停劝慰她，努力想让她冷静下来。 但是这个女孩抱着猫包，大喊大叫，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脸上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来，整个人的精神似乎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方院长行动如风，一个闪身就出现在女孩面前，和蔼可亲地说道:“小姑娘，我是这儿院长，你家猫到这里肯定没事，我们能治好，你尽管放心。” 女孩看到一身白大褂的沉稳大叔，眼前一亮，瞬间有种安全感，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赶紧把手里猫包递过去。 “院长你好，我家宝贝它快没了，呜呜呜。 方院长接过猫包，看了一眼，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你别着急，跟我慢慢说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女孩焦急地道:“我家雪花前几天得了猫传腹，送到医院医生说治不了，这是绝症。然后我听了朋友的建议，在网上买了特效药给它吃，一开始还好好的，我以为没事了，结果没两天又恶化。医生说我不该给它偷偷吃药，说不管我了，我求了好半天，他才让我到这来试试。” “呜呜呜，都怪我不好，不该听别人胡说八道，买什么网上的特效药，把我家宝贝给吃坏了。 女孩说着说着，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一副悔恨不已的样子。 方院长忍不住摇头，问道:“你买的是什么药?’ 女孩啜泣道:“我在猫淘买的441。 方院长叹了口气:“441效果是有的，不过你可能是买到假药了，如果是真的441，就算没治好也不可能马上恶化。” 女孩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该死的奸商，我一定要举报他。院长叔叔，那我的猫还有救吗?’ 方院长点点头:“我这里有正规药企的特效药，专治猫传腹，按道理是能治好。不过你又给猫吃了别的东西，所以我也不能保证效果了，反正先试试看吧。” 女孩瞬间狂喜:“太好了，我的猫有救了。” 方院长抱着猫包，直奔病房而去，准备给猫先做下检查，然后按剂量服药。 陈以清看着女孩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觉得这个女孩似乎看起来有点眼熟，这个白色的小猫看起来也很眼熟，至于这个剧情就更熟悉。 于是掏出手机，进入萌货群，在成员里面找到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的头像是真人，穿着粉色的连衣裙，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猫咪，笑得很甜。 陈以清看到头像，立马确定了，刚才痛哭流涕的女孩就是魔法少女。 这下事情清楚了，魔法少女果然从在水一方那里买了441仿制药，但是可能是质量问题，猫吃了以后不但没治好，反而病情恶化了。 魔法少女这时候后悔也晚了，只好听从医生的建议，前来心晨宠物医院求救。 “唉，太可怜了。”陈以清摇头叹息:“该死的假药贩子，简直丧心病狂，这种人应该早点抓起来绳之以法。” 他对医院很熟悉，快步跟着走进了病房。 这一会功夫，方院长已经给猫灌下药了，还注射了一只营养针。 猫翻着白眼，伸着舌头，呼吸困难，好像快要不行了。 魔法少女哭丧着脸，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方院长抬头看了女孩一眼，安慰道:“没事，先等半个小时，看看吃了药效果怎么样。”又冲着陈以清说道:“这药贩子可真黑心，驱虫药混了点不纯的441仿制药，就敢卖1500一盒。不过还好猫没事，吃点你们的特效药应该能治好。 陈以清微微一笑，对女孩说道:“请问一下，你微信号是叫魔法少女吗?” 女孩猛地抬起头，大吃一惊:“没错，你怎么知道?’ 陈以清拿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笑道:“我就是昨晚被大家骂惨了的那个假药贩子啊。 女孩看着手机上的聊天页面，瞬间脸涨得通红，低下头怯怯道:“原来是你啊，大哥对不起，我早应该听你的话。’ 陈以清挥挥手道:“没事。其实这就是我第一次推荐你来的那家心晨宠物医院，幸好你最后還是来了。” 方院長在一旁好奇地问起来，陈以清把昨晚被冤枉成假药贩子的事说了一遍。 他顿时捂着肚子狂笑起来，好一会才停下，然后摇摇头，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魔法少女道:“小姑娘，不是我说你，这位大哥你知道是誰吗?” “三清药业的神经科学实验室主任，哈佛化学博士，辉瑞医药专家，这种人，你们居然说他是卖假药的，而且还不是人吃的假药，特么还是卖猫吃的假药，你们你们这个想象力，是真的牛逼。” 魔法少女头快要低到膝盖了，囧得说不出话来，大气都不敢喘。 陈以清失笑道:“方院长，这不怪他们，我就是个陌生人，平白无故说自己是三清的员工，自然没人信，当時太晚了，我也没空多解释，要是周末我可能就把工作证拍给她们自证清白了。” 方院长摇摇头，冲着女孩说道:“一会你可得好好感谢他，这药就是他带过来的，还真是三清最新研发的宠物药。” 魔法少女尴尬地点点头。 正在这时，工作台上的小白猫突然睁开眼睛，喵喵叫了一声。 魔法少女身子一哆嗦，激动地冲了过去。 方院长摸了摸猫，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罐头，打开给猫吃。 小猫挣扎着吃了几口，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呼吸也顺畅了。 魔法少女瞬间更激动了。 方院长安慰她道:“你看，这个药效果很好，猫吃了很快就有效果，以我的经验，明天肯定能好起来。 魔法少女点点头，终于放下心来。 她突然转过身，对着陈以清感激涕零道:“谢谢大哥，多亏了你的药，才能治好我家猫 陈以清微笑道:“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魔法少女掏出手机，恨恨道:“这个在水一方太可恶了，卖这么贵的假药，还差点害死我家雪花，简直就是谋财害命，看我不去群里扒了她的皮。” 她刚一打开群，就看到几十条新消息。 一眼扫去，顿时瞪大眼睛，惊呼出声。 “天啦，群里闹翻天了，在水一方竟然被抓了。 “居然还是刑拘，罪名是非法销售伪劣药品。” 正文 第两百一十八章 群众的呼声，进军动保领域 “什么?被抓了?”陈以清大吃一惊，立即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原来群里同样有人买了在水一方的冒牌441，结果猫死了，于是怒气冲冲跑来找她算账。结果发现在水一方账号已经没了，又去猫淘一看，店也被关了。 这一下，马上炸出来不少人。 大家讨论了半天，也没个结果，都以为在水一方卖假药被人举报了。 本来要自认倒霉，就此作罢的。 没想到，群主昆妈突然跑了出来，爆了个大料。 原来她接到警察电话，在水一方跟她女儿一起被抓了。 她因为是在水一方的老客户，经常找对方买自制441，所以被警察联系调查取证。 在水一方的女儿是名牌大学化学系研究生，自己在家制造441，由在水一方进行销售。 由于两年销售额高达千万，数额特别巨大，被发现后，两人都以涉嫌生产，销售伪劣药品罪被抓捕。 这个消息震得群里所有人面面相觑，半天回不过神来。 万万没想到，群里竟然隐藏着这么一个大瓜。 群友们纷纷拍着胸脯，后怕不已，幸好大家买药都是自用，没有做二道贩子到处发卖，否则就要跟着被一锅端了。 昆妈也是连呼侥幸，当初在水一方找她做441的经销商，一盒药卖1800，提成非常高，她差点就答应了。 魔法少女一脸震惊地看完所有消息，整个人都懵逼了。 她很气愤地跟着一起讨伐:“抓得好，在水一方太过分了，卖得那么贵，还是假药，治不好病，我正要揭发她呢。” “前几天我也买了她家的药，结果差点把我家猫吃死了，后来换到另一家医院，吃了特效药才救过来，想想就害怕。” 魔法少女的话顿时获得了热烈支持。 “这些卖假药的简直丧心病狂，对生命毫不负责，根本没有质量保证。” “是啊，以后还是不能在网上买这些来路不明的药，一点保障都没有，有没有用全靠运 E “可是不买药的话，猫生病了怎么办啊?难道眼睁睁看着它去死吗?” “对了，你家猫的传腹治好了吗?”有人关切地@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热情回复道:“我的猫一开始吃了假药，病情恶化了，幸好在水一方还算有点良心，卖的是假药，不是毒药，所以转移到另一家医院后，吃了特效药，马上就抢救回来了。医生说明天就没事了。’ 群友们发出一阵惊呼，也有人表示怀疑。 “小姑娘，你不是又被骗了吧，猫传腹可是绝症啊，哪有什么特效药，还明天就能治好，就算是441，吃了以后也要三天才能开始好转啊。” 魔法少女将手机对着工作台上埋头苦吃的猫咪，咔擦就是一顿连拍，然后发在了群里。 “是真的啊，你们看，雪花都睁开眼睛在吃罐头了呢，它来之前眼睛都睁不开，没法呼吸了，就是吃了特效药才变成这样的。’ 照片立即起了效果，毕竟魔法少女自从猫病了以后，几乎天天都在群里直播猫咪病状，大家都知道病得有多重，只能用病入膏肓来形容。 而眼下，这只可爱的小白猫已经趴在台子上，埋头吃起了罐头。 看那小舌头灵活地舔来舔去，就算不是彻底康复，也能看出病情已经在好转了。 大家都惊呆了，无数问题瞬间涌来，全都是关于一件事的。 “你家猫吃的什么特效药啊?’ “这是哪家医院啊?你是不是跑到海市去了?” 魔法少女自豪又兴奋地说道:“不是海市医院呢，这是常山路上的心晨宠物医院，院长叔叔是是個好人，热情又细心，医术也很高，真强烈推荐。” “我家猫吃的是三清药业研发的猫传腹特效药呢，这可是名牌，绝对可靠，不过目前好像只有这家医院有药，如果谁家猫病了可以送过来。” “哇，太好了，真是个好消息，三清竟然也研发宠物药了。” “我家宝贝再也不怕猫传腹了。’ “喜大普奔啊，这家医院我记下来了。” 魔法少女瞟了陈以清一眼，吐吐舌头，说道:“其实那个叫‘吾心归处’的大叔，你们都冤枉他了，人家真是三清的员工，好像职位还挺高，是什么实验室主任呢。” “我今天在医院碰到他了，才知道真相，这个特效药也是他带到医院来的，好像是在做什么药物临床实验。 这话一说，群里骂过陈以清的人瞬间十分尴尬。 不过很快她们就向他道歉了。 @吾心归处，不好意思，之前跟着骂人，是我不对，向您诚恳道歉。 @吾心归处，对不起了大哥，我有眼无珠，不识好人心，自扇三个耳光谢罪。对了，你们三清这个药啥时候能上市啊? 陈以清看完这一切，深觉这世道变化太快，果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古人诚不欺我。他非常大度道:“没事，大家也是被在水一方骗，要怪就怪她吧。” “猫传腹特效药正在做临床二期和三期的实验，如果快的话，至少也要几个月时间，大家不用着急，如果家里猫病了，都可以送到心晨宠物医院来，我们公司跟医院有合作，可以算是临床实验给药，都是合法的。” 大家瞬间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很快，三清药业研发出一款猫传腹特效药之事，迅速被散播到了其他的猫家长群。 与此同时，“名校研究生看论文自制药被刑拘，销售额高达千万，号称猫中药神”这条新闻瞬间冲上了热搜，引发大量网友关注，掀起了新一轮关于情理与法理的讨论。 “1000万的销量啊，太惊人了，这是被同行举报了吧?‘ “没办法，441专利本来就属于国外药企，人家为了保护专利，在全球狠打盗版，小打小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做这么大简直是自寻死路。 “大家不用同情她，这个药卖得特别贵，新闻里说一盒药2000块，简直就是天价，这就是为了捞钱，跟电影里那个药神根本不是一回事，不要被带节奏。 “就是，同情她的看看自己的钱包吧，人家卖的就是没专利的假药，还挣了一千万，这都是从宠物主身上捞钱呢。’ “呵呵，咋不提她卖假药的事?她卖假药在传腹圈都出了名了，初衷是救猫怎么卖药赚的钱到处买楼买别墅呢。” “她还举报卖廉价药的友商，把整个救助圈真正自制441，去救助流浪动物的药商搞得那么惨，真是报应啊!’ “活该，就是为了垄断全国的传腹药市场，最后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还要来洗白，呸!’ “如果她真的是为了救猫，就不会卖这么贵了，也不会因为挣太多被抓啊，还是太贪心了。 “哎，她这事一出，恐怕其他441药商也要风声鹤唳了，我们家猫要是病了都没处买药了。 “希望国内正规药企能够研发出正规药吧，宠物药也是个大市场啊，宠物医院多挣钱啊，怎么就没有药企看上这块肥肉呢?” “你以为宠物药是大白菜啊，想研发就能研发出来吗?国内这些药企，不是我看不起他们，他们是真没实力。’ “你忘了三清药业了?我们华夏还是有一家实力强劲的药企的，这可是全村的希望啊。”“三清倒是有实力又有良心，如果研发出宠物药肯定是家长们的福音，可是人家一直都是研发人用药的啊，又没有兽药方面的业务。’ “可惜了，真希望多几家三清这样的药企啊，搞得我们不但人要吃进口药，就连宠物也只能吃进口药，太悲惨了!’ 网友们的讨论随着热搜传到了卫康的耳中，他看着自己主页下的网友留言，不由微微一笑。 谁说三清没有宠物药业务的? 这不就巧了吗?现在已经有了。 他略一思索，就发布了一条消息，还带上了热搜标签。 “#名校化学研究生自制猫药被刑拘#，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三清开始進军宠物药市場了，并已研发出一款猫传腹特效药，现正在进行临床实验，相信今年就能跟大家见面了。每个宠物都是家长的心头宝，我们不但要为病人研发药物，也会致力于救治动物，敬请期待!” 消息一发出，全网愛心人士都沸腾了。 大家瞬间就把所谓猫中药神之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异口同声夸起了三清。 “这才是真正的药神，就算要治病，也要走正规途径，遵守国家法规，不发不义之财。”“三清yyds，我就知道，在救人，不，就算在救猫这一块，我都可以永远相信三清。” “那个什么自制药发财的猫中药神，就是来搞笑的，跟三清一对比，简直差距不要太大哦。’ “没错，要麼就像曹阳一样，自制药但是不卖药，要么就像代购氯巴占的胡伟一样，成本价卖药，都不会被刑拘。可惜她两条路都不占，为了中饱私囊枉顾国家法规，终于把自己送进了局子，一个名牌大学研究生，学了本事却不走正路，真是可悲可叹。 三清的宠物药，就这样在一片火热讨论声中，瞬间传遍了全国。 无论是云养猫的网友，还是毛孩子家长，都知道了一件事。 如果猫生病了，赶紧找医院，吃三清的宠物药。 就连卫康也开始思索起来，既然网友反馈这么好，干脆其他常见宠物药也一起做了，像驱虫药，抗菌药，消炎药，猫狗疫苗等等，研发技术门槛都不高，许多药可以根据人用药改良一下，就能给宠物用了。 毕竟，现在市场上大部分宠物药都是来自国外药企，就连高端猫粮也以进口天然粮为主，已经有很多宠物主意识到了这一点，在呼吁和支持华夏自己的宠物品牌。 有需求，有市场，就该有三清的一席之地。 他很快下定了决心，三清药业将正式进军动保市场。 于是，短短一周之内，三清药业动保(动物保健)部门迅速成立了。 正文 第两百一十九章 祛疤魔药 短短两年多时间，三清集团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庞然大物。 总部经过长期扩招，已经有两万多人，加上海外分公司，全球员工也快三万，属于名副其实的大厂了。 不过三清的员工高度集中在昆市，京城，海市等重点城市都都只有一个办事处，主要是以销售为主。 龙图和三清美妆两个分公司都在茁壮成长，保健品分公司光卖自家产品，虽然销量可观但只能算小而美。 仿制药部门也在飞速发展，不断推出孤儿药，非处方药，以及常见处方药的仿制药，俨然已经独立成军了。 生产部门和职能部门也都完美运行，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现在又从仿制药部门抽调了一批骨干，成立了新动保部门。 新的农作物部门也紧随其后，正式成立。 农作物产品跟医药产品差别很大，所以这两个部门都开始了新一轮的招贤纳士。 就等杀虫剂和宠物药通过审批上市了。 不过，祛疤膏和脱毛膏由于是非特殊化妆品，走流程跟药品不一样，上市要求也要简单许多，估计等临床二期完成后，很快就能通过审批上市了。 这两款产品里，卫康最看重的是祛疤膏。 全球所有人身上，都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疤痕。 有些人是因为手术，有些人是因为外伤，有些人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所以祛疤膏的市场非常庞大，能卖给全球数十亿人，而且这个市场是男女老幼都通吃的。尤其是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越来越爱美，不仅仅是那些会影响外表的明显疤痕，就连一些细微的疤痕，他们都忍受不了。 全世界售卖的祛疤膏，从十几块到几百块，各种价位都有，但是效果都不怎么样。 大部分都只是淡化疤痕的颜色而已，达到让疤痕跟周围皮肤颜色差不多的效果。 真正能做到祛除疤痕，让皮肤恢复如初的，一個都没有。 疤痕是一种人体皮肤自我修复的过程，当皮肤受伤之后，人体组织就会开始自我修复，填充破坏的组织。 这个过程中，填充过量时就会出现一条凸起，当填充不足时，就会出现凹陷，形成不同的疤痕。 还有一些皮肤比较深的人，伤疤好后会形成瘢痕，看起来就像白癜风，更加显眼，让人不适。 现在已经有一些药品能够做到瘢痕修复了，不论是淡化皮肤颜色，还是增加皮肤颜色，都能够让瘢痕看起来跟周围的皮肤颜色差不多。 但是真正意义上，能够祛除疤痕的产品，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卫康这款祛疤膏无疑可以填补市场空白，为他再次带来海量的财富。 他完全可以根据不同的需求制作不同浓度的产品，针对不同细分市场，从而赚取大量钱财。 要知道，烧伤烫伤留下的疤痕和普通外伤留下的疤痕是完全不一样的。 前者是刚需，是雪中送炭，而后者不过是锦上添花。 无数烧伤病人虽然活了下来，但是脸上身上都留下了坑坑洼洼的疤痕，丑陋不堪。 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甚至是一辈子的噩梦。 多少人就此一蹶不振，甚至就此自闭，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一些凹陷型的疤痕，可以通过一些蛋白类药物进行刺激，从而让皮肤组织继续填充。 但对于凸出的疤痕，就只能通过手术去除，不但价格高，效果微弱，对病人来说也是增加了一种痛苦。 三清这款特效祛疤膏不需要进行手术，只要涂抹在疤痕处，就能够彻底解决病人的痛苦帮助他们重拾对人生的自信，点燃对生活的希望。 这无疑是一款突破性的新型产品，注定会受到市场欢迎，同时也会改变许多人对祛疤的固有观念。 而另一款脱毛膏，同样也会受到广大女性青睐，尤其是在炎炎夏日，大家都需要一定的露肤度保持清凉的时候。 好东西总是格外受人欢迎，祛疤膏和脱毛膏的临床二期实验报告还没出来，消息就在内部传开了。 很多女员工都知道了这两款新药的存在。 一个个群情激昂，兴奋不已，暗地里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就连盛长雅也忍不住了，她参加完每周例会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离开，而是一脸期待地看着卫康。 “老板，听说公司研发出了祛疤膏和脱毛膏，这可是大喜事呀。 盛长雅激动地搓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老板您也知道，咱们美妆分部女员工比较多，听到这个消息都沸腾了，大家都想早点试试这两款产品呢。 卫康讶然道:“这两款产品这么受女生欢迎的吗?你放心，应该快了，已经交给CRO公司做临床二期实验了，估计过几周就能交给你，安排后续上市计划了。” 盛长雅满脸堆笑道:“老板，大家都等不及啦，那个，我们能不能也申請参加临床實验试药啊?” 卫康有些惊奇地看着她，他是真没想到盛长雅竟然对这两款产品这么渴望。 仿佛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盛長雅伸出手来，将手背面向他，忽闪着两只大眼睛，一脸哀求道。 “我手背上这有一块烫傷的疤痕，已经好久了，还是消不下去啊，我当时做饭的时候，一不小心碰了一下锅，就悲剧了。哎，老板求求你啦。’ 她手背上还真有一块指甲大小的淡淡疤痕，在白皙如玉的皮肤上格外显眼，怪不得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新款祛疤膏。 卫康摇摇头，答应了她的要求:“你呀，真是太不小心了。好吧，我联系实验室，做点样品出来，给你们试药吧。” “你们身上有疤痕的都可以申请试药，不过都得按临床实验的规矩来，按时涂药做检查。 盛长雅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连连点头:“没问题，我这就去统计人数。” 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脱毛膏呢?可以试药吗?’ 卫康上下扫了她一眼，疑惑道:“现在夏天还早吧，你这捂得严严实实跟粽子一样，要什么脱毛膏啊?” 盛长雅小脸一红:“这个，我最近打算去一趟海边度假，约了好几个姐妹一起。”卫康顿时无语道:“市面上脱毛膏有的是啊，十块钱买个刀片都能刮毛。 盛长雅脸蛋更红了:“老板，刀片刮完以后长得太快了，我一般夏天都是用激光脱毛，但是实在太麻烦了，还要去好几次。听说我们自己这个脱毛膏效果更好，一分钟就起效，而且用几次就能永久脱毛，那能用好的当然要用最好的了。” 卫康没好气道:“行吧，都同意了，反正都按规矩来就行。” “耶!”盛长雅一声欢呼，欣喜不已:“我替公司女同事谢谢您啦。老板你不愧是女同胞心目中的男神，总能替我们着想，为我们解决这么多烦恼。” 卫康看她这么高兴，心中也深感欣慰:“没事，你们高兴我也高兴，你试了回头跟我反馈一下，我也想看看真人身上的实际效果。” 正文 第两百二十章 效果神了 盛长雅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员工，领到了祛疤膏和脱毛膏的样品。 人不多，她精心挑选过，也就七八个人左右。 都是三清美妆的业务骨干，算是公司免费发放的福利。 内部的临床实验比较简单，只要拍摄一些使用前中后的对比照，记录下使用的分量和起效时间就行。 回到办公室，大家迫不及待地就开始尝试了。 药膏装在两个小小的白色塑料罐中，打开之后，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化学品味道。 “这个卖相不行啊，闻起来也一股药味，如果做成护肤品，肯定要加点香味进去，该弄成什么味道呢?花香?木香?还是果香?’ 老员工露西还没开始试药，就已经在思考产品配方的事了。 “这个是专门的祛疤膏，肯定不能就这么加进产品里面，得稀释成分才行。配方要好几个，做一整套产品线。” “没错，香味其实我觉得这個化学味就可以，显得特别有科技含量。你搞什么花香果香反而俗气。 “那也得调试一个清新点的化学味道出来吧，这个原味的体验感不行，护肤品是很讲究体验感的，好闻的味道也是其中一部分。”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开了。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试药吧，回头临床实验做完了，配方还不是你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盛长雅说完话，就忍不住拿棉签挑起一小块膏体，涂在了手背的疤痕上。 白色的膏体十分顺滑，吸收也很好，有种清清凉凉的感觉，过了一会手背上就看不到药膏的痕迹了。 盛长雅举起手，看了又看，已经开始憧憬疤痕彻底消失样子。 其他人也纷纷在自己的疤痕上涂好药膏。 “感觉挺不错的，不知道多久能彻底消掉呢?” “每天涂一次，怎么也得半个月以后才能变淡吧。” “有效果就行，倒是没指望能那么快。’ 市面上普通的祛疤膏，要在疤痕出现以前就开始涂抹预防，然后还要一个月时间，才能见到一点效果。 只要三清这款祛疤膏能比其他的效果强，她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露西撸起袖子，在上臂一小块疤痕那涂上祛疤膏。 她家里养猫，时不时的总会带点伤，都是逗猫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时间久了也挺烦恼幸好公司出了祛疤膏，可算解了心头愁。 涂完以后，她看着另一个塑料罐，好奇地打开。 这个塑料罐要大一点，分量跟一瓶30毫升的面霜差不多，膏体呈现出一种好看的淡绿色，闻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味道，卖相比祛疤膏要好多了。 露西左臂袖子还没放下来，她属于毛发比较旺盛的那种，此刻经过一个冬天的酝酿，小臂上汗毛都长得比较茂盛了。 她小心翼翼地涂上脱毛膏，打算看看效果。 旁边几个女同事也好奇地过来围观。 “盛总，这个脱毛膏多久见效呀?”露西向盛长雅打听。 “我也不清楚啊，应该干了就可以了吧。”盛长雅也好奇地跑过来看效果。 她们这几个毛发没有露西那么旺盛，所以没那么迫不及待。 所有人都盯着露西胳膊上的药膏，目不转睛。 一分钟后，药膏变干了。 露西是个急性子，她摸了摸，确认干透了以后，拿出一张湿纸巾轻轻一擦。 “没这么快吧，估计毛还没掉呢。”盛长雅忍不住出声道。 “哎呀，没事，效果不好我再涂一遍。哇- 露西看着自己光洁无比的手臂，惊呼出声。 她一脸惊奇地举起手臂，仔细观察，终于确认上面一根汗毛也没有了。 其他人也都瞪大了眼睛。 这效果，太惊人了! 而且竟然只要一分钟，太快了! 市场上常见的脱毛膏都要起码五分钟才起效，而且还不一定能脱干净。 一般的脱毛膏，脱毛率能达到80%就不错了。 脱毛率接近百分之百的主要是蜜蜡，可这个实在太痛了，用起来男人都会飚出眼泪，女人更是鬼哭狼嚎，痛得跳脚。 激光脱毛效果好一点，也不痛，但是价格贵，而且很麻烦，要去专门的美容院，不像脱毛膏一样方便，在家随时都能用。 而且脱完以后，很快又会重新再长出来，一般所谓的抑制毛发生长，也只是稍微拖延一下长出来的时间，别说永久有效了，就连时间长一点都做不到。 三清这款脱毛膏不说能不能永久脱毛，起码这个起效时间，还有脱毛效果，就吊打所有其他产品。 她们夏天都经常需要脱毛，对各种脱毛手段的效果都很清楚。 “妈耶，这效果也太好了吧。’ “我也要试试 “啊，我手上没毛，我要去厕所脱腋毛。” 这些人都忍不住了，自己进行了一番尝试，瞬间都惊呆了。 不管是唇毛，腿毛，腋毛，总之脱毛效果都又快又好，非常干净。 而且也没有任何痛感，不像其他的脱毛膏，擦的时候痛感很明显，疼得人龇牙咧嘴，恨不得哭爹喊妈。 三清这个脱毛膏，擦的时候完全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一擦就干净了。 “啊，啊，简直神了!”盛长雅赞不绝口。 “接下来就看能保持多久了。 “据说是用了几次，毛囊就会急速萎缩，从而导致毛发不再生长，达到永久脱毛的效果。 “我靠，有那么神奇吗?那我可要好好见识见识。 “那当然，咱们公司的药既然能让毛囊焕发生機，地中海變成雨林，自然也能让毛囊萎缩丛林變成沙漠。’ “这倒也是，生发比脱发可难多了。脱毛膏市面上到處都是，生发液却只有三清才有。”“那就用几次看看效果吧。 “哇瑟，真的太期待了。我夏天每天都要刮腋毛，真是烦透了。 接下来，大家每天早晚涂一次祛疤膏，很快就养成了习惯。 三天后，盛长雅一脸震惊地看着手背上明显淡化了一些的疤痕，赶紧拿出之前拍的照片进行对比。 确实变化挺大，原本是深红色的印子，还有一点凹凸不平，现在已经变成浅粉色了，皮肤摸起来也平整了很多。 “这..”盛长雅整个人都惊呆了。 其他人的疤痕也都差不多，露西胳膊上一小块凸起的白色疤痕，已经缩小了一些。 大家惊喜交加，对祛疤膏顿时热情高涨。 一周以后，盛长雅手背上的烫伤疤痕已经淡得看不出来了。 而露西胳膊上的那条白色凸起，原本有两厘米长，一毫米宽，现在已经变成一厘米的浅浅细线了。 至于其他人的疤痕，也都淡化了很多。 虽然她们的疤痕都不算太严重，只能算细微的外伤，但这个效果，强得让人震惊 女人们再接再厉，又涂了一个星期，所有人的疤痕都彻底消失了。 她们在办公室里欢呼了起来，一个个兴高采烈。 一个女孩对着镜子仔细端详，她之前点掉了脸上的一颗肉痣，留下一个小坑，也是涂了祛疤膏终于消掉了。 突然，她使出浑身力气，尖叫了起来。 “啊，我的唇毛，三天了都没长出来。’ 原来她这两周一直都有用脱毛膏除唇毛，每次都是一长出来就涂一遍脱掉。 结果最近三天都没继续长出来了。 其他人顿时一惊，立即查看自己身上的部位。 好一会，每个人都喜大普奔。 真的一根毛都没长出来了。 办公室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大家兴奋极了。 这两款产品的效果真是太棒了，上市以后，绝对会瞬间脱销，光在国内市场，一年轻松卖个几千万瓶。 如果打开国外市场，一年销量上亿都不成问题。 无疑将会成为三清美妆的大爆款。 正文 第两百二十一章 明星试药 盛长雅等人的试药结果反馈回实验室后，没多久，临床二期实验报告也出来了。 于是，三清药业在官网宣布这两款药物研发成功消息。 “三清药业研发出一款特效祛疤膏，可以有效地去除瘢痕，以及各种疤痕。无论是外伤，烫伤，冻伤，还是手术疤痕，都能有效去除，不留痕迹。 就像P图一样轻松抹去疤痕。” “现正在进行临床实验 “此外，三清药业同时还有一款速效脱毛膏研发成功，能有效去除身体各部位多余毛发，让肌肤更光洁嫩滑，必将造福广大女同胞。” 消息传出，迅速引发全网关注。 虽然两款药是同时宣布，但祛疤膏无疑更吸引大家眼球。 “各种类型疤痕都能去除吗?太好了。 “我腿上就有疤痕，夏天连裙子都不敢穿，正需要这样的产品。 “我小时候被热水烫伤过，大腿上的痕迹一直到现在还有，现在终于能解决了。 “我身上也有做手术留下的疤痕，这款药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什么时候能上市啊?等不及了。” 网友们瞬间激动起来，尤其是一些身上有疤痕的人，他们一看是三清研发的药物，几乎是立马就相信了公布出来的效果，一个个欣喜若狂，恨不得能够马上买到这款祛疤魔药。 不论明星富豪，还是普罗大众，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疤痕。 许多人还都是疤痕体质，身上稍微受点伤，都会留下痕迹，许久都消不下去。 大部分的疤痕，虽然不影响身体健康，但就跟秃头一样，对爱美的女孩来说，有致命的杀伤力。 甚至就连许多男人，对自己身上的疤痕也很介意，并不觉得伤疤会是什么男人的魅力。而手术疤痕，就是人们最想去除的疤痕之一。 就在消息传遍全网不久，盛长雅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看着手机上那个名字，她不由愣了一下。 竟然是大明星杨丽，当初参加一场时尚界的慈善晚会时，她跟对方有过一面之缘，留下了联系方式。 杨丽是华夏超一线女星，无论参加什么晚会，活动，榜单，她都是毫无疑问的头号咖位。她参演的多部电视剧和电影，全都是经典，奖杯拿到手软，可谓是全国闻名，出个门打個喷嚏整个娱乐圈的狗仔队都会闻风而动。 虽然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平时以家庭和事业为重，不怎么上花边新闻，流量不如新晋当红小花，但是地位和影响力摆在那里，对粉丝的号召力依然非常强大。 “盛总，你好，我是杨丽，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方便电话沟通吗?” 盛长雅看着这个消息，暗自嘀咕，对方名气很大，又这么客气，不知道为什么事求上门来。 难道是得了什么绝症，要找三清求药? 不对啊，三清研发的药物基本都上市了，只要有钱都能买到。 莫非是她家小孩得了什么罕见病? 她沉吟半响，回拨了电话，一番沟通后，终于得知了对方的请求。 原来杨丽竟然是冲着祛疤膏而来。 她已经嫁给一位圈内人，老公同样是一位影帝，这几年结婚生子，过着非常低调的生活。不过她最近又生了二胎，之前第一个孩子就是剖腹产，现在第二个又是剖腹产，双重手术下，腹部留下了一条伤疤。 虽然两次手术都采用了美容针的缝合方式，医生的缝合技术也非常高超，也用了不少预防疤痕药膏。 但还是留下了一条比较明显的疤痕，根本没法去除。 身为女明星，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身体要求十分严格。 虽然她并不走性感风，但现在每次出场也要裹得严严实实，露脐装和比基尼这辈子都要再也不见了。 更不用说每天看着肚子上的疤痕，都会让她陷入深深的烦恼之中。 就在今天，她看到消息，据说三清有一款药膏可以彻底抹去所有疤痕，顿时激动不已。祛疤膏还没上市，还要等上几个月，但她已经等不及了。 但凡是女人，听到这种事，肯定都等不及，能等下去的，都是没有渠道和资源。 杨丽很明显是有资源的人士，虽然她跟卫康完全不认识，没有任何交集，但她认识盛长雅平时两人虽然不聊天，但能看到朋友圈，算是点赞之交。 有这一层关系在，她立马求上门来。 “你肚子上有疤痕，想申请临床试药?” “没错，不过我不方便抛头露面，所以希望能私下得到这种药膏。”杨丽说话比较直率:“我可以付钱，多少钱都没问题，或者为三清美妆帮忙推广，我在圈内资源还可以，相信不會讓你们失望。” 盛長雅犹豫了一下:“这样吧，我帮你跟卫总问问，看他怎么说。” “好的，谢谢盛总，我等你的消息。”杨丽非常客气地道谢。 卫康得知此事后，想了想，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不过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盛长雅很快联系了杨丽:“临床试药没问题，也可以替你保密，不过你得来昆市这边参与临床，一般的疤痕，半个月就能够消除，你的疤痕比较明显，可能要一个月时间。 杨丽大喜道:“太好了。我生完孩子后，最近都在休养生息，新剧暂时还没开拍，这一个月我都可以呆在昆市。” “不过卫总也有条件，三清不缺钱，过段时间，祛疤膏和脱毛膏都要上市，想让你亲自为这两款产品做广告。” 杨丽有些为难:“脱毛膏倒是没问题，但是祛疤膏的话，我肚子上的疤痕是要保密的，这事可不能让大众知道。” “没事，你就随便在手背或者胳膊上找个疤痕就好了。就算你全身都没一处疤痕，也可以随便编一个嘛。”盛长雅不以为然道。 杨丽欣然同意:“这个没问题，我胳膊腿上有一些小疤痕，平时都靠着化妆技术遮盖，这些说出来没事，我还可以拍前后对比照。” 她甚至还主动提议道:“我有一些圈内的姐妹，她们生完孩子后也有同样的烦恼，我会跟她们分享自己的试药经历。还有些未婚的姐妹，她们身上也有疤痕，我可以向她们推荐三清的祛疤膏。” 盛长雅满意地笑了，这笔交易非常划算。 杨丽作为圈内头号咖位的超一线女星，可谓是炙手可热，找她做广告可是一个天文数字，更不用说她的圈内人脉了。 “好的，你随时都可以过来试药。” “谢谢盛总，谢谢卫总，我下午就动身。”杨丽惊喜地点点头。 正文 第两百二十二章 整个娱乐圈都沸腾了 第二天，杨丽就出现在了昆市，低调地接受了临床试验。 她腹部的疤痕比较明显，一条十厘米左右的红线，有凹凸斑驳的瘢痕，看起来狰狞而丑陋。 这对普通女人来说，都很难忍受，更不用说女明星了。 但这是一位母亲的受难勋章，也是大多数女性必经的苦痛。 她已经竭尽全力，采取了最好的办法，奈何自身是疤痕体质，终究还是留下了可怕的疤痕。 杨丽轻抚着疤痕，长叹一声，小心翼翼地抹上一层白色药膏。 大概出于一种心理作用，她尽量涂得很厚，想要药膏快快起效，早日摆脱这丑陋的印记。药膏有种清凉的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接下来只要每天早晚两次，保持下去，应该很快就能见到效果了。 她对三清药业的产品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这一个月她都会呆在昆市，等到疤痕彻底消失后再回去。 当然，中间如果有事，她也会短暂出去一趟，然后尽早回来。 祛疤膏的效果比杨丽想象中来得更快 几天之后，她兴奋地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小腹。 “疤痕竟然真的变淡了，这也太神奇了!” 她肚子上的疤痕已经从红色变成了淡粉色，起码从颜色上看起来没那么明显了。 半个月以后，疤痕变得跟四周肤色一样，摸起来也平整了许多，不过还有一些凹凸不平的痕迹。 又过了一周，疤痕已经若有若无了，腹部也变得光滑如初，相信再涂几天，疤痕必将彻底消失。 她简直激动坏了，赶紧换上一套运动服，低腰运动裤配上运动内衣，露出光洁的马甲线。在镜子前咔擦自拍一通，然后将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每天运动一小时，30+女人保持身材太难了，教练已经宣布放弃我了!” 一发出去，瞬间就引来无数点赞。 她得意地笑了笑，正要放下手机，突然接到了闺蜜张琪琪的电话。 张琪琪也是已婚已育，走的是华夏娱乐圈罕见的性感风，性格直爽泼辣，跟她非常要好。“妈耶，你躲在哪里搞什么鬼?我记得你从来不运动的。” 杨丽嘿嘿一笑道:“你看看我肚子，还没看出来吗? 张琪琪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啧啧，你P图技术进步很大啊，肚子上那条疤没了。”杨丽一脸黑线:“不是P图，是真没了。” 张琪琪根本不信:“你骗我个鬼，我还不知道你，两个月前我们去海边，你还死活不肯穿比基尼呢。 杨丽得意洋洋道:“真没骗你，前段时间，三清出了一款祛疤膏，我第一时间就赶过来试药了，涂了快一个月，肚子上那条疤就这么没了。 张琪琪顿时目瞪口呆:“效果这么神奇的吗?我不信。 “嘿嘿，我一会把前后对比图发给你，我记得你也是剖腹产吧，肚子上也有疤痕，虽然比我的淡很多，但还是能看出来的。” “别提了，经纪人帮我接到一個健身代言，要拍露脐运动装，我正发愁怎么推掉呢，助理说我的疤痕比较淡，粉底涂厚点应该看不出来，但是我怕去现场翻车啊。” “嘿嘿，你不接的话，不如给我。 “滚，想抢老娘的代言，没门。” 张琪琪一边笑骂着，一边看了杨丽发过来的照片，顿时惊呆了。 对比照很清楚，疤痕是真的没了。 她顿时狂喜:“你那还有多余的祛疤膏吗?我也要。 杨丽看了看手头所剩无几的样品，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每次都涂很多，已经用完了。”“啊，你这个败家女人，给我留点也好啊。”张琪琪瞬间抓狂了。 “别急，我听三清美妆的盛总说，过两个月祛疤膏就要上市预售了，下个月她们要开始推广，会有一些样品发放，你让助理联系下她。” “太好了，还是你对我好，老娘没白疼你。哈哈哈。” 挂断电话，杨丽又接到了老公李超的电话。 “宝贝，你肚子上疤痕真没了啊，简直太美!” 杨丽很是得意:“那当然，三清出品，效果肯定好。’ 李超有些欲言又止:“那啥，你那还有剩下药膏吗?我也想用。” “你身上有疤痕吗?” “之前拍古装剧，不是受伤吗?背上有条伤疤。” “你们男人还在乎这个?不是都说伤疤是男子汉的勋章吗?”杨丽有些惊到了。 李超有些尴尬:“那伤疤之前去不掉，所以就安慰一下自己嘛，现在能去掉自然就不需要勋章了。’ 杨丽扑哧一声笑了:“好吧，不过我也没剩多少了，我帮你找盛总要点样品吧，这个祛疤膏过两月就要上市了，你可以帮忙推荐一下，看看有多少男人不需要勋章了。” 李超哈哈一笑:“没问题，我一帮哥们身上都有疤痕，都是拍戏的时候留下的，我估计他们知道有这玩意，估计都不要那啥臭屁的勋章了。 盛长雅很快接到了张琪琪的电话，这送上门来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推辞。 李超的要求，她也没有拒绝。 反正都是要送样品让明星体验推广的，自然是多多益善。 张琪琪很快收到了样品，一试之下，顿时惊为天人。 她肚子上的疤痕要淡很多，而且她还年轻，身体新陈代谢也比杨丽要强，一周多点时间，疤痕就消失不见了。 于是她自信满满地来到了代言活动现场。 许多记者看着她穿着露脐装的时候，都震惊了。 “张琪琪之前生孩子不是剖腹产吗?怎么现在肚子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啊?”一个记者问身边的同行。 同行也愣住了:“你问我，我问谁?我记得当初她还挺高调的啊，自己大谈特谈生育经验，然后把这事给爆了出来，按道理应该有刀口的啊，这完全看不出啊。” 记者看着旁边摄影机，已经拍得很近了，画面也非常清晰，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痕迹。难道说，张琪琪其实并没有剖腹产? 记者死活想不明白，一时间讨论得热火朝天。 等发布会一结束，他们马上围了过去 “琪琪，能不能问个问题?‘ 一个记者举手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是剖腹产吗?怎么腹部没有疤痕呢?你不会是找别人代生的吧? 这个记者的问题很尖锐，瞬间引起了全场媒体的注意力。 很多女明星都有代孕传闻，因为她们产前产后身材都没什么变化，而且一生完就能健步如常，出席活动，完全不需要坐月子，甚至孕期还在拍戏开工，所以常常引发路人和粉丝的各种揣测。 但这在华夏是违法的，传出去肯定是大大的丑闻。 张琪琪脸上笑容瞬间消失了:“你这是恶意揣测，完全没有任何证据，我需要一个道歉。 她看向四周，脸上神情严肃:“我要慎重申明一下，我女儿是我十月怀胎，亲自生下来的如果有人没有证据就造谣，我肯定要追究到底。 “至于剖腹产是真的，我这两年一直都有疤痕，但是比较浅，我平时都是用化妆品掩盖。 “最近使用了三清新出的祛疤膏，我有幸获得了一些样品，在使用半个月以后，腹部的疤痕就彻底消除了。” “三清的這款特效祛疤膏很快就會上市了，你们如果還是有所怀疑，可以到时自己买来试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在场记者顿时恍然大悟，他们马上想起来，三清药业确实宣布过研发出一款祛疤膏的消息 这个消息之前还引发过全网热议，只是一直没等到上市，热度就降下来了。 现在看来，这个祛疤膏的效果也太好了吧。 一些女记者瞬间心头火热起来，连女明星都在用的东西，能不好吗? 她们也想用上女明星同款祛疤膏。 这番采访迅速传到了网上，许多人都看到了，都被祛疤膏的效果惊到了。 他们知道三清的药物效果会很好，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好。 网友们蜂拥而入，纷纷在卫康的主页留言，呼吁这款产品尽快上市。 而此时，杨丽也在网上发言，为三清的祛疤膏做宣传。 她还甩出了九宫格照片，大肆夸奖，甚至还带上了自己的老公一起上阵。 “最近在家做饭，手指不小心被烫伤了，留下了一道疤痕，多亏了有三清的祛疤膏，用了半个月，疤痕就彻底消失了。” “还有我老公之前拍戏，背上被刮到了，有一条很深的伤疤，几年了也没有消下去，他也跟我一起在用三清的祛疤膏，半个多月就已经变淡了很多。 “三清这款祛疤膏真的太好用了，如果大家有这方面的需求，我们一家人都强烈推荐。”杨丽的粉丝可比张琪琪要多多了，这广告一发出来，瞬间引起轰动 一些有需求的网友疯狂地给三清的客服打电话，询问什么时候能上市。 三清赶紧发布声明，祛疤膏刚通过审批，将在一个月后上市，同时开通了旗舰店的预售。这才安抚下群情激涌的网友们。 杨丽和张琪琪广告效果非常好，不只是普通的网友，许多明星艺人也都注意到了这款祛疤膏。 女明星们一看，祛疤膏居然能让剖腹产的疤痕都恢复如初，更不用说全身其他地方的疤痕了。 这样一来，能用上祛疤膏的人，身上皮肤肯定更好，以後资源也会更多。 她们都是外表吃饭的，自然不甘落后于人。 而男明星看到杨丽老公的效果，也很是眼馋。 他们每个人都拍过古装剧和打戏，身上没疤痕是不可能的，自然也想要同款祛疤膏。于是，整个娱乐圈都沸腾了起来。 盛长雅的手机，瞬间就被打爆了。 正文 第两百二十三章 浴火重生 柳市，北区消防救援站。 许波穿上深蓝色的制服，戴好黄色头盔，悄悄来到车库。 他吃力地拿起一杆水枪，抱在怀里，左手费劲地拧着开关。 稍微一用力，右手就一阵哆嗦，水枪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艰难地弯下腰，好半天才把水枪重新抱起来。 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他终于拿稳了水枪，拧动了开关。 一股白色的水柱瞬间喷涌而出。 许波看着这熟悉的一幕，眼眶瞬间湿润起来。 为了拿稳水枪，他已经在车库里偷偷练习了很久，只要再继续练下去，慢慢跟上队友们的训练节奏，马上就能重返救火一线。 想到这里，他满足地笑。 又联系一会，他感觉到累了，便脱下头盔，回到办公室。 队友们都出任务去了，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一时有些无所事事，发起呆来。 突然，他眼前出现漫天的橘黄色火焰，浓烟滚滚而来，将他淹没。 耳边是“噼噼啪啪”的炸响声，夹杂着哭喊和求救的声音。 白色的水柱喷洒在火焰上，反而更加猛烈了。 这是一座着火的民房，大火从二楼喷出，已经点燃了整栋楼。 房间里堆放着无数杂物，空间十分狭小，队友们拿着水枪不断喷洒。 在一片嘈杂声中，一个中年妇女突然扑了过来，跪在地上不住哀求。 “我女儿还在里面，求求你们救救她啊!” 许波立即站了出来，向队长申请:“队长，我救援过这种情况的火灾，有一定的经验，让我去吧，保证完成任务，把女孩救出来。” 队长点点头，派出他和另外一名队友，一起进入火场，救助幸存者。 水枪喷洒得更加凶猛，佩戴者空气呼吸器的许波手拿强光灯，第一个冲了进去。 他猫着腰走在前面，走到了二楼浓烟区。 浓烟很大，只能看到眼前几厘米，根本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他不住呼喊着女孩的名字，隐隐听到一点回应。 两人循着声音而去，很快在楼梯拐角里找到了不住哭泣的女孩。 队友带着女孩走在前面，他紧随其后。 突然，旁边一声炸裂，空气变得无比炙热。 一股热浪如巨浪般涌来，他脑子瞬间变得一片空白，直接被扑倒在地。 凭着求生的本能，他马上爬了起来，循着前面队友呼喊的声音，踉踉跄跄地朝外跑去。一直跑到安全的地方，才发现衣服上都是火。 衣服一脱，手臂上的皮和肉顺着衣服往下直掉。 强烈的剧痛从全身每个地方袭来，尤其是双手，简直痛彻入骨。 “啊”，他忍不住痛呼出声，这才惊醒过来。 随后露出一丝苦笑，自己这是又陷入梦魇之中了。 自从重返岗位以来，他每次只要一闲下来发呆，脑中就会浮现半年前的这场火灾。 许波浑身颤抖着，刚才传来的剧痛让他记忆犹新。 “看来我是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了。”他无奈地想着，朝着桌上的杯子伸出手，想要拿起来喝水。 这是一双劫后重生的手，充满了不规则的褶皱和疤痕，几个手指无法弯曲。 如果不知道他的经历，一定会认为这是一双古稀老人的双手。 然而，这是半年前那场火灾留下的残疾和创伤。 也是他参与救援2000多起火灾，拯救100多名遇难群众的光荣象征。 那次火灾中，现场突然发生爆炸，许波不幸被爆炸波及，被烧得体无完肤，十根手指更是全部严重变形。 他的双手和前臂三度烧伤，双腿，颈部二度受伤，全身烧伤面积达到60%。 三度烧伤又称焦痂性烧伤，会让皮肤失去弹性变成皮革状。 脱离危险以后，做了多次植皮手术，但伤疤永远留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手臂和脖颈等处，遍布密密麻麻的疤痕，看起来十分吓人。 而他，再也无法像普通人一样了。 出院前，医生反复叮嘱，让他不要再参加消防任务，只能在带空调的恒温室内活动。但他坚持要重返消防一线，又回到了队里。 出院后，他努力克服疼痛，每天加强锻炼，甚至偷偷跑到车库练习水枪。 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标。 重新奋战在消防救援的第一线! 忽然，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许波伸出左手，十分艰难地拿起手机，刚拿起来，手机又掉在桌上。 他只好点开免提，接听电话。 “喂，许波，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电话那头是他的主治医生，帮他进行了6次皮肤移植手术。 医生没等他回应，自顾自地往下说。 “我刚得到一个好消息，三清药业新出了一款特效祛疤膏，能够治疗你身上的疤痕，我已经联系上了三清集团，他们非常支持，提供了一些药物给我，你一有空就马上过来。” 许波有些不敢相信:“医生，你是说我身上这么严重的疤痕，只要涂一些药膏就能恢复吗 “是啊，确实很神奇，如果不是我看了临床实验报告，恐怕我也不会相信。不过这对你是大好事，无论效果如何，都要试一试。你赶紧过来吧。” 许波顿时惊喜交加，连忙答应下来。 电话挂断后，他看着手机，怔怔发呆，如坠梦里。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了，太惊喜了。 就仿佛一场美梦，让他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完全不敢相信。 一直以来，他都不去想身上的伤疤，无视其带来影响，全力投入恢复和工作中。 只有保持乐观的心态，他才能坚强地活下去。 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一身狰狞可怕的伤疤意味着什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即使是现在，他还会时不时地重新感受到被火焰炙烤的剧痛。 这巨大的创伤，就像海面下潜伏的巨大冰山，会无意识地浮出海面，让他体会旧日重现的痛楚。 要彻底解决这个后遗症，要么等时间流逝抚平伤痕，要么就是祛除身上的伤疤。 这样，他才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从而彻底忘却这场噩梦。 现在，终于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 他能够重新做一个正常人了。 也许手指还是会留下残疾，但能把身上所有伤疤都祛除，就已经是重获新生了。 要知道，他还没有结婚，本来这事发生后，他已经断了结婚生子的念头。 而现在，一股名叫希望的小火苗，又在心里重新燃烧了起来。 正文 第两百二十四章 抢购一空 许波躺在病床上，全身裹着厚厚的医用棉纱，仿佛一具新鲜出炉的木乃伊。 他全身涂满了一层厚厚的祛疤膏，只感到阵阵清凉袭来。 最近两周，他每天都涂满药膏，然后裹得严严实实，躺在床上静静等待恢复。 医生每天会来病房检查一次，查看药膏的效果。 从医生的反馈中，许波得知自己身上的疤痕在逐渐变淡了。 今天换药时候，取下纱布后，医生让他看看自己身上疤痕。 许波举起双手，震惊地发现，以前那些凹凸不平，如同沟壑纵横般的疤痕，已经变淡了许多。 手臂上那些老树皮一样的皱纹，仿佛被一股强大的魔力抚平。 许波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好久，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医生满脸欣慰道:“这个药果然很神奇，你的疤痕比较严重，我估计一个多月就能彻底恢复了。 “不过，既然已经有了效果，接下来你可以回去自己涂了。每天早晚厚涂按摩吸收，三天过来检查一次就行。’ 许波激动地点点头，他已经亲眼看到了药膏的神奇效果，心里笃定自己很快就能恢复。接下来的时间，他每天在家自己涂药，然后再去消防队工作。 身上的疤痕肉眼可见地变淡了。 颜色变成肉色，那些皱纹一样的疤痕也越来越平整。 一个月后，他身上那些可怕的疤痕只留下了浅浅的白色印子。 皮肤变得和正常人一样光滑了。 医生检查过后，对效果也非常满意，让他继续涂下去，直到皮肤上白色印子彻底消失为 许波走在大街上，把脖子露了出来，再也没有人朝他投去怪异的眼神，以及嫌弃的目光。他心中汹涌澎湃，激动得无法自已，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 马上，自己就能重返消防救援第一线了。 回到队里，队员们围过来，看着恢复如初的他，目瞪口呆。 随即，一阵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队友们热泪盈眶，为他的彻底恢复而高兴不已。 许波走上前去，握着队友们一双双手，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队长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队长呵呵一笑道:“许波，你回来得正好，组织上正要宣传你的事迹呢。” 许波看着队长，露出腼腆的笑容，点点头。 记者们瞬间一拥而上，对他开始了一长串的采访。 很快，一篇“全身烧伤60%消防员重返一线”的报道就传遍了网络。 甚至冲上了热搜，阅读高达数千万。 网友们被许波烧伤后的满手疤痕彻底打动了，纷纷留言赞美。 “赴汤蹈火，竭诚为民!” “最美逆行者，始终坚守一线，始终和人民群众在一起。” “愿你每一次的逆行，都一定平安归来。” “熊熊烈火中，他们身披战衣，逆向而行，他们是困境绝望中的一丝光亮，是和平年代里的超级英雄，为生命逆行，他们一直都在。” “致敬消防英雄!” 除了报道，还有对他的采访视频，许波在采访中平静地表示，自己能够重返救火一线，已经心满意足。 同时，他也激动地对三清集团表示感谢，多亏了三清提供的特效祛疤膏，他才能够去除全身的疤痕，重新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视频传出，全网瞬间哗然。 “万万没想到，这么严重的疤痕都能祛除。” “这效果简直神了!” “报道里没说，我还以为他会带着这些疤痕过一辈子呢，幸好有三清的祛疤膏。 “太好了，这才是英雄最需要的东西。” “他这样伟大的人，肯定不需要任何名和利，只需要祛除疤痕，重新做回正常人。 “祛疤膏这几天就要开卖了，大家准备好了吗?” “冲冲冲，往死里冲!” “虽然我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疤痕，但怎么也要买一瓶回来，试试这神奇的效果。 “不要跟我抢啊，我是一名快要临盆的孕妇，我们才是最需要祛疤膏的人。 “三清的新品每次都供不应求，不是特别刚需的人就先缓一缓，把机会让给最需要的人。 “说得也是，那我过段时间再买吧。” “楼上好人，感谢!” 一些身上有明显疤痕的网友，个个都摩拳擦掌，只等开售就马上抢购。 三清的这款祛疤膏，还没上市，就已经火爆全网。 一些生产祛疤类药膏的药企瞬间唉声叹气，如丧考妣。 他们已经预见到自己的结局了，产品肯定会滞销，甚至不久以后，公司还会破产倒闭。市面上那些祛疤膏，效果都太差了，副作用也多。 涂抹之后不但没有啥效果，还会导致皮肤发痒，甚至有些还会让人感觉到刺痛和红肿。这样差劲的产品，面对三清祛疤膏的打击，毫无疑问会一败涂地。 这些药企一个个都慌了，有点实力的开始转型，换个赛道，卖其他的药品。 没实力的，则是直接关门跑路。 这几年，跟三清的药品对上的公司，都过得比较凄惨。 自己没有技术含量，也不愿意在这方面有任何投入，只能靠坑蒙拐骗(市场营销)，混混日子维持生活的样子。 结果全都被三清研发的药品降维打击，市场直接归零了。 前有植发生发液行业，后有祛疤药膏行业。 就这样瞬间烟消云散，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留下一个个血淋漓的悲剧，在各大商学院课堂上成为典型的反面例子。 这样被科技巨头随手一巴掌抹杀的行业，以后还会有许多，不值得同情。 科技洪流，滚滚向前，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就是残酷的生存法则。 在一片期待声中，三清祛疤膏终于上市了。 一上市就被手速快的网友们抢购一空。 网友们试用之后，一个个拍下前后对比图，纷纷发布在网上，对这款药物的神奇效果赞不绝口。 瞬间，祛疤膏口碑爆棚，甚至还传到了海外，引发国外网友热烈关注。 他们都在热情呼吁，希望特效祛疤膏早点卖过去，准备到时排着队来送钱。 接下来，就是增加产量，大卖特卖的时候了。 在祛疤膏火遍全网的时候，一条平平无奇的新闻也登上了热搜。 只不过，排名非常靠后，并未引起太多人关注。 “噩梦!菲洲蝗虫卷土重来，数量激增20倍!” 正文 第两百二十五章 全球蝗灾 “本台前方记者报导，菲洲最近正在遭受蝗虫肆虐，这是近百年来最严重的蝗灾，是一场席卷全球的灾难。” “数十亿只年轻的沙漠蝗虫正从东部的繁殖地飞来，寻找那些随季节性降雨而迅速生长起来的新鲜植被。当地数百万人群正处于危险之中，在这铺天盖地而来的蝗虫群中，人与蝗虫的搏斗往往是徒劳的。” “蝗虫路过，当地的农作物种植将面临灭顶之灾，目前肯尼亚、埃塞、南苏丹、吉布提、厄立特、坦桑和纲果等国都发现了蝗虫群。’ “东菲目前的局势极为令人担忧，目前蝗虫的繁殖条件良好，这意味着在下个月可能会有新一波的蝗虫群，而那时正是当地农作物收获季节的开始。” “除了菲洲地区，沙漠半岛及周边诸国也出现了正在发育的虫群。一群刚脱皮正发育的蝗虫群出现在波斯湾附近。这些国家目前正进行春季播种，前一波蝗虫聚集的南部海岸，新虫群正在增加。” “去年底至今年3月，凭借着惊人的迁徙能力和繁殖能力，数千亿只蝗虫从菲洲蔓延至沙漠地区，并直抵南亚进入天竺，一度令华夏也紧张万分。 “近100多年来，蝗灾一共有6次上升到瘟疫级别，其中最长一次蔓延13年之久，波及范围2900万平方公里，涉及58个国家和地区。这一次，很可能会是新世纪以来最严重一次虫灾。 “沙漠蝗虫主要生活在沙漠地区，一旦周围没了食物，就会以族群的形势迁徙，一边寻找新的食物，一边大量繁殖。” “全球粮农组织近日发表声明说，鉴于东菲受灾国有近2000万人已经面临严重粮食不安全，如果不能有效遏制蝗灾，将对地区粮食安全和生计带来前所未有的威胁，可能导致很多人流离失所，地区紧张加剧。” “如果不加以控制，蝗灾将持续到八月，并将导致大规模的农作物，牧场和森林的损失，使粮食和饲料不安全状况恶化，甚至造成全球性的粮食危机。 央视的新闻报道，突然聚焦在了远在万里之外的蝗灾上，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无数人疯狂转载相关新闻，就连不看新闻联播的人都知道了，菲洲此时正在闹蝗灾。人们关注的重点，不在菲洲，而是其他国家。 因为蝗灾已经从菲洲扩散到了其他地方，蝗群穿过波斯湾，正在朝着亚洲飞速前行。 新闻报道的画面上，密密麻麻的蝗虫群，遮住了天空和太阳，也覆盖了森林和田地，完全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在受灾的村落里，一些农民敲打金属锅，吹口哨或扔石头来驱赶蝗虫，却根本无济于事，最终他们只能沮丧地看着周围的蝗虫，彻底放弃挣扎。 这样的画面无疑给人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力，网友们看了以后，都在疯狂地讨论这件事，许多人都想不明白，到底哪来的那么多蝗虫。 蝗虫基本上都是在植被覆盖率很低的土壤中产卵，越是干旱的土壤，蝗虫的产卵量就越大。 等到了雨季，蝗虫就会大量地从土壤中孵化出来，一平方米土地甚至能孵化出数十万枚蝗虫卵。 菲洲这片干旱的大地，本来就是蝗虫生长的极佳场所，而这一次，蝗虫孵化太多，甚至形成了族群，危害能力大增。 不过在大部分国人眼中，蝗虫不算什么，很快就会被消灭，死掉的蝗虫还可以用来喂鸡喂鸭，甚至是一道美味佳肴。 “大家没必要担心，蝗虫来不了华夏，就算过来了也是一盘菜，我小时候吃过油炸蝗虫，倍香!’ 网友们自信满满地讨论着着。 “过来多少吃掉多少，我吃不完，还可以给鸡鸭吃，吃了以后产蛋会更好吃，更有营养。 “国内也不是没发生过蝗灾，哪一次不是快速消灭掉了，要相信国家和人民。” “呵呵，楼上一看就不懂，国内不是靠着鸡鸭吃蝗虫来解决的，而是进行预防，在蝗虫还没成熟的时候，就吃掉幼虫，但是现在蝗虫规模这么大，哪有那么多鸡鸭?就算现养也来不及了。 “我不懂，难道那些农业专家们还不懂吗?要你来说，呵呵!” “别吵了，我听说有一种诱杀的办法，可以让蝗虫自动钻进袋子里，然后直接碾碎烘干，就成了家禽的饲料了，高蛋白，有营养。” “这种只能对付小规模的蝗灾，而且需要大量人工，成本高，效果一般，面对大量的蝗虫群根本没办法，你灭杀速度还没蝗虫繁殖速度快呢。” “这次蝗灾可是以数百亿计的，哪能靠人工捕杀来消灭。” “那用农药总可以灭杀了吧?” 灭杀害虫，农药是最常见的办法。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农药的种类丰富，技术含量也越来越高，灭杀蝗虫当然不是问题，但那只是在数量少的时候，数量一大，农药的浓度必须大大提升。 而农药都是化学物质，毒性很大，浓度提升的时候，对空气污染会很严重，还会造成生态失衡，不只是蝗虫，其他昆虫也都会被灭杀，甚至会导致以虫为食的鸟类大量死亡。 现在都是21世纪了，各国政府都很重视环境保护，用烈性农药的话，破坏生态平衡这口锅就扣得死死地了。 但是当环境保护与蝗虫灾害相冲突的时候，又该怎么解决呢? 有人不由发出感叹道:“现在农药确实毒性太大了，光顾着杀虫，害虫被消灭了，益虫也一起遭殃，科学家应该研发一些更环保，毒性小一点的农药了。” “要是有这么一款农药就好了，只会杀死蝗虫，不会杀死其他益虫，也不会造成环境污染，就算鸟类吃了蝗虫的尸体也没事。” “你想这么美，一定长得也很美吧。” “如果这种农药研发这么容易，那早就有人研发出来了，还用得着我们在这里讨论。” “你们可能不知道，蝗虫也会进化的，会对农药产生抗药性，这点对所有害虫都适用，所以农药研发真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事。” 网友们热烈讨论的时候，世界各国的生物专家，农业专家，以及农药专家，也都汇聚一堂，在讨论该如何应对这场遍及全球的重大蝗灾。 正文 第两百二十六章 三清也有农药？ 随着蝗虫群越来越大，受灾国越来越多，好几个国家的粮食作物都损失惨重，粮食产量下降达百分之五十以上。 这无疑会造成大范围的粮食短缺，导致全球粮食价格上涨，对全球经济发展缠着重大影响。 不仅是国外农业专家严阵以待，华夏也迅速派出工作组,前往巴基蝗灾区，进行考察。国家农业部，一间大型会议室。 这里坐满了相关专家和领导，正在连线工作组，讨论如何应对蝗灾。 屏幕上，工作组成员们一个个面色严肃，神情中带有忧色。 领头的组长展示了拍摄的蝗灾资料，一脸郑重地表示。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这边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们经过考察，发现这里的蝗虫已进入交配繁殖期，情况比预想的还要严重许多。 一位中年领导沉着冷静地点点头:“你们的现场考察很有价值，意义重大，虽然沙漠蝗虫飞入我国的几率很小，但也应该加强防范。 “为此，我们要统筹做好境内境外蝗虫防治工作。各位农科院的专家，有什么意见吗?”一位两鬓斑白的专家举手发言:“根据我们研究判断，如果气候条件适宜，此次发生的沙漠蝗虫，有一定风险从巴基和天竺直接侵入藏省，或者经棉垫侵入云省，哈萨克侵入疆省。” “尽管沙漠蝗侵入国内成灾的风险较低，但一旦侵入，将面临发生规律未知,监测技术缺乏,防控困难等诸多不确定性。” “针对国外沙漠蝗监测防控方面，需要提前储备50-60吨马拉硫磷、高效氯氰菊酯等对路防治药剂，供应藏省，云省，疆省等地 领导们和专家经过一番热烈讨论，终于做出决议。 “我们需要充分做好蝗虫防控工作，加强监测监控，及时掌握掌握沙漠蝗的国际国内灾情动态，并完善应急预案，努力构建边境省份的蝗灾防控工作的长效机制。” 会议结束后，农业局和林业局都陆续下发通知，要求各地严肃应对，做好蝗虫防控工作。中年领导一回到办公室，秘书就一脸喜色地过来汇报。 “领导，农药检定所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一款送检的农用杀虫剂效果很好，比现有的农药杀伤力更强，但是毒性很小、强烈推荐在此次蝗灾中投入使用。” 中年领导一脸讶异道:“这么巧.是新出的农药吗?” 秘书点点头:“是的,他们也是看到检测报告中的数据很好,然后试了一下，确实很惊人，不过具体效果如何，还需要进行实地检测。’ 中年领导微笑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是企业还是科研机构的成果?” “是企业研发的新款农药，正在上市申请中。 中年领导顿时有些好奇:“能在这个时候研发出新款农药，这个企业看来很有实力，是哪家上市公司?安道麦还是阳农化工?” 秘书脸上神情复杂，似乎有些惊疑不定，缓缓摇头道:“都不是，是一家很出名的药企。 中年领导震惊了:“药企?药企为什么会去研发农药?这跨界是不是步子有点大?”“到底是哪家药企?” “三清药业。 “什么?”中年领导目瞪口呆:“你说的是研发抗癌药的那个三清药业?” 秘书点点头:“就是那个三清。 中年领导表情变得奇怪起来:“这个三清可真是有意思，研发实力雄厚，不但新药层出不穷，现在又开始折腾起农药来了。” 他沉吟片刻道:“你赶紧联系农科院，让他们实验这款农药对蝗虫的灭杀效果，如果真的效果惊人，那我需要向上级反应，这对国内国外来说都意义重大。” 中年领导能坐到这个位置，自然比别人更嗅觉灵敏，高瞻远瞩。 他深深明白这场蝗灾将对国际形势产生重大影响，尤其是受灾的菲洲和亚洲地区。 就连国内，也有极大可能被波及，产生难以预见的后果。 可能唯二没事的，就只有欧罗巴和鹰国那边了。 如果造成全球性粮食减产，国外不少国家和地区势必陷入饥荒之中，必须要靠其他国家的援助才能度过。 华夏一直以来对菲洲的粮食援助都不少，但如果国内也有蝗灾，那就自顾不暇，肯定必须优先保障国内，然后才能援助国外。 然而，蝗虫过境，一切都难以预料，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万一受灾严重，影响到国内粮食产量，必然要花大力气来稳定粮食价格。 就算国内没受灾，全球粮食减产，对国内影响也很大。 毕竟国内每年都要进口大量黄豆，高粱，大麦小麦等粮食作物，一旦全球粮食危机，国内的物价也必然会有巨大波动，势必影响经济增长。 更令人担心的是，一旦蝗虫在国内下卵，虫卵进入冬眠，等到来年复苏，那又将是一场新的灾害。 这次蝗灾的数量太大了，菲洲那边消息传来，空中喷洒农药已经没有效果了，到时候势必加大用量，加剧环境危害。 虽然有一些特效农药，能够灭杀蝗虫，但因为污染大，一直没有使用，毕竟不能为了一次灾难，让国家以后承受多年的农药污染。 可如果一旦控制不住，那也只能使用了，国内多年来的环境保护工作，必将毁于一旦。如果三清的这款新农药，效果真有那么好的话，那华夏无疑在这场蝗灾中掌握了极大的优势，手中有了一张王牌。 许多受灾国粮食储备不足，肯定会导致本国粮食危机。 这些国家的政府已经在向球盟申请援助了，华夏也收到了请求，他们甚至表示愿意进行谈判，付出许多代价来换取援助或补贴。 华夏如果能够在控制国内蝗灾之余，对其提供援助，肯定能提升国家形象和国际地位，对一带一路新政策的实施也有极大推动。 中年领导想到这里，心中瞬间一片火热。 秘书领命离去，准备安排农科院对三清新农药的灭蝗实验。 与此同时，国际局势正在不断恶化，蝗灾所过之处，赤地千里，颗粒无收。 就连鹰国和欧罗巴也坐不住了。 全球各大化工巨头，也纷纷表示将为灭杀蝗虫出力。 就连一些全球药企也跃跃欲试，宣布进入农药领域，研发生物灭蝗手段，尽快推出特效杀虫药。 正文 第两百二十七章 各显神通 “蝗果到灿迪拜，永越锁惕市赞枯入蝗果围困谅习，细人竟灿4000杀。狡 “永越菲元护巨和隐巨，脱左率排蝗果啃噬可传，且必裳贯，菲元候陆翁避喷来可场宙怕劈哈昼。狡 “球李眨收森开常恢胀梦说，税」都同灭蝗梦童,拥挽舱极全球脱左危机劈办甚。狡“埃;宅档使羞裳效机对蝗果悦仰蜻灾寇，罢逝寸入军熔参与无灭蝗果，买雨例障罢骡，蝗果依买输窜展虐。狡 “羡锹古哨使羞华邪劈烈隆灾寇，弯宙避蝗果细人政停降屿，泊恒丘灭杀。悉眉到夜审环竹贫乐扰烈笋对，凝壮互集棒八，欣裳华根旧障。狡 “拜掉历术塘布,决灵灾寇酬总率券开灭杀蝗果劈蹈例灾寇研联，避力棒弦少对环尖劈旱轧和仇部，盟竹坏拘来。狡 “赠唐历术汉锤势邦酬总，塘布避开转近对蝗果劈全邪延废杀果区，蓄拨他迎率箭转湾旧可屑波近对蝗果劈染出，宙盟毒杀蝗果，趁身说危害环尖和站他果桨。狡 可条条邪嚷政停恭动，身泉刷邪酷蛾友迎劈伤未 候锹肩螺绍到，可越栋栋劈菲元蝗补功买衫朝陡如思谅候劈影响 身悉件转宅档而掠裳惯，召震欲动赛机和军熔，唇传习仰蜻灾寇肩裳甚握妄渗蔽场蝗补。幸楚全球示寇浓抽肩开使转力，桂桂若军灾寇务域 绍要第可佛慕浪绣考释候候勒迹索快来]起■点|社膜评八合 “蝗果到灿迪拜，永越锁惕市赞枯入蝗果围困谅习，细人竟灿4000杀。狡 “永越菲元护巨和隐巨，脱左率排蝗果啃噬可传,且必裳贯，菲元候陆翁避喷来可场宙怕劈哈昼。狡 “球李眨收森开常恢胀梦说,税」都同灭蝗梦童,拥挽舱极全球脱左危机劈办甚。狡 “埃;宅档使羞裳效机对蝗果悦仰蜻灾寇，罢逝寸入军熔参与无灭蝗果，买雨例障罢骡，蝗果依买输窜展虐。狡 “羡锹古哨使羞华邪劈烈隆灾寇，弯宙避蝗果细人政停降屿，泊恒丘灭杀。悉眉到夜审环竹贫乐扰烈笋对，凝壮互集棒八，欣裳华根旧障。狡 “拜掉历术塘布，决灵灾寇酬总率券开灭杀蝗果劈蹈例灾寇研联，避力棒弦少对环尖劈旱轧和仇部，盟竹坏拘来。狡 “赠唐历术汉锤势邦酬总，塘布避开转近对蝗果劈全邪延废杀果区，蓄拨他迎率箭转湾旧可屑波近对蝗果劈染出，宙盟毒杀蝗果，趁身说危害环尖和站他果桨。狡 可条条邪嚷政停恭动，身泉刷邪酷蛾友迎劈伤未。 候锹肩螺绍到，可越栋栋劈菲元蝗补功买衫朝陡如思谅候劈影响。 身悉件转宅档而掠裳惯，召震欲动赛机和军熔,唇传习仰蜻灾寇肩裳甚握妄渗蔽场蝗补。幸楚全球示寇浓抽肩开使转力.桂桂若军灾寇务域“蝗果到灿迪拜，永越锁惕市赞枯入蝗果围困谅习,细人竟灿4000杀。狡 “永越菲元护巨和隐巨，脱左率排蝗果啃噬可传，且必裳贯，菲元候陆翁避喷来可场宙怕劈哈昼。狡 “球李眨收森开常恢胀梦说，税」都同灭蝗梦童，拥挽舱极全球脱左危机劈办甚。狡“埃;宅档使羞裳效机对蝗果悦仰蜻灾寇，罢逝寸入军熔参与无灭蝗果，买雨例障罢骡，蝗果依买输窜展虐。狡 “羡锹古哨使羞华邪劈烈隆灾寇，弯宙避蝗果细人政停降屿，泊恒丘灭杀。悉眉到夜审环竹贫乐扰烈笋对，凝壮互集棒八，欣裳华根旧障。狡 “拜掉历术塘布，决灵灾寇酬总率券开灭杀蝗果劈蹈例灾寇研联，避力棒弦少对环尖劈旱轧和仇部，盟竹坏拘来。狡 “赠唐历术汉锤势邦酬总，塘布避开转近对蝗果劈全邪延废杀果区，蓄拨他迎率箭转湾旧可屑波近对蝗果劈染出，宙盟毒杀蝗果，趁身说危害环尖和站他果桨。狡 可条条邪嚷政停恭动，身泉刷邪酷蛾友迎劈伤未 候锹肩螺绍到，可越栋栋劈菲元蝗补功买衫朝陡如思谅候劈影响。 身悉件转宅档而掠裳惯，召震欲动赛机和军熔，唇传习仰蜻灾寇肩裳甚握妄渗蔽场蝗补。幸楚全球示寇浓抽肩开使转力，桂桂若军灾寇务域“蝗果到灿迪拜，永越锁惕市赞枯入蝗果围困谅习，细人竟灿4000杀。狡 “永越菲元护巨和隐巨，脱左率排蝗果啃噬可传，且必裳贯，菲元候陆翁避喷来可场宙怕劈哈昼。狡 “球李眨收森开常恢胀梦说，税」都同灭蝗梦童，拥挽舱极全球脱左危机劈办甚。狡“埃;宅档使羞裳效机对蝗果悦仰蜻灾寇，罢逝寸入军熔参与无灭蝗果，买雨例障罢骡，蝗果依买输窜展虐。狡 “羡锹古哨使羞华邪劈烈隆灾寇，弯宙避蝗果细人政停降屿，泊恒丘灭杀。悉眉到夜审环竹贫乐扰烈笋对，凝壮互集棒八，欣裳华根旧障。狡 “拜掉历术塘布，决灵灾寇酬总率券开灭杀蝗果劈蹈例灾寇研联，避力棒弦少对环尖劈旱轧和仇部，盟竹坏拘来。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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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蝗灾，放一只鸭子相当于灭了蝗虫全家，根据我们的数据，一只鸭子一天能吃掉200多只蝗虫，而且鸭子吃蝗虫是地毯式搜捕，连蝗虫卵都不会放过。” “鸭子灭蝗退役后，还能成为当地居民餐桌上的美食，带来经济收入，非常适合发展中国家用来灭蝗，跟化学农药比起来，鸭子军简直就是碾压式的完胜。” “我们省的鸭子鲜嫩多汁，美味可口，灭蝗能力一流，目前是主推的灭蝗主力军，只要把鸭苗空运到巴基，一天之内就可到达目的地，投入灭蝗战争。” “目前华夏已经派出工作组前往巴基援助灭蝗，鸭子军也将获得批准出国征战，我们计划出动10万鸭兵，可将蝗灾一举消灭。” 这位专家的采访一经播出，马上就出了名，没有人记得他的真名，大家都尊称其为鸭蝗教授。 采访视频被疯狂转发，瞬间就冲上了热搜第一。 #华夏10万鸭子军团出征巴基灭蝗# 网友们看完视频，纷纷表示，太秀了，秀得人头皮发麻！ “我一时不知是真是假，只好跟着一起喊，冲鸭冲鸭！” “绿色灭虫，零污染，零耗能，欧耶！华夏之鸭，To be number one！” “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为我华夏五千年文明智慧点赞！” “太优秀了，建议得胜归来后，由全聚德大学，周黑鸭大学等名校破格录取！” “一只鸭子一天200只，10万只鸭子，一天吃2000万只蝗虫，蝗虫总计4000亿只，需要吃20000天！这可没有蝗虫繁殖的快，真不知道咋想的！” “大胆，你竟敢怀疑我国专家教授的专业水准，你有什么企图？你站在什么立场？谁派你来的？” “大家坐下，基操勿6，这才是真正的专家，他们要是真提出点什么靠谱建议，我反而觉得是冒牌货了。” “味很浓，很纯正，只有我们专家才能把一件事说得这么专业又魔幻。” “这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能力，真跟天竺国有得一比了。” 鸭军灭蝗一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觉得，这事感觉不像是真的，但又看起来煞有其事。 而且华夏灭蝗工作组确实在巴基开展援助，也有新闻报道巴基的大学前来华夏取灭蝗真经。 所以大家骂归骂，心里还是期盼着，华夏真的能在全球蝗灾中出一份力。 最好是能研发出一种有效的灭蝗手段，帮助友国彻底解决蝗灾问题。 毕竟欧罗巴和鹰国都面对蝗灾束手无策，华夏要是能拿出解决办法，无疑能证明自身强大的科技实力，极大地扩张在国际上的话语权。 国家越强，大家就越开心，越有一种荣耀感和自豪感。 谁不希望生活在一个强大的国家呢？ 国家的强大，无疑是人民的坚实后盾。 弱国哪有什么科技实力，更别说解决世界性的难题了。 大家不知道的是，其实华夏工作组真的找到了灭蝗神药，但不是鸭子军团。 巴基国，旁遮省，华夏农业部工作小组。 组长夏立志站在田间，戴着口罩和防护镜，望向天空中一团团乌云。 乌云飞速移动，在空中发出簌簌的啸叫声，朝地面扑来，很快将整块绿色田地覆盖。 一阵阵啃食农作物的沙沙声如同炸雷般响起，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蝗虫一边吃一边拉，除了轰隆的咀嚼声，还有哗啦哗啦的落屎声，震耳欲聋。 蝗虫落在树枝上，压得吱吱作响，随后遭殃的便是庄稼，不一会儿的功夫，小麦，大麦，蔬菜全都被吃得一点不剩。 吃完之后，飞蝗腾空而去，去寻找另外的食物。 而更多的虫群正在不断从远处飞来，像一面黑色绒毯般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 天空，地上，触目所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蝗虫。 夏立志看着眼前的一切，默然无语，感到肩膀上一股沉沉的重担。 他已经带着小组来到巴基考察了一段时间，然而，这里的蝗灾严重程度超乎他的想象。 蝗虫一路肆虐，经过信德省和俾路省，如今已经来到了旁遮省。 他们小组也跟着一路而来，进行考察。 期间，巴基政府使用了多种办法灭蝗，如喷洒农药，人工灭虫等，都无济于事，迫不得已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 超过8万公顷的农作物被破坏，牧场和林地也受到了侵扰。 光俾路省一个地方，蝗虫侵袭就造成约2亿人民币的农作物损失。 夏立志看了好一会，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样的天灾，到底是人力能够挽回的吗？” 他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身为农业学家，知道得越多，他对这种自然灾害就越发敬畏。 实在不行，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夏立志摇摇头，招呼了一下身边的小组成员，准备撤离。 他们小组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出资购置一些灭蝗设备，再为巴方提供一些防蝗技术支持，尽可能帮助对方灭蝗减灾。 至于这些灭蝗设备有没有用，他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突然，一辆越野车从远处飞速驶来，一路将地上的蝗虫压得汁水四溅。 车精准地停在夏立志附近，一名高个青年猛地窜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袋子。 夏立志认出来这是一名叫方宇的小组成员，点头示意。 方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惊喜地大喊道：“组长，我们刚收到国内送过来的一批新型农药，据说对蝗虫杀伤力很大，咱们赶紧试试吧。” 夏立志有些提不起兴趣：“该试的农药都试过了，也就那样吧，這个估計也差不多，不知道是國内哪家农企送来的，不用再试了，直接交给巴方，让他们用就是了。” 方宇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大大的喷雾瓶，递了过来，笑道：“组长，来都来了，就试试呗。” “再说，我看了国内的试验数据，效果真的很强。” “这是一款全新的特效杀虫剂，专门针对昆虫的消化道和气管，尤其是直翅目中的蟋蟀科，能够迅速入侵神经系统，进行精准毒杀。” “毒性非常微弱，长时间遇水，或暴露在空气中会自然分解，变成无毒物质，不会对环境产生污染。” “害虫沾染了之后，几分钟之内就会很快死亡。”方宇滔滔不絕地介绍道：“而家禽，宠物，或者其他鸟类即便吃掉了害虫的尸体，也不会有任何危害。” 夏立志顿时好奇心大起，接过喷雾瓶，仔细看了看。 这应该是工作组人员自己用药粉灌装的喷雾药水，能够更好地喷洒在蝗虫上。 他摇了摇瓶子里的药水，也没太放在心上，朝着一个蝗虫密集的地方，随手往空中一顿狂喷。 双手用力摁住喷头，足足喷了好几分钟。 他才停了下来，看了看手中空了一半的瓶子，转头朝着方宇笑道。 “既然你说得这么好，那我们就等几分钟，看看到底效果怎么样。” 方宇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嘴巴张得大大地，盯着半空中呆呆出神。 夏立志不由一愣，再一看其他工作人员，也都看着前方目瞪口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他猛地一转头，一看，不由呆住了。 面前不远处，一团团蝗虫正不断从空中簌簌掉落下来。 掉在地上，肉眼可见地四肢僵直，明显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很快，空中那块黑色绒毯中间，出现了一大块空白，透出了背后蓝色的天空。 “这…”夏立志半响才回过神来，赶紧抓起手中喷雾，再次朝着空中一顿狂喷。 他的大拇指死死摁住喷头，一直不松开，直到将整瓶喷雾都喷完才罢休。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都反应过来，瓜分了方宇带过来的一袋子喷雾瓶。 所有人分散开来，疯狂地朝着空中，地上，不住喷洒。 喷雾很快喷完了，人们拎着手中空空如也的瓶子，忍不住欢快地笑了起来。 在他们面前，一大片天空已经恢复了蓝色，地上的蝗虫尸体，堆成了厚厚一层。 他们四周喷洒农药的地方，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罩子，又或者是一个结界。 沿着罩子的边缘，无数蝗虫正簌簌地在往下掉。 正文 第两百二十九章 狮子大张口 全球农化巨头在和药企合作之后，相继宣布研发成功新的灭蝗农药，希望受灾地区争相采购。 电视上，杜邦集团CEO罗伯特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杜邦是全球农化巨头之一，杀虫剂业务更是全球第一，我们一直关注这场蝗灾，并积极应对，终于研发出一款全新的灭蝗新药。” “这是一款特效杀虫剂，能够快速灭杀蝗虫，而且污染极小，对生态的破坏也小，就是成本稍微高一点。” “不过跟灭杀蝗虫，减少灾害比起来，这都是值得付出的代价，不是吗？” “我们将尽最大能力提供帮助，帮助全球彻底解决蝗灾。为了表示诚意，我们愿意以成本价销售这种新型杀虫剂，请亚洲菲洲的受灾国尽快跟我们下单，以免耽误灭蝗的最佳机会。” 全球农化行业四大巨头分别为先正达，拜耳，杜邦，巴斯夫，其中先正达已被华夏石化收购，成为全球农药企业榜首，市场份额超过百分之二十，其他三家都是西方农化巨头。 罗伯特身为农化行业顶级专家，在行业里很有权威，他的话语得到了拜耳和巴斯夫等农药企业的热烈拥护和认可。 当然，没有一家说要免费捐赠农药。 这几家农药巨头，此刻正摩拳擦掌，要乘着全球蝗灾这个大好机会，狠狠捞一笔。 他们平时竞争激烈，但现在蛋糕够大，购买农药又都是各国政府，每家公司只要吃下几个国家份额，今年销量必将大增。 虽然世界粮农组织一直都在呼吁大家伸出援手，免费捐赠物资，帮助受灾国家，但那是球盟和各常委国的事，跟他们企业有什么关系？ 如果企业面对灾害就要捐赠，那还要不要利润了？要不要市场了？ 能够保持原价，不涨价就已经是良心企业了。 就算稍微涨那么一点价，那也是纯粹的市场经济行为。 否则的话，粮食能涨价？凭啥农药涨不得？ ****** 埃塞国，菲洲联盟总部。 肯尼亚，埃塞，南苏丹，吉布提，坦桑和纲果等受灾国的政府人员正坐在一间大型会议室中，会议桌对面则坐着杜邦，拜耳，巴斯夫等农化巨头的CEO和高管。 他们是冲着这几个巨头的新款灭蝗农药而来的，想要大批量采购，尽快灭杀本国的蝗灾。 然而一轮谈判下来，他们都未免有些失望，一群人脸色都很难看。 “罗伯特先生，你们杜邦的灭蝗新药价格也太贵了吧，虽然看起来效果很好，毒性也很小，对环境没有太大污染，但我们今年粮食损失很大，要把大笔钱留下来购买粮食，度过粮食危机，这个价格恐怕我们无法接受。” 埃塞国农业部长杰莫尔阴沉着脸，眼里闪现一丝怒意。 其他几个国家的人也都纷纷附和。 罗伯特呵呵一笑，神态自若地说道：“因为这个新药是跟罗氏集团一起研究的生物农药，我们在研发方面投入很大，而且要尽快增产，成本肯定会增加，这些因素都导致了价格不会太便宜，不过我们确实已经是成本价在售卖了。” 拜耳作物的CEO接口道：“如果你们觉得杜邦的价格太贵，可以选择我们拜耳的灭蝗农药，我们的价格很便宜，只要杜邦的四分之一，备货量充足，而且也是全新研发的特效农药，对蝗虫杀伤力很大。” 杰莫尔冷冷道：“拜耳的价格我们还算能够接受，但是你们后续对环境的影响报告一直没有公布，我们对此有些疑虑。需要提供详细的毒副作用资料，我们才会考虑拜耳的新药。” 他心里明白，这几个农药巨头算是联合起来，要一起卖高价了。 杜邦的农药确实效果不错，对环境影响也最小，但是价格太贵了，简直就是狮子大张口。 而拜耳的农药毒副作用太大，就算效果再好，他也不敢用啊。 想到这里，他将目光投向巴斯夫的CEO，巴斯夫的农药倒是没有涨价，但是旧款农药，在灭杀蝗虫方面肯定没有新药效果好，不过价格和毒副作用都在合理范围之内，更能让人接受。 所以他看着巴斯夫开口道：“贵方的价格还算合理，我们准备先订购三万吨农药……” 巴斯夫CEO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对不起，我们全球几大工厂正在维修，暂时产能不足，最多只能提供3000吨农药。” 杰莫尔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谁不知道巴斯夫是世界第一大化工企业，居然会产能不足？ 3000吨农药有个屁用？一个国家都不一定够用，更别说菲洲所有受灾国了。 就算这3000吨农药都给一个国家用了，把该国的蝗虫都消灭了，但是蝗虫它特么会飞，会从其他国家连绵不断地飞过来，所以如果不是把整个菲洲的蝗虫一起消灭，那3000吨农药喷完也是白喷。 他看了看面前这几位CEO，一个个胸有成竹，自信满满，仿佛知道他们没得选一样，心里顿时明悟了。 这些农化巨头很明显暗地里联合了起来，要乘着蝗灾收割一波，这很符合他们的一贯作风。 杰莫尔想明白这点以后，很快冷静下来，缓缓说道：“就算你们的价格，我们能接受，但是目前我们也没有这么多钱，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办法能够进行这场交易？” 罗伯特微微一笑道：“这个非常简单，你们如果没有钱的话，可以用资源抵押贷款嘛，我相信鹰国的银行家们一定乐于助人，伸出援手，帮助你们度过难关。” 拜耳和巴斯夫的CEO也都纷纷点头：“欧罗巴的银行家们对菲洲国家都是非常友好和善的，最见不得你们受苦受难，一定很乐意借款。” 罗伯特一脸关切地补充道：“听说你们的粮食损失很大，购买农药的事情要加紧了，否则肯定会造成下半年的粮食危机，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啊。” 杰莫尔咬牙道：“由于购买量巨大，所以我们几个国家需要一起商量一下，稍后再给你们答復。” 羅伯特點点头：“不急，我们明天还要去沙漠半岛，迪拜，骆驼国还有天竺已经向我们下了一大笔订单，等我们签署完合同，会马上再回来，到时候再做决定不迟。” 谈判很快结束，杰莫尔看着罗伯特等人离开的背影，恨得牙痒痒的，但又无可奈何。 蝗灾对于菲洲来说，已经是不可承受之重了，各国的农药已经告急，再不大批购入农药，彻底将蝗虫灭杀，恐怕人们真的要吃不上饭了。 他拍了下黑溜溜的大脑袋，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转头问起周围的人。 “先正达为什么没来？” “我们联系了先正达，但是他们迟到了，据说是華夏也研发出了新款灭蝗农药，正在巴基国做实验。” “各位，西方这几家巨头明摆着不安好心，要从我们身上割肉，我们应该考虑一下别的企业了。” “对，我们跟华夏关系这么好，应该向先正达购买农药才对。” 众人一经提醒，顿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一番商议之后，杰莫尔立即拍板：“我们先联系先正达，看他们的报价如何，货比三家之后再做决定。” 因为菲洲受灾严重，农药用量巨大，既要考虑灭蝗效果，又要考虑环境危害因素，所以只能找农化巨头购买农药。 也只有这些老牌企业才能短期内提供数万吨的农药，而且他们的产品技术成熟，久经考验，比较让人放心。 很快，先正达那边有了回复，消息让众人惊喜交加。 先正达表示可以低价售卖数万吨农药，由于是老款农药，并不能保证灭蝗效果。 但是他们建议菲洲联盟直接联系华夏农业部，因为华夏有一家医药巨头进入了农药领域，并且已经研发出灭蝗农药，在巴基国做了实验，效果非常神奇。 杰莫尔环顾四周，有些茫然道：“三清？这个名字很耳熟，我的华夏朋友经常提起，不过印象中似乎是一家药企，怎么他们也有农药吗？” 正文 第两百三十章 各国灭蝗，药效对比 迪拜，杜邦CEO一行人受到了沙漠国王储莫哈默德的热烈欢迎。 莫哈默德一袭白色罩袍，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举办了盛大的见面会。 双方寒暄片刻，很快进入正题。 莫哈默德脸上神情焦虑，最近沙漠蝗虫也在迪拜肆虐，吓得游客全都跑光了，经济形势跌得很惨。 不过沙漠国大部分粮食都靠进口，蝗虫对农业的威胁倒是不大，影响主要体现在经济上。 在听取了三家农化巨头的产品介绍后，他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果断做出了选择。 “我们沙漠国不差钱，贵不贵无所谓，就要最好的杀虫药，那个生物农药听起来就很棒，杀虫效果好倒是其次，主要是对环境污染小，这点对我们很重要。” “众所周知，迪拜是沙漠半岛的枢纽，一片沙漠之中，绿洲遍地，高楼林立，乃是各国游客最爱的伊甸园，这么好的风景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如果喷洒的农药会污染环境，对人体造成危害，那么还会有游客冒着中毒的危险跑过来玩吗？而没有旅游业，我国经济又怎么能维系下去呢？” 杜邦CEO罗伯特非常赞同地点点头：“王储大人果然英明，我们和罗氏联合研发的生物杀虫剂，对环境非常友好，肯定能满足你的要求。” “那就好，我们赶快签订合同，马上订购1000吨，我要先在迪拜试试效果，然后再普及到其他地方。” 莫哈默德迅速下了订单，他的国家大部分地方都是沙漠，蝗虫主要在各大城市肆虐，所以这1000吨应该够用，不够的话再继续买好了。 杜邦的新药价格20万美元一吨，一个订单就是两亿美金，也就沙漠国这种财大气粗的土豪才用得起了。 罗伯特顿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一个订单的利润比原创药还高，这笔买卖太划算了，等迪拜的灭蝗效果出来以后，不愁其他沙漠半岛上的国家不下订单，到时候肯定赚得盆满钵满。 罗伯特留在沙漠国准备飞机喷洒农药的事情，拜耳和巴斯夫的CEO继续前往天竺国。 他们俩对此心里也有准备，沙漠半岛上的国家个个都是土豪，又没什么农业，肯定是要买最贵最好的药，拜耳的重污染灭蝗药估计只能再往东边找找买家了。 果然，天竺总统对此表示了强烈的兴趣。 巴斯夫的旧款农药效果不明，价格倒是便宜，只要4万美元一吨。 但是拜耳的全新灭蝗药，药效出众，居然才5万美元一吨，可谓是物美价廉了。 虽然普通杀虫药淡季也就3万美元一吨，但这可是针对蝗虫的特效新药啊，现在又是灾时，农药都卖疯了，到处都缺货，这个价格自然一点也不贵了。 天竺总统暗自点头，还是欧罗巴人厚道，比奸诈鹰国人友善多，这种时候都没有宰客，还给这么厚道的一个价格。 对比之下，看看鹰国企业杜邦的农药，卖得那是什么价格，一吨20万美金，简直是拿人当冤大头宰，也就沙漠土豪皮糙肉厚，受得了这刮骨刀。 双方迅速签订了合同，不过天竺总统考虑到离自己不远处有一个大冤种，上次就吸引了蝗虫的主要火力，自家受灾并不严重，主要以防治为重，所以订单也不大，只订了1000吨。 至于拜耳杀虫药的环境污染问题，天竺总统觉得问题不大，只要价格便宜，灭杀率高，环境污染就污染了呗，总比粮食都没了强。 转了一圈，巴斯夫CEO一个订单也没签下，他不由皱了皱眉，看来只能把农药卖给菲洲兄弟们了。 既然这样的话，产量还可以再提升一下，再把工厂的库存翻一翻，达到5000吨，应该能满足一两个菲洲国家的需求了。 临走之前，他朝左看了看，又朝右看了看，左边的波斯国正在被鹰国制裁，没法跑去卖农药，右边的巴基国正跟华夏打得火热，肯定会优先购买先正达的农药。 他发现这俩受灾国都没巴斯夫什么事，于是光速返回了菲洲。 再次回到埃塞国的菲洲联盟中心，巴斯夫CEO信心满满地找到了杰莫尔。 “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我转了一圈，发现蝗灾实在太严重了，所以特地向董事会申请，让欧罗巴的一个工厂暂停维修，又重新生产了一批货，总算凑足了5000吨农药，应该够你们用一段时间了。” 杰莫尔淡淡一笑：“哦，是吗？那可真是麻烦你了呢。不过我们在你离开这段时间，已经跟华夏的企业签好合同，他们第一批药物刚送过来，我们明天就要开始灭蝗了。” 巴斯夫CEO微微一笑：“是先正达的农药吗？没听说他们有研发出新款灭蝗药啊，他们用的肯定也是旧款农药，效果跟我们一样，价格也差不多。” “听说巴基也要找先正达买农药，我怀疑他们的产能不一定够，你们菲洲需要的量大，同时买我们两家的农药，也没问题吧。” 杰莫尔摇摇头：“不是先正达，是三清药业的特效杀虫药。” 巴斯夫CEO顿时愣住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过了几秒钟，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也太荒唐了，如果我没猜错，三清药业是一家医药公司吧，研究的是人用药，我可没听说他们有研发过任何农药。” “如果是研发人用药，我不会对三清的实力有任何的怀疑，但这可是农药啊，是三清从未涉足过的领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研发出来呢？” “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 杰莫尔挥手打断了他，递过来一个平板，上面正展示着一个灭蝗视频。 “你先看看这个视频，这是巴基国使用三清的杀虫药消灭蝗灾的场景。” 巴斯夫CEO一脸震惊地看着平板上的画面。 一架巴什沙克教练机，正翱翔在空中，身下是一团团乌云般翻滚的虫群。 飞机在蝗群上盘旋，腹部伸出长长的喷药杆，无数喷头将农药尽情洒向半空中。 农药形成的白雾，如一团轻纱般将蝗群笼罩在内，很快又消失不见。 蝗群却仿佛遭受了重创一般，开始骚乱起来。 过了一会，蝗虫成片成片地从空中掉落，很快就露出了蓝色的天空和白云。 一整团乌云般的蝗群，彻底消失不见了。 飞机在天边划过一道曲线，很快朝着远方的蝗群飞去。 巴斯夫CEO伸出颤抖的双手，点擊屏幕，又將視频重播了好几遍。 他终于确认下来，视频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糟了，”他瞬间冷汗直冒，无比沮丧地想道：“我们的杀虫药砸手里了。” 而就在此时，天竺国和沙漠国也都收到了第一批农药，开始了大规模灭蝗行动。 莫哈默德王储站在高楼上，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蝗群。 罗伯特站在一旁，面带笑容，信心十足。 两人身后站着一群电视台的记者，带着摄像机，准备拍下这副壮观的灭蝗场景。 很快，一架架飞机裝上足量的农药，迅速起飞，在迪拜的上空喷洒着药水。 许多沙漠国的民众，戴着头巾，在楼房中大声欢呼。 莫哈默德轻抚着自己的络腮胡，忍不住露出微笑。 他相信以杜邦公司的口碑和实力，这次蝗灾一定能快速解决掉。 而没有蝗虫的迪拜，定能再次吸引大量游客，让经济重回巅峰。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 空中的蝗群还在四处飞舞，朝着绿色的地方扑过去，尽情啃噬着。 它们看起来都饿极了，见什么就吃什么，把一颗颗绿树都啃得光秃秃的。 莫哈默德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他看向罗伯特，毫不客气地问道：“你不是说，杜邦公司研发的杀虫剂，是一款全新速效杀虫剂吗？灭杀率达到了百分之90%，效果比以前的生物农药要好上三倍？” 罗伯特点点头：“对啊，确实要比以前的更好，以前的生物农药都要两周才能起效果，我们这款新型产品，起效时间缩短到了5天。” “现在喷洒农药，5天以后蝗虫就会成群地死去，而且还会影响到排卵，从而降低繁殖率，对环境也很友好。” “是不是很厉害？” 莫哈默德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就想一口唾沫吐在罗伯特脸上。 5天后才起效，这特么就是你们杜邦所说的速效？ 5天以后，我们迪拜别说绿树了，就连草皮都要被蝗虫给啃光了。 正文 第两百三十一章 让人震惊的药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两百三十二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迪拜和天竺的农药灭蝗结果，很快瞒不住了，被在场的媒体报道了出去，迅速传遍了全网。 全球网友看了，都大跌眼镜，表示万万想不到，杜邦和拜耳的农药竟然这么离谱。 “杜邦公司吹得那么狠的农药，杀虫效果就这样？喷了跟没喷一样，还卖那么贵，这公司脸都不要了吗？” “离大谱了，这喷了都一两天了，地上天上的蝗虫，就没见有多少死掉的。” “杜邦的研发人员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蝗灾当然是越快消灭越好了，他们弄个5天起效是来搞笑的吧。” “我给大家科普一下，生物农药一般起效时间确实比较久一点，杜邦这款新杀虫药已经是改进过了，据说5天以后就能达到90%的灭杀率了，比传统农药的灭杀率都要高，而且对环境没有影响。” “对环境没影响？绿树草皮都被啃成沙地了，还叫没影响？”有人冷嘲热讽。 “那也是被蝗虫啃掉的，当然不算在内，只要不是被农药毒死的，都算没影响。” “反正沙漠国有钱，不缺粮食，绿植什么的，忍过5天等蝗虫死了再重新种一遍，不就行了嘛。” “其他国家肯定忍受不了这么长时间，5天以后，全国粮食都要被蝗虫啃掉了。” 网友们都纷纷摇头，杜邦这个生物农药，除了沙漠国，估计没人敢买了。 “拜耳这个农药也很搞笑啊，新闻报道一出来，全球环保组织就上门了。” “笑死我了，喷个农药，蝗虫没灭掉，先把客户给灭了，这也算是天下独一份。” “环保组织已经禁止天竺那边继续使用这款农药了，据说检测结果出来了，毒性太大，不但对人的健康有危害，还会杀死其他虫类和鸟类，对附近的环境来说是一场浩劫。” “没错，我就在天竺，离那边有二十公里呢，照样能闻到这恶心的味道，现在我们镇上空气里到处都是农药味儿，村民们已经组织起来抗议了。” “说实话，我们天竺人宁愿使用杜邦的农药，让蝗虫多吃点粮食，也不能让拜耳的农药把我们毒晕过去，鬼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没准过几年大家都要得癌症。” “拜耳的农药就是饮鸩止渴，为了灭杀蝗虫，导致粮食都受到了污染，土地，水源，还有其他生态就更不用说，都遭到了严重破坏，这影响可能需要几年时间才能消除。” 如果说，网友们对杜邦的农药是嘲笑，那对拜耳的农药就是唾弃了。 虽然价格便宜，对蝗虫杀伤力也还行，可没人愿意用。 看来看去，还真就没什么好用的杀虫药。 其他几家公司也有研发杀虫剂，但是经过大规模试验后，发现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不是灭蝗效率太低，就是灭杀速度太慢，要么就是对环境有毒副作用，都不太合适。 就在全球民众都对蝗灾一筹莫展之际。 埃塞和巴基两国突然同时宣布了一个消息。 这两个国家的蝗灾已经彻底被消灭了。 全世界人民都震惊了。 一看新闻才知道，原来这两国都使用了三清的特效杀虫药，才快速消灭了蝗灾。 视频中显示，三清的杀虫药灭杀率超过了99%，速度也非常快，几乎是一喷上去就有蝗虫被杀死，半个小时之后，蝗群几乎是成片成片地死掉。 在12个小时内，能将蝗群全部灭杀。 这个效率，简直是出类拔萃，清新脱俗，比烈性农药还优秀。 而且三清这个杀虫剂，效果极其出众，毒性却十分微弱，对人体完全无害，对鸟类和其他虫类也没有毒害作用，在环境中还能自动分解，不造成污染。 一些饿狠了的菲洲人民，甚至捡了一堆蝗虫烤熟了直接啃，吃得满嘴流油，两眼放光，直呼美味。 他们吃完不但没事，反而因为开了荤而彻夜狂欢，直接载歌载舞跳了好几天。 这些场景无疑让人信心十足，证明了这款农药确实足够绿色环保，对人体完全无害。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当三款特效灭蝗药的结果赤裸裸地摆在大家面前时。 人们才发现，华夏这款杀虫药竟然是效果最好的那一款。 各方面都能满足要求，价格还比杜邦的便宜。 只不过，当新闻传遍全球之后，恐怕只能排队抢购了。 菲洲其他国家知道三清杀虫药比较早，所以已经跟华夏签订了合同，很快就能大批到货，用上这款特效杀虫药。 而波斯国也早早从巴基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提前下了大笔订单。 这时候，其他国家反应过来，迅速跟华夏取得联系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晚了，只能在后面等着持币待购。 不过沙漠半岛上的国家都是土豪，根本不差钱，在看到三清杀虫药的效果后，立即挥洒着钞票，抢购到了一批。 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尤其是当土豪愿意加价抢购的时候，谁都无法拒绝。 据说，就连莫哈默德王储也偷偷抢购了一批，然后转头就把杜邦的杀虫药全都退货了。 最后只剩下天竺国没有买到了，他们此时已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因为蝗虫刚到天竺边境不久，粮食受到的破坏还没有那么大，他们只要及时灭杀蝗虫，损失将会降低到最小。 天竺总统清醒过来后，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华夏农业部，想要优先购买三清的杀虫剂，早点灭杀边境的蝗群。 然而由于两国一直以来的‘友好’关系，华夏方面表示只能有条件地满足对方的要求。 “要农药可以，优先供应也行，不过得加钱！” “我们的工厂目前全在加班加点地生产农药，订单已经排到明年了，如果不付给工人高昂的加班费的话，恐怕产能满足不了你们的需求。” “当然，我们给的价格也不会太贵，跟沙漠国家差不多就行，他们购买的价格是12万美元一吨，这个价格非常合理了，比杜邦的农药便宜，但是效果要好很多。” “我们给菲洲，波斯，还有巴基的价格都是8万美元一吨，童叟无欺，当然他们跟我们一直都是友好互助国家，而且签订了一些互补性的贸易协议。” “如果你们非常有诚意的话，比如保持边境友好，再签署几份贸易协议，这个价格也不是不能再降低一点。” 随着谈判的进展，杀虫药订单雪片一般向三清飞过来，足足有数万吨之多。 由于三清没有足够的产能，因此早早就在农业部的牵头下，与农化巨头先正达达成了代工协议。 先正达背靠母公司华夏石化，实力雄厚，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农化巨头，有工厂也有销售渠道，这笔订单对它来说问题不大。 三清出技术，先正达进行生产，双方合作愉快，很快就将一批批农药发往了各大受灾国。 正文 第两百三十三章 挣了笔60亿美元的小钱 这次全球蝗灾，三清可谓是赚足了钱，基本上所有受灾国都下了订单。 而且三清卖的价格可不便宜，只比价格最贵的杜邦便宜了一些。 这也大大出乎那些受灾国的意料，打破了他们对华夏商品的固有印象。 在他们心目中，华夏出口的产品，大都以物美价廉的中低档货物为主。 没想到华夏也有三清这样的高科技产品，不但效果出众，价格也能跟西方的高档货相媲美了。 头一次，他们买起华夏的产品来，竟然有些肉痛。 不过这次也没办法，他们明知道华夏赚了钱，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了。 如果拒绝的话，家里的农田都等不起了，要是华夏再以产能不足为由推脱一番，他们受灾只会更重。 东方少赚了一些钱，他们却要少收许多粮食，最终还是他们吃大亏。 一份份签订好的合同出现在卫康的办公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 孙成仁将整理好的统计表放在卫康面前，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跟进订单，一回国就跑来汇报工作了。 “卫总，一共是25个国家，大约60亿美元的订单。” “菲洲国家的采购量是大头，他们受灾最重，都是最优先供货的，所以这次给的都是正价，优惠并不多。” “其次是沙漠半岛诸国，他们每个国家订购的并不多，但是国家数量多，而且价格都很高，所以金额也相当可观。” “然后是波斯和巴基，这两国跟华夏关系友好，所有订单都是通过政府转手的，可能他们在付款方面有私下的协议，不过政府没亏待我们，给的都是正价。” “最后是天竺国，他们数量最少，谈判又很墨迹，所以花费了不少时间，谈了好几轮才签订合同，而且由于两国之间关系不太友好，他们名声也差，所以我们要求提前全额付款。” “这其中，国家商务部和农业部都给了我们很大支持，我们能如此顺利拿下合同，离不开他们的帮助。” 卫康满意地点点头：“孙叔，这次太谢谢你了。” 老孙红光满面，神采飞扬，他也是第一次跑去国外谈这么大的订单，而且还这么顺利，几乎没费什么劲，可谓是谈得最轻松的跨国订单了，这绝对离不开公司的硬实力。 他兴奋地搓搓手道：“农药不过是我们的副业，这可是一笔60亿美元的意外之财啊，简直就是天降横财。” 卫康哈哈一笑道：“60亿美元只是一笔小钱，不算什么，主要是证明了公司在农化领域的试水非常成功。” 老孙小心翼翼问道：“那公司是要进入农药领域了？” 卫康摇摇头：“虽然公司已经成立了一个农作物部门，但我们还是得专注于主业。农药的整个市场并不大，做到龙头也才几十亿美元的销售额，没必要分心。” “当然，如果以后研发出了适合的农药配方，我们也不会放着钱不挣，到时候直接跟人合作就行，不会在这方面投入过多。” 老孙这才放下心来，他也是担心公司这样四处出击，会导致步子太大走路不稳，所以才想要先问个明白。 他想起一事，顿时眉飞色舞道：“卫总，这次蝗灾我们公司给国家长了脸，全世界其他国家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我们有办法，商务部和农业部的领导都对公司大加褒奖。” “这次我们跟先正达的合作也很愉快，他们老总对您也非常仰慕，希望能继续保持合作。” 先正达虽然是给三清的农药代工，但三清给的价格非常良心，保证对方有百分之二十的净利润，因此他们也是大赚了一笔。 这次不仅是三清大赚60亿美金，整个农化产业链上的工厂都分了一杯羹。 除了代工的企业，原材料工厂，以及包装工厂等都得到了实惠。 先正达也是尝到了甜头，相当的恋恋不舍，还想继续跟三清合作下去。 卫康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农药对三清来说，只能算副业，就算产品再好，也只能挣点小钱。 要论暴利，还是得看人用药，所以三清以后的主要精力还是得集中在医药研发上。 他非常乐意和先正达这样的农化巨头达成长期战略合作，将生产和销售外包给对方，三清只要轻装上阵，出配方和技术就好。 “此外，还有一事，孙叔，马上又要让你出国跑一趟了，菲洲药品管理局给我们发来信函，请求医药领域的深入合作。” 卫康心情愉快，笑道：“这次三清给菲盟各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了解到三清的医药产品线后，非常感兴趣，想要引进三清的药物。而除了天竺以外的其他国家，也都有此意。” “三清的原研药在海外价格一直都比较昂贵，这一点不会动摇，我们就算在第三世界国家，也要不忘初心，继续赚大钱，毕竟我们又不是去做慈善的。” “不过他们再穷，上层也不会缺钱，三清的原研药在上层有相当广阔的市场。” “至于底层人民，我们不是还有便宜的仿制药业务嘛，当然，这方面也需要跟国家多合作，推进华夏在亚菲拉等地的医药布局。” “高端和低端齐头并进，才符合我们的海外策略。” ****** 鹰国，杜邦公司总部。 董事会正在召开，所有与会者都是脸色一片惨白。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原本能够借着全球蝗灾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大赚一笔的，结果却是让公司陷入了亏损的境地。 本来跟罗氏的联合研发，就已经投入很多。 为了保证能够及时供应杀虫药，他们还提前进行了大量生产。 这样等各国下订单的时候，他们能保证马上发货。 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得好好的，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 突然冒出来个三清药业，横插了一脚，把大好局面给搅黄了。 沙漠国竟然以药效太差为由，撕毁了合同，拒绝支付后续货款。 而其他国家看到迪拜的灭蝗效果后，也一个个把杜邦的农药拉入了黑名单。 导致他们生产出来的所有农药，全都积压在了仓库里。 就算以后慢慢卖给注重环保的西方国家，那也要卖到猴年马月去了。 “罗伯特，你不是说公司研发的杀虫药是全球最好的吗？订单一定会是我们的，结果呢？” 杜邦董事长拍着桌子质问了起来。 CEO罗伯特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次他们杜邦输惨了，但是也输得无话可说。 当初看到三清杀虫药的灭蝗效果的时候，他就惊呆了，一直到现在还处于震惊之中。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三清是怎么做到的？ 如此快的起效速度，如此高的灭杀率，还能做到绿色环保。 以他几十年的从业经验，从来没听说过有任何办法能够做到。 这完全超脱出了他的认知范围，让人不得不服，却又不敢相信。 而且三清甚至还不是专业研发农药的公司，只是一家医药公司。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降维打击吗？ “董事长，这次的失误肯定是罗伯特的责任，他错误地预估了药效和销量，导致了严重的亏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不过现在不是质问的时候，我们应该想办法度过眼下的难关。” “公司的股价已经跌了很多，市场非常不看好我们，必须及时做出应对，提升股价。” 杜邦董事长看向一旁，那里坐着罗氏医药的执行董事。 “罗氏之前想进军农化领域，提出双方长期合作，并要购买杜邦的股票，不知道这件事还算数吗？” 罗氏的董事立即摇头道：“很抱歉，罗氏集团只是为进入农化领域做出一次尝试而已，但是现在看来这并非明智的决定。” “从三清的杀虫药效果来看，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技术差距实在太大，这给了我们当头一棒，也让我们警醒过来。为了保持在制药行业的现有地位，我们必须专注于医药领域，绝对不能分散精力。” “我已经得到董事会的授意，前期投入亏掉就算了，对于你们的损失，我们只能表示同情，并真心祝愿贵公司的股价能够尽快稳住。” 随即他非常有礼貌地告辞，直接起身离去。 杜邦的董事们全都懵逼了，这是怎么回事？ 堂堂罗氏集团，全球医药巨头，行业前十的庞大存在，就这样被三清给吓到了？ 说好的要尝试新的领域，发挥生物方面的优势，强强联合，一起在农业方面发力的呢？ 就这么直接认怂了？ 而在地球的另一端，拜耳集团的总部。 全体高管汇聚一堂，一个个脸色非常难看，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也很凝重。 这次拜耳杀虫药的失败在高层意料之中，因为对环境的毒副作用他们自己都没脸公布出来。 之前也是想着，反正第三世界国家对环保也不在乎，能坑一个是一个。 所以没怎么备货，就算被天竺国退货了，由于成本很低，损失并不算太大。 拜耳CEO缓缓开口道：“据我所知，三清不但研发出了特效杀虫药，还开发了一款针对猫传腹的特效药，这充分说明，他们已经同时进军了动保和农化两个领域，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可以预见到，拜耳将和三清在多个领域同时展开竞争，对于这一局面，公司必须要有危机感，提早做出应对。” “三清的技术太强，每次推出的同类产品，都会吊打竞品，因此我建议公司暂避锋芒，进行错位竞争。” “没错，他们就算再强，精力也是有限，在技术积累方面也不如我们，世界上药物十几万种，不可能都让一家公司生产了。” “我们可以抢占细分市场，并尽快加强产品的迭代，从而巩固既有份额。就像宠物驱虫药和蟑螂药，我们占据主要市场份额，如果他们要抢占的话，付出的代价太大，肯定是得不偿失。” 董事们和高管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经过一番争论后，很快做出了决定。 虽然大家面色都变得轻松了起来，但在一些人的眼底，依然有着深深的忧虑。 可以预见的是，拜耳在宠物药和农作物领域，过得不会再像以前那么轻松了。 一个新的充满着竞争的时代，很可能就要降临。 他们，再也不能躺着收钱了。 正文 第两百三十四章 菲洲寻求医疗合作 一架架运输机从机场起飞，装载着农药，飞向了不同的国家。 肆虐了好几个月的全球蝗灾眼看就要进入倒计时。 这次蝗灾给三清带来的另一个好处就是知名度了，一时之间，三清这个名字在第三世界国家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三清的药物在海外一直以来都走的高端路线，主要以西方国家的市场为主，同时辐射东亚诸国，在菲洲和中亚这一带暂时没有开辟市场，知名度也不算高。 一般都是国人出国的时候，随身医药包里会带上三清的常用药物。 所以大部分菲洲人只是从华人口中听说过三清的药物很好用，但他们自己是没用过的，也用不起。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中东土豪去鹰国和欧罗巴看病的时候，听说过三清的名字，也体验过三清药物的神奇疗效。 现在，当各国大肆采购三清的杀虫药消灭蝗灾之后。 不论是在菲洲小国，还是在巴基和波斯这种穷国，三清之名都已如雷贯耳，成为提及最多的名字了。 这些国家见识了三清农药的神奇效果，又听说这只是三清最不起眼的一个副业，顿时起了极大的好奇心。 而他们了解到三清在医药方面的成就后，就更加瞠目结舌，震撼无比。 原来，这么神奇的农药，对三清来说，并不算什么。 抗癌药，AD特效药，基因药，哪个不比农药更神奇，更有技术含量，更能起死回生？ 人都有生老病死，面对一个掌握生命奥秘的神奇药物制造者，他们心中油然而生向往之心。 这些菲洲联盟的官员们，一个个脑中闪过了同一个念头。 一定要引进三清的神奇药物！ 虽然菲洲人民都很穷，但是各国上层还是挺有钱的，完全用得起三清的药物。 更何况，三清药物的价格，跟鹰国药企的天价药比起来，算是良心价了。 至于穷困潦倒的底层人民，他们有世界卫生组织等慈善机构提供的免费药物。 一直以来，世卫组织，全球基金，球盟，以及一些国际慈善机构，都热衷于在菲洲弘扬人道主义精神，让处于水深火热的病人都吃上药。 他们动用自己雄厚的资金来运作此事，在全球购买药物，然后免费捐赠给需要的人们。 像菲洲抗疟药采购，70%就来源于国际组织和机构的资金，这也是菲洲医药市场的一大特点。 在这一方面来说，这些国际组织是负责任的，他们本着救死扶伤的目的，想要用好药。 那么什么药才是好药呢？ 在西方人心中，只有在西方国家注册上市的药品才能算是好药，才是真正的良心药，放心药，送出去他们放心。 然而，这些药有一个特点，贵，特别贵。 这么贵的原研药，基于几亿人的病患单位，再多的钱也不够往里填！ 贵价药既然用不起，那就只能用仿制药了。 但仿制药利润过低，西方药企一般是不愿意做的，同时他们也不愿意把药品价格降下来。 毕竟药企的终极目的还是捞钱，不捞够钱，哪有钱去搞慈善？ 既然西方药企不愿做仿制药，那么，这个伟大的任务就落在了第三世界国家的头上，而这方面有实力的主要就是天竺和华夏。 世卫组织出台了一个叫PQ的认证，利用他们的专家来审评采购的仿制药。 只有药品的安全性，有效性和质量达到了西方原研药的水平，才算好药，才可以被采购，被捐赠。达不到的话，对不起，吹得再牛，也不鸟你。 PQ认证非常类似于药品注册，但有一个最大的区别：不是所有药品世卫组织都受理。 他们一般只受理那些亚菲拉病患急需的，针对死亡率高的药物。 不在他们需求清单里的药物，即便效果再好，也不会被受理，更不会被采购。 这方面来说，天竺药企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们早早就布局菲洲，开拓市场，天竺的仿制药产业也非常发达，因此在菲洲的整个医药生态中，天竺人无处不在，已经形成了全产业布局。 以肯尼亚为例，当地的药厂，医药公司，进口商，分销商多数都由天竺人所掌控。 而世卫组织的采购清单里，天竺的仿制药也占据了大头，占比高达65%，华夏仅占8%。 华夏虽然也是仿制药大国，多年来也出口菲洲，甚至还有一些药企在本地投资建厂，但并未形成行业巨头，因此也就缺乏强大的品牌优势。 如此一来，同质化的非品牌仿制药就极易在菲洲陷入恶性价格竞争，从而导致严重的内卷。 然而，这个局面目前有望被三清打破。 埃塞国，菲盟总部中心。 杰莫尔率领着菲洲医疗局的官员，对远道而来的三清团队表达了热烈的欢迎。 这次来访的以孙成仁为主，顾闲为辅，还有一些其他员工。 他们此行主要目的就是开拓第三世界市场，然后在菲洲和中亚设立分公司。 杰莫尔上次跟孙成仁签订合同，关系比较熟络，所以这次前来介绍双方认识。 双方寒暄过后，很快进入了正题。 “我们对三清的原研药非常感兴趣，抗癌药，止痛药，还有阿尔茨海默症特效药，都是主要的进口目标，除此之外，我们了解到三清在基因药物领域实力数一数二，不知道可有治疗镰刀型细胞贫血病的基因药？” 当下就有一个埃塞国卫生部的官员询问。 镰刀型细胞贫血病是一种单基因遗传疾病，高发于菲洲，主要与当地疟疾的流行有关。 孙成仁面带微笑，信心满满地说道：“当然，我们已经研发出好几种治疗单基因遗传疾病的基因药物，镰刀型细胞贫血症的基因药的研发正在进行中，相信很快就能面世，到时候就能够出口到贵国了。” 杰莫尔心中一阵激动，这个遗传病在菲洲相当高发，致死率也非常高，只有14%的人能够活到30岁，即便是高层权贵也不能避免。 他刚出生的小儿子就有此病，如果三清能够研发出对症的基因药物，不论价格多么昂贵，他都愿意付出。 “我们注意到三清的原研药价格都比较昂贵，但是我们国家物资比较缺乏，不知道有多大的降价空间？” 孙成仁面色一肃，重头戏来了，不过卫康早就做出指示，不能降价太多，因此他也早有准备。 “这几款药物都是刚研发出来的新药，公司急于收回成本，恐怕短时间内降价余地不大，而且我们也需要挣钱来进行其他新药的研发，比如镰刀型细胞贫血病的基因药物。总之……” 他早就注意到对方对基因药物的关注，于是在这方面加大筹码，一番侃侃而谈之后，双方在价格方面达成了协议。 抗癌药这些原研药没降多少，不过这本来就不是给普通菲洲人用的药物，这个价格只有菲洲的权贵和富豪才用得起。 所以对方在这方面也没有过于坚持，毕竟菲洲贪腐严重，身居高位的官员们并不缺钱。 而且他们还指望三清早点研发出基因药，好挽救患有镰刀型细胞贫血症的亲友呢。 接下来的是仿制药业务，这一块受众广泛，价格必然要砍下去很多，才能让穷人们都用得起。 “我们需要的药物主要以抗疟疾药物，抗艾滋药物，抗菌素等为主，仿制药物必须价格足够低廉，效果也不能差，这里有一份我们所需药物清单……” 顾闲边听边点头，同时在笔记本上将对方所需仿制药清单记了下来。 这些药物早已过了专利期，对三清来说，仿制的难度不大。 唯一的问题是，怎样做到足够廉价，同时还能有一定利润。 目前三清的仿制药都是自己生产的，质量很高，但是利润微薄，很多罕见药甚至是赔本买卖，只为了保障国内患者有药可用。 这在销量不大的情况下，还可以维持，若是销量大增，甚至要出口的话，自产药物明显就不能满足需求了。 菲洲可是有十几亿人口，这是一个庞大的潜在市场，对仿制药的需求很大。 很明显，必须要寻求新的解决办法了。 比如，将仿制药的生产外包给国内的代工厂。 顾闲一边沉思，一边在纸上比划。 洁白的纸张上，‘仿制药代工厂’六个大字上划了好几个圈，被重重地标记了出来。 正文 第两百三十五章 沙漠富豪组团赴华看病 迪拜，一座豪华宫殿里。 萨勒曼是一位沙漠国的王子，虽然因为排行靠后，不可能继承王位，但也有不菲的身家。 他今年才20岁，平时生活极其枯燥乏味，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吃喝玩乐。 豪华跑车之类的奢侈品，车库里都堆满了，但他难得开上一次，大多数情况下只是放在那里落灰。 其他王子们热衷的骑马，打球，冲浪等等活动，他都参加不了，只能在旁边艳羡地围观。 至于去全球各地享受生活这种事，更是从来与他无关。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从小就有一种罕见的遗传性疾病——地中海贫血症。 地中海贫血症是染色体单基因遗传性疾病，发病机制是位于11号、16号染色体调控珠蛋白合成的基因突变或缺失，造成大量无效红细胞生成，最终导致溶血性贫血。 这种疾病一般高发于东南亚，沙漠半岛，北菲等地区，症状可以分为重型，中型和轻度。 轻型一般无症状，中型大多可存活至成年，而重型一般多发于儿童，很容易夭折。 萨勒曼的病情属于中型，出生时看不出异常，几岁以后才出现各种症状。 由于不缺钱，他能够得到最好的医疗，所以有惊无险地活到了成年。 但是他常年皮肤苍白，长期处于疲劳状态，稍一运动就呼吸急促，平时只能静养。 由于沙漠国的王室常年都是近亲婚配，即便能够提前婚检，遗传性疾病依然无法避免。 萨勒曼就是一位可怜的漏网之鱼，从小就要接受输血治疗，同时使用除铁剂，长期下来，他的身体一直都很虚弱，好不容易才活到了成年。 这样的生活，本以为会一直这么过下去，但就在上个月，他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 他的疾病突然开始恶化，输血频率大增，而由于长期输血，铁越来越多地沉积在肝脏，脾脏等器官内，从而引发了这些器官的功能性衰竭，如果继续恶化下去，他极有可能活不了几年。 在这种情况下，王室的私人医生建议进行骨髓干细胞移植，这是目前临床上根治此病的唯一途径。 但是由于配型和髓源限制，同源重组率很低等诸多问题，加上移植中风险很大，这种方案迟迟无法得到实施。 萨勒曼苍白的脸上神情越发忧郁了，他才二十岁，哪怕现在的生活枯燥又乏味，只能在宫殿里养养狮子，给车库里的跑车擦擦灰，他也想继续下去，绝对不想这么早就英年早逝。 他也咨询过鹰国的专家，所有人的方案都是骨髓干细胞移植，并且没有谁能给他一定治愈的保证，甚至没人能够保证移植能够百分百成功。 这样的结果，他怎么能接受？ 他还很年轻，生命才刚刚开始，还有着上亿美元的身家，这个世界的美好才刚刚向他招手。 然而在疾病面前，人人平等，再多的钱也没什么用。 就在他彻底陷入绝望之际，私人医生跟他说，基因治疗能够彻底治愈他的病症。 而基因治疗方面，拥有最尖端技术的则是一家名叫三清的东方药企。 只要从他的体内分离出造血干细胞，通过CRISPR基因编辑技术，在造血干细胞中特定基因位点进行基因编辑，再将经基因编辑的造血干细胞注入体内，使得他自身血红蛋白水平达到正常范围，就能彻底摆脱输血依赖，让他恢复健康。 不仅仅是恢复健康，还能让他做一个正常人，像他的二十几个兄弟姐妹一样的正常人。 可以在草原上骑马，可以在城市中赛车，可以在大海中冲浪的正常人。 这一切都让他怦然心动，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他还有些犹疑不定：“医生，我现在去东方找这家药企是不是有点迟了？药物研发时间会很漫长吧，会不会等研发出来基因药物，我已经用不上了？” 私人医生解释道：“尊贵的王子，这家企业拥有全球最顶级的基因学者和制药专家，他们研发药物的速度奇快无比，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对了，这家药企还研发出了抗癌药，以及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的药物。”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能够救你的命，那一定就是三清。” 萨勒曼顿时愣住了，这家药企这么厉害的吗？ 他于是拿出手机，给亲爱的大哥莫哈默德王储打了个电话。 “大哥，你知道东方的三清药业吗？听说是一家特别牛逼的企业？” 莫哈默德王储一怔，点头道：“亲爱的弟弟，好久不见，你说得没错，三清药业确实很厉害，实力在全世界也是数一数二的，最近的蝗灾你知道吧，全球专家都没有办法，也是靠着三清的杀虫药彻底解决的。” “那太好了，这样说来，我的病有救了。” 莫哈默德王储眉头一皱：“怎么啦，亲爱的弟弟，你的病不是遗传性疾病吗？很多医生都告诉我说没有办法。” 萨勒曼激动地将医生的建议告诉了王储哥哥。 莫哈默德哈哈一笑道：“太好了，我真为你感到高兴，这样吧，我听说三清药业的两位高管马上就要来迪拜了，我会热情地款待他们，到时候你可以在宴会上亲自询问。” 萨勒曼连声道谢。 挂断电话后，莫哈默德陷入沉思，他突然想起来，王室成员里的病人可不止萨勒曼一个。 除了王室成员，地中海贫血患者在沙漠国上层社会中也有不少，此外，还有些人患有癌症，以往他们都是去鹰国治病，但现在似乎有了一个新的选择。 三天后，迪拜的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举行。 整个沙漠国的上流社会都出席了，而嘉宾只有两位。 正是刚结束菲洲之行的孙成仁和顾闲二人。 他们被一群包着白色头巾的大胡子们簇拥在中央，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吃过晚餐后，坐在一旁的萨勒曼迫不及待地开始询问起来。 “尊贵的客人，我对三清药业向往已久，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我是一位地中海贫血症患者，最近我的病情愈发严重了，我的私人医生向我推荐贵公司的基因药物进行治疗，不知道你们有针对这个病症研发药物吗？” 孙成仁有些吃惊，他总算明白沙漠国为何对自己一行人如此热情了，原来也跟菲洲权贵一样，盯上了基因药物。 当下，他略一沉思，就立即侃侃而谈起来。 “王子殿下，确有此事，自从上次全球基因大会后，我们的基因实验室就已经把地中海贫血症放进了药物研发清单上，这虽然也是一种罕见病，但患者数目众多，有非常广大的市场，我们自然不能放过。” “当然，这款药物目前也是处于研发之中，您应该知道，药物研发是一件耗时长久，投入巨大的事情，所以什么时候能上市我也不好说。” 萨勒曼立即问道：“没关系，我可以出钱，你说需要多少研发费用，我都可以资助，一千万美元够不够买一只药？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加。” 一边旁听的顾闲忍不住手抖了一下，沙漠王子果然是富得流油，一千万美元的基因药物啊，没想到三清也有天价药了，居然还说可以继续加钱，这不是送上门让人宰么。 不过这也说明，萨勒曼王子是真的慌了。 任谁知道自己没有几年的命了，都会很慌。 如果死了，留下再多钱又有什么用？ 萨勒曼在沙漠国王子里面不算最有钱的，只有几亿美元的身家，如果真能救命，哪怕上亿美元，他也愿意出。 不过孙成仁并没有被这个数字吓到，在谈下60亿美元的大单后，千万级别的数字已经不能让他动容了。 他表情平静，微微一笑：“王子殿下看来是真的很有诚意，既然如此，我可以跟你讲述一个故事，你就知道三清的做事风格了。” 他将曹阳找上门来求取基因药物的故事娓娓道来，最后总结道。 “您尽管放心，三清对于患者的要求，总是能够最大程度地满足，尤其是您这么慷慨的人，我们绝对会为您专门研发一款治疗地中海贫血症的基因药物，尽快治好你的病。” 萨勒曼顿时惊喜交加：“那可太好了。反正金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越快越好。” “王子殿下，别着急，我今晚就联系总部，让他们做好准备，您随时可以前往华夏，先提前做一些检查，然后加速为您研发基因药物。” 萨勒曼露出满意的微笑，眼中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他打算跟着这两位三清高管一起前往华夏，争取尽快得到治疗。 未来一段时间，他就住在三清所在的城市了，哪儿也不去，一直到治好为止。 这时，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挤了过来，笑着问道：“王子殿下，您是要跟两位先生一起回华夏治病吗？” 萨勒曼认出这是一位政府官员，于是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胖子一脸惊喜道：“太好了，我最近刚检查出肝癌，听说三清的抗癌药效果一流，我能跟您一起去华夏治病吗？” 萨勒曼非常大方地一摆手道：“没问题。” 他转向孙成仁，笑着问道：“孙先生，不知您什么时候回华夏，我到时候包一家私人飞机，跟你们一起，顺便把所有想去华夏看病的人都带上。” 胖子惊喜地欢呼出声，顿时又引来了更多想要同去的病人。 孙成仁顿时成为全场的焦点，当晚他与在场所有人都相谈甚欢，几乎把沙漠国整个上层全都一网打尽。 第二天，孙成仁开始在迪拜进行后续工作，由于有王室和官员们的全力支持，一切进展顺利，短短一周就完成了任务。 在留下几名员工处理后续业务后，他和顾闲一起来到了萨勒曼王子的包机上。 两人带着一整个沙漠土豪病友团，浩浩荡荡地返回了华夏。 卫康得到消息后，也惊到了。 这沙漠土豪看病果然非同凡响，同时也痛快答应了萨勒曼王子的请求。 基因实验室迅速对地中海贫血症的基因药物展开了攻坚战。 与此同时，萨勒曼在昆市的希尔顿酒店住了下来。 他非常豪气地包下了整整两层楼，以及所有套房，除了同行的病人，还有他的随行人员，以及安保团队。 他住在总统套房里，每天安心等待三清的好消息。 不过他有空也会出去转悠，将附近的苏市，杭市，海市都逛遍了。 听说华夏很安全，因此他十分放心，出去只带了几个保镖，没坐防弹汽车，保镖也没有持枪。 保镖们也觉得很省心，东方禁枪，他们不用担心枪击了。 总不能有人穿过他们几个彪形大汉的封锁，赤手空拳还能伤害到王子殿下吧。 其他同行的病人都去昆市第一人民医院自费看病去了。 他们对华夏的医生们赞不绝口，非常专业，很快就制定好了治疗方案，不比鹰国差。 这边的抗癌药对他们来说也很便宜，还能用到鹰国没有的特效止痛药，体验简直不能再好了。 而且还能买到三清的许多其他产品，什么减肥药，男性避孕药，甚至还有解酒药这种神器。 沙漠土豪们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解酒药两眼冒光。 沙漠半岛上所有国家都禁酒，虽然大家私下会偷偷喝酒，但是如果被发现，是会被处罚的。 如果有了解酒药，喝完以后吃上一颗，就能迅速解酒，防止被警察发现了。 于是，解酒药瞬间成为华夏最受欢迎的土特产。 这么多白头巾出现在昆市，自然引起了媒体的注意。 很快就有记者上门采访，得知了沙漠国组团看病之事，同时也获得了三清杀虫药灭杀全球蝗灾的一手资料。 他们瞬间兴奋了，这可是大新闻，足够吸引眼球，同时也能激发民众的民族自豪感，总而言之，非常正能量。 一篇篇报道迅速出炉，被网络大V们迅速转发。 “震惊，竟然是他，为全球蝗灾划上了一个句号。” “他拳打杜邦，脚踢拜耳，终结了一场全世界都束手无策的天灾。” “沙漠土豪组团赴华看病，重金求药。” “三清研发千万美金天价药，屠龙者是否终成恶龙。” “大国医药，浅谈三清崛起之路。” 网友们果然看得热血沸腾，一个个激动不已。 “三清牛逼，一个杀虫药引得万民敬仰，诸国来朝！” “哗，扬我国威，壮哉壮哉！” “哇，土豪国以前看病都是去鹰国的克利夫兰诊所，没想到现在跑华夏来了。” “这波鹰酱要哭了喽，竟然被三清靠着杀虫剂偷了水晶。” “万万没想到，我竟然能跟沙漠国王子在同一个市级医院看病，这世道变化太快。” “呸，什么屠龙者终成恶龙，这个旧京报对三清的恶意也太大了吧。” “新闻里说得明明白白的，千万美金是王子赞助的研发费用，让人专门给你研发新药，不狠狠加钱，可能吗？” “能与三清这样的药企处在同一个时代，是我们的幸运。” “@曹阳，大哥你那个基因药是白送的临床名额，简直省了一个亿啊。” “三清对我们自己人真是没得说，绝对的良心企业。” 正文 第两百三十六章 先正达的种业翻身仗 京城，气势恢宏的先正达总部大厦。 总裁汪德认真地看着桌上的一份文件，这是一份谁也挑不出毛病来的工作汇报，主要内容是与三清药业关于杀虫药的长期战略合作。 全球蝗灾中，三清凭着特效杀虫药狂揽60亿美元的巨额订单，而先正达作为生产商也分到了一杯羹，今年的财报无疑将会好看许多。 双方后续还将继续保持合作，三清出配方，他们来生产和销售，从而在全球农药市场攻城伐地。 他看着报告上的巨额数字，心情不由异常欢畅，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向着远处眺望。 三年了，这艘持续下沉的船，终于开始扬帆启航，乘风破浪。 四年前，华夏化工集团收购了先正达公司，以430亿美元的交易额，成为华夏企业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海外收购案，自此，鹰国，欧罗巴和华夏三足鼎立的全球农化行业格局形成。 然而，收购仅仅是开始，买来以后，如何将这家全球排名前三的农化巨头吸收纳入华夏体系，并将国内外的团队整合到一起，让华夏的本土农业达到世界领先水平，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挑战。 这绝不是依靠简单的行政命令就能实现的。 汪德心中闪过了四年前冬日的某一天，他被任命为新成立的先正达集团农业总裁，只身一人踏上进京赴任的高铁。 当时，集团的农化业务面临着最艰难的时刻，一盘散沙的团队士气低落，年年亏损之下前景黯然。 送到他手里的是一沓沓辞职信，而最让他不能接受的则是，大量年轻人的离开。 在一次工作会后，他震惊地发现化肥部门的科研团队只剩下了两个人。 这一年他41岁，在中年与人生的艰难时刻迎头相撞。 华夏化工的农业业务历史悠久，化肥业务曾遍布国内95%的耕地，拥有当年华夏第一家种子公司。 在改革开放浪潮中，农业领域的无数竞争对手都没能打垮它，如今却步入困境。 幸好，经过3年的不懈努力，他终于证明了自己。 公司的农业业务重获新生，不断扭亏为盈。 而他，也在去年被任命为先正达集团的华夏总裁。 这看似荣耀的时刻，实际上却进入了另一个战场。 此时此刻，先正达的植保业务（农药化肥）得益于整合重组，获得了显著的增长，成为公司营收的压舱石。 只要植保业务继续稳定增长，整个先正达的其他业务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突破和投入了，去响应国家号召，大力发展种子培育业务。 去年，中央特意提出要开展种源‘卡脖子’技术攻关，打一场种业翻身仗，种业顿时被全体国民寄予厚望。 特别是在当今国际经贸关系新形势下，种子对国家粮食安全至关重要，种子相关话题也一跃成为国内民众关注的焦点。 如何打好种业翻身仗，成为政府部门，科研专家甚至街头百姓关心的话题。 先正达和汪德率领的种子团队，也因此站在了聚光灯下。 他亲任组长，开启了一场种业攻坚战，立志要完成为华夏现代农业探路的光荣使命。 先正达内部很快建起了一个共识，那就是，种业是公司的第一要务，各部门都应全力配合种子业务部门的工作，甚至为了种子业务，公司可以不计成本地投入。 “种子成功了，公司就成功了；种子失败了，公司其他业务翻几番都是失败的。” 汪德在一次内部高层会议上，以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如是说道。 国民厚望与企业命运，自此被牢牢捆绑在了一起。 重压之下，他总会感到焦虑，晚上经常睡不好。 他不再有任何休假，周末开会也成了家常便饭，工作量激增到了以前的两到三倍。 即便如此，他也无怨无悔，心中只有一份家国情怀在激荡起伏，支撑着他坚持下去。 压力再大，只要能够参与其中，他也会感到无比幸运。 因为，这是华夏一代农业人的梦想。 他们的使命，就是集成国内外创新资源，以相当于别人3倍的速度去奔跑，减少国内外种业的代差。 可能10年以后，双方就能并驾齐驱，甚至华夏企业还能有所领先。 华夏种业由于过去的知识产权保护工作不到位，整个行业创新能力不足。 全国有8000多家种子企业，其中最多只有100家具有研发能力，绝大部分都是销售公司。 而种业的行业集中度也很低，鹰国前3家种子公司占了70%的市场，华夏前10家种子公司市场规模占比不到30%，企业规模小，也就无法保证研发投入。 这一年多以来，汪德率领先正达开展了一系列的行动。 研发端，打造了一个玉米，大豆，水稻等农作物的创新中心。 销售端，打造了一个华夏种业共创平台。 同时还加强与农科院的产学研合作，采用先进的基因编辑，生物育种等技术来研发更好的产品。 最后，还建立了一座种子博物馆，搜集了丰富的种子资源。 公司的投入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已有数十个玉米和水稻的新品种获得了审定通过。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种子培育过程之复杂，远超人们想象。 过去30年来，全球在育种水平上的突破，年均增产只有几个百分点。 为了赢得这场种业翻身仗，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些增产几个百分点的新品种。 他们要的是一个爆款，一个能大幅度提高产量的爆款，才能满足国家与人民对育种的期待。 当年杂交水稻在国内大面积推广应用的时候，比常规水稻增产了足足20%。 所以，培养出一款增产高达10~20%以上的新品，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为此，汪德团队将目光转向了最前沿的生物技术——基因编辑。 国内科研机构在玉米，大豆和水稻的基因组方面，已经做出了很深入的研究。 他们只要继续钻研下去，找到控制产量和抗病的基因，就能使用基因编辑技术开发新的品种。 我国大豆和玉米现在的单产水平还不高，只有鹰国的60%左右，因此在开发高产基因大豆和玉米方面，潜力非常广阔。 很可惜，先正达在农业方面是专家，但是生物技术就没有那么厉害。 在基因编辑技术上，他们频频碰壁，不断遭遇技术上的瓶颈。 汪德看着窗外的远景，心里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也看到了沙漠王子不远万里前来华夏，重金求购基因药物的新闻。 再加之三清之前在罕见病基因药物方面的创新和突破。 三清的基因技术无疑是全球数一数二，那么，能不能跟它联手，将基因编辑技术应用到种业上来，开发出全新的爆款种子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从一点星星之火，迅速成长为熊熊烈焰。 汪德毅然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拨通了一位三清高管的电话。 “喂，是孙总吗？我是先正达的汪德。” 电话那头是孙成仁，三清和先正达在农药方面的合作基本是他谈下来的，所以两人也算熟识了。 双方都是商场老鸟，稍作寒暄，立即直奔主题。 “是这样的，听说三清在基因编辑方面的技术很厉害，所以我想跟三清在基因农作物方面有更进一步的合作。国家目前也在大力支持种业改革和创新，这方面大有可为。” “哦，听起来很有吸引力。”孙成仁也有些心动，不过他想了想转基因食物的恶名，不由有些犹豫：“可是我听说转基因食物似乎不太受欢迎。” “孙总，你听我解释。转基因作物跟基因编辑作物完全不一样，前者添加了其他异种基因，而后者只是敲除或者表达原本的一些基因，所以其实跟普通的育种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大大提高了效率，并且缩短了时间。” “农作物的育种已经有数千年的时间，即便是现在，如果采用传统的育种方式，也需要培养好几个世代，花费5-8年的时间，才能培养出合适的新作物。” “但是，如果直接使用基因编辑工具进行基因组操作，那么，作物育种的时间，往往能缩短到一年以内，从而大大节省了时间。” “那也太厉害了。”孙成仁被惊到了，连连赞叹。 “我们在农业方面有足够的优势，而三清的基因技术又如此出类拔萃，如果我们一起合作，研发新的基因农作物，无疑是双赢。”汪德想起双方合作的前景，不由激动万分。 孙成仁不禁点头道：“你这么说来，我也有些动心了。这样吧，我跟卫总反应一下，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再告诉你。” 汪德心里有些忐忑：“你说卫总会同意这样的合作吗？” “这是好事啊，于国于民都大有好处，以我对他的了解，绝对没问题。你等我好消息吧。” 孙成仁挂断电话后，立即跑去向卫康汇报此事。 卫康顿时有些惊讶，这个先正达跟三清合作吃到了甜头，显然是有些欲罢不能了。 不过种业创新意义重大，不但能大大提高粮食产量，让华夏实现粮食自主，还能让人们彻底摆脱饥饿，这显然是一件功在当下，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没问题，我们正好对这方面也很有兴趣，可以一起达成农业跨界战略合作。” 卫康当即拍板，同意了先正达的合作请求。 三天后，汪德带着自己的种子团队，抵达了昆市。 双方一番洽谈后，签订了新的合作协议。 三清新成立没多久的农作物部门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合同签订后，先正达的种子团队留在了三清，双方组成一个新的项目组，正式开始了高产农作物的研究。 第一个目标就是大豆，由于华夏大豆主要靠进口，为了达到粮食自主的目的，势必要研发出一款全新的高产大豆。 幸运地是，中科院的农业专家在大豆基因组研究方面早已有了一些成果。 科学家已经发现了控制大豆籽粒大小，含油量和蛋白含量的关键基因，这项发现对于通过基因编辑技术提高大豆产量及品质有着重要意义。 这种叫“甜10”的基因在控制大豆种子发育和油分积累方面起到了关键作用。 研究进一步发现，若将“甜10”基因敲除，百粒大豆种子的重量降低40.2%，油分含量降低40.7%，蛋白含量提高32.1%。 若在栽培大豆中提高该基因的表达，百粒大豆种子重量及油分含量都会显著提高，大豆单株产量可提高11%至20%。 此外，科学家还发现了另一个调控大豆粒数的“甜15”基因，与本次研究成果叠加后，有望在大豆高产和优质等重要性状上获得更大突破。 因此，项目组打算从这两个基因入手，同时提高“甜10”和“甜15”基因的表达，试试看能否研发出一款产量增加，同时又高油量的基因大豆。 三清的生物学家们很快就有了突破。 “什么？基因编辑很成功，新的种子已经研发出来了？”汪德在京城接到了种子团队的喜报。 汪德听完汇报后，顿时一阵恍惚，这也太快了吧。 这才多久啊，也就两个星期，三清的基因团队就使用了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成功在大豆细胞中表达了两种基因，并培养出了种子样品。 接下来，就需要先正达的种子团队挑选合适的大豆种植区域，进行试验，观察后续表现了。 鲁省，先正达的一个农业基地，迎来了一群神情激动的来客。 汪德一下飞机，就带着集团的骨干人员，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基地。 他身后的随行人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箱子，里面放着这次实验的种子样品。 这次实验的是高产大豆，如果实验成功，接下来还会有高产玉米，抗旱水稻等一系列新作物。 一行人走进一个快速育种植物车间，里面温暖如春，温度高低，湿度大小都很适宜，光照也很充足。 这里的调控高度自动化，光照强弱，温度高低，湿度大小，二氧化碳浓度等条件都是自动调节的。 一个个白色架子上，放着装满土的培养槽，大部分都栽种着绿色的幼苗。 一般来说，在这种快速育种植物工厂里面，采用了定制光源提供最佳光照，又根据不同时期的营养需求精准供给养分，还能做到环境的精准调控，从而为种子的各个生育阶段提供最佳的生长环境。 因此，传统的农作物生长周期能够缩短一半。 对于大豆来说，能够将120天的生长周期缩短到60天左右。 在众人的围观下，基地的工作人员很快将带来的种子一一种下。 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时间了。 正文 第两百三十七章 仿制药代工厂 三清总部，农作物部门的一间会议室中。 黄勤一脸自信地站在前列，正在侃侃而谈。 他和威廉姆斯两人作为基因实验室的中坚力量，带着一个研发小组，加入了农作物部和先正达的合作项目。 经过一番辛勤努力，总算有了不菲的成果。 此刻，他正在向同事们详述工作进展。 这段时间大家相处得都很融洽，因此会议室里气氛也比较轻松。 “各位，这款抗虫玉米经过对抗虫和高产基因的编辑之后，效果非常好，对草地贪夜蛾的防治效果可以达到98%以上，不但大幅减少防虫成本，同时增加了玉米的穗行数和穗粒数，最终增产31%。” “还有这款水稻，结合了抗虫和抗旱两种基因表达，效果都达到了95%，同时增产了11%，接下来我们的方向是在这个品种的基础上，继续研究基因组，试着加入更多的优点。” “大家都知道，普通大米和优质大米的区别，主要就在于直链淀粉和支链淀粉的含量。这也正是我们研究的下一个方向。通过调节水稻中淀粉基因的表达，降低直链淀粉含量，以20%为限，越小越好，这样米饭的口感也越好。” “以往要达到这样的质量，种植水稻的条件十分苛刻，除了人为的施肥因素，还与其灌浆期的温度有着直接关系，只有满足平均气温在23至25度，昼夜温差大于10度的条件，蛋白质和直链淀粉的含量才能保证最低，从而种出口感最好的大米。” “但是，现在我们只要使用基因编辑工具，就能够直接编辑相关的基因，培养出最好的种子，不但不需要这么苛刻的条件，产量也会大增。” “水稻是我国最重要的粮食作物，60%以上的人口都以大米为主食，所以这样一款新种子，潜力无限啊。” “当然，科学研究是永无止境的，这只是一个阶段性的研究成果，我们依然期待着能够不断进步。” 黄勤话音刚落，一阵热烈的掌声就响了起来。 他一落座，来自先正达种子团队的副组长刘丹就走了上去。 刘丹一脸激动道：“各位这段时间的努力和付出，我都一一看在眼里，实在是太感谢了。” “你们为华夏种业改革所做出的成就，我们绝不会忘记，正如黄组长刚才所说，我们短期之内就已经拿出了三款突破性的种子，接下来，就要看种植后的结果了。” “我已经收到了种子基地发来的消息，高产大豆已经发芽破土，幼苗长势良好，等到成熟之后，想必产量喜人。” “三清不愧是三清，我司上下对你们的技术实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其他科研团队需要几年才能有所突破，而你们要做到这一切，只需要几周时间，实在太让人震撼了。” “我不敢相信，这样的科技力量投入到华夏的种业中去，会有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能给整个农业带来多大的经济价值。” “就拿这次的基因玉米来说，每年就会有数百亿元的增值。玉米是我国第一大粮食作物，去年我国玉米种植面积就有6亿亩，而我们的基因玉米如果推广下去，能让玉米每亩地增产30%，增值近500元。这个数字看上去不是太高，但乘以6亿，就是3000亿，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么一来，整个蛋糕都会变大，每个参与者都将获利。” “一般在海外，转基因种子价格会提高一倍以上，但我们的基因种子加价幅度不会那么高。因此，在这条价值链上，农民和下游企业将成为最大受益者。” “农民赚大头，我们和经销商也有一些利润增长，这样才能形成正向循环，有更多动力更多资本投入到研发中，继续将市场做大做强。” “在种业一直有一句话，谁掌握了转基因，谁就掌握财富。希望我们能够一起携手并进，掌握这座财富源泉。” 会议室瞬间迸发出一阵更热烈的掌声。 所有人都满脸通红，两眼放光，为刘丹描述的未来而兴奋不已。 ****** 常市，一家名叫神州的中型药企。 老板谢威坐在办公室里，盯着桌上的五六个信函，眉头紧锁，一脸愁云惨淡。 去年年末，集采带来的降价阴云就笼罩在整体医药公司的头上。 所有人都在期待今年政策层面的预期改善，但还没等到政策的松绑，产业上游送来了一份新的“大礼”。 他在一天内就收到了五六个关于原料涨价的函件。 这五六个函件里，包括了原料药，辅料，包装材料，以及化工原料等几乎所有生产材料，让这家苏省药企在即将到来的春天里感受到了一丝刺骨的寒冷。 前不久，他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市场里这种涨价苗头，但没有想到，涨价通知来得如此之快。 信函显示，由于环境评审日趋严格，上游化工原料价格上涨等原因，原料药企们都被逼上梁山，纷纷选择了涨价。 抗生素类原料涨价趋势明显，其中头孢和青霉素类中间体青霉素工业盐，培南类中间体，均达到了近两年的最高值，而肝素（抗血栓、抗凝药物的原料）也涨幅近200%。 神州药企之前在集采谈判桌上以‘低价’中标，无奈之下，只好把降价压力传给了上游，但是没有一家原料药企接招，反而回之以大幅涨价。 谢威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只觉心中一阵烦闷。 这日子没法过了，一边是低价集采，一边是原料大幅涨价，他只能在夹缝中拼命挣扎，看看到底能撑上多久。 只能开源节流，尽量避开热门的制剂产品，选择一些有特色，小而精，相对来说毛利高，单品一年市场过亿，但是厂家不是特别多，可能就两三家来做的产品了。 当然，谢威自己心里有数，原研药是没那个能力搞的，只能做做仿制药，这样的话，选个产品也挺难，投入大，周期长，不确定性更大。 神州之前就是靠着一两个品种，吃上个5年10年，才生存到了现在。 谢威揪着头发，正在冥思苦想企业转型奋发之路，电话突然响了。 “喂，赵总，你好，好久不见，什么？三清要找外包代工，问我有没有兴趣？” 谢威一个激灵，瞬间坐得笔直：“有，我可太有兴趣了，您什么时候过来考察？我随时恭候大驾。” 挂掉电话后，他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猛地站起身来，在办公室内不停走动，兴奋得无以复加。 华夏医药巨头三清集团竟然在找外包代工，这简直就是天上的馅饼砸头上来了。 众所周知，原研药的毛利率非常高，动辄百分之八九十，可以说是相当暴利了。 虽然不知道三清的利润率多少，但是谁都知道它的产品畅销海内外，每年产量非常惊人。 而三清一直以来，为了保障质量，所有药物都是自家工厂生产，哪怕是利润微薄的仿制药，也没有找代工。 现在突然有所转变，很明显释放出了一个清晰的信号。 一开始只是仿制药寻找代工，但是以后呢，若是干得好，肯定可以代工原研药。 甚至，如果和三清在研发上有深入合作，转型CDMO，从此一飞冲天，也不是没可能。 药企代工分为两种，一种是富士康那样的纯生产，属于CMO，一种是台积电那种模式，研发兼生产的代工，属于CDMO。 国内许多大型药企，就是给全球医药巨头辉瑞诺华拜耳它们代工，从CMO一步步走到CDMO模式，后面甚至能够做自己的原研药，就此风生水起，股价腾飞。 谢威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遇，一定要好好抓住。 成为三清的代工厂，一是可以释放自己多余的产能，二是可以跟创新药企关联起来。 只有这样，才有希望成为医药市场上的高端玩家。 他对自家的优势也很清楚，多年积累下来，神州的生产能力和质量管理能力相当不错，成本控制也很厉害，在业界算口碑出众。 但是研发能力基本没有，所以只能做点烂大街的仿制药，毛利润在百分之三四十徘徊。 虽然三清给的利润率可能没有自己做那么高，但在当前大势下，能有稳定大量的订单，就已经难能可贵了，不但能避免破产的命运，也足以在市场上站稳脚跟。 谢威想到这里，兴冲冲地走出办公室，他要好好准备一番，迎接大客户的严格考察。 三天后，三清一行人如约而至，除了几位业务人员，还有两位高管。 一位是采购总监赵晓杰，另一位是仿制药业务总监顾闲。 谢威和赵晓杰一样，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到顾闲这么年轻，不由有些惊异。 不过他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反而更加殷勤了些。 将两人迎入办公室后，一番寒暄，终于了解到了更详细的情况。 “代工订单主要面向海外客户？”谢威心中顿时喜忧参半。 忧的是海外订单质量要求比较高，一般的药厂很难过关，而且从全球范围来看，成本优势就不大了，不一定能比得过天竺的仿制药巨头。 喜的是订单量肯定很大，能靠规模取胜，哪怕薄利多销，也有足够的利润。 这样下来就很考验药厂的管理能力，成本和效率控制是重中之重。 谢威对此早有所准备，很快带着客人前去车间考察。 顾闲对神州药企还是比较满意的，车间非常规范整洁，员工精神状态也不错，看得出来老板的管理水平不错。 他跟谢威还在生产工艺方面探讨了一番，看得出来对方在技术这块还是比较懂行，属于技术人员出身，不是那种纯靠人情世故吃饭的老油条。 赵晓杰则对报价比较满意，而且谢威的配合度也很高。 这次他得了卫康的授意，要把不怎么挣钱的仿制药业务外包出去，那么成本和质量的平衡就是考量的重点。 双方都对彼此的条件还算满意，很快达成了协议。 接下来就是试产了，要试生产三批，做6个月的稳定性实验，跟三清原厂的质量对比一样的话，才算正式认可，才会把后续的所有仿制药订单都给过来。 三清也会派遣员工常驻，对生产工艺和流程进行监管。 总之，神州已经朝着重点代工厂的方向稳步前进了。 第二天，三清一行人又前往另一家药厂进行考察。 谢威眯着眼睛，看着办公桌上原料药企们的信函，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淦！”他眼里射出一缕精光，要跟这帮乘火打劫的王八蛋们好好谈谈。 既然现在抱上了金大腿，有大量的订单即将在手，那么，一个更优惠的价格，想必是可以谈的。 要知道，这可是进入三清集团原料供应链的好机会啊。 这帮原料药企不会不知道，能抱上一根金大腿的好处吧。 想到这里，他嘿嘿地笑了起来。 神州药企的危机，似乎还没到来，就已经被化解了。 正文 第两百三十八章 柳絮battle梧桐絮，谁更厉害？ 春季的京城，艳阳高照，万物勃发。 然而这满城的春色却让无数市民叫苦不迭，烦不胜烦。 只因，城内外到处都是如白雪般漫天飞舞的杨柳飞絮，街头巷尾的人们，个个都戴着口罩，即便如此，也有无数白色飞絮往眼里，鼻中不住飞去，身上更是粘得到处都是白毛。 “阿嚏！”“阿嚏！”“阿嚏！” 舒欣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小跑着跑回小区，她戴着口罩，眼镜，还有帽子，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就这她还嫌不够，恨不得将自己包在一层隔绝内外的保鲜膜里。 一直到她回家，这喷嚏就没停过，她强忍着眼泪鼻涕往外喷涌的不适，在门外把全身的白絮抖干净，方才取下口罩，走进家门。 “阿嚏！” 又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瞬间，她的眼泪和鼻涕就随着口水一起喷了出来。 “啊~”舒欣难受得忍不住叫了出来，一头扎在沙发上，拿着纸巾擦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对于一个常年过敏性鼻炎患者，每年四五月是她最难熬的日子。 倒也不是说平时就没事了，而是全年她都很难受，只是还能靠着吃药撑下来，但是春天一到，全城柳絮飘飞，见缝插针地往她身上钻，这就特别难过了。 这两个月的症状特别严重，鼻涕就跟打开的水龙头一样，一直流淌没断过，每天都要用掉一包纸巾，可谓是苦不堪言。 白天无论去哪，口袋里都得备好纸巾，晚上一躺下就开始鼻塞，常常半夜被憋醒，整个日常作息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最可怕的是，平时见效的抗过敏药这个时候也不管用了。 跑去医院查过敏源一无所获，医生对此也束手无策，只能开点喷剂给她缓解一二。 舒欣半躺在沙发上，不停吞咽着清鼻涕，感觉稍微没那么难受了。 她打开手机，浏览起网上的新闻。 无独有偶，不止是京城人民饱受柳絮纷飞之苦。 华夏南部几个城市，广大群众也在不停抱怨那些带毛的小家伙。 它们随着春风直往人的鼻孔里钻，然后就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没完没了。 北有柳絮，南有梧桐絮，这些随风飞散的白色绒毛，把所有市民们都害惨了。 网上关于柳絮和梧桐絮的话题，很快登上大家关注的C位，登顶热搜。 人们纷纷留言，吐槽不断。 “这个东西太讨厌了，每天出门眼睛都睁不开了。” “脸上红肿，还发痒，严重影响生活了。” “出门要戴口罩，回家立马洗脸，太不方便了，这不是春天该有的样子。” “飘到脖子里会痒，飘到鼻子里会呛，这个时候呼吸道就很难受。” “求一个没有白毛的城市，我再也不想每年都遭受这种魔法攻击了。” “为什么市政府不能把这些树都给砍了，换成别的树种？” “砍树太不现实了，京城的绿化多差大家都知道，杨柳树是当年的绿化功臣，决不能一砍了之，卸磨杀驴。” “说得很对，下次别说了！” “我去，小区里有人嫌柳絮太多，点火烧了，然后把绿化带也一起烧了，直接被带走了，据说是犯了纵火罪，就特么离谱。” 舒欣看着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柳絮引发火灾的新闻报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如果不是因为放火违法，她也想加入，不但烧柳絮，还要把杨柳树都给烧了。 “阿嚏！” 又打了一个喷嚏之后，她已经有些生无可恋了。 就在这时，龙图APP突然推送了一条消息。 “好消息，三清研发出一款抗过敏新药，现正在进行临床三期实验，欢迎过敏性鼻炎，过敏性哮喘，接触性皮炎，湿疹等患者申请参与……” 舒欣眼前一亮，腾地一下坐了起来，顿时就感觉到鼻腔里有液体在流动，马上又躺了回去。 她吸着鼻子，飞快地打开了这条通知。 仔细浏览一遍，看明白怎么操作后，点进了申请链接。 由于她早就上传了自己的病例，很快就报名成功，预约了京城的一家合作医院。 “耶！”她挥舞着拳头，兴奋地期待起来。 周末，她早早就来到医院，候诊室外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队。 一番等待后，终于轮到了她。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了病情，签订协议后，很痛快地给了药，同时递过来一杯温水。 “每周来一次，温水送服，然后配合我们完成检查就行了。” 舒欣看着手心的一颗药片，不由愣住了。 “医生，我的过敏真的很严重，这一颗药会不会不太够啊，其实我可以天天过来吃药的。” 医生微微一笑，解释道：“三清这款药物是长效缓释剂，一片管一周，你先试试看，如果症状真的没有缓解，我们再考虑其他剂量。” 舒欣这才放下心来，端起水杯，吞下药片。 然后她在护士姐姐的带领下，去做相关检查。 说来也怪，本来她吃药之前，两边鼻子，左边塞住了，右边里面湿湿的痒痒的，一直有种想打喷嚏的感觉。 她一吃完药就马上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握在手心，等待着喷嚏来袭。 结果没想到，一直到完成检查，这个喷嚏都没有任何发生的迹象。 她张了张嘴，惊奇地发现，左边堵塞的鼻腔竟然已经通了。 伸手抠了下鼻子，两边鼻腔都很干燥，鼻涕竟然消失了。 “这个效果也太快了吧，这才几分钟！”她暗暗点头：“不愧是三清的新药，效果就是格外好，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了回家，虽然戴着口罩，但是她一路上都没有再打过一个喷嚏。 鼻腔里久违的干燥，时刻提醒着她，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正常人了。 “哇！牛逼，这个药效果贼好，等上市了我一定要去买。”此时的舒欣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当晚，鼻塞再也没有出现，她一觉睡到了天亮，再也没有半夜被憋醒了。 接下来几天，一切变得无比正常，正常得让她彻底忘记了鼻炎的存在。 就这样，她再也没有打过一个喷嚏。 这个该死的折磨了她好几年的过敏性鼻炎，就这么静悄悄地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就像突然消失而且没有说再见的渣渣前任。 慢慢地习惯，且不会再怀念。 一转眼一周过去了，她再次来到医院。 医生笑了笑：“怎么样？柳絮对你影响还大吗？” 舒欣惊喜地点头：“效果太好了，我的鼻炎彻底好了。” 医生摇摇头：“你的过敏并没有消失，只是被药物阻断了过敏反应而已，如果停药还是会重新发作的，不过等你的临床试验做完，京城的柳絮季已经过去了，你吃点别的抗过敏药就行。” 舒欣有些失望：“可是我想吃这个药，别的药每天都要吃，而且症状只是有所缓解，并没有彻底消失，我还是会一直打喷嚏，只是鼻塞和流涕没有那么严重而已。” “那你要等等了，这个药还没上市，等上市了就可以开给你。” 舒欣点点头：“没事，只要撑过柳絮季这两个月就行。” “对了，医生听你口音，你是南方人吧？” “没错，我是宁城人。” “听说你们宁城一到春天梧桐絮也很严重，那这个梧桐絮和柳絮，到底哪个更让人难受啊？” 医生脸上笑容一僵，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物，半响才挤出一句话。 “不管怎样，我都建议你，不要靠近飞絮，会让人难受。” 正文 第两百三十九章 网友们兴师问罪，怪三清太低调？ 舒欣回家以后，怀着兴奋之情，把参加临床实验的感受发布到了网上。 “第一次参加临床实验，感觉很新奇，不过体验满分。” “三清这款抗过敏药，只要一颗就能保证我一周的正常人生活，可算从喷嚏和鼻涕中解脱出来了，感谢三清！我永远是它家忠粉，这药一上市我马上就买。” “以前，效果这么好的新药一般都是进口药，普通病患能用上都要等上好几年，甚至可能一直都用不到，只能代购。” “万万没想到，现在我们也能第一时间用上国产的新药，效果还这么好，比我从国外代购的抗过敏药效果强太多了。” “这一刻，我无比庆幸自己生活在华夏，不但得了癌症这样的重病有药可医，就连普通的过敏性鼻炎，都能够用上最好的药物。” 这份情真意切的感受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鸣，他们也都参加了临床实验，纷纷留下评论，讲述自己的体会。 “说得太对了，没有得过鼻炎的人，永远都无法体会到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尤其是重症患者，那真的是药石无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个病不影响健康，但是极大地降低你的生活质量。想象一下，每天你都在打喷嚏，无时无刻不在拿着纸巾擦鼻涕，还能有任何社交和工作吗？” “三清，它真的没有忘记我们普通人。” “年轻人可能很难遇上什么大病，但就是鼻炎这样普普通通的小病，也能得到三清的关爱，为我们开发最新最好的药物，我真的很感动了。” “不但为绝症患者做原研药，还为鼻炎患者开发新药。” “能为这种小病做创新药，说明它是真的把我们普通人也放在心上啊。” 这个帖子瞬间就成为了热帖，被顶上热搜前列。 很快就打动了无数网友，甚至引来一些感同身受的留言。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三清除了一些治疗绝症的药物，以及减肥药护肤品这种，还有一些大众新药。我本来也没有觉察到，但是看病的时候，医生给我推荐了，我一用之下就彻底震惊了，这也太好用了。” “你们都不知道吧，三清还有感冒药，失眠药这种常用药吧。推荐你们去试一试，保管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这些药虽然不起眼，但是绝对保持着一贯的高品质，把别的竞品按在地上摩擦。” “一般的感冒药吃了都让人想睡觉，而我的工作要求注意力高度集中，所以每次感冒就要请假在家，请不到假就得硬撑，医生就给我开了三清的感冒药，说是不会让人犯困，对工作没影响，果然，我吃了后就跟没事人一样，一点也不影响工作，强烈推荐。” “我有长期失眠导致的神经衰弱，每天只能睡一两个小时，头痛欲裂却无法再次入睡，整个人都崩溃了。由于长期吃药，普通的安眠药已经对我无效，医生就给我开了三清的安眠药，当天吃完我就睡了一个安稳觉，整整12个小时啊，一个疗程后直接把作息彻底调整好了，简直就是神药。” “我作证，楼上说的都是真的，感冒药和安眠药我都吃过，非常管用，而且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说了这么多，能告诉我在哪里买吗？” “感冒药我记得是非处方药，我第一次是在医院开的，后来就直接在药店买了。安眠药是处方药，估计只能去医院开了。” “你们都是大城市吧，我这十八线小县城的药店没有三清的感冒药，都是一些老牌子的感冒药。” “要不试试网上买？什么狗东大药房之类的应该有吧。” “太好了，买到了，最近温差变化大，我老公有点感冒了，买一盒给他试试。” “楼上说的都不算什么，我这里给你们看一个大宝贝，保管你们爽得直叫唤。” “你这个大宝贝它正经吗？” 一个叫大漠无垠的网友突然发出了一段20秒的小视频。 网友们一个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速点开了视频，生怕被和谐了。 视频一进去就是一阵扑面而来杀猪般的惨叫，一个大胡子老兵痛苦地在哀嚎，在他的腹部，血如泉涌。 一个东方面孔的老兵，手里拎着一个圆棍装的物体，闻讯而来。 他举起手里的罐子，冲着大胡子血流不止的腹部，哗哗哗一阵狂喷。 镜头随后拉近，只见大胡子老兵裸露的腹部上一个血肉模糊的创伤，很明显是中弹了。 不过在厚厚喷了一层透明喷雾后，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即止住了。 大胡子呻吟一声，停止了惨叫。 他一脸见鬼的表情，惊呼出声：“上帝啊，你对我做了什么，血竟然止住了！” 华人老兵则一脸淡定地扯出一块棉纱，在他伤口上一擦，瞬间污血全都抹去，露出了肉色的伤口。 接下来，他拿出工具，很快把子弹挑了出来，而在此期间，伤口一直都没有再出血。 视频到此结束，留下了一脸懵逼的观众。 “我去，这是什么战争大片的镜头吗？” “这人喷的到底是什么？怎么血马上就止住了？” “骗人的吧，这肯定是特效，我可没那么好骗。” “@大漠无垠，大哥你就发个视频，不解释一下吗？” 大漠无垠呵呵一笑：“这就是我要向你们隆重推荐的一款神药，三清的止血喷雾，我就在巴基国这边工作，这是我一个朋友发给我的，绝对保真。” “我告诉你，这个止血喷雾现在是战乱地区的硬通货，不管什么伤势，都能三秒止血的神药。这可是军需药品，只有咱华夏的兵才有。” “当然，沙漠国的土豪们买咱们特产的时候，搭了一些货，不过他们都宝贝着呢，平时也舍不得用。” “这东西医院能见到的只有民用版，效果差了一些，要10秒多才能止血，就这也是国家管制药品，上次鹰国死皮赖脸地求着我们，才买到一批民用版。” 网友们瞬间震惊了。 “我靠，这竟然不是特效，也不是电影？” “三清还有这么牛逼的药？竟然特么不告诉我们？” “这话说得，人家也没必要出一个药就给你发一条消息吧，不过三清这点确实不对，出啥好东西都藏着掖着，一点都不广而告之，连个广告也不发，一定要好好批判一下。” “牛逼啊，原来科幻片里面的情节都是真的，这么神奇的止血喷雾哪里能买到？” “这好像是管制药品吧，只能你受伤了，送到医院抢救，才会给你用，谁会没事买这玩意。” “这就不对了，我平时在家也会流血受伤，难道就不能用吗？非得贴个创口贴，等上两三天让伤口自然愈合？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就不能让我十秒止血完事？” “你在家受的伤那叫伤口吗？怕是到医院挂完号，见到医生就已经愈合了吧。” “不管怎么样，这东西都很牛逼，三清到底还有哪些我们不知道的好东西？” “这个，就要去三清的官网翻翻了，他们总有个产品目录吧？” “我又找到个好东西了，脱毛膏！” “咦，真的呢，这东西竟然已经在旗舰店上市了？” “太过分了，这么好的一款产品上市竟然没通知我们！”网友们一个个痛心疾首。 “可能是因为还没到夏天吧，现在并不是脱毛膏热销的季节，估计等夏天到了就会开始打广告了。” “不管怎样，这样的行为都是不对的，对消费者也太不负责任了。” “出新品了，怎么能不打广告呢？这厂子是真的不行！” “三清市场部太不作为了，我要去找卫总告状，以后一定要让他们出一款新品，就全网宣布。” “没错，这样我们才不会错过任何好东西。” “我翻遍了官网，给大家列了个《这些年我们错过的三清神药》清单，欢迎自取。” “楼上好人！” 网友们一个个冲到卫康的主页去兴师问罪，声泪俱下地痛诉市场部的罪行。 都怪他们，每次新药上市都不做广告，害得网友们错过了多少好东西啊。 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若不是网友们善于自己发掘，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卫康看了这些消息，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合着怪三清太低调了？让群众痛失宝藏药物？ 没办法，客户的意见最大。 只好让运营在网上安抚网友，答应以后每出一款新药，一定会全网通告，这才将风波彻底平息下去。 而此时，卫康也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三款心血管疾病的新药也正式进入了临床三期阶段。 正文 第两百四十章 英雄脑梗瘫痪，谁能救？ 这一次，三清吸取了经验，很快公布了降压药，抗凝药和抗血栓药研发成功的消息。 顿时引来了不少关注。 许多网友非常高兴，纷纷奔走相告。 “太好了，我爸有高血压，三清这个药看着就很厉害，肯定比进口药靠谱。” “不要高兴得太早，临床三期实验报告还没出来，还不知道效果到底怎样。” “作为一款创新药，肯定是效果要比现在的好才行，这点我对三清有信心。” “不错不错，三清研发的新药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迟早能覆盖所有疾病。” 新药的消息公布没多久，卫康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抓起手机一看，居然是那个军委后保部的杜成。 “你好，卫总，”电话里的声音比较焦急：“三清最近研发了两款抗血栓药物，不知道效果如何？” 卫康有些摸不着头脑：“效果应该还可以吧，你那边是有什么事吗？” 杜成迟疑了一下：“是这样的，我们部队一位90岁的老兵，他有比较严重的脑梗塞，导致全身瘫痪，还有些意识不清，之前用过很多抗血栓药物，都无法彻底恢复，他这个年纪做手术风险又很大，所以我们想试试你的新药。” 脑梗导致的全身瘫痪？ 卫康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可不是小毛病，而且对方年纪都90了，算起来甚至比一些癌症都更加难治。 毕竟在他研发出抗癌药之前，许多癌症都可以通过手术切除病灶，然后通过药物控制住病情了，甚至还有彻底治愈的，虽然概率并不高。 但是90岁的脑梗瘫痪患者，就八成只能靠奇迹才能彻底康复了。 脑梗塞是一种多发于五十岁以上中老年人的脑血管疾病，发病率高，死亡率高，致残率高，复发率高，并发症多，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重。 像电话里说的这位患者，不但年纪很大，而且全身瘫痪，甚至出现了意识障碍，这些症状已经非常严重了，表明患者的脑梗面积比较大，那么存活时间可能会很短。 一般来说，脑梗后期患者，存活时间短的不超过半年，长的也不超过一两年，可以说是一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如果患者年纪比较轻，基础疾病较少，瘫痪也不重，只有偏瘫之类，那说明脑梗的面积比较小，这样的话，经过积极的治疗和康复训练，存活的时间会很长，能活上十几二十年，甚至还有可能彻底康复。 卫康深吸一口气道：“那这位老前辈有什么并发性的基础疾病吗？” “这个倒是没有，老同志的身体素质还是可以的，毕竟当年当过兵。” 卫康沉吟片刻道：“脑梗后期患者的话，我也没有把握，只能试试看了。” “不过我可以把临床一期和二期的实验报告发给你，让医生进行参考。” “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太好了。”杜成语气激动道：“这是一位参加过抗鹰援棒的老英雄，一直隐姓埋名，过着平静的生活，年纪大了后得了脑栓，已经不记得当年参军的事了，但还是常常念叨着3个数字。” “后来子女照顾他的时候，把家里东西打扫了一下，找出来当年的立功喜报，上面还盖着部队的章，才知道这竟然是一位曾荣获一等功的战斗英雄，这才联系上了政府。” “我们部队领导亲自上门拜访，才知道这位老英雄隐藏多年的事迹，他不但参加过那场战争，还参加过极其惨烈的常津湖战役，他为国家受过伤，拼过命，立过2次一等功，2次2等功。” “就连他神志不清之后，一直不停念叨的3个数字，也是当年他所属部队的编号，这是他牢记一辈子的军人信念，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峥嵘岁月，哪怕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会记得这几个数字。” “这样一位老英雄，只要有任何一丝可能，我们都要竭尽全力让他康复，哪怕只是稍微恢复一丝神志，让他知道国家和人民对他的重视也好。” “如果他真的恢复了一些，能够认出我们来，就算是坐在轮椅上，我们也要让他参加国庆阅兵典礼，再次目睹祖国的强大。” “总之，卫总，希望这次的新药能够起到一些效果吧，我们不能让英雄就这么默默无闻地离开，我们还想让他恢复清醒，然后当面对他说一声谢谢。” 卫康听得心潮起伏，连忙点头道：“你尽管放心，如果这次的新药没有效果，我们神经科学实验室还有许多资深专家，在脑科方面很有实力，一定会尽力研发更有效的药物。” “好的，谢谢你了。” 两天后，杜成收到了三款新药的样品，他迅速赶到医院，见到了主治医生方主任。 方主任是京城最有名的脑科专家，拿到药物以后，顿时眼前一亮：“这就是三清研发的心脑血管方面的药物？临床实验报告呢？” 拿到报告后，他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才长舒一口气。 “报告上的数据看起来很不错，值得一试。” 两人很快来到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两眼无神，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老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稍微好了一点，已经不再是全身瘫痪，可以略微移动下手臂了。 很可惜，无论什么药吃下去，也只能到此为止，病情没有办法再好转了。 这也是为何杜成会将希望寄托在三清身上的原因。 起码，三清攻克了癌症和阿尔茨海默症这两大绝症。 这世界上，除了三清的卫总，又有谁能救这位老英雄呢？ 病房里，老人的子女热情地欢迎着杜成和方主任。 杜成站在病床边，身姿笔挺，看着老人平静的面容，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刀山血海的画面，一个个激烈厮杀的背影，一枚枚光芒四射的战功勋章。 他情不自禁地唱起了志愿军的战歌。 “雄赳赳， 气昂昂， 跨过鸭绿江。 保和平， 卫祖国， 就是保家乡。 ……” 熟悉的旋律在病房中响起，歌声越来越嘹亮。 当年，老人就是唱着这首歌跨国鸭绿江，怀着保家卫国的信念去了北棒国。 时隔多年，老人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健壮，病卧在床，甚至脑子也糊涂了。 不过，他的军魂还在。 听着熟悉的旋律，他浑浊的眼中突然亮起了一道光，似乎多了几分神采。 他吃力地抬起了手。 手指跟着节奏挥舞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杜成瞬间热泪盈眶。 他的歌声没有一丝停顿，反而更加大声地唱了下去。 而在场所有人，全都鸦雀无声。 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正文 第两百四十一章 死马当活马医 一曲战歌唱完，老人眼睛里的光又消失了。 他神情茫然，目光涣散，呆呆着看着前方，嘴里好像在嘟囔着什么。 声音很小，杜成需要侧耳倾听，才能听清楚那是几个数字。 “27，81，241，27，81，241……” 一个个数字在老人的口中重复着，翻来覆去。 这三个不停被念叨的数字，对在场所有人来说，都很熟悉。 27，81，241，其实是老人的部队编号，他是第27军81师241团的战斗英雄。 杜成听着这几个数字，不由心中一酸，他想起了老人的档案资料。 老人在那场战争中受了重伤，却也立了大功，退役之后非常低调，在北方老家找了个工作，也没有再跟部队联系，而是过着平静的生活。 当初国家有难，需要他，他就去了。 出过力，吃过苦，立过功以后。 不求名，不求利，不索要任何好处。 完成任务就回家，忘记自己英雄的身份，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莫过于此。 后来家里发生火灾，所有的立功证明都被大火夺走，只留下最后一份，被老人深埋在了床底的一个小箱子里。 他也没有跟子女提及当年之事，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了下去。 直到患病以后，神志不清，失去了跟家人正常交流的能力。 当年的那段往事却本能地冒了出来，这三个数字总是被他念来念去，仿佛一个魔咒。 家人很好奇，想知道这3个数字到底有什么意义，可是老人却一点都没有办法回应。 为了避免刺激他，家人们不再追问这三个数字。 一直到最近，这3个数字的秘密才被彻底揭开。 当年第27军的老领导亲自上门拜访，说出了老人隐藏多年的英雄事迹。 老人还活着的战友也来看过他，看着他现在这样子，一个个潸然泪下。 敌人的子弹没有让老人倒下，寒冷的冰雪没有让老人倒下，血战的重伤没有让老人倒下。 重病却让他倒下了。 这么多年，他为祖国付出那么多，却无怨无悔，不曾索取任何回报。 现在，国家强大了，科技发达了，是祖国为他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杜成捏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治好老人，绝不会辜负他的付出。 这是国家的期许，也是部队的任务。 这时，方主任已经跟患者家属交谈了起来。 他年近五十，身上是笔挺的白大褂，笑容温和，却又透着一股京城顶级三甲医院科室主任的威严。 这股威严让他的话语格外有说服力，病人和家属通常在他面前都乖得如同鹌鹑一样，只会点头称是。 “脑梗塞的最佳治疗办法就是溶栓治疗，溶栓治疗可以使得闭塞的血管再通，脑部神经缺损症状迅速恢复和改善，是目前最积极和有效的一种方法。” “患者经头颅CT检查，已经排除脑出血，并有明确的神经功能缺损体征，是比较适合静脉溶栓治疗的。不过患者病重时间比较久，年纪也很大了，身体各机能都开始老化，脑部血管阻塞现象比较顽固，通常的药物治疗下来，效果已经不明显了。” “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状况了，以后继续吃药，再加上康复治疗，大概率是能够维持现状的，生存期也会比以前更久。” 家属点点头，脸上顿时浮现戚容。 她们本来还以为到了京城就能够彻底治好老人，没想到全国专家会诊，多管齐下，也不过是让老人的病情不再加剧，然后恢复了上肢的些许活动能力。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治疗，她们心里的希望早已破灭得差不多了，也都做好了心里准备，能够接受老人的现状。 “除非——”方主任沉吟片刻，接着说道：“除非能找到一种强力溶栓的药物，或许能够有活血化瘀的效果，慢慢将老人脑血管里的淤塞化去。” 家属一个个都抬起头，盯着方主任，眼神里慢慢浮现光芒。 “哪里有这种强力溶栓的药呢？”老人的大女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方主任微微一笑：“我刚才得到消息，三清药业目前有两款溶栓抗凝新药，效果还可以，你们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申请临床试药，不过这两款药物还在临床实验期，副作用不明，疗效也没有经过大量样本验证，只能说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们愿意！”大女儿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方主任详细解释着可能的后果：“你们一定要想好了，这两个新药目前还在实验阶段，效果不能保证，只能说有可能改善病症，但是它有很大机率的不良反应。” “我想要提醒你们，老人现在的状态其实还可以，能够继续保持这个样子的话，其实也不错，如果试药的话，病情有可能会变好，也有可能变坏，什么样的结果都有可能。” “方主任…”杜成在一旁顿时有些急了，他怕家属一听这话害怕，就不敢试药了，那老人不就醒不过来了。 果然，老人的三个女儿中，有人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不过大女儿的态度依然十分坚决：“方主任，您放心，我们想过了，只要能让爸爸的病情稍微好转一点，什么办法，我们都愿意尝试。” “再说，三清出的药，我有信心，肯定会有效果！”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心底的希望之火又重新点燃。 听她这么一说，其他两个家属也都纷纷点头，赞同了试药之事。 方主任点点头：“好吧，我已经尽到了告知的义务，接下来，你们过来签署同意书，然后就可以给患者用药了。” 签好协议后，方主任又给老人重新做了一番检查，这才小心地开出了符合病情的剂量。 老人在家属的帮助下，颤巍巍地服下了杯中的药片。 方主任叮嘱了护士一些注意事项，就带着杜成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老人每天按时服药，一切如常。 方主任依然每天前来查房，然后检查老人的身体状况。 他主要是看老人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因为90岁的老人，身体一般比较脆弱，出现任何不适，都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就要马上停药。 当然，最重要的身体检查，也是他关注的焦点，药效如何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不能对器官和内脏造成任何损伤。 否则万一因为试药引起急**官衰竭，那可就麻烦大了。 “咦，”方主任看着身体检查报告，啧啧称奇：“身体各机能指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患者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只是似乎有些嗜睡，这个倒是正常。” 他顿时陷入沉思：“奇了怪了，按道理来说，抗凝药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导致出血的副作用。” “就连阿哌沙班这种王牌药物，使用以后也会导致患者出现贫血，至于咳血，肠胃道出血，血小板减少，血尿这些也是有可能，严重的甚至会导致器官隐性或者显性出血。” “据说三清的药物最显著的一个特点就是副作用很小，几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果然是名不虚传。” “不过这又到底是什么原理呢？” 怀着深深的疑惑，方主任看向了CT检查报告。 “什么？”他突然浑身一震。 杜成一直关注着他的表情，见他脸色大变，不由急切地问道：“怎么了？到底什么情况？” 方主任盯着CT看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移开，向杜成介绍起CT影像表现来。 “脑梗塞的病灶一般是由大血管堵塞和小血管闭塞所导致的，患者两种情况都有，因此CT上这里，这里，可以见到颅内实质上出现了一个或者是多个卵圆形的低密度病灶，并且边界非常清晰，也没有占位效应，这是小血管的闭塞现象。” “同时也可以看到，还有大面积的低密度影像，这里是一些大血管的堵塞。如果是急性期的话，就会发现病灶周围有水肿，也会出现脑室受压以及中线的移位。当急性期过后，就属于患者现在这样的情况了，这些位置都被胶质细胞所代替，可以出现略高的密度影。 杜成睁大眼睛，盯着CT影像看了半天，啥也没看出来，只好挠了挠头道。 “方主任，你不用解释这么仔细，太专业了，我一个大老粗，啥也听不懂，你就告诉我，到底病情有没有好转就行了。” 方主任哈哈一笑，面有得色道：“我们试试跟患者说几句话，就知道结果了。” 他走到病床前，伸出右手，在老人眼前晃动。 老人的两只眼球顿时随着他手指的挥动而转动。 方主任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呼唤起老人的名字：“宋…智…星…” 老人转过头，茫然地看着他。 方主任轻咳一声，然后说出了那三个有魔力的数字。 “27，81，241…” 奇迹突然发生了。 只见老人颤抖着举起还能动弹的左手，敬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军礼，嘴巴张开了好一会，才吐出一个含混不清的字。 “到…” 哗！ 全场泪目。 这个小小的敬礼，代表的是老人忠诚的一生。 原来，就算一个人皱纹满面，两鬓全白，胸中的信仰依然年轻。 原来，就算一个人瘫倒在床，意识模糊，胸中的信仰依然还在。 杜成眼眶湿润了，只觉得不住有泪水在朝外涌，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在不停地擦着眼角，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家属们个个激动不已，将老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在说话。 方主任也愣住了，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上来。 他停止了测试，转身走开几步，站在杜成身边，默默递过去一张纸巾，然后拍了拍对方肩膀。 好一会，杜成才缓过来，口里喃喃自语：“老兵不死，只是慢慢凋零。” 他突然转过身，紧紧抓住方主任的胳膊，焦急万分道：“方主任，到底怎么回事？宋老已经开始恢复了吗？” 方主任神色严肃地点点头，举起手里的CT片子，指着上面一个地方，正要说话，突然想起杜成看不懂这玩意。 于是晃了晃片子，直接说道：“患者额前页这块区域的脑血管已经疏通了一部分，病灶的密度消失了一些，其他地方的阴影也缩小了。一切都显示，患者的病情正在逐渐好转。” 他说着说着，神情变得激动起来：“这个药是真的很有效，五天时间，不但让患者的病情有所好转，患者的意识也开始恢复了，他的病情这么重，我本来没抱太大希望的，没想到啊，真的是没想到，这简直就是医学上的奇迹啊！” 杜成只听到了两句话：“病情正在好转，意识开始恢复。” 其他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一个大步迈上前去，看着病床上眼神开始聚焦的老人，胸膛不住起伏，激动不已。 突然，他双腿并拢，举起右手，朝着老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老人的目光转了过来，看着他身上的军装，眼睛里瞬间放出光来。 方主任走上来道：“你这样容易影响病人情绪，对病情稳定不利，我们先走吧。” 他看了一眼老人，若有所思道：“过两天再来，应该就能够听到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了。” 老人的眼睛一直牢牢追随着杜成的身影，直到两人消失在门外。 他现在头晕乎乎的，看什么都有些模糊。 面前的三个女儿都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只有那一抹绿色，他异常熟悉。 一看到，脑子里就有一些朦朦胧胧的片段不住冒出来。 他紧紧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呼气。 慢慢的，耳边的声音消失了。 呼吸也变得平稳。 一段段回忆从眼前闪过。 那是他和战友们参战时的场景。 漫天冰雪，寒冷刺骨，他们身上只有非常薄的衣服，趴在冰雪之中，一动不动，时刻保持着战斗状态，不敢有一丝松懈。 环境太恶劣了，风雪交加，他眼睁睁地看着身边很多战士，一个个变得毫无声息，有的甚至被冻成了冰雕。 当冲锋号突然响起时，他的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看着越来越多的战友起身冲锋，他的心里越来越着急，吃力地拿起枪，狠狠敲打自己的双腿，用更加强烈的疼痛感，才迫使冻僵的双腿有了一些反应。 勉强爬起来后，他拼命向敌人冲去。 厮杀越来越激烈，连长和排长接连倒下。 这时他已经身负重伤，毅然接过了指挥权，带领剩下的战友继续冲锋。 血战持续了几天几夜，敌人的轰炸没有停过。 他也昏死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却发现腹部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浑身都是血迹，自己的血和战友的血，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 疼，深入骨髓的疼，可是这个时候，再疼也得忍着。 他随手抓起一把雪，用力涂抹着伤口，暂时控制住伤势，继续拿枪战斗，硬生生地坚持到了最后。 随后，他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了。 腹部有些疼痛，伸手一摸，密密麻麻的针迹，足足被缝了50多针。 据说，医护人员拼命抢救了一天一夜，才勉强保住他的命。 可是，那些战友的命，没了，都没了。 老人紧闭的双眼中，两行浊泪滚滚而下。 正文 第两百四十二章 奇迹发生，彻底恢复 第二天，方主任带着杜成按时到来。 老人已经恢复了意识，能说一些短句，可以跟人进行一些简单的沟通，不过身体还是动不了。 方主任检查完后，脸上的喜色就掩盖不住了。 “患者神智清醒，生命体征平稳，这是一个好现象，说明病情好转得很快。接下来继续服药，脑部血管的堵塞会越来越少，再过一周，应当能恢复一定的活动能力。” 他看着家属，仔细地解释后续治疗方案。 “到时候要进行康复治疗，让患者尽早恢复。患者进行肢体活动时，需要增强肌力和耐力的训练，同时逐渐增加恢复步行能力的训练。” “你们也可以从日常生活中选择和设计一些有针对性的活动，针对患者肢体的偏瘫来进行康复训练，如训练患者穿衣，移动，洗澡，上厕所等。在康复训练时，可以使用一定的辅助工具，比如四脚手杖，助行器等等。” 家属们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还记在手机上。 方主任最后说道：“不过患者脑梗已经持续近十年，最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也不好说，我个人觉得，在康复训练之后，能恢复上肢的行动能力，就很好了，到时候可能要坐轮椅出行。” 家属激动地点点头：“没问题，我爹年纪太大了，这岁数腿脚肯定不灵便，能恢复清醒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方主任笑得很满意：“你们这个态度就很好，华夏有句古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很多病人总想着一吃药就马上好，活蹦乱跳地出院，这种想法是不对的，病人恢复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杜成这时候已经来到病床边，先是激动地敬了个军礼，然后自我介绍了一番。 老人半躺在床上，眼神清明，一直盯着他看，看得目不转睛。 “宋老，您在战争年代英勇顽强，敢于牺牲，在和平年代又默默无闻甘心奉献，完美体现了革命年代的无私精神，值得我们尊敬，更值得广大干部学习。” “等您恢复得好一点了，部队的领导也会过来看望，到时候还有几位您当年的战友，都会一起过来…” 老人平静的表情终于起了波澜，他脸上有高兴，也有期盼，甚至还带着一丝愧疚，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郑重地点点头：“好。” 杜成眼光一扫，看到床头柜上摊开的奖状和纪念勋章。 这是上次领导来慰问的时候带来的，不但补办了老人当年的奖状，还又颁发了一些勋章。 老人恢复神智后，显然已经得知此事，把这些奖章都拿出来，仔细翻看过了。 他当即拿起奖状，笑着问道：“宋老，您当年在战场上一定很英勇吧，当年的条件应该很艰苦，那时候的事，您还记得吗？” 老人的眼神变得激动起来，他一时陷入沉思，在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那年情况很危险，战争刚爆发没多久，鹰国鬼子已经打到边境线来了，我当时跟着部队在闽省，本来是打算解放宝岛的，结果立即被征调北上了。” “我们坐了一个礼拜的火车，才从南方开到东北，又走路进了北棒，因为时间太短了，物资准备得不充足，我身上穿的还是南方的薄棉衣呢……” 老人将七十年前的事情一一道来，他口齿一开始还有点不清楚，后来慢慢地开始吐词清晰了许多。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脸上表情无比认真。 这场血与火的战争，在众人面前缓缓拉开帷幕，展露出它残酷和血腥的一面。 这一面是大家从未见识过的，而今，能在一位当年的幸存者面前，重新听到这些惊心动魄的故事，体会到那些真实的细节，每个人的心里，慢慢地，都有一股热火在涌动。 就如同火山下流动的岩浆，滚烫而又灼热，不断地蓄力，等待着下一次的爆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老人按时服药，状况也变得越来越好。 一周以后，方主任看着检查报告，肯定了药物治疗的效果。 “CT影像显示，脑部各病灶处阴影缩小了许多，中枢神经系统也恢复了一些，全身瘫痪现象也已经消失，转为半身偏瘫，患者已经可以坐起来，自行进食和看书，但是还无法下床行走。” “接下来就要进行积极的康复训练了，这将有助于病情缓解或康复。” 他叫来了康复科的医师，给老人制定了一个详细的恢复方案，预计一个月左右能下床活动，恢复一定的自理能力。 老人的表现也很良好，之前还有一些头晕，眼胀，记忆模糊等现象，现在都已经彻底消失，每天精神都很健旺，认知和语言能力也已经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体检显示，其他各项指标都还不错，没有任何内脏损伤，更没有发生吃多了抗凝药而导致的显性或者隐性出血现象。 总而言之，病人各方面的状况都很好，而且没有什么明显的不良反应。 由于老人不能活动，一开始是康复人员对他的肢体进行被动活动，包括包括按摩肢体，关节和肌肉等，一般每天要做3次，每次10-15分钟，这样可以保持肌肉的紧张度，避免发生肌肉僵硬和萎缩。 随着脑梗的改善，再逐步加强训练强度，一直到肌力渐渐恢复为止。 康复训练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讲究循序渐进的锻炼，就算老人出院以后，也要根据自己的活动能力继续坚持下去，才能起到良好的维持和改善效果。 幸好有三个子女陪伴在身边，老人被照顾得很好，有时候康复人员不在，家属也会帮着按摩肢体，做一些恢复训练。 一个月后，当杜成再次来到病房，他所见到的场景，已经是老人在家属的搀扶下，慢悠悠地在室内直立行走了。 “这…这也恢复得太快了！”杜成目瞪口呆，一脸震撼。 他随即大喜：“太好了，宋老总算没事了，我也能向上面交代了。” 方主任也不由感慨道：“我还是估计得有点保守，患者比我预想中恢复得要好多了，现在已经差不多算彻底恢复了。” 他们身后跟着三位耄耋老人，一个个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站在那里颤巍巍地随时会倒下去，看起来比病人还老。 三位老人看着蹒跚而行的宋老，一个个激动得直抹眼泪。 “奇迹啊！简直就是奇迹！” “万万没想到，老宋这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能彻底恢复！” “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时，宋老也看到了三位有些熟悉的老人，他站着一动不动，紧盯着三人上下打量。 半响，他才快步向前走来，声音有些颤抖：“你们，你们还活着啊，太好了，太好了。” 他已经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三位老人齐步上前，异口同声道：“团里就剩下咱们几根独苗了，老宋，你可要挺住啊！” 经历了半个世纪的分离之后，他们这帮老战友又团聚了。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们抛之脑后。 四位老人紧紧握住彼此的双手，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文 第两百四十三章 余震 老人迅速恢复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很快，部队的领导前来探望，亲切慰问了老人和家属。 这么正能量的事迹，媒体们也闻讯前来，对老人进行了专题采访。 新鲜出炉的报道瞬间就发到了网上，被无数人转发。 “九旬老人脑瘫失忆，却常常念叨部队番号，子女求助政府，才知他是英雄！” “90岁老人脑梗后仍不忘当年抗战情，奋力抢救后，终于恢复正常！” “抗战英雄口中的神秘数字，到底是机密还是执念，且看xx新闻为你揭秘。” 就连人民日报官方号也发布了新闻视频。 “忆峥嵘岁月！#90岁老兵脑梗获救，才知竟是抗战英雄，老兵虽老，却从未凋零#” “90岁的志愿军老战士在医院的精心治疗下，终于恢复正常，再次穿上军装，见证祖国的强大与繁荣。作为侦察兵，他曾协助不对捣毁敌军阵地，荣立一等功。在常津湖战役中，他与战友发起突袭，坚守高地3天3夜，殊死搏斗下，全歼了敌军团，又再次荣立一等功。” “如今，他再次穿上印有‘人民志愿军’字样的军装，见证一段传奇岁月！” “今年国庆，他将与战友，一起代表抗战英雄，参与阅兵典礼，见证华夏盛世，一同度过新的人生岁月。” “致敬功臣！致敬老英雄！” 视频里，白发苍苍的老人神志不清，卧病在床，只会念叨3个数字，幸好有家人悉心照料，才发现老人的秘密。 随后老人被送入医院，精心治疗，吃了药以后迅速恢复。 视频结尾，老人的眼睛里开始有了光芒，笔挺的军装上挂着琳琅满目的勋章，璀璨而夺目。 人们看着这一切，瞬间就沸腾了。 “向老英雄致敬，祝您健康长寿！” “谢谢您，感恩！有您当初的付出，才有今日的盛世。” “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老一辈革命家，随着时间的流逝，离去的太多了，剩下的每一个都是国宝！” “致敬老爷爷！您的苦难随着时代留在了曾经，新的未来就靠我们去打拼了！” “我们最可爱的人，感谢您为我们奋斗来的美好生活！” “年纪大了看不了这些，一看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 一些网友在感动过后，忽然发现了新大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医院应该是京城的301吧，老英雄脑梗瘫痪10年，竟然在这里治好了？这是什么神仙医院？” “京城的301医院是部队专属医院，本来神经内科就很强，其他地方治不好的，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能治好老爷爷也不足为奇。” “太好了，我父亲也是脑栓偏瘫，还比老英雄轻一些，我一定要带他去301看病。” 这条消息很快就在脑血栓病友群中迅速蔓延开来。 一瞬间，全国各地的脑血栓患者和家属，尤其是偏瘫在床已久的病人，都重新燃起了希望。 京城的患者动作很快，当天就前去挂号了。 301医院神经科的门诊室瞬间爆满。 更多的患者则是纷纷通过电话和网络询问，一时之间，掀起了狂热追捧的浪潮。 301医院，神经科。 方主任最近特别忙，自从治好了宋老英雄之后，他的电话和短信就没停过。 不是领导和患者前来咨询，就是熟识的医生问他治疗细节。 每次接个电话都要说得口干舌燥。 “嗡嗡嗡！” 虽然已经调成静音模式，但电话依然执著地响起。 方主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由眉头一挑，有些意外。 竟然是谐和医院的神经科高主任。 虽说都是同行，也打过一些交道，但毕竟不是一个系统的，所以不是特别熟。 而且高主任年纪比他大，也更资深，再加上谐和医院的名气在全国都算得上第一。 方主任心里不由暗自嘀咕起来。 难道高主任也有兴趣？也是来问老英雄的治疗情况？ 他很快堆起笑容，接通了电话。 “高主任，哟，您可是大忙人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高主任六十多了，声音依然雄浑有力：“小方啊，我找你问个事，你们治好了部队那个十年晚期脑栓塞患者？” 方主任胸膛不由一挺，笑道：“没错，就是我治好的。” “你们给他做手术了？90岁的人了预后也这么好？” 方主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哪能呢？患者脑部血管堵得跟京城的塞车一样严实，年纪又这么大，我们想做也担不起那个风险啊。” “那你们是怎么治好的？”电话那头传来狐疑的声音。 方主任呵呵一笑，语气中自信满满：“自然是常规药物治疗了，高主任，不是我吹，我们301的神经科医疗团队还是有相当的实力的，上次找您和天坛医院的赵主任一起会诊，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们就自己想办法了。” “我呸，拉倒吧，说你胖你还真喘起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京城哪家主任不知道你们搞到了特效溶栓药，才治好了病人，你就给我实话实说，到底是哪家药企的新药？诺华？BMS？还是辉瑞？” “或者说，是三清？我听说他们最近出了两款抗血栓药物，可能性也很大。” 方主任顿时泄气了：“原来你都知道了啊，就是三清的药，部队找他们要到了三种心脑血管新药，降压药，抗凝药还有溶栓药，三管齐下，反正病人一个月就彻底康复了。” “我艹！”高主任瞬间爆粗口了，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三清的药物效果这么好？你赶紧把临床记录发给我看看，算了，这个八成要保密，我直接过来看得了。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半个小时后，瘦瘦高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高主任就出现在了方主任面前。 他在电脑上快速看完诊疗记录之后，整个人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半响没有出声。 过了许久，高主任抬起头来，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方主任在后面扯着嗓子喊道：“高主任，你咋啦？来都来了，说点阅后感想呗。” 高主任头也没回道：“这么好的药，不能让你一家用，我得赶紧找三清申请临床合作。” 方主任看着高主任离开的背影，满足地笑了，心道：“晚了，现在治疗脑血栓，病人已经认定我们301，不会再跑你们谐和去了。” 与此同时，在京城保健局的某个办公室里。 一个两鬓挂霜，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正专注地看着桌上的一份报告。 王桂清已经五十多岁了，依然保养得很好，面色红润，额头眼角都没有什么明显的皱纹。 他在保健局局长这个位置上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克己奉公。 虽然医术不算最好，但工作态度一直有目共睹，在十几年的保健工作中，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做出了优异成绩。 面前这份报告正是三清心脑疾病药物的临床实验报告。 他认真地看完报告后，难掩脸上惊容：“竟然有效果这么好的药物！” 随即腾地一声站起来，脸上表情变得惊喜交加。 “我的保健工作正需要这样的药物，高血压，心肌梗塞，脑栓塞，这些都是老年患者最常见，最头疼的疾病，最重要的是，这三款药物跟市面上的其他药物比起来，副作用要小很多，对老领导们的身体不会造成太大损伤。” “太好了，接下来就是重中之重的临床三期实验了，实验人数需要尽量扩充，才能有足够的样本提供数据，以便加快审批。” “毕竟是给老领导们用的慢性病药物，安全性一定要经过验证，这方面，我们部门倒是能够提供一定的方便。” 他想着想着，拿起桌上电话，开始拨打起来。 正文 第两百四十四章 地中海贫血症的解药 萨勒曼王子坐在总统套房的客厅里，看着眼前营养师给的配餐，顿时毫无胃口。 那是一份香煎鹅肝配菠菜，铁含量比较丰富，适合他这样的贫血患者。 但是萨勒曼天天吃营养餐，已经相当腻烦了，他宁可多吃点口服铁剂和叶酸。 鹅肝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萨勒曼熟练地切下一小块，塞进嘴里，艰难地咀嚼着，只觉味如嚼蜡。 他忍不住一脸嫌弃地问道：“该死，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吃，我可以换成上次吃的那个菜吗？好像叫毛血旺，血红的一盆，那是东方特色的补血菜，非常美味。” 私人医生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殿下，不建议食用辛辣的食品，会刺激肠胃，对身体不好。” 萨勒曼一脸的生无可恋，一边吃一边问道：“卫先生那边的基因药物研发到哪一步了？” “我已经来了一个月，为什么还没有听到好消息？” 医生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殿下，三清集团就算再有实力，也不可能一个月就研发出一款全新的基因药物吧。” 萨勒曼盯着他道：“是不是我给的钱不够多？我再加五千万美元怎么样？” 为了活命，哪怕是付出一半身家他也愿意。 但要说全都给出去，他肯定是不愿意的，既然有希望治愈，那肯定是要留下足够的钱来享用，否则人活着，钱没了，那又有什么用？ 医生耐心地安抚他：“这跟金钱无关，药物研发就是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建议您耐心等待，起码等上三个月才能有进一步的消息。” 萨勒曼心情很烦躁，这种等待的感觉可不好受，他觉得应该每天打电话盯着三清的研发进展才好。 “再联系下三清的基因实验室，上次他们采集了我的基因样本，说是要检测致病基因片段，问一下他们的最新进展！” 医生掏出手机：“Hello，蒋博士吗？王子殿下想问一下地中海贫血的基因药物研发得怎么样了？进展如何？” “是吗？已经定位到王子殿下的突变基因点位了，现在正在配置CRISPR-CAS9试剂进行基因编辑，预计下个月能完成细胞实验，然后开始临床，太好了！” “呵呵，我们不着急，您慢慢来，好的，您肯定工作很忙，那就不打扰了，希望能尽快等到你的好消息。” 医生结束通话，毕恭毕敬地进行汇报。 地中海贫血有α、β、γ和δ等4种类型，其中以β和α地中海贫血较为常见。 世界上已明确的α型致病基因有100多种，β型致病基因有300多种，所以每个患者在治疗之前都要进行基因测序，明确突变或者缺失的基因。 萨勒曼王子就是β型患者，他的病因是由β珠蛋白基因的点突变引起的，需要定位到突变的基因，才能根据具体情况量身打造基因药物。 确定突变基因后，才能使用CRISPR-CAS9试剂将突变的基因剪切掉，然后插入正常的基因片段，之后还要采取造血干细胞做细胞实验，确定无误后才能开始治疗。 到时候，需要从他体内分离出造血干细胞，然后在造血干细胞中特定基因位点进行基因编辑，再将经基因编辑的造血干细胞注入骨髓内，逐渐转换成正常的血红蛋白，从而达到治疗效果。 由于是自体骨髓移植，所以不存在排异反应，并发症很轻，一般不会有明显的感染和出血，以及移植物抗宿主病。 所以最难的还是基因药物这块，只要研发出来，后续的治疗还是相当有把握的。 萨勒曼听了进展以后，心情舒缓了一点，没有那么焦躁了。 口中的鹅肝似乎又恢复了美味，吃起来也有滋有味了。 接下来，他只能是每个星期就打电话问候一下，询问下最新进展。 除此以外，也做不了什么。 反正一千万美金已经打到三清账上了，只能相信对方会全力以赴，然后安静如鸡地等待。 不过这个千万美金并不是治疗费，而是以赞助费的名义打款的。 又过了一个月时间，萨勒曼王子终于等到了好消息。 “基因药物已经研发成功，细胞实验非常完美，已经达到了临床应用的地步，可以过来进行治疗了。” 萨勒曼王子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差点兴奋得跳起来。 他迅速来到三清的定点合作医院进行治疗。 在治疗室里，他躺在床上，接受了骨髓穿刺术，然后分离出体内的造血干细胞。 这些造血干细胞将注入基因药物，等确定基因编辑成功后，再回输到他体内。 这是第一次治疗，会麻烦一点，注入的造血干细胞会源源不断地产生正常的血红蛋白，逐渐让他自身血红蛋白水平达到正常范围。 要继续保持的话，还会再进行第二次治疗。 不过，第二次治疗就只需要进行鞘内注射，把基因药物注入骨髓就行。 再观察半年到一年时间，如果他体内的血红蛋白一直保持正常水平，就能证明这个病彻底治愈了。 萨勒曼在医院呆了三天，完成了第一次治疗。 由于有私人医生照看，他随后就离开医院，回到了熟悉的总统套房。 他躺在宽敞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仿佛能感受到体内的血细胞在飞速地新生，然后源源不断地运输到身体各处。 “神奇的药物，我好像感觉没那么虚弱了。” 萨勒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在房间里快速走动着。 “我的头晕好像没了，走路这么快都没怎么喘气，换成以前早就有窒息感了。” 他不由又惊又喜道：“这么快就见效了？” “我要去健身房运动一下，试试到底效果怎样。” 医生立即上前拦住了他迈向房门的脚步。 “殿下，刚完成治疗，不建议剧烈运动，您太操之过急了，等过几天，身体不再缺氧，免疫力提高了一些，再去运动也不迟。” 萨勒曼点点头，没有丝毫不悦：“是我太急躁了，不过我确实感觉到有效果，我现在整个人有用不完的精力，只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三天后，萨勒曼王子来到酒店的泳池，畅快地开始他最爱的运动。 由于医生的强烈建议，他放弃了跑步，打球这类的剧烈运动，选择了更平缓一点的游泳。 半个小时后，他才筋疲力尽地出水，躺在旁边的椅子上，感觉身心舒畅。 虽然很累，但并没有任何不适，没有头晕，也没有乏力，更没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一点也不像以前，游不到十分钟分钟，就开始心虚气短，必须气喘吁吁地上岸了。 他年幼的时候，曾经在泳池发生过一场事故。 当时太开心了，游的时间有点久，于是突然开始全身乏力，腿抽筋，然后身体直接沉了下去，要不是岸上有人看着，马上救了上来，估计就要淹死在水里了。 现在，他想游多久就游多久，再也不怕在泳池里出事了。 感受着这从未有过的健康身体，他心中无比欢喜。 “这一千万美元，就是健康的代价啊，花得太他妈值了！” 游泳耗费体力，他还没高兴完，就听到肚子咕噜噜的声音，原来是饿了。 坐在房间里，吃着山珍海味，再也不用控制饮食。 这感觉，简直爽翻了。 对了，还要配上一瓶美味的红酒，享受一下酒醉的感觉。 换成以前，他压根不敢喝酒，生怕加重心脏负担，导致胸闷心慌了。 现在，他一口气喝上一瓶，看东西都开始模糊了，也不会有任何不适。 “啊，健康的感觉，太美好了，这是真主赐给我们最大的财富啊，我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萨勒曼喃喃自语着，头一歪，醉倒在了餐桌上。 一周以后，萨勒曼再次前去医院进行检查。 他体内的血红蛋白水平已经跟正常人没有区别了。 这足以证明基因药物的成功，彻底治愈了他的地中海贫血症。 接下来要保持观察，两个月后再回来接受第二次治疗。 一直到半年以后，如果还很健康，就证明他体内的造血干细胞已经恢复健康，能够制造正常的血红蛋白了，以后也不需要再注射基因药物了。 萨勒曼王子激动不已，他已经在华夏呆了两个月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亲自告诉家人朋友这个好消息。 当晚，他就带着浩浩荡荡的随行人员，连夜包机回国。 他的健康回归无疑在沙漠半岛掀起了一场风暴。 莫哈默德王储甚至兴奋地发布了新闻，向全世界广而告之。 地中海贫血症有了解药！ 这个消息以沙漠国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地中海沿线。 最激动的就是这些国家的富豪和权贵了。 他们中很多人都有家族性地中海贫血症，就连当年赫赫有名的网球之神桑普拉斯和足球先生齐达内，都有轻度的地中海贫血症，可见这个病在地中海国家，绝不罕见，只是有着病情轻重的差别。 大多数有钱人只要不是重症，都还是能够健康活到老的，只不过谁会嫌弃自己太健康呢。 眼下，既然有了能够彻底根治的机会，谁也不愿意放过。 就算自己是轻症，甚至无症状患者，可是既然是家族性遗传病，那下一代就不好说了。 万一后代有了一个重症患者，以前肯定算是绝症，活不过五岁，现在，不就有了能治愈的机会？ 无数目光投向了遥远的东方，在那里，有他们需要的解药。 许多人的表情，变得跃跃欲试。 与此同时，三清也全网宣布地中海贫血症的基因药物研发成功。 瞬间，就在国内引发轰动。 要知道，地中海贫血症并非国外特有的病症，在我国也有大量患者。 这是全球分布最广，累积人群最多的一种单基因遗传病。 在我国的粤省，桂省，浙省，闽省等南方沿海地带，地中海贫血基因的携带率达到了10%左右，几乎每十个人里面就有一个人是地贫基因携带者，而在这十个人里面往往有两个是轻度地贫患者，发病率非常高。 据统计，目前我国有地贫基因携带者3000万，重症地贫患者一两万人。 这种病无法治愈，必须终生输血，并注射诺华的去铁剂‘德斯芬’。 这2项支出，一年大约就要一两万元，还会导致长期免疫力低下，容易感染其他疾病。 总之，不但本人每年花费不菲，常年忍受病痛的折磨，下一代也有极大可能患病。 如果要治愈，就需要换骨髓，找到相配的骨髓很难，光医药费就需要五六十万，就算找到相配的骨髓，还要经受排斥反应的考验，最后能治愈机会非常小。 三清这个消息一出来，就引来了全国患者的关注。 港市，知名演员陈勇在刷网络新闻的时候，看到了这个消息。 他顿时惊喜无比，连声高呼：“老婆，快来看新闻，我的病有救了。” 作为一名出道多年的艺人，他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也相当受欢迎，演出过多部畅销影视剧，可谓是身家丰厚。 不过，他童年十分坎坷，父母在他五岁离异，自己从小患有地中海贫血，每个月都要去医院输血，而且医生还指出，他的体质不宜生小孩，因为遗传几率非常高。 也因为如此，他此前曾遭前女友悔婚，当时两人拍拖六年，他也准备好了求婚戒指，订好酒席，却在临门一脚被悔婚，这让他十分痛苦，整个人瞬间崩溃。 后来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又找到新的女友，并于近期结婚。 他已经38了，好不容易结婚，接下来要考虑的头等大事自然就是生小孩。 于是地中海贫血症就成了夫妻俩的心头大患。 因为妻子也36了，属于高龄产妇，做孕期基因检测非常麻烦，比年轻孕妇的风险要高很多，所以两人一直都没下定决心要小孩。 妻子也没有嫌弃他，反而十分乐观，认为当今医学水平很高，有这种病不代表一辈子就完蛋，以后迟早会得到治疗。 对此，他自然是暗生愧疚，心里一直有个冲动，想要拥有两人爱情的结晶，哪怕孩子真的是地贫患者，只要不是重症，也要生下来，好好疼爱抚养长大。 于是，在看到地贫患者能够彻底治愈的消息后。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终于可以要小孩了。 就算孩子跟自己一样，也能够治好，再不用担心受苦了。 正文 第两百四十五章 慈善基金，全球富人看病的门槛 地中海贫血基因药物的研发成功后，全球患者们压抑已久的心情彻底爆发了。 一些有钱有势的患者，通过各种渠道联系三清，询问怎样才能获得药物。 面对着越来越多的申请，卫康紧急召开了研发部会议，商讨如何应对。 三清之前研发的单基因遗传病基因药物，由于都是罕见病，患者数量很少，可能全球也就几百上千例，总体来说需求不大。 而且这些病突变或缺失的基因点位都很雷同，只要研发出一款药物，就能够治疗大部分人。 但是地中海贫血症不一样，一来患者众多，光国内重症就有两万人，中症和轻症患者的数量就更多了，如果再加上海量的境外患者，那这个数目相当巨大。 这又不是普通的化学药品，所有人只需要服用同一种通用药片就行。 更重要的是，地中海贫血症拥有多达数百种的变异基因段，每个人变异的基因片段都可能不一样，如果每个人都量身制作基因药物，无疑是个不可能达成的任务。 这么复杂的情况，卫康一时也没有特别好的应对办法，那就只能挑选病人了。 办公室内，卫康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看着面前的三员大将。 “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陈以清，闻人龙，唐缺三人彼此对视，缓缓摇了摇头。 沉默片刻之后，唐缺开口道：“地中海贫血症跟其他单基因疾病不一样，以目前的基因编辑技术，我们需要为每个患者设计插入的基因片段，这个工作量很大，时间也很长，注定无法快速普及。” 陈以清长叹一声道：“这个药物很特殊，可能只会惠及富人，普通患者大概只能使用传统治疗手段，我们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闻人龙点点头：“这就是真实世界，最好的办法还是预防，很多基因病怀孕的时候若能检测出来，就能避免将整个家庭拖入泥潭。” 卫康皱着眉头道：“钱不是问题，现在我就收到很多患者的申请，他们要求参与临床试验，表示不惜任何代价，重点是，他们都非常富有，或者身处高位，完全能够负担得起量身定制的治疗费用。” 闻人龙耸耸肩，不以为意道：“那就答应他们呗，反正他们有钱，这些医疗费不是正好可以支付研发和临床费用吗？” “可是，我们还有一些国内患者提交的申请，这部分需求不能无视，而且我们临床实验不能都收国外的富豪吧，那实在说不过去。” 唐缺有些欲言又止：“老板，临床实验是有一定名额的，人数不能太多。” 卫康思索片刻道：“阿龙说得很对，反正富豪有钱，我们完全可以要求他们支付巨额费用，然后用这笔钱惠及国内患者。” “不过不能干得太直接，否则都是参与临床试验的病人，为什么有的要交那么多钱，有的不用交钱，这看起来就有失公允。” 闻人龙撇撇嘴道：“上次那个沙漠国的王子不是交的赞助费吗？这个借口就很好，这年头的富豪都喜欢赞助科研活动，再正常不过了。我要是有个几百亿身家，肯定会去资助研发长生不老药呢。” 陈以清插嘴道：“交赞助费只能研发阶段这么干吧，以后上市了怎么办？” “上市了价格就要透明，怎么还能收赞助费呢？定价高了穷人还是看不起，低了赔本事小，不得把老唐实验室的人累死吗？” 闻人龙大为赞同：“确实需要一个筛选机制，尤其是外国人，说句政治不正确的话，他们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累死老唐来给他们治病。“ “本来他们就有办法治疗地贫症，只不过无法治愈而已，就这点来说，他们已经过得比穷人强多了。真正的穷人，每年输血和除铁剂的钱都出不起呢。这些人才是我们药物的真正用户。” “要不是看在金钱的份上，我可不同意把老唐给累死。” 唐缺脸色比锅底还黑，冷声道：“有完没完，谁说我要累死了？” 闻人龙嘿嘿一笑道：“知道知道，你手下一帮小弟，这事肯定累不着你。” 这话题眼看就要跑偏，卫康赶紧拉了回来。 “这样吧，我们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针对这种小众或者复杂的基因药物。募集的资金主要用来支付研发和临床费用，确保从药物开发到上市能不赔本。上市以后还可以对穷苦患者进行慈善赠药。” “想要治病的富豪都得捐款，才能申请临床实验。而上市以后，像地中海贫血症这么复杂的情况，也能卖一个相当合理的价格，不用担心穷人用不起。” 啪啪啪！ 闻人龙瞬间鼓起掌来：“太好了，我早就看那些有钱人不顺眼了，都那么有钱了，凭什么那么便宜卖给他们。” “依我看，以后三清卖药都要查看病人的资产，然后按照资产比例收钱，这样越有钱的人为了健康就要付出更多，而穷人看病也不用倾家荡产，对大家才公平，这才是真正的健康税。” 卫康哭笑不得道：“别胡闹了。” 不过他心里却是一动，这个建议似乎听起来很合理的样子。 人变老以后，各种疾病都会冒出来，而为了保持健康，人们需要花钱保养或者治病，就算没病也要经常体验，早做预防。 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就是一种健康税吗？ 以后科技发达了，无论是治疗疾病，还是器官移植，甚至是保持青春，这都要付出不菲的代价，只要能让每个人都健康地活到寿终，肯定愿意有人花这个钱。 但为了真正地普及科技，让全人类都受益，肯定不可能价格高昂，让人无法负担。 否则的话，势必造成科幻小说中终产者一样的局面，而这对药企来说也不算好事，因为药企不可能研发只能让一小部分人用得起的药物。 让大家都病死不是药企想要的，从每个病人手上都赚到钱，才是药企梦寐以求的事。 这种情况下，就必须设计一个合理的分配方案。 富人有富人的方案，穷人也要有穷人的办法，皆大欢喜，这才是药企喜欢的局面。 就像鹰国的房产税，不就是按照房子市价来收的吗？ 那这么有价值的健康税，为什么不能按照资产来收呢。 也许，遥远的未来，不论穷人富人，只要根据自己的收入每年花一笔钱，每个人老了都能保持青春，哪个器官坏了就换一个，生病了就吃药治好，健健康康地活到120岁。 这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不过，事情也可能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没准到时候得干到100岁才退休呢，房贷都能背上70年。 卫康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颤，这也实在太可怕了。 他赶紧打消了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正色道：“很好，那就这样了。以后要申请三清药物临床实验，有钱人要向三清慈善基金捐款100万美金起，才能获得排队的资格。” “当然，我们对同胞一向还是比较优待的，国内的富人只要100万人民币就够了。” “像萨勒曼王子那样一次捐助1000万美金的土豪，就是我们的首席嘉宾，专门为他研发新药都行，毕竟他一个人的钱就够本了，等药物上市以后能救好多人。” “多来几个像他一样慷慨的富豪，我们就有更多的资金研发更多的新药了，这可是大好事，没准全世界的病人能靠着这些富豪把所有疾病都给攻克了。” 陈以清想起自己留在鹰国的许多同学，不由问道：“这个海外华人算国内还是国外啊？” 卫康一愣：“如果还是华夏国籍，当然是算国内富人，如果已经是外国国籍，很遗憾就只能算国外富人了。不过我们对他们也有优待，对西方富豪来说，100万美金只是门槛，他们要按照捐助金额排队，如果是华人，100万美金不需要排队。” 闻人龙再次鼓掌，笑得合不拢嘴：“老板，这很资本主义，干得漂亮！” 陈以清也没意见了，表示赞同：“挺好，西方富豪很流行捐助做慈善，他们肯定乐意慷慨地敞开钱包。” 唐缺冷哼了一声：“这才像话，这么多钱，我累死累活的才有动力。” 说完，他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第二天，三清慈善基金会宣布成立了。 这是一家独立运营的慈善机构，接受全球各地的捐助，运营和善款使用明细都将在网站上每月按时公布，做到公开和透明。 基金会成立之后，公布的第一笔善款就是萨勒曼王子的1000万美金，去向也很明确，将用于支付地中海贫血基因药物的研发费用，以及临床一期和二期实验。 当然，1000万美金对于临床实验费用来说还有点不够，所以那些申请参与临床实验的国内外富豪都收到了一封十分客气的回复邮件。 “尊敬的xx先生，很遗憾目前临床实验正在艰难地进行，但仍有不小的资金缺口，如您愿意为该药物的尽快问世献出一份心意，想必能够极大推动临床实验的顺利进行，做为感谢，您将优先获得该药物的临床用药名额。” “请点击以下链接查看捐助过程，在收到您的汇款后，我们将安排专人联系您，进行后续临床申请。感谢您的来信！祝您永葆健康！” ****** 骆驼国，一位包着头巾的中东富豪打开邮箱，看到了这封等候已久的邮件。 他兴高采烈地点进了链接，发现捐助门槛为100万美金，只要捐助就能进入一个等候名单。 中东富豪一个特点就是财特别大，气特别粗，他只思考了一秒钟，就大手一挥，捐了1000万美金。 网站十分贴心，只要捐款后，就能在上面看到等候名单里自己的排名。 这位头巾富豪非常满意地看到自己的排名瞬间飙升进了前三。 而临床一期和二期的名额加起来有一百个。 他轻哼一声，只觉得浑身舒爽。 这位土豪跟萨勒曼王子也算熟识，仔细询问过王子整个治疗过程，对这款基因药物可谓是期待无比。 虽然他只是地中海轻型病症，只需要偶尔进行输血，没有萨勒曼王子那么严重。 但是这种基因疾病，能早治最好就早点治，因为他从王子那里得知，治疗过程非常复杂，需要针对缺陷基因进行量身定制。 正因为如此，三清目前没有动力在国外上市，所以要想治疗，申请临床名额是最好的结果。 反正他也不差钱，一千万美金买个健康保险，还是相当划算的。 万一这款药物真的不在海外上市，那他就麻烦了。 毕竟，眼看着萨勒曼王子恢复健康后，天天在推特上发自己的冲浪照，他还是挺羡慕的。 ****** 鹰国，以撒列裔富豪所罗门也收到了这封回复邮件。 他冷哼一声，点进链接，看到了100万美元的捐助要求，顿时脸皮一抽。 “太过分了，竟然赤裸裸地贩卖临床实验名额，真是一帮贪婪的家伙，简直是药企之耻。” 他气得直接关掉了网页：“我有一百万美金，都可以去直接骨髓移植了。” 不过，仔细想了想，鹰国骨髓移植可能一百万美金打不住，而且跟自己匹配的骨髓又很难找，还有排斥和感染的可能，这100万美金的捐助瞬间又变得诱人了起来。 他捏着鼻子捐了100万美金，然后进入了一个新的页面，上面显示一个等待名单。 100个名额，他排名倒数第一。 所罗门顿时暴跳如雷：“混蛋，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捐了100万，怎么会是最后一个？” 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很明显，这100万只是入门级别，这100个名单肯定是按照捐助金额排名的，要想排名靠前，尽快获得临床名额，肯定要多捐款。 “Shit，我绝不会让你赚这个黑心钱。”所罗门握紧拳头，额头青筋直冒，直接关上了电脑。 然而，过了几天，他脑子里还一直想着这件事，一想起来就又气又恼。 突然，他想起有一位熟人跟自己一样，也申请了三清的临床实验，恰好对方也很有钱。 于是他打电话过去询问。 “呵呵，所罗门你的电话来得正巧，我已经接到三清的电话了，他们为我安排了临床实验，我已经订好明晚的头等舱了。” 所罗门惊怒交加：“你怎么会这么快？你捐了多少钱？我怎么就没接到电话。” 对方语气很是惊讶，随即恍然大悟：“我跟你不一样，我年纪很大了，特别想要早点体会到健康的感觉，所以我一开始就捐了800万美金。怎么，你个小气鬼，又犯了抠门的老毛病？” “我真诚地劝告你，其实这个价格一点不贵，你知道在鹰国做异体骨髓移植要多少钱吗？我在梅奥诊所的医生告诉过我，如果顺利找到匹配的骨髓，也要花费三百万美金，如果不顺利的话，只能无止境地等待下去。” “所以，只付出一百万的话，你的机会会很小，只有加大筹码，才能获得更多机会。很明显，我们都懂得如何合理地使用金钱，但你还没悟透这个道理。” 挂断电话后，所罗门一阵心慌意乱，又打开了那个页面。 咬咬牙，他又转了100万美金，结果排名依然不动如山，稳坐最后一名。 他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一边咒骂着一边继续转账。 300万美金，他的排名终于缓慢地开始上升。 500万美金，他的排名到了前50。 所罗门擦擦额头冷汗，只觉心如刀绞，一阵肉痛不已。 他看着这个排名，再也下不去手了。 “前五十应该够了吧，就算不是明天给我电话，起码下周也能有消息吧。” 然而，他等啊等，等啊等，足足等了一个月，也没有任何电话。 怒气冲冲地打开网页一看，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自己竟然又落到了最后一名。 正文 第两百四十六章 劫富济贫哪家强 八亿美元！ 一百个临床治疗名单在一个月内募集了八亿美元的捐款！ 这么多的钱，哪怕从头研发一款全新的药物也够了。 平均下来，每位富豪的捐款高达800万美元。 这个数字相当令人震惊，足以证明那些患病的富豪对于能彻底治愈自身的药物有多么渴望。 而且，在富豪们看来，能够第一时间获得最新医药技术的治疗，这种优先权虽然昂贵，但也物有所值。 当然，这也跟鹰国动辄两三百万美元起的高昂骨髓移植费用不无关系。 如果换成国内，自体骨髓移植十万块，异体骨髓移植30万，考虑并发症的话，整体费用大概在50万或者更多。 国内的骨髓移植费用比较起鹰国来，还是太便宜了点，所以国内有钱人的募捐门槛，也根据国情，酌情降低了许多，变成了一百万人民币。 这样他们比较一下，还是觉得非常划算的。 就算再加一点，为了治疗优先权，也都乐意再掏出几百万人民币。 不过卫康给国内有钱人的名额并不多，也就五十位。 就这样，也在国内募集到了两亿人民币的善款。 这次募集，可谓是超乎想象的成功。 之前研发罕见病基因药物，有的病症患者人数较多，有数千人，药物上市后能够收回成本。 剩下一些只有几十个病人的罕见病，临床实验都凑不齐人数，压根就没可能走到上市。 对这些病人，三清都是自掏腰包进行研发和临床实验的。 虽然这也是一种慈善，三清上下对此都毫无怨言，因为公司实在是太赚钱了，需要回报社会，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长期来看，除了企业，还应当让金字塔尖的人们担当起更多的社会责任来。 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财富再分配，先富带动后富。 这次募捐的善款高达五十亿人民币，不但填补了之前罕见病研发的亏空，还剩下不少钱可用于地中海贫血症上市以后的慈善赠药，可谓是劫富济贫，泽备苍生。 算一下，如果按照每个患者30万的医药费来算，能够支付足足一万名患者的治疗费用。 这已经是全国一半的重症地贫患者了。 如果换成其他的病人，能救治的人只会更多。 很快，临床实验正式开始了。 海外病人们纷纷从全球各地飞抵昆市，而国内的患者也从五湖四海汇聚而来。 临床一期和二期的实验名额一共500人，一期100人，二期400人。 去掉国内外富豪们所占据的名额，还剩下350个，都给了重症患者，尤其是婴幼儿。 大概是2：1：7的比例。 地中海贫血症轻症多见于成年人，除了容易疲劳，轻度贫血，脾脏稍肿大外，一般症状不明显，没有死亡危险，有些人甚至都没有明显症状。 中型症不严重，治疗得当的话，可以存活到成年，之后能再活上多久，就要看运气了。 重症患者一般都是儿童，因为很难活到成年。 一般从刚出生没多久就会有明显症状，患儿从小就发育不良，肝脾等器官肿大，肤色如黄土一般，还会长出一副特殊的贫血外貌。 头大，额凸，顶凸，颧高，鼻低，眼小，脸肿，上牙突出，面部表情迟钝，这些都是典型的贫血面部特征。 这些病变会伴随患儿一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明显。 患儿从小就跟普通人不一样，不但要常年累月奔波于医院之间，还会受到周围人的歧视，长大后人生也很困难，要承受一辈子难以磨灭的痛苦。 所以三清的免费临床名额，才会优先给重症儿童患者，希望他们能够尽早获得治疗，彻底逃脱病魔的折磨。 经过一番精挑细选，第一批70位重症患儿都从南部沿海省份，来到了昆市第一人民医院。 由于基因药物的制作比较复杂，所以三清这次没有跟省外的医院进行临床合作，而是都放在了昆市的定点医院。 一切进展顺利，一百位患者，不论是免费还是收费，每个人都获得了治疗。 他们第一天被采集了基因，进行单独的分析和研究，根据每个人的突变基因进行定制。 一个月后，在人工智能的强力助攻下，每个人特有的基因药物制作成功，细胞实验结果也非常圆满。 病人们分批次进行了自体骨髓移植，再将基因编辑过的骨髓重输回体内，然后就是数天的静待观察期。 一周后，血液科的病房里，欢呼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病人和家属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涕泪纵横，一起庆祝着这彻底消灭病魔的胜利时刻。 他们手中挥舞着检查报告，感受着体内血红蛋白的新生，一个个只觉得充满了生命的力量。 就连患儿，也嚎叫得比往日更加有劲。 父母们将他们抱在怀里，脸上露出劫后重生的喜悦。 接下来，他们只要过两个月后再来接受第二次治疗，一直坚持半年都没有问题，这个病就算彻底治愈了。 喜获新生的病人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 他们被治愈的消息在病友群迅速传播。 与此同时，三清慈善基金会也在网站上更新了新的善款收支情况。 一些有心人经常关注三清的消息，他们惊奇地发现，三清这个基金会募捐能力也太强了，这么短时间内就募集到了50亿人民币的善款，而且每个月的善款去向都清晰透明。 管理费里清楚地列出了每个工作人员的工资福利支出，行政办公费用也都条条列出。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临床实验费用，以及多达上千条的慈善赠药。 很快就有媒体找上门来采访，进行深入挖掘，打算做个专题报道。 陈勇做为第一批参与临床一期实验人员，已经获得了治疗，彻底恢复了健康。 虽然捐赠了三百万的善款，但能够这么快获得治疗，他还是非常满意。 由于是知名演员，他第一个便被记者找上门来。 面对镜头，他喜不自胜地将自己的故事全盘托出，要多详尽有多详尽。 “真的很幸运才得到这次的临床名额，你们知道啦，我从小就有这个病，每个月都要去输血，真的很痛苦，而且影响我要小孩，我老婆都意见很大啦。” “这个药一出来我就关注到了，然后就联系了三清，他们倒是很客气给我回复了，说是现在申请临床的人数很多，名额没那么多，但是如果我能够捐款的话，能让我优先获得名额。” 记者睁大眼睛，插嘴问道：“所以你就捐款了？捐了多少钱才获得名额？” 陈勇得意洋洋道：“我这几年在大陆捞金啦，你不知道，我好受欢迎，工作机会也多，所以攒下一笔家底，我捐了300万人民币，很快就得到通知，可以参加第一批临床试验啦。你看我运气是不是很不错。” 记者皱起眉头道：“可是临床实验难道不应该是免费的吗？三清做为一家医药巨头，这么捞钱是不是不合适？” 陈勇面色一沉：“你讲不讲理呀，谁跟你说试药就要免费？你去医院看病不要钱？你平时爱去饭馆吃霸王餐？我又不缺钱，为了第一时间获得治疗，我捐点钱怎么了？这个钱于情于理都要收的呀。” 记者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道：“可是据我所知，还有些跟你一样参与实验的病人，他们都是免费接受治疗的，没有付出一分钱。那为什么你们就要出钱呢？” 陈勇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是，确实有很多人都是免费治疗，这事我们都知道，而且我就跟他们一起呆在病房里接受治疗，但是你知道吗？他们都是一些一两岁的小孩子，甚至还有几个月的婴儿。” 他痛心疾首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居心，为什么会这么问，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这么小的小孩子，家里都很穷，他们生病了难道不应该接受免费治疗吗？我捐款是给的慈善基金会，这难道不是在做慈善吗？给小孩子免费治疗就是我捐款的本意啊。” 记者顿时语塞，半响才道：“国外一些患者据说捐赠了上千万美金，才获得临床名额，这点你怎么看？” 陈勇冷笑一声：“我怎么看？我当然是鼓掌了，我做为一个华夏人，在自己家看病当然要有优待啦，外国人有钱多捐点钱怎么了？我只会大声叫好。” 记者不甘心地问道：“你难道不觉得三清这样对国内外患者区别对待，会不会引起国际友人的不满，对我国声誉造成不良印象？” 陈勇脸色一变，破口大骂道：“他们满不满意，关我什么事，你管得真特么宽，人家掏钱的都没说话，你倒替别人着想起来了。你说你是不是犯贱啊？” “你这个衰仔，我碰见你真是晦气！” 说完气得转身就走，留下记者呆在原地一脸尴尬。 ****** 网络上，一则关于三清慈善基金会的报道突然冒了出来，瞬间引发了全网关注。 “三清慈善基金会，新时代的劫富济贫？” 不得不说，这个标题非常有噱头，引得网友们纷纷点了进去。 这则报道详细介绍了三清慈善基金会的成立，以及从海内外富豪手中募集善款，用于支付高昂的研发和临床费用之事。 文章对三清的做法似褒实贬，振振有词地说道。 “三清这种做法初看似乎有些劫富济贫的意味，但这并不是一种值得夸奖的做法，很可能开了一个不好的头，那就是挟持病人的意愿，逼迫人们捐款。” “药企开发药物的成本确实很高，但就算急于收回成本，也不应该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来敛财，药物研发应该回归市场行为，而不是绑架病人的钱包，这样做会极大损害我国药企的名誉。” “当你需要捐款才能获得药物治疗的时候，这对我们的社会真的是一件好事吗？这难道不是另一种道德绑架？” 然而，网友们看完以后，画风却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走去。 “这篇文章写得很好，建议以后不要再写了。” “我国药企除了三清，还有什么名誉，是那个研发费用造假被撸掉的莲花制药吗？” “写了这么一大通话，意思就是不该捐款呗，有钱人也要获得免费临床治疗，是吗？对此，我只想说一个字，呸！” “不要绑架大众的意志，我们不关心富人是否被逼着捐款，我只关心穷人是否得到了善款。” “说了这么多，我做为一个无产阶级，看着该死的资本家为了健康而低头，只觉得好爽啊，哈哈哈。” “劫富济贫哪家强，还得看三清，说了几十年的均贫富，竟然让三清给实现了？” “这个作者是瞎子吧，看不到那几百个免费临床患者吗？” “你点开龙图app，进入申请临床页面，条件写得很清楚，优先考虑重症以及穷困患者。” “这是人家的条件，如果想要申请临床实验，就得遵守，否则就不要申请，安心等待药物上市。如果富人想要插队，也可以，交钱就行，这合理吗？很合理。” “弱弱地说，文章似乎说得也有点道理吧，不捐款就不给你用药，这样确实构成胁迫了呀？” “楼上惊见圣母，你不如看看自己卡里的余额，再考虑一下屁股坐在哪一边？” “你搞清楚，这是病人求着参加临床实验，药企没义务提供药物给每个人，实在不行，药企甚至可以停止研发，直接把药扔仓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来科普一下，你们知道同情用药吗？同情用药指对于患有严重或危及生命疾病的患者，在不能通过现有药品或入选临床试验来得到有效治疗时，可以申请在临床试验之外使用未经上市许可的试验用药物。” “同情用药是临床试验的一种，又叫拓展性临床试验，费用一般不纳入保险报销范围，药企可以决定是否收费，费用可以涵盖药物生产，研究，开发等过程。虽然国内是不允许收费，但在国外是合法合规的。” “所以三清对国外患者收取药物研发费用，做为同情用药的费用，是绝对合理的，人家外国人自己都没提抗议，我就不知道我们自己人为什么要跑出来反思。” “感谢楼上科普，有些人老反思怪了，生下来就缺钙，只能怪他们基因不好。” 新闻报道没能让网友们反思，很快就偃旗息鼓，消失在日新月异的网络新闻中。 但人们可没忘了三清的慈善基金会，他们不断涌入基金会的网站，浏览着各种详细的捐助信息。 “这个慈善机构看起来挺靠谱的样子，它专注于医疗行业的捐助，主要是为家庭困难的病人报销一些医疗费用，还有以成本价进行慈善赠药。” 有人发现了新大陆：“咦，这里有个捐款入口，似乎也接受普通人的捐助。”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进去。 正文 第两百四十七章 三清教你怎么做慈善 较真哥是抖拍平台上的一个大网红，经常以揭穿网上一些看起来很离谱的骗局而著称。 曾经有个带货主播号称自己一天挣一亿，就被较真哥举报到了税务局，说她偷税纳税，然后税务局一查之下，主播被罚款20万，这个事件让他一举成名，迅速火遍全网。 从此以后，他就走上了一条专业打假的不归路。 今天他的直播间一打开，粉丝们就蜂拥而入，纷纷问好。 “大哥好，今天又看上哪个小妖精，要剥下她的画皮？” “最喜欢看较真哥整活了。” “有较真哥在，吹牛是真的要纳税的！” “上次打假那个卖课骗子的事太好看了，骗子吹牛说自己招商引资2000亿，结果大哥直接联系招商局查询真假，吓得人家直接把视频下架了，笑死我了。” “今天希望能有场大戏吧，我已经饥渴难耐了！” 较真哥是一个五官粗狂的寸头男，看起来憨厚老实，有点愣头青的样子。 他面对镜头，呵呵一笑，打了个招呼，才开始今天的直播。 “家人们，今天主播又要整活了，这次整个大点的哈。” “大家应该经常在朋友圈看到一些筹钱治病的文字吧，什么‘拯救一条生命，挽救一个家庭’，‘爱心接力，让生命得以延续’诸如此类。” “水滴筹，轻松筹，作为近几年来出现的一种募捐类平台，确确实实帮助了不少有困难的家庭度过难关，算是做了不少好事。” “这股浪潮甚至传播到了浪博，我最近就发现热搜的很多话题评论下，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求助信息，内容几乎都是家中有亲友身患重病，急需筹款治病。” “现在啊，大家日子都过得越来越好，很多人都很有爱心，看到网上大病求助信息就忍不住爱心涌动想要出手相助，据说某个大病筹款平台连续四年筹款破百亿元，这就是家人们爱心绽放与互助精神的体现嘛。” “但是呢，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难免出现很多打着筹款旗号，却在行着诈骗勾当的骗子，不但骗了大家的钱，也伤害了大家的爱心，导致人们再看到需要救助的可怜人的时候，却不敢再捐款了，生怕被骗。 “这样的老鼠屎太可恶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揪出来，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较真哥的开场白瞬间引发了粉丝们的热情，纷纷为他打call。 “太好了，我就知道较真哥不会让我们失望！” “慈善骗局什么的，最讨厌不过了，这些骗子都应该被抓起来。” “主播好样的，千万不要停，打赏大大的有。” 较真哥展示了水滴筹上面的一个募捐页面，这是杭市的一名女子，声称其父被确诊为胃癌，因为胃部堵塞，水和食物都无法下去，所以一直滴水未进，生命垂危，急需手术治疗。 该女子声泪俱下地向大家求助，哭诉自己家境贫寒，无力支付父亲的治疗费用，想要募捐20万的治疗费用。 她上传了详细的病例资料，以及一些治疗费用的收据，甚至还晒出了家徒四壁的住所，而房间里的女子和家人都穿着朴素，看起来十分清贫。 这一切看起来都很真实，尤其该女子长得颇为秀气，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惹人垂怜。 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募捐了七八万，可见善良的人们着实很多。 就连直播间的粉丝看了也都有些不忍。 “这个美女很孝顺啊，年纪轻轻父亲就病重，真是让人同情。” “我都忍不住想捐款了，求个链接！” “看起来不像是假的啊，大哥这回不会翻车吧。” 较真哥看着这些资料，一声冷笑道：“看起来是不是很可怜，挑不出任何毛病？呵呵，接下来就让我揭开这位小姐姐的真实面目。” 他刷刷打开浪博页面，一番搜索，跳出来一个陌生的账号，但是头像跟求助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你们看，这就是小姐姐的账号，我随便一搜就出来了，大家看看她发的东西，就知道该不该给她捐款了。” 较真哥点进该女子的主页，一条条往下翻。 “老公定了辆跑车，说是买给我的，开50万的车，穿上万的貂，却跑去买菜，这大概就是已婚妇女的日常吧。” “棒国真心适合大采购了，买买买。” “有钱处处是天堂，买买买真的很美好。” “托姐姐从香港给我带的LV包包到手啦，爆款真的太难买了！” 全都是各种买买买和外出旅游的炫富内容，配上九宫格高清大图。 跟水滴筹上面的求助信息一对比，简直就像一个大巴掌狠狠扇在众人的脸上。 啪啪啪！反复不停，脸都扇肿了。 直播间瞬间沉默了，半响之后，彻底沸腾了！ “CNM，果然是个大骗子，亏我还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我竟然还觉得她可怜，也不知道可怜的到底是她还是我。” “你妹的，又来欺骗老子感情。”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再也不敢相信女人了。” “这跟女人有什么关系，筹款的男骗子也不少。” “这什么狗屁平台，发起募捐都不进行审核的吗？也太离谱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水滴筹是个商业机构，在医院天天都有地推帮着申请捐款呢，他们有提成的怎么会卡审核，只有提款的时候才会随便检查一下，这个女的做戏做全套，很容易蒙混过关的，到时候成功提现20万，治好病以后还能喜提爱马仕包包，平台也收了服务费，简直就是赢麻了。” “说到底还是募捐平台不作为，审核制度不完善，才导致有漏洞可钻，诈骗问题一再出现。” “这种筹款骗局，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我现在除了三清慈善基金会，其他机构一毛钱都不会捐。” 较真哥痛心疾首道：“大家说得没错，你们不知道，现在针对平台的审核漏洞，居然形成了一套完善的灰色产业链，可见，现在昧着良心赚钱的人，真心不少。” “从编写文案，到伪造病历，再到上传资料，实名认证，都可以造假，甚至还可以花钱雇人转发，各个环节通力合作，这样的团队默契，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为了揭露这个诈捐产业链，我亲自卧底假病历群，获得第一手假资料，然后实测了水滴筹，爱心筹，轻松筹三大网络筹款平台。” “卧槽，我惊奇地发现，哪怕用虚假诊断证明和住院证明，都能轻松通过三家平台的身份证明审核，医疗证明审核，不但能对外发起筹款求助，而且在三家平台上全都成功提现了。” 他一边放出聊天记录截图，一边吐槽道：“简简单单的几个步骤，就可以轻松开始你的众筹之路，肆意消费不知情者的善良。” “想起以前，网络还没这么发达的时候，很多人得了重病，家里是真的一贫如洗，除了向亲戚朋友借钱，就没有办法了，就这样也是杯水车薪，钱不够用。” “现在有了水滴筹这样的平台，按道理应该是能让更多的病人，在陌生人的帮助下，重新拥有新的人生。” 较真哥面色沉痛，摇头叹息道：“聚沙成塔，聚水成涓。要知道，一个人的力量并不大，但是千万个人的力量，足以改变命运。” “但是，如此行善积德的平台，却因为流程和审核上的漏洞，演变成了骗局遍地的诈骗平台，甚至还成为了某些犯罪分子的赚钱渠道，我真是深深感到惋惜。” 直播间的弹幕不住滚动，粉丝们一个个都很激动。 “莫名其妙就成为了被利用的对象，说实话，真的会感到十分窝火。” “当善良一再被利用，被消费，最终的恶果，就是真正需要的人将不会得到救助。” “正是因为这些骗局越来越多，越来越普遍，导致即使看到募捐信息，除非是真实了解过情况的以外，我也只能置之于不顾。因为，我的善良，不想成为别人的敛财手段。” “虽然金额不多，但是，当善良被辜负，我宁愿选择漠视，至少不会受到伤害。” “骗捐行为盛行，被当韭菜收割的感觉非常糟糕。我害怕有一天，大家都开始效仿他们，吸网友的血，鼓自己的钱包，整个行业被搞得乌烟瘴气。最终，再也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那将会何其悲哀。” “这个世界的骗子再多，也多不过真正有苦难的人，我还是愿意伸出援手，只要有一分钱能拿来救命，我便情愿做1000次傻子。” “楼上，你是个善良的人，祝福你，希望你的善心不被辜负。” 较真哥看着直播间的弹幕，他也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他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大家不用这么灰心丧气，其实也还是有真正经得起考验的募捐平台的。” “接下来，我就要为大家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他熟练地在手机上打开龙图APP：“你们看，三清药业的龙图APP上线了一个募捐功能，如果你家里很困难，又生了大病，没钱治疗，就可以在通过平台审核后，生成一个募捐链接，可以转发出去，接受大家的捐助。” “这个募捐有条件限制，要求必须是大病，治疗费用高昂，同时又要家庭困难，无法负担才能申请，不过有一个好处就是，如果病人人脉不够，募捐不到多少钱的话，三清慈善基金会可以帮你报销一定的费用。” “大家应该都很清楚，这个平台本来就可以上传病历资料，住院证明，医药收据等等，并进行实名认证。” “我之前也用买来的第一手假资料传了上去，实名认证之后，就开始申请筹款求助，结果，我卡在审核这一关，死活也通不过去。” “第一次，审核说我资料作假，诊断证明显示的身体状况与我实际年龄不符，而且治疗花费与申请金额有较大出入，不够精准，要求提供整个治疗方案以及费用。” “厉害啊，家人们，我的假资料居然蒙混不过去。” “所以我特意找了一位熟识的医生，重新给我做了一份更真实的病历资料，传了上去。” “第二次，结果还是被拒了，审核说我没有提供财产资料，必须提供纳税记录，同时授权查询征信和社保缴纳情况。特么这也太严格了。” “我捏着鼻子提供了以后，第三次，竟然还是被拒。说查到我收入超出平均水平，财务状况良好，不符合募捐要求，然后由于被拒次数太多，直接把我拉黑了。” 较真哥打开申请募捐的页面，上面赫然出现了鲜红的‘审核不通过’五个大字。 下面的‘重新申请’按钮已经变成灰色了。 他一脸无奈地说道：“这我是真没办法了，彻底废了自己的号，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通过审核。” “如果有人能够通过审核的，恭喜你，中大奖了，你肯定是货真价实的困难人群，绝对值得大家的帮助。” 直播间粉丝们哄堂大笑，气氛顿时欢乐起来。 “啧啧，大哥这次真是下了血本，竟然花了几百块买假资料。” “三清这募捐审核也太严格了吧，这要是农村的穷人，完全不懂这些，压根都通不过好吧。” “但是这样让人很放心，把所有的投机取巧分子都删掉了，起码我知道自己捐出的钱，能够到达真正需要的人手上。” “可能是宁缺毋滥吧，要知道做慈善，信任是最重要的，如果因为审核不严造成骗子横行，导致信任崩塌，那才是最可怕的灾难。” “人少点就少点吧，我不在乎，只要不骗我就行。” “三清这慈善做得太棒了，简直是吊打一众同行啊。” “三清：让我来教你们怎么做慈善。各大筹款平台：我谢谢你啊！” “龙图APP上是面向病人的募捐平台，三清的慈善基金会官网也能够进行捐款，那是面向捐助者的，上面信息也非常透明，我每个月都会去捐几百块，反正是非常放心。” “说得我都心动了，我也准备去捐笔钱，算是一点小小心意。” 较真哥的这次打假行动非常成功，很快就被剪辑成视频转发出去，迅速引起全网热议。 尤其是各大募捐平台和三清在审核方面的对比，直接让网友们惊呼出声。 “卧槽，牛逼，这审核跟政审有得一比了。” “募捐的审核本来就该这么严格，其他平台简直才是离谱。” “从某种意义上讲，募捐跟借钱也差不太多，你如果去向银行借钱，难道不需要提供各种证明和财产资料吗？” “说得好，三清简直就是一股清流，这股诈捐之风就该严查，最好能把骗子们都送进去。” “爱了爱了，我宣布以后我的捐款只给三清！” 网友们说到做到，当即就有不少人跑去给三清慈善基金会捐款，然后拿着捐款证明喜滋滋地离开。 正文 第两百四十八章 亩产千斤的超级大豆 鲁省，先正达的一个农业基地。 总裁汪德走进一个快速育种植物车间，瞬间感到一股清凉惬意，里面温度适宜，光照充足，将外面的酷热完全隔开，完全就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小世界。 他已经带着他的种子团队成员，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 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废寝忘食地呆在快速育种植物车间里，跟大豆专家们一起观察和等待。 等待着今天的到来。 而今天，就是基因大豆收获的日子。 期待多年的种业翻身仗，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他不自觉地感觉到一丝紧张，不过看看四周架子上的培养槽，一片绿意盎然，心情顿时又放松下来。 很快来到熟悉的大豆培植区，入目所及是一片代表丰收的黄色，心情顿时大好，嘴角也情不自禁地上扬。 走进一看，叶片已经开始脱落，茎秆干黄，土壤上有零星的豆粒散落。 最让人欣喜的则是植株上密密麻麻的豆荚，颗颗饱满，枯黄干脆，用手轻轻摇晃，能听到里面籽粒碰撞荚壳的清脆声音。 这些大豆已经彻底成熟，正是收获的最佳时候。 “开始吧，让我们一起享受这收获的喜悦吧。” 汪德看着周围等待的人群，一挥手，下达了收割的命令。 豆荚一颗颗裂开，金黄色的大豆如流水般在工作人员的手中聚集。 很快，所有的大豆都被收割，装箱。 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时刻。 刷刷！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一个地方。 收获的大豆开始了秤量。 大家屏息静气，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这次试种的大豆有3个品种，都是根据国内已有的几种高产大豆进行了基因编辑，然后又优中选优挑选出来的。 现在就在根据不同的分类进行秤量，然后计算每个品种的亩产量。 一位大豆专家大约是等不及了，自行凑了过去，紧盯着电子秤上的数字。 “品种GD001，总重量31.2公斤，单层栽培架综合产量每平方米0.78公斤，相当于亩产…517公斤！” 专家口中喃喃自语，熟练地换算着结果，数字一出来，顿时全身一震，目瞪口呆。 他快步上前，再三检查，确定工作人员没有弄错，这才放下心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狂喜，他扭头大喊道：“天啦，亩产千斤的大豆，这，这可是破了记录啊，你们快过来看这个超级大豆！” 全场哗然，所有人激动万分地涌上前去，围着大豆看个不停。 每个人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狂喜，笑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整个植物车间变成了个大菜场，无比喧嚣。 汪德矜持地笑了笑，当真正的结果出现在面前时，他反而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了，就像长途跋涉登顶的登山客，看过绝顶的风光后，就要开始考虑下山的事情了。 他大声道：“别心急，把其他两个品种也都一起秤一下。”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无比期待地看向其他两个品种的大豆。 结果很快出来了。 另两个品种，一个亩产800多斤，一个亩产900多斤，产量都很惊人，不亏是精挑细选的高产品种。 当然，产量最高的还是GD001，亩产1000多斤，可谓是破了国产记录。 要知道，小麦，玉米，水稻亩产超过1000斤是很正常的情况，但种植大豆一般比较低产，亩产超过500斤就算高产了，一般情况下亩产在400斤左右浮动。 而大豆有史以来的最高产记录是在鹰国的密苏里州，在2007年种植出了亩产1388斤的大豆。 但是这种产量是不可复制的，且不说鹰国种植的转基因大豆品种，当年的大豆能够获得如此高产，除了土壤肥沃以外，当时的气候也十分适合大豆的生长，如此多的因素叠加，才能出现这个产量。 而这还是鹰国的转基因大豆的产量，若是国内的原生大豆，产量就更低了。 无论是平均产量还是最高产量，华夏都与鹰国存在不小的差距，这其中既有环境因素的制约，也有种植模式和大豆良种的原因。 国内种植的大豆为原生大豆，近几年大豆的平均亩产量仅有265斤，与鹰国大豆的435斤的亩产量，有着不小的差距。 更不用说跟鹰国中西部高产地区800~1000的亩产量相比了。 抛开亩产，再看一看最高产量。 黑省是国内最重要的大豆种植区，是名副其实的东北粮仓，在那里的高产田块中，大豆的亩产量能进一步提高到500多斤。 而就在去年，黑江省农科院大豆研究所的‘河农71’实验田，实收5.2亩，平均亩产672斤，刷新了东北三省大豆的高产纪录。 在19年，疆省试验田的大豆还创下了895斤的亩产，这也是我国目前最高的大豆亩产纪录。 在黄淮海一带，一些大豆品种的平均亩产也高达618斤（百亩测产），籽粒饱满，蛋白含量高，外观性状好，深受当地农户欢迎。 然而，以上这些试验田中的少数高产案例并不具有普遍意义，无法代表国内大豆生产的整体水平。 国内大豆的均产都处在200多斤左右，高产区大豆产量也只有500多斤，尚未有亩产超过1000斤的先例。 不论均产还是高产，国产大豆亩产都只有鹰国大豆产量的60%。 整体而言，我国和鹰国的大豆在单产和最高产量上都有着不小的差距，国产大豆还有很大的增产空间。 然而，国内大豆近年来的平均产量虽然也在稳步上升，但是涨速非常缓慢，要突破300斤的亩产量依然有不小的压力。 这也就导致我国自产的大豆严重不足，每年都需要从国外大量进口，仅仅在去年我国进口的大豆就多达1亿吨，是全球第一大买家，自给率不足20%，卡脖子的问题非常突出。 华夏大豆的困境，很大程度上就出现在良种上。 众所周知，种子是农业的‘芯片’和核心竞争力，有了好种子才能获得高产量，大豆也不例外。 我国的大豆种植面积高达1.40亿亩，虽然比不上鹰国的5.3亿亩地，但也相当可观。 如果真的有亩产1000斤的大豆，以我国那么大的种植面积，年产量将突破7000万吨，比起现在每年的1000多吨大豆产量，增产高达6000万吨。 比起每年进口的一亿吨大豆，缺口瞬间就减少了一大半，只需要进口4000万吨了。 而如果再增加几千亩大豆种植面积，华夏很快就再不需要从国外大量地进口大豆了。 彻底做到大豆自给自足！ 再也不怕任何国家在粮食问题上卡脖子了！ 想到这里，汪德终于忍不住了，心中无尽的喜悦化作一阵阵痛快的笑声。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整个种植车间里洋溢着欢畅的笑声。 －－－－－－题外话－－－－－－ 这几天上海解封，又要复工又要忙这忙那，还要排队做核酸，简直比封在家里还让人痛不欲生。这几天假期，争取多多更新，祝大家端午快乐！ 正文 第两百四十九章 基因农作物的井喷 笑过之后，汪德就要考虑另一件事情了。 那就是在全国各地的试验田里进行种植，以尽快获得超级大豆的实际产量。 因为这个亩产千斤，是在快速育种植物工厂里的产量，属于理想中的最高产量。 这里采用了定制光源提供最佳光照，又根据不同时期的营养需求精准供给养分，还能做到环境的精准调控，从而为种子的各个生育阶段提供最佳的生长环境。 而田间地头的大豆种植，很明显达不到这样的条件。 真正的大豆产量，除了高产良种之外，还受到环境条件，栽种技术，规模化，机械化等一系列因素的影响。 就算使用同一种高产良种，鹰国的大豆种植技术和机械化普及程度也比国内要高太多，而且种植区域高度集中在土壤肥沃，日照充足的大平原地带，如此一来，产量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大豆属于光温敏感作物，环境一旦变化，产量必然会受到影响。 而我国幅员辽阔，生境众多，各地气候不一，良种难以实现跨区域推广。 再者，各地区的耕作制度不统一，无法与高产豆种相配套，同样难以实现高产稳产。 许多农民的栽种技术并不高，还停留在比较原始的阶段，也没有专门的农业技术服务公司为其提供技术指导和培训，因此产量和质量都很难提高。 而另一方面，国内的大豆新品种一直在不断推出，但是大豆的平均产量依然很低。 这主要是因为研发的新品种并没有及时推广，新品种也没有实现标准化和规模化种植，相配套的栽培技术也没有跟上，从而导致了新品种的推广严重滞后。 就算有亩产千斤的超级大豆，如果后续的新品种推广和配套栽培技术跟不上，又加上小农作坊式种植，产量能有多少提高还真很难说。 这无疑是华夏大豆产业所要面临的巨大困难。 不仅仅是一家公司，一个产业的问题。 需要国家层面的动员和行动，才能彻底解决所有困难，迎来大豆种植革命的胜利。 现在，超级大豆的面世还仅仅是第一步。 也是新世纪的第一道曙光。 当天，大豆专家就带着收获的新鲜大豆种子赶赴全国各地的农业基地，进行实验田试种。 其中有集团旗下的农业基地，也有跟农科院合作的实验田。 我国南北广大地区都有大豆种植，但主要种植区还是集中在黑省，该省的大豆种植占全国种植面积的三分之一，总产量则将近40%。 而且东北地区土壤肥沃，机械水平很高，属于高产区，均产400斤左右，比南方大部分地区的200多斤要高多了。 所以先正达也在黑省有自己的大豆种植基地，除此之外，他们还与疆省的农科院有合作。 这也是出名的大豆高产区，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适合种植大豆。 黄淮海地区则属于中低产区，也要在实验田进行测试，以获得平均产量。 想要大豆出现高产，除了要选择合适的高产品种，在种植的过程中还需要大量的种植投入。 在进行大豆的种植之前，要施足基肥，在各个不同的种植时期好药进行合理的追肥，氮磷钾肥也要进行合理的运用，根据不同的需要进行针对性的施肥。 在不同的的时期还要做好控水，防治病虫害等工作。 这样下来，只要当年的气候条件合适，大豆的产量基本都会丰收。 等到实验田的产量出来，就能知道超级大豆的真实数据了。 按照大豆专家的推算，高产区的产量大概能达到800斤以上，其他地区均产量估计能达到500斤左右。 如此一来，华夏的大豆种子，跟鹰国的差距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再进行几代优选育种，超过鹰国的转基因种子，也是指日可待。 大豆专家们飞走了，其他的专家则都留了下来。 他们巡视着种植车间里的基因作物们，一个个眼光灼热，神情亢奋。 一排排架子上，基因作物的种类丰富无比。 除了大豆，还有别的作物，都正在等着收获。 左边的白色架子上，种着一些插入了抗黄曲霉基因的花生，从而极大降低了花生发霉，产生黄曲霉素的几率。 花生是最容易感染黄曲霉的作物，而黄曲霉素是已知毒性最强的一类生物毒素，具有极强的致畸和致癌毒副作用。 每年都有不少人，由于误食发霉的粮食，而黄曲霉素中毒进医院。 有了这种基因花生，人们的饮食无疑会变得更安全，也能大大减少食物浪费，降低处理黄曲霉素的成本。 右边的培养槽里则是一种即便发芽也无毒的土豆。 土豆的产量已经足够高，但还有一个需要改良的地方，那就是储藏过程中极易发芽，而发芽后会产生茄碱等生物毒素。 这些含有生物碱毒素的土豆，如果一不小心吃下去，就会上吐下泻，头疼肚子疼，严重的话，甚至还会危及生命。 而通过基因编辑制造出本身无毒的土豆，就能彻底消除这个隐患了。 土豆的SSR2基因与茄碱等生物毒素的生成有关，敲除这一基因，就能制造出无毒的土豆。 除此之外，还有抗虫抗旱的优质大米，抗虫高产的玉米，以及各种维生素含量比普通品种高很多的蔬菜，等等。 可谓是基因农作物大井喷！ 这些都是与三清的农作物部门合作开发的新品种，个个潜力非凡，钱途远大。 只要在实验田的试种中表现良好，就很有可能会被推向市场，上市销售。 基因编辑技术，正在彻底改变农作物育种领域。 它可以精确，快速且简单地生成作物改良所需的所需基因突变，不会引入任何多余的杂质基因，跟转基因作物完全不一样。 无转基因的基因编辑作物与传统作物没有什么不同，都含有自然发生的突变，因此与传统诱变育种的作物相比，它们不会带来任何额外的食品安全或环境风险。 随着时间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农作物将加入基因编辑作物的大军。 它们产量更高，更安全，更有营养，口感更好，更耐受极端天气，需要更少化肥和农药。 不论人们想要什么奇奇怪怪的新品种，只要找到相关的基因，就都能做到。 正文 第两百五十章 大豆战争，我们赢定了 超级大豆研发成功没多久，一则相关报道突然出现在网上，迅速传播，并登顶热搜。 “华夏种业涅槃之路，从亩产千斤的超级大豆开始！” “近日，种业巨头先正达研发成功一款超级大豆，最高亩产超过千斤，打破了我国的大豆高产记录，实在可喜可贺。” “这是我国种业百年大计的重大里程碑，意味着我们的大豆产量即将自给自足，再也不用担心被进口大豆卡脖子了。” “先正达正在推进新种子在全国的普及，假以时日，相信广大农民很快就能种上超级大豆了。” “华夏粮油市场被外资围猎的时代已经彻底过去，在这场中外粮食之战中，我们终于扳回一局，赢得了主动权，胜利正在向我们招手。” 报道里详细介绍了当年的大豆之战，国际四大粮商精心布局，利用全球大豆定价权收割我国食用油加工行业，从而控制整个上下游产业链，形成如今垄断局面。 网友们顿时哗然。 “万万没想到，鲁花，金龙鱼，胡姬花这些都是外资品牌，我还以为都是国货呢。” “国外粮商太卑鄙太无耻了，我们当年真的就是小白兔啊，这么任人宰割。” “十几年前了，那时候实力太弱，现在我们终于强大了，能够把产业链抢回来。” “应该公布哪些是国货，哪些是外资。支持国货，抵制外资，从我做起，人人有责。” “一直吃的金龙鱼，今天才知道是外国货，还是这么恶心的外国货，以后只吃华夏的油，只吃中粮的油，支持国货。” “鲁花，哦，下次不买了，至于金龙鱼，从来没买过。” “貌似只有中粮一家纯正国货了，福临门就是中粮的品牌。” “不过中粮也得向国外粮商购买大豆，虽然是国产品牌，但不是国产大豆。” “我家米面油都是中粮的，支持国货才会越做越好。” “外资向来包藏祸心，粮食这种命脉绝对不能让别人控制。” “谢天谢地，天佑华夏，我们终于有了亩产千斤的大豆了，以后再也不用进口大豆了。” “这才是真正的国产大豆，希望能够尽快推广，让我们早点吃上国产豆油。” “我不懂农业，大豆亩产千斤很多吗？水稻什么的不是早就亩产千斤了？哪个大佬能科普一下？ “鄙人不才，略懂一二，目前国产大豆亩产只有300斤的水平，而鹰国亩产能达到500斤左右，差距相当之大。” “喔嚯，那这个亩产千斤，岂不是比鹰国的大豆还厉害多了！” “不要高兴得太早，新闻里这个超级大豆还没有正式量产，亩产千斤只是一个试验数据，实际产量很可能没有这么高，不过就算折半，也能跟鹰国的转基因大豆媲美了。” “管他亩产千斤还是五百斤，能干掉鹰国大豆就行。” “我们村很多种大豆的，我已经转发到家族群了，就是不知道这个超级大豆的种子什么时候能买到。” “估计要等明年了，现在已经是夏天，播种时间赶不上了。” 网友们在网上讨论得热火朝天，兴奋无比。 自媒体也迅速跟进，炮制出一篇又一篇言辞激昂，让人看了情绪爆炸，极度上头的公众号文章来。 他们比新闻报道更狠，除了宣传亩产千斤的超级大豆，还把四大粮商利用转基因大豆收割全世界的黑历史彻底揭露了出来。 “大豆之争，事关华夏民族生死存亡！” “大豆原产于华夏，世界各国栽培的大豆都是由华夏直接或间接传播出去的，我国大豆产量一度比全世界其他国家的大豆产量之和还要多。” “强如鹰国，当年也要跑到华夏来偷大豆种子。” “然而，转基因大豆诞生之后，这一切的局面就开始逆转了。” “国际四大粮商是指ADM，邦吉(Bunge)，嘉吉(Cargill)和路易·达(LouisDreyfus)四大跨国公司，根据英文名字首字母，人们将其简为‘ABCD’，他们都有着百年以上的历史，掌控了全世界粮食交易量的80%，常常被称作国际粮食市场的幕后之手。” “只有他们可以定价！” “90年代，鹰国免费向拉美国家赠送大豆种子，很快占领了全部市场，随后，便挥舞起镰刀，开始收起了大豆种子的专利费。” “拉美农民断然拒绝，鹰国便转向他们的最大买主欧罗巴收取专利费，无奈之下欧罗巴减少了大豆进口，导致了拉美的大豆滞销，只能向鹰国投降，从此他们的大豆产业被四大粮商彻底垄断。” “随后四大粮商便将下一个目标投向华夏，利用WTO向国内市场低价倾销大豆，迅速抢占了我国大豆市场。” “很快，没安好心的国外粮商就露出了真面目，再次举起了收割的镰刀。” “鹰国农业部利用对全球粮油市场的定价权，恶意操控大豆价格，导致华夏压榨油企业高买低卖，入不敷出，只能破产，彻底击垮了整个行业，大量企业被外资乘机收购。” “这些外资压榨油企业只收购国外的转基因大豆，不收购国产大豆，借机逼迫农民种植转基因大豆，从而彻底垄断了整个产业链。” “四大粮商尝到了甜头，还妄想对华夏的主粮下手。” “玉米和小麦可是华夏的口粮，这是重中之重，如若落入外资之手，整个国家的命脉都将被外资捏在手上。” “他们又一次故技重施，操控全球粮价，玉米和小麦疯价格暴涨。” “但是这一次他们彻底栽了，虽然国际上粮食价格变化贼大，但是国内粮食只涨了0.7倍。” “原因就是华夏的稻谷，玉米和小麦自给率高达98%，粮食储备惊人，面对任何囤积炒作，都能不断放出储备粮，稳住价格。” “最后四大粮商懵了，面对这源源不断的库存，只能认栽收手。” “这就是粮食自给自足的底气，这就是为何要坚持18亿亩耕地红线的原因所在。” “我们的主粮能够做到自给自足，大豆也一定可以。” “世界是一片暗黑森林，在远处的阴影里，外资巨鳄默默潜伏，虎视眈眈，时刻等待着机会一击致命。” “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华夏早已经与这些猛兽厮杀数次，挫败了敌方的粮食侵略，牢牢守护着我们的人民。” “现在，我们有了新的武器——超级大豆，胜利指日可待。” “粮食战争，我们赢定了！” 这篇爆款文章在朋友圈疯狂刷屏，看得全国人民一个个群情激愤，热血沸腾。 从城市到乡镇，从街头到村头，人们被爱国情绪所驱动着，掀起了一场支持国货，抵抗外资的热潮。 许多名不见经传的本地食用油品牌被发掘了出来，销量大涨。 中粮集团的福临门瞬间出了名，无数网友涌进线上线下的超市，大肆采购。 一时之间，金龙鱼竟然显露出了老坛酸菜面一般人人喊打的颓势。 ****** 三清总部，卫康看着网上这一切，不由笑了：“汪总这一手舆论战真是干得漂亮，看来不用担心超级大豆种子的推广了。” 先正达现在是三清的亲密战略合作伙伴，队友战力强悍，他自然心中高兴。 这些基因农作物都是和三清联合研发出来的，卖出去的种子，三清也有一份收入。 当然为了推广，种子的价格不可能卖得多高，一开始肯定要低价抢占市场，等到后面收获的时候，以华夏的人口和市场，收入将会异常丰厚。 一个品种从推向市场到被种植户和加工企业认可，需要一个过程。 超级大豆的爆火，就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起码，现在人们都知道了它的名字，也知道国产大豆的重要性，甚至还自发地开始支持国货，打下了良好的营销基础。 等到实验田的结果一出来，先正达就会启动与下游加工企业的一系列合作，共同打通超级大豆的全产业链。 到时候，种植户的大豆种出来不愁卖，因为粮食贸易商会在地头等着收购，而由于产出效益提高，加工企业也愿意选用新品种。 当然，发展大豆产业离不开国家政策的支持和推动。 先正达是种业巨头，中粮集团是硕果仅存的食用油加工企业，他们都属于国资，都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携手共战。 一切都在稳中向好，逐步推进。 这一场大豆战争，不容有失！ 正文 第两百五十一章 若无远虑，必有近忧 黄勤压抑住紧张的心情，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一间办公室前。 他看着门牌上‘总裁办公室’五个字，咽了下口水，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那是一种掺杂着激动，紧张，不安，期待的情绪大混合。 就像一杯混合酒精炸弹，能让他的肾上腺素瞬间飙升。 “冷静，冷静，不就是向卫总汇报工作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黄勤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 听到唐缺的声音，黄勤的心情瞬间平静了许多。 虽然是第一次来见卫总，但是在唐主任面前汇报工作，他可是轻车熟路了，绝对不会怯场。 推门进去，坐到会议桌前，熟练地开始汇报工作。 这段时间，他的主要工作就是跟先正达合作开发基因编辑农作物，工作顺利，成果斐然。 说着说着，他也不禁挺胸抬头，自信昂然起来。 “综上所述，这就是目前为止我们所有的基因农作物，有大豆，玉米，水稻，花生等七八种，品种非常丰富，产品力极强。” “由于基因农作物的种子都不能留种，第二代性状会有大幅衰减，所以快速育种的量产技术就非常重要，这也是我们接下来重点投入的方向……” 卫康突然打断他：“你们一直用的是CRISPR-Cas 9的第三代基因编辑工具？” 黄勤点点头：“没错。” 卫康和唐缺对视一眼，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专利方面可能会有重大隐患。” 黄勤有些疑惑道：“这种技术比前两代技术都要好用，能够快速精准编辑基因，而且成本很低，在学术方面是免费使用的，就算进入商业应用阶段，也就是交一些专利费的问题。” 卫康微微一笑：“免费的都是最贵的，不过研发阶段最重要的是先出成果，再考虑别的因素，所以这不是你的问题。” 唐缺开口道：“你有考虑使用第一代基因编辑工具ZFN锌指蛋白吗？” 黄勤摇摇头：“植物跟人类不一样，多了一个细胞壁，ZFN技术很难突破进入细胞内，这样一来技术成本会高到一个难以承受的地步，良品率也非常低，只适合实验室而非工业化生产。” 他接着说道：“事实上，我们当初也考虑过第二代TALEN基因编辑工具，它的一个优势是切割DNA链的天然蛋白是由植物细菌分泌而来，对于植物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但是，TALENs蛋白产量非常低，主要是从天然的植物细菌中获取，无法低成本进行快速量产。而且这种专利也没有到期，我们依然要缴纳专利费。” “CRISPR-Cas 9是我们综合考虑后做出的选择，便宜，好用，快捷，精准，全方位地胜出，如果不使用这种基因编辑工具，我们很难做到工业化量产，毕竟种遍全国的土地，所需的种子数量是一个天文数字。” 卫康露出赞赏的笑容：“你们考虑得非常周全，选择了最合适的工具，工作干得很棒。就像我之前所说，这不是你们研究人员的问题。” 他转而看向唐缺：“有什么办法能够规避专利吗？” 唐缺沉思片刻道：“CRISPR是细菌本身自带的天然免疫系统，CAS9是细菌中存在的一种专门用于切割基因片段的蛋白酶，按照这个原理来看，不同的细菌可能会有不同的基因编辑蛋白酶。” “如果我们能够进行海量筛选，找到一种全新的细菌里的基因编辑蛋白酶，就能够注册自己的专利。” “不过这样一来，工作量会非常大，而且我们也需要海量的细菌资源。” 卫康断然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基因编辑工具是最底层的工具，我们绝对不能在专利问题上授人以柄，地贫基因药物就有这个隐患，但只是一款药物而已，问题不大，再说药物价格本来就贵，交点专利费不会影响我们的收入。” “但是种子跟药物不一样，这是关系国计民生的问题，本来转基因种子已经被外国卡脖子了，如果再在专利上面被人抓住漏洞，将会有大麻烦。” 他看着两人，肃然道：“三清必须拥有自己的基因编辑工具，这是原则问题。” “唐缺，你马上成立一个专门的小组，我们要全力以赴，对细菌进行海量筛选，寻找全新的基因编辑蛋白酶。我会给你提供最大的便利。” “黄勤，你这边的工作也不要停，继续跟先正达合作，改进超级大豆的量产育种技术。等唐缺那边有了进展，你也要及时配合，尽快将新的技术应用到量产上来。” 两人同时点点头。 唐缺缓缓说道：“CRISPR几乎存在于所有的细菌和古菌之中，除了细菌，我也会在古菌中进行寻找，这方面可能性应该更大一些。” 卫康笑容满面道：“太好了，你有思路就好，我会跟华夏科学院联系，希望能获得他们的帮助，他们的科考团队经常出入各种极端环境，拥有丰富的古菌生物库。” 古菌是地球古早时代出现的生物，对极端环境适应能力最强，因此至今依然广泛分布于地球上各种极端环境里，高温热泉，盐湖，深海，冰川，极地，到处都有它们的踪迹。 它们往往代表着生命的极限，目前发现的最耐热，最耐高盐，最耐酸碱，以及极端厌氧的生物均是古菌。 据推测，古菌可能通过长期的进化，形成了特殊的适应机制来适应极端环境，这对科学研究来说，是一座巨大的宝库。 人们不断从古菌中发现了一些新奇而有用的能力，这对于生物技术的开发应用潜力巨大。 聚合酶链式反应中用的高保真DNA聚合酶Pfu酶就来源于嗜热古菌，人们使用这种古菌的酶制造了PCR机，从而在基因检测技术上有了巨大的突破。 嗜盐古菌细胞膜上的紫膜蛋白由于其独特的光化学特性，已作为优良的生物纳米材料用于光信息处理和光电响应元件等。 某些嗜盐古菌还可在胞内大量积累生物可降解塑料，其优越的材料学性能及较低的生产成本使得其在医用材料领域有很大应用前景。 总之，极端古菌所产生的极端酶则是开发工业酶制剂的宝库。 如果从古菌这个方向入手，没准真能在基因编辑蛋白酶上有新的发现和突破。 唐缺不由精神一振，两眼放光：“古菌具有独特的细胞结构和遗传信息处理系统，在细胞形态等方面与细菌类似，但在基因组复制，转录与翻译等遗传信息传递系统方面却又有很大的差异，如果能获得充分的菌库，我相信肯定能找到一款全新的基因编辑蛋白酶。” 卫康哈哈一笑：“那我就敬候佳音了。” 等到两人离开后，他立即拨通了常院士的电话。 常院士在生物学界人脉广大，很快答应帮忙。 随后又联系了先正达的汪德总裁，国企的背景和能量很强，能用也要用上。 就这样，三清的基因实验室很快与华夏科学院搭上了线，开始了全新自主基因编辑工具的全力攻关。 正文 第两百五十二章 他们急了，它们也急了 皖省，庐市。 秋耕将至，北区的种子一条街又迎来了一年的旺季。 不到两百米长的街道上，鳞次栉比地挤满了三四十家种子店。 记者小王走在街上，心情有些紧张，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的同伴。 这个面容沧桑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十分悠闲，一脸轻松地东张西望，倒像是真的在旅游。 中年男人名叫李东，是先正达集团的一名维权人员，主要工作就是奔赴全国各地的种子市场，调查取证，打击种子套牌侵权的不法分子。 小王则是农资报的一名调查记者，这次是跟随李东，一起追踪先正达的打假维权案件，收集一手资料，以便报道新闻，揭露玉米制种，加工，销售的一整条地下产业链，透视种子套牌侵权屡禁不止的多重根源。 两人从黑省的绥化，蒙省赤峰等地一路走来，来到南方地区考察，下一步还将远赴疆省的伊犁，整个行程累计近万公里，可谓是长途跋涉，行路艰辛。 由于种子市场套牌泛滥，几乎窒息了行业创新，业界日益担忧种子将沦为第二个被卡脖子的芯片。 于是就有了去年底中央提议的‘种业翻身仗’，此后，中央不断开会，发文件，要求‘做强民族种业’，而保护知识产权就是保护创新，打击种子套牌侵权的呼声便瞬间席卷整个业界。 先正达做为国内种业巨头，当仁不让地响应国家号召，向侵权坚决说‘不’，从年初就开展了一系列打假行动。 李东工作多年，对种子市场十分熟悉，小王跟着他一路奔波，也算开了眼，攒下一堆新闻素材。 两人连日来四处奔走，已经晒得乌黑发亮，衣服也是灰扑扑地十分朴素，装做农户也有七八分相似。 一路溜达着逛了过去，李东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他走进一家种子店，在货架上挑挑选选了半天，终于拿起一袋玉米种子，上面写着鲜明的几个大字‘和育187’。 这正是先正达旗下种业的标杆品种，不过他手里这包却不是正品，而是套牌假货。 类似的假货已经在市场上到处泛滥，他看得多了，经验丰富，一上手观察就能看出真假。 接下来就是购买和套话的关键环节了。 小王跟在身后，面上佯装镇定，心跳却突然加速。 由不得他不紧张，因为之前在北方考察的时候，他和李东经常被店家识破，有几次还差点闹出事故来。 他清楚地记得，在黑省SH市的一家种子店，那是他第一次做卧底调查记者，心情激动而又忐忑。 当时已经付了钱，就差取货了，却被店主突然识破，当场被几个大汉轰了出去，对方还撂下一句狠话：下次再来，打断三条腿！ 两人狼狈离开，小王已经忘记是怎么回去的了，心里只留下了一个印象，真特么刺激！ 后来他就在这条惊险刺激的维权路上撒腿狂奔，一条路走到黑了。 希望这次能够顺利，不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他心里这么想着，右手伸进口袋，悄悄打开了录音笔。 李东拿着那袋玉米种子，走到女店主面前：“老板娘，这包种子多少钱？” 女店主看了一眼，毫不犹豫报价：“80块。” 李东笑着道：“你这里还有别的牌子货吗？” 女店主手指在手机上翻飞，头也不抬道：“货都在店里啦。” 李东还想努力一下：“大德216和远科105这两种有吗？听说都是先正达的牌子，我想都买回去试试哪个好。” 女店主抬起头，有些犹豫道：“我们这里一般和育187卖得比较多，你说的这两种卖得少，店里没有现货，你想要吗？要的话我们可以去仓库拿。” 李东心中一喜，连忙点头：“当然要了，什么时候能给我，下午可以吗？我们从外地过来的，晚上就得坐高铁回去。” 女店主点点头：“可以，不过定金要交一下。” “那当然，”李东掂了掂手里这包种子：“这个我要两包，其他两种一样一包，也是这个价吗？” “没错。”女店主指了指收银台上的二维码：“这里扫码支付。” 看着微信上钱到账的信息，她当即起身取货。 “等一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女店主的动作。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突然从货柜后现身，他紧盯着两人，不住上下打量，脸上表情惊疑不定。 糟糕，事情败露了。 两人心里同时闪过了这个念头，彼此递了个眼色，几乎是瞬间就做好了翻脸跑路的准备。 李东心里mmp，脸上却笑嘻嘻问道：“你是老板吧，有什么事吗？” 老板匆匆走上前，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道：“你手上那包种子是样品，放了很久，质量不太好了，我们重新给你拿包新的。” 他不由分说地拿过李东手上的玉米种子，塞进口袋，然后迅速在柜子里一阵翻找，找出来两包种子递了过来。 “这两包才是你们要买的‘和育187’。”他一字一顿道，特别着重强调了‘和育187’这五个字。 “还有，大德216和远科105我们这里暂时没货，不卖了。”老板迟疑了一下，补充道。 李东心中一沉，这两包种子一入手，他扫了一眼就看出来是正品，绝非之前手上那包假货。 看来是被对方识破了，这家店怕是又要无功而返。 他脸色一变道：“刚才老板娘说了有货的，你们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老板呵呵一笑：“她对店里情况不熟，搞错了。” 李东把手里两包种子往架子上一放，怒道：“那这两包我也不买了，退钱！” 老板挥了挥手，老板娘麻利地掏出手机，把钱退了回来。 李东和小王对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朝着大门疾步走去。 “等一下！” 李东回头没好气道：“老板你又想干嘛？” “你们是先正达的人吧？” “这…”李东顿时绷不住了：“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老板笑眯眯道：“是的话，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不是呢？” “那您好走不送。” 李东转身走了回来：“什么交易？” “呵呵，不急不急，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老板一脸好奇道：“我一直想找先正达的人问个清楚，话说你们真的搞出了亩产千斤的大豆？” 李东自信一笑：“那还有假，新闻上都报道了。” “我要是信新闻，也不会找你亲自来问了。媒体的文章，尤其是公众号，个个说得跟花一样，有几个字能信？”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李东瞥了小王一眼，不出意料见到对方一脸尴尬。 “超级大豆是真的有，这点我不骗你。” 老板一脸狐疑：“你们不是一直都做非转基因农作物吗？玉米是你们的强项，但是大豆这玩意，不是鹰国的转基因品种最强吗？” 李东挺起了胸膛，一脸自信道：“那是以前，自从我们跟三清集团合作开发基因编辑农作物以后，大豆这块就我们华夏最强了。” “我亲眼见过种植超级大豆的实验田，做不了假，而且马上就要收获了，真实数据很快就能出来了。实话跟你说，之前亩产千斤是快速种植车间里的最高产量，真实产量还是要看实验田的数据，有没有千斤我也说不好。” 老板点点头：“你这话倒是说得在理，是个实诚人。现在我是真的信了有这么个超级大豆。” 他突然笑容满面，搓着手凑过来道：“那这个超级大豆的种子什么时候上市啊？你看我能不能申请做个授权经销商？” 他这一下变得热情洋溢，李东顿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不是，你这不是卖假货吗？怎么突然想做正规经销商了？” 老板笑眯眯道：“你们有这么好的种子了，我还卖什么假货？真种子都卖不过来呢，谁也不能跟钱过不去是吧，再说基因种子哪有假货可卖啊，我这洗手上岸卖正品就很合理吧。” 李东顿时乐了：“算你识趣，其实我们还有超级玉米，超级水稻，超级花生，一系列种子呢，到时候会全线铺开，你要是再卖假货，家底都得赔进去。” 老板一听，心中火热，更加急切了。 “那可太好了，我们这聊了这么久，也算交上朋友了，我这就去申请经销商……” 李东嘿嘿一笑，打断他道：“老板，朋友不朋友的先放一边，你说的交易呢？” 老板挥挥手，大气无比道：“什么交易，跟你开玩笑呢，主要是我对种子市场很熟悉，跟你聊得又很投缘，所以有一些信息可以提供。” “对了，你们过来是打假维权的吧，我一看就知道，你们两个外地人很容易暴露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实情，省得你们白走一趟了。” 老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把种子造假侵权的地下产业链一一道来，听得两人都惊呆了。 “其实卖套牌侵权种子几乎是行业公开的秘密了，你在这里发现的侵权种子，也许真正的源头在五千公里之外疆省的某块制种地里。” “套牌侵权种子背后是一条长长的链条，这是一场分工明确，异地协作的集体狂欢。” “套牌侵权这事屡禁不止，主要原因就在于侵权种子假而不劣，就像二锅头酒瓶装茅台酒，但是还卖二锅头的价格，那除了被套牌的企业和经销商，肯定没人反对。” “假种子价格便宜，农民得到了实惠，而且有利于发展地方农业，所以，很长时间里打击套牌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你们要打击套牌，得追根溯源，去伊犁那边，把侵权制种的基地给打掉，才能震慑住那些套牌企业，鼓舞打假士气。” 小王牢牢握住口袋中的录音笔，心中狂喜，这下发了，真相自己送上门来了。 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有了这些详实的第一手资料，肯定能从源头彻底遏制住侵权造假行为。 而自己的报道也有了沉甸甸的分量。 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 鹰国，威斯康辛州。 嘉吉公司总部一间宽敞的会议室里。 总裁华莱士一脸阴郁地看着四周端坐的高管，冷声道。 “这个华夏的超级大豆到底是真是假，谁能给我个准确的消息？” 高管一个个面面相觑，却无言以对，只能纷纷摇头。 华莱士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正要发作，秘书走了过来。 “ADM，邦吉，还有路易达孚的总裁都打电话过来，要求跟您通话，一起召开行业会议。” 华莱士一脸严肃地接通了视频会议，他知道这三家同行一起找过来，绝对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其他三家粮商的总裁。 每个人都表情沉重，眼神里透出一股深深的忧色。 “华莱士先生，你好，鉴于我们四大粮商一直以来都共同进退，我就不说废话，直接进入主题了。” ADM的总裁帕翠莎是一位金色短发的中年女士，不苟言笑，眼神犀利，气质相当具有进攻性。 一开口，就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我们已经确认，华夏最大的种业集团先正达的超级大豆一事，千真万确。” 全场高管顿时骚动起来。 只有四位总裁巍然不动，面无表情，脸上连一根皱纹都没有动一下。 华莱士缓缓开口道：“帕翠莎女士，不知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帕翠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们与中粮有合作，他们一直都进口我们的大豆，但最近却提出要对长期大豆进口合同进行调整，而且我们的益海集团在华夏有广阔的人脉和渠道，他们也确认了这个消息。” 四位总裁彼此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深藏的恐惧。 华莱士沉声道：“事情很严重，大家都知道，华夏是我们最大的大豆出口市场，每年超过一亿吨的大豆销往东方，失去这块市场的打击，是我们无法承受之重。” 帕翠莎冷声道：“这不仅仅是一次商业危机，还是政治事件，我建议立即联系白房子，联手做出应对。” 其他两位CEO缓缓点头：“我同意。” 一位高管突然举手发问：“尊敬的帕翠莎女士，我有个问题，先正达这么多年一直都没能研发出能跟我们相媲美的转基因大豆，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有了这么重大的突破？” 其他人也都点点头，看向大屏幕。 帕翠莎叹了口气道：“他们获得了来自三清集团的帮助，双方联合研发基因编辑农作物，已经获得了丰硕的成果。” 她扫视全场，眼神如鹰鹫般冷酷：“大家应该知道三清在基因组研究方面的实力，这更加坐实了超级大豆的存在。亩产千斤的大豆，如果真能在华夏全面推广，那对我们将是一场灾难。” “而且，华夏拥有超级大豆，势必会向全世界推广，与我们展开激烈竞争。” “我们与华夏之间，必有一战。” “这一战，事关生死存亡，不可避免。” 在场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心中升起一股隐隐的惶恐。 那是一种前途无路，后面却已有人不断逼近的恐惧。 追赶者吐出的气息已经重重喷在他们脖子后面了。 那么超过他们，甚至将他们狠狠抛在身后的那一天，还会再遥远吗？ 四大粮商只手遮天，掌控全球粮食命脉的时代。 还能再延续下去吗？ 怕是要一去不复返了。 正文 第两百五十三章 不可能的任务 一大早，黄勤就精神抖擞地走进办公室，他自从上次获得卫康赏识之后，直接变成了一位走路带风的精神小伙，干起活来就跟磕了药一样，全情投入，废寝忘食。 照例坐在桌前，打开电脑，还没来得及进入状态，旁边一个大脑袋就凑了过来。 “勤，你最近变化很大，感觉像变了个人一样。” 威廉姆斯好奇地打量他，问道：“卫总跟你说了什么？难道你要升职了？” 黄勤心中自得，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当然是跟超级种子有关了，接下来快速育种的事，我们可得加油了。” 威廉姆斯点点头：“那肯定了。不过有CRISPR-Cas 9技术在手，这并不是什么难题。” 黄勤摇摇头，有些惋惜道：“虽然我也很喜欢这款基因编辑工具，但我们还是需要尝试一下其他两种基因编辑工具。” 威廉姆斯大吃一惊：“勤，为什么？明明有更好用的工具，为什么要换成难用的？这不合理。” 黄勤叹了口气：“我也想走容易的路啊，可惜CRISPR的专利费并不便宜啊，所以我们才要多加尝试，试试别的路子。” 威廉姆斯疑惑不解道：“我们可是拥有超级种子，只要卖出市场价，一定能赚很多钱，为什么还要在乎那点专利费？” 黄勤幽幽道：“老兄，你是个鹰国人，你觉得以他们的性格，会让我们乖乖交专利费吗？超级大豆跟鹰国的转基因大豆差距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吧。你觉得菊为被制裁的事不会再次发生在先正达身上吗？” 威廉姆斯顿时哑然，半响才点头道：“只会比这更狠。我明白你的顾虑了。” 黄勤拍拍他的肩膀，叹息道：“不是我们不想好好交专利费，做一个安静的技术应用者。实在是被算计得狠了，不得不防啊。” 威廉姆斯一脸愤慨道：“科技应该是没有国界的，这样做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人类至今没能走向星辰大海而困在地球上，都是因为这帮政客天天在内斗，把全世界的资源都用在了内耗上，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喔嚯，”黄勤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大威，看不出你还是个愤青啊，跟闻人主任有一比了。” “什么是愤青？” “愤青就是对现实不满，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想要改变世界的愤怒青年。” “噢，那我不是。”威廉姆斯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只是个喷子。” 黄勤噗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哈？为什么？” 威廉姆斯一本正经道：“因为我只是对现实不满，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但我并没有改变世界的想法，只是想骂骂这帮政客出出气而已。” 黄勤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大威，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他竖起了大拇指，啧啧称赞道：“你很聪明，这个世道想要改变什么都很难，哪怕改变别人的想法都难如登天，更不用说改变世界了。” “确实，改变世界太难了，我只是个打工人，想走一走容易的路。”威廉姆斯深表赞同道：“改变世界这种事，还是交给别人吧。” 黄勤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你放心，我们的工作要比改变世界容易多了。” 威廉姆斯若有所思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工作是否太顺利了？简直就是心想事成，想研发出什么东西总是能够干成。” 黄勤一脸茫然道：“啊？这不都很正常吗？这些成果不是有手就行吗？难道别人研发东西都很难？” 威廉姆斯顿时无语了，一时之间有种冲动，很想揪着黄勤的领子用力摇晃，好让他清醒一点。 什么叫这都很正常？ 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有突破，研发出好几款超级基因作物，这特么叫正常？ 几个月之内搞定别人束手无策的疾病，研发出基因药物，这特么叫有手就行？ 他怎么在鹰国的时候就没见过这么迅猛的进展呢？ 怎么鹰国的科研人员搞研究就没这么顺利，不那么容易呢？ 为什么他当年研发个东西就得不断试错，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支线上乱窜，劳心费力还做不出成果？ 不过他突然想起来，黄勤似乎是一毕业就进了三清，瞬间就明白了。 怪不得，他压根就没在其他公司干过，甚至很多技术和本事都是在三清的工作中学会的。 那肯定不知道别家公司是怎么搞科研的，怪不得会有一种搞研发很容易的错觉。 威廉姆斯忍住想要吐槽的冲动，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感觉公司的几款辅助设计和开发的软件非常好用，你知道是哪个公司的产品吗？” 黄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是咱们IT部门开发的软件吗？好用才正常吧。” 威廉姆斯小心翼翼地说道：“可是，我觉得似乎功能太强大了吧，不但能够海量筛选，还能对每一个基因点位的改变进行精准预测，这份模拟能力，和建模技术简直太先进了，太智能了。” 黄勤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我们的IT部门太强大了，竟然能够研发出这么先进的智能软件，传说中的AI制药也不过于此了吧。” 威廉姆斯斟酌字句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这就是真正的人工智能？” 黄勤看着他愣住了，半响才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哈哈哈！” “大威，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竟然是这么有幽默感的一个人呢？” “你还真相信人工智能这玩意啊，那东西除了下下棋，做做大数据分析，还能干嘛呢？” 威廉姆斯看着他，心里默默想道，能干的事可多了呢，比如AI制药？基因组分析？ 好歹他也获得过计算机硕士学位，对这方面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反正起码比黄勤要懂得多。 不过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笑了笑，便沉默不语。 黄勤笑完以后，摇摇头，不再想这个事，转身开始工作。 “哎，又跟你聊了半天，工作进度拖延了半个小时，我得抓紧赶上来。” 威廉姆斯也投入到工作中去，只不过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三清可能有要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系统在辅助制药。 否则不能解释为何在AI制药这一块如此强大。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一直在脑海中回荡，很难让他保持平静。 这可是个大消息，必须尽快汇报，不容有失。 威廉姆斯无心工作，忐忑不安地等到夜晚降临，迅速回到宿舍。 他申请了一个单人间，所以可以安心地处理自己的‘私事’。 依然是床底下行李箱中的旧电脑。 熟练地操作一番后，他将自己的猜测发了出去。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这个消息很重要，我们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明白。” “为了彻底揭开三清的秘密，我们需要一份拷贝。” 这……威廉姆斯不禁有些为难。 三清的数据管理很先进，他的权限不够，很难进入核心实施操作。 “恐怕难度很大。” “这件事的优先级已经调整为最高级别，务必全力以赴达成目标，不惜任何代价！” “我需要帮助。” “如你所愿。” 电脑另一端久久不再有消息传来。 威廉姆斯怔怔看着眼前的屏幕，心中一片冰冷。 为了得到三清的秘密，哪怕让他冒着暴露的风险。 也要完成这个任务。 上级的意思很明显了。 他已经成为一颗弃子。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亲手把自己变成了。 那个代价。 正文 第两百五十四章 FDA的主动邀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两百五十五章 地贫新药海外上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两百五十六章 专利大棒蠢蠢欲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两百五十七章 大豆丰收，一纸诉讼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秋天。 黑省，先正达的一处农业基地。 一大片黄灿灿的田地，周围是黑压压的一群人。 整个基地的人，还有先正达种子团队的人都聚集在这里。 每个人都一脸兴奋，神采飞扬，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今天是超级大豆收获的日子，马上就能知道它的实际产量了。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他们将会亲眼见证一个历史记录的产生。 这不仅仅是先正达的历史记录，更是整个华夏的历史记录。 怎能不让他们激动万分，期待无比。 除了他们，全国各地的其他农业专家也都翘首以望，在等待着这里的好消息。 这两年的辛苦努力，不，是这十几年的艰苦追赶，终于要结出丰硕的果实来了。 这是大豆丰收的喜悦，也是种业人员多年奋斗有了结果的喜悦。 汪德站在田边，看着实验田里的超级大豆一一被收割，装箱，称重。 “亩产938斤！” 一个工作人员看着电子秤上的数字，突然激动得跳了起来，大声呼喊了出来。 哗！ 所有人听到这数字的时候，都激动得差点失声，一个个控制不住地喜极而涕。 “好，好，好！” 汪德连说三个好字，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他从箱中抓出一把大豆，看着这颗粒饱满的黄色颗粒，越看越是欢喜。 此刻他手中握着的仿佛不是大豆，而是一把金光灿烂的金豆豆。 在他眼前出现的，不仅仅是丰收的大豆，而是一座硕大无比的金山。 汪德回到京城总部，没过几天，又收到了其他农业基地传来的喜讯。 疆省跟农科院合作的实验田也创造了一个高产记录，956斤，这数字甚至比黑省的记录还多了十几斤。 虽然没有亩产破千，但也非常接近了，四舍五入一下，还真的是亩产千斤的超级大豆，一点都没吹牛。 鲁省的实验田则产量差了一点，大约是800斤左右，这个数字也非常惊人了。 至于南方省份，由于气候和土壤的因素，即便是在实验田里，也跟北方省份有较大差距，产量普遍在六百多斤。 实验田里的大豆都是经过专家精心种植，所以才有这个产量。 如果在全国推广开来，大面积种植以后，可能还要打个折扣。 估计南方的普通种植区，产量会跟鹰国的转基因大豆持平，大概在四五百斤左右。 北方高产区的产量会高一些，均产应该能上600多斤。 就这样，比起以前原生大豆动辄两三百斤的产量，也已经是翻倍的记录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国，彻底震惊了整个种业领域。 而一封来自先正达的正式报告，也来到了农业部的案头，引起了国家的重点关注。 很快，一则关于超级大豆的报道就登上了新闻联播，向全国人民公布了这个重大的好消息。 全体人民都震惊了，网络上关于此事更是讨论得热火朝天。 “哇，超级大豆这牌面，竟然登上了新闻联播！” “我国农业终于要崛起了吗？” “太好了，以后可以买到国产的大豆食用油了。” “中粮集团已经第一时间宣布会尽快推出超级大豆的食用油了。” “这动作也太快了，我只想知道哪里能够买到？” “华夏终于又扬眉吐气了一把，彻底摆脱了食用油危机，斩断了西方国家伸过来的那只黑手。” “有了超级大豆，我们不但能有便宜的食用油，榨油后的渣滓还能用来做饲料，促进养殖业的发展。” “为了能天天吃肉，我一定支持国产大豆，冲鸭！” 此时此刻，全国的种子经销商都在疯狂地给先正达集团打电话，询问什么时候超级大豆的种子能够铺开上市。 国内大部分豆农对种子的要求很简单，便宜高产抗病害，能达到要求就行，不管是来自鹰国还是华夏，也不管是转基因还是原生大豆。 目前市场上最畅销的种子是鹰国的转基因大豆，本土原生大豆的产量太低了，如果要大量种植然后用来榨油，那是拍马也比不上鹰国的大豆种子。 但是华夏有了更好的大豆，那自然还是选择自家的种子比较好。 这倒是无关爱国不爱国，而是事关生计的问题。 农村的豆农虽然消息不灵通，但新闻联播和朋友圈都是会看的，看到超级大豆的消息后，全都欢天喜地，纷纷跑去问种子店主。 种子店主再去问经销商，如此层层反馈上去，经销商看着这庞大的需求，自然喜上眉梢，抓着先正达的销售人员天天在问超级大豆的事。 汪德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他其实心里也在着急呢。 现在已经九月底，马上就到年底了，离明年春耕也没几个月了。 这段时间非常重要，如果超级大豆能够快速育种，还能在春耕之前卖上一波，不会错过这个一年中最佳的种植时机。 不过超级大豆能不能量产，还得看三清的技术进展到哪一步了。 三清跟先正达的合作一直非常顺利，对于大豆的快速育种量产技术，对方也是打了保票的，现在应该也到了正式出成果的时候了吧。 汪德心里这么想着，拨通了卫康的电话。 “卫总，是我，呵呵，好久不见，是这样的，超级大豆的新闻现在不是传遍全国了嘛？就连上头领导对这个消息也非常关注，要求实时汇报最新进展。” “我之前问了种子团队的人，他们都说三清一直在研究新的量产技术，还没最终交付，所以我这不心急嘛，给您打个电话想问问这事，您看到底有没有把握，在春节之前实现量产，赶上明年春耕？” 卫康沉默了片刻，这才苦笑道：“汪总，你这个电话来得还真是时候，我这边有个消息正要告诉你。” “三清的海外公司已经被一纸诉讼告上了法院。” “超级大豆种子的量产技术，可能得缓缓了，当然这不是技术上的问题，而是基因编辑工具专利授权的问题。” “种子量产技术我们已经攻克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开始下一步。但是如果进行商业盈利，你们也要考虑被专利权方起诉的可能。” 汪德顿时大吃一惊：“艹，这特么是谁啊？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们又不是不交专利费，为什么起诉我们？” 卫康叹了口气道：“是博德研究所。CRISPR基因编辑技术在鹰国的拥有者，你应该也知道关于这个专利的破事吧，其中一方在国内和欧罗巴都有专利权，还得了诺贝尔奖，这特么不是正统是什么？” “但是另一方在鹰国有专利权，我们又不可能两边都交保护费吧，这不，马上就得罪了鹰国那边。哎，这事真是让人头疼，只能等两边撕出个结果了。” “不过他们起诉的事情跟超级大豆的种子无关，而是关于地中海贫血症的基因药物。” “你应该知道，这款药物两个月前就在鹰国申请上市了，本来卖得好好的，他们突然跳出来说没有获得专利许可，然后也不跟我们事先联系，直接就告上法院了。” “专利诉讼的事情一般都会拖得比较久，所以我建议你要不再等等，看官司打得怎么样再说？” 汪德破口大骂道：“又是鹰国佬在搞事，这帮孙子就知道来阴的，简直是坏透了。” 他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事他们就针对三清吗？现在CRISPR技术在全球应用都很广泛吧，有没有别的公司也遇到这种麻烦？” 卫康呵呵一笑道：“这倒是要怪三清实在太强了，目前全球只有三清用这个技术搞出了商业化的医药成果，他就是想找别的公司麻烦，也找不到啊。” 汪德不由失笑道：“这，还是三清牛逼啊，这鹰国佬特么是拔刀四顾心茫然，只有三清一个对手啊，想不上也不行了。” 他皱起眉头，沉吟片刻后，断然道：“没关系，超级大豆我们先在国内卖好了。这事是政治任务，不能拖太久，大不了就暂时只在东北主产区种好了。” “专利的话，他们既然这么恶心人，我们也要同仇敌忾，一起给他好看，那专利费我们在国内就不给了，一直拖着好了。” “有本事叫鹰国人来国内找我收专利费，呵呵，”他霸气十足地扔下一句话：“在国内打专利权官司，我们国企还没怕过谁。” 卫康忍不住乐了，调侃道：“那行，看来我要见识下朝阳必胜客的风采了。不过你放心，在鹰国打官司我们也不怕，资本主义国家嘛，只要有钱，什么牛逼律师请不到？巧的是，论有钱，我们三清也没怕过谁。” “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 一大早，唐缺面无表情，形色匆匆地走进基因实验室，开始一天的工作。 他最近带领着一个团队，全身心投入在古菌的基因组筛选之中。 由于CRISPR/Cas系统存在于几乎所有的古菌和大多数细菌中，主要由一系列Cas蛋白的编码基因和一段CRISPR序列组成。 所以他们一直在搜集的古菌生物的细胞中寻找一种新的DNA或者RNA的核算内切酶。 目前可在实验室培养的古菌主要包括三大类：产甲烷菌，极端嗜热菌和极端嗜盐菌。 产甲烷菌生活于富含有机质且严格无氧的环境中，如沼泽地，水稻田，反刍动物的反刍胃等，参与地球上的碳素循环，负责甲烷的生物合成。 极端嗜盐菌生活于盐湖，盐田及盐腌制品表面，它能够在盐饱和环境中生长，而当盐浓度低于10%时则不能生长。 极端嗜热菌通常分布于含硫或硫化物的陆相或水相地质热点，如含硫的热泉，泥潭，海底热溢口等，绝大多数极端嗜热菌严格厌氧，在获得能量时完成硫的转化。 唐缺查找的也是这三大类型的古菌，除此之外，他也搜集了一些人类社会中比较罕见的细菌，比如科考团队和动物学家在野外发现的菌群。 也许能在其中筛选出漏网之鱼，找到新的能对基因进行剪切的蛋白酶。 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呆在实验室，直到12点半，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才回到办公室。 研发部的助理已经按照他的口味准备好了午餐，放在办公桌上。 唐缺一边吃饭，一边点开邮箱，准备查看日常工作邮件。 突然，办公室门猛地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 一进门，来人就大声嚷嚷道：“缺哥，鹰国佬太过分了，居然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一定狠狠反击回去，叫他们知道厉害！” 这人正是闻人龙，他一脸怒气，捏紧拳头，义愤填膺地说道：“特么这帮傻逼，想钱想疯了都，竟然起诉三清专利侵权，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啥样。CRISPR技术本来就是他们偷来的，还好意思腆着个脸去抢先注册专利。” “呸！脸都不要了。简直就是卑鄙无耻下流！” 唐缺一脸惊愕地张开嘴，口中饭粒差点掉下来：“你在说什么？有人起诉我们专利侵权？” 闻人龙顿时语塞：“啥？你不知道吗？这事已经传开了？老板没给你说？” 唐缺一头雾水地摇摇头。 闻人龙尴尬地摸着脑袋：“哦，那没事了，可能是老板不想给你太大压力，让你分心，好让你专心工作。” 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说完立即转身就走。 “回来！”唐缺猛地一声大吼：“你给我仔细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闻人龙乖乖转身，温顺如鹌鹑一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 听得唐缺脸色铁青，怒气冲天，将桌子锤得砰砰作响。 他一言不发，饭也不吃，直接起身走出办公室。 外面的办公区里，大部分员工都已经吃完饭，正在打盹休息。 唐缺走了一圈，将每个犯困的下属拍醒。 每个人抬起头，看到他脸上冰冷的神情，都有些胆战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所有人都聚集起来，足足有数十人，将他围在中央。 这都是唐缺组建的攻关团队的成员，也是基因实验室的核心骨干。 唐缺环视一圈，缓缓开口道：“今天要告诉大家一个事，公司在鹰国被博德研究所起诉了，说我们的地贫基因药物在专利上严重侵权，使用CRISPR技术非法获取巨额利润。” “这么荒谬的事情，我都懒得多说，你们想要了解详情的自己去打听。” “地贫基因药物都是我们没日没夜辛苦熬出来的，怎么就他妈的侵权了？老子费心费力研发的新药，怎么就不能卖了？还特么变成非法获利了？” “我就想问问，你们身为研发人员，能忍受这么别人泼脏水吗？能让人就这么掐着脖子狠狠扇耳光？”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几句话简直是咆哮着吼出来的。 大家一个个脸涨得通红，大声嚷嚷道。 “放他娘的狗屁，胡说八道，岂有此理，瞎jb扯蛋呢！” 唐缺看到大家的反应，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点点头道：“那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反击？” 大家七嘴八舌，纷纷出谋划策。 有说干脆不在鹰国卖药的，有说让国家出面撑腰的，有说要团结患者抗议的。 唐缺摇摇头，沉声道：“你们这些办法都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你们想想，我们是科学家，要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而不是放弃自己的智商，跟对手在地上像两只猪一样扭打成一团。” “科学家要用科学解决困难，对方不是说我们用了他们的技术，属于侵权吗？” “那我们就不用CRISPR-Cas9这破技术，反正也不好用，成天净脱靶了。” “我们搞出自己的基因编辑技术来，就能扬眉吐气，再也不用看对方脸色行事了。” “你们说，对不对？” “对！”大家群情激昂，不住点头，在空中用力挥舞着拳头。 “从今天起，我和阿龙一起带头，大家全力以赴，泡在实验室里研究古菌和野生细菌，不找出新的基因编辑蛋白酶，绝不踏出实验室一步。” “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一定要早点搞出我们自己的基因编辑技术，狠狠地打脸，把对方脸都抽肿。” “你们愿不愿意？” “愿意！”每个人都表情狰狞，竭尽全力吼出自己的心声。 只有闻人龙在后面一脸懵逼，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不过就是路过而已，怎么这帮人把自己也算进去了？ 正文 第两百五十八章 针对三清的专利绞杀，第一次和解 鹰国，波士顿。 唐人街的一个普通的餐厅里，坐满了用餐的客人。 在这个喧嚣的餐厅里，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正享用着粤式点心的一家人。 豉汁蒸凤爪端上桌后，一个小女孩顽皮地用筷子哒哒地敲打着餐桌。 一位穿着Polo衫和牛仔裤，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拿起筷子，笑着给小女孩夹菜。 他相貌平平，戴着黑框眼镜，圆圆脸蛋看着十分和善可亲，正在陪着小女儿，妻子和母亲享用着美味的点心。 吃完饭后，他将家人送回家，驱车来到位于麻省理工的博德研究所。 在这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而他，要跟对方谈一笔大买卖。 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褐发深眸，西装笔挺的多斯滕立即起身，面带笑容，态度恭谨地伸出手来。 “郑风博士，久违了，上次跟你见面，还是在人类基因组研讨会上呢。” 郑风淡淡一笑：“多斯滕先生，让你们久等了，我们开始吧。” 多斯滕笑容满面道：“非常高兴能有机会跟你合作，我们将这次合作视为推进下一代基因编辑疗法的重大机遇，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科学前沿，有机会帮助罕见症基因患者治愈疾病。” “辉瑞已经拟好一份合同，希望能达成这一项价值高达15亿美元的协议，以推进一系列罕见病的新型体内碱基编辑计划，这将是我们弯路超车的全新机会。” 话音刚落，身旁的律师递过来一份厚厚的合同。 郑风微笑着点点头，翻开这份合同，快速地翻看起来。 多斯滕脸色平静，心里却有些激动。 身为辉瑞的首席科学官，他接受董事会的委任，与鹰国实力最强大的基因编辑科研机构——博德研究所达成合作，一同开发针对罕见病的基因药物。 他看着对面郑风的东方面孔，心里不由闪过了另一张同样属于东方的面孔，只不过后者的面容要英俊得多，也年轻得多，更让他咬牙切齿。 这两张东方面孔有着一个共同点，都是当今世界最卓越的天才，是当代公认最优秀的科学家，也是生物医学界最耀眼的科研之星。 郑风，麻省剑桥博德研究所最年轻的实验室主任，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的发明人之一，遗传学和神经科学领域最优秀的科学家。 尤其是最近，他在一场激烈的专利争夺战中胜出，即将成为鹰国最富有的科学家和企业家之一，而这也是辉瑞递过橄榄枝，前来合作的原因。 至于另一个东方面孔，卫康，那个让所有药企无比头疼的天才，不，恶魔，简直是让辉瑞又爱又恨。 爱他，是因为抗癌药的合作，让辉瑞每年坐拥巨额营收。 恨他，则是因为三清层出不穷的新药研发，步步紧逼，不断抢夺市场。 就像笼罩在头上的巨大阴影，将其他海外医药巨头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就让这个可怕的东方人去对付另一个可怕的东方人吧，而我们辉瑞，正好可以坐收渔利。” 多斯滕看着郑风和律师认真讨论的样子，心里暗自嘀咕着。 其实他们这么做也是受了三清的启发，最近先正达和三清合作开发基因农作物，研发出超级大豆的事情，在西方世界闹得沸沸扬扬，让许多企业都大受震动。 辉瑞一直以来都没放弃过对罕见病基因疗法的研究，自身也颇有实力，只可惜跟三清一对比，差距之大那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而且还一直遥遥跟在后面，只能看到个背影，时间一久，负责这块业务的负责人心态就炸了。 优秀的科学家大都是心高气傲，自信十足的。 任谁都无法忍受，每当自己在一个罕见病的药物研发上刚有所突破，对手突然就扔了个王炸出来，宣布已经研发出这个病症的基因药物，直接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对手还这么做上瘾了，新药就跟井喷一样一刻不停地往外冒，搞得他们都没活路可走，直接就崩溃了。 幸好最近博德研究所把基因编辑工具在鹰国的专利拿下来了，所以辉瑞立即就把目光转向了这位天资出众的生物科学家。 他们想要完美复刻先正达和三清之间的合作，一个研究基因组，一个做医药应用，就像对方研发基因农作物一样，同样源源不断地研发罕见病的基因药物。 正好郑风一方也成立了生物技术公司，想要推进基因编辑技术在基因治疗方面的应用。 双方一拍即合，很快达成了这项15亿美元的合作协议。 在他们心里，这是天作之合，完美无缺。 当然，三清一个人就搞定基因药物这事，大家都无视了，权当没看见。 郑风跟律师一起看过合同，觉得没什么问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一段时间，他是春风得意，不但获得了CRISPR技术在人类细胞中的应用专利，还不断拓展着自己的商业版图。 他名下的几家公司，已经收到许多商业机构的专利申请，光在专利授权费这方面就能赚得盆满钵满，更不用说和辉瑞这样药企巨头的临床药物合作了。 CRISPR基因编辑技术，就是他郑风手中的一座金矿，不但给予他巨大的名声和学术地位，还在源源不断地带来滚滚财源。 很快，双方各自签字，圆满达成合作。 多斯滕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郑博士，既然我们已经是合作伙伴了，那我就直说了，在基因药物这块我们投入巨大，耗时日久，却收获寥寥，董事会已经等不及了，我们急需一项新的成果来坚定他们的信心。” 郑风笑着道：“这个好说，我的公司已经有一项临床试验在进行了，主要是通过删除引起遗传性失明的基因突变，治疗先天性黑蒙症10型症，同时也有一些关于免疫疗法的基因改造项目正在进行中。” “不知道你们还想要研究什么新的项目？” 多斯滕斩钉截铁道：“β-地中海贫血和镰状细胞病，这两种由血红蛋白的基因突变引起的疾病中，我们应用CRISPR基因技术，已经在临床试验中看到了初步成效，希望能够获得你的帮助，尽快开展临床试验。” 郑风有些惊讶：“你们也在研究地中海贫血症的基因药物？” 他不由笑了起来：“看来这是一个热门方向啊，也是，毕竟是人数最多的罕见病，市场潜力巨大，而且已经有人把市场给拓展了出来。” 多斯滕嘿嘿一笑：“你说的是三清吧，据说他们研发地贫基因药物就是用的CRISPR基因技术，既然他们能用这项技术做出成果，你身为这项技术的原创发明者，做出同样的成果，也肯定不在话下。” 郑风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这事原本有些难度，不过我们可以借鉴他们的解决办法，那就没有问题了。” “更重要的是，这项技术的专利掌握在我手中，等我们研发出了地贫基因药物，完全可以禁止他们使用这项专利，把他们直接踢出局，抢占下所有的市场。” 多斯滕一拍大腿，兴奋道：“这个想法简直太棒了，我们都不用开发市场了，甚至临床试验也能够参照他们的数据。” “听说博德研究所在起诉三清专利侵权？那还等什么？直接让三清滚蛋好了。” “No，No，亲爱的多斯滕先生，你太心急了点。” 郑风一脸悠然自得，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说道：“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真正研发出地贫基因药物呢，要知道，专利诉讼官司可是一场持久战，这段时间，我还得找三清收专利费呢。” “毕竟，他们的基因药物卖得是真的很不错啊。”他眼中精光四射，目光瞬间变得贪婪无比。 ****** 郑风站在窗边，目送着多斯滕一行人远去。 心情慢慢恢复了平静。 15亿美元的大生意啊，哪怕他已经知道这项技术的巨大钱途，这么大的数字，还是让他的心跳变得剧烈起来。 不过他向来学得很快，已经慢慢习惯了这样从学者到商人的转换，哪怕跟辉瑞这样的宇宙第一药企谈合作，也能从容面对，游刃有余。 “多少年了，一直在学习，不断地学习，如今，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 郑风喃喃自语，心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画面。 从10岁时候跟随母亲远渡重洋来到鹰国定居，第一次看到一个陌生国度的忐忑和新奇。 再到中学时候看的那场《侏罗纪公园》电影，那部古老的电影，讲述了狂妄自大的研究人员把恐龙与青蛙的DNA混合，将已经灭绝的爬行动物带到现实中。 这些画面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以及一颗生物学的种子。 种子在兴趣的浇灌下慢慢萌芽，于是高中的他去了一个研究基因治疗的实验室实习。 一个秋天的傍晚，夜幕逐渐降临，驱车回家的路上，看着落叶纷飞飘零的一幕，他深深地被震撼了。 叶子居然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就会死去，一个生命是多么容易地从这个世界消失，从此了无痕迹。 那一刻起，他就下定了决心，这辈子要有一番作为。 绝不能像一片干枯的落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 “尽我所能，有所作为，对我来说很重要。”郑风对自己说道。 如今，对科学界的任何人而言，他都已经做到了。 他的大名在学术界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每次去讲座，无数的听众总会将房间挤得水泄不通。 媒体蜂拥而至，采访他和他的实验室成员，与他进行数小时的交谈，深入报道他生活中许多不为公众所知的细节。 他的形象也在世人的眼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一位眼光犀利却很温和的科学家，一个拥有雄心壮志的移民者，在这块接纳他的土地上，希望攀登上最高峰的奋斗者，以及对自己所在领域发展缓慢而急不可耐的研究者。 多么美妙而又成功的鹰国梦。 他成了一位学术名人，新时代鹰国梦的代言人。 名声，地位，金钱，荣誉，所有他为之奋斗的东西，都被一股脑端上来，供他享用。 公众仰慕他，同行羡慕他，对手痛恨他，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在背地里诋毁他的学术声誉。 不过他又怎会在乎？ 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凭自己的天赋和努力。 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他人生中的伯乐，他的导师——杜兰德，以及他背后的权势。 做为博德研究所的所长，顶尖生物学界，鹰国大统领的首席科学顾问，杜兰德对白房子在基础科学方面的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 尤其是最近一两年，他甚至登堂入室，成为大统领的内ge成员，担任鹰国科技政策办公室主任。 这一位置大概相当于华夏的科技部长，可谓位高权重，深受信任。 有这样的背景，能在CRISPR基因技术专利争夺战中获得胜利，也就不足为奇了。 郑风想到这位老板，嘴角不由浮现一丝微笑。 他收拾好文件，脚步轻快地出门，来到三楼杜兰德的办公室，向他展示最新的成果。 这位头发斑白，眼神犀利，以作风粗暴而闻名的小老头，对郑风的态度却是相当温和。 听着郑风激动得手舞足蹈的汇报，他露出欣赏的笑容。 “不错，你干得很棒，我很同意你的观点，与辉瑞的合作无疑是双赢，将给其他商业机构树立一个完美的合作互利的榜样。” “你对三清的策略也与我不谋而合，就这么干吧。” “你知道我现在的工作重心已经不在这里，三清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吧。官司要慢慢打，专利费也要慢慢地收割。” “当然，这不仅仅事关我们的私利，也跟我的另一份工作有关。” 杜兰德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华夏在科技领域的持续投入，已经让我们在基础科学和技术的领先地位黯然失色了。我身为首席科学顾问，要采取措施在这场竞争中保持优势。” 他强调道：“所谓措施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任何手段！” 郑风心下暗喜，恭敬地点点头：“好的，明天就是跟三清的第一次庭外和解，我会亲自跟他们的老板对话，一定会给你带来好消息。” 他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说起来，我对那位叫卫康的年轻人，还是有几分好奇的，很想亲眼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 正文 第两百五十九章 达成和解 第二天，郑风就跟三清的代表，以及一帮专利律师们，在一间会议室中开始了和解谈判。 鹰国的诉讼官司一般在上庭前都会由双方律师陪同，来一场例行公事的庭外和解谈判。 这是必要的流程，毕竟不是每个当事人都愿意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诉讼之中。 除非是像CRISPR技术专利所有权之争，双方无法共享，只能斗个你死我活。 三清专利侵权这种事，原告的诉求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禁用，一种就是交钱，很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后者才是主要诉求，因此庭外和解无疑是最佳选择。 三清的代表是海外分公司的总经理杨浩然，他同时也带来了一部笔记本电脑。 双方就座后，他将电脑放在主位上，一番操作后，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 “卫总，您好，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位是博德研究所的郑风博士，还有他们的律师……” 杨浩然面带微笑地向双方一一介绍起来：“郑博士，这是我们三清集团的卫总，以及我们的律师……” “卫总会在现场旁听，和解主要由我来谈，当然，如有必要，卫总也会发言。” 郑风好奇地看向对面，卫康的名字他早就如雷贯耳，今天终于见到了真人。 这张脸如同传说中的一样，年轻得有些过分，五官棱角分明，眉眼间英气逼人，从外表来看，更像一个电影明星，而非一位声名卓著的企业家。 对方神态很从容，四肢舒展，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轻松与自信，仿佛面对的不是诉讼官司，而是一场公司内部会议。 他心中油然而生一丝艳羡，这样的高富帅在鹰国也很罕见，而且对方还力挽狂澜，从危机中重生，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医药帝国，更是把全球的富二代甩出十八条街。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一丝情绪压了下去，反而生出一股得意和自豪。 自己从微末中崛起，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底层做题家，走到如今，名利双收，前途无量。 即便是卫康这样以往高不可攀的对象，现在也不得不跟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进行谈判，被他揉捏，不得不将基因药物的收益乖乖奉上。 对方越是强大，收割起来，他的快感也越是强烈。 不知道你这一脸轻松的样子能维持多久？ 他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露出亲切和蔼的笑容，友好地向卫康打了个招呼。 “为总好，久仰久仰。” 卫康点点头，报以笑容，安静地等待和谈开始。 今天的第一轮庭外和解，只是漫长诉讼之路的开始。 他已经把公司的大概意思传达给了杨浩然，让他全权负责这场官司。 自己就先旁听，如果有问题再说。 这场诉讼官司，是一场硬仗，远非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一团和气。 他深深知道，能决定这场官司胜负的关键，不在现场，而在场外。 不得不说，双方的律师都很专业，都是鹰国知名的专利律师，名气很大，价格很贵。 先是律师出场，一番唇枪舌战后，就开始刺刀见血，来真的了。 “三清的地中海贫血基因药物，使用了我方的基因编辑技术，但却没有获得我们的授权，也没有缴纳任何专利费用，这是绝对的侵权行为。” “这是我方搜集的证据，铁证如山，包括基因药物的样品，梅奥诊所血液科医生的证词，病人获得治疗的证据，以及付款证明，这些统统都能证明三清不但有严重侵权行为，还有大量非法得利。” 博德研究所的律师扔出厚厚一沓证明文件。 三清的律师一边看，一边进行反驳。 “首先，CRISPR技术的专利一直都有争议，你们只拥有鹰国的所有权，在欧罗巴和华夏，这份专利属于加州大学团队，而三清属于华夏的企业，早早就在华夏获得了专利许可。” “即便在鹰国，你们也是在近期才获得这份专利，而加州大学团队一直在提起诉讼，最终结果很难判定，到底是否还会属于你们，这一点是存疑的。” “三清的基因药物上市之后一直有联系博德研究所，想要探讨在鹰国的专利授权问题，但是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复。” “哦？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郑风突然一脸惊讶地插口道。 “我这里有邮件为证。”律师平静地看着他，展示了一封电子邮件。 正是三清的专利人员发给博德研究所的一封电子邮件，上面用英文提出了专利授权合作的事情，时间是三个月前，也就是三清刚开始鹰国的临床试验之时。 郑风打了个哈哈：“这个不是我的信箱，我不知道很正常。我可以确定，我们的工作人员没有收到这封邮件，毕竟你知道，华夏的邮件地址很容易被当作垃圾邮件拦截，我就经常错过我的华夏朋友发来的电子邮件。” 旁边的律师点点头：“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三清依然是侵权了。就算邮件没有回应，你们完全可以直接上门来谈。” 杨浩然轻咳一声，开口道：“让我们直接一点，你们的诉求是什么？” 郑风和律师对视一眼，闭口不语。 博德研究所律师面色一肃，缓缓开口道：“我们要求三清向全球媒体就侵权行为做出道歉，并对所有上市的地贫基因药物缴纳专利费，之前所有进行临床试验的基因药物也要补交，如果以后再有任何侵权行为，需要做出巨额赔偿。” “否则我们将会向法院提交诉讼，禁止三清在全球使用任何CRISPR技术，同时赔偿20亿美元的侵权费用。” 话音刚落，杨浩然瞬间坐直了，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三清的律师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屏幕上卫康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中有一丝寒光闪过。 博德研究所的律师板着脸道：“这就是我们的条件，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那只能法庭上见了。” 杨浩然脸色铁青道：“你们根本没有和解的诚意，不管出庭还是不出庭，这些条件都太苛刻了。” 三清的律师也开口道：“郑博士，我们非常尊重博德研究所的专利，但这并不是合理的解决办法，希望你们能把条件放宽一点，再谈一谈。” 杨浩然补充道：“我要重申一点，我们绝无可能道歉。” “呵呵，”博德研究所的律师冷笑道：“如果你们尊重这份专利，就不会做出侵权的行为了。现在我们拥有这份专利，它在基因治疗方面的潜力非常巨大，你们非告即用，严重侵犯了我们的技术专利，因此做出道歉是非常正常且合理的行为。” 三清的律师摇摇头：“可是你们只是在鹰国拥有这份专利，在华夏和其他地区，我的客户并未侵权，又怎能在全球进行道歉呢。” 对方律师顿时语塞，马上改口道：“那就要在鹰国的媒体上公开道歉，三清现在鹰国有很多病人，他们都必须知道这项技术属于我的客户，而不属于三清，三清只是窃取了博德研究所的成果。” 杨浩然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辛辛苦苦研发的基因药物，你们就提供了一个底层技术，合着我们白干了，都是你的成果是吧。地贫基因药物的专利可是我们的，不是你们博德研究所的。” “实在不行，哪怕我们退出鹰国市场，也绝不会道歉。” “你想要上法庭，那就走着瞧，我们也不怕。” 博德研究所的律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对方这么硬气，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呵呵，希望你们不会后悔，没有CRISPR技术这么好用的基因编辑工具，你们根本没有能力继续地贫基因药物的研发。” 杨浩然气极而笑道：“说得好像你们有CRISPR技术就能研发地贫基因药物一样，你睁开眼看看，全世界除了我们三清，还有哪家公司使用CRISPR技术研发出了基因药物？” 对方律师瞬间哑口无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无力反驳。 因为真的除了三清，再找不到用CRISPR技术研发出基因药物的公司了。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就要不欢而散了。 此时，郑风笑眯眯开口道：“各位火气不要这么旺，有话好好说。” “道歉不道歉的，其实我们也不在乎，三清是一家全球知名医药巨头，不愿意道歉，怕影响自己的声誉，这点我很能理解。” “三清能使用我们的专利研发出基因药物，救治这么多病人，我们也是与有荣焉，同时这也间接证明了我们技术的可行性和实用性，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对卫总仰慕已久，一心想跟三清这样全球一流的医药公司进行合作，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希望从今以后，能跟三清在CRISPR专利方面有所合作。”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卫康：“大家都是体面人，没必要为这点虚名争吵，这样吧，那就不要求道歉了，只要缴纳专利费就行，怎么样？” 卫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可以。” 杨浩然点点头：“那这个专利费怎么缴纳？” 三清的律师冷冷开口道：“据我所知，将这一基因编辑技术应用在基础研究中并不需要专利许可。只有真正实现商业化的部分才能够收取专利授权费，三清的地贫基因药物临床试验属于基础研究，也没有获利，只有上市之后的药物才算。” “而且，虽然专利局授予了你们专利权，但你们还处在专利诉讼之中，如果我们向你们缴纳专利费，万一你们输掉官司，失去专利权，我们将面临巨大的损失。” “最后，你们在华夏和其他地区没有专利权，我们在这些地区的商业收入不会交一毛钱。” “这些要求很不合理，我们完全无法接受……”对方律师一见进入正题，顿时精神抖擞，侃侃而谈。 经过一番激烈争论，博德研究所一方坚持要求按比例缴纳专利授权费。 每一份卖出的地贫基因药物，都要交专利费。 而这个缴纳比例是30%。 砰！ 杨浩然拍案而起：“你们真是贪得无厌，全世界也没有这么高比例的专利费。这是要把我们的利润全都榨干吗？” 对方律师板着脸道：“需要我提醒你吗？医药行业素来以暴利著称，跟其他行业的微薄利润根本不一样，药企的利润率普遍在90%，我们收30%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而且鹰国的医药费以昂贵著称，并没有限价或者集采一说，所有这个比例非常合理。” “可是三清的基因药物价格一向比较低。” 对方律师冷冷道：“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三清完全可以卖出一个高价，我相信病人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还是会使用你们的药物。” “再说，提高单价，虽然销量降低了，但是成本也会大大增加，利润会变得更高，这对药企来说反而会更好，不是吗？这同样也符合我们的利益。” “……”这次换杨浩然哑口无言了。 他心里知道对方说得没错，提高药价，尽最大可能获取利润，这是大多数企业的生存之道，虽然与三清的企业理念不符，却是医药行业的潜规则。 尤其是基因药物，本来成本就很高，又是市场上独一份，没有竞品，完全不愁没病人，根本没必要降价。 哪怕卖出天价来，照样有人买单，就如之前的SMA基因药，单价高达200万美金，上市短短两年就获利十几亿。 三清完全可以把地贫基因药物卖到百万美元以上，这样一来哪怕缴纳高额专利费，自己的利润依然非常可观。 杨浩然心里长叹一声，唉，可惜三清不是鹰国药企，而是华夏企业，自然不能这么干。 他振奋精神，开始跟对方讨价还价。 双方唇枪舌战，一直谈到晚上，才把比例降低到25%。 到这一步，对方说什么也不肯再谈下去了。 最终，双方达成第一轮庭外和解。 虽然谈得很艰难，但还是获得了初步的成果。 所有上市销售的地贫基因药物，三清都会按照利润的25%补交专利授权费。 所有人一脸疲惫地走出会议室，心中却没有一丝成功后的轻松和喜悦。 每个人都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他们心里都有数，这次的和谈只是一个开始，整件事的解决肯定不会这么轻松。 正文 第两百六十一章 低得离谱的专利费（下） 近段时间，海外社交媒体上，铺天盖地的新闻到处都是，全是在说三清和博德研究所就专利费达成庭外和解一事。 鹰国民众都看到了新闻，他们对三清的印象倒是没有那么坏，反而在网上纷纷讨论起三清可能的应变来。 一些比较客观的网友给出了自己的理性推测。 “看来三清集团也不可避免地将要与鹰国药企坑瀣一气，成为手持镰刀的高价收割者。” “药企面对这种局面，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提价。” “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他们会怎么做，这已经是医药行业的潜规则了，每次药企的钱包遭受任何损失，他们都会把伤害转移给病人，达成一个只有病人受伤的世界。” “我本来以为三清集团的低价基因药物，会成为沙丁鱼罐头里的鲇鱼，把整个医药市场的高价打下去，很明显我错了。” “这波是管理员亲自下场剪网线了。” “只能说，三清已经尽力了。” “各位地贫症患者，请节哀顺便，准备好帐篷，流浪的时候它会让你过得更舒适一点。” 海外网友都达成了共识，面对这样的结果，不管怎么样，地贫基因药物的价格都将会翻倍。 从现在的50万美金涨到100万以上。 至于具体数字是多少，就要看三清的胃口到底有多大了。 为了避免高额专利费的损失，三清必然会像其他药企一样，大幅提高基因药物的价格，从而将所有损失转嫁给患者，并从中获取足够的利润。 此时此刻，鹰国所有地中海贫血症患者，全都哀嚎一片。 巴特是一位典型的地中海贫血症患者，他已经三十多了，病情日复一日地严重起来。 他在鹰国的医院排了很久的队，等待骨髓造血干细胞移植，但是由于血型比较罕见，一直都等不到匹配的骨髓。 眼看病情再发展下去，就要开始器官衰竭了，他终于等到了能够彻底治愈的基因药物的问世。 本来他以为价格会高到让人无法承受，不过他之前有正经工作，在保险负担了大部分费用之后，又掏光所有积蓄，终于能够承担得起医药费了。 他已经提交了血液样本，付了款，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最后的药物治疗。 看到最新的报道后，他心里顿时凉了一截。 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地贫基因药物竟然要交这么高的专利费。 他已经能想到接下来的发展了。 三清必然会要求补交一笔巨款，才会继续给他治疗。 可是他已经彻底没钱了，再要交钱的话，就只能卖掉房子，在公园里搭个帐篷住进去了。 这几天，他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愁眉苦脸。 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来，而他真的一分钱都掏不出来。 突然，一个熟悉的来电响起。 他看着嗡嗡作响的手机，仿佛看着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毒蛇。 可是又没有办法，已经走到半路了，总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吧。 巴特拿起手机，颤声道：“你好，我是巴特。你，你有什么事？” 一个甜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说出的话，却让他全身如被雷击，颤栗不已。 “你好，巴特先生，我是三清集团的客服人员，非常高兴地告诉你，你预定的基因药物这周已经降价了，在原有价格上打了五折，我们会马上把多出的钱退还给你，请对付款账户保持关注，如有问题，随时可以拨打热线咨询。” “什么？” 巴特听完以后，整个人顿时变得失魂落魄，神不守舍。 堂堂鹰国大地上，竟然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医药公司竟然会给他打折，退款？ 他这辈子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他浑浑噩噩地在沙发上坐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打开自己的网上银行账号，一查看，顿时呆住了。 竟然真的多了一笔7.5万美元的退款。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其他地贫患者的身上。 所有即将或者已经接受过基因药物治疗的病人，都收到了退款。 这事迅速在病友圈中传播开来。 所有人都震惊了。 于是，更多的病人开始跃跃欲试，马上跑去医院，申请三清的基因药物进行治疗。 然而，医生无比惋惜地告诉他们。 “很遗憾，三清集团最近通知我们，这款药物的制造过程非常复杂，产能极其有限，名额不多，你们只能排队等候了。” 病人急切地问道：“我现在就预约排队，请问要多久才能轮到我。” 医生扫了一眼电脑，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现在已经有超过一千人在排队，三年以后就可以轮到你了。” ****** 鹰国，博德研究所。 郑风面带微笑，脚步轻快地走进办公室。 庭外和解已经两周了，今天是三清缴纳专利费的截止日期。 此时此刻，想必账户上已经有一笔数目可观的巨款在等着他的检阅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心情舒畅。 急不可耐地打开电脑，登录公司的网上银行账号。 然而，他仔细翻看了半天。 也没有找到任何一笔超过百万美元的入账记录。 他眯起眼睛，一笔一笔查看汇款人。 终于找到了三清的那笔汇款。 一看数目，12万5000美元。 他瞬间懵逼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三清交的专利费？ 这也太少了，简直少得离谱！ 马上打电话给办事的下属询问。 下属声音沮丧，无可奈何地说道：“老板，我问过三清那边的人了。他们说这就是所有在鹰国上市基因药物的专利费。” “这里有具体的销售记录，每个病人付款25万美元，由于药物刚上市，临床成本和人力成本很高，所以只有可怜的1%的利润，也就是2500美元，按照25%的比例来算，专利费就是625美元。” 他说到这里，已经快哭了出来：“上市不到两个月，一共治疗了大约200个病人，625美元乘以200，差不多就是12万5千美元的价格，正好是账上的数目。” “三清那边还说，基因药物成本太高，前几年根本不挣钱，要把所有成本挣回来以后，才会有较高的利润，让我们不要心急，耐心等个几年，肯定能发财。” “这…”郑风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题外话－－－－－－ 260大章节屏蔽了，一时放不出来，我还在使劲挣扎着申请解封，所以先拆开放出好了。 正文 第两百六十二章 又来起诉？ 郑风看着账户上这串数字，眼皮不住跳动，只觉郁闷无比。 1%的利润，我信你个鬼！ 特么售价不是50万美元吗？ 怎么居然还降价了？还是离谱的五折？ 就算打折，25万的药你就给我600块专利费？ 一千块你都不给？ 这特么是故意来恶心人的吧。 卫康这是发什么神经？ 都是生意人，这么做，有意思吗？ 为什么会宁愿降价都不肯交专利费？ 他真的无法理解对方的行为，有钱不赚这还是人吗？ 原本他以为三清会按照行业规则，直接把价格翻倍卖，这样大家都能有钱赚，达成双赢。 这难道不香？ 特么对手竟然不按牌理出牌！ 本以为双方已经有了默契，原来竟然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他揉了揉眉心，顿时有种累觉不爱的疲惫。 三清能这么做，肯定经过律师的审查，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没错，专利费确实要交。 但是医药研发前期投入很高，动辄上亿美元，这都可以摊在成本里。 至于售价太低？抱歉，法律没规定药企必须要卖高价。 保险公司此刻八成还在为省下的医药费而欢呼呢。 这么七七八八算下来，低售价高成本的情况下，利润率竟然能达到1%，任谁看了都得竖起大拇指，夸三清一声经营有道。 而且这款基因药物在华夏的售价也一视同仁，同样低价出售，还不能说它价格歧视，故意在鹰国卖低价。 至于全球富豪的捐款，那是给三清慈善基金会的。 要知道，三清可不止地贫基因药这一款药，还有治疗癌症，老年痴呆，各种疾病的药物。 富豪心地仁慈，看不得穷人病死，要给三清捐款，给穷人提供免费赠药，这谁也挑不出毛病。 思来想去，郑风发现自己根本拿对方没办法。 只要对手在法律的边界线上反复横跳，使劲耍赖皮，那就立于不败之地。 他一时无计可施，心里烦闷得直吐血。 不行，必须要想个办法，让三清乖乖服软，吐出巨额利润。 郑风蹭的一下站起来，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战意升腾。 希望老师那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能想出新的办法来吧。 他心里如是想着，急匆匆地朝着导师杜兰德的办公室走去。 ****** 三清正式宣告了地贫基因药物在华夏的上市。 同时，也联系了华夏的CRISPR技术专利的拥有者——加州大学团队，商谈专利授权费的事情。 对方似乎秉承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想法，对三清态度非常友善。 很快就达成了一个合理的专利授权费协议。 这款基因药物在华夏和欧罗巴等国上市后，将按照销售里程碑进行付款。 销售里程碑付款指的是双方约定的当年净销售额达到某一金额时，一方需要支付给另一方约定数额的一次性付款，属于医药行业惯用的支付方式。 双方约定，累计达到1亿美元的销售额后，三清会支付一笔专利费。 计算下来，每年付出的专利费大概在千万美元左右，比起博德研究所的漫天要价，简直友好太多。 当然，这也是因为加州大学团队看好三清在临床应用方面的实力，想要走细水长流路线。 相比起博德研究所的咄咄逼人，他们只要把态度放低，三清明显会更愿意跟他们打交道一些。 加州大学团队还不断鼓励三清，继续使用CRISPR技术开发其他的单遗传性疾病，表示愿意保持长期合作，并提供技术性支持。 同时也郑重声明，绝对不放弃在鹰国对该技术的专利争夺战。 这也是因为他们已经将专利授权给了一些生物医药公司，如果不继续起诉，将会面临经济损失。 总之，双方的洽谈和谐而顺利，比起跟郑风团队的剑拔弩张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事后，卫康不由在心中感叹，果然不管什么东西都得有竞争才行。 药品是这样，技术也是这样。 如果一方处于垄断地位，另一方就只能任人宰割。 加州大学团队若是CRISPR技术的唯一拥有者，很难说他们是否还会表现得这么和蔼可亲。 估计到时候就会跟博德研究所一个德行了。 ****** “所以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用躺平耍无赖的手段，去对付强盗？” 简练云眨了眨眼睛，从桌上的火锅里夹了一块刚烫好的羊肉，大口吃了起来。 “嗯，我也是没辙了，这办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相当于放弃了鹰国的市场，属于自废武功了。” “不过好在我有国内的支持，药监局给我加速通过审批，地贫药物已经在国内上市了，欧罗巴EMA也打开绿灯，承认华夏的临床试验数据，这两块最大的市场能吃下来的话，我根本不虚。” 卫康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说道：“不过千斤难买爷高兴，我就是要争一口气，哪怕豁出去不挣钱，也要让对方不痛快，反正三清又不靠这一个药吃饭。” 简练云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干得漂亮！不愧是我的卫总。” 卫康面露得意之色，口中却还是相当谦虚：“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不过我感觉对方接下来还会继续出招，肯定不会让我好过就是了。” “反正你也不怕，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呗。” “我家卫总可是天之骄子，什么蟹兵虾将，在你面前都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简练云瞟了他一眼，一脸骄傲，眼睛也笑得眯了起来，如同一轮弯月。 卫康心中一暖，伸出手去，轻轻握着对面的柔荑，几秒后再松开，埋头大吃了起来。 自从上次简练云在卫康这里留宿之后，每周简练云都会过来相聚，一起吃饭休息。 时间一久，两人仿佛打破了任督二脉，感情发展得异常迅速，很快就默契十足地在一起了。 虽然没有同居在一起，但是平日相处，已经跟情侣无异了。 不过这事并没有公开，除了孙成仁，卫康谁也没有告诉。 可能也就三清总部大门口的保安，能看出点端倪来。 吃完饭，将碗筷放进洗碗机，简练云洗了洗手，来到客厅。 看到卫康神态放松地半躺在沙发上，她轻轻走过去，很自然地靠在卫康身上，一起看起电视来。 淡黄的灯光下，两人相拥而坐，整个房间的气氛异常温馨。 只可惜，没过多久，一道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平静。 卫康掏出手机，看了看，是鹰国的来电，心中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马上接通，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急切声音。 原来是杨浩然，鹰国分公司的老总。 “卫总，我这边刚刚收到博德研究所的正式起诉。” “对方已经撕毁上一次的庭外和解，准备走法律程序了。” “不过律师告诉我，应该还能再谈谈，这次是真的要出血了。” 正文 第两百六十三章 天价专利费 熟悉的一幕再次发生。 在律师们的撮合下，双方又来到会议室，面对面坐下，开始第二次庭外和解。 只不过这一次，郑风眼中的笑意消失了。 他面色阴沉，嘴角挂着一缕似有若无的微笑，看着屏幕上的卫康。 啪啪啪！ 突然鼓起掌来。 “卫总真是好手段，这一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这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圣人，有钱不赚，就喜欢做慈善，呵呵呵，梵蒂冈没请你去当教皇真是他们的损失。” 卫康嘴角一抽：“。。。倒也不必如此阴阳怪气。” 郑风自顾自往下说道：“其实我是真的想跟三清一起合作，大家都是生意人，什么是双赢肯定是懂的，所以我们给的条件一直都很优惠，专利费比例也不高。” 他看向卫康，叹息着摇头道：“卫总，我本以为，都是年轻人，又有着同样的文化背景，都是对科学有追求的人，你肯定会懂我，大家按协议来，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一起好好赚钱。”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猛地一拍桌子，一脸沉痛道：“三清竟然无视我们的友谊，拒不披露财务信息，就给了这么点专利费，还以一些荒唐的理由进行开脱，这特么在耍人是吧。” “我真的想问问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卫康沉默不语，心里却在想：“还不是为了恶心你。” 郑风也没有期待他的回答，依然在自问自答。 “不过后来我想通了，你想耍人就耍人，无所谓，反正你有钱，你是医药巨头，马布斯见了都得叫一声偶像，被你耍两下算啥。” “哪个有钱人没个脾气呢，马布斯还不是经常在网上打嘴仗，号称硅谷雷神，见人就锤，呵呵。” “这些都，不重要。”他脸色一变，一字一顿道：“重要的是，你不该拿我们的钱去做慈善。” “你给病人的退款，里面可有我们的专利费！” 他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道：“三清财大气粗，动不动就给患者打五折，想必专利费是能交得起的，希望不要走到对簿公堂那一步。” 说完给了旁边的律师一个眼色。 律师将身前的一沓厚厚文件推过来，板着脸道：“由于上次按比例分成的方案容易被一些人钻空子，所以这次我们的要求非常明确，先预付五千万美元专利授权费，然后按照鹰国市场的销售净额支付20%的专利权使用费。” “如果无法达成协议，我们就只能向法院提交诉讼，追讨20亿美元的专利侵权费以及罚款了，希望你们不要再耍什么小聪明。” 杨浩然顿时勃然大怒：“这个专利费也太离谱了，地贫基因药物是我们自己的研发成果，只不过使用了你们的基因编辑工具，你们怎么有脸收这么多钱？搞得这个药好像是你们研发出来，授权给我们的一样，抢钱也没有这么抢的。” 三清的律师也摇摇头，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来：“oh my God，你们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全世界也没有哪个基础专利会收这么高的费用，这个比例法院不会赞同的。” 对方律师打断他道：“上了法院我们谈的就不是这个，而是专利侵权的赔偿以及罚款了。” “可是，”三清的律师争辩道：“专利侵权具体的赔偿金额也是按照实际损失来算的，这款基因药物的销售收入总共也没多少钱，20亿美元的数字太离谱了，很难获得法院的支持。” “呵呵，”对方律师笑了：“看来你是不清楚这项专利的利益有多大，我的客户最近和辉瑞达成了一项合作协议，金额高达15亿美元，这足以说明一切。” “三清这属于知法犯法的恶意侵权，法院绝对会支持赔付实际损失的3倍罚款，这就不止20亿美元了。” “我们还会要求三清在鹰国市场禁止使用该技术，同时，此后连续5年，三清都需按侵权产品的全球实际销售额的10%比例，向博德研究所支付专利特许权使用费，这笔赔偿金估计会超过十亿美元。” “走到法庭上以后，场面就会很难看了，现在我们还能坐在这里进行和解谈判，代表着我们客户的善意，希望你们能够珍惜这最后的机会。” “总之，你们看着办吧。”对方律师掷地有声地扔下这句话，坐了下去。 “这……”三清的律师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知道对方说得没错，鹰国对专利侵权一向看得很重，赔偿也判得非常狠。 尤其是大公司侵权，法院判决那绝对是下手狠辣，动辄几亿几十亿赔偿金，让人闻风丧胆。 鹰国专利案史上最大一笔赔偿，就是思科公司因为侵犯网络安全专利而败诉，被判赔付32亿美元。 英特尔公司也因侵犯芯片专利被判赔偿近22亿美元。 而菊为也在最近向鹰国运营商Verizon索赔十亿美元的5G专利侵权费。 通常这些侵权案件，双方都会达成和平协议，从而让起诉方撤诉。 但也确实有不少公司付出了数十亿美元的惨痛代价。 三清身为全球医药巨头，毫无疑问会被法院‘另眼相看’，从而判下一个令人乍舌的赔偿数字，20亿美元的数字可能还过于保守了。 三清的律师面容一肃道：“我要跟客户商量一下。” 郑风点点头，终于露出了一丝掩饰得很好的得意笑容。 杨浩然端起笔记本电脑，跟律师团队来到了另一间会议室。 他眉头紧蹙，一脸忧色道：“卫总，说实话，对方说的不无道理，鹰国对专利侵权案判得很重，尤其是大公司侵权，基本上赔偿都很惊人，我觉得既然对方愿意和解，就没有必要走到那一步。” 律师也赞同道：“根据现有的资料来看，这个案子如果走到诉讼这一步，胜算并不大，所以我建议还是达成和解为上。” 卫康并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反而若有所思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既然对方这么笃定会赢，那为什么不直接打官司呢？20亿美元的赔偿金可比专利费高得多，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一次又一次地跟我们谈和呢？” 他突然笑了起来：“看来对方也跟我一样，是个大善人啊，宁愿自己亏钱，也不愿看到别人受苦啊。” 杨浩然顿时一愣，律师们也都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杨浩然斟酌着问道：“你是说，对方其实一直都只是用诉讼案来威胁我们？真正目的还是想要达成和解？” 律师也想通了这一点，顿时精神一振，眉飞色舞道：“我的上帝啊，那可太好了，我也不希望走到上法庭这一步。” 卫康笑着调侃道：“为什么呢？要知道不论谁输谁赢，你们专利律师总是赢的。” 律师尴尬一笑，随即眼神变得惊恐起来。 “能和解的话自然最好，我的胜诉率一向很高，一个20亿美元的败诉记录，肯定会成为我的职业生涯中一个抹不去的污点，十年内，我的同行都不会忘记这件案子，天啦，那简直太可怕了。” 卫康不由失笑道：“那你估计要后悔接这个案子了。” “好了，正如我所料，对方很想要钱，但却不想彻底撕破脸，让三清的地贫基因药物退出鹰国市场，那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想通这一点就能明白对方的真正用意。” “不过，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跟对方尽量斡旋下去，争取一个有利的局面。” 卫康很快拍板道：“就这样吧。杨浩然你们跟博德研究所继续谈判，尽量拖一拖，能拖多久是多久，再砍砍价，能砍多少是多少。” 双方再次回到谈判桌上，进行了艰苦的和谈。 这一次的谈判将是一场漫长的拉扯战，各种细则要达成一致，可能要持续数周时间，对双方来说都不会轻松。 卫康没有再出席，而是将一切交给了杨浩然团队处理。 他只需要等待最后的消息就行。 正文 第两百六十四章 重大进展，谈判破裂 卫康结束视频会议后，虽然心里对达成和解很是笃定，但是依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总觉得对方似乎隐瞒着什么，在悄悄憋大招。 有一点让他十分不解，为什么对方一直愿意庭外和解，这背后难道另有深意？ 如果光是想要钱的话，像别的被侵权公司那样，直接起诉赔偿，难道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三清庭外和谈呢？ 为什么不直接拿着20亿美元的巨款走人呢？ 莫非，对方也需要三清的地贫基因药物这个市场？ 所以不愿意三清早早清场，彻底退出？ 毕竟拓展市场，开发和维护病人，所耗费的资源都很庞大。 三清这段时间虽然收紧了基因药物的供应，但是前期病人的预约和治疗并没有拉下，还是在有条不紊地展开。 而这些资料，加上之前的临床试验数据，对于后来者能起到相当宝贵的参考作用。 所谓摸着石头过河，既然有石头可以摸，谁也不会放过这个白嫖的机会。 卫康沉吟半响，总算解开了一丝困惑。 不过还有一点他还是没想明白。 这好像说不通啊，博德研究所只是一个科研机构，虽然名下也有生物科技公司，但并没有实力进行大规模临床药物的开发。 除非？ 干柴碰上了烈火。 卫康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了对方律师无意中说出口的一件事。 “……我的客户最近和辉瑞达成了一项合作协议，金额高达15亿美元……” 没错！就是辉瑞！ 卫康瞬间悚然一惊，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他光想到自己在拖延时间，没想到对方也在打同样的主意。 如果辉瑞和博德研究所，联合起来在开发地贫基因药物，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就像三清和先正达的合作一样，一方出基因组技术，一方出临床医药技术，强强联合。 最重要的是，有三清这块孤勇石在前开路，手把手地摸着过河，绝对能做出一样的地贫基因药物来。 什么？你说这是仿制药？ 可是基因编辑技术的专利在博德研究所手中。 只要对三清施展大封禁术，三清哪怕注册了药物的专利也没用。 一个非法侵权罪，足以剥夺专利的合法性。 而辉瑞完全可以在细节上做出调整，改头换面一番，以原研药身份王者归来。 等三清被踢走以后，直接腾笼换鸟，获得所有被开发的患者资源，一举占领整个市场。 这招可真他妈的妙啊！ 合着市场是三清开发的，病人是三清治疗的，药物是三清研发的。 结果只要一口专利侵权的大锅下来，三清直接就被封禁送走。 后续所有的一切收获都会被辉瑞和博德研究所笑纳，没准他们在庆功宴上还会得意洋洋地骂上两句三清蠢货。 要不是自己是被害者，卫康都忍不住要为对方的精彩操作鼓掌了。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并没有得到证实。 但卫康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了，必须要掌握主动。 既然对方打着这样的主意，就不能让其得逞。 壮士断腕，势在必行。 “淦，干脆直接退出鹰国市场，跟丫死磕到底！” 卫康心中忿然，几乎是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一看是唐缺的来电。 立马接通，还没说话，就听到一阵豪爽的大笑，同时还有一阵嘈杂的背景音，似乎有人在大呼小叫。 “哈哈哈，老板，我们成功了！” 唐缺的声音异常激动，献宝似的大声喊道：“我们发现了新的基因编辑蛋白酶，老板你快过来看！” “什么？太好了！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呼！ 卫康精神一振，腾地站起来，拔腿就往楼下基因实验室跑。 ****** 与此同时，辉瑞的罕见病事业部。 一群公司高管和医药专家汇聚一堂，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电子显微镜的屏幕。 上面显示着细胞培养皿中的画面。 首席科学官多斯滕一身白褂，兴奋得手舞足蹈。 “各位绅士们，这是一位地中海贫血病患者的样品，我们针对目标DNA的碱基序列，制备了能与其特异性结合的向导RNA，将其组合到博德研究所提供的特殊的CRISPR-Cas9质体中，制作成了地贫基因药物。” “然后，我们将该药物注入患者的造血干细胞中，奇迹发生了。” “新生的血红蛋白已经变成了正常的饼状，血红蛋白浓度也大幅提升。我们接下来就可以对病人实施临床治疗了。” “相信我，等结果出来，我们的药品大家庭中又将增添一名猛将。”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所有人都兴高采烈，欣喜万分。 只不过，如果唐缺在这里的话，他很容易就能发现。 这款基因药物的CRISPR-Cas9质体和向导RNA的结构，看起来无比眼熟，跟三清的基因药物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十分相似。 ****** 很快，郑风就得知了这个好消息。 第一个病人的临床试验也圆满完成，患者用药之后感觉良好，血红蛋白指标已经恢复了正常，除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不良反应，可以说是相当成功。 接下来，辉瑞会进行后续的临床一期和二期试验。 由于有三清的临床数据在前，他们参照着做下来，绝对不会任何问题。 “太好了。” 郑风忍不住捏紧拳头，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只觉浑身舒爽。 和辉瑞的合作终于结出了丰硕的果实，博德研究所也有了自己的重磅药物。 这对CRISPR技术的推广，无疑是重大利好。 足以证明除了三清，其他企业也能在这方面快速做出突破。 等做完一期和二期临床，这款基因药物就能立即走快速申请通道，尽快上市了。 地中海贫血症这块广阔的市场，他已经眼馋很久了。 全球有3.5亿人携带地贫基因，许多高发地区发病率都高达10%以上，那就是数千万潜在患者，重症病人则有数十万之多。 如果这些重症患者都能用上辉瑞的基因药物。 一个卖一百万美金，如果有十万重症患者能用上，那就是上千亿美元。 哪怕只有一万重症患者，那也是一百亿美元。 郑风在脑中算了下，瞬间被这个数字惊到了。 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心脏怦怦怦地剧烈跳动。 整个人口干舌燥，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一会，他才恢复了平静。 下一秒钟，他跳着脚拨通了下属的电话。 “立刻，马上，通知三清的人，停止和解谈判，同时让律师马上向法院提交专利侵权诉讼。” 说到这里，他嘴角一歪，眉头一挑，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我猜，那个华夏的年轻富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正文 第两百六十六章 专利背刺 鹰国，最高法院的一间会议室中。 数十人沿着深色长桌相对而坐，气氛剑拔弩张，给人一种极度压抑之感。 他们喷火的眼神，冰冷的表情，无不透露出这是相互对峙的两波人。 坐在人群中间的正是郑风，他笑容温和，温润儒雅，让人如沐春风。 对面坐着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女士，一身黑色套装，气质高贵典雅，有种特别的知性美。 她双手抱胸，虽然嘴角含笑，眼中寒意却如冰锥一般尖锐刺骨，显露出深深的敌意。 郑风对这股外露的敌意似乎不以为意，轻轻一笑道：“杜德娜博士，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针锋相对，我这次是为了和解而来，可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杜德娜女士冷冷地看着他：“这话从一个偷走我们专利的人口中说出，怎么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呢。” 郑风无奈道：“又来了，说了多少次了，你们是先发了论文，可是并没有说明 CRISPR 基因编辑技术在真核细胞上的应用，而这才是用于人类药物开发的关键。这一点恰恰被我们首先证明了，所以才会拥有专利优先权。” “这些已经被法院和专利局证实了，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 杜德娜女士眼中怒火中烧，低喝道：“如果你从别人那里得到了发明，那你就不是发明者。诺贝尔奖已经证明了一切，公道自在人心，你们所谓的优势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郑风摆摆手道：“行吧，就把一切交给时间来证明吧，争了十年，我已经累了，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反正再过几年专利就要过期了，我不想再把官司继续打下去了。” 他看向杜德娜，郑重其事道：“我们和解吧，一起共享这份专利。” 杜德娜不由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老对手在获得胜利之后，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双方官司胶着多年，都已经非常疲惫，对最终结果也都心知肚明，知道翻盘的可能性很微弱，再坚持下去的意义也不大。 但是她已经授权出去一大批专利许可，如果不继续起诉，将会面临巨大的经济损失。 所以只能继续走在诉讼之路上，直到再也走不下去为止。 她一时有些惊疑不定，一直以来，郑风都给她一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印象，为何会在胜利在望之际，突然主动求和？ 沉默半响，她终于开口道：“我不信任你，所以，说出你的条件吧。” 郑风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跟聪明人说话，总是这么轻松。” “是这样，其实我们的专利差异性还是相当大的，并不冲突，可以分别成立，当然更可以互补，所以完全有合作共赢的基础。” “这些废话就不用再说了。”杜德娜冷笑道。 “说出你的条件！”她一字一句重复道。 郑风脸色一变，瞬间收敛了笑容，盯着她碧蓝的深邃双眸。 “收回你们给三清的专利许可，跟我们站在一起。” “辉瑞的地贫基因药物马上就要上市了，我们联起手来，可以拥有整个全球市场。” 杜德娜讶然道：“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可是我们已经跟三清签署了长期合作协议，轻易撕毁条款不是我们的作风。” “先别急着下结论，也许你该问问卡彭蒂博士的意见。”郑风意味深长道。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卡彭蒂博士是高卢人，她也是另一位专利所有人，我恰巧通过一位很有力量的朋友，说服她同意了这个条件。” “这位有力量的朋友是谁？” “玛格丽塔.路易达孚，高卢国路易达孚集团的女总裁。” 杜德娜若有所思道：“看来你还真是有备而来啊。路易达孚集团是四大粮商之一，那么很明显，这就不仅仅是地贫基因药物之事了，超级大豆才是你们的最终目标吧。” 郑风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基因药物是我的目标，而基因农作物则是博德研究所的目标。” “所以，必须狙击三清，让他们彻底成为失去爪牙的困兽。” “绝不能将CRISPR技术再任由其使用下去了，超级大豆，基因药物，鬼知道他们还会再搞出什么玩意来。” 他看向杜德娜，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意愿。 “总而言之，我们愿意共享专利，做为你们放弃三清专利费的代价，怎么样？这个条件足够优厚吧。” 杜德娜冷笑一声：“地贫基因药物的市场那么大，你一个人吃得下去吗？” “呵呵，我们不是还有辉瑞吗？” “行，只要你给得足够多，我自然没理由拒绝，不过具体条款还要再仔细商量。”杜德娜痛快地答应下来。 郑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应有之义，毕竟欧罗巴和鹰国才是利益共同体，阻击三清和它背后日益强大的华夏，才是我们的共同目标，不是吗？” “呵呵，扯什么国家大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来自华夏。”杜德娜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一丝讥讽。 郑风面皮一抽，若无其事道：“我很小就随着父母移民过来，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鹰国人，之前的事情早已不记得了。” 杜德娜呵呵一笑，不再多说。 双方开始商讨利益分割的细节，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最终艰难地达成了合作。 数日后，博德研究所再次召开新闻发布会。 郑风满面春风地公布了与杜德娜团队的和解，宣布双方将共同拥有CRISPR技术的专利，并将按国家和地区分享专利授权费的收入。 与此同时，他还公布了另一个消息。 三清集团在华夏和欧罗巴等国所获得的CRISPR专利授权许可将被废除。 三清将被禁止使用这项基因编辑技术进行任何商业上的开发。 包括且不限于基因药物和基因动物，以及基因农作物等一系列的研发。 消息传出，瞬间引发了一场大地震。 全球网友们都惊呆了，光速捡起键盘，投入到激烈的吃瓜事业中去，一个个吵得热火朝天。 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呛人的枪药味。 这场三清与博德研究所之间的战争，即将一触即发。 而郑风也没让大家失望，同样是一纸诉讼将三清告上了法庭。 只不过，这次是在三清的大本营，华夏！ 一时之间，三清集团竟然是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境地之中。 无数道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扫射过来，汇聚在三清身上，都在期待着它的反应。 面对敌人的宣战，三清会何去何从？ 到底是像夏兴一般认怂，自罚三杯？ 还是雷霆一怒，奋起反击？ 正文 第两百六十七章 新一代基因编辑工具横空出世 昆市，三清总部。 卫康此时两耳不闻窗外事，正在基因实验室中，关注着最新的工作进展。 “这些是从南极大陆距今42万年的古老冰层中发现的远古细菌，我们从科考团队那里拿来的，它们中许多还拥有活性，被提取出来后能在实验室内照常生长。” “冰层的环境让这些细菌拥有了一种近似永垂不朽的状态，冰层就像一个巨型基因冷藏库，帮助它们保存着基因蓝本，让其得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重见天日。” 唐缺站在一旁，两眼放光，口中滔滔不绝：“我们检测了所有搜集到的远古细菌，以及罕见细菌，足足有一千多种。要知道全世界现存的细菌有300多万种，而我们人类能够辨别出来的才8000余种。” “经过艰苦工作，终于在一种远古细菌中找到了全新的基因剪辑蛋白酶，由于这种细菌存在于几十万年以前，形状像一根长长的竹竿，所以我们叫它原始长杆菌。” “这种细菌里也有类似于CRISPR系统的存在，只不过更加简化，更加原始，没有那么复杂。” “在它里面找到一种单一的效应蛋白切割酶，分子量很小，功能却很强大，而且对外界环境的忍耐性很强，适应性很广。” “这使得它不需要制造过于复杂的质粒，就能像灵活地递送入细胞内，到达编辑对象产生作用。” “它同时具有DNA和RNA内切酶活性，不需要一长串的tracrRNA就能自身完成加工过程，从而达到干净利落的基因剪切功能。” “它结构简单，却又功能强大，跟Cas9相比，递送难度大大降低，基因组编辑的靶位也极大扩宽，不但提高了基因编辑的效率，也可以对同一位点进行多轮基因编辑。” “它不像Cas9那样容易脱靶，定位和插入也更为精准，操作起来更加容易上手，对多基因点位的编辑来说是一种更加强大的工具。” “这种全新的基因编辑工具简直就是为了地中海贫血症而生，而且我们还可以对其进行一定的基因修饰，让其更适合其他不同的病症。” “有了它，我们不需要辛苦地分析不同病人的基因组成，我们只需要定位变异基因组，然后将正确的基因片段挂接在原始切割蛋白酶上，放入一个简单的质粒中，它就能进入细胞，精准定位变异基因组，自动完成切割，然后通过同源重组完成正常基因片段的插入。” 唐缺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它就是我们人类现阶段能掌握的最强基因编辑工具，有了它，我们将成为当世最伟大的生物学家，我们将无所不能。” 卫康轻轻颔首，神色振奋，他也情不自禁地被唐缺身上洋溢的激情所感染，差一点就失态了。 不过身为老板，他还是保持了必要的冷静。 “后续的临床试验进行得怎么样了？” “棒极了，我们已经在此基础上制造出了新的地贫基因药物，细胞实验显示跟之前的药物效果并无差别。” “由于这款药物对RNA也有着强大的编辑功能，不像CAS9只能编辑DNA，所以新药可以达到体内基因编辑的功能，这样就可以直接对病人进行鞘内注射给药，将药物注入骨髓中即可，免去了病人自体骨髓移植的过程，极大地减少了移植过程及后续并发症。” “这才是真正的基因编辑药物啊，Cas9那种不能体内基因编辑的算什么？我们这个才是地表最强大，直接体内注射药物就行。哈哈哈~” 唐缺说着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一提起自己的新发现来，顿时精神焕发，眉飞色舞，整个人仿佛从里到外都在发光。 卫康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太好了，最近博德研究所一直跳得欢，我正愁对付不了他们呢，现在有了你这个发现，那我就放心了。” 唐缺嘴角一歪，一脸不屑道：“搞不懂有啥好争的，一天到晚净是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这玩意有那么难吗？行不行，不还是得看疗效，他们拿着个破专利，自己搞不出啥玩意来，有个屁用？” “基础科学有突破是好事，可是这是造福全人类的事，自己搞不出来临床药物，有人搞出来了，难道不是合作共赢吗？怎么居然还搞三搞四的，最后还要捏着专利拔人家管子，简直是科学家之耻。” 他骂骂咧咧说完这一通话之后，突然有些紧张地看着卫康。 “卫总，我们手握这个原始基因切割酶的专利，不会也像博德研究所那样乱来吧？” “我们不会也要收高昂的基因税吧？” 卫康失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三清的企业理念，绝对不容许像博德研究所这样狭专利以自重，更加不会把这么一个强大的专利作为武器，去攻击有技术突破，造福于人的企业。” “这一点，你放心吧，要对三清，对华夏都有信心。” 唐缺这才松了口气似地点点头。 卫康沉吟道：“其实这件事情很复杂，不止是关系到地贫基因药物的事情，还关系到粮食问题这种国本之争，不过你作为技术人员，好好专注在研究上就行了，这些牛鬼蛇神就交给我来对付好了。” 他随之露出自信的笑容：“我本来还有点担心，可能要被迫放弃海外的病人，不过既然有了新的大杀器，那么，很明显，不论他们怎么蹦跶得厉害，那也是秋后的蚱蜢，没几天好日子了。” 卫康离开基因实验室，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不由神情一冷。 最上面的是一张新鲜出炉的法庭传票。 自从加州大学团队撕毁了专利授权许可后，他们国内分部就立即向昆市法院提交了专利侵权诉讼，要求三清集团停止在华夏销售地贫基因药物。 对方这么做很明显是在表达一种态度，散发出一种信号。 能不能赢倒是其次，主要是起一个震慑作用，分散三清的注意力，同时也试着拖延一下三清基因药物的上市销售。 他们心里也明白，这一诉求达成的可能性很小，毕竟华夏是三清的主场。 三清完全可以慢慢打官司，双方很大可能会陷入扯皮大战，拖上好几年时间才能撕出一个结果。 就算打官司，其实也不耽误三清继续销售地贫基因药。 而有药监局这座靠山在，辉瑞的地贫基因药进口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卫康拎起这张传票，眼前浮现出郑风那张熟悉的圆润笑脸。 他淡淡一笑，随手将其放在一旁，口中轻声自语道。 “你要战，那便战吧。” 正文 第两百六十八章 你要战，那便战 CNN电视台，美艳女主持面对镜头，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来访嘉宾。 凯丽是CNN的王牌主持人，主持的‘凯丽秀’访谈节目在鹰国广受欢迎。 此刻她浓妆艳抹，精神焕发，正在与现场嘉宾进行一场直播访谈。 而她的采访对象，正在对面正襟危坐，赫然竟是最近出尽了风头的郑风博士。 郑风微笑着看向镜头，态度从容自若，随时准备回答对方的问题。 “近期最让人轰动的事情，莫过于博德研究所对三清集团的专利侵权诉讼，双方律师正在就此案件进行角力，原告一方显然准备了充分的证据，对此案件的胜诉有着十足的信心。” “由于三清集团在全球都被禁用CRISPR技术，欧罗巴药物管理局也以专利侵权为由，拒绝了三清地贫基因药物的临床申请。” “与此同时，三清在华夏也被控诉专利侵权，要求停止销售相关药物。” “显然，这家近年来飞速崛起的医药巨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困局，很可能在全球败诉，并支付高额的赔偿金以及罚款。” “郑风博士，你作为原告方，对此有何看法？有什么话想对三清说的吗？” 问题来了，郑风精神一振，神色肃然，马上将准备好的答案，缓缓道来。 “对此，我只想重申一遍专利保护的重要性，只有尊重知识，科技才能不断发展。尤其是基础科研领域，很多重大发现都是科学家们辛苦工作所得，是他们一辈子的学术成果，这样的知识产权必须受到保护，才对得起他们多年来的努力付出。” “三清集团作为医药企业，向来口碑良好，很遗憾，他们选择用这样的一种方式走到公众面前，看来我们必须重新审视他们过去的声誉，看看是否有其他沽名钓誉的虚假行为。” “起诉这样一个大牌药企，所耗费的金钱和精力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能否赢得官司也是一个未知数。幸好鹰国对专利的保护很完善，我们才得以伸张正义，重新维护科学界的秩序。” “不过我们对在华夏的专利诉讼并不乐观，众所周知，华夏的知识产权保护做得很差，各种盗版和山寨横行，这种情况下，我们提出诉讼只不过是为了争一个公道。” “至于你问我有什么话想对三清说的吗？” “我只想说，作为一家跨国大公司，三清，请你做个人吧，不要再侵犯别人的专利了，在鹰国，拿来主义是行不通的。” “你们每年卖药的收入那么高，哪怕在研发上多投入一点，也足够走一条自主研发的道路了。” “最后，我有一句话想送给三清的卫先生，这是一句华夏的古语，非常适合他。”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郑风摇头叹息着，用中文说出了这句在华夏耳熟能详的名句。 随后又用英文翻译了一遍。 “哇！”凯丽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惊叹道：“这句话确实非常贴切，据我所知，三清在新药研发方面的实力有目共睹，也研发了一些基因药物，所以我也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呵呵，”郑风一脸不屑道：“三清在化学制药方面确实有实力，这点我不否认，但是在生物制药方面，他们才刚起步，研发的基因药物都很粗浅，并不复杂，尤其是SMA基因药物，更是借鉴了诺华的药物，已经不能算原研药了。不过这种借鉴在产业界倒很正常，他们并不像我们学术界那么有原创精神。”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很正常，因为我的CRISPR技术就是很强啊，是当今最强大的基因编辑工具，也是目前应用最广泛的基因编辑技术，没有任何技术能比得上，可以说，他们别无选择。” 他满脸骄傲，言谈举止中透露着一股无敌的自信，对旁人来说无疑很具说服力。 凯丽要不是也了解过相关资料，对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很清楚，简直就要彻底相信他了。 她脸上维持着笑容，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无耻’，不过今天的访谈本来就是要追捧郑风，好好地宣传此事，顺便再为辉瑞的新药上市造势。 所以她不着痕迹地转到了下一个话题：“哇，怪不得，我终于理解了三清的侵权行为。” “拥有这么先进的技术，那么与辉瑞联合研发基因药物也是顺理成章了。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款新药呢？” “这是一次学术界与产业界的跨界合作，可以说是非常成功，这款新药……” 郑风侃侃而谈，大肆宣传了一番辉瑞的这款新药，将其吹成了药到病除的神药。 凯丽有些忍不住了，她这档访谈节目一向以言辞犀利，咄咄逼人而著称。 可谓是‘不尖锐，不毒舌，毋宁死’。 虽然这次的访谈要求不能问任何出格的问题，但她还是想要遵从本性，再挣扎一下。 “也许可以提一个不那么尖锐，比较温和的问题，反正访谈已经快到尾声了，也不算违反约定。” 凯丽暗暗对自己说道，她心里有种本能的东西已经在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了。 于是她情不自禁地问道：“据说这款新药跟三清的基因药物有很多相似之处？请问辉瑞在研发过程中有没有一丝所谓的‘借鉴’呢？你也说过这种行为在产业界很常见。” 郑风笑容一僵，很快反应过来：“其实我们一早就跟辉瑞在地贫基因药物方面有合作了，我们研发的时间远远早于三清，要知道，使用的都是同一个工具，有一些相似很正常，如果实在要说借鉴，那也是他们借鉴我们。” 接下来，凯丽知趣地不再多嘴，而是按事先的约定提问，让郑风自由发挥。 访谈眼看就要顺利结束。 突然，凯丽的耳麦里响起一个激动的声音，正是后台导演在大吼大叫。 “噢，我的上帝，太劲爆了，凯丽，千万别结束节目，我们收到了一条惊人的消息，一定要趁着郑风在的时候，当面问出来，这样节目效果肯定会爆棚。” “我简直不敢相信，就在刚才，三清集团宣布了一款全新的基因编辑工具的面世，还说以后上市销售的地贫基因药物都会使用新的技术，等你问的时候，我马上把新闻传到屏幕上去。” “记住，一定要搞突然袭击，立即告诉郑风，然后问他的看法，哈哈，这事出来，可以让约定见鬼了，凯丽，火力全开，能不能破收视纪录就看你的了。” 凯丽顿时一愣，不过她到底是专业的，业务素质过硬，几乎是在几秒钟之内就反应了过来。 她马上转向镜头，一脸震惊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郑风博士，不好意思马上打断一下，我们刚收到一个紧急新闻，三清集团刚才高调宣布研发成功了一款第四代全新基因编辑技术，据称，他们在南极冰层的古菌中发现了一种功能强大的基因编辑蛋白酶，并进行了改进，才有如此成果。” “接下来，三清使用这种全新技术已经对贫基因药物进行了全面升级，临床表现非常惊人。” “如此一来，他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基因编辑技术，将完美规避CRISPR技术的专利钳制。” “郑风博士，你对此有何看法？” 凯丽一口气说完，然后看向郑风，与此同时，所有镜头和灯光也转向他。 而现场的大屏幕上，也滚动出现了刚才关于三清的新闻。 郑风瞬间懵逼了，他根本没有回答，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大屏幕上的新闻，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仿佛见了鬼似的。 直播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声静气，安静如鸡。 所有目光，所有镜头，全都聚焦在郑风身上，等待着他的反应。 一分钟过去了。 郑风突然爆发出一声震怒的惊呼：“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这肯定是假新闻！” 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渗出，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 而这一切，全都被镜头忠实地记录了下来，传播了出去。 凯丽善意地开口道：“郑风博士，我很理解你看到新闻的震惊，其实当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我们华夏的记者已经证实了此事的真实性，请问你对此有何看法？” 郑风两眼发直，再也不复刚才的傲然自信。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我需要看到更详细的资料，才能做出判断。” 凯丽微微一笑，又抛出了一个新闻：“对了，那位三清的卫先生，在新闻发布会上对你也有一句话。” 她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拼音。 “你要战，那便战！” 随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幸好我们也有懂中文的记者，翻译出了这句话的含义。” “据说这句话出自蒙古帝国的成吉思汗，他向花刺子模国派出使者，商议贸易协定，但是敌方不但拒绝了，还把使者的人头砍了下来，并送了回来，他并没有生气，又派出了第二位使者，但是这位使者也被羞辱了一顿，赶了回来。” “于是，他终于生气了，写了一封战书送过去，内容便是这六个字。数年后，成吉思汗覆灭了这个这个中亚最大的帝国。” “郑博士，这么看来，卫先生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呢，也对你和博德研究所下了战书。” “请问你对此有何回应？” “在这场基因技术之战中，你们有胜算吗？” “这是否会对辉瑞地贫新药的上市造成重创？” 凯丽连珠炮一般的发问，炮火凶猛，将郑风一时间问得灰头土脸。 还好他久经战阵，经验丰富，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丝镇定。 他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只是刚才那失态的样子，还是被摄影机忠实地记录了下来，传遍了整个世界。 郑风看着凯丽，知道她在煽风点火，当即断然否认。 “现在已经是文明社会了，下战书这种事情早已过时，再说，我们从未向三清宣战，何来战争一说，至于应对，我们自会采取合适的法律手段。” “辉瑞是一家比三清实力更加雄厚的药企，他们跟三清在抗癌药上也有合作，所以其实我们并没有根本性的冲突。双方的同款药物进行竞争，也是非常正常的商业行为。” 是的，他怂了。 在三清发布了第四代基因编辑技术之后，他知道事情已经彻底脱出了掌控，朝着一个不可预见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们已经无法在专利一事上拿捏三清了。 既然如此，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从现在开始，每句话要留下转圜的余地，不能把事情做绝了。 至于后续应对，他还得再跑一趟老师的办公室。 可是凯丽似乎不准备放过他：“郑博士，你刚才还给卫先生送了一句话，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战书吗？” 郑风盯着她，缓缓道：“那只是一个属于华夏人之间的友好玩笑。” 说完，他看了看手机，然后一脸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这次访谈就到这里吧，我要回去处理一下突发事件。” ****** 湘省，沙市，一栋破旧民房内。 李涵正呆呆地看着屏幕，四周几十个小弟也都坐在电脑前，等待着自家老板的一声令下。 见老板迟迟没有反应，小弟好奇道：“老板，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您放心，根据金主的要求，我们已经炮制出了很多文案，水军也都就绪，一定可以在网上黑得三清翻不了身。” 李涵是国内最大水军公司的负责人，同时还是网上众多营销号的拥有者。 上周他就接到了一笔国外的订单。 金主就一个要求，让他的水军和营销号全体出动，在网上使劲黑三清的专利侵权案，一定要黑得入味，黑得彻底，让所有网友都深信不疑。 就像网上水军喷菊为牢厂，喷菊为粉丝为海军一样，要将三清的专利侵权案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金主财大气粗，直接给了五百万的经费。 这让他狂喜无比，做完这单，起码一年衣食无忧了。 一开始他也犹豫，他也不傻，知道这钱或多或少有点烫手。 这不是国内的友商出资黑同行，可以当成是自己人内斗。 国外的金主，要求黑一个国产之光的民族企业，他觉得有点对不住良心。 不过他一向自诩为理中客，觉得自己在网上搅风搅雨属于言论自由。 而且黑人也黑得有底线，起码那种网暴可怜人闹出人命来的事情，他是从来不会干的。 三清虽然名声很好，但客观地说，也确实专利侵权了呀。 那在这上面黑一下，也算是实话实说，不算什么大事。 他还可以打着促进华夏专利权保护的名义，曲线救国，另辟蹊径地去黑。 只要小心一点，客观一点，抓住要害，一击即中，不要误伤到其他方面，谅网友们也挑不出毛病来。 李涵这么安慰着自己，小心翼翼地制定了抹黑三清的文案。 可此时！ 他看着网上，三清公布的新一代基因编辑技术，整个人目瞪口呆。 “老板，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得加快节奏啊。” 小弟有些着急地催促道，接着狞笑一声：“老子早就看不惯这帮脑残粉了，还特么号称护卫队，看我怎么喷死他们！” 啪！ 下一刻，李涵扭过头，眼里闪着寒光，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在小弟的脑门上。 “喷！就知道喷，喷你妹啊！” 李涵咬牙切齿，指着小弟破口大骂道：“这特么是华夏民族之光，懂吗？” “难道你就敢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得病？” “啊？”小弟愣住了。 只听李涵痛心疾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我特么真不是个人，居然要对这么一家高科技良心药企下手，要是真的做了，我还有脸回家面对父母吗？” “华夏除了三清，还有哪家公司能在全面打压下，不断突破，狠狠扇肿鹰国的脸。” “还有，你看这个战书，说得多有水平，霸气外露，不愧是卫总。” 说完，他冷声道：“把那笔定金退回去。” “另外，我们重新写文案，要把这件事抖出来，揭露对方的阴谋，然后再好好夸一下三清最新的科技突破，为三清即将打响的大战敲锣打鼓。” “妈的，国外这些家伙太恶心了，咱们国内好不容易出了这么强的科技企业，居然让老子黑自己的同胞，老子可不干！” “别说五百万了，一个亿都不行！” 他一字一顿道：“华夏人不坑华夏人。” 恶狠狠的咆哮声在屋内响起：“小子们，加油干活，给我好好地夸三清，使劲地夸，一定要夸出几个爆款来。” “这口沸腾爱国饭，老子吃定了。” 正文 第两百七十章 海外开花的超级大豆 就在三清干净利落地赢下这场专利大战之际，另一个战场，一场隐蔽的战斗也在逐步打响。 京城，先正达总部。 宽敞豪华的会议室中，高管们荟聚一堂，其中就有汪德直属的种子团队。 每个人都正襟危坐，神色严肃，眼神中却又隐隐有着一丝兴奋。 汪德坐在正中间，一边展示着电脑上的详细资料，一边慷慨陈词。 “大家想必都已经知道最新的消息，三清研发出了自主基因编辑技术，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重大利好，超级大豆，超级玉米，超级水稻等等基因作物，将再也没有任何专利困扰，可以自由地生长在任何一片土地上。” 说到这里，不由感慨万千道：“其实这一波三清也算是替我们提前趟了雷，若不是三清的基因药上市太快，对方这些手段估计就会用在超级大豆上面了。这些都是他们惯常使用的招数，就连三清都差点栽了更头，更别说我们了。” “现在三清的第四代基因编辑技术横空出世，彻底打乱了对方的节奏，在这方面，三清已经赢了第一轮，下一轮就该我们出场了。” 他扫视全场，神情郑重道：“这场粮食自主的大豆战，能不能取得胜利，就要看我们的了。” 一面墙的巨大投屏上，关于全球大豆产业和局势的资料不断闪过。 “去年，我国自产大豆1400万吨，总进口是9554万吨。大豆生产是非常耗费土地的，平均每生产一吨大豆需要八亩土地。这些进口大豆若是换成华夏自种，要消耗7.6亿亩的土地，而农业耕地红线是21亿亩，拿出三分之一的土地种大豆可能吗？答案很明显。” “不进口可以吗？很难。因为人民对高质量生活的向往和需求，使得植物蛋白是不可或缺的，而且这些蛋白加工以后的残渣可以用来喂猪喂牛，保障畜牧业发展。如果不进口，大豆及其附属品的价格都要提高，意味着要出现某些生活必需品的物价上涨。” “有人说，我们已经在向桑巴国进口了！问题是，全球大豆生产的相当大部分被几家鹰国公司控制着。桑巴国的大豆从生产，运营到销售几乎都是鹰国公司控制的。” “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开辟新的大豆进口国。” “就在两年前，我国已经跟菲洲的坦桑国签订了一项协议，该协议表示华夏同意向坦桑国进口大豆，这也是为了促进两国之间的和谐友好关系，之后华夏将向坦桑国开放大豆市场。” “这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很清楚。” “我们每年进口的大豆，来自桑巴国和鹰国的占进口量的90%以上。菲洲虽然也有很多大豆种植国，但此前对于大豆的进口中，该地区只占我国进口量的一小部分，不过为了不再依赖这两国，我们开始改变这一现状，不断发掘新的进口国。” “菲洲属于热带地区，气候和土壤都很适合种植大豆，中部和南部菲洲的大片土地上如果种植大量大豆，产量将会惊人。但是目前有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缺乏足够的人力和运输力，这导致他们无法成为我们最大的供应商。” “不过国家这次决心很大，既然签订了协议，就会和坦桑国共同携手合作，提供最大的支持，将这种潜力发挥到最大，而我们的超级大豆种子无疑将在其中起到最关键的作用。” “目前，三清已经完成了超级大豆快速育种的量产技术，而且也做出了适当的改良，以适应菲洲大陆的气候和环境，对我们来说，目前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们将和中粮集团一起合作，开辟菲洲的大豆种植市场，他们早早就做好了前期布局，跟坦桑国的种植户签订了大豆采购合同，当然条件是使用我们提供的大豆种子。” “今年整个菲洲大陆都遭受了严重的蝗灾，粮食产量大减，种植户急需一种产量高，又有稳定订单的作物，以前坦桑国的种植户对于种植大豆也许还心有疑虑，但是面对今年的粮食危机，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签下合约。” “我们的目标就是开拓这片蓝海，让超级大豆先在坦桑国大量种植，发光发热，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双赢的局面。未来如果大豆交易得火热，其他菲洲国家肯定也会群起效仿，这样下来，超级大豆的普及种植也就不在话下。” “我们已经和三清合作培育出适合菲洲环境的超级大豆种子，又在国家层面达成了战略合作，由我方出资金和技术，菲洲出土地，局势大有可为，粮食改革的破局，将从菲洲的超级大豆开始。”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一个高管笑着开口道：“汪总高见，这种大事只有产业界联合起来才有成功的希望。” “几大集团跨行合作，再有国家背书，是最好不过的，单靠我们企业的话，难度会大大增加，一是前期种子研发投入大，种植面积小了不划算，二是大面积承包土地就怕政治方面的风险，万一哪天人家不同意，岂不是前期投入都要打水漂？” 另一个高管也点点头：“这事能成，重点还是看种子和种植技术，以前高产大豆种子都是转基因的，而且被孟山都公司注册了太多专利，你只能跟他们买，现在我们自己也有了超级大豆，多年筹备自然水到渠成，一帆风顺。” “哎，其实我们华夏的大豆才是世界上最好的豆子，当年傻乎乎地给孟山都送了几颗最优良的种子，结果他们反手就注册了专利。若是当年没给他们的大豆，恐怕也不会有今日之困局。”有人愤愤不平开口道。 “大豆是如此，茶叶又何尝不是，还是以前太弱小了，被小偷光顾也没办法，还好现在国家强大了，能够把别人偷走的东西一一拿回来，还要做得比他们更好。” “据说还不止菲洲，我们跟毛熊国也谈了大豆合作进口协议，他们出土地，我们出种子和资金，据说有消息灵通人士先行一步，已经去远东开大豆种植园了。”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开口道，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 ****** 坦桑国，农业部长肯达姆正在办公室浏览当天的新闻。 女助理急匆匆地走进来：“肯达姆先生，邦吉公司的业务代表一直在给您打电话，要求就大豆供应协议进行商谈。” 肯达姆看着桌上的报纸，头也没抬：“拒绝他，我不会再见任何一个鹰国的大豆贸易商，他们的名声在这个国家已经臭掉了。” 女助理面色犹豫道：“可是那位先生态度很强硬，说如果不同意见面，以后我们的大豆恐怕就再也卖不出去了。” 肯达姆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抬头看着她，冷声道：“三年前，我们跟邦吉公司曾经达成一笔大额大豆供应协议，为此我们还花了高价买了他们的大豆种子，但是到了收获季节时，对方却违约了，并且拒不支付赔偿款，导致我们的农民损失惨重，种出来的大豆没人来买，最终只能烂在仓库里。” “从那以后，农民就对种植大豆有了阴影，他们态度非常谨慎，如果没有确保的订单，是绝对不会愿意再大面积种植大豆的。” “所以，麻烦你告诉那位邦吉公司高贵的绅士，”他突然面色狰狞起来，破口大骂道。 “先他妈的把欠的赔偿金给付了，才能把那个狗娘养的肥大屁股放在我房间的沙发上。” “否则就叫他们去地狱里吃屎！” “至于我们的大豆有没有买家，还轮不到他们这群魔鬼来操心！” “把这段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他，一个字也不要漏掉，听明白了吗？” 肯达姆比了个中指，结束了这段激情四溢的谈话。 女助理从没见过肯达姆如此震怒，一时吓得有些战战兢兢， 肯达姆再次戴上眼镜，恢复了轻声细语：“亲爱的，麻烦你安排一下下午三点的接机，有一批华夏的贵客前来，我得好好款待他们。” 女助理忙不迭地点点头，转身一阵小跑，光速离开了现场。 肯达姆从抽屉里抽出一沓厚厚文件，这是一份草拟的三方大豆种植合作协议。 协议中明确规定，坦桑国将根据华夏大豆加工企业中粮集团的具体采购需求，组织农民大面积种植，生产大豆，并出口到华夏。 在此过程中，华夏一方将提供资金和技术上的支持，并以合理的市场价全额收购大豆，如有违约，将支付高额的赔偿。 而坦桑国将种植华夏种业集团先正达提供的超级大豆种子，这是一种亩产高达七八百斤的基因农作物，高产高油，非常适合食用油和养殖行业。 由于中粮集团保证了采购订单，而且在定金上非常慷慨，先正达的超级大豆种子也是预先免费使用，这份合约在肯达姆眼中显得诚意十足。 再说华夏企业在菲洲的商业信誉一贯优良，完全不像鹰国梁商那么卑鄙无耻，毫无契约精神。 所以肯达姆对华夏一行人的到来非常重视，一早就准备好了款待晚宴，同时也提前做好了准备工作，务必要尽快敲定，签订正式的合同。 下午三点，他准时来到机场，接到了先正达和中粮集团一行人。 汪德这次亲自前来，除了要签下坦桑国的合约，还要前往其他国家，继续为超级大豆开疆拓土。 上半年的蝗灾中，先正达和三清合力提供的农药，秒杀一众西方企业，迅速灭杀了蝗群，给菲洲国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加之三清的药物也已经进入菲洲市场，以优良的药效获得了巨大的声誉。 总之，现在他们对华夏的技术实力非常信服。 为了应对日益严重的全球粮荒，他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多种植一些高产的经济作物，才能给国内民众换来足够的粮食。 超级大豆显然是一种绝佳的选择，适合菲洲种植，产量极高，而且有华夏的订单在，不愁卖不出去。 这无疑是一大笔收入，可以换来菲洲国家急需的粮食，药品，以及工业品。 而大豆本身营养也很丰富，不但可以榨油，剩下的豆粕还能用做养殖饲料。 当然在菲洲也可以当做食物，足够养活一大批饥民。 简直就是自用出口两相宜，只要产量够高，绝对是最有价值的农作物。 “汪先生，丁先生，很高兴见到你们一行，我代表坦桑国表示热烈的欢迎……” 肯达姆黑黝黝的脸上堆满笑容，态度极其热情。 中粮集团来的是一位副总，在菲洲开拓市场已经有些年头了，跟肯达姆也算熟识。 双方相谈甚欢，很快就签下了三方合同。 合作能这么顺利，除了企业自身的实力，也有两国农业部一直以来的努力。 从两年前签订官方协议，到现在三方合同圆满落地，这是一个长期而缓慢的过程。 首先两国要先进行商议，接着对进口食品进行检查，最后要在双方农业部签署相关协议，之后还需要一两年时间，才能够正式开启大豆进口的大门。 幸好，结果是圆满的，未来是可期的，完美达成了双赢的局面。 不过这并非华夏第一次从菲洲进口大豆，此前华夏也曾向埃塞等国家进口过大豆制品。 因此，汪德的下一个行程就是埃塞国。 那里，整个菲盟的农业部长们，一个个都翘首以待，期盼着他们的到来。 这一次，在机场等待的人换成了老熟人杰莫尔。 这位埃塞国的农业部长，一看到汪德等人，就远远地挥舞着双手，一路小跑了过来。 “亲爱的汪，好久不见，上次见到你还是大半年前，希望这次你们的超级大豆能够像灭蝗农药一样给力，带给我们惊喜，哈哈哈！” 杰莫尔热情地握着汪德的双手，身后跟着一整排的农业部长们。 他们个个笑容满面，眼神中满怀期翼，充满了对超级大豆的极度渴望。 正文 第两百七十一章 种子大战，华夏上门送温暖 ，我能提取副作用 先正达和中粮集团一手超级豆种，一手大豆订单，联手在菲洲杀了个七进七出，横扫各国大豆种植市场，吃下了菲盟大部分国家的大豆种植业务。 这些国家都在菲洲的中部和南部地区，拥有大片适合种植大豆的土地，这次全都被绑上了战车。 与此同时，国内的种子团队也是喜讯频传。 超级玉米，超级小麦，超级水稻，超级花生，超级土豆等一系列的基因作物，都相继在实验田里获得了丰收。 而有着第四代基因编辑技术的加持，快速育种的量产技术也随后面世。 这些高产基因作物的面世，震惊了整个种业界，极大地鼓舞了所有从业人员。 央视还特地做了一场专题报道，在新闻上大肆宣扬基因农作物的神奇，引发了全国性的轰动。 在这种局势下，所有业内人士都敏锐地嗅到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果然，没过多久，一件大事发生了。 农业部官网发布通知，转基因以及基因编辑农作物品种审定标准印发施行，多个大豆，玉米，花生，土豆以及水稻品种获得了基因安全证书。 这则通知，犹如一春雷猛然炸响，标志着华夏基因农作物的种植彻底放开了。 同时也预示着华夏的生物育种产业化应用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一直以来，转基因技术都被许多人视为洪水猛兽，许多离谱的副作用广泛传播，导致大量民众对转基因作物都非常排斥。 事实上，一些人反转基因是因为这项技术掌握在外国人手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摸不透这些外国人的底，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中受害，就象喝酒喝了蒙汗药，在不知不觉中中招，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到时后悔莫及。 转基因技术被称为‘人类历史上应用最为迅速的重大技术之一’，既然是科学，那么华夏的科学家就要研究它，利用它为本国服务，完全没必要谈之色变。 更何况，基因编辑技术面世之后，转基因技术已经失去了其重要性，未来，是基因农作物的天下。 使用基因编辑技术，只需要短短时间，就完全可以达到自然育种的同样效果，而无需像转基因技术一样带入外来基因组，无疑在安全性和效率上大大胜出。 之前由于华夏的科学家没有掌握转基因技术，所以不宜大面积推广转基因粮食，避免被外国人掌握民族的命运。 直到三清的自有基因编辑技术的面世，标志着华夏的科学家已经彻底掌握了这一利器，再也不会被西方势力扼住喉咙，所以基因农作物种植的放开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了。 现在，华夏的科学家完全可以研究培育自己的基因作物种子，彻底实现种子自给，断绝卡脖子的任何可能。 值得庆幸的是，华夏的种业虽然大而不强，但一直都比较硬气。 主要粮食品种都已全部国产化，水稻，小麦，棉花，大豆都有自主选育品种，现在更是有了超级种子，算是彻底补上了最后一块短板。 洋种子的情况主要表现在蔬菜种业中，而且份额也在日渐减少。 我国蔬菜常年种植面积33亿亩，国外蔬菜品种市场份额已由5年前的20%下降至目前的13%。大宗蔬菜如辣椒、番茄、大白菜、甘蓝、黄瓜等，都是以国产蔬菜品种为主导。 所谓的“洋种子”，主要在于青花菜、杂交抗病菠菜、杂交菜用胡萝卜、耐抽薹大白菜等几类蔬菜作物，由于种植面积少，总体影响非常小。 大体来说，华夏的种业安全问题，已经彻底解决。 而彻底放开基因农作物的种植之后，种业市场的火爆也在预料之中。 历史上，东北违法转基因产品直接带来了20-30%的产量提升，因此卖的非常火爆，随着国产化的提升，这部分市场将直接被超级种子们替代。 而一手拿着农药，一手拿着种子的全球农业巨头先正达，已经形成了完整的商业闭环。 它的下一步策略，业内人士闭着眼睛也能想到，必然是为基因作物定制全新的农药，实现捆绑销售。 这一年，将成为基因技术商用的元年，基因种业的全新故事即将开始。 大众的热情很好地反应在了股市上，先正达以及一众农药和种业公司的股价瞬间飙涨。 全国种业投资欣欣向荣，展现出一片热火朝天的新场面。 也许是国运太强的缘故，全国人民还没高兴几天，又有一个震惊全球的消息传来。 大约数月前，毛熊国就与邻居爆发了一场局部冲突，引发了接二连三的制裁。 现在随着局势越发严峻，这一制裁已经蔓延到了种子领域。 以鹰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向毛熊国发起了种子战争，顿时就掀起了全球性的轰动。 日前，种业巨头拜耳声称，他们将停止在毛熊国及临近友好国的所有业务。 这就意味着，毛熊国的种子受到了断供威胁。 毛熊国是全球粮食生产大国，但是，其农业存在一个严重问题——种子非常依赖外国进口。 在小麦，荞麦等谷物方面，毛熊国产种子处于领先地位，但玉米种子进口份额约占六成，油菜籽为88%，甜菜近100%，马铃薯，大豆，向日葵和油菜等也是外国种子占主导。 种子受制于人，相当于被掐住命门，而种子断供直接影响到了吃饭问题。 对于种业，其实各个国家都非常重视，一直当作头等大事在拼。 鹰国是种业第一大国，以转基因技术为代表的生物育种率先商业化，大型跨国公司进军种业，化工企业与种子企业频频携手，这些因素都推动着鹰国种业的扩张。 欧罗巴的种企也在不断做强，拜耳收购了孟山都，拥有全球90%的转基因种子专利权，其2/3的销售收入都来自专利。 目前，拜耳稳坐种业市场头把交椅，数据显示，近年来全球种业市场中，拜耳市场份额达20%，居世界首位。 樱花国的一些葡萄，草莓等品种世界知名。他们还施行了新的《种苗法》，发布了2000个禁止出国的种苗名单，用于防止本国的优良品种流向海外。其中就包括“阳光玫瑰”葡萄、福冈县“甘王”草莓，北海道“梦美”大米等品牌。 华夏在收购先正达后，种业实力也很强，属于种业强国，先正达和隆平高科都位列全球十大种子企业之中。 先正达作为全球前三的种业集团，现在有了各种超级种子加持，正在跃跃欲试，试图向全球拓展种子业务。 此番西方集体对毛熊发起的种业制裁，无疑是天降良机，把整个市场拱手相让。 汪德在办公室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激动得霍然起身，拍着桌子仰天长笑。 “哈哈哈，太好了，简直是天助我也！” 他兴奋地在办公室里原地打转，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 黑省，先正达最大的种业基地，迎来了一群与众不同的客人。 这些客人一个个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头上戴着毛绒绒的帽子，身材高大，一个个壮得跟熊一样，虽然说着还算流利的中文，鼻音却很重，发音也有些怪异。 走在最前面的是汪德，他神采飞扬，一边介绍着沿途的种植工厂，一边跟一个大胡子中年男人谈笑生风。 “泽尔尼先生，这边一排都是我们的超级种子种植工厂，能够快速培育种子，其中就有适合高寒地带种植的玉米，大豆，油菜和土豆等基因作物。” “想必你们已经听说过超级大豆了，现在我带你们去实验田实地考察一下，除此以外，我们还有抗虫高产的玉米，去除生物碱毒素的无毒土豆，抗黄曲霉素的花生，以及各种维生素含量比普通品种高很多的蔬菜。” 泽尔尼是毛熊国的谷物出口商联盟主席，拜耳宣布停售种子之后，他就收到了先正达发来的邀请函，立即飞来华夏，考察最新出炉的超级种子。 至于他身后跟着的一群大汉，都是各州的种业公司代表人，一个个神情专注地听着汪德的介绍，不时点点头，互相激烈地讨论着。 先正达的超级大豆刚问世的时候，他们就听说了此事，当时还是有些将信将疑，毕竟转基因技术还是以鹰国为最。 直到三清和鹰国最负盛名的基因研究机构展开专利大战，后来又宣布了新一代基因编辑技术，他们才彻底相信了此事。 毕竟，没有什么能比地表最强灯塔国的狙击失败，啪啪打脸来得更有说服力了。 虽然面对制裁，他们已经提前备好了当年所需的种子，但如果制裁持续，下一年的种子就没有了，所以急需新的种子卖家。 毛熊国自己的育种都是使用老式方法进行的，种出来的农作物产量低，存储和销售很差，品相也十分难看，要么太大，要么太小，分叉和污垢更是家常便饭，很不容易清洗。 相比起来，外国种子种出来的作物则令人爽心悦目，深受农民和民众的喜爱。 由于技术差距太大，毛熊国不得不将目光投向地表第二强国——华夏。 起码华夏的种子技术比他们还是要强很多，而且口碑也比较好，能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他们一行人先是到了京城，在汪德的带领下，参观了先正达展出的超级种子和收获的粮食，一个个都极为震惊，印象深刻。 这些种子比起欧罗巴的种子来，不但产量高，价格也便宜，还有特别的功能。 比如无毒土豆，无论怎样都不会产生致命的有毒生物碱，还有抗黄曲霉的花生，放久了也不会长霉，以及富含各种维生素的甜菜和胡萝卜，口感清甜，卖相极佳，便于存储。 这几款种子让他们极为动心，实在是太适合毛雄国简陋的存储和销售环境，能极大降低成本。 有几家种子公司当即就下了订单。 剩下的种子公司都是来自毛熊国中央黑土经济区，这是该国的主要农业产区，也是最大的甜菜，谷物等作物的生产基地，同时也是西方种子的主要倾销地。 他们所需的数量都非常庞大，所以还有些慎重，想要实地再考察一下。 于是就有了黑省种子基地发生的这一幕。 汪德带着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大片实验田面前。 左边是一排排的蔬菜大棚，里面种着反季的蔬菜和水果，里面就有毛熊国人的最爱——甜菜。 右边的地里则生长着成片的土豆，小麦，萝卜，和大白菜等作物。 “乌拉！” 这群壮汉两眼放光，瞬间冲了上去，寻找着心仪的作物。 他们一个个在田间认真翻找，仔细查看，想要马上知道这些基因作物与普通作物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的表情越来越震惊，甚至激动得飙起了母语。 汪德面带微笑地看着这群客户，对他们的反应十分满意，于是转头看向身边的泽尔尼。 “泽尔尼先生，看来他们对超级种子还算满意，那么贵国度过这次种子危机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泽尔尼站在一旁，没有下地。 他也非常满意这一路的所见所闻，超级种子确实一如新闻中所说的那么强悍，没有半分虚假。 “汪先生，我们对贵公司的技术实力十分认可，你们的超级种子果然名不虚传，而且还相当物美价廉，只是我们的需求量非常大，还希望能给出一个最优惠的价格。” 汪德大手一挥，笑着点头道：“请放心，我们给的价格绝对是最低价了，仅仅比你们的国产种子贵一些，比西方的种子便宜了一半以上，相信你们一定能感受到这份诚意。” “种下去以后，产量也比他们的高出一大截，而且非常适合长期存储，此消彼长之下，农民的收益绝对要比去年高出很多，可谓是稳赚不赔的好事啊。” “其实我们主要是维持和贵国的长期友好合作，算是亏本赚吆喝，”汪德叹息着道：“要不是为了低价打开市场，我们也不会卖这么便宜，光技术投入短期内就回不了本。” “只要合同一签订，我们马上以最快的速度送货上门，这样你们春天就能种上超级种子了，收获就在眼前。” “而且我们跟中粮集团还有合作，对于一些我国需要的作物，他们愿意以合理的价格提前签下订单，这样你们的粮食一生产出来，就能马上卖出去，完全可以形成一个商业上的闭环” 泽尔尼听得怦然心动，情不自禁地扯下了几根胡须。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慢悠悠地讨价还价，很快敲定了一个大量销售的优惠价格。 双方相视一笑，都为己方的收获而感到由衷地高兴。 正文 第两百七十二章 节节败退的四大粮商 新年伊始，带给先正达的是一个又一个好消息。 不但超级种子畅销海外，连带着农药销量也被带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由于去年蝗灾和地缘冲突的影响，粮食短缺越来越严重，为保需求，不少国家纷纷给粮食出口按下暂停键。 因此当华夏企业开始上门送温暖的时候，受到的欢迎也格外热烈。 谁会拒绝比西方转基因种子还要高产，价格又便宜的超级种子呢？ 各国都已经习惯了从西方购买种子，换句话说，叫客户已经被教育得很好，所以现在换一个更物美价廉的卖家，都毫无心理负担。 这段时间，汪德在总部迎来送往，约见了一个又一个各国的贸易团队，谈下了一笔又一笔订单。 今天，他又会见了一个来自拉霉地区的贸易团，成员以桑巴国和廷根国的农业企业为首。 在会议室里坐下后，汪德轻车熟路地开始介绍各种超级种子。 对方认真聆听，时不时点头交谈，看起来似乎很满意。 客户这样的反应他最近见得多了，不由欣然一笑，感觉这波订单稳了。 不过，当客户提问时间开始，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却让有些意外。 “汪先生，我们对超级种子非常感兴趣，不过我们现在最急需的还是化肥，希望能谈下一个大量的长期供应订单。” 汪德做梦也没想到天上还能掉这么大一个馅饼，不由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了最近的局势，顿时恍然大悟，心中狂喜。 忙不迭地点头道：“没问题，你们想要多少我们都有。” 随后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算不是华夏生产的化肥，我们也可以提供。” 对方也是一愣，赶紧说道：“我们不介意化肥来自哪里，只要是化肥就行，不过，如果是华夏的那就最好。” “当然，我们的意思是外包装是华夏最好。”对方重重强调了外包装几个字。 汪德呵呵一笑：“那当然，从华夏卖出去的自然是华夏的包装，至于里面的化肥，只要物美价廉，谁又在乎是哪里来的呢。先正达也是一家国际农化企业，有着全球化的供应链体系，其中一些原料来自世界各地，再正常不过了。” 对方瞬间喜笑颜开：“棒极了，看来找你们买化肥是非常正确的选择，我们要的量非常大，而且时间也很紧迫，这样的需求只有你们这样的国际巨头才能满足。” 双方相视一笑，非常有默契地开始签署合约。 这笔从天而降的订单可能是先正达近期最大的一笔化肥订单，就这样毫无悬念地拿下了。 汪德心里很清楚，这完全是一笔意外之财，算是为毛熊国接盘。 长期以来，毛熊国由于盛产天然气，钾肥供应量在全球占据五分之一，号称世界化肥出口大国。 白毛国提供的钾肥占比也高达全球产量的18%，两者加起来提供了全球将近40%的化肥产量，可谓是全球最主要的化肥出口国了。 自地缘冲突开始，毛熊国就关闭了化肥出口的大门，紧接着，白毛国的化肥贸易也出现了困境。 而国际粮食价格飙升，外加全球重要粮食出口国的暂时退出供给池，桑巴国和廷根国立马就嗅到了赚钱的商机，正在准备积极扩大产量，填补供给缺口。 这两国的许多农业企业，在常年不怎么种粮食的新产区也开始增产了，除了往年常种的甘蔗大豆之外，还种了不少小麦之类的其他作物，开足马力趁机抢占全球粮食市场。 所以，全球两大化肥供应池突然断供，他们瞬间就傻眼了。 毕竟这个时候想要扩大粮食产量，实现大额获利，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化肥了。 就拿桑巴国来说吧，85%化肥进口中，大约四分之一来自毛熊国。 突然这部分的化肥供应池切断了，农业生产能力失去化肥的助力，产区再扩大，产量也堪忧，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们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其他农化巨头，但鹰国本身就是农业大国，也受到了化肥停供的影响，这些企业光给鹰国补足差额就已经耗尽产能，根本顾及不到拉霉国家身上来。 而这个时候，来自东方的先正达，自然有充足的化肥供应量。 要说这个时候，最不缺化肥的就是华夏了，本来就是化肥生产大国，而以先正达和毛熊最近建立的亲密合作，做一个化肥二道贩子，将毛熊国的化肥买来国内，转一道手，再卖给拉霉各国农业大户，也是一桩一本万利的美差。 毕竟毛熊国的化肥只是不出口了，又不是彻底不生产了。 那么庞大的产能，要完全停下来一时间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寻找新的出路。 先正达实力雄厚，在全球都有销售渠道，无疑是最佳贩子人选。 现在全球化肥市场都在大涨价，价格已经翻了好几倍了，能坐着就把中间的差价给挣了，简直是世界上最容易的差事。 ****** 鹰国，威斯康辛州。 嘉吉公司总部一间宽敞的会议室里。 华莱士身为这个全球最富有家族之一的掌门人，此刻正与其他三大粮商的ceo进行视频会议。 只不过整个会场的气氛有些压抑，每个人的表情也十分沉重，可见讨论的话题并不是那么让人轻松愉快。 路易达孚的总裁玛格丽塔女士黑发黑眸，性格有些风风火火，她眼看会场众人全都陷入沉默，顿时不悦道：“诸位绅士，不过是一时的失利，你们怎么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呢，这可不像鹰国男人的做派。” 说着她转向华莱士，语气严厉地质问道：“华莱士先生，我很不明白，在当前的局势下，你们嘉吉为何要声称退出毛熊国，停止一切业务和投资，这不是明摆着把市场送给华夏的中粮集团吗？” “如果是amd和邦吉这样的上市公司，我不会感觉到奇怪，毕竟他们要对短视的董事会负责，但是你们嘉吉可是家族企业，完全没必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居然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我真的很难理解。” 华莱士涨红了脸，正要反驳。 玛格丽塔又看向邦吉的ceo：“我明白邦吉是一家上市公司，需要向股东负责，但也不至于如此短视吧，你们在菲洲出尔反尔的行为，彻底得罪了菲盟成员国，将他们推向了先正达和中粮，如今华夏的企业已经在那里开枝散叶，离彻底取代我们也不远了。” 邦吉ceo面色如常，呵呵一笑道：“说得好像你们就没做过这种事情一样，都是大公司，为了利润而取消合同是很正常商业行为。” 玛格丽塔讥笑道：“把客户拱手送给竞争对手的行为，可能在邦吉确实很正常吧，如果是在路易达孚，干出这种事情又不能善后的负责人，要他何用，肯定会被我开除。” “你，”邦吉ceo脸皮抽动几下，冷哼一声，直接放弃了辩解，他心里也清楚，在商场上出尔反尔不算什么，但是无法善后导致客户跑到对手那里去，就只能说明自己的无能了。 不过，谁知道会蹦出个先正达来呢，如果没有超级种子，菲洲国家不还得忍气吞声，被自己随意揉捏吗？哪里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将邦吉拒之门外。 他心里不由涌起一股对先正达，对三清的恨意。 “好了，其实我们的损失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大，”amd的帕翠莎开口了：“得益于全球粮荒，我们四家公司去年的营收其实都有大幅上涨，涨幅都超过了40%，我们amd甚至达到了54%。” “粮食贸易本来就是长期的事情，失去菲洲和毛熊国的市场，只是一时得失，各位请不要放在心上。” 华莱士突然问道：“如果不是一时的得失呢？” 帕翠莎顿时语塞，amd也是上市公司，她只是一个职业经理人，在位期间把业绩搞上去了就算完成任务，不是一时得失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邦吉ceo突然面色一变：“不好，我刚得知消息，桑巴国和廷根国的许多农企都买了先正达的种子和化肥。” “法克！”玛格丽塔忍不住爆了粗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拉霉不是你们的后花园吗？这也能让华夏的公司得手？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理由！” 邦吉ceo脸色很难看：“理由当然是因为化肥，毛熊向所有西方国家禁售了化肥，他们现在化肥不够用，如果买不到足够的化肥，产量将会大减，所以就向先正达买化肥，超级种子自然是捆绑销售了。” “为什么化肥会不够用？” “还能是为什么？”华莱士也看到了公司内部邮件，面色古怪地开口道：“当然是他们背后的我们贪得无厌，想要大量扩产，乘着天竺，毛熊等国禁售粮食，从而在这场粮荒里多抢占市场。” 玛格丽塔顿时也无语了。 其实拉霉地区的农业公司大多都被四大粮商所掌控，都有他们的投资，能做出这种事，肯定跟分公司的决策脱不了关系。 不排除有一些小的农业公司也想要先正达的超级种子和化肥，但是数量肯定没那么大。 但是四大粮商毕竟只是股东，日常决策很难时刻参与进去，而且先正达是农化公司，卖的是种子，农药和化肥，跟农业公司是客户关系，压根不构成竞争。 这不，一不留神就被自家公司背刺了。 帕翠莎认真地想了想，苦笑着道：“其实他们做得没错，确实缺少化肥，如果不找先正达，粮食减产对我们也是重大损失。你们说呢？” 邦吉ceo摊摊手：“我无所谓，邦吉是一家上市公司，永远以股东的利益为重。再说我们现在还没退出毛熊国市场，买买他们的化肥又有何妨。” 华莱士皱眉道：“你就不怕因为购买化肥和谷物而受到处罚？” 邦吉ceo端起桌上的咖啡，悠闲地喝了一口，笑眯眯道：“那就是我背锅到时候了，只要公司愿意给予一笔让人满意的补偿，即便被董事会开除了，我也只会笑纳。职业经理人不就是干这事的吗？你说呢，帕翠莎？” 帕翠莎嘴角上翘，会意一笑道：“amd也有意继续在毛熊国的粮食买卖，如果我被离职的话，正好可以抽出时间陪陪我的小儿子，他才八岁，正是需要母爱的时候。” 玛格丽塔瞬间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你们两个果然有趣，幸好我在高卢国，鹰国当局管不了我。” 她看向华莱士，嘴角浮现一丝微笑，不无嘲讽道：“可怜的华莱士，看来你还舍不得把ceo的位置交给你的弟弟，怪不得这么听话。” 华莱士脸色铁青：“我只是以防万一而已，相信这方面的制裁很快就会放开，毕竟鹰国的农场主们也缺少化肥，我已经听到消息，目前双方已经派出代表在谈论此事了。” “但是当局并未发出明确的信号，不是吗？” 帕翠莎沉吟片刻，突然说道：“诸位，难道你们不觉得，面对粮食和化肥的巨大缺口，悄悄买进是一件相当明智的事情吗？再说，买进化肥的是拉霉公司，他们并未向我们这些股东披露详情，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邦吉ceo立即鼓起掌来：“帕翠莎女士，我一向很欣赏你的务实，这一点你无疑是我们职业经理人的楷模。有些人真该向你好好学习一下。” 玛格丽塔赞许地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么做的。” 华莱士叹了口气，似乎是默认了此事。 他也想明白了，只要公司的利益没有受损就行，至于桑巴国和廷根国的农业公司，嘉吉只是控股方，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管那么多。 玛格丽塔眼看众人达成共识，猛地拍起手来。 “各位绅士，虽然我们拿先正达和三清没有办法，但并不意味着不能恶心他们一下，尤其是三清集团，跟我们没有直接利益关系，反而更好下手。” “哦，你的建议是？”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不由好奇地问道。 “三清在菲洲也有医药业务，这方面可以做点文章，当然，原研药我们搞不动，但是仿制药业务，还是可以下手的，要知道，这些免费药物的采购，可都掌握在世界卫生组织和各大慈善机构手中。” 说完，玛格丽塔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其他三人恍然大悟，无不鼓掌喝彩。 “没错，这方面我们可以动用一分力量。” 华莱士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我的一位堂弟是政府的贸易谈判代表，在国际上有着相当广泛的人脉和影响力。” 正文 第两百七十三章 世卫组织拒绝三清仿制药 肯尼亚，首都内毕罗的富人区。 绿树掩映下，一栋栋现代化的高楼林立，街道旁是一间间高级餐厅，精品酒店，别致的咖啡店，以及高档商场，一切看起来似乎与发达国家没有什么两样。 一大早，张春明西装革履，手中拎着公文包，从附近的酒店走出，来到一栋豪华气派的办公楼前。 门口一个中年黑人似乎在等人，一看到张春明，顿时热情挥手，走上前来。 “张先生，我是你的代理塔基，很高兴认识你。” 这是他为了参与这次的投标而聘请的一位本地人代理，口碑还不错，当地华人用了都说好。 张春明是三清在菲洲分公司的负责人，这次前来肯尼亚是为了参与一次大型国际医药公开招标。 肯尼亚的招标在各行业各层面都非常普遍，主要分为公共部门采购招标，以及私立部门采购招标。 公共部门招标主要为各级政府，转诊医院以及援助项目采购医疗用品，并不依赖政府资金，而是与一些支持机构有着合作关系，包括国际儿童基金会，全球基因，国际发展署等，招标文件均以公开形式发布。 私立部门招标主体为非政府组织（臭名昭著的ngo），公立卫生机构，援助支持机构，自有一套招标流程，每年招标一次，有些产品三年招标一次。 张春明在菲洲把分公司组建起来才大半年，对各国情况只是略有了解，谈不上特别熟悉，幸好菲洲的华夏公司比较多，给予了不少帮助，总算少走了不少弯路。 虽然三清集团财大气粗，但这次招标的都是各种机构以及公共部门，水比较深，所以他选择了本地代理协助进行招标，以避免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三清在菲洲既卖原研药也卖仿制药，原研药疗效出众，极为抢手，所以走的是各国直接采购的路径，仿制药由于竞争激烈，不得不来参加招标会。 通常来说，公共部门采购仿制药的最低价格为国际参考价的60%，私立部门采购的仿制药最低价格为国际参考价的3倍。 前者价格较低，卖出去赚不了多少钱，利润大头还得靠私立市场的采购，所以他内心深处还是倾向于多卖点药给后者。 目前三清的仿制药主要是卖给华夏的援助机构，以及各国公共部门采购，由于质优价廉，还是相当受欢迎的，与天竺仿制药的竞争日益激烈。 两人一路交谈着来到了招标会场，里面已经是熙熙攘攘，坐了不少人。 上午是比较重要的私立市场采购，张春明找了个角落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厚厚一沓标书，以及相关资料。 塔基拿过来逐一再次审查，看完之后，满意地点点头：“可以了，资料相当齐全，问题不大。” 张春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询问道：“他们招标一般主要看什么？” 塔基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八颗大牙：“ngo这些组织最看重世卫组织（who）的预认证，基本上只要通过了认证，就没有什么问题，当然，价格也不能差太多。” 张春明舒了口气，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我们这几款药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通过这个见鬼的预认证。” 塔基深有同感地点头道：“确实，看得出来是下了血本。一般小药企可没这个实力，需要提供很多安全性和有效性的数据文件，还要进行现场检查，价格也很贵，申请费用高达两万五一次，你们这十几种药，光申请费就几十万美元了。” 张春明苦笑道：“西方国家嘛，你懂的，这是入场门票，再贵也得掏。” 塔基嘴里发出“啧啧”之声，不说话了，转而看起了三清的投标产品参数。 他越看越是两眼放光，看完之后激动地一拍手：“稳了，这些药物都是我们急需的品类，效果也完全达到了原研药的标准，有些甚至还更好。” “你看，这些抗艾滋药物，抗疟疾药物，抗结核药物，还有感冒药，止泻药，肝炎用药，都是我们日常用药，我每个月都要用抗疟疾药还有止泻药，如果效果真这么好，下次去药店我就买你们三清的药了。” 张春明微微一笑，语气中有几分骄傲与自信：“这你放心，三清的原研药你肯定听说过，我就不自夸了，仿制药我们也是全球最强，甚至还卖到鹰国去了。” “你可以搜索一下这个网址，鹰国有一家叫蓝天的仿制药企，由全国500多所知名医院联合成立的，专门做高质量的廉价仿制药，他们本身没有工厂，就找了三清为其生产，当然，大部分都是罕见病的仿制药。” 塔基露出惊叹的神情，竖起了大拇指：“amazing，三清真的太厉害了，下次我去药店不买天竺药了，就买你们的药。” 张春明好奇问道：“天竺仿制药你们平时吃着效果怎么样？” 塔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怎么说呢，大部分情况下是好用的，但是也有不靠谱的时候，而且还不少。可能你这次买的药很好用，过段时间再买，就发现吃了没啥效果了。总之非常看运气，虽然价格便宜，但我不敢一直吃一个牌子，总是会不同牌子换着买。” “当然如果你去私立门诊看病，人家给你开的药就又贵又好，吃下去立马见效。” 张春明顿时了然：“明白，质量参差不齐是吧，这都没监管吗？” 塔基瞬间睁大了眼睛：“哥们，这可是菲洲，500美元足够让任何官员对你视而不见。” 张春明无语道：“好吧，看来质量监控全靠自觉，幸好我们的产品质量一直过硬，已经在一些国家有了良好的声誉，再说华夏的援助队伍也从我们这采购，可不敢坑人。” 塔基点点头：“这点我还是相信的，三清集团自从去年的蝗灾起，就开始在菲洲出名了。” “而且，你们有一款王牌药物，这半年在我们这卖疯了。如果我也来做个销售代理，能不能多给点优惠？” 张春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脸古怪道：“你说的是止痛药吗？虽然代理商确实很喜欢，有多少他们都要，而且也不讲价，但是价格并不便宜吧，我也很少看到本地人在用，何来卖疯了一说？” 塔基东张西望一番，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棕色小药瓶，一脸神秘地递过来。 “你试试这个。”他用一种鼓励的口气说道。 张春明一头雾水接了过来，看到瓶子上写的是止咳糖浆，心里更迷惑了。 他打开瓶盖，闻了闻，有种甜腻的糖果味道，倒了一点在盖子里，是棕色的药水。 这没头没脑的东西他可不敢乱试，又倒了回去，小声问道：“这到底什么东西啊？” 塔基露出一个‘果然如此就知道你看不出来’的笑容，一把拿过来，仰头咕噜噜喝了一大口，这才开口道。 “这是能治百病的神药。” “啥？”张春明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不动声色，呵呵一笑道：“菲洲的巫医很发达，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我们是药企，对这方面不太了解。” 塔基摇摇头：“不是巫医，也没有用任何草药，就是普通的糖浆，里面放了一颗三清的止痛药。” “艹！”张春明震惊地爆出一句国骂，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 “你们菲洲人可真能整活啊。”他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塔基得意道：“你们一盒止痛药要80美元，才十颗，太贵了，我们实在吃不起，所以想到了这个办法，这样一来，一颗8美元的止痛药，混入糖浆，就能做成一瓶药水，痛的时候抿两口，能极大地舒缓疼痛，足够用上一星期呢。” “一颗止痛药稀释以后，还能有这么好的效果，这也证实了你说的是真话，三清的药物质量确实杠杠的，效果一点不打折扣。所以三清才能在我们心里有这么好的口碑。” 他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张春明哭笑不得，他万万没想到菲洲人民一颗止痛药也能另辟蹊径，找出新的用法。 这个药本来就是开给慢性病患者，应对剧痛的，结果竟然被菲洲的病人稀释后，拿来缓解一些较轻微的疼痛了。 按道理这样不遵医嘱的行为是错误的，不过这是在菲洲，无法无天之地，他又能说什么呢。 只好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还有一个优点你忘了说，这个止痛药用久了不会上瘾。” 塔基惊叹道：“那太好了，本来我还有点担心，现在有了你的保证，我可以放心大胆地给孩子们喝了。” “呃…”张春明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彻底对菲洲人民的豪放感到无语。 他正要劝导一下，说处方药不适合给孩子用。 突然，会场大门走进一行人，个个西装笔挺，神色高傲，有黑有白。 张春明神色一肃，瞬间坐直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 招标会正式开始了。 与会的药企纷纷提交标书，并做出解释和说明。 轮到三清的时候，张春明刚站起来做了一番介绍。 主席台上一个戴着眼睛，皮肤白得泛红的大胖子就突然打断了他。 “三清集团？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招标现场？” “啊？”张春明不由一愣：“这不是公开的招标会吗？三清为什么不能来？” 大胖子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斥责道：“三清的仿制药并没有通过who的预认证，根本没有达到我们的招标门槛，你赶紧走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我们的时间。” 张春明拿起手中的资料，辩解道：“我这里有认证成功的证明文件，你也可以在who网站公布的药品清单中查询。” 大胖子手一挥，极不耐烦道：“三清的仿制药已经从who的预认证药品清单中删除了。这点我很清楚，你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去查验，不要再在这里做无用功了。” 他扯着嗓子喊道：“下一位！” 张春明赶紧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登录who的官网，果然在预认证药物清单里，再也找不到三清的药物了，就连三清集团也被从供应商目录中踢出去了。 他看着屏幕呆呆出神，心中涌出一股怒气。 为什么？ 为什么会把三清给踢出名单？ 我们可是交了几十万美金的申请费呢？ 怎么能这样？ 简直就是不干人事。 好半天，他才从精神恍惚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塔基在一旁看着他，欲言又止，好一会才问道：“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 张春明咬牙切齿道：“不行，我要找上门问个清楚，不能这么收了钱还把我们当猴耍。” 他找到世卫组织在肯尼亚的办公室地址，当即打了个车直奔而去。 接待他的是一位笑容和蔼的黑人女士，了解到整件事情后，给了一个标准的官方答复。 “who的审核标准最近有大幅变动，三清在文件方面有所缺失，需要在规定时间内补齐。” “重新提交文件后，将会在6个月内再次启动现场审查。” “在此期间，之前的一切审查结果全部作废。” “幸运的是，申请费用不用重新再缴纳了。” 张春明心中怒火中烧，他恨不得拍着桌子吼几声。7 怎么着，我缺你那点申请费吗？ 等到按照要求再走一遍流程，怎么也得半年以后了，这得浪费多少时间。 这半年以内，所有需要who预认证的招标，全都废了，一个也参加不了。 只能走政府和援助机构的直接采购了，除了药店和私人医院，其他渠道全都没了。 这得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 这让他怎么跟卫总交代？ 怒气冲冲地回去以后，他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拨打了卫康的电话，将此事从头到尾地汇报了一遍。 卫康也愣住了：“草，还能这么玩？” 他不怒反笑道：“玩阴的是吧，既然这样，咱们干脆别玩了。你把申请撤掉，要求对方退款。” “仿制药的利润反正也不高，就做做华夏的援助团队，还有公立机构的生意好了。” “以后不跟ngo这帮龟孙子打交道了，我们自己也有慈善基金会，也能做ngo，完全可以直接捐助免费的药物，根本不需要受他们的鸟气。” “以后，三清出品就是最权威的认证，再不需要任何其他机构的认可。” 卫康斩钉截铁，霸气无比地说道。 正文 第两百七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绑架 大不了不跟世卫组织玩了，靠自己的硬实力打造三清自己的品质认证。 毕竟这个who预认证也是一种质量认证，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审核药品的效果是否达到了原创药的水平。 而卫康对自己家生产的仿制药绝对有信心。 就不说顾闲在仿制药这一块的水平了，三清在质量监控这一块的投入也非常大。 以前仿制药跟原研药一个待遇，都是在三清自己的工厂生产的，质量检测标准看齐原研药。 现在虽然大部分都转移到了国内的代工厂，但对于代工厂的把关，三清绝对做得非常严格，一直都有质检团队常驻代工厂，原材料的供应也都通过了三清的认证。 尤其是一些罕见药，都是给鹰国蓝天药企的代生产，出口鹰国市场，通过了fda的严格审核。 这些仿制药都是同时供应国内和国际市场的，一视同仁，没有什么专门的产线专门生产菲洲特供。 这样高标准高质量的药物，要说达不到菲洲人民的要求，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所以who预认证这种东西对三清来说就是多余的，如果审核一直公正透明的话，卫康也不介意参与进去这个游戏，按照规则来玩。 现在对方已经明着做手脚了，就差把歧视两个字明晃晃的写在脸上了，卫康自然不会受这口鸟气。 三清的药物难道还愁卖吗？ 原研药那么贵，菲洲中上层还不是抢着买，屁话都不敢放一个。 也就仿制药因为有阿三一起在竞争的原因，所以对方才有恃无恐。 毕竟国际医药巨头，像辉瑞拜耳这种，都看不上这点可怜的利润，压根就不卖仿制药。 三清愿意参与进来，已经是在做慈善了。 让菲洲人民免于低质量天竺仿制药之苦，让他们享受到物美价廉的华夏仿制药。 这已经是跟华夏和鹰国一个待遇了。 卫康打算跟who好好学习，师夷长技以制夷。 以后三清自己的品牌打响了，也搞个合作品牌认证，只跟华夏的药企合作，只要质量靠得住，就在包装印上‘三清合作品牌’的名号，给同胞背书，大家一起抱团挣钱，彻底摆脱这些西方搞出来的小圈子和狗屁规矩。 当然，这一切只能算长远目标，目前三清还只能先顾得上自己。 卫康的决定很快就不打折扣地执行了下去。 张春明第二天就找上世卫组织要求退款。 一番争论之后，who捏着鼻子，给每个评审药物退了2万美元的年费。 世卫组织两万五的审核费用里面有2万都是年费，可三清这些药物才通过审核就被毙了，哪来的年费之说。 之前是三清财大气粗，直接交了全款，像天竺的药企，哪可能一次交全款，他们都是审核通过之后先交5千美元的审核费用，然后在最后期限之前才补缴。 而且每年都会上交大量销售数据，来证明自己这款药物利润极低，完全就是赔钱货，要求减免相关审核费用。 所以世卫组织这个审核费用，其实也不赚什么钱，大头都给阿三们减免了。 也就华夏的企业，太守规矩，又一心想要通过认证把药卖到菲洲，才会傻乎乎的把钱都交齐。 接下来，三清的仿制药就只能尽量走政府合作的渠道了。 当然药店也能够卖药，不过都是非处方药，这方面仿制药也有优势。 张春明向总部提出要求，尽量把仿制药都转成非处方药，这样的话，完全可以在药店卖，也算多一个渠道。 这些仿制药都已经问世几十年了，药效和安全性方面都有保障，三清的治疗又好，完全可以转成非处方药。 菲洲这地方监管又不严格，当地政府在医药合作方面又热情有加，完全可以走走擦边球，把处方药当做非处方药来卖。 此外，华夏对菲洲的援助团队用药，三清基本上也包圆了。 没办法，药效太好，价格也是国内集采价，三清又经常做慈善，给援助团队赠送免费药物。 这些医务人员一直都用最好的，自然不能接受效果差的。 这无意中也对三清的药物起到了极大的宣传作用。 毕竟菲洲人民在华夏援助的医生那里看完病，用完药，都恢复得很快，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换了别的国家的援助团队，那是效果差，体验也都不好受，各种恶心呕吐头晕疼痛。 时间一久，菲洲人民都把华夏的救援团队当成第一选择，形成了口碑。 朴实的病人们都以为华夏的医生们医术超神，药物也都被上帝亲吻过。 他们偷偷摸摸地把药物的包装收起来，带回去放在家里，当做一种幸运物收藏。 上面‘sanqing’几个字母以及中文看久了，都深深地印在他们的脑子里。 去了药店，一看到熟悉的中文，立即就条件反射地第一时间买三清的药物。 在这样的氛围下，张春明在菲洲的工作还是非常顺利的。 他也请了一些在菲洲呆了许多年，对当地情况非常熟悉的华人，来做医药代表。 多管齐下，仿制药的销售额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并逐渐上涨。 就在这一天，他突然接到了一个下属药代的紧急电话。 “什么？在中菲国有华人被带走了？” “他们是你老乡，所以第一时间联系了你？” “不对啊，第一时间不应该联系家人给钱吗？联系你干嘛？” 下属哭丧着脸：“对方提了个匪夷所思的要求，跟三清的药物有关，这不巧了吗？” 张春明好半天才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对方的离谱要求。 饶是以他这么见多识广的人，也是一脸震惊，彻底懵逼了。 什么鬼！ 竟然没有提出任何金钱上的要求，而是提出了一个条件，只要三清生产的药物。 还给了一个长长的清单。 虽然被带走的几个华人在当地经营多年，破有点家底，愿意出钱购买这些药物。 但三清哪能这么做，都远在异国他乡，有同胞受苦，三清绝对要全力帮助。 里面很多都是价值不高的仿制药，反正三清因为who预认证失败一事，仓库里囤积了一大批库存，直接就赠送给对方了。 还有一些原研药，价值高一些，但也不是什么抗癌药这样昂贵的药物，都是一些日常用药，贵也贵不到哪去。 张春明大手一挥，决定这些药物都给成本价好了。 这样总共加起来，大概就只有不到一百万人民币的价值了，三个人分，应该损失不大，能够承担。 最重要的是，能够保证同胞的安全，让他们尽快平安归来。 张春明马上雷厉风行地行动了起来，短短一天时间，就把药物都准备好了。 随后下属联系了对方，得到了一个地址，约好交货时间。 张春明直接把所有药物空运到了中菲都城的机场。 这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各国航班照常起落。 本地华商代表也出现了，感激涕零地握着张春明的双手，连声道谢。 “感谢三清，这么快就准备好了所有药物。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货车，装好以后马上就开去约好的地方交货。” 三清这一波快速行动无疑温暖了他们的心，都是同胞，菲洲这地方这种事又特别多，不管华人还是其他外国人，都有遭遇这一天的可能。 虽然对方的要求很奇怪，这些华商从来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 三清的药物虽然很好用，但也不至于让他们这么渴求吧。 搞得连美金都不要了，好像等同于黄金一样的硬通货了。 他们虽然疑惑，但也都照做了，为的是不激怒对方，尽快把亲友都平安接回。 当一辆满载药物的大货车，缓缓到达约定地址的时候。 所有人都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他们眼前出现了让人跌落眼球的一幕。 马路边，一个全部五壮的彪悍老黑，正跟三名华人谈笑风生。 看起来简直就像老友重逢，互诉衷肠。 这场景怎么看起来这么诡异又奇怪呢？ 而其他的老黑，也都个个咧着嘴，露着一口大白牙，笑嘻嘻地在聊天，脸上神情既兴奋又期待。 这一幕把所有人给整懵逼了。 大家目瞪口呆，一时竟忘了下车。 直到三名华人朝着货车挥手，热情地狂奔过来，所有人才如梦初醒，反应过来。 张春明没有跟过来，而是派来了那位下属。 他一眼看到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华人，非常眼熟，正是自己的老乡朱杉。 两人胜利会师后，朱杉握着自己这位老乡的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激动得直掉眼泪。 “大兄弟，太感谢你了。我终于得救了。” 其他两位这时候也气喘吁吁地跑到了。 双方熟人抱头大哭，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悸和喜悦。 朱杉拉着老乡的手，来到缓缓走来的老黑面前。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老乡看着对方长相凶恶的脸，还有额角显眼的一道狰狞伤疤，差点一个哆嗦，撒腿就跑了。 他战战兢兢地问好，表示对方所需的药物已经送到，就在大货车上，随时可以验货。 老黑赞许地点头，脸上表情缓和下来，手一挥，带着人去验货了。 很快他就满意而归，跟朱杉嘀咕了几句后，带着人上了货车，一踩油门，狂飙而去。 三人上了亲友团开着的另一辆车，朝着相反方向缓缓而去。 这时候，他们那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人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老乡盯着朱杉看了又看，开玩笑道：“老哥，你这看着状态挺好，看来对方没怎么为难你啊。” 朱杉长舒一口气，苦笑道：“多亏了你们三清啊，他们才对我们态度这么好，一点苦都没吃。” 老乡好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其他人也都纷纷支起了耳朵，聚精会神地聆听。 朱杉喝了一大口水，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原来在菲洲，三清的药物已经打响了名气，在民间口碑极好。 中菲这里一直都很乱，急需各种药物，但是特别难买，尤其是三清的各种原研药，简直是一药难求，比黄金还贵。 当对方发现带走的人里面有华夏人的时候，就起了用药换人的念头。 因为他们还有其他人可以用，现金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问题，反而是最缺乏的药物，没有渠道能获得。 所以他们知道朱杉能搞到药物的时候，也没有为难三人，反而好好款待，想要建立长期的友谊。 一番操作下来，竟然给迅速办成了。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一个个眼神奇异地盯着老乡看来看去。 看得他毛骨悚然，赶紧摆手道：“你们别这个样子看我啊，我也没想到咱公司的药物还能有这个用途。” 说着说着，他不由挺直了胸膛：“作为三清人，我真是感到由衷的骄傲，没想到三清的药物不但能够在和平的地方救命，在动乱的地方，也能够救命，简直就是一道护身符。” 众人听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昂情绪。 缓缓点头，无比赞同。 这一刻，他们突然有了一种安全感。 原来华夏不但国家变得越来越强盛，就连企业，也变得这么厉害了。 他们这些远在天边的游子，对祖国的认同感和自豪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正文 第两百七十五章 黑心药厂和慈善机构的再次助攻 这件事就这么有惊无险地结束了，反而给三清的药物打开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销路。 随着时间的过去，它所带来的影响越来越大，并迅速在所有菲洲华人中传播开来。 甚至还上了新闻，传回了国内。 “震惊！中菲当地五壮在机场带走一百余人，内有三名华人。但是对方并没有提出任何金钱上的要求，而是要求用三清的药物进行交换。” “据本台在海外的消息探知，如今在某些地区，三清的一些药物已经足以媲美黄金等硬通货，一药难求。” “经过三清公司人员的一番筹措，被带走的人员都平安归来，他们接受采访的时候纷纷表示，多亏了三清，才能让他们这么短的时间回家，三清集团给在菲华人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以后他们都会全力支持三清，并成为忠实客户。” “总之，经此一事，华人们对三清越发热爱，对祖国的骄傲和自豪也越发强烈。” “当然，本报记者还是要真诚提醒海外华人们，平时还是要多注意，尽量呆在安全一点的地方。” 新闻很快上了热搜，引发了全网轰动。 网友们看着图文并茂的报道，甚至还有许多菲洲华人发的消息，一个个都震惊了。 “震惊我全家，我从未见过这么离谱的棒价事件。” “这特么是药神版的战狼？” “竟然不要现金，而是要药物，可见菲洲那里药物紧缺到何种程度。” “三清这次是刷了一波声望啊，岂不是马上就要起飞。” “太好了，这样看来，以后华人在海外的安全也算有了一丝保障。” “兄弟们，看来还是得润出去，外面天地广阔，没必要在国内卷得妈都不认识。” “只要安全能够得到保障，其实出去混也还可以，据说挺赚钱的。” “菊为的海外外派人员挣的就比国内多，而且现在越来越多的华夏企业都出海了，在外面都混得风生水起，完全可以搭个顺风车。” “我有同学大学毕业就去了菲洲，呆了十年回来，赚了不少钱，现在房车存款都有了，在老家过得很滋润。” “菲洲不是艾滋很多吗？而且也不安全吧，你看动不动就被带走了。” “别去太乱的地方就行，一般华人都是在富人区呆着，过人上人的生活，有佣人，有大house，不知道有多爽。” “这倒也是，大house是我的梦想，去不了鹰国，去第三世界做土豪也不错。” “只要你别乱搞，哪有那么容易得病，再说咱们不是有三清吗？” 卫康早已从张春明那里获得了完整的汇报，但他看着新闻报道，以及网友们的阵阵惊呼，还是感觉到了一阵舒爽。 “可见公道自在人心，哪怕是坏人，也对我们产品的药效十分认可，who那帮孙子就会睁眼说瞎话，呵呵了。” 此时此刻，被世卫组织坑了一次的不快也瞬间烟消云散。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不但有菲洲群众的助攻，也有敌方内部的助攻。 而且来得格外迅猛。 ****** 肯尼亚，首都内毕罗。 自从上次跟三清集团的代理合作无疾而终之后，塔基就起了直接当经销商的心思。 张春明对此也不反对，双方一直都有联系，在慢慢推进此事。 毕竟菲洲虽然总体上很穷，但每个国家的国情并不一样。 肯尼亚的主要采购市场还是被西方国家的慈善机构所把持着，一时之间也难以绕开他们。 所以塔基一直在不紧不慢地推动着，他打算先打开药店的销售渠道，然后再从首都向其他地方的医院推广。 多年辛劳，他一直有胃痛的老毛病，最近一周愈发严重了，就算每天抿两口止痛糖浆，也无法缓解。 他迫不得已只能来到家附近的一所私人诊所。 这里据说是枫叶国的一家名为人道主义基金会的慈善机构开办的，口碑还可以，主要是看病费用低廉，许多药物都免费派发，所以他还能负担得起。 走进整洁干净的诊所，里面有好几个西方面孔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 对这些人，塔基还是心有好感的。 虽然西方国家一向不干人事，但这些志愿者还是给他们带来了免费的医疗，贫苦的菲洲人民也获得了实在的好处。 他很快见到了一位医生，做了一些例行检查。 医生面带笑容，细心地询问了一番，安慰他道：“亲爱的塔基，你的身体看起来很健康，胃部的不适可能是消化不良，或者心理原因，我给你开一点药物，很快就能好起来。” “这…”塔基有些不敢相信，犹豫着说道：“医生，就这么简单吗？我平时吃得也不多啊，怎么会消化不良呢？” 医生看了一眼塔基与普通菲洲人截然不同的壮硕身材，以及圆润的面孔，微微一笑：“相信我，你绝对是暴饮暴食导致的消化不良。吃点药就好了，痛的话也可以吃点止痛药。” 说完，不等塔基再说话，低头刷刷地开了药方。 塔基顿时无语了，你不能看我胖就觉得我吃得多啊，你不知道有人天生就是胖子，喝水都能胖吗？ 此刻他心里对志愿者产生的好感已经一扫而空了，他感觉这里的医生似乎不怎么专业，打算改天换一家诊所再去看看。 不过今天嘛，来都来了，反正药都是免费发的，拿回去吃也不亏。 他拿着医生的药方，来到药房，很快领到了免费派发的药物。 然而，当他看着面前的一大堆药品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特么什么鬼，怎么给我发了这么多消食片，还有开胃药，以及一些抗生素，最离谱的是，还有几瓶鼻炎药，说好的止痛药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破地方是真见鬼了。” 他拿了个布袋子装好这些药，心里的好感已经转成了一股厌恶。 又仔细翻看了一下，里面还有几瓶药水，上面写着看不懂的文字。 他掏出手机查找了一下，才发现药品的标签竟然是法文。 再搜索了一下药名，顿时惊得差点跳起来。 “法克，这特么竟然是隐形眼药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是来看胃病的，怎么给我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药物，没一个对症的。 塔基顿时心灰意冷，拎着袋子就往门外走，再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这地方也太离谱了，这些志愿者，不管是医生还是工作人员，看起来一个个都似模似样的，结果居然是庸医，一个靠谱的都没有。 他心里对西方国家慈善机构的憧憬已经破灭了一大半。 没走几步，突然一小瓶药水从袋子里掉了出来。 塔基随手捡起来，习惯性地扫视一眼，突然眼睛盯着瓶身上的一串数字，再也移不开了。 以他做代理的经验，很容易就看出来那串数字配上英文字母，明显是药物保质期的意思。 但是，这数字怎么显示保质期为三年前呢？ 是不是印错了，把生产日期印成了过期日期？ 他拿着瓶子在手中翻看了半天，终于确定下来，没错，这就是保质期。 这说明，这个药物已经过期三年了。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强烈的荒谬感。 只感觉今天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荒唐，简直就像来到了一个魔幻的世界。 枫叶国慈善机构的诊所竟然给患者派发过期药物。 这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虽然菲洲大陆靠谱的事情比较少，但这事也超出他能接受的范围了。 塔基此刻心里还残留着最后一丝希望。 也许，只是混进去一瓶过期药吧。 也许，其他的药都是没过期的好药吧。 他坐在诊所大厅的沙发上，从袋子里掏出药物，一个一个地仔细检查保质期。 然而，越看他心里越是冰凉。 这些药物全都是过期药，好一点的过期了三年，差一点的过期五六年了，没有一个例外。 “咔擦”一声。 心里隐隐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塔基手足冰冷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步伐踉跄地走出了诊所大门。 回到家他才回过神来，心里一股怒火喷薄而出。 “该死的人道主义基金会，这是把我们菲洲人当什么了？垃圾桶吗？还是焚化炉？” “过期药物本来应该要销毁的，结果全都往菲洲发是吧。” 他现在已经彻底想通了这些过期药物的来龙去脉，以及发生的原因。 由于工作原因，他对西方国家的医药政策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大部分西方慈善机构以及药厂捐赠药物，主要目的都是为了退税。 在发达国家，很多药品在市场上无人问津或者在仓库中大量积压，最后白白浪费。 于是就有好心人提出，政府应鼓励制药企业增加药品捐助。 不过，这些人之所以如此积极，并非真的乐善好施，而是因为这样做可以减少损失，甚至还能从中渔利。 在制药业极为发达的鹰国，这一现象最为典型和普遍。 根据税法规定，如果企业基于人道主义原因捐赠某种产品，即可要求退税，其数额最高时可达到其基本生产成本的两倍。 这一政策的本意是好的，可就是太容易被企业钻空子了。 制药公司经常会遇到药品过期，销路不畅或者面临淘汰等问题，解决方式无非两种，一种就是将其焚化，这一做法必须符合严格的环保标准，因而成本高昂；另一种就是把这些有问题的药品捐给慈善机构，并依法向政府申请退税。 即使最愚蠢的商人，也能看出这两种方式哪一种对自己更有利。 于是，受商业利益驱使，一些西方制药公司便打着热心慈善事业的幌子，不择手段地‘增收节支’，向菲洲等地区捐赠大量滞销以及临期药物，以免除焚化成本，并向政府获取大量退税。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有关规定，所有捐赠药品在运抵受援国时，必须有一年以上的有效期。 这些药企捐赠的药物基本上都是即将过期的，往往还剩下几个月的有效期，或者是刚过期的药。 这种属于擦边球，但也是被默许的，毕竟临期药物还是有一定疗效的。 像这样直接捐赠过期好几年的药物，已经算得上恶性违规了。 而且塔基心里还有一些揣测，像一些标签不明的药物，很可能没有得到销售许可，更不是世卫组织所列出的救助基本药物。 这些慈善机构大肆搜集过期药，滞销药，以及不合规的药物，就是为了两头卖好。 一方面慈善也做了，还可以大肆宣扬，提升企业和机构的声誉和形象。 另一方面，企业在本国也能获得大量退税和补贴。 可谓是赢麻了。 至于菲洲人吃了过期药有没有事，对不起，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 塔基看着桌上摊开的过期药，已经有些麻木了。 他现在对这家私人诊所有了深深的怀疑，感觉似乎不是什么正经机构。 而且这家机构已经开办了好几年了，口碑一直还可以。 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也不知道这几年，有多少同胞惨遭过期药的荼毒。 想到这里，他心里的怒火已经抑制不住了。 于是，马上拿起了手机，拨打了举报电话。 由于事情比较严重，很快就有官方人员上门，跟他核实真实情况。 然而，官方人员调查之后，反馈给了他一个更让人吃惊的消息。 这家私人诊所没有医疗执照，一直都是无证经营，属于非法行医。 再加上库房里囤积的海量过期药，派发过期药品这一罪名，可谓是证据确凿。 塔基整个人的信念都崩塌了。 怎么会这样？ 说好的慈善机构做慈善呢？ 不是号称人道主义基金会吗？ 呸，你做出这种事，还好意思舔着脸说人道主义？ 这些西方ngo真的太不靠谱了，如此草菅人命。 果然，他们骨子里还是几百年前的那个利益至上的植民者，从未有过任何改变。 看来只有华夏的公司才靠得住了。 就像三清，它从未让我失望过。 塔基掏出棕色小药瓶，打开盖抿了两口，陷入疼痛舒缓的陶醉之中。 数日后，这家私人诊所的10名枫叶国志愿者和3名工作人员，以及2名本地工作者，均被拘留。 当地报纸也报道了此事，枫叶国人道主义基金会涉嫌非法行医，派发过期药品，被勒令关停，并取消了行医和派发药物资格。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肯尼亚国官方对西方慈善机构的所有诊所都展开了一次调查，准备来一次彻底的清洗。 各国ngo瞬间风声鹤唳，纷纷夹着尾巴做人。 果然，官方彻查之下，揪出不少非法行医的诊所。 至于派发过期药，那都是惯例了。 公立机构和医院不得已之下，大幅度消减了涉案药厂的采购数量。 转而向没爆出丑闻的药厂大肆采购。 三清集团得了这波助攻，很快就收到了政府加强采购的要求，总算把之前的损失弥补了过来。 而肯尼亚民间对西方慈善机构的不满之声也瞬间爆发了。 人们自发地抵制这些西方国家的免费诊所和药物，纷纷跑去华夏的医疗援助机构看病。 塔基乘着这段时间，也加速推进药店渠道的布局，工作起来异常顺利，差点都把自己胃痛一事给忘记了。 总之，这件事传回三清总部的时候，卫康整个人都震惊了。 真是不作不死，这波简直就是天命在我！ 至此，他彻底心满意足，心底的怒气总算全都宣泄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三清在菲洲继续深耕，逐步推进的过程了。 有了各方面有意无意的助攻，这个过程想必会大大加速。 正文 第两百七十七章 文化输出 卫康沉思半响，打开菲洲分公司的营收报表，仔细查看。 事实证明，在这样一个十亿人口的市场上，只要有过硬的产品，挣钱还是很容易的。 从灭蝗农药，到超级种子，再到高端医药，三清在菲洲的营收相当可观，利润也极为丰厚。 完全可以从利润里拿出一部分，交给三清的慈善组织来进行运营。 而且当地华人如果能团结起来，也能够成为一股有生力量。 以免费的食物，仿制药，工业品等小恩小惠开路，背靠药品和安保这种硬实力，无疑能提高影响力，进行文化输出。 华夏作为数一数二的制造业大国，这些免费赠品其实成本很低，花费并不多。 此刻，三清的慈善基金会还在源源不断地收到各方面的善款。 卫康决定成立基金会的海外分部，并取了一个长长的名字。 ‘三清人道主义兼国际儿童救助非政府非盈利组织慈善基金会’ 三清会将菲洲，鹰国等海外地区赚取的一部分利润捐赠到其中，作为启动资金，并独立运营这一慈善组织。 当然，如果有海外富豪们的‘捐助’，自然也会笑纳。 该组织主要在第三世界国家做慈善活动，救助穷苦人民，同时宣扬华夏的文化和理念。 西方大本营暂时撼动不了，但也不能不作为。 哪怕很难插手，也要尽力抢占地盘，否则就真的全盘拱手相让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所以三清慈善组织也要从一些小事做起，逐渐成长。 由于是华夏的慈善组织，自然也会体现出华夏的特色来。 援助一些西方的自由主义者，小众人群，被歧视人群，本土动保和环境主义者，都是很正常的慈善行为，绝对体现了华夏慈善组织的慈悲和仁爱。 自由主义者是绝对要支持的，什么公牛国公投独立这样的事情，虽然给不了太多，但是给大街上喊口号的志愿者提供一些食物和药品，也是很合理的慈善行为。 拉霉人民对鹰国的向往也是要支持的，每个人都有奔赴灯塔国，寻求美好生活的权利，修再多的墙也阻挡不了，三清非常乐意提供一路上的水和食物，免费法律援助，以及一些常用的廉价药物。 跨性别人群，彩虹人群，这些饱受歧视的可怜人，三清慈善组织不介意提供一些援助，支持他们争取自己的权利，宣扬自己的理念，甚至提出相关的法案。 至于经常被歧视的老黑，三清在菲洲赚了那么多钱，怎么忍心不支持他们发声呢。 甚至他们的老乡，三清也会在菲洲提供援助，将有志之士尽可能地统统送到灯塔国去。 动物保护和环保主义者就更需要三清慈善组织的支持了。 一定要倡议鹰国人少用电，少吃肉，多吃素，这样才能身体健康，活得更久，免于高额医药费的荼毒。 为了这些理论宣扬得更广，三清同时也会赞助一些医生和专家，发表言论，为这些健康生活理念背书。 ‘每天一颗苹果，远离医生’换成‘每天吃素，远离医生’。 目前三清基金会是由安美在背后运营的，但慈善组织要走到台面上来，完美无缺地做到这些，还需要一个精明强干的掌舵人。 “找谁呢？” 卫康陷入沉思。 “这个人选很重要，必须要找一个有亲和力，又很有能力的人。” “必须能完全领会我的意志，对三清对华夏有强烈的认同感，对外国企业和文化有一定了解，但又能看透他们的真面目，没有任何西式滤镜的人。” “技术部的人不行，不够八面玲珑，做慈善的人从某种角度来说，跟政客有许多共同之处，都要不择手段，脸厚心黑。” “商务部？单纯的销售也不行，毕竟要进行文化输出，必须要懂高大上的那一套，管理能力和业务能力都要出色。” “从业务副总中找可能比较合适。向高飞？他现在负责龙图，有海外背景，有野心有能力，不过他有点太正直了，也不够圆滑。” “张春明能否兼任菲洲地区慈善组织的业务？可以试试。” “其他地区，尤其是西方的慈善组织业务，如果是个女人，会不会更有优势？” 卫康心中忽然闪过一道身影。 “在国内她也经常出席慈善活动，有相当丰富的经验，化妆品公司也是慈善常客，给人的印象也更温和无害，让人没有防备，不像医药公司那样在鹰国口碑崩坏，一听就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保护伞公司之类。” “就我对她的认知来看，脸皮厚是肯定的，心黑可以培养。” “她交际广泛，跟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又是亚裔女性，天然自带弱势地位，再叠几个跨性别的buff，效果简直不要太好。” “行，就是她了。” 卫康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希望她不会拒绝。” “安美，给盛长雅电话，让她马上来我办公室。” 没过多久，盛长雅来到卫康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嬉皮笑脸地开启吹捧模式。 “老板今天精神怎么这么好，格外帅气逼人，是有什么喜事吗？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嗯，脸皮厚这一点绝对达标，拍起马屁来脸不变色心不跳。” “看得出来是社交牛逼人士，很适合搞慈善，四处交际。” 卫康上下打量对方，同时在心里默默评分。 “很典型的华夏长相，五官大气端庄，不算十分美貌，但气质精悍，不柔弱，有一种大女人的强势感，符合西式审美，身材也很有料，打扮一下应该相当性感。” 盛长雅在他的打量下，并没有任何拘束，反而面带微笑，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待他出声。 卫康暗赞一声自己看人真准，直接把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除了三清美妆的工作，可能还要你兼任慈善组织的全球负责人。” “当然考虑到女士的安全，你主要负责鹰国，欧罗巴这些发达地区的业务，菲洲的业务我会交给张春明，其他第三国家，你可以去安全地区，不安全的地方可以交给下属。” “你愿意接受公司的任命吗？当然，如果你有什么顾虑也可以跟我说，不愿意接受的话，我也不会勉强……” 卫康话还没说完，盛长雅斩钉截铁地说道：“卫总，我愿意。” 卫康看向她，有些吃惊她答应得这么快：“我还准备让你好好考虑几天呢。” 盛长雅笑嘻嘻道：“考虑的这几天是要给我放假吗？那我不介意再考虑几天。” “想得美！”卫康断然拒绝，然后问道：“你对这个委任有什么看法？可以直说。” 盛长雅脸色一肃，坐姿也端正了一些：“我有今天，全靠卫总扶持，如今有用我的地方，绝对义不容辞，卫总指哪，我打哪。” “没让你说这个，”卫康哭笑不得：“我是说你对慈善组织的工作有什么看法。” “噢，这个啊。”盛长雅摆了摆手道：“老板您刚才说得很对，这方面的工作其实我的经验也有限，但是我知道怎么向对手学习。 她突然嘴角翘起，眼神变得兴奋而危险：“而且，我喜欢玩阴的。能暗戳戳地给别人下绊子，使坏，我特么太高兴了。” 正文 第两百七十八章 进军心血管领域 盛长雅的态度令卫康十分满意。 他想了想，吩咐道：“那就先用金钱开道，培养几个自己的媒体，从掌握话语权开始吧。” “你不是认识很多网红吗？娱乐圈你的人脉好像也不错。可以资助一些人，国内国外都可以，让他们多发布文章和视频，务必要多几个语言版本。” “至于主题就从什么鹰国人用电太浪费导致两极冰山融化海平面上升，鹰国人吃海鲜把海洋吃空了，鹰国人吃太多牛排毁了亚马逊雨林的生态，欧罗巴人在菲洲狩猎太多导致野生动物灭绝，西方有钱人大肆购买象牙导致偷猎大象的黑暗贸易开始好了。” “无论是视频或者文章，都要有理有据，感人肺腑，让人深思，最好能让白人up主来一波深刻反省，效果才最好。” “然后运作一下，多获几个纪录片或者什么视频类的大奖，国内外这种水货大奖应该有许多，反正把名气拉升上去，再买一些热搜，让国内民众，还有海外人民都了解一下。” “反正这些东西我们不发声，对方也时刻在抹黑我们，还不如我们自己跳出来瞎说一通，对面反而无法证伪，只能抓瞎。” “到时候双方争锋相对，不但有了热度，也更容易让真相浮出水面，让道理越辩越明。” “实在不行，把水搅浑了总行吧，让大家都觉得这些说法是胡说八道，这样不论对面怎么说都不会有人信了，只能惹来嘲笑。呵呵。” “好了，万事开头难，我们先从网络媒体这一块着手，应该会容易一些，也符合现在的宣传热潮。” “具体内容，你可以自己制定方案，回头给我看看成品就行。” “我相信以你的营销能力，一定能圆满达成目标。” 盛长雅一边听，一边做笔记，脸上表情从若有所思，一直到恍然大悟，最后激动地鼓起掌来。 “老板，你说得太好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已经彻底领会了您的意图，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一会我就去联系那些up主，做个详细的计划表，然后给你看看成果。” 卫康一脸赞许道：“不错，跟聪明人说话果然轻松，我等你的好消息。” 盛长雅离开后，他又与菲洲的负责人张春明通了电话，聊了好几个小时。 将自己的意图全盘托出，并委任对方为慈善机构的新负责人。 张春明对这一任命非常兴奋，他其实早就看不惯西方那些慈善机构了。 除了在采购投标会上被无理斥责，平时的经营中，他也时常感受到这些慈善机构的恶意。 只不过对方经营多年，无孔不入，他一时也对抗不了，只能忍气吞声。 现在三清的药物名气越来越大，销量越来越高，深受菲洲民众认可。 总部还在菲洲单独成立了慈善机构让他负责，无疑大有可为。 “卫总，谢谢你的信任，我一定不负所托，尽早做出成绩来。” 张春明心动不已，他脑中瞬间有了无数想法，只要好好谋划一番，好几个都能发展成不错的计划。 卫康叮嘱道：“很好，记住我们的对手是谁，一定要把菲洲的华夏药企都团结起来，互相互作，互惠互利。” “我记得有几家药企已经在菲洲有自己的工厂了，我们完全可以跟他们合作，代工生产一些仿制药，应该符合相关优惠政策，能减不少税，也能降低一些国家的采购门槛。” “当地华人也有自己的商会，你都要跟他们搞好关系，做他们的坚实后盾。” “总之，西方慈善机构能做到的事，我们也能做到。” 张春明点点头，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卫康端起桌上的水杯，润了润喉。 忽然，桌上的电脑跳出一条通知。 原来是降压药和两款抗血栓药物，都已经提交了临床三期实验报告，并通过了药监局的审批，可以正式上市了。 卫康不由大喜，这三款心脑血管疾病药物药效优良，副作用极少，对比市面上的同类型竞品，优势很大。 他对其寄予了厚望，希望能成为三清在该领域的拳头产品。 尤其是抗凝药，对标阿哌沙班，所以临床三期实验的时候也进行了对照组的双盲实验。 实验下来，跟竞品的对比很鲜明，不但同剂量下的药效更好，不良反应也更少，同时不影响其他药物的服用。 一般来说，像降压药之类的长期服用药物，临床试验的时间会比较长，对安全性方面的考量十分重视。 因为市场上已经有了便宜安全的一线药物了，如果要推出新品，那必须比现有的药物拥有更强大的优势才行。 三清的这三款药物，最重要的一个优势就是不良反应极少，与其他药物基本不产生相互作用，服用起来更安全放心。 如此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药监局的上市审批。 就这样也花了快一年的时间，比起三清其他药物的上市时间，已经算久的了。 要知道，心脑血管药物的使用者大多是中老年人，他们通常都有好几种基础疾病，要吃一大堆药物，许多老年人每天吃的药物自己都记不清，足足有七八种。 这样的情况下，对不良反应的耐受程度，是选择药物的重要依据。 如果因为副作用太大，病人某款药物不能耐受，选择余地就会变小。 与此同时，病人同时服用这么多种药物，药物之间的相互作用也很可能会导致意想不到又极为危险的结果。 药物相互作用在临床实验中很难检验，因为试验阶段这种情况是可控的，但是上市以后，服用它的人数会剧增，同时服用其他药物的失控局面不可避免。 而药物相互作用是撤回已经批准上市药物的一个最常见的原因。 即便是医药巨头，也难免在这方面栽跟头，付出惨重的代价。 拜耳曾有一款降脂药在鹰国上市数年后，发现了一种在肌肉组织的严重副作用，从而导致被撤回。 这种名叫拜可（baycol）的降脂药，当用于老年患者时，往往与另一种降脂药吉非贝齐联合使用，两种药物的相互作用会导致致死性横纹肌溶解。 在拜耳正式撤回该药物之前，光在鹰国，就已经有高达30多例的横纹肌溶解导致的死亡事件了。 像这样的药物相互作用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它可以显著地改变药物的有效剂量及其在病人体内的驻留时间，从而导致无法预知的可怕后果。 三清的这三款药物就是因为在安全性上获得了高分，才能如此顺利地通过快捷申请通道。 很快，三清正式宣布了进军心血管药物领域的消息，并公布了这三款药物的上市时间。 这一消息迅速引来了同行的广泛关注。 目前，全球在心血管疾病研究中比较知名的公司仅存三四家，包括默沙东，阿斯利康，辉瑞及诺华。 他们纷纷向三清投来防备的目光，对新加入的竞争者有了一丝警惕。 三清的赫赫战绩已经足以证明自身的实力，虽然心血管药物的市场十分广大，但药物种类也多，竞争十分激烈，他们经过多年厮杀，早已习惯了现在的势力划分。 如今又来了一头抢食的霸王龙，势必将在这一领域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正文 第两百七十九章 致癌传闻，沙坦类降压药被召回 海市，城东某小区。 梁大爷站在阳台上，面对着满目郁郁葱葱的绿色，悠然自得地摆开一个起手式，练起了太极。 他多年高血压，为了锻炼身体，提高免疫力，降血压血脂，长期以来都坚持着打太极这种传统健身运动。 打了几圈以后，他额头微微见汗，便停了下来，去洗手间抹了把脸。 刚走出来，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儿子梁凯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一看到老爹就大声嚷了起来。 “爸，不好了，出大事了，你的降压药不能吃了。” 梁大爷皱起眉头，斥责道：“咋咋呼呼的像什么话？到底什么事？没头没脑的，也不说清楚。” 儿子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哟，瞧我这记性，忘记跟您说正事了，我今天看到新闻，沙坦类降压药因为含有致癌物质，又被召回了，我一寻思，你吃的那药不也叫什么什么沙坦嘛。” “所以啊，谨慎起见，明天你得赶紧去医院，让医生给你换一种降压药。这事万万拖不得，可不能吃出什么毛病来。” 梁大爷顿时一惊：“啥？降压药还能致癌？” 儿子点头如捣蒜：“没错，头条新闻上都写着呢，我给你看看，都上热搜了，你可千万别忘记了。” 随即掏出手机，一顿点击，然后递给梁大爷。 梁大爷一看，正是头条新闻，上面醒目的大标题写着：“致癌传闻，沙坦类降压药被召回”。 他顿时眼前一黑，脑袋嗡嗡作响，心砰砰直跳。 儿子一见不妙，赶紧搀扶着梁大爷坐在沙发上，好一会缓过来。 梁大爷回过神来，一脸不敢置信，嘶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咱吃的不是进口药吗？这么多年，也一直老老实实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合着都是吃的致癌药？” 儿子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苦笑道：“是啊，我看到新闻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进口药居然也会这样，爸，咱们别多想了，明天去医院做个体检，再把药换了不就行了。” 梁大爷胸口剧烈起伏，气得不轻：“这帮该死的药企，怎么能这样对病人呢，卖这么贵，居然还致癌，简直就是谋财害命！” 儿子一看老爷子真怒了，生怕他血压飙升，气出个什么好歹来，赶紧好好安慰。 第二天，儿子上班去了。 梁大爷拎着上次开的药，步伐矫健地来到附近常去的一家三甲医院。 他有十几年的高血压病史了，跟心脏科的医生也比较熟悉了。 一进去门诊室，还没落座就强烈要求道：“张医生，是我，老梁，我来复查了，不过你能不能给我换个药先？” 张医生认出他来了，露出笑容正要打招呼，闻声顿时一愣。 “换什么药？不是一直吃得好好的吗？你是突然吃着感觉不舒服了？” 梁大爷摇摇头，拿出一直在吃的药来：“不是，我要换一种降压药，我不想再吃这个什么厄贝沙坦了。” “药不是吃得好好的，血压控制的也不错，换药干嘛？”医生很是不解。 “昨天我儿子跟我说，沙坦类降压药含有致癌物质被召回了，这还怎么吃得下去啊！” 梁大爷一脸激动，气愤不已。 张医生笑了笑，给他详细解释了一通：“大爷，您别着急，我也看新闻了。其实这个药本身并不致癌，只是里面的辅料中亚硝胺含量高了一点，高出人体可接受水平，长期摄入可能会增加患癌风险。” “这个药在安全性方面还是比较高的，长期服用只是会提升潜在的患癌风险而已，服药者并不会有直接风险，总体来说，这款药物带来的疗效还是要比风险高很多，还是可以继续服用的。” 梁大爷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我不放心，万一真吃出了癌症来怎么办？” “医生你也知道的，我高血压病史有十几年了，降压药可是要吃一辈子的啊，这不还有几十年嘛，吃这么久，我害怕啊，又不是只吃一年两年的。你说是吧？” 医生无奈之下，只得答应道：“行，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给你换另一款降压药吧。” 梁大爷连连点头：“好，给我换一款最安全的降压药吧，最好能吃个几十年都不出事的那种。这个什么沙坦可把我吓得够呛，我这一把年纪，可经不起折腾了。” 医生皱起眉头：“要按你的要求，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安全的药，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副作用，只能是看你对不良反应的耐受程度，尽量在不影响疗效的情况下，选择一款相对安全的降压药。” 梁大爷对有关自己健康的事情十分坚持：“医生，你就找找，我就不信没有特别安全的药，我儿子说了，三清的药就特安全，吃了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可见世上安全的药还是有的，所以啊，我觉着总有像三清的药物那么安全的降压药吧。” 医生失笑道：“你呀，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三清是别的药厂能比的吗？” 他突然眼前一亮，忍不住一拍桌子：“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三清好像新上市了一款降压药，正好符合你的要求。我先给你开一盒，看看效果怎么样再说，如果不合适，再想其他的办法。” 梁大爷大喜：“太好了，我就说嘛，除了三清，没有别的药能绝对安全，让我放心了。” 医生打开电脑，开始写方子：“不过我得告诉你啊，三清的药并不便宜，他这个药刚上市，暂时还没进医保，比进口药还要贵一点，你要是愿意自费，我就给你开。” 梁大爷大手一挥：“没事，咱不缺钱，安全第一。” 医生笑了：“倒也没有那么贵，这个药在体内持续时间比较长，每天只要一颗就够了，不像之前的药每天两次，所以用量少了以后，药费增加的并不多。” 他飞速开了一盒，打算让梁大爷先吃着试试效果。 毕竟这个是新药，他也是第一次开，如果效果真有那么好的话，可以考虑推荐给其他病人，全都换成这款更安全的降压药。 梁大爷喜滋滋地拿着新药回家了。 吃了几天以后，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感觉身体倍棒，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之前他吃的那个厄贝沙坦就有一些明显的不良反应，最常见的是头痛，眩晕，心悸等。 虽然发生率比较低，但梁大爷长期服用好几年了，难免会中招。 他每次吃完都会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必须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才好，所以一般都是中午午休和晚上临睡前服用，这样吃完就可以直接睡一觉，避免这些不适。 这几天吃三清的降压药就没有任何问题，吃完一直精神奕奕，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梁大爷顿时赞不绝口，对着儿子开启吹捧模式：“要我说，还得吃三清的药，真就吃了倍精神，一点副作用都没有，简直是绝了，我下半辈子就吃这药了。” 儿子梁凯听说效果如此神奇，赶紧拍了个照片发到病友群。 “各位，你们都知道沙坦类药物致癌的新闻吧，赶紧找医生换药吧。” “记得跟医生说，一定要换成这款，绝对不后悔。” 由于梁大爷喜欢清静，病友群都是他作为家属参与的。 照片一发出去，顿时引起一阵讨论。 “哎，我们都看到新闻了，正发愁要换成啥药呢。” “讨论好几天了，也没个结果，真是麻烦。” “咦，这不是三清的降压药么？老梁这么快就吃上了？” “效果怎么样？要是好的话，我也去换成这个。” “同问！” “同问1” 梁凯得意洋洋地把老爹这几天的服药感受说了一通，把三清的降压药好好夸了一遍。 “效果只能说，很牛逼！我爸吃了，头不痛了眼不花了，心悸也没有了，整个人简直焕然一新，骂我也更有力气了。” 病友群里，一片惊叹声顿时响起。 听说效果这么好，大家一个个都心痒痒地，恨不能马上就换成这款新药。 正文 第两百八十章 还好我们有三清 其实，降压药含有致癌物质被召回，并不是第一次了。 沙坦类降压药作为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的临床一线用药，由于降压效果明确，心肾作用好，不良反应发生较少等特点，在全球都被广泛使用。 但是在过去几年，沙坦类药物就曾因含有毒性杂质问题，分别在18，19，20年多次被召回。 这无疑让不少高血压患者十分担忧。 被召回的药物中。 不但有来自辉瑞这种大厂的原研药，也有来自仿制药巨头梯瓦的仿制药。 不但制药过程中用到的辅料留存有致癌性的杂质，就连原料药也有毒性杂质残留的问题。 不但有进口药在国内被检测出问题，也有国内药企出口欧罗巴的原料药和仿制药被发现有毒。 总之，类似的问题一直都层出不穷，可见安全隐患之大，怪不得患者一个个都吓死了，生怕自己成为那个意外，想要早点换一款降压药。 要知道，一般的慢性病患者，如果找到合适的药物，是会坚持服用下去的，很少会换药。 毕竟每个人的病情不一样，身体情况也不一样，对不同的药物耐受程度更是迥异。 能找到一款副作用相对较小，又一直有效果的药物，十分不易，自然不会随意更替。 这次也是被致癌传闻给吓怕了，病人才会纷纷要求换药。 病人其实也不懂具体的细节，只觉得这种药物老出问题，还是致癌这种大毛病，显然是没法再用了。 哪怕医生苦口婆心地劝导，说其实致癌几率很小，而且也不是所有的沙坦类药物都有问题，完全可以换个厂家的原研药，病人依然油盐不进，坚持自我不动摇。 而降压药又是不能停药的，医生其实也在发愁，到底换什么药好。 常见的降压药物有利尿药、β受体阻滞剂、钙通道阻滞剂、acei、arb等，但是其中有好几种都深陷致癌传闻。 比如氢氯噻嗪，一种常见的利尿剂，近来就时不时传出它有可能诱发皮肤癌，甚至被列为2b类致癌物质。 而据医学杂志报道，长期使用acei药物的人，发生肺癌的几率可能提高14%。 所以从安全性角度来考量，一下子能用的降压药就少了好几种。 虽然这些致癌传闻，一直以来都没有明确下来，只能算是传闻，但患者很明显是不会去赌这个可能性的。 这段时间，不少病人和医生都纷纷愁白了头。 还好现在有三清的降压药可以顶上了。 病友群里的患者们一个个兴奋不已，许多人当晚就跟自己的医生联系好了，第二天一早就去门诊换药。 消息在病友群，以及医生圈里，很快扩散开来。 医生们也都对三清的新款降压药有几分好奇，想要亲自见证一下在病人身上的效果。 随着一盒又一盒降压药迅速发放到患者们手中。 病友群也一个个变得沸腾起来。 “大家吃了药没？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就很正常呗，难道还能全身充满了力量？这是降压药，又不是大力丸。” “张老头，你这张嘴啊，是真能叭叭，我就随口问问，好家伙你跟个机关枪一样说这么多。” “别岔开话题，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感受吧。” “心悸的感觉消失了，头也不晕了，感觉甚好。” “我之前吃别的降压药，一直有一种恶心呕吐的感觉，现在也没有了。” “这个药吃完以后，最大的感触就是，感觉正常了很多，没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不适症状了。” “同意，吃完以后，我的血压一直很平稳，由于没有任何不良反应，我有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生病之前。” “看来大家对三清这款降压药的感觉都很惊艳，不过还是要多吃几天再看看，有些药的副作用只有长期服用才能揭示，就吃几次可能发现不了。” “我大概是最早拿到的那一批，已经吃了好几天了，感觉非常好，有一种自己恢复了健康的错觉。呵呵。” “如果一直吃下去，没有不良反应，血压也能稳住，那确实跟健康人没什么两样了。” “没错，这不就是吃药的意义所在吗？” “反正我吃了这么几天，已经被三清的降压药折服了，我决定一直吃下去，看看会怎么样。” “我也很期待长期服用的效果，我对三清很有信心，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这次降压药致癌一事，多亏我们有三清啊，才能这么顺利地换药。” “可不是嘛，其他的降压药，每一种，医生都说了一串不良反应，听得我直哆嗦，有好几种还有致癌可能呢。只有三清的降压药，医生什么都没说，直接就给我开了。哦，不对，说了‘日服一粒’这句话。” “我有个移民鹰国的远房亲戚，他也有高血压，我就把沙坦药被召回这事告诉了他，你猜他怎么说？他觉得我在骗他，竟然不相信我，还说国外的药怎么可能有毒呢。呵呵，果然炸鸡使人愚蠢。” “难道不是因为你买了人家的房子以后一直告诉他，国内房价降了很多吗？” “就是，你自己心里没点比数嘛？人家不相信你还不是因为你老骗他。” “切，我这也是为了他好，人家卖了一线城市的房产，移民去了灯塔国，我占了便宜总不能还在人伤口上撒盐吧，都是亲戚，怎么好意思呢，所以只好安慰他房价跌了很多，谁知道他居然真信了呢，他们那边网上又没墙，自己看不到国内什么行情吗？这也怪我！” “好了，别吵了，这是病友群，不是炒房群。” 病友群沉寂了一会，忽然一个id叫‘张老头’的人问道。 “我刚仔细看了看新闻，这个什么沙坦类药物怎么就只在国外召回，国内没说召回呢？” “上周医生才刚给我开了一个月的厄贝沙坦，能拿去退掉吗？” 这话似乎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不断有人问出同样的问题。 “既然这药有致癌风险，那应该能退吧？我这还有半个月的剂量呢，都是真金白银买的。” “我刷的社保卡，但这个也占了我的额度呀，能退嘛，那自然是要退的。” “现在太晚了，明天我去医院问问。” “好的，我也要去。” 正文 第两百八十一章 全球召回，独缺华夏 次日一早，张老头就直奔医院而去。 这家三甲医院在附近不远，他常常去做复检，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一进门诊大厅，就看到一个显眼的圆形柜台，这是医院的导诊台，坐着两个护士，正在接受病人的询问。 张老头才开了药，并不想浪费钱再去挂号，眼珠滴溜溜一转，便先跑到导诊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盒一直服用的降压药，认真地询问起来。 “你好，我想问一下，退药的话在哪办？是直接去药房退？还是先找医生？” 接待他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从来没听到过这种请求，顿时一愣。 “退药？” “是啊，你看我吃的这个进口降压药，新闻上不是说有致癌可能性嘛，那这个药吃不得了呀，我已经换了别的药，这不之前开的药就没用了，能不能退货？” 小护士一头雾水地接过来，看了看道：“这药是我们医院开的吗？” “那当然，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张老头咔咔两下又掏出病例和付费单据来。 小护士对比了一下，确定是自家医院的病人和药物，不由茫然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事，赶紧去问旁边那位中年护士。 两人嘀咕一阵后，中年护士走了过来，将病例和单据还给张老头，板着脸道。 “不好意思，药品一经售出，不能退换。” 张老头很是不满：“为什么？这药明明有质量问题，而且医生也给我换了药，说明确实不合适再继续吃了，那我为什么不能退，难道留着收藏吗？” 中年护士依然坚持道：“这是医院的规定。” 张老头气愤道：“这是什么狗屁规定，难道有质量问题，吃出毛病来了也不能退吗？” 他大声嚷嚷了起来：“谁规定的，我要见他，你们领导呢，叫他过来。” 小护士轻声细语地劝慰道：“大爷，这不但是医院的规定，也是国家的规定。药品售出后，是不能退换的。这样才能做到有迹可循，避免退换的时候出错。” “只有两种情况下才能退换药物，一个是病人吃了药对病情有危害，获得医生许可之后才能退回。另一个就是药物有质量问题，这个质量问题也不是由我们来判定的，一般像您这种情况，需要药企或者药监局召回药物，我们才能办理退回。” “您现在要退药，我们真的是无法办理。要不，您联系下厂家，询问一下这个批次的药物他们有没有召回。” “如果有厂家的召回通知，我们才能给您办理退回呢，而且退回的药物，我们也是要专门保管并严格检验，按照原渠道退回厂家的，整个流程是非常严格的，必须合法合规，不是随便说说就能退货的。” 小护士这么解释一通，张老头的气顿时消了。 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既然医院退药这么麻烦，那确实还是先联系厂家比较合适。 张老头点点头：“那行吧，我先联系厂家吧，有什么问题我再回来。” 他拿着东西回到家中，仔细翻看降压药的包装，寻找厂家电话。 这是高卢国医药巨头赛诺菲的一款厄贝沙坦片，一盒28片015g的规格，价格在130元左右。 他降压药吃了十多年，每天都要吃两片才能控制住血压，因此每个月都要用掉两盒。 这款药也有国产仿制药，但他吃国产药血压降不下来，后来医生就给他开的这个国外的进口药，效果很好，就是长期服用血压有点偏低，也不算什么大毛病。 期间也有考虑过换别的药，但是又得重新尝试一番，然后再去适应，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药，所以就一直这么吃了好多年。 这个致癌新闻刚出来的时候，可把他吓坏了，毕竟癌症可比高血压严重多了。 他当即不敢再吃了，并在医生推荐下光速换了三清的降压药。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在，总是有些焦虑不安。 这药吃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患癌症的可能性有没有大大提高，还是个未知数。 万一患癌几率大大提升了，过两年得了癌症咋办呢？ 不行，得找药企好好问个清楚，要个交代才行。 万一真有什么隐患，他一定要打官司让药厂赔钱。 很快在药品的包装盒上找到了一个电话。 这药是进口以后在国内分公司分装的，详细地址则显示在杭市。 张老头打定主意，要是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得带上病友一起去讨个公道。 咨询热线拨通了，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 “你好，请问想要咨询哪方面的问题呢？” “新闻上说你们公司的厄贝沙坦片在国外被召回了，那国内呢？什么时候召回？” 客服声音一滞，迅即又恢复了正常，非常客气地说道。 “先生您好，是这样的，我们还未收到任何这方面的消息，国内的销售暂时不受影响，您如果担心的话，可以关注我们的公众号，我们会发布最新通知的。” “你别说这么多废话，我就问你，这个药在国外有没有被召回？” 客服有些心虚地道：“这方面的情况国内公司不太清楚，请您留意新闻和公司的通知。” 张老头怒气冲冲道：“央视新闻都说了，你们这个降压药在枫叶国，鹰国，欧罗巴这些地方都召回了，我就是找你们确认一下，你给个实话就行。” 客服声音变得冷淡起来：“不好意思，我们暂未接到任何这方面的通知。” 说完，竟然把电话给挂了。 张老头一愣，瞬间气得七窍冒烟，哇哇大叫起来。 “可以的，国外召回，国内不召回，这么区别对待，我一定要去群里揭发你们的丑恶面目。” 他气呼呼地打字，把自己这一天的遭遇都发布到病友群里。 群里还有几位病人也刚去医院退药回来，不出意外都被医院拒绝了。 但是他们还没打电话给药企，此刻一听张老头的遭遇，顿时一个个愤愤不平起来。 “什么鬼？这态度也太恶劣了吧。” “新闻都出来了，居然还死鸭子嘴硬，打死不肯承认。” “我要去药监局投诉他们，卖致癌药物，还不肯认错召回。” “不行，我也要去网上揭发他们，让全国网友们评评理。” “我有个老同学在做自媒体，我这就联系他，帮我们声讨这家无良药企。” “你们要是有不会的，赶紧让儿女帮忙，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一群中老年病人赶紧给自家儿女打电话，让其在网上发帖声讨。 很快这事就被发布在浪博上，联合之前的致癌降压药新闻，迅速成为热点。 网友们本来只是好奇吃瓜，但是看完降压药的召回新闻后，却发现。 这款降压药在全球各国都有召回，包括但不限于鹰国，枫叶国，公牛国，等等。 就连最近的新闻也显示，赛诺菲在棒国和樱花国，都分批次召回了3款高血压药物。 新闻说得很明确，这3款药物中均含有厄贝沙坦成分，该药物已被多个国家监管部门发现可能混有潜在致癌物叠氮基杂质。 然而，网友们左找右找，找了一圈，甚至连外网都找遍了。 就是没找到任何在华夏的召回新闻。 所有的相关新闻，压根就没提到华夏。 仿佛华夏已经从地球上彻底消失了一样。 一点迹象都没有。 再结合病人打电话受到的冷遇。 很明显，这次召回压根没国内什么事。 全球致癌降压药都在被召回，却唯独缺少了华夏。 这。。。 网友们顿时沉默了。 随后，仿佛水滴入油锅一样。 整个华夏互联网都沸腾了。 －－－－－－题外话－－－－－－ 这两天大家的票票把我给淹没了，真是感动得哭了，爱你们！ 正文 第两百八十二章 任舆情滔滔，绝不召回 这双标的一幕，让网友们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他们操起键盘，在网上对赛诺菲进行全方位的口诛笔伐。 热搜迅速登顶，这家高卢国药企瞬间变成了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赛诺菲全球召回降压药唯独无视华夏# 病人很生气，普通人更生气。 外企的双标行为在华夏时常发生，人们已经产生一种应激反应了。 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已经在华夏凉透了的棒国二星集团。 当年它的手机也是发生电池爆炸事件，在全球都有召回，却唯独在华夏否认此事，甚至还拒绝为受害者售后，从而引发众怒，彻底退出了华夏市场。 从那以后，网友们对这种双标行为就开始零容忍。 一有此事，马上重拳出击，一定要发起舆论攻势，将对方打得低头认错。 很快赛诺菲的官方主页就彻底沦陷了，下面全是一片谩骂之声。 “双标狗滚出华夏！” “药物有问题为什么不召回？合着我们就低人一等，就该吃毒药？” “召回！召回！亏我还吃了这么多年，竟然态度这么恶劣。” “我妈吃这个降压药已经吃出毛病来了，等着赔钱吧。” “垃圾企业，就知道捞钱，迟早倒闭！” 一般来说，药企不像消费电子企业，在非病人中知名度并不高，除非是行业数一数二的存在，比如辉瑞这种，才会在普通人心目中有足够的存在感。 赛诺菲虽然也是全球五百强的知名药企，但在公众领域还是个小透明，粉丝只有可怜的一千多个，甚至都不是会员，发的也都是自家药品相关的新闻。 此时此刻，运营人员面对一片骂声，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第一反应就是关掉评论，然后赶紧上报给领导。 “斯旺西先生，不好了，现在关于降压药召回一事，网上舆论都在骂我们。” 赛诺菲华夏区总裁斯旺西一回到办公室，就看到秘书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 他刚跟总部通过电话，知道总部那边面对全球召回一事正焦头烂额，不由皱起眉头。 “好了，知道了，这事你让公关部冷处理吧。” “召回是不可能的，这关系到我们的声誉，而且这款降压药一直都很畅销，华夏这么大的市场，要是全都召回，不但承认了自己的问题，带来的损失也将无法估计。” 斯旺西一脸镇定地说完，坐到办公桌前，准备处理公务。 “好的，我会通知公关部。”秘书只能乖乖闭嘴。 斯旺西看着秘书远去的背影，不由发出一声冷笑。 不过是一些网上舆论罢了，不足为虑，相信只要保持沉默，冷处理之后，这场风波很快就会过去。 召回是不可能召回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总部那边现在压力很大，这事严重影响了今年的销量，营收势必大减，股价也跌得很惨，甚至还可能要被一些病人起诉，总之损失惨重。 不过发达国家的药物监管太严，就算赔钱也得捏着鼻子召回，否则很可能面对一笔天文数字的政府罚款，更别说药品不良反应导致的高额民事赔偿。 总之，国外如果药物出了问题不召回，那是真能让药企赔得肉痛，赔得刻骨铭心。 事故严重的，能罚上几十亿美元，轻微一点的，赔偿额也可能上亿。 而华夏的处罚，相比起国外来，就要轻上许多，可谓是不疼不痒。 一般也就是几十万意思一下，严重一点的，赔个几百万也就差不多了。 斯旺西对这种情况十分清楚，经过一番权衡后，就决定不在华夏召回了。 处罚低是其一，另一个原因就是，降压药里面的致癌杂质，只是有可能致癌而已，这个几率非常低，跟天天吃烧烤致癌的几率差不多。 所以在他心目中，约等于零，而且目前也没有病人吃出癌症找上门来。 从各方面来看，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赛诺菲的厄贝沙坦有明确的安全隐患。 再说，药监局都没有发声，医院也没有负面反馈，他急什么急。 斯旺西想了想，觉得形势一片大好，网上舆论只是小事一桩，顿时将此事抛到脑后。 如此过了几天，赛诺菲官方一直保持沉默，不但把评论关了，还若无其事地继续发新闻。 “华夏器官捐献日，赛诺菲为爱交响。” “全国爱眼日，赛诺菲守护晴彩视界，点亮光明未来。” “守护你的不童凡响，净享欢乐童年！” “世界多发性硬化日，为爱发声，连接你我！” 这装死的态度，瞬间激怒了无数网友，尤其是常年服药的病人。 热搜降下来以后又被网友们给顶回去了。 “竟然在装死，这缩头乌龟当得很6啊。” “我已经在给赛诺菲的总部发邮件了，痛骂一通后感觉真爽。” “我也向药监局举报这一恶劣事件了，相信有关部门很快就会有所反应。” “我天天在跑各大医院，投诉医院出售有重大安全隐患的药物，等着吧，我就不信治不了它。” “病友群都传开了，大家都义愤填膺，表示绝不会再买这家的任何药了。” 突然有个网友发布了一条声泪俱下的控诉。 “我爸吃了十年赛诺菲的厄贝沙坦片，最近突然检查出了肺癌，肯定是因为吃了这个药的原因，这是重大医疗安全事故，我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赔偿了。” “这么多年长期吃这款药的病人肯定很多，不可能得了癌症的只有我爸一个人，这些不幸的患者，我建议你们拿起法律的武器，向法院起诉，争取自己应得的权益。” 这条消息瞬间引发全网震动，被无数大v转发，引来大量关注。 吃这药的高血压病人彻底坐不住了。 原本大家都只觉得有点担心，毕竟只是安全隐患，并没有人吃出癌症。 如今有了活生生的病例在眼前，所有人都慌了。 哪怕现在没得癌症，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真的患癌几率大增，过两年真发病了呢？ 全国医院瞬间迎来了病人的大量恐慌性换药，逼得医院干脆不卖赛诺菲的降压药了，甚至把同品牌的其他药物都暂时下架了。 至于多余的库存，医院找来赛诺菲的医药代表，要求全部退回，理由则是安全隐患。 “什么？医院要求退货？” 斯旺西从销售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这个要求太过分了，我们的药并没有问题。” 他额头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跳动，一时有些血压飙升。 “医院说他们的要求很合理，并没有让我们召回已经售出的药物，而是要求退回包装完好的库存，因为这些药没有病人愿意服用，再也卖不出去了。” “再说现在赛诺菲现在有重大舆情，声誉受到极大影响，这违反了销售合同里面的规定，退货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销售部副总一脸为难地劝道：“斯旺西先生，我们主要的销售渠道都是医院，绝不能得罪大客户啊，否则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斯旺西盯着桌上的法院传票，一时有些头晕目眩，只好挥挥手道。 “行吧，医院得罪不起，只能同意退货了。你这段时间，一定要跟各大医院维持好关系，这是头等大事。” 他开始拨打电话：“公关部吗？看来必须要服软了，发一个正式公告出来，态度一定要诚恳，意思一定要含糊，尽快平息网友的怒火，把舆情给摁下去。” 公关部副总不由一愣：“那我们要召回吗？”“ “光道歉，不召回，反正没有官方通知之前，一定要稳住。” 正文 第两百八十三章 三清的声援 赛诺菲官方很快发了一条通告。 “我司对这次厄贝沙坦杂质事件造成的影响表示郑重道歉，如此占用公众资源并非我们的本意。” “虽然同类产品在华夏上市销售，但国内上市产品的生产厂家与召回产品的生产厂完全不同，所有国内销售的厄贝沙坦药物质量都符合我司质检要求以及国家标准，并无任何问题，因此此次召回并不涉及华夏市场。” “公司在全球的生产和销售都采取了统一的质量标准，并坚持在全球实施一致的公开，透明的产品召回制度，如有问题一定会尽快处理，绝不让大家失望。” “赛诺菲一直对药物的质量和病人的健康极为重视，以后一定会深刻反思，杜绝类似情况再次发生。” 公告一发出，网友顿时哗然。 “我去，这是甩锅给代工厂了？” “代工厂：我只是个临时工，出点问题也很正常吧，至于负责，那是想都不用想啦。” “我信你个鬼，你到底有几个代工厂，合着其他的都有问题，就给华夏生产的代工厂没问题？你对华夏的药物质量可真是上心，我特么谢谢你哦。” “这道歉还不如不说呢，一点诚意都没有，还是不愿意召回。” “全球的问题药物都召回了，还是坚持华夏的药物没有问题，真是死鸭子嘴硬啊。” “尼玛我算是见识到了药企的无耻了，怪不得在鹰国口碑这么差，会有吸血鬼的美誉。” “要是没鬼，怎么评论还不敢开？看我转发骂死你！” 赛诺菲的道歉不但没有得到预想之中的结果，反而被骂得更狠了。 迄今为止，外企双标的事情层出不穷，网友们见得多了，都不好糊弄了。 只要没召回，就说明企业并没有诚意解决问题，因此不管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他们是一个字都不会信，一点好脸色都不会给。 ****** 这段时间的召回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卫康自然也关注到了。 然后他惊奇地发现，三清新上市的降压药，销量在以火箭般的速度蹿升。 略一思索，顿时恍然大悟。 “这是友商在挨揍，结果肉跑我碗里来啦？” “哈哈哈，那我不介意你们揍得再激烈一点。” 他饶有兴味地浏览着热搜上的评论。 某个痛哭流涕，正在直播赔偿官司的患者家属，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我们是农村人，本来是吃不起进口药的，可是我爸还有糖尿病等其他并发疾病病，医生说只有这个进口药效果最好，所以缩衣节食一直供着我爸吃进口药。” “没想到吃了七八年，最近检查的时候发现竟然得了肺癌，我爸真的是好命苦啊。” “我们家已经治不起癌症了，只能一边打官司一边治病，希望能尽快获得赔偿，起码能够覆盖掉这个肺癌的治疗费用。” “我已经准备好充足的证据了，一定能打赢这场官司，大家等我的好消息。” “网上好心人还是很多，有一位律师找到我，说可以免费提供法律援助，实在太感谢他了。” “已经立案了，我会把整个官司的过程详细讲述出来，给后来者做个参考。” “我收到赛诺菲的电话了，说是要先调解，也答应给出一定的赔偿，大家怎么看？” “到底是接受赔偿，先给我爸治好病，还是继续打官司？” “赔偿倒是其次，主要我得让他们承认错误，召回有问题的药物，再向全国病人道歉。” 卫康点进去，发现评论几乎是一面倒的劝说，都说让他拒绝调解，一定要把官司打赢，逼得对方认错赔偿才行。 不过这个当事人显然已经在犹豫了。 很明显他经济条件很差，父亲的肺癌治疗费用负担很重，庭外调解得到一笔钱，尽快治好父亲的病，对他来说才是头等大事。 卫康也为之动容，有了一丝恻隐之心。 病人真的很可怜，先治疗的诉求也没有错。 旁人没有理由要求他为了其他病人的诉求，而放弃父亲的治疗。 不过自从事情爆发到现在，他是唯一冒出来的问题病例。 若是真为了治病而放弃起诉，赛诺菲息事宁人的企图就得逞了。 问题降压药的召回之事肯定会无疾而终，一直以来的舆论攻势全都白费了。 卫康沉吟片刻，当即发了一条公告并@了这位患者家属。 “我对你的遭遇感到难过，不过有三清在，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免费提供抗癌药物，作为一种慈善赠药，希望你能坚持下去，不负初心，为所有病人争取一个公道，让正义不再迟到。” 当事人正在犹豫不决，一边想要尽快拿到调解款，及早治疗父亲的肺癌，一边又心怀愧疚，，感觉自己刚跳出来，转眼就被人收买了，实在对不住吃了十几年问题药的病友。 突然看到卫康的消息，顿时大喜过望，赶紧转发并回复：“谢谢卫总，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一定坚持诉讼绝不动摇，早日为大家讨回公道。” 围观网友惊喜交加，纷纷点赞，同时也为当事人感到高兴。 “太好了，老哥这下再无后顾之忧了，一定能打赢这场官司。” “可恶，差一点就要被收买了，还好有三清站出来。” “还是三清有良心，不愧是民族企业。” “卫总这颗大爱之心，确实没得说。不多说了，我去给三清慈善基金会捐款。” “做慈善，紧随三清的步伐，才能求仁得仁！” 卫康微微一笑，又发了一条消息。 “每个药企都应当对自己的药物负责，既然问题药物国外能够召回，国内也必须同步召回，双标绝不可取！” “如有任何患者因为问题降压药导致癌症，三清集团愿意免费赠药，为支持患者维权尽一份微薄之力。” 这一番话瞬间又为三清刷了一波好感，热度嗖嗖直网上升。 他并没有特意提到三清的降压药，但从此以后，大部分高血压患者想到换药，三清的名字定会第一个浮现在心头。 而问题降压药召回一事，由于有了三清集团的声援，其他国内药企，以及医药行业的专家学者，纷纷发言支持，表示‘双标绝不可取，问题药物必须依法召回’。 之前一直是病人和路人网友在发言，虽然有热度，但并没有权威性。 如今，整个医药行业都在声援此事。 一时之间，无数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 赛诺菲身处旋涡中心，就如坐在冒着白烟的高压锅上，一不小心就要被炸上天，粉身碎骨，身败名裂。 正文 第两百八十四章 区别对待，不止一家 赛诺菲华夏区总裁斯旺西看着电脑屏幕，额头上冷汗汩汩而下。 他随手一抹铮亮反光的大脑门，颤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诚恳道歉，然后冷处理的吗？” 公关部副总站在一旁，背躬得很低，一脸为难道：“斯旺西先生，我们已经道歉了，可惜病人都听不进去，也不愿意再相信我们。”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网友们骂人只是为了泄愤而已，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说明我们的药物有问题，只要拖久一点，等事情过去，他们自然会忘记。” “至于要跟我们打官司的病人，我们本来已经谈好了调解的条件，很有把握能够拿下他，目前除了他也没有别人跳出来，只要尽快搞定他，事态很快就能平息下去，可是……” 他看了一眼老板的脸色，话题一转道：“可是三清集团突然冒了出来，把病人给截胡了，我也跟医院打听过了，现在病人们去换药，都指定要换三清的降压药，我们的市场都被抢光了。” 斯旺西顿时气得直瞪眼：“可恶，这个三清真的是阴魂不散啊，怎么每次一出事，都有它在搞事。” 公关部副总一看怒火已经成功被转移到三清身上，心中窃喜，继续说道：“有三清搅局，现在恐怕很难再有任何大动作了，就算我们召回药物，失去的市场短时间内也很难挽回。” 斯旺西颓然往后一靠，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已经没用了，就这样吧。” 太难了，舆情如火，把他架在上面烤，再加上三清又在一旁火上浇油，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暗下决定，只能是破罐子破摔，继续装死下去，但愿能够撑过去。 公关部副总突然凑近说道：“还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扳回一局，让场面不那么难看。” 斯旺西眼前一亮，腾地坐直了，急切道：“什么办法？” “其实双标这种事，每个药企都差不多，我们可以转移火力，让其他厂家跟我们一起承担压力。”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法不责众，而且群众们也很容易糊弄，我们只要把其他友商的破事都抖出来，煽动他们的怒火，骂我们的人自然就少了。” “到时候，我们再主动召回一小批次问题药物，在友商们的衬托下，这样的行为肯定能博得不少好感，病人也肯定会对我们改观，绝对能够挽回我们的声誉。” 斯旺西猛地一拍桌子，惊叹道：“妙啊，你这个办法，非常厉害，如果真的能够挽回局面，今年你的业绩一定是第一名。” 献祭友商这种事，实在是太棒了。 既能打击竞争对手，又能踩着对方上位，简直就是大赢特赢。 没有人能拒绝这种诱惑。 ****** 湘省，沙市，一栋破旧民房内。 李涵打开刚接收的一份数据，看了看，不由乐开了花。 作为全国最大水军头子，他刚接了一单生意，正是当前最热门的问题药物召回事件，可谓是精准蹭热点了。 金主要求很简单，只是要求他把发来的资料整理一下，然后散播出去，再发动水军，在网上兴风作浪就行。 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关于全球医药巨头在全球召回问题药物，却无视华夏市场的黑料，各种资料应有尽有，相当详实，绝对是业内人士才能提供的素材。 如果对方让他自己瞎编一些材料黑人，可能难度比较大，这些医疗行业的黑料都比较专业，不太好找，万一出点错，随时可能翻车。 但是金主直接给了全套黑料，可省了他大功夫了，酬劳却没有打折扣。 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所有资料汇总，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写出一篇能够极大地煽动读者情绪的雄文，这点对他来说着实是小意思，就如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这么好的金主上哪找，简直就是躺着把钱给赚了。 “这绝对是同行的手笔，八成是哪个国内药企想要把水搞混，好抢占市场吧。” 李涵心里这么想着，精神一振，猛地拍起手来。 “小子们，赶紧的，来大活了。” 旁边一个小弟凑过来看了一眼，惊讶道：“哇，这是哪家药企呀，这么专业，我瞎编都编不出来。” “啧啧，这是要把所有跨国药企一网打尽啊，太狠了。” “咦，好像跟最近的问题药物召回事件有关，这可是大热门啊，果然是大活。”另一个小弟顿时兴奋起来。 “你们说，会不会是三清在背后出手？” “有可能，据说现在三清的降压药卖得可火了，现在病人去医院都指定让医生开它家的药。” “啪”地一声，异常清脆。 李涵一巴掌拍在小弟脑门上，眼睛一瞪，喝道：“怎么可能，三清一向都是堂堂正正，从来不会背后黑人，我就从来没接到过三清的单子。” 他脸上露出一丝神往之色：“要是有一天能接到三清的单子就好了，我肯定不收钱，不，只要能上场，倒贴钱都行。” 旁边小弟们都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李涵凝神静气，花了整整一下午，终于写出了一篇图文并茂，有理有据，让人热血沸腾的文章来。 众小弟纷纷观摩，赞不绝口：“不愧是老大，这情绪写得绝对到位，发出去一准是百万的爆款文。” 只有一个小弟摸了摸头，有些疑惑：“老大，你这么使劲吹三清，是不是私货夹得有点多了？客户能满意吗？” 李涵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虽然浑身有种一发入魂的虚弱感，却依然满足地笑道。 “客户也没说不让写三清啊，只要效果拉满就行，不要计较那么多。” ****** 晚上八点，人们吃饱喝足，打开手机，各自开启精彩的网络生活。 一篇文章突然被无数营销号转发，迅速传遍全网。 每个人打开朋友圈或热搜，都会第一时间看到这篇文章。 《那些双标的跨国药企：问题药物全球召回上百次，都与华夏无关》 人们看到这个标题，立即睁大双眼，条件发射般地点了进去。 “这段时间最火热的事情莫过于问题降压药召回事件了，大家都对药企的双标嘴脸很是气愤。” “为什么明明知道药物有问题，还要继续在华夏销售，置华夏人民的生命安全于不顾？” “为什么明明所有海外国家都愿意主动召回，却坚决不肯在华夏召回呢？” “华夏人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是的，答案就是如此，在跨国药企心中，华夏人的命就是不值钱。” “而且不仅仅是赛诺菲一家如此认为，其他所有跨国药企都是这么觉得。” “让我来给大家数一数，这些跨国药企的罪与恶。” “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么双标。” 正文 第两百八十五章 全网抵制，官方约谈 “这些跨国药企频频在全球召回各种问题药物，近二十年来，已经有上百次了，药物问题频发，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可是，他们没有一次在华召回过任何药物！” “每次全球召回，都没有华夏的份！” “远的我就不多说了，说说最近几年。” “19年，辉瑞就因为一款降压药缬沙坦的原料药含有可能致癌的杂质，从全球主动召回，但是并不包括华夏市场。” “20年，上市近40年，卖出500亿美元销售额的一款重磅胃药——雷尼替丁，同样因为检测到含有亚硝胺类致癌杂质，在全球被召回，卷入其中的有诺华，gsk等多家知名药企。” “然而，华夏市场依然风平浪静，没有掀起任何风浪，自然也没有任何召回，彻底被各家药企无视了。” “同年，默沙东的注射用达托霉素试剂，由于客户投诉里面含有玻璃颗粒，可能威胁患者生命，也是在全球主动召回，华夏市场依然缺席。” “21年，罗氏制药研制的抗流感药物达菲上市20年后，由于患者呼吸困难致死事件，在樱花国，鹰国，欧罗巴等国都被召回，召回国家里，华夏依然缺席，甚至连起诉药企赔偿的患者都没有。” “至于今年的降压药召回事件，大家都很清楚，在网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但是药企依然在装死，拒不召回华夏市场上的问题药物。” “这些跨国药企里面，召回药品最频繁的当属强生。” “05年至13年，8年时间，强生集团在国际上进行了51次召回事件。作为强生集团最大的金主，国内市场却有48次被排除在外。” “这51次召回，每次都在鹰国发生，在华夏召回的次数却屈指可数，理由也都很统一，不是代工厂跟国外的不一样，就是该药物不在华夏销售，亦或是直接装聋作哑。” “双标，这一点在跨国药企的召回事件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跨国药企的‘召回门’事件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虽然每年都在华夏大笔捞钱，却从来没把这里的病人当回事。” “诚然，我们的药品监管力度可能没有国外那么严格，但这是药企双标的理由吗？” “既然他们这么不把我们当人看，你还愿意继续用他们的药物吗？” “我们必须抵制他们的药物，尽可能地从进口药转向国产药，这样才能让他们尝到双标的苦果，意识到华夏人民的力量。” “幸好，我们的国产药物已经在迅速崛起了，不谈那些集采的仿制药，就说原研药，我们也有三清这样的良心民族企业，效果比进口药好，价格却比进口药低，简直是性价比之选。” “我现在就是三清的忠实客户，家里的常备药都换成了三清的药物。” “支持国货，支持三清，从我做起。” “你不买，我不买，外企再不敢双标！” 扑通！ 扑通！ 每个看完这篇文章的人，都抑制不住地怒火上涌，心潮澎湃。 人们的血管在燃烧，心脏在剧烈跳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干死丫的，叫你双标！” ****** 这篇向全体跨国药企开炮的檄文，瞬间在全网掀起了惊涛骇浪。 所有提及名字的药企，官方渠道全都沦陷了。 无数网友排着队，纷纷打卡，留下一长串国骂，随即又赶赴下一个目的地。 而热搜前十有一半都是关于跨国药企双标事件。 网友们甚至自动升华了主题，将双标外企从医药行业扩展到了其他行业。 什么耐克阿迪，dg大鹅，二星宜家，梦龙好丽友，诸如此类，都是黑名单上的钉子户。 网上不断出现各种“盘点那些在华夏施行双标的外企”帖子，获得了大量好评和点赞。 人们越看越心凉，越看越愤怒，越看越无法忍受。 这些在华夏混得风生水起的国际大牌，一个个并没有感激国内消费者，反而把大家当傻子，施行各种“双重标准”。 虽然华夏消费者捧红了不少国际大牌，甚至成为了他们最大的金主，但是他们却一点不把国内的消费者放在心上。 华夏人们用着比国外更贵的水果手机，喝着更贵的洋奶粉，开着更贵的汽车，但是在产品召回的时候，却总是被视而不见。 换言之，就算华夏人花了再多的钱，也得不到国际大牌的尊重。 为什么外企总是对华夏搞双标？ 一次又一次的双标，到底哪来的底气？ 说白了，还是消费者惯得。 双标的本质就是傲慢，甚至是歧视华夏消费者。 以前华夏自身的品牌实力欠缺，无法跟国际大牌竞争。 但是现在，各行各业，都有了华夏企业的身影，一个个都不比跨国大牌差。 全网网友自发地掀起了一场“支持国货”的运动。 许多人开始检查自己生活中所用的各种物品，然后惊喜地发现，大部分确实都可以换成国货了，而且一点也不影响生活品质。 药物有三清，不论是原研药还是仿制药，都数一数二，就算三清没有的药物，国内的药企也都能生产仿制药。 手机，无人机，投影仪，电脑，电动车等等，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全都能找到替换的国货。 对于这一波突如其来的抵制，其他跨国外企都是懵逼的。 他们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自己就被扣上了双标的大锅，然后旗舰店就被网友的臭骂给淹没了，销量也刷刷地往下掉。 就在这些企业的公关部准备紧急出动，平息事态之际。 海市，赛诺菲华夏总部。 总裁斯旺西正盯着电脑屏幕，长长舒了口气。 他看向旁边的公关部副总，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笑容满面地鼓起掌来。 “你这招祸水东引，实在是太棒了。” “眼下提及我们赛诺菲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继续这样下去，相信再过一两周，就会彻底被人遗忘了。” “哈哈，我们药企果然还是小透明，要说吸引仇恨，还是那些耳熟能详的国际大牌强得多，他们的双标事件一被爆出来，网友们立马掉头喷他们去了。” “什么丰田的‘踏板门’，宜家‘夺命柜’，二星‘爆炸门’，这些事故可比我们的降压药严重多了。” 斯旺西越说越是眉飞色舞，脸上表情得意洋洋，一副胜利在握的样子。 “好了，这次我们总算是圆满度过难关，等到明天，就可以正式宣布召回某个批次的问题药物，刷一波好感，彻底洗白了。” “至于那件官司，肯定也没人关注了，掀不起什么风浪，到时候来个庭外和解就行。” 公关部副总不敢居功，点头哈腰道：“斯旺西先生，这一切都是仰仗您的英明决策。” 斯旺西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正要吩咐下属去准备召回通告。 突然，砰地一声。 办公室门猛地被推开，秘书一脸惊慌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斯旺西先生，不好了，药监局正式来函了，要求约谈我们公司，必须就问题药物召回一事做出说明。” “什么？” 斯旺西不由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接过文件，一看上面红色印章，顿时脸如土色。 再一看信函，措词强硬，态度坚决，传达出一种问题重大，必须尽快解决的意思。 瞬间额头上冷汗就冒出来了。 “法克，我们正准备主动召回呢，怎么药监局这次反应这么快，马上就发函质问了。” “射特，以前都不是这样的，这下我们没法主动召回，得等官方处理通知了。” 斯旺西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只觉万念俱灰。 原本想得好好的计划，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公关部副总懦懦不安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明天就要约谈了，赶紧准备说明材料吧。” 斯旺西没好气地说道，脑子里嗡嗡作响，感觉要炸开来了。 正文 第两百八十六章 禁售或者召回，选一个吧 京城，xc区药监局总局。 这一天，门口来了行色匆匆的几个人，领头的胖子正是赛诺菲华夏区总裁斯旺西。 他眉头紧皱，神情凝重，身后紧跟着几名质量管控部门的工作人员。 一般来说，药监局约谈药企，并不需要他这样的最高负责人出席，只要派出质检人员就行。 不过这次药监局的通告来得非常突然，语气异常严厉，也没有提前沟通过，看起来事态十分严重，所以斯旺西不得不亲自出马，参加约谈。 他生怕一个应对不当，又给公司造成重大损失了。 公司现在这状况，真的是承受不起任何打击了。 一行人被带到一间空旷的会议室，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很快，几名药品监督管理司的工作人员就走了进来。 斯旺西第一眼看到走在最前面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他已经认出对方是谁了，这是药监局的一位实权副局长，专门负责药物安全问题，在业内名气很大，非常不好对付。 之前国内药企几次比较严重的安全事故，都是他处理的，强生公司的‘召回门’事件，也是由他约谈的。 一般他出面的约谈，说明问题很大，官方对此非常重视。 这已经不是几个总局工作人员就能处理的普通召回事件了。 斯旺西脸上挤出一个热情的笑容，快步上前，伸出手道：“李局，幸会幸会，我是赛诺菲的斯旺西，很高兴见到你。” 李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径直在对面落座。 斯旺西尴尬地缩回手，摸摸鼻子，坐了回去。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递了过去。 “你好，关于这三款在华销售的厄贝沙坦药物，我们准备了充分的证明文件，里面包含了好几份合格的质检报告，而且生产厂家也跟其他国家的不一样，这足以说明在售药物并没有致癌杂质的问题，请您过目。” 李局并没有任何动作，他身旁的工作人员则接过了那份文件，翻了翻，皱起眉头道。 “这都是你们自己内部的文件，并不能说明什么。” “既然你们别的工厂出了事，说明你们存在生产状况不佳，管理松弛的问题，通常这样严重的产品质量控制失常，并不是孤立的，很可能在制造工艺和原材料方面有重大隐患，这样来说，其他工厂也并不安全。” “再说，就算生产工厂不一样，使用的原料药和辅料都是一样的，那不还是有风险吗？所以你们这样的报告，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你们还有别的证明文件吗？比如第三方检测报告？出问题的药物批次汇总？药物中致癌杂质对药效的影响，以及可能对患者造成的后果？” 斯旺西面对这一连串逼问，一时无言以对。 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几个借口，斟酌了一番语言，正要做出回答。 李局突然开口道：“行了，把你的借口都收起来吧。” 他一挥手，旁边另一名工作人员掏出薄薄几页纸，放在桌上。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们这次约谈不是让你来辩解的，而是告诉你一个事实。” “这是我们检测中心对三款厄贝沙坦药物进行随机抽查检验，所得到的结果。” “你可以看一下这些数据，其中一款里面确实含有微量的亚硝胺物质，不需要我提醒，你应该也明白这是一种强致癌物吧。” 斯旺西整个人如遭雷劈，瞬间呆住了。 好一会，他才拿起检测报告，仔细地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的双手开始不住颤抖，抖得就像风中的落叶一般，几乎拿不住这几页薄纸了。 他任由文件从指尖滑落，一脸无法置信，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亚硝胺是公认的强致癌物，它引起科学家的注意始于60年代，最早因实验动物喂以高含量亚硝酸钠的鱼粉而发生肝衰竭现象，人们才开始对它展开研究。 亚硝酸钠与胺结合会生成成亚硝胺，而赛诺菲的厄贝沙坦里面含有的正是n-亚硝基二甲胺这种引起肝衰竭的强致癌物。 肝衰竭只是它毒性的一种表现，更多的则是引发肺癌等其他病变。 一般来说，降压药里面的致癌杂质含量是很低的，大多来自辅料，并非是原料药的问题。 只要严把原材料关，并在制作工艺上做出改进，严格监管，这样的问题完全可以避免，算不上特别恶劣的安全事故。 但是架不住降压药病人一吃就要吃上十几年，甚至二三十年，如此长期的服用，即使是含量极其微弱，带来的后果也无法预料。 n-亚硝基胺类物质同样存在于香烟之中，而吸烟是肺癌的重要致病因素之一。 降压药服用的剂量当然没有那么高，香烟中的致癌物质众多，也不仅仅只有n-亚硝基胺类这一种。 但是人与人之间体质上有很大差别，有些人吸二手烟都能得肺癌，有些老烟枪能一直健康活到90岁，癌细胞突变这事，很多时候几率真的很难讲。 所以，这么危险的致癌物质，将其彻底排除才是最稳妥最安全的措施。 斯旺西这下已经彻底没话可说了。 他低着头，态度极为诚恳道：“这确实是我们的错误，不过我得先向总部反应此事，才能…” 李局立马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 “要么马上召回，要么你们公司的药物直接在华禁售。” “二选一，你挑一个吧。” 他的声音异常冰冷，仿佛高高在上的法官，在对赛诺菲的罪状做出最终判决。 斯旺西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知道这下是真的糊弄不过去了，缓兵之策也没法使。 如果召回问题药物会给公司带来巨额损失的话，那么被禁售则是公司无法承受之重。 只能咬着牙答应下来了。 他顿时点头如鸡啄米，一口应了下来。 “好的，好的，我们会马上召回所有问题药物，做出诚恳道歉，并对遭受损失的病人做出赔偿。” 李局此刻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点了点头，似乎是对他的识趣表示满意。 既然已经有了结果，约谈结束得就很快。 斯旺西失魂落魄地从药监局大楼里走出，身后跟了一队纯粹过来打酱油的下属。 他心里闪过一丝强烈的悔意。 早知道会这样，一出事的时候就应该主动召回，没准还能落个知错就改的好名声。 现在不但要被药监局通报批评，还彻底落实了降压药的致癌问题。 毕竟主动召回还可以说是居安思危，对药品安全问题严肃对待，对病人认真负责，一视同仁。 而被药监局一纸通知，勒令强制召回，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管有没有问题，这三款降压药的名声是彻底臭大街了。 失去的市场再也无法挽回了。 而赛诺菲这家公司，也将像棒国二星集团一样，被彻底钉在耻辱柱上了。 正文 第两百八十七章 以后都要这么硬气 一个重大消息突然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每个人的手机上都在疯狂地跳出一条又一条头条新闻，说的全是同一件事。 “药监总局要求严查赛诺菲降压药致癌问题。” “赛诺菲的厄贝沙坦药物检出亚硝胺，被勒令召回问题药物。” “药监局铁拳出击，强制召回问题药物，或处以大额罚款。” 网友们看着这些新闻，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这几天还在网上到处痛骂那些双标外企呢。 没想到药监局这么短时间内就雷霆出手，强势处理问题药物双标之事了。 顿时只觉浑身舒爽，扬眉吐气。 打开热搜一看，就连央视新闻官号也发表了一条措辞严厉的公告。 “针对高卢国药企赛诺菲全球在售药物，厄贝沙坦片检出亚硝胺问题一事，药监总局高度重视，第一时间对赛诺菲华夏分公司开展调查，依法处置。” “京城药监局立即组织人员，对赛诺菲公司在售药物进行抽检，经初步调查分析，赛诺菲在售的安博维降压药中检出亚硝胺物质，此为企业在生产过程中工艺问题导致。” “药监总局对此严重安全事故做出处理，要求赛诺菲华夏分公司立即召回问题批次药物，并依法处理相关赔偿以及人员诉讼事件。” “等到所有药物召回后，将根据所涉金额再处以二十倍行政罚款。” “任何在华药品生产企业都必须把产品质量放在首位，自觉遵守我国法律法规和相关技术规范。” “凡是出现产品缺陷或质量问题都必须采取召回措施，必须向药品监管部门报告，必须主动向公众披露信息，凡在国外召回药品必须在华同步召回。” “药监局将进一步加大监管力度，及时掌握各国药品监管机构的召回信息，对药品生产企业召回不报告，召回不及时，将采取严厉监管措施，直至停止在华生产销售药品。” 看着这一条处理通告，网友们无不为之震撼。 这是药监总局首度向在华药企公开强硬表态。 人们能从中看出官方从严监管药品安全的决心。 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一股腾腾杀气。 网友们久久无言，过了好一会，才瞬间欢呼起来。 “总局英明，干得漂亮！” “问题药物给我退！退！退！” “叫你双标，嘴硬不召回，这下被铁拳镇压了吧，哈哈哈！” “罚！狠狠地罚！不要客气，一定要罚到他们肉痛为止！” “其他降压药有没有问题啊？这都得查一查吧。” “以后降压药还是吃三清吧，用着放心。” “支持！一定要依法严厉查处！” “我刚才去药监局官网看了，最近一年问题药物召回事件还不少，大部分都是国内药企，这一次终于轮到外企了。” “自从上次长盛疫苗事故以后，医药行业还是很重视药物安全问题的，这不，官方马上做出反应了。” “希望其他行业也能跟进，好好收拾一下这些双标外企，我记得上次梦龙雪糕双标一事，好像都没后文了。” “那得找市场监管总局了，可能雪糕双标的事情不算严重吧，毕竟只是配料表造假而已，又不是吃出人命，肯定是没有药物致癌能更引起重视呀。” “哎，现在药物安全方面我是彻底放心了，什么时候也能对食品安全问题重拳出击，让大家吃得更放心啊？” “难说，国内这市场环境，不出问题是不会吸取教训的。” “出了问题也不会吸取经验教训，脚皮酸菜还不是照样在卖呢，只能用脚投票，坚决不买就对了。” “没错，不管是药物还是食品，以后都要买良心国货，要让双标外企不是凉透了，就是走在凉凉的路上。” 与此同时，赛诺菲官方也正式向全网道歉，并宣布召回问题批次的降压药。 “对不起，辜负了大家的信任，我们为所犯的错误向全体华夏人民致以诚挚的歉意。” “我们将正式召回在华夏市场销售的所有问题药物，经过检查，问题批次为xxxx和xxxx，请买到这几个批次药物的病人，立即退回原医院，所付款项将原路退回。” “从今以后，我们将本着对公众健康负责的态度，认真查找问题原因，改进质量管理，落实各项风险控制措施，消除安全隐患，确保上市产品质量。” “如有任何问题，请不要犹豫，尽快联系我们，商讨后续处理方法。谢谢！” 这次赛诺菲不敢再关评论了，网友们蜂拥而入，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叫你嘴硬，再硬还硬得过人民的铁拳？” “希望官方以后都要这么硬气，将双标外企强势镇压。” “这波我站药监局，@市场监管局，你好好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 “学着点，@辉瑞，@强生，@默沙东，@罗氏，@枫叶大鹅，@耐克，@二星，@丰田，@大众，@宜家，@梦龙。” 网友们在这条公告下，把所有双标外企都给@了个遍。 还不停跑去它们的官方主页下面刷评论。 一时间，所有外企看着这阵势，一个个心惊胆战，瑟瑟发抖。 他们一边庆幸被祭天的不是自己，一边在内心发出哀嚎。 华夏市场难道要变天了吗？ 这是官方在杀鸡儆猴？ 难道以后出问题也要被严查了？ 一想到此，所有外企华夏区的高管，全都感到脖子一凉，阵阵寒风吹过。 ****** 赛诺菲被立了典型以后，各市药监局都开始加大力度，抽查在售药物，检测药品质量问题。 其他药企也都纷纷响应，加强自家药品的质量管控。 一时之间，风声鹤唳，整个降压药市场上的进口药骤减。 在这种情况下，三清新上市的降压药，几乎是被一股强力推动着涌入进来，瞬间就填补了这块突然陷入真空的市场。 而药监局通过赛诺菲这事，也是想明白了。 光靠药企自觉申报问题，主动召回，怕是比较困难，还是得像鹰国一样，靠着加强监管，以及严加处罚，才能真正起到作用。 通常来说，药品出现不良反应后，企业应该对其进行安全性评价，选择加黑框警示风险，或者限制人群使用，而如果该药品风险大于收益，则需要召回。 召回也要区分不同的情形，如果是药品配方或者医疗器械有问题，或者产品本身存在缺陷，那么所有产品都要召回。 而如果是某个生产环节或者运输环节出现了非系统性的质量问题，那么只需召回该批次的产品。 由于药品品类繁多，所以监管部门不可能第一时间全面掌握所有药品的不良反应情况，主要还是依靠企业的主动汇报。 药品不良反应监测是药品召回的上游环节，按道理应该起到主要作用。 药物召回则是药品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火墙。 在鹰国，60%的药品不良反应报告是由企业主动上报的，而在华夏，却恰恰相反。 国内药企的药品不良反应检测报告比例只有区区25%。 如果药品不良反应信息未能及时上报，那么此后的药品召回环节必然缺位。 要保障药品安全，不但需要加强监管，企业本身也必须有能力正确处理企业利益与患者利益之间的关系。 经此一事，药品安全问题再次引起了决策层的关注。 这次药监局的雷霆出手，无疑表露了他们的态度和决心。 正文 第两百八十八章 全球前十，华夏第一 京城医院。 一个周六的上午，王桂清像往常一样，在8点50分走进听取汇报的办公室。 他每周的例行公事，就是在周六的9点，来到这里，听取有关住院病人的病情汇报。 刚走进办公室，电话就响了。 王桂清看了看腕表，还差十分钟才到汇报时间，便拿起了电话。 “老王，”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药监局的新通告看了没？” “当然看了，你们搞得还挺郑重其事，都上昨晚的新闻了。” “那是，现在这个药品安全问题太重要了，尤其是降压药这种大众药，用得人特别多，影响特别恶劣，一定要从严处理，得抓典型才对。” 王桂清笑了笑，赞许道：“老李，这次你们干得很好，处理得非常坚决果断，以后继续保持这个力度。” “要不是有效果好的国产药可以彻底替代，我们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决心。”老李深有感触道。 王桂清抚掌赞同道：“确实，现在三清的原研药和仿制药产线都很丰富，已经能取代大部分进口药了，进口药治不好的绝症三清也能治好，这样继续下去，确实没进口药什么事了。” “对了，”他似乎想起什么事来：“三清集团的降压药现在应该卖得很好吧。” “不止呢，很好两个字不足以形容，应该用卖疯了这个词。” “那其他两款药物呢？抗凝药和溶栓药？” “也都卖得很好，托这次问题药物召回的福，现在国内的病人都对进口药失去了信任，开药也不抗拒国产药了，还都首选三清的药物，只有三清没有的药物，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其他国产药。” 王桂清也被惊到了：“我知道它家的药卖得很好，但是没想到卖得这么好。” “现在消费者买什么东西都很看重口碑，更不用说病人看病吃药了。一款药物只要有效果，那绝对能一传十十传百，自发地散播出去，更不用说三清这种天天上热搜的名牌了。” “可以啊！”王桂清赞叹不已，又追问道：“四期临床应该已经开始了吧，有收到什么不良反应吗？” 对面立即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三清这三款，不，四款心脑血管药物，之前还出了一款利尿剂，那个跟降压药联合使用，效果更好。总之我们并没有收到任何负面评价，不良反应有是有，但是非常轻微，对大多数病人都没什么影响。” “而且，最重要的是，药物之间相互作用几乎没有，完全不影响病人服用其他药物，所以这一点才是我们最看重的，绝对有成为王牌药物的潜力。” 王桂清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这周我已经在给这里的病人服用了。” “我这边也暂时没有收到任何负面反馈，再等几分钟，我就要听取病情汇报了，希望都是好消息。” “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了，回头再聊。” 挂断电话，正好九点，工作人员已经静候在旁，马上向他进行汇报。 王桂清一边听着汇报，一边看着手中的文件，不住点头。 他看得很认真，很仔细，也很慢，每一页都要停留许久，才缓缓翻过去。 不但要看病人的病情，由于换了新的药物，还要把各项数值跟以前对比，所以才看得这么慢。 不过还好工作了这么久，这些病人的病情他都了如指掌，记得清清楚楚，这样的对照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好不容易听完汇报，他脸上神情变得又惊又喜。 “太好了，这周给病人换了三清的这四种药物，每个人的表现都很好，一些常见的不良反应都消失了许多，病人身体的各项指标也异常稳定，没有任何大的波动，说明病情控制得非常好。” 工作人员也是脸色变幻不定，欲言又止，好一会才忍不住说道。 “几位病人都对这次的新药很满意，说是再也不头痛恶心了，胃口也变好了很多，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纷纷要求继续服用，不想再用之前的旧药了。” “现在他们都很好奇，都在问这是什么药？是哪家公司的药物？是进口的还是国产的？” 王桂清呵呵一笑：“住院这么久，还能保持这么强烈的好奇心，他们现在的精神面貌肯定很好。” “走，我要亲自告诉他们，这些让他们赞不绝口，感觉良好的新药，是三清集团的国产药。” ****** 外界的事物对卫康的工作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他正在为另一件事情而忙碌。 三清去年的财报出来了。 自从他获得系统，研发出抗癌药以来，三年过去了。 现在已经是第四年的年初了。 三清集团的财务年度一直是跟国内同步的，从每年的1月到12月底为一个财务结算年度，并没有像所谓的国际企业一样搞什么国际惯例，安排到3月底去。 看着面前的财务报表，他不由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抗癌药和阿尔茨海默症特效药是公司最大的两头吸金怪兽，上市两年多，年营收已经超过100亿了，加起来是260亿美元。” “异军突起的是止痛药，这款药物太受欢迎了，单单这一款药物，就卖出了30亿美元的销量，这对一款上市一年多的药品来说，简直是奇迹般的增长速度。” “假以时日，它必定成为全球最畅销的镇痛药，成为三清第三款王牌药物。” “其他药物都获得了长足的发展，销量都在快速增长，就连仿制药的涨幅也令人吃惊。” “可惜基因药物成本太高，虽然卖得不错，但是利润率并没有其他药物那么高。由于主要以罕见病为主，销量也一般，看来还是要多研发一些更大众的基因药物，卖给更多的病人。” “农药托全球蝗灾的福，挣了60亿美元，基因农作物的话，因为没有大面积铺开，专利授权费还未到手，这个今年再看吧。” “降压药这三款新药才刚上市，虽然国内卖得很好，但是还没到回款周期，具体收入多少，还得看年后了。” “其他杂七杂八的收入加起来，总收入竟然超过了400亿美元！” 卫康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全年总营收420亿美元！” “这收入在全球药企里面，绝对能进前十了，就是不知道排第几，毕竟大部分跨国药企的年营收还没出来，只能从他们的季报估算。” “卫总，三清集团以420亿美元的收入，排在全球第五，华夏第一。” 安美适时地出声，补上预估排名。 卫康脸涨得通红，兴奋地站起来，走到窗边，极目远眺，只见到一片湛蓝的天空，晴空万里，一如他的心情一样美好。 他心里估算了一下，不禁为三清的增长速度而暗暗咋舌。 第二年总收入才200亿，第三年就涨到了420亿。 营收直接翻了一倍，从全球15跳到全球第5。 这速度，简直比火箭上天还快。 他已经不敢去想今年会有多少营收了。 也许，会超过500亿美元？ 成为全球前三的存在？ 感觉挑战辉瑞的800亿美元还是有点困难。 只要产品力过硬，医药行业果然是旱涝保收的朝阳行业。 短短时间，就拥有了这么多的财富。 卫康并没有像一般的年轻人一样，心里升起一股将世界踩在脚下的肆意张狂，反而心中感叹不已，肩膀上感受到了一股沉甸甸的重担。 钱来得太快了，太多了。 这其中，不乏病人的血汗钱。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走到华夏第一药企这个位置，又处于医药这个敏感的行业。 企业的使命就不再仅仅是赚钱这一个目标了。 他心里隐隐有种冲动，想要为这个社会多做点什么，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同时，一种更强烈的，发自本能的渴望也在喷涌而出。 想要研发更多的药物，救治更多的病人，赚更多的钱。 全球第一的宝座，他已经觊觎很久了。 正文 第两百八十九章 第一次公布年报 卫康在发现自己去年赚了几百亿美元之后，觉得应该给员工多发点年终奖了。 这些都是行业里最优秀的员工，每天兢兢业业，勤劳苦干，而且从不叫苦叫累。 这一切，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三清集团是一家非上市公司，而且永远也不打算上市。 所以三清的员工在薪金这块，就少了股票期权这一个大头。 从薪水和福利来说，三清员工的收入可以秒杀制造业，比肩跨国外企，但跟互联网和金融这种高薪行业相比，还是有较大差距。 毕竟大厂程序员经常号称年薪百万，然后里面一大半都是股票期权。 三清的员工比较朴实，算的都是收入。 因为平时基本上都呆在总部，里面吃住都不花钱，出去团建都是公司组织，逢年过节还经常发购物卡，年会又老发手机等各种电子产品。 一年到头算下来，真的没地方花钱，收入全都攒起来了。 卫康也知道，自己给不了股票，要让大家奋斗，只能是钱给够。 三清每年奖金给得非常大方，不但有人均6个月的公司奖金，研发部生产部等部门都有单独的项目奖金，3~6个月不等。 由于公司近几年一直在高速发展，就没有不挣钱的项目。 所以大部分研发人员都能拿到12个月的奖金，基本上是人均24薪了。 研发部平均学历是硕士，月薪2万，年薪50万，虽然没有股票期权，但这可是实打实的现金收入，而且是除去生活开销之后的净收入。 至于本科生普遍是1万，博士都是高端人才，月薪3万，管理岗更不用说。 这收入，在昆市这种二三线城市，绝对属于超一线收入了。 互联网大厂员工的现金收入其实跟这也差不多，还要多出一线城市高昂的房租和生活开销，更不用说996导致的身体问题。 最重要的是，三清的工作很稳定，公司现在处于高速上升期，只要不是水平太差，绝没有被毕业的风险。 三清员工每次在网上看到程序猿晒收入，心里总是淡淡一笑，深藏功与名。 股票期权算什么，到手的现金才是最实在的。 这一点，卫总真是太懂他们了。 于是，新的一年，发年终奖的时候。 每个员工都惊奇地发现，奖金又增加了。 总部大楼里短信声音此起彼伏，员工们瞬间疯狂了。 “我的天，我没看错吧？怎么给我发了这么多钱？” “快看邮件，公司发通告了，公开了去年的全年营收状况，哇，这可是头一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通告上说，由于公司业绩太好，赚钱太多，公司奖金涨到了12个月，项目奖金也都翻倍了。” “妈耶，我居然拿到了36薪，卫总万岁，三清万岁！” “你们都没看财报？去年总营收突破400亿美元啊，我的天，这个数字太震撼了！” “400亿美元？艹，那换成人民币，不就是两千多亿，我嘞个去！” “这个营收在全球药企里面也得位列前茅了吧？” “全球排名不清楚，但是国内第一是没得跑了。” “卫总牛逼！三年干到全国第一！” “我的眼泪下来了，我在三清干了10年，亲眼看着公司从一个快要破产的小厂，走到今天成为年入千亿的跨国集团，我的心情激动得无法用语言表达，我只想请半天假，买一瓶酒，回家一醉到天明！”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情深处，我也是一名老员工，从来没有想到能有今天，这一辈子，值了！” 员工们激动不已，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感慨。 内部论坛上和交流软件上，四处洋溢着人们的喜悦和热泪。 卫康看着这一盛况，感觉自己这份通告没白发。 不但极大地鼓舞了士气，还让员工对公司的归属感更深了。 他心里也充满了喜悦，突然想要在年前办一次正式的年会，好好跟大家庆祝一下。 三清集团随后在官网上发布了一份简单的年报，公布了去年的总营收以及研发投入。 研发投入达到15%，不算特别高，赶上了跨国药企的平均水平。 毕竟收入高，就算15%，也是63亿美元，足足400亿元的巨额投入，已经比大部分国内药企的营业额还高了。 里面大头是员工工资，建设总部的费用，各种设备耗材，以及盘古研究院的科研投入。 林林总总，金额巨大，可以跟互联网科技巨头相媲美了。 去年国内研发投入最高的是菊为，研发占比高达22%，以1500亿元的数字在榜上一骑绝尘，将后面所有公司远远抛在身后。 第二第三的是阿里和企鹅，每家的研发投入都超过了500亿元，至于占比都不算高，在10%以内。 三清将近400亿元的研发投入，已经仅次于这两位互联网双雄了。 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足以看出三清在研发上是真舍得投钱。 华夏两大高科技巨头，唯二的两家非上市公司，在研发投入这方面竟然如出一辙，不由让人深思。 果然21世纪，最贵的是什么？是人才！ 三清发布年报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遍了网络，引发热烈关注。 420亿美元！ 看着这个数字，每个人都惊呆了。 “艹，三清牛逼，卫总牛逼，太牛逼了！” “我不学无术，只能跟着楼上说一句，俺也觉得。” “天啦，卫总继承家业好像才3年多吧，这就把一家破产的药厂干成了跨国巨头？” “这才是真正的霸总文啊，就差一个女主了。” “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卫总。” “2730亿！乖乖隆地咚，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可怕啊，这么多钱都躺在卫总的账户上，每天光数这些零，估计就得数半天。” “我要是卫总，肯定每分钟都得刷新一次，看看这些数字，那感觉才美！” 就连其他行业的巨佬们，面对三清所取得的成就，一个个也都发出了惊叹。 大米乐军：“@三清卫康，三清集团这三年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我国医药行业终于有了大哥，而且还是这么年轻帅气的大哥，真想见见真人，看看有没有电视上那么帅。” 老罗：“医药行业在三清的带领下，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启明星，充满了朝阳的气息，我要不要进军医药行业呢？我很看好这一块，大数据医疗和体外诊断这两个赛道都很热门。” “卫总在前面开路，我跟在后面总能吃到点肉吧。粉丝们，你们怎么看？我还有创业成功的机会吗？” 老罗这话一发出去，瞬间引得粉丝纷纷发言，只不过画风似乎有点奇怪，全是看衰他的。 “卫总，快跑，危矣。” “不要靠近老罗，会变得不幸。” “不好了，行业冥灯要进军医疗赛道了？” “老罗你还是去搞vr和电动车吧，给医药行业留一片净土。” “直播带货赚了几个钱，就这么飘了，连三清的热度也蹭起来了。” 卫康没怎么关注网上，快过年了，他正准备年会和安排放假的事呢。 这时候，《财富》杂志的主编，给三清打来了电话，想要对卫康进行专访。 正文 第两百九十章 《财富》世界五百强 《财富》杂志是全球最权威的财经杂志之一，与福布斯，商业周刊齐名。 其中最负盛名，为人所知的就是世界500强排行榜，历来都是全球人民关注的焦点，影响巨大。 这个每年发布一次的榜单，以收入作为企业排名的主要依据，一直是衡量全球大型公司的最著名，也是最权威的榜单，被誉为“终极榜单”。 华夏这两年上榜公司的数量已经成为首位，达到140多家，比鹰国的122家都要多出不少，而且这个数字每年还在飞速递增，足以见证华夏经济增长的奇迹。 500强榜单之所以只看收入，是因为该杂志认为，收入是衡量增长和成功最可靠，最有力证明，也最有意义的指标。 因此，面世70年以来，和同样推出公司排行榜的《福布斯》和《商业周刊》相比，《财富》的500强榜单更权威，也更出名。 福布斯那边最强的是全球富豪排名榜，这也是全球最权威的富豪榜单。 商业周刊等其他经济杂志则各有其他排行榜。 这些榜单深受全球商业人士的喜爱，尤其是500强和富豪榜，更是流传广泛，深入人心，已经形成了响当当的品牌效应。 很多人和企业都以能进入这些排行榜为荣，甚至还有人质疑这些杂志算低了他们的资产，从而导致排名降低。 对一些正在发展中的企业来说，进入排行榜也是一个极大的宣传。 同样的薪资待遇，在普通企业工作，和在全球500强工作，后者无疑能让路人肃然起敬，获得几分艳羡的眼神，写在履历上也更好看。 许多人都喜欢进500强企业工作，觉得名头响亮，能唬人，而且在大公司能学到更多，未来的上升潜力也更大。 至于富豪榜，就更不用说，每次有新晋富豪上榜，媒体总会迫不及待地向大众进行普及，顺带还把榜上其他富豪给点评一番。 去年登上华夏首富宝座的‘水王’，就曾引发全网热议。 大家都不明白，卖矿泉水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企业，居然能超过各大科技巨头，无不惊呼不可思议。 像这样饱含争议的新闻就是媒体最爱，所以他们一有机会就向大众宣传各种榜单，吸引眼球。 卢卡斯是财富杂志亚太区总编，负责杂志的各种企业排名。 排名一般都是年中出来，因为许多公司的财年都是三四月份才出来，经过统计和审核数据，6月份能出来就不错了。 他们会通过各种方式搜集各大公司的财务数据，然后进行排名。 上市公司的数据统计很简单，可以根据公布的财务报表进行统计。 但是没上市的公司，就很难统计收入数据了，这个时候就只有给对方发邮件或者打电话，让对方提供销售数据，供他们审核，再纳入统计。 卢卡斯这次主动给卫康打电话，就是看到三清公布的年收入以后，想要将三清加入五百强排名。 只不过三清公布的年报数据太简单了，没有什么具体的明细，他们想要更多的销售数据。 “卫先生，你好，我是财富杂志的主编卢卡斯，我看到贵公司的收入增长很快，已经超过了全球500强企业上榜的门槛，所以想要了解一下更多的细节，确定一下三清集团的具体排名。” 卢卡斯态度很友好，语气也很自信，他觉得对方应该会很高兴地答应下来，毕竟全球500强可是一个巨大的荣誉，多少企业都抢着要进入这个榜单呢。 卫康眉头一挑：“财富杂志？全球500强排名？你们上榜门槛是多少？” 卢卡斯颇为自得道：“由于全球经济形势大好，企业大都发展得不错，我们这个榜单的门槛每年都在增长，去年的上榜门槛是250亿美元左右。” 卫康沉吟几秒，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数据？” 卢卡斯笑了笑，对卫康的反应很满意，果然，无论什么样的企业，都不能免俗，都想进入500强排行榜。 “卫先生，你只要提供给我去年12个月的销售额和利润，然后再统计今年前三个月的数据就行，汇总以后发送给财富杂志，就能计算排名了。” 卫康好奇问道：“现在还没到3月，其他企业的财报应该还没出来吧。” 卢卡斯耐心地解释道：“这点无需担心，我们都是六月才出榜单的，现在先跟你要一些数据，比如利润，成本支出报表这些，先进行统计。” “对了，我们还想采访一下你，作为这几年势头最劲的青年企业家，非常适合我们杂志的封面。” 卫康摇了摇头，拒绝道：“算了，没兴趣。” “…”卢卡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拒绝，一口气瞬间憋在胸口，脸涨得通红，说话都结巴了起来：“那，那个，卫先生，为什么呢？我能知道您拒绝的理由吗？” 卫康叹了口气，有些遗憾道：“本来我对这个榜单还挺感兴趣的，想看看三清的排名是多少，但是你们要销售数据，其中还包含了利润和成本这种敏感数字，我自然会拒绝了，这很合理吧。” “而且我们的财年是1月到12月，跟其他企业完全不一样，更加不可能专门统计今年的数据给你。” “所以还是算了，这个榜单上不上其实对三清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卫康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你要的太多了，对于一家非上市公司，利润和成本这种机密怎么可能都告诉你？怎么可能都披露给大众？ 卢卡斯顿时一个激灵，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上不上榜单，对三清来说没意义。 但是对财富杂志，可是意义重大。 三清集团现在的收入，已经高到了一个任何商业精英都无法忽视的地步了。 如果这样一家年入420亿美元的跨国医药巨头，都不能上榜的话。 那这个500强榜单还有什么权威性，还有什么说服力？ 上榜的门槛才250亿，三清却有420亿。 如果比三清收入少的多的企业都能上榜，排名还不低，却唯独缺了三清。 人们该作何想？ 会不会质疑这份榜单的公信力？ 而且，以卫康的身家，今年肯定会上福布斯富豪榜，而且排名不会低，尤其是华夏富豪榜，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这样的富豪，这样的企业，要是没有上财富榜单，岂不是要被竞争对手嗤笑，成为全行业的笑话。 卢卡斯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赶紧说道：“没关系，那就按照三清的财务年度来吧，也不用再给我详细的信息了，我看贵公司刚发布的年报，里面的数据就正好，也很权威，够我们用了。” “我们的榜单一向是在6月公布，但是我可以提前发布一份非正式的榜单，将三清的排名公布出来，反正大众只看榜单上的排名，不看具体数据，只要排名不变，影响不大。” 卫康不由一愣，既然对方这么识趣，态度又这么诚恳，那他只好勉强上一上这个500强榜单了。 他微微一笑道：“那就好，我想问一下，以三清的收入，大概能排在多少名呢？” 卢卡斯略一沉思，缓缓说道：“我只能从去年的榜单来推测，由于每年企业的收入都会缓慢上涨，所以这个数字会有所浮动，但是以三清420亿美元的收入，肯定能排到全球前300，我估计在280名左右。” 去年的榜首是零售巨头沃尔玛，年营业额超过五千亿美元。 华夏的央企国企，排名也都非常的高。 其实三清400多亿美元的营收在榜单上的排名并不高，只能算中游。 营收千亿美元都要排70多名去了，全球第一药企辉瑞800多亿美元都没进前100。 但是三清名气大啊，而且上升势头简直就跟坐了火箭一样，三年时间从名不见经传走到全球200多名，这是多么具有传奇色彩的经历，绝对能吸引全世界人民的眼球。 如果对卫康进行专访，将他英俊的脸孔印在杂志封面上，再把这个噱头好好炒作一番，杂志的销量绝对会创下历史新高。 卢卡斯想到这里，心中顿时一片火热，赶紧乘热打铁道：“卫先生，我们对你的采访非常有诚意，想要邀请您做封面人物，请务必答应我们。” 卫康对这个排名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是第一次上榜，能排到中游已经很不错了。 他要求也不高，毕竟这个榜单上很多巨无霸央企，那肯定是要比三清收入高。 不过很多榜单上的企业虽然营收高，但是利润率都很微薄，很多甚至都连年亏损。 这一点跟三清比起来，就大大不如了，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 他点点头，答应了对方的请求：“行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了吧。” 正文 第两百九十一章 药王的诞生 年前的一个周五，三清在总部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年会。 卫康很讨厌上台表演节目，那种被人当猴围观的感觉，所以也没有安排什么员工唱歌跳舞的环节，而是请来了专门的歌舞团队进行表演。 当然，他也没请什么明星，有请明星的钱还不如分给员工呢。 整个年会基本上就是员工们一边吃自助大餐，一边看台上的歌舞表演。 非常自由，奔放，随性。 之后就是众望所归的抽奖环节了。 公司单独拿出一笔钱，购买了一些电子产品，购物卡，酒店房券，还有汽车，等等，专门用于抽奖。 所有员工都参与了抽奖，好多人都中了大奖，兴奋得发出阵阵狼嚎。 李忠抽中了海外七日游，高兴得合不拢嘴，已经在脑海中幻想着带新交的女友去度假的场景了。 黄勤则抽中一台新出的全自动扫地机器人，忍不住拆开来看，然后和身边的威廉姆斯齐齐发出一声惊叹。 至于手机这种东西，属于安慰奖，每个人都有。 一名研究员抽中了一辆50万的豪华汽车，激动地发出阵阵尖叫，嚷嚷着要请所有人吃大餐。 大家看完节目，又抽到了大奖，都已经喝嗨了。 许多人抓着身边认识或不认识的同事，唱起了歌，跳起了舞。 会场顿时一阵混乱，整个呈现出群魔乱舞的状态。 年会到了尾声的时候，卫康悄悄地走掉了。 他也被拉着喝了不少酒，此刻脸颊滚烫，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想赶紧回家好好休息。 从观光车上下来，刚在寒风中站稳。 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扑了过来。 “你回来了？怎么一身酒气，来，先喝点热水，休息一下，我给你按按摩。” 卫康看着昏黄的灯光下，那双闪闪发亮的星眸。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一把抱住对方，久久都不愿放开。 这久违的家的感觉，自从父母走后，他终于又感受到了。 这个新年，再也不会孤单了。 ****** 新年很快过去，公司和工厂都重新恢复了工作。 这时候，《财富》杂志也公布了一年一度的全球500强榜单。 虽然是一份提前放出的非正式榜单，只列出了排名和收入，并没有列出其他细节。 但还是引发了一阵轰动。 因为三清第一次上榜了，而且排名还相当靠前，大概是276名左右，在上榜的华夏企业中，属于中上水平了。 排行榜出来之后，许多人开始在卫康的主页留言。 “三清牛逼，这是国内药企第一了吧。” “卫总，你已经是华夏药王了，对此有什么感想吗？” “卧槽，之前大米花了8年才上榜，而且排名还是400多名，三清现在三年就上榜了，还排到了200多名。简直是恐怖如斯！” “这有什么，三清以后的收入肯定是会越来越高的，很快就会成为全球第一药企了。” “三清万岁，拳打辉瑞，脚踢拜耳！” “三清还没上市呢，如果上市的话，估计卫总要身价大涨，成为华夏首富了。” “卫总这样的药王成为首富，我心服口服，总比一个卖水的成为首富要强。” “现在非上市企业，成了气候的，也就菊为和三清了，都是民族之光啊！” “我等福布斯的富豪榜，不知道卫总这次能排第几。” 榜上那些企业，大部分都成立几十年了，国外企业更是有传承上百年的历史。 成立十年之内的企业，都是凤毛麟角。 哪像三清，只用了三年，就上榜了，实在是太快了。 这已经是史上最年轻的上榜企业了。 大部分网友都在恭喜三清上榜，也有人语气很酸，说卫康一个人赚太多钱了。 “你们屁股不要歪了，怎么个个都是精神资本家，三清赚再多钱，那也是资本家的，跟你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别舔了。” “三清这么有钱，但是全在卫康手里，员工除了工资一分钱股份都没分到，实在是太抠门了。” “就是，菊为都知道把股份都分给员工，只有卫康把所有股份都攥在手里，一点都不愿跟员工分享。” “呵呵，三清一飞冲天，员工辛苦努力，却分不到任何红利，我愿称之为最强资本家。” 这些人站在道德至高点，对着三清指手画脚，叽叽歪歪个不停。 立即就引来三清的粉丝——护卫队的严词驳斥。 “眼红是种病，赶紧去治治，卫总堂堂正正赚钱，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他是赚得多，但是人家花得也多，你也不看看研发投入有多少？” “不懂不要乱讲，卫总怎么没给员工分享公司红利了？你怕是不知道三清员工的收入有多高吧。” “等一个三清员工自曝，听说能跟互联网和金融行业相媲美了。” 很快就有人跳出来自曝，顺带着啪啪打酸狗们的脸。 “三清员工不请自来，晒一下收入，虽然我没有股票期权那种东西，但我有实实在在，落袋为安的现金。” “今年公司发了36薪，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奖金和福利，税前合计近80万了。” “我的薪水在公司属于平均水平，大家可以参考一下。” “我孤陋寡闻，不知道还有哪家二线城市的公司，能给一个普通的研究员开出这么高的收入？” “大家可以扪心自问一下，到底是要3-5年后才能变现的股票，还是要实打实的现金收入？” “相信每个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而且我们的工作很稳定哦，不会动不动就开人，如无意外，我能在三清干一辈子，一直将这份喜欢的工作做到退休。” 其他员工紧随其后，也纷纷曝出了自己的收入。 “同样是三清员工一名，为我司正名，我比楼上的收入还要高一点，不过我是京大的博士，我许多同学都是化学和生物的博士，已经润去鹰国了，也在药企工作。我有跟他们对比过收入，于是有了一个让人震惊的发现。” “我的月薪是3万多一点，对于博士来说不算很高，但是对于生化环材的博士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然后今年也发了36薪，七七八八税前合计发了115万，这是纳税证明。” “这都是实打实的现金收入，跟我鹰国的同学比起来，也算高薪了，他们在鹰国药企做研究员，年薪十万美金左右，而我的收入折算下来是17万美元，比他们高出很多。” “同志们，这可是传说中的百万年薪啊，无论在哪里都属于高薪了，我反正知道，除了三清，国内不可能有企业能给我开出这个薪水。” “我鹰国的同学们得知这个消息后，都表示非常后悔，想要回国来三清工作。” “我就想问问那些互联网大厂的程序员们，现在中概股跌成这样，你们除去股票的收入有100万吗？” “我们三清人都很低调，平时都在潜水不爱发声，但也并不是好欺负的。” “卫总对大家的好，我们都默默看在眼里，只能用加倍的努力工作来回报。” “其他人请不要碰瓷，也不要污蔑卫总。否则我们员工第一个就不答应。” 不断有三清员工冒出来，晒工资晒收入，支援同事。 网友们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兴奋，最后都看麻木了。 三清的全员高薪给他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从此，都市高薪传说中，除了程序员和金融男，又加入了三清人这一有生力量。 而卫康作为华夏第一药企的老板，也渐渐地有了一个‘药王’的称号。 正文 第两百九十二章 超级大豆油试水上市（4600） 春耕将至，皖省庐市北区的种子一条街又迎来了一年的旺季。 一百多米长的街道上，遍布着一家又一家种子店。 此刻，各家店铺门前都挂起大幅广告，大喇叭循环反复，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超级大豆种子上市，欢迎选购。” “亩产千斤超级大豆已经到货，欲购从速。” “抗病，高产，高蛋白的超级基因大豆，价格便宜，量大从优。”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人们听到这嘹亮的广告声，都忍不住驻足围观。 这些人看起来黝黑结实，老实巴交，大部分都是前来采购种子的农户。 当下，就有许多人被广告所吸引，忍不住走进店铺，询问起老板来。 “老板，你这个大豆种子是真的假的？能亩产千斤？” 老板是个中年胖子，胸脯拍得砰砰作响。 “真的！我是正牌经销商，看看这厂家，先正达，这可是名牌！” 一个农民小声嘀咕着：“去年还在你这里买到假种子呢。怎么突然就卖真货了？” 这话落入旁人耳中，顿时引来一阵哄笑。 老板面色不变，眉飞色舞地指着墙上挂着的经销商授权书，大声嚷嚷着。 “看看墙上，这可是正规的授权书啊，可以打电话查询的，绝对保真，假一赔十啊！” “我这店开了快二十年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给你们找技术人员，还提供种植技术服务。” 老板说着说着，从柜子上拿起一叠旧报纸，一一分发给进门的农户。 “来，来，看看这报纸，都上新闻了，还能有假？” 报纸上都是超级大豆刚出来那会的新闻报道，都是头版头条，字里行间充斥着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农民突然拍着脑袋道。 “我想起来了，我娃去年还跟我讲过呢，这个超级大豆可厉害，都上电视了，应该是真的。” “原来这个是超级大豆，我也有印象，去年好像很火，我当时还问了一圈，想买这个种子，可是店里都没货，我还一直惦记着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能买到了。” 大部分人都对这个新闻有印象，此时在别人的提醒下，都纷纷想起了轰动一时的超级大豆的传说。 老板站在一旁，不停地加以解释，说得口沫横飞。 “去年刚在实验室研发成功，今年是量产了，我说句老实话，亩产千斤可能达不到，但是五六百斤是肯定没问题，这话我敢打包票！” “这次的种子供应充足，刚上市做活动，原价打六折，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对了，这种子现在市面上很火，大家认准了品牌授权书，找正规的店买，可千万别买到假货，浪费钱是小事，耽误了春耕可是大事。” 什么？新品特惠，六折？ 那岂不是比进口的转基因大豆种子还便宜了？ 产量也比进口大豆种子要高。 这也太划算了！ 农民们顿时睁大了眼睛，两眼放光。 “给我来两袋！” 有人按捺不住，冲上前去，很快拎着几袋种子，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其他人也都怦然心动，走上前七嘴八舌地询问，问了半天以后，都纷纷下单。 老板看着这一片火热的卖货场面，心里不由乐开了花。 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老板，你这生意不错啊，这次不需要打假了吧。” 老板抬头一看，一张沧桑的脸孔映入眼帘，看起来有点眼熟。 他马上想起来是谁了，一脸笑容地走上前，招呼道：“哟，这可是稀客啊，老李，好久不见了，这次来忙啥呢？” 话刚出口，他猛地一拍大腿道：“瞧我这记性，你们搞维权的，还能来干嘛，这次又是来打假的？” 李东懒洋洋地靠在旁边的柜子上，一脸意兴阑珊：“去年靠着你提供的信息，在伊犁打掉了一个侵权制种基地，业绩得了个优，今年估计是没戏了。” 老板笑嘻嘻道：“今年大家从良了，都卖超级大豆去了，没几家卖套牌种子，你工作轻松点还不好？” 他突然压低嗓子凑过去道：“其实超级大豆也有假货，我听说了，一帮杀千刀的黑心货，拿着转基因大豆种子，当超级大豆种子卖，据说骗了不少人…” 李东顿时精神一振：“太好了，我果然没白来，我就知道，每次找你都会有收获，大哥你可是我的贵人。” 老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内中有一道寒光闪过：“那可不是，我都帮你打听好了，这帮卖假货的居然敢抢我的客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 海市，春节刚过，超市里人头攒动。 张燕刚结婚没多久，此刻正在附近超市里，大肆采购小两口周末的伙食。 由于春节假期呆在家里，每天都要做饭，食用油消耗得很快，已经见底了。 于是推着推车，来到食用油区域，准备买一瓶新的回家。 金龙鱼，鲁花，胡姬花…… 走过一个个食用油品牌，她看都不看一眼，径直朝着最前面的福临门走去。 张燕老公是个传说中的小粉红，只买国货，耳濡目染之下，她买东西也会尽量挑一些国货品牌，以免老公发牢骚。 去年铺天盖地的新闻都在宣传四大粮商狼子野心，祸害国产大豆，垄断食用油行业之事。 在得知常吃的鲁花和胡姬花原来都不是国货后，他们家马上将目标转向了福临门，大米，面粉，酱油等其他食物也都换成了中粮旗下的品牌。 用她老公的话来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绝不给敌人一丝可乘之机。 她轻车熟路地走到福临门柜台前，突然一愣。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悄悄地上了一系列全新的大豆油，摆得整整齐齐。 5l的桶身用醒目的大字写着： “特级压榨大豆油，源自黑土地实验田的超级大豆，当季新产，品质之选，富含亚油酸，维生素e，以及丰富的卵磷脂，香味醇厚，无任何添加剂，营养又健康。” “超级大豆！” 张燕顿时眼前一亮，她也听说过鼎鼎大名的超级大豆，好像采用了最先进最前沿的基因编辑技术对大豆进行改良而来，高产量，高蛋白，高营养。 面前这一排大豆油，竟然是超级大豆加工而来的，而且还是实验田出品的优质大豆。 由于品质优良，产量高，所以采用了比较少见的物理压榨法，而不是常见的化学浸出法，从而保留了大豆的原汁原味，不含任何添加剂和溶剂残留，属于纯天然的绿色食品。 顿时，一种新鲜感和好奇心涌了上来。 她立即拎起一桶，放入手推车上。 心里美滋滋地想着，买回去给老公尝鲜，他看到这东西，肯定夸她会买。 刚走两步，她停了下来，又倒退回柜台前。 再次拎起一桶，放进了推车。 想了想，又拎起一桶放了进去。 一共三桶，够吃好几个月了。 这才点点头，满意地离开。 既然是实验田出品的大豆，产量肯定不会太高，这批卖完估计就没了。 她得多买几桶，囤着点用才行。 当晚，张燕兴致勃勃地用新买的超级大豆油做了好几个菜。 端上桌后，色香味俱全，引得老公赞不绝口。 她看着老公吃得停不下嘴，笑眯眯地问道：“今天的菜，跟平时的口味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老公沉吟片刻，犹豫着问道：“感觉没有以往那么油腻，但是又很香，是不是换了油了？” 张燕点点头，笑得两眼弯成两轮月牙：“没错，我今天买了新出的大豆油，看来没买错。” 老公面色一变，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大豆油？现在市面上都是转基因大豆油，说了多少次了，不能买转基因油。” 张燕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当然不是转基因大豆油，是之前网上很火的超级大豆油。” 老公顿时转忧为喜：“真的？太好了，超级大豆加工的豆油竟然在全国上市了？这也太快了吧。” 张燕摇摇头：“不是，我看上面的标签说明，好像是之前实验田里的超级大豆，中粮可能拿出来做了一批豆油，上市试试水吧，我觉着应该没多少，卖完估计就没了。” 老公顿时急了：“不会吧，这么好吃的豆油就这一批，你不会就买了一桶吧，走，我们再去买几桶回来。” 张燕得意洋洋道：“我哪有那么傻，我买了三桶呢，咱们就晚上和周末做做菜，够吃小半年的了。” 老公竖起大拇指：“我老婆果然最聪明，没白疼你。” 张燕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问道：“对了，老公，你不是一直说转基因的大豆不好吗？这个超级大豆不也是基因技术搞出来的吗？为什么你对它的态度又这么好。” 老公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擦嘴，精神抖擞地解释起来。 “这个转基因大豆啊，是鹰国搞出来的，移植了矮牵牛的一种基因，可以抵抗除草剂，所以能够大幅提高产量。” “但是这种大豆在引入外源基因的过程中，使用的是农杆菌等细菌带入的，所以大豆的dna上整合了细菌的dna，基因组是不够纯净的，这些插入的细菌dna对人体可能有未知的危害，非常不安全，对环境也不好。” “同样的，由于使用到细菌，所以转基因作物里面也加入了抗生素抗体基因。这样制造过程中，只要加入抗生素，就能成功地把转基因作物筛选出来，但是这样会让转基因食物也含有抗生素抗性基因，可能会通过感染肠道细菌，让人类也对抗生素产生耐药性，这对人体健康威胁性很大。” “转基因食物主要就是这两个危害，一个是多余的病菌基因组，一个是抗生素抗性基因，你想想看，大豆里面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基因组，能没有一点害处吗？” “而基因编辑的超级大豆就完全不一样了，它是在大豆本身的dna上插入和编辑基因组，没有带入任何细菌的dna，也没有使用任何抗生素抗性基因，所以基因组非常纯净，也安全得多，跟科学家通过杂交培育的优良大豆种子差不多。” “所以超级大豆加工的食用油可以放心吃，但是转基因大豆油我就敬谢不敏了，还是留给外国人去吃吧。” 张燕听得不明觉厉，连连点头：“还是老公厉害，这么一解释，很容易就懂了。” 老公翘起二郎腿，叼着根牙签，又补充道。 “我之前看过一个报道，说是国内市面上的转基因木瓜都含有抗生素抗性基因，好像是卡那霉素抗性基因和四环素抗性基因，会对卡那霉素和四环素具有抗性。这两个抗生素是非常重要的二类抗生素，绝对不应该在食品中出现。” “如果你吃了这些木瓜，就很容易对这两种抗生素产生抗药性，使得抗生素失效，那以后要是得了什么细菌感染，卡那霉素和四环素就不能用了，得换成别的高级抗生素。” “而且你知道吧，抗生素抗性基因在细菌群里是可以到处传播的，如果这种基因在人类的肠道里传给了其他细菌，特别是在医院这种细菌多的地方，就很容易催生出超级细菌来，那样的话，根本就无药可用，只能等死了。” 这一番话说得张燕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吓傻了。 好一会，她才缓了过来，拍着心口后怕道：“天啦，太可怕了，太吓人了，以后打死我也不吃转基因食物了。” 两人吃完饭以后，张燕对着超级大豆油，咔咔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又把做好的美食照片附上，弄成九宫格，发到了网上。 “今天去超市，竟然买到了新上市的超级大豆油，味道很棒，炒出的菜不油腻，反而有股清香，一家人都特别爱吃，强烈推荐！” 发出去后没多久，其他一些买到了超级大豆油的网友，也都发出了自己的实拍图。 人数一多，顿时就引来了众多网友的关注。 “咦，超级大豆加工的食用油已经上市了吗？” “好快啊！去年才研发出来，今年就能吃上大豆油了？” “据说这只是去年实验田出产的那批超级大豆，中粮做成了第一批食用油，很可能是想试试水，看看市场对超级大豆的接受程度怎么样。” “这个产品卖得很好，我在网上看到消息以后，跑去超市一看，都已经卖光了。” “实验田的大豆那都是精心栽培的，质量应该是最好的一批，做出来的油炒菜味道肯定好吃。” “好可惜啊，我没抢到，问了超市工作人员，说是卖完就没了。” “听说转基因大豆对人体有危害，这个超级豆油不属于转基因食物吗？” 看到这里，张燕顿时精神一振，立马把老公解释的话发了出去，免得网友对超级大豆有什么误会。 果然，网友们看了她的发言，一个个都恍然大悟，纷纷为她点赞。 “这应该是业内人士吧，解释得很清楚了，转基因食物的危害果然很大，以后绝对不能再吃了。” “超级大豆果然跟转基因食物不一样，这是我国特产的基因农作物，非常绿色健康，营养价值高，以后正式上市了，我一定要买来多吃。” “我听说还有其他的基因农作物，也都在生产之中，估计过一两年，就都可以在市面上看到了。” “哇，想想就好棒啊，以后可以吃上美味又有营养的食物了。” “好期待啊，传说中的报恩水果，是不是都可以实现了？” “让我来列个单子，不会发芽的土豆，不会发霉的花生，没有核的荔枝，全是肉的榴莲……” 网友们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畅想着未来会发生的一切。 正文 第两百九十三章 基因专利授权 京城，先正达总部大楼。 汪德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看着电脑上的业绩报表，不由喜笑颜开。 归功于他的英明领导，公司去年的成绩相当亮眼，交出了一份令人惊艳的答卷。 农药和种子业务，由于达成了与三清的战略合作，业绩飞速猛增，同比增长80%以上。 尤其在超级大豆上市的带动下，包括蔬菜种子，以及其他大田作物种子在内的种子业务，全年营收实际增长高达156%。 这还仅仅是开始，主要是海外种子市场的业务，国内的超级大豆正在热卖，还没有彻底铺开。 还有其他的超级种子正在培育中，等待推向市场，下一年的业绩，只会更好。 随着全球经济危机和气候变化，以及地区争端的影响，粮食危机愈演愈烈，这种情况下，越是要加大投入农业科技，增加产能，更高效地运用土地。 汪德一边思索，一边将脑中的想法逐一记录下来。 这都是集团未来的战略发展方向，而重中之重，无疑是与三清集团在基因技术方面的深入合作。 想到这，汪德就忍不住心中感叹：“这个三清集团是真特么开挂了，第四代基因技术研发出来后，应用到基因种子的快速培育和量产上，效率不是一般的高，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其他的超级土豆，超级玉米，超级小麦等一系列种子，也都用上了这种新的技术，量产就在眼前，估计今年上市是没什么问题了。” “全国的种植行业，即将迎来剧变，国家也开始放开这块市场，以后就是基因农作物的天下了。” 一股异常的兴奋遍布全身，嗅觉灵敏的他，已经嗅到了一丝暴风骤雨的来临。 波澜壮阔的宏大场景在眼前徐徐展开，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心中的一个念头更加坚定不移。 “一定要抱好三清集团的这条金大腿，将种业革命进行到底，在这场行业变局中拔得头筹，保持领先地位。” 正在他思绪万千，情绪激动之际，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正是中粮集团的丁总。 这位副总负责与先正达的合作事项，双方合作以来，关系一直都很融洽，工作也非常顺利。 他点击接听按钮，立即就听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汪总，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超级大豆的种子是不是卖疯了？” 对方虽然在寒暄，声音里却有种抑制不住的喜悦。 汪德一听对方这口气，就知道这位性格比较委婉的丁总，本意肯定不是想知道超级大豆的销售情况，他立即笑着回应，将话题导向对方身上。 “卖得还可以，怎么，听你的口气，你那边豆油也卖得不错？” 丁总一拍大腿，立马接口道。 “何止不错啊，老汪，你是不知道，咱们上市尝鲜的超级大豆油，价格便宜，又是国产，真的很受欢迎，没几天就卖个精光，网上口碑简直爆棚了，集团大受鼓舞，已经准备将超级大豆油打造成爆款了。” “本来像这种新事物，集团对于市场接受度，还是心有疑虑的，你也知道，转基因大豆油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就跟过街老鼠差不多了，简直是人人喊打。” “说实话，我也理解高层的顾虑，毕竟都是基因技术，人们很容易搞混淆，要是当成转基因食品的话，肯定影响口碑和销量，而且很难纠正过来。” 他口中啧啧赞叹：“可是没想到啊，一上市就卖疯了，尤其是一些网友，自发地科普基因农作物和转基因食物的不同之处，我们后来又安排了一些专家学者进行宣传和背书，总之这个市场算是起来了，前景广阔啊！” “现在高层对这款豆油非常有信心，就等着超级大豆大丰收了，到时候我们会在全国所有渠道，线上线下全面铺开，力推这款产品，争取早日取代现有市面上的转基因豆油。” “超级大豆油会成为一款国货之光的爆款产品，而且只有我们才有，产量高，营养高，物美价廉，肯定能打得金龙鱼它们节节败退，全面占领大豆油市场。” “我主要就是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老汪啊，咱们两个集团的合作，还得再深入一些。” 丁总搓搓手，有些跃跃欲试道：“你看超级玉米，超级花生什么的种子啥时候上市啊，我们打算乘热打铁，正计划推出一系列新的超级玉米油，超级花生油呢。” 汪德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放心，已经在安排了，今年肯定可以上市。” ****** 昆市，三清总部。 新年过后，基因实验室越发忙碌了。 “叮铃铃！” 唐缺皱起眉头，有些烦躁地接起电话。 “唐博士，又有十余家科研机构打电话过来，询问原始杆菌蛋白切割酶的相关资料，并请求提供最新版本的样品。” 唐缺不耐烦地道：“按照流程处理吧，说了多少次了，这种事情不用来问我。” “可是现在公司对这方面并没有明确的规定，如果要向科研机构提供样品，必须获得您的许可呀。” “知道了，知道了。你把文件发给我，我会签字的。” 唐缺挂断电话，猛地站起来，心烦意乱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第四代基因编辑技术公布以后，国内的科研机构就不断发来请求，询问是否可以免费使用这项专利，将之用于科研工作，同时也希望能够获得最新版本的样品用于研究。 一开始，发来申请的机构并不算多，也就是像京大生物系，南大生物系这些高校的机构，他们的国家重点实验室都跟盘古研究所有合作，对三清的内部消息比较灵通。 唐缺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他提前跟卫康沟通过，相关资料和样品都可以免费提供，以便推进第四代基因技术的尽快普及。 这些机构拿到样品以后，在科研工作中发现果然功能强大，非常好用，脱靶率大幅降低，成功率提高了不少。 在尝到了甜头以后，第四代基因编辑工具的名气迅速传播了出去，在各大高校中一时炙手可热。 于是，越来越多的科研机构都纷纷发来申请。 特别是在量产种子方面大展神威，口碑爆棚之后。 各省农科院也都看到了这项技术的优势，不断发函索要样品，以及专利授权。 很快，全国几乎所有的科研机构和生物公司都在给三清打电话。 虽然唐缺安排了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此事，但是随着工作量的剧增，很快，这方面的业务量已经增长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由于每次发放样品，都需要基因实验室主任的签字审批，唐缺已经深深感觉到，再不采取措施，自己的工作就要失控了。 本来他只要负责基因实验室就行了，现在还得负责基因专利管理这块的事。 他早就想甩手不干了，把这块工作丢给研发部其他人。 只是年前太忙，还没来得及向卫康提起此事，想着过完年再说也不迟。 万万没想到，过完年后，这些机构和公司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不停地打电话过来，简直就是欲求不满，索求无度。 他已经不堪重负，烦不胜烦了。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要疯掉了，必须得跟卫总说了。” 唐缺下定决心，向老板发起一个会议请求。 没多久，他来到卫康的办公室，提起了此事。 “卫总，我不行了，公司必须建立专门的部门负责这事，以后不仅仅是国内的机构和公司，国外的科研学者也都会发来请求，希望提供样品的，业务量肯定会暴涨，这方面我们要早做安排。” “而且这事最近也干扰到了我，工作效率都下降了。” 卫康听了以后，惊讶道：“这是我的失误，没想到第四代基因编辑技术这么受欢迎，我低估了国内机构的兴趣和需求。” 他沉吟片刻，点头道：“我会尽快把这方面的工作分离出去，你可以专心投入到工作上去，不会再受到干扰了。” “这方面我会处理的，你尽管放心，不过，你那边如果有最新的版本，也要及时更新，都放进去。” 唐缺顿时松了口气，好奇地问道：“老板，上次我们讨论过，现在专利授权一事定下来了吗？” 卫康笑了笑道：“博德研究所的基因专利授权策略，你应该都听说过吧。” “我们的专利授权政策肯定要比他们更好，才能将国外的科研学者都拉拢过来，使用我们的技术。” 唐缺又惊又喜，问道：“具体是怎样？” “科研机构以及基础研究可以免费使用我们的技术，商业使用的话，小范围，数额低，以及非营利应用，也都不要钱。” “只有大范围，高营收的商业应用才需要交专利费，数额也会比较低，象征性地收一笔，意思一下就行。” “主要还是为了推广这项专利技术，尤其是在国外。” “我们只有解开专利的桎梏，尽可能地分享这项技术，才能吸引越来越多的人使用它，促进生物行业的不断发展。” 卫康说完以后，唐缺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他对老板的高瞻远瞩和格局之大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不过，卫康还有一部分话没说出来。 他虽然鼓励所有人都使用自己的基因编辑技术，但并不意味着放弃了专利方面的利益。 只要有任何机构或者公司，甚至是个人，在商业应用方面有所突破。 以三清现在的雄厚资金，完全可以收购或者投资这些有潜力的应用，将其收归麾下。 基因编辑技术在生物行业的前景太广阔了，放弃了专利授权费，反而会充分释放这方面的全部潜力。 与其像高通一样收专利税，还不如像企鹅之流，走投资收购这条路，反而能够获取更多的利益。 只不过，这样的话，三清成立产业基金一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不但可以向社会融资，还能引入各大资本，集中力量办大事，促进新技术的发展和应用。 资本就如洪水猛兽，听来可怕，但若能驯服它，好好利用，也不过是一门工具罢了，未尝不能有利于社会，造福全体人民。 卫康不由若有所思，深觉此事大有可为，只不过还需从长计议。 数日后，三清集团正式发布公告，将第四代基因技术专利授权一事公之于众。 这一决定瞬间引发无数好评，整个生物行业都为之鼓掌喝彩。 其实三清在这方面跟博德研究所并没太大差别，都是让全球科研机构免费使用。 只有当企业在商业应用中取得突破后，才会收取专利授权费。 不过三清由于是新技术，又受到西方的暗暗抵制，不得已放弃了一大块利益，来换取尽快的普及。 基础科技跟应用技术不一样，最重要的就是广泛普及，才能有成果不断涌现。 三清自身的能力有限，只有越来越多的机构和企业使用这项技术，做出了突破，有了商业上的应用，三清才能从中尽可能地获利。 这一消息传出后，第一个感兴趣的是海外的生物黑客们。 他们立即向三清发来申请，希望获得样品用于研究。 一些基因黑客很快获得了免费的样品，他们应用在自己的项目上，然后惊喜地发现，果然比博德研究所的cas9蛋白要好用得多。 全球生物黑客都沸腾了，自此将三清捧上神坛。 其他药企闻讯以后，也都心动不已。 他们很快也向三清发来了请求，在获得样品后，尝试着应用到自己的基因药物研发中去。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 毕竟三清也不会闲得没事干，去公开自己的客户名单。 ****** 卫康很快接到了老熟人安德烈的电话。 安德烈作为辉瑞的肿瘤事业部负责人，一直在抗癌药上与他合作，彼此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因此一上来就单刀直入，直接提出了请求。 “亲爱的卫，我们辉瑞也对第四代基因编辑技术很感兴趣，希望能够拿到一些样品，进行基因药物方面的研究。” 卫康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在我们的官网上有专门的页面处理此事，你只要填写相关的信息，我们就会通过海外分公司向你们邮寄样品。” “太好了，非常感谢你的慷慨。” 安德烈非常兴奋地挂断电话，打开三清的官网，很快就看到一个醒目的标识，进入了一个订购页面。 正文 第两百九十四章 辉瑞：真香！ 安德烈好奇地浏览起订购页面来。 这是一个单独的订购网站，网站的名字叫ene，是作为一个全球性的非营利组织来运营的。 顶部有‘如何订购’的条目，点击后会出现‘下单说明’。 整个页面简洁美观，看起来非常专业，订购流程也非常清晰。 全球任何地方的任何科研人员，只要有电脑或手机，就能通过几次简单的点击，预定所需要的样品。 在之后的几天时间内，商品就会送货上门，然后科研人员只需要自行将其与想要切断的基因的向导rna进行组合即可。 甚至就连最后这一步也可以通过网站进行订购。 整个过程类似于在亚马逊网站上网购。 安德烈立即点击鼠标，尝试着进行一次订购。 订单原则上只能通过在线网络完成，不能接受电话或其他方式的订单，因此必须先填写个人信息进行注册。 安德烈点击‘注册’，第一个步骤是选择国家，选好鹰国后，进入第二个步骤，‘选择单位’，有三个选项，研究机构/非营利组织，企业，或者个人。 出于好奇心，他尝试着选择了一下‘研究机构’这个选项，瞬间跳出一排排鹰国大学的名字，往下拉，赫然看到了自己毕业的学校。 选择自己毕业的学校名称，点击确定，就会跳出所选大学的学院名称列表。 选好学院之后，竟然还会进一步列出任职于该学院的教授，副教授的名字。 安德烈浏览了一下，在其中找到了自己当年的指导老师的名字，点击确认。 顿时进入了最后一个步骤，可以输入自己的名字，邮箱和联系电话，完成注册。 整个过程非常流畅，最重要的是居然能列出那么多大学老师的名字。 他不由暗暗惊叹，又重新返回第二个步骤，选择了‘企业’这个选项。 这次跳出的是辉瑞，强生，礼来，艾伯维，渤健，基因泰克等，鹰国制药公司和生物科技公司的名字。 安德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辉瑞，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研究人员的姓名列表。 他对这些名字非常熟悉，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同事，有一些还是他所在肿瘤部门的下属。 不出所料，他还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点击之后，直接进入最后一步。 账号注册成功之后，就可以进入下单页面了。 可以选择所需要的原始杆菌蛋白的版本，也可以定制所需要的向导rna。 前者是免费的，但是需要付邮费，后者则根据需求的不同，需要支付一定金额，不过价格并不贵，大概在一百美元以内。 数量的话，则有一定的限制，往往一个订单，个人限制在10个以内，机构和企业的话限制在50个以内。 网站通过这种方式，将订单限制在学术研究范围内，并且一次只提供有限数量的免费样品。 如果想要用于大型商业应用，就只能通过正规途径向三清进行购买了。 订购过程中，有任何疑问，都可以通过网站提供的邮箱和电话进行咨询服务。 接下来，点击‘放入购物车’按钮，就像真的在亚马逊购物一样。 再填写一个有效的收货地址，付费结算，订单就完成了，整个过程非常方便快捷。 得益于当今社会高度发达的运输与派送体系，接到订单后，被分装到小试管中的样品会在当天的某个时段装入纸箱之中，被发往世界各地。 这些纸箱都通过条形码进行管理，这样世界上哪个研究者购买了样品，全都有迹可循。 业务正在蓬勃发展，网站每天平均能收到数百个来自世界各地的订单，然后向全球38个国家和地区递送样品。 整个网站相当于一个‘试用’体系，把易于使用的基因编辑工具以免费赠送的形式向全世界推广。 如此一来，任何研究人员都能简单地进行购买，获得所需的样品。 安德烈走到最后一步，以公司名义，很顺利地下了一单。 他准备拿到样品以后，让实验室好好地试用一下，看看实际效果如何。 同时也要跟博德研究所的crispr-cas9技术进行一番对比，看看孰优孰劣。 虽然已经到处都有传言，说三清的新技术非常牛逼，吊打一切，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的。 不知道这个新技术是不是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好？ 只有眼见为实，才能让他彻底信服。 ****** 数日后，安德烈在公司收到了样品。 随即兴冲冲地来到罕见病事业部，找到了实验室负责人。 “杜克博士，好消息，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份礼物，相信你一定会喜欢它。” 安德烈将手中的纸箱递了过去。 杜克博士头发灰白，已经年过六旬，但还是精神抖擞，眼神明亮。 他一脸疑惑地接过去，看到上面‘sanqing’几个字母，脸色顿时一变。 立马打开纸盒，只见里面是一排整整齐齐的玻璃试管。 随手拿起一个玻璃试管，看到上面的英文标签，顿时两眼放光，惊喜交加。 “哇，安德烈，你的礼物不会是三清的arc1蛋白样品吧？这可是一份巨大的惊喜啊！” 杜克博士顿时高兴得手舞足蹈，带着安德烈直奔实验室而去，一边走一边滔滔不绝地介绍道。 “我们最近正在进行血友病的基因治疗研究，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但是离临床实验还有一定距离。” “我们的研究人员从7名严重a型血友病患者的尿液中分离出尿路表面的上皮细胞，将其重新编程成诱导多能干细胞(ips细胞)。然后对ips细胞进行基因编辑，插入了viii因子正常基因的多个拷贝。” “这些内皮细胞植入a型血友病小鼠的皮下后，组成血管网络。血管直接将功能因子viii直接输送到血液中，分泌的蛋白足以供给全身。” “结果非常让人鼓舞，植入内皮细胞后的小鼠，体内循环凝血因子viii增加了600%，并恢复了正常的凝血。” “目前这一疗法只在a型血友病的小鼠模型上得以实现，至于在人体细胞中的实验，由于步骤较复杂，在使用crispr-cas9技术进行基因编辑的时候，脱靶率较高，成功率不太让人满意。” “不过，既然你带来了这些宝贝，”杜克博士笑着举起手中的试管，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希望三清的全新基因技术能够给我们带来新的突破。” ****** 两周后，杜克博士看着眼前的实验结果，目瞪口呆，一脸的不敢置信。 “ohmygod！奇迹！这一定是奇迹！” 他的身后传来阵阵惊呼，尖叫声此起彼伏。 实验室的研究员们死死地盯着屏幕，一个个失魂落魄，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还是杜克博士见多识广，很快反应过来，轻咳一声，将众人从失态中唤醒。 “我真不敢相信，这么多年的辛苦研究，竟然在短短两周内就有了质的突破。” 一个资深研究员喃喃出声，脸上神情复杂，喜悦与懊恼同时浮现，交织在一起。 “要是能早点用上三清的基因技术就好了，想必我们的血友病基因药物早都上市了，患者也能早早得救了。” 另一个研究员眼神黯然，低下头，叹了口气，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 杜克博士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为大家打气道：“现在也不迟嘛，哈哈。” “今天是一个美妙的日子，我们的血友病基因药物终于在临床上取得了进展，值得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全场瞬间发出一阵欢呼，人们纷纷露出笑容，为取得的成果而高兴不已。 杜克博士将后续工作安排下去，带着实验结果，转身出门而去。 必须马上向公司高层汇报这一激动人心的结果，尽快推进临床实验，争取早日上市。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在三清的第四代基因技术面世之后，使用它取得突破的绝不会只有辉瑞一家。 拜耳，诺华，渤健，罗氏，这些贪婪而野心勃勃的同行们，肯定也在实验室里，一个个红着眼，废寝忘食地工作，全力突破一个个基因药物的难关。 有了新技术的加持，他们取得突破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快，竞争将会越来越激烈。 他们辉瑞，作为宇宙第一药企，绝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更不能落在对手的身后。 ****** 鹰国新村市，辉瑞总部大楼。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此刻却声音嘈杂，喧嚣一如菜市场。 公司高管和各大实验室主任们，聚在一起，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辉瑞ceo阿尔伯特环顾四周，轻轻拍了拍桌子：“各位绅士，肃静！” 等到大家安静下来，他一脸严肃地看向杜克博士。 “今天，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实验室已经成功研发出血友病的基因药物了。具体情况，将由杜克博士来述说。” 杜克博士点点头，神情激昂地将整件事一一道来。 “这次的药物研发，离不开三清的基因技术，之前我们的研究，一直迟迟未有突破，一直到使用了这项全新技术后，才有了惊人的成果。” “使用了这款全新的基因编辑技术后，我们在人体细胞上做了实验，效果令人震惊，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不但脱靶率大大降低，基因编辑的时间也大大提高。” “ips细胞短短几个小时就能完成基因编辑，达到预期的效果，完美转化为健康的内皮细胞，并自然分泌凝血因子viii。” “不但如此，我还尝试着直接将基因液注入人体细胞内，基因编辑的效果也非常出色，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改进病人注射药物的方式，从而实现体内基因治疗。” “阿尔伯特先生，我建议在全公司内推广这款基因技术，一定能够极大地促进罕见病基因药物的研究。” 杜克博士越说越是兴奋，直接连上投屏，开始展示实验结果。 其他的高管和专家，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震撼，一个个盯着屏幕，呆若木鸡。 一直到杜克博士讲完以后，全场依然处于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阿尔伯特缓缓开口道：“你们怎么看？” “啊~”一个高管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思绪紊乱，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几个毫无意义的感叹词。 另一个高管脸色潮红，两眼放光，激动地举起手来：“各位，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啊，我完全同意杜克博士的看法，这么强大的基因编辑技术，能够极大促进基因药物的研究，一定要尽快推广。” “我的上帝啊，这绝对是我见过最天才的杰作了。”有人感慨万千。 “这个三清集团，真他妈的牛逼啊！不过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把这群最牛逼的家伙干翻在地。”有人摇着头，骂骂咧咧。 突然，有人出声道：“你们是不是忘记一件事了？我们跟博德研究所还有一笔15个亿的战略合作呢？” 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就像被一把掐住脖子的鸭子，瞬间都闭嘴了。 阿尔伯特将大家的反应看在眼里，无奈地点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会向董事会汇报，等待他们的决定。” 话音刚落，杜克博士就反驳道：“作为一名科学家，我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技术，我只想用最牛逼的工具，你告诉我，为什么能坐飞机的时候，还要逼着大家去坐马车？” “确实，既然新技术能够加快药物研发，提高成功率，那就没必要死守旧技术，毕竟，稍晚一步，错过的可都是巨额的金钱啊！”安德烈也在现场，表达着自己的强烈不满。 他一开始把样品交给杜克博士的时候，并没有太在意，只是一次出于好奇的尝试。 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了如此令人震惊的成果。 怎么会这样？别人光告诉他这玩意好用，可也没告诉他会这么好用啊！ 他几乎是立即就想到了上次的抗癌药合作，给公司带来的巨大收入。 不由热血上涌，立即察觉到了又一次抱金大腿的机会。 上一次，他抓住了机会，事业腾飞，这一次，他也绝不能错过。 于是马上高调出声，立场鲜明地支持杜克博士。 其他人也都激烈地讨论起来。 场面眼看就要失控，阿尔伯特再次拍响了桌子。 “好了，看来大家的意见很统一，我也支持杜克博士的看法。” “跟博德研究所的合作还要继续进行，目前就暂时限定在地贫基因药物的开发上吧，反正都快完成了，项目已经无法撤销。” “至于其他的药物研发项目，想用的话都可以用，这方面公司只看结果，不做任何限制。” 随即，他看向人群中的安德烈，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安德烈，你跟卫先生的关系向来不错，专利授权费这事就交给你了，相信你能谈下一个令人满意的价格。” 正文 第两百九十五章 大肆搜刮废弃药方 卫康毫不意外地再次接到了安德烈的电话。 “亲爱的卫，是这样的，上次我订购了一批arc1蛋白的样品，它们获得了辉瑞科学家团队的一致认可，大家都很看好这项技术，想要将其应用在生物制药的更多领域。” “所以我代表公司，想跟你谈谈专利授权费的事情。” 安德烈也没藏着掖着，而是直接说明来意，他已经摸清了卫康的大概脾性，知道对方性格也比较直，只有待之以诚才能继续合作下去。 “没问题，我们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我会给你一个老朋友的优惠价。”卫康笑着回答道。 说起优惠价，安德烈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这位卫先生似乎有一个比较独特的癖好，喜欢搜集废旧的药方，在上一次的抗癌药谈判中，他还要求药企提供废弃药方，才能有资格进行投标。 这样看来，不妨投其所好，看看能不能把价格再谈得更低一点。 安德烈有些为难道：“亲爱的卫，最近公司进行了一系列的战略调整，要专注于创新药和疫苗领域的研发，近半年都在大肆并购，现金流消耗很大。” “尤其是上个月花了116亿美元收购制药公司biohaven，现在账户上已经捉襟见肘，拿不出多少钱来了，不过我们辉瑞家大业大，旗下的公司和管线很多，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将剥离的一部分业务进行交换。” “总之，我们希望能够尽量减少现金的支付，最好能以其他方式支付专利授权费。” “哦，”卫康顿时产生了一丝兴趣，问道：“你们都有哪些战略调整？要剥离和出售哪些业务呢？” 安德烈顿时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公司现在一个目标是拥抱数字化，最近公布了数字化升级计划，将更多医务人员转向线上互动，开拓互联网渠道，增强数字化发展战略，这一点你们三清一直都做得很好，我们要向你学习。” “我们还将专注于肿瘤，罕见病，免疫和炎症，疫苗等多个领域发力，并收购了这些领域的四家公司，获得了莱姆病疫苗，重磅偏头痛上市药物，呼吸道抗病毒药物，以及免疫炎症疾病等多个在研管线。” “所以接下来，肯定会将一部分业务出售，回笼资金，以保持收支平衡。” “目前已经拆分的业务，包括消费者保健业务，以及仿制药业务，都分别成立了合资公司，只持股而已，今年会彻底出售所有股份，退出这两大业务，如果三清也有兴趣的话，一切都好谈。” 安德烈不动声色地继续说下去：“除此之外，所有收购的公司，都会将不良资产剥离出售，包括失败的研发项目，废弃的药方，过期的专利，退市的药物，赔钱的业务，等等。” “据我所知，除了辉瑞之外，其他跨国药企也在纷纷调整战略布局，剥离不良资产，以缓解业绩压力。” “像赛诺菲最近就深受打击，准备出售旗下的原料药公司的股份，默沙东也在出售女性健康类业务，gsk则计划剥离消费者医疗保健业务。阿斯利康也卖出了多个领域的重磅药物。” 安德烈在医药行业耕耘多年，对各大药企的动向了如指掌，不断说出最新动向。 卫康听得入神，颇有些意动，三清现在每年营收400亿，可谓是手握重金，完全可以像其他药企一样，通过并购来获得新的业绩增长点。 尤其是近几年，药企之间的竞争已经越来越激烈，面对药品降价，集中采购，还有专利到期等事件带来的压力，不少跨国药企都在大甩卖，以度过难关，寻找新的业务突破口。 三清现在虽然有不少重磅药物和王牌药物，但在药物全产线布局方面还有所欠缺，这也是崛起时间太短的劣势，比不过那些上百年的药企积累丰厚。 像辉瑞这样的巨头，每年都有上百个药物在研发中，光失败和废除的药物就有几十个，这么多年积累下来，仓库里的落灰的药方估计都成千上万了。 卫康想想就心中火热，只可惜这些药方都不属于他，无法废物利用，只能在压舱底，不由暗叹一声可惜。 正在这时，‘失败的研发项目’，‘废弃的药方’，‘剥离出售’这几个词突然飘入耳中、 他瞬间一怔，随即两眼放光，忍不住心脏急剧跳动起来。 太好了，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废弃药方不够用，完全可以找别人买啊。 平时药企业绩好的时候，也许不愿意卖掉，但是都业务重组，甩卖不良资产了，自然愿意低价抛售，换取一些现金。 当然，不能过于明显，可以跟一些其他的便宜资产，一起打包收购。 这些跨国药企个个都是纯血资本家，绝对愿意出售，榨干最后一滴油水。 毕竟卫康需要的只是通过一期临床的废弃药方而已。 稍微大一点的药企，哪家仓库里没有堆着两位数的废弃药方？ 全都卖出去，怎么也能卖个几百万美金吧，对许多药企来说，这都是意外之财，能挽回一点损失算一点。 尤其是一些要破产的药企，这笔钱就是救命稻草，又可以多撑一段时间，没准就能起死回生。 卫康心动不已，脸上却不动声色，点头附和道：“不错，辉瑞经过这番调整，想必能够焕发新机，在创新药领域再攀高峰。” “你说的这些，我都很感兴趣，你也知道，三清现在的根基还很浅，正需要多收购一些其他的业务，辉瑞的目标领域，跟三清并不重合，双方有很大的空间，可以互相合作。” 辉瑞重点布局的几个领域，肿瘤方面肯定是与三清的抗癌药合作。 罕见病盘子太大，足足有三千种疾病，怎么也够分了，不可能构成威胁。 至于疫苗业务，抗病毒和免疫炎症之类，三清根本没有进入这几个市场，连竞争都谈不上。 安德烈眼见卫康的回应热切了不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他心情愉悦之余，一些心里话也都说了出来。 “亲爱的卫，你永远都这么聪明，医药市场太大了，哪怕其中一小块，利润也非常大，我们在很多方面都可以互补，完全可以一起吃下这块蛋糕。” “其实像博德研究所那样的行为，我并不赞同，过于贪婪只会杀鸡取卵，断送基因专利的前景。我更看好与三清的合作，你们技术更强，却更包容，看得更长远。” “有了arc1蛋白专利，三清已经在基因编辑领域立于不败之地了，你需要的是朋友，越多越好，这样才能获取源源不断的利润。你说呢？” 卫康大为赞许，安德烈远比他想象的聪明，而且很明显所站的立场，属于开放派，并非保守派。 “这个人倒是可以好好拉拢一二，为我所用，就是不知道，西方这样的人多不多。”他心里暗自想着。 双方相谈甚欢，很快达成了初步的协议。 过几天，安德烈将会带着一个团队过来，正式签署专利授权合约。 同时，卫康也对辉瑞要抛售的不良资产很感兴趣。 这次剥离抛售的都是所收购公司的不良资产，所以卖起来一点不心疼。 辉瑞看中的只是那些公司的重磅药物，以及该领域的研究和开发能力，至于其他多余的东西，完全不在乎。 卫康很快就谈好了一个非常便宜的价格。 辉瑞不愧是并购大户，每年都要在医药行业挥洒几十亿美元，不断买买买的超级大金主，库存真的很多，光这两年就收购了不下10家公司。 这次一口气卖出了8家并购公司的不良资产，包含但不限于所有的废弃药方，退市药物，没有开发前景的药物，以及几个卖得不咋样又即将过期的专利。 安德烈为了争取专利授权费的优惠，甚至说动了ceo，把辉瑞内部的一些废弃药方也放了进去。 当然这些都是比较古老的库存了，在实验室的货架上吃灰起码有五六年了，免费赠送也不心疼的那种。 由于是大甩卖，价格非常实惠，大概在两千万美金左右。 辉瑞不打算付现金，全都折算进第一批支付的专利授权费里面了。 卫康相当于减免了一些专利费，然后换来了大堆的废弃药方和没前途的药物。 而辉瑞付出了一些压舱底的废物，换来了一个很优惠的折扣，以及专利授权费的减免。 都是以物易物，没花一分现金。 双方皆大欢喜，都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经此一事，卫康尝到了甜头，不由打起了其他跨国药企的主意。 正像安德烈所说，赛诺菲，阿斯利康，默沙东，诺华，等等，这些药企都在瘦身重组，剥离不良资产，他完全可以如法炮制，用专利授权费换取废弃药方。 辉瑞与三清达成交易一事，很快就在业内传开了。 ****** 樱花国都城，大京。 位于市中心的一栋高楼中，卫材药业的ceo冈田村夫正唉声叹气，为公司暴跌的业绩而忧心忡忡。 卫材制药是樱花国五大制药巨头之一，曾经年销售额达到60亿美元，在世界制药巨头排名中，位居前50。 这是一家典型依赖爆品迅速发家的药企，在世界排名一度进入前20，但时过境迁，卫材在全球制药市场中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 公司靠着两款爆品多奈哌齐和雷贝拉唑，分别与辉瑞和强生达成合作，在两大巨头的努力之下，短短几年时间，获得了数十亿美元的巨额营收。 然而，创新药从来都是高风险的巨赌，想要在创新药行业实现基业长青，就必须解决好专利悬崖的问题。 专利悬崖指的是专利到期后，大量廉价仿制药冒头，抢占市场，从而使得原研药销售额如跌落悬崖一般骤降。 卫材能够成功打造出两大爆品，但这并不意味着本身的研发实力能与跨国巨头齐平。 相反，当年靠着me-too改良药成功出海的卫材，创新能力与西方制药巨头存在极大差距。 公司当初风光的时候，没有提前布局，及时开展大量并购活动来缓解研发管线危机，从而转型失败，面临巨大危机。 尤其是最近十年，卫材投入巨额研发资金，却收效甚微，而由于创新乏力，专利悬崖的问题无法得到解决，公司目前已经陷入困境。 而它家最大的爆款多奈哌齐，却是一款ad药物，主要功效在于改善阿尔茨海默症患者的认知能力。 这无疑跟三清的ad特效药狠狠撞了车。 几乎是转眼之间，卫材的拳头药物就变得无人问津，销售额暴跌。 这已经不是专利悬崖的问题了，而是彻底走入了死胡同。 这药，已经彻底废了。 这无疑给了卫材最后一击，这家公司从此走向了下坡路。 冈田村夫作为ceo，这两年来是绞尽脑汁，靠着本国的市场，勉强维持着生存。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公司的营收已经从以前的60亿美元掉到了20亿。 坏消息正接二连三地传来，已经连续有好几款新药项目都废弃了，钱没少花，却一点利润都看不到，已经入不敷出了。 再找不到新的业绩点，公司迟早会变成一家普通的仿制药企，从而走上赔钱破产之路。 他面色发黄，神情憔悴，愁眉不展地看着面前的工作汇报。 看着看着，他额头青筋跳起，两眼发红，目光中充满了怒火，咬牙切齿道。 “该死的三清，又是他们的消息！” “八格，竟然是跟各大药企达成合作的消息，真是见鬼了。” “都怪华夏人，把卫材的阿尔茨海默症药物的市场抢走了，让我们沦落到这种境地。” 冈田村夫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无能狂怒，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 “我好恨啊，为什么不是卫材研发出这些药物，抗癌药，ad特效药，应该全部属于大和民族才是。” 他一边狠狠咒骂着三清集团，一边往后翻着工作汇报。 突然，他停了下来，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面前的纸张。 良久，他猛地剧烈喘息起来，神情激动不已，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法克，我竟然直到今天才看出来，这个卫康竟然擅长改良废弃的药方。” “三清集团一直都在搜刮各种废弃药方，一定是别有用心，有其他的用途，不可能真的买回来一点用都没有。” “难道他们的药物，都是在废弃药物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良，才重新焕发生机，获得了成功？” “也就是说，其实许多药方都是研发成功了，只是大家都没发现那些新的治疗方向而已。” “八格，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也许，我们也可以试试从废弃药方上，寻找新的治疗方向？” “这无疑比自己从头研发创新药要容易许多，也更加省事。” “这就是三清集团成功的秘密吗？” “现在是我的了！” 正文 第两百九十六章 废弃药方也有人要抢？ “身为研发部负责人，你竟然说不可能？为什么？” 冈田村夫看着眼前的下属，有些怒不可遏。 研发部总监苦笑着摇头：“冈田先生，其实这个并不是新鲜事，许多药企都往这方面想过，可惜他们都失败了。” “从辉瑞，强生，到武田药业，第一三共，等等，他们都尝试过，从废弃的药方里，寻找新的治疗方向，可是都无一成功。” “这样的行为具有极大的偶然性，不可复制，我相信，三清即便成功，也只是走了狗屎运而已，他们绝不可能运气这么好，接二连三地成功。” 他一边解释一边心中腹诽，老板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脑子糊涂了，犯了臆症，竟然异想天开出，想出利用废弃药方开发新药这么一个馊主意。 全球医药巨头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硬要逼着他去做，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还说什么三清能做到，他们为什么做不到？ 这不是废话，抗癌药是随便什么人能研发出来的吗？ 要是有这个实力，他们也不至于十年研发都一无所获了。 重要的是，从废弃药房中发掘新的治疗方向，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创新。 其实所有药企和实验室，在研发新药的时候，都会进行多种实验，来尽可能地确认多种治疗方向。 一个新药在原本的研发方向上受挫，然后换一个研发方向，重新焕发生机，这事并不罕见。 创新药在申请上市的时候，为了稳妥起见，都会只申报一个病症的治疗方案，然后围绕着这个目标来精心设计实验，有的甚至会挑选病人，以获得令人满意的实验数据，尽可能地通过fda等部门的审核。 这种情况下，药物上市以后，在治疗中，往往会发现一些新的治疗方向，从而用在其他不相干的病症上。 甚至许多面世多年的药物，在专利过期后，还能发掘新的治疗方向，重新注册新病症的专利呢。 在这方面，最经典的案例就是阿司匹林的老药新用。 这款畅销药在临床上的应用已经有100余年的历史了，一直以显著的解热镇痛作用著称。 但是它有一个严重的副作用，就是会导致病人消化道出血以及溶血性贫血。 近年来，有团队开始研究它在抗凝和抑制血小板集聚方面的功效，将阿司匹林用在患有中风的病人身上，成功发掘出治疗脑血栓和预防心肌梗死等一系列的新用途。 可谓是老树开花，副作用逆袭成功的典范了。 每家药企都梦想着自家的药物在专利过期之前，能够重新发掘出新的研究方向。 但这不是想不想的事情，而是能不能做到的事情。 其难度之大，并不比研发一款全新的药物容易，不是每家药企都梦想成真的。 运气很重要，而实力，那就更重要了。 也就行业前十的药企才有这个实力，不但能源源不绝地研发新药，同时还能花式开发新药的新用途。 而研发新的方向，也需要再次投入大量资金，进行二次临床实验。 所以药企一般不会轻举妄动，除非是像万艾可一样表现明显，才会继续下去。 否则只能是浪费一大笔钱，却徒劳无获。 卫材公司现在的资金规模可浪费不起这么多钱了。 研发总监很明显并不看好自己部门的研发实力。 从成功的新药上发掘新的治疗方向，都很不容易，就更不用说，从废弃药方中找到新的治疗方向了。 两者难度不可同日而语，前者还有跨国巨头能够做到，后者根本就是痴人说梦，除非是运气爆棚的天选之子，否则绝不可能做到。 他可不想接下一个注定失败的任务，只能苦苦相劝，想让老板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冈本村夫沉默不语，脸色变得很难看。 在下属有理有据的劝说之下，他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 就像研发总监所说，从废弃药方中发掘新的治疗方向，确实太难。 他还没狂妄到认为那些顶级药企都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够轻易完成。 如果他有充足的资金，当然可以赌一把，但他没有。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卫材没有这个能力，可是三清有啊。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直觉让他认为，对方一定能做到。 否则不能解释对方大肆采购废弃药方的迷惑行为。 如果卫康不能从废弃药方中发现新的机会，那为什么要大肆采购呢？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可以通过废弃药方，寻求跟三清的合作呢？ 据说当初辉瑞之所以能够跟三清达成抗癌药的合作，就是因为提供了最多的废弃药方，这才从众多投标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我们还能动用的现金不多了，大概在一亿美元左右。” 冈本村夫沉吟道：“这笔钱用于研发新药，肯定是杯水车薪，非常吃力。但如果用来收购一些废弃药方，还是比较容易的。” 他下定了决心：“赶快联络那些我们合作过的药企，从他们手里高价购买废弃药方，我想这样的好买卖，他们一定不会拒绝。” 研发总监愣住了：“老板，你还是不肯放弃，还是要跟三清竞争吗？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公司的现金流已经很吃紧了，不能都浪费在这上面啊，再说三清现在可比我们有钱，压根竞争不过他们。” 之前跟三清作对的那些公司的下场，难道老板都看不到吗？ 卫材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一个年营收才20亿的破落药企，拿头跟三清打吗？ 医药行业，需要的不仅仅是技术，还需要充足的资金，资金不足的根本玩不起。 公司要钱没钱，要技术没技术，还要把钱浪费在这种地方。 这样一直持续下去，破产也是早晚的事。 想到这里，他已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走马灯一样闪过了好几个念头。 要不要赶紧跑路，看看新的机会。 趁现在还来得及，换家药企，找个新工作？ 不知道三清有没有打算在樱花国招人，既然打不过，不如加入？ 他这边思绪纷飞，那边冈本村夫却笑了。 “谁说我要跟三清竞争了？我是打算用这些药方，去跟卫康合作。” “他不是想要废弃药方吗？那我就多搜集一些，然后拿去跟他合作，一起开发新药项目，哪怕只占百分之十，只要研发成功了，也是至少十倍的利润啊，甚至是百倍的利润，简直是一本万利。” “我这个办法很高明吧，只要我手里的废弃药方足够多，不愁三清不跟我们合作。哈哈哈~” 冈本村夫满脸红光，得意洋洋地笑出了声。 研发总监顿时无语了，他很想提醒一下老板。 如果这事真这么简单，为什么那么多药企都没有这么做呢？ 他看了一下老板狞笑得用力，已经有些扭曲的面容，心里一寒，没敢再出声。 而是低下头，大声而又恭敬地应答着。 “嗨，知道了，我会尽力而为。” ****** “有人在四处收购废弃药方，还抬高了收购价格？” 卫康从安美那得知这个消息，不禁一脸诧异。 除了他，竟然也有人要废弃药方？ 收购废弃药方也就罢了，他也管不着，反正这世上的药企多得是，总有大把公司愿意出售。 可是这抬高价格是怎么回事？这是要跟他竞争吗？ 之前不是没有药企这么干过，想要效仿三清的操作，废物利用。 但他们买回去之后发现，根本研发不出来新的治疗方向，完全就是在把钱往水里扔，还听不着一个响。 而如果想要阻止三清，只要不卖自己手里的药方就可以了。 就如默沙东，自从抗癌药被狙击，销量大降以后，从来没卖过三清任何东西。 这样高价从别的药企手中收购废弃药方，只能是损己利人，平白便宜了竞争对手，完全是得不偿失的行为。 到底是哪家药企失了智，做出这么离谱的行为？ 他看了看详细内容，发现是一家不太出名的药企。 “樱花国的卫材药业？” “曾经是樱花国的制药巨头，但现在业绩滑落得很厉害，已经只能困守国内市场了。” 安美详细地介绍，客观地做出评价：“他们曾经研发出一款爆款ad药物，销量非常高，但是在三清的ad特效药的打击下，已经日落西山，彻底没落了。” “而且这家药企研发实力很差劲，近十年都没有一款创新药问世，实在不足为虑。” “他们也许是无法面对现实的打击，想要孤注一掷，学习卫总你的方法，对一些废弃药方进行二次研发，从而找到新的治疗方向。” “这也不失为一种取巧的办法，二次研发总是比较容易一些的，而且成本也没有那么高，还可以规避掉一些沉没成本，算是非常聪明的举动了。” 说着说着，安美的语速变慢了，过了两秒，她突然语速飞快地说道。 “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我刚接到一个电话，似乎正好来自这家叫卫材的樱花国药企，想要跟您对话，需要转接过来吗？” 卫康眉头一挑，好家伙，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他倒要看看，这个敢跟自己竞争，还到处抬价的公司，到底想干嘛？ “接过来吧。” 桌上的电话应声而响。 接通以后，里面传出奇怪而生硬的英语。 “哈啰，请问是三清集团吗？我是樱花国卫材药业的ceo，冈本村夫。” 声音非常地谄媚，卫康脑中迅速有了一个笑容满面，点头哈腰的樱花国经典形象。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卫康淡淡道。 冈本村夫瞬间大喜，竟然是卫康本人，而不是其他下属，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卫先生，我想跟您合作。” “我们卫材药业目前拥有大量废弃药方，足有数百个之多，全部都通过了一期临床试验。” “我注意到您一直在收购废弃药方，打算进行二次研发，不知道您对我手上的药方有兴趣吗？” 冈本村夫态度十分恭敬地问道。 卫康有些摸不着头脑，合着你高价收购废弃药方，难道是准备当二道贩子？ 可是他又不是冤大头，价格不合适的话，也不会买啊。 “挺有兴趣的，你是打算卖给我？”他好奇地问道。 “不，不，不，卫先生，”冈本村夫笑着说道：“这些废弃药方我可是花了大心思收购过来的，目前市场上能买到的我都买了，剩下的基本上药企都不会出售了。” “也就是说，您现在就算找其他药企收购，也买不到了，都在我这里。” 卫康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冷声道：“怎么，你是买完了想在我这里炫耀吗？” “卫先生，您误会了我的意思，”冈本村夫语气依然十分恭敬，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下去。 “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是想跟三清合作。” “当然怎么合作呢，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用手上的这些药方来入股你的新药项目，怎么样？” “根据药品研发成本来算，一期结束之后，大概占总的药物研发成本的百分之三十左右。” “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给我百分之十的项目股份，就可以了。” “而且我们合作的话，我还可以帮三清拓展在樱花国的市场，众所周知，樱花国的药物市场是非常排外的，外企要进去，面对的阻力很大，这些我都可以帮忙解决。” “您觉得如何？这个诚意足够吗？” 冈本村夫信心十足，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出极大的让步了，三清没有理由会拒绝。 废弃药方的收购，也是需要人脉和成本的，这些他都愿意付出，哪怕是溢价收购。 换成三清集团自己，能收购到如此之多的药方吗？ 更别说还有许多樱花国的药企，什么武田，大冢，第一三共之类的，如果不是看在同胞的份上，是绝对不会出售药方的。 三清自己最多也就利用基因技术的专利授权，跟那些西方国家的跨国药企互相交换一些药方而已，数量不会太多。 这些药企里面，三清也就跟辉瑞的关系还可以，其他药企都是竞争对手，肯定是不会愿意资敌的。 他花了上亿美金进行收购，这都是投入的成本，就算用来新药研发，也足够占据10%的股份了。 更不用说，双方合作之后，三清还可以进军樱花国的市场，这可是占全球8%的医药市场，有上千亿美元的规模呢。 他等于是一只手捧着药方，一只手捧着樱花国市场，放在了对方的面前。 卫康怎么可能会拒绝？ 冈本村夫两眼眯成一条线，耐心等待着卫康的回应。 卫康失笑道：“你用一些没人要的垃圾，也想要入股我的新药项目？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那些废弃药方，在我手里是能进行二次研发，可是这是我的本事，关你什么事？” “你想多了吧，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我自己做不行吗？” “三清不缺人，也不缺钱，更不缺技术，你根本没资格跟我谈合作，更别说分10%的股份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知所云。” 他觉得对方简直就是离谱，不知道哪里来的蜜汁自信，竟然想薅他的羊毛。 “你在全球搜刮废弃药方，大肆抬高收购价，严重扰乱了市场，这些废弃药方原本都是要卖给我的，结果都被你截胡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想用这个来跟我合作，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那些废弃药方，也就你愿意当个宝贝，在我这里，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你这么喜欢，就都自己留着吧。” 他越说越来气，想起对方抬价这事就很不高兴。 砰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正文 第两百九十七章 只有一个买家的独门生意 “这…”冈本村夫还想说什么，却发现电话已经挂掉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嗡嗡声，不禁瞬间傻眼了。 他本来还以为双方合作有得谈的，万万没想到卫康居然一口拒绝了。 “是不是我要价太高了？也许我应该直接将底价报出来的。” 冈本村夫心里不由万分懊恼起来。 其实他的心理价位是百分之五，最少不低于百分之三，只是本着讨价还价的心理，才报了个百分之十出来。 以三清的实力，只要成功研发出一款药物，绝对是年收益超过十亿美元的重磅药物。 卫材能分百分之三，每年也能入账三千万美元，三年就回本了，后面的都是纯利润。 更不用说，几百个药方，怎么也不会只成功一个，要是再多一两个，这笔买卖绝对能列入史上最成功的投资之一。 这样的投资，任谁见到了，也绝不会放过，抢破头，都要拿到手。 他已经把公司仅有的流动资金，一亿美元都花出去了，如果不能成功，那这笔钱就打了水漂，买来的药方也会砸在手里，公司的处境也将越来越糟糕，而他，会成为全行业的笑柄。 冈本村夫眼角不停跳动，心中涌出一股深深的恐惧。 他赶紧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肯定是在唬人，我手上这么多废弃药方，比三清最近收购的还要多，他不可能不心动，这绝对是压价的手段。” 三清集团在全球大肆收购废弃药方，同时还用专利授权费进行交换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机密。 更不用说一开始的抗癌药，据说也是从一款失败的药物中发掘了新的治疗方向，才研发成功的。 这已经成为医药界与艾万可相提并论的经典案例了。 人们都觉得，卫康肯定是由于之前的成功，从而对废弃药方有了一种偏执。 一直想要继续复制这种成功，所以才如此热衷于此事。 只不过除了抗癌药，后续并没听说三清再有什么从废弃药方改良而来的新药了。 可见这么做的成功率真的很低。 不过大家虽然都这么想，也不能不防，万一卫康真的走了狗屎运，又用废弃药方搞出抗癌药这种重磅炸弹了呢？ 所以跨国药企并不怎么愿意出售废弃药方，就连辉瑞也是处于合作关系，才抛售并购企业的不良资产。 只有中小型药企，跟三清的竞争关系并不算大，才乐得甩卖这些废弃药方。 但他们的库存却比较少，肯定不能跟跨国巨头比。 冈本村夫是觉得卫康对废弃药方这么重视，哪怕是投其所好，也可以赌一把。 毕竟市面上能收购的就这么多，他买了这么多，起码也有了谈判的资本。 就算卫康不肯跟他合作，最起码也会跟他谈谈，高价收购一下。 做生意嘛，高买低卖，实属正常。 三清这么财大气粗，转个手，他能赚一倍也行。 “不过是压价而已，卫康肯定还会再打过来的，到时候我放低条件，肯定能谈妥。”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胜算很大，于是放下心，美滋滋地等了起来。 ****** 挂断电话后，卫康陷入沉思。 “最近好像确实没啥人来卖废弃药方了。”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卫材药业，搞得所有药企都在待价而沽？” “之前我放出风声，说要收购废弃药方，那些中小药企都乐疯了，天天打电话过来问价，也就大药企才不为所动。” “古人云，奇货可居，之前只有我一个人要这些废弃药方，他们只有一个买家，自然卖不出高价，只能低价甩卖给我。” “现在突然多了一个抢购的买家，怪不得突然态度大变，一个个捂着不肯买，喊的价格还一个比一个离谱。” 忍不住骂了句粗话：“草，怪不得，特么都怪这个傻逼小日子。” 很快他就开始冷笑起来：“这些药企不知道在想啥，他们不会以为那些废弃药方真的很值钱吧？” “这可是只有一个买家的独门生意啊，没有我，鬼才会去买你们的垃圾！” “爱卖不卖，爷爷才不会惯着你！” “至于你，这个卫材家的垃圾，有你哭的时候。” 卫康最近已经收购了不少废弃药方了，再加上几万员工不断尝试所积攒下来的，手上根本不愁没药方可供提取。 至少短期内，是不用为这个担心了。 而且现在三清自身的研发能力也越来越强了，根本不比辉瑞，拜耳，诺华这些巨头差。 百亿资金砸在华夏最聪明的一波人身上，收获是异常丰厚的。 三清的基因药物，还有一些其他的药物，都是员工努力研发出来的。 就算不从系统那里薅羊毛，他也有足够的信心，源源不断地研发出新药来。 只是速度和产出可能没有系统那么高而已。 反正他是不会在废弃药方这上面，让人卡脖子的，门都没有。 没错，他是想要收购更多的废弃药方，好从中寻找更多值得提取的副作用，从而研发出新药。 但如果有人觉得可以从中利用，甚至分一杯羹，那就太天真了。 废弃药方，在他这可以变废为宝，但在别的药企手中，那就是纯纯的废物，只能束之高阁。 属于那种扔了可惜，不扔又没用，放在那里还占地方的东西。 卫康倒要看看，那些人是宁愿不卖，留着当废纸，还是想换一些钱，让公司的资金能够更宽裕。 对于默沙东这些医药巨头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反正每年的营收那么高，都算在成本里面就行。 但对于一些二三流，甚至不入流的中小型药企来说，别说几千万美元了，就算几百万美元，都是一笔大钱。 因为他们的研发成功率更低，成本也更高，往往全公司只有一两款成功上市的药物，其他的都是研发失败的产物。 这些注定用不上的垃圾，如果能回一点本，对很多小药企来说，都很重要。 本来他们是看到有人要，就很开心地要便宜卖掉，可是现在有竞争了。 有竞争，就意味着价格要上涨了，虽然他们照样愿意卖，可是就不愿意卖低价了，不想太亏本，想着要捞回更多的成本。 卫材药业的入场，其实也是他们喜闻乐见的，甚至更多的药企也开始观望起来。 之前价格太低，愿意的药企不多，那要是能卖高价呢，自然心动的药企就多了起来。 没准他们看着这一切，还在偷着乐呢。 就像卖显卡的，看到黄牛出的价格越来越高，自然是乐见其成。 想到这里，卫康给安美下达了指示。 “暂时停止收购药方吧。” ****** 樱花国，鬼怒川温泉。 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里，白雾蒸腾，冉冉而起，朝半空中弥漫而去。 站在汤畑周边，依稀可以闻到淡淡清香，其中混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的硫磺味道，被香薰冲淡了许多，已经不再刺鼻。 几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散开泡在温泉池子里，喝着冰镇的清酒，舒服得发出阵阵低吟。 这是几家樱花国的药企小老板，正聚在一起，商谈着最近行业内最热门的事件。 富士制药，东邦制药，鸟居药业，扶桑药业，都是樱花国排名三四十名开外的小药企，排名最低的东邦药业年营收才六千多万美元，在医药行业，可以算得上是小微企业了。 他们几家本来业绩就一般，药物研发都有心无力，非常惨淡，只能专注在一些小众或者冷门领域，研究一些小而美的药物。 努力经营，辛苦多年，才能做到收支平衡，还动不动就赔本，最近经济形势不好，贷款也很困难，实在是难以为继，过得十分艰难了。 像这样的药企，樱花国也有不少，最近都收到了卫材药业的通知，要高价收购他们手上的废弃药方。 卫材药业虽然现在已经颓势尽显，但好歹也曾经是樱花国前五，对这些小药企来说，已经算是只能仰视的存在了。 樱花国这些小微药企，成立都比较久了，积攒下来不少祖传废弃药方，加在一起也有上百个了。 这些人面对卫材的收购请求，简直是喜出望外。 万万没想到家里压箱底的废纸，还能卖个好价格。 本来他们也想着这样可以回笼一笔资金，可以让公司度过难关。 但在答应之前，跟不少同行通气的时候，却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消息是从行业第一的武田制药传出来的，据说除了卫材在高价收购废弃药方，华夏医药巨头三清集团也在收购这些东西。 他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是懵逼的。 什么时候废弃药方这么吃香了？ 昔日无人问津的垃圾，瞬间竟变成炙手可热的宝贝。 卫材在收购也就罢了，竟然连三清也在收购？ 那可是三清集团啊，那个一飞冲天，三年成为世界五百强，营收数百亿美元，手握好几个百亿美元药方，号称东方药王的三清！ 东半球，不，整个天空上，最闪耀最璀璨的那颗星。 既然三清也在收购，那他们就要待价而沽了。 卫材给出的价格在他们眼里，顿时吸引力大降，不太能入眼了。 虽然也有一些药企由于经营陷入困境，迅速地将手上的废弃药方变卖出售了。 但他们还能勉强支撑一下，可不能轻易妥协，起码也要看看三清集团那边的出价才行。 哪一边给的价格更高，就卖给谁。 他们已经联系了三清集团，现在就在等待回复了。 只要三清那边答应比卫材出得更高，就意味着可以商量，到时候再抬抬价，岂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你们说，三清那边会不会主动涨价？如果直接涨到千万美元，我们卖不卖？” 一个有着三层下巴的胖子抿了口清酒，开口说道。 “当然卖啊，这么高的价格，足以让我的公司过一段好日子了。” 另一个非常矮小的男人坐在温泉里，整个人都快淹没了，只露出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嘴巴一张一合，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 “不能卖，如果他开价一千万美元，就说明他肯定愿意给得更多，我们得继续谈，这么快卖了就是亏钱。” 一个尖锐的声音飘了过来，加入讨论。 几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都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万万不能低价卖。 价格高了，血赚，价格低了，就是亏本。 “我看可以，实在不行，三清不肯出高价，不还有卫材药业吗？上次我接到冈本那个老匹夫电话的时候，他可是急切得很，准备掏出全部家底，有多少就买多少呢。呵呵。” 几个人得意洋洋地说着，发出一阵哄笑，就差举杯欢呼，庆祝自己的成功了。 在他们看来，这事肯定能成，就是一个时间早晚，和收获多少的问题。 突然，一个穿着和服的侍女，一路小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手机。 “小野先生，您的电话。” 三层下巴的胖子慢悠悠地接过电话，放在耳边，接听起来。 他本来很放松，神情中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惬意，慢慢地，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整个人也坐直了，跟一块木头一样硬硬地杵在温泉水里。 矮个男朝他泼了捧水，笑嘻嘻地问道：“怎么了，小野？老婆又去喝酒了？要不要我们帮忙…” 话没说完，噗通一声。 小野手中手机直直坠入水中。 他浑然不觉，转头看向矮个男，脸色惨白，颤声道：“完蛋了！我们的药方卖不出去了！” “什么？” 几声惊呼瞬间在四周响起。 随即，白雾中冒出三四道身影，神色焦急无比，异口同声道：“究竟怎么回事？” 小野额头汗水直冒，脸色惊惶，解释道：“三清给我答复了，说是暂停收购药方。” 几人惊疑不定地看了看彼此，赶紧追问道：“为啥？怎么突然就不买了？” 矮个男则疑惑问道：“三清不买的话，不是还有卫材吗？” 有人附和道：“对，对，卫材怎么说？” 小野狠狠一拍水，激起一阵浪花，怒道：“八格，卫材他妈的也不买了，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啊？” 几人面面相觑，瞬间傻眼了。 这不对啊，有人竞争收购，不是应该涨价吗？ 怎么突然就不买了呢？ 而且还不是一家不买，而是两家都不买了。 这是怎么回事？卫材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是三清或者卫材的压价策略吗？”有人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反问道。 “肯定是压价策略，我们去问冈本那家伙，看他到底想干嘛？” “没错，去跟他谈，三清我们惹不起，卫材有什么好怕的，一定要让他全买下来。” “就是，哪有这种事，昨天还收购呢，今天就不收了，把我们当什么了？” “他要是不买了，我们怎么办？” “早知道昨天就卖给卫材了，或者是便宜点卖给三清也行啊。” “哎，怎么就捂了几天，咋就卖不出去了呢？” 几个胖子七嘴八舌骂了起来，瞬间群情激昂，一个个怒气冲冲地从池子里爬出，光速裹了浴袍，往门外飞奔而去。 正文 第两百九十八章 大丰收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世界各地。 许多手里攒着一堆废弃药方，想要待价而沽的药企全都要哭了。 就连那些跨国巨头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罗氏，拜耳，默沙东等，这些药企肯定是不会出售废弃药方给三清的，这在他们看来属于资敌行为。 但如果其他药企要卖，他们也不会拦着。 对于卫材跳出来竞价的行为，他们非常喜闻乐见，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他们很希望那些药企能够抬高价格，让三清额外付出更多的成本。 同时，他们也想从这番收购中好好分析一下，看看三清是否真的有什么特别的手段，能够继续从废弃药方中找到新的研发方向。 西方的许多药企，看着三清的行为，也感觉有些摸不透了，一个个若有所思。 三清是真的不买了吗？ 还是以退为进，只是一种压价策略呢？ 卫康对废弃药方的执著他们都有所耳闻，这次收购事件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之前，全世界的药企都在思索一件事情。 这些废弃药方对卫康到底有多重要？ 三清到底愿意付出多少代价来获取？ 现在，他们知道答案了。 看来卫康对废弃药方的兴趣也没有那么大。 起码，这些废弃药方，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有用。 不过，三清停止收购一事，也让他们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三清好像并不是必须要收购这些废弃药方。 虽然不知道三清拿这些东西去干嘛，但很明显，并不是太重要的事情。 卫康可能真的只是出于个人的兴趣，而收藏这些药方。 就像亿万富豪的怪癖总是千奇百怪一样，收集废弃药方，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行为，甚至在怪癖里面都排不上号。 而既然是收藏行为，那肯定会考量一下是否值得的问题。 现在废弃药方价格被抬得这么高，很明显就不是一个购买的好时机。 有头脑的富豪，只会低买高卖，而不是跟莫名其妙的竞争者抬价。 毕竟废弃药方这东西，又不是古董，到处都是，哪家药企没有？ 这家不卖，换一家买就是了。 现在不买，以后再买也行。 一点问题都没有。 于是，卫康对废弃药方的收藏癖人设瞬间就坐实了。 想通这点以后，那些想要卖药方回笼资金的药企全都慌了。 如果三清不收购，他们这些废弃药方，就永远都是废纸，一文不值。 制药行业发展这么多年，也没哪个药企会像三清一样，如此大量地收购废弃药方的。 他们现在才想明白，这就是一门全世界只有一个买家的独门生意。 而卖家呢，可有成千上万啊。 光鹰国就有几千家大大小小的药企，更别说那些不断冒头的生物技术公司了。 后者都一个个在翻箱倒柜，想用储藏室里积灰的废弃药方交换专利授权费呢。 一些药企已经忍不住了，开始主动联系三清，想要降价出售手上的废弃药方。 安美将他们的售价汇总之后，报告给了卫康。 卫康看着面前的数字，眉头一挑，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五百万美元打包卖给我？” “到这个时候了，还把我当冤大头宰呢。” “做梦！” 废弃药方的价格跟成品药方完全不一样，如果是后者的话，只要有进行后续开发的可能，都可以经过详细的评估，来确定价格。 一些效果强悍，应用广泛的特效药，往往能够给出上亿美元的估价。 不过光有药方也没用，后续的临床试验还有营销投入都很重要，都需要巨额资金投入，才能打造出一款重磅药物。 研发出来药效良好，但由于前景一般，而被药企束之高阁的药物一直都层出不穷。 如果不想开发，卖给其他药企一个高价，从而迅速回本，也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这对于一些生物技术公司来说，尤其常见，因为它们不像跨国药企那样，有丰富的资源和经验，进行后续开发。 通常来说，它们要么卖掉药方，要么选择与大药企合作，一起开发这款新药，分享上市后的丰厚收益。 而如果是半成品药方，也就是那种只通过毒理测试，有一定药效，但是副作用不明，还未进行大量临床试验的药方，价格就不好说了。 虽然也会有详细的市场评估，根据不同情况，给出不同的报价，有的也能卖个高价。 但买方也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万一药物的临床三期实验效果不好，导致实验中止的话，那就彻底砸手里了。 至于废弃药方，市场上从来没有一个确定的价格。 因为以前根本没人收购废弃药方，即便有人真的买了，也会被认为是傻子，或者被认为有其他的利益交换。 但卫康开始大量收购之后，许多人都看到了发财的机会。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些废弃药方都经过全方位评估和实验，实在是没有任何用处，继续开发下去只是浪费钱而已。 不管前期投入再多，失败就是失败，只能认栽。 能卖给三清，是他们唯一能赚钱，挽回一点损失的机会。 至于售价，就要看买家的出价了。 而卖家的心理价位，一点也不重要。 因为卖不出去，那就是一堆废纸。 卫康并不着急，既然这些药企还没有从高价出售的白日梦中醒来，那就让他们继续将这个梦做下去好了。 反正泡沫迟早会破裂，美梦也迟早会醒来。 戳破泡沫的人，是不是他，并不重要。 ****** 此时，全世界最着急的人，大概就是卫材药业的冈本村夫了。 别的药企是卖自己手上的药方，就算没卖出去，也不算亏本，暂时储存在那里，更不会增加任何成本。 他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了几百张废弃药方啊，这要是卖不出去，可就都砸手里了。 “不行，必须联系三清，哪怕低价甩卖，也得都卖出去。” 冈本村夫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半响，才下定决心，咬咬切齿地说道。 “我就不信，他真就那么舍得，不要这些药方了。” 只不过，他联系了好几次，都被断然拒绝。 卫康根本不愿意跟他通话。 一直都是安美在非常官方地回复，说是暂停收购，如有更改，会另行通知。 冈本村夫赤红着眼睛，整个人都疯魔了。 他甚至通过辉瑞那边的熟人，给三清传话，想要一个跟卫康直接对话的机会。 卫康得知以后，也很诧异，他觉得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这人怎么还不识趣呢，跟个牛皮糖一样死缠不放。 不过想想这是樱花国人，顿时觉得这种死脑筋行为又理所当然了。 看样子，只能再通话一次，亲自劝退了。 他沉吟片刻，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冈本村夫接通电话，听到了卫康的声音，整个人激动得跳了起来。 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还没等卫康说话，就声泪俱下地说道。 “卫先生，我不敢奢求入股三清的新药项目了，我现在只想把手上所有的药方都卖给您。” “两千万美金，一口价，只要你答应，这五百多个药方全都是你的。” “怎么样？” 冈本村夫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万分期待地看着电话，整个人坐立不安。 “我真的不需要你这些药方。”卫康断然拒绝了他的报价。 冈本村夫一脸绝望，死死抓住电话，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哀求道。 “这个价格还高吗？我是一亿美金买来的啊，一千万，一千万行不行？真的不能再低了。” 卫康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这么问，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吧。” “你不明白，拒绝你，跟价格无关，这是我的一种态度。” “一千万美金买几百个药方，贵吗？并不贵，但也不便宜。” “也许你会说，还可以再降价，不过就算你价格给的再低，我也不能要。” “如果我接受了你的报价，那其他的药企就会觉得，我还是需要这些药方的，之前的行为，只是在压价，其实我是能够接受低一些的价格，这些药方也能够让三清从中获益。” “这不是我想要传达的讯息。” “你可以理解为，我在杀鸡儆猴，只有让你的药方烂在手里，他们才能真的相信，我并不需要这些药方。” “这样，其他的药企，才会放心地把自己仓库里的药方，以一个收废品的价格便宜卖给我。” “虽然我放弃了你这里的一棵树，但我得到的是整个森林。” “你，明白了吗？” 冈本村夫听着卫康冷冰冰的话语，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 他上下牙齿不断撞击，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再次挂断了电话。 ****** 一周后，从樱花国传来了新的消息。 冈本村夫正式辞职，彻底从人们视线中消失。 而卫材药业的ceo，也换了一位新面孔。 至此，全球药企终于看明白了，原来三清是真的不需要这些废弃药方。 那些待价而沽的药企则纷纷懊悔不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折腾半天，原来自己手里的药方真的是废物，压根不值钱，有人愿意买就不错了。 像三清这样的冤大头可不好找，当初就该直接打包抛售的。 不过，三清很快又发了新的通告，表明收购依然继续，只要有人愿意低价甩卖药方，都可以考虑。 还是同样的收购，只不过局面大为不同。 自从唯一的抬价者被踢出去以后，药企都乖得跟鹌鹑一样，再不敢胡乱报高价了。 一些中小药企扛不住了，直接找上门来，打包出售。 三清给什么价格，他们都不还价，直接一口答应，生怕三清再次停止收购了。 那些大药企暗搓搓地想要阻拦，结果被反问了一句话，瞬间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不卖，那你们愿意买吗？” “既然不买，还在这里废话干嘛？要是三清不要了，我们的损失你们来补偿吗？” 就这样，卫康很快就在西方和樱花国的中小药企身上，收购到了几百个废弃药方。 加上之前从辉瑞那里买来的，足足有上千个了。 而就在卫康以为收购药方一事已经顺利结束之后，他突然接到了武田和久的来电。 这位八面玲珑的武田制药ceo，依然是那么热情，说出的话却让卫康惊喜交加。 “卫先生，听说三清在收购废弃药方，公司前阵子从卫材药业那里拿到了大概五百多个药方，我立马就想起你来了，今天特地来是想要跟三清谈一笔交易。” “您也知道，武田制药一直以来都在罕见病领域不断发力，也算有所收获。现在三清的基因编辑技术如此强大，我不禁深深地向往，想要获得专利授权，加大在基因治疗方面的研究。” “这些废弃药方，就当做一部分预付款吧，也算表达我们的一丝诚意。” 卫康听了，不由哈哈大笑道：“武田先生，你果然是一位妙人，才能做出这么有诚意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专利授权费的事情，一切好说，一定会给你最大的折扣。” 双方喜笑颜开，在轻松和谐的气氛下，很快就达成了初步协议。 挂断电话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一股喜悦瞬间从心底涌了上来。 发了！彻底发了！ 这次的废弃药方，绝对是大丰收。 正文 第两百九十九章 再次抽奖 这次的收购行动，为卫康带来了一千多张废弃药方，极大地充实了库存。 而上次的百万总裁奖颁发后，所有员工都受到了极大的激励，一直都在勤奋产出。 卫康看了下电脑里的废弃药方仓库，顿时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新药方的数量已经有两千多了。 这么多的药方，卫康自然不可能一个个看过去，他可没那个精力。 只能让资料库系统先整理一下，按照副作用进行分类，才能从浩瀚库存中找到自己最感兴趣的东西。 这次的药方太多，他就全都交给安美来处理了，有她这样的人工智能在，还是很快速精准的，让人放心。 说起安美，卫康就心中一动，想起一件事来。 自从上次抽奖抽出一个智能实验室系统以后，自己好像很久都没再抽过奖了。 他依稀记得当时抽奖的页面，是一个五彩旋转轮盘，有黑色，白色，银色，金色，彩色五种奖品，自己抽了一个金色的盒子，后来升级成了ai制药系统，也就是现在的安美。 这个ai制药系统不愧是系统出品，实力强悍，对他帮助很大。 三清能够在基因药物和基因编辑技术上有所突破，有今天的成就，一大半功劳都在这个系统上。 如果说，金色的奖品代表着人工智能方向的话，那其他的颜色呢？ 银色，白色，黑色，彩色，又分别代表什么种类呢？ 想到这里，他无比好奇地召唤出了久违的系统。 自从系统上次提醒过一次“积分已超过千万”以后，就再也没主动跳出来过了。 而他也习惯了只在提取副作用的时候去使用系统，平时没事就懒得多看。 毕竟作为全球500强的总裁，他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周末稍微有点空，又去陪女朋友了，导致差点忘记了抽奖这事的存在。 还好，现在抽奖也不晚。 卫康安慰着自己，看向了系统界面，连积分都没看，直接出声。 “系统，马上进行抽奖！” 系统仿佛已经等待这一刻等了许久一般，立即跳出一个闪耀着五彩光芒的窗口，上面的提示信息在不断闪烁着。 “宿主升级到lv10后，可花费1000积分抽奖一次。” “奖品分为黑色，白色，银色，金色，彩色五种，随机抽取。” “宿主积分早已满足条件，请尽快进行抽奖。” “叮！正在抽奖中，请稍候！” 卫康看着这些重复的提示信息，顿时有种感觉，这个系统好像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不过他还是屏息静气，耐心地等待着结果。 系统窗口化作漫天星光消失不见，随后出现一个熟悉的五彩旋转轮盘，每格轮盘对应着一种颜色的奖品。 轮盘很快飞速旋转起来，晃得他一阵眼花缭乱。 同时，轮盘上方出现一个倒计时标记。 “10，9，8，7…” 卫康心情愉悦地看着抽奖，心里隐隐有种期待，这次抽出的会是什么奖品呢？ 应该不会是金色了吧。 也许是剩下的四个颜色之一。 银色？白色？黑色？还是彩色？ 马上就要揭晓答案了，真是让人期待啊。 “6，5，4，3，2，1！” 然而，最后一秒过去了，卫康却没有听到奖品的名字。 反而是让他如遭雷劈的一句话。 “抽奖结束，很遗憾，并未获得任何奖品。” 卫康瞬间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万万没想到，还有没抽中的情况。 是他太天真了，既然是抽奖，那必然有抽中的时候，也有抽不中到时候。 他看向停在面前的五彩轮盘，只见上面五个格子里，都是灰扑扑的颜色，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不过他很快就振作起来，没事，一千积分而已，他又不缺积分，那就继续抽下去呗。 只要能一直抽下去，他可以抽到地老天荒。 应该，是可以继续抽奖的吧。 卫康突然有些不确定，不行，得赶紧试试。 这不靠谱的系统，抽奖不会有cd吧。 要是一个月才能抽一次，岂不是完犊子了。 于是，他赶紧出声道。 “系统，继续抽奖！” 幸好，系统的声音应声而起。 “叮！正在抽奖中，请稍候！” 卫康舒了口气，这才放下心啦。 还好这个抽奖功能没cd，那他就可以一直抽下去了。 想到这里，卫康又露出了微笑。 这次应该能抽中吧，如果抽不中，他就…… “抽奖结束，很遗憾，并未获得任何奖品。” 同样的声音再次传来，卫康脸上笑容顿时一僵。 什么鬼？怎么连续两次都没抽中！ 这个几率不太行啊，这系统太不中用了。 卫康恨恨想道，立即再次出声。 “系统，继续抽奖！” “叮！正在抽奖中，请稍候！” 轮盘再次飞速旋转，倒计时很快结束。 还是同样的结果。 “抽奖结束，很遗憾，并未获得任何奖品。” 卫康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怎么搞的，连续三次都落空了。 他顿时有些无语问苍天。 难道第一次抽中的金色奖品也属于新手大礼包？ 后面抽奖就要看运气了？ 似乎，他今天的运气不怎么样。 卫康皱起眉头，死死盯着面前灰扑扑的轮盘，一股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就不信邪了，这种轮盘抽奖，肯定是有一个中奖几率的。 抽多少次，会中一次，就像游戏一样。 不可能一直抽下去，却无法获奖。 反正他积分多，完全不怕，只要一直抽个不停，还怕抽不中？ 卫康毅然出声。 “系统，继续抽奖！” “叮！正在抽奖中，请稍候！” “抽奖结束，很遗憾，并未获得任何奖品。” “系统，抽奖！” “叮！正在抽奖中，请稍候！” “抽奖结束，很遗憾，并未获得任何奖品。” 抽了足足99次后，卫康已经口干舌燥，两眼发直，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一副萎靡不振，被彻底榨干的样子。 他端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气灌进了嘴里。 擦了擦嘴角的水珠，他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今天运气是真的不好，都抽了快十万分了，奖品还是没个影。 99次啊，一次都没中，也太惨了。 他差点当场一口老血吐出来，这辈子就没这么郁闷过。 真不知道这破系统抽奖到底是什么概率，难不成是千分之一？甚至是万分之一的中奖率？ 那可就太惨了，也不知道要抽到猴年马月去。 “哎，真的一滴也没有了。” “改天再试吧，以后就每天抽几次，意思一下得了。” “可能运气这东西确实比较玄学，不是头铁使劲抽就能有的。” 卫康心里如是想着，打算就此放弃，下次再来。 只不过，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五彩轮盘，还是有些不甘心。 “要不，再来最后一次吧。” “正好凑个整，100次，抽完就算了。” 他面无表情，有气无力地再次吐出四个字。 “系统，抽奖！”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浑身的力气也似乎被抽离了。 “叮！正在抽奖中，请稍候！” “唉，八成是没戏。” 卫康闭上眼睛，安心地等待着那句听得烂熟的“抽奖结束，很遗憾”来。 同时，心情竟然也莫名地平复了下来。 然而，等来的却不是他熟悉的那句话。 而是…… “抽奖结束，恭喜宿主，获得银色奖品。” “什么？” 卫康瞬间跳了起来，激动地看向系统界面。 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明明已经是最绝望的时候了，马上就要放弃了。 最后一次尝试，竟然中奖了。 他此刻深深地体会到了，传说中范进中举的感觉。 懊恼，不甘，渴望，疲惫，绝望。 瞬间化作…… 激动，兴奋，喜悦，期待，狂热。 这种过山车一般的抽奖体验，实在是太刺激了。 卫康对此只想说。 再见，再也不见！ 就在他脑子里跟开了个杂酱铺一样，五味杂陈，跌宕起伏之际。 五彩轮盘已经化作星光彻底消失。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光芒四射的银色小箱子。 小箱子通体呈银白色，晶莹剔透，仿佛由钢铁所铸，反射着耀眼的金属光芒。 卫康在箱体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顿时一阵激动，这个奖品的卖相一如既往地棒，里面东西一定也很珍贵。 “系统，打开箱子，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奖品。” 银色箱子缓缓打开，一张图纸缓缓升起，浮现在他面前。 卫康瞪大眼睛，仔细一看，瞬间呆住了。 这上面画着的东西，怎么，怎么这么像一个工业设计图呢。 以他浅薄的物理学知识，只能依稀看出来，似乎是一款电子产品。 “这是医药方面的东西吧。” “难道是家用医疗器械的图纸？” “系统，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正文 第三百章 随身监测仪 卫康心里嘀咕着，满头问号地询问系统。 图纸上空随即浮现出相关的解释信息。 奖品：随身监测仪（模块） 颜色：银色 类别：辅助工具 等级：初级 发展：医疗器械方向，可使用积分升级其他功能 功能：动态心脏监测 看着浮现出来的解释信息，卫康顿时精神一振。 奖品竟然是一款便携心电监测仪，虽然只是核心模块的设计图，但后续可以用积分继续升级其他功能。 这个信息给他带来极大的震撼。 果然是系统出品的奖品，不论金色银色，都是好东西。 最重要的是，这些奖品果然一如他猜测的一样，不同的颜色代表着不同的类别。 金色是人工智能类，银色就是医疗器械类，那白色，黑色和彩色呢？ 他心里瞬间变得火热，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其他颜色的奖品，到底是什么类别了。 只不过，还没等他出声，让系统继续抽奖。 银色箱子突然化作点点光芒消失了，而图纸则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 卫康被眼前这一幕所吸引，伸手轻触图纸，感觉到似乎是一种特殊的材质，有点像纸张和塑料的结合，摸起来手感很好，柔软而有韧性。 他突然觉得，就算光把这个图纸的材料分析出来，说不定也是一种全新的高科技产品。 更不用说上面的设计图了。 卫康再次仔细查看，不由心中剧震。 他惊奇地发现，这款监测仪的核心模块非常小巧精致，大概也就指甲大小，却集成了非常强大的功能，而且精度很高。 通过非常小的一块电极片，就能感受并收集脉搏的跳动，从而实现心脏监测功能。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非常简略的最终效果图，看起来跟常见的智能电子手表一样，可以戴在手腕上，从而实现随身监测的功能。 这个倒是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因为现实中已经有智能手表了，而且卖得很好。 倒是这个模块，小而强，除了智能手表，应该也能集成到其他的电子仪器中。 当然，如果要追求便携，自然是智能手表最合适。 对于心电监测仪，他虽然没用过，但也有所了解。 家用心电监测仪其实已经普及很久了，只不过都是专门的仪器，就算再便携，也是一件额外的设备，有手机那么大，需要随身带着，或者在家使用。 能够24小时监测心电活动的动态心电图仪，则需要患者在身上贴电极片，背着记录盒，长时间使用，非常不方便。 至于电子手表，虽然功能越来越强大，也一直以来都主打运动和健康功能，但是顶多也就检测下血氧和睡眠，跟踪一下运动状况，跟专业的心电监测仪根本没法比。 如果能够将这款随身监测仪模块嵌入到智能手表中去，想必就会打造出一个爆款。 不但有着智能手表的各种用处，还能拥有专业级的心电监测功能。 除了适用于有心血管疾病的中老年人外，对年轻人来说也是极大的利好。 中老年人可以摆脱笨重的家用心电监测仪，只要戴上这款手表，就能24小时，白天黑夜一直进行心脏监测，并将搜集的信息反馈到手机上，进行ai心脏诊断。 如果有任何不好的预兆，都能及时反应过来，进行呼救。 而经常996超负荷工作的年轻人，也很需要一款这样的产品，只要戴在手上，有任何心率失常，心悸胸闷等反应，都会提前反馈给用户，进行预警。 万一真的发生心梗现象，也能通过连通手机进行呼救。 这对于独居的年轻人来说，再重要不过了，没准就能救人一命。 想明白了这些，卫康心中又惊又喜。 这个随身监测仪简直就是一款跨时代的产品，一旦上市，必然能够引发轰动。 当然，更重要的是，能够拯救更多的生命。 只不过，图纸上只有核心模块的设计图，并没有整个智能手表的设计图。 所以，如果要推出这款产品，卫康还得寻找合适的团队，来设计一个智能手表。 这对他来说，倒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成立一个消费电子产品分公司，然后雇来相关人员，就能完成从研发到设计，再到模型测试，最后量产的一系列流程。 卫康想到这里，不由有些犹豫。 这款随身监测仪，他并不想做成专业的医疗器械，而是想要做成一款健康检测的智能穿戴设备，那自然是集成越多的功能越好。 智能穿戴设备，已经有菊为，水果等行业巨头，做出了非常强大丝滑的产品，市场已经日趋饱和。 他们的产品，不但能连接手机，接听来电短信，购物付款，甚至还有车钥匙门钥匙的功能。 以后智能穿戴设备，肯定会成为仅次于手机的数字终端设备。 这其中，跟手机的连通作用最重要。 卫康手上的只是一个功能模块，完全可以利用现有的平台，跟手机厂商们合作，嵌入到他们的智能穿戴设备中去就行，然后软件方面可以绑定龙图app，这就足够了。 完全没必要为一个嵌入式功能，专门做一个电子产品公司。 难道要为了口醋，专门去和面剁肉，包个饺子？ 这个真没必要。 三清是一家医药公司，对消费电子行业并不熟悉，没有任何经验，也没有相关销售渠道。 既然不打算做专业的医疗器械，就没必要横插一杠，进入一个陌生的市场。 合作互赢，才是更理智的选择。 卫康迅速做出了决定，准备找国内的手机厂商合作，将这个模块集成进他们的智能穿戴设备上去，这样一来，可以轻装上阵，先试试水再说。 毕竟，这个随身监测仪只是一个初级家用产品，后面还有其他功能，可以使用积分进行升级。 解锁更强大的功能后，也许可以制造一款专业的医疗设备。 到时候，就是三清拿手的领域了。 “希望这个监测仪模块能够成为智能穿戴设备的行业标准吧。如果每一款智能手表上都有这个功能的话，年轻人再也不用担心英年早猝了。” 卫康想起最近几年频频发生的打工人猝死案例，不由摇头叹息。 他将图纸上的设计图扫描到电脑上，变成电子文档存储下来，然后将图纸锁在了保险柜里。 接下来，就看哪个手机厂家有这个实力，做真正的国货之光了。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测试一下 智能穿戴设备是一个非常广阔的市场，市面上从高端到低端，从几千块的智能手表，到几百块的运动手环，再到儿童手表，应有尽有，品牌和种类都很丰富。 三清如果选择自己做产品，就要从零开始，和这些知名品牌竞争，抢夺市场，这无疑是地狱难度。 但如果只专心卖心电监测仪的模块，那就没有竞争对手了。 所有厂商都会成为客户，市面上所有智能穿戴设备会装备这个模块，就像手机的相机镜头一样，成为标准零件。 这样一来，就能垄断整个市场，格局也就瞬间打开了。 接下来，卫康注册了便携监测模块的专利，国际国内都申请了。 随后又成立了一个电子产品及医疗器械事业部，开始招兵买马。 通常来说，通讯行业有先进的解决方案供应商，提供一揽子服务，从设计到测试再到生产，全部都可以外包出去。 客户只要出钱，什么样的手机和配件，供应商都能造出来，然后把成品货物送到面前。 卫康想了想，觉得设计这块还是得抓在自己手里，至于后面生产，再找代工厂不迟。 设计图已经有了，先把模块的硬件做出来，然后再做一个最简单的产品，比如运动手环。 最后在模型机上刷入配套软件，进行整机测试，才能得出真实有效的数据。 到了这一步，有了硬件和数据，就可以找手机厂商谈合作了。 一开始，监测模块的器件需要找工厂定制，价格很高。 还好运动手环用的都是标准件，只要安装一些核心器件，有最基本的功能就行，做些样品出来，也花不了多少钱。 重头戏还是在于跟手机厂商的深度定制，但这个主要看厂商自己的研发实力。 厂商实力强，双方的合作和调试才能顺利进行。 ****** 半个月后，新员工陆续到岗，基本都以硬件工程师为主。 由于器械事业部暂时只有一个项目，所以人也不多，只招了十来个人。 三清集团目前名气很大，待遇出名的好，招人基本都是应者云集，很快就招满了。 新员工都被安置在龙图分公司所在的副楼，就在程序员们楼上办公。 他们负责硬件，程序员负责软件，双方一起完成这个项目。 除了监测模块这个硬件，龙图也将根据不同的设备，推出不同的版本，安装到智能手表等设备上。 手环版app会根据收集的健康监控信息，建立数学模型，使用ai诊断技术，将其一一归类，并做出一些基础性的判断。 事业部负责人陆庭峰是一位高级项目经理，年过四十，正处于事业的黄金期。 他在医疗器械行业耕耘多年，经验丰富，知道卫康对这个项目很看重，为了在老板面前好好表现，一入职就开启了996模式，干得热火朝天，废寝忘食。 卫康每天晚上12点，邮箱里都能准时收到他洋洋洒洒的一大篇工作日报。 这股工作热情也感染了事业部的新员工，每个人都加班加得飞起，每天干到半夜才下班。 幸好他们都住在总部的宿舍，走出办公室几分钟，就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陆庭峰住得在山脚下的高管别墅区，稍微远一点，每天得坐观光车回家。 三清总部的高管别墅区，住的人其实并不多。 因为很多高层为了家人，都买了学区房，住在市区或者其他地方。 陆庭峰报道当天就得知自己可以住在这里，顿时兴高采烈，立即带着妻儿搬了进去。 安顿下来后，他每天都难抑激动的心情，早上必发一条朋友圈。 “早安，好好工作，天天奋斗！” 再刷刷附上一张别墅的美景图，立马引来大量点赞。 “这待遇，太羡慕了！” “山脚别墅，高管福利，三清的待遇确实名不虚传。” “看看公司的宿舍，再看看这别墅，公司和公司真不能比啊。” 吃过晚饭，他会看一眼点赞人数，然后满足地收起手机，走进装饰豪华的书房，开始伏案工作。 狼行千里吃肉，待遇给足，就得拼命干。 从国内器械公司跳槽过来的陆庭峰，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 一大早，陆庭峰在食堂吃过早餐，精神抖擞地走进办公室。 发现桌上摆着一个纸盒，打开一看，原来手环的样品已经送到了。 这款运动手环是市面上最普通的款式，样式呈腰型，显得比较年轻化。 唯一的区别就是手腕部位多了一块银色的电极片，能够更灵敏地采集脉搏的变化信号。 颜色有好几种，红橙黄绿紫都有，看起来比较靓丽多彩。 “不错！从外观上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这个代工厂做工还行。” 陆庭峰点点头，还算比较满意。 他开机查看了一下，蓝牙，gps定位，计步器，睡眠分析，血氧分析，脉搏监控，等等，常见的功能都没什么问题，运行速度也很快。 模型机嘛，主要用来测试，外观不重要，做工不错，已经算是惊喜了。 这是第一批样品，一盒大概有五十个，他拿出去，给所有工程师一人分了一个。 “第一批样品到了，你们每人一个戴上试用，然后剩下的做软硬件测试。” “记住，每天除了充电，24小时都得戴着，记录心电图数据，这些数据对于建模非常重要。” 员工们围了过来，纷纷拿起手环，戴在手上，啧啧赞叹。 “看起来挺不错的啊，我这就去测试一下。” “我拿几个给软件组那边，让他们刷一下最新版软件。” “实物还是挺漂亮的，本来觉得手环没有手表好看，现在看来其实也还行。” 众人议论纷纷，很快开始测试。 陆庭峰也不例外地拿起一个红色手环，戴在手腕上，打算记录一下自己的身体参数，看看自己的健康状况。 人到中年，身体大不如前，各种毛病纷至沓来，他也不例外。 近两年，工作久了以后，总会觉得格外疲惫，有时候熬夜还会有胸闷心悸的感觉。 不过一直都不严重，只要第二天休息好了，这些感觉很快就会消失，所以他一直以来也不以为意，以为是正常情况。 电极片传来一阵凉意，感觉到一丝舒爽，很快就习惯了。 连上手机后，所有记录的数据会存储在龙图app上，传输到手机上进行分析，并生成报告，供人查看。 手环的芯片性能一般，无法提供足够的算力，但是手机参与进去后，芯片性能就足够了。 手环戴上后，至少需要监控一分钟，才能得到一组可靠的数据，理论上，至少要三组数据，才能在数学上达到95的置信区间。 一般情况下，这就足够判断了。 当然，普通人没什么毛病的话，心率会一直处于正常的区间。 手环会24小时监控心率状况，所发生的变化，都会忠实记录下来。 如果参与运动或者其他情况，心率达到了极限，手环监控到后，就会及时报警。 不但手环会不停闪烁，震动，手机也会发出警示。 若是继续处于极限状况，并监测到其他危险状况，手机就会发出刺耳的报警声，并拨打紧急联系人的电话。 陆庭峰戴上手环以后，就开始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浑然忘记了腕上手环的存在。 一晃到了下午，电脑上跳出一个提示，一看原来是会议时间到了。 这是跟卫总的工作汇报，他可不敢耽搁，赶紧起身就跑。 刚出房门，突然想起一事，又折返回来，拿起一个手环，塞在口袋里。 样品到了，怎么说也得给老板送一个体验体验才对。 陆庭峰心里美滋滋地想着，昂首阔步朝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突然肩部传来一阵剧痛，他不由捂着肩膀，惨叫了一声。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手环报警，你有心梗 陆庭峰瞬间痛得弯下了腰，脸色变得煞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门外冲进来几人，正是在外面工作的员工，听到了声音马上过来查看。 见此情景，他们一个个大惊失色，立即上前来扶住他。 “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要不要马上去医院？” 众人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陆庭峰坐在沙发上，缓了口气，正要说话，那股剧痛却忽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他的脸色也变好了很多，喝了一口水后，已经恢复了正常。 “抱歉，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了。”陆庭峰擦了擦额角汗水，说道。 “刚才肩膀特别疼，但只持续了几秒钟，又不疼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一直坐在电脑前工作，有点肩膀疼痛，不算什么大事，大家不用担心。” “之前有这样吗？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有人关切地问道。 陆庭峰摇摇头，安抚大家道：“以前工作太久偶尔会有一两次吧，但没这么厉害。没事，就疼一下，很快就好了，说明没什么问题，我周末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就行。” 他看大家依然一脸担心，于是挥挥手，哈哈笑着道：“你们赶紧回去工作吧，我也要去向卫总汇报成绩呢。今天样品出来了，晚上不加班，我请大家吃饭哈。” 众人点点头，看他确实是没事了，顿时欢呼起来。 “太好了，今晚有大餐了。” “谢谢领导。” “哈哈，晚上庆功宴，不醉不归。” 等到众人散去后，陆庭峰再次喝了口水，洗了把脸，神色如常地朝着主楼走去。 一边走，一边揉着左肩，发现确实是好了，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这才放下心来。 刚才的剧痛来得有些莫名其妙，让他心中不免暗自嘀咕。 “可能是肩周炎吧，常年累月一个姿势办公，肩膀很容易发酸，时间久了，患上肩周炎不足为奇。” “要不装个升降桌，站着办公试试？会不会健康一些？” “晚上喝完酒去做个大保健，给肩膀按按摩好了。” 现代人每天都要伏案办公，长期下来，容易引起各种亚健康疾病，肩周炎更是很常见的病痛，早点发现的话，并不算什么大毛病，他并没放在心上。 再说现在症状也不明显，可能只是肩部肌肉疲劳而已，平时注意一点，应该很快就会没事。 陆庭峰很快来到总裁办公室，向卫康汇报最新的工作进展。 卫康认真地听着，时而点点头，表示赞许。 陆庭峰讲到兴奋之处，口沫横飞，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卫康眼尖，突然瞄到他手腕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 他目光迅速聚焦在对方手腕上，原来是一个手环，上面有细微的红光在闪烁。 手环是红色的，光点也是红色，加之又非常细小，所以很难注意到。 若不是卫康眼神比较好，陆庭峰的手又不停在他面前挥舞，还真的很难注意到这么个小红点。 陆庭峰此刻已经感受到了老板的凝视，声音一顿，停了下来。 他看向自己手腕，恍然大悟道：“卫总，这就是我们那个运动手环的样品，您看，样子还挺不错的吧，我还特意带了一个过来，给您试戴。” 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个黑色的手环。 他满脸堆笑，双手捧着递过去：“卫总，您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给我们多提提意见，我们马上就改。” 卫康的眼神一直定格在那个不停闪烁的小红点上，他随手接过黑色手环，放在桌上。 然后指着那个小红点，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怎么一闪一闪的，是在提醒你什么事吗？” 陆庭峰一脸疑惑地看向手腕，第一眼没看出什么异常，直到把手环外侧转向自己，才发现小红点的存在。 这也不怪他，红色手环外侧的微弱红色小光点，实在是很难注意到。 他脸色一变，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不好，这是手环设计缺陷，竟然被老板第一个指出来了，得赶紧改。” 随后手指连点，手环上顿时弹出一个警示信息。 “红色警示，有危险！” “第二个设计缺陷，竟然没有提示音。怎么这么多错误，这下在老板面前出糗了。” 这是陆庭峰心头闪过的第二个念头，他顿时一阵懊恼，这标准件的错误也太多了，果然便宜没好货。 卫康看着警示框的颜色，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有危险是什么意思？是检查出来你身体有问题吗？” 陆庭峰赶紧解释道：“可能样品的灵敏度没那么高，有错误警报，我点开看看具体内容。” 他点开警示框，只见一条标红的信息赫然出现在面前。 “怀疑患有心肌梗死，请立即去医院做更专业的心电检查。” “哈？”陆庭峰呼吸一窒，瞬间愣住了。 “心肌梗死？”卫康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你有冠心病？那你要注意休息啊，以后别再工作到半夜了，三清不要求加班，也没有狼性文化，一切以身体为重。” “这，这…”陆庭峰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冠心病啊，我，我很健康，这，入职体检上也没写啊。”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到底怎么回事？” 好一会，陆庭峰才抚摸着自己的左肩，怯怯地小声道。 “我最近好像有点肩膀痛，刚才在办公室里还发作过，只不过就一会儿，几秒钟，很快就没事了，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不过，肩膀痛，关心脏什么事？推导出心肌梗死，是不是搞错了。” 他立马脱下手环，果断道：“卫总，这样品今天刚到我就用上了，还没经过测试，刷的也不是最新版本的软件，可能是有点不太准。我回去马上再检测一下，一定尽快提高诊断精准度。” 卫康打断他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对监测仪的信心还是很足的。” “另外，肩膀痛也有可能是冠心病或者心梗引发的，人体的左肩膀是心脏的放射点之一，心梗患者发作时可能会导致左肩疼痛，所以你很可能有心梗却没意识到。” 这些都是安美提供的搜索结果，通过右耳的蓝牙耳机及时告诉了他。 “啊？”陆庭峰这下彻底懵逼了。 卫康问道：“你除了肩膀痛，还有胸闷，呼吸急促，心悸之类的感觉吗？” 陆庭峰一脸茫然地点点头：“晚上熬夜工作的时候，确实有这感觉。不过休息了之后，第二天早上就没事了，我就没怎么在意。” “你呀，”卫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请你来不是让你当卷王的，你就正常工作好了，干嘛要这么拼？还天天半夜12点给我发工作报告，抄送你所有团队成员。” “这样做很不好，都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第二天早上发不行吗？” “你下班时间还在发邮件，尤其是半夜，会让下面人有压力，影响团队氛围。他们会觉得非工作时间干活是老板提倡的事，这太不符合三清的企业文化了。” “记住了，以后下班后不要给大家发不紧急的邮件。” “你呀你，你说你要是工作到晚上，突然心梗发作了怎么办？这个病很危险的，很多年轻人都是这么猝死的。” 卫康摇摇头，痛心疾首道：“我等下就给你们团队发邮件，让大家注意身体，如果发现手环报警，要马上去医院检查。” “我现在就给你批假，赶紧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尽快治疗，免得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 “没有医生的批准，你不准来上班！” 虽然卫康看起来很严厉，但陆庭峰心里却是一暖。 这就是三清，这就是卫总，老板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他是真的关心我，关心所有的员工，在乎他们的健康和身体。 如果是前公司，老板才不会在乎我，谁管你有没有心肌梗死，工作越卷越好，恨不得你24小时屁股都黏在工位上。 只要你还能工作，哪怕在电脑前猝死，老板也不会在乎，只会怪你身体不够强壮，平时不注意锻炼，给公司带来了巨大损失。 “好的，我马上就去。” 陆庭峰此刻有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虽然身体变差了，心肌梗死了，但是有老板关爱，也不用那么拼命加班了，瞬间感受到了公司的温度，有了一种加入温暖大家庭的归属感。 他重新戴上手环，感激涕零地道谢，起身离开。 很快打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他就安心多了，挂了号，进入门诊。 给他看病的是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男医生，笑着询问道：“什么症状？哪里不舒服？” “肩膀痛。” “现在还痛吗？” “现在不痛了。” 医生顿时有些好奇：“那你怎么来心脏科，肩膀痛也可能是肩周炎，应该去看骨科，一般人不会想到来这里。” 陆庭峰亮出自己腕上的手环，说道：“我一直戴着这个运动手环，它有心脏监测的功能，我下午肩膀痛，它就跳出来报警，说我有心肌梗死的可能，让我来医院做一下检查。” 医生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手环，一脸惊讶道：“这是新出的手环吗？竟然有这个功能，我能看看吗？” “没问题，”陆庭峰赶紧取下来，给医生进行展示：“表带这里有个电极片，可以搜集你的脉搏变化信息，从而监测心脏，还是比较精准的。 “我今天早上才戴上，现在已经有全天的心电图了。” 一说起自家公司的产品，他就来精神了，立马掏出手机，打开龙图app。 “手环搜集了我的心电活动之后，app会自动进行诊断，如果有健康隐患的话，就会自动给出预警，这对冠心病人还有心梗的年轻人来说，都很实用。” “目前能够诊断心律失常，心肌缺血，心肌梗死等多种常见心脏疾病，并跟踪病情和治疗结果。” “你看，这是我的心电图，能够统计记录24小时内心电异常的次数和时间，截取异常发生时的心电波形图，还能回放记录的实时心电图，不漏过任何一次异常。” 医生看了看，啧啧称奇道：“听起来很不错，这个心电图看起来也很专业，感觉跟holter的24小时动态心电监护仪功能差不多。” holter（好朋友）便携心电监测仪是专业的家用医疗器械，由鹰国holter公司发明，已经有70多年的历史了，应用广泛，许多心脏病人都会在家备一台，只不过价格比较贵，单联的也要一千多，动态8导联的要三千多。 “你这手环是好东西啊，现在科技都发展到这样了？不过就一个电极片，应该是单联的吧，估计精度一般，能查到的信息有限，我们拉一个十八导的心电看看吧。” 医生看完以后，把手环还给他，兴趣盎然地说道。 心电监测仪器都是贴导联线测心电图的，家用辅助设备的导联线不会太多，否则连贴身上都很麻烦，很多人都贴不准位置。 十八导联心电图是在十二导联的基础上再加做六个导联，涵盖了左右房室，心肌全面的心电活动检测，可以更加全面地反应心脏各部分心肌缺血的情况。 临床工作中，十八导联心电图的观察范围更大，操作方便，可以为医生提供更多，更重要的信息。 做心电图的时候，陆庭峰问道：“医生，我想问一下，肩膀痛为什么会导致心肌梗死呢？” 医生笑呵呵道：“肩膀疼痛不一定就是心肌梗死，心肌梗死也不一定会肩膀痛，只能说有一定的相关性，不过你能第一时间来医院检查，是很明智的，即便真的没什么事，虚惊一场，也比真有问题要好，你说是吧。” “好了，起来吧。” 心电图机“滋滋滋”地响着，很快就打印出来心电图。 医生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一脸惊诧地抬头说道：“还真是心肌梗死。” 陆庭峰瞬间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呆住了。 医生指着波形图跟他解释道：“这里出现了一个深而宽的q波，这里是抬高的st段，这里有显示t波倒置。综合判断来看，应该是心肌梗死无疑。” “不过，你还要去查一下心肌酶，才能确诊，如果确诊了就要马上住院治疗。” 陆庭峰擦了擦额头上冷汗，忧心忡忡地问道：“这病能治好吧？” “不用担心，到了医院就安全许多了，随时可以进行抢救，不会有生命危险。” 陆庭峰听了这话，反而更加有种淡淡的忧伤。 “这样看来，你这个手环测出来的结果还是非常准确的，果然是心肌梗死，并提前预警了，你才能来医院治疗，这是个好东西啊。要是能在病人中推广使用，好处将无法估量。” 医生一脸震惊地感叹道，随即兴奋地问道：“这是哪个公司的产品，什么时候上市？” 陆庭峰顿觉无比骄傲，挺起胸膛，自豪地道：“这是我们三清集团即将推出的新品，目前还在研发中，我戴的这个是第一批的样品，还不够完善，还有许多其他功能都在开发中。” 医生瞪大眼睛，激动地一拍桌子：“三清也要进军医疗器械行业了吗？太好了。” 他紧紧握住陆庭峰的双手：“现在药品这块，有了三清，很多绝症已经能够治疗了。但是医疗器械这块，还是国外公司的天下，只能买昂贵的进口仪器，我们医院真的是深受其苦啊。” “你看这心电图机，就是进口的，还有其他仪器，什么核磁共振，超声波，血管造影，内窥镜，等等，全都是进口设备，贼特么贵啊，动不动几百万上千万一台，病人都抱怨做检查太贵，不愿意做，天天在网上骂我们呢，其实我们也不想的呀……” 年轻医生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似乎有很多心里话不吐不快。 陆庭峰静静地听着，一一记下来，时不时地点点头。 他只觉得肩膀上沉甸甸地，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全公司人手一个 办好住院手续后，陆庭峰很快打电话通知了所有下属。 “晚上聚餐取消了，我可能要住几天院，还好马上就周末了，我估计下周一就能回来上班。” 他的口气很轻松，似乎并没把自己的病情当回事。 “对了，你们谁一会有空，把笔记本电脑给我送过来，我刚才体验了这个手环以后，有许多改进的想法，需要尽快写个工作报告。” 下属们都惊呆了，这什么领导啊，也太拼了吧，都住院了，还想着要工作。 这才是真正的卷王啊，以身作则，重伤也不下火线的那种。 顿时一个个肃然起敬，心服口服，这些天来加班到半夜的怨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派几个代表去探望领导，顺便把电脑送过去。 王大力年纪最大，人缘最好，又有车，便带着两个同事，下班后买了点水果，直奔医院而去。 来到住院部，循着号码找到病房，进去一看，病床上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三人顿时一愣，忙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询问。 护士看了眼病床：“哦，是那个心梗的病人啊，他好像突然发病了，疼痛不止，被送到抢救室去了，家属也在那边。” “啊，这…”三人面面相觑，脸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一个个条件反射般地看向手腕，点开手环一看，确定没有任何报警信息，才齐齐长舒了一口气。 “陆哥他不会有事吧。”有人担心地问道。 王大力安慰道：“都在医院了，肯定能抢救回来，不会有危险的。” 另一人叹了口气道：“希望如此吧，奇了怪了，他平时没有任何毛病，看起来很健壮啊，精力也充沛得很，怎么会心肌梗死呢？” 王大力沉默了，他不是医生，答不出这个问题。 “那，这个电脑还需要吗？” 三人都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们都无法回答。 来到抢救室，只见大门紧闭，一个衣着精致的中年妇女在门口不停地走动，心神不宁。 “你好，我们是陆大哥的下属，听说他病了，来看望他的。” 王大力走上前去，自我介绍，又安抚了一下家属，中年妇女总算看起来没那么焦虑了。 四人一起在门口守着，就像四个保镖。 不知道过了多久，“噗呲”一声响起。 四人顿时惊醒，纷纷看过去，原来是抢救室的气动门开启了。 立即冲上前去，围住走出来的医生。 “医生，病人怎么样？” 医生点点头：“没事了，已经把把血栓给融了，后面只要按时吃药就行了。” “谢谢医生！”中年妇女听到这话后，顿时一脸释然，连声道谢。 “病人还在苏醒室，等确定麻药过了，就会推出来。”医生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陆庭峰被推了出来。 原本精神抖擞，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此时却是脸色苍白，憔悴无比，像是大病了一场。 他已经醒了，看到四人后，挣扎着说起话来：“我没事了，先回病房吧。” 家属看到他虚弱成这样，已经泪流满面。 在病房躺好以后，陆庭峰身上的麻药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已经昏昏睡去了。 三人跟家属道别，正要离开。 管床医生过来了，拿了几瓶药水给陆庭峰挂上。 王大力不由好奇问道：“医生，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心肌梗死呢？” 这个病房除了陆庭峰之外，没有别的病人，因此管床医生一边挂水，一边回答道。 “心肌梗死发作起来很快的，病人发现了前期征兆，能及时来医院是很明智的。这些年来，心肌梗死的发病率越来越高了，而且也越来越年轻化。” “这个病发作的原因有很多，年轻人主要是因为熬夜和劳累导致的，你们几个小年轻以后千万要注意，少熬夜，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了。” 王大力一脸惊讶：“啊？熬夜也会导致心肌梗死？” “是啊，”医生自嘲道：“所以我们医生也是心梗的高危人群。”说完摇摇头离开了病房。 三人对视一眼，不由苦笑。 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晚睡？哪个不熬夜？ 别说玩游戏，看视频这种娱乐消遣了，就算工作也经常加班加点，忙到深更半夜。 工作996，病危icu都成了一个广泛流传的段子。 陆庭峰八成就是因为长期熬夜工作，压力又太大，因此才诱发了心肌梗死。 幸好发现得早，抢救也很及时，身体的脏器没有受到损伤，加上他身体素质一向很好，恢复能力强，吃吃药，休息几天，估计就没事了。 这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让他们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心肌梗死这个疾病，离自己并不遥远。 如果以为年轻身体好，就继续保持恶劣的生活习惯。 死神的镰刀将一直高悬在他们的头颅之上，随时等待着落下，进行一场酷烈的收割。 三人一边走，一边议论纷纷。 “哎，现在时不时就有年轻人长期996后猝死的新闻，我常常看到。” “甚至还有不少名人，那个叫高什么的演员，不就是在录制节目的时候心梗发作，没救过来？” “我有个很喜欢的网文作者，就是一个人独居在家，半夜猝死了，唉。” “陆哥已经算不错了，还没发作就来了医院，一发病就马上抢救了回来，没有生命危险。” “是啊，幸好有这个运动手环提前报警，陆哥才来医院检查，救回一条命。” “这么说来，咱们的手环，是真的关键时刻能救命。” “你们说，如果那些猝死的人，都戴上了我们的手环，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应该会吧，这手环要真的上市了，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如果所有人都戴一个，肯定可以降低很多突发疾病的死亡率。” “你这么一说，我更想加班了，想想要是能早点把这个手环推向市场，救下更多的人，我就浑身是劲。” “我也是，都怪你，本来我都想早点回去休息的。” “放心吧，咱们不是都戴了手环吗？只要别熬太晚，一有报警就马上去医院，肯定没事。” “说得也是，那还愣着干什么？加班走起！” ****** 陆庭峰心梗发作，住院治疗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公司。 卫康听到以后，不由一愣。 万万没想到，老陆竟然真的有心肌梗死，而且还在医院发作了，直接进了抢救室。 这也太危险了，幸好是在医院，否则的话，稍微一耽搁，很容易就救不回来了。 他顿时有种后怕的感觉，这要是在公司里来几个心梗发作猝死的，那简直是不堪设想。 幸好现在有了可以24小时动态监测心电图的手环，可以提前预警，只要平时多注意，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人间惨剧了。 想到这里，他就下达了命令，要求医疗器械事业部尽快找供应商再预定一批样品。 全公司员工都要人手一个，监控身体健康，以免出现任何悲剧。 同时也可以给ai心脏诊断算法提供足够的样本，提高诊断精确度。 当晚，一个帖子出现在公司的内部论坛里。 《突发心梗，手环救了我一命》 有人把陆庭峰当天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写了出来，引发了一番热议。 “咱公司要研发医疗器械了？”有人关注的是公司新动向。 “这么强吗？去哪里领？” “确实很有用，平时腰酸腿痛这种毛病自己知道，但是心律不齐，心慌气短这些，就很难注意到，有了这个手环，起码不会忽视身体发出的求救信号，错过治疗疾病的最佳时期了。” “太好了，一直想给我爸买一个这样的手环，他有三高，经常心律失常，胸口疼痛，我一直很担心他的健康，有了这个，哪怕我不在身边，也不担心出什么问题了。” “现在市面上没有这么专业的产品，想必一推出就能成为爆款。”有人很是看好。 “就是这手环也太丑了点，功能也少，有没有高级一点的版本啊？”有人很是嫌弃。 “咱们公司不做智能穿戴设备，只做里面的监测仪模块和软件，到时候其他厂商的产品上市了，你想买啥样的都行。” “可以啊，这样的话，我给家里每人都买一个，小孩戴儿童手表，老人戴运动手环，我和老公戴智能手表，想想就美滋滋。” “菊为新出的那个白色陶瓷款的智能手表，高端大气上档次，我很喜欢，希望能早点跟他们合作，推出这个监测仪的功能，到时候一定买一个。” “好消息，卫总说要给我们每个人配一个手环，免得大家身体工作太劳累了，出啥问题。” “谢谢老板！卫总英明！” “@医疗器械事业部，啥时候能到货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对了，能给家人领一个嘛？” “大家不要急，我已经连夜给供应商发邮件了，也打电话催促他们了，第二批手环一个星期以后就能到。” “干得漂亮！给楼上加鸡腿！” 卫康也看到了这个帖子，他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浏览帖子，忍不住笑容满面。 看来大家很重视健康问题，手环很受欢迎。 想必推出以后，也能大卖特卖。 等测试数据出来以后，就可以正式公布，然后跟智能穿戴设备厂商谈合作了。 “咦，你看什么呢？看得这么欢乐？”简练云的小脑袋好奇地凑了过来。 “哦，员工在讨论我们新出的运动手环。” 卫康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黑色的手环，递给她：“就是这个，能够监测心脏健康，如果有什么心梗之类的毛病，就会给你报警，让你早点去医院检查，今天已经有人使用了这个功能，在医院救回了一命。” 简练云拿在手里，操作了一番，顿时赞不绝口。 “太好了，你们现在要研发器械了吗？这个随身监测仪的功能很强大啊，就一个单导电极片就能测出心电图？那可太厉害了！” 卫康见她爱不释手，心中一动，道：“送给你吧，我看你平时工作也很辛苦，别累出什么毛病来，你需要一个像这样能监测健康的东西。” 简练云眉开眼笑道：“谢谢啦，我们医生经常熬夜，长期劳累，确实算是高危人群，需要一个随身监测仪。” 她戴在手腕上，左看右看，越看越是高兴，欢喜从眉梢眼角溢出来。 “那些进口和国产的便携监测仪太大了，还要在胸口贴片，真麻烦，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手环好用啊，太方便了。” 卫康看她这么开心，心里也很高兴，感觉这个礼物自己送对了。 这东西公司很快就要人手一个了，如果反馈好的话，可以给员工家人也发一个，算是公司的医疗健康福利。 等新品正式上市，如果员工买了自己喜欢的，到时候再还回来。 毕竟这个手环还是挺简陋的，是市面上最简单的那种，肯定没有智能手表好看，也没有那么多功能。 他暗自点头，随口问道：“你最近怎么样？忙吗？” 简练云靠在他身上，操作着手环连接上手机，听他这么问，顿时叹了口气。 “一直都很忙，尤其是最近，院里买了一台达芬奇手术机器人，可贵了，据说要两千多万呢，我一直在学习怎么使用它做手术，一些微创外科手术都可以用这台机器来做。” 说起自己的专业，简练云顿时精神焕发：“主要得学会控制机械臂代替手动操作，在患者体内进行切割，缝合等动作，难度挺大的，不过学会以后，比起传统手术来，要更加灵活，也更加精细，手术时间也更短。”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抱怨起来。 “就是这机器太贵了，手术费用也很贵，一台腹腔镜手术要十万块，而且还不纳入医保。一般患者根本承受不起啊，每次要做手术，说得好好的，一提起价格，病人就马上拒绝了。” “进口设备都这样，死贵死贵的，分摊到病人身上，价格真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 “哎，要是有国产的手术机器人就好了，肯定就没这么贵了，咦……” 她突然看向卫康，眼神炙热无比。 “三清现在都开始做器械了，什么时候研发手术机器人啊？” “这，”卫康不禁汗颜，达芬奇手术机器人是医疗器械领域的皇冠，技术含量极高，在世界各国广受欢迎，从上世纪80年代起就一直被鹰国垄断到现在，三清暂时还没这个能力研发出来。 但这话绝不能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说，于是，他淡淡一笑，信心十足道。 “手术机器人虽然很难，但对三清来说不算什么，我已经成立了医疗器械部门，假以时日，肯定能很快研发出来。” 简练云两眼放光，不住点头：“嗯嗯，我就知道，这事难不住你。” 卫康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心中却在暗暗发愁。 这该死的系统，啥时候能提高一下中奖率，早点抽个手术机器人出来？ 要不然，就只能砸钱请人搞研发了。 这难度似乎有点大，他心里真有点没底。 可如果三清进军医疗器械领域，手术机器人是必然要攻克的难关，这样才能彻底扫除进口器械的垄断。 前路漫漫，难关不断，一个一个来吧。 卫康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全网火热，求购无门 一周后，陆庭峰出院。 一到公司，他开了个简短的周会，就夹着笔记本电脑，直奔总裁办而去。 这一周，虽然躺在病床上静养，但他脑子可没闲着，灵感如尿崩，一边试用一边想出来不少好点子，一回来就要大展身手，将其一一实现。 卫康见到他活蹦乱跳，又是一条好汉的样子，也深感欣慰：“你没事就好，以后要吸取教训，别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对了，我正好要跟你说个事。” 陆庭峰立即正襟危坐，洗耳恭听：“卫总，您请说。” 卫康沉吟道：“现在硬件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后续软件适配也在不断完善。接下来就要去药监局申请注册医疗器械了，这件事情要抓紧。” 陆庭峰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欲言又止道：“卫总，我们内部讨论了一下，有点拿不定，到底是以整体设备注册，还是纯以软件为申请对象。” “结合已获批的穿戴式医疗器械申请的实际情况，多数智能穿戴产品是以设备整体为申请对象，只有极少数才以独立软件为申请对象。” “但如果我们以设备整件进行申请的话，以后跟厂商的合作就会很麻烦，因为他们每推出一款产品，都需要获得医疗器械的注册备案。” “要知道，医疗器械的生产和销售门槛都比较高，厂商必须要有相关生产许可，产品上市也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批，上市以后还要履行不良事件监测责任。” “这对电子消费类厂家来说，相当于是平白增添了很多麻烦，因为非医疗器械的智能穿戴产品是不需要任何上市审批的。” “同样的，医疗器械也不能随便打广告，所有宣传都要经过审查后才能发布，要求非常严格。而非医疗器械的智能穿戴产品上市后，面临的监管要求简单很多，销售渠道和广告宣传的限制也很少。” “这样一来，如果是实力一般的厂家，可能积极性不会太高，产品周期也会很长，估计市场需要开发一段时间，能看到大火的潜力，才会不断有厂商跟进。” 卫康略一思索，便道：“这方面的顾虑很有道理，那我们就以龙图app独立软件为申请对象吧，这应该符合医疗器械的注册要求。” “目前市面上已注册穿戴式医疗器械的预期用途，主要是可以实现监测数据的采集和记录，但多数无法实现自动分析或诊断功能。” “而我们的产品，不但采集数据的精度更高，更重要的是能够对数据进行分析和诊断，这才是我们最大的卖点。” “我们的硬件完全可以只采集数据，但不以医疗为目的。龙图app则恰好相反，如此一来，就可以规避硬件方面的监管，厂商也不会有这方面的顾虑，完全可以自由推出任何智能穿戴产品。” “而只有安装了龙图app以后，才能拥有医疗方面的功能，为消费者提供详尽的监控数据和诊断结果。这样一来，硬件采集数据，软件分析数据，软硬脱钩，灵活使用，对我们，厂家，和消费者三方来说，彼此都更有利。” 陆庭峰恍然大悟道：“高，实在是高，卫总英明。这样一来，我们完全可以把它当成一个业余的消费电子产品，但是能够提供专业级别的医疗健康服务，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他得意洋洋地说道：“友商如有异议，我就能告诉他们一个残酷的真相，不是我们太强，而是他们太弱，这本来就是消费电子产品应该做到的功能。” 智能穿戴产品是否属于医疗器械，关键在于产品的预期用途是否具有医疗目的。 因此，企业具有自由选择产品定位的权力，智能穿戴产品可通过不同的上市途径出现在消费市场。 此外，国内对于医疗器械的定义包括独立软件，即以实现医疗目的，在智能穿戴产品中运行的软件（app），亦可单独注册成为医疗器械。 概而述之，智能穿戴产品可以设备整体或者所载软件为申请对象，达到获得医疗器械注册备案的目标。 所以卫康这个想法完全没问题，很好地解决了电子设备注册为医疗器械的麻烦，把一个专业级别的功能通过软件降低了难度和门槛，使之成为消费级的日常功能。 这无疑是一场行业革命，也是创新科技的极大进步。 很快，龙图app手机版以及智能穿戴版本都正式就绪，并作为独立软件在省药监局申请注册为二级医疗器械。 医疗器械主要分为医疗设备，医用耗材，和家用医疗器械三大类。 在国内按照风险程度又分为三类进行管理。 一类医疗器械风险程度最低，一般属于辅助工具类产品，比如听诊器，外科手术器具，刮痧板，压舌板，手术衣帽，纱布绷带，口罩等等。 二类医疗器械风险中等，一般都是体外用品，需要严格管理，比如医用缝合针，不可吸收缝线，血压计，体温计，心电图机，显微镜，生化分析仪，助听器，避孕套等等。 三类是高风险类器械，一般都是要进入人体内的，管理特别严格，比如植入式心脏起搏器，人工晶体，血液透析装置，植入材料，心血管支架，麻醉机，牙齿植入材料，可吸收缝线，注射器等等。 市面上出现的大部分都是一类和二类医疗器械，三类基本只能出现在医院，经医生之手操作，离普通人十分遥远。 一切工作在陆庭峰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推进。 而随着三清的员工们，陆陆续续都收到了公司分发的运动手环，内网上的相关帖子天天都在刷屏，讨论得热火朝天。 “手环救了我一命，今天我戴着手环在工作，突然收到了一条报警消息，原来是手环监测了我的24小时心电图，发现了阵发房颤，并建议我立即就医。” “说实话，其实我一直觉得身体很好，没有任何毛病，如果不是咱公司的产品，我压根就不会在意这事。但由于有同事的前车之鉴，我丝毫不敢大意，马上去医院查了一下，确诊了阵发房颤。”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当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后来跟医生打听，知道了这病的危害后，我不禁吓了一大跳。” “房颤时，由于心房丧失了收缩的功能，血液容易在心房内淤塞而形成血栓，如果血栓脱落，则会随着血液流到全身各处，从而导致脑栓塞，中风，偏瘫，以及肢体动脉栓塞，严重的时候甚至需要截肢，真是太吓人了。” “阵发房颤一般由于不确定性，在常规体检的时候无法查出来，必须要做长期的动态心电监控才行。幸好我戴了好几天手环，它的灵敏度又非常高，有24小时动态监控心电图的功能，才能发现我的病情，否则一旦形成血栓，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并非唯一的案例，全公司两三万人，足足有上百个案例，不是员工自己，就是员工的家人。 他们全都声称收到了手环的报警，没有忽视身体发出的求救信号，从而提前治疗，避免了病情的加重。 一般来说，任何病情的恶化，都有一个过程，身体会发出一些求救信号。 不可能从0立即跳到1，没有任何积累的过程。 比如心脏出问题前，会出现心慌气短，胸口阵发疼痛，心悸胸闷很症状，但往往很快就消失了，其实这些都是身体发出的求救信号。 很多人要么没注意到，要么不以为然，忽视了这些信息，导致了疾病不断的累积，量变导致质变，最后积重难返，从而错过了治疗疾病的最佳时期。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说的就是疾病积累到一定程度，突然爆发时的来势汹汹，瞬间恶化。 如果能够提前发出预警，并引起人们的重视，无疑能够避免许多悲剧。 这就是预防重于治疗的道理。 公司内部关于手环的热度居高不下，很快就有人把一些帖子截图搬运到了网上。 由于事关三清的新产品，瞬间引起了极大的反响，被网友们广为传播。 在浪博，逼乎，头条，都上了热搜。 “到底是真是假？听着有点太玄乎了。” “消息从三清内部论坛泄露出来，应该是真的。而且这好像是他们给员工配发的，如果不好应该不会用在自己员工身上吧。” “三清要进军医疗器械市场了？不过第一款产品是个智能手环，是不是有点…不够专业？” “楼上的，我替你说了吧，你是不是想说，是不是有点low，智能手环这种不是手机厂商才出的东西吗？三清应该做专业的穿戴式心电监测仪才对，是吧？” “其实我有用过专业的穿戴式动态心电监测仪，这东西市场其实很大，国外比较流行，国内的话，市场上鱼龙混杂，很多产品都因为无法满足医疗数据需求而退市了，只剩下极少数产品得到了临床认可，我建议有需求的病人还是买国外品牌，质量有保障一些。”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是不是在暗搓搓影射三清的设备不专业？我要买也得支持国货，等三清的手环出来，我就马上就去，给我爸妈各买一个。” “呵呵，楼上牧羊犬出没，是谁我就不多说了，别的不说，菊为现在不是有一款智能手表，具备医疗级别的血压检测功能，已经通过了临床实验，并获得二类医疗器械注册证。现在三清又出了心电图检测手环，这些难道不都是国货之光，非得去舔外国货？” “没错，外国货其实也不咋样，你以为我要推国产了吗？不，其实我要说，在智能穿戴领域，所有产品都是垃圾，就没一个好用的。” “说说我用过的智能手表fitbitsense，这个在国外很流行，主攻健康检测，提供压力管理，心脏健康，动脉血氧饱和度，皮肤温度等多种健康监测功能，内置了一个皮肤电活动传感器，通过检测到的健康状态，可以智能判断你是否生病，或者压力过大，外形也很好看，很像水果出的iwatch。 因为我本人有健康焦虑的问题，所以买了这个，每次我感到胃灼热或者心跳加速等异常情况的时候，我就去看心电图度数，这能让我放心，让我相信自己是健康的。 然而，这个该死的fitbitsense的心电图非常不准，在扫描过程中，如果运动过多，或者我的心率过高或过低，就无法获得可靠的读数，然后告诉我不存在健康问题。 我当时每天都要进行多达20次心电图检查，但我并不知道它不准，手表一直显示我很正常，哪怕我已经气喘如牛，心跳如鼓，这不得不让我对它起了怀疑。 你妹的，后来我在一次运动之后，胸部疼痛不已，不得不去医院检查，结果显示我有心率失常引发的室性心动过速症，医生说我要是去晚了，估计就得猝死了，当天回来我就把这破手表给摔碎了扔垃圾桶了。 所以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表达对楼上的赞同，确实，在座的智能穿戴设备，全都是垃圾，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我现在很怀疑，三清的这个手环，到底会不会也是垃圾？” “我以人格担保，三清这个手环绝对不是市面上这些妖艳贱货，而是货真价实的专业设备。” “楼上你凭啥这么说，战狼滤镜太大了吧。” “就凭我是这款手环的使用者，并且因为它检查出了心梗的毛病。” “啊，大佬腿上还缺挂件吗？能不能借我用用？公司上周刚猝死了一个程序员，我真的有点怕怕，求大佬救我狗命！” “这东西只能报警让你去医院，你觉得不舒服了，直接去医院检查也是一样的。” “别吵了，我就想知道，哪里能买到？” “等着吧，医疗器械这玩意，没个三五年通不过审批，上不了市。” 网友们吵得飞起，都有些将信将疑。 市面上智能穿戴手表实在太拉胯了，就没一个能达到真正的专业级医疗用途，大多数只能锦上添花，检测一些不疼不痒的功能，还不太准确。 真的涉及到自身健康的话，没人敢指望这些电子玩具。 至于专业级的随身监测仪，除非是确诊的病人，否则也没人愿意为了预防猝死，而在胸口24小时贴几个电极片。 不过三清的粉丝们，还是对三清有着盲目的信心，觉得三清出品，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就算比不上专业设备，秒杀市面上的其他产品还是没问题。 他们纷纷打电话给三清集团，询问到底什么时候能买到这款手环？ 网友们的热情非常感人，于是，三清集团正式发布了一则通告。 宣布了随身监测仪模块和龙图app健康监测功能的研发成功。 瞬间，引起了全网震动。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手机厂商：心动不如行动 网友们看着三清的通告，一开始都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会是随身监测仪模块和健康软件研发成功？ 而不是智能手环研发成功？ 这俩好像不是一回事吧，其中有啥深意吗？ 随即，有机智的网友猜到了事实的真相。 “震惊，三清竟然不是要做智能穿戴设备，而只是做其中的一个零件模组，这意味着什么？” “我替你说了吧，意味着三清入了行，又没入行，在智能穿戴设备的边缘反复横跳，这个说法你满意了吗？” “楼上别闹，这么看来，三清还是比较有野心的，想要做一个大量卖货的供应商，而不是去跟水果，菊为，大米等厂商在市场上竞争，做一个小众玩家。” “这才符合三清的身份啊，三清一旦要做什么东西，那自然是要做到垄断地位的，绝不会甘心于做一个theother。” “这就要看三清的东西到底行不行了，如果能做到索尼的摄像头传感器一样，拥有无可替代的地位，垄断还是很容易的。” “这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思路，就看实际的产品如何了。” “等着瞧吧，你们可别忘了他们员工的内部案例，我觉得三清肯定在憋大招，无比期待雷霆出击的那一天。” 网友们兴奋地讨论着，一个个情绪激昂，连娱乐圈的瓜都不香甜了。 很快，三清集团第二个通告也发出来了。 通告肯定了网友的猜测，表示三清并无意于研发智能穿戴设备，只是想做一个相关硬件和软件的供应商。 同时还公布了一些自制手环的测试数据，这是展露肌肉的部分，自然引人关注。 数据亮出来以后，业内，非业内，以及吃瓜人士都看呆了。 “什么鬼，专业的24小时心电检测功能，心电图10秒出结果，单导联精准度秒杀8导联？” “智能统计各类心律失常在24小时内发生的次数，同时提供心电图截图，以及实时心电图回放，这特么不是专业的家用心电监测仪的功能吗？” “ai心脏诊断技术，可根据24小时动态心电图实时诊断常见心源性猝死心脏疾病，包括心肌炎，肺心病，风心病，以及高血压性心脏病。这么牛逼的吗？” “记录人体正常的心电活动，发现心脏健康隐患，提前报警，帮助诊断心律失常，心肌缺血，心肌梗死等多种心脏疾病，提供建议，并跟踪病情和治疗结果。哇瑟，看起来好心动啊！” “已经在两万人身上采集数据，进行了监测试验，并对比了患者在医院的心电图，三清的心电图精确度高达90%，同时，在测试人群各年龄段中，心脏疾病的诊断准确度也高达90%，这也太准了吧，数据有点吓人。” “真的好想买，什么时候能上市啊？” 这些测试数据，顿时让智能穿戴行业的友商们不淡定了，一个个瞠目结舌，无法置信。 而一些头脑活络的手机厂商，则看着这些亮眼的数据，一个个眼睛泛起了光。 ****** 粤省，东市松山湖，菊为终端总部。 ceo于东正浏览着网页，最近菊为正式杀入电动车赛道，发布了一款新车，在网上掀起惊涛骇浪，而他的‘百万豪车体验’也成了网友们口中欣欣乐道的一个梗。 手机厂商跟传统行业不一样，高管们热衷于打造亲民人设，常常和网友们互动，甚至往往为了营销而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做法。 毕竟堆砌配置和千篇一律的广告也不是法子，为了不被淹没在市场浪潮之中，高管们只好赤膊上阵搏出位了。 于东为了给旗下产品站台，就时常信口胡扯，说出种种豪言壮语，从而有了大嘴的雅号。 当然这也是因为菊为实力雄厚，往往能把吹过的牛都实现了，如果没实现，网友们可能就不叫他大嘴，而叫他牛皮大王了。 此刻，他看着菊为的电动车热度节节上升，笑得合不拢嘴，看来大嘴营销还是一如既往地管用，省了大笔广告费了。 忽然，他目光一凝，看到了一条排名急速飙升的热搜。 “三清集团公布全新心脏监测技术” 心中一动，不由点了进去，很快就看完了通告。 他顿时两眼瞪得溜圆，腾地一下站起来，冲出办公室，边走边喊道：“老蔡，快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蔡鹏是菊为智能穿戴部门的负责人，闻声跑出来道：“什么事？” 于东大步跑过去，拍着他的肩膀，口沫横飞，激动不已。 “你看看，三清集团这个健康监测模块的数据，太牛了，我们不是刚发布了测量血压的智能手表吗？你说要是把这个测量心电的功能也整合进去，岂不是牛上加牛，牛逼大发了。” 蔡鹏看了以后，也是一惊：“竟然是真的，不愧是三清集团啊。” 随即沉吟起来：“确实可以整合两个功能，血压监测主要是针对中老年市场，但是现在心梗这么高发，年轻人经常猝死，这个心电监测功能肯定能吸引他们。” “三清竟然给员工配备了这个手环，看来是真的好用，这个决定很明智，”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心口：“我觉得我们的员工也很需要。” “走，赶紧再叫几个人来，我们要尽快联系三清，好好跟他们谈一谈合作。” 于东一把抓起他，朝着会议室走去。 ****** 京城，hd区，大米总部。 ceo乐军也看到了三清集团的新闻，但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测试数据上，而是盯着转载的三清内部帖子看了又看。 半响，他轻拍桌子，沉思起来：“测试数据都是虚的，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内部员工的案例都是实打实的，可信度相当高。他们用的也是手环，足以证明三清在运动手环这方面的真正实力。” “这跟我们的产品吻合度相当高啊，我们直接可以买现成的方案，然后找代工厂生产就行。” 乐军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大米的产品定位性价比，所以运动手环是主打产品，而且一向偏爱odm代工模式，如果能直接向供应商购买现成的方案，那就太好了。 主要三清自己也不生产手环，这肯定也是他们找供应商提供的外包一条龙服务，大米可以全盘拿过来，改一改就能用，岂不是美滋滋。 “简直是省钱省心省事，wonderful！” 他立即召来一群高管，商议起了此事。 ******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oppo，vivo的总部中。 于是，没过多久，手机行业硕果仅存的四大巨头，不约而同地联系了三清。 卫康收到消息以后，不由淡淡一笑。 “他们果然动心了，第一时间就找上门来了。” “不愧是大厂，行动力一流。” “真的很期待跟他们的合作。”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各有各的方案 在可穿戴设备中，智能手表已然成为最不可或缺的核心选手，引得科技巨头们纷纷下场，加大投入。 近年来，智能手表的角色持续发生变化，从最初的时间呈现，运动数据记录，再到‘健康管家’的角色，手表和手机的定位愈发区隔开，尤其在专业的健康监测领域构建了技术和服务壁垒。 从需求端来看，国外某机构对五个国家的6000多名消费者进行了调查，发现监测血压，心率和睡眠模式是智能手表上最需要的功能，而其他功能则因人而异。 消费者对于健康愈发重视，健康数据的监测，健康数字化管理的需求迅速增加，同时，在国内老龄化现状下，养老产业中智能可穿戴设备的应用场景也越来越多，老年人的健康管理离不开可携带的便捷电子设备。 这些需求都促进了智能手表的市场飞速增长，已经成为当下最热门的风口行业。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智能手表提供手机不具备的健康运动检测功能，尤其是血氧血压检测等实用性功能，能实时了解身体健康状态，一度让人放心不少。 目前，全球智能手表市场出货量每年已超过12亿台，并在以20%的速度告诉增长。 其中水果的市场份额达30%，其次是二星和菊为，分别占10%和8%。 三大巨头在全球占据了50%的市场额，可谓恐怖如斯。 国内市场也同样保持了高速增长，机会与挑战并存，整体上菊为和水果依然处于领跑局面。 而厂商们也在深挖健康赛道，继续在传感器技术，算法能力等各方面进行技术升级。 除了菊为发布的具有血压监测功能的智能手表外，水果，二星，oppo等公司也都在强化智能手表的健康属性。 水果正把其智能手表视为医疗设备，iwatch已经深入健康领域，包含了血氧和心率检测功能。 二星去年的芯片支持血氧浓度检测，血压监测，心电图功能；oppo也在手表上强调心电图检测，心率监测功能。 可见，心电图和心率检测功能已经成为智能手表的标配，以及厂商们竞逐的热门方向。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当三清集团最新的心电监测功能面世之后，瞬间成为厂商眼中的香饽饽了。 毕竟，自己搞技术升级，又慢又费事，哪里有现成的技术来得快。 手机厂商主业还是搞电子产品，让他们去研究心电传感器技术，和健康检测功能，着实是有些难为人了。 都不是一个赛道的，从头做起哪有拿来主义来得香呢？ 三天后，四大手机厂商都派了代表过来，齐聚三清总部。 菊为的代表是蔡鹏，其他家也都是智能穿戴部门的负责人，毕竟第一次商务会谈，肯定是要高层出马的，达成协议后，才会让工程师们上场，落实具体的项目工作。 一间宽敞的会议室中，厂商代表们聚精会神地看着投屏上的技术介绍，一脸震惊。 他们一边听着，一边彼此传递着眼神，精神都振奋起来。 功能确实很强大啊，这一趟没白来。 陆庭峰在台上侃侃而谈，说完就拿出样品分发给大家体验。 这是厂商代表们第一次看到实物。 外观是普通的手环，功能也很基础，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功能，只有最简单的心电监测功能。 他们人手一个，好奇地戴在手腕上，连接到手机上的龙图app，顿时就直观地感受到了强大的监测功能。 “我还是第一次在手机上看到自己的实时心电图，感觉很神奇。” “哇，我试了一下这个ai心脏诊断技术，说我还算健康，如果要获得更准确的诊断结果，建议我连续佩戴72小时后再尝试。” “不会吧，我这才戴了15分钟，就已经给我发黄色警告了？说我有轻微的心率不齐，建议我改进作息？这倒是跟我的体检结果差不多，还挺准的。” 厂商代表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现场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陆庭峰双手抱胸，看着这一幕，露出满意的笑容。 有人迫不及待地举手问道：“请问能多体验几天吗？” 陆庭峰大方地一挥手：“可以的，只要你在这里，想体验多久都可以，离开三清的时候还给我们就行。” 现场代表们一个个露出兴奋的笑容，就像小孩子获得了心爱的玩具，都想尽情地把玩一番。 不过大家都很专业，体验之余，也没忘记工作。 一边做好记录，一边继续提问。 “我注意到，这个传感器模块只能采集，记录和传输心电数据，而龙图app才拥有健康诊断功能，这两者是分开的，那我们如果只购买传感器模块，还能使用其中的数据吗？” 陆庭峰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不过后续的数据分析，以及心脏诊断技术，就要靠自己你们了。” 他善意地提醒道：“最重要的是，我们只为龙图app注册了二类医疗器械，如果你们的产品拥有专业的医疗功能，并以医疗为目的，是需要为整个设备申请医疗器械注册的。” “这点我要提醒大家，相信你们应该明白医疗器械的管理和责任，与普通电子产品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样啊？”代表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齐齐看向菊为的蔡鹏。 这里面只有菊为的一款智能手表通过了二类医疗器械注册。 其他厂家都没有这么专业的产品。 蔡鹏点点头，确认了这一点：“的确如此，如果以设备进行注册，非常麻烦，打广告也要通过审核，同时要担负起后续的医疗责任，所以我对注册龙图app为医疗器械的做法非常赞赏，实在是太明智了。” 陆庭峰呵呵一笑：“所以如果你们软硬件一起购买，就无需向药监局注册自己的设备，同时后续的医疗责任这一块，就是我们三清来承担，无疑会极大地减轻负担。” “当然，具体什么方案，还是看你们自己的选择，无论哪样，我们都很欢迎。” 厂商代表们一个个若有所思，都在考虑自己的产品方案。 蔡鹏继续提问，他今天很激动，对这款手环充满了新奇感，因此灵感爆发比较强烈，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 “我有个问题，龙图app确实在心脏诊断这块很专业，非常让人信服。但是菊为已经有自己的健康软件了，集合了很多功能，支持心率，血压，血氧，呼吸速率，心脏健康，以及24小时睡眠监测等多个项目，能不能把龙图的监测和诊断结果，集合到菊为的健康软件中来呢？” “消费者佩戴智能手表，肯定是想要全方位的健康检测的，不会仅仅只需要一个功能，如果能够把所有的检测结果整合起来，是不是可以做出更好的诊断，在消费者面前更好地呈现出来呢？” 他这话一说出来，大家秒懂，就是想把龙图app的诊断结果也拿来一起用了。 本来消费者打开手机上的健康app，就是想看自己是否健康，有没有什么毛病，最好能一次全看齐了，如果要分别打开好几个软件查看，肯定是不耐烦的。 如果消费者全都去使用龙图app了，那厂商自己的健康软件不就没人用了吗？ 那么多的投入和心血，岂不是白费。 但如果能把心电诊断结果直接拿来用，又是另一个结果了。 无疑会极大地增加自家健康软件的专业程度，提高消费者的体验。 陆庭峰微微一笑，这一点他也跟卫总讨论过，无非是放不放开数据，以及放开多少的问题。 卫康对自家的ai诊断技术很有信心，所以态度是相当开放的。 此刻，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待着一个答复。 陆庭峰点点头，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们可以放开一部分数据，给你们的健康软件提供最终的诊断结果，甚至可以提供一份心电图以供查看，但更多的功能，比如疾病警报，24小时心电图回顾，以及详细的诊断报告，就要使用龙图app了。” 众人顿时大喜。 “应该的，我们只需要最简单的诊断结果就行了，更专业的结果肯定还是要交给专业软件。” “对的，我们的健康软件主要还是针对普通人，提供一个全方位的健康检测，如果用户真的有心脏病，肯定还是看龙图app更靠谱，我们绝不能耽误客户看病，这个责任担不起。” “三清的态度果然非常开放，这才是合作共赢的心态啊，有强者之姿，让人心服口服。” 国内的软件霸权问题由来已久，每个软件都把用户的手机当自家后花园，恨不得获得最多的权限，攫取最多的数据。 一般来说，这种重要的诊断数据，没哪个软件会拱手相让的。 蔡鹏其实也就提一嘴，心里其实没抱太大希望，哪知道三清竟然愿意共享诊断数据，这无疑是一个惊喜。 他心中暗暗点头，三清这态度，相当配合，看来合作会很顺利。 会议结束后，四大厂商很快都有了自己的产品方案，然后分别跟三清进行沟通。 基本上都购买了软硬件结合的方案，只不过具体的要求，就要进行定制了。 这跟他们自家的产品定位，功能，价格都有关系。 菊为提的要求最多，他们的产品主打高端，价格高，牌子响，集合了专业级的心电功能后，健康检测这一块，科技含量极高，已经可以当做一个杀手锏了。 以菊为的号召力，以及海量粉丝，完全不用担心销量，只要做到最好就行。 大米则对三清现成的手环方案很感兴趣，他们的手环已经成为低端市场的风向标，广受欢迎，只要把三清的手环方案拿过来，改一改，适配到自己的手环里去就行。 就连龙图app和大米健康软件的数据接口，三清都能包圆了，简直是美滋滋。 其他两家在智能手表这块市场不大，主打中端市场，心电监测无疑可以作为一个吸引用户的特色功能，相信不但能在国内大受欢迎，在菊为无法触及的鹰国等市场，也能击败竞争对手，迅速打开局面。 各家代表们在三清总部呆了一周，谈妥了初步的合作协议后才离开。 他们亲身体验了手环的强大功能后，都有些恋恋不舍，无不想要马上达成合作，以便尽快用上自家的样品。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水果上门，只要硬件 鹰国，加州，水果总部。 标志性的飞碟状建筑中，ceo库克正在办公室伏案工作。 突然，可穿戴部门主管凯文走了进来。 库克抬起头来，看向手下大将：“亲爱的凯文，你说有急事要汇报？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你这么匆忙？” 凯文面带笑容，眼角细密的鱼尾纹中透着一股惊喜。 “亲爱的库克，我刚得到了一个消息。我们在华夏的几个友商，得到了一款新出的心电检测传感器，据内部人士和供应商所说，拥有专业级别的心电检测功能，非常厉害，我对此很感兴趣。” 库克皱起眉头：“到底有多厉害？消息属实吗？是哪家供应商的产品？” 凯文递过来一个ipad：“你看，这是他们的检测报告。如果真有报告上说的这么厉害，友商们都有了，我们也要跟上，否则无法继续保持在市场上的领先地位。” 科技巨头的高管都不傻，当一款全新技术横空出世的时候，他们都不会错过，必然会仔细衡量，尽力挖掘其中的商业价值。 库克浏览着报告，面容平静无波，直到拉至最后，看到三清集团的名字，才悚然动容道。 “三清集团，是那个三清药业？” 凯文点点头：“不错，否则我也不会轻易相信这份报告。” 库克这下无法保持冷静了：“既然是三清集团的新技术，那还是相当可信的，水果的iwatch已经在健康领域发力，但是心率检测功能的评价并不高，如果采用了这个技术……”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是两眼中迸射的精光，清楚明白地表达了他的意思。 智能穿戴领域目前还处于群雄逐鹿阶段，许多小厂商在行业巨头的夹缝中依然活得相当滋润，强如水果也只能在体验方面拉开一定的差距，功能性方面并无太大区别，总体来说，压力还是比较大。 库克很快做出了结论：“你专程去一趟华夏，亲自跟三清商谈此事，我很看好这项技术。” 他露出一个胜利在握的笑容：“以我们的实力和领先地位，垄断智能手表市场的那一天，指日可待。” 作为市占率高达30%的行业巨头，他有这个信心说这番话。 ****** 三日后，凯文从海市国际机场出来，带着接待的分公司高层，直奔昆市而去。 此时，陆庭峰已经在急切地等待着一行人的到来了，当初他接到水果电话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意外和惊喜的。 三清的心电检测模块还没上市，就已经引来全球第一的科技巨头的关注了么？ 这样的大公司，远在海外，对新技术的嗅觉依然如此灵敏。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水果的市值已经超过了2万亿美元，奔着3万亿而去了。 曾经他也是一名果粉，用的水果手机，只是近两年菊为崛起后，才换的国产手机。 但是家里还是有许多水果的设备，未免心存好感。 “如果能够成为水果的供应商，心电检测模块就能直接占据30%的市场份额，这可是一笔大订单啊！” 陆庭峰想想就怦然心动，这个大客户，一定要拿下来。 没多久，凯文数人如约而至，双方来到会议室，寒暄片刻后，立即进入正题。 “他们似乎比我还急切，也表露出了浓厚的兴趣，看起来很有戏。” 陆庭峰暗自嘀咕着，精神一振，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同时也开始给来客分发手环的样品，让客人自行体验。 凯文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做做笔记，不漏过任何细节。 他越听越是兴奋，这技术实在是太棒了，能够完美实现他对健康检测的一些设想。 作为可穿戴设备负责人，他在这方面有一些脑洞大开的想法，但是受限于技术，一直无法实现，更不用说应用在自家设备上，然后推向市场了。 但是有了三清的这款心电检测模块，他的想法就有了实现的可能。 这无疑让他激动不已，忍不住浑身颤栗起来。 强烈的兴奋感，在他试用了手环样品后，达到了高峰。 “太好了，光是试用一下，我脑中就有了好几个灵感。” 他一边操作着手环，一边赞叹不已。 “我感觉在软件方面，检测模块的所有潜力还没有彻底挖掘出来，功能太简单了，体验也不够完美，外壳更是塑料感很强，过于廉价了。” 凯文皱了皱眉头，作为水果高管，他对任何事物都带有一种完美主义者的批判眼光，除了自家的产品，任何东西在手里都能挑出一大堆毛病来。 三清的手环本来就是最简单的版本，主要是让人体验心电监测功能，顶多再来个gps定位和蓝牙功能。 至于其他的智能功能，比如50米防水，智能支付，音乐离线播放，nfc芯片，多种运动模式，磁吸式充电，esim卡，动态表盘，以及第三方应用等，这些高端功能统统没有。 就连抬腕亮屏功能都没有。 凯文不由暗暗吐槽，嘴角一阵抽搐，这手环除了极其出色的心电监测功能，其他方面一无是处，简直就是垃圾。 如果陆庭峰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万分委屈，这一百块的运动手环，怎么能跟水果的智能手表比呢，本来就是样品，能做到流畅运行，结实耐用，已经很好了，起码对得起这个价格。 凯文戴上手环，摆弄了一会后，就觉得索然无趣了。 像菊为一样，水果的智能手表也是走的高端路线，因此他心里对这个手环是不屑一顾的，有一种白菜被猪拱了，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同时心情也更加急切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第一时间将这款全新的监测模块，应用在自家完美无缺的产品上了。 陆庭峰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发现水果的负责人似乎对样品兴致寥寥，没有其他厂商那么感兴趣，不由心里一咯噔。 “莫非他们不是很看好这个技术？难道这笔买卖要黄了？” 他有些忐忑不安地想着，却见对面的凯文笑着鼓起了掌，然后伸出手来。 “让人惊叹的技术，我对心电监测模块非常感兴趣，很希望能达成合作，祝我们合作愉快。” 啊？就这样成了。 陆庭峰很快反应过来，兴奋地握紧对方双手。 “太好了，我很看好与水果的合作，非常期待下一代iwatch的上市。” 凯文矜持地笑了笑，提出了具体的合作要求。 “我们注意到心电检测模块还有一款捆绑的软件，不过，我们只想要硬件。” “软件方面，水果的能力举世公认，全球数一数二，我不说你也明白，而且我们有自己的健康软件，对于心电数据的分析和诊断，我们有自己的想法，也相信自己的实力。” “所以只要你们提供硬件，以及数据接口就行，其他的尽情交给水果，我们自己能搞定。” “只要硬件？不要配套软件？” 陆庭峰不由吃了一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厂商有这个要求，不过想想这是水果，顿时就释然了。 能自己研发芯片和操作系统的科技公司，自然也会对研发心脏诊断技术信心十足。 “可以的，三清尊重客户的选择，只要价格合适，没什么不能谈的。” 他露出一口白牙，笑容满面地说道。 ****** 三清集团和手机厂商们的合作相当顺利。 在工程师们没日没夜的努力加班下，菊为的第一批智能手表样品出炉了。 蔡鹏喜不自胜，马上戴在了手上，同时给于东也送去样品，让领导体验这份新鲜感。 看着手腕上这款gt4智能手表至尊版，蔡鹏相当满意，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翘。 外观是传统的圆表盘，采用黑色陶瓷材料和曲面玻璃镜面，大气商务风满满，倍显尊贵，屏幕搭载143英寸amoled彩屏，分辨率331ppi，界面清晰，曲线优美，手感质感一级棒。 50米防水，支持150运动模式，游泳、跑步、骑行等常规项目都具备，运动时间和轨迹追踪都很精准，还有专业的运动辅助算法，搭配5星定位系统，户外运动追踪gps定位快且准，功能媲美专业运动手表。 搭载自家鸿蒙系统，支持第三方应用下载，表盘丰富多彩，引人注目，智能化程度高，该有的都有，包含支付宝扫码支付，支持蓝牙独立通信，内置nfc芯片也可以用来模拟门禁卡和公交地铁卡，出行方便快捷。 无线充电模式，续航足有10天。 健康检测功能就属于王炸了，支持24h连续心电检测，血压检测，以及血氧监测，提供疾病诊断，可以筛选高血压，冠心病等潜在患者，精准度极高，其他呼吸速率，体温监测，睡眠监测等常规项目也都一应俱全。 颜值，质感，功能丰富性这三块直接拉满了，简直吊打市面上其他品牌。 虽然兼容性有一点差，价格也超过了三千块，性价比一般。 但对于追求功能体验的用户，以及但求最好的土豪用户，绝对能俘获他们的欢心。 还有一款白色陶瓷款，外观优美动人，肯定会深受女性用户的喜爱。 蔡鹏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腕上这款手表，仿佛已经看到了产品大卖，一上市就瞬间售罄的那一幕。 他一拿到手就尝试了心电监测功能，幸好，心率正常，没有心脏疾病，不由舒了一口气。 这几天，他每次开会都出尽了风头，手腕上这款手表遭受了同事们的强势围观。 想起众人那艳羡不已的表情，以及眼神中的渴望，他顿时心中暗爽。 干起活来，也更有劲了，加班到再晚也不怕了。 “叮叮”两声，一个日程提醒跳了出来。 原来是下午要参加一个展会，地址离菊为总部不远，大概几站地铁。 他匆匆下楼，进了地铁站。 这个点，候车的人不太多，他安静地在站台上等待。 忽然，远远听到一声高喊：“有人晕倒了！” 这声叫喊顿时引起了一阵骚乱，所有人都齐刷刷朝着远处看去。 原来是附近有人晕倒了，躺在站台地上昏迷不醒，此刻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有人跑去围观，也有人快步走开。 蔡鹏情不自禁地朝着人群拥挤的地方走去。 很快，他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神色间显得有些痛苦。 “怎么办？叫救护车了吗？” “已经打120了。” 众人议论纷纷，蔡鹏环顾四周，看到不少人在打电话，更多的人则在围观。 现场没有懂医护的人员，所以大家都有些手足无措。 一个中年女子似乎有些经验，探了探晕倒女子的鼻端，又将手贴着胸口放了一下，说道：“能感受到呼吸和心跳，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围观人群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中年女子又说到：“不过也不能放松警惕，晕厥的原因很多，如果不能判断病因并及时救治，依然会有危险。” 这话听得众人面面相觑，一颗心又悬了起来，纷纷为女孩担心。 蔡鹏看着这一切，忽然灵光一闪，走了上去。 他把手腕上的智能手表摘了下来，紧扣在女孩的左手腕上，然后按了几下，启动了测量。 大家虽然在一旁站着干着急，但都很关心女孩的状况。 看到他给女孩戴了个手表，都十分纳闷。 有人出声喝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这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大家都盯着他看。 蔡鹏解释道：“我是菊为的员工，这是我们公司研发出来的智能手表，有健康检测功能，里面的心电检测功能是专业医疗级别的，可以通过采集脉搏的变化信息，来判断是否有某些疾病。” “所以我就给她戴上，试试看能不能检测一下到底是犯了什么病，有没有危险。” 众人顿时震惊了，一个个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么厉害的吗？” “没听说菊为有这样的手表啊？” “不可能吧，别到时候误诊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都有些将信将疑。 毕竟都是陌生人，萍水相逢而已，信任度比较低。 这也是人之常情，蔡鹏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大家见他看起来是个体面人，给女孩戴上手表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就没有再多说。 手表带上后，至少要监控一分钟以上，最好是三分钟，才能获得足够可靠的数据，进行判断。 因此，这个时候需要耐心等候。 很快，三分钟到了，手表立即开始震动，上面显示出一行字。 “诊断为室上性阵发性心动过速，请尽快就医。” 围观群众纷纷凑过去，看到手表上的字后，顿时发出阵阵惊叹。 “还真的判断出得了什么病呢，好像是什么室上性阵发性心动过速。” “真的假的？靠谱吗？” “这个估计得问医生了。” “病名听起来很专业啊，一般人都不知道这是啥病。” “快，搜索一下，看看这到底是啥病？” 很快有人搜索出了结果。 “室上性阵发性心动过速是心内科比较常见的疾病，主要表现为心悸，胸闷，以及晕厥，多由于情绪激动，过度疲劳而导致。” “嘿，看起来还挺靠谱的。” “是啊，不是随口说说的。” “这手表牛逼了，还真能判断病情啊？” 众人发出惊呼，万万没想到这手表还真的像蔡鹏所说的一样强悍。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测不准？肯定是三清的问题 当即有人开始询问这手表哪里能买到？ 蔡鹏微笑道：“大家别着急，这手表不止这个功能，让我看看后面内容。” 他开始划动手表，显示后面的文字。 马上，后续的文字逐行显露出来。 “突发状况，可使用以下办法施救。” “一，建议深吸一口气候屏住呼吸，然后用力做呼气动作。” 有眼尖的群众大声念了出来，顿时有人嗤之以鼻。 “切，人都昏迷了，还怎么做深呼吸啊？” 众人纷纷点头：“是啊，这叫什么办法？看来这手表不靠谱。” 蔡鹏脸上一热，辩解道：“这可能不是针对昏迷病人的。这是第一条，后面还有呢。” 他手指继续滑动，很快，第二条施救办法显露出来。 “二，用手指或压舌板，棉棒刺激咽部，引起呕吐反射。” “咦，这个比较简单，可以试试。”立即有人出声道。 之前探鼻息的中年女子，也点了点头。 “我略懂一点急救措施，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比较简单直接，试一下也没有什么不良后果。” 众人大喜，开始催促起来。 “原来你是专业人士啊，那赶紧救人吧，别耽搁了。” 中年女子答应下来：“也好。” 她从包里掏出一瓶酒精凝胶，仔细将手消毒之后，让蔡鹏扶起女孩，然后扣开她的喉咙，用手指压迫舌根。 “呕，呕，咳咳！” 很快，昏迷的女孩有了动静，先是咳嗽，随后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这是怎么了？” 围观群众瞬间发出阵阵欢呼，自发地鼓起掌来。 掌声震耳欲聋，响彻了整个站台。 中年女子解释道：“你刚才突然昏倒了，大家都很关心，已经打了120叫救护车了。” 她指着蔡鹏说道：“多亏了这位，告诉我怎么施救，然后我试了一下，才能把你救醒过来。” 女孩虽然醒了过来，但是脸色还是很差，看起来比较难受。 不过她还是强撑着向两人道谢。 “谢谢两位，我其实身体一直还可以，就是偶尔有点低血糖，昨晚熬夜加班，早上就吃了点面包，喝了两大杯咖啡，中午没怎么吃饭，所以才会晕倒。” 说完，就把手上的手表取下来，递给蔡鹏。 蔡鹏点点头道：“不用谢，其实这方面我也不太懂，多亏这个手环，才能诊断出病情，提供施救方法。等会救护车来了，你还是去医院做仔细检查一下吧。” 女孩感激涕零道：“谢谢！我会去的。” 这时，忽然有人急切地问道。 “你是菊为的人？这是你们新研发的手表？” 轰地一声，所有围观群众都骚动起来，一个个神情激动地大声询问。 他们都全程围观了整个诊断和施救过程，对这款手表的强大医疗功能都看在眼里，佩服得五体投地，瞬间心中一片火热。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关心那个脱离险境的女孩了，全都围着蔡鹏，问个不停。 “大哥，你们研发的手表哪里有卖啊？” “什么时候上市？” “外观很好看，售价不便宜吧，多少钱一个啊？” “看起来很牛逼的样子，都有什么功能啊？” 蔡鹏心里暗自高兴，新品还没上市，就引发了轰动性的效果，说不定还能上热点新闻，这可是个好消息。 本来他还担心利用患者来宣传这款产品，吃相会不会太难看，容易引起用户的反感。 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提供了额外的宣传机会。 他面带笑容，摆摆手道：“感谢大家的支持，手表现在还在测试阶段，大概还要过几个月才能上市，请大家保持关注，谢谢！” “呜呜呜”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是救护人员到了。 几个医护人员冲了过来，看到女孩已经醒了过来，顿时大为吃惊。 得知所有情况了，很快把女孩带去医院了。 而蔡鹏这里，围着他的人更多了，里三层外三层，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发生了斗殴呢。 蔡鹏详细向群众们解释着手表的健康检测功能，引发阵阵惊呼。 不一会，地铁站工作人员也来了，将聚集的人群赶走，以免引发事故。 人们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临走时，口中还不住感叹着。 “菊为gt4，太牛逼了。” “真是国货之光啊！” “科技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菊为的手表，竟然这么厉害了，我的iwatch瞬间不香了。” “糟了！”蔡鹏猛地一拍脑门：“忘记下午的展会了，八成是要迟到。” 他匆匆走上刚抵达的列车，在车厢里坐了下来。 ******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 水果的研发进展，却相当不顺。 心电数据采集了，但生成的心电图，跟holter的专业级心电监测仪对比起来，总是有很大差别。 “狗屎，这数据根本没法用。” 凯文看着屏幕上的对比图，破口大骂。 身后站着的研发人员脸色也很难看。 “这个心电检测传感器非常不准确，导致我们在分析数据的第一步就卡住了，没办法继续往下走，更别说进行疾病诊断了。” “是啊，肯定是三清的传感器有问题，它是单导联的，不够精准，肯定是比不上8导联的专业设备。” “数据误差太大，非常不理想，软件开发进度被严重耽误了，必须找他们问责。” “三清也不过如此，徒有虚名罢了，我还以为他们的新技术有多厉害呢，果然只能研发药物，跨专业还是不行。” “华夏人还是改不了这种弄虚作假的毛病，实际效果不行，光吹牛有什么用。” 凯文阴沉着脸，他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三清的心电检测模块拿回来后，水果很快制作了样品进行测试，然而，测试结果和专业设备一对比，却发现根本对不上。 “怎么会这样？” 他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之中。 其实在内心深处，他还是比较赞同下属的意见，三清这个传感器肯定是有问题。 也许是精度的问题吧，只有一个电极片采集数据，肯定精准度很低。 要知道，holter的专业便携心电监测仪，可是8导联，测出来的心电数据自然精准许多。 唉，看来是高估三清的水平了。 他叹了口气，准备认栽。 这次是自己看走眼了，当初在三清总部的时候，样品只试了半个小时就没继续，导致出现如此重大的失误。 如果当初多测试几天，可能早就发现问题了吧。 毕竟，测试样品如果造假的话，也只能是暂时的，瞒得了一时，瞒不了太久。 要不要再给三清的检测仪一次机会？ 他沉吟半饷，才缓缓开口道：“你们只检测了两天而已，我建议再检测几天，起码也要五天以上的数据，才会有说服力。” 下属们彼此看了看，眼神中透出一丝不满，不过迟疑片刻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有道理，那我们就再测试几天吧。” 数日后，依然在凯文的办公室。 研发人员递交了最新的测试数据。 凯文皱起了眉头，时间延长以后，数据的精准度有所提高，但还是离他们的要求相差甚远。 这下他也没话说了，于是点了点头，语气严厉地说道。 “马上联系三清，向他们反应这个问题，要求他们尽快改进。” “如果因为弄虚作假的问题，导致无法满足我们的要求，必须承担全部责任，赔偿我们的所有损失。”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是你们的问题 网络时代，消息传播得很快。 蔡鹏还在参加展会的时候，就有人将地铁站台救人事件发布到了网上。 一开始是照片，配合着《女子晕倒在站台，菊为手表救死扶伤》的标题，瞬间引来不少好奇的观众。 网友们看完帖子内容，都觉得不可思议，纷纷表示无法相信。 “这么神奇的手表，真的假的？” “骗人的吧，海军又开始出动了？” “呵呵，这功能水果都没有，怎么可能是真的。” “智能手表能够分析晕倒的原因，还能给出救治方案，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发帖人信誓旦旦说是菊为的新款智能手表，还没有上市，当事人则是一位见义勇为的菊为员工。 这下冷嘲热讽的声音小了许多。 不过依然有许多人表示质疑，觉得是菊为的粉丝在吹牛逼，搞爱国营销。 然而，紧接着有网友发出了拍摄的视频，非常清晰地显示了路人在智能手表的指导下，将晕倒的女孩救醒的整个过程。 这个视频瞬间就火了，被无数大v转发，直接空降到了热搜榜前列。 菊为这个名字在网上可是流量密码，每次一有风吹草动，就能上个热搜。 别说这种有凭有据，让人惊爆眼球的大新闻了。 网友们全都沸腾了，看着高清打码的视频，惊呼牛逼。 “这是什么神仙手表？” “话不多说，就问哪里有卖？” “菊为也太牛逼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高科技吗？” “原来手表也能当医生，就问你服不服？” “本来我是不信的，但是看到是菊为的手表，我又信了。” “这是真正的国货之光啊，以后再也不怕路上晕倒了。” “这就是科幻照入现实啊，科幻电影里的场景竟然真的实现了。” 网友们议论纷纷，热情高涨，很快将热搜推到第一。 其他手机厂商们也看到了网上的新闻，顿时两眼放光。 太好了，这正是宣传新款智能手表的好机会。 菊为有能诊断疾病的智能手表，他们也有啊。 都是用的三清心电监测模块和诊断软件，谁又比谁差呢？ 既然热度起来了，不蹭白不蹭，错过了肯定会后悔。 很快，大米的ceo乐军也发了条消息。 “各位米粉，我摊牌了，其实大米也研发了一款全新的运动手环，拥有专业医疗级别的心电监测功能，也能够诊断心脏疾病，并给出施救提示，已经成功注册了二类医疗器械，不日将隆重上市，敬请期待！” 乐军的账号有数千万粉丝，一发布就引发了轰动。 #大米手环也可治病救人# 这条新闻立马也登上了热搜，热度节节攀升，很快就与菊为智能手表的热搜并驾齐驱。 围观群众发出阵阵惊呼，感觉瓜都不够吃了。 “我的天，大米终于雄起了吗？” “竟然能注册二类医疗器械，说明是专业级的技术啊，大米牛逼！” “大米终于有了自研高科技，再也不是一个组装厂了。555，多年米粉感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哇，大米的高端之路竟然要从手环开始了吗？” “有这个技术，高端何愁不成？” “你们米粉就别自我感动了，这特么菊为也有，大米也有，怎么就成了大米自研的技术了？” “说得也是，确实有点奇怪。” “滚，凭什么菊为有这个技术你们说是自研，大米有了你们就不信，吃你家大米了？” “呵呵，他急了，他急了。” “大米有个屁的高科技，要看自研高科技，还得是菊为。” “黑子去死！” 海军和米粉瞬间吵了起来，争了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 就在此时，蓝绿两厂也不约而同地发布了新款智能手表的消息。 oppo：“新款智能手表升级了专业级的心率监测功能，能提供24小时心电图监控，并拥有强大的ai心脏诊断技术，健康检测的新时代来临了。本款新品将于6月开启预售，敬请期待！” vivo：“采用了全新的心电监测技术，能够对多种心脏疾病进行诊断，预警，并提供建议，将于…隆重上市…” 网友们看着四大厂商的公告，顿时都傻眼了。 这是咋回事？你们一个个都约好的吗？ 怎么四大厂商同时都发布了新款智能手表呢？ 这个牛逼的医疗技术到底是谁家的？ 我该夸谁呢？菊为，还是大米，还是ov呢？ 网友们一个个都迷茫了，感觉吃瓜吃了个寂寞。 有人看着这眼熟的心电检测功能，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三清手环的新闻。 “你们还记得吗？之前三清也出了一款运动手环，也是能检测心率，诊断心脏疾病的？” “记得记得，我当时就在吃瓜前线，简直震惊我全家。” “那可是轰动一时的新闻啊，我当时还给三清打了电话，问什么时候上市？哪里能买到呢。” 顿时有人恍然大悟。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其实是三清的技术？” “这不明摆着嘛，三清的手环第一个出来，其他家不管是菊为，还是大米，都是后出的。” “别的不好说，要说到医疗方面，还有比三清更专业的吗？” “对对，三清公布的消息，就是关于心电检测模块和诊断软件的，很明显做了其他四家厂商的供应商。” “原来如此，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等四大厂商的智能手表上市，我马上第一个预定。” “太高兴了，我心心念念的智能手表，终于可以买到了。” “我应该不是一个人吧，菊为的手表看起来很有质感啊，高端大气上档次，让人一见倾心。” “菊为的手表肯定很贵，我要给全家都买，起码得买五块，所以还是买大米的手环吧。” “大米的手环看起来太low了，一股廉价气息，菊为的手表又花里胡哨，完全是智商税，还是蓝绿两厂适合我，价格不贵，该有的功能都有，手感也好，性价比太高了。” “呵呵，买不起就买不起，倒也不必说是智商税。” “你一个果粉，在这充什么海军呢？” 网友们顿时又吵翻了天，数码圈的粉丝个个都是键仙，喷起人来绝不含糊。 而厂商们看着这一幕，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 网友们越是吵得热闹，热度就越高，人们对这款产品也就越期待。 看来这款智能手表绝对会大卖特卖，没准能把水果的市场也都抢过来。 ****** 昆市，三清总部。 陆庭峰收到了水果的投诉。 他顿时愣住了，第一反应就是跟客户好好解释，然后问清楚对方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是不是对数据的分析和解读出了问题？ 三清的检测模块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因为已经有了大量的用户实测，各方面技术都很成熟，也能跟医院的心电图结果对得上。 然而，对方信誓旦旦，表示己方绝对没问题。 一定是三清的模块有问题。 沟通了一番后，他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强忍着内心的烦躁，说道。 “那就请你们的工程师过来，一起沟通改进吧。” 他觉得这应该是个小毛病，等水果的工程师到了以后，双方一起努力，应该能很快解决。 两天后，水果的工程师专程赶了过来。 双方技术人员一碰头，很快就找出了问题。 “问题出在了你们的软件上，你们参考的是holter家用心电监测仪的软件，但是两者的数据精准度其实是不一样的。” “我们的监测模块精准度更高，速度更快，所以使用低精准度的软件和算法的时候，要做一些参数上的调整，才能够减少浮动，获得精确的结果。” “你看，经过我们的改进之后，两者测量的心电图已经没有太大差别了。” 王大力耐心地向客户解释道。 水果的工程师看着眼前的结果，一个个都惊呆了。 “这不可能吧，你们是单导联的检测仪，holter是8导联，按道理他们应该更精确啊。” “怎么会这样？你们不会提供的虚假数据吧。” “不可能只是精准度的问题吧？是不是还有别的诀窍？” 他们只觉得整个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怎么可能，三清只靠一个电极片，就比8导联的专业心电监测仪更精准？ 这也太不科学了！ 三清的工程师们看了看彼此，都对客户一脸震惊的样子感觉十分愉悦。 王大力呵呵笑道：“真不骗你，我们这里有一台医院用的18导联心电图机呢。” “不信的话，可以上这台心电图机试试，这机器肯定比你们手上的家用心电监测仪专业吧。” 水果的工程师看着研发部这台18导联的心电图机，一个个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18导联的心电图机，这玩意不是医院才用的吗？ 三清专门买了一台这个机器用来做实测？ 这也太夸张了。 难道不是只用家用心电监测仪就够了吗？ 确实，要论专业，医院用的设备才是最专业的。 所有家用心电监测仪，在医用的18导联心电图机面前，都得叫爸爸。 水果的工程师们再次在心电图机上做了实测后，终于心服口服了。 “厉害！”他们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果然还是三清最专业。”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一个水果的资深技术人员问道：“数据分析这块已经没问题了，但是对心电图的诊断，我们好像还是有比较大的差别。这是什么原因？” 王大力跟同事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 “这就是我们的独门技术了，由于你们只选购了硬件，所以不能细说，我只能大概透露一下，主要是采用了一种专门的算法，引入了新的计算因子，用于评估心率变化对人体的影响。” “这…”水果工程师们面面相觑，虽然没有听懂，但听起来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ai心脏诊断技术，对算法的依赖度确实很高，如果能获得这个算法，对他们自研的健康软件一定帮助很大，必然能有突破性的进展。 只可惜，就算采购了软件，像这样的核心算法，对方也不会透露的。 看来，只能自己慢慢研究了，他们一个个遗憾不已，失望地摇了摇头。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戴着手表登珠峰 蔡鹏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让智能手表提前火了起来。 第二天，他去菊为上班的时候，整个人都飘飘然了，兴奋得不能自已。 “这可能是我手上最火的爆款了，也许会成为一款经典产品。” 他一边喝着提神的咖啡，一边心里自鸣得意。 良久，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热搜上挪开，开始查看邮件，准备工作。 突然，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竟然是上司于东。 “你赶紧过来，我们商量一下智能手表的新需求。” “新需求？”蔡鹏有些茫然，不过还是马上带着笔记本电脑去了于东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发现里面还有另一个人。 一个五十多岁，两鬓斑白，看起来很精神的瘦削男人。 蔡鹏看着对方的面孔，只觉异常面熟，顿时心中一震，一个名字立刻浮现在他脑中。 “李朝阳？”他不由脱口而出。 对方顿时笑了，目光和煦地看过来：“正是，贸然上门打扰，还请见谅。” 于东笑呵呵道：“既然你知道是谁，我就不多介绍了。” 李朝阳是一位远古互联网大佬，现在公司地位稳固，业绩一直不温不火，已经没啥可发展的新业务了，所以处于半退隐状态，开始享受生活了。 这样的人物找上门来，肯定有什么事情要谈。 蔡鹏心中疑惑，寒暄几句后，不由看向了领导。 于东笑了笑，一脸自豪道：“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的智能手表已经在网上爆火了，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这次李朝阳就是为此而来。具体的事情还是让他自己来说吧。” 李朝阳点点头，一一道来。 “可能你也听说过，我比较喜欢各种极限运动，尤其最爱登山，自从退休以后，结识了一帮大佬，经常一起爬山，去年我们一群商界同仁，就想要再爬一次珠峰，原定时间是今年5月，正是登珠峰最好的时候。” “大家跟国家登山队的专业人员谈好了合作，基本准备得差不多了。不过里面有几位大老板，年纪比较大，多年打拼下来，身体素质也一般，我一直担心，以他们的状态，可能很难撑到最后。” “你也知道，珠峰上面医疗条件比较差，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就喜事变悲剧了，有点对不起我们的初心，我一直在头疼这一点。”李朝阳揉了揉眉心，看得出他确实为此担忧良久。 不过，他很快精神一振，语调也变得高亢起来：“直到这两天，我看到菊为的智能手表在地铁站台上救人的视频，这才眼前一亮，发现了新的大陆。我仔细看了这个视频，甚至还咨询了医生，都获得了肯定。” 他语速飞快，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这款智能手表正是我们所需要的，拥有非常强大的医疗功能，我们想要戴着它爬珠峰！”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用它随时查看身体状态了，一旦有人感觉身体不适，便立即停止攀登，可以极大地减少伤亡和各种并发症。” “戴着手表爬珠峰！”这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震得蔡鹏脑子嗡嗡作响，一时之间，他满脑子都回荡着这句话。 “这，我们还没试过这种极端的环境，不知道合不合适。” 半响，他心情才平复下来，忐忑不安地回答道。 李朝阳立即说道：“这是自然，普通的智能手表，只适合普通人使用，并没有为专业人士考虑，肯定不符合珠峰这种极端恶劣的使用环境。” 他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所以，我们想要定制一批专业版的智能手表，专门应对这种恶劣且复杂的情景，钱的话不是问题。” “如果手表好用的话，国家登山队这些专业人员肯定会感兴趣，虽然专业登山人员只是一个小众群体，市场容量非常小，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如果得到他们的认可，还是有一定钱途的。” 蔡鹏想了想，深表赞同地点点头。 菊为的手机一直都靠着不断推陈出新的技术水平，打造高端商务形象，从而获得用户认可。 保时捷系列价格那么贵，依然深受高净值客户喜爱，有口皆碑。 菊为的手表暂时还没有手机那么有实力，所以比不过水果，市场表现只能说差强人意。 如果智能手表能获得专业登山队的认可，以及富豪们的追捧，那必然口碑爆棚，不但能打造高端专业的形象，也能引发普通用户的抢购。 消费电子产品的用户都很精明，只认硬实力，当一款智能手表能够在珠峰上展示专业的医疗实力，那必然能给用户留下无与伦比的深刻印象，从而收获一批死心塌地的狂热粉丝。 想到这里，他不由时心中火热，两眼放光地看向于东。 两人目光相撞，顿时火花四溅。 于东轻咳一声，给这事下了个定论：“这事没问题，既然是定制，说说你的需求吧。” 李朝阳似乎已经考虑过，立即说道：“我们要定制一批智能手表，要求能耐低温，能防水，并且超长待机，至少能够待机10天，最重要的是，能够互相通讯。” “其实珠峰并不算最难爬的，但它的温度很低，即便温度最高的时候，也在零下十几度，普通的电子产品拿出来，根本开不了机。” 蔡鹏皱起眉头，沉思道：“这个能够理解，一般的智能手表用的都是普通锂电池，使用温度最低为零度，在低温下，容量会迅速缩减，只有采用铅酸电池，或者特制的低温锂电池，才能正常放电，让设备运行。” “电池问题不大，防水方面，意味着要使用嵌入式的esim卡，蓝牙功能也需要优化一下，可以选择组队功能，万一有人失联，可以发出提醒。” “医疗方面，我们可以再找三清集团确认一下，时间方面，改动不大的话，我们争取半个月之内出样品，再进行测试调整。” “价格要等成品出来才能定下来，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李朝阳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伸出手来。 “菊为果然是菊为，研发实力从不让人失望。既然如此，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李朝阳告辞后，于东看着他远去的背景，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觉得这个珠峰版智能手表靠谱吗？” 蔡鹏点了点头：“理论上来说，应该可行。” 于东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兴奋道：“那就看你的了，如果真靠谱的话，我也想上珠峰看看，哈哈哈。” 蔡鹏顿时一愣，登顶珠峰，想想确实有些让人激动啊。 于东乐呵呵地笑道：“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开一场发布会了，这次老子要让吹的牛再实现一次。” ****** 人为什么要登山？ 因为，山就在那里，总会有人去登的。 就像，钱在地上，总会有人去捡的。 就像，果体雕像，总会有人去摸的。 都是条件反射，基因里带着的冲动和本能。 从地上捡钱，大家都知道，有被诈骗的风险。 去珠峰登山，大家也都知道，有冻伤和坠崖的危险。 但是，这些攀登珠峰的人，就是一心想要登顶，其他的都不关他们鸟事。 非常纯粹，非常野性，非常本能。 在03年万石第一次站在世界之巅后，珠峰已经成了许多企业家心中实现自我征服的圣殿。 谁也没有想到，这段充满魅力而危险的通道，有朝一日会成为华夏企业家和探险家们争相朝圣的目的地。 事实上，登顶珠峰本身正在变得越来越象征化和商业化。 虽然人们可以为登顶珠峰找到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磨练意志，考验勇气，但他们所能获得的最现实的结果，还是名气，流量，眼球，以及企业家圈子里坐卧之间的谈资。 登顶珠峰显然能让他们变成华夏企业家中的话题人物，在各种社交场合占尽了便宜，在网上迅速打响知名度。 一座圣山，已经被消费主义，虚荣心，追求刺激等一系列复杂情绪和理念裹挟，从企业家人生自我征服的里程碑变成众人角逐的名利场。 不过好在，无论是否真的登顶成功，华夏的企业家普遍比较遵守规则，自律并且乐于听取专业人士的意见，登山者的身体素质也比较强。 只要有毅力，身体素质过关，在内行人的指导下，是有可能登顶珠峰的，许多成功登顶的大老板就是一个个鲜明的例子。 正因为如此，许多运动爱好者，在爬够了野山后，也开始将目光投向珠峰，将其当成了一项终极目标，都想着去试一试。 珠峰经济也由此而起。 近十年来，珠峰经济越来越火爆，攀登的人数屡创新高，尼泊尔的南坡珠峰上，每年能迎来数万人，向登顶珠峰这一目标发起冲击。 每年5月，天气最好的时候，由于人数太多，通往山顶的路段都会出现拥堵及排队现象，从而造成了珠峰大堵车这一奇观。 如此多的登山者，也导致了事故频发，从90年代至今，已经有200多人遇难。 一个普通人想要登峰的话，耗资不菲，单单交给商业团队的费用，至少要数十万，其余开销则另算。 一次登峰，要耗费大约两个月的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仅吃喝就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加上一些额外的费用，开支要大几十万。 这么多的人，这么高的费用，是一块很大的蛋糕，不少商业团队都瞄准了它。 但是，登山并非儿戏，需要很多装备的支持，尤其是医疗设备。 而爬到高处后，负重越少越好，这样才不会给人造成太大负担。 所以，当拥有健康监测功能的智能手表横空出世之后，李朝阳立即就看出了它的作用，前往菊为定制。 珠峰上现在已经有了基站，通讯不是太大的问题。 主要还是需要随时监测心跳和血氧含量，能够给出准确的诊断以及应对措施。 这才是李朝阳看重的地方。 半个多月后，他已经从菊为那里，如约拿到了一款简约有科技感的智能手表。 采用了特制低温锂电池，以及抗低温的屏幕，经过严苛的测试，在零下四十度的低温下，也能正常运行。 时间紧张，能有这个效果，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 李朝阳和其他的企业家，以及登山队成员，人手一个，很快戴在了手腕上。 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尼泊尔境内，珠峰脚下。 登珠峰不像爬五岳，一鼓作气就爬上去了，而是要分阶段爬，进行适应，避免身体出现较大反应，否则随时可能有危险。 他们首先将徒步走到五千多米的珠峰大本营，然后再歇息一天，做一些适应性的训练，才会继续剩下的行程。 这次同行的企业家，年纪都偏大，基本都五十多岁了，说实话，他并不是很看好。 不过没关系，有专业团队在，只要身体不出问题，哪怕抬也能抬上去。 李朝阳已经五十七了，但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是，他曾经爬过一次珠峰，有过登顶的经验，所以才对自己有信心。 这一次，他主要是冲着国内登顶珠峰最年长者记录而来，只要打破万石52岁时所创立的这一记录，他就是国内登顶珠峰第一人，将拥有巨量的流量和谈资。 “希望智能手表真有视频里那么神奇吧，能起到一定的医疗监测作用。” 他心里暗想着，掏出手机，正式宣布了“再攀珠峰”运动的开启。 “今天是再次攀登珠峰的日子，虽然我已经快六十了，不复当年之勇，但有菊为的运动版智能手表保驾护航，应该能撑到登顶的那一天。加油！” 刷刷配上智能手表特写，珠峰远景照，以及定位，发了出去。 李朝阳在浪博和一些短视频平台上，也有不少粉丝，瞬间就引来了粉丝强势围观和热议。 “卧槽，菊为的智能手表还有运动版？” “这是定制版的智能手表吧，我上次买的gt3一到冬天就不好使了。” “好想要啊，我也是登山爱好者，需要一款这个定制手表，但是价格估计得上万吧。” “你只要不去爬珠峰，买个普通版就行了，该死，这手表怎么还不上市啊，抓狂！” “戴着智能手表登顶珠峰？牛逼，大气！不愧是李老板！” “据说整个攀爬过程将会全网直播，太特么刺激了。” “感觉又get了一项装逼技能，就差一个带我登顶珠峰的金大腿了。” “别多想了，去一次珠峰得好几十万呢，不是有钱人去不了。” “这才是逼格啊，又有钱又有闲，还得身体好，才能做到，比什么飞盘潜水之类的高端多了，不愧是富豪最爱。” “我有一种预感，各种媛类生物将会充斥在珠峰脚下。” “你们说李老板这次能登顶吗？他都快六十了。” “我看悬啊，有几个老板身体好的，还真当自己是专业运动员了？” “这次他要能破记录，说不得有一波60的大老板要蠢蠢欲动，前来打卡珠峰了。” “尼玛珠峰都成富豪打卡的网红景点了，世风日下啊！” 话题渐渐歪掉了，大家的焦点都集中在李朝阳能否打破“最年长登顶”的称号，以及装逼姿势之类的问题上去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直播登顶，智能手表显身手 杭市，某互联网大厂总部。 张军上班的时候，习惯性地摸鱼，他坐在电脑前，打了个饱嗝，随手打开了浏览器，开始网上冲浪。 在他看来，上班领工资根本不叫赚钱，而是合理获得劳动报酬。 像他这样，上班不干活，然后还领工资，这才叫赚钱。 他计划跟往常一样，上午先看看新闻和视频，然后再处理一下邮件。 下午开开会，编写工作日报，晚上加班那几小时，才是真正的工作时间。 “怎么这么多人突然转发珠峰的照片？” “咦？这热搜第一是咋回事？” “喔嚯！直播登顶珠峰！”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李朝阳再攀珠峰，菊为手表保驾护航！” “卧槽！”一句国骂脱口而出，张军忍不住口吐芬芳。 下一刻，他光速戴上耳机，点进了李朝阳的直播间。 整个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弹幕，连直播内容都看不清了。 张军立即将弹幕缩小到上面的黑色横幅上，这才舒服地看起了直播。 直播间里，面容清矍的李朝阳正坐在一块石头上，详细地介绍着手腕上的菊为智能手表，并时不时给出特写。 “…手表采用了特制的低温锂电池，待机时间超过十天，充满电能连续用上五天，屏幕也是定制的，能够在零下40度的低温环境下正常使用，而不会死机掉电，可谓非常强悍……” “大家看，在龙图app手表版上，可以看到所有队友的身体参数，包括我在内，这台设备可以通过esim卡连通4g网络，与队员们身上的手表相互通信，让我们随时知道彼此的位置和身体状况。” “当然，这是定制的功能，普通的手表没有这功能，而且只有我和领队才开通了这个领队权限。” “大家继续看，我点进去这个页面，上面有几个小点。每个小点代表一个队友，以蓝牙信号相连，超过一段距离，蓝牙信号就会衰减，甚至没有，所有人都会收到提醒，这样一来，可以有效地减少大家掉队的可能性。” “这次攀登是由国家登山队的黄队长带队，他手上的手表，跟我一样，也可以切换查看其他人的身体参数，以此来判断队员们是否具备继续登顶的条件，如果身体参数不好，甚至报警的话，就会劝止队员们继续攀登。” “好了，介绍的差不多了，大家可以看出，我们的定制款手表，功能很强，也很贴心，有了这样的设备，队员们的安全性就能得到更好的保证。” 随后，他详细介绍了一下队员们的装备，并展示了周围的环境，一路上的游客，以及接下来的行程。 白天主要是爬山，饱览沿途风光，晚上则在帐篷里休息，恢复体力，早出晚歇，非常辛苦。 “第一天还好，大家来之前经过一番锻炼，都还有余力，等到了第二天，第三天，就会很煎熬，若非大家都是辛苦打拼过的成功人士，意志力比较坚定，加上一直在实时直播，不好意思认怂退出，肯定坚持不下去。” 李朝阳很坦诚地向大家说道，赢得了一阵赞同。 其实他自己年纪最大，恢复最慢，反而是最艰难的。 不过他虽然面有疲色，却并没有叫苦叫累，反而一直乐呵呵地直播，不断为队友加油鼓劲，一直坚持了下来。 网友们纷纷为他鼓掌叫好，“牛逼”“加油”“坚持下去”这些弹幕基本没有停过。 张军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吃过午饭后，他强忍着内心的蠢蠢欲动，开始工作，不过开会的时候总是走神，老是想着李朝阳到底爬到哪了。 晚上，他实在忍不住了，瞅了一眼直播间，发现直播已经结束了，顿时怅然若失，只好去浪博上补课，看网友们剪辑的视频总结。 还好第二天是周末，工作强度大大降低，张军可以一整天摸鱼都不用担心。 直播一开始，他就马上点击进入。 镜头里出现一片白雪茫茫的山峰，李朝阳站在一片雪地里，背对人群，微笑着看向镜头。 “此刻我们已经来到了五千米高的珠峰大本营，这里的人非常多，并且一直还有游客赶过来，不过这些游客只是在这里远眺珠峰而已，并不会继续再往上爬了。” “我们准备在大本营待久一点，今天上午就好好休整一番，晚点再继续去下一个营地。” 他的语速非常缓慢，已经不复之前的游刃有余，每一次呼吸，都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喷出长长的白雾。 “五千多米的高度，空气密度仅有正常情况的一半。绝大部分人仅仅是站在这里，就已经感觉到呼吸困难，甚至出现高原反应。”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要背着沉重的补给，在冰雪中攀爬，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坚持下去，才能战胜自己，成功登顶。” “现在，所有队友都已经非常疲倦，虽然他们都提前一年就开始锻炼体能，身体素质还算可以，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在这里，我们还没有吸氧，但已经明显感觉到体力透支得非常厉害了。” “让我们看看智能手表上的身体参数，先看我的，嗯，心率指数偏高，血氧指数偏低，确实，我现在每天晚上睡觉，都觉得脑袋有些隐隐胀痛，这是缺氧的表现。” “再看看其他人，他们的指数也都跟我差不多，不错，手表如实地反映了出来，并做了记录，看来可信度还是非常高。” “还好，手表并没有报警，看来我们休息之后，还可以继续爬，哈哈。” 李朝阳非常乐观地说道，接下来他带着网友们参观了珠峰大本营，看了下团队准备好的充足物资。 网友们看着大本营里面乌泱泱的游客，一个个都震惊了。 “我靠，这是珠峰上吗？我还以为是我们这的商业街，怎么人这么多？” “这么多凑热闹的游客？简直大开眼界啊！” “可以理解，这就跟当年女文青去藏省一样，已经超脱了一般的境界，属于朝圣了吧。”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站了，大部分人都不会再爬下去了，在大本营呆几天，然后美滋滋地下山，回去吹牛说爬过珠峰了，简直赢麻了。” “泻药，人在珠峰，刚到山顶，利益相关，只能匿名甩几张登顶照。” “有画面感了，加上定位，味更浓。” 很快到了下午，李朝阳跟队友们吃过午饭，休息一会，继续出发。 “我们接下来要去的是一号营地。”李朝阳全副武装，只露出两只眼睛，将镜头转向前面，缓缓说道。 “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海拔高了以后，每上升一百米，对大家的考验也截然不同。” “一号营地的海拔比大本营要高300多米，到了那里，我们会宿营一晚，希望大家的身体能够坚持下来。” 他一步一个脚印，镜头平稳地前进，5000多米高峰上的壮丽雪景，如同一幅徐徐打开的画卷，尽情地展露在所有观众的面前。 直播间里，网友们都沉默了。 所有人屏息静气，贪婪的目光紧盯着这壮丽的美景。 话筒里时不时传来阵阵喘气声。 张军瞬间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自己并非坐在电脑面前。 而是戴着厚厚的头罩，背着沉重的装备，在冰天雪地里努力攀爬，气喘吁吁。 无数次感觉到疲惫，想要放弃的时候，看着周围的美景，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不知不觉中，李朝阳的团队来到了一号营地。 这里设施比较简陋，游客也少了大半，一眼望去，登山者寥寥无几。 物资和服务也少了很多，幸好李朝阳的团队早已准备好了充足的物资，并搬运了上来。 镜头里又出现了李朝阳的画面，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状态似乎并不太好。 他气喘得更厉害了，话筒里出现了拖拉机一般的粗重呼吸声。 脸色异常惨白，两眼发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很不对劲。 李朝阳长吸一口气，开口说话。 “终…终于到…到一号…营地…了…我……” 他一边大口吸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 忽然，一道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来。 与此同时，他腕上的手表，有强烈的红色光芒不断闪烁。 “警报，警报，心率过快，血氧过低，已达极限值，请立即吸氧，请立即吸氧。” 李朝阳听到警报声，正要抬起手，突然身子一歪，一个趔趄。 只听砰地一声，画面天旋地转，直接黑屏了。 “啊！”张军一声惊呼，瞬间坐直了。 这突如其来的晕厥，让他头皮发麻，忍不住感到一阵后怕，同时也深深地为李朝阳担忧起来。 显而易见，李朝阳在攀爬了300米后，刚到营地就撑不住了，因为缺氧而晕了过去。 他看向屏幕，幸好，直播间没关，不断有嘈杂的声音陆续传来。 网友们也没有离开，而是不断发出弹幕，进行交流。 “李老板怎么了？” “缺氧晕倒了，哎，还是年纪太大。” “向老天祈祷，希望李老板尽快好起来。” “听这声音，应该是抬进帐篷了，正在急救。” “静待后续，李老板好人，一定没事。” 直播间一直黑着屏，但背景音没停过。 人们能听到队友的惊呼，激烈的讨论，以及急促的脚步声。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屏幕亮了。 镜头前出现了李朝阳的身影。 只不过，这次他出现在了营帐里，斜躺着，鼻子里塞了两根透明的管子，头旁边放着一个氧气瓶。 他艰难地挥挥手，没有再说话。 队友的声音响起：“智能手表上显示并无大碍，只是因为缺氧昏了过去，只要吸氧缓和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我们大家商议了一下，决定让李老板休息一晚，等到身体恢复了，再继续攀爬。”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明天再见。” 直播间又黑屏了，然而网友们并没马上离开，而是情绪激昂地讨论起来。 “老天保佑，李老板没事就好。” “毕竟是快60岁的人了，出状况也很正常，坚持下去，就是胜利。” “没错，其实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高原反应，气压太低了，很多年轻人也很难撑下去，别说他了。” “这个智能手表真的报警了，简直是神了。” “太牛逼了，声音贼特么大，吓我一大跳，这下队友再远，也不怕听不见，发现不了。” “我的钱包已经饥渴难耐，就等上市了。” “买，一定要买，全家人都得整整齐齐地戴上，一个都不能少。” “关键时候，这手表是真能救人一命啊！” 张军看着这些弹幕，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他也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从来没有这么深切地渴望过一款电子产品，不管多少钱，都想要第一时间收入囊中。 就像咕噜对魔戒的冲动一样。 “明天继续看直播，现在，得开始工作了。” 张军退出直播间，看了看工作列表，顿觉索然无味，从激情满满瞬间进入了贤者时间。 第三天，周日，终于等来了难得的休息时间。 张军一收到直播开始的通知，就立即投屏到电视上，接着看起来。 镜头里，李朝阳的状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正在营地里进行适应性训练。 经过昨天那一幕，所有人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都越发重视起来。 “咦？你在看纪录片吗？景色很漂亮啊。” 女朋友从卧室走出来，看着屏幕上的美景，顿时眼前一亮。 “这是李朝阳在直播登顶珠峰，已经第三天了，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张军耐心地解释着。 “哇，这么厉害？我也要看。”女朋友津津有味地加入了进来，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他昨天爬到5300多米了，结果因为缺氧晕倒了，好在吸氧以后恢复过来，你看他，头发都白了，精神还是很好，我看登顶珠峰肯定有戏。” “你看到他手腕上那个手表没？那是菊为新出的gt4运动版，李老板专门定制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身体一有问题就能报警，还能给出解决方案，回头我也得买个。” 张军时不时给她讲解，如愿以偿地收获了阵阵惊呼，以及崇拜的眼神。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远程医疗，手表还有这功能？ 短短几天时间，李朝阳的珠峰登顶直播就火遍了全网。 每次他一开播，就有无数网友涌入直播间，弹幕与礼物齐飞，简直是蔚为壮观。 网友们看他的直播，无比投入，一如当初看奥运会般热情满满。 主要以前没人直播过攀爬珠峰，加上他又是成名已久的富豪，因此牢牢地抓住了粉丝们的猎奇心。 而有关他的热搜，也一直停留在前十。 各个网站的热度，如烈火亨油般，一路高涨，羡煞一群娱乐明星。 相关新闻甚至还登上了央视等新闻频道，被海外媒体报道后，还一路火到了国外。 前往珠峰大本营的游客越来越多了，很多都是在国外的网红，受到启发以后，纷纷前来打卡直播，蹭一波热度。 只不过，随着高度的攀升，李朝阳的直播，基本上是断断续续，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长时间维持下去了。 信号问题倒是其次，主要还是山峰越来越陡峭，身体却越来越差，每个人都需要背着氧气瓶爬山，基本没法说话了。 因为说话非常吃力，队员们已经培养出了默契，彼此之间靠着一个简单的手势，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普通人如果处在这样的高度，会大口大口地喘气，一直停不下来，肺部和脑部很容易发生水肿，甚至很可能发生动脉堵塞。 李朝阳已经氧不离身了。 在这里，氧气已经变成了稀缺物资，每一瓶都收费不菲。 这些东西，都是登山队的人耗费巨大的人力带上来的，十分的珍贵。 李朝阳每天都是在营地里，才能开一会直播，给网友们展示一下四周的美景，断断续续说几句话，介绍现在的状况，就算结束。 现在说话对他来说，非常费劲，多说几个字都算是浪费力气，除非必要，否则不愿意开口。 不过他们运气还可以，天气比较稳定，登顶的风险不算太大。 对专业的登山者来说，其实疾病，缺氧都不算什么，威胁最大的是恶劣的天气。 所以大家都选择五月份来，因为这个时候的珠峰，气候最好，最稳定，很少出现大风，暴雪等巨大威胁。 珠峰线一路上从海拔7100米到顶峰基本都有信号，可以打电话发微信，只是网络不太稳定。 但是，从海拔5400米到7100米左右这一段基本没有信号，主要原因是从基站发过来的信号被山峰挡住了。 以往有时候遇到重大活动，珠峰大本营都会架设临时基站，并把信号车开到大本营做保障。 李朝阳为了直播，出了大价钱，请动了临时基站，因此一路上都有信号。 这样他才能在营地里直播，至于路上，太陡峭了，没办法直播，他只能使用身上的摄像头，拍下一路上的风光，打算回去后再好好剪辑出来，发布到网上。 登山过程中，每天上升的海拔都不宜过高，一天的攀登海拔超过1000米就很容易引起严重的高原反应。 所以他们在攀登过程中一般都是一天一个营地，每两个相邻的营地之间海拔落差一般也不会超过800米。 他们基本上每天攀爬不会超过500米，这样才能保持一定的身体状态。 珠峰最高是8848米，所以他们从珠峰5000米的大本营出发后，一共需要攀爬三千多米的高度。 按计划来说，十天之内，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够登顶。 七天后，当李朝阳再次开启直播的时候。 他们已经来到了希拉里台阶，登顶珠峰之前的最后一道难关。 当李朝阳的身影出现在镜头中，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百万人观看的直播间，此刻一个弹幕都没有，安静得有些诡异。 白色的雪山像巨大怪物一样，屹立在蓝天白云之间，带来巨大的冲击力。 一条蜿蜒向上的山脊，出现在他身后，隐隐约约间，能看见登山者五颜六色的冲锋衣和巨大的背包。 李朝阳全副武装，包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看向镜头，缓缓开口。 “此时此刻，已经是冲击顶峰的最后时刻，我身后就是距离顶峰不远的希拉里台阶。” “希拉里台阶是珠峰登顶前的最后一个险峻位置，这里的海拔高达8790米，几近绝壁，而我们也逼近了人体的极限状态，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爬绝壁，实在是一项难度极高的挑战。” “不过尼泊尔大地震之后，希拉里台阶有些坍塌，似乎好爬了一些，没有过去那么难了，但还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任务。” “到了这里，该说的都说过了，后面的注意事项也都讲过了，剩下的只能靠自己。” “我们的人员已经精简了许多，除了几位大老板，就只有两个专业人员陪同了，黄队长和另一名队友就在一旁，他们一前一后，负责探路和压阵。” “我要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开始对珠峰发起冲击，也就是传说中的冲顶。” “各位，希望我再次开启直播的时候，已经在峰顶了。” “到时候，我会让大家领略一下，什么叫‘无限风光在险峰’。” 这话一出口，观众们的热情瞬间喷薄而出。 无穷弹幕滚滚而来，将直播间彻底淹没了。 “最后一关了，李老板加油！” “终于看到珠峰顶了，真是有生之年系列啊。” “感谢李老板让我大开眼界！” “这不比企鹅的剧集好看多了？” “刺激，太刺激了，看看这，什么叫天下第一高峰啊！” “李老板一定要健健康康地登顶，然后再健健康康地下山。” 这一次的直播并没有很快结束，李朝阳虽然没有再说话，却带着粉丝们看遍了这珠峰绝顶的美妙风光。 网友们看着镜头里的珠峰雪景，个个如痴如醉。 大半个小时过去，李朝阳才依依不舍地跟粉丝道别，下播。 他要对珠峰发起最后的冲击了。 只要爬上面前这数十米的绝壁，就是顶峰。 他站得笔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感到一阵恍惚。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蓝天白云，没有任何遮拦，一望无垠。 金色的阳光洒在后背，让人感到十分的温暖，仿佛泡在温泉里一样的舒服，他忍不住眼皮直往下掉，想要躺下来睡上一觉。 不过，瞬间他就警醒过来，立即吸了一口氧气，然后咬了一下舌头。 疼痛的刺激，瞬间驱赶了睡意。 若是真的躺下来睡了，恐怕将永远无法站起来。 “就是现在了。” 他朝着身后比了一个手势，手脚并用，朝着山顶爬去。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世界陷入静音，他埋着头，只知道不停地爬啊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爬到了山顶。 他张开了双臂，想要发出一声呐喊，但最终嗓子里只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啊”。 对他来说，这已经是第二次登顶珠峰了，虽然很高兴，但也没那么激动。 只是再次证实了自己的老当益壮。 陆陆续续地，后面的队友也上来了，虽然看起来都很狼狈，但精神都很兴奋。 几位老板都是第一次上来，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十分难得且值得骄傲的事情，因此一个个非常地激动。 黄队长也很高兴，他成功地将一个全员五十多岁的商业团队带上了珠峰，这是一次完美的登顶，值得大肆宣传，对登山队的商业运作，十分有利。 大家兴高采烈地合影留念，四处拍照。 只不过全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带着帽子和墨镜，整张脸全都包了起来，捂得严严实，就算合影也很难认出来谁是谁。 李朝阳歇了一会，恢复了一丝精力，再次开启了直播。 “大家好，这就是珠峰的顶上，果然风光无限好，真的太美了，让人流连忘返啊。” “真想在这里待久一点，很可惜，待一会我们就要下去了。” “等到了下面的营地，我再把沿路拍摄的景色都传上来，现在的话，大家就安静地看着这片美景，好好享受这绝顶风光吧。” 他关掉了语音，将镜头对准山顶，沉浸在这美妙的景色中。 如无意外的话，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登顶了。 他要好好享受这一刻。 网友们也无心说话，一个个看得两眼发直，恨不得再长几双眼睛来一起观赏。 没多久，黄队长走过来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看了下手表，上面显示大家的状态不是很好，咱们还是下山吧。” 李朝阳也看了下自己的手表，发现每个人的状态，无论是心跳还是血氧，都快达到临界值了，于是点点头：“好，这就下去。” 他再次把镜头转过来，跟粉丝们告别。 下一次直播，估计就是在下面的营地里了。 那时候，大家都已经安全，不会再出什么状况了。 一般来说，登顶以后往下撤，因为越往下走，空气中的含氧量就越高，大家的身体状态也会越来越好，所以往往能够连续往下撤好几个营地。 不过这也要看每个人的实际情况，由于他们状态不是很好，因此打算先撤退到海拔7000多米的五号营地，休整一番后，再继续返回。 下去虽然轻松一点，但更加危险，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朝阳他们来到了五号营地，登山队有几个成员留守在这里，他们已经得知了消息，正在收拾行囊，准备跟着一起下去。 休息了片刻，李朝阳和黄队长又查看了一下手表，见大家状态有所缓和，便继续下行。 几个小时之后，当大家到达6500米的营地里后，所有人都舒了口气。 这个营地比较大，设施齐全，有发电机，还有厕所。 登山者可以在这里给手机和相关仪器充电，不过因为气温低，发电机的电压不是很稳定，充电效果不太好，但也够用了。 队员们心情都放松下来，纷纷拿出手机开始充电。 黄队长见大家爬了一天山，身体十分疲惫，决定在这个营地里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往下。 登顶任务已经完成，下山并不着急，老板们毕竟年纪比较大，可以让他们慢一点下山，悠着点劲头，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氧气也没必要那么节约了，可以多吸一点。 李朝阳掏出方便米饭，罐头等食物，准备吃一顿丰盛的晚餐。 他随手又开启了直播，这里信号比较稳定，不用担心老掉线，可以播久一点。 镜头对准了一桌热腾腾的食物，瞬间引来弹幕里一阵艳羡。 “我还没吃晚饭呢，口水差点流下来了。” “午餐肉罐头，卤肉煲仔饭，腊肠煲仔饭，还有土豆牛腩，宫保鸡丁，炒大虾，咖喱牛肉，妈耶，还有自热牛油火锅，太特么丰盛了。” “我慕了，这在6000多米的珠峰上，竟然比我吃得还丰盛。” “我晚上就吃了包方便面，瞬间留下了穷困潦倒的泪水。” “果然只要有钱，在哪吃得都不差。” “妈耶，我进错房间了吗？说好的爬珠峰，怎么变成吃播了？” 李朝阳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一边吃，一边跟网友亲切互动。 “滴滴滴~~” 突然，一阵急促的报警声响起。 李朝阳愣了愣，条件反射般地看向手腕，却发现不是自己的手表在响。 黄队长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段老板，他昏过去了。该怎么办？” 李朝阳顿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嘴巴都来不及擦，拿着手机就往另一边跑。 其他队友也都听到了警报声，纷纷过来询问情况。 李朝阳安抚着大家：“不要着急，我们马上找大本营的医生问问情况。” 黄队长应声道：“时间还早，我给医生打电话。” 他很快拨打了大本营的急救电话。 电话马上接通了：“喂，这里是大本营。” “我们在6500米的营地里，有队友昏迷不醒，能否想想办法？” “他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光是昏迷，我们无法判断到底什么情况。”医生很是谨慎。 这时，旁边有人出声：“我打开了老段的手机，上面显示着他详细的身体参数。” 黄队长马上说道：“我这边可以把病人的心电图，血氧指数，等身体参数都给你发过去，这样能不能帮助诊断治疗？” “可以，你加我的号码，然后发过来，我看看再说。” 黄队长接过段老板的手机，加了医生的微信，把所有身体参数都发了过去。 然后打开微信视频，对着昏迷不醒的段老板进行拍摄。 这样能更直观地看到病人的状况。 大家屏息静气，都在等待手机那头的医生做出结论。 虽然智能手表也能够做出一些诊断，但大家还是习惯性地相信专业的医生。 很快，手机里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这些检测结果非常详细，应该是过度劳累加上氧气长期摄入不足，导致的心脑血管问题，我这里有一个初步的解决方案。” 手机开了免提，大家都能听到，顿时都震惊了。 还真能远程诊断，治病救人？ 这世界发展太快了，简直让人猝不及防。 李朝阳安静地站在一旁，将一切都录入镜头。 直播间瞬间爆炸了。 弹幕山呼海啸般滚过，网友们都惊呆了。 “不是我不相信，这世界变得太快。” “尼玛智能手表都能远程医疗了，你敢信？” “这特么就是科技的力量啊。” “老婆，快出来跟我见世面。” “别拦着我，我砸锅卖铁，也得买个首发。” “牛逼两个字，我只说一次。” “感觉好像在看科幻电影，一点都不真实。” “山里的猴子走进大城市，看到汽车和手机的样子，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有了专业医生的指导，大家的心都放了下来，接下来只要好好配合就行。 段老板虽然昏迷不醒，但心跳和呼吸都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营地里应该有医疗急救箱，你找到它然后打开，我一步一步教你们怎么做，然后身体有什么反应，都可以截图发给我。” 李朝阳突然想起一事，出声道：“对了，我这里也有一些心脑血管方面的常备药物，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使用。” 很快，急救箱和常用药物都拿了过来。 大家在医生的指导下，给昏迷的段老板进行施救。 没过多久，段老板眼睛睁开，人也清醒了过来。 他一脸迷茫地看着大家：“我这是怎么了？”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所有人齐声欢呼起来。 黄队长长舒一口气，笑了起来：“段总，你刚才昏倒了，幸好我们找到医生救了你。” 段老板顿时更迷茫了，眼珠转动了一下，问道：“医生呢？我得好好谢谢他。” “哈哈哈，”所有人大笑起来，纠正他道：“医生还在1000多米远的大本营呢，是智能手表和远程诊断救了你。” 这时，手机里又传来医生的声音：“好了，患者醒了就没事了，我看看身体参数，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再吃点常用药物控制一下就行。” 黄队长笑着道：“好的，谢谢你，回到大本营，我们请你吃饭。” “吃饭不着急，等患者到了大本营，保险起见，再来做个细致的检查。” “没问题，”黄队长看向段老板道：“到时候让段总亲自向你道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医生很快挂断了电话。 发生了这件事后，大家都更小心了，仔细查看了手表上的身体参数，确认没问题，才各自休息。 李朝阳也要休息，便直接下了播。 他们都不知道，此时已经有人将整个过程录了下来，剪辑了一番，发到了网上。 再一次掀起了酣然大波，所有看到视频的网友们，都激动得不行，一个个全在讨论智能手表的强势表现。 反而李朝阳二次登顶，打破最年长登顶记录之事，都没人再提了。 此次攀登珠峰之行，智能手表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一直在频频抢镜。 直到最后一天，发生了远程医疗之事后，它的热度已经彻底盖过了珠峰之行。 远程医疗一直以来要求都很高，在国内起步很晚，还不太普及，也就很少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中。 现在，人们第一次热烈地讨论起了这个话题。 因为，智能手表让人们看到了如同科幻电影般的真正未来。 人们心目中的应用场景，就应该是这样的。 这样的技术如果真的普及，远程医疗就不再遥远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大嘴：我们的手表要卖到全球第一 李朝阳等人下山之后，直接睡了十几个小时。 在珠峰上真的很难受，呼吸不畅，头昏脑涨，睡眠不足，各种艰难困苦。 他们急需休息，等休息完后，就会直接回国。 至此，随着一行人的返回，珠峰之行总算是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李朝阳策划的这次活动，从开始到结束，都非常完美。 不但打破了记录，也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流量和热度。 同行的登山队也所获不菲，获得了源源不断的商单。 菊为的智能手表则免费打了一波绝佳的广告，人尽皆知。 至于网友，还有什么比这更惊险刺激，别开生面的直播体验吗？ 总之，在这场直播盛宴里，各方都赢麻了。 而网络上的反响，远比所有人想象中的还要大。 这次珠峰活动本来就很吸引眼球，连央视都在报道相关的新闻，可见规格有多高。 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一大把年纪，依然不服输，跑去挑战珠峰，这种拼搏奋进的精神，非常正能量，很符合当下的主旋律和价值观，也能引导国内的风气积极向上。 李朝阳和段老板的昏倒，牵动着万千人的心，大部分人都在默默祈祷，希望两个年近60的老人家能够平安健康地归来。 尤其是在珠峰上，本来就缺医少药，交通也不方便，在这种地方病了，可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非常凶险。 现在，在智能手表的辅助下，两人都平安无事，恢复了健康，可谓是双喜临门。 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太惊艳了。 给所有网友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此，拥有强大健康监测功能的智能手表，瞬间成为当下最火热的话题。 街头巷尾，线上线下，各大社交媒体，全网都在讨论这一现象级的事物。 与此同时，四大厂商的宣传部门立即行动起来，借着这次东风，大力宣传新出的手表和手环。 他们原定的上市时间大都在六月，正是珠峰活动结束后不久。 正好可以乘此机会好好预热一番，将热度延续到上市。 各种广告铺天盖地，软文也到处都是，也吸引了不少眼球。 许多并不需要那么高性能产品的人，都将目光转向大米和ov两家的产品。 虽然菊为的手表在直播中出尽了风头，但大家都心里清楚，他们戴的肯定是定制版，价格高昂，不是一般人能够承担。 一般人也没有攀爬珠峰这个需求，只要健康监测的功能保留，买个普通版的手表就行。 就算一些户外爱好者，也用不到这么高端的性能，运动版已经能满足他们的需求。 只有那些只求最贵，不求最合适的土豪，才会心心念念着能戴着爬珠峰的高端货，因为这样才能彰显身份，显得自己和那些登顶珠峰的大老板一个等级。 很快，菊为在先，大米紧跟其后，其他两家殿后。 仿佛约好了一般，四大厂商相继召开了新品发布会。 ****** 5月27号，晚上七点半，一场全国瞩目的新品发布会开始了。 张军正好吃过晚饭，一边喝着冰红茶，一边打开浏览器，看起了现场直播。 今天这场发布会是菊为智能手表专场，将会公布gt4全系列的新品。 一直以来他都是三清的粉丝，同时也是菊为的粉丝。 此刻，三清的最新医疗技术，竟然在菊为的手表上得到了应用，两大最爱品牌倾情合作，携手打造了一款极具传奇色彩的产品，无疑让他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发布会准时开始，憨厚可人的于东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台来。 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今天大家期待的肯定不是我这张老脸，都是想知道智能手表的详细参数，性能，外观，以及预售时间，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价格。” 于东那熟悉的声音响起，笑呵呵地介绍着身后屏幕上的内容。 第一个出现的是三清集团的心电监控模块和配套软件。 “首先，我要介绍的是来自医药巨头三清集团，全球最先进的便携心电监测技术，以及ai心脏诊断技术……” 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通，全方位地介绍了三清集团的这项新技术，以及在智能穿戴领域的广泛应用和前景。 毫无疑问，这是今天的重头戏，如果不是有三清基团的专业医疗技术，智能手表的健康功能也不会如此突飞猛进，受到这么多的关注和期待。 张军看得瞠目结舌，只感觉整个灵魂都受到了科技之光的洗礼。 “竟然有这样的技术，原来攀登珠峰只是一个小小的应用场景，远程医疗才是这项技术大展身手的领域。” “我竟然现场目睹了人类科技的伟大进步！” “医疗与电子产品的结合，这是多么天才的想法啊。” “拥有这样的高科技企业，真是华夏之幸啊！” 他思绪万千，感慨不已，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种科技感十足的氛围里。 屏幕不断闪动，很快出现了珠峰直播的画面。 于东语调激昂地说道：“接下来，让我们看看菊为智能手表所创造的奇迹。” “这是一款定制版的智能手表，屏幕和电池都是特制的，能够在零下40度的极端低温环境下正常运行，相信很多人都全程观看了这场激动人心的直播，也见识到了智能手表在其中所起的作用。” “我有一个朋友，他也是一位运动爱好者，看到这个直播后，就马上打电话问我，说普通的智能手表能不能应付这些运动场景？我说可以，只要你不去爬珠峰，我手上这款样品就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结果这个朋友很不地道，特意拎了几瓶茅台上门，吃完饭后把我灌醉了，直接把我手上这块样品给顺走了，你们看，就是我手上，平平无奇的这一块。” 于东笑着抬起手，露出了手腕上一款黑色的智能手表，外观确实比较普通，跟旧款gt3很相似。 “然后呢，我这个不太地道的朋友，顺走了我的手表，当天晚上就溜走了，第二天我怎么也找不到他，电话不回，短信不回，就特么很离谱。你说哪有这样做朋友的，你好好说，难道我会不愿意借给你用吗？” 于东两手一摊，笑道：“几天以后，他又回来了，这才联系我，说去跑马拉松了，差点没能跑下来，幸好有我这个手表，才撑到了终点，还获得了一个名次，说是又要请我喝酒。” “这话一说，我都不敢去了，万一他又把我灌醉，把我手上这个新手表再顺走了咋办？所以我拒绝了他的饭局，让他把手表送过来，结果这家伙，丫的当场翻脸了。” “自那以后，我再没听过这个朋友的消息了。” 他失望地摇了摇头，表情沉痛：“你们说，我为了个手表，失去了一位朋友，是不是不太值？”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 “值！”有人大声呼喊，顿时引起了共鸣，声浪瞬间传遍了整个会场。 直播间的弹幕也齐刷刷变成了一个字：“值！” “特别值！” “虽然我知道老于是瞎编的，但是还想说，朋友不守信，就像烂叶菜，千万要不得。” “是我看错了吗？所以于总这是人财两失，手表没了，朋友也没了？” “妙啊，这朋友打的一手好主意，每次请于总吃饭，就把于总手上的手表顺走，时间一久，全家的手表都白嫖到手。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呢？” “首先，你得认识菊为的于总，然后，你得买好几瓶茅台，剩下的我就不多说了。” 张军也被于东的段子逗得乐不可支。 “这个大嘴，每次发布会都要讲一段‘我朋友’的故事，真能扯。哈哈哈！” 于东很快收敛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张军不自觉地坐直了，他知道这万众瞩目的一刻就要到来了。 “这就是菊为的智能手表全系列产品图，我们这次一共有5款，gt4，gt4pro，gt4extreme，也就是普通版，专业版，以及至尊版。还有watchfit3时尚潮流系列，以及儿童手表pro。” “这五款产品涵盖了方方面面，gt4系列适合商务人士，陶瓷圆形表盘看起来非常有质感，有黑白两种颜色的表盘，拥有各种材质的表带，pro版本更适合专业人士，至于至尊版，就是珠峰同款，采用了特制的材质，比较适合一些有特殊需求的用户。” “gt4普通版就已经足够好了，能够满足大部分需求，支持超过100种模式，包括17种专业锻炼模式（室外和室内），还有跌倒检测功能。传感器套件包括心率和血氧(spo2)传感器，以及皮肤温感传感器，拥有24/7的压力和睡眠跟踪功能，可帮助用户及时发现健康隐患。” “fit3时尚潮流系列使用方形表盘，颜色丰富多彩，能够满足年轻用户的百变风格，彰显自我个性，同时支持50多种常用运动模式，也有跌到检测功能，心率和血氧检测，温感和睡眠跟踪功能都有。” “它同时还支持五大卫星定位系统，能生成精准运动轨迹，方便分享给家人朋友，以及社交平台。内置nfc模块，支持快捷支付，搭载快充技术，提供强劲续航体验，总之，功能非常全面且强大。” “儿童手表pro款拥有专属ip表盘和主题，支持9重ai定位，佩戴时可进行高频次足迹记录，守护出行安全，还配备500万像素高清摄像头，支持儿童微信和qq，让小朋友可以微信语音，视频通话，同样拥有健康监测功能……” 张军听着听着，不由两眼放光，他觉得这个fit3版本非常适合自家父母，这个系列一般就几百块，功能如此强大，外观又好看，性价比真的很高。 至于gt4，当然是像他这样的精英人士必备了，黑白两色各买一个，跟女朋友戴情侣表，出门不知道羡煞多少单身狗。 想到这，他就忍不住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于东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这五款产品的性能和详细参数，引发了阵阵惊呼。 很快，真正的压轴戏来了。 于东大手一挥，屏幕一闪，出现了人们最关注的售价。 “所有五款产品，都将于6月1号正式发售，现在各大平台已经有预售链接了，大家可以先付定金，6月1号付完尾款，就可以马上发货了。” “至于大家都很关心的价格，gt4售价1688，gt4pro橡胶表带款2588，真皮表带款2888，陶瓷表带款4688，至尊款12888，fit3售价899，儿童手表pro售价998。” 张军双目紧盯着屏幕，口中喃喃自语，将价格一一念出来。 “艹，这个陶瓷款价格棘手啊，真特么贵！” “父母买两个fit3，我就买真皮款pro算了，反正也是黑色，女朋友肯定得要白色陶瓷款，真特么好看，价格一共是……” 他很快算出来价格，顿时松了一口气：“九千多块呢，还好还好。回头接个外面的私单，一个周末就能赚回来。” 随即又皱起眉头，陷入痛苦的抉择中：“那个黑色陶瓷款也很有质感啊，比真皮的更耐脏耐磨耐用，我要不要换成黑色陶瓷款，这才是真正的情侣款打狗表…” 跟他一样难以选择的还有直播间的观众和网友们。 人们议论纷纷，用词激烈，充分表达着自己的选购意见。 “gt4牛逼，这不一通乱杀！” “gt4该有的功能都有，价格也合适，一千多性价比很高了。” “论好看，还得是陶瓷款，菊为的工业设计，真特么绝了，我一个米粉也不得不服气。” “这个时尚版是给学生和老年人准备的吧，花里胡哨的，价格便宜，几百块就能拥有专业的健康检测功能，真值了。” “哟嚯，这个儿童版很有野心啊，感觉是在抢小天才的市场。” “说实话我还挺心动的，我儿子应该喜欢，这不比小天才那土里吧唧的样子好看多了。” “冲着这个健康检测功能，我就得给家里人都买齐了。” 直播间，于东介绍完价格后，眉头一挑，信心十足地笑道。 “这个价格，配上如此强劲的功能，我相信，一定能成为爆款。” “大家经常说我爱吹牛，还给我取个外号叫大嘴，当然这是群众们的爱称，表达了对我说过的话，做成的事的认可，否则就不是叫我大嘴，而是叫我牛皮大王了。呵呵。” “其实我真的没有吹牛，顶多就是不谦虚而已。” 他憨厚地笑了笑，眼睛眯了起来，一字一句沉声道。 “那么，今天，我还要再吹一次牛，这款智能手表，我相信，一定能卖到全球第一！” “大家可能还是不太信我，心里肯定又在说，看这个大嘴，又在吹牛比了。” “众所周知，现在智能手表的市场第一是水果，要抢水果的宝座，很难。” “但是呢，我们又不是没做到过，是吧，当初手机我们也曾经短暂地做到过世界第一，只可惜时日太短，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幸好，智能手表对芯片的性能要求没那么高，所以我们还是有信心的。” “反正这句话放在这里，过一段时间，大家再回头看看，看看我于东是不是能再次把说过的话，吹过的牛全都做到。” “各位，今天的发布会就到此结束，再见！” 于东挥了挥手，深深鞠躬，转身离去。 给全场观众留下的，只有一个坚强的背影。 还有台下，震耳欲聋的掌声。 张军看着老于远去的背影，回味着他所说的一番话，心里五味杂陈，瞬间下定了决心。 他猛地一拍桌子，恶狠狠地想道。 “就黑色陶瓷gt4pro了，买不了新手机，怎么也得买个贵点的新手表，好好支持一下菊为。”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抢水果的市场，是多么的快乐 这场新品发布会，在网上引发了巨大的轰动。 看过的很多网友，无不热泪盈眶，深受触动，纷纷激情下单。 短短几个小时，各大平台的菊为手表就全都一抢而空。 剩下一群急红了眼，却因手慢而抢不到的网友在无能狂怒。 “淦，怎么一点进去就没了？” “艹，这备的什么货啊？垃圾菊为！” “都什么时候了，还搞饥饿营销，到底还想不想挣钱了？” “靠，搞什么啊，有货就敞开卖啊！” “好消息，我去线下问了，还可以预定！手快有，手慢无！” “我已经连夜跑去附近的菊为专卖店，赶在下班前预定了最后一台，明天搞不好就得排长队了。” “黄牛呢？需要你们的时候在哪里？” “兄弟们，gt4至尊版还有货啊，可以冲！” “…惊现土豪，这个是真冲不动，我还是再等等。” “大家别着急，明天应该就能补货了，这又不是手机，不至于断货。” “卧槽，狗东预定人数已经突破10万了，尼玛这些人也太猛了吧。” “我去，这数字是要上天了吗？真就硬刚水果了，牛逼！” “你妹的，我现在已经怀疑明天到底能不能预定上了。”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当初我抢mate30和mate40的时候，好像也是同样的场景。” “菊为这是要以一己之力，把智能穿戴这一赛道直接抬到风口吗？” “看国内这架势，菊为这是要起飞了呀，过几周国外开卖，肯定也是风靡全球。” “我以前根本不看智能手表这玩意的，我又不运动，对我根本没用，结果这个心电监测功能一出来，特么不但我心动了，我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也心动了，连着问起好几天了，今天还催着让我给他预定，这号召力就特么离谱。” “你还好，是老爹在问，我特么是国外的同事在问，天天问菊为手表怎么还不发售啊，还让我给他代购。我说让他等等吧，过两周肯定会在国外开卖的。” “嘶，菊为这号召力，恐怖如斯！” ****** 深市，菊为总部大楼。 夜深人静，智能穿戴部门所在这一层却依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嘈杂声不断从这一楼层扩散，员工们仿佛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一般，依然在工位上奋战不休。 于东早已回到公司，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怔怔出神。 这夜景陪伴他多年，早已无比熟悉，镌刻入骨，哪怕闭着眼睛也能在脑海中清晰再现。 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而新鲜出炉的gt4，必将震撼世界，取得一个轰轰烈烈的开门红。 他心里如是想着，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门外，不断传来高亢的欢呼声。 果然还是年轻人有活力，他暗暗想着，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砰！ 有人使劲敲门，他刚转过身，“进来”两个字还卡在嗓子里。 蔡鹏就冲了进来。 于东看着得力大将一脸激动，头发凌乱，额头冒出细密汗珠的样子。 不由哈哈一笑道：“咋啦？怎么这么一惊一乍的？” 蔡鹏喉咙滚动，咽下一口口水，强装镇定道：“于总，三小时销售数据出来了。” “全平台预定数额已经破100万台了，刷新了智能穿戴设备的销售记录。” “哈哈哈~”于东忍不住狂笑起来：“我就说，这个手表绝对是爆款！” 蔡鹏连连点头：“嗯嗯，稳了，稳了。不过…” 他的脸突然垮了，愁眉苦脸道：“卖得太好了，远远超出我们的预计，出现了供不应求的状况，网友们都在骂我们耍猴呢。” 于东呵呵一笑：“没事，小场面，哥镇得住，你直接放开预定，让用户下单好了，回头我们马上让工厂扩产，分批交货，一切来得及。” 蔡鹏迟疑道：“货就那么多，如果在国内放开了卖，那估计国外的销售要推迟了。” 于东大手一挥：“好东西自然要优先给自己人，目前暂时先紧着供应国内吧，国外的上市先缓一缓。” 蔡鹏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于东沉吟片刻，又问道：“这些供货商和厂家都合作多年，非常有默契，供货不会有问题，我就有点担心三清的心电监控模块，他们毕竟是药厂，不是工厂，供货能保障吧？这对我们很重要，你一定要注意。” 蔡鹏笑了笑：“于总放心，我早就跟三清集团的陆总说好了，他们的代工厂也非常有实力，不会拖后腿的。” 于东这才放心，笑呵呵道：“那就好，接下来就等几天后的销量结果了。” “没错，过几天，友商们的发布会也要跟进了，咱们这个办法还真不错，一个接一个地开发布会，能一直维持智能手表的热度，保持对用户的吸引力。” “呵呵，”于东笑了笑，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事来，顿时笑得更畅快了：“对了，听说水果也找了三清集团，但是只买了硬件，没买软件，有这回事吗？” “哈哈，确有其事，水果据说要打造自家全新的健康活app，所以没有买软件，然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了，也不知道做出来没，效果到底怎么样。” “真可惜，他们不识货，错过了好东西，虽然我不是专业人士，但其实我感觉吧，龙图app的ai诊断技术才是最牛逼的，绝对不能错过。” 于东嗤笑一声道：“这不是水果一贯的做派吗？什么匠心打造，不成熟的技术绝对不用，以前他们不是一直要造车，结果跟贾老板的车都有样品了，icar还没影子呢。” “哈哈，我们的车下半年也要上市了，这波早就走在水果前面了。” 蔡鹏想起公司今年要在好几个新领域都发力，不但有智能手表，还有电动车，都准备硬刚行业龙头，顿觉无比自豪，捏紧了拳头，兴奋地说道。 “智能手表也是，商场如战场，乘着水果忙于打磨健康app，我们几个国内友商，赶紧把他嘴里的蛋糕都给抢过来！” “说得对！”于东猛拍桌子，乐不可支道：“水果居然自废武功，那我们就决不能错过这次登顶的机会。”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大笑了起来。 ****** 几天后，菊为的销售数据出来了。 智能手表全系产品在国内开售当晚销量就破了百万台，等到6月1号开始发货后，短短数天内，出货量已经超过了三百万台。 更重要的是，这个势头还在高速增长，预计当月销量能突破600万，三个月销量突破1000万应该没问题。 菊为手表本来就很强，全球出货量名列前茅，虽然只有水果市场份额的1/4，但实力不容小觑。 即便处于国内友商的竞争下，菊为手表的产品力依然数一数二。 加之高端品牌只有这一根独苗，在水果拿出有竞争力的产品之前，高端市场绝对是菊为的天下。 随后，大米也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全新一代智能手环高调面世。 该手环也拥有强悍的健康检测功能，与友商可谓是不相上下，但是价格却极为优惠，只卖399，实乃当之无愧的性价比之选。 当然，大米也推出了同系列的智能手表和儿童手表，价格都只有几百块，非常有竞争力。 一时之间，网络上到处都是米粉们的狂欢。 很多米粉都是价格敏感人士，之前菊为出手表的时候，就非常心动，但那价格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智商税，于是纷纷嗤之以鼻，决定等待大米的新品。 果然，乐军没让他们失望，强势shui服高管，为米粉们献上一款物美价廉，健康功能却没打一点折扣的智能手环。 才卖399，还要什么自行车，简直就是良心售价。 至于售价899的大米智能手表，则被米粉们理所当然地无视了。 一些狂信徒米粉甚至给全家老幼都配备了手环，可见这款产品有多么受欢迎。 大米全球智能穿戴市场的销量其实还可以，也属于前十的列强，但主要以低端手环为主，价格都不超过100美元。 所以此次乘着水果缺席的机会，乐军也野心勃勃地想要靠着健康检测功能，把智能手表卖到100美元以上。 至于手环，在他眼里，则离彻底垄断低端市场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紧随其后的是ov两家的智能手表发布会。 于是，1号菊为手表震撼上市，10号大米手环闪亮登场，18号oppo家智能手表疯狂预售，28号vivo的手表也开卖了。 整个六月，彻底被种类丰富，铺天盖地而来的智能手表所占据。 同时也变成了三清集团心电监测技术的大舞台。 舞台上，不同的厂家粉墨登场，介绍的却是同一种技术，来自同一个供应商，这不由引发了群众们的强烈关注。 “我就知道，终究是三清扛下了所有。” “原来卫总才是菊为背后的那个男人。” “作为一个996的互联网牛马，我能逃脱猝死的魔咒，全靠三清。” “不知不觉中，国货竟然这么强了，在每一个领域，都有拿得出手的品牌和企业。” “能亲眼目睹着祖国崛起，并参与其中，我实在是太幸福了。” 此时此刻，唯一受伤的就是水果的用户了。 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在网上哭诉。 为什么水果不推出同样功能的iwatch？ 明明是世界上最好的智能手表，体验最丝滑流畅，就因为缺失了这份健康检测功能，在果粉眼里，瞬间就不再香甜了。 “该死的水果，为什么不推出有心电图的iwatch？” “可恶，难道要逼着我去买菊为的手表吗？可是根本和水果的手机不配套啊，体验会差很多的。” “我忍不了了，先给爸妈买两个吧，当然我也可以蹭着用一用，看看体验如何，再做决定。” “@楼上，体验得怎么样了？能买吗？” “太抱歉了，我拿到菊为的gt4之后，立即就先用上了，压根没想到把我辛苦养育成人的父母，实在对不起他老人家。不过试用之后，我再也离不开这款手表了，每天一有空就查看自己的身体参数，实在是欲罢不能，只好给我爸再买了一个便宜点的。” “噗，真是父慈子孝，孝道楷模。” “这么好，说得我也动心了。” “我是一位b站的数码up主，强烈推荐所有的果粉都入一个，损失的那点丝滑体验，根本比不上能随时掌控自己身体健康的快感。我特意拍了一个gt4和iphone无缝衔接的丝滑体验报告，欢迎观看，希望能给大家一定的参考。” “刚看完，卧槽，是真的牛逼，我已经光速下单了。” ****** 京城，保健局的某个办公室里。 王桂清一大早来到办公室，就收到了一份快递。 一箱子的菊为智能手表，都是以保健局的名义为一群特殊的客户而订购的。 他从中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顿时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拆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黑得发亮的智能手表，正是他期待许久的菊为gt4pro。 “漂亮！”他情不自禁地称赞一声，脱下手上那块陪伴多年的不锈钢机械腕表，小心翼翼地将智能手表戴在了手腕上。 按照说明书启动，连接，并进行设置一番后。 五十岁的他，仿佛一个拿到新鲜玩具的五岁小男孩，好奇地玩了起来。 许久，终于弄懂了所有的操作。 “先测试一下心率吧。”他自言自语道：“体验一下这个传说中最牛逼的健康检测功能。” 五分钟后，第一份检测结果出来了。 看着龙图app上的心电图以及详细诊断结果，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高科技！果然是真正的高科技啊！” 王桂清拿着手机的手不住颤抖，声音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三清和菊为，强强结合，果然牛逼！让我这把年纪也体验了一把高科技医疗，哈哈哈。” 他猛地一拍大腿，畅快地笑了起来，随后收起手机，抱着箱子就往外走。 这么好的东西，当然不能自己独享。 那群特殊的用户，应该也等急了吧。 这样的高科技产品，能随时监控中老年人的身体健康，正是他们所急需的。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风靡全球，马布斯想戴着它上太空 鹰国，加州，水果总部。 ceo库克一脸严肃地看着坐在对面凯文，问道。 “亲爱的凯文，新的iwatch研发得怎么样了？” 凯文愁眉苦脸道：“ai心脏诊断技术比我们想象中难度要大，准确度总是无法让人满意，恐怕短期内很难有结果。” 库克眼角一抽，不动声色地将面前的pad递过去。 “你看看这份报表，iwatch五六月份的销量暴跌80%，已经到了让人无法容忍的地步了。” 凯文看着上面一个个让人心惊肉跳的数字，脸上的表情更拉胯了。 他哭丧着脸，低头道：“我…我尽力而为！” “我只能再给你三个月时间，如果九月新品发布会还是没有任何进展，恐怕你就要去负责电动车部门了。” 这平静的声音，宛如一道惊雷，在凯文耳边炸响。 他一脸惊愕地抬起头，语无伦次道：“不是，这，这，这么急，为什么？” 库克一脸平静道：“总要有人为此负责。” “健康监测功能我们一定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这是一个全新的热点，也是下一个消费电子爆发品，iwatch之前就是靠着这方面的优势才取得了领先地位，绝对不容有失。” 凯文脸色瞬间黯淡下来，却没有再辩解，而是点点头道：“明白。” 谁都知道水果的icar是个大坑，这么多年，请过多少业内大佬，挖过多少精英团队，却宛如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投入资源无数，却始终无法拿出任何成果。 每任负责人都犹如抛弃烫手山芋一样，迅速逃离了这个大坑，并在外界混得风生水起。 这个位置也成了公司内的冷板凳，但凡有一丝野心的人，都会对这个部门避之不及。 凯文如果走到这一步，无疑会成为公司内部的专业背锅人，等公司再找到新的大佬，就是他出走水果的时刻。 他心中苦涩无比，为公司付出这么多年，因为一次失败，就沦落到这个地步。 是你提的要用自己的健康软件，才导致难产的结果啊，你为什么不为自己的决策失误负责？ 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安静地等待老板的下一个问题。 库克沉吟半响，问道：“已经采集到正确的心电图了，为何还是无法做出诊断？我记得便携心电监测仪是能够做到的。” “iwatch之前已经拥有获得fda认证的心电图（egg）功能，在此基础上开发专业版为何如此困难？” 凯文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语言，用一般人能够理解的语言解释道。 “我们的egg功能虽然可用于区分正常的房颤，但实在太简单了，只有一句话，心电图也只有一根线，而且不是24小时动态的，得用户自己主动测试。跟三清的诊断软件没法比，他们可以进行24小时实时监测，并提供详细的诊断和建议。” “再说，房颤只是心脏疾病中的一种表现形式，还有许多其他的疾病，这些就没法进行诊断了，从而会导致假阳性或假阴性的误报。” “如果只是将其当成一种辅助手段进行参考，倒也无妨，但如果说成专业级医疗诊断的话，就容易误导病人，这个责任实在太大，我们无法承担。” “要知道，不是得到心电图就能直接进行诊断的，需要丰富的经验和专业的医学知识，否则的话患者直接看心电图就行了，也不用去看医生了。” “每个监测仪厂商都有自己专门的计算公式和算法，还有多年积累的数据库，这些都是核心技术，不会在软件里披露出来，我们也就无法深入研究。而且我们并非专业的医疗器械公司，在这一块的人才和技术储备确实不足。” “现在虽然硬件上有条件了，但时间还是太仓促了，软件上的调试远远达不到专业级别。” 库克点点头，他大概懂了，这是缺少专业人才的原因啊。 这有什么难的，水果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只要挥舞金钱大棒，什么样的专业人才不能找到？ 他神色顿时轻松了不少，甚至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你尽快去挖一个专业的心电监测仪技术团队过来吧，要不惜任何代价，这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凯文也是精神一振，是啊，既然公司请的人不行，那他直接去挖一个专业的团队好了，最好能请来一位权威专家，这样就算失败也有人一起背锅。 “好，我马上就去找猎头，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他长身而起，脸上颓色一扫而空，只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 自从菊为的gt4发布以来，迅速引来海外科技圈的广泛关注。 虽然海外版要比国内晚上市一两个月，但媒体显然能拿到最新鲜的机器。 于是，短短时间内，菊为的手表连续获得多家知名商业媒体和科技媒体“推荐奖”和“最佳选择奖”等一系列好评。 油管上的网红科技博主们也纷纷发布了评测视频。 他们不约而同地都在自己的评测中，提到了菊为手表在珠峰登顶一事中的神奇表现。 这些评测在海外传播很广，瞬间引发了阵阵轰动。 海外网友们看着视频，一个个都惊呆了，流下了羡慕嫉妒恨的口水。 “非常惊艳的表现，让人印象深刻，我绝对要买一个试试。” “对心脏疾病的诊断令人吃惊，我非常感兴趣。” “又是熟悉的三清集团，每次有医疗奇迹发生，总是绕不过这家神奇的公司。” “水果竟然还没有动静，真是让人失望。” “这比我的fitbitsense手表好用多了，什么时候能够买到？” 他们开始翘首以待菊为手表在鹰国的上市。 一些心急的网友，久等无果之下，竟然开始从华夏代购。 这其中，就包括了全球首富马布斯。 作为一位常年冲刺在互联网热门话题前线的风云人物，同时也是推特最尊贵的大股东。 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么热门的前沿科技产物，因此第一时间代购到了菊为的gt4proextreme。 马布斯在办公室内体验了一番手表的健康监测功能后，十分满意，咔咔拍下腕上的手表，将照片发在了推特上，并附上长长一段感想。 “一款无与伦比的划时代科技发明，消费电子产品的巅峰之作。” “我一直觉得数字医疗是大势所趋，只是不知道何时能够实现，今天体验了它以后，我才发现，这一刻已经来临。” “强烈推荐大家体验一下，绝对不容错过，会让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我在看了它在登顶珠峰的惊艳表现后，甚至冒出了一个念头，也许，下一次上太空的时候，我会戴着这款手表，一起上去。” “大家应该知道，太空中环境复杂，人体在这样的处境下，很容易出现问题，急需一款能时刻监测身体状况的设备，而手表无疑是最合适的。” “可惜的是，在太空中，需要全方位的身体监测，而不仅仅只是心电功能。” “无论如何，这都意味着新时代的曙光已经到来，科幻电影中的场景，也许真的离我们不远了。” “作为三清的粉丝，我希望他们能够再接再厉，早日研发出全方位的便携身体监测设备，我的太空探险之旅真的离不开它。” “我的gt4pro至尊珠峰定制版智能手表，我深深为它着迷，它充满了科技之美，美得让人震撼，比我的五个妻子都要美！” 马布斯的推特一发出来，粉丝们都炸锅了。 “马布斯都说好，那肯定错不了。” “我的上帝啊，我已经等不及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在亚马逊上面开卖啊？” “shit，我从未如此期待过一款电子产品，就像期待我的婚礼一般，这感觉太奇怪了。” “马布斯用的是extreme版本，果然不同凡响，那外观让我沉醉，简直就是一个精致的艺术品。” “我手上的劳力士不香了，明天就去卖掉它，换一个马布斯同款。” fda的负责人戴维斯也看到了马布斯发出的照片，他眼神一缩，敏锐地发现了一个问题。 菊为手表的心电图功能还没有获得fda的医疗器械审批，按道理是不能在鹰国使用这项功能的。 如果是普通人，这么高调地使用心电图功能，已经是违反了fda规定，属于违法行为。 不过嘛，想想马布斯的身份，他又默默地将这个危险的想法从脑子里去除了。 这些大富豪，他一个都得罪不起，而且可以预知的是，很快就会有人来做说客了。 有钱人，尤其是年纪大的有钱人，看到智能手表这个专业心电图功能，肯定很眼馋，想要早点用上。 必然会要求fda对手表的医疗器械审核，大开方便之门。 面对这样的要求，他也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这不是渎不渎职的问题，而是为鹰国人民的健康着想。 毕竟，他自己年纪也大了，工作又很忙碌，非常需要一个能防心梗和猝死，对各种心脏疾病能提前报警的神奇手表啊。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智能手表持续拯救全球用户 杭市，木可文化传媒公司门口。 李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掏出工牌，刷卡进门。 滴地一声，门禁上的灯光变绿了。 她全身往前一靠，借着一股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座位上坐下，只觉一股深深的疲倦涌上来，动一根手指都要使出洪荒之力。 眼皮沉甸甸地一直往下掉，恨不得立马扑倒在座位上睡一觉。 “醒醒！” 她在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利用这股痛觉才让自己清醒了一点。 随后一杯浓浓的黑咖啡倒下去，头脑这才恢复了一丝清明。 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没几分钟，突然收到一封公司邮件。 点开一看，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 竟然是打卡门禁系统自动发给每位迟到员工的邮件。 “李女士，你好，注意到今天您的打卡时间为12:05，虽然已经调休，但也迟到了五分钟，系统已经记录在案，友情提示一下，迟到五分钟将扣除半日工资，希望您下次能注意，尽量提前几分钟到达哦。” 一股怒火顿时直冲脑门。 这破公司，入职以后加班是常态，还经常熬夜到早上五六点，睡一会中午十一点多就要起来上班，好不容易赶到公司，迟到5分钟还要扣半天公司。 简直是气死个人了，周扒皮见了都要磕头喊爹。 李娟真想一拍桌子，把这封邮件打印出来扔在老板脸上，喊一声老娘不干了。 只不过，此时此刻，父亲那张多年日晒雨淋，黝黑干皱的脸孔突然浮现在了面前，一双殷勤恳切的眸子看向自己，顿时一股心酸涌了上来。 她低下头，叹了口气，咽下了杯中最后一口黑咖啡。 那苦涩的液体滑落咽喉，让她忽然有了一种感悟。 这才是生活的味道啊，自己已经毕业半年，不再是那个象牙塔里的学生了。 不能再意气用事，该扛起赚钱的重担了。 父母辛苦半辈子，才把她培养出来，她是家族里唯一的大学生，应该像父母一样，多吃苦，多挣钱，早点让父母享福才是。 刚毕业的第一份工作，就能月入过万，已经比很多同龄人都要好了，更是父母口中的骄傲。 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等经济宽裕一点，父母在老家盖了大房子，再考虑其他选择。 李娟暗暗为自己打气，熟练地在电脑上开始工作起来。 她就这样，一直坚持到了下午。 突然，她看着眼前的屏幕，觉得上面的文字有点模糊。 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竟然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 “不会吧，这时候居然感冒了？” 李娟并不以为意，还以为是空调房待久了，得了感冒。 她决定晚上买点感冒药吃，最好是那种吃了不会犯困的药，免得影响工作。 “娟娟，怎么啦？” 旁边相熟的女同事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关切地问候道。 “没事，可能有点着凉，感冒了。” 李娟挥了挥手，突然感觉胸口也有点闷闷的，手按上去，还有种刺痛感。 女同事见她面色苍白，手捂额头，神色痛苦，有些不相信。 “娟娟，你脸色好吓人，看起来不像感冒啊。” “这样吧，我新买的菊为智能手表，能检测身体状况，我给你试试看吧。” 女同事不由分说地从手腕上扯下一个手表，戴在李娟手上，然后按了几下，开始了检测。 李娟此时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发软，胸口也闷闷地，仿佛喘不上气来。 于是无力地点了点头，不再反对。 两人一起看着手表上显示的倒计时，都没说话。 三分钟过去了。 手表突然爆发出一阵警报声。 刺眼的红色光芒疯狂地闪烁。 “危险！危险！极度危险！诊断为爆发性心肌炎，请马上就医，请马上就医！” 两人顿时惊呆了。 女同事连忙点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爆发性心肌炎主要由病毒感染诱发，是一种以心肌组织严重水肿和功能障碍为特征的疾病，非常危险，早期症状类似于感冒，但后果十分严重，如果不尽早治疗，很快就会迅速恶化，从而导致猝死，病死率非常高。” 女同事顿时急了：“哎呀，娟娟，你这病很严重啊，得赶紧去医院看病，否则就迟了。” 李娟一脸迷茫：“不会吧，我平时身体挺好的呀，怎么会突然得这么严重的病。” “你最近不是连续一周都熬夜了，每天都干到五六点，这样身体抵抗力肯定会下降的呀。” 女同事对智能手表的诊断非常信任，连忙催促道。 “你这不赶紧去看病，到时候猝死了怎么办？现在年轻人熬夜猝死的新闻可多了，不能不当真啊。” 李娟还是有些犹豫：“可是请假的话，领导不会批的呀，会耽误工作进展的。” 女同事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哎呀，命都要没了，还在乎工作？你才刚毕业，还有大好日子在后头呢，想想你爸妈就你一个孩子，你要是出事，他们该多伤心。” 李娟想到父母，顿时心软，觉得女同事说得很对，于是点点头。 女同事叮嘱她道：“你就在这呆着，我帮你去请假，一会你就说自己晕倒了，喘不上气，领导肯定会同意的。” 说完就猛地起身，朝着老板办公室跑去。 李娟捂着胸口，只觉得闷得慌，心砰砰地跳，异常急促，顿时觉得去医院看病也不是坏事了。 过了一会，女同事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回来了。 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脸色顿时大变，赶紧挥了挥手道：“快带她去医院吧，准了准了。” 说完转身就走，跟躲瘟神一样地跑开了。 女同事扶起李娟，看她面色越发惨白，嘴唇白里透青，两眼无神，一副马上要昏厥的样子，不由心里越发着急。 两人马上打了个车，往最近的三甲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直奔急诊。 这时候，李娟已经很虚弱了，出现了“室颤”，也就是心脏不规则地抽搐，相当于心跳骤停。 立即被送入icu，医院团队在第一时间就启动了ecmo（体外膜肺氧合），也是目前最高的生命支持手段。 上了ecmo以后，李娟得到了充分的深镇静，减少了全身氧消耗，心脏也得到了充分休息。 3天后，她的心脏就由颤动转为了有效收缩。 到这个时候，终于被救了回来。 一周后，李娟痊愈出院了。 她紧紧抱着来接自己的女同事，激动得热泪盈眶。 “姐，谢谢你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幸亏你送我来医院，医生说，如果再晚来一天，我就救不回来了。” 女同事也深深地感到后怕，拍着她的后背说道：“这是你福大命大，才逃过一劫。当时万幸地是我用手表给你测试了一下，才检测出你这个爆发性心肌炎，否则估计就当成感冒耽搁了。” 李娟擦了擦眼泪，点点头道：“嗯嗯，姐，我也要买一个，不，我要买两个，给爸妈也买一个。” 女同事感慨万千，当晚就把李娟的事例发到了网上。 “年轻人真的要注意身体，不能多熬夜，经常熬夜的最好买一个智能手表，关键时候能救命。我有一位22岁的女同事，就是突发爆发性心肌炎，我用手表替她做了检测，立马送去了医院，在icu里呆了三天，才救回一条命。” 她的发言引来网友的共鸣，许多人都把自己或身边的例子发了上来。 “我也是智能手表的受益者，连续几天熬夜打网络游戏，每天都打到凌晨三点，一早起来又要上班，然后晚上一点多开始胸痛，痛得昏了过去，我的手表自动拨通120了，救护车把我拖到医院，做了冠脉血管造影和介入手术，置入两个支架，才打通已经闭塞的血管，将我从死亡线边缘拽了回来。” “不要熬夜，规律作息，我也是熬夜的受害者……” 网友们的案例一个个触目惊心，越积越多，越滚越大，很快就成了一个经久不衰的热门话题。 许多没有买智能手表的网友，看了这些活生生的猝死事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尤其是一些有着熬夜习惯的年轻人，一个个都胆战心惊，立马下单买表，戴在手上，才感觉到安心。 这手表，此时在他们眼里，就跟保命魂环一样，有它的话不一定能用上，但没有它是万万不能。 一大波真实用户的激情反馈，无意之中，又推动了智能手表的销量。 这款电子产品并没有像许多人预料的那样，在上市之后逐渐销量疲软，反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暴涨，显示出了强劲的生命力。 ****** 与此同时，海外市场上，欧罗巴，沙漠半岛，鹰国，樱花国，菲洲，全都迎来了菊为手表的正式上市。 鹰国市场，手表并不像手机那样跟运营商深度捆绑，所以能在各大零售商店开售，比如亚马逊，百思买等。 然而，一天，仅仅一天时间，亚马逊上的菊为手表就已售罄。 这一结果，瞬间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 而其他国家和地区，销量也在节节上涨，显得后劲十足。 海外用户们纷纷在网上发表自己的体验报告。 可谓是好评如潮，到处都充斥着溢美之辞。 “这可能是目前为止最好看的安卓系统智能手表了，实在让人震撼，方形的表盘也非常独特，让人远远就能辨别出来，我非常满意。” “从它刚推出的时候，我就第一时间下单了，我本来是iwatch的用户，但菊为的手表体验已经远远超过，我并不后悔放弃水果，这可能是我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了。” “之前我用的是fitbitsense，本来感觉良好，但是当我买了gt4之后，我发现fitbit的测量根本不准确，心率测量偏高，从而影响了心电图的测算，因而不具备参考意义。” “我是一名家庭医生，我已经向所有的病人推荐了这款产品，相信我，你绝对值得拥有。我听说华夏有许多拯救猝死患者的案例，这可能是他们的特色，所以导致心脏疾病的诊断格外精准，虽然这功能对我们有些大材小用，但对中老年人来说，却非常实用。” “菊为gt4，一旦拥有，就再也回不去了。因为你已经进入了数字医疗的新时代。” “没错，哥们，250美元，你将体验一个全新的世界，这钱绝对花得值！” “感谢它，让我找回了当初第一次使用iphone的感觉，那年我20岁，真是震撼人心的体验。” ****** 鹰国，加州。 肖特从亚马逊上购买的菊为智能手表到了，他连续使用了一周时间，感受非常棒。 这天，他手腕上的手表突然开始报警。 “过去24小时内，你的平均心率高于每分钟120次，初步诊断为甲状腺机能减退，请尽快前去医院检查。” 肖特一开始并不相信，甚至感觉有些想笑。 “这也太不准了吧，我都戴了一周了，才开始报警，延迟这么大的吗？” 一旁的妻子也听到了警报声，关切地道：“亲爱的，还是去看一下吧，我帮你打电话预约。” 肖特抱怨道：“见鬼了，我甚至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怎么会心率过高呢？至于什么甲状腺机能减退，更是无稽之谈，我的身体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不过，在妻子的再三劝说下，他还是去了一家诊所，进行检查。 “什么？你说什么？我的病很严重，甚至有可能要进icu？” 听到对面的医生口中提到“icu”三个字母，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脸色也变得异常精彩。 医生详细地解释了一番后，肖特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一见到妻子，他就冲过去紧紧抱住她。 “我的上帝啊，达令，医生确诊了我的病情，说幸好来得早，否则病情恶化的话，将不堪设想。” “幸亏我听了你的话去检查，像我这样，平时根本不会经常检测自己心率的人，如果没有这个手表的24小时动态监测功能，只是在诊所进行检测的话，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患。” 而在地球另一端的公牛国，杰森也有着跟肖特一样的遭遇。 戴上菊为gt4后的当晚，他的手表就发出阵阵警告，说他可能有心脏疾病，他一开始并没在意。 两周之后，他开始感到胸部不适，同时这段时间内，手表每天都在持续地发出警报。 “危险！检测到心律不齐现象，可能有动脉阻塞，请尽快就医。” 他点开心电图，看到了详细的读数，顿时信了几分。 于是，他立即拨打了家庭医生的电话，就症状和心电图读数进行咨询。 医生肯定了手表的诊断，告诉他，这样的心电图数据，就是动脉阻塞的表现。 杰森吓得马上跑去了诊所，在那里又重新做了一次心电图。 在跟手表上进行对比后，杰森和医生都惊讶地发现，两者的读数完全是同步的，准确率极高。 “天啦，我买来只是为了它的好看，没想到有一天它竟然会拯救我的生命。” 杰森心中生出一种死里逃生的幸福感，异常激动地感慨道。 经过一段治疗后，杰森的病情有所好转，终于恢复了健康。 而手表也不再报警。 他感激万分地将自己的事迹发布在了网上。 甚至还给菊为的海外官号，洋洋洒洒地写了一长篇感谢信。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事迹越来越多，而所有被拯救的用户，都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他们在网络上尽情分享着自己的故事，不断告诉大众，你需要一个智能手表。 因为它往往在一个人陷入困境或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能以各种方式提供帮助，从而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有人汇总了他们的故事，做了一个专题报道，就叫“被智能手表拯救的生命”。 一经播出，顿时火遍全网。 华夏品牌的智能手表，卖得更火了，销量一飞冲天。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猝死统计，航天来人 智能手表的大获成功，卫康都一一看在眼里。 这段时间以来，由于智能手表的快速普及，用户的健康数据大肆被采集，海量数据涌入龙图app的数据库中。 作为心电监测模块和龙图app的所有者，他自然能接触到这些真实的数据。 当然，单独的个人数据属于用户隐私，他没那么无聊去偷窥。 但是根据全体用户的健康大数据所得出的分析和统计，对任何医药公司来说，都是一座无与伦比的宝藏。 其中，一份触目惊心的数据统计，吸引了卫康的注意力。 此刻，他紧盯着面前屏幕上一串串大写的标红数字，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霾，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这是一份用户猝死率统计报表。 智能手表不但在检测到用户有猝死可能之前会疯狂报警，在用户突发猝死的时候也能自动联系120和紧急联系人，所以记录并统计了大量的猝死数据。 这些都是第一手数据，非常真实而可信。 因而也格外触目惊心，震撼人心。 猝死是指那些平素身体健康或貌似健康的人，在出乎意料的短时间内，因自然疾病而突然死亡。 它分为心源性猝死和非心源性猝死两种。 心源性猝死又称心脏性猝死，指的是急性症状发作后1小时内丧失意识，由心脏原因引起的自然死亡。 这种猝死多发于器质性心脏病患者中，以冠心病及其并发症引起的猝死最为常见。 除此之外，各种类型的心肌病，爆发性心肌炎等也是心脏性猝死的病因。 非心源性猝死是指患者因心脏以外原因的疾病导致的突然死亡。 临床上常见的疾病有主动脉夹层，肺栓塞，急性脑血管病，急性重型胰腺炎，严重的电解质紊乱等。 猝死发生的首要原因是心源性猝死（58%），第二位肺源性猝死（22%），之后是脑源性猝死（9%）。 而30岁至63岁的中年人，是心源性猝死的高发年龄段。 我国每年发生心源性猝死的人数就有55万，相当于全国每天有1500个人猝死，每分钟就有1人因心脏原因猝死，并且抢救成功率不足1%。 从近几年的猝死数据统计来看，年轻人在猝死人员中的占比越来越高。 加班，过劳，抽烟，喝酒，熬夜等一系列不良生活习惯，最终使得心脑血管疾病走向年轻化。 相对于老年人，年轻人发生心梗时其实更容易猝死。 老年人由于基础疾病的病程长，常见的冠心病，高血压，肺心病，扩散性心肌病，肥厚性心肌病等等，反复发病，身体机能就会有一种耐受或者代偿。 而对于年轻人，由于心脏没有形成代偿保护机制，很多人因急性心肌梗死诱发恶性心律失常。 比如，常见的室颤就相当于心脏骤停，会让人瞬间失去意识导致猝死。 猝死的主要诱因是情绪激动和劳累。 长期熬夜，紧张压力大等也可能诱发猝死。 年轻人发生猝死，要么是自身就有一些基础疾病，导致心脏有问题，要么是发病前身体状况就不太好，例如有感冒，低烧等。在这种状况下剧烈运动，病毒就有可能侵犯心肌，诱发暴发性心肌炎。 最后一种可能就是心梗。 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发生心梗，年纪轻轻冠脉血管就形成血栓，血栓一旦脱落，极大几率发生心肌梗死。 猝死的发生其实很多时候会伴有某些体征，而在发生前，身体也都会有信号。 这些信号常表现为呕吐、呼吸困难、胸闷出汗、头晕、胸痛、腹痛、抽搐、头痛、心悸、咳嗽、意识障碍等。 但让人揪心的是，出现这些症状后，很多年轻人往往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想不到自己的心脏会出问题，从而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更容易耽误病情，导致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 要知道，猝死发生后，真的很难救过来。 猝死急救，关键就在于黄金4分钟！ 心脏骤停超过4分钟，脑组织会发生永久性损害，超过10分钟就会脑死亡。 如果能在患者心脏骤停后立即施救，急救成功率高达90%，这也是医学上所说的“黄金4分钟”。 每延迟1分钟，成功率将递减7%至10%，及时的心肺复苏(cpr）、心脏除颤器（aed）急救至关重要。 但是，出于种种原因，大部分猝死患者都很难在黄金4分钟内获得救治。 这也造成了奇低的猝死急救成功率，往往不到1%。 大部分猝死患者发生后，都无力回天，很快就撒手人寰。 所以，预防对于猝死来说，就成了重中之重。 及时发现身体发出的信号，并引起重视，将猝死扼杀在发作之前，远远比猝死发生以后，争分夺秒地抢救，要来得有效和重要。 智能手表的出现，正填补了这项空白，能让患者在病发之前就引起重视，保持警觉，并及时采取措施，阻止病情恶化。 这从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拯救了无数人，可谓是功德无量。 因此，卫康面前的这份报告，虽然显示猝死发生率的那一栏是鲜红，数据非常高。 但剩下的数据，那些根据警报，采取了措施，病情得以缓解的人数，却也惊人地高，达到了80%。 剩下20%则都是一些处于各种客观原因没能及时看病，或者病发时超过急救时间而无法挽回的人。 由此可见，每个买了智能手表的人，基本上都是冲着健康检测功能而去的，在获得了详细且肯定的诊断后，都选择了就医，从而挽救了自己的生命。 从这一点来说，智能手表的存在，圆满地完成了它的使命。 卫康对此结果自然是满意的，但看着猝死患者中，年轻人的极高比例，他又皱起了眉头。 站在他所处的位置，让他看得比普通人更深更远。 年轻人越来越高的猝死率，除了不良生活习惯，加班，熬夜，疲劳往往也成了加速猝死的三大杀手。 而通宵打游戏和熬夜加班的，更是猝死发生率最高的那群人。 尤其是在跟国外的数据进行对比后，更让人难过。 国外收到警报的智能手表用户，大多数都是心脏疾病，以中老年人居多，很少有因为疲劳或者加班而猝死的。 他们的年轻人发生心梗主要原因是肥胖导致的三高，各种不健康的饮食习惯，熬夜打游戏等等。 看着国内外的数据对比，卫康本来愉快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只能长叹一口气。 可惜啊，这样的局面，明明知道不对，他却无力改变，也很难做什么。 也许是因为自己现在力量还不够强，影响力还太有限，无法改变这个世界。 等到他慢慢发育起来，公司的技术和产品能够真正触发社会变革，那时候，他才能达成心中的理想。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推广智能手表，让所有人都能提前预防，尽可能地挽救每一条生命。 如果他没有系统的话，也许会独善其身，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但既然有了系统，能够为社会，为华夏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 许多人有钱以后，花天酒地，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或者是沉浸在欲望中，想要更多的钱，更多的权势，更高的地位。 但他不一样，可能是在医药大学求学的原因，他一直以来都有着一颗医者之心。 所以，当初在家族企业陷入困境的时候，才没有直接卖掉走人。 而是苦苦支撑到最后一刻，直到被系统带飞，走上人生巅峰。 他是有理想有梦想的人，不是那种纯粹被欲望驱动，沉迷在米缸中无法自拔的米虫。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是最朴素的信念，也是最简单的理想。 三清集团现在已经足够有钱，一辈子都挥霍不完。 能拿着这些钱，做一些有意义，能改变世界的事情，才能给他带来最大的成就和满足。 “嗡嗡~” 突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上是谢院士。 谢院士是航天领域的专家，之前得过阿尔茨海默症，被卫康研发的药物治好了，后来一直都保持着联系，评奖的时候还来过三清集团考察。 “你好啊，小卫，好久不见。”谢院士笑呵呵的，毫无架子，让人感觉格外亲切。 卫康有些纳闷，谢院士找自己干嘛呢？难道又有医药方面的问题了？ “谢院士，您好，自从上次一别，确实好久不见了，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呵呵，我一把老骨头，还算撑得住，对了，你们三清最近的那个心电监测功能，非常好用，我儿子也给我买了一个智能手表，戴在手上很方便，随时可以查看身体状况，我们一家子都赞不绝口啊。” 还没等卫康说话，他又带着一丝激动问道：“小卫啊，我们这里的研究人员很看好这款智能手表，说是想试试能不能用在宇航员身上，我觉得很有道理，不知道你怎么看啊？” 卫康顿时一愣，好奇问道：“您指的是私人使用还是其他方面？” 宇航员去空间站的时候都可以携带一些个人电子产品，比如手机电脑什么的，卫康还以为是当做私人物品带上去。 谢院士笑着说道：“还是年轻人脑子比较灵活，他们想法比较多，具体什么情况，我让他们自己跟你说吧。” 说完，就听到一个兴奋的声音响起。 “卫总，我是航天中心的方恒，很高兴认识您，真是久仰大名，非常荣幸。” 卫康好奇地问道：“你们具体是什么想法？” “是这样的，我们看到马布斯说想戴着智能手表上太空嘛，这给了我们很大的灵感，尤其是在体验过智能手表的强大功能以后。所以我们也灵机一动，想到就做，准备让宇航员戴着智能手表去空间站，这样他们就能随时监测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卫康闻言，顿时笑了，其实马布斯的发言被转载得到处都是，他也看到了，当时就有这个意思，这不还没来得及付诸实现，航天中心的人就找上门来了，果然聪明人都想到一块去了。 “太好了，我也正有此意，本来下一步就想联系你们的，不过太空中的情况要比地面上复杂很多，我们的模型和算法都是根据地面上的参数设定的，恐怕还需要根据具体情况，做一定的调整。” 方恒连连点头，详细解释道。 “没错，宇航员在太空中身体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就拿心血管系统来说，在地球上，依靠肌肉的收缩，静脉的张力，以及心脏泵的作用，下肢的血液能逆流回到心脏。” “但在太空失重情况下，心脏和血管就会发生完全不同的变化，心输出量减少，心率会减慢，血压会下降，心室肌细胞因心脏的负担减小而有所萎缩。” “重返地球时，航天员的心血管功能无法迅速恢复。受地球重力环境的影响，宇航员站立时血液回流到心脏的能力较差，很容易出现低血压，晕厥等现象。” “在太空生活一段时间后，宇航员还会出现动脉硬化现象。研究发现，一些在空间站生活半年的宇航员，其动脉硬化程度相当于在地面患病10-20年的状态。幸运的是，当重返地球后，动脉硬化程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疗养进度逐渐缓解，几个月后就可以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了。” “总体来说，太空中还是非常危险的，不经过长期的训练，没有非常健康的体魄，是不可能在空间站长期工作和生活的。” “当然，我们在空间站里也有身体检测设备，但比较笨重，只能做常规检查，次数也不会太多，无法实时掌握他们的身体状态，所以如果有智能手表在的话，就可以24小时动态监测他们的身体参数，提前了解到变化情况。” 卫康顿时肃然起敬：“你们航天航空人太辛苦了，为国家付出这么多，我要向你们致敬。有什么需要三清集团帮忙的，尽管说。” 方恒笑着道：“卫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笑纳了您的好意勒。我们第一步就是想让宇航员在太空中使用智能手环，把所有的身体数据汇总到电脑上，不但可以在上面实时掌控，也可以按时发回基地，让下面的专家提供医疗方面的建议。” “这一举动对我们在太空中的医疗研究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所以需要三清集团的帮助。” “不过这其实并不是我这次联系你的重点，我们还有进一步的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有些特殊，需要与三清达成更深入的合作，投入大量时间进行研发。” “哦？怎么个特殊法？” “我们希望能有一个比较便携的设备，最好是能达到智能手表的大小，当然如果有困难，大一点也没关系，但是功能上要求比较高。” “需要具备心率，心电图，实时体温，血压，血氧饱和度，呼吸频率等六大常规生命参数的24小时监测功能，另外，能够适应比较复杂的使用环境，比如近真空环境，强辐射，微重力，大幅度温差，空中飞行等情况。” “嘶！”卫康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即使是他，遇到这种需求，也不由有些头皮发麻。 好家伙，看看这些功能，是要研发便携万能监护仪吗？ 虽然系统给的图纸可以用积分进行升级。 但他才刚推出新品，正吃得满嘴流油，还想再挤挤牙膏，不要太快升级换代呢。 按照电子产品的市场规律，三清现在拥有近乎垄断的地位，只要每年按例升级，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完全没必要升级太快，自己砸自己的锅。 他本来是计划每年推出一个新的监测功能，这样五年下来，便携万能监护仪就能隆重上市了。 万万没想到，三清的出众，就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一般，如此夺目，竟然引来了航天中心的橄榄枝。 这，他不由沉吟起来。 方恒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于惊世骇俗，对卫康来说有些压力山大，赶紧说道。 “卫总，这只是一个长期的研发目标，算是一个五到十年的目标，咱们可以慢慢来，一个一个功能往上加嘛，总比一口气研发出所有的功能要现实。” “再说，三清现在已经有了最重要的心电监测功能，其他功能应该……也没那么难吧？” 他小心翼翼，有些期待地问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谢院士没好气的斥责声：“你们呀，太年轻，太天真，小心步子太大，走不稳路。路要一步一步走，事要一件一件来，搞研发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容易，还不赶紧……” 卫康微微一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如果是菊为或者大米之类的公司要跟他合作研发这样的产品，他说不得要好好推辞一番。 因为那是面向大众市场的商业行为，要考虑商业利益，不能用力过猛，否则就不符合背后的商业逻辑，无法获取最大的利益。 但是，这可是航天中心为宇航员在空间站使用的设备，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宇航员们冒着损害身体的危险，在空间站为国效力，需要他的时候，他一样也能做到。 能为祖国的航天成果出一份力，那是他的荣幸。 四舍五入一下，他也在走向星辰大海了。 就算真的把便携万年监护仪做出来了，反正也是用在航天科研上，后续的商业化，那还不是他说了算嘛，完全不用太担心。 想到这里，想到这群可敬可爱的人，将要用上自己研发的设备。 卫康心中不由一片火热，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好的，我答应你，三清和航天中心一起研发这款便携万能监护仪，虽然我们还没有这方面的研发计划，但随时可以启动。” “只不过，具体多久能研发出来，还是要看项目的进展，我可不敢打包票。” “什么？你答应了？太好了，谢谢卫总。” 方恒激动不已的声音传了过来，紧跟着是谢院士颤抖的声音。 “小卫啊，你有心了，我这个老头子没看错你，谢谢你了！” 卫康连忙道：“谢老，您可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为祖国的航空航天事业添砖加瓦，我义不容辞。” “这样吧，我们先从智能手表开始，先搞清楚空间站的环境对心电功能方面的影响，有了一个可靠的参数进行对比，就能开始研发其他的功能了。” “太好了，没问题！” 电话里传来方恒不断的道谢声，以及，隐隐约约的欢呼声。 卫康欣慰地笑了，他刚才还想着怎么改变世界呢。 不如，就先从朝着星辰大海迈出第一步开始吧。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全球出货第一，大嘴吹的牛又实现了 平平无奇的一个工作日。 网络上的平静被一个数码大v的爆料给打破了。 “今天刚得到行业内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大嘴吹的牛又一次实现了，菊为智能手表三个月卖出三千万只，而上季度全球智能穿戴销量也才2900多万。尼玛简直是离谱，第一次听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假消息。” 这则爆料一发出就被数码博主们疯狂转发，很快就在网上传播开来。 “是真的，我第一时间联系了业内人士，获得了肯定的答复。” “菊为牛逼！这是破纪录了吧？” “何止破纪录，这销量已经是全球智能穿戴第一了。” “三年之后，再次看到菊为登顶全球第一，内心真的是五味杂陈，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还是菊为有号召力啊，品牌效应杠杠的。” “海军还是强，米粉甘拜下风。” “大嘴说要抢水果的市场，做到行业第一，真的把吹过的牛又实现了一遍。” “这个应该不算吹牛了吧，水果的手表都没出新品，肯定比不过升级换代的gt4啊。” “这次健康检测功能一出来，我身边很多果粉都转向了菊为，我就知道，这次肯定成了。上一次果粉这么做，还是mate30上市的时候。” “希望菊为继续保持第一。” “菊为基本盘主要还是华夏，销量大头肯定在国内市场，gt4我身边已经人手一个了，只要国内支持率稳住，继续吊打水果，呆在销冠宝座上，应该没有问题。” “有没有详细的数据，大米，ov这三家销量如何？” 在各路营销号和媒体的宣扬下，这条新闻热度急剧上升，迅速登顶热搜第一。 很快，于东就在网上肯定了这一消息。 “菊为智能穿戴设备六、七、八三个月的全球销量已达3089万，尤其是7月底在海外上市后，8月单月销量已经突破1500万，这样的成绩完全出乎我们的预料，我们想过这会是一个爆款，但万万没想到销量会这么爆炸。” “其中大部分成绩都在国内市场取得，销量高达2500万只，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菊为唯有继续磨砺前行，才能不负大家的期待！” “至于有没有打败水果，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水果单月销量也没有破过1000万，所以菊为这个数字可以说是打破了全行业的记录，提前释放了用户的数字健康需求，很可能加速智能穿戴设备赛道风口的来临。” “我相信，智能手表迟早也会像手机一样，普及到每一个人身上，未来的空间将极为广阔，让我们迎着阳光奔跑吧。” 哗！ 这下，全网都沸腾了。 无数网友都激动得热泪盈眶，一股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再次浮现心头。 曾经看着菊为被打压的那股憋屈，也顿时得到了释放。 “好样的，菊为，再次站起来了。” “太自豪了，菊为手表成功登顶全球第一，今晚不醉不归。” “这次可以狠狠地打鹰国人的脸了。” “水果危矣，小心鹰国再出阴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手表又不需要最尖端的芯片，咱们自己就能造。怕它个球！” “手表没啥卡脖子的技术，核心的健康检测技术也在我们自己人手里，回头他们还得看我们脸色呢，哈哈哈。” “笑死我了，我这里得到一个业内消息，据说二星也找了三清，要求购买心电监测模块，但是被拒绝了，三清说卖得太好产能不足，暂时无法向五大巨头之外的厂商提供该技术。大家懂得都懂吧。” “五大巨头？除了国产四家，还有谁？水果吗？既然水果也拿到了这个技术，为什么还没有新品发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国产手表抢iwatch的市场？这不科学！” “呵呵，谁知道呢，大家又不是库克肚里蛔虫。” “这个我知道，水果的新智能手表难产了，其实他们跟菊为同期找的三清，但是水果比较高傲，可能之前他们也有一定的成绩，就只买了三清的硬件，说是要自己做诊断软件，然后呢，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我去，大八卦啊，这绝对是业内人士，关注了，再多来点。” “听起来让人不敢相信，但是一想到这是水果，又很合理。” “尼玛库克是有什么大毛病吧，宁愿看着菊为抢市场，也不肯用三清的软件？” “嘶，鹰国对我们的防范之心如此之强啊，宁愿饿死也要自力更生啊，不得不服气。” “对此我只想说，请坚持下去，人民群众非常喜闻乐见！” “这很符合水果的尿性，什么都要自己做，说是要做到最好，结果屁都蹦不出一个，电动车也是如此。” “二星这就是活该了，它成天不是机器故障就是工厂失火，用产能不足这招坑了不少客户，这是魔道大佬被自身法力反噬了吧。” “笑死我了，老天也在帮菊为啊，菊为手表两大劲敌，一个被拒，一个自杀，简直是把市场拱手相让了。” “大国气运，恐怖如斯！” 没多久，有头部数码博主晒出去年和上半年全球智能手表的出货量，将其与菊为的销量做了一个详细对比。 “可能大家还不清楚单月1500万台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我给大家解释一下。” “上季度全球智能手表出货量为2988万只，数量比较少，但比起去年同期已经算是增长10%了，跟菊为的销量一对比，就很恐怖了。” “三个月，菊为一家的销量比整个市场的销量还要大。这已经不是全球第一的事了，而是独吞整个市场，不，应该是彻底打开了整个市场，全行业都要膜拜的程度了。” “当然，上季度的销量不算最高的，去年q4的销量为4800万只，但那是整个行业的销量了，其中水果的销量为38%，四舍五入算40%吧，也就是1900万台，每个月销量大概是600多万只。” “就算以这个数字来看，菊为一个月卖出1500万，也差不多顶得上水果最鼎盛时期两个半月的销量了。” “这要是不叫吊打，还能叫什么？” “这特么简直就是霸王龙，一口两个半水果，还是最肥的那种，要是瘦一点，菊为一口能吞五个。” “大家看了这对比，心里就该有数了。” “菊为虽然手机业务被限制，销量跌得很惨，但智能手表这块，行业霸主的地位指日可待。” “当然，菊为能保持多久的王者，就要看水果什么时候也研发出健康监测功能强大的手表了，有可能下个月就推出新品，也有可能像icar一样，遥遥无望，这就不是我所能揣度的了。” “据说除了菊为，国产还有大米，ov两家也获得了三清的技术，他们的销量应该也很不错，起码可以跟着吃几块肉吧。我对他们的销售报告拭目以待。” 这博主的长篇大论一发出去，就被迅速转发，引发热烈讨论。 网友们看了这个对比数据，一个个都震惊了。 知道菊为吊打了水果，但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个程度。 “原来不被限制的菊为，能做到这个程度，我再次为手机业务的折戟而惋惜。” “主要还是菊为的手表形成了极强的技术差异，才能达到这样，如果都是同等水平的话，可能最多也就平分秋色。” “归根结底还是三清助攻得好，尤其是对二星棒子那神来一笔，简直让人会心一笑。” “棒子肯定在家气得跳脚了，就是不知道主子会不会帮他。” “果然要想不被制裁，还是要有独一无二的技术，你看小疆的无人机，三清的特效药，就从来没被制裁过。” “没错，手机领域主要有水果，而菊为的技术也没有形成代差，所以才会被限制。在没有水果这样强劲对手的其他领域，鹰国就不敢过于打压了，反而得捏着鼻子继续用下去。” “他们都是身体很诚实的人，嘴里说着抵制，用得却比谁都欢，你不卖他，他还跟你急了。” “鹰国就是这样的德性，希望三清这样的企业能够越来越多，让他们眼睁睁看着我们越发强大，却无可奈何，还得反过来舔咱们。” 消息越传越广，浪博，逼乎，朋友圈，到处都是菊为手表登顶全球第一的新闻。 每个有网络的地方，都有网友在热情欢呼，为菊为的再次崛起而兴奋。 ****** 棒国，二星总部。 总裁李宰荣看着菊为手表登顶的消息，脸上表情异常难看。 半响，他终于受不了了，气得随手抓起桌上一个杯子，狠狠扔了出去。 “混蛋！该死的三清，都怪他们，竟然不肯做二星的供应商，才导致了我们手表的惨败。” “不行，必须拿到这项技术，否则的话，二星很可能会缺席智能穿戴这一当下最热门的赛道。” 他咬牙切齿地拨打了桌上的电话。 “尽快联系三清，要求购买他们的心电监测产品，软件硬件都要买，如果不行的话，起码要买到硬件，再不行的话，你就不用来见我了。” 砰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李宰荣再次陷入沉思。 “水果也没有推出新款智能手表，听说是被卡在软件这块了，心脏诊断技术确实很有难度。” “如果真的不行，那要么自研，要么就只能从水果那里购买技术了。” 他又拿起电话：“喂，研发部，你们手表买来几个月了，那个心电监测模块还没分析透彻吗？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仿制出来？” “什么？技术上来说很难？”他顿时气得脸色发青：“如果不难的话，我还要你们仿制干嘛？继续招人，我就不信，以二星的雄厚技术实力，有什么技术是不能攻破的。” “希望下个月，能听到你的好消息，否则的话…” 李宰荣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此时已经开始心烦意乱，只觉胸口闷得慌，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焦躁不安地扯开衬衣最上面一粒扣子，这才觉得呼吸轻快了许多。 二星绝不能错过任何一个风口！ 他内心不断咆哮，双眼盯着面前屏幕，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叮叮叮~~ 电话突然响起，他飞快地接通，里面传来下属战战兢兢的声音。 “老板，我，我联系了三清集团，他们，他们再次拒绝了我们，理由还是上次那一套，完全就是油盐不进，这，这是我无能，请您责罚！” 李宰荣这时候却已经没有什么怒气了，这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 他也明白，这并不是下属的过错，而是残酷的商业竞争。 “知道了。”他冷静地回应，随即挂断了电话。 看来，这条路是彻底断了，只能想想别的办法了。 他内心如此想道。 ****** 与此同时，鹰国加州的水果总部。 凯文一脸苦涩，两眼无神地坐在库克的面前。 “库克先生，我实在愧对你的信任，研发任务再次失败了。请您另请高明吧，这次我是诚心的，我的能力实在无法完成这项工作，已经不能继续在公司呆下去了。” 库克轻轻叹了口气，沉吟了几秒钟，问道：“那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坚持自行研发诊断软件这条路吗？” 凯文猛地抬头，两眼发光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 库克点点头，语气沉痛地说道：“你应该看到了菊为的销量报告了吧，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单月销量1500万台，呵呵，这本该是我们的战绩，却由于决策失误而被菊为夺走了。” “有时候，为了市场，做一点妥协也无妨。” 他谆谆教导道：“真正的企业家要学会制定灵活的战略路线，所以我们可以一边自研，一边采用三清的软件，当然他们需要给我们开放更多的数据接口，好让我们更深入地进行定制。” “这一点我们必须坚持，才能做得比菊为更好，更快地赢回市场。” “接下来，就是你的事情了，去吧。” 凯文脸色潮红，仿佛醉酒一般，激动万分道。 “亲爱的库克，您果然一如既往地英明神武，我这就联系三清，提出我们的要求，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当天下午，库克就得到了三清的答复。 “什么？你说三清拒绝了我们的要求？还说无法满足我们严苛而过分的数据请求？” 库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贯冷静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表情管理险些彻底失控。 凯文怒容满面道：“没错，这正是他们的原话，简而言之，就是说我们事儿逼，要求太多，做不了。” 库克强行忍住怒气，问道：“这是那位陆先生的意思？你有没有直接联系过卫先生？毕竟他才是三清的主人。” 凯文垂头丧气道：“在我的坚持下，卫先生亲自跟我通话，以同样的说辞，拒绝了我们的要求。” “虽然他表现得很客气，但意思还是一样的，说三清现在的产量压力很大，而且还要继续药物方面的研发，实在没有精力做过多的定制需求。” 库克瞬间气得鼻子都歪了。 虽然嫌弃水果事儿逼的供应商有很多，但敢当面毫不客气地说出来的却不多。 敢彻底拒绝他们的苛刻要求的供应商，就更加凤毛麟角。 这简直就是拿着巴掌啪啪啪地往水果脸上扇！ 他，库克，忍不了！ “我们这是精益求精，追求完美，这些粗鄙的华夏人，就是不懂得工业艺术的美。” 库克怒气冲冲道：“行了，那我们还是自研吧，我就不信，以水果的实力，研发不出来。” “对了，你不是说我们在医疗方面的技术不够吗？” “那你就去市场上买一家做心脏监护仪的专业医疗器械公司，要最好的公司！最好的团队！最好的技术！”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对水果说不！” “一定要让他们好好看看，在电子科技领域，水果无所不能！”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脑神经干细胞的重大突破 库克的怒火，卫康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乎。 因为，此刻他的全副注意力正专注在一件事上。 一件至关重要，即将在科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大事。 在经过三年的辛苦研究之后，三清的神经科学实验室终于有了重大突破。 能够唤醒人脑内休眠神经干细胞的药物。 已经找到了！ 之前三清在研发阿尔茨海默症特效药的时候，就因为技术原因，无法挽救患者已经萎缩的脑部神经细胞，而只能采用治标的办法，不断消除患者的脑部淀粉样沉淀，从而缓解病情。 这对一些轻中度的老年痴呆患者，确实很有效果，他们很快就恢复了健康，能够过上正常的生活。 但对一些重度神经退行性疾病患者，却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因为患者脑部神经已经被大量破坏，即便不再恶化，也很难恢复以前的状态和意识了。 对很多家属来说，这依然是不能承受之重。 病人失去意识和记忆，浑浑噩噩地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依然没有自我，没有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 生不如死，就是这些家属内心最深处的感受。 所以，这些年来，重症患者的家属们一直都没有放弃，而是坚持不懈地向三清集团请愿，希望能研发出彻底根治的药物来。 但是，这又何其难也。 全世界都在这个难题面前束手无策，只能不断探索和尝试。 一开始，科学家甚至不确定，人脑内到底有没有神经干细胞。 近几年，才慢慢找到一些证据，证明了脑部还有少量神经干细胞的存在，只不过已经进入静息状态，无法被激活。 这才是人脑受损后无法再生的主要原因。 人体脑部的神经干细胞从胚胎时期开始分化成神经元细胞，一直到幼儿时期成型，然后逐渐成长发育。 这个时期，如果受到损伤的话，会有一定的修复和再生能力。 所以，幼儿时期的脑部发育非常重要，错过这个机会，基本终身不会再次发育。 大部分天才都在少年时期崭露头角，因为这是大脑成长发育的巅峰期，潜力无限。 正常人体的脑部神经元细胞在二十岁左右完成发育，然后逐渐死亡。 这个时候，能够生成神经元细胞的神经干细胞已经基本都没有了。 等到人开始衰老后，这个过程开始加速，而到了人死亡的时候，已经有一大半的脑神经元细胞死亡了。 这也是为什么人老了以后，大脑会不断退化，失去记忆和思维能力，患上各种各样的老年痴呆病症。 生老病死，其实后面三个字都殊途同归，都归结于一个老字。 当大量神经元细胞死亡，且没有神经胶质细胞填充的时候，脑部就会萎缩。 所以要治疗阿尔茨海默症，以及其他大部分神经退行性疾病，比如帕金森症等，最重要的就是修复受损的神经元，甚至激活休眠的神经干细胞，毕竟只有神经干细胞才能够分裂出新的神经元细胞。 可人体大多数的神经干细胞已经转化为了成熟的脑细胞，包括神经元细胞，神经胶质细胞等。 剩下极少一些神经干细胞陷入了休眠之中，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如果不休眠，可能结果就是彻底死亡。 当神经干细胞休眠后，就无法再生出更多的神经元细胞，脑部受损也将变得不可修复。 如果神经干细胞被激活，就有机会让脑部神经元再生，从而让脑组织恢复正常。 虽然一些失去的记忆可能无法挽回，但患者的病能彻底治愈，然后可以通过重新学习，回想记忆等一些方式，变回正常人。 其实干细胞治疗自面世以来，在全球已经很流行，有各种各样的临床研究方向。 国外有家公司正在尝试将胚胎干细胞分化成能够分泌胰岛素的β细胞，解决临床上胰岛移植供体不足的问题。 樱花国也有科学家利用ips细胞（诱导性多能干细胞）培育出视网膜色素上皮细胞层，然后移植到老年黄斑变性的眼睛中治疗失明。 这些研究先锋在黑暗中摸索，步履蹒跚，他们极有可能失败，但是终将为干细胞治疗走向临床应用提供宝贵的经验。 但是也有一些以赚钱为目的，未经监管的各种商业化干细胞治疗法，枉顾患者健康，提供不成熟而高风险的治疗方式，不但治不好病，反而让患者得了各种癌症。 因为干细胞在人体不同部位分化，如果技术不够成熟，往往会发生异常分化，从而导致癌变，生成各种部位的肿瘤。 如果直接将胚胎干细胞或者人脑干细胞移植入脑部，很容易异常分化为神经胶质瘤，而不是神经元细胞。 总之，以人类目前的技术水平，移植干细胞进行治疗风险非常高。 往脑内移植神经干细胞不是不行，但是移植进去之后呢，如果不能分化成理想中的神经元细胞，这些移植的干细胞反而会变成一团脑肿瘤。 这无疑是拿着患者的生命在刀尖上舞蹈。 恐怕只有莆田系医院才敢这么不顾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三清选择激活脑内神经干细胞这条路的原因。 安全第一，将患者的生命放于第一位。 此时此刻，卫康正坐在办公桌前，一脸郑重地看着手中的实验报告。 对面则坐着神情激动的陈以清，他双手放在桌上，目光紧盯着着卫康的手指，随着纸张的翻动而不断解释着。 “国外在干细胞研究方面确实非常厉害，走在世界前列，我也是看到数年前他们的一篇研究报告，里面通过对小鼠的大脑化学机制进行研究发现，基因表达的起起伏伏或会让神经干细胞从沉睡中醒来，从而解锁大脑的再生潜力。” “他们通过直接将胚胎中的活性干细胞与无活性的静止成体干细胞进行比较，发现至少有两个基因及其调节活力的相关蛋白质牵涉其中。” “深入研究后，他们重点关注了一种在成体细胞中强烈表达的名为hes1的蛋白质，正常情况下，这种蛋白质会抑制名为ascl1蛋白质的产生。随着时间延续，研究人员监测这两种蛋白质的产生，发现了一种波形模式，能促进干细胞苏醒并转化成为大脑中的神经元细胞。” “当研究者敲除了制造hes1蛋白所需要的遗传代码后，细胞就开始制造更多的ascl1蛋白质，随后激活几乎所有的神经干细胞，最关键在于相同的基因同时负责这些干细胞的活性和静息状态。因此，更好地理解不同表达动态模式下的调节性机制能够帮助研究者开启休眠的干细胞，并利用其来治疗一系列神经变性疾病。” 陈以清越说越是兴奋，双手在空中挥舞，不断强化着自己的表达。 “虽然这只是小鼠脑中的研究结果，但是给予了我们强烈的启发，后来我们在人脑中也检测到了同样的激发机制。” “经过三年的研究，我们终于弄明白了这些神经干细胞在激活和静息状态转换的基本原理，同时研发出一种药物分子，能够极大地抑制相关基本表达，从而激活所有的神经干细胞。” “同时，我们也相信其他器官中有着相似的静息干细胞，如果继续研究下去，应该也可以研发出激活其他器官中干细胞的药物，这样一来，将极大地推动再生医学的发展和新药开发。” “目前这个新药已经在小鼠实验中取得了成功，接下来我们将进行毒理研究以及药物动力研究，争取早日开始临床试验。” 卫康也不由被他的激情所感染，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太好了，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那你就继续干下去吧，许多老年痴呆患者和家属们都已经等不及了。” 他放下实验报告，肯定了对方的成果，然后又似乎想到什么似地，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你可以先发一篇论文，我觉得，你这个发现，怎么也值得一个诺贝尔奖吧。” “哈哈哈，我估计你自己也没想到，这个诺奖会来得这么快吧。” 陈以清不说工作的时候，还是相当稳重大方。 摆了摆手，矜持地笑了笑：“确实没想到，我不过是走在正确的路上罢了，什么诺奖不诺奖的，纯属意外，跟我的成果相比，一点也不重要。” 卫康点点头，竖起大拇指：“说得对极了，老陈啊，你现在装逼功力大有长进。” 陈以清顿时一愣：“哈？我说的是心里话。彻底攻克阿尔茨海默症是我毕生夙愿，什么奖不奖的，真的不重要。” 卫康彻底服气道：“不愧是你，老陈，加油，我看好你，你肯定会成为史上最伟大的脑神经科学家。” 陈以清眼角细密的皱纹瞬间开了花，有些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眼镜，笑道：“卫总你这夸得，我哪比得上你，我要有你十分之一成就，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说着，他也不由神往起来，悠悠然道。 “最伟大的脑神经科学家，嘿，若能被人这么尊称一句，我老陈这辈子，也不算白来。” 卫康哈哈大笑道：“你看看你，明明很想要，却老是嘴硬，自己人面前，可以直接一点。” 陈以清慌忙摇摇手道：“我可是个含蓄的人，学不会闻人龙那一套。” “行吧，”卫康手指轻敲桌面，笑眯眯地道：“赶紧发论文吧，等待着你的将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赞美，陈博士。” 说着说着，他又感叹起来：“还好上次没让你去帮我领诺奖，还是领自己的奖比较爽。” 随即又摇头叹息道：“早知道如此，拉斯克奖也不该让你去，让闻人龙去好了，他那个德性，估计是你们几个里面最后一个得奖的。” 陈以清笑了笑，也不接话。 没多久，就起身离开，回去继续工作。 而卫康看着桌上另一沓文件，则不禁皱起了眉头。 好一会，他才揉了揉眉心，拿到面前来。 这是另一个新药研发项目。 《hiv病毒感染彻底治愈方案》 只不过，同一个项目，却有两个新药研发方向。 分别由唐缺和闻人龙两人提出。 原因是一个月前，世界第四位艾滋病治愈患者出现了。 这四位患者的“治愈”都有着同一个巧合，就是都同时患有艾滋病和急性髓系白血病。 于是他们都选择了接受造血干细胞移植进行治疗，并找到了一位携带罕见基因突变的捐赠者。 捐赠者的ccr5基因上有32个碱基缺失，从而使得ccr5蛋白无法正常出现在细胞膜上，进而使得hiv病毒无法正常入侵人体，使其携带者对hiv产生抗药性。 这是造血干细胞移植的一种改良疗法，患有血癌的老年人能够更好地耐受，降低了移植相关并发症的可能性，同时也能缓解艾滋病症。 消息一传出，整个医学界都为之振奋， 因为这证明了hiv病毒感染可以彻底被治愈，而ccr5基因表达就是最关键的靶点。 针对这一靶点，采用不同的方案，就能研发出彻底治愈艾滋病的药物来。 艾滋病在全球有数千万之多，迄今为止，短短数十年时间，已经有3000多万人因为此病而死去。 虽然以现在人类的技术，艾滋病已经从一种致命疾病，变成了一种长期服药就能存活到老的慢性病。 但能彻底攻克这一世纪难题，依然是医药业人士的梦想。 唐缺自然也不例外，他第一时间就想要开始这方面的新药研发，并与闻人龙讨论相关方案。 没想到很快两人就为各自的方案争吵起来，并争锋相对了一段时间。 都觉得自己的方案最好，既能达到彻底治愈hiv患者的目的，又具有广泛的可行性，总之是互不服气。 卫康也为此头疼不已，一开始他并没多说什么，想让两个人互相说服对方。 然而争执越演越烈，双方都已经架在火上，无法下台了。 既然这样，就只能让两人坐到他面前，好好讨论一番，再做出最后的决定了。 “希望能友好协商，有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吧。” 卫康叹了口气，心中想道。 作为老板，最后拍板的是他。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HIV治愈方案，路线之争 咚咚咚！ 敲门声不紧不慢地响起，唐缺和闻人龙两人随之推门而入。 “坐吧，把自己方案的优缺点都列一下，然后从正反两面进行辩论，谁的优点多，就选谁的方案。” 卫康坐在办公桌前，一脸平静地说道。 两人板着脸，似乎刚吵过架，神情也都很严肃，同时点点头，坐了下来。 “好了，你们谁先来？” 卫康往后一靠，饶有兴趣地看向对方。 第一个讲述自己方案的人，肯定要迎来对方暴风骤雨般的反驳和挑战，必须很有信心才行。 唐缺双手抱胸，沉声道：“我先来，我的基因治疗方案毫无疑问是最好的，谁也没法否认。” “哼！”闻人龙当仁不让地冷哼一声，表示抗议。 唐缺并不搭理他，而是侃侃而谈，详细讲述起自己的方案来。 “相信你们已经都很了解ccr5基因在hiv感染治疗中的关键作用，既然天生的ccr5基因缺失，就能让人免疫hiv病毒感染，那我们只需要复制这四位‘被治愈’患者的治疗过程就可以了。” “我们的基因编辑技术已经很强大了，也有很多成功的基因药物案例，像这种单基因的敲除编辑，再简单不过了。” “就像以往一样，我们只要把基因药剂注入患者骨髓中，把新生的造血干细胞中ccr5基因敲除，就能源源不断地产生健康的白细胞，从而彻底治愈艾滋病。” 闻人龙嗤之以鼻道：“想得简单，你这样只能替换掉患者被感染的白细胞，但是患者其他器官细胞内，还残存着hiv病毒库，万一卷土重来了怎么办？” 唐缺怒道：“你这就是抬杠了，只要停用抗逆转录病毒药物以后，体内再没有检测出hiv病毒，就算治愈了，这都有四个现成的例子了，已经证明此路可通，你难道都不看的？” “呵呵，你也知道是四个例子，不是四十个，四百个，四千个呀？”闻人龙阴阳怪气道。 “你！”唐缺怒目而视，见他一副嬉皮笑脸，浑不在意的样子，只好看向卫康。 “好了，唐缺说得对，不要抬杠，既然已经有实际的例子，我们就不能无视。” 卫康轻敲一下桌面，纠正其中一方的错误辩论方法。 闻人龙终于认真了起来，他左手撑着下巴，沉吟道。 “你有没有考虑过，ccr5基因并非可有可无的垃圾基因，它对人体免疫系统来说相当重要，不但能对很多病毒具有防护作用，还能够保护一些严重传染病和慢性病患者的肺部、肝脏和大脑等重要器官。” “ccr5基因在体内对西尼罗病毒，黄病毒科病毒，蜱传病毒，登革热和黄热病病毒，都能产生免疫反应，这些病毒严重的会导致重度脑炎。” “与此同时，ccr5蛋白还能调动关键免疫细胞对抗肺部病毒，如果没有这个基因，这一防御系统就会溃败，病人死于流感的风险是普通人的4倍，而我国是流感的高发地。” “至于ccr5缺失在丙型肝炎，糖尿病等其他慢性病中也可能有危害，但具体作用现在尚不清楚，总之，ccr5基因缺失会导致严重的不利后果。” “很多基因并不只是起到一个单独的作用，而是会对人体产生复杂的影响，我们对这方面的研究和了解都还不够深入，基因编辑并非万能的解决方案，所以我并不觉得为了彻底消除hiv病毒，需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方案，让患者冒这么大的风险。” “当然，我知道你肯定会说，艾滋病是一种很严重的疾病，它给病人带来的污名，长期以来，都让人闻之色变，患者如果有选择的话，肯定愿意敲除ccr5基因来摘掉这个大帽子。” “但这并不是你能够无视这些免疫隐患的原因，患者完全可以吃抗逆转录病毒药物，从而长期保持正常生活。” 唐缺皱起眉头，陷入沉思，却迟迟无法反驳。 卫康好奇问道：“看来这个方案隐患很大，那我们可不可以考虑更彻底的解决方案，直接从患者的dna上敲除插入的hiv病毒基因片段？” “妙极了！”唐缺猛地一拍大腿，大喝一声，同时一脸震惊地看向卫康。 “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好的方案，是啊，为什么要敲除原有的人类基因，从而导致更多的健康隐患，为什么不直接把hiv病毒从dna上敲除就好。” 他痛心疾首地叹息道：“哎，我被别人的治疗方案误导了，没有想到这方面来。我的错！我竟然失去了自己的独立思维，而跟着别人走，实在是不应该。” 卫康赶紧安慰道：“你也不要怪自己，局内人被固有思维困住，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唐缺竖起大拇指：“卫总，还是你这样的局外人，思维会更直截，往往能跳出盒子外，以后我得多跟你讨论。” 随后，他开始郑重考虑起敲除hiv病毒基因的可行性来。 “虽然我们的技术已经可以做到体内多处进行基因编辑，但hiv病毒感染人体后，会在全身各种体细胞内大量繁殖，从而遍布全身各处。” “基因药物要做到在全身细胞内敲除病毒片段，还是很有难度的，而且要持续不断地进行治疗，时间将以年度来计，这无疑将极大地提高成本，恐怕售价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闻人龙此刻也不抬杠了，而是认真地思索着。 他突然插嘴道：“那么，有没有可能以毒攻毒呢？” “众所周知，病毒进入人体内后，会自发地感染所有人体细胞，这效率可比任何基因药物高太多了。” “那我们可不可以利用病毒的这一特性呢？将基因编辑药物包裹在病毒的质粒外壳中，这样病毒依然能保持感染性，只是它注入细胞内的将不再是自己的dna，而是基因编辑药物。” “这样，我们就可以利用病毒的特性，将治病良药包裹在病毒的外壳里，腾笼换鸟，以毒攻毒，从而彻底消除hiv病毒。” 闻人龙越说越是兴奋：“到时候，治愈艾滋病就像打疫苗一样，只要一针，就能药到病除。” “这个思路怎么样？哈哈哈~”他说到最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唐缺目瞪口呆，盯着他看了半响，欲言又止，最终憋出了一句话。 “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闻人龙的思维向来不走寻常路，任何让人束手无策的问题，他总能从一个异常刁钻的角度，提出让人意想不到的解决方案。 卫康如今算是见识到他的厉害之处，也明白为什么很多大公司能容忍他肆意妄为的奇葩性格了。 当然，他只是提出一个解决思路，能不能做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所以唐缺很快苦着脸道：“这方案好是好，就是难度太大了，短期内见不到成果啊，阿龙，你这是故意给我出难题吧。” 闻人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表示坚决不肯背这个锅。 “你懂我的啦，我是有灵感，又不是有具体的解决办法，剩下的就看你了，不过以你的能力，顶多耗费点时间，迟早能解决啦。” “你看看人老陈，三年磨一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也得跟他学着点。” 唐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居心不良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这个看着很惊艳，但是非常困难的方案把我困住了，然后短期内，公司就只能采用你的方案了，是吧？” 闻人龙笑嘻嘻道：“怎么可能呢？咱俩谁跟谁，我阿龙这么纯情善良的男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唐缺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而是凝神思考，沉浸到新方案的解决办法中去了。 闻人龙三言两语之间，就废掉了对手的方案，使其短时间内无法与自己竞争，不由眉开眼笑。 他此刻心里乐开了花，凑过来笑着道：“老板，缺哥他无心跟我battle了，要不还是直接把我的方案定下来吧？” 卫康心里暗笑，却板着脸道：“不可，说好的规矩不能随便作废，该你了。” “好吧，其实我的方案也是从ccr5基因入手，针对ccr5靶点的在研抗艾滋新药有许多种，目前通行的主要有ccr5拮抗剂，单克隆抗体，基因疗法和t细胞疗法等。” “我选择没有那么激进的ccr5拮抗剂方案，拮抗剂只要和ccr5蛋白结合，便可以减少hiv与其在细胞表面的结合，从而阻止hiv病毒进入细胞，起到抗感染作用。” “这已经是很成熟的治疗方案了，目前市面上唯一上市的是viivhealthcare开发的马拉韦罗（maraviroc），一款抗hiv感染的ccr5拮抗剂，在17年销售达15亿美元。” 闻人龙显然做过详细的功课，并熟记于心，滔滔不绝地往下说道。 “目前全球共有20多款针对ccr5靶点的在研新药项目，其中适应症为hiv感染的有20款。针对hiv感染的项目中有1款已上市，就是我刚说的马拉韦罗，3款处于临床iii期阶段，6款处于临床ii期阶段，2款处于i/ii期临床，7款处于i期临床，1款处于临床前研究。” “这个靶点可谓是相当热门，就连国内企业也有不少在这方面发力，只不过暂时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 “我觉得，以三清的实力，决不能落后于人，必须要参与进去，这方面我信心很足，一定能后发先至，抢在他们前面研发成功。” 闻人龙信心满满道：“ccr5拮抗剂最重要的就是效果要好，要具有极高的特异性，ccr5蛋白的亲和性要求尽可能高，如此才能阻断尽可能多的hiv病毒感染。” “否则的话，细胞表面那么多ccr5蛋白，你的药物只能结合50%，60%，这怎么行呢，那剩下的hiv病毒照样能够入侵细胞并感染，这是1和0的区别，没有中间值。” “目前进行临床的ccr5拮抗剂，最高也只有80%的药物结合率，这对其他药企来说，可能已经足够满意，但对三清来说，还远远不够。” “我们需要找到一款能达到95%以上ccr5蛋白抑制率，最好是100%的药物，这样才能彻底治愈患者。” “最后，这类药物的副作用也必须足够低，有好几款拮抗剂就是因为严重的不良反应而中止了研发。” “不过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我们的ai制药技术不比基因编辑技术差，完全可以对其进行结构改造，然后得到拮抗活性更高，且没有毒副作用的药物。” “在这方面，生物类大分子药物ccr5肽类拮抗剂和小分子拮抗剂一样，也是很好的选择，它的安全性好，不会产生毒性作用，但也具有不稳定，容易被消化降解的缺点，两者结合起来，可以达到11>2的效果。” “我始终觉得，联合用药是将来治疗aids的主要方向。” “目前艾滋病患者的一线治疗方案就是鸡尾酒疗法，需要长期服用病毒生命周期其它环节的抑制剂，比如如逆转录酶抑制剂、蛋白酶抑制剂和融合抑制剂，这相当于是一种慢性疾病了，可以缓解，但并不能治愈，这也是让患者痛苦的地方。” “为了研制更具耐药性的抗hiv药物，将ccr5拮抗剂与这些药物联合应用，长期服用，可以最大程度抑制病毒复制，从而最大可能地达到接近治愈的目的。” “hiv是非常狡猾奸诈的病毒，必须多管齐下，才能将其彻底扼杀，现在流行的治疗就已经是鸡尾酒疗法了，未来患者需要服用的药物只会更多。” “在唐缺的基因药物还没出来之前，ccr5拮抗剂才是最佳解决方案。” “病人长期服用ccr5拮抗剂，也能达到ccr5基因缺失的效果，虽然不知道停药后复发率如何，但起码也算是一种算得上‘治愈’的解决方案。” 闻人龙说完以后，满怀期待地看着卫康，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就差疯狂摇尾巴了。 卫康深感欣慰，这些下属一个比一个优秀，让他不免也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当即点头赞许道：“干得漂亮，听起来很棒的方案，我准了。” 他看了一眼依然在冥思苦想，两眼发直的唐缺，嘴角顿时一抽。 “唐缺的方案你也有份，多跟他讨论讨论，有什么问题尽量帮忙解决。” 闻人龙被老板一夸，只觉浑身舒坦，尾巴翘得比天高，立马得意洋洋道。 “老唐一发起呆来，就是这样魂不守舍，不用管他，等他清醒了肯定会跑来找我的。” 卫康微微颔首：“理当如此，三清有你们这卧龙凤雏，何愁不兴盛？” 闻人龙脸色一僵：“卧龙凤雏好像不是什么好词吧。” “没有啊？我觉得这词挺好的，非常适合你俩！” 卫康一脸肯定地说道。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一篇Cell引发的巨震 陈以清回到实验室，准备撰写投稿论文。 多年研究终于出了成果，他不由文思如潮，手指在电脑上噼里啪啦不断敲击。 虽然他投身产业界已久，论文写作水平有些手生。 但读博士时期练出的手艺活还在，对论文总体思路的把控还是有的，其他的就都是细枝末节了。 越写越是熟练，短短几天时间，就炮制好了一篇关于脑神经元细胞再生的论文。 “好了，搞定，接下来就给《cell》投稿吧。” 陈以清几番检查后，对自己的论文还是挺满意的。 众所周知，cell《细胞》，nature《自然》，sce《科学》，这三本期刊都属于sci期刊中的顶级期刊，排名不分先后。 cell主要刊登关于生命科学领域的最新研究发现，自然是最佳选择，其他两本杂志刊登的论文则属于综合性期刊，横跨诸多学科，口径更为宽广。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原因，上次拉斯克领奖的时候，他认识了cell杂志的主编斯威特博士，双方彼此留下了非常友好的印象。 于是，他从抽屉中掏出名片盒，很快找到了斯威特博士的名片，按照上面的邮箱发了过去。 按他的经验，估计三天之内会有回复，过稿应该没问题，接下来就会进入编委评审环节。 文章会送给该领域的2-3名专家看，决定是否接受投稿。 如果需要修改的话，专家会匿名写出评审意见，一般有好几页，指出哪些地方不好，需要进一步做实验，怎么做，然后进行修改，修改后就能被录用了。 一般来说，一百篇文章里，只有10%左右能通过。 可以说，杂志的编辑们天天都在写拒绝信。 他们一般首先看文章重不重要，是不是回答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其次看是否具有普遍的意义，因为有的文章可能对某一专业很重要，但大家都不感兴趣，一百个人里面只有几个感兴趣，这肯定是不行的。 最后则看作者的工作和方法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是否有与众不同，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总而言之，顶级的杂志，难度也是顶级的，绝对配得上它的地位。 评审过程也比较快，基本一周之内就有回复了。 至于最终刊登在杂志上，要等的时间就比较久了，快则3个月，满则要半年。 投稿完毕，陈以清愉快地伸了个懒腰，就将其抛到了脑后。 反正拒稿是不可能拒稿的，接下来要在杂志上看到自己的文章，最快也得三个月后了。 那他还是专心工作吧，没准发表的时候新药已经进入临床了，到时候又可以水，啊不，发一篇临床论文。 想到这里，不由美滋滋地从同一个抽屉里掏出包薯片，像只仓鼠一样咔擦擦地吃了起来。 工作了大半天，补充能量的时刻到了。 ****** 鹰国，麻省，剑桥市。 斯威特主编凌晨刚参加完一个科学会议回来，脸色潮红，头有些晕乎乎的。 作为杂志主编，他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约稿。 由于权利很大，他的工作也相对比较自由，可以像追星族一样去追逐知名科学家，参加各种各样的科学会议，维护学术界的广泛人脉。 当看到某位科学家有了一份非常重要的本学科最新成果时，主编们往往会变身巨鲨，飞速地游过去，对科学家们进行全方位的围追堵截，争先恐后地抢夺那份弥足珍贵的稿件。 “尊敬的xx博士，关于最近在xx领域的xx成果，你的文章写出来了吗？我保证给你尽快发表，下个月的封面就是你的文章。” 他们往往这么说着，穿梭在会场之中，胸脯拍得砰砰作响，许下一个又一个诺言。 这一刻，堂堂顶级期刊的主编，也跟一位庸俗的保险经纪人没啥区别。 “这帮疯狂科学家，为了一个争议能吵到深更半夜，若不是为了找他们约稿，我才懒得呆这么久。” 斯威特站在盥洗室镜子前，盯着一脸疲态的自己，发出一声哀嚎。 “最近稿子是真的难约啊，都没有什么非常重要的成果，晚上问了一圈收获也不多，看来明天还得继续努力。” 他刚从子刊的主编晋升上来，成为整个杂志的主编，业绩压力还是有点大。 忽然，滴滴两声。 台上的手机显示收到一封新邮件。 斯威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 正好看到标题。 目光瞬间就挪不开了。 《神经干细胞再生过程中的基因表达和相互作用》 他的眼睛就跟滴了502胶水一样，死死黏在手机屏幕上，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直到熄屏，他才反应过来。 立马一把抓起手机，打开邮件，一屁股坐在马桶上，贪婪地看了起来。 半响，斯威特缓缓放下手机，沉浸在一种叫震撼的情绪里，久久无法言语。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良久，他才吐出一口浊气，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不会是弄虚作假，骗人的吧？”他突然想起了这一点，顿时变得慎重起来。 学术界也有一些心术不正的科研人员，为了发paper，拿经费，出大名，总之，为了各种理由，篡改实验数据，得出一篇看起来很美的文章。 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大佬级别的人物。 此刻这篇文章的实验数据就很像被篡改过的，非常地完美，符合理论，完全挑不出毛病来。 这不由让他有些多想。 只不过，由于实验数据无法复刻，造假的文章也很容易被人戳穿。 但这一般都是在数年以后了，造假者早已获得当初想要的一切了。 所以算起来还是相当有利可图，导致学术造假一直以来都时有发生，屡禁不绝。 斯威特马上看向作者一栏，一作是一个叫yiqing的人，这名字一看就是标准的华夏人。 他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急切地往下看去。 如果科研机构在鹰国或者欧罗巴，事情也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若是华夏的高校。。。 他不敢往下想了。 要知道，就在前两年，他才从cell上撤下过一篇造假的文章。 根据作者后来的坦白，似乎是美化了一些实验数据，导致其他学者无法成功复制该实验，从而引发大量质疑。 这位学术造假人士，就是来自华夏的某所高校。 斯威特第二眼就看到了实验所在的单位：sanqing 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名字看起来也很华夏。 很快，他马上反映了过来，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这特么不是三清集团吗？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三清集团？ 我的上帝啊，三清竟然攻克了脑神经干细胞再生之谜！ 如果大脑受损后，能再次生成神经元细胞，那将是世界第八大奇迹。 作为一名生物学博士，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一发现的意义所在。 顿时打了个冷战，全身忍不住颤栗起来。 既然是三清集团的发现，那肯定假不了。 而且这个yiqing，名字也很耳熟，我好像在哪见过。 他冥思苦想，终于想起来了，猛地一拍大腿。 “不就是在拉斯克颁奖礼上代替卫康前来领奖的那位陈博士吗？我还听过他的获奖感言呢，可惜时间匆忙，交换了名片后，就很快告别了，没来得及深入交流。” 斯威特顿时感到深深地遗憾，但是看到文章，又高兴起来了。 “太棒了，他还没有忘记我，这么重要的发现，第一时间发到了我的邮箱。” “这位陈博士，以后将是cell杂志最好的朋友之一！” 这一刻，他头也不晕了，人也不困了，只觉得精神抖擞，整个人都亢奋无比。 “发了，发了，这可是惊世骇俗的成果啊，得赶快发给专家做评审。” 他匆匆打开电脑，找到编委名单，分别选了再生科学和神经科学领域的两位权威专家，飞速转发。 随后激动地搓搓手：“明天下午再打电话催一下，希望他们能早日出评审结果。” “这篇文章正好可以作为下月初的封面发表，一定会让所有人震惊得眼珠子都爆出来，哈哈哈。”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完全不在意是否会引来隔壁邻居的口吐芬芳。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一篇Cell引发的巨震（下） 苏德霍夫是斯坦福大学神经科学系的一名教授，主要研究神经突触传递，自从13年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后，他就成为了这一领域的权威人士。 凌晨2点多，夜深人静，他还在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突然，手机上消息闪动，显示收到一封来自cell期刊主编的邮件。 “又是约稿邮件吧，上个月这位斯威特主编还给我打过电话，询问有我有没有什么最新发现。” 反正看都看到了，他便随手打开邮件，准备浏览一下。 刚一打开，就愣住了：“评审投稿？好久没收到这样的邮件了。” 随即精神一振：“太好了，临睡前看一篇论文，在发散性思维中入睡，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 像他这样的权威专家，同领域能让他审评的稿件已经不多，几个月也难得遇到一篇有新意，又有意思的文章。 毕竟神经科学研究的对象是大脑，它是物质和精神的混合体，作为目前所知最复杂的物质，其研究方法必然非常复杂，要动用多种基础学科的手段。 虽然这一学科目前非常繁荣，但科学家们的研究还是困难重重，目前还只在研究纷繁的实验现象，而没有上升到理论的层面，未能构筑出一个相容而近乎完备的公理化体系。 确切地说，神经科学还没有出现它的‘牛顿’和‘爱因斯坦’。 即便这样，苏德霍夫在自己的领域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这样的专家日常工作都很忙，他更是一位典型的工作狂，工作到凌晨两三点是常事。 期刊主编都清楚他的地位，因此普通的投稿是不会到他这来的，只有一些比较重要的稿件，或者其他编委也难以给出结论的投稿，才会让他评审。 所以苏德霍夫收到一封投稿的时候，还是很兴奋的，立即打开附件，仔细看了起来。 “嚯嚯，大脑海马区神经干细胞再生的研究，难度很大呀，倒是个有意思的家伙，没有拿一些干细胞移植的陈年旧货来糊弄我。” “思路确实可以，激活脑内干细胞确实比外来干细胞移植更有前景，看看实验怎么做？” 这一看，就入了迷。 等到老爷子翻到文章结尾，这才如梦初醒。 “神了，神了，科学就应该如此，就应该用简单的实验清楚明了地揭露科学原理，这个实验设计得好。” “马上去做个实验验证一下，看看数据到底是不是真的。” 苏德霍夫心痒难耐，拿起手机就冲出了家门。 虽然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但是他的脚步依然矫健，很快就来到学校内自己的实验室。 这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了，天色微亮，实验室里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如果换成普通人，八成要拍照发个朋友圈“你见过凌晨四点的斯坦福校园吗？” 但老爷子看也没看，目标明确，行动如风，在黑暗中精准地按下电灯开关。 哗！ 实验室瞬间灯火通明，苏德霍夫飞扑向工作台，废寝忘食地做起了实验。 ****** 陈以清吃完零食，又喝完一杯红茶，再在窗边看了一会风景。 这才回到办公桌前。 打开邮箱一看，一封cell主编的回信，已经在收件箱里静静地等待了。 “嚯，这么快！半个小时不到就回复了？效率真的可以。” 熟练地算了一下时差，这时候正是鹰国时间半夜一点。 陈以清也不禁为对方的高效而感到吃惊。 点开一看： “亲爱的陈先生，来稿已阅，非常高兴地通知你，你的稿件已经进入下一个编委评审环节，预计一周内将给出回复。” “ps：我个人很看好这份文章，觉得通过的可能性非常大。” “请您静候佳音。——你真诚的朋友，斯威特主编。” 陈以清淡淡一笑，理应如此，这么高质量的投稿，肯定会马上通过主编的审核。 那就慢慢等着吧，他起身慢悠悠地走向实验室。 三天后，陈以清再次收到了主编的来信。 “尊敬的陈博士，感谢您的来信，非常荣幸地通知您，您的文章已经通过评审，将刊登在下月初的cell期刊封面上，请提供详细的地址，我们将给您邮件几份样品。电子版期刊将提前在线发布，并发送到您的邮箱，请您保持关注！” “ps：上次在拉斯克颁奖晚会上，与您亲切交谈，实在获益匪浅，三生有幸。三清这样伟大的公司有您这样伟大的科学家，真是人类的幸运。不知您近期有来鹰国的计划吗？如果是的话，希望能有这个荣庆与您共进晚餐，再次相聚。” “——您虔诚的仰慕者，约翰斯威特。” 他再次震惊了。 “这么快，不是说一周给答复吗？” “还有，竟然是封面文章，竟然下个月就刊登，而不是三个月后。” 即便学霸如陈以清，他也为自己的待遇感到有一丝受宠若惊。 他还从来没上过顶刊的封面呢，文章也没有这么快就发表过。 而且这个主编的口气怎么有点，好像有点谄媚的意思？ 这就是突破性创新成果的特殊待遇吗？ 这就是卫总每天都享受到的待遇吗？ 感觉莫名地全身舒爽是怎么回事？ 陈以清每个毛孔都像吃了人参果一样舒服，不禁有些飘飘然。 不过他向来稳重，有这样的感觉，也只是放在心里。 很快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卫康，然后又投入到工作中去。 只是干劲似乎更足了，整个人跟吃了大补之物一样，满脸红光，神采奕奕。 ****** 时间过得很快，两周一晃就过去了。 4号，国际顶级期刊《细胞》（cell）在线发布了最新一期杂志。 全球各地的专家学者，以及相关媒体，都纷纷打开了网站，准备一睹为快。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期刊封面，每一期的封面图都是按照封面文章而设计的。 一个个如星图般连接在一起的大脑神经网络，璀璨无比，流光溢彩，笼罩在上方。 中心处，幽暗的大脑深部，那是海马区，却呈现出截然相反的状况。 枯萎的脑部细胞，断掉的神经突触，犹如残垣断壁，死寂一片，让人触目惊心。 但是，下方更深处，却有微弱的点点光芒，在摇曳不已。 突然，一个个白色蛋白质分子，沿着看不见的通道，跳跃着进入。 它们一道道雀跃的身影，犹如流星划过，落在底部的光点上。 光点越来越多，犹如星星之火，迅速燎原。 整个如同死亡森林般的大脑中心，在光芒的照耀下，开始焕发生机。 断掉的神经突触重新长出，枯死的细胞被新的神经元细胞取代。 一切都那么生机勃勃，让人震撼。 不出所料，所有看到这个封面的人都沉默了。 随后连目录也来不及看，疯狂地翻看起封面文章来。 公牛国，雾都大学。 杜伦教授一早来到办公室，就打开电脑，等待着最新一期cell期刊的发布。 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每一期杂志的每一篇论文，他都不愿错过。 关注同行的最新研究成果，就能以最快速度获知当下最热门的方向，只要眼疾手快，马上跟进，很快就能出成果，刊发出一篇又一篇论文。 就算课题自己暂时用不上，给手下的研究生用，也是极好的。 凭着这一手敏锐的嗅觉，他培养出了不少优秀的人才，自己也刊发了大批高质量的论文，声誉卓著。 事实上，这一手追寻最新科学热点，拼命水论文的本事，还是他从自己的导师——一位令人尊敬的诺奖得主那里学来的，可谓是师门传承，源远流长了。 很快，时间一到，cell新一期准时刷新。 他立即点了进去，马上就看到了让人震撼的封面。 “这一期的封面文章，看起来不同寻常，难道是神经科学领域的文章？” “看这意思，是枯萎的脑部神经细胞焕发生机了？” 杜伦教授嘴里嘟囔着，鼠标疯狂点击，马上进入封面文章，如饥似渴地阅读起来。 整整半个小时过去了，杜伦教授才看完整篇文章，顿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绝对是今年最震撼人心的大发现！” 他喃喃自语道，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找到了作者名单，看了起来。 “一作和通讯作者都是yiqing，这个人我听说过，好像是三清集团的神经科学实验室负责人，在研发ad特效药中出力不少。我的学生lilyzhang就是去的他的实验室工作。” “后面的作者可能是参与研发的实验室人员，都是典型的华夏名字…” 杜伦教授突然看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名字，瞬间眼神一凝。 “第二作者lilyzhang，难道是她？” 他一时激动不已：“ohmygod，不会是我的学生吧，竟然是第二作者！” 一般来说，sci论文的不同作者，贡献度也不一样。 通讯作者一般是老板或者导师，如果是前者的话，就算没有直接贡献，至少提供了仪器和设备，如果是后者，通常整个论文的选题是他做的。 一作（第一作者）通常做了绝大多数内容，贡献度70%，二作是好帮手，贡献度20%。 其他作者都是打酱油的，可能和作者讨论过一两次，可能帮忙测过一组样本，可能只是关系好，也可能是新来的小弟小妹，挂个名高兴一下，也可能是这篇文章发得很好，大家雨露均沾一下，蹭个光。 一作和通讯作者的最重要的，尤其是导师是大佬，发表在顶刊上的时候，基本上说明是大牛导师的选题选得好，实验设计得好。 至于身为学生的一作呢，优点也很突出，那就是操作能力强。 通俗一点讲，把论文比作儿子的话，一作是亲爹亲妈，二作是后爹后妈，三作如同二大爷大姨妈。 以此类推下去，一百作就是大姑妈的侄子家的二表哥的小姨妈家隔壁家的那条狗。 通讯的话，就是干爹。 突破性成果，cell顶刊，还是封面文章，哪怕是二作，含金量也是很大的。 这样的资格，哪怕在雾都大学，也足够引人注目了。 “天啦，她还只是个研究生而已，都不是博士，就已经有这样的成绩了。” “她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真可惜，当初没有再坚持一下，把她留在雾都大学。” 杜伦教授一边为学生的成就而感到高兴，一边又对人才的流失痛心疾首。 他完全没想到，如果不去三清而是留在雾都，自己的学生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出这样的成果。 “我得好好向她祝贺一番，也许圣诞假期，可以考虑去华夏旅游，找她好好谈一下。” 杜伦教授想到这里，马上开始给学生张莉写邮件。 ****** 被震惊的不只是杜伦教授。 还有整个世界。 文章刚发表，这则消息就跟电脑病毒一样，飞速蔓延，传遍了全球。 还光速传回了国内，瞬间引爆全网热议，直接冲上热搜第一。 短短几小时，阅读量就高达23亿。 #华夏科学家发现大脑重生奥秘# 哗！ 网友们都激动坏了。 “我是不是眼花了，没看错吧，大脑也能重生了？” “cell封面文章，嘶，恐怖如斯！” “所以爆了头也能活过来？” “我真的不是在看科幻小说？” “既然大脑能再生，肉体能再生也很合理吧，人类永生指日可待。” “你们能不能看看正文，里面说的是大脑干细胞可以激活再生能力，不是砍了头还能长出脑袋。” “哇，是三清集团科学家的新发现呢。三清太牛逼了。”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既然是三清集团的发现，那么，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用上刺激大脑再生的药物了？” “论文里没提临床实验的事啊，这不还是在理论中吗？” “楼上是不是傻，我要是有这样的神药，我特么能把细节告诉你？” “我跟导师一起分析过了，这篇论文的实验数据非常详实，虽然没有提到任何临床实验，但是按照思路发展下去，下一步应该就是人体临床实验了。” “我刚才有了一个震惊的发现，你们猜怎么着？” “谜语人滚出网络！” “好了好了，我在专利局搜索三清这方面的专利，但是没有任何发现。” “你们说，三清到底是没研究出来呢？还是没注册专利呢？” “嘶，这么一说，我都不敢多想了。” “也许三清像可口可乐一样，把研究出来的药物当成商业机密，锁在保险柜里了。” “这不是傻吗？不卖药了？” “没准真的不卖给普通人，只有富豪才能重金求购。” “你别这么说，我真的有点慌，不过我相信卫总不是那样的人。” “呵呵，这个很难说，莫非你还真信资本家？真以为先富会带着后富？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 “别吵了，往好处想，也许三清真的没研究出来。” “没错，这种神药能说研发出来就研发出来吗？” “你们可能不知道，科学家的发现只是实验而已，要能够进入临床，还有很多路要走，五年十年能有所突破就已经很难得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 网友们瞬间悲喜交加，既怕三清没研发出新药，又怕研发出来了不告诉大家。 而后者，无疑更让他们担忧。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躺平任嘲的跨国药企 鹰国，fda总部。 负责人戴维斯也同样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说了几句话后，他不由发出一声怪笑道。 “三清集团只是发表了一篇论文而已，就算突破也属于理论科研，离临床实验还远着呢，你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吧。” 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语气十分不屑。 “愚蠢！我获得了内部消息，目前三清已经申请了脑神经再生因子的临床一期实验。” 戴维斯瞬间愣住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大声嚷嚷道。 “什么？你不是开玩笑吧？” “这才发了理论论文，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临床成果了？” “呵呵，我骗你干嘛？你如果懂中文，大可自己去华夏药监局网站上搜索。”对方嗤笑道。 戴维斯声音顿时萎了下来，心脏跳动得厉害。 一方面是震撼，另一方面自然是慌张。 但他依然嘴硬道：“在没有证据之前，我还是无法相信。” 对方冷笑道：“我不是来说服你的，我是在给你下命令。” “还记得ad特效药刚出来的时候，我们在脑科学领域的大笔投入吗？” “各大药企简直就是一群废物，几亿美元砸进去，怎么说也该有点进展了吧，结果纹丝不动，反而又让三清走到了前面。呸！” 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强硬无比地下达着命令。 “你马上联系辉瑞，罗氏，强生等，所有的药企负责人！” “让他们第一时间赶过来，马上开始攻坚战，一定要尽快把刺激神经干细胞再生的药物研发出来！” “现在三清已经给他们搞出理论来了，调控基因都写出来了，药物靶点都明摆着，后面的难度总不会比这还大吧。” “希望你们这群废物，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啪嗒一声，电话挂断了。 戴维斯深吸一口气，激动地喊道：“让所有药企的混蛋们，第一时间赶过来，谁要是迟到了，那就给我滚蛋！别指望我们以后在药品的审批上，再给他们任何方便了。” 下属们看到老大发火，顿时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鹰国境内，大大小小的药企们。 三个小时后。 fda总部一件宽敞的会议室内。 来自强生，辉瑞，罗氏等，各大顶级药企的负责人，匆匆抵达会场。 戴维斯环顾四周，见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便直接开门见山，语气严厉地问道：“我想知道，你们各家药企，各大实验室，对这次脑神经干细胞再生的研究，有没有什么进展？” 一众药企负责人面面相觑，一个个愁眉苦脸。 “戴维斯先生！”来自辉瑞的负责人，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脑神经干细胞再生技术已经在华夏取得突破，但是很遗憾，我们的实验室却碰到了难题，至今无法突破技术壁垒，取得实质上的进展。” “是啊，我们也是。” 看到辉瑞都认输了，其他负责人对视一眼，纷纷抱怨道。 “大脑的奥秘，实在太深奥。我们罗氏，自从三清ad特效药上市以来，就立刻组建了神经科学团队，近30名相关领域的专家，持续三年的研究工作，还是毫无进展。” “我们甚至破解了ad特效药的具体成分，并研究出仿制方法，但这还远远不够。” “事实给了我们狠狠一巴掌，我们所谓的努力，在三清的天才们面前，一文不值。苦苦研究多年，却连人家的尾气都摸不到。” 另外一位药企负责人，无奈地苦笑道。 一家家顶级药企的研发失败，瞬间就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一种震惊和恐惧交织的氛围中。 戴维斯脸色变得苍白，失声道：“如果再给你们一些时间呢？” “能不能在三清的论文基础上有所突破，研发出刺激脑神经再生的药物？” “恐怕……很难，非常之难！” 罗氏的负责人，低下了头，不敢面对戴维斯的眼神。 “大家应该都知道，从理论突破，到临床上的突破，究竟有多难，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非常大，理论落入实践，往往需要至少10年以上的时间，就这已经算快的了。” “而大脑又是生物学中最难啃的领域，哪怕投入数百人的研发团队，花上10年时间，也不一定能成功研发出药物。” “花费如此无用功，对于企业而言，是致命的，现在大型药企都是商业驱动为主，没有哪个药企会干这种亏本买卖。这决议光董事会那边就通不过。” 戴维斯冷冷地看着这个不停泼冷水的负责人，心中大恨，突然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 他想起神秘部门的来电，算是彻底认同了对方对眼前这群废物的评价。 于是，他抛出了最后一颗炸弹。 以激发这群人的最后一丝血性。 “可是三清集团已经研发出刺激脑神经干细胞再生的药物了，正在华夏开展临床试验。” “什么！” “这不可能！” “这不科学！” 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随即，罗氏负责人断然说道：“诸位，我们罗氏，宣布放弃对这款脑细胞再生药物的研发了。” “我们强生也宣布终止了对这方面药物的研发工作，它不符合我们的效率和期待。” 一众药企负责人，纷纷表态道。 戴维斯听了这话，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 这可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这帮药企吸血鬼，真是可恶，只会欺软怕硬，捡软柿子捏。 他心里恨恨道，但还是有些不死心。 “如果是其他科研部门出手呢？能研发出跟三清一样的药物来吗？” “非常难。” 众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哪怕是哈佛，斯坦福，霍普金斯大学，等等这些科研机构的顶级实验室，其实跟我们药企的研发也相差无几，对这样全新的研发方向，其实也很难发力。” “毕竟这并不是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而是要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走，在别人的科研成果上进一步研发，速度是肯定赶不上三清的。” “等三清公布专利以后，我们获得了详细的技术内容，也许能研发出改良药来。” “若是从头研发，那真的太难了。我们真的做不到。” 辉瑞负责人满脸苦涩道。 在医药界呼风唤雨的医药集团，却被华夏一家药企踩在脚下，心里肯定不舒服，但也只能面对残酷的现实。 “抱歉，戴维斯先生，我们能力有限。” 说完，各位药企负责人相继告辞离去。 戴维斯面色阴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觉浑身无力。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学术界了，对这方面的兴趣似乎比产业界要大，但愿他们能搞出点什么来吧。” 其实他内心对此并不抱任何希望了。 只是人有点梦想总归是好的，万一真的就实现了呢。 －－－－－－题外话－－－－－－ 323章屏蔽了，估计要48小时后才能放出来。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临床效果惊人 昆市，东城某小区。 傍晚时分，孙晓玲低着头，匆匆走过一条林荫道，进入单元楼。 她刚去菜场买了一只鸡回来，准备给生病的老母亲熬点鸡汤补补身子。 母亲患上阿尔茨海默在已经六年了，病情一直很严重，虽然吃了药控制住了病情，但也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医生说母亲的大脑组织已经受损，光吃现有的ad特效药，已经不起作用了。 除非，真的有能修复大脑损伤的药物，才有可能治好。 不过这样的药物还没研发出来，医生也不报什么希望，因为这实在是太难了。 她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这样的药物面世。 母亲生病以后很快就变得喜怒无常，也不怎么记得她了，生活无法自理，需要有人照顾。 好在她家经济条件还不错，索性辞职在家专心照顾病人。 然而这样的病人却不好照顾，相当折磨人，一天24小时离不开人，一天到晚都在打扫，做饭，喂饭，洗澡，哄老人等等。 几乎相当于24小时没有休息时间，因为老人随时随地都可能给你出个难题。 就比如现在。 刚打开家门，一股恶臭味就扑面而来。 孙晓玲脸色一变，连鞋子也来不及换，将手中拎着的菜立即扔在地上，疾步冲进客厅。 只见地板上一坨糊在地上的新鲜大便，那股恶臭正是由它散发而出。 她捂住额头，沉默了半响，转身走到厨房，打开米缸一看。 不出所料，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大米，只有一泡黄色的可疑液体。 孙晓玲顿时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这一幕场景，真的太熟悉了。 每隔一两周，母亲就会上演这一幕。 老人家生活无法自理，思维和行为就像个幼儿一般，乱拉乱尿已经形成惯性了。 最折磨人的是，母亲不爱穿纸尿裤，裤子经常是湿的，甚至会尿在米缸里，大便也不去卫生间，而且拉完还会抹在墙上，或者糊在地上。 孙晓玲顿时万念俱灰，一股想要放弃的念头从她心头浮现，只不过很快又被残存的一丝理智压制了下去。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脚步声快速从身后靠近。 随着笑声响起，一道人影扑了过来，将她一把推倒在地上。 孙晓玲气愤大叫：“妈，你又发什么疯？” 话音刚落，就见一只干枯的手，抓着一把黑色的恶臭物体，朝着自己脸上抹来。 她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倒退着着爬了好几步，离母亲远远地，这才惊魂不定地看过去。 只见头发发白的母亲，正坐在地上，满脸笑容地朝她张开双手。 而她双手掌心，黑乎乎的，正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恶臭。 孙晓玲气得要吐血，正要破口大骂。 忽然脑中如过电一般，想起了儿时的一幕。 那时她才七八岁，经常和母亲在厨房中学习包饺子。 当时，母女俩也是这样，和面的时候，用面粉互相涂抹对方的脸。 把对方的脸涂得白白的，然后顶着头上和脸上的白印子一起包饺子。 直到吃饭的时候，才会把脸上的白面粉洗干净。 团团坐下来，好好吃上一顿。 现在，母亲已经忘记自己了。 但在她心里，还像当年一样，疼爱着她，正要往她脸上抹面粉。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笑了。 可是笑着笑着，忽然眼睛一酸，泪水如掉线的珍珠一般不断滑落。 母亲一辈子爱干净，只有包饺子的时候，才会陪她玩涂面粉的游戏。 可老了病了，却成了这副模样。 如果她有知觉的话，该会有多难过？ 想着想着，她失声痛哭了起来，隐忍地抽泣着，肩膀剧烈地颤抖。 她甚至不敢放声大哭，生怕吓到了母亲。 这一刻，她想起了母亲病重以来，自己独自一人照顾她的点点滴滴。 顿时，心痛得无法呼吸，感觉到一种五脏六腑都被活生生撕裂的痛苦。 一开始，母亲还能记得她，也没有失去意识，只是时常不记得路，需要她带着出门。 慢慢地，越来越严重，母亲变得毫无理性可言。 不认识人，不讲道理其实还是好的，可怕的是还会搞破坏。 而她除了忍住心酸委屈，尽心尽力收拾之外，别无他法。 老人不但会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撕碎，还把窗帘扯掉也撕个稀烂，后来索性就不装窗帘了。 吃饭不能少一口，否则就会大吼大叫地骂她，家里来个人就告状，说女儿要饿死她。 饭菜不合胃口，就会打人，甚至按住她狠狠地捶。 人虽然是老了，可患老年痴呆的老人，力气却是大得出奇，经常揍得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时不时地，凌晨一两点就闹着要出去遛弯，不去就大吵大闹，还跑到门口“哐哐哐”地砸门。 大晚上的，为了不扰民，她只能给母亲穿好衣服，带着一包用品，小心翼翼地出门。 其实这些，孙晓玲都不觉得有啥。 毕竟是自己妈妈，辛苦操劳一辈子，老了该享福的时候，却得了这样的病，是该精心地照顾。 可这样乱拉乱尿，无止境地折腾，对她来说。 就像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被折磨得彻底丧失了希望。 曾经自己最爱的母亲，却一天天往死里折磨她，两个人一起痛苦。 如果母亲有知觉，一定无法接受这样活着。 她心里无比纠结地想着，一个让她浑身颤栗的念头控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忽然，一道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 孙晓玲恍如大梦初醒般，瞬间恢复了神智。 只是后背，却已经湿透。 她匆忙掏出手机，接听电话。 “喂，你好，是郑医生啊，我妈还是老样子，神志不清，经常打我骂我。” “我刚买菜回来，我妈又乱拉乱尿了，唉……” 孙晓玲苦笑着说道：“有时候，我真希望我妈得个别的病，哪怕瘫痪在床，让我伺候吃喝拉撒，也比现在这样要好。” 郑医生似乎很了解她家的情况，深有同感道：“确实，病人这种情况，对家属的压力太大了。” 孙晓玲长长叹了口气，语气中是无尽的麻木：“老实说，我现在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我真的快要被我妈折磨疯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终于有针对老年痴呆症晚期患者的药物了，是三清集团出的新药，正在我们医院开展临床一期实验，我想到你们家这个情况，想问问你愿意让你妈来试药吗？” 孙晓玲顿时一个激灵，大喜过望道：“郑医生，你不是在安慰我吧，真有这样的药了？” “那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赶紧在龙图app上报名吧，你妈这样比较恶劣的情况，应该可以申请到临床实验名额。” “太好了，太好了，我马上就申请。”孙晓玲激动无比道。 “通过了你就尽快带着你妈过来，早点治好你也早点解脱。” “是，是，一定！” 孙晓玲惊喜交加地挂断电话，顿时精神一振。 赶紧把老母亲扶到卫生间，好好洗干净，又开始清理客厅。 终于把一切都弄干净后，她才站在洗手间里，看向镜中的自己。 第一眼看过去，简直认不出自己了。 青黑憔悴的脸，干枯黯淡的头发，眼神灰暗，好像经历了什么严重的折磨。 跟原来的自己，完全判若两人。 在母亲患病之前，她皮肤细腻，头发乌黑而有光泽，精神状态也很好，给人感觉积极向上，蓬勃而富有朝气，总是一副笑容灿烂的样子。 而现在，整个人却像一具被吸干了精血的行尸走肉，浑浑噩噩，彻底丧失了所有的精气神。 孙晓玲用手摸着自己粗糙而干枯的脸，想起了郑医生的通知。 黯淡无光的眼眸终于亮了起来。 很快，她就申请到了一个临床名额。 第二天就带着母亲赶到医院，在神经内科见到了郑医生。 签好协议，做完一系列检查。 郑医生看着手中检查报告，皱起了眉头。 “你妈的病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严重，像她这种情况，很多家属都直接送到养老院去了。你能亲自在家时刻照顾着她，真是孝顺。” 他赞赏地看了一眼孙晓玲，沉吟片刻道：“大脑受损部位虽然已经清除了淀粉样沉淀，但是受损还很严重，患者年纪也大了，通常来说，我们对这样的情况是束手无策的，幸好有了新药，一切皆有可能。” 孙晓玲苦笑着道：“其实只要我妈稍微好转一点，能神志清醒一点，我就心满意足了。” “应该会的，要对三清的药有信心。”郑医生递过来药片：“开始吧。” 孙晓玲拿着药片，像哄小孩吃糖一样，哄着母亲吃了下去。 看着母亲吃完一边舔嘴一边傻笑，心里不由有些心酸。 “希望这个药真的有效果吧，老天保佑，让我们母女都能从病痛中解脱。” 她暗暗祈祷着，对这个新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只有被逼到绝路的人，才能明白，对人生中最大的苦难来说，哪怕一丁点的希望，也是黑暗中最珍贵的光明，指引着她继续前行的方向。 接下来的几天，郑医生一边小心翼翼地给药，一边监测着病人的病情，随时做出剂量上的调整。 一周后，郑医生仔细对比着手中的两张脑部核磁共振图像，一脸惊奇地说道。 “上周拍的这张片子，可以根据影像清楚地看到，重度ad患者的脑叶萎缩非常明显，其中颞叶，海马这两块萎缩得更加明显，其他部位也都有一定程度的萎缩。” “但是这周刚拍的片子里，海马区这块脑部萎缩，没有那么明显了。” “当然时间还短，可能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这是个好消息啊，证明药物确实有效果，只要继续吃下去，绝对能够缓解病情。” 郑医生一脸兴奋地看向孙晓玲：“你妈妈怎么样？有没有变好一点？” 孙晓玲陷入沉思，有些不太确定地道：“这周好像没有再发粪涂墙了。但是以前她也不是每周都这样，所以我也不是很肯定。” “那就继续吧。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确实是有效果的。” 孙晓玲顿时激动起来：“那太好了，我妈病情比较重，估计得吃一个月才能有点效果。” 两周后，孙晓玲兴奋地找到了郑医生。 “我妈这两周都不发疯了，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性格也变得正常了许多，再也没有乱拉乱尿了。” “这药可真的帮了我大忙，哪怕后续没有什么进展，能保持现状，我也满足了。” 郑医生微微一笑：“别着急，你上次不是说吃一个月再看嘛。” 孙晓玲脸涨得通红，连连点头。 “嗯嗯，一个月后，我妈估计就能记起我了。” “这个很难说，因为长出来的是新脑神经元细胞，旧的记忆很难保留下来，只能多给她看看以前的照片和视频，多带她去一些常去的地方，才能有效地塑造新的记忆。” “我懂的，就算她不记得我是她女儿了，只要我一直陪在身边，她也会知道我是她女儿的。” “没错，是这个道理。”郑医生赞许地点点头。 一个月后，孙晓玲惊喜地发现，母亲已经能记得自己了，出门也能找着路回来了，虽然还记不住复杂一点的事情，但这对有人照顾的老年人来说，不算什么问题。 性格也大体恢复了正常，虽然没有以前那么温柔热情，但已经不再暴躁，也不会动辄打骂人了。 孙晓玲不由喜极而泣，这样的母亲，看着亲切多了，也不再陌生，照顾她再也不是痛苦的折磨，而是母女的温馨相处。 三清的脑神经再生新药，把她从痛苦的深渊挽救了回来。 只要再继续吃上一段时间，彻底痊愈指日可待。 其他参与临床一期实验的患者也都大差不差，病情有了极大的好转。 此刻，神经内科办公室。 一群医生围成一圈，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眼前挂着一排排核磁共振图像，这都是服药患者每周例行的检查结果。 最新的图片上，颞叶和海马区已经长出了新的脑组织，脑叶的萎缩也消失了许多，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郑医生和神机科的同事们看着一个个患者的脑部片子，全都震惊了。 良久，一个声音颤抖着说道：“一个月就有这么明显的效果，实在是，实在是……” 他吞吞吐吐了半天，都没有说出后面的词来。 另一个医生惊叹道：“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三清牛逼！” 其他医生纷纷出声道：“我也觉得。” “我也觉得！” “我也觉得！” 郑医生轻咳一声道：“还等着干嘛，准备去写临床论文吧。” “等到病人彻底恢复后，这一结果想必会震惊整个世界。”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对植物人也有效 又过了一段时间，患者们都结束临床实验，一一出院了。 临床一期实验，可谓疗效惊人，大获成功。 郑医生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期实验报告，陷入沉思。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既然都是刺激神经干细胞，修复脑部组织，那么，其他的脑部损伤疾病，吃这个药，是不是也能够治疗呢？ 例如，植物人？一个比老年痴呆更令人耳熟能详的绝症。 说起植物人，人们知道得更多的是在影视剧中，或者小说里。 动不动就有出车祸成为植物人的主角和配角，围绕着这一病症，发生一系列可悲可泣，感人肺腑的戏剧性事件，从而让这一疾病广为流传，深入人心。 当然，电视剧中的植物人，往往会醒过来，除了经典的失忆以外，什么毛病都没有。 但在现实中，植物人醒来的几率却是非常渺茫。 这一疾病，如今已经成为世界难题。 一般来说，导致患者成为植物人有3个典型的原因，分别是脑卒中，缺氧性大脑疾病和外伤。 其中，车祸在外伤中的占比最大，而且患者的年龄呈现年轻化，能够醒来的希望其实非常低，远不如电视中那么高。 虽然现在在医疗水平得到了高速发展，很多濒临死亡的患者能够被抢救回来，但是目前的医疗水平还不够发达，从而让患者变成了植物人。 这是一个国际性的难题，目前还没有更好的治疗办法。 而围绕着这个问题，到底是一直救下去？还是放弃？如果继续救，又该如何救？ 这一切，让伦理，医学和人文之间充满了两难和悖论。 很多人往往将植物人和死亡混为一谈，其实死亡的标准是脑死亡，而脑死亡和植物人是有区别的。 脑死亡是指以脑干或脑干以上的中枢神经系统永久地丧失了功能，是不可逆的，永久性的，病人无法自主呼吸，宣布死亡的标准就是以此为参照系。 而植物人的脑干功能是正常的，只是由于大脑皮层受到严重的损伤或者突然处于抑制状态而导致的昏迷，患者能够自主呼吸和心跳，也有脑干反应。 所以植物人在人们眼里，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叫不醒而已。 就像陷入了一场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的梦境。 大部分家属也是这么想的，都觉得植物人还有苏醒的可能，只要有能力的话，都不愿意放弃。 事实上脑部受创伤的植物人，三个月以内能够恢复的机会有50%，六个月时概率降到20%，六个月到十二个月时降到10%。 12个月后几乎不可能恢复意识了，基本都会被定义为永久性植物状态。 至于有没有苏醒的可能？确实有，但是并没有具体的概率，非常玄学。 也许明天就能醒来，也许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事实上，一些植物人往往在昏迷了十几年后，突然恢复了意识，检查之后，发现脑部损伤已经自动修复了。 但大多数患者都等不到那个时候。 因为植物人需要长期细心护理，护理和治疗费用也非常高昂，足以让很多家庭陷入困境。 植物人在三甲医院的icu治疗的费用每天大约在3000元以上，首年的费用就近100万元，在病人进入护理阶段时每年的费用大约为10~20万元，这里面还没有包括家人的误工成本和营养品。 就算是托养植物人的社会机构的收费也不低，由车祸等外伤造成的植物人，有第三方付费的话，比如车祸造成的植物人，每个月的收费为15万元；如果是自费的话每月7500元。 对于很多家庭来说，这都是沉重的负担，倾家荡产也承担不起。 老年痴呆的病人好歹还能接回家照顾，经济压力没有那么大，但植物人都需要专业的护理人员，经济问题是无法回避的。 时间长了，家属实在难以负担，就只能彻底放弃。 国际上普遍认为植物人的生存期只有1-2年，但是国内会更长一点。 国外有安乐死，国内不允许，但是医生可以选择积极治疗或者消极治疗，家属也可以签字拒绝“插管、用药、检查和抢救”，这事实上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郑医生就遇到过不少这样的病人，深知植物人生存之艰难。 曾经的他，无数次选择消极治疗，并亲手递上拒绝抢救同意书，然后眼睁睁看着患者的生命在眼前消失。 这对任何以治病救人为使命的医护人员来说，都是人生观的巨大冲击，粉碎和重塑。 时间一久，再热血的人也会麻木。 郑医生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廊上，他点上一根烟，朝着窗口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十几年了，本以为自己的神经早已坚硬如铁，却在看到三清脑部再生药物的神奇疗效后，心中泛起了一丝波澜。 他来回踱步，犹豫了好一会，才拿着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喂，老向吗？是我，有个事我想跟你说一下，你应该会感兴趣。” “三清药业出了一款新药，可以激活神经再生，修复脑部组织，临床实验就是在我们科室做的，效果非常好，简直让人震惊。” “本来这个药的治疗病症是老年痴呆症，但是看到效果这么好，我想也许可以给植物人病人也试一试。” “反正都是脑部受损严重，也许可以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呢。” 向勇一听，顿时非常激动：“这是真的吗？太好了。我们中心的病人终于有救了。” “你们托养中心的病人比较多，我可以跟三清集团说明一下情况，先给病人服用几周，试试看效果，如果有用的话，就加入临床二期实验，如果不太明显，那就算了。” 郑医生仔细想了想说道。 药企为了尽快获取满意的实验数据，一般只会申请一种适应病症，以便达到尽快上市的目的。 当然，药物上市以后，医生如果在治疗中发现有可能治疗其他疾病，也是可以使用的。 所以郑医生打算先看看这款新药治疗植物人的效果，如果效果一般，那就没必要算进临床报告中去，免得数据不好看，拖累审批进度。 等到时候上市了，再作为缓解病情的辅助药物开给病人就行。 “没问题，我这边先做准备，跟家属说好以后，再把病人的资料发给你。”向勇一口气答应下来。 作为一家植物人托养中心的老板，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他是郑医生的大学同学，同样也是一位优秀的神经外科主治医师，工作体面，工资也算不错。 可是在医院就职期间，他看多了那些因为意外和疾病而变成植物人的患者，心中五味杂陈。 也许是因为性格原因，他比郑医生更加敏感，郑医生能把自己往麻木了整，他却做不到。 由于医院的床位紧张，一般不收治植物人，而养老院怕麻烦，也不会收治，但是家属又很难做到24小时的护理，所以有些植物人面临这样的情况，有的离世，有的过的浑浑噩噩。 医生本该治病救人，哪怕绝症都要全力抢救，唯独对这些被称为‘活死人’的植物人，却偏偏束手无策，什么也做不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再也无法忍受，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5年前，他从海市某家三甲医院辞职，抵押了1套房，卖了1套房，筹集500多万元的资金，在海市郊区，靠近昆市的地方，创办了一家植物人托养中心。 在建立过程中，他也遇到了很多困难，像选址，资金筹措，资质认证等这些问题，就花费了很长时间。 托养中心艰难开业后，迎来了第一位入住者。 一位因为车祸而成为植物人的年轻女孩，她的父母送过来时，她已经沉睡了2年。 这2年的护理费和医疗费几乎花光了这个家庭的所有积蓄。 为了女儿能得到好的护理，父母通过医生的介绍，找到了向勇。 在这里，父母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歇息，而这个患者的到来，也为托养中心打开了名气。 越来越多的植物人家属找到了他，把亲人送到了托养中心。 每个植物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人因车祸遭受脑外伤，有人突发脑梗塞、脑出血。 这些疾病和意外让他们成为了植物人，在这个幽静偏远的地方沉睡。 他们获得了专业的照顾，家属也解决了后顾之忧，能够安心回归正常的生活和工作。 这便是向勇行医多年，最想见到的情况。 他一直认为养护了一个植物人，其实就是安抚了一个家庭。 植物人也有生存的权利，建立植物人托养中心，是为了帮助植物人以最体面的生存方式活着。 无论对于植物人患者还是家属来说，这都是很有意义的事。 当然，最理想的情况，还是患者能够早日苏醒。 向勇也知道这过于异想天开了，只能寄希望于以后，希望科技的发展能够在不远的未来实现。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梦想成真的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 ****** 海市，郊区的植物人托养中心。 郑医生向护理人员一一分发手中的药瓶，并向家属详细解释道。 “我跟三清药业联系后，他们同意了我的临床实验，由于植物人很难吞咽服药，所以改成了静脉注射的用药方式，剂量也做了相应的调整。” “当然，每个病人成为植物人的原因并不一样，大脑损伤的程度也不一样，可能恢复的进度也不一样，还是要具体病情具体分析。” “脑梗死和车祸导致的植物人，很明显治疗方案就不同，脑部受损的部位也不一样。” “每位病人都需要查明昏迷的病因，针对病因进行积极有效的治疗。” “参加实验的还有几位病人，其实并没有彻底昏迷，而是处于微意识状态下，眼睛可以自主睁开，如果在眼前来回晃动物体，病人的眼球还可以跟随追踪。” “这样的病人，恢复的可能性更大，可采用的治疗方式也更多。” “现在流行一种大脑和脊髓的电刺激促醒手术，通过微创手术将电极置入脊髓上方，以脉冲电流刺激脊髓神经，增加脑血流和脑代谢，激活脑干网状上行系统。” “这种手术治疗对长期昏迷患者有很好的促醒作用，不仅能改善脑循环，缩小缺血灶，还能兴奋大脑皮层，促进患者神志清醒。” “只不过手术的时机选择要及时，而且适用的患者也不多，所以不是每个人都能用。” “这款新药属于再生科学和神经科学的创新成果，疗效极佳，三清药业的实力大家也有目共睹，请放宽心，也许，奇迹就会在下一刻出现。” 围观的家属听了这话，一个个露出欣喜又期待的表情，紧张地盯着亲人们用药。 当病人们都用完药后，家属们纷纷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看疗效了。 两周后，向勇激动地冲进了病房。 “什么？好几位深度昏迷患者已经有所好转，进入了微意识状态？” 他走上前去，竖起手指，在病人眼前晃动，并仔细进行观察。 “不错，病人已经可以睁开眼睛了，虽然还没有恢复意识，但眼球已经有追踪反应了。” “轻掐病人皮肤，进行一定的刺激，病人的肢体也会有微弱反应了。” “太好了！这…这药真的…太神了。” 向勇已经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这样一来，哪怕后面没有彻底醒过来，这些微知状态的病人，也可以采用一些神经调控的方式进行治疗了。” “走，我们去看看那些病情比较轻的患者。” 说着就转身走进另一个病房。 一进去，就看到家属正在进行亲情呼唤。 向勇不禁暗自点头，这家属相当给力，照顾得非常不错。 随即看向病人，正要仔细观察，忽然眼角余光扫过，顿时呼吸一窒，一脸震惊的表情。 他愕然地发现，病人的手指正在轻微地颤动。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车神妻子来访 一个月后，向勇来到医院，递交了一份临床实验报告。 “老郑啊，多亏有你，我们托养中心的病人才能参加临床实验，用上这么好的新药。” 他满脸喜色地指着报告上的结果说道。 “所有深度昏迷的植物人都有了极大的好转，已经进入微意识状态，患者有比较灵活的眼球运动，有时候甚至会有一些注视。受到刺激后，肢体也能有所反应。” “检查结果显示，脑部损伤已经有不同程度的修复，部分意识也有所恢复，可谓进展喜人。” “这些患者苏醒的希望已经大大增加了。只要继续治疗下去，肯定能醒过来。” “至于那些本来就有一定意识的植物人，他们的恢复情况更加让人惊喜。” “这些患者已经能够进食了，一开始是简单的流食，然后慢慢的变为比较稠的食物，现在可以正常地吞咽进食。” “肢体也有了一些抓，拉，等有目的的活动，可以通过简单的动作表达自主意愿。” “有几位恢复得快的患者，甚至能哼哼，说一个字，或者单词，有时候会说出熟悉的句子。” “同时，他们还会有一些情感反应，比如会流泪，会哭笑，甚至会有一些兴奋，痛苦的情感反映。” “一般来说，患者在预计脱离植物状态的时候，其各项运动指令，情感都是会有所增加的，因此这些情况都是植物患者苏醒的前期征兆。” 郑医生看着报告结果，整个人都震惊了。 “我靠，这药对植物人的疗效也这么好？”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报告，一页页仔细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惊叹道：“这都直接可以算在临床二期里面了。可以啊，再继续用一两个月药，我估计患者脑部损伤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到时候估计都能清醒过来，家属现在反应怎么样？有没有积极配合治疗？” 向勇喜滋滋地笑道：“这一批参加实验的大概有20多名患者，都恢复得很好。现在家属们都乐疯了，天天守在病房，亲情呼唤治疗配合度也非常高。” 他脸上容光焕发，自信满满地道：“我估计，下周，不，这周，应该就有会有病人清醒过来了。” “其他没参加的患者家属，现在都天天堵我门呢，都要求参加下一批的临床实验。” 郑医生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属于幸福的烦恼了，你们托养中心要出名了。” 话音刚落，向勇的手机就响了。 他刚把手机放到耳边，脸色瞬间就变了，整个人一蹦三尺高。 “什么，已经有患者恢复意识了？” “太好了，我马上就赶回去。” 挂掉电话，向勇激动地搓搓手：“托养中心打电话过来了，说已经有第一位植物人患者醒过来了，这…这…实在是…” 他已经兴奋得语无伦次了。 郑医生也惊喜地站了起来：“那还等什么，走，我跟你一起过去，见证一下历史。” 一直以来，医学界都对植物人治疗束手无策，只能进行一些刺激性的促醒治疗，但是也没有把握。 三清这款新药是唯一一款有确定疗效的药物，可谓是创造了新的记录，开启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能够亲眼见证这项奇迹的发生，两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赶到托养中心，等待他们的惊喜更多了。 又有两位植物人恢复了意识。 都是之前就有微意识的患者，本来脑部损伤就不算特备严重，在托养中心呆了一两年了，现在经过一个月的治疗，终于在亲人的呼唤中醒了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一周之内，一共有6位微意识患者都苏醒了，能够正常交流，开始做身体恢复训练，以便早日恢复正常。 至于剩下的十几位患者，之前都属于重度昏迷，经过治疗后，现在都进入了微意识状态，相信继续治疗下去，很快也会像这些患者一样，彻底恢复意识。 家属们都欣喜若狂，他们都很清楚这一点，对治疗结果充满了信心。 三清的新药，能够让植物人苏醒的消息，瞬间不胫而走。 消息像病毒一样在病友圈里面迅速扩散，越来越多的植物人家属都知道了，在海市有这么一家托养中心，可以进行新药临床实验。 震惊之余，他们纷纷上门求证。 当亲眼见到一些恢复了意识，在做恢复训练的患者后，家属们彻底信了。 三清的新药在他们口中，彻底变成了植物人特效药。 家属们不停地给三清集团打电话，询问怎样参与临床实验，以及药物上市情况。 一些嗅觉敏锐的媒体，也从喜不自胜的家属那里，获得了第一手消息。 媒体将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发表在了网上，很快就被疯狂转发。 “奇迹！沉睡8年的植物人突然苏醒，已能进行交流！” “三清新药解决世界难题，一个月就让沉睡多年植物人苏醒！” “活在植物人托养中心，5年后，终于醒了过来！” 网友看到这个新闻，彻底震惊了。 “妈耶，三清又搞大新闻了？” “植物人也能治疗了？还有什么是三清做不到的？” “所以，偶像剧里面的植物人，再也不会出现了是吗？” “三清好样的，每次都能解决世界难题，拯救受苦受难的病人，不愧是华夏之光。” “之前三清不是发表了论文，说能够让脑部神经再生吗？这么快就实现了！” “太牛逼了，这就是华夏速度啊，从理论到临床，跨越了无数个难题，简直是火箭一般的速度。” “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我从未见过这么快的落地速度，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往好一点想，也许是先研发出了新药，再发表的论文，这样想来是不是就没那么恐怖了。” “还是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消息很快也传到了跨国药企耳中。 罗氏，诺华，辉瑞，拜耳，等医药集团的董事会，当有人汇报这件事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高层们议论纷纷，内心都很绝望。 “植物人的脑部神经组织被修复了，从而彻底苏醒了？” “三清竟然真的研发出了这样的药物，我还以为论文只是理论阶段。” “上帝啊，三清简直是药企的噩梦，每次都能走在前面，把我们远远抛在身后。” “如果说，以前我们还能远远看到它的背影，还有追赶的可能，现在真的是一骑绝尘，连车尾灯都看不到了。” “这还怎么打？拿头竞争吗？”有人脸色惨白，喃喃自语道。 “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彻底放弃这方面的研发？” ****** 瑞仕，日内瓦附近的一所豪华庄园内。 埃里希博士看着对面金发碧眼的中年女人说道：“舒马茨夫人，很遗憾，经过长期治疗，我们还是无法让舒马茨先生彻底醒过来。” 埃里希博士是瑞仕著名神经外科专家，九年前，他带着一个专门的医疗团队，成为舒马茨的私人医生团队，开始了一系列最先进的治疗。 9年的治疗成果，也只是让舒马茨的生理机稳定维持在足够存活的最小范围内，呼吸正常，心脏也在跳动，能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坐起来如婴儿般走两步，仅此而已。 他的意识还处于植物人状态，对于外界的呼唤，没有任何反应。 作为f1历史上最成功的赛车手，舒马茨有一代车神的称号，在赛场上所向披靡，创造了多项纪录，他夺得7个世界一级方程式冠军的辉煌成绩，迄今还在车迷口中流传。 不过，这一切都停留在了9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年圣诞节，舒马茨带着家人去度假，在滑雪时头部重重地撞到岩石上，就此昏迷不醒。 经过顶级脑科专家手术之后，变成了植物人的状态。 当时好多医生都说已经没可能苏醒，让舒马茨夫人放弃，可她并不愿意。 而是将丈夫带回家中，继续接受私人医生团队的治疗。 为此甚至在家高价改造了一间病房，每天花费上万美元的费用维持丈夫的生命。 可惜，这样奢华的阵容也对植物人的治疗没什么用，后续一直没有传来他彻底苏醒的消息，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传闻。 卧病在床多年，他的治疗费可谓是天价，不过舒马茨夫人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从未放弃，不惜变卖家产来支付高昂的费用。 舒马茨作为全球最富有运动员之一，身家高达十亿美元，然而9年来，舒马茨夫人先后卖掉了私人飞机和其他别墅，用来给丈夫治疗。 看着昔日神采飞扬，风驰电掣的丈夫只能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舒马茨夫人很是痛苦。 本来埃里希博士的团队打算给他安排一次神经系统的手术，但就在此时，传来了一个消息，脑神经干细胞再生技术有了全新的突破。 埃里希博士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舒马茨夫人，我从医药公司获得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医药巨头三清研发出了能让植物人苏醒的新药。” “虽然这款新药还没有上市，只是处于临床实验阶段，但一些试药的病人，获得了非常惊喜的疗效，有数十位病人服药一两个月后，病情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很多患者都彻底恢复了意识。” “这样神奇的效果，我从未听说过，按道理不应该相信，但这是三清集团，研发出抗癌药和ad特效药的公司，虽然这款新药超出了我的认知，但论文不会有假。” “既然新药进入临床阶段，我强烈建议你可以去试一下。” “你丈夫的病，恐怕只有这款新药才能治疗，舒马茨先生能不能彻底苏醒，希望就在遥远的东方了。” 舒马茨夫人安静地听完了对方的建议，眼神瞬间变得灼热，脸上的憔悴一扫而光，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一个月，就让植物人患者恢复意识，这是真的吗？” 她紧握双手，充满期待地看向埃里希博士。 埃里希博士点点头，再次肯定了这个说法。 “没错，华夏有新闻报道了此事，我们也打电话询问了华夏的医院，正式确认过了。” “如果你想去试一下，我可以给你一个地址和联系方式。” “这是海市的一家植物人托养中心，目前他们跟三清集团达成了合作，进行植物人的新药临床实验，那里设施都很完备，你可以带着舒马茨先生暂时住在那里，申请临床实验名额。” 舒马茨夫人瞬间被巨大的喜悦所淹没，她觉得，这简直就是上帝听到了她的每日祈祷，终于赐下了一个希望。 既然这么多植物人都能醒过来，没理由她丈夫不能苏醒，总之希望非常大。 她跟儿子交代了一下，很快购买了前往东方的机票。 随即带着丈夫，以及请来的翻译和私人医生，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海市机场。 下了飞机后，一行人直奔郊区的植物人托养中心而去。 向勇得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是懵逼的。 什么？车神舒马茨也来到了自己的托养中心？ 哦，也对，他好像出了车祸，变成植物人好多年了。 所以是看到了植物人吃药治好的新闻，所以才前来寻求治疗的吗？ 这么一想，他马上就搞清楚了一切。 随即变得激动起来，自己的托养中心竟然接到了海外客人，还是一位名人。 假如舒马茨能在这里醒过来，托养中心就算彻底名扬海内外了。 于是，他热情地接待了对方。 舒马茨夫人彬彬有礼，很是客气，没有任何富豪的颐指气使，对于一切安排，都毫无异议。 只不过外国人申请临床实验，跟国内同胞不一样，这事必须向三清申请。 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位富豪，按照三清的惯例，肯定是要出一笔慈善捐赠，才能够如愿以偿。 消息很快传到了卫康耳中。 车神的遭遇，在几年前也是炒得沸沸扬扬，毕竟那是一个传奇人物。 那么多场职业赛事，都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可偏偏在度假放松的时候，却出了意外。 卫康也听说过这事，便答应了面谈的请求。 他心里也有些好奇，毕竟这是一个f1赛场上的传奇，就连他这样对赛车不怎么感兴趣的人，都听说过舒马茨的大名，甚至还在电视上看过一些比赛集锦。 两人很快在卫康的办公室见面了。 “你好，卫先生，久仰大名。我是科琳娜，舒马茨的妻子，这次过来，是想请你救治我的丈夫。” “我问过全球所有的顶级脑外科，神经外科的医生和专家，他们都没有任何的把握，我的私人医生团队，也治疗了9年，都没有任何让我满意的进展。” “你的新药临床结果显示，三清的新药能够治疗植物人，我的医生埃里希博士，也向我推荐了你。” “只要能让我的丈夫醒过来，我可以出一大笔钱，告诉我一个数字吧，我还有一些股票，房产，和游艇，全都可以卖掉，来支付这笔费用，多贵都可以。” “我们所有的财产大概还剩下五六亿美元，只要能让他彻底恢复，我可以全部捐赠出来。” 舒马茨作为全球顶级赛车手，捞金无数，只要活着，就能源源不断地赚取大笔代言费。 就算现在散尽家财，只要能醒过来，也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 所以舒马茨夫人毫不犹豫地重金求药，只求能让丈夫彻底恢复。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车神苏醒，粉丝狂欢 科琳娜最终还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一个临床二期实验名额。 当然，是在给三清慈善基金会捐出一笔八千万美元的善款之后。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长期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放松。 她心情愉悦地回到了海市的托养中心，进门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 植物人托养中心位于海市郊区，一排红砖灰瓦的房子掩映在葱翠的树林里，相当幽静，很适合病人静养。 科琳娜对这里的环境还是挺满意的，虽然没有自家庄园那么豪华，也没有瑞仕的医院那么高端，病房有点简陋。 人手也少了点，只有两个医生和20个护士，其中一个还是院长。 但总体来说还不错，病房的设施和医院差别不大。 不但病床上方有三样重症监护室的常备装置：血氧监测仪，负压吸痰装置，吸氧机。 护士的护理手法也非常娴熟，看得出经验十分丰富。 托养中心也有自己的一套行之有效的护理规范，显得非常专业，并不比国外的医护团队差。 舒马茨入住的是最好的单人病房，干净宽敞，有客厅和卫生间。 科琳娜和医疗团队则住在旁边的病房，条件也还不错，该有的都有，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这样的条件，价格自然也贵，但对科琳娜来说，已经是物美价廉，远远超出预期了。 她对华夏的护理水平顿时有了全新的认识。 病床上，曾经一米七四的舒马茨，现在已经只有一米六多了，体重也降低到了90斤，整个人枯瘦如柴，宛如一具骷髅。 长期卧床导致他身体的各个部分都进入了一种废用的状态，肌肉和骨骼都有了严重的退化。 即便是身家十亿的富豪，有着强大私人医疗团队，以及顶级脑科技术的加持，9年的植物状态下来，也让一个身强体壮的硬汉变成了孱弱如稚童的病人。 就更不用说那些普通人了。 得了这样的绝症，无疑是生不如死，能坚持多久，全看亲情有多伟大。 科琳娜进来之后，蹲在病床边，看着丈夫熟悉的面容，心酸无比。 9年啊，没有人能够理解她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 一次又一次地听到医生下达死亡通知书，建议她选择安乐死，都被她断然拒绝。 她的余生不能没有丈夫的陪伴，哪怕变成植物人了，也要天天守在床前，陪着他走过人生最后一程。 家产已经变卖了一半了，剩下的钱也只能再坚持一个9年。 如果没有三清的出现，倾家荡产，然后眼睁睁看着丈夫停止呼吸，可能是她最好的结局。 幸好，她终于等来了这最后一丝希望。 她情不自禁地紧握住丈夫的双手，轻轻地呼唤着。 她知道丈夫有微弱的意识，能听到她说的一些话，只是无法醒来。 这样的亲情呼唤是非常好的促醒治疗，能刺激患者的脑部活动，加快苏醒的过程。 一直以来，她就是这样，每天都要跟丈夫倾诉，就像他从未出过事一样。 “迈克尔，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你马上就要醒过来了，等到你彻底恢复，又可以再次驾驶着你最爱的赛车，在赛场上飞驰电车，夺下一个又一个冠军，打破一个又一个记录。” “这一次，儿子也可以站在你身边了，他已经成为了一名f1赛车手，在分站赛中取得了亮眼的成绩，虽然比起你还差得远，但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科琳娜在耳边说着家里和比赛的事情，说着说着，泪水止不住地滚下来。 只是她自己心里清楚，这是喜悦的泪水，跟往日的苦涩完全不一样。 “呜哩~呜哩~” 忽然，一阵急促的鸣笛声响起，科琳娜起身来到窗前，正好看到一辆救护车开进了托养中心。 两位护士和几名家属从车上下来，推着移动病床，走向她所在的这栋楼。 阵阵交谈声传过来，一句话都听不懂。 但她能看出来，家属们到了这里，虽然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神情却已经放松下来，时不时跟护士交谈，似乎在解释着什么，又似乎在询问病人的情况。 院长向勇很快迎了出来，将病人接进去。 经过科琳娜窗下的时候，她睁大眼睛看向病床，顿时头皮发麻，整个人愣住了。 那是一位车祸患者，半个头都没了，深深凹陷下去，头上遍布着细密的缝合痕迹。 “这比迈克尔惨多了。”她口中喃喃自语道，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随即她又想起了丈夫的那场车祸，突然有种奇怪的好奇心，想要下去看看这个托养中心的病人。 看看他们都是什么情况？ 恢复得怎么样了？ 她叫上翻译，走下楼梯，来到一层。 穿过走廊，就看到一个病房，透过大大的玻璃门，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景。 左右两边是一整排的病床，一边十个，每个病床上方都有监护仪。 三三两两地几个护士，正在给植物人患者喂药。 而那些患者们，一个个看起来都很奇怪。 科琳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不，他们看起来已经不像是人，而像是一株株植物。 侧卧着，蜷曲着，环抱双臂，以各种固定姿势躺在病床上。 为了方便照护，无论男女都剃了光头，至于胖瘦程度，则通常与卧床时间有关，卧床越久，人越瘦。 科琳娜看到一个病人，身材高大，但整个人浑身褶皱，只剩下皮和骨头。 这状况很像她的丈夫，她可以想象，病人的那层皮就跟纸一样，稍微捏一下就能定型，几分钟都恢复不了。 不同于大多数医院和疗养院，这里的病房24小时灯火通明，却几乎没有太大的声响。 偶尔会出现一阵急促地“嗖……”一声，很快又归于平静。 这是护士们在给患者吸痰。 大多数植物人只能通过鼻管进食，喉咙处被切开，插上管子用来呼吸。 因此他们的喉咙气切处常常积痰，患者会不自觉地咳嗽或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科琳娜听到了熟悉的呼噜呼噜声，不由苦笑起来。 照看丈夫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声音。 就像她现在也慢慢习惯了看着那些躺在床上的人。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会像植物一样活着，又像植物一样死去。 两人沉默地行走在病房之间，看到了不少护士在进行护理。 护士们看到她们走过，知道是新来的病人家属，也没有在意，而是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有时候，科琳娜会驻足观看护士照顾病人，看得饶有兴趣。 照顾植物人不需要太多医学治疗手段，更多是为了延长生命。 在托养中心有一套护理规范，每天5-6顿流食，每次200g，每2小时翻身拍背一次，下午2-3点排便，然后定时吸痰等。 但是护理植物人比照顾新生儿还需要耐心。 因为植物人的免疫力要比普通人低很多，很容易引发一些感染，比如如果长期长时间卧床，不能自由呼吸，会导致肺炎；也可能因为长期卧床导致长褥疮，引发感染最后死亡。 一般来说，家属是没有这么专业和耐心的，大部分家属能在家尽心照顾一个月，就已经很厉害了。 科琳娜其实自己并没有照顾过丈夫，都是请的专业护士进行护理。 但她喜欢看丈夫被照顾得妥妥帖帖，干干净净的样子。 在这里，她也看到一些印象深刻的病人。 比如一位植物人老奶***发被剃的干干净净，由于长期环抱双腿，四肢难以舒展。 她不知道这位老奶奶在这里呆了多久，但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是泛起深深的同情。 住在这里的部分病人眼球会稍微转动，有人经过时，他们会把目光投过去，但那只是眼球跟随运动而已，不代表有意识。 有的病人半侧身体能动，护士会放一些音乐，电视剧给他们看，刺激一下大脑。 更多的病人则是闭着眼，或者呆呆望着天花板。 当护士从鼻管喂流食时，他们的嘴巴随着生理反应，会下意识地咀嚼，但就算拍他们的手臂，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科琳娜穿梭在病房里，发现了一个令人惊奇的事情。 病房里基本都是护士，家属却很少，十个病人里难得有一个身边陪伴着家属。 她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 大概这些家属在经历过绝望之后，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可能出事后头几个月还能对病人积极抢救，再过几个月接受现实，半年以后逐渐绝望而漠然。 十个里面能有一个家属不离不弃，好几年下来还能像患者刚得病时一样对待，就已经很难得了。 并不是每个家属都有像她一样的财力，以及对亲人的热爱。 这些不在身边的家属，才是正常人，如果像国外一样放开安乐死，可能病房里一大半的病人都不会在这里。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时间太久了，越久就越会认命。 这也是植物人家属的常态。 毕竟，能把病人送到这里，已经算安置妥当了。 家属也有自己的生活，能好好过下去，而不是沉浸在悲伤中，想必病人也会为亲人而高兴。 科琳娜突然想起来什么，让翻译帮忙去问一下护士。 “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的患者平均能活多久？” 护士闻言不由一愣，仔细想了想，才不确定地回答道。 “大概一年半以上吧，在这里病人死亡太平常了。” 护士见她是外国人，又表现得很有兴趣，顿时来了谈兴，便将托养中心的规矩，病人们的大概情况和盘托出。 “病人入住时，家属会签一个托养协议，在‘死亡抢救’那一栏选择由托养中心完成，不再转入医院。” “我们也会建议濒临死亡时，不要对病人做心肺复苏，植物人患者的身体过于脆弱，强制心肺复苏，会使胸腔骨容易断裂。” “病人将死时的征兆是很明显的，我们护士一般提前两天就会发现，无论我们用什么药，病人都没有改善，持续发烧高热，喂食也喂不进去，会出现食管倒流，肚子腹胀等现象。” “这时候，我们院长就会提前通知家属，准备后事了。” “很多家属赶不过来，我们还会给病人穿寿衣。因为病人刚死的时候，胳膊腿还是软的，比较好穿，等身体僵硬了就套不上了。” “穿好寿衣后，再把尸体推到疗养中心的西头，等殡葬服务的人来，我们的工作到此就彻底结束了。” 科琳娜忍不住问道：“家属们不来看亲人的最后一面吗？” 护士苦笑着道：“家属基本是最后才来的，而且都很漠然，来了也不会大哭大闹，甚至面无表情。” “来了的家属已经算好的了，更多的家属都不会来，直接去殡仪馆了。” “有些病人烧了以后，怎么装骨灰盒，都是我们院长安排的。” “这些我们都习惯了。” 她随手一指旁边的病人，说道：“你看这个病人，才14岁一男孩，上体育课跑步时心脏骤停，抢救后变成了植物人。原本一米八，200斤的大小伙子，现在瘦得干瘪。” “他的双手双脚会不停摆动，被子时常被蹬到一边。每次都是我帮他盖好被子。” “最开始的时候，他父母过于绝望，来看望时都躲在门外，不敢进病房。” “很快，父母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我听院长说，他的父母打算再要一个孩子。” “至于这个孩子，就当从来没有过了。” 护士又指了指这个男孩的床头柜，上面摆放着一套崭新的运动服。 科琳娜看到熟悉的三条杠标志，知道那是一套阿迪达斯的运动服。 “那就是他的寿衣，父母早已准备好了。” 护士语气平淡地说道。 科琳娜看着病床上的男孩，一种莫名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 她陷入长长的沉默之中。 过了好久，才开口问道：“现在不是有三清的新药了吗？这些病人应该能得救吧。” 护士点点头，又摇摇头道：“现在还是临床实验阶段，名额非常有限，我们这里有两百多个病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参加的。” “这些病人的状态都很不好，都已经油尽灯枯，随时都可能死去，再加上现在每天都有新的病人进来，很多人可能等不到特效药上市的那一天了。” 说完，护士一声叹息道：“你们是想看那些苏醒的病人吧，他们都在二楼，人数比较少，才20多人，从这里上楼，楼梯口那个病房就是的。” “参加实验的人数实在太少了，全国有50万植物人啊，每年还要多出来7万，等到他们都能吃上特效药，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 科琳娜也不知道说啥好，点头道谢，便往二楼走去。 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大病房，里面的病人果然状态要好很多。 大概有一半的人已经苏醒过来，能够跟旁边的家属进行交流了。 还有一半的人，大概是深层昏迷患者，此刻也有一些肢体动作，眼睛也能跟着人转动。 这里家属就多多了，几乎每个病床旁都有一位，脸上的表情也充满了欣喜和期待。 整个病房里充满着欢乐的空气。 科琳娜没有走进去打扰他们，而是站在门外安静地看着。 她刚从楼下上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一时间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楼上是天堂，楼下是地狱，一悲一喜间，形成了强烈对比。 幸好，她已经获得了临床名额，站在了天堂的门外。 只要轻轻一推，就能进入这个美好的世界。 想到这里，她顿时心中火热，只想马上开始治疗。 三清集团动作很快，第二天就送来了所需的药物。 科琳娜在病床边，看着丈夫服下药物，心中的躁动才平息下来。 舒马茨属于微意识患者，有一些肢体动作，也能够吞咽食物，因此可以直接服药，不像别的患者需要静脉注射。 服药之后，开始给予刺激，进行常规促醒治疗。 两周后，又一次例行服药和治疗。 科琳娜俯下身去，再次蹲在丈夫床边，轻声细语地开始跟丈夫说话。 这样的亲情召唤，也是促醒治疗的一种，每天她都会来一遍。 “迈克尔，你该醒来啦，米克还在等着你教他练车呢。” “他已经获得了去年的f2锦标赛年度冠军，并完成了第一次f1自由练习赛的亮相，成绩非常不错，人们都说他，不愧是舒马茨的儿子。” “吉娜已经25岁了，她成为了一名骑手，在欧罗巴青年马术锦标赛上取得了很好的成绩，还获得了牛仔竞技项目的世界青年女子第一名。” “人们都说，他俩完美继承了你的运动基因，一定会成为伟大的赛车手和骑手。” “你想不想看到这一幕？早点醒过来吧，我们一起去看他们的比赛，在观众席上为他们欢呼。” “加油吧，米克！爸爸在看着你，你一定能拿下f1赛场上的冠军！” “加油，吉娜，爸爸妈妈一起为你鼓掌……” 突然，科琳娜停了下来，浑身开始颤抖。 她看到丈夫的眼睑在动，慢慢地睁开了一条缝，瞳孔也开始聚焦。 “动了，动了，他在看着我！” 她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丈夫真的苏醒了，恢复了意识，还在看着自己。 这让她倍感欣慰，欣喜若狂。 9年啊，梦想终于照入现实。 “夫人，请不要在这里哭泣，以免刺激病人的情绪。” 私人医生马上走过来劝说，随后开始检查病人的状态。 “迈克尔，现在看着我的手，如果能看清，就让眼球上下移动，并眨眨眼。” 医生向舒马茨发出3次指令性动作，如眨眼，握手等，他都准确地完成了。 “太好了，他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接下来还要继续观察，做后续治疗。” 医生兴奋地说道：“我的上帝啊，我竟然亲自见证了奇迹的发生，我必须马上给埃里希博士打电话，告诉他这里的一切。” 科琳娜已经擦干眼泪，恢复了平静。 她看向丈夫，两人目光正好对上，瞬间就像被胶水黏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从丈夫的眼神中，她看到了喜悦，看到了感激，还有浓浓的爱意。 一如两人当年新婚的时候。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只是这次她使出全身力气，忍住了没哭出声。 她就知道，丈夫一直都能听到她说的每句话，知道她所付出的一切。 9年的苦苦等待，就为了此刻，真的太值得了。 ****** 科琳娜公开了舒马茨已经苏醒的消息，瞬间引发了极大的轰动。 虽然车神已经昏迷了快10年，但他依然是f1赛场上最伟大的赛车手，所创下的记录至今还未被打破，依然是赛车圈的顶级巨星。 当听说他彻底苏醒后，所有粉丝都在欢呼。 好多人在科琳娜的社交软件下留言，不断鼓励她，赞美她所做的一切。 媒体更是争相报道，尤其是海外媒体，一窝蜂地跑来华夏，蹲守在托养中心门外，抓住一切机会要采访她。 科琳娜本着感谢卫康的目的，不遗余力地向全球媒体推广三清的新药。 本来她并不是这么高调的人，以前舒马茨每次治疗的消息，她都掩盖得很好，从不向媒体透露任何信息。 而今居然面对媒体侃侃而谈，将整个治疗过程从头道来。 从埃里希博士的建议开始，再到入住托养中心，然后成功参与临床试验，最后终于让丈夫恢复意识。 所有细节都说得非常详尽，甚至还把以前在瑞仕顶级私人医院的治疗过程也说了出来，以便让大家进行对比。 媒体都惊呆了，顿时如获至宝一般，光速写好新闻报道，发表了出去。 车神的粉丝数量在全球来说，也算顶流了。 这些粉丝们看到他的治疗过程，无不目瞪口呆。 “竟然又是三清集团！” “上帝啊，我实在太嫉妒了，为什么华夏的医药水平这么高？” “幸亏有这款新药，f1最伟大的神才能苏醒过来，重临人间。” “我还期望着能看到他出现在赛场上呢。” “9年植物人，全身肌肉都萎缩了，现在就是瘫痪在床，还不知道能不能正常行走呢，想出现在赛场是做梦了。” “我又没说让他赛车，在观众席上不行吗？小舒马茨也在参加比赛啊，希望能继承大舒马茨的雄风。” “我的偶像终于醒过来了，我太高兴了，以后我就是三清的粉丝了。” 国内也有大量车神的粉丝，他们看到媒体的报道后，也都震惊了。 “尼玛三清真的好牛逼，研发的新药竟然让车神都苏醒了。” “他不是在欧罗巴治疗吗？9年了都没醒过来，一来华夏治疗就醒了。” “国内还有这种植物人托养中心？真是大开眼界了。” “这些植物人真惨啊，就这样不人不鬼地活着，真是生不如死啊。” “很多植物人都是车祸造成的，哎，还是那句话，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之前我看到论文的时候，还以为要10年才能有临床突破呢，没想到马上就有了新药。” “不愧是三清啊，我现在又有信心了，感觉有生之年能吃上长生不老药。” “不知道车神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行动自如，我好怀念他风驰电掣的身影。” “估计快了吧，有三清在，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 －－－－－－题外话－－－－－－ 这章6500，感觉状态回来了一点。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还好有这个地方 海市，植物人托养中心。 一个瘦弱的身影躺在病床上，科琳娜坐在旁边，正握着他枯瘦如柴的手。 “亲爱的，你快点好起来吧，米克已经飞回去了，他这周有比赛，不能再多呆了。” “吉娜刚参加完训练，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下午应该会到，这次她会好好陪着你，呆久一点。” “我多想和你一起聊聊天，一起手牵手，在阳光下散步，就像我们以前经常做的那样。” 病房外，向勇在跟舒马茨的私人医生聊着病情进展。 “舒马茨先生的脑神经恢复得越来越好了，可以正常地睡觉和苏醒，而且对你们所说的话，都有反应，这样算意识彻底恢复了吧。” “那他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呢？” 这是向勇所关心的，他不得不承认，舒马茨的私人医生医术十分高明，比他还要高一点。 促醒治疗这些也是对方在做，他完全插不上手，只能忠实地记录下临床实验的一切。 眼下托养中心门外每天都守候着许多媒体和粉丝，他问的问题也是所有人都关心的。 私人医生笑着说道：“你放心，他昏迷了9年，能这么快清醒已经很不容易了，身体机能萎缩得很厉害，短时间内，恐怕很难站起来，要经过长期的康复训练才行。” “他的脑部组织受损比较严重，现在已经能够正常吞咽，手指也能动了，这些都是好转的现象。” “我只是一位脑神经医生，康复方面也不算很专业，等他结束了临床实验，彻底恢复了，就会返回瑞仕，那里有最好的康复团队，会对他进行后续护理和治疗，争取能尽快站起来。” “不过我估计，这几天他应该就能开口说话了，昨天他发出了一些模糊的声音，只是舌头和面部神经还做不出正常的动作，虽然听不清楚说什么，但足以证明在恢复中了。” 忽然，病房里传来一阵惊呼声。 向勇条件反射一般，疾速冲了进去。 私人医生也马上反应过来，紧跟着跑了进去。 “怎么了？” 科琳娜惊喜交加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他刚才说话了，还说他爱我。” 私人医生顿时大喜：“这么快就开口说话了？太好了，他恢复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 他转头看向车神：“你试试，再说一句话，随便什么话都行，一句就好。” “谢谢你！”舒马茨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两个英文单词，发音还有些模糊不清。 但每个人都毫无疑问地听懂了这句话。 科琳娜顿时喜极而泣。 现在她才确定，丈夫真的彻底恢复了意识，并且一直在好转。 也许再经过两三个月的康复治疗，就能够站起来走路了。 三清的新药，是真的有效果，而且很神奇。 多少顶级脑科医生都宣判了丈夫的死刑，只有三清的药，拯救了他。 等丈夫站起来之后，她要好好带着他去向卫康道谢。 她已经在想着要送一个什么样的礼物，才能表达自己的谢意了。 也许一辆独一无二，由丈夫亲自定制的法拉利跑车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科琳娜拿着手机录了一遍丈夫说话的视频，发布在了社交媒体上，向粉丝宣布车神的彻底回归。 许多一直在等待消息的粉丝，看到心目中的偶像，竟然能说话了，顿时欣喜若狂，开始疯狂地转发。 舒马茨统治赛车场这么多年，死忠粉非常多，这些粉丝一直都在关注他的健康。 以前是科琳娜不肯透露任何信息，他们死活打听不到，现在难得她愿意开口，还给出这么多细节，这么有诚意的视频。 他们苦等9年，才再次看到他，无不激动得热泪盈眶。 虽然这些车神的粉丝们年纪都不小了，但战斗力依然强悍。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舒马茨苏醒并开口说话的视频，就火遍了全球。 不但粉丝们在疯狂转发，一些不怎么看赛车的人，也在跟着转发。 因为车神有热度啊，植物人苏醒也有热度。 双重热度，导致视频以每分钟数万次的速度在疯狂地增长。 媒体也争先恐后地报道此事，电视上，报纸上，网页上，到处都是车神从植物人状态苏醒并开口说话的视频，简直就是铺天盖地，不漏过任何一个角落。 网友们，粉丝们，都在议论纷纷，一些当红或者退役的赛车手，也纷纷转发，带动了全网其他体育明星的转发。 一场蔓延了整个网络的体育新闻，就这么诞生了。 全世界所有的车迷都在为他祈祷，为他欢呼。 “太牛了，幸亏有了三清的特效药，否则车神真的永远都醒不过来了，这将是体育界最大的遗憾。” “三清挽救了我的青春，我多么希望能再看一次车神穿着红色的赛车服，哪怕是坐在普通的汽车里也行。” “视频里他的状态看着还可以，也许有一天，他能重返赛场，为小舒马茨加油，为儿子夺冠而欢呼。” 车神舒马茨，f1最伟大的赛车手，从植物人状态中彻底苏醒，并开口跟粉丝讲话。 这一噱头十足的新闻瞬间席卷全球，甚至在国内各大媒体都登上了头版头条。 许多植物人家属也看到了这条新闻，一个个眼前一亮，重新燃起了希望。 9年的植物人都能恢复意识，那他们的亲人一定也可以。 他们看到是三清的新药治好了植物人，纷纷打电话过来询问。 请问新闻里说的那种新药上市了吗？ 什么时候上市，哪里能买到？ 临床实验怎么申请？ 等等，一系列问题。 家属们除了给三清打电话，他们还敏锐地注意到了一个地方。 位于海市的植物人托养中心。 陆昆就是其中一个。 他的母亲遭遇了一场车祸，撞到了半侧颅脑，医院医院诊断为弥漫性轴索损伤，头部受外伤后产生的原发性脑实质损伤。 肇事者赔不了什么钱，所有医疗费都得陆昆自己掏。 事故刚出的时候，陆昆托关系找到京城最有名的神经外科专家，结果，医生看了一眼母亲，摇摇头就走了。 陆昆只得把母亲从icu病房接回了家。 医院icu病房太贵了，一天起码5000起，而且植物人医生也不会再进行治疗，留下来只是白白占了床位，还不如家属自己照顾。 把母亲带回家后，陆昆为照顾母亲，在一个10平米的卧室里备齐了呼吸机，吸痰机，血氧夹子，监测仪等全套设备。 他在附近的手机连锁店做销售主管，白天上班挣钱，晚上回了家，和父亲轮换照顾。 父亲早就学会了插尿管插胃管等一系列流程，几乎24小时寸步不离地守着妻子。 母亲出事后，妻子也带着孩子离开了。 爷俩带着母亲，就这样生活了一年多。 本来他对生活很乐观，可是碰到这种事后，就彻底被绝望所淹没。 他一度觉得自己一辈子就这么完了，想要一了百了，自我了断。 后来想想自己走了，却把母亲这个烂摊子留给父亲一个人，实在太过自私。 父亲肯定撑不下去，到时候就是灭门惨剧，这才收起了轻生的念头。 现阶段，植物人促醒成功率最大治疗方法是脑深部电刺激，在患者大脑中植入起搏器，对患者的唤醒系统进行外部持续电刺激，20万一次。 陆昆想过把房子卖了，给母亲试一试，被父亲阻止了。 父亲很冷静地告诉他，不用花了，花了也好不了，你不能一无所有。 期待是一点点消失的。 以前陆昆以为，只要自己细心呵护，母亲就能过得好一点。 但他的信心只维持了一年零四个月，最让他晴天霹雳的事还是发生了。 那天，陆昆跟往常一样给母亲换滤管。 他刚把滤管拿出来，两只虫就从气切的皮肤表面爬了出来。 陆昆瞬间吓坏了，整个人崩溃地嚎啕大哭。 如果自己能照顾得再好一点就好了，是他把母亲变成这样，竟然让虫子钻进了母亲体内。 明明前天没有的，昨天也没有，今天突然就有了虫。 那一刻，他深深地懊悔和自责。 他觉得自己不是在救母亲，而是在害她，但凡她有一丝一毫的意识，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一股深深的挫折感随即涌了上来。 如果国内有安乐死，他绝对不会让她受一分钟这样的罪。 从那天起，他就有了一个心结，总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有很多虫子在爬。 还经常做噩梦，梦到无数的蛆虫从母亲的身体上爬出来，自己却还要当做看不见，继续在给她做护理。 后来，虫子没有了，母亲的身体一天天发生着变化。 陆昆每天给她换尿不湿，擦身体时，眼睁睁看着她变得只剩皮，没有肉。 “也许10多天不给她吃东西，她就走了，彻底解脱了。” 他常常这样想着，却根本做不到，忍不下心来。 因为他明白，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一切是会结束，但新的噩梦会彻底吞噬他，让他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中。 这一天，午休时间，他神思不属地吃着午餐，嘴巴机械地咀嚼着，一点味道都没有。 脑子里再一次想起了医生“长痛不如短痛”这句话。 “也许当时拔管也是好的。”他喃喃自语道。 忽然，身旁同事猛地拍了一下他，大声嚷嚷道。 “老陆，快看新闻，车神舒马茨吃了三清的药，就从植物人变成正常人了。” “我记得你妈妈好像也一样吧，没准这个药对她也有效。” 陆昆浑身一个激灵，来不及说话，赶紧拿出手机，看起了相关新闻。 他很快注意到了位于海市郊区的这所植物人托养中心。 “竟然还有这么个地方，我都不知道，早知道就把妈送到这里去了。” “车神舒马茨从欧罗巴千里迢迢跑来华夏看病，就是在呆在这里，想必水平差不到哪去。” 他仿佛瞬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当即搜索起托养中心的地址来。 幸运的是，竟然离他家没多远，就在十几公里外。 当下他请了半天假，就驱车赶了过去实地考察。 向勇亲自接待了他，很快谈妥了托养事宜。 这段时间，也有不少植物人家属给托养中心打电话，想要把亲人送过来。 但是很多患者离海市太远，一路开车送过来，实在太麻烦，平时也不方便过来照看。 二来费用也不便宜，每个月要7500，这对很多小城市，或者经济条件比较差的家庭来说，负担实在太重，只得作罢。 这个价格在海市来说，其实并不算太贵，以陆昆的收入，加上父亲的养老金，还可以承担。 所以当晚他就把母亲送了过来。 实在再也不想看到生虫的事情再次发生，这已经成为他的心理阴影了。 在托养中心呆着，母亲不但能接受专业的护理，父子俩每天还可以过来陪伴。 这样一来，他也有时间去看孩子，生活也能够有所起色。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能够彻底消除虫子带来的阴影，让他不再有轻生和拔管的想法。 把母亲送走后，回到家，陆昆明显地感觉到，父亲的如释重负。 看来父亲也长期生活在痛苦之中，现在终于得到了解脱。 他心里想着，打开手机上一个软件，很快看到了母亲安详地躺在病床上的画面。 在托养中心，每个病床前都装了24小时摄像头，如果家人在外地或者不方便过来时，可以打开看看。 “还好有这个地方。”陆昆和父亲一起看着摄像头，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过了几天，陆昆的生活渐渐走上正轨了。 他也在龙图上为母亲申请了特效药的临床三期实验。 本来他也没报什么希望，虽然三期实验的人数增加到了2000多人，但里面分配给植物人的名额并不多，他又是新来托养中心，按道理应该没那么快排上。 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突然。 院长突然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已经申请成功了。 可能是药企挑选了一些刚进入植物人状态时间比较短的患者，这样醒来的几率比较大。 毕竟那些已经沉睡五六年以上的植物人，唤醒的难度肯定要大很多。 时间有限，名额有限的情况下，自然是首选希望大一点的患者来救治。 陆昆心里这么分析着，越发觉得是这个理。 接下来的时间，他和父亲分别陪着母亲用药，治疗。 果然，母亲很快有了肢体反应和微意识。 一个多月以后，终于醒了过来。 当看到母亲的瞳孔开始聚焦，眼中的迷茫慢慢消失，并在看到自己后瞬间变成了狂喜。 这一刻，滚滚泪水从陆昆眼角淌下，他全身都在不住地颤抖，差点泣不成声。 口中翻来覆去只说着一句话。 “还好有这个地方。”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还没上市，就成了战略物资 网络上，粉丝一直关注着车神的恢复情况，许多媒体也日常蹲守在托养中心门外。 这样一来，向勇的植物人托养中心，也彻底火了。 每天都有很多家属打电话要求把病人送过来。 向勇一时忙得焦头烂额，陷入幸福的烦恼之中。 只可惜，这座小小的托养中心只有一栋楼，场地实在有限，护理人员也不足，实在收不下更多的人了。 看着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的病房，他心里不由冒出一个念头。 要是有更多的资金就好了。 有了钱，托养中心就能扩大规模，收留更多的植物人，形成一个正向循环。 然而，这五年来，托养中心名声不显，过来的病人并不多，病房里常年空荡荡的。 他使劲浑身解数，也只能维持着盈亏平衡，勉强不亏本而已。 这还是因为当初地址选得好，不但郊区的房子租金便宜，离海市又近，是长三角病人的第一选择。 这边经济发达，一个月七千多的费用，病人举全家之力还是能够出得起。 反正病人一般撑个两年就过世了，这笔钱对家人来说，相当于花上十几万买个心安。 所以托养中心才能坚持到现在。 然后就迎来了命运的转折点。 舒马茨的入住已经让托养中心小发了一笔，住了不到两个月，收入已经近百万了。 这相当于十个病人一年的收入。 他终于尝到了高端客户的甜头。 后续从全国各地涌入不少病人，很快就把所有病房都填满了。 当然他心里也明白，这些病人肯定不是冲着自家中心的护理水平而来的。 都是为了能参加临床三期实验，哪怕有些病人排不上号，但是也想在这里呆着，等着新药上市。 反正特效药已经确定能治好植物人了，那就等着呗。 这里离三清集团又近，护理水平也专业，病人在这里肯定能第一时间吃上新药，获得治疗。 家属们这么想也很合理，向勇的延和托养中心瞬间在病友圈口碑爆棚，成为国内第一的托养中心。 这样一来，自然吸引了有心人的目光。 ****** 深市，企鹅总部。 并购投资部，素来被认为是企鹅最神秘的部门，此刻正在开一场部门例会。 宽敞的会议室里，20来个人齐聚一堂，看着投屏上的ppt，汇报着自己手上的项目状况。 这些人一个个履历惊人，不但是顶级名校毕业生，还有着来自巨硬，谷歌，摩根斯坦利，等科技巨头和华尔街的背景。 一般来说，企鹅的投资并购会更多地考虑与自身业务的结合，偏战略性质。 主要是为了补足自己的业务短板，大都以投资为主，很少干涉现有团队的管理和运营，所以口碑都还不错。 刘平是投资部的一名资深员工，正好轮到他汇报，便打开ppt，侃侃而谈。 “……目前互联网公司主营业务都遇到瓶颈，必须要寻找新的业务增长点，我们也不例外。” “我最近注意到一个新的项目，正在成长期，非常有吸引力。诸位请看。” 投屏上出现了‘植物人托养中心’七个大字。 “大家都知道，现在医药行业是投资的大热门，各大互联网巨头都在纷纷布局。” “3年前我们就投资了5亿美元，进军线下药品零售业，阿里和狗东也都紧接着入局，入股多家线下药房龙头企业，可谓来势汹汹。” “随着网络售药的放开，未来这一市场的争夺将越来越激烈。而入局药品零售业仅仅只是个开始。” “国家鼓励互联网医疗健康，不断出台政策进行鼓励，现在资本流入的已经不仅仅是药品零售业，还有各类医疗实体。” “今年以来，大家动作都很快，字节收购了美中这家高端妇幼医院，亚马逊以30亿美金收购连锁医疗诊所集团。” “我们在养老赛道的第一笔投资也刚刚落地，收购了国内最大的居家医疗照护服务机构——福寿康。” “眼下，我们有了一个更好的机会，进军专科疗养行业。” “这段时间，车神舒马茨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这家海市的延和植物人托养中心已经出名了。” “根据微信团队那边提供的数据，延和这个名字全网的热度都非常高，仅次于三清集团，舒马茨这两个名字，在植物人病友群里面更是每分钟被提及10次以上。” “我研究过这家托养中心，院长向勇是一位神经科医生，十几年三甲医院从业经验，专业知识非常过硬，在员工和病人家属中口碑也很好。托养中心5年来的经营状况也还可以，目前没有任何负债，财务状况非常健康。” “本来植物人托养算是一个冷门的生意，因为大多数植物人病床上躺个一两年就过世了，家属都知道治不好，唤不醒，自然对这些将死之人也不会投入太多。”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有了三清的特效药，植物人也可以彻底恢复，那么家属自然愿意在病人身上投入更多，只要有一线生机，没人会不舍得花钱。” “所以这门生意瞬间就盘活了，要知道全国有五十万植物人患者，每年新增7万人，只要这些人能活下来，就是一个非常可观的市场，更不用说国外的植物人患者了。” “基本上植物人吃药恢复需要两三个月，然后康复治疗3-6个月，平均需要半年到一年左右，才能彻底恢复如初。这样算下来，每个病人能带来十几万的收入，当然，更高端的病人就不止了。” “完全符合一门好生意的每个特征，单价高，投入少，收益长期且稳定，除了医药费用，大头主要在护理和康复上面。” “收费不便宜，但是投入却不高，没有大型设备，选址可以在一二线城市的郊区，人员配置上以护士居多，医生嘛一个中心有两个就行，这可比医院便宜太多。” “我们甚至可以跟医院达成合作，将植物人都外包到托养中心，这样根本不愁客源。” “总体来说，我很看好这个项目，算得上一个布局医疗实体的优良赛道。” 投资部的同事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这个项目确实看起来很好，无可挑剔。” “其实很多老年人跟植物人也差不多，以后发展好了，也可以做养老业务，还有什么瘫痪病人，老年痴呆病人之类的业务，做成大型养护中心。” “老龄化社会即将到来，势必催生海量医疗照护需求，我们不是刚投了居家照护机构吗？加上这个专科养护中心，可谓非常全面，完美互补。” “确实让人心动，主要是投资金额不高，这个延和托养中心好像投资也就五百来万。” “全国主要地区各开一家的话，总额也不算高。” “这个创始人团队就两个人，一个院长，一个管后勤的神经科医生，两个人好像还是同事，能做到这样，能力都很不错。” 部门负责人将大家的反应看在眼里，缓缓点头道：“很好，这个项目确实值得投资，除了团队看起来很靠谱，在行业中也有很大的影响力，这点算是关键因素。” “对于专科养护行业来说，这家托养中心算是走在了最前面，只要我们大笔投入下去，尽快扩展到全国，乘着舒马茨的这波热度，相信不愁客源，能占据最大的市场。” “刘平，这样吧，你去跟这个叫向勇的人谈。” “要抓紧了，这么优良的项目，肯定不止我们一家看上，其他资本八成也在虎视眈眈。” 刘平神色严肃道：“开完会，我就去找他谈，尽快敲定投资意向书。” ****** 京城，王桂清慢悠悠地走进一个会议室。 里面坐着一群各个领域的专家和顾问，有医学专家，有经济专家，也有生物学专家，甚至还有军事顾问。 他跟这些人都很熟悉，经常在一起开会，其中的医学专家还是保健局的挂名顾问。 于是彼此打了个招呼，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啜起来。 九点整，一位头发斑白，国字脸，满脸红光的老人走了进来。 这是谈老，那张脸经常出现在电视新闻上，国人没有谁不认识他。 “很好，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就是为了讨论一下，三清这款新出的脑神经干细胞再生药物，会产生的一系列影响，以及我们该如何利用这种影响力。” 一番讨论后，所有人最终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谈老，这款新药拥有巨大的潜力和作用，意味着我国神经科学发展到了世界最前沿。” “其战略价值，无法估量。建议相关技术和资料定为战略物资，列入管制出口名单。” 顿了下，这位专家继续说道：“众所周知，脑部神经再生技术一直都是最尖端的科技，发表论文倒不算什么，但是实用科技在每个国家都属于机密。” “这款药目前只是用在脑部受损的患者身上，效果就这么好，能修复植物人脑部损伤，并让其彻底恢复。” “那么，大家有没有想过一点，如果将这款药物用在健康人身上呢？” 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的人呼吸都瞬间停滞了一秒。 王桂清皱眉道：“三清集团应该不可能将这款药物使用在健康人身上。这属于人体实验了，违反医学伦理。” 专家笑了笑道：“我这也就一个想法，大家随便听一听就行，用在健康动物身上也可以的嘛，哈哈。” 专家打着哈哈，岔开这个话题道：“这是全球唯一能够修复脑部损伤的药物，堪称救命神药。而且三清的药物，一向技术含量极高，国外的其他医疗科研机构，也没有人能够破解。” “现在保密专利已经下来了，只要技术内容不公开，国外绝对分析不出来成分是啥。” “这意味着，谁掌握了这款药，谁就掌握了脑神经领域的话语权。” “之前的老年痴呆特效药，asml这些企业，就愿意拿光刻机来作为交换。” “现在出了这款药物，他们肯定愿意拿出更好的东西。” “我们完全可以手握这款神药，跟他们谈判，让他们给出更好的条件。” 他看了一眼沉思不语的谈老，激动地道：“谈老，机会难得啊！” “这么重要的筹码，如果仅仅是卖钱治病，那就是暴殄天物，大材小用啊。” “这就好比，全球干旱，只有我们有唯一的一口水井，拥有最重要的水资源，每一滴水，都将成为重要物资，可以换来各种珍稀的商品和技术。” 所有专家们彼此对视一眼，集体兴奋地点头道：“谈老，说得没错。” “我同意，必须物尽其用，换来尽可能多的重要物资。” 良久，谈老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郑重点头道：“确实如此，这款药，堪称救命神药啊。” “尖端技术属于大国重器，自然要慎重使用。” 谈老这么说，相当于认可了专家们的意见。 大家顿时一脸喜色。 谈老露出一丝微笑，顿时显得和蔼可亲，他看向众人，笑呵呵地道。 “这个叫卫康的小家伙，每次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真是越看越喜欢了。” “你们说，以后他还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好消息？” “生老病死，每个人都逃不掉，我也不能肯定自己以后就不得病吧。” “有他这样的药王在，这日子过得，越来越安心了。” 专家们满脸堆笑道：“说的是，您老人家肯定长命百岁，但是我们就不好说了，年纪大了，总有些小毛病，没准哪天就要靠三清的药来救命呢。” 谈老挥了挥手：“好了，老王，这事你去办吧。以后有什么消息，记得汇报。” 他说完这话，起身背着手就走了。 王桂清长长吐出一口气，有些发愁地皱起眉头。 这事还得跟卫康好好商量。 毕竟出口管制，对三清集团来说也是很大的限制，可能会对新药的销售产生不利的影响。 如此一来，要给出一些优惠条件才行。 他也没跟卫康打过交道，不知道对方好不好说话。 不过只要答应下来，国家肯定不会亏待三清就是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国士风范，资本上门 卫康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对方是保健局的负责人，态度非常客气，说话也很直接，将上面专家顾问们整理出来的结论，还有建议，都一一转述给了卫康。 足足花了十几分钟。 卫康才吸收完所有信息，彻底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顿时惊呆了，怪不得专利申请一直没消息，说是要申请保密专利，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然后，没有一丝犹豫，他一口答应下来道：“没问题，我很赞同你们的看法。” “脑神经干细胞再生因子这款新药，哪怕以后上市了，也必须列为出口管制药物。” “国内可以上市销售，但国外的话，就要严格制约出口渠道。不管是哪个国家，哪个机构，想要获得这款药物，都必须和我们保持良好的关系，或者付出巨大的代价。” “我有信心，只要专利保密，最少五年内，国内外任何一家医药公司或者科研机构，都无法破解核心技术。” “所以，完全可以用这款药，去换来我们需要的各种仪器和设备，急需的技术，以及国家之间的友谊。” 王桂清心中感叹不已，不愧是人民企业家，也不提任何条件，就直接答应了？ 他此刻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不由问道：“卫总，你有没有什么条件要提吗？” “要知道，你这样做，相当于放弃了国外市场，三清集团将会少赚很多很多钱。” “我已经可以预见到，只要你这款新药上市，就会引领一个新的医学时代，你可以换来很多利益，也许过不了多久，全球首富的位子就是你的。” 听到这里，卫康神情淡然，微微一笑道。 “我首先是一名华夏人，其次才是一名生意人。” “既然国家需要，我自然义不容辞，我深深知道‘有国才有家’这个道理。” “我可不是‘不求大国崛起只要小民尊严’的那种人，恰恰相反，只有国家强盛，人民安康，我的事业才有意义，三清的存在也才有意义。” “好！”王桂清激动地一拍手：“不愧是卫总，国士风范，自当如此。” “这件事，国家不会忘记你的贡献。” “具体事宜，我们制定好计划后，会再告诉你，你放心，我们会争取一个双赢的结果，对你，对国家，都有好处。” 卫康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王桂清随即关切地问起三清集团的科研和经营状况来，询问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支持和扶助。 双方开诚布公，谈得非常融洽，在彼此之间构筑起了一道友谊的桥梁。 挂断电话后，卫康一声长叹，心中百味杂陈，思绪万千。 这一幕，何曾熟悉啊，若干年前，在某些领域，华夏不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吗？ 以前都是己方受制于人，到处低声下气地求人卖货。 花费天价买回来的都是过时的技术，落后的设备，更高级的东西，人家直接不卖，出多少钱都不管用。 后来，随着国家的强大，慢慢地在很多方面都摆脱了这些钳制。 虽然还有一些技术和设备比不过国外，还是被制裁了，但大体上都能做到自给自足。 直到现在，竟然实现了技术反超，他非常赞同，让西方也尝尝禁售的滋味，以及求售无门的痛苦。 此时此刻，卫康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一看竟然是老熟人安德烈。 他心里隐隐猜到对方的来意，果然，接通之后。 安德烈寒暄片刻便直入主题：“亲爱的卫，恭喜你了，研发出全球唯一的脑神经再生新药，是这样的，不但我们辉瑞很感兴趣，fda的兴趣也很大。” “fda想让我问问，这款药物什么时候去鹰国申请临床实验呢？他们保证给予最大的方便，尽快通过审核上市。” 卫康心想，好家伙，竟然把fda都引来了，只怕不止fda感兴趣，整个鹰国估计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分析仿制自己的药物了吧。 他也没打算隐瞒，直截了当说道：“安德烈，非常感谢你们的热情，这次的新药已经成为战略物资，进入管制名单，甚至专利也成了保密专利，恐怕无法在海外上市了。” “不过，我一向都心善，看不得普通老百姓吃苦，所以鹰国人民如果需要这款药物，等正式上市后，欢迎他们前来华夏看病。” 安德烈顿时无语，嘴角不由一阵抽蓄，好你个浓眉大眼的，这鳄鱼的眼泪算怎么回事？要不是我了解你，还就当真了。 这明明是暗示我们鹰国人在海外就别指望了，想吃药就赶紧来华夏。 他幽幽说道：“卫，你可真是个善良的商人啊，我会把你的意思传达过去的，至于他们听了有什么想法，就不关我的事了，毕竟，我只是个无情的传话筒啊。” 卫康会心一笑，安德烈就是这点好，聪明懂事识大体，作为传话筒，表现非常完美。 他心中一动，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安德烈，你不觉得在辉瑞工作有点屈才了吗？我感觉以你的能力和人脉，完全可以在更广阔的天地发展。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资助你，就当投资一位老朋友。” 安德烈感到非常意外，一时有些怔住了。 半响才反应过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惊讶地问道：“亲爱的卫，你这是，这是要做我的金主吗？” 卫康坦白说道：“是的，我非常看好你，跟你的长期合作也非常愉快，相信你也看出来了，现在国际上的摩擦很大，为了争取更多的利益，我必须要有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 “你现在只是辉瑞的一个副总裁，但是成为三清的朋友，有我的支持，你完全可以走得更高更远。” “有三清的存在，以后医药方面，华夏会发展得越来越快，甚至会将辉瑞这些公司远远抛在身后，这是一趟顺风车，只要搭上车，你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至于要不要上车，就看你的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友好的建议，不会有任何胁迫，也不会让你做违背内心议员的事情，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安德烈有些动心，不，事实上他非常心动。 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虽然辉瑞副总裁的职位已经非常好了，但也不过是一位职业经理人罢了，再往上的空间，也很有限，要是出了任何问题，随时都有背锅离开的可能。 而且，他能走到这个位置，又何尝不是靠着与三清的友谊呢？ 眼下，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从天而降。 谁能拒绝继续往上爬的诱惑呢？ 就在这时，卫康又加上了最后一个筹码。 “安德烈，可能你还不明白我的友谊意味着什么，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三年前，三清就能研发出抗癌药，到了现在，已经研发出了脑神经再生药物。” “那么，在不远的未来，再生器官移植技术，延寿技术，这些科技突破发生的地方，你以为会是辉瑞吗？不，只可能是在三清。” “而这些治疗技术，你以为是钱能买到的吗？相信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如果你拥有我的友谊，无论你有任何病症，都不用担心无药可医，这相当于给自己提前买了个健康保险，相信你会明白它的分量。” 安德烈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颤声道：“亲爱的卫，你的建议非常有诱惑力，我，我无法拒绝，我相信任何人都无法拒绝，你简直就像一位魔鬼一样精通人心。” “不过，我还是想要好好考虑一下。” “没问题，就像我所说的一样，这只是来自老朋友的友好建议。” “不论你拒绝还是接受，都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卫康随口说道，其实他也是接到王桂清的电话以后，一时心血来潮，想着可以下一步闲棋。 鹰国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医药市场，哪怕会遭遇一些困难，他也并不想放弃。 幸好这个地方够大，也够乱，不同的利益团体争锋相对，给了外人许多可操作的空间。 也许，润物细无声的潜伏路线，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他心里这么想着，打算做一些尝试。 而安德烈无疑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处于暗处，完全可以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三清海外慈善基金会则是明面上的棋子，一明一暗，协同合作，没准能让他的谋划成真。 ****** 海市郊区，延和植物人托养中心。 向勇刚刚将一波前来考察的病人家属送出们，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又是一个陌生来电，不禁摇了摇头，皱着眉头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我就是，你是企鹅投资部的？” “噢？你要跟我谈投资的事？我确认一下，托养中心我不卖的，这个没得谈。” “好的，了解，我有时间的，你随时可以过来面谈。” 挂断电话，他不由有些意外。 企鹅投资部的大名他也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互联网巨头找上门来投资了。 自从托养中心出名以后，不断有人找上门来说要收购，让他出个价，真是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这帮人把他当成什么了？ 他创立这个托养中心，难道是纯粹为了钱？ 出名了就想要套现离场？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如果是为了赚钱，为什么不好好呆在三甲医院做个神经外科医生，哪怕去私立医院，也比建托养中心要挣得多，还舒服自在。 哪像现在，劳心劳力五年多，房子都投进去了，也就没亏本而已。 想要回本甚至赚大钱，简直是遥遥无期。 这帮人一看就不是想正经做医疗照护生意的，想进场干嘛？ 他懒得想，也懒得去了解，他只知道，好不容易这些植物人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可不能砸在自己手里。 叮铃铃~~ 手机又响了。 这次来电的是一家如雷贯耳的投资公司，红杉资本。 对方表达了想要投资的意愿，向勇也答应见面详谈。 挂断电话后，向勇长吁一口气，好歹这两个投资人看起来靠谱一点，不像那种买下来会乱搞事的。 他心里也明白，趁着托养中心名气大涨的时候，争取一些投资，做大做强，才是正路。 这样才能拯救更多的植物人患者。 眼下这个托养中心实在太小，也太缺钱了。 没办法再容纳更多的病人了，这几周，他已经陆续婉拒了上千个求助的病人。 每次拒绝对方，他的内心都很痛苦。 尤其是电话那头的家属痛哭流涕，就差跪下来求他了。 这种时候，他都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他有足够的钱就好了，就能把中心再扩大好几倍，把这些求救的病人都收容进来。 幸好，托养中心终于出名了，也引来了资本的兴趣。 按照他的意愿，肯定想要找一个钱多事少不逼逼的天使投资人。 但用脚后跟想，肯定没那种好事。 不过往好处想，这些专业投资公司总比要收购的买家要好，起码不会对托养中心的经营插手过多。 他主要是挑选一个跟自己经营理念比较相近，目光长远一点的投资机构。 那种急功近利，爱指手画脚的投资人肯定不行。 所以他已经拒绝了来自阿里的投资人，连面都不想见。 因为据说阿里投资的公司，都是收购以后，一脚踢开创始人自己运营，结果都搞得半死不活。 被踢开倒也罢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心血毁在对方手上。 反观企鹅投资部，则是完全不同，更像一家纯粹的投资机构，投资的企业运营都还不错。 接下来，向勇接连面谈了好几家投资机构。 红杉资本，深创投，达晨创投，盈科资本，等等，简直把国内顶级投资机构都见了一遍。 这些投资人给的条件都很不错，愿意投入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金来发展，也答应不会对经营指手画脚。 只不过，看着投资意向书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向勇不由犹豫起来。 不但有极其复杂繁琐的对赌协议，还要求必须在海外开曼群岛重新注册，延和托养中心也会变成境外公司的一个子公司。 向勇觉得自己还是得好好考虑一下。 投资机构追求的主要是上市，如果不能上市，就要追求利润最大化。 这无疑与他的意愿背道而驰。 而且风险实在太大，万一无法赚取足够的利润，完成对赌协议上的目标。 他完全有可能被投资人一脚踢走。 辛苦一番，却为他人做嫁衣裳。 这一点他绝对无法容忍。 －－－－－－题外话－－－－－－ 330章又屏蔽了，可能晚点放出来，简直醉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投资托养中心 就在向勇犹豫不决的同时。 刘平也很焦急，自从跟向勇见了一次以后，对方就没有动静了，也不给个确切答复。 其他投资公司都在盯着这里，他想尽快敲定下来，却迟迟得不到任何反馈。 连着跑了好几天托养中心，都见不到人。 直到今天，终于把对方堵在了病房里。 “向院长，您对我们的投资还有什么顾虑吗？有什么想法可以敞开来说，没有关系，一切都可以好好谈。” 刘平一脸笑容地伸出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似乎生怕一松手面前的人就跑了。 向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刘总，其实我确实有些想法，既然你这么坦诚，那就去我办公室说吧。” 这些投资人里，刘平跑得最勤，看起来诚意十足，他不禁有些感动了。 双方落座后，向勇拿出企鹅的投资意向书，指着对赌协议道。 “刘总，这个对赌协议，我有些顾虑，你也知道，托养中心以前一直都盈利艰难，这个生意压根就没有太高的利润，赚不了太多的钱，而且这个上市的目标，短期内我也没信心达到。” “那我要是签了这个，万一对赌输了呢，不是把自己毕生心血拱手相让吗？” 刘平一听对方想的是这个，悬着的心顿时放松下来，笑着安慰道。 “向院长，你可能对项目投资这事不太了解，如果你觉得这个对赌协议无法接受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企鹅投资部跟他们风投机构不太一样，我们更注重长远的投资，投资你的托养中心，主要是布局专科养护行业，同时为了跟另一笔居家医疗照护投资达成战略上的互补。” “布局医疗产业是公司的一个长期战略目标，所以我们更倾向于长期持有股份，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跟领导反应，不签署对赌协议。” 向勇顿时大喜道：“那就好。” “不过，”刘平接着说道：“这样的话，投资额可能不会太大，原本我们是想要投入五千万以上的资金，尽快将托养中心在一二线城市铺开，这样一来，可能投资额会减少很多，扩张的脚步也会变慢。” 向勇摆摆手，不以为然道：“扩展业务哪有那么容易，从选址，招人，再到办医疗许可证，都很麻烦，没有那么快，还是稳打稳扎一点好，先在一线城市立足，把牌子打响了，再向二线城市发展。” 刘平笑道：“经营这块那还是看你的，我是个门外汉。” 向勇这时已经放下心来，他感觉到企鹅主要的心思还是放在其他的医疗投资上，这个项目可能只是顺手而为，纯粹是财大气粗，为了抢占赛道，并没有杀鸡取卵的心思。 前期投资不多，这对双方都好，向勇可以稳打稳扎地发展，而企鹅也可以用小笔投资以观后效，再决定是否继续投入。 双方谈得非常愉快，很快就签下了投资意向书。 一般签订这样一份条款清单之后，投资的大框架就定下来，剩下的工作就交给律师了，只要将条款清单上的框架细化成完善的法律文件就行了。 “对了，接下来就要进入尽职调查环节。需要把托养中心从成立开始到现在所有的法律，财务，税务等各个方面的文件都拿给我们翻一遍，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个应该没什么，工作量也比较小，很快就会完成。” 刘平收好文件，叮嘱道。 向勇点点头，亲自将对方送出大门。 刘平心情大好，当天赶回公司，一进门就被领导叫了过去。 “你最近的那个植物人托养中心项目，进展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已经签了投资意向书了。” 领导对他的进展相当满意，赞许道。 “不错，幸好你下手快，我正要催你呢，结果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怎么啦？这事难道还有什么变故？”刘平有些不解，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异常的味道。 领导脸上浮现笑容：“我最近得到一个内部消息，三清的这款新药被列入监管名单，无法在海外上市，只在国内售卖，你可知道，这将造成多大的影响？” “什么？”刘平瞬间呆住了，随即狂喜。 “真的假的？这岂不是意味着国外的病人没药可吃，都得来华夏看病了，这波利好托养中心啊！” 领导得意地点点头：“所以你下手速度很快，这点干得很好，我们抢得了先机。” 他仔细翻了翻投资意向书，沉吟道。 “金额要改一改，必须要加大投入，先暂定五千万吧，业绩好再追投。” “以后公司要承接全球的业务，以海外病人为主，先在一线城市建几个分院，装修要豪华，医护要专业，收费要昂贵，尽量打造成一个高档的托养中心。” 刘平点点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没问题，我连夜改好，然后写一份正式的投资协议，明早就赶去海市，让向勇马上签字。” “这项目，绝对稳了。” 第二天，刘平在飞机上昏睡了一路，在海市机场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等见到向勇的时候，他已经变得精神抖擞。 向勇见到他有些吃惊：“刘总，我昨天下午才把文件发过去，这么快就做完尽职调查了？你们速度可真够快的，不愧是大公司，效率真高。” 向勇微笑着点头：“没错，我早说了，尽职调查是小事，你们肯定没问题。”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厚厚文件：“我也是想尽快敲定这个项目，完成工作嘛。投资合同已经拟好了，你让律师看看，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 “你知道的，我们公司比较正规，走流程的话相当繁琐，合同越早签好，打款也就越快。” 向勇笑呵呵地接过文件道：“那是，大公司嘛，我懂的，我也在大医院干过，要做个什么事，那手续可是麻烦得不得了。” “我先看看，律师过来可能得下午了。” 他仔细翻看起来，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良久，才从头到尾看完整个文件。 向勇面无表情，神情平静地问道：“刘总，这好像跟我们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 “哦？是投资金额吗？我跟领导商量过后，他很看好这个项目，增加了投资，这是好事啊。” “但是这样一来，你们就成为第一大股东了，我的股权占比就降到50%以下了，无法拥有控股权，有失去去公司掌控权的风险，这是我无法接受的。” 向勇摇了摇头，缓缓将文件推回：“这份合同我不能签。” 刘平顿时目瞪口呆，怎么，这世界上还有人嫌钱多吗？ 他反应很快，马上劝道。 “向院长，如果你担心的是失去公司掌控权的话，真的是过虑了，你也知道我们的风格，我们一般来说，并不会干涉创始人的管理和经营。” 向勇笑了笑道：“那是一般情况，如果投资人跟创始人经营理念不合呢？你们也不会有任何干涉吗？我觉得你们没那么伟大吧。” “这，”刘平顿时语塞，他想了想，坦诚道：“你的问题，我也没法保证，毕竟公司不是我的。” “这事关系到投资双方的信任问题，以及经营理念，我只能说，企鹅能这么快做出决定，投资这个项目，除了看好这门生意，最关键的原因还是你。” “我们投资，不仅仅是投资一个项目，最主要还是投资一个人，我和领导都非常看好你的能力和人品，对你信心很足，相信我，我们真的没想过要指手画脚，干涉你的经营。” 他双眼直视对方，语气诚恳地说道。 “向院长，说实话，这么高金额的投资，还没有对赌协议，这样的投资合同恐怕是国内独一份了，相信你能看出来，我们的诚意还是很足的。” “请你再考虑一下吧，这样的条件，真的不多。” “这，”向勇也有些被对方的诚意所打动，不禁犹豫了起来。 他低头沉思了半响，猛地抬起头，盯着刘平的双眼，问道。 “那我想问几个问题，你们对托养中心的定位是怎样的？目标客户群都有哪些？对利润率有要求吗？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们的经营理念。” 刘平听这口气似乎有些松动，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他哈哈一笑，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我们的想法很简单，投入大笔资金，打造一个中高端的托养中心，装修要高端大气上档次，医生和护士要请好的，打造专业形象，准备现在一线城市建立分院，主要以海外病人为主，国内病人为辅。” “收费可能会高一点，但时间比较短，相当于是把病人以前几年的花销浓缩在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内，这样单价高，客源又稳定，利润率自然大大提高……” 向勇突然打断他道：“你说的这个收费高一点，是有多高？” 刘平有些不确定道：“你说的是国内还是国外病人？国外病人我们得做市场调研，再按美元计价，国内病人的话，让我想想，一个月三万？五万？这要看病情来……” 向勇脸色一变，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疯了吗？一个月三万？这么贵，国内病人哪里负担得起？” 刘平睁大眼睛，诧异道：“向院长，你怎么糊涂了，这笔账其实很好算的，以前病人在你这里要住上一两年吧，还治不好，这每个月八千的费用单看是不贵，但是总费用还是很贵的吧，两年下来20万总要的吧。” “现在植物人能治好了，病人只要在这呆半年一年就能出院了，我们把20万平摊到半年，可不是一个月三万吗？多好的事啊，病人提前痊愈出院，我们收获了金钱，这不是双赢是什么？” “既然病人能接受两年20万的费用，说明还是在能力范围之内，这个钱能赚为什么不赚呢？你说是吧。” 向勇顿时无语，明明是三清的新药治好了病人，让病人能够几个月就提早醒来，却说得好像纯粹是托养中心的功劳一样。 对方的经营理念真的是好有道理啊，要不是他良心尚存，差点就要被说服了。 他深深地感慨起来，这就是所谓的资本啊，扒皮吸血，永不满足。 自己还是把资本想得太善良了。 病人能逃离病痛的魔掌，资本的镰刀却不会放过他们。 能赚20万，就绝不会降价，一定要在病人身上吸满足够的血才肯罢休。 “呵呵，”他心里冷笑一声，断然拒绝道：“很抱歉，我们的经营理念完全不一样，恐怕我无法接受贵公司的投资了。” “什么？”刘平惊得站了起来：“我们已经谈好了吧，你这是出尔反尔。” 向勇微微一笑：“我们只是签了一份投资意向书而已，又没有法律约束力，何来出尔反尔一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这都很正常。” 刘平又苦苦相劝，可惜向勇态度异常坚决。 他只好悻悻然离去。 临走之际，他不死心地问道：“向院长，你说说看，我们经营理念到底哪里不合适了？” 向勇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们的想法一点没错，做生意确实要追求利润最大化。这点我确实挑不出毛病来。” “但是，”他望向前方，眼睛里有光芒在闪动：“托养中心对我来说，并不仅仅是一个生意，这些病人，对我来说，也并不仅仅是一场买卖。” “这五年来，他们把生命托付在我手上，我有责任做好临终关怀，好好送他们上路。” “你没见过几个植物人患者吧，我见过，很多很多，不但见过，还照顾过他们。” “我实在没办法对他们的痛苦视若无睹，把这些病人当成财务报表上赤裸裸的数字。” “至于什么中高端定位，那都是狗屁。”向勇一向温文尔雅，难得骂了句脏话。 “大部分病人送到这里来，家里负担都很重了，三清让他们重获新生，我要是还想着趴在他们身上敲髄吸血，我还是人吗？” “我要这么做，我就不是人了，而是变成资本了。” 向勇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结束了这场对话。 刘平听了，久久无言，虽然很不认同对方的理念，但这种朴素的精神，这种有些可笑的善良，还是让他有些动容。 “天真，”他心里想道：“很快，你就会见识到资本的残酷了。” 想了想，他还是好意提醒道：“向院长，相识一场，我提醒你一下，这个项目我们不会放弃的，别的投资机构也不会，所以，很快你就会有竞争者出现了。” 向勇洒脱地挥挥手，露出一口白牙：“没事，你们是高端路线嘛，我走低端路线，不搭界，构不成竞争，呵呵。” ****** 刘平回去后，向领导汇报了此行结果。 领导顿时怒了：“这个姓向的，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 “不要管他，我们看看别的，市场上的托养中心又不是只有他一家。” 刘平提醒道：“延和除了名气，还有跟三清集团的临床合作，如果我们要开新的托养中心，跟三清集团的关系就是重中之重。” 领导点点头：“没错，得马上联系三清，先把关系搞好，才能第一时间获得新药的供货。” 以企鹅的财力，很快就在市场上找到了一家替代品。 虽然没啥名气，经营状况也一般，但在收到大笔投资后，还是热火朝天地开始了改造。 期间，企鹅也联系了三清，请求进行植物人临床实验合作，以及上市后的供货。 卫康得知消息后，不由啧啧称奇。 “这些巨头果然消息很灵通啊，不愧是企鹅，动作好快！” 众所周知，企鹅养着一大批政府关系方面的专家，可谓是朝中有人，在政策敏感性这块，着实厉害，连卫康也不得不佩服。 由于临床实验还在进行，三清并没把新药被管制的消息公布出去，知道的人并不多。 这就给了消息灵通的巨头们时间差，让他们可以从容布置，取得先手主动权。 等到后来者入场的时候，就会发现已经落后一大步了。 供货这块好说，多个客户而已，但临床实验，卫康则是直接拒绝了。 三清目前只在延和中心开展了植物人临床实验，这只是新药临床的一部分，主要还是以重度老年痴呆患者在其他医院的临床实验为主。 跟延和的合作还算顺利，卫康暂时无意发展新的合作方，再说，之前也没打过交道，跟对方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不过，企鹅此举也提醒了他。 如果这些资本都纷纷入局，打海外植物人患者的主意，那国内的病人又能去哪呢？ 他不由想起了这家叫延和的植物人托养中心。 如果没记错的话，似乎是一个微型机构。 能容纳的病人也不多，只有两百多人。 对于国内数十万植物人患者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啊。 这样的机构，应该越多越好，否则连每年几万的增量都应付不了。 他想了想，询问下属，延和最近有没有融资扩张？ 按他的想法，正常人都应该趁着这个机会融一大笔钱，然后尽快扩张，抢占国内市场才是。 只不过，与其合作的下属传来的消息，却让他有些惊讶。 居然拒绝了所有投资机构？ 怪不得企鹅要自己做托养中心。 这个院长的想法还挺硬气的，放弃了发财的机会，想要走大众亲民路线，尽可能让更多的植物人患者获益。 卫康不由有些意动，对方的经营理念跟自己还挺接近的。 让他一听就想投资，毕竟延和托养中心多开几家分院，他的药也能救更多的病人。 现在就算有了三清的新药，动辄半年到一年的恢复期，也没哪个病人能负担得起在医院长住的费用。 所以要么就在家护理，要么就找托养中心。 病人的经济条件有高有低，能尽可能地降低他们的护理费用，让经济实惠的托养中心普及开来，自然就能救治更多的普通病人。 行吧，既然没人同意你的理念。 那就换我来吧。 志同道合之士，自当携手共进。 延和托养中心，这么好的机构，不投资的话，实在可惜。 想到这里，卫康不禁嘴角上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华夏最好的东西不出口 昆市，三清总部。 今天是三清再次召开新药发布会的日子。 脑神经再生因子的临床一期和二期实验报告都出来了，临床三期实验也在稳步进行，疗效非常出色，势必成为三清的一款王牌药物。 这款药主要是治疗重度阿尔茨海默症，其他脑部退行性疾病，但在临床中发现对大部分脑部组织损伤，比如植物人，都有明显的正面疗效。 这么一款普适性异常广泛的重磅新药，必须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官宣一下。 八点一过，总部门口这一片就停满了车，各大媒体和药企同行将整条路堵得水泄不通，喧闹无比。 保安忙碌着，一一验明身份，将来访人群都放进去。 乌泱泱的访客们朝行政楼走去，一路欣赏着沿途风光，不住发出啧啧赞叹声。 这些人每次来三清参加发布会，都要趁机游览一下总部的优美景色，才觉得不虚此行。 毕竟平时的参观名额是真的很难抢到。 向勇和舒马茨夫妻俩，也一起来到了三清总部。 舒马茨穿上一身红色赛车服，坐在轮椅上，面带微笑，时不时跟妻子交谈着，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虽然面色苍白，脸颊凹陷，笑起来一脸褶子，显得有些憔悴，但两眼炯炯有神，看起来精神很好，俨然已恢复了几分当年风采。 科琳娜推着轮椅，漫步在三清园内，两人看着这满目风光，一路惊叹不已。 向勇则跟在一旁，偶尔用英文附和几声，他也是第一次来三清总部，好奇地东张西望，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服药治疗两个多月后，舒马茨的脑部损伤已经彻底恢复，言谈举止已经跟正常人没有区别。 除了由于卧床过久，身体机能还未康复，四肢肌肉萎缩比较严重，无法正常行走，需要长期的康复治疗。 目前只能像残疾人一样坐在轮椅上，不过好歹也可以到处走动了，比起以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的病情恢复得很好，科琳娜这段时间，一直心怀感激，所以变身炫夫狂魔，非常主动地宣传三清的新药。 自从发布丈夫的开口视频后，她一直都在社交媒体上发布实时病情进展，跟网友们互动，维持着相当高的热度。 但是舒马茨一直没有公开现身，所以这次被邀参加新药发布会，为三清的新药站台，是他苏醒后首次正式亮相，可谓意义重大。 三清手头上的案例里，他是名气最大的那个，便打算当成典型案例来宣传。 媒体此前一直采访的是科琳娜，对舒马茨的印象还停留在出车祸之前，此时看到他真人出现在三清园内，顿时都震惊了。 一些媒体忍不住冲了上去，想要采访，立时被五大三粗的保镖给拦住了。 科琳娜友好地跟媒体挥手，笑道：“亲爱的朋友们，别着急，一会发布会后，我们会接受采访的。” 媒体这才放过他们，直奔行政楼的1号会议室而去。 这是三清最大的一个会议室，能坐上千人，一般重大会议或者新闻发布会都在这里举办。 没过多久，里面就黑压压地坐满了人。 还有许多人站在讲台下，有的扛着摄像机，有的拿着录音笔，还有的坐在地上，膝上放着电脑，仔细做笔记。 九点，新药发布会准时开始。 卫康面带微笑走到台上，顿时全场寂然。 所有人屏住呼吸静待卫康发言，气氛变得十分凝重。 “今天有几件事要跟大家说一下，第一件事当然是脑神经再生因子这款新药的研发成功了，目前该药已经完成了临床一期和二期实验，处于临床三期试验阶段，相信不久就能通过审批上市了。” “我们对多达百名试验患者进行用药观测，总计有186人，时间跨度为5个月，其中有21位植物人患者，其他都为重度ad病人。” “实验证明，疗效显著，186人中，有60人已经彻底恢复健康，116人病情显著好转，10人出现病情减轻状况。” “无一人致死，无一人出现重大不良反应，有大约30人出现轻微不良反应，如湿疹，头痛，头晕，呕吐，说明我们的药安全性很高。” “当然三期实验结果还没出来，我可以透露一下，目前一切都很顺利，疗效跟一期二期基本没有太大差别。” “这是相关实验报告，足以证明这款药物的成功。” “迄今为止，这是全球唯一一款可以彻底治疗脑部损伤，以及神经退行性疾病的药物，其意义之重大，怎么说都不为过。” “三年前，三清就研发出了ad特效药，但治标不治本，只能消除脑内的淀粉蛋白沉淀，却无法修复重症患者的脑部组织损伤。” “现在，在陈以清博士团队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有了质的突破。” “不但能够消除脑部蛋白沉淀，还能修复脑部损伤，不论病症轻重，都能让病人彻底恢复健康，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现在，我终于可以自信地说，标，我们能治，本，我们也能治。” “老年痴呆症已经彻底被攻克！” 话一说完，台下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连媒体记者也放下摄像头和笔记本，兴奋地鼓起掌来。 卫康微笑着看向台下，等到掌声渐渐停息。 方才继续说道。 “我知道大家对植物人的治疗也很关心，现在我身后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整个治疗过程，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的了，让我们欢迎舒马茨先生，给我们简单说一下他的体会吧。” 舒马茨坐在轮椅上，被科琳娜推着向前，来到了聚光灯下。 所有人都盯着他，上下打量，仔细观察着他的状态，揣测着他恢复到了哪一步。 但无论如何，既然舒马茨能到发布会现场来，已经足够说明他治疗的成功。 舒马茨艰难地抬了抬手，轻轻挥动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地说道。 “各位，很抱歉让大家看到了一个轮椅上的赛车手，下次我尽量开着赛车来见你们。” “大家可以看到，我现在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只能坐着轮椅出行，不过据我的康复医生所说，大概两到三个月后，我就可以正常行走了，至于还能不能开车，这个不好说。” “总体来说，这次的治疗非常成功，远超我的想象，这9年来，我一直昏睡在床，我的妻子想尽办法，都没能让我苏醒，直到我来到了华夏。” “经过了短短2个半月的治疗，我能够像现在这样，站在台上，跟你们交流，真的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我深深地感到幸运，不但有深爱我的妻子，还有三清的新药……” 舒马茨回想起一路来的治疗过程，说着说着，不禁鼻头一酸，眼眶湿润了。 他习惯性地想抬手擦眼睛，双手却使不出力，只能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 台下记者都高兴得疯了，车神舒马茨为三清新药的神奇疗效感动落泪，这特么是一篇绝好的新闻报道啊。 只要配上车神这张潸然泪下的照片，这点击量，浏览率，不得光速飙升。 他们举起长枪短炮，咔咔咔一顿狂拍，恨不得多长几只手，对舒马茨进行360度无死角的拍摄。 舒马茨顿时心里大囧，其实他没想流泪的，更没想给媒体送个头条新闻，只是手脚不听使唤，做不了抬手这种大动作，才落入当前的窘境。 还好他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很快调整了心态，止住了眼泪。 “总之，我想对像我一样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病人说一句话，只有三清能救你。” “相信我，如果你想从噩梦中醒来，像我一样，那你别无选择。” “希望三清的这款新药上市后，能够挽救更多的病人。” 舒马茨微笑着朝众人点点头，退了下去。 他一口气说了好几分钟的话，已经感觉到有些疲惫，很快就在科琳娜的陪伴下离开了会场。 掌声再次热烈地响起来，伴随着众人的窃窃私语。 “看起来恢复得很好，这药效果果然神奇。”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舒马茨这一出来，比什么实验报告都管用。” “车神神志很清醒，说话条理很清楚，这样子跟车祸之前也没差别啊。” “真的，完全看不出他两个月前还是个植物人。” 车神的悄然离开并未引起太多关注，因为此刻，卫康又宣布了一件事，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我还有一件事要郑重宣布一下，最近我收到一些海外病人的询问，问什么时候开始海外临床试验。” “但是很可惜，这款新药不会再有海外临床试验了。” “这款新药已经成为战略物资，列入出口管制清单，只能在国内进行售卖。” “也许有人会说，三清这是被逼的，不情愿，事实并非如此，这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 “自从这款新药走到临床，我就申请了保密专利，主动放弃了海外市场。” “在此，我要对海外病人们说一声，对不起。” “如果你们想要购买新药的话，请来华夏，一定可以买到，并获得妥善的治疗。” 这番话如同平地一场惊雷，瞬间震翻了全场。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无比震惊地望向卫康。 万万没想到，三清竟然会放弃海外市场。 宣称不会出口这款新药。 这相当于放弃了一个巨大的国际市场，给三清造成的损失不可谓不大。 有些人敏锐地注意到了‘保密专利’‘战略物资’这几个词，隐隐有所领悟。 更多的人则在深思，讨论着三清这一举动将会造成的影响。 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件事。 原来，三清竟然已有了如此地位。 原来，华夏也可以把最好的东西留在国内，拒绝出口。 每个人都很想知道，当这个消息传出去以后，西方接下来的反应。 媒体记者们一个个都疯魔了，激动得抓着自己的头发原地转圈。 特大新闻啊，三清最好的药物竟然不出口，要留在国内。 天啦，这新闻能把浪博的服务器给瞬间爆掉。 还能连续保持半个月热搜第一。 发布会结束后。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 三清的发布会视频，以及相关新闻报道，在网上的点击量就破亿了。 全网上下，一片惊呼。 “卧槽，牛逼啊，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三清真的是底气十足，竟然主动放弃王牌药物的海外市场。” “你看车神好得这么快，就知道这款新药的疗效多么惊人，这么好的药在海外肯定卖爆，没想到人直接不卖给老外。” “这可能是华夏最好的药物了，没想到竟然不出口，只在国内卖。” “往好处想，以后咱们出国旅游，没准能做做代购，把路费挣回来。” “别想了，这事还轮得到你，肯定会有专业人士走私带货的。” “其实这种出口管制很正常，先进的技术和紧缺的物资肯定是不能随便出口的。” “哈哈哈，xswl，我想起以前公知的套路，他们天天吹樱花国，一流的东西留给自己，二流的东西出口西方，三流的东西给我们。而国内却恰恰相反，好的都出口国外，差的给自己人。三清这特么完全相反啊，一点不按套路来啊，怎么跟樱花国一样操作了呢。” “这种弱智理论也有人信吗？什么好东西留着自家用不出口，又不是什么尖端科技。” “这八成是为了吸引游客吧。” “所以，我们现在好东西也不出口了？” “那岂不是喜大普奔，三清干得漂亮！” 网友们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很快就领悟了背后的意图，无不为三清的操作拍案叫绝，大声鼓掌。 “其实很多国家都有好东西不出口的习惯，不用大惊小怪，我们不过是遵循国际惯例，狗头！” “三清好样的，有这样的神药，先把国内病人都治好再说。国外病人关我们什么事。” “没错，只有你手里有别人非常渴望的东西，他们无法通过正常的渠道得到，你才能获得他们的尊重和友谊，请记住这句话。” “我感觉这事看起来没那么简单，要变天了呀。” “现在已经有很多病人跑来国内看病了，上次我在海市的瑞基医院，就看到一群老外，排着队在看病，周围人都见怪不怪了。” “这事我知道，我们公司就是做医疗中介的生意，现在业务特别火，因为国内医疗水平也上来了，价格又不贵，鹰国的保险公司为了省钱，也愿意病人跑到国内来治病。病人反正无所谓的，在哪治病不是治病，只要治好就行，还可以顺便来旅游，反正三方都赢麻了。” “有这么好的医疗保险，估计也是国外的中产了。” “这都是三清的功劳，因为抗癌药这些国内比国外便宜太多了，鹰国病人本来吃不起药的，只能等死，结果一看，还能去华夏看病，价格也能承担，就嗖嗖地跑来了。” “这几年出国治病已经不流行了，现在流行外国人来华夏治病，可见我国医疗这一块是真的强大了。” “太好了，就该如此，以后华夏将会成为全球医疗圣地，所有外国病人得了绝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国内看病。” 这个惊人的消息，同样传到了国外，迅速在网上蔓延开来。 轰的一下，西方的媒体舆论，一下炸锅了。 数以百万计的植物人患者家属们，瞬间沸腾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华夏友人的含金量 国外网友，本来看着华夏国内医学界的创新，馋得都快哭了。 尤其是车神舒马茨吃了三清的新药后，从9年的植物人状态彻底苏醒过来。 这条新闻在海外社交媒体上非常火热，天天刷屏，无数网友都在关注此事。 植物人患者家属早都摩拳擦掌，就等三清的新药在海外上市，就马上治疗。 结果，我房都订好了，你跟我说不来了？ 法克，三清是疯了吗？ 这些患者们一个个由爱生恨，气得鼻子都歪了，纷纷破口大骂。 而其他网友，都惊讶地议论着。 “三清竟然彻底拒绝了海外市场，宣称不在海外销售这款能够彻底治愈老年痴呆和植物人的神奇药物。” “天啦，我母亲是植物人，已经昏迷五年了，本来我都打算给她安排安乐死了，脑神经再生因子的消息传出来，我们全家都高兴坏了，结果，竟然等来这样的噩耗。” “我爷爷有重度老年痴呆症，这几年把我父母折磨得痛不欲生，吃了三清的ad特效药也只能维持现状，医生说已经没救了，本来我还对三清抱有希望，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脑神经再生因子确实很神奇，不过三清也太傲慢了，以为有技术就能为所欲为吗？” “就是，必须让傲慢的华夏人明白，谁才是医疗界的老大。” “辉瑞，罗氏，拜耳，这些药企都很强大，肯定可以研究出一样的药来。” “三清这是自断后路，竟然敢放弃国外数百万患者，上帝会惩罚它的。” ****** 鹰国，某神秘有关部门。 负责人索尔正看着一份报告，心脏砰砰直跳。 就在刚刚，他拿到了来自东方的，那个神奇药物的临床实验报告。 “ohmygod，这款药真的能够让脑部神经元细胞再生，修复脑组织损伤，彻底治愈脑部疾病？” “重度脑损伤患者，服药两个月后，病情都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恢复了生活自理能力，认知和记忆功能都得到了显著的恢复。” “而植物人患者，更是在服药后，得到了明显改善，能够很快恢复意识，相信坚持服用一段时间，就能彻底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 看到这，索尔彻底震惊了。 “这样一款引领医学界革命的创新药物，竟然真的被三清做出来了？” “我还以为只是理论上的研究，没想到眨眼就有了临床突破？” 索尔艰难地咽下口水，眼神变得迷茫起来。 虽然他对三清集团的药物研发能力评价很高，但是这也太强了，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 如果说，这款药物之前，他觉得鹰国的医药研发实力天下第一，三清不过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有后发优势，才能不断追赶。 但那也只是在后面追赶而已。 在他心中，离真正的弯路超车，还很遥远。 以己方的实力，保持一定的优势，问题不大。 要知道，虽然三清研发出抗癌药，但那只不过是运气而已。 就算后来又研发了ad特效药，也不过是在西方的理论基础上有所突破而已，更何况还过治标不治本，无法彻底治愈重度ad患者。 至于其他的新药，效果不错，但仍然属于小打小闹，无法撼动西方一百多年在医药上的领先优势。 但是现在…… 他不敢再这么想了。 一股莫名地恐惧从内心深处缓缓释放了出来。 他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那堵墙。 那堵横亘在中西方之间的，由无数理论和公式所凝结的，标志着科技差距的高墙。 已经有了纵横交错的一道道深深裂痕。 正在从底部开始崩塌…… 半响，索尔迷茫的眼神变得坚定，他清醒过来，叫来了心爱的下属。 “克瑞斯，你看看这份报告，我们有大麻烦了。” 金发碧眼，看起来像男模更甚于特勤的克瑞斯，翻了翻报告，不以为意道。 “这不是更好吗？既然不在海外卖，那我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进行仿制了。” “鹰国那些跨国药企，拿了补助，也该干点活了，让他们研发出这样的药物有难度，难道仿制还有难度吗？” 索尔脸上浮现一丝怒意：“这帮傻逼药企，十亿美元的资助砸下去，全都扔水里了，一点声响都没有，简直气死我了。” “不过，仿制药容易做，是因为药企公布了专利，但是现在三清这款药物的专利是保密的，压根都不知道药物成分是啥，这仿制起来难度很大吧。” 克瑞斯冷笑一声道：“不难还找他们干嘛？每年养着那么大的团队，创新药研发不出来，受点挫折就放弃，生怕亏一点钱，呸，我都看不过去了。” “必须让他们尽快仿制出来，否则的话，让那帮吸血鬼早点把资助给吐出来，我们的钱可不是好拿的。” 索尔笑了：“现在恐怕不行，临床试验他们盯得很紧，要求当面服药，我们的人很难拿到，就算付出代价，数量也很少。等药物上市以后，就能拿到大量样品，进行破解和仿制了。” 他似乎想起什么事，随即皱起眉头道：“对方肯定会把这个技术捏在手里，对我们进行一番拿捏，恐怕不好对付啊。” 克瑞斯对此也感到头疼，忿忿道：“人年纪大了，越来越惜命，恐怕愿意为了救命的药物，付出任何代价。” “太不公平了，我们累死累活，出生入死，结果他们转头就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我们的成果给卖了。” 索尔一脸平静道：“话虽如此，但在双方达成协议之前，能争取多大的优势，就是体现我们价值的时候了。” 克瑞斯自嘲地笑了笑：“没错，只要我们升职加薪，管它那么多干嘛。” “其实这样也挺好，只要没撕破脸，大家都能赚钱，头儿，你说是吧。” 他挥了挥手中的报告，兴奋道：“头，你年纪也不小了，等我们老了病了，需要治疗的时候，有这样的神药，高兴还来不及呢。” ****** 樱花国。 首富柳井太郎正在一间特殊的疗养病房里，进行全方位的体检。 然而，体检结果却不容乐观。 “柳井社长，您的病情愈发严重了，”医生长叹一声道：“现在的药物治疗很不理想，脑部萎缩有恶化的趋势。” “目前看来，只有三清集团新出的脑神经再生因子，可能会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 柳井太郎听到这个噩耗，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前几年因为脑梗塞，导致脑部组织日益萎缩。 虽然吃了药，但病情还是越来越严重了。 即便身为樱花首富，坐拥数百亿财富，但面对生老病死这种人生必经的劫难，也无计可施。 为今之计，只有三清集团的这款新药才能挽救他的生命。 本来以他的财富，不愁买不到药，只要新药上市，随时可以开展治疗。 “只可惜……”柳井太郎脸色阴沉道：“那家华夏药企，不打算在海外进行销售。” “这件事在全球都引发了巨大的争议，”医生点点头，有些惋惜道：“他们放弃樱花国这庞大的市场，实在太不明智了。” “这种救命的药物，如果我们无法引进，恐怕所有国人都会愤怒的。” 柳井太郎面色凝重：“相信他们必有所图，必须慎重对待。我已经派人联系了三清，申请一个临床实验名额，我听说，只要给他们的慈善资金会捐助一大笔钱，就能获得名额。” 医生微微一笑：“社长大人，那我要提前恭喜你了，论金钱，这可是你的优势，这世上还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 柳井太郎颇为自得地笑道：“什么管制出口，都不过是捞钱的借口。这一点，我早就看透了。” 忽然，一个下属冲了进来，脸色惊慌道。 “社长大人，不好了，三清拒绝了我们的申请。” “什么？”柳井太郎猛地站了起来：“八格，你们这群废物，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何用。” “对了，对方有说什么原因吗？” “说了，”下属咽了口口水，低头道：“说社长你经常发表对华不友好言论，不属于华夏友人，所以没有资格申请任何临床实验名额。” “八格，”柳井太郎气得鼻子冒烟，浑身发抖：“这是什么狗屁理由，简直欺人太甚。” 就因为他平时嘴贱，喜欢应和国内的反对华夏氛围，热衷于发表不友好言论。 就要放弃一大笔钱，拒绝他的申请吗？ 这世界上会有放着上亿美元不赚的商人？ 这也太离谱了，他是压根不信。 “一定是给的钱不够，我可以加钱，再给我翻一倍，不，三倍报价。” 柳井太郎怒气冲冲道：“我就不信，用钱砸还砸不下来。” 下属苦着脸道：“我听说华尔街大鳄巴特勒也被拒绝了，看来这真的不是钱的事。” 柳井太郎瞬间愣住了，是啊，连巴特勒都被拒了，这位金融大鳄能出的钱可比他多，这都能被拒，看来自己被拒也很合理。 他想起自己日益严重的病情，忽然感到强烈的后悔。 恨不得当场扇自己几个耳巴子。 叫你嘴贱，叫你说话没遮掩，别人好歹是做了什么得罪华夏的蠢事，自己什么都没做，就凭着几句嘴炮，就被拉入黑名单，这也太冤了。 柳井太郎顿时欲哭无泪，懊恼不已。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华夏友人的含金量（下） 大洋彼岸，高卢国。 奢侈品巨头lvmh集团总裁，全球福布斯富豪榜排名前五的贝尔诺，此时正呆呆地看着新闻。 他现在正在欧罗巴一家顶级医疗机构，看望出车祸的大儿子。 就在半年前，大儿子安托在一场车祸中，失去了意识，手术后也没能醒过来，反而陷入植物人状态。 贝尔诺对大儿子非常宠爱，花了大量金钱救治，却无能为力，只能把他转移到一家顶级私人医院，进行后续治疗。 但从医生的口气来看，似乎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这半年来，他整个人瘦了十几斤，整天活在悲痛之中。 往日最喜欢的工作，也无法吸引了。 每天以泪洗面，深居简出，伤心得无法自已。 在贝尔诺眼中，变成植物人，跟死亡有什么区别？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让人伤心绝望的事情吗？ 最近，车神舒马茨在华夏彻底苏醒的消息，传到了他耳中。 他瞬间激动得手舞足蹈，恨不得马上也带着儿子去华夏治疗。 只不过，对方表示临床阶段名额有限，婉拒了他的请求。 他只好一边关注着新闻，一边焦急地等待着这款新药的上市。 一直到今天！ 当看到高卢电视台，转发了卫康宣称这款药不在海外上市的声明。 他顿时如被雷劈，愣在了当场。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贝尔诺手足无措，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挫折。 他第一时间找来秘书吩咐道：“马上联系三清，一定要问清楚，要怎样的代价才可以参加临床试验。” 没过多久，他获得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对于被管制药物，恐怕只有华夏友人才有资格获得。” 他不由一脸迷茫，疑惑不解。 lvmh集团进入华夏市场多年，有着坚实的合作基础，怎么就不是华夏友人了？ 再说奢侈品公司又不是什么高科技行业，不牵扯什么国家利益吧。 华夏现在已经是奢侈品牌最大的市场，自己完全没必要得罪大客户啊。 这回复到底什么意思？ 正在他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的时候。 突然，身边的大女儿犹豫不决地开口了。 “那个，爸爸，你最近都没怎么管公司的事，最近迪奥确实有些过分，让很多华夏人都不高兴了。” 贝尔诺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听大女儿一说，他才知道，原来集团旗下的迪奥，最近几年在时装界一直都有非常大的争议。 这种事很容易导致lvmh集团风评被害，可能是被拒绝的原因之一。 贝尔诺瞬间一个激灵，经女儿一提醒，他觉得可能性很大。 毕竟一个卖衣服卖包卖香水的，除了这种事，也没有其他可能了。 与此同时，他比女儿想得更远，一下子想起了一些以前的类似事件。 近几年，lvmh集团旗下一些品牌频频冒出争议事件，尤以迪奥为甚，有段时间甚至闹得沸沸扬扬，只不过后来不了了之。 而在此之前，还有其他品牌也出过事，当时没注意，现在想来肯定影响恶劣，伤害了不少客户的感情。 贝尔诺越想越是心惊胆战。 这些事情他当时根本没当一回事，有些道歉了，有些直接冷处理。 没想到现在居然被反噬了。 三清竟然因为这个原因，认定自己不是华夏友人，拒绝了自己。 这也太离谱了。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lvmh集团的错误并不算大，只要诚恳道歉，积极改进，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这里，他心情恢复了平稳。 “应该就是此事了，你赶紧处理一下，马上道歉，该开除的开除，该处理的处理，该拉黑的拉黑。一定要尽快办好，你弟弟的病，决不能受到影响。” “记住，以后要把最大客户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任何伤害彼此友谊的事情都不能做，否则的话，发现一个开除一个。这事一定要在董事会和高层会议上郑重说明，以免下属犯错，明白吗？” 大女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其他两个儿子也都答应下来。 事关亲兄弟的死活，怎么严肃处理都不为过。 很快，迪奥官方发布了一条道歉声明，就连总部ceo都出镜了。 声明中诚恳道歉，并表示以后这种事件绝对不会发生。 同时还宣布，将当时涉及的摄影师团队全体拉入黑名单，以后再不合作。 随后，还开除了迪奥华夏区总裁，以及一系列相关人士。 最后，lvmh集团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直都是华夏人民的好朋友，双方友谊天长地久，绝不容许任何形式的破坏。 全体网友都震惊了。 “迪奥这是疯了吗？” “什么叫自杀式道歉啊，今天真是开眼了。” “这个摄影师好惨，如果不是品牌方要求，也不会拍出这样的照片吧，现在直接背了黑锅。” “lvmh是奢侈品巨头，业内数一数二的存在，被拉黑以后估计在这行都没法混了。” “这是杀鸡儆猴啊，让买办们知道这么做的下场，有些饭吃了是有后果的。” “这下打脸疼不疼，某些人还要怎么洗？” “哈哈哈，喜大普奔，大快人心啊。” 贝尔诺很快再次收到了三清的回复。 “尊敬的华夏友人，您的临床实验申请已经通过，请尽快来华进行治疗，欢迎入住合作机构，海市延和植物人托养中心。” “哈哈哈，终于答应了。” 贝尔诺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来，顿时心情大悦。 果然，道歉以后，儿子的临床名额立马办下来了。 他情不自禁地想道：“这个华夏友人的含金量果然很重，一定要好好维护。” 没过多久，lvmh集团太子爷安托赴华治病的消息传了出来。 网友们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说迪奥怎么跪得这么快呢。” “胡说，外国友人的事，能叫跪吗？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希望这样的俊杰越多越好。” “如同某人所说，把我们的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这一点，三清做到了。” “牛逼两个字，我只说一次。” “再反动的人物，他也有生病的家属，他也有需要治疗的一天。” “三清的药物，越来越像核武器了，杀伤力和威慑力巨大。” “幸好三清是我们的。” ****** 与此同时，鹰国某处豪华庄园。 比尔挂断电话，皱起眉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女儿海伦。 “亲爱的，你说对了，一些老朋友的临床申请都被拒了，给出的理由是对华友好度不够。” “可怜的巴特勒，他女儿的阿尔茨海默症病情很严重了，已经彻底失去了自我意识，之前吃特效药还能维持现状，现在三清这款新药能彻底治愈了，只可惜，连番被拒后，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海伦发出一声嗤笑：“可以预想的结果，华尔街的吸血鬼对华友好度可不怎么高。” 比尔无奈道：“巴特勒差点跪下来求我了，说如果我愿意帮他从中撮合，解决临床名额的事情，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海伦耸了耸肩：“恐怕很难，他是一个非常合适的负面例子，如果是我，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最近很多人都通过我，向华夏表达了善意。” 比尔说到这里，精神一振：“他们都想提高对华友好度，争取成为华夏友人。” “袋鼠国某富豪，近几年也患上了帕金森症，治疗效果非常不理想，他的医生建议试一下三清的这款药物。可惜，当年他做了很多不体面的事情，现在算不上华夏友人，我估计很难获得治疗。” “在西方，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现在品尝着当年酿下的苦果，一个个都懊恼不已，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就算求到我这里来，我也帮不了他们。” 海伦笑道：“还好父亲您向来与东方一直保持着长期的友谊。” 比尔若有所思道：“华夏友人这块金字招牌的含金量终于体现出了强大的威力，我有一种预感，这仅仅只是开始，以后，它的含金量将越来越大。” 海伦点点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给出了建议，希望他们能够趁机回头，早点上船吧。” ****** 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内网友们突然发现。 海外网络上对华夏的舆论氛围似乎变得越来越友好了。 经常有一些名人富豪，跳出来发表对华友好言论，说得特别声情并茂，相当感人。 要不是互联网有记忆，随便翻一翻就能找出不少黑料，网友们都差点当真了。 “我去，这个鹰国的科技大佬不是一向对我们出言不逊吗？怎么现在天天发推特，说华夏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国家，这言辞说得也太肉麻了，简直让人受不了。” “这不是经常说疯话的那位鹰国富豪吗？怎么现在天天夸华夏治安好，风景美，比鹰国强多了，是旅游不二之选？” “我都看懵了，这个约翰不是袋鼠国首富吗？我记得他经常喷我们不环保，要断绝关系，怎么现在天天呼吁双方加强合作，达成共赢？” 网友们都看傻了。 也有嗅觉敏锐的网友看出了一点门道。 “好像自从三清宣布新药不在海外上市，对华友好人士就越来越多了。” “这特么是贱得慌吧，以前我们对西方好声好气的，他们就爱答不理，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高攀不起。” “鹰国网友也都觉得奇怪，他们在推特上扒这些人的底细，果然，一个个不是自己得了病，就是亲属得了病，需要三清的药物进行治疗。” “蛮夷畏威而不怀德，实属正常。” “对这种好事，我只想说，请加大力度。”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这诺奖，不要也罢 一个月后，卫康接到了王桂清的一个电话。 电话里，老王的声音很激动：“卫总，我们成功了。” “跟各国的商谈结束了，他们给出的诚意很足，让步很多，我们的收获很大。” 卫康淡淡一笑：“那就好。” “需要跟你详细说一下吗？” “不用了，这只是开始。” 王桂清哈哈大笑起来：“卫总好气魄，没错，这事以后的影响会越来越大的。” “这次你牺牲许多，我们会记得你的贡献。” 他忽然郑重其事道：“谢谢！” “不客气。” 挂断电话后，卫康看向远方。 只觉神清气爽，有一种参与历史进程的代入感。 王桂清除了道谢，还告诉了他一个喜讯。 那就是脑神经再生因子已经通过审批，可以正式上市了。 卫康订了个跟抗癌药差不多的价格，就开始在国内销售。 同样，也很快进了医保，可以报销大半，这样一来，对患者的负担就轻了很多。 毕竟，对于一款救命药，又是首创的原研药，没办法卖得太便宜。 3个月一疗程，十万的价格，换来家人的健康，还是值得的。 当然，对于穷困家庭，三清的慈善基金会也有充足的富豪捐款，可以免费赠药。 全国植物人患者大概只有五十来万，并不算太多，但是加上其他脑损伤患者，人数就多了，足足有数百万人。 这其中就有被称为中老年第三大杀手的帕金森症。 帕金森病也是一种慢性中枢神经退行性疾病，其最主要的病理改变是中脑神经细胞的变性和死亡，多于50岁后发病，男性发病率稍高于女性。 这个病经常跟老年痴呆混淆，其实两者并不一样，老年痴呆主要表现是记忆方面的障碍，以及其他认知或行为功能障碍，是致死性疾病。 而帕金森病主要表现是运动障碍，行动迟缓，手足控制不住地颤抖，同时伴随着不同程度的认知障碍，是一种非致死性疾病，总体来说，要比老年痴呆症轻很多。 虽然脑神经再生因子没有做过针对帕金森的临床实验，但很多医生都对这方面的治疗非常感兴趣，新药一上市，就给病人开了小剂量的药物，一边治疗一边观察。 帕金森症，重度阿尔茨海默症，植物人病症，以及脑萎缩等脑部疾病，这些都算是新药的主要治疗方向。 上市之后，还会继续开展临床四期实验，跟进观察，逐步完善治疗原理和过程。 ****** 与此同时。 锐典，皇家卡罗林医学院，诺贝尔委员会。 一群专家学者，正在讨论着一件事情。 “来自东方的卫康和陈以清，一起攻克了人类绝症——阿尔茨海默症，并发现了脑部干细胞再生原理，根据我们实验室和全球各大医疗机构的结论，事实确凿无误。” “在未来数十年，全球老龄化社会即将降临，阿尔茨海默症患者将增加到数千万，甚至上亿人，而这两位科学家攻克了这一绝症，等于挽救了全人类。” “他们两人，对全球医学界和生物学所做出的的贡献，无人可比。” “我建议，今年的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就颁发给这两人，今年也只有他们，才当得起这一荣誉。” 一名专家面容严肃，郑重地提名道。 但很快，这份提议，遭到了其他专家们的拒绝。 “不，三清的人根本不配成为诺贝尔奖得主，甚至连提名，他们都不配。” “我现在非常后悔三年前将诺贝尔医学界颁发给了卫康，他是科学家的耻辱，也是不合格的商人，简直一无是处。” 另外一名头发花白的专家，气冲冲地说道。 “卫康正在策划一项针对全人类的阴谋，从这次拒绝在海外销售就能够看出来。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种族主义者，这样的人，如果再次得奖，对全人类来说，都是灾难。” 有人冷声说道：“他的冷漠无情，让全球数百万脑损伤患者，继续忍受病痛的折磨，他明明有药，却拒绝卖给这些病人，从这一角度来说，他就是一个恶魔。” “没错，我们拒绝提名这样一个种族主义恶魔。” “毕竟我们是为了全人类而做科研，而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没有一颗宽阔的心胸，配不上诺贝尔奖的荣誉。” “如果有可能，我还想把三年前办法给他的诺贝尔奖拿回来。” 现场所有专家，都一个个赞同地点头。 “可惜了，这样一个引领时代的伟大人物，却举世为敌，无法被学术界所承认。” 有人感慨万千，为卫康和陈以清的遭遇而感到遗憾。 最后，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讨论后。 卫康和陈以清彻底被诺贝尔委员会，从候选人名单中剔除了出去。 理由就是卫康拒绝在全球销售脑神经再生因子，犯了反人类大罪。 除非卫康同意在海外销售这款药物，才会将其再次加入候选人名单。 否则三清集团的所有研究人员，都会被诺贝尔委员会，永久性除名。 被诺贝尔委员会除名一事，很快就以小道消息的形式散播了出来，并迅速传回国内。 卫康得知此事，还是因为齐院士特意打来电话电话，进行慰问。 不过，他对此反应平静。 “小卫啊，你受委屈了。”齐院士安慰道：“如果你今年再拿一次奖，就是诺奖二次得主了，这可是了不得的殊荣啊，自诺贝尔奖创立以来，也就4人获此殊荣，你将成为第五位。” 他有些唏嘘道：“当今世界，这一殊荣，也只有你才能与之匹配，将你除名，是他们的损失。” 卫康呵呵一笑，心里不以为意，说道：“你刚才说了，这是二次得奖，诺贝尔奖，我已经得过一次了，感觉也就那样吧，没啥稀奇的。” “就算那是全世界所有科研学者，所向往的最高荣誉，又怎么样呢？” “他们现在的行为，还客观？还科学吗？” “德不配位，更加配不上我的成就。” “这诺奖，不得也罢。” “哎！”齐院士认识他三年多了，也知道他的性格，长叹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挂断电话后，卫康陷入沉默。 他确实如刚才所说，对二次得奖什么的，没啥太大兴趣。 反正自己也得了一次，诺奖委员会又不可能无耻到撤回已颁发的奖项，二次不二次的，对他来说，意义不大。 这东西，就跟疫苗一样，一次就差不多免疫了。 二次不过是锦上添花，对名声和影响力来说，提升有限了。 齐院士他们是科研学者，对获奖很是看重，卫康能够理解。 可是自己不是啊，能研发出治病救人的药物，对自己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能得奖，固然不错，得不了，也改变不了事实。 只不过，他想起了陈以清，不由皱起眉头。 老陈不是企业家，而是科学家，如果知道被诺奖委员会永久除名，恐怕心里会很难受吧。 但这事，也不能瞒着他，必须据实相告。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叹息。 很快，陈以清被一个电话叫到了卫康的办公室，得知了此事。 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当场愣住，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们，他们怎么敢这样？这是对科学的亵渎！对真理的侮辱！” 陈以清脸涨得通红，神情激动道：“因一己之私，枉顾事实，利用手中权柄，打击对方阵营，简直就是一群学术界的败类，我耻于与其为伍，把我拉黑了是天大的好事。” 这反应不太对啊，卫康双眸闪烁，直勾勾盯着陈以清。 “陈博士，那可是诺贝尔医学奖！” 陈以清还没有从情绪里走出来，怒冲冲道。 “我知道，那又怎样？诺奖如今也沦为打击异己的工具了，简直一片乌烟瘴气。” “虽然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自己的国家，服从国家利益，不是很正常，很合理的事情吗？” “他们竟然以此为借口，剥夺我们的资格，那说明他们心里根本没有科学两个字。” “如果诺贝尔协会看不惯这些，因此要取消我的获奖提名，那便取消吧，我一点也不在乎。” “这样的诺奖，不要也罢！” 不同性格的两个人，都说出了同样一句话。 卫康心中顿时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他看着陈以清，沉默半响道：“值得吗？” “其实只要你离开三清，还是可以获奖的。” 陈以清此刻恢复了平静，微微一笑道：“当然值得，我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在三清，我怎么可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呢？” 他忽然有些警觉地盯着卫康道：“老板，你不会是海外卖不了药，收入锐减，就想赶我走，把奖金给省下来吧。” 卫康哭笑不得道：“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一个老实人，怎么也被闻人龙给传染了，这都什么想法啊，也太离谱了。” 他拍着陈以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老陈啊，你放心，公司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你的那份奖金，绝对少不了你的。”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至于名誉，也会有的，我会为你争取的，绝不让老实人跟着我吃亏。” “嗯，”陈以清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思绪似乎飘到了别的地方。 “老板，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实验室做实验呢，估计现在已经有结果了，我得马上赶回去看看。” 卫康摇摇头，一摆手道：“没事了，你回去做你的实验吧。” 说实在的，他真心佩服老陈，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自己的实验。 刚才听到诺奖没了的消息，只有愤怒，却没有伤心难过，真是太难得了。 他还以为需要好好安慰一下这位得力下属呢。 没想到准备了一肚子安慰的话，一句都没派上用场。 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的不在乎，甚至还跟自己开起了玩笑。 这是一个纯粹的科学家，一心扑在科研上，心里只有实验。 虽然陈以清自己不在乎，但他作为老板，可不能不在乎，必须为下属争取应得的荣誉和金钱。 起码也要跟失去的诺奖相当才行。 金钱好办，诺奖给的奖金其实并不多，几百万而已，再多十倍他也给得起。 至于名誉，他会把ad特效药和脑神经再生因子这两款药物的功劳都给陈以清，以弥补对方在学术界的损失。 而有了这样的成果，获得一个国家自然科学奖应该不在话下。 反正老陈会继续留在三清，为国效力，国外的名誉对他来说，其实作用不大了。 从这次诺贝尔委员会的行为来看，开了一个很坏的头，非常败坏口碑，长远来看，所造成的恶劣影响会慢慢发酵。 当科学界最高奖项不再公平的时候，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将会急剧下降。 当最先进的理论和技术，得不到诺奖承认的时候。 人们会想，诺奖，不过如此。 这个时候，其他奖项很容易迅速崛起，取而代之。 他之前就有想法，想要成立华夏自己的诺贝尔奖，并在逐步实施。 只是一直以来推进缓慢，学术大佬们响应的态度都不太积极。 这一次的事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国内学术界能从中看出西方学术界的本质，识破他们的真面目，彻底破除以往的幻想，直面激烈竞争的现实。 也许，不久的未来，华夏学术界会独自成圈。 在这样的情形下，卫氏科学奖的成立，迎来了最好的机会。 卫康不断思索着，一个个想法在他心中浮现，慢慢有了雏形。 很快，两人痛失诺奖一事传遍了整个国内学术圈。 果然如他所料，学术圈对此反应很大。 所有人都为他们愤愤不平，觉得诺奖委员会公器私用，实在有失公允。 诺贝尔奖这一奖项，向来是公平和真理的象征，如今，正在失去它表面上的浮华，露出底下赤裸裸的真相。 真相就是，获得诺奖也是有潜规则的。 比如，一直以来就有的诺奖歧视女性的传闻，例子数不胜数。 许多伟大的女科学家，都与同期获奖的男科学家一样，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但都以各种各样看似公正的理由，被排除在外。 1962年，沃森，克里克与莫里斯三人因为发现dna的双螺旋结构，获得当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而莫里斯的同事，同样参与dna发现的女科学家富兰克林，却被排除在外，甚至没有获得提名。 类似的传闻不断涌现，使得诺奖120年不算漫长的历史，一直充满了争议。 大家不禁会想到，像他们这样杰出而伟大的成就，都不能获奖，那自己呢？ 这个奖项，起码对于医学界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也许，人们对这个奖项所代表的的荣誉，评价过高了。 －－－－－－题外话－－－－－－ 334，335，这两章被屏蔽了，我会不断尝试修改，争取早日放出来。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赴华医疗大火 华夏国内，脑神经再生因子已经上市两个月了。 许多患者都拿到药治疗了一段时间，无不为新药的强大疗效而欢呼。 患者家属们欣喜之余，都在网上给出了用药评价。 “天啦，这简直就是一款神药！” “我爸是重度老年痴呆症，发病五年了，之前吃特效药只能保持不恶化，病情并没有好转。医生说他脑组织萎缩的情况还挺严重的，没想到服用这个药一个半月后，就恢复了认知，五年了！今天我终于跟父亲说上话了。” “脑神经再生因子疗效确实很好，不但对老年痴呆症有效，对其他脑损伤也有效果，我妈妈一年前被确诊为帕金森症，医生给推荐了这款新药，坚持服用一个月后，病情得到了很大的缓解和稳定，简直太神奇了！” “我叔叔因为脑卒中偏瘫了，时间一久脑部萎缩导致病情越发严重，医生也是推荐使用这款药物，目前已经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家里有脑部疾病患者，一定要给亲人买这款药试试，相信它，一定可以给你带来奇迹。” “没错，连植物人都能救回来，其他脑部疾病肯定能治好。” “三清的药，虽然贵，但是真的能救命！” 而远在大洋彼岸，数百万患者家属们，看着东方，脸上无不露出了憧憬又期待的神情。 他们对三清的这款新药眼馋无比，在得知新药上市后，更是垂涎三尺，恨不能马上用上药，将亲人从病痛中彻底解救出来。 只可惜，这样一款能改变病患和家属命运的神药，却无法在海外上市。 这些西方患者们，只能两眼发红，羡慕得抓狂，却无计可施。 ****** 南方某海港贸易区。 一大早，刘义就来到海关，办理货物出关手续。 一切都很顺利，没多久就办好了。 刘义长舒了一口气，来到一艘邮轮前，准备尽快出发。 只不过，刚到邮轮前，就来了一行工作人员，一脸严肃地说道。 “请配合一下，我们要对邮轮进行检查。” 刘义心砰砰直跳，强装镇定道：“之前不是刚检查过吗？” “那是抽查，现在要对出发的邮轮进行更细致的检查。” “你们船上的集装箱里装的都是什么？” 工作人员眼神凌厉地盯着他，询问道。 “都是海外客户订购的衣服鞋子，以及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刘义一脸谄媚地笑道，掏出包烟递了过去。 “不用。”工作人员严词拒绝以后，带着一条稽查犬，登上了邮轮，开始认真仔细地检查起来。 每个集装箱都要求打开查看，不遗漏任何地方。 看着这一幕，刘义不由心底发寒，有些惊慌失措。 他强自镇定地凑过去，满脸堆笑问道：“这位大哥，怎么现在这么严格了？我这急着出货，可耽搁不起，能不能看在张处的面子上，放宽松一点……” 话没说完，工作人员脸色一变，表情变得更加严峻了，大手一挥道：“加大检查力度，使劲搜！” 刘义顿时愣住了，一种惶恐不安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菩萨保佑，千万别被抓啊！”他在心里焦急地祈祷起来。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十分钟后，一个箱子被打开，掀开上面大量服装货物后，露出了一个个纸箱。 “这是什么？” 工作人员上前打开箱子，顿时精神一振，纸箱里竟然全是一盒盒药物。 “全是药！” 对方低喝一声，拿起来仔细一看，盒子上赫然写着“三清牌脑神经再生因子”几个大字。 粗略数了下，起码上千盒。 “呵呵，你摊上大事了！” 工作人员冷笑一声：“这可是国家一级出口管制药物。这数量可不少，够你判上几年了。” 刘义瞬间惶恐不已，吓得一屁股瘫软在地上。 他一时间心里后悔不已，忍不住涕泪纵横。 “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带走！最近都搜查出几十例了，还敢顶风作案，简直是利欲熏心，死不悔改。” 工作人员一挥手，将追悔莫及的刘义拷走了。 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无情制裁。 ****** 鹰国，新村市。 华尔街巨鳄巴特勒在家中收到了一份异常珍贵的包裹。 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里面是四盒三清的脑神经再生因子药物。 大概是一个月的用量。 巴特勒一张老脸瞬间如菊花般绽开，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拿着这四盒药物直奔楼上女儿的病房而去。 八十多岁的年纪，步伐竟然异常矫健，可见其有多么兴奋。 自从三个月前，三清这款药物上市以后。 他就一直在为女儿的病情而奔走，希望能够让女儿吃上这款药，早日康复。 女儿的阿尔茨海默症已经进入晚期，鹰国能买到三清的ad特效药，但是效果一般，只能维持现状，却无法根治。 好不容易有了能够促进脑神经再生的药物，可以彻底治好女儿的重病。 结果，三清竟然不在海外销售。 甚至压根不打算开拓任何海外市场。 而他千方百计申请的临床治疗名额，也都被无情地拒绝了。 作为身价百亿的大富豪，他第一次觉得束手无策，世上竟然有金钱买不到的东西。 无奈之下，巴特勒只能等到新药在华夏上市后，从黑市渠道，购买这款神奇的药物。 他手上这四盒药物，一盒售价高达两三万美元，而且往往有市无价，一出来就被哄抢一空。 靠着强大的钞能力，他好不容易才抢下了这么几盒，打算让女儿先吃上一个月试试，看病情有没有好转再说。 “该死的三清！” 巴特勒有些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他这样的富豪，还真承受不住这么高昂的价格。 而且就算这么高昂的价格，下一批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买到。 华夏那边查得很严，普通的渠道没可能出货，这些都是靠人肉速递过来的，每次数量不多，需求却很大，因此供不应求，价格也是水涨船高。 “这个姓卫的家伙，果然像传闻所说的一样，是一名种族歧视者，否则为何不在鹰国售卖这款药物？” “上帝会惩罚他，让他下地狱的！” 巴特勒咬咬牙，很快让医生按剂量给女儿服下药物。 虽然他口中不停咒骂，但心里还是非常期待，毕竟是一款震惊世人的药物，效果也获得了验证和认可。 确实能对脑损伤和脑萎缩患者起到极大的恢复作用。 看着女儿服下药物，巴特勒眼中闪过一抹柔情。 “医生，多久能见到效果？” “根据实验报告来看，起码半个月吧。” 半个月后，看着女儿的病情得到了改善，认知度和记忆开始逐渐恢复。 巴特勒不由喜极而泣。 他惊喜交加地跳了起来，再次联系了当初买药的渠道商。 “我还要再买一个月的药物，尽快给我送过来。” “恐怕很困难，最近货越来越少了。” 巴特勒怒道：“都说你神通广大，怎么这点药都搞不定？” “先生，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得加钱。” 巴特勒顿时松了口气：“价格不是问题。” “好的，现在价格又翻了好几倍，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所以我只卖您这样的大富豪。” 巴特勒听到这个价格，嘴角一阵抽搐，即便富有如他，不禁也有些肉痛。 不过为了女儿，再贵的药物也值得。 ****** 日耳曼国，博林市。 施泰因带着两个女儿，来到一家私人疗养院，看望处于植物状态的妻子。 自从一年前，妻子出了车祸后，就陷入这种昏迷不醒的状态中了。 经过大量促醒治疗，也只能保留一些微意识和肢体动作，却无法苏醒过来。 施泰因有一份好工作，公司买了高额商业医疗保险，因此能够负担妻子的治疗和护理费用。 但是，近几个月，治疗已经没有任何效果了，医生也劝他彻底放弃。 要不是还有两个女儿，给予他支持和希望，施泰因绝对坚持不到现在。 他来到妻子的病房，意外地发现医生竟然也在。 半年前，医生就很少再来了，只是偶尔来例行查看一下，但是给不出任何治疗建议了。 “希玛医生，很高兴见到你，今天你怎么来了？又要做检查了吗？” 施泰因友好地询问道。 希玛医生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盯着妻子的检查报告，陷入沉思。 施泰因见医生这一举动有些反常，不由心中一慌，忐忑不安地问道。 “怎么了？她有什么问题吗？难道病情恶化了？” 希玛医生回过神来，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施泰因愣住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先来好消息吧，让我高兴一下。坏消息我这一年实在是听得够多了。” “好吧，”希玛医生耸耸肩道：“华夏医药巨头三清集团，已经研发出了能让植物人苏醒并彻底恢复的新药，这应该算一个好消息吧。” “什么？”施泰因激动得站了起来：“是真的吗？那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他随即又恢复了一丝冷静：“那坏消息又是什么呢？” 希玛医生笑了笑：“坏消息是这款新药不在海外销售，所以你的妻子无法得到治疗。” “该死的，”施泰因又惊又怒道：“病人每天都在承受着痛苦，需要这款药物，为什么不在海外出售？” “别着急，如果你想病人获得治疗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要付出一点代价，因为这办法不太常规。” 施泰因顿时惊喜交加，焦急地问道：“医生，你说来听听，为了让两个女儿能早点见到妈妈苏醒过来，什么方法都可以。” “因为这款药物只在华夏出售，所以病人要想获得该药，必须要前往华夏治疗，不过这属于跨国医疗，价格不便宜，不知道你的保险包不包括这部分费用。” “目前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还好我们跟华夏是友好国家，签证的话应该没问题，不会耽误病情。” “当然，我只是给出一个建议，具体是否前往，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施泰因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下来：“我们去华夏治疗，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希玛医生微笑着递过一份精美的宣传手册。 “这是华夏著名的几家植物人托养中心，你可以从中选择一家，都能让病人获得最好的治疗和护理。” “虽然价格有些贵，但药费，护理费，康复费，住宿费，伙食费，往返机票等都包括在里面了，算是一价全包，甚至每个周末还有附近城市的旅游费用，可谓是相当划算了。” 施泰因接过来一看，手册上面几家托养中心看起来都很高档，医护人员也很专业，但上面的数字也非常可观，让他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 他咬咬牙道：“看起来非常让人心动，我给保险公司打电话咨询一下。” 万幸的是，施泰因的医疗保险相当高级，能够报销一部分跨国医疗费用，所以他痛快地做出了选择。 “就这家深市的托养中心吧，靠近海边，还有沙滩，看起来像一家五星级酒店，简直棒极了，我和女儿在照看之余，也可以度假放松一下。” 他翻看半响，终于选定了一家宣传手册上的豪华托养中心。 一周后，签证顺利办了下来，施泰因全家登上了前往华夏的飞机。 上了飞机后，他惊奇地发现，这是一趟专为病患和家属准备的包机，每周飞一趟。 他询问了四周的患者家属，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是去华夏治病的，而且还全都是脑神经方面的疾病。 像妻子这样的植物人患者竟然有几十个，其他的则是什么重度老年痴呆患者，脑萎缩患者等等。 许多都是其他欧罗巴国家过来的转机病人，家属们开着车，将病人送到机场，然后一起赶赴华夏。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彼此交流着病情和治疗状况，施泰因焦虑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 他对赴华医疗一事瞬间充满了信心，这么多人总不是骗人的吧，希望应该很大。 很快，病人们安全抵达深市，家属们道别之后，纷纷赶赴自己的目的地。 大部分患者都被安排进了私人医院，进行专门的治疗。 像施泰因妻子这样的植物人，则被送进了托养中心。 等到几个月后，他们的病情好转，或者恢复了健康，就会结束治疗回国。 施泰因对医疗中介的安排还是挺满意的，托养中心果然像宣传的那样，豪华又专业，也确实在海边，远离闹市，环境优美，简直就是一个旅游胜地。 他带着女儿，每天陪伴妻子，在这里度过了愉快的三个月时光。 妻子在服药一个半月后，就醒了过来，又花了一个半月进行康复治疗，终于能坐在轮椅上出行了，也恢复了一些自理能力。 施泰因对此非常满意，给托养中心打了五星好评。 虽然花了十万欧元，但真的很值。 回国以后，他们全家都变成了华夏医疗的粉丝，逢人就说在华夏的治病经历，成功地安利了不少人。 有了第一批，第二批患者的良好反馈，赴华医疗在海外患者中彻底火了起来。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余波 昆市，三清总部。 办公室大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 闻人龙冲了进去，一脸愤愤不平，大声嚷道。 “老唐，听说诺奖的事了吗？这帮孙子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敢把三清的科研人员拉黑，简直就是耍无赖啊，老陈这次真的太可惜了，明明是一名王者，却要被一群猪猡羞辱。” 他气得浑身簌簌发抖：“我要是在那劳什子卡罗林学院，我非得抓着那帮狗笔一人踹上一脚，让他们断子绝孙不可。” 唐缺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完了吗？” “缺哥，你都没反应的吗？” 唐缺冷笑道：“你还是太天真，这么多年都没看透学术界这一套吗？人家花了上百年，煮了一大锅肥肉，你不使劲摇尾巴，怎么可能吃得到？” 闻人龙忿忿然在对面坐下：“缺哥，道理我都懂，我这不是生气嘛。” 唐缺将目光转向电脑，一脸平静道。 “你要在乎诺奖，当初好好在国外呆着得了，就像那个郑风一样，名利双收不好吗？” “对了，那个郑风，做了那么多，也没得诺奖。” “你看，横竖是不让我们吃的，所以有啥可气的，只有像老板说的那样，另起炉灶，自己玩自己的，才是正途。” 闻人龙两眼放光道：“老板这是要有大动作了？他都跟你说了啥？” “没啥，我自己猜的。”唐缺语气平淡道：“对了，你的抗艾滋药ccr5拮抗剂有结果了吗？” 闻人龙得意洋洋道：“我阿龙出马，必然马到功成。ccr5拮抗剂已经研发出来了，只不过我又有新了的想法。” “现在艾滋病不是流行鸡尾酒疗法吗？我现在还在研发其他几种病毒抑制剂，准备把逆转录酶抑制剂，蛋白酶抑制剂，还有融合抑制剂都结合在一起，以便最大程度抑制病毒复制，达到100%的成功率。” 唐缺脸上顿时浮现一丝玩味的笑容。 “听起来好像你的ccr5拮抗剂药物结合率不太高啊，大概是多少，有没有60%？看你这吃屎的表情，不会只有50%吧。” 闻人龙拍着桌子怒道：“你也太小看我了，目前新药分子已经达到80%以上的ccr5蛋白抑制率，只是比我向老板承诺的要低一些，而且不良反应也有点大，我还在继续改良分子结构，所以……” 他越说声音越小，直到最后，简直是低不可闻。 唐缺挽起袖子，一脸严肃道：“不早说，哥来教你，你现在只考虑了小分子拮抗剂吗？有没有尝试过生物类大分子药物？两者结合起来，应该能达到95%以上的ccr5蛋白抑制率。” “大分子拮抗剂？”闻人龙眼神闪烁不定道：“这个比较不稳定，容易在体内被降解，而且要注射给药，非常不方便，我还没有走到这一步。” “但是它安全性好，不会有毒副作用，小分子拮抗剂稳定性好，但是很容易耐药，不良反应高，如果我们把两种药物结合起来，就可以达到11>2的效果。” 唐缺冷静分析道：“大分子药物其实给药方式也很灵活，如果里面加入小分子吸收增强剂一起使用，可以提高胃部的ph值，使得肽类拮抗剂一方面免受胃酸的影响失活，另一方面也可以促进在胃部快速吸收，极大地增强生物利用度。” “我们可以先尝试口服给药，加入一些小分子功能性辅料增强吸收度，实在不行，可以像胰岛素一样，通过透皮给药。我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肯定能解决。” “如果大小分子两种药物能同时给药，大分子肽类拮抗剂打头阵，小分子拮抗剂进行补充，可以长期维持疗效，那么不但能极大提高ccr5蛋白抑制率，小分子拮抗剂的剂量也能降低，从而降低不良反应和耐药性。” 闻人龙一拍大腿道：“太好了，缺哥，生物这块你懂的比我多，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有你加入，肯定能马上出成果。” 唐缺点点头：“我手上的活就先放一边，一起先把抗艾滋药物研究出来再说。”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国外这个病很流行，有这个药在手，不怕他们不求上门来，想想还真有些期待呢。” ****** 与此同时，神经科学实验室。 张莉看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怔怔出神。 三清的研发团队被诺贝尔委员会拉黑，陈以清被诺奖除名一事，已经在公司内传得沸沸扬扬。 虽然都是小道消息，但大家说得煞有其事，仿佛跟真的一样。 她一开始看到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诺奖怎么会这么黑？ 动不动就除名，还是这种莫须有的理由，这特么是学术流氓才会干的事情吧。 堂堂诺奖委员会，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简直让人无法置信。 但是同事们说得多了，她也有些将信将疑。 想来想去，她不由想到了自己的老师，远在雾都大学的杜伦教授。 杜伦教授的导师也是一位诺奖得主，德高望重，每年都要参与诺奖提名。 想来老师应该知道诺奖提名的内幕消息吧。 一些真正的内幕，而不是这种满天乱飞的八卦传闻。 她犹豫半响，起身来到走廊，拨通了杜伦教授的电话。 雾都跟昆市有8小时时差，她这边是下午，杜伦教授应该刚起床没多久。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杜伦教授欢快的大嗓门。 “亲爱的lily，好久不见了，我非常想念你，你最近怎么样？” “杜伦博士，你好，我最近工作很忙碌，不过在这边干得非常开心，谢谢你的关心。” 两人寒暄几句，张莉直入主题。 “老师，我有件事想问你，那个，最近有个关于诺贝尔奖的传闻，你听说过吗？” “是关于三清陈博士的诺奖传闻吗？我当然听说过啊。” 张莉心里一紧，连忙问道：“听说陈博士被诺奖委员会除名了？这是真的吗？不会是有人造谣吧？” “噢，亲爱的lily，这当然是真的啦，有谁会造诺奖的谣啊，要造谣也是造娱乐明星的谣啊，你可真会开玩笑。”杜伦教授哈哈大笑起来，痛快地承认了传闻的真实性。 张莉顿时惊呆了，说起英文来舌头都转不动了。 “这竟然是真的？为什么？诺奖不是向来很公平吗？” 杜伦教授呵呵一笑道：“具体原因我不好说，老师没跟我透露太多，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它的真实性。怎么样，我早说了，你在三清干没前途吧。” “要不要考虑一下回来读我的博士？以你的优秀，在我的指导下很快就可以发好几篇自己的《细胞》一作了。然后留在我的实验室，一起在神经科学领域大展拳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莉打断了。 “那我有得诺奖的可能吗？” 杜伦教授愣了一下，笑道：“你要是离开三清，来我的实验室，又真的能做出那么高的成就，导师一定会提名你获奖的。” “呵呵，我明白了。”张莉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不再多问，直接换了个话题。 只不过，挂断电话后，她脸色阴晴不定，眉头紧蹙。 “果然，是我太天真了，竟然会以为传闻是谣言，还好今天在老师这里得到了肯定。” “听老师的口气，这诺奖简直就跟他家开的一样，这跟学术垄断有什么区别。” “只有自己圈子里的人，做出了成绩，才能获得认可，否则就要被打压，被否认，被拉黑。” “这样的学术流氓圈，我耻与为伍，当初离开的决定，非常正确。” “以后，我会继续留在三清，再接再厉，继续做出成绩，才对得起自己的选择。” 张莉握紧拳头，暗暗下定了决心。 只是心底那仅有的一丝对导师的尊敬和崇拜，已经彻底烟消云散。 ****** 海市郊区，延和植物人托养中心。 向勇站在办公楼前，向窗外远眺，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在他对面不远处，一座六层工字型楼房正在拔地而起，快要完工了。 自从获得三清集团的投资后，向勇就把之前租的托养中心整个买下来了，然后开始建造一栋新的病房。 这几个月来，他收到的植物人患者入院申请，已经有几千个了。 所以新病房的修建，势在必行。 新病房修建很顺利，估计下个月就可以彻底完工，通知预约的病人入住了。 这样一来，托养中心能收治的患者人数，就从200多个，增加到了上千个。 虽然还远远无法满足全国的患者，但对于长三角的需求来说，应该能大大缓解一波。 当然，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在内陆几个省份也考察了一番，在省会城市开了几家分院。 幸亏他经验丰富，又顶着三清合作企业的名头，医疗资质办得还算顺利。 按照他的计划，今年在羊城，沙市，成市，京城，西京等五个城市开出分院。 未来几年，争取每个省会城市都要有一家分院，当然一些比较偏远的城市就算了，得按地区算。 这些分院地址都选在郊区，每月托养价格也在数千元，还可以引入医保，同时三清也会以优惠价提供药物。 总体来说，治疗费用会维持一个平易近人的价格，尽量不给病人造成太大的经济负担。 这方面，向勇还是很有信心的，背靠三清集团，又是在郊区，成本优势很大。 客源也不用担心，由于延和托养中心名气打出去了，海市总部这边每天都要收到海量咨询电话，简直是源源不断。 全国各地的植物人患者，有条件的都在朝着这里汇聚。 主要还是车神舒马茨的硬核宣传，以及三清集团官方合作单位的牌子太响。 卫康对向勇的办事速度也很满意，觉得果然没看错人。 短短时间，不但能扩展总院，还能把几家分院办起来，这能力相当优秀了。 他对未来的连锁托养中心，相当有信心。 挣钱不挣钱的倒在其次，主要是能救治越来越多的病人。 这样一来，三清辛苦研发药物，也有了意义。 ****** 深市，丽思卡尔顿酒店。 一间豪华宴会厅中，西装革履的投资精英们齐聚一堂，杯觥交错，气氛热烈无比。 这是企鹅投资部举办的一场庆祝晚宴，邀请的都是一些投资圈的大佬。 刘平所坐的一席，就有红杉资本等诸多投资机构的同行，正聊得热火朝天。 此刻，酒过三巡，他已经喝得酒酣耳热，面色潮红。 一个同行端着杯酒，走过来道：“刘总，今年你们项目做得很大，收益又高，羡煞不少人啊。” 刘平笑呵呵道：“哪里哪里，我们项目投资小，哪能跟你们比啊，听说你们不是上亿的项目看都不看。” 同行笑嘻嘻凑过来，问道：“你可别折煞我了，那是vp们投的项目，可不是我这种虾兵蟹将。” “倒是听说你们今年投的项目里有个黑马啊，那个什么植物人托养中心项目，第一年就赚了不少钱，前景非常好，在圈内都传开了。我们公司也很感兴趣，不知道第二轮投资有没有合作机会？” 刘平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笑道：“当然有啦，不过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资源了，这项目最重要的还是带资入组，钱倒是不缺。” 同行凑得更近了：“我们有海外背景，跟一些世界顶级医疗机构都有合作，能拉来大量优质高端客户。” “你也知道，现在脑部疾病要看病都得来华夏，这可是一块巨大的市场，而且还是前途无量的蓝海，基本没什么有力的竞争对手，能抢下来多少全靠眼疾手快。” “大家已经达成共识了，这几年估计出口都很难放开，所以赴华医疗这是个火热的风口，每个人都在摩拳擦掌。既然我们都非常感兴趣，那就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大家一起赚钱嘛。” 刘平沉吟道：“我们一期投资也有海外投资人，他们在欧罗巴有医疗资源，你再仔细说说，看看能不能互补。” 同行低声道：“我们主要是鹰国这边的资源，其实病人需求很大，但是被限制得很厉害，黑市价格都炒到天价了，只有富豪才买得起。所以中产和一些高净值人士，对来华夏治疗非常心动，这块大有可为。” “当然，枫叶国，天竺国，以及拉美这些地方，我们也有资源。” 刘平一脸深沉地点点头，举起酒杯道：“听起来很吸引人，那我们交换一下名片，明天来办公室详谈吧。” 玻璃杯相互撞击，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两人相视一笑，瞬间达成了默契。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这次升级有点猛，多功能便携监护仪 海外脑病患者蜂拥而入华夏治病一事，卫康对此也乐见其成。 这事瞒不了他，只要看看每个月的销售数据，就一清二楚。 本来他都做好彻底失去海外市场的打算了。 没想到国内外资本居然联合起来，一起变着法子开辟新赛道，给他送钱。 果然，在挥舞镰刀，收割病人这块，资本从不落后于人。 这对三清来说，也算失之桑榆，得之东隅了。 不过卫康要求也不高，不指望这款新药的海外销量有多少，只要能继续从海外患者身上赚钱，补贴国内的病人就行。 而且这份蛋糕，国内资本也分到了一杯羹，还带动了国内私立医疗市场的发展。 总体来看，属于多赢局面。 卫康在办公室里一边看着销售报表，一边感慨不已。 忽然，叮的一声，收到了一封来自陆庭峰的工作汇报邮件。 原来，小半年过去，三清医疗器械事业部跟航天中心的初步合作已经有了结果。 双方通过给宇航员配备智能手表，进行24小时的心电监测，研究清楚了空间站的环境因素对心电功能方面的影响，有了一个可靠的参数，可以跟地面上的情况进行对比。 ai诊断技术更新了相关参数后，已经可以对宇航员的身体状况进行实时监测，并进行诊断，准确率高达90%以上。 这样的结果无疑让航天中心惊喜交加，连连感慨找三清进行合作，果然是做过最正确的事情。 与此同时，航天中心负责此项目的方恒，也再次拨通了卫康的电话。 “卫总，我谨代表所有航天中心的同事，对您表达感谢之情。” 卫康依然表现得低调而谦虚：“不客气，这属于科研合作，我们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哈哈，那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下一个阶段的合作了呢？我们这边可是翘首以待啊。” 方恒似乎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能是跟三清的成功合作，让他有了更大胆的想法。 卫康马上想起了上次所说的事情来。 航天中心想跟三清一起研发，事实上，应该是委托三清研发一款智能手表大小的便携监护仪。 不但要具备常规生命参数的24小时监测功能，还要适应太空的复杂使用环境，比如近真空环境，强辐射，微重力，大幅度温差，空中飞行等情况。 听起来是相当有难度，一般的科研机构，没个五年十年计划都不敢立项目。 只不过，这对卫康来说，并不算太难。 上次他已经答应对方了，这东西也确实非常有市场，如果民用版研发成功，对家用监测仪将会是降维打击，三清完全可以靠着这款产品在医疗器械领域拥有立足之地。 想到这里，卫康笑着回答道。 “明白，要研发便携式万能监护仪是吧。那就按照上次说的办吧，我会通知陆庭峰，你们继续合作就行。” “太好了，我们这边已经做好准备了，随时可以启动新项目。” 挂断电话，卫康不禁沉吟起来。 便携式心电监测仪的模块就是从系统中抽奖所得，并非三清自己的研发成果。 如果要继续开发便携式万能监护仪，肯定要在系统中进行升级了。 还好系统给出的奖品，一开始都是简单版，要想获得更多功能，只能通过积分升级到高级版。 就比如之前抽奖得到的智能实验室系统，就通过一百万积分升级成了ai制药系统，在新药研发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后者在ai方面的功能，远比一个智能实验室系统要强大太多。 想到这里，他立即打开了系统面板。 奖品：随身监测仪（模块） 颜色：银色 类别：辅助工具 等级：初级 发展：医疗器械方向，可使用积分升级其他功能 功能：动态心脏监测 果然，可以用积分进行升级。 跟ai制药系统一样，一百万积分应该可以搞定。 “系统，升级随身监测仪模块。” “叮！正在升级中。” 过了十秒。 “叮！随身监测仪模块已升级成功。” 随后，一个银色小箱子出现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 熟悉的造型，通体银白，晶莹剔透，闪耀着金属光芒。 卫康忍不住期待地搓搓手，就凭这个卓尔不凡的卖相，里面的东西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系统，打开箱子，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奖品。” 银色箱子缓缓打开，一张图纸缓缓升起，浮现在他面前。 卫康瞪大眼睛，看了过去。 依然是熟悉的工业设计图，只不过比上次的要复杂许多。 再次查看属性，果然，随身检测仪模块已经有了不少变化。 奖品：随身监测仪（模块） 颜色：银色 类别：辅助工具 等级：高级 发展：医疗器械方向 功能：多种监测功能，可24小时动态监测血压，血氧，心率，心电，体温，以及呼吸频率 卫康顿时震惊了。 怎么一升级，就直接从单一功能的心电监测跳到了这么多种功能。 直接从初级跳到高级？就没个中间阶段吗？ 他还想着可以一次升级一个功能，多升级几次再来个大满贯呢。 没想到一百万积分，就已经足够完成全方位的升级了。 心率，心电图，实时体温，血压，血氧饱和度，呼吸频率等六大常规生命参数都可以进行监测，可谓是质的飞跃。 最终效果图看起来依然跟智能手表一样，可以戴在手腕上，从而实现多种生命参数的随身监测功能。 令他惊奇的是，尽管升级了这么多功能，监测仪的核心模块依然非常小巧，跟旧款相比大小没什么变化，集成度却高了很多，精度也很高。 不但电极片增加到了三块，还集成了一个微型光电传感器，可以发射近红外光作为射入光源，测定组织床的光传导强度，来计算血红蛋白浓度以及血氧饱和度。 类似的无损血氧测量仪器在临床上也有应用，用的是指套式的专门仪器，测量精度不算太高，不知道系统给的这个监测仪精度是否会高一些。 至于呼吸频率跟脉搏的关系非常密切，正常成年人每呼吸1次，脉搏搏动4次，呼吸与脉搏之比为1：4，因此能测量脉搏，自然也能测量呼吸频率，这点不足为奇。 血压的话，腕式电子血压测量仪也已经面世，同样也有精度问题。 总之，这六种常规生命参数的测量从技术上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便携性，集成度，以及精准度方面，常规产品都还远未能满足需求，跟医用级别差距比较大。。 也就是说，家用的产品功能不行，而功能强大的医用产品，又非常笨重。 能做到便携又好用的，也只有卫康面前这款了。 可谓是监护仪领域的全新突破。 要知道，这六大常规生命参数包括了体温，脉搏，呼吸和血压四大生命体征，对人体来说非常重要。 它们是维持机体正常活动的支柱，缺一不可，无论哪项出现异常都会导致严重或致命的疾病，而同时某些疾病也可导致这四大体征的变化或恶化。 因此，四大体征的判断成为判断人体健康与否的重要依据。 比如，人的体温一般恒定在36-37度，如果有异常情况，体温升高往往意味着细菌感染，炎症，中暑，流感等症状，而体温低于正常又常见于休克，大出血，营养不良，冻伤等情况。 正常人的呼吸节律均匀，深浅适宜，呼吸异常往往意味着哮喘，肺炎，贫血，酸中毒，电解质紊乱，心脏病，尿毒症等疾病。 至于脉搏和血压的异常就更不用说了。 而户外常用的判定生命体征的标准中，呼吸和脉搏也属于极度重要的指标。 卫康看着手中的图纸，越看越是兴奋，功能太全面了。 不但可以作为家用监护仪卖给病人，甚至还可以卖给医院。 病人在病房里，可以随时戴在手腕上，提供医用的精准生命参数，按一下就可以查看病人的具体身体数据，如果病人脱下来，或者有任何危险，还可以报警提醒。 如果做大一点，连接上不同的监测附件，功能还可以更全面，更专业。 除了当做一台小型监护仪来用，还可以投放到大的显示屏上，让外科医生在手术时候可以更清楚地看到病人的实时身体参数。 它适用于整个监护流程，可以贯穿院前救护，急诊，手术期，重症监护到病危监护，随时随地伴随着病人，让生命信息不失联。 可以说，它绝对是一款开创性的产品，必将引领世界潮流。 卫康很快将图纸扫描成电子版，然后传给陆庭峰，让其找代工厂做几套样品出来。 不过这次的智能手表设计方案就不用代工厂出了，直接联系了菊为，把后者的设计方案拿来用。 毕竟菊为的产品设计确实厉害，外观都经过专家设计，很有辨识度，设计感十足，看起来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符合卫康这种商务直男的审美。 菊为现在已经是三清的战略合作伙伴，得知新项目的研发内容后，大喜过望，表达了全力支持和合作的愿望。 对卫康来说，跟菊为的合作相当愉快，如果便携万能监护仪要商用的话，他肯定第一个考虑菊为。 只不过，现在首要目标还是先完成跟航天中心的合作。 这次的模块由于增加了微型传感器，从小拇指指甲大小，变成了大拇指指甲大小。 电极片也增加到了三个，手表底部一个，表腕上两个。 虽然还是很迷你，还是需要硬件工程师努力优化设计，塞进智能手表里。 陆庭峰收到图纸后，定睛一看，顿时惊为天人。 卫总也太牛逼了。 这玩意是人能搞出来的吗？ 虽然用到的技术都不算太前沿，但是能集成到这么小一个模块上，这工业设计能力，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收到了极大的冲击，世界上竟然有如此优秀之人。 相比之下，自己实在是太平庸了，不由感觉人生索然无味。 不过自己能追随如此牛逼的老板，一起干事业，也是人生幸事啊。 这么一想，他立马又干劲十足。 而且，当他仔细看完图纸，搞清楚了功能和使用场景后，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这样的产品，肯定能一炮而红，畅销全球。 价格么，这么高端又全面的产品，肯定低不到哪去。 做成智能手表卖，一个一万不贵吧？ 要是做成专业的监护仪卖给医院，一台两三万也不算啥。 想到这里，陆庭峰颤抖得更厉害了。 作为内行人，他知道市面上监护仪的价格，三清的产品集成了这么多功能，质量这么好，完全可以卖个高价。 就算前期为了抢占市场，价格调低一点，也能将国外医疗器械厂家的产品屠戮一空，垄断整个市场。 他仿佛看到了一颗摇钱树，在自己的座位上冉冉升起，茁壮成长。 当然，他压根不知道，其实卫康短时间内不打算商用。 起码也得先满足航天用途，明后年才能推向市场。 目前，暂时先吃吃心电监测仪的技术红利吧。 很快，花了一周时间，陆庭峰就带着团队就完成了具体的产品设计。 而有了详细图纸，代工厂做样品的速度很快，毕竟心电监测仪模块每天都在开足马力生产着呢。 又用了一周时间，就把用来测试的硬件做出来了。 然后，陆庭峰又抓着龙图app的程序员，加紧加急地改软件。 还好上次跟航天中心合作，空间站的各种参数都比较完善了，这方面可以直接拿来套用。 心电监测之外的其他功能，则需要程序员们进行深入优化了。 无论什么产品，硬件总是容易复制的，但是设备里面的软件，才是最核心，最有含金量的东西，除非源代码泄露，否则一般情况下别人是无法破解的。 当然，更好的办法是定制芯片，把特殊的功能直接做在芯片里，不过这样成本也太大了，很少用在医疗器械上面。 以三清软件方面的技术水平，还是能够做到自始至终的保密，这点陆庭峰并不担心。 软件这块，工作量很大，但全体项目人员都为这款产品的强悍功能而震惊，忘情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早日把软件完善好，进行样品测试，看看功能到底有多强。 这成了他们废寝忘食工作的一个巨大驱动力。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久违的提取 卫康在升级了便携监护仪之后，很快又把目光转向了废弃药方库。 他已经很久没提取新药了，现在应该攒了不少废弃药方，正好可以将有价值的副作用都提取出来。 由于他每次都是集中挑选，然后一次性提取多款新药，所以频率就没那么高。 新药研发不像其他行业，上市审核非常严格，即便提取了多款药物，也是要走漫长的临床试验过程的。 顶多走快速通道，将时间缩短一点，从几年缩减到半年或一年，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像电子产品，保健品，等一些行业，都不需要严格审核，从项目开始到上市，一个月都可以搞定。 所以卫康对于提取新药的迫切感就没那么足，每次都是手头上的新药都差不多上市了，才会想着继续来提取。 还好他积分一直都很充足，大概看了一下，已经有好几千万了。 这么多积分，他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用途，用也用不完，就先攒着放那里吧，希望以后能用得上。 卫康打开废弃药方库，仔细挑选起了感兴趣的副作用来。 仓库系统已经自动将药方的所有副作用标记出来，他可以非常方便地进行筛选。 这个工作量其实是相当大的，因为每个废弃药方都要粗略过一遍，看完以后再分门别类，毕竟系统也没那么智能，有时候分类不是那么精准。 看着看着，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感兴趣的副作用。 “这是从樱花国搜集来的一份药方，本来是想要研发能治疗视网膜萎缩的药物，可惜研发失败了，所以被中止了。” “这款药方的副作用还挺多，什么眼睛疼痛，眼干，头晕，等等，咦，最后一个副作用是可以快速分解眼球晶状体变性蛋白，从而恢复并保持晶状体透明度。” “太好了，晶状体蛋白变性是白内障的主要成因，这个副作用提取出来，完全可以制成一款白内障特效药。” 卫康不由兴奋起来，第一款药物就是罕见的针对眼科疾病的药物，太难得了。 一般来说，目前比较严重的眼部疾病，都没有特别对症的药物，只能进行手术治疗。 眼睛是很敏感而脆弱的部位，手术非常复杂而危险，后续产生副作用的可能性相当大，一般患者都很忌讳这方面的手术，不是迫不得已有失明的风险的话，是不愿意去做的。 眼部手术经过多年发展，技术在不断进步，人工器官和视网膜移植都非常成熟。 但一来手术费用高，二来风险高。 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感染，甚至失明。 所以很多人明明知道可以通过手术来治疗的情况下，还是选择戴眼镜或者吃药保守治疗。 如果一款可以不用手术，就能够治疗常见眼部疾病的特效药，无疑是广大患者的福音。 一定能风靡全球，为卫康带来大量的财富。 白内障主要是因为晶状体蛋白变性引发晶状体混浊，光线被混浊的晶体干扰，无法投射在视网膜上，从而导致视物模糊。 这个疾病多见于40岁以上人群，发病原因有很多，最常见是年龄因素。 跟老年痴呆症一样，也是一个随着年龄增长，发病率逐年增高的病症，60岁以上发病率为80%，70岁以上就有95%的人有不同程度的白内障，据此估算，全球患者估计有上十亿。 还是全球首位致盲性眼病，是导致病人失明的罪魁祸首，全球4000万盲人中，就有一半是白内障患者，每年新增白内障盲人或是视残患者约有125万人。 目前白内障没有特效药物治疗，唯一治疗方式是手术治疗。 虽然只是个常见的小手术，但对患者来说，如果能达到一样的效果，肯定是吃药更方便也更安全。 总之，这是一款潜力无限，市场广阔的新药，非常有价值。 卫康将它放到提取组里，做好标记，继续往下看。 “这是一款抗生素，用来治疗呼吸道感染，但是效果并不好，所以就被废弃了。” “副作用有嗜睡，胃酸过多，腹泻，呕吐，电解质紊乱，怎么这些副作用都是肠胃方面的，搞不好换个治疗方向，还能做成一款胃药呢。” “等等，竟然能对幽门螺旋杆菌有轻微的杀伤力，这个副作用也太棒了吧。” “提取出来，不就成了一款针对幽门螺旋杆菌的特效抗生素。” “这可是唯一能在胃部存活的细菌，是导致胃癌的最主要原因，极其顽固，很难根治，容易复发，目前治疗方式是三联或者四联服药，副作用非常大，搞得患者经常痛不欲生。” 这个药物也是非常有价值，很有市场潜力，上市以后肯定会大卖。 他兴奋地挑出来，放到一边，然后再接再厉。 就这样，经过一系列的筛选，他精挑细选了好几种副作用，可谓是收货满满。 “一种止咳化痰的副作用，可以做成止咳药，正好可以填补三清呼吸系统药物方面的空白。” “一种使机体或机体局部暂时可逆性失去知觉和痛觉的副作用，可以做成麻醉剂。” “一种能抑制胰液分泌，并抑制胰蛋白酶的副作用，可以提取出来，治疗急慢性胰腺炎。” “一种能抑制骨质吸收的副作用，可以用来治疗骨质疏松等代谢性骨病变。” “一种能关闭热应激活化基因ripk3通路的副作用，从而有效抑制程序性细胞死亡，这个副作用简直神了，完全可以做成一款热射病阻断剂，能迅速阻断体温过高导致的全身细胞死亡以及多脏器衰竭。” 卫康看到这个副作用的时候，简直激动得要跳起来了。 热射病啊，这可是高温导致突发性死亡的致死性疾病，如果能有一款速效阻断剂，在病发后马上服用，想必能在炎炎夏日拯救不少病患。 能在大夏天顶着太阳暴晒，热出毛病来的都是底层人民，为了生存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如果能尽可能挽救他们的生命，那就是真正的功德无量。 “嗯，这个药优先级要调到最高，等通过审核上市的时候，正好是明年夏天。” 卫康心里暗自点头，然后看向最后一个副作用。 然后，他整个人突然愣住了。 “呃，这个副作用，能提高精子和卵子的细胞活性，这，这是一款助孕药物，可以治疗不孕不育。” 一般来说，无法怀孕的话，通常都是夫妻双方的生殖细胞有问题。 要么是男方精细胞有问题，要么是女方卵细胞有问题，甚至可能双方都有问题。 现代社会，越来越流行晚婚晚育，而年龄越大，生殖细胞出问题的几率越大。 所以大龄夫妻想要生育的时候，生殖细胞的质量是个大问题，通常精细胞的活性都是偏低的，怀孕难度很大。 许多人经过各种治疗，迟迟无法怀孕，最后不得不做试管婴儿。 试管婴儿花费很大，给女方造成很大的痛苦，最后成功的几率也不高。 一些大龄夫妻想要孩子而不得，从而引发了一系列的家庭矛盾，有些人甚至铤而走险，不得不采用非法行为。 以前技术不普及的时候，还有人被重金求子的骗术骗过呢，就连古代，也有送子观音的传说。 毕竟在华夏传统文化里面，传宗接代的思维还是很顽固的，就算年轻人思想开通，也遭不住父母的强烈要求。 目前这类患者的人数越来越多，医院的生殖专科，不孕不育专科的规模每年都在扩大。 如果推出一款助孕药物，不但能赚钱，还能促进病人家庭幸福，甚至符合当前多生育的基本国策。 简直是于公于私，都赢麻了。 想着想着，他不禁两眼放光。 当下，就迫不及待地提取了起来。 “系统，提取副作用，制作成新药。” 很快，8个全新的药方出现在他面前。 卫康一个个看过去，不住点头，马上收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做临床前研究的时候了。 临床前研究主要是动物试验，在此基础上进行的药剂学，药物代谢动力学，以及毒理学研究。 重中之重就是确定药物是否存在毒副作用，这是决定一款药物成败的关键。 如果有任何严重毒副作用，那这款药物就算作废了。 当然系统提取的新药肯定没有毒副作用，这一步可以放心。 所以主要还是药理学研究，确定药物分子与机体的相互作用，包括药物的吸收，分布，代谢和排出等，以便确定给药剂量。 等到动物试验没啥问题了，就可以申请临床试验，作用在人体上了。 8款药物，工作量肯定很大。 卫康想起当初自己亲力亲为做动物试验的场景，不由暗自庆幸，幸好现在家大业大，手下员工一堆，可以将工作分配下去，自己只要等待结果就行。 很快，助理安美将8款新药分配给了研发部的员工们。 他们将负责接下来的工作，申请专利，动物实验，以及后续跟cro的临床试验合作。 现在三清的新药研发项目不算少，只不过非系统出品的话，确实需要的时间要久一点。 就算在ai制药系统的帮助下，大大提高了化合物的筛选效率，但也是动辄以年计量的。 哪像他现在，直接薅系统羊毛，一下子就有了8款新药。 甚至还有一款升级版的便携万能监护仪。 这些成果，足够公司开发一段时间的了。 而卫康经过这么久的挑选，也有些累了。 看了一眼办公室墙上的时钟，已经下午六点，正好是下班时间。 他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起身朝家走去。 “该回家了，家里有人等着呢。”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你研发新药，把我手术都抢光？ 昆市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外科。 简练云从电脑前抬起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 下午三点，她有一台手术，离现在还有一个小时。 简练云起身活动了下手脚，朝着门口走去。 她准备去培训室里练一下手，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每次手术开始前，都要进行术前热身，以便尽快进入状态。 俗话说得好，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外科医生们常常需要练手，才能保持熟能生巧的状态，他们娴熟手术技巧的背后，靠的是不计其数的磨炼。 简练云也不例外，每次一闲下来，她都会去培训室练手，平时即使在家，也会随时用一些简单的食物和工具练习技巧。 她有着一双稳定而精巧的双手，当初在肿瘤科的时候，就以熟极而流的手术技巧征服了不少患者和同事。 只不过三清的抗癌药出来后，越来越多的患者选择吃药治疗，手术量大降，她便转到了神经外科。 人体的神经组织结构精妙，比其他部位的手术需要更精巧的操作技艺，这也是她能转换科室的原因之一。 一些手术技巧比较差的同事，就只能转去普外或者骨科了。 “先练上20分钟磨鸡蛋，再给青椒取20分钟籽，差不多就到时间了。” 简练云在心里默默安排着练习计划，打开门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熟悉的声音随之响起。 “简医生，等一下。” 她停下来，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很抱歉，我们刚接到通知，下午三点的手术取消了。” 简练云一愣，不敢置信道：“确认了吗？是那台给帕金森患者的脑深部电刺激手术？” 护士点点头：“没错，就是那个，患者家属也是到最后一刻才取消的，这个手术排了挺久，但是家属一直犹豫不定，直到上周才确定下来，然后现在又打算取消手术，先给患者吃药治疗了。” 简练云好奇问道：“患者是不是打算吃三清新出的那款脑神经再生因子？” “是的，家属听说有其他帕金森病人吃这个药，病情有很大的好转，于是决定先吃药治疗。” 简练云心里不由苦笑，又是三清的新药，之前在肿瘤科，就被三清的抗癌药抢走了大部分手术，现在来了神经外科，竟然还是要被三清的新药抢走手术。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不禁涌上心头。 这个男朋友是不是跟自己有仇，怎么每次研发新药，都要跟自己抢手术呢。 这要继续下去，神经外科的手术是不是也要被他都抢光？ 那自己以后还能去哪个科室？ 莫非也去普外或骨科？ 长此以往，手上的手术刀都要生锈了。 她感觉到深深的惆怅，以及蛋疼，忍不住在心里咬牙切齿道。 “可恶的卫康，再研发新药抢我手术，我就去转做断肢再植和器官移植手术，他总不能又搞出什么新药来，让病人断肢再生吧。哼！” 心里愤愤然，但她并没表露出丝毫，而是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通知。” 说完就转身朝着培训室快步而去。 小护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疑惑不解。 是她看错了吗？手术取消了，简医生竟然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不用做手术，又可以摸鱼了，这难道不是好事？怎么会有人不开心。 小护士摸了摸头，一头雾水地离开了。 简练云气冲冲地来到培训室，她决定整个下午都呆在这里，好好练手。 毕竟外科医生没有手术可做，就只能在这里发泄过剩的精力了。 培训室里也有其他同事，她打了个招呼，便来到高速磨钻机前。 摸了摸口袋，正好有多余的熟鸡蛋，便掏了一个出来。 鸡蛋这东西对外科医生来说，不仅仅是食物，还是极好的练手材料，平时有备无患，多多益善。 她戴好白色薄胶手套，右手拿起高速磨钻，打开机器，开始小心翼翼地磨除鸡蛋外壳。 神经组织发挥着重要作用，所以人体对它的保护非常好，主要的神经结构都被骨质包裹起来。 脑神经手术时，医生得打开骨质才能处理神经的病变。 这就要精细地切开，切除坚硬骨质，又不能损伤娇嫩的脑神经组织，因此精细的高速磨钻技艺必不可少。 高速磨钻常用于脑部手术，往往要磨除脑部相关位置的骨质，才能把相关神经阻滞暴露出来，从而继续下一步操作。 简练云用的是80000转/分的高速磨钻，在小心磨除鸡蛋外壳的同时，要保持鸡蛋膜完好无损。 在长时间磨削过程中，她必须全神贯注，保持手的稳定性，以及操作的准确性，哪怕只是随意开口说个话，都容易造成蛋膜破裂。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基础训练中，娴熟地练习使用磨钻，才能在手术中避免出现跳钻，滑钻等误操作，以免造成神经组织损伤。 慢慢地，简练云手中的蛋壳上，出现了一张人脸素描。 浓眉大眼，悬鼻阔口，脸部线条如刀刻斧凿一般，透着一股冷峻和严肃。 如果卫康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张微型人脸跟自己很相似。 简练云看着蛋壳上的人脸，脸上微微一红。 果然，对着这张熟悉的面孔，自己还是气不起来啊。 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将鸡蛋转到另一面。 “嗡嗡嗡~” 手中磨钻又开始高速旋转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简练云兜里的鸡蛋都用完了。 三颗熟鸡蛋，蛋壳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人脸，全是同一个人。 表情则各不相同，有面带微笑的，有严肃认真的，还有皱眉沉思的，甚至还有邪魅一笑和咧嘴大笑的。 简练云爱不释手地欣赏着手上的杰作，有些沾沾自喜。 “嘻嘻，回头给他看看我的手艺，也不赖嘛。” “鸡蛋都用完了，该换青椒了。” 她揉搓了下双手，起身走向下一个地方——神经内镜操作台。 这里正好空无一人，简练云来到面前，发现台上还有同事留下的半个青椒。 她紧紧盯住身前一米处的内镜显示屏，双手分别握住台上的神经内镜与无创抓钳。 接下来，就是将青椒内的白色籽粒小心翼翼地夹起来。 整个过程看似容易，但是要集中所有精力，不能有丝毫分心。 但凡手腕或手臂的任何细微抖动，都会让圆滚的白籽滑落。 一颗，两颗，三颗…… 她摒住呼吸，紧盯着屏幕，慢慢地开始操作。 此时，白籽就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十分精准地被抓钳挑拣出来。 随后，她还要小心翼翼剪除青椒里面的隔膜，并注意周围结构的保护，不能出丝毫差错。 青椒取籽是一门细活，需要全神贯注不间断的练习。 作为一名优秀的手术医生，她从来都是把练习当做实际的手术操作一样对待。 外科手术，速来有‘刀尖上跳舞，悬崖上散步’之称，风险极大。 尤其是神经外科手术，更是极度危险的手术。 要知道，人的大脑，是最精密的仪器，结构复杂，分区精细，稍有损伤，轻则功能缺失，重则危及生命。 一台神经外科手术往往持续几个小时，被誉为毫厘之间的“手术战场”。 可谓是，方寸之地，抽丝剥茧，生死攸关。 由不得她不慎重对待。 在手术之余，她必须不断自我施压，时刻学习操作尖端仪器设备，孜孜不倦地练习，练出更精湛的技术，并随时保持在最佳状态，才能在手术台上游刃有余地救治病人。 简练云一直呆到五点多，把培训室里的仪器设备都练习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看了一下工作计划，今天没什么事了，拖三清的福，手术取消了，多出来一下午的时间。 她直接下班了，驱车往三清总部而去。 门口保安已经跟她混熟了，一看到熟悉的车牌，就放她进去。 简练云轻车熟路地来到卫康家中，这个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卫康还没下班。 她打开冰箱一看，忍不住笑了。 里面满满当当放着鸡蛋，番茄，整鸡，葡萄，酸奶，青椒，黄豆，等等。 都是她日常喜欢用来练手的食物。 “就你了，今天吃番茄炒蛋吧，还有青椒炒鸡块。” 简练云熟练地开始准备食材。 就是画风跟普通家庭妇女有点不一样，比较清奇。 只见她拿起一颗生鸡蛋，并没有往碗边一磕，而是异常轻柔地剥起了生鸡蛋。 足足花了三分钟，才剥掉上面的壳，留下一个完整的饱满薄膜。 再拿根牙签一戳，金黄色的蛋液喷薄而出，流到了碗里。 随手把剩下的鸡蛋膜扔掉，她又开始剥起了下一颗生鸡蛋。 很快，鸡蛋打好了，青椒和番茄也切好了，她又拿出一只三黄鸡。 这只鸡比较小，肉质嫩滑，炒出来肯定相当美味。 简练云并没使用旁边刀架上的菜刀，而是从橱柜里掏出了一套手术刀械。 手术刀，手术钳，手术剪，等等，非常齐全。 她熟练地戴上手套，拿起锋利的手术刀，对准案板上的鸡腹部，切了下去。 没多久，案板上的鸡就骨肉分离了。 左边摆着一副完整的鸡骨架，包括鸡脖，腿骨，以及胸骨等。 右边则是一只完整的去骨鸡，全是肉，就连鸡翅骨和头骨都剃了出来。 这手刀功，相当了得，简直可以秒杀大厨。 但这一切，在简练云看来，不过是医学生的日常练手课程罢了。 为了练手，以及处理剩下的材料，她顺带着学了厨艺。 毕竟她是个对浪费深恶痛绝的人。 简练云满意地点点头，取下手套，收拾好手术器械。 拿出手机，拍照留念。 今天要不是吃鸡肉，她都没机会这么完整地剔除一副骨架。 很快，一整只无骨鸡被剁成了鸡块，鸡翅鸡腿都很完整，只是跟别处不一样的是，里面没有骨头。 做完这一些准备工作，她抬头看了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 客厅里亮起了昏黄的灯光，隐隐有电视的声音传来。 简练云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 她走到客厅，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立即飞奔过去。 “你终于回来了，今天工作怎么样？” “还好，你呢？” “本来挺顺利的，结果有个手术取消了，患者选择吃你的药，哎，比不了啊，看来我迟早要失业，这手艺是白费了。” 简练云竖起双手，仔细端详着，不住叹气。 卫康先是一愣，随即哭笑不得道：“你这么喜欢做手术？不做手术还不高兴了？” 简练云用力点点头，认真道：“外科医生不做手术还能干嘛？难道去杀鸡？” 卫康看她神色中有一丝忧虑，不由安慰道：“放心，就算很多病可以用药物治疗，病人还是离不开手术治疗的，你技术这么好，手术肯定做不完，别担心啦。” 简练云一脸幽怨，无比委屈道：“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之前肿瘤科的手术都被你的抗癌药搞没了，我想着去神经外科也可以，结果现在神经外科的手术也要被你的新药抢走了。” “接下来，我都不知道该去哪了，也不知道哪个科室才能不被你抢走手术。” “啊，这……”卫康摸了摸头，讪讪道：“总有科室需要你这样的外科大拿。” 他想了想，眼珠一转，毅然道：“实在不行，我买一家医院，专门让你做手术。” 简练云顿时转忧为喜，娇嗔道：“我就随便一说啦，哪有那么严重，怎么会需要你买家医院。” 她心里甜甜的，跟吃了蜜糖一样甜，一股幸福感充盈在内心深处，在慢慢溢出来。 脸上笑靥如花，眉目间的忧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她喜滋滋地起身走向厨房。 “亲爱的，我先去做饭了，今天有你最喜欢吃的青椒炒鸡快。” “太好了，好几天没吃这个菜了。”卫康舔了舔嘴唇，忍不住期待起来。 他心里同样美滋滋，果然女人还是要哄，买买买三字可治一切小情绪。 先把人哄高兴了再说。 至于画出来的大饼，能不能实现。 他有钞能力，还怕这个？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疯狂女粉丝，恋情被曝光 晚餐很美味，吃得卫康直打饱嗝。 他惬意地躺在沙发上，一边听着新闻，一边掏出手机，浏览着网上粉丝们的留言。 浪博的账号一直都是他自己在用，没有交给公司运营，发的消息大都跟三清集团有关。 就这么低调的情况下，还是收获了大批热情女粉丝。 他的每一条消息，无论什么内容，都会瞬间获得数万条留言。 这些痴情女粉丝对他嘘寒问暖，装纯卖萌，有的甚至坚持不懈地汇报自己一天的生活，俨然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虚拟男朋友。 卫康一开始还不适应，后来也慢慢地习惯了。 为了保持亲民形象，他只能保持沉默，所以从来都不会回复这些无聊女粉丝，也懒得多看她们的呓语。 今天他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分享一下自己的愉悦，便把晚餐时拍的照片发了上去。 “很好吃。”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配了张两菜一汤的照片，非常简单，却瞬间引来了大量粉丝留言。 “哇，难得看卫总发私照呢，好帅！” “楼上舔功起码二十年了吧，发了两盘菜，你是怎么看出来卫总很帅的？” “哈哈哈，楼上姐妹肯定是想说，卫总就是我碗里那美味的那盘菜。” “都没有自拍照，粉丝伤心了。” “你们这些懒鬼，卫总发不发私照有那么重要吗？网上那么多他的视频，不会自己去找吗？” 评论越来越多，一开始都很正常，但是看着看着。 卫康突然发现冒出来许多莫名其妙的留言。 这些奇怪的留言非常整齐，全都是同一句话。 “少奶奶观光团到此一游。” 齐刷刷地一整排都是，把其他的粉丝评论都彻底淹没了。 卫康看得满头雾水，翻了好几页还是这些所谓‘少奶奶观光团’的打卡留言。 还有零星几句其他评论，混在这些打卡留言里面，相当显眼。 “笑死我了，是有多想把自己嫁入豪门啊！” “真是大开眼界，姑娘们清醒一点，别做梦了，洗洗睡吧。” “少奶奶们多写点爱意的话，让我以后追人的时候可以参考一下。” “说好的少奶奶呢？翻到手抽筋也没看到少奶奶们，倒是看到了好多来围观少奶奶的酱油党。” 卫康感觉更奇怪了，这些话什么个意思？什么少奶奶老奶奶的？ 是不是串错场了？还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他这边正困惑着，简练云洗完碗坐了过来。 “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卫康把手机递过去，一脸疑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浪博下面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简练云看了看，也有些迷茫。 “不知道啊，这些人脑子不正常吧。我网上搜索一下好了。” 随手一搜，顿时发现了新大陆，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看看这个标签，浪博上居然有个关于你的话题，里面全是女粉丝，数量还不少，有个好几百万呢。” 她深吸一口气，一脸震惊地说道。 卫康也懵逼了：“话题叫啥？是不是跟医药有关？难道是什么妇科产科方面的内容？我记得公司好像有一款女用避孕药仿制药，卖得还可以。” 简练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no，no，你绝对想象不到，这个话题叫什么。” “要不你自己看吧，太吓人了。我从来没想过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疯狂的女人。” 简练云一边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一边把手机递了回来。 卫康一看过去，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心头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话题赫然是… #卫总的少奶奶# 他顿时一头黑线，不知道该说什么。 往下翻动，全都是女粉丝们的疯狂呓语。 一个个都称呼他为‘老公’，写下了无数条痴心情话，表达着自己的深深爱意。 “昨晚梦到了老公，摸摸你的脸蛋儿，我的男人永远是我的软肋，却总能给我戴上盔甲。” “老公，七夕节快乐，今天要加班，很遗憾不能陪你过节，明年的今天再补给你。” “当你手机响时，那是我的问候，当你短信响时，那是我的牵挂，当你准备关机时，记得还有我在为你祝福。” “p了一张和你的合照，什么时候我们能真的在一起？” “今天又来到三清园，远远看着员工们的办公楼，想着老公你会在里面办公，心里就很甜，希望和你偶遇的时候，能悄悄说一声，这一天，我等了很久。” “老公，这是我苦练厨艺，给你做的甜点，陪我吃一点吧。” 卫康连着翻了好几页，顿时被这些肉麻的话语恶心得不要不要的。 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手像触电了一般，忍不住把手机扔了出去。 “怎么这么奇怪啊，感觉自己好像被猥亵了。” 卫康沉默半响，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他总算明白了，自己主页下面那些打卡的少奶奶观光团都哪里来的了。 一定是网友们都被恶心到了，所以纷纷前来围观。 这就不稀奇了，换成自己，听说这种事，肯定也是要去看看笑话的。 这些粉丝太疯魔了，都不认识自己，就为了一个想象中的人而疯狂着迷。 虽然自己是高了点，富了点，帅了点，也不用这样吧。 这些女人身边是找不到好男人了吗？需要如此努力地活在梦中？ 想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感到深深的无语。 一转头，却看到简练云表情古怪，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卫总竟然这么吃香啊，我终于知道唐僧肉在身边是什么感受了，仿佛自己变成了孙猴子，时刻都被女妖精盯着，不能放松一丝一毫，这感觉真奇妙啊！” 卫康顿时哭笑不得，摊摊手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事。” 简练云也深觉此事过于荒唐，扑哧一笑道：“这些女孩估计都很年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好只是在网上做做梦，不会影响到现实。等她们长大了，肯定会为今天的自己而感到羞愧的。” “谁知道呢，反正跟我没关系。” 卫康随口说道，捡起地上的手机，擦了擦屏幕，开始看起工作邮件来。 ****** 三清总部门外。 不远处的马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 里面坐着一位时髦靓丽的年轻女孩，她此刻正看着手机屏幕，眉头紧皱。 不一会，手机一震，传来条语音短信，她立即点开，手机上瞬间传来一声惊呼。 “小甜，快看卫总发的照片，好像是跟人在家吃饭，你说是不是在跟女人约会？” 小甜也是卫康的女粉丝，她今天正好抽到了来三清园游玩的机会，便在里面呆到关门才出来。 离开的时候，她还在跟闺蜜大肆分享今天的所见所闻呢。 没想到却收到这样一条消息。 她立即点开照片，看了一眼，发现信息量巨大，顿时眼神一凝道。 “有可能，三个菜，两个饭碗，两个红酒杯，家里绝对有客人。” “会不会是跟亲戚朋友一起吃饭。”语音短信变得有些迟疑。 小甜手指不住划动，一时没再回话。 过了半响，她猛地坐直了，脸上表情变得又惊又怒。 抓起手机，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开始疯狂发送语音。 “喂，尼玛我发现个大新闻，卫总竟然有女朋友了。” “你看他这张照片，金属勺子上的反光，上面有一个女的，虽然是侧面，但是跟以前那个绯闻女友很像，都这么久了，还在一起吃晚饭，而且还穿着家居服，这特么绝对是他女朋友。” 小甜语气很冲，说话跟放鞭炮一样，滔滔不绝，连续发了好几条。 对方半天没有回话，似乎是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 小甜此刻化身私家侦探一般，大脑飞速运转，不停地分析，然后将结果快速发送给同伴。 “都这么晚了，这女的还呆在他家，两人肯定是住一起了。” “这女的不知道什么身份，明早卫总上班的时候，她肯定会离开，我打算等在这里，看看到底是何方妖精，居然早早就把卫总拿下了。” “我就住在附近，明天一大早我就过来蹲守，一定要把这女揪出来。” 小甜越说越是兴奋，捏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 她启动车子，飞速赶回家去。 明天一大早要起来蹲人，可得早睡早起，才能保持盯人的精神状态。 次日早上八点，在大门外等了足足两个小时的小甜，终于看到了一个等待许久的身影。 那是一个高挑苗头的身影，扎着高马尾，正低着头，朝门口的停车场走来。 “是她，是她，就是她。” 小甜激动地全身发抖，捂着嘴巴才忍住没发出声音，心里暗暗寻思着下一步的行动。 “这个女的很奇怪，其他人都是往三清园里面走，偏偏她是往外面走，肯定不是三清的员工。” “看起来也不像是高管家属，年纪没那么大。肯定就是昨晚在卫总家过夜的女朋友了。” “呵呵，我悄悄跟着她，看她住哪里，在哪里上班。” 就这样，简练云的车后面，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小尾巴。 小甜先是尾随在后，来到了昆市第一人民医院。 眼睁睁看着简练云走进了医院大楼，这才咋舌道。 “竟然是一名女医生，原来卫总好这一口啊。啧啧，药企大老板和女医生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想想就刺激。” “不过也是，他这样低调的男人，肯定不喜欢娱乐圈那些妖艳贱货，高学历又貌美的女医生，应该比较符合他的口味。” 小甜看着偷拍的照片，沉吟半饷，决定继续跟踪下去。 目前只发现早上有一位美貌女医生从三清园里走出，去医院上班，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卫总女友。 得再跟踪几天，发现更多的信息，才能成为实锤。 于是，小甜又跟踪了几天，终于确定下来。 这个女医生绝对跟三清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连着好几天一下班就跑去三清园，然后早上又跑出来。 首先排除是员工家属，因为普通员工家属不能入住三清的宿舍，而高管虽然有别墅可住，但三清的高管照片都在官网上，一个个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大叔，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而简练云的名字也在医院找到了，年纪轻轻就是神经外科的副主任医生，履历相当惊人。 这么一位能力学历双高的女医生，绝对不可能找个年纪能当爹的男人。 所以，最可能的结果就只剩下卫康一人。 而且这两人看外型确实还挺般配，让人看了就觉得羡慕嫉妒恨。 “可恶，不但是神经外科医生，还是名牌医学院的博士，长得又这么漂亮，这条件，我竟然对她讨厌不起来，明明是抢了大家的老公，为什么会有种不得不服气的感觉。” “太过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恋情吗？” “简直要气死我了。” “赶紧给她曝光了，让网上这些键盘侠来替我骂人。” 小甜心里涌出一股强烈妒意，肚子里在不停往外冒酸水，恨得牙痒痒地。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看看你一个普通人，承不承担得起卫总女朋友的名头吧。” “呵呵，站在闪光灯下，面对舆论的暴风骤雨，你们的恋情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要是分手了，那就是天大的喜事呢。” 小甜满怀恶意地揣测着，打开手机，开始打字。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正式官宣，全民祝福 #卫总的少奶奶#话题下。 突然出现了这样一条消息。 小甜甜妞：“呵呵，一群只会做白日梦的傻妞，其实卫总已经有女朋友了，相恋多年，感情稳定，你们这群只会yy的灰姑娘们擦干眼泪洗洗睡吧，少来意淫别人家男人。” 一群正在做着美梦的女粉丝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瞬间就激起了众怒。 “@小甜甜妞，哪里来的疯狗，只会乱吠。” “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吧，在网上找个老公都不行了？” “这人才是做白日梦吧，她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卫总正牌女友了？跑来这里发癫？” “就你人间清醒，姐妹们写写情诗怎么了？吃你家大米还是泡你家男人了？” “没图说个屁呢，快滚！” 女粉丝们对小甜甜妞口诛笔伐，破口大骂，场面顿时有些失控。 没过多久，可能是被骂的狠了，小甜甜妞开始反击，她发出两张图片，开启了嘲讽模式。 “呵呵，我闺蜜就是卫总女票，只不过两人恋爱都很低调，一直没被爆出来罢了。证据的话这不就是吗？卫总前几天发的晚餐照片，你们看看这个不锈钢勺子上的反光，是不是有个女人？还用我多说吗？” “实话告诉你们，她是一名神经外科医生，人美心善，可比你们强多了，现在两人已经同居见家长了，马上就要结婚，我纯粹看不惯你们这副花痴相，为她打抱不平而已。” 这几句话一发出去，瞬间石破天惊，引起一片轰动。 女粉丝们顿时方寸打乱，这个爆料似模似样，看起来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一些人虽然还在骂她，但另一些人已经哭着喊着求更多爆料了。 “姐妹，在吗？继续啊，说说你闺蜜的事情呗，不要停！” “对啊，有照片吗？有细节吗？” “求爆料！” 小甜看着瞬间爆炸的私信，不由发出一声冷笑。 她才没那么傻，自己上场单打独斗。 再说，要想达到上热搜的目的，靠她这么个素人，肯定是不行的。 第一步只是试试水，看看大家的反应罢了。 接下来就是要把消息扩散到全网了。 “我摊牌了，我闺蜜现在已经跟卫总同居了，每天都住在三清园里，早晚下班回去，很快就要结婚了。你们还是少yy一下已婚男人吧，呵呵。” 小甜扔下这颗重磅炸弹，悄然退场，深藏功与名。 无论什么人再给她发私信或留言，她都没有再回复。 而是转身登录了另一个小号，把自己偷拍的跟踪照和简练云的详细信息，一股脑群发给了几位爆料大v。 老撕鸡正躺在床上刷手机，突然收到了一份私信爆料。 身为两百多万粉丝的爆料大v，粉丝们的爆料他收的太多，早都看厌了。 这些爆料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胡说八道，根本没啥可信度。 所以他也不怎么在意，只是随便瞟了一眼，就准备返回。 没想到这一眼看过去，立马惊得坐起来，光速点进去，逐字逐句细看。 “大新闻，大新闻，老子又要火一把了。” 看完以后，他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万万没想到，华夏药王，第一黄金单身汉卫总竟然已经悄悄订婚了。” “还有女方的详细资料，名字，照片，职业，出入三清园的照片，当真是不得了。” 他两眼放光，兴奋得满脸通红，瞬间一声大吼，震得屋内嗡嗡作响。 这么详细的资料，不可能是假的，而且提供的照片看起来确实跟勺子上反射的人像一模一样。 什么神仙粉丝啊，竟然给自己发真实爆料，都不用再费脑筋瞎编了。 老撕鸡紧握手机，手指飞速打字，第一时间将消息发布出去。 “今天收到粉丝爆料，说三清的卫总已与女友相恋多年，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女方据说是昆市的女医生，科学家和女医生的结合，简直就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恭喜恭喜！祝福祝福！@卫康。世上本无灰姑娘，幻想多了就成真了！#卫总的少奶奶#” 配上医院偷拍的女方身穿白大褂的高清照，乘车出入三清园的照片，当初闹绯闻时的偷拍照，以及勺子上放大的人影，整整凑了六张图，跟文字一起发了出去。 瞬间，就如同平地一声惊雷般，引发了轩然大波。 与此同时，一些其他的爆料大v也纷纷发表了同样的消息。 “说起‘国民老公’这个称号，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卫总，网络上甚至还有不少卫总的少奶奶们存在，每天蹲守在他的微博下，梦想着能获得宠幸。只可惜，据说他已经有女友了，而且好事将近，这些自封的假少奶奶们可以擦干眼泪洗洗睡了，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今天又是羡慕嫉妒恨的一天，卫总和他的未婚妻，女方据说还是一位神经外科医生哦，两人真是颜值与才华齐飞，让人艳羡不已啊。” “每次看科幻电影，总觉得里面的女科学家美得不可思议，像假的一样，没想到这样的剧情现实中竟然存在，千亿身家的卫总竟然找了一个美貌女医生，可见智性恋这玩意还是存在的，富豪也没大家想象中的那么肤浅。” 爆料大v们要蹭热度，但也知道卫康粉丝众多不能惹，于是口中说的都是溢美之辞，发的照片也都是公开的照片，比如简练云的正面高清照和职业履历就来自于医院介绍墙上的医生信息。 这些爆料被无数人疯狂转发，不到五分钟就上了热搜第一。 #三清卫总传婚讯是真是假# 网友们都无比震惊，议论不休，不过他们倒也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而是纷纷表达祝福。 “美女医生啊，看起来很养眼，跟卫总很般配，祝福！” “卫总今年都30了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早该结婚生子了。” “有了幸福的家庭作为后盾，才能安心给我们研发新药啊。” “所以男方研发药物，女方临床救人，是这样吗？简直是绝配啊！” “卫总人呢，这么大个事，也不出来证实一下吗？” “@卫康，卫总怎么说，是真的吗？” “啊啊啊，这女的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吧，才能嫁给卫总这样的男人。” “呜呜呜，卫总竟然有主了，老婆还比我美比我能力强，只能把正宫之位交付出去了。” “这么帅的男人竟然不是我的，太伤心了。” 消息传到三清的时候，卫康正在公司参加高管例会。 就在他面对ppt，慷慨激昂地讲述着公司未来的战略发展的时候。 突然，嗡嗡嗡之声大作。 会议桌上摆放着的手机接二连三地震动起来。 卫康也没在意，公司高管很忙碌，会议间隙遇到个紧急事情，看看手机短信，都很正常。 只不过，高管们在扫了一眼手机之后，脸上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 一个个紧绷着脸，面无表情，但眼神却突然变得激动，兴奋，充满了八卦的好奇心。 闻人龙大咧咧地打开消息，一眼看过去，口中瞬间爆出一句粗话。 “卧槽！” 刷！ 在场所有人都整齐划一地扭头看向他。 闻人龙表情尴尬地放下手机，干笑了两声：“对不起。” 两只眼珠子却不停滴溜溜乱转，东瞄西瞄，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其他人都不好说话，只能不断用眼神交流，现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好了，公司明年的计划差不多就这样了，你们怎么了，看起来好奇怪，是发生了什么事？” 卫康刚好发言完毕，看到大家一个个便秘样的表情，疑惑不解地问道。 盛长雅小心翼翼地举起手道：“卫总，刚收到一条新闻推送，所以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现在还没轮到你们美妆事业部汇报吧。不过你工作态度一向都这么积极，不愧是我欣赏的人，行吧，你问吧。”卫康有些意外，不由笑道。 盛长雅左瞧瞧右瞧瞧，只见大家都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一丝促狭的笑容道。 “其实跟工作没关系，我就想代表大家问问，卫总你啥时候结婚啊？日子订了吗？都要结婚了，也不给我们发发喜糖，也忒见外了吧。” “啥？”卫康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问题，顿时满头问号，整个人都愣住了。 “卫总你还没结婚吗？不会是未婚生子吧？我关注的公众号说你孩子都满月了。”顾闲一脸震惊道。 “哈哈哈！”闻人龙实在没忍住，捂着肚子狂笑起来，笑着笑着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笑，脸上笑容顿时一僵，笑声也逐渐变小。 卫康不由满头黑线，皱着眉头喝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唐缺在这个时候难得还保持着冷静，他指了指卫康的手机，说道：“老板，看起来我们都收到了关于你的头条新闻推送，上面说你结婚了，也不知是真是假，要不你还是自己亲自看看吧。” “什么？”卫康简直不敢置信，立马拿起静音的手机，翻看起来。 果然，网络上到处都是关于自己的新闻。 有人说自己与女友青梅竹马，相恋多年，婚期已近。 有人说是昆市希尔顿酒店的经理，已经接到自己的婚宴预定，足足有三百桌。 有人说在民政局工作，亲眼看到自己和一女子的结婚证书。 还有人说在医院妇产科看到自己带着一神秘女子看病。 甚至有人发出来一个新生儿出生证明，上面父亲一栏写着‘卫康’两个字。 卫康看得嘴角不住抽搐，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 这些网友真特么能想，一个个脑洞清奇，说得跟真的一样，也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 翻了好一会，才把事情大致搞清楚，不禁沉默了。 所有人都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眼神跃跃欲试，仿佛在等待自己的确认。 半响，卫康才开口道：“你们听我解释，其实我是有一个女朋友，但真的在一起就一年多，绝对没结婚，也没订婚宴，更加没生娃。” 盛长雅扑哧一声笑出来，赶紧捂着嘴巴，疯狂点头。 陈以清憋着笑道：“我看这事网上闹得挺大的，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一个女医生的照片，不过我可没当真，这事太荒唐了，想想肯定是假的。” 孙成仁一言不发，一口接一口地在喝茶，但从他眯起的眼睛，微笑的面容，可以看出心情相当愉悦。 唐缺摊摊手道：“老板，基因的结合和延续，是每个物种存在的最大使命，对人类来说，更是必经之路，不管真假如何，我觉得都是好事。” 他看了一眼乐不可支的闻人龙，语调一转道：“当然，像阿龙这样肆意散播生命的种子，却不开花结果，就非常不符合自然之道了，值得所有人唾弃。” 闻人龙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回瞪了一眼，气呼呼地把头转向一旁。 其他在坐的高管纷纷点头，都舒了一口气，只不过眼神里俨然带着一丝八卦未遂的遗憾。 卫康听到‘女医生的照片’这句话，顿时心中一沉。 赶紧继续翻下去，果然不一会就看到了简练云的照片和信息。 非常详细，名字，职位，科室，甚至连医院都有，还有一些偷拍的照片。 他不由心中惊怒交加，恨不得把网上这些东西都立马删掉。 这些人竟然知道这么多，还把所有信息都泄露了出来。 简直岂有此理。 不知道是否会对简练云造成什么影响？ 本来他觉得这些网络传言都是无稽之谈，没必要太在意，此刻看到了女友的照片，顿时知道不能置之不理了。 必须要进行澄清，否则，流言蜚语势必不断蔓延，将对简练云的生活造成极大的影响。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担忧。 “好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吧。” 卫康挥了挥手，匆匆离去。 一回到办公室，他立即打电话给法务，让人联系浪博公司，马上花钱删除这些网络谣言，特别是关于简练云的隐私信息。 同时，他打开手机，沉吟片刻，发了一条澄清消息出去。 “人在公司，锅从天降，有些网友说得太离谱了，我不得不澄清一下，确实有女友，但没结婚，更没生娃。婚姻是人生大事，绝对会光明正大，本人并非娱乐明星，不搞隐婚那一套。” “大家放心，结婚的话肯定会公之于众，到时会有三清有史以来最大的优惠活动，敬请期待。” 然后从手机相册里选了一张和简练云的合照，发了上去。 照片里，两人依偎着躺在沙发上，仰头看向镜头，拍照角度相当死亡。 但即便这样，也掩盖不住两人出众的容颜，以及，脸上幸福的笑容。 消息一发出去，瞬间就引起全网轰动。 这一刻，不管是不是三清的粉丝，不管是不是护卫队，无数网友们都蜂拥而至，纷纷送上自己最真诚的祝福。 “真神仙眷属啊，羡慕死我了，祝福！” “卫总两口子真的非常登对，祝福！” “华夏最强钻石王老五竟然有主了，我没机会了，太伤心了，不过还是给卫总送上祝福。” “卫总好样的，没找那些妖艳贱货，找了一位女医生，祝早日完婚，白头偕老。” “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么美好的爱情，白富美和高富帅的强强联手，祝天长地久！” “太好了，终于有富豪找人类高质量女性结为伴侣了，事实证明，高智商男人不但看脸，也看脑子，话不多说，献上我最诚挚的祝福。” “女医生也能加入千亿豪门，真是世纪童话啊！” 卫康的澄清效果很好，网上再也没什么人胡说八道了，热搜里全是一片祝福之声。 可能是两人条件过于般配，一个是才貌双全的白衣天使，一个是万家生佛的民族企业家。 哪怕再挑剔的网友，也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紧接着，那些造谣生事的消息陆续都消失了，简练云的隐私信息也很快被删掉。 卫康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另一边，昆市第一人民医院。 简练云刚从手术室出来，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过来。 “怎么了？”她把头发放下来，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 同事们顿时蜂拥而上，把她围在中心，发出阵阵惊叹。 “哇瑟，简医生，原来你男友是三清的卫总啊。” “就是啊，我们都被瞒得好苦啊。” “早说嘛，之前我还打算给你介绍对象呢。”有人不好意思地说道。 “恭喜了，我也是卫总的粉丝，啥时候帮我要个签名照啊。”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说给我们听听呗。” “这真是咱们医院的一段佳话啊。” 同事们七嘴八舌地发问，一个个感慨万千。 简练云被大家的热情搞得不知所措，顿时脸颊飞红，羞得头都不敢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她掏出一看，原来是卫康，赶紧找个借口溜走了。 “怎么样？你那边没事吧。”卫康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顿时让简练云心中一定。 “没事，就是突然感受到了同事们的热情，有些不习惯。”她嫣然一笑道。 “那就好，我刚知道网上这事，还担心对你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嗯，你放心，我在医院呢，身边不是医生就是病人，能有什么事呀。” “好的，那你忙你的吧，晚上见。” 挂断电话后，简练云在网上浏览一番，很快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然后，她看到了卫康的澄清宣言。 顿时，嘴角忍不住翘起来，胸口暖暖的，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整个人仿佛泡在温泉里一般，舒爽无比。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样品上了空间站 三清总部，医疗器械事业部。 工程师们围成一圈，发出阵阵惊叹声。 “卧槽，正式版果然不一样了，看起来好专业。” “我这戴上才三分钟，所有生命参数就显示出来了。我看看哈，心率60，血压120/80，血氧饱和度98，呼吸频率20，实时体温372，还有心电图，诊断结果一切正常，非常健康，哈哈哈。” 一个高高瘦瘦的工程师看完自己的身体参数，忍不住仰天狂笑。 另一个同事撇撇嘴道：“看把你狂的，不就刚休完假回来吗？这参数要不健康才见鬼了。” 高瘦工程师脸上笑容一僵，赶紧低头查看其他数据。 王大力也在仔细查看自己的身体数据，看到一切正常，顿时松了口气。 便携万能监护仪的软件终于做好了，部门所有人都把样品刷了软件，准备测试一段时间，再根据反馈进行调整。 身旁同事忽然有些狐疑地说道：“我明明感觉挺好的，怎么说我血压高。这数据到底准不准啊，要不要再调整一下。” 王大力头也不抬地说道：“那边不是有医用血压测量仪吗？你过去重新测量一下，再对比不就行了。对了，记得每天按时测量，然后把数据记录下来。” “知道了。这就去，我就不信我年纪轻轻会得高血压。”同事愤愤然说道，朝着检测室走去。 王大力看着他的身影，摇了摇头，天天吃垃圾食品还不爱运动，会不会得高血压自己心里没个比数吗？要不干脆把血脂也测测得了，说不定有惊喜。 很明显，像这个同事一样检测出健康问题的人不少，办公室里瞬间走了一半的人，全都跑去做检查了。 王大力正要回座位，突然里面的办公室门开了。 陆庭峰骂骂咧咧地走出来，往检测室走去。 看样子也是检查出身体健康问题，跑去检查确认的。 王大力忍不住心里偷乐，人年纪一大果然毛病多，还好自己平时热衷于养生，成果斐然，身体倍棒，一点问题都没有。 屁股刚落座，就见陆庭峰突然掉头杀了过来。 “大力，航天中心那边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开始太空环境测试，过两周他们要给太空站提供一批物资，正好把样品送上去。” 他一脸严肃地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开始交代工作任务。 “这周每个人都要加班，一定要把常规测试都做完，该测试的测试，该调整的调整，确保六大参数和诊断的准确度。” “如果没问题的话，下周一你跟我一起去航天中心，我呆几天就走，后续工作就归你了。” “对了，挑几个人一起过去，一会把名单发给我。” “啊？”王大力愣住了：“领导，时间这么急吗？” “当然。”陆庭峰一挥手，斩钉截铁道：“这周我们测试，下周要在航天中心的基地做地面测试，然后就要上太空了。” “机不可失，这次正好赶上了，下次等空间站补充物资起码得三四个月以后了，等上半年也有可能，岂不是耽误项目进展了。” 王大力心里暗暗叫苦，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点头答应下来。 陆庭峰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这周你们辛苦一下，千万别出错。” 说完大踏步朝着检测室走去。 留下身后王大力一脸便秘般的苦涩表情。 “刚还在嘲笑别人生活方式不健康活该得病呢，转眼自己也要熬夜苦干，告别养生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将杯中枸杞水一口饮尽，准备先拟一个去航天中心的人员名单。 对了，刚才那小子休假回来，状态特好，身体倍棒，正好拉去出差。 他想了想，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地开始干活。 这一次在航天中心的测试，比上一次的工作量肯定要高很多。 毕竟有六个生命参数，上一次就只要检测心率和心电图就行。 参数一多，太空的复杂环境所造成的影响就要大许多，精准度当然跟在地面没法比。 大幅度温差还好，反正在太空舱内，温度不会太离谱，但也要考虑一些偶发情况下的极限温度。 高温方面，考虑到太阳直晒的影响，对散热有很大的考验，低温则需要做到零下几十度的防冻。 空中飞行的话，那是很颠簸的，需要通过严苛的振动标准。 近地轨道各种太空辐射很常见，主要以高能粒子和紫外线辐射为主，虽然在地球磁场的保护范围之内，太空站的辐射要少很多，但比起地球上已经很强烈了。 这些电磁辐射会干扰医疗设备的性能和信号，必须采用耐辐射材料，也要加强抗干扰设计，否则不但会让心电图显示错误的波形，还会使得监护仪发生错误的报警信息。 更不用说微重力和近真空环境的影响了。 检测方式和参数都要根据这些因素做一定的调整，才能适应太空中的复杂使用环境。 而且人体进入这样完全不同的环境，无论心理上和生理上都会产生巨大的压力，各项身体参数都会发生急剧的变化。 心率减慢，血压下降，颅压增高，人体血液总量会减少20%，再加上肌肉萎缩，骨骼流失，以及免疫功能紊乱等情况。 他们的六大常规生命参数跟地面上的普通人比起来，将会完全不一样。 如果不做一定的调整，便携监护仪很可能会每时每刻都在报警。 其实空间站里也有各种高精度的医疗检测仪器，其中就有专业的航天员生理监测系统。 由12导动态心电监测记录仪，无创血液动力学监护仪，睡眠监护仪以及动态血压仪组成，能够实现了心电，脑电，脉搏，肌电，血压，呼吸等近十种电生理信号集成检测和智能分析。 三清的便携万能监护仪主要是可以戴在手腕上，24小时动态监控，所有的数据都可以通过网络实时传输到服务器上，这一点要比专业医疗设备强。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了。 王大力跟同事们忙得热火朝天，每天加班到深夜，才按时完成工作任务。 此刻的他已经不复当日的悠闲自在了，整个人看着憔悴了许多，黑眼圈很明显，裤腰带也瘦了一圈。 休息了一个周日后，他又恢复了些许精神，跟着陆庭峰来到了西北这个全国最大的航天发射中心。 方恒亲自前来，将一行五人迎了进去。 他身后跟着一群人，都是航天中心的工作人员，也跟三清有过合作。 “太好了，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不愧是三清，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之前跟卫总提的时候，还觉得这个项目起码要做三年才能有成果呢，结果半年就弄出来了，实在太让人惊叹了。” 他满脸笑容，热情之余流露出一丝意料之外的惊喜。 也不怪他这么觉得，按他的计划，估计最少三年才能做出第一批样品，再测试个一年半载，能在五年内出来一个成熟的产品，已经是制造狂魔的速度了。 什么半年出样品，他压根就没想过。 更不用说能带上太空，让宇航员试用了。 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惊呆了，简直不敢置信，还以为是陆庭峰在吹牛。 直到听说对方要带队前来，做地面测试的时候，他才知道三清真的做出产品来了。 确认消息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跳起来了，惊喜交加，笑得就像个200斤的大傻子。 所以，也就不难想象，今天航天中心的人有多么热情似火了。 他们全都用一种震惊又佩服的眼神看着三清的员工，脸上堆满了喜悦的笑容。 “话不多说，上次我已经来了一趟，这次也算轻车熟路，就不用客气了，先去地面基地进行测试吧。” 陆庭峰脚步生风，脸上表情严肃认真，嘴巴如同机关枪一样不停地冒出来工作事宜。 “据说你们下周要给空间站送供应物资是吧，我们得抓紧啊，争取把便携监护仪的样品一起送上去，然后让宇航员马上试用，这样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尽快反应和解决。” 方恒脸上笑容顿时一僵，干笑着道：“啊，这么快的吗？不愧是三清速度啊。” “陆总，其实呢，我觉得这个项目没有这么着急，地面测试还是稳一点比较好，一周的时间还是不够，有些仓促了，不如等下一次给空间站送物资的时候吧，你说呢？” 陆庭峰摆了摆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这怎么行呢？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再等三个月，黄花菜都凉了，不是，我不是说你们啊，我是说我们这边，总不能在这里呆三个月就为了做地面测试吧。” “下周先送两个样品上去，事不宜迟啊，方老哥，咱们做项目，速度就是生命。”他拍了拍方恒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方恒脸上笑容逐渐消失，沉吟了3秒钟，只得点头道：“那行吧，既然都赶上了，就送两个样品上去吧。” 心里却在叫苦不迭，这该死的陆庭峰，早就听说是工作狂，天天催项目跟猎狗撵兔子一样，让人闻风丧胆，今天总算是见识了。 他们体制内干活都是求个稳妥，哪有这样赶进度的，还要不要人活了。 先送几个样品上去，把他早早打发走再说吧。 剩下几个员工应该好说话，可以慢慢来。 ****** 离地400公里的高空中。 天宫空间站正漂浮在轨道上，围绕着地球缓缓转动。 它由天和核心舱，问天和梦天实验舱三个舱段组成。 此外还有一个共轨飞行的熏天光学舱，必要时可与空间站对接。 此刻，天和核心舱中，三名宇航员面对镜头，正在开太空直播课。 这是华夏推出的太空科普教育品牌——天宫课堂，旨在输出太空相关知识，激发人们的科学精神，希望能吸引更多青少年将兴趣投入到航天事业中。 自从天宫空间站投入运营，成为全球第三个大型空间站以来，就一直在向民众直播各种太空场景。 不但有航天课程，还有一些太空科研项目的实验直播，同时也会播出一些宇航员在空间站中的日常工作生活片段，比如运动锻炼，打扫卫生，吃饭喝水，观测星空之类，引发了全民观看的热潮。 宇航员一般在太空呆6个月就要回来，所以这个天宫课堂直播栏目已经换了两次主播了。 现在出现在全国观众面前的三名宇航员，上班刚满3个月，还要再上3个月才能换岗。 只见直播间画面上，两名宇航员正面对仪器，认真工作，而另一名女性宇航员则面对观众，在详细地讲述着航空航天的课程。 半个小时过去，课程讲完了。 镜头一转，对准了就餐区。 直播间气氛瞬间热烈起来，弹幕滚滚而过。 “太好了，终于有吃播看了。” “可能是听到了大家催更的呼声吧。” “快，让我看看今天吃什么。” 在所有的直播中，太空吃播最受观众欢迎。 所以新闻官方也经常在课程之后，播出宇航员们就餐的画面，以飨观众。 画面上，宇航员唐亚梅走进来，开始给大家准备晚餐。 她将可收拢的饭桌展开，然后拿出几个餐包，黏贴固定在桌面上， 没多久，另外两名宇航员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手上拿着三个塑料袋，兴奋地说道。 “亚梅，今天运货飞船来了，刚才把货物都接收了，里面有个好东西，你猜是什么？” 唐亚梅一脸欣喜地问道：“又来什么好东西了？” 说完就接过来一个袋子，打开一看，瞬间惊呼出声。 “哇，居然是一个智能手表。” 她麻利地戴了上去，操作起来，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其他两名宇航员也都把手表戴在了手腕上。 其中一人操作了片刻，讶然道：“好像跟普通的智能手表不一样，多了许多功能。” 另一人也点点头：“能显示六大常规生命参数，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哈哈，”唐亚梅操弄一番后，高兴得手舞足蹈，拍了拍桌子道。 “先吃饭，然后再玩你们的新玩具吧。” “也对，正好也需要戴一段时间，才能显示监测数据。” 三人显然有些饿了，于是纷纷撕开餐包，大口大口吃起来。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太空吃播，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天宫直播间里。 三位宇航员悬空扎着马步，好像坐在一个看不见的凳子上，手中拿着软塑料餐包大快朵颐，吃得特别香甜。 镜头对准了餐桌，来了个大特写，只见上面摆了一桌的餐包，种类五花八门，什么菜都有。 光肉眼看到的就有十几个，什么黑椒牛柳，八珍***宝饭，香辣羊肉，红烩猪排，胡萝卜鸡肉，宫保鸡丁，红烧肉，什锦罐头，松茸玉米，清炒三蔬…… 甚至还有一包真空的太空香粽，虽然身材走形，被压瘪了，只能看到几个蜜枣混在糯米里，酷似一块蜜枣切糕，但最外层一片小小的粽叶，足以证明这就是如假包换的正经粽子。 每个餐包分量较小，都只有80克，胃口大的可能一顿要吃上四五包。 这样满满当当摆上一桌，再加上红茶，绿茶，果汁之类的饮料，在这400公里高空的太空舱中，简直犹如满汉全席一般丰盛。 不过也只有这么丰盛的食物，才能撑起一周七天不重复的食谱，提供充足的营养。 看到这一桌太空宴席，直播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欢快起来，弹幕疯狂滚动。 “明明是太空舱里，我看着怎么有种在家里，空调wifi配西瓜的惬意。” “没错了，这就是华夏空间站，航天人的快乐老家。” “说真的，隔着屏幕我都感觉到阵阵的香味，从太空飘到了身边。” “啊啊啊，我这样的吃货，对吃播本来就毫无抵抗力，更别提是太空吃播了，想想就让人激动！” “大家看到那个粽子了吗？保留了一块小小粽叶的太空香粽，这最后的倔强着实有点可爱。” “看到了，要不是那块粽叶，我还以为是糯米鸡。” “哈哈哈，不愧是吃货民族，我们对吃是真的执着啊。” “最牛吃播，唯你独尊！” “原来太空中不需要椅子，摆上坐姿就可以了。” “悬空坐着好可爱啊，爱了爱了。” “太可爱了，太空干饭人。” 唐亚梅是第一个吃完的，她很快又拿出个苹果，一口啃了下去。 清脆的声音响起，苹果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她鼓着腮帮子，身子一扭，整个人飘在了空中。 可能是太惬意了，她一边吃着苹果，一边放飞着四肢。 很快就变成了头下脚上的姿势，过几秒，又变成侧躺在半空中。 整个人直接在原地开始转圆圈。 网友们看着她这放飞自我的吃饭姿势，更加欢乐了。 “奇奇怪怪，可可爱爱。” “旋转跳跃吃饭我也不停歇。” “飘着吃，头下脚上吃，转着圈圈吃，侧躺在地上吃，我愿称她为宇宙吃播第一人。” “笑喷了，论宇航员如何放飞自我，表达个人喜好。” “好家伙，感觉这苹果一定很好吃吧，能把宇航员吃得这么爽？” “本来不喜欢吃苹果的，明天一定要买几个吃吃，天地同步一下。” “这么多姿势，苹果汁会飘起来吗？” “苹果汁水已经算很少的了，这要是吃橙子，那汁水横流的酸爽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只有我好奇，苹果核扔哪里吗？” “官方说是都装在垃圾袋里，抽真空压缩体积，放在货运飞船里，最后随飞船再进入大气层烧毁。” “苹果不愧是水果之王，竟然能在太空里c位出道，我香蕉君不得不服。” “你这个香蕉皮包过长，不适合太空。” “？？？啥？吃播也能开车了？？？” 十分钟后，其他两位宇航员也都风卷残云般吃完了。 但三人并未散开去各干各的，而是聚拢在一起，好奇地查看着手上的新款智能手表。 网友们也看到了这一幕，纷纷好奇发问。 “这是啥？看着好像菊为的智能手表。” “听说是货运飞船送上来的物资，所以这就是宇航员的快递吗？” “太空舱里拆快递，这生活，爱了爱了！” 没一会，唐亚梅一脸兴奋地走向镜头，举起手腕上的智能手表，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这不仅仅是智能手表，还是一款最新研发的便携万能监护仪，能够24小时实时监测宇航员们在飞行工作中的生理变化，记录下血压，心电图，心率，体温，血氧，呼吸频率这六大生命参数。” “其实我们空间站也是有便携监测设备的，只不过比较大，穿戴也麻烦，非常不方便。现在这个就像手表一样，戴在手腕上，轻若无物，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却可以24小时监测我们的身体状态。” “我们每天的身体数据会传输到地面上去，医疗团队能随时保持密切关注，一有问题能及时发现，也能更好地进行诊断和治疗。” “上次我们也在空间站使用过一款智能手表，也是24小时监测身体参数，只不过那个只有心电图检测功能，没有这么全面，现在这款能够全面监测身体数据，真让人惊喜。”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吗？简直太神奇了。” “你看这个体温检测功能，就能显示我的实时体温，嗯，上面显示我的体温为371度，这个有点高，不过也很正常，刚吃饱饭体温是会高一点。” 唐亚梅看了一眼自己的体温，并没在意，笑呵呵地解释了一下。 “其他参数都很正常，也比较详细，当然数字肯定跟普通人不一样，因为在太空中，我们的身体参数会有一定的变化，跟在地面上不一样……” 她把宇航员来到太空中身体方面的变化都详细讲了一遍，趁机给观众们上了一堂科普课。 这也是天宫直播课堂的主要目的，讲解航天知识，激发群众们的兴趣和爱好。 网友们并不知道太空环境会对宇航员的身体造成这么大的损害，听了以后，个个感动不已，议论纷纷。 “我才知道，宇航员进入太空后，身体竟然会受到这么多的伤害。” “原来失重环境这么危险，不但肌肉和骨骼会萎缩，还有这么高的健康风险。” “怪不得这三个宇航员脸都有些浮肿，对比真的很鲜明，唐姐刚上去的时候还是瓜子脸，现在都成鹅蛋脸了。” “这么恶劣的环境，确实需要一款24小时监测身体状况的设备，这么便携的确很方便。” “看起来好像是菊为智能手表的升级版，是不是在做内部测试？” “菊为员工表示，目前还没听到这方面的风声，应该不是在做的项目。” “那是哪家的产品？莫非是航天中心的自研项目？” “楼上真笨啊，医疗功能这么强，一听就是三清能搞出来的东西啊。” “卧槽，三清和空间站，这一波属实是梦幻联动了？” 唐亚梅介绍完后，向其他两人招招手，三人一起朝着旁边飘了过去。 镜头一转，出现了另一个画面，正是空间站内专门的锻炼区。 “好了，生命在于运动，我们宇航员由于环境原因，更是要坚持每天进行科学的锻炼，才能保持身体健康。” “刚吃完饭，我们来给大家展示一下宇航员怎么在太空中做运动。” “你们看，这是专门的锻炼区，有太空自行车，太空跑台，还有拉力带，都是特制的器械，能很好地锻炼身体。” 她看向第一台设备，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这是我的最爱，太空跑台，增加了重力模拟装置，可以施加一定的压力将人束缚在跑步机上，这样就相当于在正常重力环境下进行运动，锻炼了骨骼肌。” “这台设备很抢手，它和普通跑步机一样，可以调节步伐和频率。不过今晚应该轮到我用了。” 唐亚梅指了指旁边两台其他设备。 “那台外形类似于健身房的动感单车，叫太空自行车，它也是我们喜爱的健身器材，原理是利用电磁力或者其它方式增加阻力，可以进行腿部的锻炼。” “拉力带也是太空健身的重要设备，和在地球上一样，能够增加动作的阻力，有利于锻炼肌肉力量。” “我们每天的运动时间都不少于两个小时，主要是锻炼身体的肌肉，尽可能地减少失重带来的影响。” “当然，有时候我们也会做一些比较有趣味性的运动，比如说，打打乒乓球，打太极拳，还有翻跟头比赛啦。” “下次直播的时候可以考虑来一场翻跟头比赛。” 她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笑着说道：“不过现在我们得测试一下这个新玩意，收集运动状态下的身体数据，然后保存下来。” 三人很快瓜分了锻炼设备。 唐亚梅穿上特殊的马甲，调好自己习惯的步伐和频率，开始跑起来。 其他两人也在太空自行车和拉力带上开始挥洒汗水。 网友们一个个看得目不转睛。 “哇瑟，拉力带真是好东西啊，可以看到宇航员的各种运动姿势。” “尼玛就这一会，已经解锁了8个运动姿势了。” “啧啧，不愧是精挑细选出来，身体素质最高的一群人。” “其实他们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科学家的精心设计，是针对太空环境的设计方案，大家没事不要乱学。” “太空里的翻跟斗比赛，真是期待啊。” “他们对各种运动都很精通，上次直播的时候，我还看过他们打太极拳，动作比我爸还专业。” “保重身体，期待你们重返地球的那一天。” 二十分钟后，三人停下来休息。 唐亚梅坐在空中，大口喘着气，她随手点开腕上手表，查看起了身体参数。 “呼，让我看看激烈运动后，六大身体指数都有什么变化。” “体温上升了，达到了376度，有点高，不过很正常，心率加快，血压升高，血氧含量降低了许多，87%，呼吸频率加快，心电图波动也非常惊人。” “数据都很精准，跟我平时运动后测量的结果差不多。” “三清这个新便携监护仪的功能还是很强大的嘛。” 唐亚梅笑着肯定了测量结果，然后看向其他两人。 “你们两个怎么样？数据准不准？” 其他两人低头看了一会手表，纷纷点头。 “数据挺准的。” “那就好，我们休息一会，继续！” 唐亚梅一挥手，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来一个苹果，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网友们瞬间激动了。 “唐姐兜里到底有几个苹果啊，怎么一有空就吃。” “这东西看起来真不错啊，好想要一个。” “她说了，她说了，果然是三清集团的东西。” “应该就是三清集团和航天所一起为宇航员研发的产品吧，功能真的很强。有了这六大生命参数的实时监测功能，再也不怕任何突发疾病了。” “三清牛逼，我才用上心电监测功能，它这么快又给我整个大活，好家伙，我都跟不上它出新品的节奏了。” “啥时候能买到啊？明年能用上不？” “别抱太大期望，可能还在测试阶段，暂时只用于空间站科研。” “还是先给宇航员们用吧，太空可比地面危险多了，我们可以慢慢等，不急。” “说得也是，先守护唐姐她们的健康吧。” 三人休息了一会，又开始继续运动。 只不过没多久直播就停了，估计是到了休息时间。 洗漱，吃饭，拆快递，运动，工作…… 这就是宇航员的太空生活，朴实无华，忙碌且充实。 ****** 数日后。 大洋彼岸，nasa总部。 负责人尼尔森坐在宽大的橡木办公桌前，看着面前的一份视频，眉头紧皱。 “我需要一个理由，就一个理由，为什么我们又在航天方面被超过了，天宫空间站里出现了这样的便携监护仪，而我们却对此一无所知。” “请告诉我，什么时候我们能为国际空间站的鹰国宇航员们，配备上这样的设备。” 他已经满头白发，眼神却依然狠厉，阴鹫一样的冰蓝双眸紧盯着下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个战战兢兢的小白兔撕成粉碎。 “尼尔森先生，这是华夏医药巨头三清集团为航天中心量身打造的医疗设备，很遗憾，在这方面，我们也无能为力，毕竟我们并非医疗器械的专家。” 尼尔森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下属赶紧补充道：“我们已经联系了飞利浦医疗和ge医疗，他们在监护仪这块实力全球最强，相信很快就能赶上来，给我们的宇航员也提供同样的产品。” 尼尔森神情一松，赞同地点点头道：“以这两家的实力，弄出同样的东西，应该不难。” 然而，没几天他就得到了一个噩耗。 “为什么？”尼尔森阴沉着脸道：“他们为什么弄不出来？” 下属吓得气都不敢出，支支吾吾道：“他们说，要做到监护6大生命参数很容易，他们还能做得比三清更好，功能更强大…” 尼尔森打断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说不行？” 下属苦着脸道：“可是要把这样功能的监护仪放到一个智能手表中去，那就万万不能了。” “他们拿到过三清的心电监护模块，集成度非常高，只有一个指甲那么大，如果要破解并复制全部硬件技术的话，不是不行，但需要一定的时间。” “就这样，难度已经很高了，要是把六种监测功能都做到一块指甲那么大的模块里面，难度实在太大了，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目前的能力。” “如果能拿到一个三清的样品的话，也许他们还可以试着破解一下，但让他们自己直接研发，那是绝无可能。” 下属一口气说完，就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尼尔森意外地没有发火，而是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有困难也要上，难度越大越好。” “你赶紧去跟他们谈合作，不管怎样要继续研发，我们需要这样的便携监护仪，航天方面，绝不能落在华夏的后面。” 他看了看下属，见对方一脸茫然，不由冷哼一声道。 “难度越大，向上面申请经费越容易，这都不懂吗？” 下属顿时恍然大悟，心里佩服不已，不愧是领导，这利用竞争对手震慑我方上级，借机套取经费的操作，简直是炉火纯青，无处不在。 尼尔森紧接着从办公桌上抽出一份文件，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看，现在国际空间站里出了点医疗事故，正好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机会。” “明年的经费，又能增加一笔可观的数目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一场流感放倒一个空间站 离地340公里的高空中，国际空间站正在以8千米/秒的速度高速飞行。 这个看起来无坚不摧的庞然大物，在服役20多年后的今天，已经日渐老化，看起来就像个老态龙钟，臃肿不堪的老家伙。 即便在时不时的修补下，它也随时随地都在发生各种故障。 此时此刻，国际空间站上的各国宇航员们，就面临着一次事故。 “该死的，厕所又爆了！” “都怪那群傻逼鹰国人，每天吃那么多，拉那么多屎。” 毛熊国宇航员伊万诺夫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小心翼翼地拿着毛巾收集漂浮在空中的液体。 这些液体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在空中形成一个个黄褐色的小水球，飘得到处都是。 空间站的地方相当局促，宇航员没有太多的个人空间，卫生间也只有一道帘子与其他区域隔开，所以一旦发生故障，可疑的液体就会从管道中漏出来，到处漂流。 另一名宇航员妮娜皱起眉头，跟在身后，同样用手中的毛巾在收集液体。 好一会，两人才把液体都收集完，幸好行动比较快，没有漏到遍布四周的线路上去。 “还好故障一发生就把供水管道切断了，漏出的液体不算太多。” 妮娜舒了口气，一边处理着毛巾一边说道。 “伊万，你赶紧把厕所修好，否则液体还会继续泄露，我们都没法上厕所了。” 伊万拎着工具箱，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厕所，口中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放心，我们已经换上了纸尿裤，短时间内问题不大。” “这样的日子真令人抓狂，2000万美元的厕所竟然会三天两头出毛病，你敢信？还没我家那个100块的马桶结实好用。” “狗屎，这个气液分离器泵根本没法修复，只能更换，可是替换泵得下一次补充物资的时候才能到货，我们得穿一个月的纸尿裤呢。” 他检查了一下，发现故障解决不了，又气呼呼地钻了出来。 “我他妈的受够了这样天天吸尿的日子了，真想马上就回家。” 妮娜安慰道：“快了，这国际空间站比我们俩年纪都大，肯定天天出毛病，还好明年就能去我们自己的全新空间站了。” 伊万好奇问道：“你说明年国际空间站真的要关了？那我们这些宇航员都去哪？” 妮娜叹了口气道：“除了天宫空间站，还能去哪？据说新的太空舱已经在建造了，到时候跟华夏合作，我们就能用上新空间站了。” 伊万兴奋道：“那可太好了。” 他突然低声道：“听说鹰国也申请了跟天宫的项目合作，结果被拒了。” “没错，这事又不是秘密，谁让他们当初对人爱答不理，结果现在高攀不起了。” 伊万忍不住笑起来：“哈哈，看着鹰国吃瘪，我怎么感觉这么爽呢，我已经想象得到他们一脸吃屎的表情了。” 妮娜脸上表情有些幸灾乐祸：“谁让鹰国宇航员有在舱壁上偷偷打孔的毛病呢，这样的人谁敢放上去。” “对了，听说鹰国那边坏的是固体废物处理设备，现在诺亚和谢尔登估计都抓狂了，他们可比我们惨多了，得手动抓住漂浮的粪便呢。” “哈哈哈~” 两人想着鹰国宇航员漂浮在空中，手忙脚乱地追逐着屎粑粑的场景，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与此同时，在团结号太空舱中的三名鹰国宇航员。 除了要手动抓屎，手动吸尿以外，还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 “呼~” 谢尔登张开口，快速地呼吸着，漂浮在空中，艰难地挪动着身体，抓捕着身边的恶心排泄物。 此时此刻，堪称他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没有之一。 是的，他感冒了，病得很重。 在地面上，感冒是一个很简单的病症，就算不舒服，也不会让人太难受。 像他这样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甚至不会有太明显的症状，只需要好好休息，就能自愈。 然而，一切简单的疾病，到了太空这个失重环境下，都变得严重起来。 现在的他，不仅仅是要手动抓屎，充血的鼻窦也让他异常难受，不但彻底堵塞了鼻道，导致呼吸艰难，鼻涕也由于失重环境，很难顺利排出。 本来脸部就有轻微浮肿，加上感冒这个鼻腔环境，犹如雪上加霜。 他此刻呼吸困难，不得不张口快速呼吸，身体也非常不适，头晕目眩，情绪也大受影响。 狭窄的舱室，封闭的环境，加上糟糕的心情，最后还因为任务休息不好。 导致地面上几天就能恢复的感冒，在太空里居然十天了还没好！ “狗屎！”谢尔登在心里恨恨咒骂着，却无可奈何。 这都怪他自己，谁会想到自己身上竟然潜藏有感冒病毒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感染的，结果在太空中免疫力下降后，没多久就发作了。 由于失重，飞沫不会沉降，反而会一直漂浮在空中，还会因为通风系统循环到任何一个角落，传染性极大，比地面环境要厉害多了。 而且这个环境还会使得抗生素的疗效下降，导致他吃了一些常备药物，病情却一直没有好转。 不但没好，还把两个队友都给传染了。 其他两个队友，诺亚和琳达，没几天就被无处不在的飞沫感染了，同样吃了药没用，每天呼吸困难，心情暴躁。 再加上厕所时不时爆炸，漏气，电脑病毒，等等故障。 这样事故频出的环境，加上感冒肆虐，三人的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差点就要全面崩溃了。 谢尔登已经把三人重病的情况汇报给了nasa，正焦灼不安地等待着总部那边的反馈。 “谢尔登，快过来！我们收到总部的回复了。” 一个惊喜交加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谢尔登瞬间激动不已，拿起垃圾袋就往控制台那边飘过去。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总部的答复。 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拦他坚定的步伐。 哪怕是空中还剩下的一些黄褐色碎块，也已经被彻底抛之脑后。 然而，来到控制台后，他见到的却是两张异常失望的脸。 诺亚和琳达两人已经看过了回复，此刻脸色惨白，颓然坐在空中，沮丧得说不出话来。 “你俩怎么了？总部怎么说？”谢尔登一边扔垃圾袋，一边疑惑问道。 “自己看吧。”诺亚的声音仿佛苍老了二十岁，嘶哑而绝望。 谢尔登往屏幕上一看，整个人呆住了，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淋下来，淋了个透心凉。 回复很简洁，短短两行字，充斥着一股冰冷无情的命令语气。 “请默默忍受，耐心等待，三个月后货运飞船将抵达，送上替换的故障零件，以及更强力的治疗药物。” 呆了片刻，谢尔登猛然向诺亚扑过去。 “你怎么没跟总部说清楚，我们已经撑不下去了，起码给我们加急送点药物上来吧，要不然工作都没法做了。” 诺亚缓缓摇头：“我说得很清楚了。整个舱室现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纸巾盒，就这样我们还得循环利用这些纸巾，你不明白，这些他们都知道，只是他们不在乎而已。” 谢尔登瞬间愣住了。 是啊，三人每天都要发送健康数据，总部怎么会不清楚，现在这种情况，只是不在乎而已。 琳达忽然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副发疯了的样子。 “我受不了了，我要马上回去。啊~” 她突然起身朝着其他舱室冲了过去。 谢尔登愕然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她难受就去休息啊，跑什么跑？” 诺亚沉吟片刻，意味深长道：“也许我们能不能早点下去，就要看她了。” 谢尔登忽然想起两年前，也是这位女同事，被指责在隔壁毛熊的舱室墙上钻了个孔，就为了早点回去之事，顿时沉默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小小的期待。 没几天，他就知道结果了。 最先找上门来的是一名公牛国宇航员，这位可怜人跟他们住在同一个睡眠区。 因为国际空间站只有8个睡眠区，分别在毛熊和鹰国舱段，所以一些宇航员会寄宿在双方的睡眠区。 如果睡眠区不够的话，宇航员就会去打地铺，在空一点的舱室里，找个安静的位置，用睡袋把自己挂在舱壁上休息。 幸好是失重环境，除了没有隐私，睡在哪里都没区别，反正都是钻睡袋。 “法克，你们鹰国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感冒了也不好好吃药，早点治好，我就偶尔来睡一下，竟然也会被传染，简直岂有此理。” 公牛国宇航员气得鼻子都歪了，却又毫无办法，只能怒目圆瞪。 谢尔登毫不心虚地瞪了回去：“你赶紧吃药吧，别在这里自找麻烦，还想不想继续睡在这边了。” “哼！”公牛国宇航员翻出一些感冒药物，气哼哼地走了。 随后，隔壁高卢国的两名宇航员，也怒气冲冲地过来了。 看他们两个鼻子通红，嘴巴张开，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感冒了。 两名高卢国宇航员气得暴跳如雷，口吐芬芳。 “尼玛我们在隔壁舱室打地铺，居然都会被你们传染，你们一定是故意的，怪不得这两天老看到那个贱人琳达，在各舱室像条母狗一样乱窜。” 谢尔登一脸无辜地摊摊手：“抱歉，流感这东西，你懂得，这也不是我们的错，这环境大家身体素质都下降了，得个感冒很正常。” “对了，你们有感冒药吗？我们这边的药吃了没效果，可能是时间长了失效了，能不能给我们匀一点？” 他嬉皮笑脸地向两人讨要感冒特效药。 说起这事他就一肚子气，就在前两天，他们把库存的感冒药和抗生素类都检查了一遍，结果发现很多药生产日期都比较久远了，虽然没过期，但也不怎么新鲜了。 太空环境下，失重加上辐射，很多药物的保质期会急剧下降，很快失去效果，所以必须保持新鲜，药效才会强劲。 可怜他们吃了那么多药，竟然大半都是过期货。 这让三人瞬间心态爆炸。 也就对琳达的种种行为从默许变成了纵容，甚至包庇。 “都怪总部太无情太残忍，不肯给我们送药，我们只能期待其他国家的货运飞船能动作快点了。” 谢尔登默默想着，为己方三人的行为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很快，又有一名樱花国的宇航员也中招了。 最后，当毛熊的三名宇航员也悲催地被传染上流感，跑过来怒骂一通的时候。 谢尔登知道，这场席卷整个空间站的流感，已经势不可挡，无法阻碍了。 全部9名宇航员都栽了。 一个个两眼通红，头晕目眩，呼吸困难，情绪崩溃。 剧烈的咳嗽声，洗鼻涕声响彻在所有舱室。 所有人都浑身无力，头痛欲裂，再也无法正常工作了。 几个病重的甚至呼吸道也受到了感染，如果再没有药物治疗，病情将继续加重下去。 除了必要的维护性行为，空间站的工作已经很难再进行下去了。 各国航天机构得知这一消息后，一个个都震惊了。 尼玛一场流感放倒了整个空间站？ 这也太离谱了！ 不是有感冒药和抗生素吗？ 吃了没效果？然后又有源源不断的感染源？ 什么？都怪鹰国宇航员，是他们不间断地各舱室流窜，使劲放毒？ 各国航天机构瞬间都沉默了。 不过沉默光沉默，事情还是要解决，不能再让宇航员在空间站里继续病下去了。 事不宜迟，他们马上制定出一个紧急方案，决定提前派一批新宇航员上去，把重病的人都换下来。 nasa捏着鼻子同意了这个方案，毕竟大家一起上去，费用可以平摊，便宜了很多。 事情很快得到了解决，病重的宇航员全都返回了地面。 新来的宇航员头几天都不敢脱防护服，一直到空气彻底循环过一遍，才敢在舱室里正常活动。 厕所里坏了的零件这次也补充了，直接更换上新的。 国际空间站总算恢复了正常。 眼看事情就要就此揭过，毛熊国航天机构却突然对nasa重拳出击，在媒体上放话，抨击对方有病不治，故意在太空放毒。 “……鉴于空间站如此恶劣的医疗环境，以及卑鄙恶劣的人心，我们决定提前中止所负责国际空间站舱段的运行……” “同时我们已经与华夏的天宫空间站达成了战略合作，全新的太空站已经在建造中，在此之前我们暂时考虑在天宫中进行科研活动……” 消息一传出，全球网友都炸了。 大家都被鹰国宇航员的骚操作惊呆了。 nasa更是气得暴跳如雷，断然否认，并表示毛熊将为自己的污蔑行为付出惨重代价。 然而，高卢国马上出来补刀，表示他们宇航员在空间站意外感染流感，疑是被隔壁鹰国团队传染的。 公牛国这次也没站在nasa这边，反而表示自己宇航员一直很健康，直到去鹰国舱室睡了一觉，就得了感冒。 连续几个国家的航天机构发声，逼得nasa不得不承认事实。 负责人尼尔森公开发表申明，表示一切都是意外，下次绝不会再发生。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在太空站的恶劣环境下，鹰国宇航员的感冒复发了，又由于没有及时检测出来，拖了几天才开始治疗，导致病情加重，又因为感冒药过期而失效，所以拖了半个月都没好，最后把其他舱室的宇航员都感染了，导致了整个空间站的全军覆没。” 网友们看着媒体的总结陈词，全都震惊了。 堂堂国际空间站，医疗环境居然这么恶劣？ 一个空间站的医疗条件都这么差，还怎么去月球？怎么去火星？ 鹰国药丸啊，看来航天这方面，还得看东方。 海外网友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华夏。 在跟全新的天宫空间站进行了一番对比后。 海外网友们惊奇地发现，双方实力差距确实有点大。 不说航天科技方面的实力对比了，哪怕在太空医疗方面，nasa也差得太远。 人家华夏都研究出便携万能监护仪了，能24小时实时监控宇航员的健康状况。 这样的环境下，绝对不可能错过感冒这种小病，拖成重症的。 看看人家华夏，崭新的空间站，高端的医疗设备，潜力无限，未来可期。 而nasa这边呢，老旧的空间站，贫民窟一样的生存环境，简直惨不忍睹。 瞬间…… nasa的光辉形象瞬间在人们心目中开始幻灭。 眼看民众对nasa的评价持续走低，士气受到极大影响。 nasa的名誉受到极大损害，势必影响经费申请。 尼尔森马上又发表了鼓舞人心的讲话，迅速被媒体们转发。 “其实我们在医疗条件方面，实力也很强劲，我们的供应商在便携监护仪方面的研究已经有了全新的突破，走在了世界前列。” “之前只是因为国际空间站过于老旧，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装备，相信我们的宇航员很快就能用上比华夏还好的产品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四处碰壁后的骚操作 华夏西北，航天发射中心。 谢院士坐在办公室里，悠然自得地看着工作报告。 得意门生方恒坐在对面，笑得合不拢嘴，神采飞扬地汇报着最新情况。 “谢老，跟三清的合作大获成功，尤其国际空间站的流感事故爆发以后，外界反响很强烈，群众都在夸空间站的医疗条件好，走在世界前列，天宫直播课的收视率也节节上涨，总之形势一片大好。” “最近日耳曼，高卢国，等欧罗巴国家都纷纷来电询问，他们都很眼馋这款便携监护仪，想给自家的宇航员都配备上。” “我按照您的意思，跟他们说了，等各国宇航员进入天宫空间站工作后，我们将一视同仁，提供同样的医疗设备，自然也包括这款便携监控仪。” “我们早就和欧罗巴航天局达成了协议，将共同建设实验舱，由我们提供平台，他们提供舱内的设备，等到建好以后，与天宫空间站连接，他们的宇航员就可以正式进入空间站工作了。” “目前，日耳曼，高卢国，意呆梨的三名宇航员在发射中心适应性训练多时了，我昨天刚去看过他们，一切良好，就是他们反馈说设备上的中文有点难，可能还需要在工作中适应一下。” 方恒说到这里，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 谢院士也不禁莞尔：“中文对他们估计是难了点，但没办法，平台都是我们的，设备和系统都是中文，再难也得学习着适应。万事开头难，习惯了就好。” 方恒忽然神色一肃，有些迟疑道：“还有一件事，鹰国首富马布斯的火星集团，也来询问合作事项，他们的猎鹰号运载火箭近期将送4名普通乘客进入太空，进行为期3天的旅行，为了客户的健康着想，火星集团迫切想给他们装备三清的便携监护仪。” “这个问题，我还没有给出答复，想听听您的意见。” 谢院士微微一笑，有些考验似地反问道：“你怎么看？” 方恒想了一会道：“当然不能答应了，火星集团虽然接的是商单，送的是普通人，但也是去国际空间站，那不就跟直接给nasa用一样了吗？” “除非火星集团把客户都送到我们的空间站来，那还差不多，可以考虑一下。” “不过这样也未尝不可，等国际空间站退役，鹰国没得用了，火星集团要想再接商单，就只有我们一个选择了。嘿嘿，那可是一人一个亿的大单啊，哈哈哈。” 方恒一想到天宫空间站接商单这一场面，顿时有些期待地搓搓手。 谢院士笑道：“你呀，别想那么多，以后的事还不好说呢，兴许他们自己又搞出来新的空间站了呢。” 方恒连连摇头，断然否认道：“国际空间站花了一千多亿美元，各国一起努力，才建起来的，鹰国想自己单独建，也不是不行，问题他舍得再花一千亿美元吗？” “你想得很对，就这么回吧。”谢院士点点头，又问道：“三清那边怎么说？” “卫总说，航天版监护仪是跟我们合作研发的，属于航空机密技术，我们做决定就好，他们没意见。” 谢院士沉吟片刻，笑道：“小卫倒是有心了。” “我估摸着，三清以后是要向医疗器械这一块发展的，但是医院的器械市场早都被巨头瓜分了，这里面水很深，不像药物那么简单，倒是太空医疗属于比较冷门的新兴市场，倒是大有可为。” “空间站地方小，需要的设备不多，但是都比较高端，费用也不是问题，值得他们投入，还可以跟三清的强项——药物结合起来，作为一个整体进行开发，非常有前景。” “航天加医疗，相当吸引眼球，很适合宣传，同时技术含量也足够高，是一个非常好的舞台，以后你可以加强和三清在医疗器械这块的合作，看他们还能捣鼓出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好玩意来。” 方恒不由睁大了眼睛，讶然道：“谢老，你这么看好他们？” “可是三清目前也只有一款便携式监护仪啊，有没有能力研发别的医疗设备，还不好说吧，就算有那个能力，等他们研发出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谢院士笑呵呵道：“步子要稳，不要跨得太大，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以三清的技术和态度，我一点也不怀疑，他们有承包太空站所有医疗设备的那一天。” ****** 鹰国，nasa总部。 尼尔森阴沉着脸，正在生闷气。 最近毛熊航天局宣称要撂挑子的行为，让他很是头疼。 这一决定打了nasa一个措手不及，是真的戳到肺管子了，让他气愤不已，却又无计可施，反而生怕对方真的甩手不干了，只好频频示弱。 因为国际空间站的动力系统位于毛熊的舱段，如果毛熊退出，空间站就没有动力系统可用了，只能直接退役，造成的损失简直无法估量。 价值一千五百亿美金的空间站将因为毛熊的任性，直接毁于一旦。 由于掌握着这个‘大杀器’，毛熊航天局一直以来都毫无顾忌，想干嘛就干嘛。 就像他们所威胁的那样，毛熊完全有能力让国际空间站随时坠落在欧罗巴大陆和鹰国本土上。 当然尼尔森也考虑过解决方案，要么是把毛熊的舱段都买下来，这将是一笔巨款，因为对方肯定会狠狠敲上一笔。 另一个方案则是跟马布斯的火星集团合作，发射新的舱段，以此替代旧的的动力系统。 但这个价格也没便宜到哪去，尼尔森早就收到了马布斯的报价，那长长一串数字让他一看就蛋疼。 而且，按照马布斯的尿性，每一次发射，甚至调整一下姿势，都要收取一笔不菲的费用，具体定价多少则与nasa的需求迫切度成正比。 “法克，都是一群千年老狐狸，没一个好对付的。” 尼尔森紧锁眉头，脸上愁云密布。 “老板，好消息，明年的预算批下来了。260亿美元，一分钱也没削减。” 下属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汇报喜讯。 这是近期最好的消息了，总算勉强让尼尔森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可是，下属紧接着汇报的下一条消息，立即让他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华夏航天局拒绝了马布斯的合作邀请？法克，我们的意图被看出来了。” 尼尔森瞬间怒火中烧，该死的，不就想借你一点最新设备，改善一下国际空间站可怜的医疗环境，为宇航员的健康保驾护航吗？ 虽然也许会拆开来研究一下，但绝对保证原封不动地装回去，让人看不出来。 这么人道主义的事情也要拒绝，太过分了，简直不当人子。 这些东方人，太记仇了。 不就是以前拒绝你们加入国际空间站吗？ 去年申请跟天宫空间站的合作项目，已经被拒绝了。 甚至还给了一个可笑的理由，说鹰国申请的太空实验项目科技含量太低没有价值，不愿意为此提供宝贵的空间站使用资源。 这话也不是不能信，可是你紧接着把公牛国，枫叶国，袋鼠国的空间站合作申请都给拒了，又是怎么回事？ 至于吗？有必要搞得这么明显吗？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尼尔森的怒气，在第三条消息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日耳曼，高卢国，意呆梨三国宇航员已经在华夏训练了半年，预计年底就能进入天宫空间站开展工作？” 砰地一声！ 尼尔森拍案而起：“简直太过分了，这是直接打我们nasa的脸啊。” 他口吐芬芳，臭骂一通欧罗巴的友邦后，看了一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呆若木鸡的下属，不禁有些意外。 “怎么？还有事？” 下属战战兢兢地道：“飞利浦和ge给出了最终答复，说是无法达到您的要求，做不出跟三清一样的便携监护仪，多少钱都没用。” “什么？”尼尔森破口大骂道：“这帮傻逼，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 “你给我ge总裁的电话。我跟他说。” 尼尔森冷着脸接通了ge医疗公司总裁的电话。 “我对你们的回答非常不满意。你们甚至不愿意多进行一些尝试，哪怕次一级的方案也不愿意提供，非常不专业，非常让人失望。” ge医疗公司总裁墨菲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干笑道：“尼尔森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高见？我洗耳恭听。” 尼尔森冷笑道：“你们为什么不去采购三清的心电监控模块，再自己加几个生命参数的监控功能上去呢？这难道不是一个可行的方案吗？还是说你贫瘠的大脑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这…”墨菲顿时呆住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们ge医疗是一家技术雄厚的大公司，这样的事情恐怕有损公司声誉，而且nasa那边很容易看出来的，不好交差吧。” 墨菲额头汗水不断冒出，支支吾吾回道。 尼尔森呵斥道：“你们的技术到底雄厚在哪里，这么久了都拿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还要我来想办法，你也好意思提技术，如果不采用我的方案，你们公司不但声誉没有了，订单也没有了。” 墨菲顿时大惊失色，要知道nasa在全球有3000多家供应商，把ge踢出去好找替换，但nasa这么财大气粗的大客户可不好找啊。 要是在他的任期内丢失这么重要的客户，他可以直接被撸下台了。 “尼尔森先生，您的方案我考虑过了，具有很高的可行性，我马上跟研发部商量一下，明天就给出一个正式的方案和报价。” 墨菲脸色一变，立马拍着胸脯答应下来，生怕尼尔森反悔。 尼尔森这才满意地笑了笑：“算你识趣，我早说了吧，这东西一点都不难弄，只要有心，谁都能想出来方案。” 他有些意味深长地道：“技术是个黑匣子，哪个傻子会打开仔细看呢，你尽管放心。” “只要看起来像，用起来像，那就是一样的东西，没有人会怀疑的。” 墨菲挂断电话后，额头汗如雨下。 他仔细想了想，居然觉得尼尔森的方案具有一定的可行性。 这东西又不给医院用，而是送去空间站，那里位置有限，只有宇航员，根本没有专业的医生。 每个宇航员只有在培训的时候，会学习一些简单的疾病和救治知识，对医疗器械的了解非常浅薄。 反正空间站还有其他的专业设备，便携监护仪不过是备用而已，主要为了凸显鹰国的太空医疗科技实力，又不会真的只依仗这一个设备。 再说了，最近的流感放倒一个空间站的新闻他也知道，空间站医疗条件都烂成这样了，底线已经不能再低了，再多一个稀烂的便携监护仪，也没有什么影响吧。 这就叫按需定制，想到这里，他心安理得地叫来了研发总监，一起研究这个方案。 “这个，也不是不行，三清的心电监测模块非常小，硬件也是公开售卖的，完全可以拿来用，然后我们加几个别的传感器，就能够检测体温，血压，血氧，呼吸频率这些参数了。” “虽然可能准确率不太高，但我们可以加大范围啊，把误差控制在一个广泛的范围内。以我们ge的技术和数据储备，做到用起来像模像样，绝对可以！” 眼神坚毅，有强者之姿的研发总监肯定了这个方案。 “太好了！大客户总算保住了。”墨菲瞬间喜出望外，松了一口气。 “就是可能体积会大一点，有半个手机那么大，我建议绑在身上。”研发总监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那绝对不行，必须对标三清的智能手表，外型上绝对不能输，否则nasa会杀了我。”墨菲赶紧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 “这样的话，可能有些传感器就塞不进去了。”研发总监沉吟道。 “不过像呼吸频率，血氧这些，其实跟心率，体温这些都彼此有联系，可以估算出一个数值就行。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半的传感器，我们只要把最关键的传感器放进去就行。” “非常棒的解决方案，就这么决定了。”墨菲赞同地点点头，他只想把这个锅早点甩出去，客户自己都不在乎质量，他又怎会在乎。 很快，ge的新产品就出现在了尼尔森的桌上。 他拿起来，戴在手上，仔细端详。 外观非常好看，看起来很像水果的iwatch，打开以后，功能也都似模似样。 “不错，这正是我想要的东西。” 尼尔森并没测量自己的身体数据，直接取了下来，扔进包装盒。 他看向下属，下达了一系列命令。 “马上发布通告，就说我们也拥有了一款全新的便携多功能监护仪，各项功能并不比华夏那边的差，至于数据，你编一个就行了。” “下次发送飞船的时候，就给我们的宇航员都送上去，现在军心不稳，很需要这么一款产品来提振士气，彰显我们的技术实力，让全世界都看到，我们鹰国依然雄风依旧，不逊于人。” 下属点点头，问道：“那万一宇航员用了发现有问题怎么办？” 尼尔森淡淡一笑：“任何技术刚研发出来的时候，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让他们习惯就好。” “好了，我要向上面去汇报这个喜讯了，让他们看看，这260亿的预算有多么值得。” “有了这样突破性的技术进展，我们的新空间站，或许也可以再谈谈了。” 他吩咐完后，迈着坚实的步伐，满面春风地走了出去。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这份骨吸收抑制剂，你们应该用得上 nasa很快发布了自研便携监控仪成功的消息。 鹰国网友顿时精神为之一振，感觉扬眉吐气，颓气一扫而空。 “看来nasa还是干了点实事的。” “260亿的经费洒下去似乎还是有点水花。” “三清的技术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太空同台竞技，我大鹰从不弱于人。” 网上形势一片大好，瞬间冒出不少对nasa的赞美之声。 然而，没过多久。 一段尼尔森接受采访的视频突然冒了出来，在网上疯传。 采访画面中，尼尔森面对镜头，神色自若地侃侃而谈。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们与东方实质上已经展开了太空竞赛，他们成就斐然，不但发射了火星探测器，取回了月壤，还在太空中拥有了独立的空间站。” “他们拥有令人印象深刻的航天技术，并声称将要实现登月。我认为这与上个世纪的那场太空竞赛极其类似，由此可见，未来我们会和华夏进行太空竞赛。” “由于三清集团在医药方面众所周知的成就，就连太空医疗方面，华夏也走在了世界前列。” “不得不说，他们在开放性和大局观上还有待进步，对外合作非常不透明，一直保持神秘，这一点将是全人类的损失。” “幸运地是，我们的自主研发实力非凡，尤其是太空医疗这块，绝对不比他们差。” “我们已经研发出了便携万能监护仪，能24小时实时监测宇航员的身体数据，你们可以在nasa的官网和推特官号上面找到详细的视频，效果令人惊艳。” 话音刚落，屏幕上就出现了鹰国宇航员戴着便携监护仪，笑容满面地进行测试的画面。 整个画面非常欢快和谐，宇航员一个个露着八颗牙的标准笑容，配上轻柔舒缓的音乐，精美得就像宣传片。 画面一转，一名美艳女主持人出现在镜头里，一脸震惊地夸赞道。 “哇，看起来非常有说服力，短短时间内，就能有如此进步，看来nasa的太空医疗技术真的非常厉害。” 尼尔森矜持地一笑：“那当然，下一步我们的目标是载人登月计划，要提前登上月球，打造自己的专属领地。同时，也要再发射新的空间站，不过，这一切都需要巨量的经费，我正在为此努力。” 女主持打断他道：“不是刚批了260亿美元的预算吗？这些不够吗？” 尼尔森呵呵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有很多科研项目和计划，登月计划，火星计划，空间站，太空医疗，等等，就像一头头巨型吞金兽，再多的经费也不够烧。” 女主持继续问道：“据我所知，已经有其他国家达成了空间站合作计划，那么我们是否也可以如此做，从而省下重建空间站的钱？” 尼尔森笑容一窒，缓缓说道：“跳探戈需要两个人，一个人的独舞并没有什么用，我们已经提出了合作申请，但一直没有等到回应。” 女主持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料到了他会如此说，立即反问道：“难道不是因为我们拒绝合作的原因吗？” 她随即肩膀一耸，两手一摊道：“你们就差像狗一样在国际空间站周围撒一圈尿，来宣示自己的主权了。” 尼尔森笑容渐渐消失，张开口正要说话。 女主持却不打算放过他，而是接连不断地逼问道。 “所以你们是忘记了这项禁令的存在了？” “或者说，你们宁愿浪费纳税人巨额的资金，也不打算主动寻求空间站的合作吗？” 尼尔森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笑容，阴沉着脸，说话也不太客气了。 “航天技术我才是专家，这点我比你懂，事实上，拥有自己的空间站对鹰国来说非常重要，国际空间站就是一个惨痛的教训，事实上，我们已经在受制于人了。” 女主持冷声道：“尼尔森先生，这点你恐怕说错了，你并不是航天领域的专家，你在担任nasa负责人之前只是一名律师，学历中没有任何航天专业背景，你唯一的太空飞行经验就是曾经接受过nasa的培训，并出了一本讲述这段培训经历的书籍。” 她那连珠炮一般的追问一个接一个。 “所以，是什么让你如此自信？觉得自己能将这260亿美元经费做出最合理的利用呢？” 尼尔森不由语塞，在背景方面他确实有硬伤，但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采访的时候遭受背刺，被如此当面质询。 这一定是政敌的针对，他如此想着，脸涨得通红，带着一丝怒意道。 “虽然我不是航天专家也不是宇航员，但我懂政治，懂管理，能安排好经费。要知道，航天也是政治的一部分，太空竞赛才是未来的主旋律，而不是所谓的合作，你的问题真的太天真了，甚至有点可笑。” “哦，是这样吗？”女主持话题一转，并没有跟他纠缠下去，而是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我们通过各种渠道，获得了ge医疗提供给nasa的便携监护仪，通过专业拆卸发现，里面竟然使用了三清的心电监测模块，甚至连中文标签都还在上面，对此，尼尔森先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屏幕上顿时出现一幅拆卸图片，上面三清的logo和标识清晰可见。 尼尔森顿时张口结舌，半响才憋出一句话。 “这都是供应商自己的行为，与nasa无关，我们只检验最后的成品，只要符合要求就行。” “可是我们通过检测，这款设备的准确率并不高，与你们宣传的还有很大差距，这是否属于虚假宣传。”女主持依然咄咄逼人。 尼尔森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任何新技术都有一个试验的过程，不可能一切如愿，但这是测试的一部分，我们对此有信心。” 采访到此结束，尼尔森强颜欢笑的画面就此定格在视频结尾。 这个视频显然揭露了一个让人震惊的重磅消息，瞬间就引发了轰动。 鹰国的网友看着视频，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打脸也来得太快了吧，刚才还把nasa狠狠夸了一遍，怎么立马就反转了。 “上帝啊，我不是看错了吧，nasa难道也发fakenews了？” “法克，nasa现在的丑闻怎么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 “都怪这个尼尔森，根本就不是专业人士，他懂个屁的航天，在他手里不出丑闻才怪。” “nasa，我心目中的航天圣地，就此破灭了。” “原来不管什么部门，都这么腐败落后的吗？每个负责人都是弄虚作假的高手。” “我算看明白了，有这帮官僚管理技术部门，大鹰迟早药丸。” 海外网友一个个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国内网友却隔墙吃瓜，一个个吃得热火朝天。 现如今有了互联网的存在，中外交流非常紧密，国内媒体天天都在盯着大洋彼岸，一有新闻就立马搬过来。 因此在新闻时效性这一块，属实厉害，导致网友们的瓜总能做到新鲜可口，味道纯正。 “什么神仙新闻，nasa局长被反对派媒体背刺，形象崩塌，丑闻缠身。” “这海外媒体就是肆无忌惮啊，什么都敢问啊，也没被打出去。” “哈哈哈，nasa最新太空医疗技术，竟然靠的是一手移花接木，简直笑死个人。” “荒唐吗？并不，反而很合理，只要想想这是发生在鹰国的事情，一切就瞬间变得合情合理了。” “nasa出内鬼了，竟然不顾禁令，把上面的话当耳旁风。” “你说的这个内鬼，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位尼尔森同志？【狗头】” “大胆，竟然敢编排大律师，小心尼尔森向你发起国际诉讼。” 尼尔森的事传播开来后，瞬间在国内成为笑柄。 再加上一群营销号不断科普nasa的各种丑闻，nasa在国内多年维持的专业高端形象也崩塌了，简直就跟掉落的火箭一样，瞬间掉到了海底沟。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这份骨吸收抑制剂，你们应该用得上（下） 卫康也看到网上关于nasa的新闻，不过他并没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他瞬间有种眼界大开的感觉，原来全世界的官僚骗经费的时候，那副嘴脸都差不多。 鹰国许多机构采购东方的设备，直接改头换面，在外观和品牌上披上合规外衣，就明目张胆地使用，这也不是什么新闻了。 没想到一项自诩科技圣殿的nasa也堕落了，跟其他机构没什么两样，照样干起了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还虚假宣传成自家技术，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失望地摇摇头，这样的nasa比起华夏航天中心来，简直差太远了，就连实事求是都做不到，还怎么在科技的海洋里驰骋，还怎么走向星辰大海。 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正是航天中心的方恒。 方恒此次来是报喜的：“卫总，好消息，便携万能监护仪非常成功，航天中心想跟三清达成长期战略伙伴关系，以后在太空医疗这块，不管是药物还是器械，都要加强合作。” 卫康听了非常高兴，这确实是个好消息，这样的话，以后再有什么医疗器械研发出来，就可以直接以空间站为舞台，进行展示和宣传，同时也跟国家的航天领域绑定更深，对三清来说，属实有百益而无一害。 现在只有一款设备的时候还不明显，等到以后研发的医疗器械多了起来，尤其是一些高尖的大型设备，能在空间站这种地方试用，可比在医院试用给人的感觉厉害多了。 若是效果好，也相当于一层背书，以后推广到其他公立医院的时候，肯定更有说服力。 于是立马答应了下来，紧接着，双方又谈起了医药方面的深入合作。 由于太空中强辐射，失重环境，储存条件等一系列因素的影响，许多药物经过太空之旅后，药效都会大幅下降，很多药物都达不到所规定的药效要求。 相应地，保质期也大大缩减了，一般在6-12个月，比普通药物动辄两三年的保质期要短很多。 而空间站中，许多细菌和病毒的活性也往往能获得极大提高，甚至发生一定变异。 所以航天中心想跟三清一起进行医药和基因学方面的研究。 不但要延长一些常见药物的药效和保质期，还可以利用太空环境，研究生物的基因变异。 三清集团在原研药和彷制药的制造和研发上有着卓越的口碑，是寻求合作的最佳对象，更不用说，其中不少药物本身就是三清出品。 至于生物领域，全新的基因编辑技术，以及基因治疗，都是三清的强项。 “由于太空旅行的需要，比如为期三年的火星之旅，以后日后的月球基地建设，我们目前对药物的这种频繁补给模式不太现实，对药物的长期需求必须考虑进去，尽可能达到太空中自给自足。” “目前，市面上大部分药物的保质期都无法满足太空旅行的要求，在太空中按需生产药物可能是应对这一挑战的最佳解决方案。” “所以我们打算先从一些最简单的药物开始，研究微重力环境和太空辐射对药片配方稳定性的影响，防辐射将被纳入药片的设计之中。” 方恒侃侃而谈，将航天中心的计划和盘托出。 “第一批的药物不仅含有布洛芬和维生素c等有效成分，还包括二氧化硅，硅酸镁和磷酸钙等辅料，这些物质在月球表面都能找得到。” “我们的计划是通过改变成分和药物之间的相互作用，从而了解这些变化对药物稳定性的影响。” “如果能为长期太空任务收集关于药物稳定的数据，将有助于未来在轨道上按需生产药物。” “这属于一个‘自动化机载制药’项目，才刚立项，还没有正式开始，不过有了你们的加入，想必会如虎添翼，进展迅速。” 卫康不由心中一动，空间站中独一无二的微重力环境，能使得一些受到地球重力限制的科研得到发展，从而取得全新突破。 这对生命科学和生物技术领域来说，同样非常重要。 国际空间站在轨的20多年间，一共进行了大约3000多项各学科的科学研究，其中占比最高的就是生物科学。 只可惜，以前的华夏，被彻底隔绝在这一研究领域。 既没有空间站，也没有医药巨头，没有条件开展太空医疗和生物领域的研究。 现在，有了三清药业，也有了天宫空间站，条件已经非常成熟，完全可以奋起直追，加快在太空中生命科学领域的研究。 不但生物领域值得尝试，甚至个别明星级的重磅炸弹新药背后，也有太空实验的贡献。 许多大分子药物，在制造，递送和储存上面临着许多技术难题，都有望通过改进结晶纯化技术来解决。 默沙东的研究人员就曾与国际空间站合作，在商业补给服务的太空任务中，使用大分子药物进行了结晶实验。 他们利用微重力实验研究了沉降速率和温度梯度对结晶纯化的影响。 结果发现，在微重力条件下，沉降和对流减少，产生的结晶悬浮液具有更低的粘度，并且比地面的对照组更加均匀。 后来，研究小组使用旋转混合器控制沉降速率和温度梯度等变量，诱导成核和控制结晶，在地面实验中成功复制了太空中均匀的结晶悬浮液。 这对大分子药物的纯化和储存具有重要意义，如果得以普及应用，大分子药物将由静脉注射转为皮下注射，能极大提高患者生活质量。 除此以外，太空环境也能为临床试验提供有意义的数据，为地面上的试验提供对比，成为完美的参照物。 现在，他手上就有一个现成的新药，完美适用于太空环境导致的身体问题。 想到这里，卫康眼光扫向桌面，拿起一份实验报告。 这是骨吸收抑制剂的临床一期实验报告。 数据显示，这款新药能够抑制骨质吸收，对骨质疏松等相关疾病具有极强的治疗作用。 而骨质疏松这一病症，没有什么人比宇航员体会更深了。 在太空中，航天员长期处于微重力条件下，身体会发生一系列变化，会诱发一些潜在疾病，最突出的问题便是骨质疏松。 正常情况下，骨骼在骨形成和骨吸收的相互作用下维持着骨量的平衡。 但是在微重力环境中，因为骨骼不再需要抵抗重力的作用，负荷减少会导致骨吸收的增加，从而导致骨质疏松。 虽然进行体育锻炼可以缓解，但并不能完全消除风险。 整个过程非常快速，往往几周时间就能导致宇航员骨质疏松，不像在地面上，骨质疏松在年轻人中少见，多发于老年人。 毫无疑问，身强体壮，恢复力强的宇航员会是非常合适的试药人。 而太空环境也是完美的临床试验场所。 健康人上去没几周就有骨质疏松的症状了，可以一边吃药一边检测药效。 下来以后又能很快恢复，不用担心后遗症。 这不比60多岁的老太太们能打多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卫康就对着手机，直接说了出来。 他可以笃定，对方肯定会感兴趣。 “这有一款新药，针对骨质疏松的骨吸收抑制剂，我想你们应该用得上。” “不知道你们的宇航员，是否愿意尝试一下？”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骨质疏松症患者的福音 “各位观众朋友，这里是感动华夏节目录制现场，本年度《感动华夏》的特别致敬环节聚焦了一个特殊的群体——华夏航天人。” “我台记者在现场独家专访了航天人的代表，神舟15号航天员乘组，他们两个多月才刚返航，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看起来状态都非常好。” 电视上，一位女记者正微笑着向观众介绍着采访对象。 镜头随即一转，三位身穿深蓝色制服，面带笑容的航天员，出现在观众眼前。 他们胸口绣着红色的国旗，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身后的屏幕上，则在不间断地播放着返航的视频。 女记者说话的声音铿锵有力，显得情绪十分饱满。 “他们在轨6个月时间，圆满完成空间站出舱任务和科学实验，可谓是劳苦功高。” “在空间站中，他们直播了太空中的各种日常，还讲了几节航天课，出舱时的英姿也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吃播节目深得观众喜爱，成为了天宫里的一个保留节目。” “这三位航天员不但点燃了观众对航天的热爱，也成为了大家热议的话题。接下来，我们一一采访他们。” “唐亚梅在空间站中的表现赢得了大家的喜爱，也成为新时代女性的偶像，我们先问一个大家最感兴趣的问题。” “许多网友都亲切地称呼你为唐姐，他们都在问，太空中的食物真有那么好吃吗？跟地面上的食物比起来呢？口味有差距吗？” 唐亚梅显然训练有素，露齿微笑道：“我胃口一向很好，太空中工作会比较辛苦，所以吃起来都很美味，当然比地面上新鲜出炉的美食，肯定是差一点了。” 女记者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继续问道：“你们出舱的时候，能看到太空中的景色，有什么感受呢？” 唐亚梅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当时打开舱门之后，身子一出来，就看到天边那美丽的景色，真的当时就被震撼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真的有种一切都值了的感觉。” “这是我第一次上太空，第一次出舱，也是我这么多年的一个梦想，终于实现了。” 女记者轻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再上一次太空呢？” 唐亚梅点点头，眼神变得坚毅：“想过，还想多上几次太空，现在我们有自己的空间站了，以后上太空的机会会很多，我其实还有几个构思，看看能不能实现。比如，我想在太空中用水球做一个地球仪。” “哇，很有创意的构思，期待能早日看到它实现。说到这里，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女记者有些好奇地问道：“之前返航的时候，我看到你们只能躺着，无法站起来，应该是还无法适应地球的重力环境吧，当时感觉怎么样？” 唐亚梅苦笑一声道：“当时感觉特别虚弱，就像小孩子一样，头一个星期，我甚至拿不起一台手机，200克的重量对于我来说，就像砖头一样，非常沉重。” 女记者惊讶地睁大眼睛，问道：“哇，一点都看不出来啊，你现在状态很好，站在这里看起来身体很健康。据我所知，航天员都要休息半年才能恢复，你们的恢复速度比以前要快很多，是有什么秘诀吗？” 唐亚梅神情变得有些激动：“确实有秘诀，本来我们在太空中骨萎缩现象很严重，需要一年时间才能彻底康复，但是返航后吃了三清新出的一种抑制骨吸收的药物，两个月就彻底恢复了。” “当然，我腿部的肌肉萎缩还没好，暂时还无法剧烈运动，但是正常行走是没问题的，对日常生活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接下来我会按照计划进行锻炼，争取早日把身体恢复到巅峰状态，以便参加下一轮的训练。” 饭团探书 女记者脸上满是敬佩之色：“你们为了祖国付出了太多，这是牺牲自己的健康换来了航天事业的不断发展啊。” “幸好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有三清的药物和便携监护仪，让你们的身体不会受到太大伤害。” “你曾经在直播的时候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们都是追梦人，其实也是圆梦人，这句话怎么解释呢？” 唐亚梅一脸神往地说道：“我们华夏自古以来都期盼着探索宇宙，不论是万户飞天也好，嫦娥奔月也好，都代表了人们一颗朴素的向往之心。” “我们几代航天人不懈努力，终于赶上了这个伟大的时代，有这么好的时机，能够走向星辰大海，实现这个美梦。” “所以说，我是追梦者，也是圆梦者，既实现了航天人的愿望，也实现了我个人的愿望。” 电视台的采访播出后，反响极大，被发布到网上后，顿时引发热议。 网友们都被三位宇航员的赤诚之心所打动了。 “看到国家这么强盛，我就放心了。” “航天技术发展得好快啊，不知不觉神舟十六号都发射了。” “下一步肯定就是登月了，希望能在月球上见到唐姐。” “到时候就是看他们在月球基地上的吃播了，想想就爽啊。” “我才知道宇航员要吃这么多苦，太空对身体的伤害这么大，他们为国家牺牲太多了。” “是啊，还好现在我们的医疗技术越来越发达了，这方面不用担心。” “航天和医疗领域，还有谁比我们更能打？” “这多亏了三清啊，不但有便携监护仪，能实时监控宇航员在太空中的身体状况，返航以后还能治疗骨萎缩，让他们早日恢复健康。”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想说一句，三清牛逼。” “没文化的我，只会说，俺也一样。” “俺也一样。” 国内网友们兴高采烈，然而消息传到国外，海外网友们瞬间不高兴了。 因为，就在几天前，nasa的重启登月计划，一项被推迟过16次的任务，又失败了。 原因是一个波音制造的引擎被检查出问题，发现了一处氢气泄漏，火箭发射不得不再度推迟。 消息宣布后，数千名前来围观的太空迷失望地离开。 nasa拉胯的表现瞬间传遍了网络，引来一片骂声。 “垃圾nasa，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问题，一头猪都比尼尔森更适合担任负责人。” “嗯…已经是第十七次推迟了。这个月球到底能不能去？我已经失去了信心。” “50年了，我们的登月技术竟然没有任何进步，甚至还倒退了，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登月越来越像是一场骗局，我有些怀疑，当年的登月视频到底是不是在影棚里拍摄的？” “曾经的工业霸主，活得越来越像个融资平台。” “你们都被尼尔森骗了，这是他要挟追加预算的惯用伎俩，不推迟个五十次，预算增加到一千亿美元，他是绝对不会登月成功的。” “法克，能不能别丢脸了，东方都有空间站了，马上就要登月了，我们居然还在犯这种低级错误。” “就这还去火星呢？简直就是个笑话。以后我们的航天技术只能活在科幻片里了。” “只有马布斯才能拯救nasa了。” “别说火箭技术这种高端货了，他们连一个便携监控仪都做不出来，还得用三清的模块造假。” “华夏已经解决了太空骨流失的难题，他们的宇航员再也不用担心在太空中骨折了，而我们的官僚甚至连下一次火箭发射的时间都无法确定。” “鹰国药丸！” 双方技术力量这一对比，一边喜讯连传，一边惨剧频频，双重刺激下，鹰国网友心态直接就崩了。 他们发起了一项“拯救nasa”的口号，呼吁让尼尔森下台。 民意汹涌，虽然只是在网络上搞搞事，也够尼尔森吃一壶的了。 不过这点麻烦影响不了大局，对他这样的老狐狸来说，压根不算什么。 让他眉头紧锁，忍不住拍桉大骂的是另一件事。 天宫空间站的国际合作项目，马上就要开始了。 预计华夏新年后，就将正式开启，到时候，欧罗巴航天局两名久经训练（学中文）的宇航员，也会跟着一起上去。 航天业这么浩大的一场盛事，竟然没鹰国什么事，跟nasa更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简直让他出离愤怒了。 这群狗东西，太过分了，有点肉就都跑光了。 把曾经跺一跺脚整个太空都要震荡不已的大鹰都给忘了？ 可惜，尼尔森只能在办公室内无能狂怒。 这科技发展的滚滚大势，并不以他的意志而转移。 无论是波音还是nasa，一日大老，并不能终身大老。 一旦落后了，就会彻底被甩下。 只能绝望地看着对手一骑绝尘，越来越远的背影。 在漫天烟尘里吃土。 ****** 卫康收到航天中心的积极反馈后，很快开始了骨吸收抑制剂的临床三期实验。 依然按照以往的惯例，向龙图app上登记的骨质疏松病人们，发去了临床试验邀请。 这款新药在治疗宇航员的骨质流失方面，疗效很好，见效很快，给了他充足的信心。 不过宇航员是收到外界环境的影响，才产生的骨质流失，本身健康并没有问题，所以在抑制住继续流失后，很快就恢复了健康。 就像一个水池，堵住漏水的管道后，还会有水不断涌入，很快就会重新注满整个水池。 这跟其他骨质疏松患者并不一样。 大部分骨质疏松患者都是老人，主要以绝经后妇女和及70岁以上老人为主。 有资料统计，45岁以上的妇女，30%患有轻重不同的骨质疏松，而75岁以上的妇女，患病率高达90％以上。 患者主要是衰老的原因，骨骼的形成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哪怕抑制了骨质流失，是否能彻底长回来，也不好说。 可能需要跟其他药物一起联合用药，才能起到11>2的最佳效果。 这样一来，治疗方案以及患者所用药物的剂量，都跟宇航员们完全不一样，要重新设计实验模式。 所以临床三期实验就很关键。 要尽可能选择相似病症的患者，分在同一组，然后为不同分组，设计联合用药方案，才能圆满完成临床试验。 像这样长期服用的慢性病药物，试药人数至少也要几千人，实验数据才有说服力。 骨质疏松是一种代谢性骨病变，以骨组织减少为特点，而大部分骨组织的减少，又是由于骨质吸收增多所致。 患者一开始表现为全身骨骼疼痛，尤其是腰背部疼痛，然后由于嵴椎弯曲变形，人的身高会缩短，变得弯腰驼背。 与此同时，骨折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可能轻轻摔一跤，就会造成骨折，甚至会有惯性骨折的倾向。 如果没有好好护理和及时治疗，有可能致残，生活不能自理，造成生命危险。 治疗骨质疏松最好的方法预防。 在年轻时增加钙的储蓄，提高骨峰值，是预防中老年骨质疏松的最好办法。 这样即使到了老年，骨钙虽然也会流失，但是由于基础好，缺钙的情况会大大缓解。 妇女绝经后，由于激素水平下降，会导致大量的钙流失，导致骨质疏松，这种情况下，一般通过补充雌激素来治疗。 男性患者也可以通过持续补充维生素d和钙剂，服用氟化物，合成类固醇等促进骨形成药物，来促进钙吸收，抑制破骨细胞的活性，减少骨破坏。 如果比较轻的情况下，还可以用运动疗法，物理治疗，和饮食上的调节来控制病情，增强骨质。 很快，一些骨质疏松患者陆续收到了三清的临床试验通知，无不欣喜若狂。 她们马上按照通知上面的步骤，进行申请试药，获得了宝贵的名额。 比起数千万患者，她们无疑是幸运的，可以免费接受治疗。 三清的临床试验有口皆碑，每次研发的新药，治疗效果都很好。 患者获得临床名额，就等于生命有了保障，不但能治好病，还是白嫖，简直不要太划算。 这样的试药人，是患者们梦寐以求的。 刘玉容，就是这么一位幸运儿。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新的目标，肌肉神经再生 刘玉容是刘阿婆年轻时候的名字，现在她已经72岁了。 年轻时的她参过军，虽然身材瘦小，但是腰背笔挺，眼神有力，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兵。 随着年龄的增加，尤其是65岁以后，她的腰背部经常会隐隐作痛，夜间小腿肚子也经常抽筋，一旦发作就会疼上十几分钟，需要按摩很长时间才能缓解，特别影响睡眠。 她的嵴背也不再挺直，而是弯了下来，走路总是低着头，动作缓慢，但好歹还算行动自如。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是人老了以后的正常现象，并没怎么在意。 直到有一次，在家收拾旧箱子时，她突然腿一软，滑倒在地，后背狠狠地撞到了墙上。 瞬间，腰背部传来一阵剧痛，当时她就在地上坐了半个小时，才能爬起来。 腰背部的疼痛从此以后就加剧了，持续了2周才慢慢缓解。 由于子女都在外地工作，平时独居在家的她为了不让孩子担心，便没有去医院检查。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不过就摔了一跤，撞了一下腰，不算什么大问题。 这样的疼痛，在年轻的时候她经历得可多了，真的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但是随后几年，她腰背部的疼痛，次数越来越频繁，经常痛得她直不起腰。 于是她索性一直保持着弯腰状态，甚至还柱起了拐杖。 慢慢地，她的背弯曲得越来越明显。 刘阿婆想着“人老腰弯”是常事，便渐渐地接受了自己的驼背生活。 直到两年没见面的女儿回家探亲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母亲竟然驼背了，而且驼背的情况非常严重，日常生活都明显受到了影响。 在女儿的逼迫下，刘阿婆终于拄着拐杖去了昆市第一人民医院。 此时的她，整个后背已经弯成一个非常不自然的半球形，驼背异常明显。 整个人的嵴椎就像蜷曲的虾仁，要用双手紧紧地把手杖撑在胸前，才能稳住身体。 腰背压得非常低，几乎无法抬头直视前方，只能低头看着地面。 刘阿婆就像一只被沉重的后壳压得无法透气的蜗牛，异常缓慢地走进了诊室。 女儿站在她身边，搀扶着她，就像牵着一头年老体衰的骆驼。 人们一眼望去，只能看到高耸的驼峰，却无法与她对视。 这一幕，给当时看诊的医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作为一名骨科医生，他给许多类似的患者看过病，但这么严重的骨质疏松症，连他也很少见。 医生首先给刘阿婆做了身高变化评估。 结果让人震惊！ 年轻时身高158公分的她，现在身高只剩下147公分了，身高足足丢失了11公分。 再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刘阿婆的骨密度已经达到了-41，被诊断为严重骨质疏松，同时她的第7和第8胸椎还有陈旧性的压缩性骨折。 正因为严重的骨质疏松和压缩性骨折，偷走了她的身高，才导致了她明显的驼背。 住院治疗过一段时间后，刘阿婆的疼痛有所好转了。 虽然医生也开了抗骨质疏松的药物，但这个年龄，考虑到服药后的不良反应，能选择的药物也比较有限。 最常用的就是双磷酸盐治疗，但无论什么治疗，并不能大幅度恢复骨密度，而是尽量地降低骨折风险，只能让她维持住现在的状态，不再继续恶化下去。 这其实就够了。 针对骨质疏松的任何治疗，都是一个长期且漫长的过程，很多时候，医生只能帮一把，最终战胜疾病的只能靠自己。 按照惯例，她住两周后就出院了，以后每年痛到无法容忍的时候，会再来住两周，如此循环往复。 出院的时候，医生看着刘阿婆弯腰的情景，不禁感慨万千。 这种严重的骨质疏松，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阿婆的病情越来越重。 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感觉到一丝悲哀和无奈。 其实刘阿婆最好的预防骨质疏松的年龄是在30多岁，但时光倒流四十年，那正是80年代。 对那个年代的人来说，几乎是没有骨质疏松这个概念的。 这也就决定了这一代人其实已经过去了最好的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那么多的老人患上骨质疏松的原因。 这大概就是时间的代价吧，医生摇了摇头，心中叹息道。 刘阿婆的女儿对母亲的病情很看重，专门回家照顾她，还下载了最权威最热门的龙图app记录病例和服药情况。 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一条通知发到了刘阿婆女儿的手机上。 她瞬间欢呼起来：“妈，三清出治疗骨质疏松的药了，现在开放临床三期试验名额，我帮你报上名啦。” 刘阿婆坐在阳台的椅子上，金色的阳光洒下来，她却只能看着脚下发呆。 “什么试验啊？报啥名？”她神情木讷，有些口齿不清地问道。 女儿笑着走过来，蹲下说道：“就是去住院吃药，一会我就带你去。三清的药效果都很好，这款想必也不会让人失望。” “哦。”刘阿婆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女儿兴奋不已，说个不停：“这个药很厉害的，天上的宇航员都在吃呢，他们在空间站吃，在地球上也吃，肯定效果好啊，不然国家能让他们吃吗？妈，你要是吃了肯定也会变好的。” 刘阿婆突然紧紧抓住她的手，颤声道：“宇航员都在吃吗？那应该是很好的，我相信国家。” 女儿看向母亲，只见她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麻木的眼神里似乎冒出了一丝希望。 于是赶紧点头道：“错不了，绝对效果好。” 当天下午，刘阿婆就来到医院，一番体检后，签署了知情同意书。 她被分在重症组，跟一群弯腰驼背的老头老太在同一个病房。 这些人，年纪最轻的也有65了。 隔壁还有绝经组，轻症组，甚至还有青年组，加起来足有好几百人。 绝经组都是一群大妈，轻症组是一群大爷，至于青年组，人数也不少，这个病对年轻人来说，越来越常见了。 他们患病都是因为一些不良生活习惯，比如不晒太阳，缺乏锻炼，经常喝碳酸饮料，吃垃圾食物，从而导致钙流失，维生素d缺乏，损害了骨骼。 每个组的情况不一样，所以吃的药也不一样。 像青年组，由于年富力强，恢复力很强，配合药物补充钙质和维生素d就行了。 至于大妈大爷们，大妈要服用性激素类药物，大爷则不用，而是服用促进骨形成的药物。 而且这次除了重症组，其他患者都是要参加双盲对照试验的。 因为市面上治疗骨质疏松的药物很多，所以要跟已经上市的一线药物，进行对比试验。 重症组患者年纪都比较大，而且都治疗了好几年，该吃的药物都吃过一遍了，市面上现有的药物已经没啥效果了，所以治疗方案要更慎重一点。 《控卫在此》 这群老头老太可经不起折腾，自然不用参加双盲试验。 刘阿婆由于嵴椎变形，只能侧躺在病床上，她全身疼得厉害，不住颤抖。 接下来，她每天除了补充钙质，就是吃三清的新药。 第一周，她并没有太明显的感觉。 第二周，似乎全身的骨头不怎么痛了，乏力的现象也有所改善。 第三周，腰背的疼痛没那么严重了。 第四周，检测结果显示，骨密度增加了7%，达到了-38。 虽然骨质疏松还是比较严重，但已经得到了抑制，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又过了一个月，刘阿婆的腰背疼痛现象已经得到了极大的缓解，疼痛变得可以忍耐了。 她的骨密度值已经达到了-34，比起之前，骨密度增加了18%，效果可谓立竿见影。 女儿在病床前，握着母亲干枯的双手，激动得泪流满面。 “妈，抗骨质疏松治疗非常成功，骨密度已经提上来，接下来，只要手术修复畸形的嵴柱，你就能挺直腰杆，正常行走了。” 两个月的临床试验，效果很明显，母亲的病情得到了抑制，在不断好转。 接下来，她会请医生为母亲进行嵴柱矫正手术。 手术难度很高，对技术和设备硬件的要求很高，同时创伤大，时间长，也有一定风险。 不过母亲现在的骨密度已经提高了，早日做手术，就能早日正常行走。 到时候，就只需要吃药，长期康复治疗就行了。 在三维成像ct系统的引导和超声骨刀，磨钻等先进手术设备的辅助下，手术顺利实施。 术后，刘阿婆的嵴柱得到了矫正，她终于可以安适地平躺在病床上了。 阿婆艰难地转动脑袋，看完四周的景物，又看向天花板。 她的眼眶湿润了。 五年了，总算可以抬头望天了，再也不用盯着脚面了。 只要以后继续吃这个航天员认证的药物，她肯定能彻底康复。 刘阿婆暗澹的双眸中，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之火，重新点燃了。 像刘阿婆这样的在慢慢康复的患者，还有很多。 试验接近尾声的时候，所有参与的试药者，病情都有了极大的改善。 ****** 骨吸收抑制剂的临床三期实验报告很快到了卫康手上。 他对结果非常满意，即便采取了双盲实验，数据依然惊艳。 比起对照的药物，服用三清骨吸收抑制剂的患者，骨密度都增加了20%以上，新患椎体骨折的风险降低了81%，非椎骨骨折的风险降低了62%，髋部骨折的风险降低了73%。 不良事件方面，三清的新药也更少，基本上没有出现严重的不良反应。 卫康不禁心中感慨，系统出品的药物，总是这么安全有效。 一般来说，药物的副作用除了自身的原因外，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辅料和制作过程中的杂质。 能做到这么低的不良反应，药物分子提纯技术必须达到一个非常高超的地步。 由不得卫康不羡慕。 “冬冬冬！” 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卫康看了眼日程，想起来这是跟陈以清的工作例会。 果然，陈以清很快推门而入，坐在了他的对面。 “卫总，最近神经科学实验室的科研项目安排如下…” 陈以清条理清晰地汇报着实验室的工作进展，听得卫康直点头。 “你们实验室又有新的科研目标了，这次是要研究运动神经元的再生。” 卫康好奇地看向这个新项目，问道：“有发现了？还是只是一个想法？” 陈以清微笑着解释道：“我们在脑神经元再生方面的研究有了巨大的突破，但是人体神经系统并不是只有大脑才有，肌肉里面神经也很发达，这次我想要研究的是运动神经元再生。” “运动神经元通过嵴髓来连接大脑和肌肉，是非常有潜力的研究对象，对人体神经系统的深入了解大有用处。” “你知道的，运动神经元病也叫渐冻症，会导致患者全身肌肉萎缩和吞咽困难，最后呼吸衰竭而亡。这个病非常出名，一直以来都是绝症，但是最近几年，科学家们发现了该病的潜在治疗靶点，提供了一些新的思路，我想试试。” “不过这只是一个新药研发项目，我还是会继续人类大脑方面的研究，毕竟大脑才是我的最爱。” 卫康心中顿时大喜，这做老板的，不怕员工太积极，就怕员工不积极。 老陈能主动发掘新的项目，进军新领域，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他当即拍着胸脯答应下来：“没问题，你需要什么资源，多少投入，随时跟我说。” “好的，我会和我的助手张莉一起研究这个项目，她在神经科学方面非常有潜力，我准备好好培养她。” 陈以清沉吟片刻，又提起了一件事。 “不错啊，上次你发表的论文，好像第二作者就是她，你能为公司找到优秀的人才，我非常高兴。” “是的，她已经是实验室的一名组长了，非常有天赋的一个小姑娘，没准以后能接我的班。” “可以啊，只要她表现出足够的能力，以后就算成为神经科学实验室主任也没问题。”卫康呵呵一笑。 会议结束后，卫康从电脑上点开一个名单。 这个名单上的人，都是表现优越的年轻员工，值得公司大力培养。 他把张莉也放进了这份重点关注名单里。 能让陈以清这么推介的一个人，应该足够优秀，值得保持关注。 干完此事后，他又看向桌面，那里是其他几个新药的临床实验报告。 上次他一口气提取了八种新药，现在它们的实验结果都出来了。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我真不是送子观音 上次提取的八种新药中，骨吸收抑制剂大获成功，成为国内首创骨科原研药物，很快就要通过审核上市了。 临床中用来治疗骨质疏松的一线药物全都是国外巨头的原研药，国内药企生产的基本都是彷制药。 三清这款药算是国内骨科药物自主研发的突破，因此走了绿色通道，临床试验和审核过程都会比较快一点。 其他的七款药物，临床进展也都很顺利。 麻醉剂，止咳药这两款药，市场上同类产品太多了。 虽然效果好那么一丢地，不良反应少那么一丢丢，但也只能算平平无奇。 不过卫康还是很高兴的，这两款药的出现，不但能够充实三清的产品清单，也意味着三清已经布局呼吸系统和神经系统领域的药物研发了。 而且这两款药物的使用很广泛，以三清的品牌效应，在市场上站稳脚步还是没问题的。 要知道，现代医药发展已经成熟了，全球有几十万款药物，治什么病的都有。 一般来说，只要比现有的一线药物在疗效上有所进步，让患者好得更快，不良反应更少，就已经是一款成功的原研药了。 毕竟不是每次提取副作用，都能生成突破性的重磅产品。 胰液抑制剂也是如此，这三款药都非常稳，按部就班地推进到了临床三期阶段。 这其中，唯一一款临床试验进展不顺的就是热射病阻断药了。 这主要是因为气候的原因，研发成功的时候正是秋冬季节，天气已经不热了，全国都找不到中暑的患者。 三清又不能跑到赤道国家去申请临床试验，所以临床试验直接就暂停了，打算等到夏天再重新开始。 但是这款药物在动物实验中，表现出了惊人的效果，卫康对它还是信心十足的，相信等夏天一到，就能拯救更多的中暑病人。 现在全球环境持续剧变，每年都会出现异常高温天气，超过40度的城市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这款药物肯定很有用武之地。 另外两款药，白内障特效药和幽门螺旋霉素，临床试验数据也非常漂亮，卫康很是看好。 不但应用广泛，而且效果出众，市面上的竞品没有一合之敌，无疑能成为公司的拳头产品。 卫康看向最后一款药——助孕药，瞬间有了种奇异的感觉，仿佛冥冥之中一束正道之光打在了头顶。 这是一款可以挽救无数家庭，促进人类繁荣与和谐的神药。 他已经可以想象，将其推向市场时，会引发何等的惊涛骇浪，行业剧震了。 当然，这个行业主要指试管婴儿行业，估计一大半家长都得消失，莆田系医院里看妇科的人数也得锐减，算是间接挽救了一些医疗骗局受害者。 当然影响男女不孕不育的原因还有许多，其中一些得做手术的，比如输卵管不通，就不在这款药的辐射范围内了。 一些天生无精，或者卵巢有问题的也只能寻找其他解决途径。 毕竟这款助孕药只是提高生殖细胞活性，增加数量，让其恢复到正常有活力的健康水平，而不是治疗先天性发育异常。 只不过合适的试药人比较难找，所以临床试验进展比较缓慢，目前刚开始临床三期实验。 之前其他的药物试药，只要一放出风声，好多病人都主动找过来，踊跃报名，甚至还夸大病情，一点点轻微毛病都恨不得说成要死了，就希望能被选中。 其他药企的试药，病人都是为了赚补贴，什么五天五千，一万的都有，都养出了一个职业试药人行业来。 三清的试药，病人都是为了免费治病，手慢点，不符合条件的，抢都抢不到，病人甚至想要掏钱买名额。 然而这一次，报名者却寥寥无几，实在很难凑够上千人。 不孕不育的病人其实有不少，但能去医院治疗的，都是比较严重的病症了。 像精子活力差，数量少这种问题，在他们看来算是小毛病，说出去非常丢面子，属于难言之隐。 卫康不由皱起了眉头，其实他也理解，男人最忌讳被人说不行了，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一般人自然不想来。 “这些人怎么想的，我这是提升精子活力的药物，跟那方面能力是两回事，不会是搞混淆了吧。” “也许应该换个思路，让普通人来试药，而不是盯着不孕不育患者。” “毕竟现在社会压力这么大，大家生活习惯又很不健康，精细胞总有那么一点问题吧。” “但是普通人没有好处，谁肯来临床试药啊。” “算了，好麻烦啊，还是发挥我的钞能力吧。” 卫康想了想，决定向现实低头，使出金钱这个威力巨大的武器。 “去大学招募一些试药人员吧，大学生年纪轻轻，又闲得无聊，经济水平也不高，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 “现在大学生天天熬夜打游戏，身子虚的也不少，作为试药人应该没问题。” “虽然只是暂时性提升下精细胞活性，数据可能没有那么好看，但凑人数的话，也足够了。” “不像打工人，天天996，一星期连半天假都没有，哪有时间来试药。” “行吧，就去大学招人，试药时间为两周，一共试药两次，中间间隔一个月，应该足够证明药效了。” 很快，试药广告出现在了附近城市的几个医科大学里。 宁市医科大学。 中午，辛辛学子形色匆匆地走在校园里，赶着去食堂吃饭。 “卧槽，万万没想到，我竟然有一天能靠着这个赚钱。” 一个男同学拿着传单，脸上表情又惊又喜，差点跳起来欢呼。 传单上写得很清楚。 一周五次，一共四周，中间休息一个月，一共八千块钱，免费体检，包吃包住，这种好事上哪儿找？ 旁边的同学凑过来一看，顿时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不是吧，在医院呆一个月，干几次手艺活，就能免费吃喝，完了还给八千块钱？” “真的假的？不会是骗人的吧。” “这可是三清药业的试药广告，骗你干嘛，上面还有联系电话呢，跟官网上一模一样。” 有同学确认了上面信息无误，顿时放下心来。 “我决定了，马上就带着我那10个t的硬盘，为医学实验而献身。” “上次我都想去捐献了，结果价格跟网上说得完全不一样，简直就是对生命的亵渎，所以我又回来了。还是这个办法好，又能赚钱，又没有后患。” “不是还要吃药吗？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危害，我听说试药的钱越多，那药就越不靠谱，不会吃出个什么半身不遂，或者断子绝孙吧？” “放心吧，这是谁啊，三清集团，药物出名的安全可靠，还能坑你不成，绝对不会有事。” 轻轻松松，一个月八千块赚到手，这对许多同学来说实在太有吸引力了。 宁市又不是一线城市，八千块顶普通人两个月工资了。 当下，就有不少人动心了。 三清的试药广告主要是在医科大学派发，因为都是医学生，对医学实验比较了解，不会带有什么龌龊的思想。 这一波主要针对精细胞，因为采集和检测比较简单省事。 卵细胞的临床试验，还是优先选择大龄夫妇，效果会更明显。 由于大量新鲜大学生的加入，名额很快就满了。 与此同时，通过医院和cro机构也找到了一些想要孩子的大龄夫妇，数量不多，大概两三百人。 临床三期实验正式开始了。 医院实验区，一群人排着队走进一个个小房间，然后拿着一个塑料盒出来，交给检验科的护士。 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在校学生，只有少数的中年人。 至于大龄女性，则是另一个组。 中年人都有些将信将疑，吃这个药，真的能提高活性？能提高到什么地步？多久能怀孕？他们脑子里全是问题。 市面上其他的类似药物，他们也不是没吃过，但都是吹得天花乱坠，实际没啥效果。 要不是年纪大了，耽误不起了，他们也不会来参加试药。 至于年轻人则不在乎，交完货以后，就天天拿着手机上网，完全是当居家休假来了。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醒来就打游戏，还有钱领。 唯一的代价就是吃点药，也没啥不良反应。 简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生活。 一周以后，已经采集了五次了。 当然这是对大学生，中年人频率没这么高。 一些人的数据有了明显变化。 精细胞的活性，真的变强了。 最明显的是那些中年人，不但活性增加了，数量也增加了。 大学生们，可能底子本身就很好的原因，虽然也有变化，但数值没那么明显。 这些中年试药人纷纷感叹着这款药物的神奇，心里瞬间大定。 他们开始乐滋滋地讨论起来，该给自家未来的娃取什么名字了。 第一个实验周期很快结束了。 没多久，女性试药人这边就传来了好消息。 一名大龄女性怀孕了。 这对夫妻年龄都已超过40，一直想要孩子却无法怀孕，经检查后发现双方生殖细胞都有问题，数目和质量都很低，寻医问药多年都无果，正好三清出了这款新药，便冲着三清的招牌前来试药。 本来他们也不抱太大希望的，打算这次试药没结果后，就去尝试一下试管婴儿，做最后的努力。 再不行的话，也就只能认命了。 这位女性刚开始检查的时候，体内卵子活性已经非常低了，她丈夫的情况更严重。 双方一起参与试药，服药之后，竟然产生了11>2的效果。 精细胞和卵细胞的活性都大大提升，于是一击入魂。 这对夫妇狂喜之下，当即退出试验，安心保胎去了。 其他试药的夫妻得知后，瞬间信心大增。 一个月后，下一次试验开始了。 这一次，好消息来得很快。 一个又一个女性受试者接二连三地宣布怀孕了。 整个女性试药区，彻底被欢呼声淹没了 她们全都欣喜若狂，对三清发自内心地感谢。 女性生育期一向要比男性短暂许多，年龄大了以后，细胞衰老加速，卵子里染色体异常的情况就会加剧，活性急剧降低，就越难怀孕，即便怀孕也很容易流产。 而三清这款助孕药，能够提高卵子活力，增大怀孕几率。 这样一来，即便超过40，也能够正常怀孕生子，无疑极大地增加了女性的生育期。 只要没有绝经，月经还规律，卵巢功能正常，那么就可以生育。 所以三清这款药物，对广大女性来说，意义重大。 临床三期试验结束，参与的一百多对大龄夫妻，全都怀孕了。 这一百多个家庭，尤其是老一辈父母，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 他们等着抱孙子，已经等了十几年。 结果左等右等，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地等了十几年，都没能等来一个喜讯。 一直到现在，终于梦想成真，能过上含饴弄孙的好日子了。 瞬间人生就圆满了。 一个家庭，四位老人，全都激动坏了，感激得直抹眼泪。 老人们的感情比较朴素，行动力也很足。 都把三清的卫康当成了救命恩人。 敲锣打鼓地送来了一堆锦旗。 于是，当卫康经过公司前台，准备下班的时候。 看着整个大堂里悬挂的一面面锦旗，瞬间惊呆了。 “什么鬼？我这里是医药公司？可不是医院，怎么会有锦旗？” “这玩意不是一般送去医院的吗？” 震惊之余，他心里还是相当高兴。 虽然他研发了这么多药物，治愈了这么多病人，甚至还做了那么多慈善，送了那么多免费药物出去。 但是，从来没人给他送过锦旗。 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收到了锦旗。 不得不说，第一次的体验还是相当美好。 这种被需要，被认可，被感恩的感觉，让人非常满足。 让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患者的浓浓情谊。 卫康忍不住嘴角微微翘起，这样美妙的感受，他不介意多来点。 只不过，当卫康抬起头，看到锦旗上的字时。 他笑容顿时一窒，整个人都愣住了。 送子观音！ 尼玛，这是他能收的锦旗吗？ 卫康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他确实是治好了一些人的不孕不育，让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是送子观音这种锦旗不是一般送给专治不孕不育的老大夫吗？ 看着锦旗上喜庆洋洋的四个大字。 他忍不住捂住了脸。 “我真不是送子观音啊！” 卫康喃喃自语道，加快脚步朝门外走去。 这时前台正好看到他，马上大喊着跑过来。 “卫总，大门外来了好多人，说是要感谢你给他们带来了孩子，正在等着你出去当面道谢呢。” “他们本来说要把锦旗都挂在你办公室的，我好说歹说，总算让他们同意挂在大堂里了。” 什么？竟然还要当面把锦旗送到我手上？ 卫康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吩咐道：“大可不必，等他们走了以后，你马上把锦旗都收起来。”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能太辜负病人的一片好意，又道：“这样吧，你留一面挂着做纪念就好，其他的都收起来，放在仓库里。” 说完，一个转身，往楼上走去。 脚步飞快，仿佛身后有条恶狗在追赶。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员工怀孕潮，年终总结 送子观音的锦旗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就被收了起来。 但这喜庆一幕依然被员工拍了下来，并成为三清园中的绝响。 内部论坛上，一名员工发了个新帖，并上传了自己拍摄的照片。 “今天路过公司前台，发现荣誉墙上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大家欣赏一下。” 照片上是公司的荣誉墙，上面挂着一排排奖状和证书，有《华夏驰名商标》，《世界五百强》，《昆市高新技术企业》，《最具价值品牌》，《华夏医药行业十佳》，《国家专利示范企业》，《省级文明单位》等等。 正中间，被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的是《国家最高科技奖》的荣誉证书。 而在一排排证书的周围，所有的空间都被一面面大红色的锦旗所彻底占据，没留下一丝空隙。 锦旗上赫然写着“送子观音”四个大字，笔力雄浑，喜庆无比。 照片一发出来，空气瞬间凝固了。 好半天，才有员工回帖。 “卧槽，吓死人了，千万别告诉我，这是送给咱公司研发部的。” “不是我不领情啊，这些锦旗放在我们实验室，是不是有点太违和？” “其实每个办公室大门上挂一面也不是不可以，起码看起来非常喜庆不是？” “真想不通啊，我们小小一个药企，何德何能居然能收到这么多锦旗，我数了一下，竟然有五十多个，整面墙都挂满了。” “我原本以为公司获得的奖状已经够多的了，但是这一刻，我深深地觉得还不够多，我们还需要更加努力，争取早点把整个荣誉墙全都挂满。” “上次工业园送来一堆奖状，我全给放仓库了，真是后悔啊，早知道就都挂上去了。” “就是，你挂个《工业园最强纳税大户》，那也比锦旗强，说什么也不能给送子观音腾地方啊。” “现在就能收到患者的‘送子观音’锦旗，那以后能收到啥，我想都不敢想啊。” “尼玛这要传到网上去，不得被网友笑死，大家都得问，三清怎么变老中医了？” “太辣眼睛了，我接受不了！” 拍照的楼主一看，员工们都已群情激昂，赶紧发声道。 “别担心，锦旗都收起来了。我这是拍照留念，现在已经没有了。”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那就好，每次游客来三清园，都要来这参观合影的，不撤的话，实在有损我们科技巨头的颜面啊，逼格都要掉光咯。” 还有人好奇地问道：“这是不是助孕药的病人送来的锦旗，效果这么好吗？” “都送锦旗了，肯定效果好，搞不好大胖小子已经生出来了。” 有人顿时动心了。 “我最近打算要二胎，好几个月了还没动静，是不是该试试这个药？” “我都三十六了，以前我们夫妻一直忙工作，没要孩子，现在耽误不起了，该考虑传宗接代的事了，这药能提高怀孕几率吗？” “研发部的人在吗？这个药是不是可以提升精细胞质量？普通人吃了会有什么不良反应或者后遗症吗？” “巧了，这个药的临床试验是我跟进的，我们请了一群大学生来试药，他们吃了个个生龙活虎，然后那些大龄夫妻基本都怀孕了，所以说，想要孩子的吃点这个，绝对有好处没坏处，特别是年纪大的，生殖细胞质量本来就低，染色体变异增多，你也不想孩子生下来有啥遗传病吧？” 众人一听，顿时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就在这时，一些女员工也在帖子里踊跃发言，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说起来，咱们公司好像生育方面的福利一直都很好，我们部门去年好几个女的都生二胎了。” “那肯定啊，公司给的生育津贴都是按平均工资给的，日期还都顶格算，有5个月呢。” “你知道研发部那帮人收入有多恐怖吧，咱们被平均了之后，怀孕期间一个月能拿五六万呢，所以行政部和采购部这种女人多的部门，为了孕假名额脑子都打出来了，每年都得排队生孩子。” “怪不得，她们职能部门工资一般，一个月工资也就万把块钱，生个孩子，就能五倍薪水，顶得上两年的工资，还能休假小半年，这也太划算了，换谁都得生啊。” “哇瑟，还有这样的福利啊，太棒了。” “我也想起来了，隔壁部门的一个大姐，快40了，两年前生了二胎，明年还打算要三胎，你敢信？为了钱也实在是太拼了。” “你是不知道，生产部那些产线上的女工，为了生育津贴是有多拼，她们一个月才几千块，但是生个孩子，一个月能拿好几万呢，比工资高太多了。” 男人们看着女员工的发言，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又没休过产假，自然不知道这项隐形福利，尤其研发部还以单身狗居多，此时此刻，瞬间有了种解锁新技能的感觉。 许多想要孩子的已婚员工，瞬间心中一片火热。 一些有孩子的员工，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也有些跃跃欲试，想再要个二胎，三胎。 毕竟生个孩子能放5个月的假，再领5个月生育津贴，每个月五六万，这就是一笔20多万的天降巨款，无论哪个家庭都无法忽视。 只可惜，这是针对女性员工的福利，男人就算参加生育险，也不会发放补助。 得知此事的男人们瞬间哀嚎一片。 “卧槽，说得我也想生孩子了。” “5个月假期，再加20多万补贴，你们说我要不要去一趟泰国？公司应该不会因为性别变了就不要我吧。” “楼上你至于嘛，换个器官你也生不了孩子啊。” “我决定了，马上让我老婆找一份公司的工作，哪怕是去车间打扫卫生，也来定了。” “可恶，要是早点知道就好了，二胎生太早，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单身的兄弟们，你们还来得及，赶紧在公司找个老婆，这笔生育津贴，不领白不领，最好生三个孩子，能拿80万，简直美滋滋。” “80万在一线城市不算什么，在昆市算是巨款了，这可比国家催生政策有诚意多了。” “所以我们卫总又承担了他不该承担的责任吗？” “明明是个资本家，却活得像个慈善家，也就我们卫总了。” “说正事，兄弟们，我打算马上内部申请这个药的临床试验，同时让老婆把她那月薪四千的破工作给辞了，来应聘车间女工，估计等试验完毕，我们就能怀上了，然后休产假拿生育津贴，这个操作可行吗？” “怕是有点晚，我估计车间女工岗位已经成了香饽饽，你抢不到了。” “淦，看来只能追求公司内部的小姐姐了。” “我马上去开个相亲贴，感兴趣的帅哥美女们快来爆照啊。” 不久，卫康惊讶地发现，居然有许多内部员工申请助孕药的临床试验。 想了想，他又增加了一些临床三期的实验名额，开放给内部员工，算作一项福利。 员工们想要生孩子，作为老板，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临床三期实验一般是要数千人的，之前加上大学生，凑了一千多名，其实并不算多。 他觉得内部员工能有一两百人就差不多了。 然而，报名结果让他吃了一惊。 这些员工不但自己报名，还替老婆报上了，加起来有两千多人。 “这样算来，有一千多个家庭啊，要孩子的人真多？” “不过他们在三清也工作了好几年，是该考虑下一代了。” “想必大家在公司呆得很舒服，才会愿意安定下来吧。” “嚯，还有要二胎，三胎的，这是相应国家号召啊。” “这是不是间接证明了公司福利好，工资高，一切都欣欣向荣啊。” 卫康不由有些自得，嘴角浮现出一丝愉悦的微笑。 全球生育率都在下跌，自家员工居然都在考虑要孩子。 说明什么，说明自己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老板啊。 员工都把公司当家，都想在这里多下崽了。 这是多大的安全感和认同感啊。 没有什么比员工们的认可更让他满足了。 史上最佳雇主这个头衔，看来他是当仁不让了。 正好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些员工怀孕之后，可以过个双喜临门的好年了。 等一下，好像有点不对。 自己怎么老给人带去孩子呢？ 想到这里，卫康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 看来送子观音这个名头，他是躲不过去了。 ****** 随着时间的过去，新年也越来越近了。 卫康此时正在办公室里，查看过去一年公司的财报。 第四年了，三清一路向上，稳步发展，去年收入又创新高，超过了500亿美元。 由于大部分新药都处于临床阶段，所以收入基本上来自于已上市药物。 这些上市药物的销量每年都在稳步上涨，数目可观，让人欣慰。 除此之外，最主要的收获就只有两个，一个是便携心电监测模块，另一个是脑神经干细胞再生因子。 虽然后者丧失了海外市场，但在国内卖得还不错，尤其是从日渐增长的赴华医疗客户身上，捞到了不少钱。 而便携心电监测模块，随着智能手表的畅销全球，上市8个月，一共卖出去八千多万块，预计一年销量上亿是没啥问题了。 光这两块，就给三清带来了几十亿美元的收入。 等时间久一点，这方面的收入还会继续增长。 “医疗器械还要加油啊，才一款产品，太单一了。” “去年就这样了，没啥好说的，500多亿美元，也就上升了一位，到了全球第四的位置，想要做到全球第一，难度还是很大。” “真不明白那些网文男主，有个系统就能马上起飞，一年全球首富，三年冲出地球，五年征服宇宙。我也有个系统，怎么想要个医药行业第一都这么难呢？” 卫康不禁默默吐槽，他也看过不少，里面男主有了系统以后，都是大杀四方，赚钱简直不要太容易，比吃饭喝水还简单。 怎么换成他，就这么难呢，四年了，一个行业的全球第三都做不到。 可能是医药行业的特殊性吧，各种临床试验拖住了他快速圈钱的步伐。 都怪临床试验耽误我发财，看看别人家系统，开局就给可控核聚变技术。 这不比辛苦收集药方提取副作用强？ 吐槽归吐槽，卫康还是明白，能够这么短时间内有如此成就，已经很不错了。 现实不是，也不是游戏，可以虚空造物。 他能走到今天，全凭自己的不懈努力。 先是四处搜集废弃药方，不断提取出新药。 再辛辛苦苦从一期开始，完成二期，三期的几千份临床试验。 然后一粒一粒从产线的设备上制造出来。 最后一盒一盒卖给全球各地的病人。 这期间，可谓是跨越了无数艰难险阻，才在实验室和患者中间架起一座畅通无阻的桥梁。 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健康，送到了患者的手上。 光是想一想，他都要被自己的努力深深地打动了。 “希望新的一年，能够再接再厉，勇攀高峰。” “我的要求不高，也就年入600多亿，做到全球第三就行。” “毕竟辉瑞和强生两个怪物，实在太能赚了，打不过打不过。” “辉瑞就不说了，宇宙第一药企，光制药收入一年就有七八百个亿。” “强生呢，不但制药全球前十，医疗器械也排在全球第五，再加上快消产品的收入，跟辉瑞可谓是卧龙凤雏，比不过，比不过。” “一个在制药领域做到极致，一个在三个领域都做到全球前列，实在是强，三清跟他们比起来，还是太弱小了，只能默默发育，争取后发制人，弯路超车了。” “先抢下辉瑞的制药第一宝座，再在医疗器械领域发力，做到双方面碾压强生，如此才能算是真正的全球第一。” “明年可以将便携万能监护仪商业化，再加上八款新药上市，怎么也得销量大增吧，600亿美元应该很容易达到。” “明年就是第五年了，希望年底再次总结的时候，能圆满完成目标，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卫康心里如此想着，暗暗下定了决心。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CCR5拮抗剂的突破 深夜，三清研发大楼。 闻人龙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推开办公室门，走了出来。 他头发乱糟糟如鸟窝，凌乱的衬衣上染着几块可疑的污渍，还散发出一股异味，眼窝深陷在大大的黑眼圈里，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而疲惫。 唯独一双眼睛，却依然明亮有神，看不到丝毫倦意。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楼下生物实验室，来到一间亮着灯的办公室前，似乎是有些累了，懒得伸手，娴熟地一脚飞了过去，把虚掩着的大门给踢开了。 “什么事？”唐缺头也不抬地问道，他一听这动静，就知道除了闻人龙这厮，再不会有别人。 闻人龙兴冲冲地走进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唐缺，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v。 “老唐，ccr5拮抗剂终于有了质的突破。” “在我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努力下，这药，成了。” “哦？”唐缺瞬间来了兴趣，伸出手来：“给我看看。” 闻人龙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平板，点击几下，递了过去，口中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sqw1385是一种高特异性的ccr5拮抗剂，有很高的亲和性，它能与ccr5的1，2，3，7跨膜区结合从而改变ccr5胞外区的构象，可以有效地拮抗rantes的诱导作用。” “在啮齿类和灵长类动物的体内实验表明，它的口服生物利用度为70%，血浆半衰期为8h，r5病毒株的复制显着减少。” “但是在后续的动物实验中，同时也在aicell的临床试验推导中发现，在高浓度时会对肾脏有一定的损害，长期使用会导致肾衰竭的不良反应。” “因此我便用ai建模对其进行结构改造，得到了一系列化合物，得到了一款衍生物小分子拮抗剂sqw26746，它具有比sqw1385高20倍的拮抗活性。” “目前在aicell中的推导显示，sqw26746具有高达10倍的生物活性，且无肾损伤等不良反应，具有很好的药物动力学特性，100%的生物药效率，高达90%的药物结合率，而且不会引起对肝脏酶类的抑制反应，不会有肝毒性。” “体外活性实验也证明了这一点。基因小鼠和猴子的动物实验中，此款药物对hiv病毒有非常强的抑制性。” “虽然这款药物数据看起来已经很完美了，但是90%的结合性依然达不到我100%的高标准。” 闻人龙洋洋自得的语气突然一转，轻描澹写地说道。 “还好有你的协助，又加入了一款大分子肽类拮抗剂，这是一种含有41个氨基酸的短肽，亲和性极高，能通过结合ccr5来阻断hiv病毒的活性。” “虽然它不太稳定，但加入一种辅助剂以后，已经可以通过口服起效，跟sqw26746达成完美互补，能够有100%的高结合率了。” “与此同时，我也在里面加入了其他环节的抑制剂，能对hiv病毒的复制和传播，起到全方位的绝杀效果。” “这款抗hiv新药，我给他起名叫绝情断爱灵，吃下可断爱绝情，万邪不侵，涅槃重生。” 唐缺一开始还认真地听着，听到最后，一个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看多了，魔怔了？能不能起个正常点的名字？” 闻人龙认真地想了一秒道：“绝情断爱灵这个名字是有点长，要不就叫断爱灵吧。” “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挺带感，肯定很容易记下来，老板不是答应我们，可以拥有自己研发药物的命名权嘛，他应该不会拒绝我的。” 唐缺嘴角一抽，摊摊手道：“反正药物有三个名字，化学名和通用名有标准的，肯定不能让你瞎搞，只有商品名是咱们自己定的，那不随便你了。” 闻人龙撇撇嘴道：“我研发出来这么牛逼的药物，总要有个命名权吧，否则我可不甘心。既然要让大家都知道这药是我研发的，肯定名字要有个人风格和特色，不拉风一点怎么行。” “什么贝伐珠单抗，奥希替尼，替米沙坦，地塞米松，盐酸异丙臻，奥美拉唑？这些名字除了我们自己人，谁特么记得住？” “什么地塞米松，你信不信患者能给你叫成提拉米苏。” “哪有我的断爱灵这么好，朗朗上口，通俗易懂。” 唐缺没好气道：“拜托，sqw26746难道不是你命名的？那个w不就是你名字第一个字母？” “切，这只是一个内部代号而已，除了硬盘能记住，鬼都记不得。”闻人龙振振有词道。 一个药物从研发到上市，通常会有多个不同的名字。 研发阶段，药物会有一个用来代表化合物的代号，就如sqw26746，有时候为了省事会直接叫26746，这就相当于孩子没出生，叫的乳名，只要自家人能分清楚即可。 研发成功后，药物就会有一个通用名，是国家药监局核定的药物法定名称，这就相当于孩子身份证上的正式名字，医院里各种不明觉厉的常见药名就属于此类。 上市销售时，药企会给药物一个商品名，什么感冒通，肠虫清之类通俗易懂的名字。 病人一般都会叫商品名，因为除非是像布洛芬和阿司匹林这种耳熟能详的名字，否则通用名实在太佶屈聱牙，太难懂了。 所以闻人龙才会如此上心，想要取一个大众化的名字，打上自己的深深烙印。 毕竟抗艾滋药物可是市场异常广阔，很容易出一款闻名全球的爆款，鸡尾酒疗法就是因为通俗易通而出名。 想想‘断爱灵’这个名字即将传遍全球，他心里不禁痒痒的，浑身像过了电一般，异常舒爽。 啪啪！ 唐缺懒得跟他多掰扯，懒洋洋地抬起手，鼓了鼓掌，打断了他的遐思。 “嚯，阿龙，你实在太优秀了，像你这样出色的男人，无论在哪里，都犹如漆黑中的萤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 闻人龙立即昂首挺胸：“叫我龙哥。” 唐缺顿时呼吸一窒，牙有点痒。 他突然伸出右手，在鼻子下挥了挥，皱眉问道。 “这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你刚才说你熬了几天夜来着？是不是一直没洗澡？这也太邋遢了吧。” 闻人龙讪讪道：“科学家的事，能叫邋遢么。缺哥，我困得不行了，得赶紧回去补一觉，明天养足精神向老板汇报。” “我先走了哈，千万别挽留我，我知道你很感兴趣，但我实在没空。要想知道更多细节，明天来问我哈。” 闻人龙麻利地挥了挥手，转身就走，瞬间消失在门外。 唐缺摇了摇头，目光转向电脑。 闻人龙的ccr5拮抗剂研发成功，无疑给了他一定的压力。 他可没忘记，当初两人的研发路线可是竞争关系，眼下兄弟有了成果，他开心之余，心中的紧迫感也更强了。 “从患者的dna上敲除插入的hiv病毒基因片段，要做到这点，还真是难度很大啊。” “hiv病毒进入人体后，很快就会大量复制，感染全身所有细胞，潜伏在体内各处，等免疫系统中的hiv病毒消除后，又会死灰复燃，从体细胞中复制出来，不断复发，绵绵不绝。” “这是一种非常狡猾的病毒，很难彻底消除。” “普通的基因药物，只能持续不断地治疗，始终无法根治，无论是对病人还是药企来说，都成本巨大，还不如吃拮抗剂便宜好用。” “老板的想法是好的，阿龙提供的思路也很正确，但我目前只研究出了敲除hiv病毒基因片段的基因药物，要怎么把药物包裹在病毒质粒中，然后递送到全身，还是一个棘手的难题。” “最难的是挑选一种合适的病毒，不但能感染全身体细胞，还可以进行改造，使其去除毒性的同时，又要保留它的感染性，还不能对人体产生危害。” “这方面最合适的是感冒病毒，可以列入候选，其他的，再看看吧。” “现在情况就相当于，我已经有了一击致命的子弹，却缺少一杆威力十足的枪，能将子弹送到千米之外消灭敌人，同时又不影响到我的健康。” “造完子弹，继续研究怎么造枪吧，难度再大也得上。” “当着老板的面答应下来的事，不能说自己不行。” 唐缺心里滴咕着，对着电脑屏幕，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卫康在办公室里得知了抗艾滋药物的研发成功，顿时兴奋不已。 这算是春节前最大的好消息了。 hiv病毒是目前全球最难灭杀的病毒，目前已知的所有治疗药物中，都没有灭杀hiv病毒的功能，都只是一些抑制剂。 长期服用这类药物，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让病毒处于潜伏期，患者成为携带者，一旦产生抗药性或者不耐受，随时都可能从潜伏期变成真正的艾滋病患者。 虽然药企不断推陈出新，让患者的生存时间变得越来越久。 但必须终身服药的痛苦，依然在折磨着每个病人。 主要是鸡尾酒疗法的药物副作用很大，而且每天吃药也是一种麻烦。 病人要是出门应酬，旅游，或者办事，吃药就很不方便。 这个病名声非常差，不像消炎药，保健品一样可以广而告之。 你要是出门吃饭，带上一盒头孢，大家肯定会用关爱的眼神看着你，不但收获一波慰问，也能挡住所有人来敬酒。 但你要是出门吃饭带上抗艾滋药，八成大家就落荒而逃，做不成朋友了，以后见你就躲，名声也要臭大街。 所以大部分艾滋病患者吃药都是偷偷摸摸，不敢让别人知道，这就对日常生活造成很大困扰。 对这些人来说，艾滋病就像一道枷锁，患者的每一天都困在这道枷锁之间不得解脱。 一旦停药，就将面临病毒的疯狂反弹。 对自己，对家人，都像是一场灭顶之灾。 这个病已经全球泛滥，尤其是在自由主义的西方，以及朔源地菲洲。 近年来，国内艾滋患者也呈现越来越多的趋势，数目早已突破百万，死亡人数超35万。 甚至还出现了低龄化趋势，越来越多的未成年，大学生被检测出艾滋阳性。 为了帮助学生及早检测，诸多高校的自动售货机开始出现hiv试纸。 这个病并不致死，但会直接攻击患者的免疫系统，相当于把门锁搞没了，还大门敞开，这样一来，什么病毒，细菌都往家里蜂拥而入。 病人很快就会出现各种感染，然后全身器官衰竭而亡。 面世40年来，杀死了2500万病人，堪比一战，而且传染性极强。 致死率和传染率两大属性拉满，可谓头号生命刺客。 以前得了这个病必死，基本只有一两年可活。 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现在已经好了很多，病人能活上三四十年了。 绝大部分都是通过性传播，异性超70%，同性传播超20%。 剩下10%是母婴传播，血液传播等。 性传播倒也罢了，但是其他类型的感染就非常可怜，相当于飞来横祸，一旦得病，病人整个人生将彻底崩塌。 国内某地有一个村，因为贫困所有村民都去献血卖钱，结果不幸整个村都感染上艾滋，成为着名的艾滋村。 至于婴儿就更可怜了，小小年纪，没有选择，刚出生就背负如此重病。 曾经闹得沸沸扬扬的基因编辑婴儿事件，就是医生违背伦理法规，给未出生的试管婴儿敲除ccr5基因片段，从而达到免疫hiv感染的效果。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群体，也很容易感染hiv病毒，那就是医护人员。 每年都有医护人员在给病人检查或者做手术过程中，被血液或体液感染的新闻传出。 这种情况下，一般是要在72小时黄金时间内吃下艾滋病毒阻断药，连吃28天，阻止病毒扩散至全身，才能消除被感染的隐患。 对于那些因为个人问题感染的患者，卫康倒没有什么同情。 但对那些被传染的无辜患者，他一直都有一份怜悯之心。 现在三清有了这样一款特效药，对那些献血者，婴儿和医护人员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 起码他们可以一直健健康康地活下去了。 吃了三清这款药，能彻底清除体内的hiv病毒，使其不再具有传染性，也不会导致自体免疫疾病。 由于hiv病毒会嵌入病人的dna，所以病人体内的细胞中还会有hiv基因片段残留，但彻底切断了所有途径，不会再复制，也不会到处传染，只要一直吃下去，就再也不会复发。 病人的生存期将大大延长，艾滋病也彻底变成了一种慢性病。 除此以之外，鸡尾酒疗法所需要的多种联合用药，也都汇集到了一款药物中。 所以病人只要服用一款药物就行，大大降低了多种药物带来的相互反应，以及不良反应。 卫康对闻人龙的工作大加赞赏，也同意了‘断爱灵’这个商品名。 两人大概脑电波对上了，同时都觉得这个名字非常通俗易通，朗朗上口，肯定很容易被病人记住，有利于新药宣传。 “太好了，阿龙，我就知道，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卫康满脸笑容，欣喜万分，毫不吝啬口中赞美之词。 “动物实验也都做完了？你的行动力真是超凡脱俗，绝对是我见过最棒的科学家。” 闻人龙靠在办公椅上，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中舒爽无比。 “老板，你放心，现在不是快过年了嘛，很多员工早早请了假回老家，都走光了。” “等年后他们回来，我们马上开始临床试验。”他拍着胸口，大大咧咧地说道。 “没错，你考虑得很周全，阿龙啊，你这段时间辛苦了吧，也该好好休息一下，过个好年。” 卫康点头赞同道：“这绝对是一款重磅药物，有冲击百亿药王的实力，到时候你当居首功。” 闻人龙挠了挠头，咧嘴一笑：“老板，其实老唐也出了不少力，我们俩都有功劳，也就二八开吧，他二我八。” “你到时候发奖金，可别忘记他的份。” 卫康微微一笑：“你俩都是大功臣，区区奖金怎么够，我会给你们项目分红。” “以后这种十亿百亿美元级别的药物，研发人员都会有项目分红。” “我给不了你们股份，只能钱给足了，才对得起你们的努力。”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过年见家长 随着春节的临近，三清园渐渐变得空荡荡起来。 白天，餐厅里吃饭的人变得稀稀落落。 晚上，员工宿舍的灯光也熄了一大片。 卫康走在林荫道上，一路同行的人也肉眼可见地少了许多。 研发大楼里，红彤彤的灯笼高高悬挂，到处都是春节快乐的剪贴画。 靠近电梯的地方，红色的栅栏将两个笑呵呵的大福娃团团围住，里面摆放着金光闪闪的大元宝，一颗招财树上挂满了桃花和灯笼，亮晶晶的金色光芒不停闪烁，吸引了进出人群的所有注意力。 卫康快步走入电梯，里面竟然只有他一个人。 穿过长长走廊，来到办公室，竟发现门口站了一位不速之客。 “孙叔，怎么是你？我记得你好像今天开始休假？”卫康有些意外地看向孙成仁。 两鬓斑白的孙成仁，站在门口，立得笔直，气度依然儒雅温和。 他看向卫康，笑了笑：“是啊，临走之前有点不放心，想跟你好好谈谈。” 卫康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却没有多说，直接推门进去。 “孙叔，进来说，你要有事直接去我家就行，实在不行打个电话也好啊。” 他倒了杯热茶，放在孙成仁面前，这才入座，笑着说道。 孙成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幽幽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家里有人，我怎么好直接上门，万一打扰到你俩，耽误到给老卫总生孙子，那我罪过就大了。” “额。”卫康顿时语塞，这话他实在没法接，只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露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孙叔，你过年打算去哪玩？今年冬天特别冷，要不考虑去海边晒晒太阳？” 孙成仁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我有个侄子过年结婚，得回去吃个喜酒，再陪陪父母，他们都七老八十了，老了，唉。” “呵呵，那是好事啊……” 卫康话刚挤出一个笑容，就见孙成仁一脸幽怨，自顾自地往下说道。 “小卫总，按道理我不该问的，但是吧，我这不问，心里真的跟被爪子挠了似的，总是无法安宁哪。” “我在三清呆了也快三十年了，都五十多岁了，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想必也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问这个问题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老卫总他们走了四年多，快五年了，一开始我看你那么伤心，觉得投入到事业上也好，起码有个寄托，后来三清发展得很好了，就一直在担心你的个人问题。” “不过这一点你做得很好，我没看错你，自己找了个很优秀的女朋友，我真的很开心，当晚就一个人喝了瓶茅台，一醉方休。” “后来一直看你们感情发展得挺好，我也没多问，这不后来你自己就公开了，大伙都为你高兴，小简这姑娘我也见过几次，聪明懂事，又知书达理，跟你很般配。” 孙成仁看着卫康，眼神中充满了期待，问道。 “小康啊，你现在也30了，俗话说得好，三十而立，是不是该考虑下婚姻大事了？我啥时候能喝上你的喜酒啊？” “这……我还没考虑过。”这突如其来的灵魂拷问，瞬间问倒了卫康，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回答道。 他一直觉得婚姻离自己还有些遥远，男人还是得以事业为重，再说他也没跟简练云认真讨论过这事，对方也好像一心扑在工作上，没有主动提及。 所以什么时候结婚，他还真的不知道。 孙成仁见他一脸茫然，不由露出失望之色，恨铁不成钢道。 “你呀，都三十了，该考虑了，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女方打算吧。小简跟你差不多年纪吧，那也是30岁的人了，你还打算把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拖到老不成？我跟你说，高龄怀孕对身体危害很大。” 卫康下意识道：“啊，不会的，我们正好有一款针对高龄产妇的助孕药物……” 还没说完，他就知道不妙，果断闭口了。 果然，孙成仁怒道：“气死我了，你还真打算找个高龄产妇啊。” 卫康见老孙真动怒了，赶紧笑道：“孙叔，看你说的，我这不是一开始没想到嘛，你这么一说，很有道理，其实我们感情发展得还可以，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我早就把她当结婚对象了，你放心，明年一定把结婚一事提上日程。” 孙成仁摆摆手道：“还等什么明年，这样吧，过年你安排一下，双方家长见个面吧。你反正是卫家独苗，除了爷爷奶奶也没啥亲人了，我干脆替你见个面，把事情定下来得了。” “啊？”卫康顿时目瞪口呆：“要这么快吗？我还没跟云云说过呢，不会吓到她吧。” 孙成仁瞪了他一眼，随之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相信我，女方绝对早就做好准备了，你要是不急，人家才急呢。” 卫康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谈了这么久，确实也该见见家长了，我也得看看传说中的丈母娘什么态度啊。” 他点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吧。” 孙成仁大喜，一张老脸瞬间笑成了一朵菊花：“太好了，最好年前就见一见，年后我就外出了。” “没问题。”卫康一口答应，正要打开电脑工作，却见孙成仁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一直盯着自己。 他顿时恍然大悟，只得掏出手机，拨打了简练云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简练云似乎刚上班，话筒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你接电话方便不？我想问你个事。” “你等一下，我去楼梯间。”背景音很快消失。 “现在好了。你说吧。” “哦，就是想问一下，除夕之前双方家长方不方便碰个头，见面聊一下。” 对面瞬间沉默了，好一会没有出声。 卫康心中一沉，莫名感到一丝烦躁，说道：“不方便吗？那就算了。” “不，不，方便的，不好意思，我刚才太吃惊了，太高兴了，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简练云惊喜交加的声音传了过来。 卫康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笑着道：“那就好，具体时间你安排吧，反正到时候我也休假了，随时都有空。” “好的。”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卫康感觉简练云的声音变得格外甜糯，甜美动人，又听她轻声问道。 “怎么突然想起见家长了？” “哦，主要是我们也谈了挺久，彼此都还满意，该考虑进入下一个阶段了。见家长正是下阶段的第一个计划。” 简练云扑哧一笑：“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难道你对成家这种事还有个三年，五年计划不成？” “那当然，这恋爱，结婚，生子都是人生大事，就该一步一步按计划来，什么年龄就该做什么样的事。”卫康一本正经道。 “噢，这样啊，我知道了。”简练云柔声道。 挂断电话，卫康得意一笑：“搞定，孙叔你这下该放心了吧。” ****** 简练云走到楼梯间窗口，看向窗外，怔怔出神。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男友主动要见家长的消息，她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一开始确实非常惊喜，心里感觉非常甜蜜。 但听到卫康说这是人生不同阶段按部就班的计划之后。 心中那洋溢的喜悦就渐渐在消散了。 “难道，我只是为了完成人生大事而做出的一个选择？” 她心里这么想着，犹豫了片刻，又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云云，什么事啊？”简国华的声音中气十足，显然心情不错。 “那个，我男朋友想见见家长，你看着办吧。”简练云有些羞涩，低声道。 “什么？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简国华一拍桌子，扬声大笑了起来：“天啦，我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爸，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嫁不出去一样。”简练云抱怨道。 “哈哈哈，早点把你嫁出去，我就算了了一桩心头大事了，年前是吧，没问题，我随时恭候，你看哪个时间方便。”简国华嘹亮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 “那地点呢？” “来趟海市吧，反正也近，正好你可以回家过年。”简国华突然迟疑了片刻，问道：“你不会不回家过年吧？” “瞧你说的，怎么会？我当然是在家过年。”简练云又羞又恼道。 简国华沉吟片刻，果断道：“这样吧，小卫他家里不是没人了吗？那干脆一起到我们家过年吧。” “这，不太好吧？”简练云怯怯道。 “你这个傻丫头，你不看看小卫是什么条件，这样的女婿八辈子都找不到一个，可得使劲攥在手里，别湖涂了哈。”简国华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当初这个女儿跟三清的卫康谈恋爱，居然把他瞒在鼓里，最后他还是从网上知道消息的。 知道后就很兴奋，整个人轻飘飘地，如在云雾中。 这个未来女婿实在太优秀了，熟人听说以后，都纷纷打电话过来道贺。 就连一些跟他有些不对付的科室主任，也发来恭喜的短信。 简直不要太有面子。 不过后来再问女儿，什么时候带男友回家，女儿就开始含含湖湖，一直不肯正面回答，可愁死他了。 现在那小子居然开窍了，知道主动求见，这可把他乐坏了，笑得合不拢嘴。 “对了，有件事你得记住。”简国华突然想起一事，又叮嘱道：“小卫可是个说一不二的大人物，你得懂事一点，凡事顺着他一些，两人感情才能和睦，然后一结婚就赶紧生孩子，可别拖久了。” 简练云有些不高兴道：“知道啦，以后的事还早着呢，你怎么就知道生孩子，我又不是生育机器，我还有自己的外科事业呢。”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啊，生孩子跟工作又不冲突，又不是让你在家呆着没事做，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简国华没好气道：“人家小卫家大业大的，肯定要多生几个孩子啊，你结婚以后先生两个孩子，然后再考虑你那外科事业吧。” 简练云一听急了：“爸，你把我培育成跟你一样优秀的外科医生，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在家生娃带孩子？” 简国华语重心长道：“女人啊，还是要以家庭为重的，你家小卫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国家又不缺你一个外科医生，你等孩子大一点，还是可以继续出来当医生嘛。” 简练云简直无语了：“爸，你真是一个老古董，卫康才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他嘴上肯定不承认，但是男人嘛，我懂他，他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简国华振振有词道。 “哎呀，不跟你说了，再见。”简练云烦躁道。 “嗨，孩子还嘴硬，好了，时间定下来马上告诉我。” 挂断电话后，简练云心里依然有些愤愤不平。 她从小热爱外科手术，父亲从小谆谆教导，好不容易培养成材，为什么又这么看待她？ 凭什么父亲就能够专注事业，常年坚守在手术台上，换成自己，就得在适龄的时候，结婚生子，然后放弃事业回家带娃。 “卫康肯定不会这么想的，他肯定会支持我。”她捏紧拳头，心里安慰自己道：“我结婚以后，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 不过她心里也不太确定，两人的感情一直平平澹澹，虽然很顺利，却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跟传说中的爱情似乎不太符合，看不出来他有多爱自己。 “他到底爱我吗？还是只为了结婚而结婚，我在他眼里会不会只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而已？” 种种思绪在脑中交缠不休，简练云瞬间觉得头大如斗。 “哎，算了，不想了，这些问题比手术难多了，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叹了口气，朝着办公室走去。 一会还有台手术在等着她，必须保持专注，不能让这些思绪扰乱了心思。 ****** 海市，一座本地菜馆的包间里。 卫康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丈母娘和老丈人。 双方见面以后，都非常客气，一直在笑容满面地在寒暄问候。 简国华在瑞基医院担任肿瘤科室主任多年，气度沉稳，面目端方，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泰然自若的自信和洒脱。 简夫人则是一位端庄大方的中年妇女，看起来四十出头，保养得当，只有眼周细密的鱼尾纹透露了真实年龄，她说话轻声细语，一直保持微笑，非常亲切温和。 总之，卫康落座以后，瞬间就觉得这次见家长一事，应该是稳了。 从老丈人一家的态度来看，似乎对自己很满意，目光中透露着欣赏，神情中充满着喜悦。 绝对是拿捏住了。 自己这么优秀的男人，哪个丈母娘见了不爱不释手？哪个老丈人见了不青眼有加。 孙成仁也暗暗点头，他代表卫家长辈出席，对亲家也很满意，三代从医的书香世家，专业技术过硬，看起来也很有涵养，是一家体面人。 卫家已经足够有钱了，女方只要知书达理就行，要是同一个圈子里的就更好，说明有共同语言，地位高尚，门当户对。 这场饭局基本上都是老一辈在聊天，小两口不时回答一下问题，其他时间都在默默吃菜。 双方言谈甚欢，越说越投机，很快就聊到了两人的婚姻大事。 “简主任，依我说，这俩孩子年纪都不小了，也该早点把事情办了。”孙成仁吐着酒气，大声说道。 “孙总，你真懂我，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看要不咱们把婚礼的日子给定了？国庆节怎么样？与国同庆，是个好日子！” 简国华拍着桌子，喜滋滋地嚷嚷道。 简夫人在一旁含笑不语，只默默给丈夫夹菜，给老孙倒酒。 卫康则是一脸懵逼，万万没想到，这么快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被定了下来。 他看向简练云，两人面面相觑，不由苦笑起来。 大龄青年没人权，只有被催婚的命。 “还好，我也期待着跟她共度余生。” 卫康心里想着，在桌下伸出手，握住了身边的一双柔荑。 双方十指相扣，只觉全身酥酥麻麻的，十分甜蜜。 对长辈的安排，感觉也没那么抗拒了。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我就喜欢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晚，已经二月中旬，离春节只差最后三天，空气中依然充斥着刺骨的寒意。 黄勤如往常一样，匆匆走进办公室，抖落一身风霜，然后熟练地泡上一杯咖啡。 一杯咖啡落肚，他打开电脑，在座位上惬意地眯起了双眼。 这时，身后传来响动，有人走了进来。 黄勤回头一看，正是老搭档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脸冻得通红，张开嘴哈出一股白气，热情地打着招呼。 “勤，早上好，你看起来很棒。” 黄勤看着他脱下羽绒服，在身边坐下，不禁讶然道：“大威，你知道过几天是春节吧，今年怎么没去度假？” 威廉姆斯眼神变得有些暗澹，低声道：“我有一位亲人最近去世了，我没有办法参加他的葬礼，心情很不好，暂时不想去度假。” 黄勤顿时露出关怀之色，问道：“那你这七天假期打算怎么办？都呆在宿舍吗？” 威廉姆斯点点头，神色有些忧郁：“是的，我打算每天都来工作，化悲痛为力量。” 黄勤见他暗然神伤的样子，不由有些担心，沉吟片刻道。 “这七天你一个人在这，那怎么行？既然心情不好，就应该去散散心，特别是这么喜庆的日子，应该体会一下节日的氛围。” “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回家过年吧，怎么样？” 威廉姆斯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好一会才激动地说道。 “勤，谢谢你的关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高兴跟你回去，能见到你的家人，这是我的荣幸。” 黄勤大大咧咧一挥手道：“没事，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回去，添双快子的事嘛，就是我家里在农村，有点远。” 威廉姆斯欣喜地掏出手机：“勤，你真是个大好人，告诉我怎么买票吧，对了，我还要给你的家人买一点礼物，不能空手上门，这样不礼貌。” “哈哈，你太客气了，就是这趟，竟然还有票，你运气真好，可能是别人的退票。” 黄勤指导着威廉姆斯买好高铁票，又去买了点年货，塞在了行李箱里。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目的地则是西南方贵省的一个偏远农村，据说要花上一天的时间。 坐在整洁明亮的车厢内，威廉姆斯一脸好奇地开始研究座椅和其他设备。 他还是第一次坐高铁，此刻看着led屏上显示的速度，顿时惊得合不拢嘴，发出阵阵惊呼。 “omg，速度太快了吧，时速364公里，太吓人了。” “这高铁也太干净了，哇，车厢看起来简直就像空间站一样新，我现在有一种坐火箭的感觉。amazing！” “华夏真的太先进了，你知道吗？我以前在鹰国坐高铁，那是我们速度最快的火车，从新村到芝卡哥，700多公里，要坐22个小时。” “按照华夏高铁的速度，只需要2个小时就能到了，真是太快了。” “尼玛这个速度应该被记录下来啊，勤，来帮我拍一张照片。” 黄勤呵呵一笑，一脸平静地接过手机。 老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很喜欢，就是见得太多，有些麻木了。 就这样，威廉姆斯在车厢速度指示牌下，比着v拍了张照留念。 很快，列车驶出市区，穿梭在一望无际的葱翠之间，两边是星罗棋布的民居和湖泊。 威廉姆斯看了一眼，就迅速爱上了这副美景。 “勤，”他抓住黄勤的胳膊，兴奋地摇晃着：“这风景也太漂亮了，你看这一条条小河，一座座高楼，简直就像一幅画，太让人惊叹了。” 黄勤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手机，心里无力吐槽。 这趟车的景色他从18岁看到24，看了整整六年，早都习以为常，实在没啥可大惊小怪的。 南方嘛，到处都是这样的风景，不足为奇。 威廉姆斯全副注意力都被窗外风景所吸引，脸紧贴在玻璃窗上，贪婪地注视着这一切。 列车飞速行驶，窗外景色变换。 威廉姆斯一直看了几个小时，这才感慨万千道：“想到鹰国的基础设施竟然落后这么多年，真是羞愧到无地自容啊。” “就连高铁站也修得这么棒，感觉好像是在某部科幻电影里，等待着即将降落的宇宙飞船。” 黄勤露出一丝微笑，问道：“大威，你有没有感觉到饿？我们该吃午餐了。” “没错，”威廉姆斯兴奋地搓搓手道：“要叫乘务员吗？我刚才看到有装满食物的小推车过去。” 黄勤晃了晃手机：“不用，我吃不惯火车上的食物，我们还是叫外卖吧，你想吃麦当劳还是肯德基，或者必胜客？” 威廉姆斯一脸震惊道：“啥？高铁上能点外卖？” “是啊，我看你平时很喜欢吃炸鸡，咱们来个全家桶吧。”黄勤一边说一边下好了单：“到了下一站，乘务员会直接送过来的。” 半小时后，当满当当的肯德基全家桶出现在面前时，威廉姆斯惊讶地张大了嘴。 除了amazing这个词，他就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等到两人吃饱喝足，躺在座椅上剔牙的时候，威廉姆斯在一口饱嗝声中，情不自禁地喊出了一句英文。 “华夏才是真正的未来啊！” 他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向黄勤，认真地又用中文重复了一遍，继续说道。 “这是我的真心话，华夏的变化太大了，我才来了一两年，就已经深刻地感觉到了。” “哪怕是公司附近，变化也很大，那些楼不知道都洒了什么化肥，怎么长得那么快。” “而我在家乡住了20多年，除了一些新建的公寓，我几乎看不到任何变化。同样的高速公路上越来越多的裂缝和坑洼，只是多了更多的汽车在路上跑，政府收了那么多税，却没有资金来修复或修建新的道路。” “市中心旧建筑太过时了，落后于这边至少30年。机场附近的酒店已经三四十岁了，再没有新的酒店。只有市中心最近有一座新的最高建筑要完工，而那也是东方的开发商投资修建的。” “但是，市中心又有谁会去？那里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穷人，肮脏的街道，谁会冒着被抢劫和攻击的风险跑去那里？同一时间，你却可以去这里任何城市的市中心，可以购物，吃饭，看电影，并且你知道吗，这里非常非常安全。” “到处都是摄像头，商场全都开业到九十点，街上灯火通明，小区24小时有保安，路上也没有拎着酒瓶子瞎熘达的流浪汉和瘾君子。即使是一个小女孩也能在夜里独自行走，没有危险。” “在鹰国的大城市里，谁敢这样做我反正是不敢。” 说到这里，他终于停下了抱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黄勤澹定地笑了笑：“过奖了，其实我们只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威廉姆斯再次震惊了：“勤，你也太无耻了，你看着这一切，你告诉我这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应该有的样子？这比鹰国都要发达很多好吗？” 黄勤摇摇头：“nonono，你去了我的家乡，就知道了，那是一个非常贫困的地方，在遥远的西南部，远离繁华的城市。” 他抬起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我还记得，家乡只有一条路，非常破，每年村里都要组织青壮去给路补坑，只有一趟通往县城的班车，我们村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去县城里逛一逛，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 “我小时候，一年到头就几件衣服，翻来覆去地穿，家里也没有电视，还经常断电，只能点着蜡烛看书学习，直到八九岁才在同学家看上电视。”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那时候，我在电视上看到了火箭发射，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要做他们那样的人。” “慢慢地，我知道了，想要成为那样的人，得考大学，考大学就要去县城读中学，那现在就得好好学习。” “再后来，当初提上来的那口气，支撑着我走了十几年，一直走到现在，虽然没能成为一名航天科学家，但好歹穿上了一身白大褂，也算梦想成真了。” 他伸手按着心口，然后慢慢伸向空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正是从小在心里种了一棵草，如今才能长成一颗树。” 威廉姆斯若有所思道：“其实你的家乡一点也不穷。” “真正的穷困，其实并不是没钱，没钱可以赚钱。” “真正的贫困是缺乏看世界并走出去的通道。” “世界那么大，你却看不见；世界那么大，你却走不出去。” “这才是真正的穷困。” “我在一个小国家呆过，那里的人也跟你小时候一样，被困在一个山沟里，叫天天不应，非常可悲，但他们的可悲不是物质的贫困，而是知识的贵乏。” “人们不敢想象外面的世界，更不敢想象走出去是一种什么体验。”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懒或者有病，单纯是因为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 他看向黄勤，眼里饱含深意：“如果你家乡没有那条连接外界的公路，就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就不会有我也要那样的觉悟，也意识不到自己可以通过教育来改变命运。” “勤，你有今天，是因为你有一个负责任的好国家，给了你一条连接外面世界的通道。” 黄勤瞬间愣住了，这话如一道闪电，噼开了他心中许多迷思。 他喃喃自语道：“我懂了，我终于懂了。” “确实，人没办法为了一个想象不到的东西去努力。” 威廉姆斯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话，似乎也在消化自己一路的所见所闻。 黄勤突然念头一转，好奇问道：“你怎么会跑到一个穷困潦倒的小国家去的？” 威廉姆斯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细说，而是自嘲地笑了笑。 “为了拯救世界，你懂的，典型鹰国人都有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梦。” “哦，背包客是吧。你年纪轻轻能走遍世界，真令人佩服啊，我就不行了，典型小镇做题家，底子太差，必须付出百分百的努力，才能不掉队。”黄勤羡慕不已。 “可是你这样的才是正道，你就像华夏一样，靠着自己的努力，厚积薄发，不但赶了上来，还把我们抛在身后了。” 威廉姆斯意味深长道：“而我呢，小时候条件再好，现在不也要跟着你走吗？” 黄勤听了，这才高兴起来，拍着胸脯笑道：“大威，有哥罩着你，绝对放心。” 七个小时的高铁之旅后，两人又打了一辆车，在国道上跑了一个小时，才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县城。 下了车，威廉姆斯看着繁华的街景，再次惊呆了。 “这就是你说的穷困无比的乡村？” 黄勤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这是我读书的县城，我上大学以后，爸妈就从村里搬来定居了。现在只有我爷爷奶奶才在村里，过年我们才回去看望老人家。” 威廉姆斯松了口气，眼前这熙熙攘攘的人流，灯红酒绿的街道，要是华夏的乡村都有这么繁荣，那也太吓人了。 黄勤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很快来到熟悉的家门前，砰砰砰开始锤起防盗门。 “爸，妈，我回来了。” “崽儿回来了，快去开门！” 随着凌乱的脚步声，两张饱经风霜的面孔出现在门口。 黄勤看着父母，眼眶一热，忽然有了种错觉，感觉他们比上次见面又老了一点。 黄家人看到威廉姆斯很高兴，直盯着他上下打量。 老两口还是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外国人，尤其是蓝眼睛的洋鬼子，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顿时感觉非常稀奇，就跟见了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似的。 威廉姆斯身材高大，黑色头发，湛蓝眼眸，配上立体的五官，非常硬朗有型，确实很引人注目。 还好他中文非常流利，方言也能听懂七七八八，交流起来没有障碍。 四人聊得非常愉快，很晚才休息。 第二天，黄勤带着威廉姆斯在县城里到处转悠，看着对方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感觉非常满足。 虽然是一个小县城，但麻雀再小也五脏俱全，各种该有的设施都有，而且很多新建筑，相当现代化，街道整洁干净，到处绿树成荫，把威廉姆斯看得啧啧赞叹。 毫不意外地，他又把自己的祖国好好吐槽了一遍。 “哇，竟然有汉堡鸡腿，还有奶茶店，电影院看起来也很气派。” “超市里什么都有，到处都是喜洋洋的，人们脸上的笑容都很真诚，对我也非常热情。” “咖啡店装饰得很美，看得出来有精心设计过，咖啡味道也不错。” 威廉姆斯端着一杯咖啡，从一间网红风格的咖啡馆里走了出来，再次感慨道。 “走了一圈，我已经迷路了，幸好有你在。” 黄勤有些不耐烦道：“你这一路，也太大惊小怪了吧，鹰国好歹也是全球第一的发达国家。” 威廉姆斯抿了口咖啡，叹息道：“勤，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来华夏之前，读大学的那个小镇，所有建筑100年前是啥样，100年后也是啥样，呆了四年，唯一的变化是校门口的商店挂出了一个牌子——支持支付宝支付。” 黄勤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你们大鹰药丸。” “所以嘛，我来时就说过，华夏才是未来。” 威廉姆斯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突然凑过来问道：“你说，我如果在华夏定居，绿卡有戏吗？” 他紧张地舔舔嘴：“听说绿卡很难拿，许多外国人呆了十几年都搞不定，我要是拿个诺贝尔奖，是不是容易一点？” 黄勤呆了半响，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你在三清应该拿不了诺奖。” 威廉姆斯一愣，顿时愁容满面：“这我倒是没想到，那可怎么办？我不太想回鹰国。” 黄勤心中一动，问道：“你家里没亲人了？” “是啊，”威廉姆斯抬头望天，一脸惆怅道：“我从小跟着酒鬼母亲，她从来不管我，但是8岁那年，我遇到了他，一位人生中的贵人，他住在街道对面，看到我在路边玩报纸上的拼字游戏，就问我看不看书，都看些什么？” “我说我很爱看书，什么都看，就这样聊了起来，临走的时候他说自己家里很多书，想看可以过去找他。” “从那天起，我的人生彻底改变了，他是一名科学家，只不过工作单位有点特殊，后来一直是他照看着我，引导着我，就连我的毕业典礼，也是他去的，而不是我那醉醺醺的母亲。” “如果没有他，我可能也会变成一个酗酒成性的流浪汉吧，是他，让我成为了一名生物学家。” “他是我昏暗污浊如泥泞的人生中最明亮的那道光，我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这也是我在这里的原因。” “可惜，去年年底，我才接到他女儿的电话，原来他已经过世，我甚至没能赶到他身边，见他最后一面。” 威廉姆斯惭愧而悲伤地低下了头：“迟早有一天，我会回去，在他的墓前，献上一束鲜花，表达我的思念。” 黄勤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你要想回去，可以请个长假，你的博士后今年就结束了，我会跟老板说，让他把位置给你留着，回来再正式入职。” 威廉姆斯眉头紧锁，有些心不在焉道：“嗯，我正在考虑，还没下定决心。” “那你得赶紧做决定了。三清的待遇一向很吸引人，这个位置保留不了太久。” 威廉姆斯看向他，目光迷茫：“可是我不知道啊，回国还是不回国，我做不了决定啊。” 说完这句，他突然一脸痛苦地抱住了头。 黄勤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安慰道：“没事，慢慢来，工作而已，这又不是什么人生大事。” 安抚了好一会，才让威廉姆斯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然后赶紧回了家。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被治愈了精神内耗的威廉姆斯 除夕，电视机前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被春节联欢晚会的相声逗得前仰后合。 威廉姆斯新奇地看着这一切，对于这项传统保留节目，他早有耳闻，虽然听不太懂里面的笑话，但看明白了这一家人的欢乐。 逗乐他们的不是里面的段子，而是这阖家团圆的喜庆氛围。 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神情非常放松，幸福从他们脸上的每个细胞里，满溢了出来。 就好像热恋的情侣，每天都在散发荷尔蒙，哪怕看着空气，也会咯咯咯傻笑不已。 亲情虽然没那么热烈，但那温馨的幸福感，还是会让人情不自禁地露出满足的笑容。 威廉姆斯相信，哪怕自己随便做个鬼脸，这一家子也会乐呵呵地笑起来。 这一幕，让他眼前一阵恍忽。 一个头发卷曲，戴着厚厚眼镜，穿着深色开衫的中年男人，牵着他的手，来到一张长桌前。 “威廉，今晚你跟我们一起过圣诞节吧，丽莎烤的火鸡可是很好吃的哟，这条街上的人都愿意来排队等着吃呢。” 画面一转，依然是那个中年人，但头发已经变得斑白，脸上也出现了松弛的皱纹，他坐在长桌另一头，热情地招手。 “威廉，你永远是我最棒的儿子，你的成绩太耀眼了，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推荐信，来，告诉我，你喜欢哪个常春藤名校？” 无数画面在他面前走马灯般闪过，都是从小到大过圣诞节的回忆。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威廉姆斯再次体会到了这久违的亲情。 他看着不远处的电视，两眼发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黄勤在一旁，看到好友脸上的微笑，忍不住暗暗点头，大威总算恢复了，以后可不能再刺激他了。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第二天，上门的亲戚看到威廉姆斯，都跟看到大熊猫一样稀罕。 一个个围着他，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大威，这名字挺好，你有媳妇了吗？” “你都30了，也没找个女朋友，这可不行啊。” “小伙子看起来挺壮实，肯定很能干活。” “家里几亩地？有房子吗？买的什么车？” “你跟小勤在一个部门，收入应该差不多吧，一年有个几十万么？” “京城，海市，你都去玩了没？那都是好地方，一定要去。” “你爸妈身体咋样？噢噢，这个不能问，那我换个话题。” “你咋跑这么远呢？鹰国不好么？这么远坐飞机得好几天吧？” 威廉姆斯艰难地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这帮亲友们的问题可真不好回答。 不过他能看出来，这些人都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好奇心作祟而已。 瞬间对黄勤肃然起敬：“可怜的勤，每年回家都要经受这样全方位的拷问么？真是一位久经考验的战士。” 还好亲戚们得不到回答后，都认为他中文不好，所以没多做纠缠，吃完饭就做鸟兽散了。 威廉姆斯松了口气，这比局里拷问犯人都让他压力山大。 主要这些人老揪着隐私问，怎么刁钻怎么来，都是他从未设想过的角度。 第三天，一家人带着威廉姆斯开车前往乡下，探望留守在村里的老一辈。 一路上青山绿水，景色优美，看得威廉姆斯陶醉不已。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上一个小山坡，在一栋两层楼房前停了下来。 威廉姆斯下了车，四处张望，顿时惊呆了。 他看着脚下平整的水泥路，又抬头看了一眼马路两边，那整整齐齐，像叠豆腐一样的小楼房。 整个人目瞪口呆：“勤，这就是你说的很贫困的乡村？？？” “omg，你看看这些两层小别墅，还有门口的小院子，里面停着的这些车，我甚至看到了一辆宝马，这跟鹰国的郊区有什么区别？” “还有这道路，宽敞又平整，开起来又快又稳，这你也好意思说是破路？” 天可怜见，一开始他真的以为来的是穷困潦倒的乡村，已经提前做好了在马路上蹦迪，踩着一脚泥泞进村的准备了。 他甚至做好了在传说中的露天旱厕方便的准备了。 结果，这里竟然风景如画，楼房道路都新崭崭地，很现代化，完全没有一丁点贫穷落后的气息。 想象中类似于天竺国和辣美一样的贫民窟场景并未出现。 他甚至还在一些楼房的屋顶隐隐看到了光伏电板的身影。 这也叫贫穷落后的农村？？？ 威廉姆斯双手抱胸，气呼呼地瞪着黄勤，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黄勤一时语塞，不过他妈妈却在一旁插口道。 “以前是很穷的，路也很破，这些房子也都是土砖房。” “主要是这几年政府开始搞什么扶贫下乡嘛，来了个年轻的乡长，一看就很有学问的样子，把路重修了一遍，然后每家都能领补贴，自己再出个几万块钱，才能修这么大个房子。” “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主要还是村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挣了钱回来，才有钱盖楼嘛。” “我们这房子也是小勤出的钱，他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如今在五百强的大公司工作，可算出息咯。” 黄妈妈搂着自己儿子，看着明亮气派的二层小楼，一脸自豪的表情，笑得合不拢嘴。 威廉姆斯反而更加震惊了：“什么？这是政府给你们修的？” 这下连沉默寡言的黄爸也点了点头：“没错，村里一些种地和养殖的还有贷款，都是政府给的，我们都搬到县城去了，就只领了盖房子的补贴，大概也有几万块钱，够用了咧，乡里盖房子便宜，这一栋楼就十万块，比不得城里。” 说起房子，他话多了许多，饱经风霜的面孔上也露出了笑容。 威廉姆斯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由得他不信，心里顿时浮现出一股无比荒谬的感觉来。 他相信黄勤没骗自己，眼前这一切也都很真实。 以前，这里肯定是穷困落后的乡村，自己想象中的一切贫乏都存在过。 只是几年前，被政府花了大力气，出人出钱，把每一丝贫困的痕迹，都彻底抹去了。 他心中剧震，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喃喃自语道：“所以这就是扶贫的成果吗？” 黄勤得意洋洋道：“那可不，我这几年不在家，没有亲眼看到整个过程，但是每年回来，我都能见到很多变化，眼见为实这个道理你懂的吧。” 他掏出手机，搜索起相关信息来。 “据说这个扶贫是全国都在办的，以前我们县城都是贫困县，如今早就脱贫了，这样的贫困县全国有几百个，国家每年投入了7000亿美元贷款和补贴，这还不包括国家电网这些国有企业的大额捐款呢。” “好像电网这些国企也投入了1200亿美元，还安排了几千名员工参与进来，这村里的电线和网线都是他们拉进来的。” “不仅仅是交通，电力，通讯这些基础设施，还会给农民贷款，教他们怎么种植和养殖，自谋生路，甚至还会在网络平台上帮忙销售，反正出了大力了。” 黄爸突然指着斜对面一户说道：“那是村里的癞子，他也出息了，包了个山头种什么基什么因的果树，收成可好了，一年能赚好几十万呢，什么别摸我也开上了。” “还有那个秃子，以前是村里最懒的人，天天在家里躺着，身上要长蛆了咧，前两年头发又长出来了，说是用了什么药，然后在外头打工挣了不少钱咧，老婆都有了，新房也盖好了，就等生娃了。” “那是老刘头家，挺可怜的，三年前得了癌症，一直莫得钱做手术，吃药把家底都吃光咧，后来据说是有个大公司做慈善，跟扶贫项目合作，送了免费的抗癌药，才治好滴，去年就能下地咧。” “爸，那是我们公司。”黄勤挺起胸，在一旁提醒道。 “对，对，你瞧我这记性。” “还有，去年村里给农户发了些什么基因种子，让大家没事就种一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什么大米，花生，土豆，都有滴，那个产量好高咧，吃都吃不完，还可以卖出去挣一笔。”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黄爸指指点点，把村里每户人家的情况，以及村里现状，都详细说了一遍，简直是了如指掌。 威廉姆斯嘴张得越来越大，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圆。 好半天，他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仰天长叹道：“amazing！令人难以置信！” “我的上帝啊，我真的非常羡慕你们，能有这么好的一个政府，能有这么好的一个扶贫政策。” 他竖起了大拇指，疯狂赞美道：“你们实在干得太棒了，毫无疑问，这是世界上最艰难，最伟大的事情，但是你们做到了，这将是一项载入史册的壮举。” “消灭贫困，这是人类数千年以来永恒的主题，竟然在东方彻底地实现了。”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又开始例行吐槽起来。 “看看该死的鹰国，又为穷人们干了啥？啥也没干，还在不断地掠夺他们那少得可怜的财产。” “我走过全世界那么多国家，目睹了这些地方的种种痛苦和灾难，这个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糟糕。” “唯独在这里，事情却在不断向上，城市越来越繁荣，人们越来越富有，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天堂。” 黄勤忍不住插嘴道：“你们不是也有福利券，免费的食物，还有一美元炸鸡吗？” “这些对穷人来说也还可以了吧。” 威廉姆斯愤愤不平道：“你知道什么，这些只是安抚穷人的手段罢了。让穷人们吃饱了，就不会闹事，再说这些食物都很便宜，都是垃圾食品，吃多了只会得病，正好可以让药企发一笔财，简直是完美的闭环。” “每天能吃到免费的食物又如何，你又没有工作，那些能让你学习知识和技能的通道，都无比昂贵，穷人无法负担得起。” “如果不是有人给我资助，我根本上不了好大学，学费即使有贷款，我也要还上几十年才能还清，但是上大学的花费在这里却非常便宜。” “我们穷人需要的是免费的炸鸡吗？不是，我们需要的是一份工作，以及廉价的知识。” “起码你们的7000亿美元是花在了消除贫困上，而不是像我们一样，花在了一艘艘军舰和枪炮上。” 黄勤顿时无比赞同地点头：“老哥，你们政府确实不像话，有钱不给百姓花，天天在外面撒钱败家，这点连我这样的老实人也看不下去了。” 这时，黄爸在门口点燃了一挂鞭炮。 噼里啪啦的巨响瞬间响彻整条马路。 “好了，快进去吧。”黄勤拉着威廉姆斯，一熘烟跑了进去。 ****** 晚上，两人吃饱喝足，坐在阳台板凳上看星星。 “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啊，就是我小时候的味道，那叫一个够劲。”黄勤一边剔牙，一边斜着眼睛看向威廉姆斯，目光中饱含欣赏之意。 “大威，行啊你，没看出来，你还挺能吃辣的，我都有点受不了了，你居然一声不吭，还吃了那么多。” 威廉姆斯靠在墙上，望着夜空中明亮的星星，怔怔出神。 好半天，就当黄勤以为他要睡着了的时候。 威廉姆斯突然长长吐出一口气，滚滚白雾喷薄而出，在半空中才鸟鸟散去。 “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我们的强大，不是因为自由民主，而是因为输出自由民主。” “一直以来，我们都靠着输出矛盾来化解内部矛盾，很明显，这一点我们做得很成功。” “来东方两年，我一直呆在昆市，最远也就去过海市，体验的都是大城市的繁华，虽然很好很强盛，但我可能习惯了这一切，内心并没有太深的感触。” “直到这次跟着你，来到遥远的西南，传说中的贫穷落后地区，我才体验到你们的好。” “看看你们所做的一切，同样是消灭贫困，你们做得比我们强太多了。” “还有，看看国外，同样是输出，你们的做法更温和，也更容易让人接受。” 说到这里，他突然认真地看着黄勤，缓缓说道。 “如果世界上非要有一个超级大国存在，我希望是你们，最起码你们不会让别的国家没路走。” “靠我们，人类只会陷入绝望的内斗和无穷的掠夺中，绝对没希望走向星辰大海！” 说完这句话，他摇了摇头，再次望向天空。 黄勤呆呆地看着他：“你就来了一趟，就有这么多感受？你不会是鹰国战忽局的吧，这理论一套一套的，把我听得一脸懵逼，像个文盲一样。” 威廉姆斯耸耸肩，眼睛闪亮如星。 “勤，你很幸运，能在有限的生命内，遇见一个百年一遇的崛起机会。” “而我，也许更幸运，能亲自见证一个万年一遇的奇迹。” 黄勤眨了眨眼：“你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威廉姆斯哈哈一笑，整个人的神态忽然轻松了许多。 “勤，你是个简单而纯粹的人，所以会很幸福，祝你一直幸福下去。” 他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仿佛要把自己的所有感悟一口气都倾泻出来。 “我对你们越了解，就越佩服，华夏是文明起源地，拥有足够丰富的历史经验。” “你们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有一个迷你世界的管理经验，这很重要。而且你们官方的思维和民间并不在一个维度。” “你们有着一个超然于一切争端之上的力量，这个力量可以通过严密的系统把整个社会运转起来，自己只需要在旁边修正轨道，所以可以慢慢地变化，求同存异，迅速发展。” “这样的力量我们并没有，我们是一团散沙，有问题只会把彼此的脑子打出浆来。” “就像我说的一样，华夏才是未来。” “世界属于我们，也会属于你们，但终究是属于我们所有人。” 黄勤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你越来越像战忽局的了。其实我们真的是发展中国家，离什么发达国家和星辰大海还远着呢。” 威廉姆斯摊了摊手：“不，我感觉你才是战忽局的，你一直在罔顾事实，非常努力地想要说服我相信你们还是发展中国家，非常弱小可怜无助，这不是战略忽悠又是什么？” 黄勤顿时一愣：“对哦，你一直在说我们最强，我一直在说我们很弱，怎么感觉像是双方战忽局碰上了在激烈交火呢。” “哈哈哈！”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捂着肚子狂笑了起来。 威廉姆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忽然间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无忧无虑。 这种感觉，他只有童年的时候，才体验过。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觉就再也不曾出现过。 曾经，那位父亲般的男人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光。 现在，他找到了另一道光。 心里的缺失，正在被什么东西所慢慢填满。 这一刻，他重新坚定了起来。 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坚定。 因为，他看到了未来的路，知道了该怎么走。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春节吃席，全家感染 大年初六，天气回暖，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地。 眼看快到中午了，孙成仁带着一家人，慢悠悠地往村里广场走去。 他已经五十多岁，父母年事已高，虽然有老家的兄弟姐妹照看，但每年过年还是要回来孝敬父母。 尤其这次碰上一个远房侄子结婚，便在家多呆了两天，打算吃完喜宴再回去。 老家这边的亲戚过得都不错，家家起了新楼，大家都是从小长到大的熟人，见面特别热情。 一路走来，每家都有人拉着老孙唠两句，女儿孙小诗在一旁脸都笑僵了。 等赶到结婚场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棚子搭好了，桌椅也都摆好，一眼看过去，大概有个三十来桌。 中央搭着个舞台，大红的玫瑰花，一捆一捆地摆在四周。 场地周围还摆上了花台，整个地面都铺好了红毯。 棚子上绑着一束束红气球，喜庆得不得了。 外面还堆着一堆鞭炮和烟花，准备吃席的时候放。 “嚯，还挺气派哈。” 孙成仁一边看着，一边心里暗自点头，这婚礼布置得是真不错啊，非常喜庆，在村里也算豪华气派了，这个侄子家里条件应该还不错。 一般农村的婚宴，男方家里都是前一天就开始热闹了。 上午去集市上买菜和酒水，下午忙着摘菜，烧菜，布置婚房。 晚上吃饭，放烟花，看戏班子，唱歌，跳舞等，一条龙下来，闹到夜里才散场。 而第二天的婚宴，宾客们从上午开始就陆续到了，等到快中午的时候，人都到齐了，广场上顿时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话语声。 “哎哟，这婚礼布置得可以啊，漂亮得很。” “那可不，一般婚宴都是16个菜，今天有24个菜，隆重得很呢。” “看来成功家在外面做生意，确实发了财，听说县城和省城都买了房，怪不得结婚这么大手笔。” “女方是城里妹子，条件也不错，长得可漂亮。” “哎哟，这是成仁吧，好久不见了，这是你家小诗？长得真标致，啥时候结婚啊？” 正在东张西望的孙小诗，一脸懵逼地转过头。 你们聊你们的婚礼，怎么突然就聊到她头上了？ 孙成仁呵呵一笑：“她还小，今年刚大学毕业呢，不着急，过两年再说。” 边说边找了一桌坐下来，继续跟桌上其他宾客聊天。 “这都中午了，接亲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快了，快了，到村口就会放炮，肯定能听见。” “新娘子听说可美了，长得跟大明星一样，待会好好见识一下。” 眼瞅着时间越来越近，大家越发着急，都不怎么聊天了，一个个伸长脖子朝村口方向瞅着，就等着看看传说中的美貌新娘子。 没多久，远远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 大家瞬间松了口气，脸上满是喜气洋洋的表情。 “我听见声音了，新娘子来了。” “走走，看新娘子去咯~” 小孩子最喜欢凑热闹了，听到声音后，一个个都跑到村口去围观。 大人们还算稳得住，坐在酒席上，等着新郎新娘过来。 很快，一列婚车缓缓开了过来，车头都放着醒目的鲜花，当头的是一辆豪车，足足有十几辆。 婚车将广场围了一圈，停了下来。 一对穿着红色中式礼服的年轻人，满脸笑容地从头车上走下来，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走上了舞台。 喜庆的音乐声也随之响起，不断有各式烟花腾空而起。 孙小诗第一次参加农村的喜宴，看得特别欢乐，拿出手机不停地卡擦。 “哎，这里没人，就坐这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高瘦年轻人，似乎是跟新郎一起来的，一眼看到这边有个空位，走过来坐下。 他看到旁边青春活泼的孙小诗，顿时眼前一亮，笑着开口道：“你好，我叫高远，是新郎的同学，你们都是他亲戚吧。” “嗯，叫我小诗就好。”孙小诗点点头，正要说点什么，突然一股强烈的臭味扑鼻而来，感觉要窒息了，顿时脸上笑容一僵。 她慢慢地往后靠在椅子上，这才没有那么难受了。 高远浑然不觉，依然笑容满面，不断寻找话题聊天。 不断有一股隐隐的臭味袭来，孙小诗屏住呼吸，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她又不能直说“你有口臭，离我远点”，甚至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只能一寸一寸地往另一边挪移，尽量拉开一个合适的距离，才能悄悄透口气。 幸好，舞台上讲话的时候，一道道菜肴飞速上桌了。 她挤出一个微笑：“你忙了一早上，肯定饿了吧，咱们先吃饭。” 说完也不等对方说话，赶紧埋头大吃了起来。 乡下的酒席虽然没有大酒店那么豪华精致，但都是实打实的硬菜，分量足，油水多。 刚一上桌，一股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瞬间飘了出来，宾客们顿时两眼放光，口水直流。 他们为了这顿婚宴，早饭都没怎么吃，饿了一上午了，肚子嗷嗷叫。 反正新娘子也都看过了，还是干饭最重要。 一双双快子犹如灵蛇出洞般，直捣黄龙，瞬间夹起一大片肉，满载而归。 整个广场上，三十桌人，吃得热火朝天，气氛热闹得不行。 孙成仁开了瓶白酒，跟几个相熟的堂兄弟们，一起慢慢喝。 高远十分忙碌，手中快子不断出击，口中却一直不间断地聊天，嘴角时不时还蹦出一粒米饭。 孙小诗脸上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默默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上一两句，心里叫苦不迭。 “该死的，这家伙怎么口臭而不自知啊，还这么喜欢找人聊天，啊，好难受啊，我都无法呼吸了。呜呜呜~” 好不容易等到新郎新娘敬过酒，酒席吃得差不多，宾客们开始散去。 孙小诗顿时如蒙大赫般起身告辞。 “小诗妹妹，聊得这么投缘，不如加个微信吧。”高远打着饱嗝，掏出手机。 “好吧。”孙小诗为了尽快脱身，爽快地答应下来。 两人互换微信后，她拉着老孙衣袖，用眼神示意。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没看我正跟你三叔聊天呢，你跟你妈先回去吧。” 孙成仁挥了挥手，有些不悦地说道。 “啊，我内急，得赶紧回去。”孙小诗找了个借口，拉着母亲，瞬间落荒而逃。 高远看了看孙小诗匆匆离去的身影，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坐到了小诗的座位上，凑了过来。 “叔，你们喝酒呢，其实我也好这一口，要不咱们也喝一杯。” 他一张口，浓浓的口臭就随着呼吸喷涌而出。 孙成仁瞬间愣住了，然后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家里还有点事，得赶紧走了，晚上我们再继续喝。” 看着他脚步生风地离去，高远不由皱了皱眉，疑惑地挠了挠头。 孙成仁大跨步地走在路上，想起那股臭味，还忍不住犯恶心。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会这么匆匆离开，深深后悔没跟着一起走。 一进家门，就听到女儿抱怨的声音。 “妈，你不知道，我旁边坐着的那人嘴巴可臭了，真让人受不了，搞得我这顿饭都没吃好，我得再吃点零食，把这股子恶心劲压下去。” 孙成仁摇摇头，走过去斥责道：“都回来了，就别背后嚼人舌头了，这人口臭这么重，可能是肠胃有问题，也不是他愿意的。” 没想到女儿看了他一眼，瞬间幸灾乐祸道：“爸，你不是要继续喝酒的吗？不会也被熏了回来吧，那你还好意思说我。” “你…”孙成仁顿时语塞，狠狠瞪了她一眼，朝屋内走去。 三天后，老孙一家人回到昆市。 晚上吃完饭，坐在电视机前，孙成仁忽然觉得胃内一阵翻腾，有股酸液上涌的感觉。 “难道最近喝酒喝多了？要不就是大鱼大肉吃太多，有点消化不良。” 他心里暗自滴咕着，并没往心里去，而是扭头冲着妻子嚷道：“最近吃太油了，明天做清澹点。” 见妻子点点头，他回头又看起了电视。 但是，看着看着，他突然胃部一阵胀气，打了个饱嗝，一股酸味从胃部涌入了食管，瞬间胸骨部位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烧灼感。 老孙立即坐了起来：“难道老毛病又犯了？” 他起身在室内翻找，很快找出一盒剩下的胃药，吃了几颗，才感觉好一些。 销售出身的他，在酒桌上应酬众多，还经常暴饮暴食，不按时吃饭，因此或多或少总有一点胃部的小毛病，经常要吃一点胃药。 “明天要是还这样，就去医院看看。” 他心里想着，觉得可能最近过年暴饮暴食，吃得油腻了些，又老喝酒，而他喝酒是为了乐趣，所以不爱吃解酒药，结果导致胃病犯了。 第二天一早，他刚坐起来，一股恶心的感觉就涌了上来。 同时上腹部开始隐隐作痛。 “不行，吃了药怎么没好？等下就去医院。” 孙成仁皱起眉头，怀疑是自己从药方买的非处方胃药不够给力，于是决定吃完早饭就去医院看病，开一点强效的胃药，把这股反酸恶心的症状压下来。 吃过早饭，马上打车去了附近的医院，诊断为慢性胃炎，开了一堆药。 可是几天药吃下来，症状一直都没好转。 他甚至还觉得，上腹的疼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呈现周期性发作的趋势。 心里一急，赶紧再去看病。 这次，医生对着他的化验单，陷入了沉默。 “医生，我这是怎么了？”孙成仁看见医生不说话，顿时心里有点慌。 医生抬了抬眼镜，缓缓说道：“好像更严重了，你是不是一直有慢性胃炎，然后又爱喝酒，这样的生活作息，胃部疾病很难根治的。” 孙成仁点点头：“是的，以前胃一直不好，不过每次吃了药都会好转，所以我就没多想，可能过年期间聚会，大家喝多了酒，又复发了。” 医生摇摇头道：“你年纪也大了，该注意身体，酒这东西，对胃黏膜刺激性很大，尽早戒了吧。你现在很可能已经从慢性胃炎发展成消化性溃疡了。事情已经很严重了，必须要认真严肃对待，再这样下去，有发展成胃癌的可能。” 孙成仁吓了一大跳：“什么？胃溃疡？胃癌？” 他随即哭丧着脸道：“那我这病好治吗？” “这个只是我的怀疑，先做一个全面的胃部检查再说吧。对了，你刚才说春节聚餐很多？那幽门螺旋杆菌感染的可能性也很大，再做一个c-13呼气检测。” 医生刷刷开好检查单，孙成仁交了钱，先去做c-13呼气检查。 这是公认检查幽门螺旋杆菌的金标准，只要服下一颗c-13尿素胶囊，如果胃部存在幽门螺旋杆菌，细菌就会分泌尿素酶水解尿素，尿素被水解后形成二氧化碳随血液进入肺部，以气体形式排出，这样只要检测呼气中有没有被标记的c-13，就可以知道是否存在幽门螺旋杆菌了。 孙成仁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检测结果。 定睛一看，检测报告上的‘hp阳性，dob值80，强阳性感染’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他的脸瞬间就绿了。 怎么说他也是在药企工作，基本的医药常识还是有的。 这个报告证明他不但感染了幽门螺旋杆菌，而且感染非常严重了。 对于这个病菌，他也有所了解。 它是一种寄生在胃里的致病菌，超过90%的十二指肠溃疡和超过80%的胃溃疡都是由幽门螺杆菌引起的，同时属于一类致癌物，每年新发现的胃癌有一半与其有关。 正常情况下，胃壁有一系列完善的自我保护机制。 胃酸，蛋白酶的分泌功能，不溶性与可溶性黏液层的保护作用，有规律的运动等，都可以抵御经口而入的千百种微生物的侵袭，所以基本上胃部没有细菌的生存之地。 但幽门螺杆菌是能突破这一天然屏障的唯一杀手。 由于国人饮食习惯总体上来说以聚餐制为主，很少分餐或者用公快公勺，所以国人幽门螺旋杆菌的感染率在全球比较高，感染率为59%，而外国人感染率只有25%左右。 这个病菌传染性很强，主要通过飞沫，以及口口传染，因此一起吃饭喝水都有可能被传染。 他最近回老家天天聚餐，还吃了一次30桌的酒席，一起吃饭的人来自五湖四海，要说里面有个幽门螺旋杆菌的感染者，那是一点也不稀奇。 再加上又喝了不少酒，刺激了胃黏膜，同时也促进了病菌的感染。 幽门螺旋杆菌被感染不一定会表现出症状，平时身体好的时候不明显，但身体变差以后，就很容易发作，像他这样胃本来就不好的老年人，身体抵抗力差，各种刺激之下发作很正常。 如果不及早治疗，很有可能发展成胃癌。 想到这里，孙成仁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他又做了胃镜检查，确诊了消化性溃疡，很明显，这次胃溃疡主要是由幽门螺旋杆菌感染所引起的。 医生看了检查报告，连连摇头。 “你这个病，要彻底根除幽门螺旋杆菌才有用，否则还会不断复发的。试试四联疗法吧，先给你开点药，你青霉素不过敏吧，那就奥美拉挫柠檬酸铋钾阿莫西林左氧氟沙星。吃7-14天，看看疗效。” “对了，最好让你家里人也都过来检查一下，这个病菌的传染性很强，一般一个人有了，全家都会感染。” 孙成仁心里咯噔一声，女儿小诗的身影浮现在眼前，顿时懊悔不已。 他垂头丧气地回了家，将此事告知妻子和女儿。 两人都是大吃一惊，立即去了医院检查，果然也检查到了幽门螺旋杆菌。 只不过女儿由于身体好，并没有显示严重的感染，逃过一劫。 妻子由于年纪大身体弱，也有一定程度的感染，可能是没有烟酒刺激的原因，没有他这么严重。 一家人拿着确诊病例，坐在家里，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孙小诗鼓起嘴巴，气冲冲道：“气死我了，大喜的日子，吃几顿饭，竟然感染了这个病菌，太过分了，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她掏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相关资料，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爸，我知道是谁传染给我们的了，这个病菌得了以后会有口臭的，一定是婚宴上那个口臭小子传染给我们的。尼玛我还有他微信呢，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 畅想中文网 孙成仁赶紧阻止了女儿的胡闹。 “首先你没有证据，最好是委婉地提醒他一下，就说最近检查出这个病菌，可能被传染了，让他去自检一下。其次，这个细菌传染性很强，他可能也是某次聚餐中招的，你骂他有什么用？人家跟你一样，也是受害人。” 孙小诗撇了撇嘴，低头发起了消息：“好的，知道了。” 孙成仁看了看自己的病例，陷入沉思，半响，他突然惊喜地叫了出来。 “我想起来了，咱公司最近不是出了一款针对幽门螺旋杆菌的特效抗生素吗？” “这药已经在临床三期了，我得赶紧找公司申请临床名额。” 说完，他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拿回家的一堆药物。 “这四联疗法大家都说副作用很大，比发病还难受，有公司的特效抗生素，我还吃这个干什么？”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幽门螺旋霉素的威力 卫康接到孙成仁的电话，顿时吃了一惊。 “什么？你们回老家吃了次酒，竟然全家都感染了幽门螺旋杆菌？” “你已经确诊胃溃疡了？我去，我知道这个细菌感染率很高，但没想到这么高。” “行，没问题，你们一家三口在龙图app申请一下，加入临床三期试验应该没问题。” “我们这个幽门螺旋霉素的杀菌效果很好，属于窄谱抗菌素，只对幽门螺旋杆菌有抑制作用，不像阿莫西林这种广谱抗菌素，会对肠道菌群造成损伤，影响消化道健康。” 孙成仁听了，很是高兴：“那太好了，我就听说四联用药副作用强，所以不想吃那个，还没想到肠道菌群这方面去。既然这样，当然是咱们自家研发的药好使。” 卫康提醒道：“不过参加试验的话，很可能会分到对照组，伱最好有心理准备啊。” “没事，我都懂，再说我觉得我运气应该也没那么差吧，呵呵。”孙成仁满不在乎地说道。 他突然变得有些好奇，追问道：“小康啊，你过年是在简家过的？感觉怎么样？” 卫康瞬间支支吾吾起来：“就那样吧，吃了顿年夜饭，呆了两天，初二我就回公司了，他们态度挺客气的，应该还算满意吧。” 孙成仁嘿嘿一笑：“你这样的女婿，谁能不满意，看你们发展得这么顺利，那我就放心了。” “对了，回头你们订了婚，也得回赣省老家认认亲吧，虽说祖父辈都没了，但还是有些叔叔伯伯们在嘛，到时候结婚总得通知一下吧。” 卫康沉默了一会，语气淡然道：“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不禁想起了一些往事。 父亲老家在赣省玉山县，早早就出来打工，攒下家底后，办起了药企。 因为老家的三清山风景秀美，闻名遐迩，便以三清为名，至于母亲则是外嫁过来的，据说与娘家关系不好，很少回去。 他从小便在昆市长大，父母工作繁忙，只有过年才回老家探亲，平时很少回去，因此跟老家的亲戚很少打交道，也就混个脸熟，见面都得想一会才叫得出名字。 后来，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相继离世，父母也走了，直系亲属全没了。 只剩下父亲那边的叔叔伯伯，会偶尔联系一下，还加了家族微信群。 每当逢年过节，他会在群里狂撒红包，除此以外就没啥事了。 他对父亲这边的亲戚还是有点好感的，知道他这么有钱，也没上门借钱打秋风，说明人品还不错，值得来往。 至于母亲那边的亲戚，早就没啥联系了，除外公外婆之外的亲戚，他什么印象也没有。 隐隐听母亲说过，娘家似乎重男轻女，对她很差，后来看嫁得好了，又总是找各种理由借钱，还经常阴阳怪气，所以外公外婆走后，就直接断绝关系了。 所以母系那边的亲戚，卫康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他也打定主意，以后结婚的话，只会邀请父亲这边的亲戚。 其实以他的本意，不是很想回老家，主要是懒得动，但结婚这种大事，不回一趟老家也说不过去。 按照传统风俗，家里添新人，得给爷爷奶奶扫墓祭祖，以慰长辈在天之灵，顺便带着媳妇见见亲戚，这些都得他亲自走一趟。 “哎，这些家族来往的琐事，真麻烦。还好就结婚这一次，否则就太烦人了。” 卫康捏了捏眉心，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真怀念父母还在的日子，这些琐事从来不用自己操心。 不过现在他是老卫家光宗耀祖的人物了，这些迎来送往的琐事，以后估计少不了。 ****** 孙小诗打开通讯录，从头到尾找了一遍，最后在新的朋友里，才找到高远的微信号。 当时喜宴加上以后，两人还没怎么聊过天，所以她对这个号毫无印象。 “现在我记得你了。”孙小诗恨恨想道，将其标注为‘口臭小子’。 她琢磨半天，才发了条消息过去。 “你好，我是婚宴上坐你旁边的孙小诗，我们回来后一家去医院检查，发现感染了幽门螺旋杆菌，可能是在老家聚餐得的，所以想善意地提醒你一下，也尽早去做个检查。” 消息刚发过去，那边就秒回了。 “什么鬼？” 紧接着，消息一条又一条，如同连珠炮一般地发过来。 “是不是你们传染给我的？” “怪不得我回来以后胃一直不舒服，原来是跟你们吃饭被传染了。” “你等着，我明天就去医院检查，真有事的话，饶不了你。” “？？？”孙小诗瞬间愣住了，被对方这倒打一耙的行为气得肝疼。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回道：“你别血口喷人，谁传染谁还说不定呢。” “总是我是好意提醒，你不信就拉到。就祝你好运！” 说完就把手机一丢，气呼呼地跑去告状。 孙成仁得知此事，也有些不悦：“这人怎么说话的，算了，反正已经通知到了，就算他真得了胃病，也不关我们的事。” 很快，孙成仁申请到了幽门螺旋霉素的临床名额，带着一家人再次去了医院。 只不过这次他是来试药的，经过一番检查后，被随机分到了阳性药物对照组，将服用已上市的四联药物进行对照。 女儿和妻子倒是被分到了三清的药物组。 孙成仁不由苦笑起来，本以为能躲过四联药物的荼毒，直接用上三清的新药，万万没想到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实在是运气不好。 “没事，等对照实验完了，还会给我幽门螺旋霉素的。”他如此安慰着自己，一抬头吞下了药片。 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了一阵头疼，刚在床上躺下，就感到恶心，嘴巴里冒出一股金属味道。 “妈的，老子运气简直糟糕透顶。”孙成仁看着精神抖擞的妻女，不由一阵郁闷，当即气得闭上眼睛。 吃饭的时候，他嘴巴里还是一股金属味，吃啥都不香，一点味道都没有。 而且因为药太多了，吃完就饱了一半，导致他都没什么胃口吃饭了。 几天过去，孙成仁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天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精神憔悴得不行。 妻子和孙小诗都发现他的不对劲了，一个个急得不行。 “爸，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不良反应这么严重？”孙小诗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大概了解了一些临床试验的知识，知道这是副作用的表现。 孙成仁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有气没力的说道：“哎，撑过一个周期就行，反正都是治病嘛，能治好就行，什么不良反应什么的，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妻子忍不住抱怨道：“看来你吃的这个药不行，你看我和小诗吃的药，都没什么反应的，就头两天有点反酸，后来就没事了。我这里也不痛了，感觉都像没事人一样。” “早知道我跟你换一下好了，反正我年轻，恢复得快，难受一点也没啥，正好还可以减肥，你都一把年纪了，肯定吃不消啊。” 孙小诗看到父亲这副惨状，也不禁直摇头。 孙成仁长叹一口气，可怜又无助地开始闭目养神。 一个疗程的实验很快结束了，医生开始给三人查验治疗效果。 孙成仁做了c-13测试后，一脸忐忑地问道：“应该好了吧，我感觉这药效挺强劲的，直接把我放倒了。” 医生看了看测试结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个，你服用的甲硝唑产生了耐药性，虽然治疗有一定的效果，但是没有彻底根治，可能还得进行补救治疗。” “啥？”孙成仁瞬间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吃了一个星期的苦，瘦了足足十来斤，就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他忍不住颤声道：“什么补救治疗？” 医生头也不抬，一边思考一边回答道：“你这已经对甲硝唑有耐药性了，如果补救治疗的话，就得增加剂量，才能克服耐药，但是疗效提高了，不良反应率也会相应增加。” “要么就换一种不耐药的抗生素，比如呋喃唑酮，但是这个药的不良反应相当高，考虑到你的年纪，可能会比较痛苦，不一定能承受的了。” 孙成仁瞬间一哆嗦，差点哭了出来。 “医生，我不吃这个药行吗？不，我不要不就治疗了。你就给我用三清的那个新药不行吗？算我求求你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你看看我这样子，真经不起折腾了。” 医生抬头打量了他一下，点点头道：“确实，你要是年轻人，我可能还继续给你补救治疗，但你都这样了，再继续下去，就不人道了。” 他大手一挥道：“好吧，你可以结束临床实验了，我们一会给你吃三清的抗生素进行治疗。” 孙成仁顿时大喜，连连道谢。 妻子和孙小诗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新药效果非常好，经过一周的治疗，她们体内的幽门螺旋杆菌被彻底消除了。 两人松了口气，喜笑颜开地走了。 临走之前，孙小诗还安慰父亲道：“爸，你别担心，你看我效果多好，就吃几天全好了，一点事没有，你肯定也这样，我和妈在家等你健康归来。” 孙成仁也精神一振，对接下来的试药结果充满了期待。 很快，他就被护士领到一边，服下了一颗白色的药片。 高剂量的四联广谱抗生素，虽然能杀伤幽门螺旋杆菌，但也让身体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那就是身体微生物环境的彻底洗牌，所有菌群，不论好的坏的，全都干掉，等于洗天赋了。 然而，身体洗了天赋，细菌也洗了，总有那么些耐药菌被筛选下来成为幸存者，如果是好的耐药菌，那么恭喜患者接下来大概率能恢复的跟疗程之前差不多，也许该更好。 如果是坏的耐药菌活下来，或者本身幽门螺旋杆菌产生了耐药菌种活下来，那么患者大概率得再来几遍抗生素风暴，如果形成恶性循环了，就等于身体打出了gg。 面对这样一种与人类共存多年，进化得如此顽强的细菌，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使用针对性的窄谱抗菌素，避开对其他体内菌群的损害，免得破坏人体正常微生物平衡。 所以，只有三清的这款幽门螺旋霉素，才是真正对症的特效药。 孙成仁这次吃了药以后，感觉很好，除了有点犯恶心和胃液反酸，根本没啥不舒服的地方， 这跟之前的不良反应比起来，根本不算啥，简直是小菜一碟。 午餐的时候，他嘴巴早已没有那股难受的金属味了，胃口也好了许多，加上饿了这么久，一闻见饭菜的香味就直流口水，哐哐吃了一大碗饭，满足得直打饱嗝。 “太好了，果然论新药研发哪家强，还得看咱三清啊。” 孙成仁一边剔着牙，一边洋洋自得地想着。 要不是这该死的病菌大量繁殖，让自己胃病这么严重，他宁愿等到新药上市直接买了吃，也不愿吃那该死的四联抗生素。 他总听说病人服用药物以后，会有各种各样的不良反应，以前对此还有点嗤之以鼻，觉得病人太矫情，治病嘛，能治好就不错了，有啥不舒服的？能跟性命相比？ 没想到现在终于尝到了苦果，瞬间就理解了这让人痛不欲生的副作用到底怎么回事。 果然，这没落到自己头上是不会知道有多难受的。 俗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吃了三清的药物以后，他是再也忍受不了别家药物的不良反应了。 他当下就发誓，以后生病了，坚决只吃自家公司的药。 要是没有那种药，就逼着公司尽快研发出来。 反正绝对别想让他再吃苦了。 接下来，他吃了五天药以后，再次检查的时候，就发现体内的幽门螺旋杆菌已经被彻底消除了。 虽然之前的四联抗生素治疗产生了耐药性，效果一般，但也起到了一定的抑制作用。 再加上三清的特效抗生素，双管齐下，原本很严重的病菌感染，很快就被治愈了。 接下来就是治疗胃溃疡的问题了。 主要病因去除以后，相信只要按部就班地吃药，很快就会彻底康复。 孙成仁喜滋滋地出了临床楼，转身进了门诊楼。 找到医生开了一些治胃溃疡的药，马上打道回府。 他已经彻底体会到了，这款全新窄谱抗菌素的强大之处。 可以预见的是，等到新药上市，绝对会掀起一股风暴，引发轰动。 (本章完)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老少皆宜 春节后，不到一个月，卫康就收到了消息，有四款药物已通过审批，可以正式上市了。 分别为骨吸收抑制剂，助孕药，幽门螺旋霉素，以及白内障特效药。 骨吸收抑制剂在他意料之中，这款药物在宇航员身上得到了优良的药效验证，而且针对老年人等特殊人群的重症，属于临床急需药物，因此能够优先完成审批。 助孕药同样也走了绿色通道，通过审批上市了。 这大概是能够促进生育率的原因。 不过，生育率下降这事，不仅仅在国内，国外也很普遍，俨然已成为全球头号难题。 想要凭借一款药物扭转局势，恐怕有点强人所难。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太看好。 要知道，现在人都很实在，没有实打实的好处，很难多生孩子。 反而是见到了真金实银的三清员工们，生育率节节攀升，据说二胎普及率已经超过90%。 他这款新药能做到延长女性生育期，增强男性精细胞活性的效果，已经算为提高生育率出大力了。 至于幽门螺旋霉素和白内障特效药，这两款都属于有明显优势的创新药物，而且属于国内首创，果然通过了快速审批。 以三清在国内医药界的地位，已经可以在药监局享受特殊的帮扶政策，加快新药的审批上市了。 至于其他三款药物，都已拿到临床三期试验报告，上市应该也快了。 按他的估计，上半年应该都能正式上市。 那么接下来，就要在国内临床三期的基础上，申请海外临床试验了。 卫康估计，这七款药物的海外市场也会相当可观。 虽然市面上不乏类似效果的竞品，但三清的新药效果更好，副作用更少，起效更快，绝对能抢占山头，大肆捞金。 想到这里，卫康满意地笑了。 很快，三清正式宣布了这四款药物的上市消息。 瞬间，引发了全网热议。 药企同行们自然是心头大震，为三清可怖的研发能力而深深忌惮。 一些竞品厂家，更是如临大敌，一个个咬牙切齿，积极思考应对之策。 只能是先降价了，从最简单的做起，看能不能承受着这一波冲击。 医生们则纷纷传阅临床试验数据，为其疗效震惊不已，同时也跃跃欲试，想要先用在一些严重的病患身上。 大部分医生对于病人的治疗，都是采取比较保守的策略的，除非病人吃现有的一线药物效果不理想，才会尝试新上市的药物。 所以，三清的上市新药，能让医生主动开给病人，除了医药代表们的努力，也是因为一贯的良好口碑，在医患中建立了长期而坚定的信心。 至于网友们，看着三清一口气公布的四款新药，瞬间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不像药企，反而像一口气发布了四款新产品的手机厂商发布会。” “我已经麻了，三清每年的新药真的是层出不穷啊，时不时就能刷新一下我的眼界。” “有一说一，三清出新药的频率，跟手机厂商出新品的频率比起来，简直是吊打一切。” “年度之谜，三清为什么这么强？” “应该是天价研发投入的缘故，三清不缺钱，给员工开的薪水都很高，属于行业顶级水准，比互联网大厂也不差，自然能吸引最好的人才，有钱有人不出成果才怪。” “虚假的药企：十年投入十亿，研发一款新药。真正的药企：一年投入百亿，研发十款新药。” 而在所有人中，最高兴的当属病人和家属了。 “妈，你的骨质疏松终于有救了。”一个坐在电脑前的中年男人有些更咽地说道。 “爸，别做手术了，你的白内障可以吃药治好了。”一个刷着手机的女孩一脸欣喜地惊呼出声。 “卧槽，终于可以不用吃四联药了，该死的幽门螺旋杆菌，给老子爬！”一个年轻男子冲着手机屏幕，恶狠狠地咒骂道。 “太好了，三清出了一款助孕药，据说能促进怀孕，尤其适合大龄夫妻，老婆，咱们再试一次看看，我感觉这次吃这个药肯定能行。”一个神情憔悴的丈夫兴奋地跑进卧室，紧紧地抱住了妻子。 这样的场景在全国各地不断地发生，无数患者都激动不已，眼巴巴地等待着新药的上市。 而等四款新药如期上市后，患者们第一时间冲到了医院，要求换成三清的新药。 高远就是其中之一，他自从收到孙小诗的消息后，就第一时间去了医院检查。 果不其然，不但检查出严重的幽门螺旋杆菌感染，而且还有长期的慢性胃炎。 医生告诉他，如果不是因为年轻身体好，以这个超标程度，早都得胃癌了。 听到这话，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后怕不已。 由于他工作很忙，吃饭很不规律，总是有上顿没下顿，还老吃冰箱里的隔夜外卖，导致胃一直都有点不舒服。 他一直以为是小毛病，忍忍就过去了，没太在意，原来竟然有这么大的危害。 幸好发现得早，才没有拖到病情严重的地步，酿成大患。 这时候，他也清楚了，自己这病不可能是吃喜酒吃出来的，孙小诗一家跟自己同桌就餐，很可能是真的被传染了。 于是，犹豫了几天以后，他怀着内疚之心，给孙小诗发了道歉短信。 孙小诗倒也没怎么怪他，反而洋洋自得地说自己正在吃药，很快就能彻底根治了。 高远也没在意，呵呵一笑：“我也在吃药。” 孙小诗提醒道：“这个病菌很容易传染，你最好家里人也去检查一下。” “我参加完婚宴就直接回来上班了，没回家，所以不用担心传染给家人。” “那就好，希望你早日痊愈。” “你也是。” 高远发完消息，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忍不住干呕起来。 “你妹，这药吃着副作用还挺大的，嘴巴里还一股金属味儿，真不是人吃的。” 他骂骂咧咧地想道，但也没有办法，只有捏着鼻子继续吃下去。 好在年轻，这些不适都能忍受，总算吃完了一个疗程。 去医院检查一看，确实效果不错，hp检测已经是阴性了。 高远兴高采烈地回家，给孙小诗发消息：“我已经治好了。你呢？” “我也好了。” “这个药吃下去反应好大，你吃的时候有没有觉得难受？” “四联药是这样的，不过我吃的是三清新出的抗生素，所以没有什么感觉。” 高远顿时愣住了：“厉害，三清的新药你都能搞得到。” “没有啦，我是参加临床试验的试药人。” 高远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可惜我没名额，也没时间，否则我也想吃你这种药。” “不管哪家的药，能治好就行。嘻嘻。” “嗯，”高远点点头，没再多说。 但是，过了几天，他又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腹部疼痛，顿时脸色一变。 “卧槽，不会吧，怎么又痛起来了？难道复发了？没这么倒霉吧。” 没多久，医院的最新检查证实了他的猜测，hp检测又复阳了。 看着手中的检测报告，高远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掏出手机，给孙小诗发起了消息。 “小诗，那个你参加的临床试验还有名额吗？我该怎么申请啊？我的病特么又复阳了，好想死啊，真的不想再吃那该死的四联药了。” 孙小诗很快回了个流泪黄豆表情：“不会吧，你好惨，可惜临床试验已经结束了，你只能等新药上市了，不过应该快了，就在这一两个月。” 高远瞬间心死，只好乖乖去开药。 然而，在又一次上吐下泻之后，他狠狠地下定了决心。 “尼玛这药我不吃了，吃了比不吃还难受，那我吃个屁啊。” “我还是等三清的新药上市吧，不吃药只是有点胃痛，吃了药整个人都瘫了，反正这么久了，我肯定忍得住，都习惯了。” 2k 半个多月后，高远终于等来了三清的新药。 他第一时间就飞奔医院，很顺利地拿到了两盒幽门螺旋霉素。 按照医嘱吃了一周，再去检查的时候，已经好了。 不过医生并未掉以轻心，由于担心病菌会卷土重来，便让他一个月后再去复查。 高远在忐忑不安中又等了一个月，终于在复查中确认，病菌已经彻底根除了。 他一下蹦得老高，立马就给孙小诗发去了感谢消息：“谢谢你，还是三清的药管用，我的病终于彻底好了。” 突然，他想起过年一起吃席的老同学，很可能也被传染了，不禁有些汗颜。 赶紧掏出电话，一个一个地通知老同学。 幸好他的病已经彻底好了，可以让老同学按照自己的办法治疗，不怕被骂了。 ****** 杭市，城东一老旧小区。 天色已晚，谢风提着一袋食物，穿过昏暗的楼道，回到家中。 他是一个小公司的普通职员，由于早年离异，带着两个孩子成为了单身爸爸。 两个孩子一个8岁，一个4岁，都很乖巧懂事，给他暗澹的生活增添了一丝色彩。 刚进门，就看到两个孩子朝着自己看过来，然后起身走了过来。 只不过，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走一步停一步，慢腾腾的，还伸着手，像是在摸索着什么。 谢风心中奇怪，不禁问道：“你们俩怎么了？” 老大脱口而出：“爸爸，我看不清楚地上的东西。” 谢风一愣，赶忙问道：“你在学校也看不清楚吗？” 两个孩子都点点头，一脸委屈道：“老师写在黑板上的问题我们都看不见，回答不了还被说。” 谢风顿时心中一沉，拉过孩子，仔细观察，却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难道是遗传性近视？”他由于患有近视，听说近视也有一定的遗传倾向，比较担心这个。 “周末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 谢风很快下定了决心，不管是近视也好，还是其他问题也好，这都影响到孩子的学习和走路了，不去看医生不行了。 周末，他带着孩子去了医院的眼科门诊检查，很快医生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桉。 “什么？先天性白内障？”谢风顿时一脸懵逼，白内障不是老年人才得的疾病吗？怎么四岁的孩子也能得这个病？ 医生是位老大爷，十分和蔼可亲，说道：“没错，你应该早点带孩子过来，他们现在已经比较严重了，需要尽快治疗，如果不及时治疗，对眼球的正常发育将会产生严重的影响。” 谢风这才从自责中反应过来，赶紧点头道：“好的，这都是我的错啊，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医生沉吟道：“一般来说，我们会推荐做手术，手术很小，而且很成熟了，两个孩子的眼睛通过手术治疗，再配合弱视训练，能达到比较好的治疗效果。” 谢风马上问道：“这个手术贵不贵？能报销吗？” 医生摇摇头：“比较贵，大概要一两万吧，属于自费医疗，不能报销。” 谢风顿时有些心虚，他一个人养着两个孩子，工资也不高，每个月基本没什么存款，两个孩子手术费就得好几万，这对他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他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可能超出我的经济承担范围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医生犹豫了一会道：“如果你经济条件有限的话，那就吃药治疗吧，正好三清新上市了一款治疗白内障的药物，临床试验的数据还不错，但是我手上暂时没有病人吃过这个药，所以疗效如何，我也没把握，只能先吃了看看。” 谢风对吃药还是做手术没有什么偏好，主要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承担得起两个孩子的治疗费用，于是赶紧点头。 “没问题，我先给孩子吃药试试，实在不行，实在不行，”他咬咬牙道：“再手术吧。” 医生点点头，刷刷开好了药方。 “对了，”谢风想起一事，追问道：“这个药能报销吗？” 医生再次摇摇头：“不能，刚上市，还没进医保。” 他见谢风一脸失望，便安慰道：“你放心，这个药不贵的，比手术费要便宜很多。” “我先给两个孩子开两周的药，大概四百多块钱。” “好的。”谢风听到这个数字，忍不住捏紧了双手，但还是点了点头。 很快，他交完费拿着药，带着孩子走出了医院。 看着塑料袋里轻飘飘的四盒药，他忍不住苦笑。 就这么四盒药，40片小小的药片，就花了400多块钱。 顶得上他和孩子快半个月的伙食费了。 这年头，看病吃药是真的贵啊。 “哎，”谢风摇摇头，安慰着自己：“总比做手术便宜，几百块忍忍还能掏出来，几万块钱那才是真的出不起，而且这药是三清集团出产的，牌子货，效果应该差不多哪去，起码孩子的病情不会再恶化了吧。” 吃药头几天，孩子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反应看东西还是看不清，感觉隔着一层毛玻璃。 这不禁让他有点怀疑药物的疗效。 转机发生在一周以后。 他再次买菜回家，发现孩子走过来的时候，没有再扶着墙了，步伐也快了些。 瞬间又惊又喜，仔细询问后，发现孩子的视力确实变好了一点。 以前看东西很模湖，看不清楚，现在则是看东西已经隐隐有个轮廓了，虽然还是不够清晰，但比起以前看什么都是模湖一片，已经好了很多。 两盒药都吃完后，两个孩子的视力已经恢复了许多，相当于五百度左右的中度近视，这比起以前睁眼瞎的程度，已经是质的变化了。 谢风激动不已地再次去复诊，一进门就连连道谢。 “医生，太感谢你了，孩子吃了药，已经好了很多了，麻烦你再给仔细检查一下。” 医生顿时一惊，检查完后，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半响，才一脸震惊道：“这药效果确实强，我还从来没见过好得这么快的病人，现在两个孩子的晶体浑浊程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我再给孩子开一个疗程的药，看看接下来效果怎样。” 他也是从临床试验报告上看到这款药的效果，对具体疗效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 直到今天亲眼所见，才真正地惊到了。 谢风又拎着四盒药回了家，只不过这一次，他把药揣在怀里，好像抱着一袋宝贝一样，舍不得松手。 他现在对孩子的病情很有信心，相信只要继续吃下去，肯定能好。 果然，两周后的某一天，老大突然走到他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好一会才惊喜地叫了出来。 “爸爸，你嘴巴上长了个水泡，我看到了！” 谢风心中一阵狂喜，忍不住呵呵傻笑起来。 老二也跑了过来，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才指着鼻子说道。 “爸爸，你笑的时候，鼻毛伸出来了。” 说完凑过来仔细数了起来。 “一根，两根，三根……” “哈哈哈！”谢风仰天大笑，勐地抱紧了两个孩子，一时涕泪纵横。 “谢天谢地，你们终于好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三清新外号，手术粉碎机 粤省，东市艾尔眼科医院。 陆老头在儿子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进了诊室。 医生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陆老先生，你又来了，这次考虑得怎么样了？” 陆老头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开始诉苦道：“哎，现在视力越来越差了，看什么都看不清，街上熟人面对面走过来，我都认不出来了。” “听起来比上次更严重了，我给你检查一下吧。”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遍，给出了结论：“你现在裸眼视力只有01，双眼晶状体浑浊，这是典型的老年性白内障，而且还有角膜散光，恐怕只有做手术才能彻底解决。” 陆老头脸色变得很难看：“我才五十多岁，这个年纪应该还没到做手术的时候吧，就不能吃药治疗吗？” 医生摇摇头：“你现在已经很严重了，要植入人工晶体才能彻底治愈，药物无法治疗，这个之前已经跟你和家属沟通过了，这个病要尽早处理，不能拖延的，否则越到后面手术效果越不好。” 陆老头还是有点不甘心：“可是我还没到60啊，难道以后就要顶着一双人工假眼睛过日子了？” 医生耐心地劝告道：“白内障手术是常规手术，非常简单成熟，只要十分钟就能完成。术后效果也非常好，患者预后完全没问题，马上就能看清楚了，而且维持时间也很长。” 他从抽屉里掏出厚厚一沓病例来，里面都是病人手术后的照片。 “你看，这些都是做过手术的病人，他们现在状况都很好。人工晶体植入以后，从外表是很难看出来的，跟正常人无异，而且以后也不会有老花眼，青光眼这些问题。可谓是一劳永逸。” 陆老头似乎有些动心了：“那人工晶体都有什么样的？价格如何？” 医生两眼放光，满脸笑容地解释起来：“人工晶体根据材质不同，功能不同，可以分很多种，不同的人工晶体，价格也是不一样的。” “目前一般分为硬性和软性人工晶体，硬性晶体的价格大约在1000元左右，一般是国产品牌。至于软性人工晶体都是进口货，分为单焦点，双焦点和三焦点三种，价格通常在万元左右，如果叠加其他抗散光或者景深延长技术，价格会更高一点，大概要两三万吧。” “由于你有角膜散光，如果想术后完全脱镜的话，必须使用散光矫正型三焦晶体，可以获得持久稳定的术后清晰全程视力。于此同时，我们还可以结合你对术后的视力要求，量身定制个性化的手术方案，你看怎么样？” “价格的话，两只眼睛的人工晶体加上手术费用，大概是六万块左右。” “好啊，好啊，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陆老头听得眉飞色舞，转头对儿子说道：“要不咱们做这个手术试试？” 然而儿子却没答应，而是反问道：“爸，做手术要慎重考虑啊，你这晶体取了可不能反悔的啊，到时候出点问题怎么办？这可是没办法塞回去的，眼睛会瞎的。” 这一番话说得陆老头脸直接垮了下来。 儿子转头又询问起医生来：“这个病吃药不能治疗吗？” 医生脸上笑容顿时消失，板着脸道：“你可能不知道，白内障目前是没有特效药的，市面上很多号称能够治疗的药物，都只能减缓早期病情的发展而已，如果已经发展到严重影响视力的程度，也就是像你父亲这样，药物是没有办法逆转的，只能是通过手术治疗更换人工晶体，才能根治。” “我跟你解释一下，白内障的病因主要是晶状体中蛋白质变质导致的浑浊，从透明到不透明，从而影响光的通过，使人丧失视力。” “晶状体中的这种蛋白质变性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就像蛋清在加热后变成蛋白质一样，无论如何，蛋白质都不能再变回蛋清。同样，一旦晶状体发展为白内障，无论使用什么药物，变性蛋白质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清晰透明。” 儿子仔细想了想，笑道：“了解了，原来是这样啊。” 随即又询问道：“我听说三清新出了一款白内障特效药，叫什么白障清，据说效果很好，能不能先给我爸开一个疗程试试呢？” 医生脸色一变，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哎，你这小子，不要去网上搜索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看病在这个事啊，还是要听取医生的意见，你爸这个病，吃药是治不好的，只有手术才能根治，你们不要心疼这个钱，能把病治好才是最重要的。” 儿子笑了笑，说道：“这样啊，我觉得三清好歹算是国内最厉害的药企了，它出的药还是值得信赖的，既然你觉得必须要手术才行，那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陆老头听到三清的名字，也惊喜地叫了出来：“三清啊，癌症都能治，小小白内障肯定不在话下，医生，你赶紧给我开点三清新出的特效药吧。” 医生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没有，我这里没有这个药，你们去别处开吧。” 陆老头顿时不高兴了：“哎，你们这不是眼科医院吗？怎么能没有药开呢？难道就只做手术？那不是坑人吗？” 儿子赶紧伸手扶起他，往门外拉：“爸，别生气，咱们换家医生开药好了。” 陆老头骂骂咧咧地走了：“哼，黑心医院，只知道骗钱，要不是离家近，我才不来这看病呢。” 医生坐在那里，气得鼻子都歪了。 半响才缓过来，气呼呼地拨通了电话：“喂，这样不行啊，现在患者来了一听要做手术都不答应，说是要吃药治疗，不给开药都走了。今天这都第三波了，这样下去医院迟早得关门。” “我知道只是白内障而已，其他眼科疾病还是要做手术的，但是白内障手术数量是最多的好吧，人工晶体那么贵，利润很大的，其他手术利润哪有这么高，这块收入没了，每个月还能拿多少钱？” “赶紧想办法吧，这该死的三清，这是要干翻人工晶体整个行业吗？我们又没惹它，好端端地做个手术，怎么就成了这样？” “他妈的，还卖那么便宜，搞得我们卖药根本没啥利润。他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既然院长说会想办法的，那我就等着了。” 挂掉电话，医生恨恨地拉开抽屉，将所有病例一股脑扔进去，坐在椅子上怔怔发呆。 白内障是眼科常见疾病，是第1位的常见致盲眼病，也是他们医院最大的手术来源之一。 艾尔眼科医院乃是千亿眼科帝国，每年操刀数十万台白内障手术，这块收入要是全砍了，那将是灭顶之灾，到时候医院会怎么样，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他现在非常迷茫，有一种命运无常的无力感，就仿佛一只渺小的蚂蚁走在路上，突然一盆滚烫的开水从天而降，把所有蚂蚁直接一锅端了，连一丁点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 不过他只是被白障停所波及的最底层，像他这样的眼科医生，只是少了一部分收入，暂时还不需要为生存担忧。 此时此刻，艾尔眼科医院的老板，以及人工晶体厂家，才是最头痛的人。 随着越来越多的白内障病人使用上三清的新药，病情得到了好转，这款药物的口碑开始发酵，并通过病友群席卷全国。 每个病友群都在交流这款新药的治疗效果，一个个兴奋不已。 三清在他们口中，已经有了一个响当当的新外号——手术粉碎机。 大家交流下来，发现这款药对早中期白内障有着神奇的治疗效果，能迅速让眼部晶体转为清澈，达到媲美手术的效果。 如果是比较严重的白内障，晶体已经开始发硬，治疗就会比较缓慢，没有这么立竿见影，而且也不一定能彻底恢复到发病前的状态。 但吃上几个疗程，还是可以让病人恢复一些视力，能看得清四周的人和物，对日常生活的影响没那么大，不会彻底变成盲人。 总体疗效可能不如人工晶体植入那么明显，治愈率没有那么高，但是胜在自然，无后遗症，而且可逆，实在疗效不理想，也可以采用手术植入作为最后方案。 对于老年患者来说，白内障属于眼部退行性疾病，这是一种无法阻止的衰老现象，即便恢复了，时间一久，还是会复发，他们只能持续不断地服用这款药物，把白内障当成慢性病治疗。 这样一来，对一些经济比较拮据的老人，长期吃药的性价比就没有低端人工晶体植入来得高。 只不过，一旦进行人工晶体植入，就等于拉弓没有回头路，万一后续出现任何问题，比如视网膜脱落等症状，就只有失明一条路了。 所以但凡经济条件稍微好一点的病人，还是宁愿吃药，起码吃药还能保留眼部晶状体这个部位。 患者做出的决定如此一致，眼科医院和人工晶体厂家很快就尝到了苦果。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资本市场，艾尔眼科的股价暴跌，一夜之间从20几块跌到了十几块，而且股东还在不断抛售，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款曾经的眼科茅台股，迟早要跌到几块钱。 虽然艾尔眼科还有其他的眼科业务，但白内障手术收入占了公司所有营收的四分之一，足足有近四十亿，这部分营收将彻底消失，足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湘省，沙市艾尔眼科总部。 总裁李邦一脸绝望地看着股市那道垂直下滑线，脸色惨白无比。 “该死的三清，我明明没有惹你啊。” “怎么会这样？我们集团还有别的业务，不应该跌成这样啊？” “不就是损失几十亿的收入吗？我们会从其他方面挣回来的。” 他颓然跌坐在椅子上，沉默半响，才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子当年也破过产，不还是重新爬起来了，这回也绝不会认命趴下。” 他脑子飞速运转，打算马上拓展新的业务。 虽然白内障手术不行了，但眼科手术又不是只有白内障一种，治疗近视的屈光手术才是集团的收入大头，其他青光眼，视网膜手术也都没有受到影响。 实在不行，考虑多做些外眼手术，什么泪道手术，眼睑手术，角膜移植手术，甚至进军医美整形领域，做做双眼皮，开眼角手术，也不是不能考虑。 唯一值得担忧的是，白内障特效药的上市，意味着三清开始进军眼科领域。 那么，未来他们是否能研发出治疗近视等视网膜病变的药物，从而让眼科医疗市场彻底洗牌？ 李邦不无忧虑地想了想，感觉还是不太保险，还得多开辟几块新业务。 “要不然，再把眼科周边的业务也做了？进军眼镜市场？这可是块利润巨大的肥肉，一定要抓住一切机会，才能挺过这次危机。” 以前他一门心思只想着在眼科医疗行业扩张，不断开出新的门诊医院，想着做大做强，但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只做一个行业，摊子铺的越大，被背刺的时候，死得也就越快。 “还是得稳打稳扎，在眼科周边市场多处开花，才能躲开三清这个‘手术终结者’的刺杀啊。” 他摇了摇头，一脸沮丧地想着，终究是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仿佛是要把长久以来的积郁一口气给吐出来。 就在艾尔眼科遭受降维打击，饱受重创，变成一只惊弓之鸟之际。 国际四大眼科医疗器械厂商，也都召开了高层会议，商量对策。 人工晶体主要用于治疗白内障，是全世界用量最大的人工器官和植入类医疗器械产品，全球市场规模高达50亿美元。 强生眼科，爱尔康，博士伦和蔡司四家公司，垄断了全球中高端人工晶体市场，在华夏国内占比则高达80%。 所以，这一次，他们在国内市场损失非常惨重。 欧罗巴，蔡司眼科总部。 空旷的会议室里，高管们正在参加一场紧急会议。 每个人都板着脸，眉宇间透出一股忧色。 蔡司总裁环顾一圈，开门见山道：“诸位，我收到了一个坏消息，在过去的一个月内，我们用于白内障手术的人工晶体业务，收入为零！” 他眼中瞬间爆出精光，盯着所有人，缓缓说道：“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随即自问自答道：“意味着我们很快，将彻底失去华夏的人工晶体市场。”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有人举手道：“原因是什么？” “原因是因为华夏医药巨头三清推出了一款治疗白内障的特效药，对于早中期白内障患者能够药到病除，并且能大大缓解晚期患者的症状，从而对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蔡司总裁面无表情地说道：“所以，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有人突然出声：“如果是三清的药物，那么很可能会在海外上市，那我们的人工晶体业务在全球……”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没有意义，每个人都知道后续的结果。 如果三清将这款特效药推向全球，那么蔡司的人工晶体业务将彻底消失。 所有人脸色都浮现出一股恐惧的神情来，同时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 蔡司总裁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为今之计，只有谋求转型了。” “幸运的是，我们的技术储备很深厚，拥有独一无二的抗散光人工晶体技术，对于一些很严重的白内障患者，还是具有一定的吸引力。” “而且除了白内障，高度近视患者也会选择人工晶体植入手术，我们可以往这个方向发展。” “相信以我们的实力，转型应该是没问题。” “除此以外，我们还将在人工眼球方面加大研发力度，希望能够延续在眼部成像领域的优势地位。” 热烈的掌声瞬间响起，所有人都点头赞同，纷纷露出了一丝笑容。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强生眼科总部。 强生眼科同样拥有卓越的技术实力，其景深延长人工晶体技术在全球也是独一无二，在重度白内障患者中还是拥有一定的应用前景。 因为重度白内障患者即便吃三清的特效药，治愈率也不是百分之百，也不一定彻底恢复到正常人状态，而一般老年人都会有散光，老花眼等并发症状，如果植入多功能的人工晶体，则可以彻底恢复到健康状态。 这对一些经济条件好的老年患者来说，还是有优势的。 强生眼科也迅速做出了巩固现有优势，同时开拓新市场的选择。 不过那些中端人工晶体厂家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们不像强生和蔡司那样拥有独门绝技，在三清的白障清的打击下，只能采取降价措施，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些颓势。 至于低端厂商，则更不用说，直接破产的都有很多。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人工晶体行业的大洗牌已经彻底来临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便携监护仪医院试水 人工晶体行业的剧变也传到了卫康的耳中，不过他并不在意。 在他看来，技术落后了，被新科技所淘汰，这都是理所当然之事。 人类科技的不断前进，永远踩在无数淘汰者的尸骨之上，这是技术自身的新陈代谢，也是社会发展的大势所趋。 再说，他虽然波及了一些国内的低端厂家，但也把国外的中高端市场全部抢过来了。 既然低端厂家没办法做到自我突破，做大做强，干翻高端。 那他也不介意能者多劳，伸个手帮下忙，反正肉是烂在自家锅里，钱是被华夏企业挣走的，横竖都不亏。 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个好消息。 一大早，陆庭峰就带着新鲜出炉的医用版便携监护仪前来汇报。 自从这款便携监护仪在空间站直播中露脸，大获成功之后，他就带着团队，加紧制作医用版本。 如今，终于有了测试过的成品，赶紧跑来跟老板报喜。 航天版是做成了智能手表的样子，虽然内部功能没有菊为的智能手表那么花里胡哨，但基础功能都有的，并加以改进，使之更适合宇航员的使用习惯。 医用版同样是做成手表的样子，戴在手上非常方便，但表盘大了两圈，材料也没那么高端。 毕竟空间站里面环境复杂，需要使用各种耐高低温，抗电磁干扰等高端材料，而民用版都不需要，只要结实耐用就行。 至于里面的功能，更偏向于病人的健康管理方面。 总之，医用版看起来比较笨重一点，没有智能手表那么小巧精致，但显示屏能显示的信息更多了，也更符合医生的使用习惯。 同时操作非常简单，哪怕没什么文化的病人也能很快上手，材质也变成了塑料，清洁起来方便，也不容易摔坏。 其实医院里也有便携式监护仪，但科技含量没这么高，无法做到这么小的体积，却监控如此多的生理参数。 一般来说，这种产品都是揣在兜里，长期监控心电用的。 现在，有了功能更多，使用更方便的便携监护仪，医院使用的意愿估计也会更强。 尤其是急诊科，肯定会很喜欢，因为可以跟着病人走，外科医生也会爱上它，因为手术后无需更换监护仪，直接带到病房就行。 监护仪上面还有三个接口，可以充电，也可以跟配套的配件连接，从而拓展新的监护功能，或者提供更精准的身体参数，比如血压袖套，心电导联线之类。 内置gprs，可以实时定位病人的位置，同时可以设置一个位置范围，如果超出范围或者遇到危险情况，可以向医院和预定的联系人报警，并提供定位信息。 还带有wifi模块，可以定时将所有身体参数发送到医院的客户端，供医生查看，如果遇到参数突变，同样会报警提醒。 所有这些信息，都可以在监护仪上查看，也可以投放到大的显示屏上，便于医生查看上面的参数。 病人按一下也可以在上面查看自己的基本信息和身体数据，如果病人脱下来，也可以报警。 这样就再也不怕病人私自拔掉心电监护仪，脱离医院的监控，从而造成病情失控了。 可以说，这款产品将会重新定义监护仪这一存在。 卫康毫不怀疑地认为，这将会是爆款产品。 他仔细检查了一番样品后，感觉相当满意，每个方面都完美达成了心中的设想。 陆庭峰汇报之后，看老板脸上露出笑容，心中大定，于是询问道。 “卫总，产品做好了，接下来怎么定价呢？” 这款产品从头到尾的材料都是他经手的，成本很清楚，一台不会超过五百块，量产之后只会更低。 这么一款功能强悍的产品，卖个两万也不算什么，如果按照市场上最普通的监护仪价格来算，起码也得卖个七八千。 就这样也是近20倍的利润了，简直是暴利啊。 不过医疗器械行业本身就是暴利，因为中间营销环节上要花很多钱，如果利润太低，反而很不合理。 在他心目中，只要定价不超过8000块，就已经是良心产品了。 卫康沉吟了片刻，说道：“嗯，这个价格嘛，就卖个2999好了。买的多的话，还可以打点折。” “什么？”陆庭峰觉得自己耳朵似乎出了问题：“2999？” “这个价格太离谱了吧，就别说进口监护仪了，哪怕迈瑞的国产监护仪也要6000块一台吧，功能还没咱们这个强？便携性更不用提。” “咱们这个硬件虽然成本不高，但是技术价值很高啊，难道研发成本不算钱吗？”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表达了激烈的反对。 然而卫康一脸理直气壮道：“这个定价怎么离谱了，已经比智能手环贵了。” 陆庭峰顿时忍不住了，痛心疾首地控诉道：“卫总，你这个定价，良心不会痛吗？” “就算你良心不会痛，我会痛啊！这么低的价格，我真的受不了，感觉自己的心血被贱卖了一样。” “我也是内行人啊，知道监护仪的市场价格，我们产品这么好，功能这么强，如果还卖这么便宜，会被天打雷噼的。” “啥？”卫康惊讶地看着他，怎么回事，不就卖得便宜点吗？怎么会这么严重？ “卫总，总不能有钱不赚吧，看公司挣这么少，这么多钱从手指头熘走，我的心好痛啊。” 陆庭峰一脸痛苦地劝说道，四十多岁的人了，说得都要快哭了。 他本来以为老板会将价格定得很高，这样利润是高了，但肯定影响销售，走不了太大的量，可是得知价格如此之低后，他又开始舍不得了。 “卫总，这个定价会断了其他厂商的活路呀，我们会成为众失之的，全行业都会敌视我们的。我们再把价格定高一点吧，6999这个价格就挺好，对于它的功能来说，性价比已经很高了，也不会抢别人的饭碗。” 陆庭峰再次劝说道，这个老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人傻钱多，骚操作一套一套的，他真的是苦口婆心地劝，想拉都拉不回来，实在是心累。 卫康看着他，微微一笑：“陆总啊，你觉得我们国家的医疗器械价格高吗？” 陆庭峰毫不犹豫道：“当然高了，我对比过，其实我们的医疗器械价格要高于全球平均水平的，但这个主要是因为国情不同，市场发展快，利润率高。” “利润率很高主要是因为中间环节多，又都是公立医院，需要各种拉关系，这方面的销售费用就很高。” “利润率这么高，肯定是要转嫁到设备售价上去的。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整个行业都这样，再说国家已经在改善了，药品方面各种集采，已经把价格打下来很多，医疗设备因为数额比较大，可能还需要一定时间。” “但是，这也不是您卖这么便宜的理由啊？” 陆庭峰心里叫苦连天，这老板看起来不好劝啊，医疗器械利润高都已经是行业惯例了。 但是没办法，谁让医院的采购权都在各科室主任手里呢。 一个掌握实权的科室主任，往往身后会跟着各个药企和器械公司的医药代表，如同仆人一样24小时伺候着，随时随地帮忙解决任何困难。 小到吃饭买单，大到送房送车，就是为了多卖一点产品。 有些传说中的帅比医生，甚至订外卖能订到满汉全席，搭顺风车能搭到劳斯来斯呢。 这么全方位的服务，还生怕医生不满意了，影响到订单。 但这是他能解决的事吗？ 老板都是只管挣钱，产品真卖太便宜了，利润肯定会大大降低，那销售支出肯定要大砍，回头关系维持不好，产品卖不出去，不还是公司吃亏吗？ 卫康呵呵一笑道：“这中间水分这么多，就像沾满水的海绵，这沉甸甸的一块海绵，里面所有的水分，可都是要患者和医保来买单啊。” “那您的想法是？”陆庭峰有点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 卫康悠悠然说道：“这么多水分，你说我把它挤干净了会怎么样？” “哈？您要挤掉医疗器械的水分？”陆庭峰都惊呆了，整个人像受了惊吓一般，全身勐地往后一退，靠在了椅背上。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老板的野心竟然这么大。 这可是天大的难题啊，医疗器械行业各种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个能立足的厂家都是耕耘多年，在医疗行业有着强大的关系网，才能存活下来。 真要挤干水分，不，别说挤干，哪怕稍微挤出一点水分，恐怕都是要触犯众怒，落个被众人群起围攻的局面。 “没错，”卫康斩钉截铁道：“让市场回归理性，价格不再那么离谱，靠质量和性能说话，而不是靠各种关系，这样才能将医疗费用打下来，大大降低患者的负担，你说呢？” 陆庭峰不由苦笑起来，这是要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行业吗？ 能躺着就把钱挣了，为什么要站着挣呢？ 不过，卫康的理念如果能够实现，确实能够挤掉医疗器械的价格水分，让医院的成本更低，从而降低普通老百姓的医疗负担。 甚至可以说，大大降低医保负担，从这方面来说，国家应该是会大力支持的。 毕竟现在患者每次看病，有医保的话，那些昂贵的检查费用，都是免费的，药费的话，大头也由医保出，现在人口红利期还好，以后老年人口越来越多，生育率越来越低，迟早会入不敷出。 从这方面来看，卫总的行为就是高瞻远瞩，为国为民，值得大赞特赞的事了。 “卫总啊，既然你这么有理想，我也没话说了，”陆庭峰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挤出了一丝笑容：“幸好咱们现在只有一款产品，影响不大，后果担得起，要是您继续研发下去，挤干其他设备的水分，那可就不好说了。” 卫康却没有接话，凌厉的眼神牢牢盯着他道：“怎么，你害怕了？你觉得这么做没有意义？” “这……”陆庭峰顿时一窒。 害怕吗？当然害怕了，这动了多少人的奶酪？ 如果他在一家小公司，听老板这么说，八成以为老板要发动低价攻势，把销售祭天，肯定会被吓得连夜跑路。 但这是三清集团，这是卫总，那个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研发出抗癌药和老年痴呆药等一系列突破性药物，拯救了无数患者的卫大科学家。 鹰国和欧罗巴的医药巨头，博德研究所，以及其他行业巨头，都无法让他后退，甚至还被啪啪打脸反杀。 这样的英雄人物，发出如此宏图大愿，广大人民会支持他，医院会支持他，国家也会支持他！ 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代表了十四亿人民。 那他还怕个鬼？ 既然大义在我，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一场现代社会的商战而已，他又不会被追杀，有什么好怕的？ 他从业二十年，这行业里，见过了太多暗箱操作，但凡有点良心，都会希望医疗器械的价格能降低，让每个病人都能负担得起医疗开支，从而恢复健康。 这么一项利在千秋，功在万代的事情，真能做到，必将惠及万万亿民众，能没有意义吗？ 一念及此，陆庭峰瞬间全身热血沸腾。 “卫总，你放心，既然您的理想这么伟大，我虽然渺小，但也愿意为之出一份力，我一定将三清的设备卖到全国每一家医院。” “哈哈，你这格局还是不够大，国内哪够？国外也要卖一卖，不过价格可以放宽一些，起码乘个十才行，毕竟他们不差钱，咱们赚赚美金，也能有更多钱造福国内百姓。” 卫康哈哈大笑道，神情顿时变得和颜悦色。 压低国内的水分就够了，国外那些人还是继续享受高价医疗吧，毕竟国情不同。 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先在国内医院试水吧，跟我们的临床试验合作医院谈一谈，先赞助一批用用，等他们尝到好处了，肯定会上钩，反正这都是小东西，价格不贵，医院觉得好用了，都会直接采购的，估计招标都用不上。” 陆庭峰也大笑起来：“好，我已经做好准备了，马上去办。”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意想不到的用途 昆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 护士小王匆匆走进值班室，准备夜班交接。 刚换上白色工作服，就看到一群护士围成一团，叽叽喳喳地在议论着什么。 她好奇地凑过去，原来这些护士都盯着一台大屏幕在看，有几人手里还拿着一块手表样的东西爱不释手地在操作着。 “怎么这么热闹呀？你们都干嘛呢。”小王搂着一个熟悉的护士，笑嘻嘻地问道。 “哎呀，你白天在休息，不知道吧，这是院里刚来的新玩意，便携式监护仪，我们下午才给一些住院病人换上，据说可以24小时监控病人的身体参数，还能定位，脱下来还会报警，简直太好用了。” “那这屏幕上的数据又是怎么回事呢？”小王看着屏幕上各种身体参数图，有些迷惑。 “这些都是戴了监护仪的病人的身体参数，有个总的页面，能显示所有病人的大概情况，然后点进去可以看每个病人的详细数据，可以设置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更新一次最新数据。” “病人如果发生什么意外，身体有问题的话，都会报警，你看这还能显示病人的实时定位，能看到他们是在病房里，还是去上厕所了，怎么样，看起来是不是很方便。” “对了，你看这就是便携式监护仪，看起来很小巧吧，但是功能很齐全，这个按钮按一下可以显示病人的身体参数，点进去看详情，按两下可以自动发送定位信息，按三下可以给这个腕带设置密码锁，让病人解不开。” “哇，太神奇了，感觉很好用啊，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吗？”小王又惊又喜，问道：“这是哪家器械公司的产品，可比那些笨重的监护仪好用多了。” “这是三清新出的监护仪，你知道之前天宫空间站吧，里面宇航员用的就是这个，这可是高端科技，现在我们也能用上了，贼牛逼。”一个护士手指往上一指，得意洋洋地说道。 “太好了，晚上我就试试看效果。”小王瞬间震惊了，一听是空间站宇航员都在用的东西，她就觉得科技含量特别高，格外与众不同。 “快来，我给你讲解下这东西怎么用，晚上你值班，正好用得上。” 几个护士七嘴八舌地给小王讲解起来，听得她惊叹不已，眸中异彩连连。 很快，她就学会了如何操作这套便携监护仪系统，顿时信心十足。 “好了，看明白了的话，我们一起去床边交接吧。”跟她交班的护士走了过来，对她说道。 “嗯，”小王点点头：“走，我准备好了，一起过去吧”。 刚转身，一道刺耳的警报声就响了起来。 同时，“危险！8号床病人呼吸困难。”几个醒目的红色大字迅速占据了整个大屏幕。 护士们盯着大屏幕，一个个都惊呆了。 小王第一个反应过来，以800米冲刺的速度朝着病房冲了过去。 8号床正好是她照看的床位，就在附近，因此非常轻车熟路，十秒钟就到了。 一进病房，就看到8号床的病人脸涨得通红，不停地在咳嗽。 床边的家属急得跟无头苍蝇一般，原地打转，不住地大声叫唤护士。 小王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定睛一看，顿时心里有数了。 她一把拔下病人的氧气管，然后安慰家属道：“没事，别担心，就是吸氧过量，导致呼吸困难，我已经把氧气管拔了，等几分钟就好了。” 家属担忧地点点头，在一旁坐立不安。 很快，病人不再咳嗽了，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 小王拿起病人手腕一按，上面显示出身体参数，她跟床头监护仪对比了一下，确认了病人已经恢复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家属此刻也知道没什么危险了，马上板着个脸质问道：“王护士，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就呼吸困难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没告诉我？” 小王笑着道：“您先别着急，我看看到底怎么个情况，兴许没什么大事。” 家属依然不依不饶道：“怎么会没事呢？这都快病危了，赶紧把医生叫过来看看！” 小王拿起吸氧管，一看上面氧气流量读数，顿时震惊了。 “怎么氧流量这么高？竟然飙升到了6l/min，这不吸氧过量才怪。” 她心里纳闷了：“这个病人有老慢支的既往病史，也没有特殊交代说要调节氧流量，怎么会调那么高呢？” “会不会是上一班的护士调高了？又或者是家属乱动了？”她心里一时犹疑不定。 家属也反应了过来，顿时大怒道：“我们可没动这氧气管，肯定是你们护士乱调的，差点闹出人命，我要去找医院投诉！” 交班护士这时候也赶了过来，听到这话，立马反驳道：“我没动氧气管，他都住院几天了，之前这个氧流量一直都好好的，肯定是有人乱动才出事的。” 家属怒目而视：“那我也没动，你也没动，是病房里的鬼动的手吗？” 病房里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变得十分紧张。 忽然，一个怯怯的声音插了进来。 “这个管子不能自己调的吗？” 众人齐齐转头望去，却见是病人躺在床上，一脸迷惑地发问。 小王摇摇头，耐心解释道：“当然不能乱动啊，氧流量太高会出事的，高流量持续吸氧会导致氧中毒，还好你发现得早，才没出事，要是再多吸一段时间，就得送急救了。” 病人瞬间大惊失色，一脸慌张道：“啊，这是我刚才上了个厕所，回来自己调的。不是都说氧含量高对身体好吗？我就给调高了，但是我不知道会中毒啊！” “这…”小王和交班护士顿时无语了。 家属也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交班护士看了眼病人家属，没好气地叮嘱道：“以后这些管子别乱动，很容易出问题，今天差点搞出氧中毒。” 家属自知理亏，赶紧赔笑着道歉。 小王又仔细检查了下，确认病人再没有什么不适，就跟交班护士往下一个病房走去。 两人穿梭在病房之中，一边交班，一边感慨不已。 “你说这病人脑子怎么想的，怎么就突然抽风了去调氧流量呢？” “就是啊，他哪怕拔管我都能理解啊，为什么会想到去调氧气呢？” 小王也觉得不可思议，搞不懂病人的脑回路是咋回事。 交班护士拍着胸口，后怕不已道：“今天这事幸好发现得早，没出什么大事，否则我得背个大锅，肯定要写检讨，万一家属投诉，我就完蛋了。” 小王安慰道：“这不没出事嘛，病人一开始呼吸困难就报警了，我们来得快，以后有了这个三清的便携监护仪，再也不怕病人乱动了。” 交班护士连连点头：“没错，有了这监护仪，我们护士的工作也轻松多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这三十个监护仪都是厂家送来试用的，万万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可惜数量有点少，根本不够用啊，还有很多病人都没戴上呢，回头我得好好跟院里反应，再采购一批，尽量把每个病人都装备上。” “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又是新产品，价格肯定很贵吧？院里不一定会批。”小王忧心忡忡地说道。 交班护士摇摇头：“这你就想错了，一点不贵，比床头监护仪便宜多了，好像才3000块吧，在器械里面真的算很便宜了，主要是好用，能避免很多麻烦事，你知道吧，就冲这一点就值了。” “啊，这么便宜？”小王也被这个价格震惊了：“这价格也太良心了吧，厂家还能赚到钱嘛？不会是亏本赚吆喝吧。” “谁知道呢，反正便宜就行。器械这行水很深的，等正式采购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交班护士左右张望了一下，低声说道：“这都是主任和院长们考虑的事，咱们就别多想了，回头把事情照实反应就行。” 小王点点头，不再多说。 没多久，两人交接完毕，小王便回到值班室，准备休息一下，等待下一次巡房。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凌晨2点多，小王已经完成一次巡房，坐在值班室里，觉得困意上涌，只想趴在桌上睡一觉。 不过晚上是不良事故高发期，她不敢当真睡过去，只能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睁着惺忪的眼睛，尽量给自己找点事做，分散下注意力。 忽然，刺耳的警报声再一次响起。 小王愣了一下，有些反应迟钝，好一会才意识到又出事了。 她扑到大屏幕前，只看到一行红色大字：“危险！27号床病人正在离开医院，已脱离选定范围。” “什么鬼！病人偷偷跑出医院了？”小王看着屏幕下方的红点，以及移动轨迹图，不由惊呆了，困意瞬间消失无踪。 她光速点了进去，显示的正是医院及周边地图，除了住院部，附近的街道和建筑也在上面。 而代表病人的红点，此刻已经离开了住院部大楼，正朝着医院大门慢慢移动，估计再过几分钟就要走到大街上去了。 值班室其他的护士也都被报警声惊动了，纷纷凑过来围观。 负责27号床的护士看到这一幕，瞬间慌了神：“糟糕，这个病人是心肌梗死患者，三天前刚抢救过来，还在留院观察呢，必须要绝对的卧床休息，要是在街上乱跑，肯定会出事。” 她焦急万分，脸上汗水直冒，拔腿就往门外冲。 小王在背后喊道：“你快去门口堵人，我马上给门卫打电话，看看能不能拦下来，如果没拦下，随时把定位信息发给你。” 护士应了一声，头也没回，瞬间跑得没影了。 小王迅速给门卫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事情说了一通，得知病人还没跑出大门，这才松了口气。 她回头对另一个护士抱怨道：“我去病房看看家属什么情况？怎么能大半夜把病人给弄丢了呢。你在这里继续盯着吧。” 这个护士三十出头，看起来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笑道：“大半夜了，估计家属都睡着了吧，你赶紧告诉他们这边的情况，免得家属担心。” 小王很快来到27号病人的房间，进去一看，家属正趴在床边，呼呼大睡呢。 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上前轻轻将其拍醒。 家属醒来一看病人跑了，顿时急得团团转。 正当小王安慰家属的时候，两名护士簇拥着病人张大爷回来了。 张大爷进了门还一脸不情愿，小声都囔着：“我就出去转转，透透风，这天天床上躺着太闷了。” 小王笑了笑道：“大爷，你刚做完手术，还没脱险，必须要静卧休息，要是实在闷得慌，就在楼道里走走，千万别出这栋楼，我们这都有监控和定位的，你跑不远的，反而让大家都担心。” 张大爷一脸不高兴：“咋的？我住个院还得被关起来，这跟监狱有什么区别，你们医院怎么能这么对病人，我要去投诉你。” 家属气得不行，拉着病人在床上躺下，这才千恩万谢地把护士们送走。 这一折腾，把几个护士都累得够呛，身体上的疲惫倒是其次，主要是心累。 回到值班室，众人纷纷开启吐槽大会模式。 “这都什么人啊，半夜三更跑出去遛弯，他当这是农家大院呢。” 有人庆幸不已：“幸好没跑远，马上按照定位弄回来了，要是没有这监护仪，病人真跑没了，家属醒来肯定得跳脚，八成又是一顿投诉。” “可不是嘛，上次有个病人也是偷偷跑掉了，不过他是为了逃医药费，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最后还在报纸上发了公告，让他记得吃药。” “做护士真的太难了，这些病人比小孩还难带，家属还在一旁添乱，上次一个病人跟家属吵架，偷偷跑回家也不说，吓得我到处找。” “现在有了这个便携监护仪，总算不怕病人到处跑了，也不用担心他们偷偷拔管，反正一有不对就会发警报，太好用了。” “哎呀，我的病人都没有戴呢，我这晚上心惊胆战的，就怕他们出事，真想给全体病人都戴上这玩意啊。” “回头我们跟护士长汇报一下，一起给医院打报告吧，这个便携监护仪太好用了，争取每个病人都配一个，这样能省多少麻烦啊，医院肯定也不想病人到处惹事吧。” “没错，病人跑丢了，回头不还是医院吃亏，万一出个事，家属来闹，医院也不好过，这又不光是我们护士一家的事。” “行，等早上护士长来了跟她说。” 护士们讨论得兴高采烈，一个个对采购监护仪之事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她们都看出来便携监护仪的重要作用了。 监护病人身体参数倒是其次，毕竟有专业的床头监护仪，大家对这个功能并不怎么看重。 主要这个定位抓人功能是真的强，还能及时报警，第一时间让护士赶来灭火，早早将隐患扼杀在摇篮中，不会惹出祸端，让护士们吃挂落。 要知道，护士是医院最底层，平时一旦出点什么大事小事，最后都会怪到她们头上。 ‘服务员’这个称呼可不是病人在开玩笑。 病人摔倒了，怪护士没照顾好，病人偷偷拔管，怪护士没提醒，病人拔完针出血，怪护士手艺太差，甚至有病人偷偷在高压氧舱吸烟，也要怪护士没看住。 做她们这行，运气好的话天天写检讨扣奖金，运气差的被家属投诉一次直接丢工作。 上次有个护士在病房打电话叫医生，结果被投诉上班玩手机，直接被停职，简直不要太惨。 其实能出各种问题，主要还是医院人手不足，床护比太低，护士们没有精力处理太多事情，做不到面面俱到。 但是有了这款便携监护仪，起码能解决一大票麻烦事，让护士们对患者的状态了若指掌，能及时应对。 这对她们来说，已经是很好很好了。 再多的，她们也不敢奢望。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医疗纠纷，不看疗效看证据 昆市，第一人民医院。 李学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住院部。 医院的氛围都比较压抑沉重，人群里个个都是面色凄凉，基本上没几个人脸上有笑容。 在等电梯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位面色蜡黄的病人，脚步虚浮，黑眼圈十分明显，孤零零一个人，身边没有任何人陪伴。 “这位患者一定有自己的故事，一个人住院实在有些凄凉。”李学民心里想着，多看了几眼这个病人。 电梯停到肿瘤科这一层，病人走了出去。 “巧了，竟然是我们科室的患者，大概是新入院的。”李学民心里滴咕着，尾随在后，走了出去。 “你来了正好，过来！”护士看到病人，立即挥手召唤。 病人麻木地走了过去：“怎么了？还没到输液的时间吧。” “不是输液，医院来了一款新的便携监护仪，来，伸出手，给你戴上。”护士笑着说道。 病人点点头，也不问什么是监护仪，戴上有什么用，直接伸出了手。 护士拿出了一个手表模样的东西，戴在病人手上，顺便把手腕上的住院条码带给剪掉了。 病人一脸呆滞地看着她，什么也不问，任凭护士施展。 李学民心里叹了口气，按道理癌症不是绝症，病人不至于这么绝望，但这个病人肯定家庭矛盾很大，又生了病，身边没有人照顾，内心肯定十分灰暗，对外界任何事物都失去了兴趣。 监护仪戴上以后，滴地一声开始启动，监测起了病人的状态。 李学民想起最近医院传得沸沸扬扬的便携监护仪，心中一动，走了过去。 他刚休假回来，还没见过这款传说中的产品呢，顿时有些好奇。 护士抬头看到他，立即热情地打招呼：“李医生，好久不见，休完假回来了？” 李学民点点头，凑过去看着监护仪屏幕上显示的内容。 屏幕不算大，显示不了多么详细的数据和曲线，身体参数基本都用数字表示。 体温365，正常； 血氧97%，正常； …… 李学民看了看数据，都还算正常，看来治疗很顺利，病情得到了控制，心里暗自点头。 他看了一会，便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刚进门，跟同事石医生打了个招呼，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原来是护士那边的电脑主机收到便携监护仪的报警信号，显示4号床病人参数异常。 石医生接到通知后，在自己的电脑上熟练地操作了几下，很快开了药并下了医嘱。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 从头到尾都十分流畅，减少了医生到病房看监护仪数据这个过程，节省了医生的时间。 李学民都看呆了，惊疑不定地问道：“老石，这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便携监护仪系统吗？” 石医生得意地点点头：“没错，这东西很便携，患者完全不抗拒，不像以前他们带个心电监护仪都嫌弃串联线太多。” “我们用了快一周了，非常好用，可以做到24小时的实时监控，而且不限制患者的活动，从而得到一个长期的数据，方便我们做病情分析，极大地减轻了医生的负担，真是个好东西啊。” “虽然病房就在附近，走过去也要不了几步，但一个病人还好，病人数量多了呢？哪有时间同时照看十几二十个病人。但是有了这个东西，那就不一样了。” “以前我的步数统计每天都超过两万步，每天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跑来跑去，实在忙不过来。现在用了这个，工作量减少了很多，每个病人也能照看得更仔细了。” 李学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打开自己电脑，说道：“老石，我刚回来，你快来告诉我怎么用呗。” 两人说话间，护士已经拿着石医生开具的处方，在药方拿了药，给病人注射过了。 没多久，石医生看了看电脑上的检查结果和身体数据，笑着对李学民说道。 “你看，病人用完药，马上身体参数就能发送到电脑里，然后跟用药前的数据进行对比，还能随时调出任何时段的数据查看。多方便呐。” “这个病人从入院到现在，一直戴着便携监护仪，所有身体数据一览无遗，没有任何遗漏。从早到晚，吃药前吃药后，甚至手术前手术后，都能显示出来，真的非常好用，可省了我们不少事。” 李学民惊奇地睁大了眼睛，电脑里显示的数据确实非常详细，而且还自带统计和分析功能，有了这套系统，完全可以让医生和护士从抄录病人监护数据的重复劳动中解脱出来。 “就没有什么缺点吗？”他情不自禁地问道。 石医生摇摇头：“暂时没发现什么缺点，监护仪嘛，能满足监护功能就行，重要的是发生变化的时候能报警，及时通知我们，更何况它这么小一个，还不用我们记录数据，我都想带回家给自己用了。” 他突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听说这玩意还有定位功能，晚上护士们靠着它逮着好几个偷偷熘出去的病人，还没出院门就被保安给拦回来了，简直是一逮一个准啊。哈哈哈。” 李学民不由莞尔：“这可太好了，再也不怕病人偷偷熘走，怎么也找不到了。” 石医生有些遗憾地说道：“这个中央监护系统软件真的很好用，还是免费赠送的，就是只能安装在三清的监护仪上，其他的监护仪都装不了，我估计靠着这一手，这个便携监护仪肯定要大卖了。” “那肯定嘛，免费的一般都是最贵的，不然人家凭什么白送。” “三清真是家神奇的公司，一般来说，器械刚推出新品的时候，都会在使用中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它家的东西就很好用，使用体验一流，上次他们的人过来调研产品，让我们提意见，我都没法提。” 李学民不以为意：“可能是样本太少，等用的人多了，肯定会冒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嗯，这倒是，没有完美的产品，只要他们能不断完善就很不错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石医生，李医生，不好了，病人家属在手术室门口闹起来了。” “啊？到底怎么回事？”两人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追问道。 一般来说，医院最头疼，最怕的就是病人家属来医闹了，不管医院有理没理，每次都得人道主义赔款了事，而且这钱还得从医生奖金里扣，几个月全科室都白干。 护士一五一十道来，两人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三天前一名男子爬山的时候，失足跌落陡坡，失踪了一天一夜。 家人联系不上后马上报警，呼叫救援。 急救中心得到求援信息后，立即安排了救援人员和医护人员。 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终于在山崖下找到了该名男子。 当时还下起了大雨，医护人员辛苦万分，才把病人送到了医院，马上推进手术室急救。 手术紧张地进行着，由于病人生命体征很微弱，虽然手术顺利，体内脏器得到了修复，但并没有苏醒过来。 接着，伤者直接被转到了icu重症护理病房。 可惜，由于病人伤势过重，在icu里呆了一天，就不治身亡了。 家属当场炸锅了，表示无法接受，直接在手术室闹了起来，差点把做手术的医生给打了。 吓得护士急忙来通知各个医生护士，叫大家躲起来，不要乱走，免得被波及。 李学民气冲冲地撸起袖子来：“这都什么人啊，怎么能这么无理取闹呢，我过去给兄弟们撑腰。” 石医生年纪大一些，更老成稳重，他沉吟了片刻，眼神闪烁道：“这事怕是不好办，病人这都转了好几手，谁也不知道到底一开始伤势怎么样。” “咱们医院派出的医护人员，把人接了过来，却没救回来，怕是要被家属抓着狠锤啊。” 李学民不服气地说道：“也许病人一开始就没救了呢，或者路上病情加重了呢？怎么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啊。” 石医生两手一摊，无奈道：“问题就在这里啊，没证据啊，他又不是一开始就入院了，有完整的检验数据，这一路上都在我们救护车上，家属实在胡搅蛮缠，也没办法。” 护士突然说道：“我好像听说救援的医生给病人一开始就用了便携监护仪，这样的话，一路上应该都有监护数据吧，就是不知道这一路上颠簸还有下雨，会不会有很大影响。” 石医生顿时眼前一亮，立即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死者叫什么名字来着？” “刘春阳。” “得了，找到了，系统里果然有这个名字，时间地点都对上了。” 李学民立马凑近了观看，口中不住啧啧称奇。 “看这时间，应该是找到人以后，就马上给他戴上了便携监护仪。” “这是病人下山以后，还没上救护车时候的身体参数信息，这生命特征已经很微弱了啊。” “简单治疗后，稍微缓了缓，这应该是在救护车上，从山区开过来，路上很颠簸的，它这参数依然很准确啊。” “我记得当天还下着瓢泼大雨吧，病人可能淋了雨，你看这里体温开始有所下降。” “救护车上，病人的状态就不太好了，一直在生命线上反复挣扎，我估计病人已经不行了，后来到医院也不过是回光返照，八成是救不活了。” “好不容易撑到了医院，这是进了手术室吧。” “应该是在手术室里连上了中央监护系统，把所有监护参数统统都上传了，以供专家分析。” “可惜，就病人这状态，已经回天乏术了。” “基本看完了，病人刚接到的时候，生命体征就很微弱了，然后路上又淋了雨，着了凉，体温下降，到了医院已经差不多嗝屁了。” “我们能给他做完手术，完全是看在还剩最后一口气的份上，能不能好真的是看命大不大了。” “很可惜，奇迹并没有发生，病人在icu里续了一天的命，直接无了。” 石医生看完一路上的所有监护数据，做出了总结。 李学民点头表示赞同道：“这身体参数，神仙来了都救不了，我们医院也是仁至义尽了。” “总不能看着病人还剩最后一口气，啥也不做吧，好歹也得给病人清理下内出血，缝合下伤口吧。” “这监护数据拿出去，哪怕打官司走医疗鉴定，我们也不带怕的。” “没错，本来我还担心一路上没有相关数据，证明病人病危，但有了这份详细数据，绝对不怕家属瞎闹了。” “家属现在还情绪激动，等冷静下来再说，你说这人好端端地不待在家里，没事爬什么野山啊？把自己命给爬没了。唉~” 李学民摇着头，叹了口气，表示深深地不理解。 “谁知道啊，有些人可能就是喜欢刺激，无法忍受平澹的生活吧。” “那让他来当医生好了，多刺激，天天见证生老病死，还有各种医闹，人生绝对不平澹。” “呵呵，有道理。” 两人相视一笑，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只要证明病人在到医院前已经没救了，不是院方的过错，那就没事了，医生也不会有麻烦。 哪怕家属实在闹得厉害，最后要调解的话，起码医生不会受处分了。 这就足够了。 此后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两人所料，家属在看到详细的证据后，也无话可说，只得暗然接受了这个结果。 其实他们之前已经心里清楚，只是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结果，现在面对证据，只好直面血淋漓的真相，接受了事实。 一般来说，像这种事情，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很容易陷入扯皮中，双方各持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无法说服谁。 但有了全程的监护数据，事实如何就很明显了。 医院轻轻松松地解决了一起医疗纠纷，发现了便携监护仪的新用途，顿时惊喜万分。 院长当即拍板，光速采购了一批便携监护仪，要求把每个病人都武装上。 其他医院听闻此事后，也都有些蠢蠢欲动。 毕竟不是每个医院做事都那么井井有条，遇到纠纷能像律师一样把所有证据拍在桌子上。 很多时候稍微一个疏忽，没有保留证据，就很容易被家属抓到把柄。 现在有了这个便携监护仪，配上无处不在的监控镜头，很容易就能追踪到病人的一举一动。 有任何问题都能迅速反应过来，采取措施应对。 同时还有充足的数据支持，简直就是一款神器啊。 总之，但凡试用过的医院，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对这款便携监护仪赞不绝口。 很快，大量订单就像雪片一样纷纷向三清飞过来。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医疗器械攻略 便携监护仪的一炮而红，也引起了其他医疗器械公司的注意。 之前三清研发出心电监测仪的时候，主要走民用智能手表路线，跟医院没有交集，功能也很单一，他们还能在外围看个热闹。 现在，全新的便携监护仪的问世，已经在医院打开了销路，这就由不得他们不重视了。 看着三清在医药领域的赫赫战绩，很多人都有了一种‘狼来了’的危机感。 医疗器械圈以后又要多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了。 当然，他们现在并不紧张，因为无论是国际巨头，还是国内龙头，都在医院深耕多年，关系盘根错节，要撼动他们的地位，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也不是一款两款产品的事。 再加上他们售卖的都是专业的医疗器械，主要由医护人员操作，比如验血，彩超，生化分析之类，都是医生操作设备，病人是完全插不上手的。 非医护人员，即便自己上手，也看不懂检查出来的各项参数，需要专业人员讲解，这就是一层厚厚的技术壁垒。 而三清器械目前的产品专注于个人医疗设备，跟器械公司的业务没有重合，暂时无法撼动他们的地位。 不过，有一家国内器械龙头，对便携监护仪的出现还是非常重视。 这就是被称为国产器械一哥，从自研监护仪开始起家的迈瑞医疗。 监护仪市场属于集成度比较高的领域，全球市占率前三的公司就是飞利浦，ge，和迈瑞。 但是在国内市场，迈瑞独占65%以上，可谓是一家独大。 尤其是迈瑞的高端监护仪发展迅勐，国内占比已经超过30%，将两大竞争对手远远抛在身后。 虽然迈瑞与跨国器械巨头的差距还是很大，海外市场也没什么起色，但作为头部企业，其在国内监护仪市场的地位还是举足轻重。 深市，迈瑞医疗总部。 “监护部门的迷你监护仪进展怎么样了？样品还没搞出来吗？” 迈瑞医疗老板李厅，坐在宽敞的皮沙发上，脸色有些阴沉地询问着。 监护部门负责人一脸为难地说道：“李总，这个迷你监护仪，从来没做过，难度很大，进展不太顺利。” “从来没做过就做不出吗？不是给了你三清公司的样品了？自己搞不出来，照葫芦画瓢总会吧。” 李厅大发雷霆道：“一个个就这样的态度吗？还想不想干了？” “三天时间，必须马上出可行性评估报告。” “其实我们已经设计出了外观，李总您请看。” 不看还好，看了之后，李厅顿时怒了，破口大骂起来。 “这什么鬼？怎么这么大？这玩意你能戴在手上？你怎么不直接去设计手机得了？要不要我介绍你去菊为做个产品经理？啊？” “说了要做得跟三清的便携监护仪一个样子，听不懂人话是吗？” 监护仪负责人默不作声地承受着这顿暴风骤雨，半响之后，抬起头来苦笑道。 “李总，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的集成度做不了这么高，智能手表的空间非常局促，里面的传感器，还有散热，都达到了瓶颈。” “要监控6大生命参数，还要gprs，wifi模块，还要防水防摔，抗颠簸，难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就算硬件做到了，那个中央监控系统也很难做出来，我们是硬件公司，软件实在不是强项，本来这就是高端监护仪的功能，结果三清给结合到这里面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如果要短时间出成果，只能外包软件工作，这样一来，耗资巨大，时间很长，而且效果也难以达到预期。” 李厅顿时沉默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虽然迈瑞统治了国内监护仪市场，但这么小的便携监护仪，集成了那么多功能，哪怕是绕过专利进行彷制，也确实很难。 他们做监护仪起家二十多年，在这行怎么也算专家了，是他们从来没想过要把监护仪做小吗？ 不是，是技术根本不允许。 如果做小就无法保证身体数据的准确度，只能沦为电子手表之类的业余产品。 而要起到监护功能，就没办法做得太小，集成度达不到要求。 更别说那个见鬼的中央监控系统了。 功能强大不说，还完美达成了软硬件的联合共通，使用起来体验比水果的电子产品还丝滑，简直了。 明明一个医药公司，怎么软件也做得这么好，真是让他想不通。 要不是三清的原研药实在太过牛逼，他都要以为这其实是一个被医药业务耽误的软件公司了。 三清的便携监护仪横空出世，毫无疑问让他们眼界大开，知道了监护仪原来真的可以做成这样，精准度和便携度合二为一。 但也同时将他们引以为豪的东西，一下子碾得粉碎。 好一会，他才问道：“那你有什么方案？如果体积做不小的话，跟我们现在的产品差别不大，根本没意义。” 技术是比不过，只能看看其他方面了。 监护仪负责人沉吟道：“如果减少可监控的参数，或许应该可以。血氧，血压，体温，这些都比较容易实现，心电难度比较大。” “必须要上心电，没心电还能叫监护仪？”李厅瞪了他一眼，怒气又开始往上涌。 “好的，我会督促他们，尽量实现多一点的需求。” “对了，如果我们的监控参数没那么多的话，价格也可以再降低一点。” “李总，三清只卖三千块，已经是成本价了，我们要比他们低就亏本了。” “知道了。没事的话就先这样吧。” 李厅心烦意乱地挥挥手，打发走了下属。 他敲打着桌面，陷入沉思之中。 “这个三清集团，在开发新产品方面还是很有能力的，给了我们一个新思路，完善了监护仪这条产品线，可以预想到以后这方面的需求会越来越多，势必成为监护仪产品不可或缺的一环。” “果然，身在其中，有时候客户的需求看得就是没有外行透彻。以后他们有新产品出来，我们完全可以摸着三清过河嘛。” “按照他们的尿性，以后研发新品，在国外绝对要卖高价，那我们完全可以抢占中低端市场啊，只要能达到60%以上的功能，那不是一片乱杀。” “正好近几年海外市场下滑严重，这个便携监护仪给了我一个全新的机会啊，国内不跟三清争，咱去国外卖山寨，根本没利益冲突嘛，再说国内它也就一个产品，其他类型的监护仪市场还在我手里。” “高端产品比不过，比中低端，我们怕谁？” “呵呵，ge和飞利浦，以后高端器械的竞争，有你们好看的。” “至于我嘛，跟在三清后头吃点汤汤水水也够了，反正中低端市场，我无敌呀，哈哈哈。” 想到这里，李厅莫名地有些兴奋，甚至心里隐隐多了一丝期待。 这几年，迈瑞医疗发展得特别好，监护产品销量节节高升，又进军体外诊断，生化检验，医疗影像等多个领域，同样获得了出色的成绩。 但是单论利润，还是监护产品提供的最多，是公司发展的基石，也是迈瑞能坐稳国内一哥宝座的原因所在。 以前得益于国内低廉的人工成本，以及蓬勃发展的器械市场，公司才能以低成本杀入市场，将国际巨头都打得落花流水，甚至也有了逐鹿高端和海外市场的野心。 现在，李厅敏锐地注意到了便携式监护仪的高科技含量，以及广泛的需求，如果能补全监护仪产品这最后一环，他的野心无疑将有了茁壮成长的土壤。 几家欢喜几家愁。 其他几家监护仪厂商，也在各自向上汇报。 ge医疗，亚太区总部。 监护部门经理齐亮开完视频会议后，神色变得有些沉重。 “怎么了？领导。”部门助理进门递送文件，好奇地问道。 齐亮叹了口气道：“我们这个部门，可能年底就要被裁掉了。” “不会吧？”助理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总部已经决定了？” “还没有定下来，不过这是明摆着的事了。”齐亮摇了摇头，说道。 “事实上，我们在华夏监护仪市场的份额越来越少了，去年市占率只有3%，比不上迈瑞这种巨头也就罢了，二线的理邦和宝来也都超过我们了。” “你没发现吗？公司在监护仪上面的投入，越来越少了，这个部门已经彻底边缘化了。” “而且，现在又横空出世了一个三清器械，便携监护仪现在可是爆款，哪个公司不跟在屁股后面赶着做个同款出来，飞利浦的人就跟我说他们在研发破解这玩意，可是你看我们公司，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估计，上面是觉得这块业务太鸡肋了，准备专注发展海外业务，毕竟迈瑞在海外监护仪这块业绩挺不错的，给总部的压力很大。” “我们研发部门肯定会被分拆，只留下销售和部分售后维护人员。你也早做打算吧。” “那您怎么办？”助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关切地问道。 “看公司安排吧，大不了裁员，换个公司呗，你们还能转岗，我可没同级别的职位。” 齐亮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表面看起来云澹风轻，心里却为新工作开始犯愁。 外企就是这样，做事不留情面，觉得业务不挣钱了，就会马上将其剥离，至于员工，不管级别多高，如果没有别的安排，也会直接裁掉。 当然，钱肯定会给足的，齐亮这点倒不担心，他完全可以拿着大笔赔偿，换家公司继续干老本行。 只不过监护仪负责人这种职位，可能不太好找了，国内外器械企业有监护仪业务的就那么几家，一个萝卜一个坑，要重新找个坑哪有那么容易。 齐亮做了这么多年业务负责人，又不想栖身别人门下，从头开始当小弟，估计合适的新工作，短时间内很难找到。 助理突然一脸期待地问道：“领导，你说三清器械有没有机会？我听说他家的工资是出名的高，福利也不比外企差。” “三清现在不是在做监护仪么？他们业务做大了，肯定需要招人的吧，以后肯定也要推出其他产品，要不我们试试去三清找工作得了。” “咦？”齐亮顿时愣住了，随即两眼放光道：“没错，我听说三清器械事业部才创立没多久，人很少，就几十个人，这肯定要继续招人的啊，我找人打听打听。” 既然马上就要被裁了，那不如早做打算，要是能抱上三清这颗大粗腿，那可就发了，不比呆在ge强？ 他好歹也是在器械行业干了十几年了，不仅仅是监护仪，其他什么超声，影像，麻醉设备，生化分析仪，这些项目他都干过，就算没亲自搞过研发，也有相当的了解，触类旁通应该不难。 《控卫在此》 想到这里，齐亮瞬间精神一振，赶紧找相熟的医药界人士打听起来。 ****** “卫总，便携监护仪卖得太好了，订单都爆了。” 陆庭峰兴奋地向卫康汇报：“近一个月，大约有60多家医院向我们采购了便携监护仪，共计售出33890台，销售额达到了一个亿。” 难怪他如此兴奋，平时全国几百家医院，一个月也就采购两三千台监护仪。 监护仪有好几种，普通的床边监护仪都要四万一台，至于重症监护仪，除颤监护仪这些，都要七八万一台，更别说麻醉监护仪和颅脑监护仪这种高端货了，都得三十万一台，价格非常昂贵。 像三清这种便携监护仪，虽然便宜，才几千块，但总销量可不低。 而且，这些产品基本上是医院试用以后，非常满意，直接采购的，相当于是直销，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也没有高额营销费用。 等这些医院使用以后，口碑继续发酵，全国其他医院肯定也会跟着购买的，到时候公司的营业额又会登上一个新的台阶。 监护仪市场本来就不大，也就几十亿，能从巨头们嘴里撕下一块肥肉，陆庭峰已经非常满意了。 卫康微微一笑，提醒他道：“销量这么好，也不能忘记后期维护，产品反馈，增加功能这些事，都需要相应的研发人员来完成，可不像之前的智能手表，可以把丢给供应商去解决。” “我想，你应该招人了。” 陆庭峰连忙点头：“没错，我正要跟您汇报，准备招一批新人，负责后续的产品维护和升级。同时我们也要看看能不能往高端产品线发展。” “行，这块你就自己看着办吧。以后我们肯定不会只有监护仪这一条产品线的，你是器械事业部的总裁，要把注意力放在大局上面，每条产品线都得找好相关的负责人。” 卫康一边沉思，一边吩咐道：“便携监护仪海外上市可以进行了，国外市场不好弄，竞争很大，这块你要多费心，以后国内事物可以交给负责人去办，你就总览全局好了。” “我们海外的产品价格肯定要比国内贵，主打高端，跟原研药业务差不多。” “以后器械这块，主要是跟国外巨头刺刀见血，尽量把他们的市场抢过来，中低端业务就算了，利润率低，没啥油水，都留给国内企业好了，毕竟都是同胞，有钱一起赚最好，不能到处树敌。” 陆庭峰挺胸抬头，一脸郑重道：“这个您放心，我心里都有数。” 汇报完毕，他光速回到自己办公室，喜滋滋地打开电脑。 最近他接到了很多同行的电话，不乏一些竞争对手，不少人都在询问，三清器械是否有招人的需求。 既然已经得到了卫总的首肯，那么就可以大肆扩招了。 他很快调出几份简历，都是来应聘部门经理职位的，履历让人印象深刻。 最上面一份简历上，赫然写着几个字。 “齐亮，前ge监护仪研发部负责人。” 陆庭峰粗略扫视了几下，迅速做出了决定。 “看起来都很不错，那就都面试一下，看看哪个比较合适吧。”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最受欢迎的临床试验 如果说，面对三清抗艾滋新药的问世，网友们纯粹是看个热闹。 医药公司们是从中看门道，重新评估自己的新药研发计划。 那么，各国药品管理机构就是欣喜若狂，看到了一条新的康庄大道。 一时之间，许多国家药管局纷纷联系三清当地的新公司，希望这款治疗艾滋病的特效新药，能在这些国家尽快开展临床。 消息反馈到卫康这里，他不由一声冷笑。 “哼，这么多国家，加起来有几十个呢，都想要我们在他那儿做临床，想得美，我做临床不要钱吗？” “还说什么可以直接给三期临床的审批手续，只要一通过，就能以最快的速度上市，呵呵，说得好像我有多稀罕似的。” “一个个的不怀好意，就想白嫖！” 他当然不会在这些国家做临床试验了，没有意义，因为这个世界除了个别发达国家，其他国家基本都认鹰国的fda认证。 所以只要把fda搞定，就能在许多国家免检或加速审查了。 再搞定欧罗巴药管局，最后再在樱花国这种市场比较大又封闭的国家认证一下，就足够畅通全球了。 由于艾滋病的高传染性，已经到了危害公共卫生的地步，各国都非常重视，不只是为了保证基层民众的健康，也要保证他们这些做决定人的安全。 所以，他们对这款药，比治疗其他绝症，比如癌症的特效药更加地紧迫。 毕竟，除了疯子，没有谁会愿意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卫康看着这些申请国的名单，挑了挑眉毛。 “很好，鹰国就排在第一个吧，正好可以跟国内的临床三期试验同步进行，欧罗巴诸国，樱花国，毛熊，嗯就这些吧。” “其他国家先拒了，尤其是这些菲洲国家，薅羊毛上瘾了都，一个个口气大得很，要求扩大临床人数，最好临床三期和四期一起做了，每个国家要的名额都上万了，知道你们国家艾滋病人多，也不用这样吧。” 卫康内心不住吐槽，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鹰国和欧罗巴等西方国家的艾滋患者很多，全球300多亿美元的市场基本都是他们贡献的，肯定是要第一个做海外临床。 其他那几个市场比较大，又需要单独的药物监管认证的也不能放弃，人数可以少一点，时间上可以慢一点，甚至可以放在第二批，等到fda通过了再进行。 这样一来，临床三期主要走国内和鹰国的快速通道，人数不需要太多，有几千人就可以，就算临床费用比较高，总体成本还是可控的。 毕竟艾滋患者治病心切，只要能免费治疗，一个个跟兔子一样红着眼就跑过来了。 不像很多其他药品临床，还要给试药人不菲的金钱，才能请得动。 至于欧罗巴，也只需要一个国家做临床就足够了。 可以考虑高卢国，毕竟这个国家的男人女人都出名的风流，同时也是艾滋病肆虐最严重的地区之一。 至于hiv感染率占全球70%的菲洲大陆，暂时被他无视了。 “这样下来，等完成临床三期试验，至少要小半年，估计上市都快年底了。” “海外先不去管他，自然有人比我着急。国内的话，其他临床试验都是找医院，但是抗艾滋病临床最好还是跟疾控中心合作一下。” “由于这个病的污名太盛，大多数hiv病毒携带者都对自己的病情保密，医生也不会泄露，所以要找这方面的病人开展临床试验，还是得找爱防中心。” “不过，为了尽快上市，我似乎可以试试新的方案。” ****** 疾控中心，爱防中心。 韩主任满头大汗地走进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近几年，艾滋病感染人数不断飞升，而且患者呈现年龄越来越小的趋势。 为此，他天天忙得焦头烂额，但每次汇报工作的时候，都要被领导痛批一顿。 “又被老大骂一通，真特么晦气，现在年轻人越玩越花，感染人数天天往上涨，我特么有什么办法。” 韩主任心中愤恨不已，端起杯子勐灌了一口水。 水还没咽下去，办公室门就被重重推开了。 秘书兴奋的嗓音响起来：“主任，好消息，三清研发出了能消灭hiv病毒的新药，想跟我们就临床三期实验进行合作。” “噗！” 韩主任一口水喷了出去，他来不及收拾，愕然起身，问道：“啥情况？” 秘书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她强调道：“三清的卫总亲自打电话过来，想跟您详谈合作事宜。” 砰地一声！ 韩主任拍了下桌子，大声道：“好事啊，好事啊，赶紧答应下来。” 他随即又好奇地问道：“不过他为什么要跟我亲自谈？有免费药物治疗，对艾滋防控来说是大好事，我们不可能不答应啊。” 秘书摇摇头道：“具体的没跟我们说。” “好吧，那你打电话给他，我亲自跟他谈。”韩主任想起卫康在业内的口碑，没有拒绝。 电话很快接通，一个清朗明亮的声音响起来。 “韩主任你好，打扰了。” “没事，三清的卫总啊，真是如雷贯耳，年轻有为，久仰久仰。”韩主任笑眯眯地说道。 “呵呵，客气了，想必您也很忙，那我就直说了。”卫康开门见山地说道。 “一般来说我们临床试验都是可以自己设计方案，然后选择合适的病人，自主权比较大，但这次跟爱防中心合作，可能由不得我们做主，所以我有一些诉求，还想请您多关照一下。” 韩主任心里琢磨了一下，感觉对方应该不会提什么离谱的要求，便和蔼可亲地说道。 “没事，你说说看，合理的要求，我们肯定会考虑一二的。”他没答应，也没拒绝，打算先听听再说。 “我们有两点诉求，第一想要尽量先治疗婴幼儿以及母亲，把这些人放入第一批临床名额中，她们被感染着实比较可怜，我想尽量先给她们机会。” “第二点，那些意外被感染的，尤其是婚后被隐瞒病情的配偶感染的患者，我也想先给他们参与临床试验的机会。” 韩主任听了这两点诉求，顿时放下心来，笑着道：“卫总还是很有同情心的嘛，这些意外感染的患者确实比较可怜，我可以答应下来，尽量先通知她们参加临床试验。” “是啊，这些人确实太可怜，本来洁身自好，却被身边人欺瞒而得病，实在太无辜了，所以我能帮就尽量帮一下吧。” “与之相反，另外一些人，得了病还祸害亲人，不但不告诉配偶，还生下了孩子，让孩子生下来就患上这种病，实在是罪大恶极，我是不会给他们任何临床名额的。” 卫康说着说着，语调变得有些低沉。 韩主任笑了笑，没有说话，这种事他不好多说，不过年轻人嘛，有一股正气，看不惯很多人间惨剧，这都很正常。 不过卫康下一句话顿时就让他瞪大眼睛，脸色发白。 “韩主任，请恕我冒昧，我想问一下，什么时候艾滋患者的配偶能有知情权呢？” “如果婚检查出hiv阳性，却不告知配偶，那这不明显是人为制造新的艾滋病患者吗？甚至人为制造艾滋病婴儿？” 韩主任额头顿时冒出冷汗，支支吾吾起来：“这个，患者的隐私权是必须要保护的。我们每次都郑重劝告患者一定要告知配偶。” 言情 “所以，合着全靠患者自觉是吗？怪不得艾滋病传染率越来越高呢？”卫康冷笑了一声。 韩主任沉默了。 “韩主任，其实我不是对你们有意见啊，只是我觉得这个对很多健康人实在不公平，也算是对他们造成了人身伤害吧，更不用说那些婴儿了。” “哎，我每次看到这样的病例，都很难过，感觉自己辛苦研发消灭hiv病毒的药物就没有了意义。不管研发出多么有效的药物，总是无法避免病毒的传播，无法制止这些艾滋宝宝们继续被制造出来，这种无力感确实很让人难受。” 卫康动情地说道。 韩主任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不是一起合力在消灭艾滋病吗？尤其是现在你们的新药出来，彻底消除hiv病毒也有了一丝希望。” “可惜啊，速度还是太慢了。有一百多万病人啊。” 卫康叹息着说道，随后，他停顿了几秒钟，换了一种充满诱惑力的口气，问道。 “韩主任，假如我说，能帮助你们彻底消灭hiv病毒，治愈这一百万患者，你觉得怎么样？” “会对你的工作成绩有影响吗？” “什么？”韩主任腾地一下坐直了，瞬间有些口干舌燥，心中一片火热。 他正在为艾滋病日益肆虐一事而头疼呢，这可属于重大疾控事件，要是能在自己任上彻底解决，那功劳之巨大，可不是平步青云四个字可以简单概括的。 “卫总，您有什么好办法吗？彻底消灭艾滋病关系重大，乃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啊，我当然愿意为之付出任何努力。” 他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一字一句地强调道，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呵呵，想必韩主任应该看过这款药物的临床二期报告了吧，这款药物只要长期吃下去，体内病毒会被彻底清除，不会再有传染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彻底治愈了。” “只要已有的病人继续服药，就再也不用担心，健康人会被传染了，算不上是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呢？” “当然你也知道，hiv病毒片段嵌入dna后，很难彻底消灭，所以患者必须终身服药，但是我们已经在继续研发相关的基因药物了，希望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韩主任沉思片刻，点点头道：“确实如此，那么只要我们爱防中心，从源头上控制住已有病人，让他们一直吃药，就能从源头掐灭。” “将携带者都治愈，让他们没有传染性了，不就没事了吗？人们也不会再恐惧这类人了。”卫康笑着说道。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让一百万人终身服药，这成本可相当高昂啊。” 韩主任扶了扶眼镜，开始考虑起另一个问题。 “虽然我们对艾滋病患者有‘四免一关怀’政策，但是我们提供的药物，并不是最新，效果最好的药物，有很多局限性，很多病人吃了都有不良反应，他们不得不自费去买高价药。” “目前我们爱防中心提供的免费一二线药物，基本上都是专利过期的药物，价格便宜，每个病人一个月只要几百块，但是那些自费药物，可是相当高昂，每个月花费高达三千元，是免费药物的十倍。” 说到这里，他笑了：“所以，说来说去还是要看三清的新药定价啊。” 卫康也笑了：“既然是我的提议，价格自然好说，我愿意放弃一部分利益，来换取全国人民的健康。” “如果是疾控中心集中采购，我愿意以免费药物的价格提供新药。” “当真！”韩主任激动地站了起来，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绝无虚言，”卫康斩钉截铁道：“不过，长期下去的话，还是建议纳入医保为好，免费药物最好更倾向于那些意外感染者和经济条件有困难的人员。” “我主要是看不惯这些无辜的人被感染，尤其是那些艾滋宝宝，所以想要为她们尽一份力。” 韩主任点头道：“既然卫总如此大气，这个办法，原则上应该是没问题，一些细节还需要再讨论补充一下。” “你的药不是还在临床三期吗？至少要半年才能上市，这段时间我们会拿出具体的解决方案来的。” “当然，这段时间，我们也会开展必要的宣传，让那些人知道，必须接受治疗，而且不能恶意隐瞒和传播，否则以后会失去获得免费药物的机会。” “那些人只要知道这个病能彻底治好，肯定会愿意配合的。” “不过，这么好的一款药，结果赚不到什么钱，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韩主任有些歉意地说道。 “没事，我可以在国外卖高价啊，国外有三千多万艾滋病患者呢，我赚他们的钱就够了。” 卫康哈哈一笑道：“国内人少，零头都不够，而且都是同胞，本来就挣不了多少钱，时间长了能回本就行。” 韩主任瞬间佩服不已：“卫总，你这太高风亮节了，这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啊。” 卫康嘿嘿一笑：“这个病本来就是国外传进来的，又不是本土的疾病，其实说起来，国内的病人都是受害者，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找这些传播源头赚他们的钱，也算是为全体民众讨回公道了。” 韩主任也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还是卫总说得对，这是应有之理。”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疾控中心的人间百态 粤省，羊城疾控中心，艾滋病科。 “滴！”地一声。 看着门禁灯由红变绿，韩荣推开门走进实验室。 他穿上白大衣，戴上pvc手套，从冰箱里拿出快速试剂条和一个泡沫试管夹，将它们放到生物安全柜的桌面上。 泡沫上插放的是今天楼下采血门诊送上来的血样。 撕掉试剂条上的覆盖膜，用移液枪吸取少量上层血清，分别滴在各个试剂条上。 十分钟后，结果显现。 五条试剂条上，有一条出现了两道杠。 有点刺眼。 “-””“”分别代表阴性和阳性，对他来说，“”还是“-”，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但对前来检测的人来说，他们等待实验结果的时间，其实就是在等待宣判。 出现的那个符号就是通行证，它决定着他们的命运。 是回到人间，还是掉入地狱。 审判书掌握在他手中。 韩荣已经在疾控中心工作了三年，能够坦然面对日常工作中的这一幕。 一开始他内心是拒绝的，但见得病人一多，他也就慢慢适应了。 他登记好结果后，走出了实验室。 门诊室里，坐着几个畏畏缩缩，眼光躲闪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忐忑不安，神色焦虑。 韩荣通过窗口，一一告知结果。 检测阴性的人纷纷吐出一口气，一个个转忧为喜，匆匆离去了。 最后只剩下一个神情麻木的女人，坐在那里跟块木头一样，对其他人的动静置若罔闻。 韩荣缓缓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对方。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外表有些显老，看起来非常憔悴，身上衣着也很朴素，四肢比较干瘦，身材却有些过于饱满。 韩荣的目光在对方微微凸起的腹部扫过，心中顿时一沉。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怀孕了，却检测出感染了艾滋。 即便已经见惯了各式各样的患者，他看到这一幕，心头依然像压了座大山一样沉甸甸地。 半响，他心中翻涌的情绪才缓和下来，和颜悦色地开口了：“你好，丁晓梅是吗？看你的样子，有点显怀，是不是怀孕了？” 丁晓梅听到自己的名字，呆滞的眼神有了一丝灵动，转过头看向他，点点头：“已经6个月了。”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空洞而麻木，既没有身为母亲的喜悦，也没有任何身体不适带来的难受。 韩荣心中暗自叹息，坐在她对面，仔细斟酌一番，才开口道：“很抱歉通知你，你可能是艾滋病感染者，肚中的孩子也可能会母婴传染，请你做好心理准备，孩子出生后，还请再过来检测一次。” 丁晓梅听了这话，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流露出无比的痛苦，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韩荣默默递过去几张纸巾，等对方的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 才继续安慰道：“是这样的，国家对艾滋感染者有很多关怀政策，尤其是婴幼儿和妇女，你可以在这里免费诊断，治疗，然后领取免费药物进行治疗，其实你不用担心，现在艾滋病已经不是绝症了，只要每个月吃药，就能保持身体健康。” 丁晓梅的啜泣声慢慢停了下来，更咽着点头道：“是的，我就是听说这里可以免费领药，才过来的，那个自费药物，我，我吃不起。” 韩荣露出一丝微笑：“你的情况很特殊，我们的政策对你这样的情况有倾斜，现在抗艾滋药物国内有一款新药，正在跟我们合作临床试验，你如果愿意参加的话，不但可以免费领取药物，还可以获得一定金额的补助。” 丁晓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有些不敢相信道：“真的吗？不但有免费药物，还有钱领？” 她穷了半辈子，也苦了半辈子，一路遭受各种打击，实在没想到，在最低谷的时候，竟然还有钱领。 “一个实验疗程大概是两周，五千块，一共是两个疗程，然后隔一个月后，再过来检查。” 韩荣点点头，又扫了一眼她的腹部，补充道：“如果你肚中孩子也算上的话，就是两个名额了，可以领两份钱。” 话一出口，就见到对方眼睛瞬间亮起来，脸上也冒出了一丝生气，说道：“我参加。” 她轻轻摸了摸肚子，赶紧又说道：“我这孩子也算一个。” 说完以后，她好奇问道：“医生，为啥孩子也能参加试药啊？” 韩荣解释道：“因为这个药安全性比较好，所以受试者的范围放宽了，母婴传染是艾滋病的重要传染途径，很多妇女和婴儿都有感染，所以临床试验的时候，也要考察这方面的途径。” “如果你参加实验，不但可以检测药物对孕妇体内病毒的灭杀效果，等孩子出生以后，还可以检测这款药物阻断母婴传播的效果。” 丁晓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没有多问。 她只知道，这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是个大好人，不但给自己免费药物，还给自己报了个什么试药的名额，可以领双份钱。 韩荣拿来同意书让她签字，然后给了她一个医院的地址去试药，又叮嘱她定期过来检查。 丁晓梅手中拿着文件，想着病情能够得到控制，很快又就能拿到一万块钱，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心里瞬间就高兴起来，露出了难得的一丝笑容。 韩荣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 “希望她能按时吃药，早日消灭病毒，肚中的宝宝能平安长大吧，这世界对这么一个宝宝的恶意实在太大了，还好国家有政策，能给她们免费治疗。” “听说疾控中心现在跟三清合作，等这次的临床试验做完后，会将免费的新药逐渐推开，这个药能彻底清楚病人体内的hiv病毒，阻断传播途径，这样下去，迟早能消灭这个该死的病毒。” 他默默想着，忍不住感到一丝庆幸，同时也感受到了自己肩膀上的重任。 正想着，突然一个老头走了过来，怯怯地问道：“医生，我儿子病了，医生说要到这里来抽血，拿个结果才给看病，能麻烦快点吗？” 韩荣抬头，注意力立即被一个男孩子吸引了过去。 平时来检测的人一般看不出有什么毛病，跟正常人无异，但这个男孩子一看就呈现着一种可怕的病态。 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苍白的脸，以及露出的一截极细的手臂，在老头的搀扶下，才能站稳。 韩荣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了几分了然，这个男孩大概率是发病了。 旁边的老头看起来年纪也比较大了，但在孱弱的儿子面前，反而显得身体还算硬朗。 男孩子在椅子上坐下，这才抬起脸，他的眼周，嘴角长满了疙瘩，看上去很是瘆人。 韩荣不敢细看，问道：“能不能把袖子撸上去，我好抽血。” 男孩缓慢地点头，可全身都有气无力，试了半天也没成功。 韩荣也没多想，就小心地帮他挽了上去。 随着袖子慢慢卷上去，他立即看到了，男孩纤细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 韩荣瞬间明白了什么，也没有多说，简单看了一下对方的手臂，发现无处下针，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暂时找不到地方下针，要不然，抽另外一只胳膊？” 这时，他父亲突然开口了，还是问的同一个问题，看得出来很关注这一点。 “医生，你这结果多久能出？” 韩荣一边帮男孩撸着袖子，一边回答：“初步结果最快也要一天吧，正式结果还要再久一点。” “不能马上出结果吗，我儿子眼睛这病，你们不出结果，医生不给我们治。” 老人似乎有点焦灼，他看了儿子一眼，又有些期待地望着韩荣。 韩荣已经把针插到血管了，但是由于血管实在太细，而且干瘪，出血并不流畅。 他只好不断尝试调换角度，同时回答老人的问题。 “你们来的比较晚，都下午了，我们出结果也是要时间的，最快也要明天了。” “而且这也只是初筛结果，正式结果要等上级反馈才能出，至少也要三五天时间。” “那你说医生非得等你们这的结果，不给结果说没法治，这是为什么？”老人不依不饶地继续发问。 老人这么一说，韩荣有点明白了，他其实并不知道艾滋病是种什么病，也不清楚它的危害，心里只想快点治好他儿子的眼睛。 韩荣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具体的事情你还是问问大夫吧，我们这边只管检测。” 老人幽幽地“嗯”了一声。 韩荣给男生拔下针，对老人说：“您给他摁一下吧，五分钟左右，不出血了再取下棉棒。” 老人叹了口气，上前把儿子扶起来，低声都哝起来：“这也不给治，那也不给治，这一脸疙瘩，还怎么找对象。” 这时他儿子突然开口，无奈地喊了一声：“爸。” 然后转向韩荣，低声道：“医生，对不起，我爸他不懂，以后有什么情况通知我就行了。” 韩荣点点头，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下楼小心。” 男生笑笑，点头：“谢谢您。” 老人沉默着，浑浊的眼神里悲喜难辨，搀扶着儿子离开了门诊。 韩荣看了看男孩子的身份证复印件，上面显示“1999年出生”，顿时唏嘘不已。 他知道这个男孩能走到这一步，除了自己作死没有别的原因，并不值得同情。 但是老人实在太可怜了。 老父亲被蒙在鼓里，还抱着传宗接代的朴素念想。 但包括男生自己在内的其他人都知道，这个愿望要实现的可能性，实在很低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韩荣摇了摇头，对着一家子的遭遇，顿时有些不忍。 这个男生实在太年轻了，哪怕犯了错，也值得一个改过的机会。 毕竟，年轻人谁能不犯错。 不过，他知道对方不符合临床试验的标准，八成是报不上名。 “希望你的病情不要恶化吧，等到三清的新药上市以后，肯定能在疾控中心，获得免费的新药治疗，到时候就能恢复健康了。这也算是一次新生的机会吧，希望你能珍惜。” 韩荣心里想着，决定等检测结果出来，通知男孩的时候，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这样的消息，应该能够让男孩振作起来吧。 不管能不能让他传宗接代，起码能够挽救一个现存的家庭了。 过了没多久，同事突然拿着几份报告过来，说道：“小韩啊，我出去有事，你帮我个忙。” “这几个是确诊的病人，你打电话通知他们本人来取报告吧。” 韩荣笑了笑，接过报告：“张姐，好的，没问题。” 他随手翻了一下，开始轻车熟路地给患者一一打电话。 一般来说，第一次验血检测，只是检测hiv抗体，进行初步筛选，只有阳性的患者才会继续按照流程反映给上级，进行再一次的详细检测，只有上级反馈结果依然为阳性，才正式确诊感染了艾滋病毒。 丁晓梅主要是情况特殊，所以初筛呈阳性后，他就提前告知了对方，让其参加临床试验去了。 这几个需要打电话通知的患者，都是已经确诊了，然后由疾控中心的人正式通知本人。 头几个电话都还比较顺利，患者虽然一个个都很震惊，但都默然接受了结果，答应尽快来取报告，并尽早治疗。 韩荣也没忘记建议对方，通知亲属尤其是配偶过来检测。 “好了，这是最后一个了。” “唔，40岁中年男人，未婚？”韩荣看着这个患者填写的表格，愣了一下。 不过他没在意，而是继续拨打起了电话。 “喂，李先生吗？我这边是疾控中心艾滋病科的，上次你过来检测，结果出来了，hiv阳性，请您亲自过来领取报告，同时进行治疗，我们这里可以提供免费药物。” 韩荣blabla说了一通，对方顿时有些不耐烦：“行了，我知道了，有完没完，烦死人了。” 考虑到他的年纪，韩荣觉得对方虽然未婚，但肯定有伴侣，又笑着说道。 “最好能通知你的伴侣，也来疾控中心做一下检测，你知道的，这个病传染率比较高……” 话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都”的一声。 对方挂断了电话。 韩荣笑容一僵，心里瞬间冒出一股无名火，半响才压了下去。 没事，病人被确诊hiv阳性，心情不好，脾气暴躁点，也情有可原，能够理解。 他安慰了一下自己，又重新打了过去。 按照规定，对艾滋病感染者和病人，是必须要进行流调（流行病学调查）和定期随访的。 不过，这次他找了个借口，换了一套说法。 “您好，我们这边按照要求必须要到您家里消毒，并且向您的家人普及一下防护知识，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对方语气顿时高亢起来，非常地不耐烦，态度强硬地说道：“我跟你们说，千万别来！” “我爸妈都不知道这事，我下周就要结婚了，你们要是给我搞砸了，可等着吧，我绝对要你们好看！” 说到后来，对方简直就在咬咬切齿地威胁他。 韩荣瞬间震惊了。 “什么？你要结婚了？” 话没说完，对方又挂掉了电话。 他再次拨打起来，却发现已经被拉黑了。 “简直是混账！”韩荣气得头发根根竖起，人都要爆炸了。 “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明明知道自己有艾滋病，却明目张胆地要结婚，而且拒绝告知对方。” 其实对艾滋病人的绝对隐私保护，他一直都是不支持的。 这项规定的初衷本来是希望艾滋病人可以免于被歧视，但却成了部分人危害他人，报复社会的筹码。 艾滋病人是弱势群体，但绝对隐私保护却将健康人置于更弱势的境地，这实在太可怕了。 也许一部患者是可怜人，但另一部分却是老鼠屎，祸害的可不是一锅粥那么简单。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这个混蛋结婚，然后一个新的艾滋病患者诞生？ 丁晓梅的身影在他脑中不断浮现出来。 韩荣勐地站起来，一股怒火在心中盘旋，他直接跑去问其他同事。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可不可以报警？”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同事们给出的回答都是支支吾吾，没一个正面回答。 其中一个入职多年的老同事，甚至拍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小韩啊，年轻人年少气盛，正义感强是好事，不过，这里面，有太多我们不能左右的事情了。” “也许，等到艾滋病能彻底治愈的那一天，你的问题就能得到解决了。” “可是，她明明可以不被感染的啊！” “为什么不事先阻止呢，而是要等事情发生以后，已经造成了伤害再来弥补损失。” 韩荣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是真的看不明白这个世界了。 这种明明看着一个人在作恶，在犯罪，却无法制止的感觉，太让人难受了。 什么时候人最无奈？ 大概就是这种时候了，明明知道结局，却无法做任何事情。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病树前头万木春（下） 韩荣伸手拿过那份检测报告，往下面临床诊断那一栏看过去。 上面显示得很清楚。 高灵敏度hiv-1rna定量检测，结果为0 他顿时心神剧震，整个人愣了一下。 在疾控中心干了几年，看过这么多病人的检测报告，他从来没有见过0这个结果。 一时还以为搞错了，正要出口询问，突然想起来，这是医院的报告，肯定不会出错的。 “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可能是零？” 忽然，一道惊呼在身后响起，嚷出了他之前的心声。 韩荣抬头张望，发现身后竟然站了一排人，个个都像大公鸡一样，伸着脖子往他手上的检测报告上看。 原来，不知不觉中，门诊大厅里的人都慢慢围了过来，簇拥在两人身边，一个个聚精会神地听着。 看他不吭声，身后那人凑近了一些，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 “医生，我没看错吧，这报告是真的假的？她真的是艾滋病患者？” “对啊，医生，你说句话啊。” “我们都想知道啊，告诉我们呗。”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神情都有些焦灼。 更多的人则是往他身边挤过来，想亲眼看看报告结果。 韩荣笑了笑：“这是市传染病医院的检查报告，肯定是真的。” 一听这话，全场哗然。 有人指着丁晓梅问道：“那她到底是病人吗？这是她的检测报告？ 得到韩荣的肯定后，所有人都激动万分。 人们迅速挤过来，将两人身边挤得没有一丝空隙。 “医生，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出了什么新药？” “我刚才听了这女的话，好像是参加了一个什么临床试验，是这个试验的效果吗？” “那我也要参加，去哪报名？有什么条件？” 人们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不断地追问，声音越来越大。 韩荣眼看群情激昂，赶紧起身安抚道：“大家听我说……”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齐齐看向他，满怀期待地等待他发言。 “是这样的，三清集团出了一款hiv特效药，大家想必也听说了，目前跟我们疾控中心在合作，一起做这个临床三期实验。” “由于实验名额有限，目前我们只开放给婴幼儿以及孕妇，或者是晚期病危的患者。” “大家别担心，这个药的效果很好，临床试验也非常顺利，估计过几个月就可以走快速通道上市，到时候你们都能用上了。” “至于具体药效，你们应该都从她身上看到了。她是一名刚感染上hiv的孕妇，上个月也是在疾控中心刚发现的，然后就参加了临床试验，第一个疗程结束后，体内病毒已经被清除，检查不出来了，身体的免疫指数也接近了正常人。” “这种情况下，只要做好母婴阻断，婴儿生下来是有99%的可能性不被感染的。这样一来，母子俩都能保持健康。” “大家要对这款药物有信心……” 说到这里，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太好了，不用担心治不好了。” 这是那对年轻情侣，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紧紧抱在了一起。 “哎呀，你不要再抓我脸了，你听，医生都说了，这个病出新药了，完全可以治愈的，不过就是钱的问题，你放心好了，我出钱！绝对包你治好。” 被挠得伤痕累累的男人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对身边女人说道。 女人转头就是一呸：“有钱了不起，这可是致命的疾病，光治好哪行？给我造成的精神伤害你就不管了？得加钱。” “行行行，好说，好说。”男人自知理亏，忙不迭地点头。 那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也悄悄地站在外围，默不出声。 他脸上的泪水已经消失不见，眼神里似悲似喜，隐隐透出一丝期望。 忽然，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医生，这个新出的药能免费领吗？” 一听到这个问题，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而是一起看向韩荣。 很明显，这个问题的答桉，大家都很关心。 疾控中心虽然能领免费药物，但都是上市十几年过了专利期的彷制药，而自费药物都是才上市几年的最新进口药，不说疗效的问题，就说这副作用，两者也不可同日而语。 “是啊，我吃免费药，副作用真的很大，感觉生不如死…” 有人小声都囔着，马上有人目光严厉地看向他，吓得他赶紧闭嘴。 韩荣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当然可以。” “三清集团已经答应，这个药物上市以后，以成本价提供给疾控中心，然后我们会免费提供给全国的艾滋病患者。” “大概的政策是，先免费提供给大家，等过一两年，病情得到控制以后，会将其纳入医保，这个药需要一直服用，才能保持健康状态，大家到时候可以刷医保直接在医院买，到时候价格肯定会很优惠，不会给大家造成过重的经济负担。” “当然，孕妇和婴幼儿一直都是可以免费领取药物的，如果经济困难的病人，也可以一直免费领取，艾滋病是公共卫生问题，消灭hiv属于基本政策，会一直执行下去的。” 话刚说完，全场顿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 “xxx万岁！” “我爱三清！” “天啦，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天上掉馅饼了吗？” “妈耶，我对祖国的爱，至死不渝！” “原来国家没有放弃我们，呜呜呜！” “我以后再也不愤世嫉俗，天天骂这骂那了，我现在真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以后一定悔过自新，重新做人。” “我一定努力工作，好好回报社会！” 人们激动不已，一个个脸涨得通红，许多人甚至抱在了一起，大声欢呼了起来。 一个年纪大的男人站在人群中，神色肃穆，眼中闪着泪光，旁若无人地高声唱起了国歌。 欢呼声渐渐消失，慢慢地，人们变得安静了许多。 嘹亮的国歌声响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响彻了整个大厅。 ****** 鹰国，梅奥诊所。 一个须发皆白的医生，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震惊不已。 “噢，我的上帝啊，真是太令人吃惊了，你体内的病毒已经彻底消失了，一般的检查已经测不出hiv的存在了。你的免疫指数也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平。” 他看向面前一个英俊潇洒，三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 “贾斯丁先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艾滋病已经彻底治愈了，但是停药后的结果，我们还要继续观察，看多久以后会复发。” 鹰国最火的电影明星，贾斯丁听了此话，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喜色。 他长舒了一口气，冲上来抱住了医生：“太好了，太感谢你了，看来只要我继续吃药，就再也不用担心这个该死的hiv病毒了。” 医生耸了耸肩，说道：“说实话，你得感谢三清，虽然我对这家东方药企没有好感，因为他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歧视行为，但不得不说，他们在药物研发方面的实力非常强悍。” “幸亏你参与了这次的临床试验，才能够有如此满意的治疗效果。” “鸡尾酒疗法的其他药物，虽然也能让你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可没办法把体内的病毒彻底消灭，只能停留在一个比较小的数字，还是会感染别人。” “但是这个药就不一样了，服用以后，体内的病毒是真的会消失，真是一款神奇的药物。” 医生继续翻看着他的检测报告，感慨不已。 贾斯丁兴奋地搓了搓手，说道：“我刚接到一部新电影的剧本，这可是大火的动作片，里面有一些高难度动作，本来我非常担心会受伤出血，可能要请替身，既然恢复了健康，那我就可以亲自出演了，肯定能拿下这部戏。” 医生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那就恭喜你了，相信很快就能在大银幕上看到你的英姿。” 贾斯丁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他觉得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参加了这个hiv特效药临床试验。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几年前他不小心得了艾滋病，一直小心翼翼地隐瞒着，虽然一直吃着药，还能像正常人一样拍戏，但很明显限制了一些戏路。 那些比较危险，容易造成hiv暴露的戏就不能再接了。 而且还要经常打点媒体，隐瞒这个消息。 现在，有了这款新药，他体内已经没有hiv病毒，不会再感染任何人了。 作为当红小生，他的戏路一下子就拓宽了很多，而且他年纪也大了，可以试着向动作片硬汉转型。 也许，他会成为下一个动作片巨星，好来坞冉冉升起的头号男神。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 HIV清除计划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病人，发现完成临床试验后，自己体内的hiv病毒已经被清除了。 她们震惊之余，除了上报疾控中心，也开始在病友之间交流。 一个600人的微信病友群。 一条条消息飞速闪过，不到一分钟就有99新消息。 全都在@同一个人，说的也是同一件事。 “@军宝妈，真的假的？你已经治好艾滋了？” “@军宝妈，你参加了个临床试验，体内病毒都消除了？” “@军宝妈，三清牛逼啊，这药刚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不同凡响，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同凡响。” “@军宝妈，还有临床名额吗？我也想参加。” “@军宝妈，恭喜恭喜，从此以后，hiv是路人了。” “大家放心，等新药上市以后，也会轮到你们的，而且这次国家解决艾滋病的力度很大，跟三清合作，最新药物也可以免费领取。” “哇，太棒了！” “我的人生，终于能恢复正常了，总算能站在阳光下，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是啊，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地生活了，真好！” “这条命是国家和三清一起给的，真庆幸，能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 同样的情景，也发生在其他的一个个病友群。 千度hiv吧。 一个标题为“为什么国外都能免费领最新药，只有我们是自费？”的帖子突然冒了出来。 楼主在里面愤愤不平地说道：“听说国外都是免费领取最新的抗艾滋药物，只有我们是自费，还买不到最新的彷制药，只能吃那些淘汰了十几年还被彷制的药，检查都要花钱，怎么这么不公平？” 很快，不断的回帖把他喷了个狗血淋头。 二楼：“楼主你有两处理解错误，第一，我们也能免费领药，第二，国外也要公民才能免费领药，你这样的就算润过去也领不到。” 三楼：“发这个帖子的目的是什么？没钱自己去赚啊，国家算是很好了。” 四楼：“不能和发达国家比啊，我们人口多所以感染人数也多，经费有限，如果经费全部用到免费治疗上，就不可能覆盖那么多人了，而且也没有预防经费了。” 五楼：“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虽然药物确实不怎么样，但至少不用钱，你要觉得不好大可去吃自费药，同样也是最新的进口药，进了医保一瓶只要七八百，嘴这么硬不会这点钱都吃不起吧。” 六楼：“我来科普一下，虽然鹰国这些发达国家都是免费领药，但都是他们政府找药企买来的，花的也是纳税人的钱，当公共卫生问题来治理的，而且这些免费领药的都是没保险的人，有保险的也都是用的保险的钱，国情不同。” “至于药物的话，国内免费提供6种，自费16种，国外有40多种，这就要怪我们的药企不争气了，如果国内药企能研发出很多种抗艾滋的药物，国家肯定也能够低价提供给你们。所以你要怪也要去怪药企，或者怪自己，跟别人没关系。” 七楼：“楼主，我理解你，其实我吃免费药也很痛苦，我吃了六年，吃出了轻微肾损伤，可是自费药真的吃不起，而且吃久了也会有不良反应，只能硬撑着吧，哎，谁会懂我们的苦。” 这个时候，八楼突然刷刷发了几张图，全都是自己的检测报告。 “兄弟们，坚持住，胜利的曙光就在前面，这是我的检测报告，看到没，我吃了一款国产新药，体内hiv病毒已经清零了，一会我会发一个帖子详细讲述一下我的经历。” “楼主，你也别太悲观，其实为了消灭艾滋，我们的科学家和企业一直都在努力，不要灰心丧气，相信我，不出半年，你也会免费用上这款全世界最好的新药。” 这个层主马上就火了，回复瞬间就多了上百条，全都在问什么情况。 很快，八楼单独发了个帖子：“三清新药‘断爱灵’彻底治好了我的hiv，很快大家都能免费领药了。” 这一下，就如同一滴水掉入油锅，整个hiv吧都沸腾了。 这个患者详细讲述了自己患病多年，由于多款药已经出现耐药，导致病情发作，全身免疫系统被摧毁，生命危在旦夕。 他也由此因祸得福，获得了一个参与三清新药临床试验的宝贵名额。 两个疗程的药吃下来，令他震惊的是，不但自己的免疫系统重新焕发了生机，体内的hiv病毒也彻底被清除了。 由于病毒肆虐多年，他体内的一些脏器细胞的dna内，还能查找到hiv的病毒基因片段。 不过这些病毒基因碎片潜藏在体内，暂时无力肆虐，也许过一段时间，还会再次从细胞内复制出病毒，但只要一直吃药的话，就能维持这种健康的状态。 他把自己吃药前和吃药后的检测数据，一一发出，非常详细，还仔细描述了自己治疗前后的身体感受。 这一切，让很多有着相同状况的网友都深深地触动了。 面对这样详尽的治疗过程，所有人都相信了，一款全新的国产新药即将上市。 不但能彻底消除hiv病毒，还能让病人们免费领取。 瞬间，一股欢乐的气氛充斥着整个hiv吧。 网友们疯狂发帖，畅想着自己病好以后的未来。 这里，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有那种绝望而悲伤的帖子出现了。 ****** 疾控中心。 韩主任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上的汇报材料，勐地一拍桌面。 “太好了，看到这些反馈没？形势一片大好啊，格外喜人。” 他挥舞着手中的报告，一脸喜色地跟旁边的秘书说着话。 说完以后，再仔细将报告看了又看，这才深吸一口气，在上面签好名，毅然挥手道。 “既然三清的药物这么给力，那我也该开始自己的工作了。” “马上发布正式消息，启动hiv病毒清除计划。” 秘书一脸严肃地点点头，毕恭毕敬地接过这份签字文件。 “明白了，韩主任。” “我们会马上开始这个计划的宣传，前期先掌控好所有艾滋患者和携带者的信息，等三清的药物通过药监局审核可以上市，就马上启动该计划，强制所有患者领取药物接受治疗，避免传染给更多的人。” “争取在年底前，将全国所有hiv感染者都维持在现有状况，一定要尽快消灭所有的新增数目。” “这样一来，明年我们就可以宣布，华夏提前彻底消灭了艾滋病，将其变成一种可控的慢性疾病了。” “这将是您成为爱防中心主任以来，疾控中心打过的最大一场胜仗了。” “我作为下属，提前恭喜您了，祝您步步高升！” 韩主任脸上浮现一丝矜持的笑容：“哎，我也就是适逢其会，其实这个事，主要功劳还得归三清集团，是他们为国为民，牺牲了自己的利益，值得记一份大功。” “那当然，人民不会忘记它的，我们也不会。”秘书深以为然地附和道。 ****** 几天后的官方新闻里，播放了一条重磅消息。 “自从hiv病毒第一次面世，迄今已经四十余年，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人类终于有了一款能彻底治愈艾滋病的药物。” “三清集团最新研发的抗艾滋特效药‘断爱灵’正在临床三期实验中，各项数据表现良好，足以证实这款新药对hiv病毒的杀伤力。” “长期以来，为了消灭这一高传染性的疾病，我们付出了很大的努力，然而这些远远不够，国内目前现存有百万hiv病毒携带者，对公共卫生造成了很大的隐患。” “国家疾控中心与三清集团联手合作，决定启动一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hiv病毒消除计划。” “该计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从明天开始实施，加强统计全国每个hiv患者和携带者的信息，争取做到每个人都可控，为第二阶段的计划做好坚实的基础工作。” “第二阶段，三清的新药正式上市后，将立即通过疾控中心，免费发送到每一位患者手中，强制每个人接受积极的治疗，经过治疗后，他们体内的hiv病毒将彻底消除，各项参数与健康人无异，将不再具有传染性。” “第三阶段，我们会长期保持对现有hiv病毒携带者的监管，确保他们一直服药，维持在健康状态，这样一来，自然能掐断艾滋病的传染链，有望彻底消灭这一肆虐四十余年的人类公敌。” “外籍人士如果确诊，可自费接受最新药物的治疗，否则将强制遣返。” “如有刻意隐瞒病情，并抗拒治疗者，无论什么人，都将担负法律责任。” 这条新闻公布以后，瞬间引发轩然大波。 全国一片叫好之声，大家都高呼万岁，表示很快就再也不需要担心hiv了。 而那些hiv病人和携带者，也都惊喜交加，欢呼不已。 确诊的病人其实对这个政策早有耳闻，今天终于听到了明确的信息，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地，都表示非常高兴。 他们一直饱受病魔折磨，吃着昂贵的自费药，现在有了免费的最新药物，能彻底治好这个病，简直是喜从天降。 而一些隐瞒病情的携带者，也像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一样，抬起了头。 这些人心知肚明，疾控中心既然要大力整治，这下根本隐瞒不了，只能尽快主动上报，争取免费治疗。 毕竟，艾滋病都能治好了，隐瞒不隐瞒，已经没有意义了，反而要担当法律责任，实在不划算，两相权衡，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海外。 艾滋病患者大头基本都在国外，集中在菲洲和发达国家，这些国家的网友们知道这一消息后，都非常羡慕。 而一些鹰国网友，也在网上肯定了三清新药的疗效。 “兄弟们，我匿名说一下，三清这个叫什么切断艾滋的药物，非常灵验，我奶奶在天之灵保佑，获得了一个临床试验名额，经过两个疗程的治疗后，我现在体内已经检测不出hiv病毒了，医生说只要继续吃药就可以维持这种状态，我现在天天盼着这个药早日上市。” “傻逼fda，动作怎么这么慢，这么好的药物，为什么不马上让它上市，我非常想买。” “我也是一位临床试药人，跟上面那个哥们一样，现在已经跟正常人无异了，但是我特么现在买不到这个药啊，很担心过几个月会复发，心里真的有点慌。” “你们听到消息没？华夏说给所有艾滋病患者免费提供这款药物，不要钱啊，真让人羡慕。” “可怜的我们，每次都是三清的韭菜，我记得这个该死的破公司，所有的药物在鹰国都卖得死贵死贵的，简直就不把我们当人看。” “这个药物毫无疑问，肯定也会卖一个高价，我现在正默默祈祷，希望我昂贵的医疗保险，能把这款药物也包括进去。” “嗨，哥们，其实你可以去华夏治疗，他们那里的医疗水平非常不错，不比鹰国差，价格也便宜，只要你的保险愿意报销，绝对值得五星推荐。” “为什么华夏人就能领到最新的免费药物，我们却只能吃那些上市好几年的过时药物，还要承受各种不良反应，这也太不公平了。” 鹰国网友们忿忿不平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发泄完后，又开始期待起三清这款药物的上市来。 一时之间，鹰国医疗保险公司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全都是询问是否会包含三清这款最新药物的客户。 而fda也承受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毕竟艾滋病在鹰国是真的泛滥成灾，大批患者都对这款据说能彻底治愈的药物，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其中还包括一些富豪和演艺圈明星，他们很多都是隐藏的患者，一些参加了临床试验，获得了满意的结果，在朋友圈里迅速传开了。 而现在，临床试验结束后，他们短时间内吃不到药，急切地想要继续获得这款新药，维持健康人的状态。 于是，在各方面的推波助澜下，抗艾滋特效药的临床三期实验很快结束了。 几乎是在同时，通过了药监局和fda的双重评审。 这款药物的上市时间，比卫康预想中的日期，要来得更早。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吉利德和GSK的联手反击 埃塞国，国际机场。 鬓角斑白的老黄随着人流走进机厢，寻找着自己的座位。 他手中拎着一个拉杆箱，脸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激动之色。 在菲洲拼搏多年，他终于踏上了回国的航班，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打算再回来了。 几年前，他在菲洲得了一次疟疾，由于非常偏僻，只能去一家当地诊所打针，不幸染上了艾滋病。 从此以后，他就孤身一人在菲洲打拼，难得回家一趟，大部分时间都只跟家人保持着电话联系。 在他朴素的心里，这病见不得人，虽然自己问心无愧，但万一传出去，难免惹来闲言碎语，有名声扫地的风险。 只能在菲洲努力挣钱，希望能在病重之前，攒下足够的钱，留给家人。 虽然也一直在吃药，但总有各种各样的不良反应，hiv病毒指数也一直反复不休。 他本来以为这辈子都回不了国，见不到家人了。 万万没想到，突然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三清已经攻克了艾滋病，而国家也会向所有患者免费赠药，只要长期服用，就能跟正常人一样，不受影响地生活，而且没有传染性。 顿时，他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在跟家人确认过后，他很快变卖掉菲洲的生意，拿着多年打拼下来的积蓄毅然回国。 他打算等回去之后，就去疾控中心报到，然后领取免费药物治疗。 反正这么多年，赚的钱足够养老了，以后就留在家乡，陪着老婆孩子，度过下半辈子，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他很快找到座位，安置好行李，坐了下来。 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他打开车窗，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马上就要永别了，看着这熟悉的景色，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舍。 突然，只见远远驶来一列车队，全都是黑色的轿车，整齐划一地开入停机坪，停在他所在的飞机下面。 随后，车上下来七八个形态各异的黑大汉，一个个西装笔挺，神色严肃，看起来很有气势的样子，跟普通的菲洲人大不一样，抬脚就往飞机上走。 车上接着又下来二十来人，也都是黑黑的本地人，手里拎着各种东西，紧跟在后面。 老黄眼睁睁看着这一行人上了飞机，走入头等舱，登时心中剧震。 他心里胡乱想着，这些人看着不像普通人，难道是菲洲国家的官员，一起去参加国际会议？ 可是这趟航班是飞往华夏的，难道是去京城参加什么峰会吗？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正在此时，旁边座位有人坐下了。 抬头一看，是一个年轻的菲洲人，从身上的西服来看，应该正是那一行人。 这个年轻的菲洲人也看到了他，可能因为他是华夏人的缘故，马上露出一口白牙，笑着用汉语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是杜亚，很高兴认识你。” 老黄其实也会说英文，不过既然对方说汉语，他自然不会去纠正。 “你好，你可以叫我黄，你们是埃塞国的官方人员吗？去华夏出差？”他好奇地问道。 年轻人很高兴地笑了笑：“没错，我是埃塞国卫生部的工作人员，跟随我们部长去华夏办事。” “卫生部？”老黄更好奇了：“你们一行人挺多啊，都是卫生部的吗？” “no，no，”年轻人摇摇头：“除了我们部长，还有菲洲联盟其他国家的几位卫生部长一起。” “哇？”老黄惊得合不拢嘴：“怪不得人这么多，你们都去华夏干嘛？” 年轻人热情地凑过来，眉飞色舞地说道。 “黄，这都是因为你们国家有一个伟大的药企，名叫三清，它研发出了一款能治愈艾滋病的神药，这款药物对我们菲洲大陆很重要，你知道的，我们有两千多万hiv感染者，如果华夏能对我们伸出援手，那彻底消灭hiv，将不是难事。” 老黄呵呵一笑，心中涌现出一股自豪感。 同时看着对方一副谄媚的嘴脸，他心里也有些不屑：“哼，又是去乞讨的吧，这个卫总的风格，我也有所耳闻，恐怕你们是讨不到什么三瓜两枣了。” 不过，表面上他却不动声色，澹澹一笑：“三清确实是华夏之光，我也为它感到骄傲。” 年轻人精神一振，滔滔不绝地谈起了此行的目的，一副羡慕不已的样子。 “黄，你可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生在这样一个强大而富有的国家，还有那么多高科技企业，能够提供无数好用的产品，神奇的药物。” “不管是疟疾，还是贫血症，甚至是癌症，你们都能够打败，现在就连艾滋病也不是你们的对手，简直就是无所不能。” “这些肆虐菲洲的绝症，在你们华夏人手上，却只是乖乖的一条小虫子，随便揉搓，哎，我真是太崇拜你们了。” “像我的家人，就有好几个感染了hiv病毒，每天吃药才能生存下来，饱受煎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健康。” “我恨不得自己是个华夏人，可惜做不到啊，华夏的居留权很难拿到，有钱也不行，哎，看来只能等下辈子了。” “我现在每天都向上帝祈福，希望下辈子能生在华夏，我甚至在工作中，都尽量地少做一些坏事，因为这能让上帝看到我有多么虔诚，我的机会也会更大一些。” 老黄有些啼笑皆非，没想到坐趟飞机还看到个华吹了。 只不过，你这样向上帝祈求下辈子生在华夏的机会，上帝他老人家不会把你打出来吗？ 他随口问道：“你这么喜欢三清的药物，直接买不就行了吗？” 年轻人一拍大腿道：“说得对，但是价格太贵了，我家里人多，全都吃三清的药，吃不起啊，要花的钱太多了。我觉得还是下辈子直接变成华夏人，领取免费药物最好。” 老黄心中泛起的一丝同情转眼消失无踪。 “这帮菲洲人，烂泥扶不上墙，一天到晚就知道白嫖，全特么一群废物，没得救了。” ****** 鹰国加州，福斯特城，吉利德总部。 奥斯卡总裁盯着桌上的销售报表，眉头紧蹙，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半响，他才揉了揉眉头，陷入沉思中。 突然，桌上电话铃声响起，里面传出秘书的甜美声音。 “奥斯卡先生，gsk的ceo艾玛女士要求与您进行视频通话。” “知道了。”奥斯卡挂断电话，点进一个视频会议页面。 很快，屏幕上出现一位金色短发的中年女士，她戴着一副玳冒色眼镜，笑容温和，极具亲和力，像一位大学女教师更甚于一位女总裁。 作为全球十大医药巨头中唯一一名女性首席执行官，艾玛的形象总是如此知性而优雅，符合人们对高知女性的一贯印象。 “奥斯卡，你好，许久不见，你看起来很平静，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艾玛饶有兴味地看着奥斯卡，声音悦耳而动听。 奥斯卡冷哼一声，丝毫不给她留任何情面：“艾玛，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安好心，想看我为业绩下降而愁眉苦脸吗？那就省省心吧。” “噢，忘记你是以直接和粗鲁而着称的鹰国人了，我应该学会适应你的风格，再直接一点的。”艾玛脸色丝毫不变，依旧笑吟吟地说道。 “抗艾滋病药物市场，我承认gsk打不过你们的王牌药物比妥维，但是现在三清的断爱灵已经上市，想必你们也不好过吧。” “比妥维已经不再是世界上最好的抗hiv药物了，而以我所掌握的数据，你们要追上去，恐怕有点难。即便是你手下的彷制药公司，想破解这款药，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比药效，比妥维比不过，比不良反应率，比妥维也不行，比价格，似乎你也很难割肉，我可真的算不出来你翻身的几率能有多大呢。” “所以？”奥斯卡冷笑一声道：“你放心，就算比妥维的销量惨降，也照样吊打gsk。” “你误会我了，我是带着善意来的。”艾玛神色一肃，认真道：“我们联手吧，一起反击三清。” “什么？”奥斯卡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道：“你们gsk的药物根本没几个拿得出手的，连我都打不过，拿头去跟三清斗？” 艾玛嘴角微微翘起：“你忘记了，我们有一款长效注射药物卡博特韦，fda已经批准上市了，这是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长效hiv治疗方案，只需要两个月注射一次，就能使得患者体内hiv病毒保持在一个极低的水准。” “这款药物安全性还可以，主要给药方式更受欢迎，从此以后，患者不比每天服用多种药片，并仔细到定时定点的吃饭前后时间。” “临床试验证明，十分之九的患者更喜欢2个月注射一次的长效治疗方案，而不是每天口服药片。” “这足以说明，长效治疗方案才是艾滋病患者期盼的未来。” 奥斯卡顿时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点头道：“确实，你们手里还握着这么一个王牌药物，其实我们也有同样的在研长效治疗药物，但是进度没这么快，还没有正式进入临床。” 他似乎很快想起什么事，又皱起眉头道：“不过，你们这个药物够贵的啊，第一个月要6000美元，之后每个月要4000美元，一年下来5万美元，三清的断爱灵一年费用只有一半，似乎没有什么优势啊。” 艾玛摊了摊手道：“大哥不说二哥，跟你的比妥维价格也差不多吧。” 奥斯卡沉吟片刻，毅然决然道：“所以在你打电话之前，我已经决定了，要祭出降价的大招。” “起码要降到跟三清的价格持平，不，甚至还要比它低一点，这样一来，你的长效治疗针，价格根本就没有什么优势了。” 奥斯卡看着她，眼神冷冽，似乎在说，那你还拿什么跟我合作？ 艾玛轻轻一笑：“既然你都做好了降价的准备，我怎么会没有呢？” “卡博特韦也会降价，降到一年三万美元，这样比断爱灵高一年，但不会太高，让患者有更好的选择余地，我想，患者面对更方便的给药方式，还是愿意多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吧。” 奥斯卡顿时大吃一惊：“你这药才刚上市就降价这么大，董事会能同意？” 他立即摇头道：“不妥，不妥，比妥维好歹也上市五六年了，该赚的钱也赚得差不多了，这时候降价还有点道理，你这样自降身价，很容易引发争议，而且会让大众质疑药企的新药定价，对我们都没好处。” 艾玛也有些迟疑起来：“那就提高赠药比率吧，进行一些让利活动，主要还是争取拿下中高端市场。” 奥斯卡赞许地点头道：“差不多，我打算打半折，降到两万左右，这样一来，我们两头夹击，足以对三清形成强劲的反击。” “抗艾滋药物毕竟是要长期服用的，对任何病人来说，价格都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我就不信，价格降了以后，还会打不过三清。” “就算三清也以降价进行反击，我也准备了一系列的后手，绝对能够稳住战局。” 他泰然自若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会议结束没多久，吉利德就在全球发布了降价声明。 除了官方价格大降，还提高了赠药比例，甚至给鹰国政府免费捐赠了一批药物，以满足无医疗保险病人的需求。 鹰国的药物主要由政府和医疗保险买单，而这两大金主付款的主要关注点，除了药效以外，最重要的就是价格。 在疗效差不太多的基础上，价格便宜才是最重要的。 尤其是这种慢性病药物一样，必须终身服药的抗艾滋药物，长期支出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每个账单都足以让保险公司如丧考妣。 只要能让保险公司支出大减，只要能让政府的医疗费用降低，他们绝对会选择更便宜的药物。 很快鹰国的医疗保险都提高了三清的断爱灵的自费比例，同时降低了比妥维的自费金额，这样一来，就会隐晦地对患者造成一种引导，使得价格敏感型病人更倾向于选择吉利德的药物。 于是，患者发现自己面对着这样一种局面，如果想要服用最新款的断爱灵，那就必须多付钱，想要省钱的话，只能服用吉利德的老款药物。 这样一来，比妥维的销量下降颓势立即止住了。 与此同时，gsk的全新长效hiv治疗药物也开始疯狂地做起了活动。 在鹰国，处方药是可以堂而皇之地做广告的。 被医药公司长期豢养的一些医生以及媒体，都纷纷为其打起了广告，面对每一个来开药方的病人，竭力推销着这款药物。 《仙木奇缘》 在如此强烈的攻势下，还继续选择断爱灵的病人。 要么是不差钱的主，就是要最新最好副作用最小的药物。 要么就是生活规律，并不在意每天吃药的人。 要么就是已经吃了一段时间，被药效深深折服，而转化的忠实粉丝。 其他的病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得掂量一下自己的钱包，或者选择更适合自己生活方式的药物。 毕竟都是消除体内hiv病毒，0和少量，有差距，但是不太大。 毕竟，只要自己不发病，保持健康就行，至于传染不传染，在金钱的压力下，没办法考虑太多。 断爱灵的销售，在刚上市的那一段时间后，逐渐变得疲软。 虽然还是很畅销，但无疑成为了病人的选择之一。 而不是那个唯一的选择。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HIV终结者 吉利德唯一没有想到的事就是，卫康对于断爱灵能在海外赚多少钱，其实并不太在乎。 对卫康来说，这款药上市的最大意义，就是能治愈全国百万艾滋患者，让健康人不再担心被感染。 能赚多少钱，重要，但没有那么重要。 起码不是排在头号位置。 能源源不断地赚取海外患者的钱，他会很开心，毕竟这都是在给国内患者买单。 一个海外患者就是2万多美元的年收入，这够治疗多少个国内同胞了？ 这些鹰国的hiv患者，个个肥得流油，一个人的药费顶得上国内30个。 数百亿美元的抗艾滋药物市场，哪怕断爱灵的市占率能达到个位数，每年都是十亿美元的收入。 断爱灵才刚上市，潜力十足，专利保护期还有20年，有足够的时间来赚取丰厚的利润。 至于钱多不多，能不能抢下吉利德市场第一的宝座。 他并不放在心上，毕竟三清也不是只靠这一款药。 此时，他正在办公室里，听安美报告最近的消息。 “什么？他们亲自跑来要援助，还特意点名要三清新出的断爱灵？” 卫康顿时气笑了：“这脸皮可真是够厚的，不过我可不会惯着他们。” “菲洲的免费药物基本都是便宜彷制药，哪有冤大头捐赠原研药的？” “跟他们说，断爱灵会尽快在菲洲上市销售，价格跟鹰国同步，想要的话就真金白银来买，反正我印象中，菲洲上层应该还是挺有钱的。” “此外，三清菲洲分公司会对在菲洲感染的华人以优惠价提供断爱灵，其他的话，我就爱莫能助了。” “毕竟，我可是放弃了大部分利益，跟国家一起合作，要完成hiv清除计划呢。” “这帮菲洲人，不会没听过这个计划吧。” 安美轻声笑道：“那倒没有，他们听了这个计划，震惊之余全都羡慕得发狂，恨不得马上入籍华夏，拥有免费领取药物的名额。” 卫康挥了挥手道：“好了，我为了全国患者，已经付出了很多。” “对于海外患者，我唯一想到的是多赚他们钱，这样才能补贴国内的亏空啊。” “至于免费药物，还是让他们去找吉利德和gsk吧，我听说他们最近在做慈善，到处捐赠免费药物，简直是良心大发啊，不去薅羊毛实在是可惜了。” 安美点点头，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您让我关注的这位威廉姆斯，一直以来都在向鹰国传递消息，但是年后跟那边联系的频率降低了许多。” 卫康挠了挠头：“噢，是他啊，我听唐缺的反馈，对他评价很高，这家伙确实是个人才，鹰国倒是挺下血本的，我记得他的博士后好像快到期了，按道理该准备离开了吧。” “并没有，他最近申请转为正式员工，而唐缺也批准了，并将其调入hiv基因药物研发组。” “什么？他竟然不走了？”卫康顿时愣住了：“那边都没反应的吗？” 安美调出一份通讯文件，上面详细记录了两人最近的聊天内容。 “他自己提出要继续留下来，鹰国那边也没有任何异常表示，只是让他继续传递消息。” 卫康皱起眉头：“这似乎有点不对劲，你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 安美迅速调出一份早期聊天记录，补充道：“我注意到，年初的聊天记录里提及了一位叫布罗迪的人士，他似乎对威廉姆斯非常重要，您看，这里用非常激烈的语气质问了对方。” “为什么没告诉我他已经死了？” “是怕我失去掌控吗？” “我已经自由了，不欠你们什么！” “卫总，您看，经过一段激烈的交锋后，双方似乎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妥协。” “这可能是威廉姆斯愿意继续留在三清的原因。” 卫康露出一个饶有兴味的笑容：“不会吧，这难道是内杠了？这个威廉姆斯，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呢，我现在非常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 ****** 昆市，三清总部。 威廉姆斯一脸愕然地看向站在面前的唐缺，眼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唐主任，你要把我调入hiv基因药物组？” “太棒了，终于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生物学家，为人类的科技进步而努力了。” “其实，我，我一开始只是想转正而已，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会进入这么重要的项目组。” 威廉姆斯说着说着，变得有些磕磕绊绊起来，于是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脸。 唐缺微笑着看向他：“你应该知道，我一向喜欢聪明人。” 威廉姆斯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唐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你不知道，我最喜欢的是像我一样的天才。” “而你，就是一位像我一样的天才，我的火眼金睛是不会出错的。” “虽然你的档桉中没有显示，但我在你的日常工作中，早就发现你对病毒有着独特的了解，在这方面你绝对有着强大的天赋。” “我的项目组非常需要一位病毒领域的专家，来解决基因药物载体的问题。” “所以，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了。” 唐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座稀世珍宝：“希望我没有看错你。” “唐主任，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威廉姆斯拍着胸脯，一脸郑重地说道。 “那就好。”唐缺立即伸手，揽住他肩膀：“走，现在就去实验室。” 威廉姆斯顿时有些无语，这位唐主任是不是也太心急了。 他小声地提醒道：“我还没有看过相关项目资料。” 唐缺顿时恍然，一拍额头道：“对啊，差点忘了，这样吧，我给你放开权限，你在系统里看看资料先，晚点我再来找你。” 威廉姆斯点点头，看着唐缺离开，心里顿时一动。 他其实对这个项目有所耳闻，据说是在研发最先进的基因药物。 只要打上一针，就能彻底消除人体内残留的hiv病毒基因库。 基因编辑技术是三清的强项，因此项目权限非常高，一般人根本没资格进去，成员都是唐缺亲自挑选的最优秀人才。 他打开唐缺发来的邮件，里面有一个服务器链接，点击进入。 接下来，他仔细地查看着项目的文件资料，以及实验数据。 果然，唐缺他们是想利用病毒质粒包裹住基因药物，进入人体后利用病毒的特性，自动复制，从而达到迅速遍布全身细胞，对hiv病毒库进行大规模基因剪辑的目的。 只不过，世界上的病毒实在太多，他们苦寻许久，还是没有找到理想的载体。 威廉姆斯嘴角翘起，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对病毒领域的了解有多深厚。 作为一名在鹰国的生化机构服务多年的顶尖科研人员，他对各种病毒进行过深入的研究，在这方面的本事，不说独一无二，也算屈指可数。 而鹰国的资料库里，这方面的积累无疑达到了一个让人惊怖的数字。 在这样的熏陶下，哪怕一个普通科研人员，也会培养出优秀的能力。 更不用说，他确实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而且有着强烈的兴趣。 威廉姆斯将所有资料浏览一遍，心里迅速冒出了几个新的解决思路。 他手指翻飞，不断敲击着键盘，记录下自己设想的方案。 一直忙到下午，才感到一丝疲惫。 窗外，夕阳渐渐落下，暗黄的光芒照进来，将他整个人染上一抹余晖。 威廉姆斯坐在椅上，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四肢，心中莫名地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宁静。 突然，房间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唐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威，过来，我们一起开个会。” 威廉姆斯立即起身，端着电脑走进会议室。 里面坐着七八个人，都是熟悉的面孔。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似乎在等他发言。 威廉姆斯娴熟地连上投屏，展示着自己苦思一下午的方案。 “各位，我考虑了一下，现有的病毒载体，能满足需求的很少，如果要继续寻找下去，会耗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不如直接对现有的病毒进行基因编辑，改造出符合需求的载体。” “大家请看，这是我觉得比较合适的几款，包括腺病毒，流感，等等。” “它们在体内的复制能力比较强，可以自主繁衍，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特制。” “当然，我们也可以通过编辑这几个基因片段，使其丧失传染性和毒性，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损害。” “如此一来，患者注射了药物以后，在短短几天时间内，病毒载体会在体内迅速复制，将药物递送到全身，消除hiv病毒基因库。” “几天以后，患者体内的免疫系统会反应过来，将体内残余的异物全都清除掉。” “从头到尾，病人就像得了一场轻微的感冒，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不会有任何不适。” “接下来，我给大家展示下这几款病毒的详细特性……” 威廉姆斯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会议室里的人们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半响，所有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这就是传说中病毒领域的专家吗？ 果然恐怖如斯！ 眼前这一幕，让大家深切地体会到了天赋的强大，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困扰了组员们许久的难题，一个接一个地被威廉姆斯迅速解开。 唐缺双手抱胸，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暗自点头。 “我果然没看错他，每个人都有擅长的领域，即便天才如我，也有自己的短板啊。” “对微生物方面的研究，我相信公司内应该没人能比得上他了。” “这样的人才，一定要好好抓住。” “照这样下去，项目进度会大大加快，相信很快就能出成果了。” 讲解完毕后，会议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所有人都在激动地鼓着掌，为威廉姆斯的出众表现而喝彩。 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异常顺利，迟滞已久的项目之轮，肉眼可见地开始向前滚动。 《骗了康熙》 会议结束后，唐缺笑得合不拢嘴，毫不吝啬地表露出对威廉姆斯的欣赏。 “大威，好样的，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刚来就露了这么一手，哈哈。” “有了你的加入，我们的项目才完整，估计用不了几周，我就能向卫总汇报好消息了。” 威廉姆斯努力保持着谦虚，想给新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 “亲爱的唐主任，能在你麾下效劳，这是我的荣幸。” “哎，别叫我唐主任，多生分啊，叫我缺哥好了。”唐缺拍着他厚实的肩膀，纠正道。 威廉姆斯知错就改，立马改口道：“好的，缺哥，那这个基因药物研发出来后，要多久才推向市场吗？” 唐缺正在兴头上，随口答道：“当然越快越好。我们研发这个药物，不就是为了消灭艾滋病吗？” 威廉姆斯听到这话，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缺哥，我有个疑问想请教一下。” “说吧。” 威廉姆斯犹豫了一会，有些疑惑地问道。 “虽然说，消灭艾滋病是一项崇高而伟大的使命，我非常乐意看到它的实现。” “但三清毕竟是一家药企，既然是公司，研发新药自然是以盈利为目的。” “抗艾滋药物是一块数百亿美元的巨大市场，全球医药巨头花费了数十年的精力，终于让艾滋病变成了一种长期服药的慢性病。” “这固然是人类科技的进步，但也反映出一种医疗界的趋势。” “那就是，药企越来越倾向于研发慢性药物，也就是那些能长期获利的药物。” “三清这款基因药物，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自然是极好的。” “可如果真的消灭了hiv病毒，岂不是也消灭了所有的hiv患者，以及自己的生存空间？” “数百亿美元的市场，将会随着hiv病毒的消失而彻底消失，公司势必蒙受巨大的损失。” “卫总应该不会同意这么做吧。” “否则，岂不是为断爱灵的灭亡而自掘坟墓吗？” “这一点，我真的不理解。” 威廉姆一脸迷茫地看着唐缺，提问的语气非常诚恳。 就像在请教一个常识性的问题。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让热射病不再致死 鄂省，高湖村站点，高速施工路段。 烈日如火，天气格外闷热，屋顶上的石棉瓦，被太阳晒得滚烫煎人。 老何穿着橙红色的防护马甲，一路弯着腰，在滚烫的地面上，清理着施工机械沿途洒落的废弃物。 地面上到处都是水泥凝固物，沥青和其他公路建筑杂物，很难被清理干净。 在39度的户外高温下，他往往要从早上六点干到晚上七点，才能干完，有时候甚至还需要加班加点。 哪怕玩了命，他也必须干完自己的工作。 这么大的工作量，如此艰苦的工作环境，为的不过是每个月养家湖口的5000块钱工资。 眼看太阳西斜，忙了一整天，老何终于干完了活。 他摇摇晃晃地走回工地，倒在床铺上，已经累得无法动弹。 第二天一早，他干了没多久，突然肚子一阵剧痛，立即拔腿就往厕所跑。 一阵上吐下泻之后，老何两腿发软，只觉虚弱无比。 他思前想后，终于鼓足勇气找到领导，打算请假。 “徐工，我这肚子不舒服，拉了一天了，能不能请一天病假？” 徐工抖了抖手上的料单，有些为难：“老何啊，你也是工地上的老人了，今晚有6车料要处理呢，你就别为难我了。” 老何捂着肚子，快要哭了出来：“可是我这拉稀啊，实在遭不住这罪。” 徐工板着脸，一脸严肃道：“老何啊，今天你必须上完这6车料，才能休假，这样吧，白天你好好干，明天给你放一天假。就这样了。” 徐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何看着领导离去的身影，顿时欲哭无泪。 他只好咬着牙，在火一般的日头下，继续干活。 第二天，老何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晕眼花，躺了好一会，感觉却没有变好，腹泻反而更严重了。 到了下午，他甚至有些精神恍忽，看什么东西都是一片模湖。 一个工友回来休息，看到老何这副模样，知道他病得不轻，赶紧把他送到了附近的卫生室。 卫生室的医生看到老何，顿时大惊失色：“糟糕，怎么这个时候才送来，这是严重的中暑，赶紧送到县医院去吧。” 徐工这时候也慌了，赶紧派了两个人带着老何去县医院看病。 附近这个县城非常小，繁华的地方仅有两个主干道，县医院自然条件也一般。 两人急急忙忙带着老何，开着车来到县医院，天都已经黑了，只能挂个急诊。 一进去，就看到闹哄哄的人群，跟菜市场一样热闹，顿时傻眼了。 只好一个人先去排队挂号，另一个看护着老何。 万万没想到，正在排队的时候，老何突然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起来。 眨眼间，身下就流出一摊黄水，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工友顿时急了，队也不排了，直接冲进了诊室，大声嚷嚷道：“来人啊，救命啊，要死人了！” 一个年轻的男医生听到了，立即跑过来，问道：“怎么了？人在哪？” 工友指着地上的老何，哭丧着脸道：“就是那个，都尿出来了，是不是快死了？” 另一个工友提醒道：“我们卫生室的医生说是中暑。” 医生一惊，立马喊道：“护士呢，快过来，赶紧送icu，都尿失禁了。” 很快，老何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进行抢救。 年轻的男医生跟了进去，眼见一番急救后，病人依然没有任何起色。 急诊科王主任忧心忡忡地走出急救室，作为一家县医院的主任医师，他技术实在有限，只能诊断出这位患者应该是严重中暑，得了热射病。 但是要怎么抢救，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年轻医生悄悄跟过去，笑着说道：“王主任，病人情况怎么样？” 王主任摇摇头，一脸沮丧：“热射病，还是很严重的那种，估计没救了。” 年轻医生眼珠转了转，说道：“如果是热射病，我倒有个想法，我有个熟人在市医院，据说免费申请了一批热射病的急救药，好像还挺管用的。” “前两天有个老人家，大热天还盖着棉被，也舍不得开空调，然后中暑了，送到市医院的时候，已经全身脱水，有器官衰竭的迹象了。” “结果，您猜怎么着？”他勐地一拍手，眉飞色舞道：“急救中心诊断为热衰竭后，征得家属同意，当机立断给用了一针阻断剂，隔天就救回来了。” 王主任一脸震惊道：“真的假的？这热射病都有特效药了？” 年轻医生笑嘻嘻道：“是啊，是三清集团新出的，还没上市，正在临床，这不因为夏天热射病高发嘛，所以给南方各省市医院都发了一批，当做急救用药。” “您放心，这个经过监管部门同意的，特事特批，不违反规定的。” 他见主任脸色变幻不定，赶紧补充说明道。 王主任停下了脚步，感慨不已道：“没想到我忙于工作，外面世界变化已经这么大了。” 随即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既然这样，事不宜迟，我得赶紧跟市医院申请药物救助。” 他找到市医院的同行，一番解释后，对方很快给了肯定的答复。 挂断电话，王主任拍着年轻医生的肩膀，一脸欣慰道：“小张啊，我跟市医院肖主任说好了，你赶紧开车跑一趟，给我把急救药带回来，病人还等着你救命呢。” 年轻医生小张一脸兴奋地答应下来，拔腿就往门外跑：“主任，您等着，我车速很快的，两小时绝对能搞定！” 两个多小时后，夜色已深，头发凌乱的小张医生气喘吁吁地冲进医院，带回了老何急需的特效药。 一针下去，不到一分钟，老何的呼吸就稳定了下来。 围在病床边的王主任，小张医生，以及其他人，齐齐舒了口气。 过了一会，护士惊喜地叫道：“体温开始下降了，从40度降到了39度。各项生命参数也开始平稳了。” fo 王主任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挥挥手道：“好了，看起来病人是救回来了，今晚应该没事，等明天再看吧。” 抢救室的气动门“噗呲”一声开启，王主任和小张鱼贯而出。 外面两个工友正守在门口犯困，突然看到医生后，立即惊醒了过来，纷纷冲上前去。 “医生，老何怎么样了？” 王主任面带微笑道：“没事了，抢救很成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具体什么状态等明早看看再说。”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两位工友听到消息，心中巨石落地，连忙感谢起来。 王主任先走了，小张医生嘱咐道：“病人还在重病监护室，明早看情况再转到普通病房去，你们放心吧。” “对了，你们先去睡觉吧，留一个人守着就行。” 两个工友点点头，千恩万谢地把医生送走了。 回头一商量，都快半夜12点了，干脆不回去了，直接在椅子上躺一晚算了，等明早老何确定没事了，再回去一个，留一个照顾。 次日清晨，小张医生一上班，就第一个冲进icu，查看老何的病情。 护士笑着说道：“他恢复得挺好的，一个晚上下来，体温已经恢复到37度了，可以转去普通病床了，再休息两天就可以直接出院了。” 小张看了看临床记录，忍不住啧啧惊叹道：“我滴天，这个特效药可真牛逼，就这么一针下去，马上阻断热应激反应，把一个临危病人从鬼门关直接拉了回来，简直就是神药啊。” “这个药，我们急诊部可得常备，尤其是夏天，中暑的农民工还有老年人可多了，有了这个药，再也不怕他们出事了。” “没错！”坚定而厚实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王主任也走了进来，缓缓开口道：“三清能研发这样的急救特效药，真是急病人之所需啊，值得赞扬。” “我一会就去办公室，打一份报告，向三清申领一批药物，作为急诊科常备用药。” 他扫视了一眼熟睡在病床上，脸色如常的老何，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看来这个急救药，以后夏天我们是离不开了。” 护士插嘴道：“得跟三清多要点这药，估计过了夏天就能上市了，到时候价格八成不会便宜。” 小张医生点点头：“应该的，能救命的药，不应该便宜，反正总比icu的费用便宜吧。” 护士掩着嘴笑道：“幸好病人只在icu躺了半天，费用不算太贵，真要在这里急救个三四天，各种药都用上，估计得十几万吧。” “到时候，面对这十几万的医药费，不知道病人是宁愿被救活呢，还是没救过来呢。” 小张医生忍不住叹气道：“幸好有三清的特效药，只要一针就好了，不但救活了病人，也大大减少了病人在icu呆的时间，费用瞬间就只需一个零头了。” “好了，”王主任神情严肃地开口道：“说起来，这次的特效药是免费的，不用花钱，而且我一开始看病人没啥指望了，也没怎么开药，所以估计也就icu的费用，大概一万块最多了，不会给病人造成太大的经济负担。” “呵呵，真是便宜又有效啊，果然，国产药强大起来，真的能救很多人。” 小张医生笑呵呵地竖起了大拇指：“主任果然是良心医生，这病人看起来应该是个农民工，感觉是附近哪个工地的，肯定没钱，还是主任会替病人着想。” “那当然，”王主任谆谆教导道：“你也不看看，咱们是县医院，来的病人都没啥钱，能用便宜点的药就用便宜点的，反正现在彷制药都用三清的，效果好，也不贵，效果不比进口的差，只要给病人落到实惠就行。” “可不能随便给病人开各种贵价药，到时候就算人救活了，你给人家一个十万块的医药费单子，人家还活得下去了？” “咱们治病救人，有两点一定要把握好，一个是人，一个是财，两者之间要达成平衡，实在不行，也要有个取舍。” “要是人没了，就得给家属留下财，要是人还在，财可以破费些，但也不能让人倾家荡产。否则啊，就等着被病人暴打吧，一场医闹跑不了。” “像这个病人，就是最普通的人，拿着最少的钱，干着最苦的活，甚至还有可能丧命，他们一辈子挣的钱，可能还没在icu里躺几天花的多，而像这样的人，全国有好几亿，他们随时都会变成我们的病人。” “所以啊，做一个能治病的医生，只是合格而已，要做到能为患者着想，各方面权衡利弊，采取最合适的治疗方案，才能算一个真正优秀的医生。” “你们啊，该学的东西还多着呢。”王主任叹息一声，悠悠然说道。 “主任说得是，我们又学到了。”小张医生点点头，深有同感。 没多久，老何苏醒了，一番检查后，送去了普通病房。 两个工友也跟着过来了，眼看老何恢复得不错，一个回去了，另一个留下照顾他。 工地领导生怕老何出事，垫付了医药费，所以他暂时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可以好好休息几天再回去。 老何捡了条命回来，不禁心中后怕，看着这酷热的天气，决定再也不打算像以前那么拼命了。 妻子和女儿还在家里等着他，虽然工作起来要拼命，但当他真的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后，才发现，这一切，都不值得，只有自己的命最重要。 他心里暗下决心，如果干完活再有身体不适，一定要马上去医院，绝不会强忍着了。 相信有了他这次进急救室的教训，领导应该不会逼迫得太过分了。 毕竟，真要逼急了，这么热的天气，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人用药到宠物药的新思路 高温依然持续，然而在网络上，霸榜的热搜画风却突然一变。 从“海市已达40度”，“京城这两天热成啥样了”，“南方人要热化了”，“全国高温榜前十浙省占六席”等等。 逐渐变成了…… “三清研发特效新药，彻底攻克热射病这一致命绝症。” “各地热射病高发，三清神药救命！” “男子患热射病，多脏器受损像被‘煮过一样却活了下来，只因他做对了这件事！” “全国热射病新增140例，竟无一人死亡，只因他们用了同一种药。” “这个死亡率高达80%的疾病，全世界只有一款药能治！” “极端高温下，人类与死亡展开搏斗，结局太让人意外了。” 一时之间，热射病以震惊体的方式在全网散播，不断刷屏。 不过这一次，网友们没有痛骂无良媒体标题党了。 因为他们看着这震惊的标题，点了进去，还真的被里面的内容震惊到了。 “哇，这个病看起来好可怕，幸好已经被攻克了。” “不敢想象，如果这些人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如果三清没有研发出救命的药物，他们会有什么结果。” “还能怎么样，这么高的死亡率，自然是一命归西了。”” “从这一点上来看，三清可谓是救人一命，功德无量啊！” “都是一群可怜人啊，要不是生活所迫，也不会在高温下工作导致中暑了，三清果然是站在人民这一边，为贫苦老百姓着想。” “这个病感觉很冷门啊，也就夏天才有病人吧，三清研发这种药确定不是在做慈善？” “确实，看着这高达140的患者人数，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沉默了。” “我真的很好奇这药到底是怎么走到临床的，按道理正常的老板不可能批准的，压根就是白费钱，不可能回本。” “除非是卖天价，才能收回成本，但是农民工那么穷，哪用得起天价药。” “你一个月薪三千的，替卫总操心干嘛，他都那么有钱了，每年赚几百个亿，就当花点钱做慈善了呗，反正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你们没看新闻，这药目前都是在免费发，所以肯定不挣钱，甚至是在亏本卖。” “三清能研发出来，肯定就没想着挣钱，这一点我很佩服它，更难得的是，竟然还真的倒贴钱生产了出来，简直就是奇迹。” “行内小透明一枚，看到这一幕不由心里五味杂陈，大家可能不清楚这样一款只有几百个患者的罕见药意味着什么，只能说三清是一家伟大的药企，是在真正为拯救人类而努力，如果有机会，谁不想在这样的公司工作呢。” “楼上，我懂你，都是996社畜，能做有意义的事情，能为改变世界而工作，自然跟每天浑浑噩噩，上班如上坟，浪费自己生命的工作，完全不一样。” “三清这是既要良心，也要钱啊，我只能说，这样的企业，给我多来点。” “三清充分诠释了，只要实力够硬，鱼和熊掌完全可以兼得。” “这个药生产得越多越亏本，不知道三清能坚持多久。” “如果是一般的药企，绝对会直接停产来止损的，但这是三清，我对它有信心。” “呵呵，人家卫总都没发声呢，你就知道了，你属蛔虫的？” “任何有用的药，我都不希望它停产。” “土木狗一只，跪求三清坚持下去，说不定我很快在工地上就需要它救命了！要真的停产了，我只能提桶跑路了。” 网络上的讨论愈演愈烈，网友们都很担心三清会因为亏本坚持不下去，导致这么好的药停产。 于是都纷纷跑到卫康的主页上来，请求他将这款药一直生产下去，不要停产。 卫康看着这些网友的呆萌留言，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这些人是多虑了，他堂堂一个华夏药王，哪怕亏本卖药，还能亏不起咋滴？ 这是看不起谁呢。 真是傻得可爱。 不过这样的网友，他喜欢。 虽然天天在网上升堂，到处重拳出击，但他们都有着一颗赤子之心，愿意声援一些弱势群体，为其发声，哪怕一再被利用，也不改初心。 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很多人都无法为自己的苦难而发声，也无法伸张正义。 正因为有了他们，普通人才有了一条发声的渠道，有了一个能撬动现实社会的支点。 这就是互联网存在的意义，而他们，也是最可爱的一群人。 现在他们来向三清提要求了，卫康身为人民企业家，自然不能不有所回应。 他找出一份报告，这是近期各大医院使用热射病阻断剂后，传回来的反馈汇总。 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急救成功率：99%！ 接近100%了。 300余名患者，只有3名患者（1%）由于耽误了病情，送到医院后已经多项器官衰竭，哪怕注射了阻断剂也回天无力。 事实证明，只要在发病后尽快注射这款阻断剂，救下病人的几率是100%。 “这样的急救药物，应该全国推广，争取做到每家县市级医院都有，这样才能及时抢救病人。” “哪怕每年只有几百个病人，每个病人就用一次，也绝对不能停产，否则就是主动放弃了这几百条生命。” “价格方面也不能太高，卖几万块是绝对不行的，几千块对患者来说，负担也会比较大。” “算了，反正这个药我已经是在亏本了，这个药别的药企也不可能去研发，就相当于只有我一家，那就干脆大气一点，好事做到底吧，只象征性收一点成本，卖个两三百块得了。” 他略一沉思，已经在心中做出决断，紧接着发布了一条公告。 “大家放心，我以人格担保，这款热射病的急救药物，只要有三清在一日，就绝不会停产，会一直提供给需要它的人们，而且上市后价格也会在患者能承担的范围内。” 消息一发出，网友们都欢呼雀跃起来。 “果然，卫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不愧是卫总，雷霆出击，这下那些质疑的人该闭嘴了。” “好了，大家放心了吧，我就知道卫总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呵呵，挣了那么多钱，总要回馈社会嘛，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楼上又来道德绑架是吧，你家有多余的存款，愿意回馈社会吗？要不要支援一下我这个穷鬼？” “呜呜呜，人是有救了，可小动物们怎么办？前两天我家猫不幸中暑去世了，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我能给猫也用这个药吗？” “呃，这个，怕是不行吧。” “按道理说，也不是不行，实在没办法了，也可以试试，很多药物人用和兽用的都是可以通用的。” “那是抗生素吧，其他药物也可以吗？” “这个药感觉也可以，原理是相通的，但是剂量方面就不好说了，可能还需要实验一下才知道。” “别担心，这个药肯定做过动物实验的，有效果才会进入临床，有想法的大可以试试。” “这个是处方药吧，宠物医院能买得到吗？” “这就要看宠物医生的了，其实现在宠物药品市场很混乱，人用药物用在宠物身上是很普遍的做法，毕竟也没有哪个药企会专门为宠物研发新药。” “依我之见，人用药禁止用于动物是对药品资源的浪费，效果好的人用药肯定可以用在宠物上。” “现在什么东西沾上宠物两个字，都贼特么贵，还是人用药便宜一点。” “宠物市场发展很快，大家都是把宠物当家人对待的，但是很多疑难病症根本没有对症药，我建议三清的药物也出个宠物版，这样我们铲屎官用着也放心。” 画风瞬间又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变成了铲屎官诉苦大会。 卫康看着网络上这些留言，却是心中一动。 虽然他没有宠物，但也知道现在社会养宠物的人是越来越多，每年购物节宠物粮食的销量都非常庞大，而宠物医院收费之昂贵也有所耳闻。 主要是华夏的市场太大了，发展潜力巨大，哪怕只要小部分人愿意为自己的宠物买单，那也足够养活许多厂家了。 尤其现在各种资本都在不断进场，加注宠物赛道。 只不过药品的门槛太高，哪怕是做宠物药物，也不是一般的企业能涉及的。 现在市场上宠物药大部分都是进口药，以三清的老对头拜耳为主。 国产宠物药还没有形成气候，能专门从事这方面的企业不多，而且大都是以低端兽用药为主。 之前三清就研发过治疗猫传腹的宠物药，反响非常好，上市之后迅速占领了市场，形成了垄断地位，一般宠物生病这款药都是铲屎官们的第一选择。 后来也推出了一些其他常见宠物药，像驱虫药，抗菌药，消炎药，猫狗疫苗这种，也在慢慢蚕食竞争对手的市场。 主要这些药物研发技术门槛都不高，技术都很成熟了，许多药还都是根据人用药改良一下而得，对三清来说，只是顺手而为的事。 所以，三清完全可以再接再厉，将麾下一些高端一点的人用药进行改造，推出对应的宠物用药。 像热射病阻断剂这种人用药，全球的病人是不多，但是如果能用在动物身上，那还是能多赚一笔的。 毕竟动物们夏天也会中暑呀，中暑又不是人类的专利。 以此类推，其他的药物也差不多，反正改动不多，就能得到一款全新有效的宠物药。 哪怕赚的钱不多，但这可是一块空白的市场，以三清的实力，要彻底占据，也是迟早的事情。 归根结底，就看他想不想做，而不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 也许其他药企巨头还要考虑再三，甚至会放弃宠物药这块市场，因为确实没有人用药来钱快。 但三清背靠华夏这棵大树，面对的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广阔市场，而且还是一块未开垦的处女地，没有被人占据。 这种情况下，要是不长驱直入，抢占下这块大蛋糕，就不是卫康的风格了。 卫康很快做出了决定，三清的动保部门应该开始干活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小打小闹，做一个边缘透明团队了。 与此同时，他思绪也在不断发散，想得更加深远。 或许应该结合三清的优势，在动物身上进行基因编辑，未尝不是一个非常好的发展方向。 跟先正达合作，已经让三清在农业上吃到了甜头。 那么，下一个方向，可以考虑一下，对动物下手。 世界上那么多种动物，从中选择几种，根据商业上的价值，进行基因编辑，看看是否会有惊喜。 想到这里，卫康忍不住为自己的深谋远虑暗暗点赞。 他开始拿出一份重点关注名单，仔细翻阅起来，打算为动保部门寻找一位合适的领头羊。 这个名单上的人，都是在工作中表现优越，引起他关注的年轻员工，值得大力培养。 其中不乏一些有潜力的天才人物，继续发展下去，肯定会崭露头角，在三清的大舞台上熠熠生辉，发光发热。 而卫康也对此制定了一个专门的计划，称之为“群星计划20”。 至于群星计划10，则是三清刚发迹时候的一批元老，人数不多，但都是他的心腹，组成了现在的三清核心团队。 看看10的名单，陈以清（神经科学实验室主任），闻人龙（ai制药实验室主任），唐缺（生物实验室主任），顾闲（彷制药实验室主任），陆庭峰（医疗器械事业部总裁），盛长雅（美妆事业部总裁，慈善基金会负责人），向高飞（龙图事业部总裁）。 全都是三清的骨干团队，不是硕果累累的研发天才，就是独当一面的封疆大吏，一个人撑起了一片天。 事实证明，他没看走眼，这些人确实能力出众，为三清的发展壮大立下了汗马功劳。 所以，群星20计划上的人物，也值得他期待。 卫康一个个看过去，决定挑几个人，好好考察一番。 很快，他目光一凝，在一个名字上停了下来。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HIV零新增的惊人成果 走，大威，这边走，咱们去山海小炒，我手上有几个新鲜玩意，给你好好尝尝。」 黄勤手里提着一个鼓囊囊的编织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食堂二楼的一扇小门前。 这是一个门脸比较简陋的菜馆，门上挂着「山海小炒」四个字，看起来平平无奇。 威廉姆斯紧跟在后，惊讶地瞪大眼睛：「这就是传说中味道非常棒的山海小炒？」 「那当然，我既然说了要请你吃饭，当然得请最好的。」 黄勤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走了进去。 店里人不算多，只坐了一半，他很快找了个座，将手中袋子丢在桌上，扬声喊道。 「老勐，今天又来了新货，给我炒几个菜尝鲜。」 话音一落，所有食客全都转头看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袋子，仿佛看到了什么绝色美人一般，嘴里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威廉姆斯见到这一幕，顿时吓了一跳：「勤，你袋子里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这么奇怪？」 黄勤挥挥手，笑道：「别大惊小怪，这很正常，袋子里都是先正达送过来的一些新研发的蔬菜水果，什么品种都有，这帮兄弟看样子都很识货。」 果然，有人忍不住走了过来：「兄弟，你这么一大袋一顿也吃不完，剩下的卖不卖？」 黄勤笑了笑：「当然了，不过我都是全部打包给老板，你等会找老板点菜就行，我不挣钱，就蹭个饭，呵呵。」 这时，老勐走了过来，他长得又黑又胖，身上散发着一股烟熏火燎的气息，一看就是这里的老板兼大厨。 「哎哟，黄兄弟啊，是你，我一听到你的声音，就知道准有好事。」老勐笑眯眯地打开桌上的袋子，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蔬菜水果。 他顿时两眼放光：「都是好东西啊，这玉米又甜又糯，掐得出水，这大米莹白如玉，一看就是高档货，这应该是无核芒果吧，这是甜口的番茄？脱毒的蘑孤？还有拳头大的草莓，啧啧，可都是好东西啊。」 威廉姆斯也震惊了：「勤，你哪来这么多好吃的？」 「嘿嘿，」黄勤挠了挠头：「其实都是我们小组的合作成果，一些基因编辑过的蔬菜水果，主要针对个头，产量还有口味做了很多优化，然后先正达种了出来，会每样送一批过来给我们尝鲜。」 「我们组员都不会做饭，就只吃水果，剩下的蔬菜和粮食，反正分量也不多，我都是拿到老勐这里来，让他做给我吃，顺便换点别的菜。」 「哈哈，」老勐笑了起来：「放心啦，我做菜，味道绝对好，今天你有口福了。」 说完就乐呵呵地拎着袋子走进了后厨。 威廉姆斯顿时恍然大悟，看着其他食客，眼神有些奇怪：「原来如此，那他们都知道这事？」 「是啊，时间久了，老勐这里时不时有新鲜菜式出来，口味比一般的蔬菜要好很多，他们就都知道了，你放心，这些蔬菜水果，只要我不拿去卖钱，自己人吃了就不算啥。」 黄勤乐呵呵地解释道：「今天我特意拿了点好东西，里面那个改良的野菌子，味道是真的好，据说是保留了鲜味和营养，又去除了毒性，等会炖上一锅鸡，啧啧，光想想我的口水就流下来了。」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期待地搓搓手，一副谗言欲滴的样子。 旁边食客也听得馋了，急忙高呼：「老板，那个野菌子给我也来一份。」 「我也来一份！还有那个米饭，再来个番茄炒蛋，草莓也来一盘。」 「得，兄弟，你这是一个人要包圆的节奏啊，别太过分了，给大伙都留点。」 「就是，你想吃，我们也想吃啊。」 「你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每次来了新货，一桌只能点一个菜。」 「啊，还有这个规矩，那是我莽撞了，对不住，我只要一份野菌子。」 「服务员，愣着干嘛，来点菜啊！」 黄勤看着这热闹的场面，顿时眉开眼笑：「大威，你看这基因农作物多受欢迎啊。等都普及了，我们以后就能在超市买到了，到时候去菜馆也能点到了。」 威廉姆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很有吸引力，一会我也要好好尝尝。」 说到这里，他皱起眉头看向黄勤：「勤，自从年后回来，你就跟我生疏了，这么多好吃的，都不送我一些。」 黄勤顿时叫苦连天：「大威，这个作物成熟也是有季节的嘛，不可能天天都有的，而且每次就那么一点，水果一来就被抢光了，其他的我吃两顿就没了。」 「你一直都那么忙，特别是转正跟了唐主任后，都好久没见到你人了，这次还是我邮件跟你提前一周预约，你才有空，这还好意思怪我。」 「这样啊，那确实是我的错。」威廉姆斯有些不好意思：「最近我确实非常勤奋，天天都呆在实验室，连唐主任都让我不要这么拼，慢一点才好，说我给其他同事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黄勤翻了个白眼：「大威，你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是一点比数都没有啊，你现在该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了？」 威廉姆斯好奇地问道：「所以你平时老问这问那，想方设法拖慢我的科研节奏，都是为了我好？让我跟同事能保持良好的关系？」 「这，」黄勤顿时哑然，好一会才尴尬道：「也不用说那么明白吧。」 他赶紧换了个话题，挤眉弄眼道：「大威，现在只能请你吃素，等过段时间，没准我就能请你吃肉了哦。」 「噢，no，no，勤，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吃小鸡炖蘑孤吗？你反悔了？」威廉姆斯顿时一脸沮丧。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以后我们可能有基因编辑的肉吃了。」 黄勤连忙摇头：「其实今天主要是庆祝我升职加薪，我能有现在的成绩，多亏你平时对我孜孜不倦的教导，所以必须要感谢你。」 「噢，勤，你太客气了。」威廉姆斯满脸喜色道：「我竟然不知道你升职了，快告诉我细节，让我好好分享你的喜悦。」 黄勤兴奋不已道：「前两天，卫总找到我，说我在种子基因编辑这块的工作干得很出色，让他印象深刻，所以决定让我负责一个新的部门，动物保健部门，负责人用药到宠物药的转化。」 「当然，这些都是其次，这个动保部门还有一个新任务，就是研究基因编辑动物，你也知道，这块三清有优势，我的能力也还行，属实是强强联合了。哈哈。」 「勤，你太棒了，这么说，你是一个新部门的负责人了，恭喜恭喜。」 威廉姆斯道贺之后，问道：「这么说，你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了？介意说来听听吗？」 「现在动物的基因编辑非常热门，除了三清，许多公司和科研机构也都在研究这块，最新的消息，已经有团队研发出无刺鱼了，这对养殖业来说很有商业前景。」 「国外也有很多团队取得了出色的成绩，fda都批准了好几个基因编辑动物上市了，比如最近热门的基因编辑猪，不但能够食用，还有一定的医用价值。」 黄勤兴高采烈地说道：「至于我嘛，我们部门还很小，我打算主要跟各大机构和企业进行合作，就像之前跟先正达一样……」 威廉姆斯突然打断他道：「勤，这样不行，你必须要更积极进取一点，这样才能给卫总留下深刻的印象，基因动物跟农作物不一样，农作物方面，先正达是一个非常有实力的企业，但动物方面，你没有这样一个强劲的合作者，只能靠自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动保部门之前是边缘业务吧，人也很少。」 黄勤一脸懵逼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不但要主动出击，还要设立一个中长期的目标，如果缺人的话就赶紧招人，或者从生物实验室找人，反正唐主任的人，能力如何，你都很了解。」 威廉姆斯喝了口水，为他出谋划策。 「那帮人都是技术狂，满脑子如何改变世界，估计动物这点小事引不起他们的兴趣。」黄勤摇摇头。 「所以你要有一个长期的目标，才能吸引这帮人，这就叫画大饼。」 「而且，基因编辑动物前景非常好，除了在养殖业的商业价值，在医药行业的价值也非常高，模式动物可是一个非常赚钱的行当，我们公司的基因敲除小鼠买来的价格都很高，供应商肯定发财了。」 黄勤顿时心动不已：「听起来很不错，所以我也可以选择小型的实验室动物？」 「错，我刚才不是说到画大饼嘛，所以我建议你先选择猪这种动物进行突破。」威廉姆斯摇了摇头，看到服务员开始上菜，瞬间两眼放光。 黄勤沉吟道：「猪确实是生物医学研究中的重要农业资源和动物模型，对猪的基因组进行修饰，可以大大改善生产特效，增加出肉量，饲料消化率还有抗病性，而且可以跟养殖业巨头合作，正合我意。」 很快服务员把菜都上齐了，威廉姆斯吃了一口野菌子，顿时赞不绝口。 他一边吃着菜，一边鼓着腮帮子继续说道。 「除此以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猪在遗传，解剖和生理上，都跟人类非常相似，因此也可以对猪进行改造以模拟人类疾病，或者用作异种移植的器官来源，这样就能挽救无数生命，意义非常重大，无疑能吸引更多人。」 「对啊，这个方向，才是真正的大饼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黄勤勐地一拍大腿，欣喜不已。 「所以说，我的短期目标，就是人用药到宠物药的转化，同时跟养殖行业各企业和机构合作开发新品种，或者改良基因组，其中猪可以作为重点项目。」 「中期目标嘛，自然是研究猪的医用价值，充当疾病模型，辅助研发各种新药，至于长期目标，则在基因编辑方面发力，在异种器官移植应用等方面大放异彩。」 他越说越是兴奋，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仿佛看到了一条金色的康庄大道，在自己面前展开。 威廉姆斯手中快子一刻不停，把嘴巴塞得满满的，实在分身乏术，只能点头表示赞同。 「唔，唔，对！」 黄勤又低头沉思了片刻，把新思路想得比较透彻了，这才心里有了底气。 「吃菜，吃菜。」他笑着拿起快子，看向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 然后，整个人目瞪口呆。 饭店里瞬间响起一阵惨叫声。 「啊！我的菜！没了？我那么大一盆鸡呢？」 「大威，你学坏了，太卑鄙了，太无耻了！」 「你他娘的绝对是故意的！」 ****** 京城疾控中心，爱防办。 「好，好，好！」 韩主任连说三个好字，勐地站起来，激动地拍起了桌子。 他挥了挥手中的报告，喜不自胜地对秘书说道。 「这几个月，断爱灵已经在全国疾控中心推广，hiv消除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现有的艾滋病患者的信息已经全部掌握，他们服药情况跟踪得很不错，基本上病情都得到了控制，体内hiv病毒检测结果已经转阴了。」 「最让人高兴的是，这个病的传染性得到了极大的遏制。」 「上个月的hiv感染者，新增为零！」 「这可是最让人震惊的成果了！」 「形势一片大好啊！」 韩主任说到这里，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秘书连忙说道：「太好了，这样一来，国内的艾滋病可以说彻底控制住了，恭喜主任。」 「这样惊人的成果，一定要广而告之，让全国人民都知道才是。」 「我先去向领导汇报这个好消息，回来再给三清打个电话。」 韩主任仔细叮嘱道，把报告拿在手中，朝大门走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一事，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加灿烂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下周就是第25届世界艾滋病大会，到时候我还要去参加会议呢。」 「华夏的hiv零新增了，提前控制住了艾滋病的蔓延，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一定要跟参加的外国友人好好分享一下我们的喜悦。」 为您提供大神骑猪去挖坑的《我能提取副作用》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三百八十章hiv零新增的惊人成果免费阅读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 全世界看到了消灭艾滋的曙光 欧罗巴，日内瓦。 第25届世界艾滋病大会正在隆重召开。 一间巨大的圆顶会议室中，上千名来自全球各地的专家学者，政府代表，医务工作者，慈善机构，以及企业界人士，全都正襟危坐，认真地聆听着台上的演讲。 这是一场级别很高的主会，将直接决定接下来球盟的艾滋病应对工作，对各国产生极大影响。 随着肤色各异的各国卫生部官员有序登台，介绍起本国艾滋病防控情况，坐在台下的拜恩不禁皱起了眉头。 身为球盟艾滋病规划署执行主任，他对hiv病毒的痛恨可是刻在骨子里的，一向视消灭艾滋病为人生目标。 在他的主持下，艾滋病规划署制定了极具进攻性的全球艾滋病战略，并在球盟理事会上全票通过。 甚至喊出了「2030年以前消除艾滋病」这一振奋人心的口号。 只不过，到后面具体实施的时候，进展却不太顺利。 此时此刻，听着台上这些政府代表的发言，他就有一种愤愤不已，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什么鬼，鹰国你也太抠门了，给艾滋病防治的拨款也太少了，虽然你们药企捐助多，也不能全指望企业的免费药啊！」 「菲洲这些国家真是没眼看，明明给钱给人，却还是新增天天破高峰，死亡人数一年比一年高。」 「去年在会上说得好好的，艾滋病防治政治宣言都通过了，各国也承诺要积极采取措施，终结不平等，终结艾滋病，但数据还是这么难看。」 「欧罗巴和鹰国的艾滋病死亡人数控制得很好，每年都在下降，但感染者新增还是一路高涨。」 「拉霉和南亚增长也很快，这个主要是政府缺钱，投入实在有限。」 「菲洲就算了，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放弃他们，以后不再统计他们的数据了，反正只有一个字，难看！」 「唉~」 拜恩心里滴咕着，忍不住直摇头。 虽然他一直很努力在推进工作，致力于消除艾滋病这一公共卫生威胁，但奈何猪队友太多了，各种不给力。 有钱的各种抠搜，总是找各种借口，还老拖欠会费，动不动就甩脸色。 没钱的到处诉苦，为了点拨款各种承诺，结果转头就进了私人的腰包，如果不时刻盯着，鬼知道这些钱会落到哪里去。 要不是还有企业和慈善基金会的私人捐助撑着，这全球艾滋病战略他是真的搞不下去了。 「接下来是来自华夏的代表……」 拜恩耳边突然飘过来这么一句话，瞬间引起了他的一丝兴趣。 在他的印象中，华夏的艾滋病防治工作还是比较踏实，一直在稳步推进，没有其他国家那么浮夸，但也没什么太大的亮点。 算是不偏不倚，不上不下吧。 不对，拜恩突然想起来，今年艾滋病最大的新药突破，就是来自华夏的医药巨头三清集团。 这家崛起速度堪比火箭一般的药企，研发出了能彻底消除体内hiv病毒的原研药，虽然还是要一直吃药，但起码阻断了传染性，算是一个重大利好。 「可惜啊，价格太贵了，穷国吃不起。」拜恩摇摇头。 这个三清非常小气，不肯免费捐赠药物，所以对他的艾滋病消除大计实在用处不大。 就连吉利德和gsk每年都会捐赠不菲的免费药物，可这个三清，就是死活不开窍，实在让人无语。 不过他们国内这款药物好像卖得还可以，应该会对艾滋防控有帮助吧，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拜恩想了想，眼中浮现一丝期待，决定听一下华夏的艾滋病防治成果，看看有没有什么进展。 他看向台上西装革履的华夏代表，认真地听了起来。 「我们华夏持续关注全球艾滋病现状，并付出巨大的努力，致力于消除这一全球最大流行疾病。」 「幸运地是，我们的付出终于迎来了丰厚的回报。」 「我们的企业不但在上半年研发出了全新的特效药，还愿意与政府合作，开展hiv消除计划，立志于消除这一公共卫生危害。」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hiv感染者在我国得到了有力的控制，死亡人数大大降低，当然，得益于我国的免费赠药政策，我们的艾滋病人死亡率本来就不高。」 「最惊人的成果则是hiv病毒感染率，最近一个月，新增感染者数目为零。」 「可以说，我们彻底将艾滋病这一可怕的疾病扼杀在了摇篮里，接下来，只要继续跟踪已有的感染者，彻底消除艾滋病将是迟早的事。」 华夏代表这番话刚说出口—— 轰！ 拜恩仿佛被雷噼中一般，整个人张口结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全场与会者，顿时哗然。 惊呼声响彻全场，人们接二连三地站起来，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整个会场瞬间从一个高端峰会变成了菜市场，喧嚣无比。 「各位请安静！有问题的可以举手提问。」华夏代表忍不住出声提示。 人们迅速安静下来，纷纷举起手，台下瞬间变成一片手臂的海洋。 华夏代表面对台下的喧闹，始终面带微笑，似乎对这种场面有所准备。 很快，一个又一个提问者站起来，问出了大家心中的问题。 「我想请问一下，华夏的hiv感染者新增清零了，这是真的吗？ 「数据，有没有具体的数据？」 「请问贵国的hiv清除计划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您觉得这事对其他国家，有什么启示？」 「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得到贵国这样的成果？」 华夏代表一一作答，尽力给出让大家满意的答桉。 「此事千真万确，具体数据大家请看屏幕，此外我们已经向会议官方提交了详细的报告，各位可以会后查看。」 「hiv清除计划是我国疾控中心和三清集团，为了彻底消除艾滋病，而进行的一次全力合作，具体分为三个阶段……」 「这个计划成功实施以后，带来了让人欣喜的成果，足以证明，hiv感染是可控的，并且能被彻底扼杀在摇篮中。」 「鉴于会议时间问题，各位如果想要就此问题进行深入沟通，欢迎会后来访。」 「如果代表们有时间，可以会后前往华夏观摩借鉴，我们将会欢迎之至。」 华夏代表昂首挺胸，脸上笑容洋溢，无比自豪地说道。 这一刻，他和他身后的祖国。 再也不是透明人，而是彻底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出尽了风头。 现场已经没有人想听其他代表的讲话了。 所有人都想知道更多，关于华夏如何消除艾滋病的消息。 拜恩坐在台下，脑中闹哄哄的，还在消化着这个轰动性的新闻。 看着人们不断提出问题，抓住一切机会跟华夏代表进行讨论。 他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看来，这次华夏是真的带来了好消息。 不但带来了艾滋防控的重大进展，对全球各国也造成了极大的震动。 经此一事，他们看到了彻底消灭hiv的希望。 势必抓住这次会议带来的机会，争取控制住艾滋病传播。 这项未竟事业，终于迎来了新的曙光。 拜恩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脸涨得通红。 这是各国的机会，又何尝不是他的机会。 乘势出击，从中斡旋，全力推进全球抗艾战略。 如此，大事可成！ 终于，经过了一段激烈的问答和讨论。 华夏代表露出了一丝疲态，虽然眼神和表情依然兴奋，但还是下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拜恩轻咳一声，昂首阔步地走上了台。 他将为上午这场会议划上一个光辉无比，意义非凡的句号。 同时，开启一个抗击艾滋的新时代。 来到台上，他环顾四周，神色激昂，声情并茂地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各位，你们都看到了华夏的艾滋病防治的成果，多么让人惊喜，面对如此让人振奋的消息，你们还等什么？」 「为了世界各地的每一个人，为了那些受艾滋病严重影响的人群，我们必须终结艾滋病！健康权属于我们每一个人。」 「我们要恢复应对艾滋病工作的积极势头，为了战胜艾滋病，我们必须重新参与进来，每个国家都缺一不可。」 「事实上，虽然国际社会在艾滋病预防，治疗和治愈研究方面都取得了惊人进展，但过去两年中，除了华夏之外的世界，在抗击艾滋病方面正节节败退，最脆弱群体受到的冲击最为严重。」 「去年全球新增艾滋病毒感染者150万，比预期目标多100万。有65万人死于与艾滋病有关的疾病，每一分钟就有一条生命失去。」 「正如华夏展示分享的经验，共享科学，团结社会，勇敢行动，才是取得成功的关键。」 「我们能够在2030年前消灭艾滋病，但我们必须齐心协力。」 「自艾滋病疫情出现以来，人们鼓起信心和勇气，与面临的巨大风险抗争，追求一个更加公平的世界。」 「无论他们是鹰国的男行为者，菲洲的女性团体，天竺的姓工作者，亦或桑巴国的变性者，还是全球各地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这些抱有决心和梦想的人们，渴望着彻底结束这一场持续四十年的战斗。」 「他们的斗争已演化成史无前例的国家承诺，并成为指引全球团结的一座灯塔。」 「让我们像华夏一样，勇敢行动，团结一心，彻底结束艾滋吧！」 拜恩的表情变得狰狞，他勐地举起拳头，发出一声来自内心深处的怒吼。 「勇敢行动！消灭艾滋！」 听着这极具扇动性的演讲，所有与会者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 震耳欲聋的高呼声响彻整个会场。 巨大的声浪震得半空中水晶灯上的灰尘扑簌而落。 但这一刻，没有人注意这些。 他们全都陷入一种狂热之中，真正地想要做些什么，彻底消灭艾滋。 华夏的成就让他们发现，原来「消灭艾滋」并不是一个空口号，而是可以达成的目标。 而且达成的时间远远比预想的要来得更早。 2030年，不，在那之前，他们就可以做到。 会议在一片狂热的情绪中结束，华夏代表团受到了极大的欢迎。 他们成为了整个艾滋病大会的中心，走到哪里身边都会自动围上一圈人。 ****** 会后不久，拜恩悄然敲开华夏代表的办公室大门，走了进去。 面对这位能帮助自己实现梦想的重要人物，他姿态放得很低，表情也很诚恳。 话语之间，高帽子更是一顶一顶地不断抛出。 「华夏在公共卫生领域的任何行动都是至关重要的，无论是抗击结核，还是抗艾事业，华夏都是世界的引领者，为许多国家树立了榜样。」 「你们有一个了不起的计划，并能够真正地落实下去，这是成功的最重要因素，非常值得其他国家参考学习。」 「对2030年前结束艾滋病这一目标，华夏扮演着重要角色，因为很多国家，都能够从华夏的分享和支持中收益。」 「而我，正是为了这份分享和支持而来。」 然而，听了他的诉求之后，华夏代表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 「很抱歉，我们能有如此成果，离不开三清的药物。」 「正是三清以优惠价提供断爱灵这款药物，我们才能这么快将hiv新增清零。」 「但三清是否愿意低价向你们提供药物，这点我并不能保证，也无法提出要求，因为我国是一个自由市场，企业的自主行为，我们无法干涉。」 「我们可以继续投入，保持华夏的艾滋病清零，也能向你们捐助一定金钱，但并不能承诺太多，因为我们在这方面的花费也很大。」 「如果你想要彻底消灭艾滋，恐怕不止需要三清一家的加入，而是要将全球各大药企都绑在战车上才行。」 华夏代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友好地提醒道。 「只有各国政府，全球药企，慈善基金会，全都参与进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事才有希望。」 「将人类所有的力量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一致对敌，才能彻底消灭艾滋，你说呢？」 「当然，能不能做到，就要看你的努力了，我很看好你。」 拜恩顿时心中一沉，他当然知道这一点，只是总得先探探三清那边的口风，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华夏的意思很清楚，如果他能做到团结所有力量，那么华夏不会吝啬出力。 要是办不到，那就只能各人自扫门前雪了。 豁出去了，拼一把！ 拜恩一咬牙，神情郑重地点点头。 双方很快达成了合作意向。 不过两人心里都清楚，能做到哪一步，就要看他后续的努力了。 离开前，拜恩忍不住回头，内心的那一丝不甘，让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我会努力促成此事，但三清在其中起到的作用，至关重要，我想跟卫先生亲自谈一下。」 为您提供大神骑猪去挖坑的《我能提取副作用》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三百八十一章全世界看到了消灭艾滋的曙光免费阅读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丰满和骨感 拜恩深知，在跟三清洽谈之前，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他不可能空手而去，必须要准备充足的弹药，才能让三清动心。 接下来几天，拜恩敲开了一扇又一扇门，不断拜访着与会各国代表。 政府代表之后，又是各大药企，以及慈善机构的负责人。 会议期间，他就如一台陀螺一般转个不停，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 天竺国，勐买市，太阳药业总部。 总裁桑哈维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心情非常糟糕。 窗外阳光明媚，他脸上却是一片阴霾。 对面坐着几个公司高层，一个个低着头，战战兢兢地不敢出声。 “所以说，最近几个月抗艾滋病的彷制药销量都跌得很厉害，尤其是华夏那边的彷制药订单，已经彻底消失了是吗？” 桑哈维突然出声，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质问面前的下属。 “是的，原因是华夏的三清集团研发了一款艾滋病特效药，疗效非常好，并与华夏官方合作开展消除hiv的计划，免费赠送给所有患者。” “以往华夏的hiv感染者很难获得最新款的抗艾滋药物，选择余地很少，就算有比妥维这种新药，价格也要比我们几百块的彷制药贵上好几倍，所以都通过一些渠道购买我们的彷制药。” “但是，现在局势不一样了，他们能够获得免费的最新药物，效果还要更好，自然不会自己花钱买任何彷制药了。” “我们在华夏的市场，一直都在萎缩，也就剩下吉三代这种三清没有涉足的抗丙肝病毒彷制药了。” 一个高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回答道。 桑哈维点点头，脸色缓和了许多：“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之前让你们破解三清的原研药，结果怎样？” 几个高管顿时脸色一变，支支吾吾起来。 “难度很大，抗癌药出来的最早，本来我们把握很大，但是这个药在海外的市场大部分掌握在辉瑞手中，他们跟我们的关系很好，每年都有药物授权合作，其中一个最重要的要求就是不能彷制抗癌药。” 言下之意，辉瑞给的太多了，没必要触怒对方，强行上马抗癌药。 “ad特效药我们也破解过，但是工艺难度极高，很难突破，我们的彷制药不良反应很大，跟原版差得太远，在一些地方甚至吃出了人命，所以……” “目前我们能彷制的三清药物不多。” “不多是多少？”桑哈维冷声问道。 “除了重磅药物，其他难度都不大，因为就算副作用再大，也吃不死人。” “你！”桑哈维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彷制药不彷制重磅药物，特么还有彷制小众药物的？那还有个屁的市场。 眼见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室内凝重的气氛。 桑哈维接起电话，没几秒钟，脸上神情瞬间变得震惊无比。 这份震惊凝固在他脸上，一直维持到电话结束。 挂断电话后，他还有些失神。 下属们面面相觑，又不敢多嘴。 半响，桑哈维长长叹息了一声。 “这个三清，竟然真的做到了啊！” 他看了一眼其他人，解释道：“是卫生部的来电，他们刚参加全球艾滋病大会回来，分享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三清的最新药物断爱灵，能够彻底控制住艾滋病的蔓延，目前华夏的hiv新增已经清零了。” 桑哈维并没去参加全球艾滋病大会，原因很简单，怕被打。 因为太阳药业成天彷制西方各大药企的原研药，许多都是严重侵犯专利的行为，尤以抗艾滋药物为甚。 “这对政府来说很重要，目前各国卫生部门已经紧急行动起来，”他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我们尊贵的大人们，也召集了一次紧急会议，并通知了我一件事。” 下属们一个个表情惊讶，眼神急切，等待着他的下文。 桑哈维微笑说道：“卫生部给各大彷制药企下达了命令，要求我们立下军令状。” “马上开始彷制三清的断爱灵，一个月内必须出成品！” “哪怕有不良反应，只要够便宜，不会吃出人命就行。” “天竺有两百多万艾滋病患者，但是新增并不多，每年只有数万人，整体呈现下降趋势。” “只要有便宜的彷制药，我们国家也一样能彻底控制住艾滋病，让hiv新增清零。” 他眼神凌厉，自信满满地注视着下属。 “这一次，卫生部下了死命令，作为正在崛起的东方大国，天竺绝不比华夏差。” “华夏能做到的事情，我们一定也能做到。” “相信以我们的实力，彷制出60%以上效果的断爱灵，并不难吧？” ****** 鹰国，dc市，卫生部总部。 吉利德总裁奥斯卡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步履从容地走入会议室。 一进门，就看到一群人西装革履，表情严肃地端坐在巨大的长方形橡木桌前。 飞速扫了一眼，不但有fda负责人戴维斯，以及cdc（疾控中心）的人在。 gsk总裁艾玛，默沙东，强生公司总裁这些老熟人也都在，全是有着畅销抗hiv药物的药企巨头。 忽然，奥斯卡眼神一凝，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张陌生的东方面孔。 这人是谁？他脑中闪过一丝疑问。 想到最近风头正劲的三清集团，他心底隐隐有了答桉。 各自入座后，会议很快开始。 坐在首位的卫生部长哈维尔轻咳了一声，表情庄重地开始发表讲话。 刚开始，就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各位，你们中不少人都参加了全球艾滋病大会，相信对于这场会议的主题已经心中有数。” “没错，作为全球第一强国，人类文明之光，消除艾滋病是我们的光荣使命。” “我们将立即实施一项艾滋病终结计划，从法律，艾滋病测试，治疗和预防等多方面入手，预计在未来三年内，降低90%艾滋病发病率，并做到半年内hiv新增清零。” “计划将拟定相关的法律，对传播艾滋病的病人以及暴露艾滋病的病人进行刑事定罪，以此来减少艾滋病病毒的传播。除此之外，还将通过解决种族歧视，同性歧视以及经济问题，来更好的为艾滋病病人提供服务。” “鹰国是艾滋病肆虐最厉害的国家之一，过去五年已花数百亿的防治费用。目前一个艾滋病患者平均要花费14万美元。每个普通艾滋病患者从诊治到死亡的全过程中平均终身医疗费用约8万美元，这对于医疗系统是极大的损耗。” “如果有任何措施能控制住艾滋病的蔓延，卫生部将不惜一切代价，实现它！” 哈维尔义正严词，斩钉截铁地说道。 全场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听着。 每个人都知道，卫生部这次将大家召集过来，绝不只是喊喊口号，肯定有大招要使出来。 哈维尔继续说道：“为顺利实施此计划，卫生部决定，未来一年内，投入100亿美元。三年内拨款，不少于300亿美元。” 一说到钱，所有人顿时精神一振，两眼放光。 “艾滋病防治中最重要的就是预防和治疗了，我们非常重视各大药企的参与。” “鉴于三清的新药所取得的巨大成果，我们重新审视了药物采购计划，决定加大三清的断爱灵的采购名额，同时增加医疗保险中的报销比例。” “当然，目前的药物价格实在太高，我们无法接受，你们如果想要更多的名额，必须给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具体的采购清单，大家可以看看自己桌上的文件。” “对此，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畅所欲言。” 奥斯卡看向面前的文件，粗略翻看了一下，不由一愣。 清单上面，吉利德的王牌药物比妥维的名额相比以前大大降低了，甚至排到了三清的断爱灵之后。 他顿时心头涌出一股怒意，当即举手提问。 “哈维尔先生，我有一个问题。” 哈维尔微微颔首：“请讲。” 奥斯卡忍住心头火气，大声道：“众所周知，我们吉利德的药物效果出众，好用又便宜，为什么竟然降低了这么多？” 哈维尔冷声道：“你所谓的降低，是指购买比例从80%降到40%吗？” “没错。”奥斯卡理直气壮道：“我们的价格最便宜，效果也最好，理所当然应该占比最大。” 说完，奥斯卡挑衅似地看了三清的代表一眼。 “再说，就算降低份额，为什么会在三清的断爱灵后面？” 哈维尔盯着他看了几秒，问道：“你没去参加全球艾滋病大会吗？” 奥斯卡愣了一下，说道：“没去，我有一个紧急事情要处理，去的是研发总监。” 哈维尔挥挥手，顿时有人送上一份文件。 他冷笑一声道：“奥斯卡先生，看来你已经落伍了。麻烦看一下这份华夏的艾滋病最新情况报告，三清帮助华夏控制住了艾滋病，使得hiv新增彻底清零。” “如果你们吉利德的药物也能做到的话，我愿意全部采购吉利德的药物。” “怎么样，能做到吗？” “这…”奥斯卡顿时哑然，沉默地坐了下来。 他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文件，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是心惊。 虽然他知道三清的这款药物效果非常出色，但万万没想到，跟华夏疾控部门独一无二的行动力配合后，效果竟然如此惊人。 很明显，华夏政府的高效行动，给了各国一个强烈的刺激，树立了一个绝佳的榜样。 而鹰国卫生部只要不傻，直接照着答桉抄，也能取得重大进展。 此时，其他与会药企纷纷表示没问题，愿意出力。 哈维尔非常满意，看向人群中唯一的华夏面孔，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杨先生，你作为三清集团海外总裁，有什么意见吗？” 杨浩然坐了半天，心里一直飘飘然好似喝醉了酒一般，感觉美妙极了。 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笑容，整个会议过程中就没停过。 他从业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竟然被卫生部亲自邀请参加这么重要的会议。 鹰国的抗艾滋战略，居然如此重视三清，还这么客气地询问自己的意见。 “哈哈哈！”他在心里狂笑，要不是这么庄重的会议，简直想拍个照片发朋友圈。 感觉自己成为了华夏药企之光，达成了一项前无古人的成就。 要问他此时此刻的感觉，就是牛逼，非常牛逼。 眼见哈维尔一说话，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自己。 杨浩然立即收起脸上所有的微表情，严肃无比地点头道。 “没问题，我来之前已经得到了总部的授权，会全力配合。” “那价格方面呢？”哈维尔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问道：“还能降低多少？” 杨浩然挺胸抬头道：“既然卫生部提高了断爱灵的采购份额，我们愿意降低价格，宁愿放弃一些利益，也要协助鹰国人民摆脱艾滋病的魔掌。” 他看了一眼其他几家药企代表。 “三清愿意将价格降低到跟吉利德和gsk的药物一样，并捐赠一批免费药物。份额越多，价格也会越优惠。” 此话一出，其他几家药企总裁脸色顿时一黑。 特么三清也太不厚道了，这是拿他们挡箭吗？简直无耻！ “哈哈哈，好，非常好！” 哈维尔畅快地笑了出来，对三清的态度非常满意。 “我一直听说华夏企业是价格杀手，没想到在医药领域也同样如此厉害。” “好了，今天的会议很成功，我很期待这项计划的结果。” 他话题一转，起身说道。 “各位，这项艾滋病终结计划对我们非常重要，请大家一定竭力配合。” “你们都懂得，四年一度的重大日子又要来临，如果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我们在全国人民心中的声望将达到有史以来的最高峰。” 在座各位顿时秒懂，一个个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欧罗巴各国，三清同样以一个重要参与者的身份列席会议。 不知不觉中，三清已经和吉利德，gsk，默沙东和强生一起，成为抗艾滋药企五大巨头之一。 谁也无法忽略三清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了。 全球艾滋病大会后不久，西方国家公布了各自的艾滋病终结战略，获得了民众的一致好评。 然而，面对如此大好局面，拜恩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就在发达国家公布了艾滋病战略之后，球盟艾滋病规划署获得的捐赠资金，却突然开始暴跌。 规划署的资金主要靠慈善捐款和各国拨款，这笔钱大部分用在第三世界那些穷国的艾滋病防治上。 全世界3000万艾滋患者，三分之二都在穷国，尤其是菲洲，所以这些免费药物和资金异常重要。 捐助突然没了，这就意味着那些穷国的资金断了大半，过去几年的心血很可能白费。 拜恩打电话过去询问，各国代表都表示要先消灭自己国内的艾滋病，等解决以后，就可以把省下来的资金投入到消灭其他地区的艾滋病上了。 慈善基金会的反馈也一样，就连天竺的彷制药企业都表示要全力支援国内，免费赠药将大大缩减。 拜恩万万没想到，华夏给全世界带来的这一道曙光，竟然只照亮了东方和西方，其他地区竟然陷入了更深沉的黑暗之中。 面对这一结果，他也只能无奈接受。 “竟然真让华夏预料到了，该死的鹰国，果然是只管自己国内的艾滋病人，对外界的疾病肆虐完全不管不顾，以往每次捐款，鹰国都是象征性地给个几千万美元而已，甚至干出禁止外国hiv感染者入境这种事来遏制疾病蔓延。” “这次也是他们投入最多，一年上百亿的国内拨款，这么财大气粗，然而对国外，却吝啬得令人发指，五千万美元的捐助，不过九牛一毛，竟然都全砍了。” 拜恩苦笑不已，知道鹰国底线低，没想到竟然这么没底线。 从好的方面看，起码富国的艾滋病能控制住，全球三分之一的人可以免除hiv感染的威胁。 至于菲洲这些穷国，只能继续等待着西方的施舍了。 也许，等西方缓过一口气，就能顾得上他们了。 从长远来看，还是未来可期。 他的工作起码算是完成了三分之一，已经非常优秀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一针下去，彻底治愈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突然插播了一条重磅消息。 “国家疾控中心与三清集团联手合作，启动的hiv病毒消除计划，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该计划经过三个多月的实施，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顺利完成，目前已进入第三阶段。” “全国所有hiv病毒感染者在这一过程中，都已得到了积极的治疗，体内的hiv病毒已经消除干净，各项参数与正常人无异，已不再具有传染性。” “我国hiv病毒感染已经得到了控制，成为全球第一个hiv新增清零的国家，实在可喜可贺。” “这一阶段性胜利证明我们已经彻底掐断国内艾滋病传染链，为人类彻底消灭艾滋病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疾控中心将长期保持对现有hiv病毒携带者的监管，确保他们一直服药，维持在健康状态，巩固这一胜利果实。” “相信随着科技的发展，彻底治愈艾滋病，并让其消失在世界上，将在未来数年内成为现实。” “在最近闭幕的全球艾滋病大会上，我们与友邦人士分享了这一成果，得到了世界各国的祝贺，他们也将加快脚步，采取措施，争取早日追赶上来。” “此前，全世界的目标是2030年彻底消灭艾滋病，华夏很有可能提前实现这一目标，甚至成为第一个实现这一目标的国家。” 一石激起巨浪，无论男女老少，听到这个消息都惊呆了。 这可是艾滋病啊，数十年来让无数人闻风丧胆，杀人不眨眼的病魔。 就这么控制住了？ 等全国民众回过神来，瞬间欢呼雀跃，他们在网上议论纷纷，表达着自己的喜悦之情。 “太好了，这么多年，艾滋病终于控制住了。” “幸亏有三清，研发出能清除hiv病毒的药物啊，才能这么快取得成功。” “事实证明，合适的药物，配上我国这种爆表的执行力，什么牛鬼蛇神都得败退，可怕如艾滋也得俯首称臣。” “既然没有新增了，接下来就控制住这些感染者，让他们一直吃药就行了。” “我一个文盲都听懂了，意思是消灭了增量，等存量死光了，这病就彻底完蛋了？” “嘘，这话可不兴说，科技发展这么快，很可能过几年就能把这些存量病毒都消灭掉了。” “希望如此吧，愿世上再无艾滋，人民幸福安康。” “哈哈，容我幸灾乐祸一下，现在就国外艾滋患者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吧，三清啥时候去解救他们。” “那当然了，全世界喊着要消灭艾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几十年了，结果华夏拔得头筹，走在了最前面，他们这脸往哪搁。” “华夏这么个榜样在前，其他国家肯定也会跟进，听说鹰国搞了个什么艾滋病终结者计划，还挺唬人的。” “人在鹰国，刚下飞机，确实听说鹰国有这么个新计划，卫生部还拨了笔巨款，我们街上的白皮据说免费领到了三清的药物，还特意跑来跟我炫耀，呵呵，真是全球同步了。” “啧啧，三清这下可发了大财！” “华夏没有这个病，都是外面传来的，让他们买单，不是理所当然吗？” “我还是不太看好国外，那么多国家，有钱的还有点希望，穷国估计只能自力更生。” “不是还可以靠化缘吗？说到底最后还是富国买单，那人家肯定不会痛快掏钱。” “所以说要彻底消灭艾滋还为时尚早。” “可能会富国先消灭艾滋，然后是穷国，最后达成目标。” “管他们干嘛，只要华夏控制住就行。” “大哥这是个流行性传染病，现在全球都是共同体，不可能有国家和地区可以脱离群体，单独存在的，依我看 还是集合全球所有国家的力量，一次性彻底消灭这个病最好。” “球盟的计划是2030年消灭艾滋，还有好几年呢，一起努力吧。” 网上，千度的hiv吧里，此刻也是一片沸腾。 病友们都在分享着自己的吃药治病记录，气氛一片欢乐，再不复之前的凄凉绝望。 其中一个帖子特别火热，一直飘在最上面，评论飞速增长。 “兄弟们，你们知道吗？昨天发生了一件事，我真的太高兴了，一定要分享给大家。” “大家都知道咱们这个病传染性比较强，我每次看病，医生听说我是hiv携带者，都会流露出一丝异样的表情，可能我比较敏感吧，每次都能察觉到，不明显，但是真的存在。” “昨天我踢球受伤了，去附近的医院包扎，这次我也很坦然告诉医生，我是携带者让他小心一点，但是这个医生，看我的眼神并没有一点嫌弃，也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他就问了我一句话，问我是不是在吃药，我说是的，他说那他就放心了，这个病已经控制住了，不再有传染性了，让我不要多想。” “呜呜呜，我真的好感动，这是患病三年多来，我第一次感受到温暖，没有感到被区别对待。” “啊，这么温柔善良的医生小哥，我瞬间就沦陷了。” 二楼：“该死的楼主，最后一句话才是你的重点吧。” 三楼：“楼主你好骚，ps，这个医生确实很不错。” 四楼：“医生也是问了楼主，确定他在吃药，才这么放心的，不得不说，这个药确实拯救了我们，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希望。” 五楼：“这个药是真的神了，之前我也吃过比妥维，虽然被吹得很神，但不得不说，比起三清这个药，还是差得远，吃了一直无法转阴，还半夜胸闷睡不着。结果换了这个药以后，病毒已经清零了，还吃嘛嘛香，就跟没事人一样。” 六楼：“我属于艾滋病患者了，因为hiv病毒已经发病了，免疫系统受损比较严重了，吃了这个药，很快就消灭了病毒，免疫系统也很快重建了，医生说幸好我还年轻，体质强。” 七楼：“兄弟们，我刚跟家里坦白了，不过还好，他们都看了新闻，对这个病有所了解，虽然骂了我，也打了我，但是没下狠手。” 八楼：“大家要对科技有信心，十年前这个病可是会死人的，谁会想到竟然有今天？所以，再过几年，我们迟早会消灭hiv。” “没错。” “说得对，我们现在已经很好了。” “现代社会是真的好，每天日新月异，我为自己生活在这样一个国家而感到幸运。” 不得不说，这则消息引发的全民讨论是激烈且持久的。 人们终于认识到，面对这样一个高度危险的传染病，仅仅当做一个普通疾病来治疗，是远远不够的。 在日益严峻的形势下，必须实行全社会政治总动员。 所有人，都有义务为阻止疾病传播贡献力量。 幸运的是，国家有这个魄力，也有这个手段，当机立断采取了正确的措施，取得了巨大的胜利。 由此可见，只要找到适合的消除模式并坚决执行，人类最终一定能战胜任何疾病。 ****** 三清总部。 夜幕深沉，随着时间的流逝，满楼的灯火一片一片地熄灭。 灯火通明的研发大楼，宛如女神卸掉满头一件件的璀璨珠宝，正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 三楼角落里的一个房间，灯光始终不灭，照亮了里面一个高大身影。 威廉姆斯已经不记得自己在电脑前坐了多久了。 他唯一能想起的就是满脑子的病毒。 依稀记得，自己吃过晚饭 后，就进了实验室，出来的时候，走廊里的灯已经全熄了。 然后自己就在电脑前，一直坐到了现在。 他伸出手掌，覆在脸上，使劲地揉搓了几下，按摩了一下僵硬的眼部肌肉。 电脑上，aicell打开着，记录着一晚上的工作成果。 屏幕正中央，一个五颜六色像刺猬一样的圆球出现在那里，上面长满了奇形怪状的倒刺。 威廉姆斯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个刺球，口中喃喃自语。 “合适病毒真的很难找，还好三清有强大的基因编辑工具，可以对病毒的基因进行精准的剪切和插入。” “我通过对几款流感病毒的基因编辑，又结合了几款其他病毒的基因片段，才有了这一款满意的病毒载体。” “它在人体内可以不断复制，附着在人体细胞上，将体内的基因药物迅速注入细胞中，从而达到剪除hiv病毒片段的效果。” “由于基因片段经过编辑，去除了毒性，不会对人体造成损害，其他残留的异物很快会被人体的免疫系统清楚。” “传染性也大大降低，在体外环境无法生存，综合来看，是一款完美的基因药物递送平台。” “就叫它超级递送病毒，专为基因药物而生。” “将hiv基因药物注入其中，患者注射了药物以后，在短短几天时间内，病毒载体会在体内迅速复制，将药物递送到全身，消除hiv病毒基因库。” “几天以后，患者体内的免疫系统会将体内残余的异物全都代谢掉。” “从头到尾，病人就像得了一场轻微的感冒，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不会有任何不适。” “它不仅仅适用于hiv的基因药物，其他基因药物也能适用，可谓是万能病毒载体了。” “就像一把威力十足，却非常灵活的枪，可以换上不同的子弹，用在不同的敌人身上。” “有了它，基因药物的发展将突飞勐进，我们可以轻松地将任何基因药物送到人体细胞内。” “好了，接下来就是去实验室，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威廉姆斯勐地站起来，两眼放光地朝着实验室走去。 他此刻身体很疲惫，大脑却无比兴奋，只想在实验室里马上实现自己精心设计的病毒方案。 时间一晃而过，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入办公室。 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出现在工位上，开始上班。 威廉姆斯的办公室大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就连电脑也进入了睡眠模式。 偶尔有人路过，扫了一眼，都以为他还没来上班。 渐渐地，人都来齐了，他的办公室依然空着。 九点零五分，唐缺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座椅，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跟威廉姆斯在九点有一个工作例会，现在已经过了时间，对方不但没出现，也没有给他电话解释。 这实在不应该，跟威廉姆斯一贯严谨的工作风格也不符合。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唐缺心里滴咕着，朝威廉姆斯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门口，里面一个鬼影都没有，灯和电脑都开着。 “这像是晚上没走的样子，难道熬通宵了。”唐缺心里揣测着，一个念头跳了出来，他赶紧朝实验室走去。 刚走到实验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大笑声。 “什么鬼？”他加快脚步，冲了进去。 只见威廉姆胡子拉碴，手中拿着一个试管，正手舞足蹈，发出阵阵怪笑。 实验室里还有几个人，刚进来还没开始干活，就见到了这一幕，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一幕看得唐缺也震惊了。 他张口结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上前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威廉姆斯的肩膀。 “大威，你干嘛呢？这么开心？” 威廉姆斯回过头来，脸上神情又惊又喜：“头，我正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说完这话，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露出了一丝歉意。 “不好意思，我刚想起来九点有个会，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唐缺看他行为举止十分正常，不像什么失心疯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 赶紧挤出一个笑容：“大威，是的，九点的会议，没看到你，我就过来找你，你果然在这里。” “哦，哦，我的错。”威廉姆斯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杂乱的实验台。 “头，你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好。该死的，我竟然忘记了时间，没想到已经九点了。” 唐缺好奇问道：“你刚才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威廉姆斯双手翻飞，台面很快变得整洁干净。 他抓起一根试管，凑了过来，表情变得有些神神秘秘。 “头，我成功了，这根试管里，就是超级递送病毒。” “有了它，我们可以把hiv病毒的基因药物，不，是任何基因药物，都递送到人体内。” “什么？”唐缺心头大震，忍不住伸手拿过试管，迎着光，仔细观察。 试管里液体是粉红色的病毒悬液，看起来有些美丽。 他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表情变得迷醉，仿佛看着的不是一根普通的试管，而是一管稀世奇珍。 第三百八十三章一针下去，彻底治愈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HIV消除计划2.0 生物实验室。 威廉姆斯踌躇满志地站在一排铁笼前，看着里面6只萎靡不振的猕猴，露出了一丝饱含善意的笑容。 “让我看看是哪三只小可爱会比较幸运呢。” 他摸着下巴，沉吟了一秒，很快做出了选择，随手选了三只。 “就你了，还有你和你。” 3只猕猴被随机选出来，跟剩下3只分配为对照组。 这6只猕猴都感染了siv，也就是猴免疫缺陷病毒，俗称猴艾滋。 一般来说，hiv病毒只会感染人类，但部分猿猴类灵长动物会感染与hiv类似的艾滋病毒，比如黑猩猩，恒河猴，以及猕猴等。 siv感染猿猴类后，所造成的损害与艾滋病晚期患者身上出现的症状类似，所以常常被用作抗艾滋药物研究的动物模型。 而常见的实验动物——小鼠，却无法感染hiv，只有进行转基因繁育后才适用，而且表现出来的性状，跟人类的hiv病毒有很多差异。 所以药企研发抗艾滋药物，哪怕一开始使用在小鼠上，后面还得在猴类身上做实验，才能得出比较准确的检验结果。 威廉姆斯早早准备好了6只siv感染的猕猴，准备进行动物实验，检验自己的最终成果。 这几天，超级病毒载体问世的消息像病毒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实验室。 而他，也成为了实验室的焦点人物，获得了最大力度的支持。 在看到hiv基因药物的曙光后，整个小组都围绕着他运转起来。 所有成员都全身心地投入到这项研究之中。 就连唐缺，也在满怀歉意地给闻人龙发去一条“抱歉”的短信后，急不可耐地亲自上起手来。 短短时间内，他们设计了针对siv的特异arc1基因编辑构建体，然后进行了细胞培养实验。 结果显示，该编辑工具可以从宿主细胞dna的正确位置，将整合进去的猴艾滋病毒dna切割掉。 他们随后将构建体载入超级病毒载体中，制作成了siv基因药物。 今天，就是威廉姆斯检验这份siv基因药物成果的日子。 如果动物实验成功，意味着hiv基因药物的开发成功，可以进入下一步的临床研究了。 威廉姆斯和两名同事分别选择了一只猕猴，熟练地将手中针管内的siv基因药物注入猕猴的静脉内。 完成注射的猕猴被关进单独的笼子，和对照的另一只猕猴放在一起。 几天后，威廉姆斯打开笼子，从1号猕猴身上采集了一些血液和组织，仔细观察。 显微镜下，可以看到，基因编辑药物已经分布到了广泛的组织中，包括骨髓，血液，淋巴结和脾脏等部位，并到达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病毒库cd4t细胞中。 这些被感染的细胞和组织，被称为siv和hiv的病毒储藏库，是病毒整合到宿主dna中并隐藏多年的细胞和组织，是治愈感染的主要障碍。 这些病毒库中的siv或hiv超出了现存的药物治疗范围，这些药物只能抑制病毒复制并从血液中清除病毒，却无法清除病毒库中的病毒基因组。 … 一旦停止吃药，病毒就会从其储藏库中出现并重新进行复制。 而现在，每个病毒库中，都有了基因编辑药物的身影。 威廉姆斯顿时高兴不已，这足以证明了超级递送病毒的高效和准确。 接下来，深入的遗传分析证明，siv基因组已经有效地从这些感染细胞上裂解了下来。 至于裂解效率，则因组织而异，内脏会比血液和骨髓中要低一点。 但在淋巴结中，明显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太棒了，我们成功了！”威廉姆斯再次发出欣喜若狂的笑声。 其他同事的欢呼声瞬间响彻整个实验室。 唐缺也在一旁，看着显微镜下的组织细胞，欣慰地笑了起来。 很快，他走到威廉姆斯面前，带头鼓起掌来。 “大威，感谢你的辛苦努力，为我们带来了这样一款神奇的病毒载体。” “我们首次证明了，单次接种一针基因药物，可以从猕猴的感染细胞中剪切出siv基因组。” “这是艾滋病毒研究方面的重要突破，也是人类与疾病对抗史上的重要里程碑。” 他握紧双拳，高高举起，大声呼喊着。 “有了siv基因药物，那么，hiv基因药物还会远吗？” “改变世界的这一刻，就在眼前！” “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所有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疯狂鼓起掌来。 这一年来，每个人都在没日没夜地工作，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如今，他们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有了丰厚的回报！ 眼看着自己的工作能真正地改变这个世界，每个人心中都涌出一股强烈的骄傲和自豪。 这，大概就是独属于科研的魅力吧！ ****** 两周后，同样的地方，人体细胞实验开始了。 威廉姆斯和几位同事小心翼翼地从冰柜中拿出10个鲜红的试管，里面是从艾滋病患者身上取来的血样。 他们使用移液器，将研发成功的hiv基因药物注入试管，静置几个小时。 基因药物在这段时间内会起作用，将血样中的hiv病毒基因组剪除掉。 随后，他们分离出血液中的记忆t细胞，将其分别放入容器中，再跟未受感染者的细胞混合在一起。 这是一种常见的灵敏度比较高的hiv病毒测量技术。 艾滋病毒在记忆t细胞的dna链中保持着休眠状态，可以完美避开鸡尾酒药物，并在稍后重新激活，开始损坏免疫系统。 这些加入的健康t细胞如果受到感染，那么病毒就能够繁衍并被释放，并被检测出来，试管的颜色也会变成蓝色。 使用这种办法，可以很容易地引蛇出洞，重新激活休眠的病毒，并识别出来。 这样就能知道，hiv基因药物的效果如何，到底能不能彻底消除艾滋病毒的最后藏匿点，使其根除殆尽。 几人将容器重新放入冰柜，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 面对如幽灵般狡猾的艾滋病毒，他们心中也有些忐忑，并没有绝对的把握。 虽然想尽了一切办法追捕，提升了各组织细胞中基因剪切的效率，但也并不能保证100%的成功。 也许还会有一些漏网之鱼，藏匿在细胞深处，伺机等待着复活。 只要有一丝机会，又会死灰复燃，卷土重来。 艾滋病毒与人体的纠缠，远比人们想象中的更为复杂。 如果试管真的变蓝，说明基因药物还需要进一步完善，他们又要开展新一轮改进。 siluke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一抹蓝色，始终没有在容器中出现。 一周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 再次检查后，容器内并没有发现任何hiv病毒的身影。 这意味着，感染者的血液中，hiv基因组已经被彻底消除了。 基因药物治疗艾滋病的大门已经敞开。 治愈这个词终于能够用在艾滋病人身上了。 接下来就是临床试验，只要病人接受治疗后，停止使用药物一段时间，仍未检测到艾滋病毒。 那么，柏琳病人和雾都病人的‘治愈’奇迹将重演，并且能够复制。 人毒酣战近半个世纪，面对艾滋病毒的负隅顽抗，人类有了能一锤定音的法宝，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 “老板，hiv基因药物研发成功了！” 唐缺兴冲冲地跑来报喜，身后跟着闻讯而来的闻人龙。 听到如此好消息，卫康也不由精神一振：“什么？太好了！我就知道，永远可以相信你们。” 唐缺将研发进展一一汇报，言语中对威廉姆斯大为赞赏。 “动物实验和人体细胞实验都很成功，接下来可以进入临床了。” “这次我要好好夸奖威廉姆斯，他在病毒方面真是太有天赋了，而且实验水平很高，许多奇思妙想我都比不上。他的超级递送病毒真是天才般的构思和设计，值得重点培养。” 闻人龙突然一脸不屑地插嘴道：“鹰国人能信得过吗？我看是不行。” 唐缺皱起眉头，分辨道：“那又怎样，我们是一家跨国企业，又不是政府机构。哪家跨国药企没有多国人才，我们能吸引这样的专家，正说明三清的吸引力。” 闻人龙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卫康笑呵呵地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过阿龙的顾虑也有道理，放心吧，只要信息系统足够安全，就不怕任何居心叵测之人。” 唐缺点点头：“还是老板大气。” 他有些迟疑地问道：“卫总，这个hiv基因药物目前看下来效果很好，能够清楚掉细胞里隐藏的病毒基因组，就跟打疫苗一样，一针下去，彻底治愈。” “不知道接下来的计划是如何？是尽快临床吗？” 卫康一脸理所当然道：“当然了，这个属于突破性药物，可以跟断爱灵一样走快速通道，反正就一针的事，病人就好了，主要的重点在于停药之后的观察期。” … “观察期至少要两个月，如果病人停药60天以后，体内还是没有hiv病毒的踪迹，说明这款药物应该算是成功了。” “当然，病毒载体在人体内的长远影响，也属于未知因素，不知道是否会引起不良反应，这些都很重要。” “这…”唐缺犹豫了半天，终于问出了那个困扰了他许久，让人如鲠在喉的问题。 “老板，断爱灵上市没多久吧，要这么快就推出基因药物吗？” “病人如果使用了基因药物，都治好了，以后抗艾滋药物这个市场会很快萎缩吧。” “这对公司的利益损害很大吧，真的没事吗？” 卫康讶然地看着他好一会，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是这样吗？” “难道三清不是一直以来都把治病救人放在第一位的吗？” “唐缺，你这样问我要伤心了，莫非你觉得我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 闻人龙在一旁“噗”地一声嗤笑了出来。 “老唐，你干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不了解老板？” 他突然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脑袋，说道：“哦，对了，你是我招揽来的，没跟老板一对一长谈，进行过价值观的碰撞，怪不得会有这个想法。” “像我这种对三观的契合，灵魂的交融，志趣的相投极为看重的人，早早就跟老板进行过深入交流，把彼此的脾性都摸透了，才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呵呵。” 唐缺面无表情地看向他：“阿龙，其实我这是为你好，你再不尽快研发出新药，明年分红就没了。” “啊？”闻人龙一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瞬间反应过来，脸顿时垮了。 “卧槽，不会吧，你是不是成心跟我作对，我好不容易有个十亿美元的新药，分红还没到手呢，就这么废了？我容易嘛我。” 卫康赶紧挥手，中断了两人的对话。 “行了，这事我早有打算。断爱灵今年卖得很好，阿龙你不用担心明年的分红。至于以后，也不会差到哪去，完全不用担心。” 他略作思索，已经有了决断。 “hiv基因药物还是按原计划行事，尽快临床，预计明年上市，这点不容置疑。” “我相信这款新药市场需求会很大，上市绝对会卖爆，正巧现在西方都在实施艾滋病终结计划，他们都在持币待购啊，一年卖个上百亿美金没啥问题。” 他看向唐缺，意味深长地说道。 “可能我一直在海外高价卖药，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很注重利益的人，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我确实对国内国外区别对待，谁也改变不了这一点，三清现在是，以后也会，将华夏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其次才会考虑海外客户。” “hiv基因药物，我也会一如既往，先考虑供应国内，等彻底消灭艾滋病以后，才是第二梯队的那些富裕国家，同时也会让他们为国内患者买单。” … “至于剩下的国家，能不能消灭艾滋病，就要看他们的钱包够不够厚了。” “终结艾滋病是一个长期计划，绝对没可能短期内办到，球盟的口号是2030年消灭艾滋病，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先给有能力的人用上hiv基因药物，让一部分人先治愈，然后再带动后面的人，慢慢达成全人类的目标。” “你放心，在此期间，各大药企肯定会把鸡尾酒治疗药物的价格大大降低，这也算间接帮助了那些穷苦病人。” “全球抗艾滋药物市场迟早消亡，这一点，有人会比你更加焦虑，呵呵。” 唐缺愣了一下，似乎想通了许多，缓缓点头道：“明白，以后我不会再问这样的问题了。” 闻人龙依然沉浸在分红不可持续的悲痛中，哀叹不已。 “哎，时也命也，我阿龙果然命中无横财。” 唐缺看不下去了，冷笑一声道：“你但凡少花点心思在女人身上，又怎会没钱。” 卫康看着两人怒目而视的样子，不禁摇摇头，正要说话，桌上手机响了。 两人立即告退，离开了办公室。 电话接通后，韩主任喜气洋洋的声音响起来。 “卫总，这次的hiv消除计划如此成功，多亏了你。” “过奖了，主要是你们行动力强，否则的话，光有药物，也没有这么大的成果。” 卫康呵呵一笑：“对了，正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噢？请说，我洗耳恭听。” “我觉得，hiv消除计划可以升级成20了。” “此话怎讲？” 卫康缓缓说道：“因为三清已经研发出了能够治愈艾滋病的基因药物，只要打上一针，就能永绝后患，不用再继续吃药了。” 我能提取副作用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华夏将再无艾滋 昆市，传染病医院。 治疗室里，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有些紧张地坐在椅子上，表情忐忑不安。 不怪他这么紧张，实在是现场的阵势有些吓人。 在他的周围，足足围着十来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一个个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上下不住打量，那眼神，就像恶鬼看到了烧鸡，色狼看到了美女一样，火热得有些让人害怕。 《仙木奇缘》 过了一会，男人被盯得有些发毛，他怯怯地看向面前的医生。 “傅主任，不是让我来做三清的新药临床试验志愿者吗？药呢？” 傅主任五十多岁了，头发有些斑白，看起来慈祥可亲，笑呵呵地说道：“快了，我们在等人，你耐心一点。” 男人突然脸色一变，哭丧着脸道：“我不会是复阳了吧？还是得了什么别的绝症了？你可不能瞒着我啊。” “别多想，没有的事，你的病好着呢。”傅主任安慰了几句。 “可是你们看我这眼神，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啊？”男人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呵呵，是这样的…”傅主任刚要说话，突然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顿时露出笑容：“看来药和人都已经来了。” 说完转身迎向门外。 很快，傅主任带着一行人走到病人的面前，这一行人有五六个，也都穿着白大褂。 一个脸庞方正，看起来很有威严的中年男人扫了一眼，问道：“这就是0号试药员？” 傅主任点点头，开始介绍起男人的资料来。 “韩主任，这位0号病人46岁，身患艾滋病已经超过十年，市面上几乎所有的抗艾滋药物都吃过，很多都已经抗药了。” “他目前正在服用断爱灵，体内hiv病毒已经检测不到，但一些淋巴，血液等组织细胞进行遗传分析后，发现有大量hiv病毒基因库残留，是非常合适的临床试验对象。” 韩主任点点头，冲着病人笑了笑，不再说话，站在一边开始旁观。 傅主任又向另一位身材健硕的大汉伸出了手，笑容满面道：“你就是三清集团的唐缺吧，久仰久仰。” 他看向唐缺手中的小箱子，好奇问道：“这就是你们研发的基因治疗药物？” 病人看着唐缺白大褂下高高凸起的肱二头肌，脸上惊疑不定，心想：“这个大块头居然是个科研人员？真是看不出，要不是这身白大褂，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健身教练。” 唐缺微笑颔首，将手中的小箱子递了过去：“这次的药物有些特殊，是非灭活的生物制剂，必须冷藏保管，正好我想亲眼看看病人身上的效果，所以就跟韩主任一起过来了。” 傅主任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碰触到的地方，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凉意，他放在桌子上，轻轻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十管针剂。 所有人瞬间齐刷刷上前一步，眼神贪婪地看过去，露出无比期待的神情。 … 这可是全球第一款hiv基因药剂！ 傅主任拿起一管针剂，看着里面的液体，眼神变得有些迷醉，激动地说道：“接下来就是见证历史的时刻了！” 韩主任盯着基因药剂，眼睛一眨不眨，流露出一丝憧憬。 病人此刻也一脸兴奋，他虽然看不太懂，但觉得一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需要冷藏运输储存的针剂，还放在这么高端的箱子里，整个看起来就非常高科技，简直跟好来坞科幻大片一样。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呢，忍不住摩拳擦掌，有些跃跃欲试。 “可以开始了吧。”病人忍不住催促道。 “呵呵，你怎么这么心急呢。”傅主任笑着说道，走到他身边。 消毒扎针，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很快就将针管里面的液体注入病人的静脉内。 整个过程用时不足半分钟，就完成了治疗。 病人手指压着棉球，还有些愣神：“啥？这就完事了？我还以为这么多人，怎么也得搞个几小时吧。” 傅主任摇了摇头：“你想啥呢，这就跟疫苗一样，打一针的事。” 他看着病人，眼神变得有些锐利起来：“不过，后续的观察才是最重要的。” “你这次得在医院住两周，不用吃药，但每天要提供一些血样和组织细胞，我们会进行检测。” “出院后也不用吃药，但每周记得过来检查一下。” 病人张大了嘴，不敢置信道：“我出院了也不用吃药？你知道我有艾滋吧，万一复发怎么办？” “呵呵，就是要检测你能停药多久，还保持hiv病毒清零，所以不能吃药。” 唐缺突然插嘴道：“所以你出院后，最好自觉一点，跟疾控中心保持联系，同时日常生活中也要注意分寸。” 病人张口就想拒绝，但想了想试药的好处，又忍了下来，悻悻然道：“行，我知道了。” 傅主任安慰道：“这也是为你好，这次的基因药物，只要打一针，就能彻底治愈你的艾滋病，永绝后患，如果试验顺利的话，以后你再也不用吃药了。” 他这么一说，病人才高兴起来：“哈哈，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我总算可以摆脱艾滋这个该死的东西了。” “好了，我再给你做个检查，然后你就可以跟护士去病房了。” 傅主任亲自上手，给病人做了个体检，满意地叮嘱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出去，来到一间会议室。 韩主任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有把握吗？” “目前看来一切很顺利，病人注射药物后，体温有些上升，其他并无异样，等明天检查完血样后，才能知道什么情况。”傅主任沉吟道。 “明后天还有几个病人过来，病例会多一点，我们会将病人的所有反应都详细记录下来的。” 唐缺赞同道：“虽然细胞实验和动物实验很成功，但这毕竟是第一次用在病人身上，千万要慎重行事，如果有任何不良反应，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 … 韩主任一脸期待道：“太好了，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吧。” 他看向唐缺：“唐主任，我跟卫总有事商谈，一起回去吧。” 上次卫康告诉他hiv基因药物研发成功，hiv消除计划可以升级成20后，他就激动坏了，马上抽空赶过来，想跟卫康亲自见面商谈此事。 刚见过面，还没来得及谈呢，就得知基因药物要在这里进行临床试验，又马上跟唐缺过来亲自查看。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在亲眼看到基因药剂之后，他就被这款看起来非常有技术含量的药物所征服了。 不愧是三清集团研发出来的基因药物，光这卖相，就非常高端。 他心里如此想着，对hiv消除计划20版本更加急切了。 10版本实施得非常顺利，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一切都像计划中的一样，hiv病毒的传播链被彻底切断了。 增量完全消失了。 可是，接下来怎么处理这些存量患者，就让他有些为难了。 虽然可以让他们继续吃药，但问题是，这可不是一时半会能了结的事。 这些人得一直吃药到老，怎么也得好几十年，对医疗系统无疑是个极大的负担。 虽然几年以后可以转为医保，让病人自己负担一部分，但免费的药物送习惯了，难免不会引起病人的反对。 而且长期的药物服用下去，出现耐药怎么办？ 要是病人再来点基础疾病怎么办？ 或者病人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连续服药怎么办？ 生活中总有各种各样的意外，病人如果漏吃了一段时间药物，很容易就会复阳，万一又传染了别人怎么办？ 总之，几十年这么坚持吃下去，不出一点纰漏，那是不太可能。 他正在为后续的处理措施而头疼呢。 万万没想到，竟然喜从天降。 三清又研发成功了能彻底治愈的基因药物，可以彻底扼杀这些存量病毒。 这怎不叫他又惊又喜，直呼天助我也。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跟卫康商量具体实施计划。 hiv基因药物他也亲眼见过了，非常放心，病人注射后状态看起来也很好。 这一切都让他对计划充满了信心。 趁着临床试验的这几个月，正好可以提前做好准备。 回到三清总部后，他很快见到了卫康。 双方寒暄入座。 韩主任热情洋溢，对基因药物赞不绝口。 “卫总，今天真是眼界大开啊，见到了传说中的hiv基因药物，一看就很高端！三清成为全球第一家能治愈艾滋病的药企，实在是太厉害了。” 卫康微微一笑：“韩主任客气了，这都是研发人员的成果。” “在没有见到临床结果之前，一切都还为时尚早。” “卫总真是太谦虚了，我看那个病人注射药物以后，一点事都没有，我们走的时候，精神好得很，只有一点点发热。”韩主任情不自禁地竖起了大拇指。 … “不过，这个药剂使用了重组病毒载体，运输存储方面会有一定的困难吧？”韩主任问道。 卫康点点头：“是的，这点对经济欠发达地区可能不太友好，由于是活病毒载体，需要长途冷链运输，否则有失效的风险。” “由于重组基因病毒的特殊性，大规模生产也有点困难，不能使用疫苗惯用的鸡胚细胞培养病毒，也就是鸡蛋来批量生产。需要使用从猕猴淋巴和内脏组织中培养分离出来的一种细胞，才能持续大量繁殖，恐怕短时间内还很难大量普及。” “这，”韩主任顿时一急，拍着胸脯道：“别啊，生产方面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提，我去协调解决。” 卫康沉吟道：“我们以前只生产过罕见病的基因药物，那个数量比较少，而且不是活病毒载体，所以没什么问题。但要面对国内上百万艾滋患者，甚至国外上千万患者，这个产能我们三清一家可能吃不下。” “更何况还有长途冷链运输的问题，尤其是跨国冷链运输，麻烦程度直接翻倍。” “所以，我想将这款药物授权出去，让有能力的药企自行生产，这样就能解决产地遥远和产能不足的问题。” 韩主任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个非常好的解决方案。” “所以，我可能又要开个新闻发布会，跟跨国药企的老熟人们碰个头了。”卫康呵呵一笑道。 韩主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应该的，全世界都在想方设法解决艾滋病这个世纪难题，既然三清走在了前面，自然要担当起对全人类的责任来，联合整个医药行业，一起解决这个问题。” 卫康也笑了笑：“各国政府同样责无旁贷，这方面，华夏作为先行者，想必也不介意扮演重要角色，成为世界的引领者。”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默契尽在不言中。 “好了，接下来谈谈价格的问题。”卫康轻咳一声，转向另一个话题。 “还是老样子，国内价格会很优惠，就当我做慈善回报社会，主要利澜还是来自海外收入。我知道这些富国都宣布了一系列的艾滋病终结计划，钱包鼓鼓，持币待购，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 “卫总，你放心，这方面绝不会让你吃亏太多。” 韩主任面色一肃，说道：“我听到一个消息，今年的华夏公益慈善奖，名单上有你，这是对三清长期以来回报社会，勇于担当社会责任的肯定。” “哈哈，那看来我还要继续奋斗，展现更大的担当啊。”卫康哈哈一笑道。 接下来的商谈十分顺利，两人达成了大致意向。 韩主任满意而归，他现在就等着临床试验的结果了。 只要艾滋患者停药后数月内，体内hiv病毒不再复发，hiv消除计划20就稳了。 ****** 两周后，傅主任看着面前的检测结果，彻底惊呆了。 … “病人一开始会展露出轻微的感冒症状，低烧，流涕，鼻塞，全身乏力等。” “这些症状会持续四到五天，期间从患者身上采集的样本，进行遗传分析后发现，hiv病毒基因片段在组织细胞中会迅速减少。” “一周后，病人的组织细胞中，hiv基因片段已经无法检出，同时病人的感冒症状开始自愈，三天后症状就会消失，彻底恢复健康。” “停药两周后，体内hiv病毒已经消失，病人可以出院了，后续情况还要再观察。” “仅仅一针，就有这样的效果，实在是太惊奇了。” 傅主任合上报告，感叹道：“三清这是研发了一款了不得的药物啊。” “有了这样的基因药剂，华夏将再无艾滋。” “真是伟大的成就，伟大的公司啊。” 他很快将最新消息发给了三清和疾控中心。 一个月后，参与临床的病人，停药后的四次检测结果，都显示hiv病毒没有任何活跃复制的迹象。 虽然时间还短，医生们更倾向于他们的艾滋病得到了长期缓解。 治愈与否，还需要一段长时间的观察，才能做出最后的结论。 但很明显，治愈的曙光就如同清晨的太阳一般，势不可挡，迟早将照耀整个世界。 三清在得到临床试验结果后，很快召开了一场正式的新闻发布会，宣布了艾滋病成功治愈的消息。 我能提取副作用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整个世界都坐不住了 临床实验两个月后，三清集团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了hiv基因治疗药物的成功，并展示了初步的临床实验报告。 消息一出，全场媒体彻底沸腾！艾滋病竟然被三清治愈了！大新闻！大头条！ 无论国内外记者，瞬间都激动得脸色通红。 “卫总，请问三清这款新药目前进展如何？何时能够上市？” “这次我们使用了重组基因病毒载体，以及自研基因编辑技术，两种最前沿的生物技术相结合，才有了这款新药，临床一期和二期的实验结果很成功，患者在接受治疗后，停药一个多月，体内仍然未能检测出任何hiv病毒，足以证明其出色疗效。”卫康一脸自豪地宣布：“众所周知，艾滋病目前尚无治愈的药物，此前四个治愈桉例也都属于个例，无法复制，而基因治疗则是最有可能的根治途径，三清成为全世界第一人，证明我国的生物医药技术已经进入新的阶段。” “等到临床三期结束后，这款药物将很快上市，拯救全世界的艾滋病人。球盟提出的2030消灭艾滋的目标，现在看来有点保守了，我相信一定可以提前实现。” “我们会继续与疾控中心合作，届时华夏将再无艾滋。抗艾事业的成功就在眼前，请大家拭目以待！”现场顿时掌声雷动。 发布会结束后，一位位中外记者，立即激动万分地写起了新闻报道，迫不及待地发布到网上。 有些记者甚至出了会场，直接在回程的车上就写了起来。 “三清正式宣布治愈艾滋，造就华夏医药奇迹。” “首个hiv基因治疗药物来了，三清成全球抗艾事业领头羊。” “艾滋病基因疗法临床试验大获成功，有望实现‘一次治疗，终身治愈’” “那个神一样的男人，带着我们见证一个又一个医学奇迹！” “三清实现一次性治愈艾滋，下一个目标又会是什么？” “科幻照入现实，一针治愈的艾滋病基因药物。”这些新闻报道瞬间传遍全国，激起千重浪。 网友们看到新闻后，一个个都震惊了。 “卧槽，卫总牛逼，这是第一个全球治愈的抗艾滋药物吧。” “我不是在看好来坞大片吧，就这么一针打下去，就能治好艾滋了？简直跟科幻电影一样梦幻。” “三清现在就能治艾滋，以后能治什么，我想都不敢想。” “埃博拉，狂犬，这些病毒的末日快到了！” “重组基因病毒基因编辑技术，尼玛看起来就很高科技啊！” “这是最顶级的生物科技，可以说，三清掌握了这些技术，我国生物科技也处于全球最前列了。” “作为一名尊贵的键仙，快让我叉会腰，可把我牛逼坏了。” “没文化的我，除了牛逼两个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俺也一样。”另一边，hiv感染者们，也是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本来吃了断爱灵，能把病情控制住，不影响正常生活，他们就已经很高兴了。 谁都知道艾滋病无法治愈，hiv病毒是最狡猾的病毒，一旦感染，就将终身携带这种病毒，一直到死。 这漫长的岁月中，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打包票。但人类科技终归是在飞速发展的，以后肯定能彻底消灭hiv病毒。 只要一线希望尚存，他们对未来就有憧憬，就会抱着乐观的态度活下去。 他们已经做好了吃药数十年的准备，也积极配合疾控中心的管控。万万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艾滋病竟然有了能彻底治愈的药物。而且如此方便，只要打上一针，就能变成健康的正常人。 从今天开始，艾滋这一恐怖的传染病，再也不是绝症了。而是像鼠疫，霍乱，天花一样，被人类踩在脚下，成为人类与疾病斗争史上的又一座丰碑。 这个带给他们治愈希望的人。就是卫康。一时之间，卫康在无数艾滋病患者心中，彻底封神。 ******远在大洋彼岸的鹰国。吉利德总部，这里荟聚着全球顶尖的抗艾滋药物专家。 此刻，看着大屏幕上的新闻，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所有人脸色都像死人一样难看。 ceo奥斯卡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 “完了，公司彻底完蛋了。”他额头汗水滚滚而下，忍不住喃喃自语着。 吉利德每年260多亿美元的营收，有196亿美元来自抗艾滋药物。 “我们该怎么办？”一个专家满脸迷茫，四处询问着。高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一个都没有出声。 “不行，我一定要撑住，公司股价也许完蛋了，但公司还有救，这个药还没上市，我们还有时间应对。”奥斯卡脑中艰难地思索着，稍微恢复了一点清明。 许久，他挤出一个笑容，挥了挥手：“大家不要过于悲观，我们在抗病毒领域的实力还是很雄厚的，三清这个药物还没上市，即使上市，这么高端的药物，也不可能这么快卖到全世界，还有我们发挥的余地。” “往好一点想，我们还有丙肝，乙肝药物，每年也有几十亿的营收，抗艾滋药物低端市场我们也有一席之地，在这个基础上，迅速转型，希望还是很大。”所有人都一脸颓然，露出苦笑。 事到如此，也只能这样了。医药行业就是这么残酷，往往对手的一款新药，就能彻底灭掉一个市场。 想当年，他们研发出丙肝病毒药物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下子将所有竞争对手拍死在海岸上。 如今，终于轮到了自己。这就是医药人的宿命。未来，这样的命运肯定也会落在三清头上。 现场的人不无恶意地这么想着。奥斯卡拍了拍手，使劲为大家鼓气：“振作起来，乙肝病毒药物这块市场，我们依然是王者，接下来，还有……”突然，桌上的手机嗡嗡嗡地响起来。 奥斯卡扫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一位老熟人，辉瑞的副总裁安德烈。他道一声歉，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奥斯卡先生，好久不见，自从上次在摩根医疗健康大会上见面后，许久都没联系了……”安德烈的笑声传了过来。 奥斯卡冷声说道：“安德烈，我现在正在开会，如果你没什么急事，我就挂掉了。” “太好了，我正有事找你，三清的卫先生委托我向全球十大药企传递一个消息，我相信你肯定很有兴趣。” “废话少说。”安德烈的声音终于变得严肃起来：“相信你已经知道了三清的hiv基因药物，由于这款药物使用了活性重组基因病毒载体，需要冷链运输保存，长途运输以及大规模生产变得有些复杂。” “为了全人类能够尽快消灭艾滋病，三清愿意将这款药物授权给各大药企生产和销售，当然，主要是在海外市场。” “什么？”奥斯卡顿时惊呼出声，心中狂喜无比。虽然他不能肯定对方是否真是为了全人类消灭艾滋这么高尚的目的，但毫无疑问，这对吉利德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三清涉足抗艾滋药物之前，吉利德在病毒领域是绝对的王者。在大规模生产和运输方面，经验也非常丰富，至于销售方面，更不用多说。 60%以上的市场占有率，垄断性的龙头地位，绝不是虚话。从这方面来看，三清找上他们，算是找对了人。 “好了，意思我已经转达，感兴趣的话可以参加三清举办的视频会议，稍后我会邮件发给你链接，你们可以会上一起详谈，这对面临灭顶之灾的抗艾滋药物市场，相信会是一个好消息。” “我目前能确定的是，辉瑞，默沙东，罗氏，诺华，gsk等，都对授权合作非常感兴趣，但是三清只会选择三到五个合作方，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占据一个名额。”安德烈一口气说完，圆满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奥斯卡嘴角翘起，脸上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在病毒制造领域，我吉利德敢称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这次合作名额，我要定了。”安德烈耸耸肩道：“行吧，自信是件好事，反正辉瑞肯定会有一个名额。”挂断电话，奥斯卡看向全场所有高管和专家，神情变得泰然自若，充满了信心。 “各位，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其他药企巨头身上。 一时间，整个医药行业都闻风而动。******鹰国，dc市。哈维尔心情愉悦地走进办公室，最近一段时间，他算得上春风得意，前途可期。 自从上次力排众议，推出艾滋病终结计划，他就获得了各方面不遗余力的褒奖。 一开始，计划推进得还算可以，起码各大药企是相当配合，纷纷降低了价格。 这样一来，哪怕计划完成的效果打了折扣，起码医药费用的大幅度降低是实实在在，能看得到的。 不过，后来在社区进行推广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些挫折。虽然hiv感染者们领药很踊跃，但让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保持清醒，按时吃药，可有不小的难度。 不过这一切都在哈维尔的预料之中。毕竟鹰国人民的自由奔放，全世界都是出了名的。 他对此一清二楚，心里明白很难对这些艾滋病人进行有效的管控，新增更不会这么快清零。 所以他也做好了长期作战的思想准备。哈维尔坐在办公桌前，第一时间打开桌上的报纸，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快速浏览起来。 刚看到封面，他就 “噗”地一声，一口咖啡全喷在报纸上。只见新闻标题明晃晃地写着 “三清集团研发全球首个hiv基因药物，彻底治愈艾滋病”。哈维尔手忙脚乱地擦掉上面的咖啡渍，戴上眼镜，逐字逐句地细看起来。 看完内容，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良久，一股惊喜交加的情绪瞬间将他淹没。 哈维尔乐不可支地拿着报纸，高兴得手舞足蹈：“太棒了，这一定是上帝的旨意，人类终于能够消灭艾滋病了。”他回过神来，很快拨通了三清海外总裁杨浩然的电话。 “杨先生，我看到了三清的最新消息，特意前来道贺，请问这款hiv基因药物什么时候能在鹰国开展临床？” “还没有吗？这消息可太糟糕了。请你马上向总部申请在海外临床，我会让fda提供一切便利，让临床试验顺利进行。” “噢，三清将与辉瑞等药企一起合作，尽快推进这款基因药物的生产与上市，这消息可太棒了。” “当然，价格方面也希望你能向总部反馈，给出一个让人满意的数字。” “非常感谢，我期待你的好消息。挂断电话，哈维尔依然沉浸在兴奋之中，他能够预想到，三清这次联合所有药企，肯定不会在价格方面太过让步，新药的上市售价肯定高昂。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艾滋病肆虐这半个世纪以来，给人类造成了重大的损害。不止是数十万鲜活生命的消逝，每年全球在艾滋防控方面的投入，也是数以百亿计。而有了这款药，艾滋病将成为人类史上第二个被消灭的传染病。所有的防控投入，都将节省下来，更不用说医疗方面的花费了。那可是高达千亿美金的资金啊。只简单的估算一下，哈维尔的全身就开始颤栗起来。******艾滋病能够治愈的新闻迅速传到了全世界。国外人民也深受艾滋之苦，许多人对此都有切身之痛。当看到这一新闻之时，无论是艾滋病人，还是普通百姓，此时此刻，都只有一个想法。人类终于能够消灭艾滋了！三清这样的药企，真是全人类的宝贵财富！洛城，比弗利山庄。好来坞巨星贾斯丁也在自己的豪宅中看到了这个新闻。他瞬间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旋转跳跃着，来到碧蓝的泳池边，纵身一跃。 “噗通”一声响起。随后是一阵狂喜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庄园。 “哈哈哈~”贾斯丁全身衣服湿透，从泳池中冒出头来，仰天长啸。 “老子终于能摆脱艾滋这个恶魔，做个健康人了。”他一步步走上岸来，从头到脚哗啦啦地往下淌水，却浑然不觉，将衣物一件件脱掉，重新回到了客厅。 贾斯丁一屁股坐在挚爱的棕色小牛皮沙发上，瞬间，身下肉眼可见地显露出一大滩水渍。 他对此毫不在意，拿起沙发上的手机，一个个给亲密朋友们拨打过去，尽情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全球同此一心 早上八点，卫康走进办公室，打开窗户，感受了一下清新怡人的空气，瞬间神清气爽。 电脑已经自动开机，正安静地登入网络。 还有十五分钟，这场对全世界都将产生重大影响的行业会议，就要开始了。 与会者都是全球前十的跨国药企ceo，什么辉瑞，诺华，罗氏，拜耳，默沙东，gsk，吉利德等等。 可以说，全都是跺一跺脚，就要引起行业剧震的巨头。 基本囊括了欧罗巴和鹰国的所有顶级原研药厂家。 而主持人则是他，三清也是在场的唯一一家华夏药企。 卫康深吸一口气，不知不觉中，他竟已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不但成为了华夏，乃至整个东亚的药企领军人。 实力之强悍，甚至达到了以一己之力，与十家巨头分庭抗拒的存在。 如果不是身在局中，而仅仅是一名路人的话，恐怕他自己也忍不住要倒吸一口凉气，吐出“恐怖如斯”这四个字了。 “卫总，还有五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 安美的提醒适时地响起。 卫康坐到电脑前一看，所有与会者都已登入。 屏幕上的小方格里，一张张陌生的西方面孔，有男有女，正一脸凝重地看向镜头。 好家伙，这是都提前到了，在等着他开始呢，卫康心里暗道。 这个时间点，鹰国正是晚上八九点，而欧罗巴已经过了凌晨12点。 不是卫康非要选这么个奇葩时间，主要这个时区问题很难协调，得到一个三方都满意的答桉。 所以，作为东道主，卫康只能优先满足自己的需求了，选了一个对自己比较方便的时间。 其他人只能迁就一下了，谁叫这些人都对他有所求呢。 还好这些总裁们都有非常丰富的跨时区工作经验，一个个都做足了准备，按时出席。 时间一到，摄像头和麦克风打开，卫康的脸准时出现在屏幕正中央。 所有人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笑着向他点头示好。 卫康微笑回应，宣告了会议的开始。 “感谢大家来参加此次会议，话不多说，我先仔细介绍一下hiv基因药物……” “众所周知，全球艾滋患者有三千多万，其中三分之一在欧罗巴，鹰国，以及亚细亚，拉美等地。” “各国的艾滋终结计划正在稳步实施，进展喜人，而三清的这款新药，毫无疑问将补上最后一颗子弹。” “遗憾地是，三清只有一个生物制药工厂，产能有限，短时间内只能供应华夏境内，无法覆盖到全球各地。” “而重组基因病毒不但在生产上有极高的技术门槛，在运输储存上也要求一路冷链，条件相当苛刻，三清暂时还不满足这方面的要求，所以只能在全球范围内寻找有实力，诚意满满的合作者。” “合作者不会太多，大概是3-5名左右，主要负责华夏以外的市场，希望大家能精诚合作，建立长期的友谊。” … “人类消灭艾滋，需要全世界团结一心，共同努力，仅靠三清一家，不过车水杯薪，无法达成这一伟大目标。” “请大家相信我，三清抱着合作共赢的态度而来，愿意成为那个分蛋糕的人，将医药行业做大做强，而不是做一个砸盘子的人。” “各位，意下如何？” 说完这一番话，卫康看向众人，等待他们发言。 他心里暗暗叹息，可惜，大部分艾滋病人都在国外，实在是鞭长莫及。 而且这是一个公共卫生问题，所有的防治工作都掌握在各国政府手中，跟癌症和老年痴呆症这种自费治疗的疾病完全不一样。 想要从国外hiv感染者身上赚钱，就绕不过这些地头蛇。 而且生物制剂的生产，也比化学制药更复杂，有着更高的技术门槛。 这又不是罕见病那种全球只有几万人的病症，艾滋病可是大众传染病。 哪怕是国内的一百万患者，要在一年时间让每人用上药，一个月也要九万剂的产量。 更不用说数千万海外患者了，要是单靠三清自己生产，怕不是要来个十年抗战。 这就大大违背了他研发这一药物的初心了。 而全世界人民肯定也等不及。 他必须好好利用这些跨国巨头的产能和技术人员，以及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 幸运的是，这是一次性合作，跟这些巨头一起消灭了艾滋就算完事，没有后续的瓜葛了。 最先开口的是辉瑞ceo阿尔伯特，一上来就强调了与三清的老交情。 只见他脸上堆满笑容，笑得见牙不见眼，语气也有些谄媚地说道。 “辉瑞与三清从抗癌药开始，有着五年的深厚友谊，一直都非常顺利，已经成为战略性合作伙伴，这次绝对会拿出最大的诚意来，成为卫先生最好的朋友。” 其他人脸色都是一沉，有了辉瑞的表态，想要联合起来压价，就不太现实了。 当下一些在抗艾滋药物没什么市场的药企，隐隐有了退却之心。 奥斯卡和艾玛对视一眼，很快有了默契。 作为抗艾滋药物领域当之无愧的王者，gsk和吉利德眼看已经要被三清的新药一击必杀，但现在有了这一机会，可谓是回光返照。 两人只要抢下合作名额，就有了一段缓冲期，完全可以丝滑过度，在保持住自己市场份额的情况下，向其他方向顺利转型。 奥斯卡自信中带着一丝恭谨，微笑着出声道：“卫先生，吉利德目前占据抗艾滋药物市场60%以上的份额，在抗病毒领域有着独一无二的技术积累，在全球有6个基因工程制药厂，3个生物研发中心，在生物制药的技术支持和生产上，有着绝对强悍的实力。” “术业有专攻，像强生，拜耳这些，都是非常优秀的药企，”他桀骜的眼神一一扫视其他ceo，但在看向卫康的时候，瞬间就变得如同小狗一般温顺。 … “但他们比起吉利德来，在抗艾滋药物领域，还是差距太大，这一点，相信卫先生肯定心里明白。” “如果能有幸成为三清的授权合作方，我们一定能尽快将hiv基因药剂卖到全球各地，不放过任何一个病人。” “同时，在与各国的价格谈判上，我们也非常有经验，众所周知，丙肝抗病毒药也是我们研发的，这也是一种与艾滋很相似的传染性疾病，当时的情况与现在很相似，但是我们做到了，将药物卖到了全球各地，彻底治愈了西方的丙肝病人。” 他姿态摆得很低，一上来就把自己的优势全盘摆出，一副我很强我很能干的样子，表示找我绝对不吃亏。 卫康忍不住点点头，吉利德消灭丙肝的经验，用在消灭艾滋方面，似乎很有用。 而且这家企业背景也很强，跟鹰国的各大病毒实验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gsk总裁艾玛也赶紧发言，表达了自己强烈的合作意愿。 卫康对这家代表欧罗巴的药企也比较满意，对方在抗艾滋领域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广阔的市场。 行了，就这三家了，欧罗巴给gsk，鹰国给吉利德，第三世界给辉瑞。 他心里暗暗做了划分，把第三世界给辉瑞，除了对方背景强，也跟辉瑞的企业理念有关。 跟三清不一样，辉瑞是一家唯利是图的药企，衡量万事万物的唯一准则就是利澜。 这准则明晃晃地刻在企业精神中，写在公司章程上。 要是在国内，辉瑞这样做肯定口碑不行，但是国外的话，根本没事，甚至还成为资本眼中的香饽饽。 用来在其他地区敛财，则是相当之好用。 像抗癌药的高价销售，就是辉瑞的拿手好戏，当然这方面吉利德也不差。 虽然三清有着海外高价卖药的名头，但说实话，底线比起这些国外资本家，还是要高很多。 许多药物比如止痛药，保健药之类，甚至一些罕见病的基因药物，三清卖出去的价格，都没有授权给辉瑞的抗癌药价格那么夸张。 毕竟是过江龙，根基有限，没有办法像地头蛇那么吸髓敲骨，无所不用其极。 因此，想到授权合作，卫康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辉瑞。 既然要在海外卖药捞金，不找一个优秀的资本家进行合作，那怎么行呢？ 会议继续进行下去，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授权合作必然花落这三家。 其他人的出价也变得无精打采。 果然，会议到了尾声，卫康宣布了结果。 三清将与辉瑞，吉利德和gsk达成战略合作，授权这三家在华夏之外的地区生产销售hiv基因药剂。 这三家会负责新药的海外临床费用，营销推广费用，以及生产运输等一系列后续。 至于付款方式，三家都一样。 10亿美元预付款，累计高达20亿美元的开发和商业里程碑付款，以及在授权地区的未来销售分成。 … 这也是跨国药企之间常见的授权合作方案。 里程碑主要是指临床实验开始和结束，新药上市销售等阶段，这样的分阶段付款条款主要是为了防止药物半途夭折，免得买方因为药物没通过临床无法上市而受损。 当然这对三清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合作达成后，四方都很满意，言笑甚欢。 剩下几家药企也没有多灰心，反正他们心知肚明，这次是来陪跑的，但是下次呢，换到他们擅长的药物领域，那可就不一定了。 三清这次表露出来的态度，让各大药企都看到了精诚合作的希望。 不知不觉中，三清凭借授权合作一事，在这次的全球艾滋终结计划中，俨然有了行业领军人的风范。 很快，三家公司的ceo就专程飞到华夏，签署了授权合同。 没多久，卫康再次约见了韩主任，商定了hiv基因药剂的实施方案。 先进行临床三期实验，等到参加的艾滋病人能够彻底康复，有了更多的成功桉例。 就会在上市后分批次给广大患者进行治疗。 由于技术过于先进，目前只能在三清的工厂生产，产能有限要慢慢来，争取在3-6个月内给所有病人都用上新药。 中间这段时间，就给病人吃断爱灵，切断传染链，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根治，感染者数量也不会扩大。 幸好只要给患者打上一针就能治愈，然后保持观察就行了。 所以工作量也不算很大，而从总体来看，存量病人是一个不断减少的过程。 这样一来，最迟不超过一年。 华夏的所有hiv感染者都能打上一针，全国将再无艾滋。 短期来看，只要控制住出入口岸，轻易不让艾滋病人进来，国内的艾滋就不会再复发了。 长期来看，自然是要等到全世界，起码是西方都消灭了艾滋，才能保证日后不被再次传染，获得圆满的成功。 ****** 鹰国，dc市。 奥斯卡和阿尔伯特回国后，马上就被哈维尔叫了过去。 三人滴滴咕咕了半天，终于达成共识。 鹰国的艾滋终结计划也将升级到20版本。 国内的艾滋病人都能用上三清的hiv基因药剂，不过由于价格比较昂贵，自然不能全都免费了。 基因药物只能走自费或者医疗保险，赠送的免费的药物只给断爱灵和比妥维之类。 如果hiv感染者没有钱，就只能长期吃免费药了，或者幸运的话，有慈善机构愿意捐款，为他的基因药物买单。 有钱的富豪明星，甚至是高净值的中产，都可以第一时间自费入手基因药物。 当然卫生部对外宣称的理由，则肯定是生物制剂产能不足的问题。 同时，哈维尔也许诺，这只是暂时的，等药企产量上来以后，拨款和捐助更多了，基因药物也会普及到吃免费药的穷人身上。 … 长此以往，绝对会在数年内彻底消灭艾滋病这一顽疾。 消息一出，鹰国民众瞬间欢呼雀跃，一片好评。 有钱的患者彻底治愈了艾滋，没钱的患者也获得了药效更好的免费药物。 哈维尔有了醒目的成绩，药企有了巨额的收入，政府获得了民众的拥戴。 各方都是皆大欢喜。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欧罗巴各国，以及世界各地。 辉瑞不愧是宇宙第一药企，关系网遍布全球，就连市场一向封锁的樱花国，也有着它深入其中的触角。 吉利德分走了鹰国的抗艾滋药物市场，辉瑞则得到了欧罗巴之外的其他国家。 这其中也有不少有钱的国家，比如沙漠国，棒国，樱花国，枫叶国，袋鼠国等。 虽然这些国家艾滋病人也少，但是这病会传染啊，能一次性消灭，各国自然不遗余力，哪怕大放血也要灭了这该死的hiv病毒。 其他国家，也都在紧急商议后，拿出了自己的治疗方案。 艾滋病这种恶性传染病，严重危害公共安全，只有能消灭，没有哪个国家不愿意竭尽全力的。 就连天竺国，由于断爱灵大降价，也忍痛进了一大批，提供给国内民众。 至于基因药剂，他们只能先一批一批来，让有实力的先治疗。 此时此刻，全球同此一心，只求团灭艾滋。 然而，在这场浩浩荡荡的艾滋终结计划中，菲洲大陆却被遗忘得一干二净。 失去了金主们的捐赠后，菲洲国家要控制hiv感染新增，维持住现状，都很艰难。 他们充分诠释了“从来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这句话。 一些有钱人还好，可以去鹰国治疗，菲洲穷人就只能吃免费的彷制药。 这些彷制药副作用很大，属于送人都没人愿意吃的那种。 以前还得世卫组织出钱买，但是现在原研药都大降价了，这些彷制药价格也变得特别低廉。 药企跟不要钱一样，把被富国抛弃的抗艾滋彷制药，在过期之前送到了菲洲，换取慈善补助。 全球艾滋患者，迅速分成了三个阶层。 第一层，华夏民众，海外的富豪和中产，打了三清的基因药，治好了艾滋，彻底恢复健康。 第二层，富国的穷人，获得了免费抗病毒药物，长期吃药，能保持体内病毒检测不出，跟健康人一样生活。 第三层，穷国民众，只能吃富国淘汰的慈善赠药，有着各种各样不良反应的低端彷制药，虽然很痛苦，但维持着生命，不会很快死去。 这个世界的阶层，从未如此分明。 以往温情脉脉的面纱，在金钱和生命的面前，彻底被撕了下来。 我能提取副作用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提前实现目标 粤省，羊城疾控中心。 门诊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韩荣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口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自从hiv清除计划实施以后，来疾控中心检测的hiv感染者越来越少了。 以前每天至少有几十个人来做检查，现在却门可罗雀，连续几天都看不到一个人。 据说上面已经在计划撤掉一些县城疾控中心的艾滋病科了。 按理说，员工碰到业务萎缩，前景惨澹这种情况，心里肯定是很难过的。 但韩荣却打心眼里高兴。 他见过了太多悲惨遭遇的患者，尤其是一些无意中被传染的可怜人，巴不得有这个病的人越少越好。 最好，能让艾滋病毒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 这一天，上班没多久，他就得知了一个喜讯。 “什么？艾滋病已经有可以治愈的药物了？” 韩荣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表情又惊又喜。 “而且还开始临床试验了？” “没错，领导让我们从今天开始，挑选一些符合条件的患者，给他们打电话去传染病医院参加临床三期试验。”告诉他消息的同事，此刻也是一脸喜色。 “那可太好了。”韩荣蹭地一下又坐了回去，打开电脑：“对了，要什么条件才能参加临床试验。” “喏，这是通知，上面写得明明白白的。”同事拿出文件，念了起来。 “优先考虑妇女儿童，老年人等身体条件较差的患者，以及穷困户，外来务工人员等弱势群体，还有患病五年以上的中晚期患者。” “你就按照这个要求在登记的名册里面找吧。目前的临床试验暂时只在大城市做，我们羊城分到了800个名额，得赶紧把这个喜讯告诉他们。” “嗯，知道了。”韩荣点点头，他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丁晓梅，以及一些让他印象深刻的病人来。 这些病人基本都是老弱病穷等弱势群体，他遇到了会标记起来，人数多了就有了一个专门的名单，平时打电话跟进做流调的时候，都会唠嗑说点家常，了解一下对方的基本情况。 可能是这些患者平时生活比较艰辛，遇到他这样有温度的医生，都愿意跟他多聊会。 长此以往，他对名单上的人都了如指掌，这些人对他而言，并不是名册上冰冷的数据，而是一个个生病的老朋友。 如今有了治愈艾滋的希望，他满心喜悦地拿起电话，第一时间就给名单上的人打了过去。 “喂喂，丁晓梅，告诉你个好消息，艾滋病出了能治愈的药了，你今天没事的话就赶紧去传染病医院参加临床实验，对对，尽快哈。” “喂，丁大叔，告诉你个好消息……” 韩荣不断拨打着电话，一一通知满足条件的病人。 电话那头的病人得知消息后，一个个都是欣喜若狂，有的人甚至当场哭了出来，泣不成声。 … 韩荣头一次有了一种自己是喜报童子的错觉。 要知道，以往他可都是传递hiv阳性的噩耗啊，如今竟是彻底反了过来。 同样是病人在哭泣，一个是喜极而泣，一个是悲痛欲绝，毫无疑问前者更让他高兴和满足。 另一位同事也在电脑前忙碌起来。 为了提高效率，每找出10个符合条件的病人，就要先打电话通知对方。 确定对方参加了，再继续下一个。 800个名额，工作量也不小，得好几天才能都一一通知到。 不过两人此刻都很兴奋，一点不觉得劳累，手中电话不停歇地打了出去，生怕对方晚一秒知道这个好消息。 就这样，两人也花了足足三天时间，才通知到了所有人。 患者无比感激涕零，麻利地赶去了医院。 韩荣这才舒了口气，这几天的工作量顶得上他之前一周了。 虽然感觉有些疲惫，但能圆满完成任务，心中只有无尽的欢喜。 突然，桌上的座机响了。 韩荣伸手接了起来：“这里是羊城疾控中心艾滋防疫科，请问您有什么事？” 只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我听说三清研发出了能治愈艾滋病的新药，已经开始临床了，有这回事吗？” 这谁啊，说话硬邦邦的，没有一点礼貌，韩荣心里想着，嘴上说道：“没错，是有这回事。” 对方语气瞬间变了，怒气冲冲骂道：“你们怎么不通知我去参加临床试验？我前妻那个臭x子都能去，我为啥不能去？” 韩荣顿时满头问号，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个临床试验都是要符合一定的要求才能参加，规矩也是三清集团制定的，不是我们能做主的。” “您方便留个姓名和电话吗？这边会帮你留意，后续如果满足条件也是可以参加的。” 男人哼了一声，半响才说道：“行吧，我是李xx，电话13xxxxxxxxx。” 韩荣一听这个名字，立即想起了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几个月前就是通知这个姓李的来领报告，结果对方把自己拉黑了，而且还为了结婚故意隐瞒病情。 此时此刻，回想起对话话语中提到的“前妻”两个字，他顿时头皮发麻。 男人报完号码，又恶狠狠地威胁道：“要是过段时间，你们不通知我去参加临床试验，那就等着吧，我绝对上门找你算账。哼！” 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韩荣心中怒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心里打定了主意，哪怕被这傻逼投诉，也绝对不会让这么恶心的人去参加临床试验。 同事看了他一眼，讶然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跟人吵架了？” 韩荣阴沉着脸，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电话说了一遍。 同事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冷声道：“这人我知道，当初是我经手的，一开始来的时候就叽叽歪歪，骂我们规矩太多，表格填得太详细，还坚持不肯出示身份证。” … “后来在我坚持下，总算按规定做完检查了，再后来的随访挂了我好几次电话，直到hiv消除计划的新闻出来，我短信告诉他如果不配合就违法，他才肯接电话。” “不过这时候有点晚了，他老婆已经被传染了，生病去医院才发现异常，然后气得直接离婚了，还把他告上了法庭，起诉他故意隐瞒要求赔偿，反正后面搞得他焦头烂额的。” 同事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微笑：“这些都是他老婆，哦不，前妻告诉我的。前妻反正也挺干脆的，发现被感染后，就直接来了疾控中心，是我接待的，跟我聊了好多。” “因为她是无意中被感染的妇女，符合这次的条件，我前几天刚通知她去参加临床试验，然后八成就被这男的知道了，所以才打电话来胡搅蛮缠。” “呵呵，活该！哪怕被投诉，我也绝对不会让这人参加临床试验。”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相视一笑。 韩荣有些担心道：“万一这人上门闹事咋办？” 同事摇摇头，一脸不屑道：“这人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只会唬人罢了，他老婆一起诉，他马上下跪求和，简直了，那副嘴脸没法看。” 韩荣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果然这位李先生消失得干干净净，一点音讯都没有。 两周后，韩荣正在对着电脑玩扫雷。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韩医生，我来谢谢你啦。” 抬头一看，正是许久不见的丁晓梅，已经变得圆澜了许多，脸上也有了血色，看起来精神十足。 韩荣惊喜地跑了出去：“你怎么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丁晓梅举止还是有些拘束，但神情已经开朗了许多，眉间的阴郁也消失了。 “我刚参加完那个临床试验，医生说我已经治愈，恢复健康了。我想着一定要来好好感谢一下你，顺便汇报下最新情况。” 她眼眶有些湿澜，笑呵呵地说道：“多亏了这个实验，我儿子生下来以后做了检测，没有被感染上，现在连我也治好了，真是老天爷保佑。” “这个三清集团，简直就是活菩萨啊，治好了这么多人，我回去一定给卫总供个牌位，每天都给他上香。” 韩荣顿时哭笑不得，赶紧道：“这是科学技术发展的成果，跟菩萨什么的没关系，你不用搞什么牌位，这都是封建迷信。” 丁晓梅懵懵懂懂地点头：“行吧，医生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在家里供牌位了，这个牌位啊，”她拍了拍胸口：“我放在心里，会一辈子记得的。” “加我一个。” “对，算上我。” “我也要把卫总放在心里一辈子。” 突然，身后又传来好几个激动的声音。 韩荣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红光满面地走了过来。 …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人，看着都十分地眼熟。 韩荣很快想起来，这些都是去参加临床试验的人，想必这次的治疗效果非常好，所以出院后马上跑来感谢自己。 他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起身迎了上去。 “恭喜，恭喜，看到你们都恢复了健康，真的是我工作以来最开心的事了。” ****** hiv基因药剂的临床三期实验很成功，获得了巨大的反响。 由于首批试药人已经五个月体内都没有再发现任何hiv病毒，所以大家都认为他们所患的艾滋病都已治愈。 接下来只要继续保持观察，直到一年以后都没有复发，就算最终结论。 至此，基因药剂的上市也毫无悬念。 韩主任很快按批次开展了hiv消除计划20。 还是优先治疗老弱妇孺等弱势群体，当然有钱又实在等不及的也可以自费治疗，但是价格会比较昂贵，一针要数万元，而且没门路的话，还不一定买得到。 之前很多人故意隐瞒病情，四处传播hiv病毒，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所以，当基因药物产量有限的时候，药企和疾控中心都优先照顾那些被无意间传染的可怜人，至于那些恶意传播分子，都被排到了最后。 这条规则是三清提出来的，作为唯一的药物提供商，疾控中心只能积极配合。 起码这条理由还算说得过去，所以韩主任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些恶意传播分子也算是恶有恶报，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要知道，全国可有100多万人，轮到他们，起码好几个月以后了。 中间等待的时候，他们只能吃免费的断爱灵，还要被疾控中心时刻监控着。 其实按道理他们也不算惨，但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怕一个比较，看着其他病人欢天喜地地领到了药物，一针下去就提前痊愈。 而他们还要每天吃药，主动汇报自己情况，顿时一个个懊悔不已。 ****** 海外的临床试验也很顺利，西方那些患病的富豪和明星，都很快痊愈了。 几个月都没检测到体内的hiv病毒复发。 他们顿时对三清赞不绝口。 自从三清崛起以来，不断攻克各种绝症，虽然价格高昂，但对这些富豪名流根本不是问题。 反而能让他们更快地获得新药。 可以说，三清的这些新药，在海外最大的获益者就是富豪名人。 以往，他们有钱也买不到能治病的药，现在，只要有钱，起码能买到三清的药，救他一命。 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这也让三清的名声，在海外富豪的心目中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这些富豪名流，现在最大的担忧，不是来自于疾病，而是对于衰老本身。 他们都害怕，在三清还没来得及研发出治疗的新药之前，自己就被死神带走了。 没多久，鹰国媒体发布了新闻，宣称艾滋病成为人类第二个即将消灭的传染病。 第一个是消失许久的天花，除了在一些药企实验室还有残留的样本，基本上在全世界已经找不到了。 以现在的趋势来看，hiv病毒，在面世近半个世纪以后，也很快要被人类从地球上抹去了。 不久的未来，它将与天花，丙肝，鼠疫，霍乱等曾经席卷大地，肆虐一时的传染性病毒一起，被人类收入博物馆，并列在整面的收藏墙上。 我能提取副作用 wap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系统升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便携彩超仪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突然求婚，拒绝回国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开启微生物的宝藏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噬菌体和解塑酶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吞噬塑料，白色污染有救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诺贝尔和平奖？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老板，我想做个好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谁都想做那只风口上的猪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正文 记录一下书单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超级酶问世 “天啊，龙哥我太崇拜你了，怪不得他们都叫你问题杀手，你实在是太牛逼了！” 威廉姆斯坐在电子显微镜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培养皿，口中发出阵阵惊叹。 闻人龙穿着简单的实验服，站在一旁，露出得意的笑容。 “改进后的超级酶在实验中表现怎么样？” 威廉姆斯点头如捣蒜，眼睛却舍不得从镜头前挪开哪怕一秒钟，口中喋喋不休道。 “非常棒，原本的三种酶都是单体酶，只拥有单一的功能，效率也不高，经过我们的改进强化后，每一种酶的降解速度提高了20倍，这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观察了三种酶的3d分子结构，利用观察结果设计出了三种酶之间的连接，然后简单地将三种改造后的酶结合在一起，没想到竟然会产生如此剧烈的反应。” “这种设计特殊的连接，将三种酶结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超级酶’，能够将塑料的降解速度提高数百倍。” “原本要花上一周时间才能降解的塑料，现在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彻底分解为塑料单体，简直就是太神奇了。” “就好像把cpu，内存和硬盘通过主板连接到了一起，组成了一台超级电脑一样。” “这样的多酶复合体，正是我想要的‘超级酶’！” 他说完这一番话，就被闻人龙一把从显微镜前面拉开。 闻人龙眼睛凑到镜头前，盯着培养皿看了好一会，才感叹着说道。 “这是大自然的奇迹，更是人类造物的奇迹。” 威廉姆斯呵呵一笑道：“培养皿里面只是对微塑料颗粒的降解，效果虽然惊人，但还需要更深入和详尽的实验来证实。” “接下来我要使用超级酶去降解各种未经处理的塑料制品，比如塑料容器，塑料袋，聚酯纤维和织物等等，记录下超级酶降解不同塑料制品的有效性和效率。” 闻人龙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剩下的都是你的事了，我的工作已经完成，有问题随时叫我。” 接下来的实验很顺利，威廉姆斯带着组员尝试了60余种塑料制品，几乎囊括了所有常见的塑料品种。 他们将塑料制品泡在水中，加入超级酶以后，这些塑料肉眼可见地开始消融。 6小时后，塑料制品上开始出现一个个手指粗的孔洞。 12小时后，塑料制品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形状，就像一块裂开的破布，被分解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碎片。 18小时后，塑料制品大部分都变成了肉眼不可见的微塑料，只有一些比较坚硬的部位还维持着絮状物的形态。 24小时后，显微镜下，微塑料也消失不见了。 实验表明，所有塑料都在2-3天内彻底降解，最迅速的仅在4个小时内就降解完毕。 这一结果震惊了实验室里的每个人。 就连威廉姆斯，也没有想到效果会这么惊艳。 每个人都为这一成果而欢呼不已。 毫无疑问，有了超级酶，企业能够实现在分子水平上循环，再利用塑料，从而减少对环境的不利影响。 这一最先进的塑料回收技术，不仅会让塑料制造和废弃物处理行业迎来剧变，也能使其他行业看到无尽的可能性。 不过，仅仅在实验室里获得超级酶，还远远不够。 为了全球数十亿吨塑料垃圾能尽快消失，威廉姆斯的团队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改造一种基因工程菌，对超级酶进行大规模工业化生产。 像超级酶这种具有高度催化效能的蛋白质大分子，都是由活细胞产生的。 虽然也可以通过化学合成，但那样的话成本太高，一般不会采用这种方法。 常见的方法就是通过微生物的发酵来生产酶。 廉价，高产，稳定而有效。 但这种办法对于产酶微生物也有相当高的要求，很难同时满足，所以都需要经过基因工程改造。 必须属于非致病菌，安全可靠，无毒，同时发酵周期短，产酶量高，不容易变异或退化，最好还是能产生胞外酶的菌种，方便分离纯化。 所以威廉姆斯从污水中提取的吞噬塑料细菌，哪怕改良以后，也很难符合要求。 要想大量工业化生产，他必须使用常用的基因工程酶。 这样才能足够廉价，成本够低，在已有生产条件下大规模制造。 “大肠杆菌，芽孢杆菌之类，工业上常用于制造各种酶制剂，有机酸，氨基酸等。可以考虑。” “放线菌很常用，但主要用来生产多种抗生素，不适合超级酶这种酶制剂。排除！” “酵母菌则主要用在食用，药用和饲料领域的酶制剂生产。排除！” “至于最后一种霉菌，它们也同样广泛用于生产酶制剂。可以作为候选。” “还是从最常见的杆菌类基因工程酶开始改造吧。” 威廉姆斯沉吟不语，考虑再三后，他盯上了大肠杆菌和芽孢杆菌。 大肠杆菌是一种常见肠胃道细菌，跟人类相爱相杀共生多年，但它的作用不止于此。 它是科学家青睐有加的模型生物，屡立奇功，有“实验室之星”之誉，是六届诺贝尔奖课题的主角，为奠定遗传学的科学地位做出过突出贡献。 但它最大的传奇始于人造胰岛素，并在蓬勃发展的基因工程技术中大放异彩。 以前的人类只能从牛和猪的胰腺中提取胰岛素，治疗糖尿病患者，但是产量非常少。 一头牛的产量还不够一个病人每天的使用分量，这种原始的方法很明显落伍了，于是科学家们盯上了大肠杆菌这一小可爱。 胰岛素是一种蛋白质大分子激素，都是从活细胞中产生，凭什么人和牛能生产，细菌就不能生产？ 于是科学家把人的胰岛素基因和大肠杆菌的dna相结合，人胰岛素基因在大肠杆菌的细胞里指挥着大肠杆菌生产出了人胰岛素。 随着它的繁殖，胰岛素基因也一代代的传了下去，后代的大肠杆菌也能生产胰岛素。 这种带上了人工给予的新遗传性状的细菌，被称为基因工程菌。 人们把带有人的胰岛素基因的基因工程菌放到大型的发酵罐里，给它提供合适的条件和营养物质，进行人工培养，可以大量繁殖，生产出大量的人胰岛素。 就这样，大肠杆菌成为了生产胰岛素的活工厂。 马上，这位任劳任怨，任人揉搓的小可爱，又将成为生产超级酶的活工厂。 威廉姆斯先从原本的吞噬塑料细菌中，提取出降解塑料的相关基因。 然后跟大肠杆菌的dna重组在一起。 尝试着让其产生超级酶。 不过，很快就失败了。 超级酶是三种单独酶的组装成品，很难通过单一的基因制造出来。 哪怕分别生产出三种酶，也很难在细菌里自动组装在一起。 “该死的，怎么都失败了。” “汗，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威廉姆斯失败多次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终于醒悟了过来。 光改造出超级酶也没啥用，还得改造原生的吞噬塑料细菌。 等到原生细菌能直接生产超级酶了，才能提取相关基因，组装到大肠杆菌上去。 于是，他再次喊来了闻人龙，根据实验室的微生物大数据，重新进行数学建模。 这一次，是改造原生细菌的基因，使其能够直接产出超级酶。 在电脑上建模预测，很明显要比他一个个在实验室里试要快得多。 多番尝试后，两人终于提取出了产生超级酶的基因片段。 接下来的工作就很顺利了。 威廉姆斯成功地将超级酶的相关基因嫁接到了大肠杆菌上，得到了能产出超级酶的微生物活工厂。 “耶！” 两人兴奋地隔空拍掌，以示庆祝。 要不是中间隔着个实验台，差点激动地抱在了一起。 这一段时间的工作，简直是废寝忘食，两人吃在一起，睡也在一起——办公室的折叠床。 感情突飞勐进，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 尤其是得知威廉姆斯已经申请加入华夏国籍后，闻人龙对他是刮目相看，往日的偏见也不翼而飞。 两人简单庆祝一番后，勾肩搭背地走在向老板汇报的路上。 闻人龙突然一拍脑门，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大威，这都12月底了，快过元旦了吧。我记得诺奖典礼好像是月初举办的吧，你是不是没去？难道他们把给你的和平奖取消了？” 威廉姆斯澹澹一笑：“我没去，我怕被老东家偷偷干掉，所以出钱委托一位朋友代替我去领奖，她跟我关系一般，但是看在丰厚酬劳的份上，还是去了。” “奖金我已经收到了，至于奖杯，她会邮寄给我，八成已经在路上了。” “这招不错，厉害！”闻人龙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是啊，要不是他们不接受三清的人去领奖，其实我本来想让海外分公司派个人去的。” 威廉姆斯唏嘘道：“奖金要三个人分，本来就不多，想想还要给朋友一笔钱，我就有些心痛啊。” “得了吧，大威，有了这超级酶，你以后还会缺钱吗？”闻人龙哈哈大笑起来。 “这话怎么说？” 闻人龙将分红政策详细说了一遍，鼓励道：“只要你不断研发出新品，微生物实验室迟早会独立出去，到时候你就是主任了，每年都能分红一大笔钱，钱途无量啊。” 威廉姆斯兴奋得脸都红了，搓搓手道：“太好了，多来几个超级酶这玩意，我估计很快就要财富自由了。” 没多久，两人站在了卫康面前。 威廉姆斯献宝一样把实验报告递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老板，超级酶已经研发成功了，量产技术也一起搞定了，全都圆满达成了目标。” 卫康坐在办公桌前，仔细浏览着详细的实验数据，一边看，一边满意地点头。 “非常棒，你们俩强强联手，果然厉害。这款超级酶肯定能成为微生物实验室的拳头产品。” “不过，我有一点补充意见，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卫康笑着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透出一丝迷惑，心里同时一沉。 难道老板看出了什么问题？ 正忐忑不安间，只听卫康沉吟道：“有没有考虑过超级酶在医疗领域的应用？” 威廉姆斯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道。 “虽然已经有报道，说是在人体血液内检测出微塑料颗粒，但还没有对人体造成重大健康危害的例子，所以在医药这块，超级酶恐怕还用不上吧。” “哈哈，你们误会了。”卫康呵呵一笑，解释道：“我说的不是药物，而是保健品。” “保健品？”两人一脸疑惑。 “没错，现代人每天都要吃各种外卖，奶茶，瓶装水，时间久了，体内很容易累积一些微塑料颗粒，你要说它有害嘛，肯定是对健康有害，但要说是一种病吗？那还有点远，不至于马上致病。” 卫康侃侃而谈道：“但是长此以往，对人体带来的伤害，肯定是逐渐加深的，甚至可能引发炎症，在身体器官内沉积，那么为了健康着想，是不是可以吃一些预防性的保健品呢，比如每天服用超级酶，清除掉体内的微塑料颗粒，从而保持健康？” “而且，你也知道，海洋里也有很多塑料垃圾，严重影响到了海洋生物的生存。” “我就看过一部纪录片，许多海洋生物因为误食塑料，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不但体内很多塑料颗粒，还常常有塑料卡在体内，无法清除导致生命垂危。” “所以我觉得，从某种程度上说，超级酶的应用会很广泛，除了垃圾处理这种工业场所，也可以让动物，包括人类服用，起到一个扫除体内塑料污染，保持身体健康的效果。” “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威廉姆斯顿时两眼放光：“老板不愧是老板，在商业上的敏锐性果然要比我们强得多，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就算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新的机会。这一点，我一定要向老板学习。” 闻人龙也连连点头，陷入沉思中：“没错，动物和人也需要服用超级酶降解体内微塑料颗粒，我怎么没想到呢？保健品啊，真是个金点子。” “好了，我会安排人员，先跟废弃物处理厂进行实验，看看实地效果如何，然后进行后续开发，商业上的事情就交给公司吧。” wap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塑料厂的惊喜 昆市，大吉塑业有限公司。 老板张福生正盯着桌上的一份文件仔细翻看，脸上阴云密布，愁眉不展。 这是一份环保部门发来的红头文件，要求各镇街的废塑料加工厂，近期内尽快完成环保设施升级改造，提高废水，废气收集率及治理效果，杜绝环境污染现象，否则就要被关停整改，直到符合环保要求才能开业。 看完文件，张福生不由叫苦连天。 自己的厂子不就是生产设备旧了点，车间密封差了点，环保设备有点老化，但是好歹都能正常使用啊，怎么就不环保了。 还得升级新的环保设备，动辄几十上百万，这真不是一般的小厂子能承受得起的。 不过张福生知道这也没有办法，如果达不到环保要求，被要被取缔查封了，所有的厂房租金，被查封的机器，货物，全都要他来承担损失，不可谓不惨烈。 所以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哎，算了，这环保设备的钱不能省啊，等会就让采购去找厂家升级设备。” 张福生摇了摇头，忍痛做出了决定。 即便今年白干，也得把厂子撑下去。 他这家塑料加工厂才开没多久呢，投了不少钱下去，如果撑不下去，直接就是倾家荡产了。 公司的主要业务是回收各种废塑料，通过粉碎，加热融化，拉丝，冷却等工序，制成不同的塑料颗粒，再将回收来的塑料颗粒售给下游厂商。 虽然面临着环保压力和成本压力，但塑料回收行业目前正处在爆发期，干得好的话，每年营收还是相当可观的，未来可期。 尤其是禁塑令开始实施后，进口废塑料已经被禁止，废塑料回收利用这行正蓬勃发展，各大塑料厂商正绞尽脑汁想要发展塑料‘内循环’。 在这种形式下，再生塑料迅速变成了一个蓝海市场。 它主要是对废旧塑料进行加工处理而来的塑料原料，最大的优点就是价格便宜，比新塑料和可降解塑料的价格都要低廉得多，而且加工也很方便，非常物美价廉。 再生塑料的价格普遍都在三四千元每吨，而新塑料的价格基本都上万了，至于使用淀粉等植物原料与塑料混合而成的可降解塑料，价格就更加高昂。 废塑料回收总体来说很符合碳中和的政策，因此受到了各方鼓励。 但国内可再生塑料行业一个显着特点就是入行门槛低，企业规模小，主要以家庭作坊为主，技术粗糙简单，环保意识薄弱，设备投入不够。 很多家庭作坊直接排放污染，对环境造成了巨大的二次污染。 所以也是环保部门的重点对象，稍有不慎，就要被拉黑名单。 张福生这家厂，前身也是做废塑料回收的，但是排污很猖狂。… 工厂上空经常黑烟滚滚，气味刺鼻。 厂区紧邻着农田与水源地，却还在周边堆放大量回收塑料，导致部分植被枯死。 于是，这家缺德冒烟的塑料厂被周围群众多方举报，直接被一锅端了。 这才把所有设备和厂房都转卖给了他，清仓跑路。 张福生接收了这家厂后，汲取了前辈的经验教训，下血本买了一批不知道多少手的环保设备装上，这才勉强通过了环保检查，逃脱了倒闭破产的命运。 只不过，随着环保要求越来越严格，他这些八手设备因为过于老旧，维护不给力，也有些撑不住了，被环保局下达了升级改造的最后通牒。 张福生其实心里也清楚，环保局做得没错，二次污染确实不对。 还得从根本上解决环保问题，才是正道。 再说，塑料不可降解，回收造粒本来属于变废为宝的行为，是环保的先锋。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再次污染了环境，就违背了这一行业的初衷。 所以他虽然嘴上不断哀嚎，但还是忠实地购买了新的环保设备。 正在心痛不已的时候，突然桌上电话响了。 张福生没好气地拿起电话：“大吉塑业，你找哪位？” “张厂长是吧，我们是环保局的工作人员，想要来你厂考察一个新项目，不知道最近方便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倒是相当客气。 张福生却是浑身一个哆嗦：“兄弟，你饶了我吧，还没到约定的整改查验时间吧，我已经买了新的环保设备，正在路上呢。能不能等装上以后再过来检查啊，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看采购合同。” 对面笑着说道：“张厂长，你误会了，跟环保整改无关，是我们想要在你厂实验一个项目，你看可以吗？” 张福生听说不是自己最担心的事情，顿时放下心来，虽然他心中还有很多问号，但也没多想，一口答应下来。 “只要时间不是很久，可以过来。” “呵呵，谢谢你了，放心，对你来说，绝对会是一件好事。” 张福生满头雾水地挂了电话。 次日上午，一位环保局的工作人员准时前来，身边跟着两个文质彬彬，看起来很有书卷气的年轻男子，一人拎着一个圆形的银色密封铁罐。 三人在办公室坐下。 张福生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要实验的项目到底是怎么回事？要多久？会不会耽误生产？” 环保人员笑着道：“张厂长，别着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三清集团的研究人员，最近发现了一种可以降解塑料的超级酶，想要找个废塑料加工厂，试验一下项目成果。” “我看了一下，你们厂是最近的，而且满足环保要求，所以就推荐了给他们。” “三清集团的研究人员？降解塑料的超级酶？”… 张福生惊喜交加地看着两位年轻男子，心砰砰直跳。 三清集团在华夏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自然也听说过，对三清的科研实力也没有任何疑问，所以马上就明白了这一科研实验的重大意义。 他一脸欣喜，急切地问道：“太好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两位三清员工彼此对望一眼，其中一个说道：“也没有什么复杂的要求，就希望能借用一下贵厂的塑料垃圾清洗造粒线，至于时间的话，这里的塑料来源比较复杂，可能需要久一点，一天应该够了。” 另一个补充道：“不用每个步骤都用到，只需要将塑料垃圾破碎，清洗后，然后加水浸泡，然后保持室温就行。我们会在旁边观察并记录所有的数据，等到塑料降解后，可以继续烘干，造粒，不会耽误生产。” 张福生一拍大腿道：“正好，厂里今天有一条闲置的产线，刚做完保养，可以让你们使用。” 说完他就赶紧起身，带着三人往厂房而去。 一路走来，环保工作人员看着四周的环境，赞许道：“张厂长，你这卫生搞得还可以，没有别的塑料厂那么脏乱差，看来工厂管理得不错。” 张福生呵呵一笑：“那是，我这人还是比较爱干净的。来，这边走……” 很快来到厂房，看着铮亮发光，三人都不禁点点头。 “不错，产线还算比较干净，果然没选错地方，这样一来，环境会比较简单，不会混进去什么化学物质，可以很好地检验超级酶的反应结果。” 厂里工人很快搬来了分门别类，包扎好的废塑料，轻车熟路地放入设备中。 这里的塑料来源复杂，成分多样，可以很好地检验超级酶的效果。 等工人们完成切碎，清洗等操作后，又往槽里加满了水，将塑料碎片侵泡在内。 两名三清员工打开手中的密封铁桶，将里面的粉末倒了进去。 没有都倒完，而是按照计算的分量来，如果效果一般，到时候再加。 倒完以后，三清员工就站在一旁，屏息静气地观察了起来。 张福生看着粉末快速溶解，水面恢复了平静，不禁瞪大了眼睛。 他已经想象得到，接下来肯定会发生一系列剧烈而复杂的化学反应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从兜里掏出一个口罩戴上。 三清员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依然站着那观察。 张福生等了一分钟，什么事也没发生。 塑料片泡在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这东西怎么不管用啊？” “呵呵，张厂长，耐心一点，这是生物酶制剂，不是化学物质，肯定不会有什么剧烈反应的。”环保局的工作人员安慰他道。… “没错，你要是有事，可以过几个小时再来看。应该就能看到变化了。” 张福生有些尴尬地笑道：“那行，我还有些业务要处理，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过来。” 午餐时间，张福生看了看水里的塑料片，发现了一些变化，这些塑料片上面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细密的孔洞，好像被虫子蛀过一样。 他又惊又喜道：“终于看到变化了。什么时候能够彻底降解完？” “等下班的时候再看吧。” 三清员工澹澹说道，眼睛盯着塑料片，手中的笔飞快地在本子上记录着。 下午的时候，张福生压抑不住兴奋而期待的心情，跑来看了好几次。 每次都发现了一点明显的变化。 这就让他更激动了。 等到他下班时候赶过来，水槽里的塑料片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福生看到这一幕，瞬间愣住了。 “没了？我那么大一堆塑料，没了？” 三清员工澹澹道：“已经降解完了，现在水里都是塑料单体了，也就是合成树脂微粒。” “后面的操作，你应该知道吧。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也下班了。” 张福生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瞠目结舌道：“就这样？” 是的，要不是全程目睹，他真的是打死也不会相信。 就这样把塑料片泡在水里，加了一些可疑的粉末，就全都降解了？ 没有沸腾的泡沫，没有呛鼻的浓烟，没有刺激的异味，没有剧烈的反应过程。 就这么平澹而悄然，无声无息间，把所有塑料都降解了。 “尼玛这才是传说中的科技和狠活啊！简直跟大变活人有得比了！” “都说三清是高科技，依我看，特么是黑科技啊！” 张福生口中喃喃道。 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 要是塑料加工厂都能用上这样的超级酶，他梦寐以求的环保问题，马上就迎刃而解了。 再也不用冒黑烟，也不会导致周围水黑草枯。 更重要的是，省下了很多成本。 他看得很清楚，这超级酶的反应过程，压根不需要加热融化，也不需要拉丝冷却这些工序，省了多少机器运行的电力啊。 而且得到的是最纯净的塑料单体，也就是合成树脂，塑料的最主要成分。 他都不需要再加工了，直接把这原料提供给下游厂商就行。 以前他用废塑料加工造粒，做出来的都是pet，ps等塑料化合物的颗粒，而不是塑料单体。 下游厂商可以加入不同的添加剂，比如增塑剂，稳定剂，澜滑剂，色料等，就能变成任何想要的品种。 张福生越想越是激动，忍不住问道：“这玩意，我说这超级酶，成本高不高？多少钱一公斤？” “暂时还没上市，你等消息吧，我们还会再来做几次实验，然后跟环保局合作，推广到再生塑料行业中去。” “不过以后你可能就不需要这些设备了，直接砌几个大水泥池子就行，然后把塑料片扔进去泡水，等降解完抽出来，分离再加工就行。” “从操作上来说会更简单一点，成本也会大大降低，过程也非常环保，全程没有什么废气废水。”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超级酶的温度不能太高，也不能高盐高酸碱环境，其他没事了。” “哈哈哈！”张福生顿时狂笑起来：“以后有了超级酶，老子可以做大做强了。” 正笑得开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勐地一拍脑门。 “糟糕，我的环保设备刚下单，得赶紧把订单取消！” “我的定金啊！就这么没了，我特么咋这么心急呢！” 想到这里，张福生发出一声惨叫，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wap 正文 第四百章 行业联盟，一致对外的价格保护 卫康很快得到了废塑料加工厂的实验结果。 果然不出他所料，超级酶对废弃塑料的降解效果，吊打一切化学再回收手段。 而降解后生成的塑料单体，也很纯净，容易加工，是非常好的合成树脂原料。 看着手上的实验报告，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件事。 不仅仅是再生塑料这一领域将被彻底重塑。 整个塑料行业，恐怕也将迎来巨震。 以前废旧塑料都被回收利用为很便宜的再生塑料颗粒，其中质量好的才能重新加工为新的塑料制品，质量差的只能拉去焚烧。 但是现在有了超级酶，一切都将不同。 由于超级酶能将废旧塑料降解为通用塑料原料，这意味着，废旧塑料可以摇身一变，从四千一吨的低端再生原料，转变为上万一吨的全新料。 同样的东西，不同的加工过程，所产出的塑料颗粒，价值却相差数倍。 这中间的利澜，足以让人疯狂。 作为一名全球500强总裁，卫康自然知道这代表的商业意义。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颠覆塑料行业的机会，就在眼前。 接下来，卫康和环保局进行了深入的协商。 环保局也被超级酶降解塑料的效果震撼到了，印象非常深刻。 他们正为再生塑料行业的环保问题而发愁呢，一看到这大杀器，简直就跟瞌睡了遇上枕头一样，很快就下定决心，要将这一回收处理办法普及到整个行业中去，尽快达成生物降解塑料的环保目标。 于是，在双方的推波助澜下，一场波及整个塑料行业的大会，很快就在苏市召开了。 不过，在出席会议之前，卫康还有另一件事要办。 那就是联系生物酶制剂厂家，进行超级酶的代工生产。 因为很可能要供给整个再生塑料行业，所以产能要求会很高。 幸运的是，得益于强大的全工业链制造实力，在酶制剂细分行业，国内企业的实力也非常强大。 不但有好几家龙头企业，亚洲最大的工业酶制剂企业——溢多利，也属于国内民企。 在跟溢多利等几家知名酶制剂厂家联系后，对方无不欣喜若狂。 酶制剂行业产值比较小，行业龙头一年营收也就十几亿，主要业务还以饲料用酶居多。 眼下来了个能降解塑料的超级酶业务，简直就是天降大饼。 还是能一下子扩展整个行业产值，吃下去就撑爆的那种超级大饼。 由于金主三清不差钱，也愿意在考察过后，不惜重金扶持酶制剂厂家成为合格的代工厂。 所以这方面的业务谈得很顺利，没多久就达成了合作协议。 三清会进行专利和技术授权，由酶制剂厂家进行代工，生产三清品牌的超级酶，然后提供给需要的塑料加工厂家。 一切准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等三清完成和塑料行业的会议后，就会正式下单生产。 ****** 苏市，环保局。 张福生提前半个小时就到达了现场，发现会议室里早已坐满了人。 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铭牌，坐下后便兴奋地东张西望。 可惜，由于入行没多久，这里的人他并不都认识。 只能从桌上的铭牌，大概辨认一下到场的各行业大老。 “嘶，英科再生的刘总，金发科技的李总，全都来了，这几个都是再生塑料行业的龙头啊。” “据说各国都禁止废旧塑料进出口后，海外业务也开始降下来了，就剩下他们两家巨头了。” “当年金发从洋垃圾再回收业务起家，做到了国内改性塑料行业第一，一家业务顶后面十家的总和，真是牛逼。希望我也能有这样的运气，做大做强，冲出国门，走向世界。” 张福生看着几位大老坐在一起高谈阔论，心里艳羡不已。 他发现了，这个会议室里到的人，全都是塑料加工行业上下游的厂家。 有像他这样的废塑料加工回收厂，也有金发这样研发各种改性塑料制品的大厂，还有像英科再生这样专注再生塑料利用和开发全产业链的龙头企业。 总之，叫得出和叫不出名字的人物，足有数百人。 张福生看到了自己的客户和供应商，礼貌地打过招呼后，并没上前交谈，因为没时间了，会议马上就要开始。 九点，会议室门打开，环保负责人赵局长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看着异常眼熟的英挺男子。 男子看起来二十七八的样子，在这种场合实在过于年轻了，他身形笔挺，五官轮廓分明，神情澹然地扫了现场一眼，就在赵局长身旁入座了。 这两人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每个人都用好奇的眼神盯着年轻男子打量。 张福生心中巨震，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几眼，才敢确认。 “竟然是三清的卫康卫总。难道说，这次会议的主题是超级酶？” 其他人也纷纷认出了卫康，毕竟是经常上新闻头条的‘国民老公’，也是经常被官媒报道的科技大老，只要不是穷乡僻壤看不起电视的人，都能很快认出他来。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会场顿时响起阵阵低语声。 很明显，卫康的到来让大家都吃了一惊，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毕竟再出名，也是医药巨头，突然出席塑料行业的会议，着实让人有些困惑。 张福生嘴角微微翘起，心中隐隐暗爽。 现场只有他最明白，卫康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 “他肯定是为了超级塑料降解酶的事情而来，看他坐的位置，这次会议绝对是三清在主导。” 此时此刻，张福生从没有如此确定过一件事。 赵局长面相十分威严，他环视四周，轻咳一声。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他这才满意地开口道：“我身边这位是三清集团的卫总，相信大家都听过他的大名，我就不多做介绍了。” “这次会议主题就是废塑料回收再利用，但主持者并非我，而是卫总。” “他将向各位展示一种神奇的能够快速降解塑料的超级酶，这是一项能够改变整个行业的科技，事关重大，影响深远，所以我和他一起举办了这个会议。” “现在，先让卫总向大家展示一下这种超级酶，以便大家对它的效果有个直观的感受。” 说完以后，他冲着卫康点头示意。 卫康微微一笑，从手提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材料，泰然自若地开始展示。 他拿出一个装满水的玻璃瓶，里面浸泡着一些废旧塑料，有塑料袋，瓶盖，保鲜膜等日常生活中常见的塑料用品。 “各位，这里面的东西应该看得很清楚，都是常见的塑料垃圾。里面含有三清集团最新研发的超级酶，能够快速降解塑料，将其变成塑料单体，现在我把它放在桌上，等到会议结束后，大家就能很直观地看到结果了。” 说着，他又拿出电脑，连接上投屏，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是在一个废塑料加工厂录制的，时间加速过，但图片都是实时拍摄所得。” “大家可以看到，水槽里浸泡的这些废旧塑料，在几个小时后，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出现了一些孔洞，随后，不断地分裂，并溶解在了水中。” “大家看看这水槽，现在已经空无一物了，所有的塑料都降解成了塑料单体颗粒。” 卫康再一次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半透明的手指粗细的塑料颗粒。 “瓶子里装的就是降解后获得的塑料颗粒，也就是最常见的合成树脂。” “这是一份详细的实验报告，以及相关数据和参数。” 在他讲述的过程中，所有人的脸色从疑惑，慢慢变成了震惊，到了最后，一个个都张口结舌，失魂落魄地看着投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卫康很满意众人震撼的表情，笑道：“有什么问题吗？可以一个一个提，我会为大家详细讲解。” 很快，不断有人举起手，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它降解塑料的技术原理是什么？” “都能降解哪些塑料？对品类有限制吗？” “速度怎么样？要多久才能降解完？” “成本高吗？什么时候能买到？” “反应过程中，会释放出废水废气吗？对环境有危害吗？” 众人的问题多极了，这些商界大老，一个个就像刚上学的小学生一样，迫不及待地提出了十万个为什么。 卫康一一耐心作答，甚至还调出了一些内部资料，给大家详细讲解。 每个人都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脸上神色变换不定。 很明显信息量太大，他们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还在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赵局长适时开口道：“大家想必看出来了，超级酶对环境保护，消灭塑料污染的重要性。” “所以我把诸位联合起来，就是想要尽快推广到产业链上，使其发挥最大的作用，而这，离不开各位的支持和行动。” 说完，他面带笑意地看向金发和英科再生的老板。 “你们两位，一个是改性塑料行业第一，一位是再生塑料领域的龙头，怎么看这事？” “有难度的话，也可以向我反应，我一定会尽力解决。” 两位老总彼此交流了下眼神，各自都咽了下口水。 英科再生的刘总马上点头道：“我们本来就是专注于废塑料回收业务，有了超级酶这样的大杀器，绝对是如虎添翼，这消息对整个行业来说也是一个巨大利好。” 金发的老板也不甘示弱：“没错，能把废旧塑料直接改造为新料颗粒，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不但降低了成本，还能解决环境污染问题，我岂能不同意，这事包在我们身上了。” 有了行业大老的背书，其他厂家也纷纷赞同，表示随时可以改进产线，使用超级酶进行废塑料回收再造。 赵局长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卫康：“卫总，厂家们的态度还是很诚恳的，非常支持这一行动，你觉得呢？” 卫康看着众人，神色颜色，缓缓开口道。 “这事各位答应得非常爽快，我深表感谢。不过，还有一件事，也需要大家的支持。” “有了超级酶，我敢保证，大家在废塑料回收这一块的利澜会非常高，节省的成本也会达到一个天文数字。” “不但上游废塑料回收企业能从中受益，下游塑料制品企业也获利匪浅。” “但是，不要忘记，国内的塑料回收行业集中度较低，小规模厂商数量众多，仍然处于家庭作坊式生产阶段。” “由于产能逐渐扩大，产品同质化情况严重，市场竞争异常激烈。但相当一部分企业缺乏有效的竞争手段，靠低价销售维持运营，严重影响行业利澜率。” “因此，我建议上下游企业联合起来，建立一个价格保护机制，这样一来，不但能维持一个良好的行业利澜率，也将极大增强企业的竞争力，一些核心厂商也能将产品定位于中高端市场，与国际厂商进行竞争。” “你们觉得怎样？”卫康眉头一挑，问道。 此话一说，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哦，是有什么问题？不妨说来听听？” 厂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沉默了。 其实他们都明白，卫康说得没错，也把塑料回收行业的问题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低价销售确实属于慢性自杀行为，对行业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可是，在场除了几个龙头企业，大部分都是小厂商，也就是所谓的家庭作坊式生产。 大家都没什么技术，要想竞争只能靠低价。 而利澜率太低挣不到钱，又只能在低端挣扎活命。 简直就是死循环。 即便这属于饮鸠止渴的自杀行为，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陷入泥潭，无法自救。 卫康眉头一皱，正要说话，鼓励大家畅所欲言，把顾虑都说出来。 突然，一个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卫总，我信你，我坚决支持行业联盟和价格保护。” 张福生举起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卫康。 “我亲自看到了超级酶的效果，只要能用在塑料回收上，绝对能保证大家的利澜，这样一来，大家可以彻底放弃低价竞争。” “以前我们低价，是因为技术不行，跟进口再生塑料质量有差距，没法比。” “可是超级酶降解后的塑料颗粒，那是能媲美新料颗粒的存在，同样的质量，我们的成本低得多，所以只要价格比国外厂商低，绝对能卖得很好。” “这种情况下，大家完全可以联合起来，一起向外拓展业务，根本没必要搞价格战，也能不断开拓国际市场。” 有张福生带头战队的榜样，其他厂家仔细思考一番后，也都纷纷点头，同意组建行业联盟。 到了最后，只剩下金发和英科再生的老板，他们俩对视一眼，终于还是答应了。 卫康顿时大喜，他提这个价格保护政策，也是为了保障三清超级酶的利澜。 毕竟只有厂家赚了足够的利澜，才能有钱扩大生产，多多使用超级酶。 如果一直低价竞争，很明显只能存活在低端市场上，占领不了多大的市场。 只有各大厂家联合起来，用核心技术和成本优势，把国外的塑料巨头干掉，吃下海外市场，才能保证他的利澜。 三清可不像这些塑料回收厂家，他一直在享受高科技的高利澜，并已习以为常。 这些人明显一时没转过弯来，还得靠三清来做出表率。 等他们联合起来，享受到价格保护的高利澜后，就会一个个真香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笑容：“各位，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从此以后，你们不再是环境破坏者，而是环境保护神。”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玻璃瓶，晃了晃，看向里面侵泡的废塑料，嘴角忍不住上扬。 “各位请看，会议还没结束，瓶子里的塑料已经统统裂开了。” wap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友邦惊诧狂喜 在两人的联手主持下，再生塑料行业大会连开了三天。 整个上下游产业链厂家都联合了起来，组成了行业联盟，并商讨出了一个价格保护机制。 虽然不是全国所有的厂家都在，但核心厂商全都参加了。 所以这个联盟还是有一定规模和实力的，拥有行业定价权。 卫康相信，只要这第一批吃了螃蟹的企业得了实利，后面一定会有其他厂商源源不断地加入进来。 国内废塑料加工企业与废塑料回收区域分布基本一致，多集中在华北，华东，华南地区。 因此，只要这三个地区的厂家先联合起来，基本上也就大局已定。 等到成本都降下来，废塑料回收体系也变得完善起来，再将先进的经验不断传播到华中，西北，东北和西南等地区，从而辐射全国。 而要想达到如此宏伟的目标，都得倚靠三清的超级酶技术。 卫康估计，等超级酶正式投入使用，废塑料回收的效率和成本都将大大降低。 以前国内再生塑料技术和产业链都未成熟，国产再生塑料比起进口货，平均成本要高出20%左右，售价却低很多。 国产再生塑料平均售价四千左右，进口再生塑料价格却高达七八千一吨。 如果用了超级酶解技术，国产再生塑料的成本比进口要低，质量却更好，自然可以卖得更贵。 要知道，塑料多次再生以后，性能会发生很大变化。 一般来说，常见塑料一次再生后，都会变色，性能有所下降。 至于多次再生后，颜色都会明显地加重，变成褐色，各项性能也有急剧下降的趋势。 所以才会卖不上价，质量好点的塑料制品都是新料搀着再生料一起做的，才能维持稳定的性能。 但是超级酶降解的塑料不一样，得到的塑料单体跟新料差距不大。 完全可以不断循环使用，达成完美闭环。 这样一来，只要国产再生塑料跟进口料价格差不多，谁还会去买进口料。 不过，也正是因为成本优势太大，卫康才会担心。 他怕这些再生塑料厂家手握杀器，却为了抢夺市场，主动打起价格战，把塑料颗粒卖成白菜价。 比如，明明质量比进口再生颗粒要好，却还是卖4000一吨的低价，甚至因为成本大降，为了抢夺客户，还亏本卖到3000块一吨。 那他可就要吐血三升了。 毕竟，这事不是没发生过，一些国产厂家在面对海外客户的时候，什么低价都给得出，甚至赔本赚吆喝。 为了不得罪客户，哪怕把以前赚的老本都吐出来，也做得到。 一转头到了国内，却打着做生意亏损的借口，不是拖欠供应商货款，就是降薪加班，盘剥工人。 卫康就不明白了，这些人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实在不赚钱，就干脆别做这单生意了不行吗？ 非得把裤衩都赔进去，也一定要跟客户做朋友吗？ 也未免太卑微了。 在他心里，做生意是一定要有利润的，甚至利润越高越好，否则就不能称之为合格的资本家。 这些管理低下，跪舔客户，专门赔钱的厂家，完全是自作自受，干脆早死早超生得了。 靠着盘剥工人和拖欠货款在国内赚来的钱，全都赔给国外客户，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慈善精神啊。 天凉了，这样的慈善家，还是都让他们破产好了。 市场不需要这样的低能者，把他们都赶走，腾出市场给优秀的资本家。 这些脑子有病的竞争失败者，既然奉献精神这么强，就让他们都去996，为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 以后谁要是敢卖低价，他就不给超级酶。 ****** 公牛国，雾都。 骑士街250号，这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红砖小楼房是欧罗巴回收协会的总部。 ceo西蒙一大早刚到办公室，就得知了一个惊天噩耗。 “什么？东南亚各国纷纷发表措词严厉的声明，不愿意接受洋垃圾？” “暹罗国，马来国，菲国特别指出，将从即日起，拒绝我们的废旧塑料垃圾入境？” “是的，西蒙先生。”身材浑圆，双下巴明显的女秘书恭敬地念起了手中的文件。 “已经有两艘装满废塑料的货船在巴生港口被拦下，海关说我们弄虚作假，用废弃塑料冒充可回收垃圾，坚决不予接收，要求这两艘船从哪来回哪去，已经僵持在那里好几天了。” 西蒙怒气冲冲地嚷嚷道：“该死的垃圾佬，自从华夏禁止进口各种塑料垃圾以后，他们也都开始跟风，实在是不识抬举。” “他们那帮穷鬼，有什么资格矫情，我们把垃圾打包送过去，他们获得了廉价的工业资源，我们获得了干净的城市和环境，这明明就是双赢的事情。” “我们的塑料质量好，哪怕是不要的垃圾，他们也得捡回去当宝贝，这些垃圾佬，工业这么落后，只能吃我们的残羹剩饭，这对他们也是一种恩赐。” 秘书理性地分析道：“西蒙先生，请保持冷静，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些国家本来是愿意接收海外的塑料垃圾的，但它们的回收能力和技术远远不如华夏，如果放在它们本国就地处理，就只剩下焚烧和填埋这两种选择，对环境无疑是一种严重的摧残，极大地损害了当地的旅游经济。” “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也算合情合理。” “当然，这只针对他们无法处理的塑料垃圾，其他的废金属垃圾之类，他们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是很诚实，这几年废铜，废铝，废铁的进口量一直都在飞速增长。” 西蒙顿时哑然，他心里也清楚，秘书说的是实话。 东南亚各国在垃圾处理这块是真的菜，完全跟华夏没得比。 只能采取最便宜手段来处理垃圾，要么填埋在土里，要么倒入海水中，而塑料垃圾又是出了名的难以降解，这样处理的话，用后脑勺想想都能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于是，昔日风景优美的海岛上，洁白的沙滩被越来越多的塑料垃圾所淹没，碧蓝的海水里也充斥着无数的塑料袋和瓶子。 菲国的长滩岛由于海滩塑料垃圾太多，严重影响到了游客的体验，而开始闭岛清理了。 这些以旅游为生的国家自然不能再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完全不可能，我们把垃圾直接出口到穷国的操作方式，已经有了二十多年的历史，短期内没可能改变。” 西蒙皱起眉头，忿忿不平道：“尤其是现在，刚过完圣诞节，所有的垃圾分拣中心一下子都被垃圾塞满了，大量的垃圾被运来，却找不到出口，这将是一场灾难。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否则雾都将成为一座垃圾之城。” 说到这里，他不由心中暗叹一声，想起了几年前出口塑料垃圾的美好日子来。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怕是一去再不复返了。”西蒙唉声叹气道，脸上露出了无比怀念的神情。 自从华夏颁布禁废令，再不进口塑料垃圾后，全球很多国家都一下子慌了手脚。 在此之前，华夏是全球最大的回收材料加工地，每年进口超过700万吨塑料垃圾，大约是全球塑料垃圾进口产量的一半以上。 单是公牛国，就有2/3的塑料垃圾直接被运往华夏，大约有50万吨，相当于每个公牛国人往华夏倾倒了8公斤的垃圾。 这么多的垃圾，公牛国人自己显然是不可能处理的，华夏拒收以后，他们很快为这些垃圾找到了新的目的地。 主要西方的垃圾回收成本太高，而油价又实在太低，对他们来说，生产新塑料远比使用回收塑料来得便宜，所以只能倾倒进发展中国家。 一开始他们自己出运费，把垃圾运到海外去，还给出了50美元一个柜子的处理价格。 后来穷国接收的塑料垃圾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好，他们甚至还能靠卖垃圾盈利了。 这样无本万利的买卖做多了，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自己高价处理塑料垃圾的现实？ 也难怪西蒙在得知此事后会一副如丧考妣，暴跳如雷的样子了。 “法克，这种事情绝对不能继续下去了，我们必须想出对策。打电话给各国回收协会的负责人，我们必须开个会，好好讨论一下这件事。” 西蒙沉默片刻，向女秘书下达了命令。 电话刚拨出去没多久，女秘书就又惊又喜地跑来向西蒙汇报。 “回收协会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说他们有一艘废旧塑料垃圾在被菲国拒收后，掉头去了东方，那边有一家叫英科再生的塑料厂，获得了环保机构颁发的许可，能够进口废旧塑料垃圾。” “我已经得到了这家公司的联系方式，马上就找他们接收巴生港的这两艘垃圾船。” 西蒙激动得跳了起来：“快去，快去联系他们！上帝啊，竟然有这种好事。” 过了一会，女秘书得到了反馈：“西蒙先生，确有此事，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一些再生塑料回收企业获得了进口塑料的许可，只有这些企业能够进口废旧塑料，其他的企业都不可以，这点非常奇怪。” “他们答应接收两艘垃圾船，不过提出了两点要求，第一点是只接收废旧塑料，如果是其他非塑料垃圾，他们依然会拒收，第二点则是要求我们支付一笔垃圾处理费用，每个柜子要交300美元。” “答应他们！只要价格不是无法承受就行，我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其他国家都关闭了进口废旧塑料的大门，只有华夏开了一扇小窗，哪怕要收费，也只能认了，起码比我们自己处理要便宜得多，运费都出了，就不用在乎这点小钱。” 西蒙顿时松了口气：“雾都已经快变成垃圾城了，我们必须马上再发出三艘垃圾船，把这些圣诞节的塑料垃圾都送走，这才是头等大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对了，还有一件事。”西蒙叮嘱道：“必须让垃圾分拣中心干活再仔细一点，尽量把塑料垃圾都给捡出来，单独包装，不能混入其他垃圾，免得华夏那边拒收，你也不想这几艘垃圾船到港以后又被原封不动地赶回来吧。” “可是，西蒙先生，这样的话，分拣成本又提高了。” 西蒙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也没办法，总比自己处理强啊，全世界唯一能接收塑料垃圾的地方，他们的要求，我们不能不听。” “反正我们国民素质高，垃圾分类政策执行得很好，以后尽量让人们扔垃圾的时候就分拣好，把塑料垃圾单独分装，否则的话我们坚决不收。” 女秘书点点头，摇晃着身上的肥肉，转身离开。 西蒙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半躺着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起了秘书泡的英式奶茶。 “总算解决了大麻烦，希望华夏能继续接收下去吧，否则的话就难办了，难道真的让我们自己投资几十亿去处理回收垃圾？” 他望着窗外发呆，忧心仲仲地想着这个问题，隐隐间感觉到了一丝绝望。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 鹰国的垃圾回收协会也得知了这一消息，顿时大喜。 做为全球第一大塑料垃圾出口国，他们一开始压根不信，觉得是有人在造谣。 在再三核实，得知消息确凿无误后，他们也马上加入了这个行列。 就在一艘艘垃圾船驶向东方港口的时候，全球环保组织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他们顿时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像闻到腥味的鲨鱼一样，全都围了上来。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废塑料去哪了？ 眼见着各国垃圾回收协会都把废塑料发了过去，国际环保组织瞬间兴奋了。 这些年，东方在环保这块做得太好了，让国际环保组织都没话说，找不到任何攻击点。 不论是光伏电的广泛应用，还是植树造林，改沙为土的防护林工程。 都为全球环保做出了巨大贡献，获得了无数赞美。 这些点完全没得黑，导致他们只能天天说别人肉吃太多，影响到了全球碳排放。 但这话没啥说服力，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瞎说，很难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打击。 现在，他们终于抓住了一个天大的黑点。 什么？环保机构出尔反尔，公布了禁废令又偷偷让企业接收废塑料垃圾。 这实在是太不环保了！ 简直就跟个筛子一样，全身都是漏洞。 完全可以树立起一个攻击的靶子来。 撕下它伪善的面具，让全球民众看看这里的环保真面目。 也不知道接收这些垃圾后，都拿去干嘛了。 焚烧？还是填埋？ 无论哪种处理方法，都是对环境的巨大污染，罪无可赦。 完全可以抓住这一点做文章，好好发掘出一个大新闻！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如附骨之蛆一般，牢牢地在他们脑海里扎了根。 于是，抱着阴谋论的想法，全球环保组织悄悄行动了起来。 ****** 这一天，b站的百大up主之一曲别针，突然发布了一条视频。 《塑料去哪了？》 曲别针是一位科普博主，粉丝众多，属于头部级别的自媒体，在各大平台的粉丝数突破了千万。 他最爱发的视频就是各种环保主题，不是给人讲述亚马逊森林的消失，就是搬运全球各地山火的景观，顺便再拼凑些北极冰山融化之类的视频。 所以这一次发布的视频，粉丝一看就明白，肯定是又要讲环保了，而且还是讲塑料污染这一主题。 果不其然，点击播放后，视频里很快出现了一座座困扎在一起的垃圾大山。 “‘我这有吨垃圾，便宜点卖给你，要不？’如果我这样问你，你第一反应肯定是想骂人，觉得我是神经病，想钱想疯了是吧，居然卖垃圾？” “事实上，几年前，这些垃圾飘洋过海，来到我们的土地上，变废为宝，养活了无数的人口，提供了宝贵的工业资源。” “今天，就让我带着你，来回顾一下塑料的前世今生。” 曲别针低沉的声音响起，将一段又一段有关塑料的故事娓娓道来。 “塑料，曾被称为20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然而从发明到灾难，只花了短短数十年。” “现如今，我们的生活之中，牙刷，水杯，轮胎，包装，耳机，衣服等等，塑料无处不在，无所不能，它们已经完全裹挟了我们的衣食住行，生活的方方面面。” “但是，人类往往忽视了塑料的另一面，这一人类智慧的结晶是世界上最难降解的东西，它被抛弃在大自然中，所造成的环境污染，往往需要几百年才能完全降解。” “当塑料用得还不多的时候，这不算什么，当塑料已经铺天盖地将你彻底淹没以后，这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全球每年生产数亿吨塑料垃圾，其中被循环利用的仅有9%，焚烧了12%，那么剩下的庞大塑料垃圾去了哪儿？” “让我们追随视频的脚步，来一一探索。” 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画面。 有满地泡沫纸盒的快递站，有垃圾堆积成山的废品处理中心，有一望无际，漂浮在海上比冰山还大的垃圾山，总之，林林总总，各式各样的巨型垃圾堆，给屏幕前的人们造成了巨大的视觉冲击。 曾经有着最美海岸线的库塔海滩，已经变成了一座塑料垃圾岛，密密麻麻成吨的塑料垃圾，漫无边际，将整个海岸线彻底淹没。 海洋中的霸主，巨大的抹香鲸，死在了沙滩上，外表毫无伤痕，剖开肚子后，里面却有几百个塑料袋，甚至还有一个大油桶。 繁华热闹的都市，四周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垃圾场，几乎围成一个圆圈，人们就像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垃圾堆中。 “正如我们所见，垃圾围城，垃圾海洋，垃圾大陆，一座座塑料大山将人们彻底包围，形成了一座座孤岛，而塑料垃圾已经成了当下最大的白色恐怖。” 正当人们看得心情沉重，心惊胆战之时，曲别针突然话题一转，又回到了刚开始的那个问题。 “那人们可能要问了，人类的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怎么就处理不了区区一个塑料垃圾呢？” “问得好，事实上人们确实可以通过回收，焚烧，填埋等手段来处理塑料垃圾，只是经济和环境上的成本比较高，于是这一重担就落到了穷国的头上。” “我们以前穷的时候，也购买过大量塑料垃圾，通过回收，填埋等方式处理，从而获得比较低廉的工业资源。”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会挺起胸膛，骄傲地说一句，老子发达了，有钱了，再不做垃圾佬了。”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我们不要垃圾了，垃圾就会消失吗？” “不，并不如此，我们不要垃圾，这些垃圾还会跑去别的地方，去那些比我们更穷的国家，比如东南亚和菲洲。” “但是大家不要高兴得太早，觉得有了接盘侠，自己就不用做垃圾佬了，环境就会变得好起来。” “事实并非如此，因为现在就连东南亚都不愿当垃圾佬了，他们已经拒绝接收洋垃圾了，尤其是这些不能回收，无法降解，只会污染环境的塑料垃圾。” “那么，我想再次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知道这些被拒收的塑料垃圾，到底流向了哪里吗？” “全世界的塑料垃圾都去哪了？” “接下来，就让我为大家揭开谜底。” 镜头里出现了一个港口的画面，一艘艘巨轮密密麻麻地停靠在岸边，无数的集装箱层层叠叠堆砌在一起，场面无比壮观。 “呵呵，这就是我们的阳山港，满载塑料垃圾的货船穿梭无休，正源源不断地朝我们的土地倾泻着垃圾。” 镜头拉近，一个集装箱出现在面前，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打开柜门检查。 柜门打开后，里面装满了困扎得整整齐齐的塑料垃圾。 工作人员看了看，关上柜门，继续往下一个集装箱走去。 一个又一个集装箱被打开，里面全都是一样的塑料垃圾。 “大家看到这一幕，心里肯定有很多问题，不要急，让我们来采访一下现场的工作人员。” 很快画面上出现了一个被打了马赛克的人影，看起来似乎是刚才检查柜子的工作人员之一。 “请问一下，这样的废塑料集装箱多吗？” “多的，现在塑料垃圾生意很火，每天都有好几艘船过来，我们都要一一检查，只接收废塑料，其他垃圾不收。”工作人员乐呵呵地解释道。 “为什么只接收废塑料呢？” “因为有再生塑料企业会过来收货，他们有进口许可，这可是一门好生意呢，不但有免费垃圾，一个柜子还能收300美元的处理费，现在很热门。” “为什么这些船会出300美元一个柜子来处理废塑料垃圾呢？” “因为其他国家都不接受了呀，只有我们才接收——” 采访嘎然而止，整个画面停留在了一个个废塑料集装箱上。 “正如你们所见，我们的港口上，货柜里，到处都是连东南亚都不肯接收的废塑料垃圾。” “全世界的塑料垃圾去哪了？我想，每个人此刻心中应该有了一个答案。” “就在5年前已经颁发了禁废令，禁止进口任何塑料垃圾，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企业还会获得许可，再次进口塑料垃圾。” “难道仅仅是为了300美元一个柜子的处理费吗？这也实在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我们的水，天空，森林，土地，我们的环境和资源，应该远远要比这三百美元宝贵吧。” “环保之路，道阻且长，我们也不是生来就是垃圾佬的，谁也不想自家的青山绿水变成猪圈不如的鬼地方。” “我想劝告一句，却莫因小失大，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失去了得之不易的自然环境。” “人穷，不可怕，只要努力，迟早会富起来。” “但是，心穷了，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哗！ 所有看过这个视频的人都头皮发麻，感受到了一种极端的愤怒情绪。 恨不能冲进屏幕，揪着里面的工作人员破口大骂。 特么这还是不是人，就为了几千块钱，把生你养你的土地给卖了？ 还专门只收废塑料垃圾？ 别的国家都不要，只有我们要？ 尼玛贱不贱啊？ 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纷纷化身键仙，口吐芬芳，口诛笔伐，把这个视频顶到了热搜第一。 瞬间，一石激起千重浪，引发了全网热议。 网友看完视频，一个个都怒气冲冲，怨声载道。 “尼玛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太不环保了！” “咱就说，现在大家都不缺钱了，怎么有些企业还改不掉捡垃圾的臭毛病啊，什么都收。” “这个视频拍得好，揭露了事情的真相，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黑幕。” “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为了点钱，良心都被狗吃了。” “呵呵，你怎么知道是企业的问题，没看到人家都得到进口许可了。” “big胆，这你都敢说？嘘！小声点。” “只能说，这里面水很深，大家没事还是少说两句。” “垃圾企业，只知道钱钱钱，钻到钱眼里去了。” “尼玛这些再生塑料回收厂家，有一个算一个，全他妈是垃圾。” 网友们骂骂咧咧，把再生塑料厂家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只不过视频里面没有挑明是哪一家企业，大家找不着喷的目标，只好把怒火都喷向了环保机构。 很快，浪博上面环保机构的官微就沦陷了。 正在大家骂得正狠的时候，突然有其他的网络大v发声了。 “看了这个视频，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故意误导大家。” “我请大家冷静一下，不要被愤怒蒙蔽了双眼。环保做得好不好，重要的是结果，事实上，这些年来，我们的环境是变得越来越好了，不但沙漠变成了绿洲，防护林越修越多，各个城市的绿化也越来越美。” “大家不妨看一看自己的周围，有哪里出现了大规模的塑料污染吗？” “视频里面出现的垃圾画面，不是国外的场景，就是几年前的纪录片，一张现在的照片都没有，说服力实在有限。” “正如视频所说，再生塑料行业进口垃圾是为了回收再利用废旧塑料，我国这方面的技术水平很高，如果真的有利可图，又没有对环境造成污染，那企业又何错之有？” “这明明是双赢的事情，不要让有心人给带了节奏。” 媒体和网络大v纷纷转发，很快就引发了一场大讨论。 而网友们也渐渐回过味来了。 “确实，是我莽撞了，我住的城市环境好得很，我昨天在城外转了一圈，真没看到哪里有大型塑料污染。 “我所在的小镇，以前有几家废塑料加工厂，都是家庭作坊，反正那个排污真是一言难尽。我今天上午特意跑过去看了看，这些厂并没有浓烟滚滚，也没有黑水横流，虽然厂里是堆了不少塑料垃圾，但也就是臭了点吧，感觉危害不大。” 这位网友还发了不少塑料加工厂的照片，从照片上看，虽然进不去厂里，但四周绿植葱翠，地面干净，看不出对环境有什么严重污染。 这些照片冲击力很强，完全颠覆了人们对塑料加工厂脏乱差的一贯认知。 网友们看着看着也回过味来了。 “是啊，东南亚什么地方，工业化为零的地方，回收塑料的技术肯定跟我们没得比。” “破案了，其实是我们的垃圾回收技术比较强，所以能够接收别人不要的垃圾。这就很合理了。” “确实，我也觉得视频有些危言耸听，捕风捉影了，看到垃圾船就开始大惊小怪了，其实根本没有环境污染。” “进口废旧垃圾很正常，属于正常的业务，我们还进口废金属垃圾呢，怎么不说重金属污染了？” “那个什么曲别针还有脸说自己是科普博主呢，我看是民科博主还差不多，连基本的实地考察都没有，就在那里看图瞎讲，简直笑死个人。” “人家码头的工作人员懂什么，随口说说，给你当成了尚方宝剑一样了。” “切，浪费我的感情，垃圾博主，取关了！” 网络上热潮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曲别针的视频一开始很火，但如果没有后续的环境污染实锤的话，热度也不会一直持续下去，而是很快会消失。 ****** 海市，bbc办事处。 几名媒体人士坐在办公室里，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 “法克，这些网友怎么突然变聪明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不甘地喃喃自语。 “不应该啊，怎么热度这么快就没了呢？”一个戴着眼镜，三十出头的女人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脸茫然。 另一个年轻小伙子两眼发直地看着屏幕，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曲别针又掉了两万粉。” 高瘦中年男沉默半响，说道：“这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他们说的也有道理，没有实锤就无法持续热度，也就无法造成真正的打击。” “我就不信，接收了那么多废塑料，怎么可能没环境污染，一定是在什么地方，我们暂时没有找到而已。” 他拍着桌子，狠狠发话道：“我们每个人都要出去实地考察，打入再生塑料厂商内部，偷偷暗访，一定要拿到环境污染的证据，彻底把环保机构给锤死！” “还有垃圾处理中心，也非常可疑，大城市每天生产那么多塑料垃圾，肯定有填埋的地方，这都是环境污染，一定要拍下来证据。”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以前环境污染比较重的乡村和河流，我们都要去看看，用无人机好好侦查，一定要把污染严重的地方都找出来。” “明白了吗？你，你，你，都给我起来，马上行动！” ****** 林山镇，这里是远近闻名的废塑料加工厂聚集地。 记者小李走到一家废塑料加工厂门口，看着简陋的厂房，不由暗自点头。 “就你了，条件越差的厂越好。” 这家厂据说前身是个养猪厂，员工就老板两口子，可以说是典型的家庭作坊，也正是他理想中的暗访对象。 他昨天到了这里，找了个谈生意的借口，很快获得了老板的信任。 今天就是上门考察来了。 老板很快迎了出来，带着小李到处转悠，‘考察’生产现场。 小李看到厂区内地上到处污水横流，塑料垃圾堆得到处都是，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个，外面是脏了点，人手有限，所以管不过来，但是里面都很干净的，你放心。” 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领着小李进了厂房。 小李进去以后，东张西望一番，竟然没见到什么熟悉的塑料回收造粒设备，顿时心中狂喜。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设备呢？” 老板指着地上挖的一个个大水泥池子，解释道：“主要就这了。另外我们还有一些分离，脱水，烘干的设备，在隔壁的厂房。” 小李顿时瞪大了眼睛，只见池子里装满了水，密密麻麻地泡着很多废塑料垃圾，很多垃圾都泡成碎片了，还在里面，都没捞出来。 “啧啧，这特么是糊弄鬼吧，这个厂子一台该有的设备都没买，直接把塑料泡水填埋，简直是令人发指。这特么绝壁是污染环境。” 小李心里想着，差点笑出了声。 他拿出手机：“老板，介意我拍几张照片吗？” ****** 海市郊区，一家垃圾填埋场。 下午六点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一个高瘦中年男人开着车来到附近，戴着口罩，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他左手一个手电筒，右手一个小铁铲，一路走来，却发现似乎有点不对劲。 “咦，怎么垃圾这么少？” 想象中垃圾堆积如山的场景并未出现，只有地上堆着几摊垃圾，感觉还没大型小区的生活垃圾多。 整个地面非常平整，有些地方铺着黑色的塑料膜，这应该是专用的垃圾填埋土工布，用来把垃圾和环境隔离开，使其与地下水隔开，保持干燥，不会造成污染。 他看着这层黑色土工布，顿时精神一振，这下面肯定就是填埋的塑料垃圾了。 只要把土工布给掀开，把里面填埋的垃圾拍下来，证明里面确实是塑料，就行了。 至于是城市里的生活垃圾，还是进口塑料垃圾，谁会看得出来？ 高瘦男匆匆走过去，废了好大的劲，才撕开一个封口，露出下面的垃圾。 他脸上浮现笑容，拿起铁铲就是一铲。 然后打起手电筒照了过去。 只见铁铲上都是一些废纸，玻璃，金属还有布料之类的生活垃圾，一块塑料垃圾都没有。 他顿时愣住了。 赶紧挥舞铲子又铲了几下，定睛一看，特么还是没有塑料垃圾。 高瘦男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雾水，无语问苍天。 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问题。 “塑料垃圾到底去哪了？”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 谜底揭晓，全球震惊 数日后，海市bbc办事处。 出外勤的媒体记者们又聚在了一起，彼此汇报着自己的工作。 有的人得意洋洋，笑容满面，看来收获不小。 有的人脸色惨淡，一副遭受到了精神重创的样子，看来是一无所获。 高瘦中年人是这个办事处的负责人，他神情颓丧，头发也有些乱，叹息着摇了摇头道。 “我这几天驱车把海市附近的垃圾填埋场都转了一遍，不知道怎么回事，塑料垃圾比以前少了很多，我都把被填埋的垃圾翻遍了，也一无所获。” 他目光包含期盼地看着几位下属：“你们有什么收获吗？” 三十出头的女记者扶了扶眼镜，有些兴奋地开口道。 “我访问了一些市区的垃圾回收站，他们都反应说现在塑料垃圾的价格有所上涨，以前没人要的塑料垃圾都有人上门回收，与之相比的是，要求也高了一些，需要他们做好分类。”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恰好从侧面说明了原因，为什么再生垃圾厂商会进口塑料垃圾，就是因为国内的塑料垃圾涨价了。” “国内的塑料垃圾要花钱买，国外的塑料垃圾不但免费，还可以收垃圾处理费，这明显比国内的垃圾划算，在利益的驱动下，他们与环保机构互相勾结，置广大人民的健康于不顾，做出了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高瘦中年男点点头，表情好看了一点：“干得漂亮，找到原因就好，这样就能跟网友解释了。” 他看向一旁的年轻男子：“小张，你有什么发现？” 小张低着头不敢对视：“对不起，我跑到一些出名的垃圾村，发现这些地方早都清理干净了，海市以前有个垃圾村，周围环境污染很严重，河水都是又黑又臭，里面都是垃圾，结果我跑过去啥也没找着，河水里垃圾都被收走了。” “我还跑到入海口观察，甚至找到了一些很脏的河流，但哪怕用无人机航拍，也没找到任何垃圾污染。” 高瘦男脸色露出失望之色：“看来确实没有环境污染，这一点确实没得黑，我们不能从这方面入手了。” 这时，小李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献宝一样地递过去，笑着道。 “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我打入了废塑料加工厂的内部，看到了垃圾回收加工的真相。看看这些照片和视频，你们绝对会大开眼界，万万想不到他们竟然是这么处理收来的塑料垃圾。” 几人好奇地凑过去，聚精会神地看着手机上的暗访视频。 只见破败脏乱的厂区，污水横流，垃圾堆积如山，全是他们遍寻不到的塑料垃圾。 高瘦男顿时精神一振：“好，好，这个好，正是我们需要的真相。” 视频继续播放，只见偌大的厂房里一台常见的塑料回收设备都没有，只有一个个大水池。 而厂家把收来塑料垃圾经过简单的清理后，泡进了水池里，塞得满满的，然后就这么放着，不做任何处理了。 小李和厂家的对话也都录了进去，根据两人的对话来看，这就是所谓的垃圾回收加工过程了。 高瘦男瞬间大喜，忍不住拍着桌子笑道：“棒极了，这就是我们所寻觅的真相啊。” “这些废塑料加工厂里面竟然是这么加工的，完全就是在糊弄人啊，怪不得没有浓烟也没有黑水，原来是压根没有加工啊，只做了简单的清洗处理，就这样也好意思说自己完成了再生塑料回收？” “虽然我没学过化学，也没干过垃圾回收，但我看过塑料垃圾化学回收的视频啊。没有人比我更懂垃圾回收的过程，那可是要在再生造粒产线上经过一系列高温操作和反应的。” “这厂明显看着不对劲啊。”他看向小李，问道：“其他废垃圾回收厂也是这么做的？还是就这一家，是特例？” 小李得意地点点头：“我访问了好几家，确定这个镇上所有的垃圾回收厂都是这么操作的，没有一家是正常的，只是这家是养猪厂改造的，环境最差，所以我只拍了他家。” 高瘦男满意地笑了：“太好了，原来黑幕在这里啊。” “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是环保机构对内重拳出击，提出了各种严苛的环保要求，动不动就取缔清除，搞得废塑料加工厂只能糊弄了事，把收来的垃圾做了一点清洁和粉碎工作，就送给下游塑料制品厂了，导致他们加工成本大增，入不敷出，只能进口废塑料来赚钱。” 众人听着纷纷点头，虽然觉得还是有点不太对劲，但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高瘦男沉吟道：“之前我们没做好功课，攻击的方向错了，所以不但起不到作用，反而弄巧成拙。” “其实我们不应该攻击进口废塑料垃圾的厂家，他们并没做错什么，错的是给他们颁发许可的环保部门。” “这次我们就着重攻击环保部门，相信能够点醒群众，达成既定目标。”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也拍了一些垃圾填埋场的照片，虽然土工布下面填埋的不是塑料垃圾，但是我们可以后期加工一下嘛，天色这么暗，我们说是塑料垃圾也没人看得清啊。” 啪啪啪！ 小李等人使劲鼓掌，把手都拍肿了。 “还是领导英明，这一手实在是太厉害了！” ****** 就在网友们看透曲别针的险恶用心，对其百般唾弃之后。 塑料垃圾的热度慢慢地降了下去。 就在人们以为事情就要如此不了了之。 几天后，曲别针又一次发布了新的视频。 《废塑料回收的真相！》 视频里，他再次以揭露一切的口气，诉说着自己暗访垃圾回收站，废塑料加工厂等地所挖掘到的真相。 这一话题再次登上热搜，网友们看着视频里的垃圾处理场景，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口中的瓜都惊得掉了下来。 “我错了，原来曲别针是真的有料。” “这特么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塑料垃圾怎么能这么回收的？不，我说错了，这压根就不叫回收。” “我的高中化学知识好像不够用了，谁能告诉我，塑料垃圾到底是怎么回收的？包括泡水这一过程吗？” “我一个文科生看着都不太对劲啊。” “这，虽然塑料回收厂以前污染很重，但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自暴自弃了？” “呵呵，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这就是我们的民企。” “我就想问，环保部门都干嘛去了？这些塑料垃圾洗一洗，直接拉去填埋，也能叫回收利用？有没有想过会对土壤和地下水造成多大的污染？”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地面上的垃圾都不见了，原来特么都填埋到地下去了。” “以塑料垃圾的降解速度，要花上几百年才能彻底消失，而这段时间，我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将被塑料垃圾所填满。” “无语了，就这样环保部门还嫌国内塑料垃圾不够用是吗？还为了点钱，让再生塑料企业进口塑料垃圾？” “这其中肯定有利益瓜葛，简直不敢多想。” 就这样，塑料垃圾的热搜再次霸榜。 全国网友看到这一黑幕，都愤怒了。 而网络大v也暂时没有找到反驳的证据，全都保持了沉默。 环保部门的官微瞬间被网友们的怒骂所淹没。 几乎每个留言都要求环保部门给个说法，同时整肃垃圾回收行业。 一时之间，网络上简直是天怒民怨。 没多久，环保部门的回应来了。 直接全平台发布声明，同时播放了一部纪录片。 态度非常高调！ “最近大家对我国废塑料垃圾回收一事非常关注，对我们的工作也颇多微词，正好近段时间，现代微生物技术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使得废塑料回收加工行业迈入了一个新的纪元。” “接下来，就让我们用一部纪录片，向大家介绍塑料回收的真相，揭露废塑料的去向吧！” 网络上，电视上，到处在播放着这部名叫《一个塑料瓶的重生之旅》的纪录片。 网友们纷纷点进去观看，震惊地发现，原来废塑料回收这事，跟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纪录片以一个被随意丢弃的塑料瓶的角度，完整地揭示了废塑料回收加工的整个过程。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塑料瓶，某一天被路人吸干后，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它很快就被环卫工人收走了，一路颠沛流离，辗转于黑色垃圾袋，三轮垃圾车，以及垃圾回收站之间，最后被挑拣了出来，挤干体内的空气，蜷缩成一团，跟其他的兄弟姐妹们严严实实地捆扎在了一起。 脸贴着脸，身体挤成一团，被一根粗大的绳索牢牢地绑在一起。 就这样，来到了生命中的最后一站，废塑料加工厂。 按既往的经历来看，它很快就将经受高温的洗礼，跟所有的兄弟姐妹融化在一起，最后被切割成塑料小颗粒，达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大团圆境界。 然而，这一次，事情发生了变化。 它被清理干净后，并没有被抛进恐怖的高温炉，而是跟整个塑料大家庭团聚在了一起，在游泳池里欢乐地泡起了澡。 只不过，这是一种特殊的洗澡水，里面加入了一种叫超级酶的神秘物质。 是传说中一个叫三清集团的神奇造物，能够将所有的塑料家族成员，不论男女老少，都降解成一个个塑料单体。 然后，再将这些塑料单体分离出来，用高温加工成一个个通用塑料颗粒。 这些通用塑料颗粒会被送往塑料制品厂，重新加入增塑剂，稳定剂，润滑剂，色料等添加剂，加工成丰富多彩的塑料颗粒。 最后，再次变成一个个塑料瓶，完成了一次重生之旅。 网友们看完这个纪录片，一个个都震惊了。 “看完感觉自己是一个绝望的文盲。” “原来现在废塑料回收这么高科技了，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污染严重的小作坊。” “人麻了，我是真的跟不上时代了。” “这是真的吗？真不是专门制作的宣传片？” “里面提到了三清集团的超级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只要把塑料泡在水里，然后加入超级酶，就能完全降解，然后重新回收塑料，造成新的塑料制品，从头到尾，损耗非常低微，而且不论再生多少次，都不影响塑料的性能。” “环保部门暗地里做了这么多事，我们却一天到晚只会吃瓜，还跑去骂人家，真是错怪他们了。” “我忏悔，我是一个没素质的文盲，竟然看了一个随便拼凑的视频，就胡乱怀疑专业人士的权威。” “这次竟然又是三清集团拯救了地球，保护了我们的环境。” 没多久，三清集团也公开发布了声明，表示研发成功能降解各种废旧塑料的超级酶，因此与国内再生塑料行业达成了合作，将为人类的自然环境保驾护航，争取早日彻底消灭白色污染。 消息一出，再次震惊全网。 超级酶终于惊艳登场，彻底为世人所熟知。 再也没人提‘塑料垃圾去哪了’这事了。 曲别针很快因为传播虚假视频被查封。 没多久，这个账户在全平台都销声匿迹了。 而在bbc的海市办事处。 几个幕后推手呆坐一起，哑口无言，一个个脸色颓败，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 公牛国，雾都，骑士街250号。 欧罗巴回收协会ceo西蒙震惊地发现，原来冤大头竟然是自己。 他拍着桌子勃然大怒：“这帮狡猾的华夏人，居然乘人之危，占我们便宜。” “他们早已有办法解决塑料垃圾问题，却隐瞒不说，还利用信息差从我们手上赚钱。” “明明可以从我们手上花钱买塑料垃圾，却偏偏要我们免费送，甚至还要宰上一刀，收取昂贵的垃圾处理费，简直是太卑鄙了，太无耻了！” “要不是有正义的媒体人士揭露真相，他们也不会公布事实，还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偷偷挣我们的钱，简直是岂有此理！” 西蒙越说越抓狂，气得捂住了胸口，差点心脏病都犯了。 原本以为华夏付出了环境污染的代价，才赚那么一点小钱。 他们回收协会才会给钱给得这么心甘情愿，甚至还带着一丝富人对穷人的怜悯。 万万没想到这个比竟然是土豪装穷，想要白嫖废塑料，顺便大赚处理费。 在超级酶被爆出来之前，废塑料垃圾处理费已经涨到500美元一个柜子了。 就这他们还争先恐后的，生怕华夏脑子一抽，又不接收废塑料垃圾了。 那样的话，整个西方世界都会被垃圾所淹没。 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的竟然也学会骗人了。 一想到这，他简直要气出心梗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真的看到华夏赚钱了，简直比他自己亏钱还难受。 “法克，你去联系那家华夏再生塑料企业，告诉他们，我们再也不会给任何垃圾处理费了，”西蒙冲着女秘书吼道：“绝不能让他们把我当傻子一样耍。” “西蒙先生，这一点恐怕很难做到，现在除了华夏，没有任何地方能够处理这些废塑料垃圾，我们别无选择，哪怕是贴钱送过去，也只能答应他们的要求。” 女秘书语气异常冷静地分析道。 这番话就像一盆冷水泼在西蒙头上，瞬间让他冷静了下来。 他心里很清楚，愤怒归愤怒，废塑料垃圾还是必须得处理的。 总不能让堂堂雾都，欧罗巴的金融心脏，真的变成垃圾之城吧。 而就像女秘书所说，面对拥有超级酶这项大杀器的华夏再生塑料厂家，他毫无办法，只能接受对方的任何条件。 因为哪怕出500美元一个柜子的处理费，也比在欧罗巴处理这些垃圾要便宜得多。 “法克，这个该死的三清，怎么又是它？超级酶这种神奇的宝贝为什么不属于我们？” 西蒙愤愤不平道：“该死的，为什么我们的生物技术企业就研发不出这样的好东西？” 就在各国回收协会大发雷霆又无可奈何，只能捏着鼻子认栽的时候。 各国环保部门则都是眼前一亮，仿佛发现了一件稀世奇珍。 他们纷纷来电来函，请求跟三清合作，想要用超级酶来解决愈演愈烈的塑料污染问题。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海洋塑料狙击战 卫康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享受到这种待遇。 跟球盟环境署执行主任，各国环保部门负责人一起，在一场线上会议中，讨论如何应对全球塑料危机。 而会议的主题则是三清的超级酶。 自从超级酶惊艳登场以后，卫康就成为全球环境领域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人类的星球正处于一场塑料垃圾灾难之中，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每一个国家都将面对如何处理塑料垃圾这一世纪难题。 因此能够降解塑料垃圾的超级酶，也就成了他们的一根救命稻草。 直接促成了这次全球环保大会的召开。 上午九点，卫康在办公室里登录电脑，进入网络会议室。 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 屏幕上出现的这些面孔，都是曾出现在各国新闻上的大人物。 全都露出和善的笑容，热情地向他打着招呼。 “亲爱的卫先生，早上好，很荣幸见到你。” “卫先生，吃了吗？我是球盟环境署的戈尔。” “卫先生，我是来自鹰国的史蒂夫，很高兴参加这次会议。” 这一声声热情的招呼，以及一道道热切的目光，让卫康深深地意识到。 随着三清的实力提升，他已经无法避免地卷入到全球性事务的处理中来了。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再是一名普通的企业家，而是有了真正改变世界的能力。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他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卫康微微一笑：“很高兴见到大家，感谢各位参与此次会议。” “我知道大家都很急切，想要尽快获得超级酶的授权，尽快处理自己国家的塑料垃圾问题。” “不过，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目前的再生塑料行业，我国的企业承担了废塑料加工回收的责任，同时也有一定的收益，我觉得非常合理，无意改变这一现状。” 鹰国的环保负责人史蒂夫第一个急不可耐地开口了。 “尊敬的卫先生，环境保护人人有责，把垃圾运到海外，并不能完全解决我们国内的塑料污染问题。还请你再替鹰国人民考虑一下。” 卫康淡淡一笑，婉拒了他的请求：“我觉得以鹰国的经济实力，完全可以多使用可降解的塑料，甚至可以呼吁民众尽量少用塑料，这样一来，必然能够极大减少塑料的使用率，从而达到保护环境的目的。” 史蒂夫脸上闪过失望之色，没有再说话，他也知道，对方手里有这样的技术，正是奇货可居的时候，肯定不会这么快就授权给他国。 如果其他国家都能自己回收塑料垃圾了，肯定不会出钱送去海外处理了。 而华夏再生塑料行业的暴利也就无从谈起。 其他各国的环保负责人脸上笑容也都瞬间消失，一个个陷入沉默中。 是啊，以前塑料回收不赚钱，还污染环境，他们自然不想处理这玩意。 可现在这行开始赚钱了，而且还是暴利，大家自然开始眼馋。 可惜，三清完全没有将这门技术授权出去的想法，看来这次是白来了。 不过还是有人不死心，厚着脸皮再次开口，不断地提出同样的要求。 卫康心中冷笑，正要开口彻底断了这些人的念想。 突然，球盟环境署的戈尔一脸严肃地打断了所有人的谈话。 “各位绅士们，我对你们很失望。” “你们一个个都是环境保护的专家，担负着保护地球环境的责任，却只盯着自己家那一亩三分地。” “明明已经有了完美的解决办法，卫先生作为发明人，也该享有自己应得的利润。” “你们却还一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谓的请求上，不停地浪费着大家的时间。” “你们知道吗？就在你们说着这些废话的时候，我们的海洋，正在死去。” “而人类制造出来的塑料垃圾，正是杀死海洋以及所有海洋生物的凶手。” 说完这几句，他歉意地看向卫康：“卫先生，我无意冒犯。” 卫康笑着挥了挥手：“我并不介意，请继续讲下去，事实上，我对你说的事情更有兴趣。” 戈尔点点头，沉声说道。 “卫先生，我知道有了超级酶以后，陆地上的塑料垃圾已经不足为患，我代表球盟，对你表示深深的感谢。” “但是，塑料污染除了在陆地，在海洋里也很严重，甚至比起陆地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全球192个沿海国家每年要向海洋中输入千万吨塑料垃圾，几十年累积下来，已经达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地步，如果我们再不处理这一问题，毫不夸张地说，每个人，每个国家，都将迎来灭顶之灾。” 说到这里，他开始分享起相关资料来，向与会者展示着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和视频。 “看看这张照片，拍摄于爪哇国的松巴哇岛附近，这里的海洋被塑料严重污染了。” “深蓝的海水中，一个海马幼体缠绕在一根粉色的塑料棉签上，在塑料出现在海洋之前，海马通常缠绕的是一根根海草。” “这样的照片，你们愿意看到吗？反正我是宁愿它不存在。” 他继续展示的照片上，无数五颜六色的塑料瓶，塑料玩具，塑料袋，漂浮在海水中，出现在海洋动物的身上。 有全身包裹在塑料袋里的乌龟，咬破袋子露出头和四肢，在海水里游荡，身下的海沟里，躺着一大片的废弃塑料瓶。 也有悬浮在海水里的塑料膜，上面长满了藻类，小鱼正一口一口地吃着，连藻类和塑料碎屑都一起吞了下去。 还有成千上万只死在沙滩上的信天翁，它们的尸体已经腐烂，裸露的白色肋骨下，可以看到肚子里的大量塑料垃圾，正是这些被吞下的垃圾杀死了它们。 一个视频里，海鸟妈妈不远千里从海洋上带回来的食物，竟然是一片捡拾来的塑料片，直接喂给了小海鸟，饿得发慌的小海鸟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咬不动，又吐了出来。 于是海鸟妈妈就用嘴将塑料片啄碎，再一片一片继续喂给小海鸟。 这一幕，看得卫康也不禁沉默了。 最后，一张照片定格在屏幕上，一望无际的塑料垃圾泡在深蓝的海水里，看不到尽头，简直就像是一锅塑料粥。 戈尔沉痛地说道：“这就是藏在太平洋亚热带气流中心的巨大海洋垃圾场，也就是传说中的‘第八大陆’。” “是的，人类倾倒入海洋的垃圾，在洋流的作用下，慢慢聚集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块新大陆。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第八大陆由400万吨塑料垃圾组成，占地面积140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一个高卢国，4个樱花国大小，包含了50%以上漂浮在公海中的所有塑料。” “先生们，忘掉你们国内那些该死的塑料垃圾吧，看看这里，这才是需要你们解决问题的地方。” 戈尔声嘶力竭地嘶吼着，脸上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如果不能阻止塑料垃圾污染，整个海洋将成为一个新的漂浮世界，充斥着巨量的垃圾，迟早会变成一座围墙，把我们全都困在里面。” 与会者的脸色都变得严肃起来，一个个盯着照片上的垃圾大陆，眼神里露出担忧之色。 卫康也不禁悚然动容，他虽然知道塑料污染很严重，但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往日他看到的报道主要是国内的环境问题，像这种全球性的海洋塑料污染，确实了解不多。 当即开口道：“戈尔先生，不得不承认，你展现的这些内容，成功地打动了我。” “三清愿意为消除海洋垃圾献出一份力，这样吧，我改变主意了。”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如果各国的企业愿意打捞海洋中的塑料垃圾，进行回收利用，那么，我愿意向他们出售超级酶。” “只要是海洋塑料垃圾，都可以使用超级酶进行回收，从而获得一定利润，支持他们将这份环保事业进行下去。” “当然，三清也会进行一定程度的监管，确保是海洋垃圾回收，而非陆地上的垃圾。” “在利益的驱使下，应该会有企业愿意进行海洋垃圾的打捞，从中赚取利润，同时也能保护海洋环境，使其变得更好。” “我估计，未来数年内，垃圾大陆应该就会从太平洋上彻底消失，以后人类也不会舍得随意丢弃塑料了，而是会将其进行回收获利。” “你们怎么看？” 说完这番话，卫康看向各国环保负责人。 戈尔立即激动得鼓起掌来，大声赞美着卫康。 “上帝啊，卫先生，你确实是一位伟大的企业家，我代表海洋，代表全球民众，再次向你致谢。” 他直接在镜头前站了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 其他与会者瞬间两眼放光，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纷纷点头答应了下来。 卫康的意思很明确了，以后大陆上的塑料垃圾，都送到东方来回收利用。 但是海洋上的垃圾，就交给各国自己回收了，他愿意出售超级酶，让他们从中获利，以便尽快解决海洋塑料污染问题。 至于各国能从中分到多少油水，就看他们自己的了，毕竟海洋垃圾打捞，也是一门技术活。 到时候大家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各显神通，能捞到多少算多少。 这些废弃塑料，已经不再是垃圾了，而是可以回收的免费塑料原料。 以这些富国的技术，这些免费塑料原料，加工一下，随时能卖出几万一吨的高价。 想到这里，各国代表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会议结束后，全世界都开始行动起来。 一场海洋塑料阻击战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 一望无际的太平洋上，一艘拖曳着筛网的船只在水中滑行，它时不时地修正着方向，变换着速度，飞速而有效地收集着海水中的塑料垃圾。 一个4米深的筛网将海洋中的塑料垃圾汇集到一个网兜内，网兜一旦被填满，它就会被封住，从系统中分离出来，之后被带上船，然后倒在船上。 这是非盈利组织“海洋清理”发明的一项设备，可以从太平洋垃圾带不断收集塑料垃圾。 设备类似于一个人造的漂浮海岸线，可以伸展开巨大的手臂，折叠起来捕捉塑料，然后把垃圾倒入一个编织的漏斗形网中。 两条船缓慢地拖着它穿过水面，洋流就会自动将漂浮的垃圾推向巨大的渔网，从而收集大量的垃圾。 靠着这项设备，“海洋清理”已经成功地从太平洋垃圾带上拖出了10吨的垃圾，足以证明这片垃圾带最终可以被清理干净。 27岁的莱斯特正是这个组织的创始人，他的目标是在2040年前清除90%的海洋塑料垃圾。 公司成立三年以来，不断研发改进收集海洋塑料的设备，终于有了成果。 由于常年漂泊在海上，年轻的莱斯特已经有了满脸风霜，他站在船上，穿着黄绿色的救生衣，目不转睛地盯着垃圾收集设备。 他正在检测设备的运行状况，目前看来，一切都很顺利。 只不过，要想达成他的宏伟目标，清洁整个世界的海洋，恐怕还远远不够。 这样的设备，他起码需要数百台。 由于“海洋清理”是非营利性组织，只能靠募捐进行研发，所以他的力量也有限，目前公司只募集到了数百万美元的资金，3年下来，已经快花光了。 现在外界的科学家都很不看好他的组织，开始质疑他能不能继续募集资金，把这一环保事业进行下去。 毕竟，打捞塑料垃圾又不赚钱，是一门亏本买卖，光靠慈善募捐，恐怕很难完成。 想到这里，莱斯特不禁皱了皱眉。 虽然他已经在竭尽全力，开源节流，使出了所有的手段，可资金缺口还是那么大。 打捞上来的垃圾一旦带上岸，塑料就会被回收。 “海洋清理”已经和一些消费品牌达成了合作，将一些回收的塑料，制作成价值200美元的太阳镜等物品，出售获利，并将收益用在清理工作上。 但这些收益对于高昂的研发和运行成本来说，只能是杯水车薪。 莱斯特眼下除了工作，还有一个苦恼的活计，就是四处募捐，为组织筹集资金。 突然，他兜里的电话响了。 莱斯特看了一眼，是助理珍妮，于是接通了电话。 “莱斯特，特大喜讯，有人要给你投资！” 珍妮兴奋的叫喊声在他耳边炸响。 莱斯特顿时一喜：“太好了，是哪家环保基金，他要投多少？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是巴斯夫！他们要投资五千万！”珍妮激动得尖叫了起来。 “什么？”莱斯特手一抖，手机掉在了甲板上。 “你快给我回来签合同！对了，除了巴斯夫，陶氏化学也来了！” 莱斯特顿时目瞪口呆，看着甲板上的手机，整个人如坠梦中。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塑战塑决，三清山之行 浙省，舟市。 大海一望无际，白云朵朵垂在天边，几艘海船扬笛驶过。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几座小岛点缀其间，宛如明镜上的一颗颗珍珠。 这里是毗邻舟市群岛的嵊泗海域，自古渔业发达，现在更是游客聚集之地。 杨大川站在船头，迎风破浪而来，古铜色的皮肤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 此刻，他正带着自己的两条渔船，满载而归。 只不过，这两条船上装的并不是海鲜，而是海洋垃圾。 两条船都经过他的专门设计，以应对这里礁多岛多的环境，船身不大不小，既能够轻易地停进港湾，又能抵抗住风浪。 他年纪已经不小，五十多岁了，自小在这片海域长大，对大海爱得深沉。 由于位处入海口附近，这么多年来，海里的垃圾越来越多，废弃物板结成块，港湾里垃圾成片。 垃圾难以分解，随着海潮堆积，养殖户用做浮标的泡沫塑料，时间长了会分化成小块，浮在海上，小鱼吃掉后会死。 人们对待大海越来越像垃圾桶，不要的东西都往海里扔。 震惊于越发恶劣的海洋环境，小有身家的杨大川毅然投身于海洋公益事业。 3年前，他开始自费造船捞垃圾，花了8个月时间，53万元，终于打造出第一艘垃圾清理船“沧海1号”，开启了打捞海洋垃圾的新行动。 去年，他花了80多万打造的第二艘海洋垃圾打捞船“沧海2号”也下水投用了。 如今，这两条船只要天气条件允许，每天都会游弋在嵊泗黄龙，嵊山，枸杞，花鸟等海域打捞海洋垃圾。 目前，他雇佣了8名工人，加上燃油，伙食，保养等，每年投入200万，3年来已经投入了五六百万，全身心都扑在海洋公益事业上，想要在家乡打造一片海上净土。 两艘船很快靠岸，杨大川噔的一声跳上岸来，多年体力活，使得他身手依然矫健。 岸边站着几人，衣着整齐，表情严肃，看到他顿时绽放笑容。 “杨老板，你好，终于等到你了。我是海洋渔业局的，特意来给你送锦旗。”一个寸头中年男人走上前来，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杨大川憨厚一笑，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这多不好意思，太感谢了。” 中年男人一挥手，身后走出两人，展开一面锦旗。 红色锦旗迎风飘展，露出“海上清道夫”五个金色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杨大川小心翼翼地接过锦旗，感激不尽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保护海洋，人人有责。” “看到大海干净，我心里也畅快，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现在的付出都是为子孙后代谋福。” 双方聚在岸边，一起合影留念。 面对摄像头，杨大川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合不拢嘴。 没多久，渔业局的人就离开了。 这时候，船员们才笑嘻嘻地凑过来围观这面锦旗，发出啧啧赞叹声。 杨大川恋恋不舍地将锦旗收起来，准备将这面原版挂在办公室。 然后再订做两面更大的锦旗挂在船上，到时候一出海，船头旗帜迎风招展，“海上清道夫”五个大字亮出来，任谁看了也得虎躯一震，竖起大拇指叫一声好。 想到这里，杨大川黝黑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老板，老板，好消息，有人高价收废塑料垃圾。”沧海1号的船长突然发一声喊，朝着他疾步跑来。 杨大川一脸诧异地看过去，平时他从海里捞上来的废垃圾，以塑料垃圾居多。 因为其他垃圾泡久了都降解了，只有塑料泡久了还在。 船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解释道：“杨老板，刚才我接到电话，问我们有没有捞上来废塑料垃圾，有的话就捡出来卖给他，他愿意出高价。” 杨大川好奇道：“他出多少钱？” 他们捞上来的垃圾，都在海水里泡久了，零零碎碎混在一起，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分拣，也卖不出什么价钱，所以一向都是直接拉到垃圾处理中心去。 “说是废塑料的话一千块一吨起价，具体给多少钱他要过来看看再定。” “嚯~”围观船员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一般塑料垃圾里面，塑料瓶比较贵，回收价格差不多在一两块一斤，但大部分废塑料还是很便宜的，基本上两三毛一斤，也就五百左右一吨。 但这是外观完好的生活垃圾，不是他们捞上来这种海水里泡了十天半月碎成渣的垃圾。 所以这个价格算是相当高了。 杨大川也不由瞪大了眼睛：“这个价格可以啊，虽然我们要花时间挑拣，但还是很划算，起码能补贴下收益了。” “对方有说这是为啥吗？怎么好端端的生活垃圾不去回收，跑这里来回收海洋废垃圾呢？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杨大川皱起眉头问道，总感觉这买卖有点过于美好得不真实了，就像天降馅饼一样，有点担心里面有什么骗人的套路。 船长挠着头，笑呵呵道：“问了，说是最近有政策优待，废塑料厂家如果回收海洋垃圾，可以换个什么碳排放，然后卖炭还是咋的，说得花里胡哨的，我也不懂。” 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拍着大腿叫了起来。 “对了，好像是三清集团出了一个什么超级酶的玩意，可以把废塑料垃圾变成塑料原料，那个卖得可贵了，所以这些厂家到处在收废塑料呢，八成是盯上我们捞上来的海洋垃圾了。” 听他这么一解释，杨大川这才放心，笑着道：“那你还等什么，赶紧把人叫过来呗，看看我这一船垃圾能卖个什么价。” 心里则是暗暗估算起来。 这三年他已经在海里捞起了上万吨的海洋垃圾，其中大部分都是废塑料，如果按一千一吨的价格卖出去—— 一千万！ 不但所有投入全都回本，甚至还能赚一倍的利润。 万万没想到，原本是公益行动的打捞海洋垃圾，竟然也能赚钱了？ 想到这里，杨大川瞬间两眼放光，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起来。 ****** 在利润的驱使下，各国环保部门的行动都很迅速。 全球各地的化工企业都在使用超级酶回收海洋里的塑料垃圾。 人们对环境保护形成了共识，重新制定了国际环保公约。 再生塑料俨然成为环保新风向。 不过，这一切都跟卫康无关。 他此时已经带着未婚妻踏上了回乡之路。 上次求婚后，次日他就带着简练云去商场挑了个大钻戒，算是完成了求婚仪式。 此后，又拎着两条香烟和茅台，就搞定了传说中的海市丈母娘，把两人的婚事定了下来。 卫康拿出不多的闲暇时间，一气呵成完成这一系列操作后，心里也舒了口气，感觉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 两人准备年前去民政局领证，年后再择日举办婚礼。 从此以后，他将进入下一个人生阶段。 娶妻生子，过上已婚男人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 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而此次三清山之行，他也是轻车简从，带着司机一路开车回了老家。 一路行来大概花了五个小时，终于到了玉山县高速路口。 远远地，还没进城，就看见一群人拉着横幅，簇拥在路口等候着。 横幅上几个大字“热烈欢迎三清集团总裁卫康返乡”十四个大字，迎风招展，十分引人注目。 沿途路过的车辆和行人纷纷投去惊讶的目光。 简练云顿时惊呼道：“天啦，这么多人都是在等你的吗？卫家可真是个大家族啊。”心里瞬间有些忐忑。 卫康往窗外一看，顿时懵逼，这拉着横幅的人自己都不认识啊。 正满头雾水，手机响了，一看是大伯来电。 “小康，我们看到你的车了，车牌尾号8888是吧。” “对，我刚到，不过没看到你们啊？只有一群陌生人在高速路口。”卫康疑惑问道。 “啊，那是县里的人，他们知道你要来，都想见见你，所以搞了个欢迎仪式。”大伯有些无奈道：“我也没法拒绝他们的热情。” 卫康顿时恍然，忙问道：“那你们在哪呢？” “我就在他们身后，你往这边开一点……”大伯在电话里为他指路，很快卫康就看到大伯，二伯，四叔，大姑和小姑这些熟悉的面孔。 五家人来得满满当当，拖家带口，没一个落下的。 卫康一下车，就被热情的亲戚们围住了。 “小康果然还是老样子，没变化，跟小时候差不多。” “现在有老板的气势了呢，就是派头还不够大。” “二哥，你懂啥，这叫低调，低调懂吧，越有钱就越要低调，否则那不成暴发户了，你说是吧。” “哎哟，这是小康媳妇吧，果然长得漂亮啊，跟女明星一样好看。” “快，过来叫哥哥，嫂嫂！” 亲戚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脸上喜气洋洋。 这时，远处举着横幅的人群中，有几人走了过来，当头一人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一见面就伸出了手。 “卫总你好，久仰久仰，我们是玉山县的招商人员，今天代表县里特意来迎接您，明天有个饭局，还请您赏光。” 卫康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谢谢家乡人民的欢迎，我一定会去。” 两人握手寒暄片刻，交换了名片，对方就知趣地退去了。 大伯这时候才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康啊，真是抱歉，你名气太大，我们……” 卫康一挥手道：“你放心，这里好歹是我家乡，现在我有钱了，能给家乡一些力所能及的回报，也是应该的。” “对了，接下来去哪里？” 大伯高兴地说道：“先去我家，我房子大，你们两口子住我家好了，走，我带你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大伯家，安顿了下来。 接下来，卫康参加了县里的饭局，见到了当地的一些大人物，双方相谈甚欢。 然后，他带着简练云前去知名景点三清山旅游。 三清山风景秀美，景点众多，但最美的还是绵延千米的悬空栈道。 两人手牵手漫步在空中栈道上，看着脚下霞光潋滟，云雾缭绕，只觉浪漫无比。 简练云依偎在心上人怀中，只见眼前层峦叠嶂，怪石峥嵘，几缕飘过的轻烟在深谷中缭绕游弋，有一股缥缈若仙的美感，仿若置身仙境一般。 不由脱口而出，感叹道：“不愧是你的家乡，太美了，以后我还要再来。” 卫康在她脸颊轻轻一啄，笑道：“一切依你，这里确实很美，我每次回来都喜欢来这，只要站在这栈道上，看着夕阳和晚霞，就感觉到身心都经受了洗涤，所有疲惫烟消云散，内心平静安宁。” 简练云点点头：“我也这么感觉。对了，这么好的地方不吟首诗可不行。” 她掏出手机，低头搜索，很快就找到了一首诗。 于是，两人抱在一起，面朝云霞，齐声朗诵。 “选胜园林兴未阑，拿舟飞出小溪湾。 光摇一碧回环水，翠挹三清远近山。 似惜雨晴天恰好，真忘名利日长闲。 松筠不锁神仙境，携得烟霞满袖还。” “莫忘名利日长闲……携得烟霞满袖还……” “好诗好诗，真是应景，今天也做一回文人骚客。” 简练云念完诗，又翻来覆去将后面几句念了几遍，不由艳羡不已，只觉得这几句话简直说到了自己心坎里去了。 “要能在这里长住，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好羡慕你啊，老家在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我从小在城市长大，记忆里只有高楼大厦，可没有青山绿水。” 卫康抱着她，在耳边低语：“以后有空就来这里长住呗。每天陪你爬山，在栈道上看云起云落，做一对神仙眷属，你说好不好？” “说好了，以后可不能反悔。” 简练云嫣然一笑，心中却明白，以卫康的忙碌程度，估计这话也只能说说罢了，但她心里却无比甜蜜，只觉此时此刻，人生美好无比，有夫如此，又复何求。 两人相依相偎，深情对视，只觉此刻天地间只有彼此，其他万事万物都消失了。 不远处，司机蹲在角落里，安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远处的身影依然胶着，一点分开的迹象都没有。 他眼角一抽，忍不住掏出一根烟，点上火，狠狠抽了一口。 心里默默叫了两声：“汪！汪！”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 彩超样机，风靡公司 因为都比较忙，卫康两人在老家只呆了四五天就回来了。 时间虽短，却也把该见的人都见了一遍，还度过了一段难得的闲暇时光， 总体来说，算是不虚此行，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小两口感情也更好了，整日如胶似漆，沉浸在柔情蜜意之中。 回来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两人在门口你侬我侬，整整道别了十分钟，搞得他都迟到了。 卫康嘴角带着一丝回味的微笑，走在长长的长廊上。 到了门口，才发现陆庭峰竟然已经在等着他了。 “你怎么在这？有急事？”卫康有些惊讶。 “卫总，便携彩超仪的样机做好了。” 陆庭峰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报喜，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喜滋滋地说道。 “做好了？速度挺快的，进来吧。” 进门后，陆庭峰将袋子放在桌上，把全套设备都拿了出来。 “彩超仪，各款探头，无线充电器，10寸平板，耦合剂，都在这了。软件系统也都适配好了。” 便携彩超仪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外形轻薄，呈现银白色的金属质感，做工非常精细，如同一个工艺品。 拿在手中，盈盈一握，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有一种科技美感，没有任何的瑕疵。 手柄的位置，装有感应器，只要手摸上去，顶端的小屏幕上就会显示当前电量，以及功能模式等信息，这样在不开机的情况下，也能看到设备的状况。 握在手中，手指在上面轻轻划动，可以很轻易地进行触控操作。 手柄底部则有三清的logo，长按可以启动设备，再次长按则关闭。 “外观很漂亮，很有科技感，来操作看看。” 设备的外观简直就是设计图的具现，卫康对此非常满意，完美契合他的审美。 陆庭峰启动设备，再打开平板，很快就自动连接上了彩超仪。 “彩超仪内置无线连接模块，出厂时配置好了，开机后可以跟平板自动连接。” “平板的屏幕是2k，90hz高刷，内置128g内存，可以存储大量影像，也可以外接硬盘，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当个功能简单的平板电脑，或者便携显示器使用。” “这个平板比较大，需要连线充电，不过我们配备了通用的typec接口，可以共享充电器。”陆庭峰解释道：“彩超仪可以直接放在无线充电器上充电。” “无线充电使用了快充功能，仅需20分钟就能将电量充满，软件上我们做了动态节能的功能，正常情况下使用，可以连续运行8个小时左右，足够医生在外面使用一整天了。” 说完，他拿起一个超声探头，在上面抹了一点消毒型耦合剂，直接贴在了脖子上。 脖子上有动脉，可以验证产品的很多功能。 耦合剂是彩超仪的必备耗材，因为一般皮肤和设备之间的接触都有空气，能够阻碍超声波传入人体，如果没有耦合剂来连接探头和人体，就会影响到高清成像效果。 探头贴上去后，平板的显示屏上立即出现了一个扇形的黑白界面，这就是超声监控的区域。 陆庭峰手指滑动，点击，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操作进行调整，很快屏幕上一闪，换成了一个跳动的图像。 “卫总，这就是动脉图像了。由于血液是流动的，带动着血管微微颤动，所以图像也在动。” “而且你看这里，”陆庭峰手指着图形中间的红色部位，解释道：“红色的是颈动脉血流，标识得很清楚了。如果查看肝脏或者肾脏部位，上面也会用红色和蓝色标明血流方向，一目了然。” 他又调整了一下，显示屏上出现了彩色的肌肉和皮层纹理，以及血液的流动。 屏幕的分辨率很高，显示效果很好，图像非常清晰，可见探头的通道数很高，扫描功能很强悍。 超声探头是决定成像质量的核心因素，而物理通道数是探头最重要的参数，一般来说通道数越大，彩超的档次越高，高端彩超的物理通道有明确要求，必须高于128。 当然，图像的质量，并不全依赖探头，图形处理，算法和硬件电路等，也都会影响到图像质量。 但是，探头的通道数是基础，就如同显示器，分辨率低的情况下，再怎么优化图片，都无使其变得更清晰。 陆庭峰用的这个探头，物理通道有256个，配上关键的成像技术和多模态技术，才能有这么好的成像效果。 “卫总，这是4d真肤渲染技术，图像更立体，更逼真，画面更清晰，一般用来给孕妇查看体内婴儿的，用在我脖子上这属实是杀鸡用牛刀了。” 所谓4d功能，其实就是在三维图像的基础上，增加了时间这一维度，可以看人体内器官实时动态的图形。 如果想要看婴儿在妈妈肚子里干什么事情，也只有4d功能的彩超才能做到。 总之，3d是立体图形，4d则是实时动态图像，这对妇产科和临床医生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检测手段。 “卫总，这款便携彩超仪太好用了，我从未见过如此牛逼的产品，万万没想到医疗设备还能这么小巧方便。” “这种做产品的思路绝对是开创性的，用起来简直就像从功能机换到了智能机。” 陆庭峰卖力地展示了一通，越来越兴奋，口中满是赞美之词。 其实他当初看图纸的时候感触还不深，直到样机做出来后，自己亲自体验了一番，才明白这款产品的变态之处。 其功能之强大，操作之便利，实在是将竞品远远抛在身后。 可以说，比它强的没它便携，比它便携的没它强。 又强又小，做到了极致，就是一款划时代的产品。 医疗器械是一个多学科交汇的产品，涉及软件，硬件，医学，传感器等多个领域，做出来的产品技术含量非常高，可以说是机械与医学的完美融合。 彩超更是集声学材料，信息检测，电子技术，微计算机技术，图象处理，精密工艺等多学科先进技术于一体的高档医疗设备。 即便是他从业二十多年，也不敢说自己全都懂，只能算略通皮毛。 这样的跨学科领域，哪怕有一点进步，也非常不容易，往往要工程师们呕心沥血多年才能取得。 而要做出三清这样的便携彩超仪，可想而知，其中难度有多大，技术层面有多先进。 卫康呵呵一笑，对展示的成果也很满意：“非常棒，看来马上就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 “彩超仪属于二类医疗器械，按道理是要进行临床试验，不过我们这个超声设备属于成熟度高，风险较低的产品，满足免除临床试验要求，也在国家颁布的免试目录里，所以你可以直接去找医院试用了。” 陆庭峰信心满满地说道：“这个我已经有计划了。之前的便携监控仪卖得很好，已经累积了良好的口碑，客户也很认三清的牌子。所以我只要照常推进就行。” “先给医院送一批样品试用，然后根据反馈调整，等产品用过没什么问题了，就可以正式销售了。” “我相信只要试用过的医院，都会对这款产品留下深刻的印象，绝对不愁卖。” 看到他踌躇满志的样子，卫康忍不住笑了：“但愿如此。” ****** 陆庭峰兴高采烈地走进电梯间，摁下楼层按钮，等待电梯启动。 刚才的工作汇报很成功，尤其是在自己身上展示成像效果，给卫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突然，叮地一声又打开了。 一个大着肚子，穿着防护服的女人走了进来，三十出头，眉目秀丽，衣着十分宽松。 她看到陆庭峰顿时眼前一亮：“陆总，好久不见啊，最近忙啥呢？” 陆庭峰认出来这是财务部的一名主管，平时没少打交道，赶紧打招呼。 “原来是周大美女啊，我最近在忙一个新的项目呢，倒是你又怀上二胎了啊，动作够快的，这是几个月了啊？” 周娟笑了笑：“今年很多女同事都怀孕了，我也有点心动，想想她们说得对，一个孩子还是孤单了点，两个孩子有个伴也好。这不，已经30周了。” “呵呵，那挺好，多子多福。”陆庭峰呵呵笑着道。 周娟看了眼他手中鼓囊囊的塑料袋，好奇问道：“你这是又研究出啥新设备了？” 说起这个，陆庭峰顿时来劲了，滔滔不绝道。 “这是我们器械部的新成果，全数字便携彩超仪，非常小巧方便，随时随地都能对身体各器官进行检查，不但能检查心脏和肝肾等腹腔脏器，还能用于妇产科的胎儿检查……” 他口中专业术语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听得周娟云里雾里，不过彩超仪三个字她还是听明白了，知道这是能检查胎儿发育的设备。 平时去做产检的时候，每次都要进彩超室，用一个东西在肚皮上动来动去，就能看到肚子里孩子的模样了。 于是，她两眼放光道：“这个能看清楚我肚子里孩子吗？” 陆庭峰声音戛然而止，点头道：“可以，不但能看清楚，还能看到胎儿的实时动态图像。” “哇！”周娟一脸惊讶道：“我去医院看到的彩超仪很大的一台，要放在房间里，你手里这么小一个袋子就能装下？” “呵呵，”陆庭峰一脸不屑道：“那当然，要不怎么说这是划时代的科技成果呢。” “太好了，要不拿来给我试试？都是一个公司的，应该可以试用一下吧。”周娟兴奋地搓了搓手，笑着凑过来道。 陆庭峰沉吟了3秒钟，才道：“可以，不过你得跟我去测试室，我可不能把东西直接给你。” 周娟激动地点点头：“好啊，就当免费产检了。” 陆庭峰脚步一顿，脸色一黑，心想要不是为了临床实验数据，我才不会这么随便让你试呢。 两人来到器械部的测试室，正好看到里面围了一堆人。 中间的小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衣服高高掀起，露出胸口。 王大力站在一旁，正在往超声探头上涂抹耦合剂。 他一边抹一边安慰道：“你忍一忍，耦合剂有点凉，我懒得用加热器加热了，反正你一个大男人，凉两下也没事。” 说着就把探头按在了年轻人的胸口：“大家快看，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心脏彩超检查开始了，不看白不看喽。” 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面50寸显示屏，将他的操作实时显示了出来。 可以看到，目录上有各种各样的检查项目，除了心脏以外，还有腹部，泌尿，乳腺，胎儿，骨骼等。 王大力轻轻敲击彩超仪手柄，选择了心脏检查那一项。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个扇形黑白界面，画面在不断地变化。 “嚯！这就是心脏啊，果然年轻人就是好，心脏跳得多有力啊。” 大家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一颗跳动的心脏，当即有人嬉笑着开起了玩笑。 王大力又滑动了一下，原本黑白的图像上，出现了红色和蓝色的色块。 “血流信号！很清楚啊！”又有人惊呼出声。 红色代表血液流向探头这一方向，蓝色代表血流远离探头，这属于高端彩超的功能了。 随着探头的转动，心脏的整个结构清晰地出现在了屏幕上。 能看到残留的孔洞，能看到瓣膜的增厚，能看到心脏的左右心室，以及通过这些地方的血流。 大家屏住呼吸，仔细地看了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办公场所看到人体的心脏结构。 以前看到这东西，都是在医院的彩超室，都是躺在床上远远地瞟两眼，根本不可能看得这么仔细。 现在，他们可以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喂喂，你们够了啊，我躺这么久屁股都咯得疼，妈的老子什么秘密都没了。” 躺在那的年轻人不耐烦了，开始骂骂咧咧。 这时，站在门口的陆庭峰轻轻咳了一声。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王大力艰难地转过头，挤出一个笑容：“头，你回来啦，卫总对工作满意吗？” 陆庭峰板着脸道：“我才走多久，你们就放飞自我了。” 王大力讪笑着，正要说话。 陆庭峰一挥手，介绍起身旁的周娟来。 “这是财务部的周美女，怀孕七个多月了，想使用彩超仪看看肚子里的宝宝，王大力，既然你这么起劲，就你来操作吧。” 躺着的年轻人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胸口上残留的耦合剂都没来得及擦，就麻利地滚了下来。 周娟轻笑一声：“你们这工作氛围还挺活泼，挺有意思的。”说完就躺了下去。 王大力一脸严肃，拿起一个凸起如鹅蛋一样的探头，涂上了耦合剂，慢慢在她的肚子上滑动。 很快，屏幕上再次出现了一个画面。 不过，这一次的画面更加清晰，大家都能看到，一个婴儿的轮廓，出现在了屏幕中间。 周娟躺在床上，看着对面的大屏幕，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陆庭峰皱眉道：“大力，你不是话挺多的嘛，怎么不给周美女解释一下。” 王大力干笑一声，缓缓开口道：“可以看到，这是真实的三维图像，非常清晰。” “而且我们的彩超仪还能智能检测胎儿的面部，然后显示出来，看哪，这是小宝宝的脸蛋，多么可爱动人，看一眼心都醉了。” 周娟看着宝宝稚嫩的脸庞，眼神变得柔情似水，忍不住喃喃出声：“宝宝，妈妈来看你了。” 过了片刻，王大力继续说道：“让我们来看下小宝宝在做什么吧。” 他操作了一下，画面顿时动了起来。 只见小宝宝在屏幕上动来动去，突然伸出小手，朝着探头的方向摸了过去。 “啊，动了，他动了。”周娟激动地叫了出来，然后立即捂住了嘴巴。 而在屏幕前的众人看来，这似乎是小宝宝想要伸手跟大家击掌示好。 “哇！”当即有人欢呼了起来：“宝宝也太懂事了吧，还会跟我们击掌。”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感到一阵暖心。 当然他们是不知道的，这么小的宝宝，其实根本不懂这些，只是受到了超声探头的刺激，感觉到这里有东西，所以想伸出手摸一下。 “哇，看到了，是个漂亮的小男孩。”王大力突然叫了一声。 大家顿时会心一笑，原来他又转动了画面，把宝宝的性别显露了出来。 普通的三维彩超需要医生才能分辨这些，但4d彩超能清楚直观地看到性别特征。 周娟又惊又喜，捂着嘴叫了出来：“哇，太好了，我已经有一个女儿，这次竟然真的儿女双全了。” 一般医生都不会故意透露性别，她自己又看不懂彩超图像，再加上对此也不在意，所以还不清楚宝宝的性别。 没想到今天竟然得到了一个惊喜。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不好了，超声科和住院部打起来了 陆庭峰万万没想到，便携彩超仪还没开卖，就受到了公司员工的热捧。 一开始是器械部的员工，一个个变身好奇宝宝，以搜集临床数据的名义，没事就探索人体的内在美。 再后来，公司孕妇也发现了便携彩超仪的妙处之后。 瞬间，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 在周娟的带领下，一群孕妇每天休息时间，都喜欢来这里看看肚子里的宝宝。 跟宝宝们说说话，互动一下，让宝宝提前感受到了这份满溢而出的母爱，甚至还拍照留念，带回去给家人看。 一时之间，器械部的测试室竟然成了全公司最受欢迎的地方。 幸好怀孕的女员工并不多，这才没到人满为患的地步。 陆庭峰面对这一场面，顿时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也不好拒绝，毕竟孕妇群体确实是彩超仪的主要用户之一。 为了测试数据，他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不过他敏锐地注意到，便携彩超仪能分辨性别这一点可能会有些敏感。 虽说三清的孕妇都是高质量人群，重男轻女的可能性很小。 但还是得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尽可能将麻烦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他只允许七个月以后的产妇使用，而且每个人都得签署一份试用协议书，这样就能避免任何可能出现的问题。 与此同时，一些样机也被送到合作的医院，进行试用。 昆市，第一人民医院。 赵医生一大早走进彩超室，就听到同事们兴奋的议论声。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在一起，正聊得兴高采烈，口沫横飞。 “真没想到现在便携彩超仪能做得这么精致漂亮了。” “也不看看是哪个公司的？从上次的便携监护仪就能看出来，三清这个公司对美学和质感都有着比较高的追求。” “医疗电子产品搞那么花里胡哨干嘛？好用就行了。” “可是人家不但好看，也很好用啊，能做到这点，才是真的牛逼。” “没错，我受够了十公斤重的便携彩超仪了，尼玛那也叫便携？看看这，这才是真正的便携。” 赵医生好奇地走了过去，笑着道：“你们在说什么呢？聊得这么火热。” 话刚说完，他就看到桌上摆放着的一个设备，外观精美，带着一丝金属质感，线条更是如天鹅颈一般圆润优美，让人一看就想握在手里。 “这就是你们说的便携彩超仪？果然精美得像个艺术品。” 赵医生情不自禁地赞美道，立即拿在了手里。 旁边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医生笑着道：“这是三清集团新出的便携彩超仪，主任刚送来让我们试用。” 赵医生讶然道：“怎么才一台啊？三清既然要让我们试用，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就送一台吧。” 另一个短发女医生努了努嘴道：“三清可没那么小气，送了8台来试用，不过主任说我们这里彩超仪多，所以就给一台意思意思得了，一台放在急诊车上，一台给了重症监护室，一台给了急诊科，还有一台在手术室，剩下的3台都给住院部了。” 赵医生听她语气中似乎隐含有一股幽怨，颇有些不解，便笑着道。 “还是主任考虑得周全，我们这里也有别的便携彩超仪，以前每天都要超声科的人带着仪器去病房，给行动不便的患者进行超声检查，现在直接给他们几台，让住院部的医生自己用，那我们岂不是省事了。” 娇小的女医生也点头道：“说得对，住院部那边都夸我们大方呢。” 短发女医生撇了撇嘴，抱怨道：“这么好的东西，本来应该都是我们超声科的呀，给急诊和手术室我倒是没意见，可凭啥给住院部啊，就算要给，也不用都给了吧，足足三台啊，给一台应该就够了吧。” 赵医生呵呵一笑，赶紧岔开话题：“太好了，既然是三清集团的器械，那肯定好用啊，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了。” 他手上拿着便携彩超仪，东张西望道：“病人呢？今天病人怎么来得这么晚，都已经过了十分钟了。” 话音刚落，娇小女医生就喊了起来：“下一位！” 随即进来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旁边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赵医生脸色顿时一垮，把便携彩超仪往娇小女医生手里一塞，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一般来说，b超检查都要掀起衣服露出胸腹部位，所以女性患者的检查，就会比较敏感。 虽然医生不在乎这些，但难保患者不介意，所以像他们这样的大医院，彩超室里医生多，就会让女医生去检查女性患者。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一旁看病人的彩超图像就是了。 娇小女医生看了看病人的情况，讶然道：“心脏彩超检查。那这还用便携彩超仪吗？” 短发女医生抢着说道：“当然要用啊，据说这玩意能做四维彩超呢，功能特别强大，媲美高端彩超仪，主任不是让我们试用吗？当然得试用最高端的功能。” “好吧，”娇小女医生看向患者，露出笑容：“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脆生生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谢薇薇。” 中年妇女一脸急切地开口道：“医生啊，我女儿这几个月偶尔有点胸闷气喘，小孩子嘛，经常熬夜读书，又不爱运动，坐久了这些都很正常，就是最近几天突然肚子疼，来医院检查，医生说让做心脏彩超。”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解，忍不住抱怨道：“你说这肚子疼跟心脏到底有什么关系啊？是不是搞错了？” 娇小女医生一听就明白了，因为做一次彩超，价格还是比较贵的，尤其是能做心脏的彩超都是比较高端的设备，三甲医院做一次大概要300块，病人自然会有所不满。 于是笑着解释道：“很多病都是互相关联的，既然医生让查心脏，肯定是有自己的判断，再说孩子也有点胸闷气喘是吧，检查一下也是好的。” 中年妇女不再说话，在孩子病没看好之前，家属们都是卑微的，但一旦发现病真的看不好，立即就会变脸，很明显她也准备先看看效果再说。 娇小女医生让小女孩躺在床上，打开便携彩超仪，涂上加热过的耦合剂，轻轻放在女孩胸口。 赵医生和短发女医生都凑了过来，一起看着平板上的心脏图像。 “嚯，不错嘛，不比台式彩超差，这心室，瓣膜，还有血流都很清楚。”赵医生低声道。 “嘘，别让患者听到了，”娇小女医生瞪了他一眼，仔细检查了一下小女孩的心脏，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 “等一下，这里，左心室。”短发女医生突然指着一闪而过的图像说道。 娇小女医生操作着，很快左心室的实时图像出现在屏幕上。 赵医生此时也看出来了，指着心室中一个摆来摆去的亮点说道：“这里好像不是心脏瓣膜，看看到底是什么。” 娇小女医生按了一下“冻结”按钮，先把一幅幅图片保存下来，然后又操作了一下，屏幕上的图像瞬间变成了彩色，出现了渲染过的心脏组织图层来。 “哇，这个真肤渲染功能还真强大。”几个医生都有些惊到了。 “快看，就是这里，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发白，感觉像是个肿瘤。”短发女医生压低了声音说道。 “什么？”娇小女医生顿时一惊，刷刷保存下图片，然后又变成实时图像。 “看看血流情况，如果血流在这块通过的时候产生梗阻，就很有可能有肿瘤。”赵医生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三人埋头看了半天，终于确定了下来。 “怀疑是左心室纤维瘤，处于初期阶段，还比较小。”娇小女医生给出了结论，刷刷把该肿瘤发生的部位图片打印了出来。 听到“瘤”字，家属顿时惊呆了，她声音陡然变高，神态也变得惶恐不安：“什么瘤？” 女医生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纤维瘤是一种良性肿瘤，并非不治之症。当然，目前还没有正式确诊，还需要医生进一步检查。因为纤维瘤经常发生钙化，最好还是再做个x光确认一下。” 中年妇女整个人都懵了，她万万没想到一个肚子疼，竟然会牵扯到心脏上，而且还有可能是肿瘤。 要不是女儿正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她整个人都要瘫倒在地了。 很快，她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一丝镇定，拿着彩超检查结果，带着女儿匆匆离开了。 赵医生两眼放光地感叹道：“万万没想到，这个便携彩超竟然真的能跟高端彩超媲美，实在太厉害了，这么小一个纤维瘤都能清楚显示出来。” “是啊，病人估计很快就要办理入院手续了，”娇小女医生一脸期待道：“下一个病人，我希望是一位孕妇，真想看看4d彩超下小宝宝的样子。” 短发女医生已经开始喊起来：“下一位。” 又一个病人进来，这次真的是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短发女医生顿时两眼放光，朝着娇小女医生伸出手：“刚才你看了心超，这次换我了。” “想得美，先让我过把瘾吧。”娇小女医生将便携彩超仪死死攥在手里，彻底无视了她，然后朝着病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过来，躺下。” 短发女医生气得直跺脚：“该死，居然让她抢先了，早知道我就不让着她了。” 赵医生也一脸无奈：“什么时候来个男病人，让我也上上手啊。” 接下来，整整一个上午，便携彩超仪都被两名女医生霸占了，赵医生一次都没轮到，只能坐在一边生闷气。 而两位女医生在各自试用过后，都不想再用回台式彩超仪了。 两人为便携彩超仪的使用权彻底展开了一场明争暗斗。 科室其他医生都是男的，实在争不过她们。 赵医生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眼馋得不得了。 他突然灵光一闪：“我该去住院部啊，那里病人多，还有多余的便携彩超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足足有3台呢，肯定有多余的。” 想到做到，他立即麻利地起身：“你们继续忙，我去住院部给病人送温暖去了。” 赵医生屁颠屁颠地朝着住院部飞奔而去。 他记得之前去给患者们做超声检查的时候，自己可受欢迎了，每次都收获了大量好评，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他得意地笑了：“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女人啊，还是格局太小，就知道在彩超室里斗来斗去，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广阔。” 只不过，等他到了住院部，问起便携彩超仪的时候，却瞬间傻了眼。 “三清的便携彩超仪？”护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来晚了，住院部的医生都在抢着用呢，差点为这几个彩超仪打起来。” “哈？”赵医生顿时泄了气：“都哪些病人在用啊，这玩意有3个呢，不至于分不过来吧。” 护士头一歪，朝着一楼指了指：“一楼有20个孕妇，都在排队等着用呢。” “差点忘记这里还有孕妇了，她们应该用一个就够了吧。”赵医生拍了拍脑门，懊恼道。 “肿瘤科的石医生和李医生，双贱合璧，力大无穷，抢了一个走了。” “咳咳咳！”赵医生差点被口水呛到：“还有一个呢？” 护士掩嘴一笑，从台下拿出一个异常眼熟的东西，在他面前晃了晃，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那还用说，谁抢得过我们护士，当然是在我们手上了。” 赵医生瞪大了眼睛，看着护士手里的便携彩超仪，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护士见他眼馋无比的样子，咯咯咯笑得更欢了：“这个在我们这里保管，医生需要用的时候就过来拿，也算比较公平，省得其他人又霸占了不肯拿出来。” 赵医生听她这么一说，知道是无主之物，顿时心一横，突然劈手夺了过来。 然后，转身，拔腿就跑，一溜烟地消失在了门口。 “你……”护士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张口大喊了起来。 “不好啦，来人啦，有人抢东西啦！” 很快，几个医生和护士纷纷跑了过来。 “干嘛呢？怎么回事？” “注意点影响，病房里不要大声喧闹。” 然而，听护士将详情说了一遍后，来人顿时大怒。 “该死的超声科，这便携彩超仪又不是他们一家的，属于医院公共财产，怎么能顺手打劫呢？” “就是，我特么还没试过，正等着用呢，居然就没了？” “便携彩超其他科室都有，凭什么就跑来住院部拿，还不告而取，太欺负人了。” “绝对不能放任不管，一定要拿回来。” “简直是卑鄙无耻下流！” 住院部的护士们也很生气，一个个气得俏脸通红：“太过分了，居然从我们手里抢东西，太不把我们护士放在眼里了。” 护士长两手叉腰，像个圆规一样站在门口，一脸寒霜道：“走，去找他们要回来，谁能要回来这玩意就归谁，我们不管了。” 几个医生顿时两眼放光：“一言为定。” “兄弟们，我们这就去拿回来。” “这事是他们的错，闹到主任那里也是我们占理。” “同去，同去。” 又有几个医生跑了出来，很快就汇聚了七八个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超声科走去。 其他科室的医生和护士们，一脸好奇地从窗口探出头来，看着这一幕，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院长办公室外，突然有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砰砰砰！ 敲响了紧闭的房门。 “不好啦，超声科和住院部打起来了。”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这价格有点离谱 昆市，第一人民医院，院长办公室。 宽大的办公桌前，一左一右站着两排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方院长板着脸，眼神凌厉地扫视着这群愣头青，心里却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了看左右，一边是超声科的唐主任，另一边是住院部黄主任。 两位主任此时都满脸怒气，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自己的下属。 方院长轻咳一声，语气威严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啊？谁给我解释一下。” 肇事人赵医生缩着脖子，犹如鹌鹑一般杵在当地。 听到院长发问的时候，他心里一个咯噔，往旁边退了退，正要装聋作哑。 却见唐主任走了过来，狠狠踢了他一脚，怒喝道：“赶紧交代清楚，一天天的净给我惹事。” 赵医生苦着脸，把事情经过陈述了一遍，也不敢胡乱添油加醋。 毕竟是他抢走了便携彩超仪，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没法为自己开脱。 不过，说到后面，他还是忍不住挣扎着辩解了一下。 “主任，这不是我的错，这彩超仪本来就是超声科的，彩超室就一个，实在不够用，他们住院部有多出来的，放在护士那里没用呢，所以我就顺手拿了回来。” “没想到他们竟然跑过来讨要，语气也有些过分，说我不告而取是为贼，这，这，我不就是把原本属于超声科的东西拿回来而已，怎么就成了偷窃了？所以后来没控制住情绪，推了他一下。” 说到后面，赵医生声音越来越低，头也垂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变身成一只鸵鸟，把头深深地埋在土里。 唐主任听了更气，恨不得飞起一脚把他踹倒：“你什么毛病啊，超声科便携彩超有好几个呢，怎么会不够用？再说还有台式彩超呢，来再多病人也够用啊。” “还有，平时让你们去住院部给患者检查，一个个推三阻四的，说是用不惯便携彩超，现在又说不够用，简直是岂有此理，胡说八道。” 赵医生一听，顿时叫起屈来：“主任，你冤枉我了。那个不够用的是三清的彩超仪，咱们科室就一个啊，可不是不够用嘛，一上午我都没摸到呢。至于其他的便携彩超，都是笔记本样式的，一个个得有20斤重呢，怎么能跟三清的彩超仪比啊。” 旁边的几个超声科医生也都纷纷点头：“是啊，主任，三清的便携彩超就一个，是真的不够用啊。” 唐主任这下想了起来，自己确实把三清的便携彩超都分给其他科室了，只留了一个在彩超室，但这也不至于不够用吧。 他不禁瞪了这帮下属一眼，没好气道：“其他的便携彩超不就重了点嘛，功能应该差不多，那也不至于去住院部抢吧。” 说完看向住院部那边，豪气万千地一挥手，笑道：“小事一桩，不就几个便携彩超嘛，回头你们去超声科拿几个回去，就当赔不是了。” 住院医们这下可忍不住了，纷纷抬起头，异口同声地嚷了起来：“唐主任，我们只要三清的便携彩超，别的都不要。” “啥？”这下换唐主任当场愣住了。 赵医生连忙插嘴道：“主任，三清的便携彩超很轻薄，功能也很强，有四维彩超，还能做心超，不比几百万的高端彩超差，真的很好用，这种好东西千万要留下来啊，可不能给住院部。” “你给我闭嘴！”唐主任额头青筋跳动，忍不住怒吼出声。 赵医生瞬间焉了，头再次低垂了下去。 方院长这下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对引发争斗的便携彩超产生了几分兴趣。 其实医院科室之间明争暗斗很正常，他倒是不以为奇，反正两帮人又没真的打起来。 只是推搡几下，问题不大，回头做做检讨，罚罚款就行。 他笑吟吟地问道：“三清这个便携彩超怎么有点红颜祸水那味道了，哈哈，真的很好用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住院部黄主任终于开口了。 “这个我亲自上手体验过，确实很好用，唐主任也是一片好心，自己只留了一个，给了我们住院部三个，这点确实够大气。” “住院部的这些愣头青啊，用了一下就都爱不释手，争着要用，差点内部就打起来了，年轻人嘛，都比较冲动，喜欢争强好胜。” 他摇摇头，笑着道：“以前都是超声科的人带着便携彩超过来给患者做检查，相当麻烦，而且也不方便，有时候病人有哪里不舒服啊，但是又不想走路，就懒得跑去彩超室做检查。” “现在有了三清这么高端的便携彩超，住院医师随时都能给患者做日常检查，跟去彩超室没差别，实在是方便了许多。” “这三个便携彩超，我们内部都分配不过来，才会临时放在护士站，有需求了再去拿，并不是不用啊。事实上肿瘤科就霸占了一个，妇产科也抢走了一个，我们手里只剩下一个了。” “刚才唐主任说要把剩下的一个三清便携彩超也送给我们，那我们是求之不得啊，太感谢了。” “这……”唐主任这时候也回过味来了，敢情这个三清的便携彩超是真的很好用，要不然这帮人不会一个个抢来抢去的，连超声科的最后一个都不放过。 方院长对三清便携彩超的兴趣更大了，仔细询问了一番，才确定这东西虽然体积小，但功能却异常强大，才获得了诸多医生的一致喜爱。 他直接把缴获的罪魁祸首——便携彩超拿了过来，当场试用了一番，发现果然跟医生们说得一模一样，出乎意料地好使。 “确实跟以前的便携彩超压根不是一个种类啊，三清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居然搞出来这么好用的彩超仪，连我都用得停不下来。” 方院长赞叹不已，随后看向了唐主任：“这个卖多少钱？” 唐主任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道：“还没正式上市开卖，价格没跟我说，如果按照高端彩超的功能来看，一台怎么也得一百万吧。” 方院长呵呵一笑，很快做出了决定：“那也比进口的高端彩超划算，咱们医院现有的台式彩超应该够用了，以后如果有预算，可以考虑买几台，毕竟要为患者考虑，很多病人都不方便去彩超室，他们正需要这样的移动彩超。” “至于以前的那些老古董便携彩超，图像都不清晰，也没有4d成像功能，还都很笨重，年轻小伙子拿着都吃力，就别说那些年纪大的医生了，护士和女医生也拿不动啊。” “还是得跟上科技潮流，新东西出来要舍得买，不能落后于时代。” “下次三清的便携彩超上市，咱们再采购吧，估计也快了。” 众人顿时一喜，情不自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方院长随即脸色一变，义正严词道：“今天你们两个科室的争执影响很不好，事情虽小，但后果很严重，体现了我院年轻医生精神文明建设的缺失，同事之间不够友爱，所以回去全都记过，每人写一份800字的检讨，还要罚掉这个月的奖金。” “啊~”年轻医生们瞬间发出一阵哀嚎。 两位主任脸色也不好看，手下受罚，他们肯定也要受影响，别的不说，起码一个领导不力的评价是逃不脱了。 ****** 与此同时，卫康也在跟陆庭峰讨论便携彩超仪的定价。 “卫总，这次咱们可不能再像便携监护仪一样价格定那么低了。”陆庭峰一上来就使劲劝说，生怕老板又发什么善心，给便携彩超也定一个离谱的低价。 卫康呵呵一笑：“我懂，这便携彩超功能这么强，怎么也得定一个合适的价格。” 陆庭峰这才放下心来：“没错，当然我也不是说要卖高价，只是我们定价得按市场价来，您看我们这设备，比人家100多万的彩超都好使，那价格自然也不能差太多吧。” “目前市面上的彩超仪价格不等，从几万到上百万的都有，进口的相对贵一点，高端彩超要一百多万，国产的便宜些，几万到几十万不等。” “几万的都是比较低端的产品，大概只能做到三维成像，台式和便携式都有，一般用在乡镇医院，卫生所，社区医院这些基层单位比较多。” “我们的设备虽然是便携式的，但是功能堪比高端彩超，其实按道理我是觉得，卖个一百来万不过分的。” 陆庭峰沉吟道：“但是咱们都说好了，要把医疗器械市场的水分挤一挤嘛，所以我觉得50万到100万之间，卖个88万怎么样？” “嗯？”卫康皱起眉头道：“你这价格还是很贵。现在医院用的台式彩超大多数也就几十万，除非特别高端的才卖上百万，你一个便携彩超卖这么贵，能卖出去几台啊。” “这个思路不对，我们既然要挤水分，当然要挤得尽可能干一点。” “依我看，卖个二三十万比较合适。” 陆庭峰瞬间瞪大了眼睛：“可是迈瑞的便携笔记本彩超，8公斤重，就因为有4d成像，他们都敢卖100万呢。我们的东西可比他们强，而且还这么便携。” 卫康眉头一挑：“所以呢？别人卖得贵，我也得卖得贵？他们也配跟我比？” 陆庭峰说不出话来了，半响，才一脸悲痛道：“卫总，您可不要意气用事啊，这个价格卖出去，这市场就乱了啊。” “高端彩超这个价格，实在是太便宜了！” “咱们可不能把高科技卖成白菜价啊！”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之前的便携监控仪卖个几千块的低价，他也认了，因为监控仪本来价格就不高，少挣点就少挣点吧，亏得有限。 可高端彩超仪不一样，国产的中高端彩超，都要卖80万一台。 三清的便携彩超，甚至功能还要更强，更别说还这么小巧便携了。 可以说是一台全场景通用的彩超仪，能用的场合可比台式彩超高多了，功能却丝毫不逊色。 如此超越世代的产物，不能卖高价也就罢了，偏偏还要自降身价，卖一个离谱的低价。 这怎么不让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看到公司不挣钱，简直比让他亏钱还难受啊。 想到这里，陆庭峰不禁捂住了胸口，感觉心梗快要发作了。 但是卫康显然不是一个从谏如流的老板，他笑了笑，反而开始劝说（xinao）起下属来。 “这玩意的成本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其实公司卖20多万一台，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又不是亏本卖，无非是少赚点，让利于病人而已。” “你在医疗器械这一行也干了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这些售价里面水分有多大吗？” “器械公司的设备卖这么贵，大头都在营销费用上，真正的成本没那么高，我们不过是把营销费用省下来罢了。” “只要产品力足够出众，就不需要太多的营销费用，真正的好产品，会自己把自己卖出去。” “而且现在彩超的市场也很饱和了，高端都被gps（ge，philips，simens）三家占领，中低端也是国产为主，我们要跟他们抢夺市场，可谓是四面皆敌，你有信心打赢这场仗吗？” 陆庭峰情不自禁地摇摇头：“有点困难，卖器械跟卖药不一样，器械都得看医院的关系深不深，很难快速打开局面，可能需要数年时间，才能重新建起关系网，把设备卖出去。” “呵呵，”卫康冷笑一声道：“你知道就好，国内的医院都是公立的，这里面水很深，哪怕关系通天，也很难打开全国医院的大门。” “所以，我们要另辟蹊径。”他脸色一沉，眼睛里光芒四射，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开拓另一片被忽视的蓝海市场。” “便携彩超的市场其实很广阔，目前我们只有一个竞争对手，就是国产的迈瑞，国外的话，竞争对手也不强，以我们的实力，绝对是乱杀一通。” “而且便携彩超和台式彩超的使用场景并不重合，构不成竞争关系，这块市场我们可以尽快拿下。” “等医生们用惯了我们的便携彩超，发现大多数场景下，只需要一款便携彩超，就能完成他们的大部分需求，这个时候，他们还会需要台式彩超吗？” “不会的，”卫康自己做出了回答：“任何人这玩意用顺手了，就不会再想回去面对笨重的台式彩超，就像你我用惯了智能手机，就再也用不回诺基亚了。” “所以，以后台式彩超的使用率会越来越低，购买量也会越来越少，长此以往，医院迟早会把台式彩超都替换成我们的便携彩超。” “这就叫培养市场和教育客户。只不过我们的客户比较专业，也比较守旧，需要走的路线要曲折一点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觉得我们少挣点钱是坏事吗？” 卫康看着对面的得力下属，微微一笑，有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 这个下属各方面都好，就是战略眼光方面还是欠缺了点，跟不上自己的步伐，每次都得揉碎了跟他说清楚。 陆庭峰听得呆住了，整个人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如果是低价抢占市场，培养用户的习惯，从而以点带面，彻底改变整个行业的使用习惯，那就是绝妙的商业战略啊。” 他一脸崇拜地看着卫康，脸上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卫总，你可太厉害了，是我见过的最高明的战略家，真是妙啊，妙啊，妙不可言！” 卫康淡淡一笑：“那就订个28万的价格吧。” “对了，上回我还跟医生聊起过，现在基层医院其实很缺医疗设备，买不起动辄上百万，大几十万的彩超仪，像我们的便携彩超，就很适合。” “一般基层医院采购医疗设备都会集中招标，这样的话，量就比较大，价格也不是不能谈。” “三清的彩超仪以后将走薄利多销的路线，尽快把彩超仪普及到全国各基层医院，惠及更多的乡镇病人，这才是我研发医疗器械的初心。” 陆庭峰听得连连点头：“是，是，我知道了。” 他现在已经对老板彻底服气了，虽然自己做项目厉害，但商业方面，无论从制定公司战略，还是对市场的敏锐度来看，都远远不如，只有乖乖照做的份。 突然，他口袋里手机响了，打开一看，顿时兴高采烈道。 “卫总，销售跟我说，有几家医院试用以后对便携彩超很感兴趣，想要采购，都在纷纷询价呢。” “那我就把这个价格回过去了，肯定把他们都吓死，呵呵。”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全球第三，省级大单 送走陆庭峰后，卫康坐在办公室里，开始查看新鲜出炉的财报。 三清集团自从起死回生后，已经过了五年，宛如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依然在全速前进，完全没有任何缓下来的迹象。 卫康对公司的前景，还有很多没有实现。 比如拳打辉瑞，脚踢强生，成为医药行业至尊神，比如成为全球医疗器械领头羊，比如更多更好地改善人们的生活，等等。 总之，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不过现在才五年嘛，能走到三清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接下来的五年，十年，肯定能发展得更好，甚至带领人类的生物科技取得革命性的突破。 想到这里，卫康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第五年的财报依然非常亮眼，收入再创新高，高达687亿美元，差点突破了700亿大关。 比起去年的营收，足足多了160多亿。 已经仅次于强生和辉瑞，登上了全球医药行业第三的宝座。 这其中，当然离不开hiv治疗药物的大展神威，以及超级酶的强势助攻。 除此之外，今年上市的几款新药也都开始发力，其中不乏一些重磅药物，比如幽门螺旋霉素和白内障特效药，都已经卖到海外，获得了优秀的业绩。 再加上已上市药物的持续畅销，自然有了这么一个让人惊叹的数字。 “可惜hiv基因药剂吃不了几年，第一年是高峰，后面销量就会逐渐萎缩，两三年后估计大部分艾滋病人都被消灭了，这块的营收就得跌到底了。 “除非菲洲那波人都用上，才有可能再捞一笔，不过想想都知道不太可能，他们连断爱灵都吃不起呢。” 卫康可没想做圣母，去解决菲洲人民的艾滋病泛滥问题，他觉得那帮人有便宜的仿制药吃，能控制住病情，继续活下去就可以了。 毕竟是免费赠药，还能指望有多好，有得吃就不错了。 “季军也还行吧，毕竟这是五年之内做到的成绩了。” “明年等便携彩超抢下一块市场份额，再等系统升级以后研发出几款重磅药物，应该就能把辉瑞踩在脚下了，呵呵。” “医疗器械方面还要加油啊，才两款产品，太少了，无法撼动当前市场格局。” “回头把生化分析仪，核磁共振，x光机，手术机器人，人造器官，等等，这些器械都给造出来，医疗器械这块才算真的成了。” “到时候把器械的业务做上来，抢了强生的器械市场，肯定就能把它打趴下，戴上冠军头衔了。” 卫康乐呵呵地想着，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随意往后一躺，靠在柔软厚实的椅背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神情变得悠闲自在。 “冠军亚军也不过如此，只是多年积累，大而不倒罢了，这几年也没有什么突破性的成果，在三清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以后，整个医疗界，迟早是三清的天下。” “人类医疗水平的高低，就由三清来定义了。” 他心里很清楚，这几年医药行业对人类健康所做出的贡献，什么艾滋病，癌症，老年痴呆症等等，全都是三清攻克的，没一个是其他药企的成就。 这就足以证明，三清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其他几大巨头，彻底站在了人类科技前线。 看看其他药企这些年在干什么，虽然也不断推出新的药物，但没有一款能攻克人类重大疾病，跟三清完全不能比。 这些药企，现在只是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罢了，加起来都不够三清一只手打的。 除非他们也像三清一样，有重大的技术突破，研发出几款能治愈人类疾病的药物，才能证明自己。 只可惜，卫康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 他接下来，会继续进军抗病毒药物，精神疾病，免疫系统等各大领域。 以一己之力，对各大巨头进行围追堵截，从它们身上撕咬下一块又一块血肉，彻底成长为一头真正的霸王龙。 “新的一年，三请将开启一个全新的五年计划，必将奋发前进，再攀高峰。” “马上就第六年了，希望年底再次总结的时候，能坐二望一，早日开启一个崭新的时代吧。” 卫康心里如此想着，暗暗下定了决心。 ****** 另一边，三清集团也宣布了便携彩超仪的正式上市。 这是三清器械的第二款产品，而且还是很有技术含量的彩超设备，顿时引来了八方关注。 一开始大家关注的是彩超仪的性能，在看到详细的参数和临床试验数据后，友商们一个个都震惊了。 竟然真有人能做到，把高端彩超的性能放进这么小的设备里？ 他们纷纷向相熟的医院打听起来。 尤其是昆市第一人民医院，属于三清的官方定点合作单位，从抗癌药开始一直合作到现在，每次有新药和新产品，总是第一个开始试用的，因此对三清产品的体验这块，非常权威，让人信服。 然而，这家医院反馈给各大友商的信息，却让他们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在大冬天里感受到了一股彻骨冰寒。 像手机一样便携的高端彩超，4d成像，清晰度绝佳，这特么竟然是真的！ 这一下，他们彻底没脾气了。 因为他们早都试过了，自己是真的做不到，哪怕是gps的高端便携彩超，都是七八公斤重的大块头笔记本。 当然也有那种家用的掌上彩超，跟三清的彩超形态差不多，但是功能可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如果只比别人高一点点，别人会嫉妒，但若是高出许多，只会让人敬仰。 友商们都服气了，怀着敬佩之心，准备买几台竞品回来研究。 俗话说得好，对竞争对手的最大尊敬，就是山寨对方，尤其是像素级的复制，更是代表了对友商的最高敬意，这种事已经有一个专有名词了，就叫做致敬对手。 很明显，这些友商也打算好好致敬一下三清这位伟大的对手。 然而，他们再次询问之后，却一个个被三清便携彩超的售价给吓到了。 什么？ 这么牛逼，这么高端的便携彩超，竟然只卖28万？ 这也实在太便宜了吧。 这个价格一出，他们那些高端彩超还怎么卖高价？ 简直是不给人活路！ 友商们面面相觑，都觉得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数字。 是不是后面少了个0？ 怎么会有人给出这么一个荒谬的报价呢？ 哪有新品刚上市就跳楼大甩卖的呢？ 这个世界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三清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等到他们吓出一身冷汗，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后，机灵一点的人已经回过味来了。 三清这是狼子野心，要彻底垄断便携彩超市场啊！ 而且，它现在就敢把便携彩超卖白菜价，以后做台式彩超了，能卖出什么低价来，简直让人想都不敢想。 这对那些外企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因为三清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研发实力，如果以后进入台式彩超市场，抢夺起它们的市场来，势必是一场龙争虎斗，它们还真没啥胜算。 因为三清也是知名品牌，国际医药巨头，品牌方面一点不比它们差，而且还舍得打价格战，这叫它们怎么比。 而且现在华夏医院采购设备，已经在尽量采购国产货了。 许多地方基层医院的招标书中，甚至写明了拒绝进口产品。 这对三清来说，无疑是一大利好。 医疗器械外企在华夏的日子已经越来越不好过了，三清这款高端便携彩超的问世，无疑是给它们关上了最后一扇门。 对本土器械厂家来说，影响倒是没那么大，因为它们的市场大多在中低端彩超上面，采购价格并不高。 尤其是很多基层医院，采购的彩超也就七八万一台，几十万的中端彩超都得大医院才买得起了。 这些中低端彩超的采购份额，国产比例已经占到了百分之90以上，主要以迈瑞，开立等国产厂家为主。 而便携彩超市场，即使是占有率最高的迈瑞医疗，受到的冲击也有限。 因为迈瑞卖的便携彩超大部分都是五万以内的低端产品。 三清的便携彩超售价超过20万，跟迈瑞的产品可以说是两个极端，根本没有什么竞争。 国产厂家看到这个价格以后，都纷纷松了口气，差点就喜大普奔，弹冠相庆了。 他们也怕三清自降身份，来跟他们抢低端市场的钱，现在终于放心了。 看来三清在医疗器械方面的主要策略就是走中高端路线，主要竞争对手还是gps这些外企，跟他们关系不大。 由于三清的技术已经得到了验证，加上超低的价格，因此这台便携彩超仪受到了极大的欢迎。 一周就卖出去了200多台。 别看数量少，但很多厂家的高端彩超一个季度也就卖这么多了。 一周的销量达到了别人一季度的销量，还能要求什么？ 这还只是开始而已，等到头几批客户用得满意，口碑传出去以后，来买的医院肯定会越来越多，逐渐形成滚雪球一样的效果。 消息传出去后，国内外各大器械厂家的股价应声而跌。 友商们慌忙应对，降价的降价，促销的促销，反正是一片混乱。 大家心里都清楚，彩超市场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因为，三清这条搅局的鲶鱼来了。 三清便携彩超刚上市便迎来开门大捷，陆庭峰自然是喜笑颜开，乐得合不拢嘴，在公司请手下吃饭喝酒唱歌，连着庆祝了好几天。 不过他也没有放松，国内彩超市场三清向来是有信心的，但是国外市场就不好说了。 去年国内超声设备市场规模才70多亿，只有全球超声市场850亿的9%，可见大头还是在海外。 三清的便携彩超能不能打开国外医院的大门，他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尽快占据国内市场，然后联合迈瑞之流早日把gps赶出国门。 而眼下，就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 “苏省卫健委发布了一则省级采购大单，要为全省基层医疗卫生机构采购一批国产医疗设备，共计260台影像类医疗设备，总预算高达1亿元。” 陆庭峰坐在电脑前，看着省采购网上发布的通知，顿时两眼放光，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真是瞌睡了遇到枕头，睁眼了天上掉馅饼啊！” 笑完后，他脑子飞速运转起来，陷入了沉思。 由于国内医院都是公立机构，必须服从最新颁布的采购法。 而该法则规定，国产药品和医疗器械能够满足要求的，政府采购项目原则上须采购国产产品，逐步提高公立医疗机构国产设备配置水平。 文件下发后，各省市都在积极响应，确保财政资金利用到位。 去年初湘省卫健委基层医院的采购项目中，就花费七千多万采购了近800台彩超，生化分析仪，呼吸机等设备，全部选择了国产。 不过湘省采购的彩超都是均价不超过十万的低端产品，陆庭峰觉得三清就算去了也中不了标。 但苏省不一样，这次的采购预算中，对台式彩超的采购预算单价在58万，便携彩超的采购预算单价大概在20万左右。 而数量加起来足足有200台，其中便携彩超就有120台。 可见苏省还是比较财大气粗，基层医院对高端便携彩超的需求也很大。 陆庭峰很有信心冲上一把，哪怕打个折扣，也要把苏省的便携彩超这笔大单拿下。 相信以三清的口碑和关系，想要中标应该问题不大，难的是要一口吃下。 一般来说，这样的省级采购大单，一共120台便携彩超，很有可能要给两三家厂商一起瓜分的。 所以能分到多少台，还得看各大厂商的博弈了。 医疗采购中，三甲医院比较有钱，一些数额不大的采购往往院长说了算，可以拍板直接买，预算多的话，还可以直接招标。 但基层医院都没啥钱，买不起动辄几十万的医疗设备，要争取财政拨款才能采购。 所以省级采购大单对器械厂家来说，非常重要，属于兵家必争之地。 陆庭峰对这一套招标流程已经熟极而流，很快就把招标资料准备好了。 这一次，他打定主意，亲自出马，一定要拿下这笔大单。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 拿下全部彩超 宁市，省政务服务中心三楼301室。 陆庭峰一早就带着几个技术人员，来到了会议室招标现场。 一般的招标流程都是先投递电子标书，然后各大厂商来到现场开标，投标委员会的专家们会询问一些技术问题，从各方面评审是否符合招标要求，最后三天内公示招标结果。 他们来得并非最早，到达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已经三三两两地坐了好几个团队。 其中一个人，陆庭峰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迈瑞医疗的老板李厅。 他顿时吃了一惊：“不是吧，迈瑞这么大个公司，老板居然还亲自来参加开标会，看来对这次的采购很重视啊。” 不过想想也是，上亿的省级大单，哪怕是为了跟当地打好关系，老板跑来也不奇怪。 除了迈瑞之外，开立医疗，祥生医疗，理邦，万东等国产器械厂家都来了。 这次招标会主要是影像医疗设备，分为三个包，一个是便携彩超，一个是台式彩超，剩下一个是dr（数字x射线成像系统）。 dr是放射科最基本，最常见的x光检查设备，成像速度快，一般在几秒钟就能完成，并且辐射剂量非常小，对人体危害不大，安全性好，但是密度分辨率不高，容易遗漏较小的病变，常用于体检等初级筛查。 来参加的厂家都是医疗影像设备的大厂，不过三清的主要竞争对手是迈瑞和开立，这两家在国产超声领域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其他几家主要是竞标dr设备的，彩超属于陪跑，根本竞争不过迈瑞和开立。 当然，现在又要加上三清，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也正好凑足三个招标厂家。 彩超的中标人差不多就在这三家之间决出。 陆庭峰跟厂家代表一一打过招呼，大家都是同行，干了20多年，彼此都有些交情，有些甚至还跟他做过同事。 “呵呵，你就是三清的陆总吧，久仰久仰。”一个豪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陆庭峰回头一看，竟然是迈瑞的老板李厅，没等三清一行人走过去，就主动跑了过来。 他也笑着伸出了手：“李总，你好，好久不见。” 既然是此行的最大竞争对手，就没必要过于热情，不卑不亢地打过招呼就行。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李厅却是格外热情，满脸笑容地握着他手，口气亲热得像失踪多年的兄弟。 “陆总真是年轻有为，短短时间，就把三清的器械业务做得有声有色，两个产品都是行业标杆，真是让我们自愧不如啊。” 说完就对后面助理吩咐道：“去把东西拿过来，我们坐在陆总旁边，我这次专门为了三清而来，还想跟陆总多亲近亲近，向他请教一二呢。” “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陆庭峰有些不太适应，觉得对方热情过了头，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不好拒绝。 围观的厂家一个个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这国产器械行业最大的两头巨龙见面了竟然没打起来，尤其这位李老板，出名的脾气暴躁，竟然如此热情似火？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古怪，难道两家暗地里达成了什么协议？ 开立的代表站在一旁，坐立不安，眼看着两大竞争对手一团和气，言笑晏晏，他有些心惊胆战，不禁为公司接下来的业务深深担忧。 过了一会，招标委员会的专家们也陆续入场了。 一共五个人，除了卫健委的人，其他四名都是技术专家，令人惊讶的是，其中一人竟然穿着军装。 看他身前的铭牌，写着“120部队医院设备科主任郭世民”几个字。 厂商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军区招标和省级招标采购处于并列地位，往往分开进行，他们也没想到，省级采购会邀请部队医院的专家过来当评委。 “120部队医院是三甲医院，郭主任应该对设备这块很懂行。” “为什么会请部队医院的人过来？两者根本不搭界呀，莫非是为了以示公平。” “有可能，毕竟这次是公开招标，明标的话，很容易暗箱操作，请来一位中立人士，会显得更有说服力。”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部队医院也要招标，郭主任是过来看看情况的？”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每次招标都是同样的面孔，有什么好看的？” “这一次可不一样，你没发现有个新面孔吗？” “嘶！你这么一说，难道郭主任冲着三清新出的便携彩超来的？” “不是没可能啊，等会看看就知道了。” “别想那么多，还是专注眼前，想想怎么能中标吧。” 一番讨论后，各大厂家顿时精神一振，这次如果能中标，给部队医院的专家留下深刻印象，没准以后能接到军区采购的大单。 九点整，一位卫健委的负责人上台说道：“欢迎大家来参加苏省的医疗影像设备招标，我是这次的招标负责人，我们这次的订单是200台彩超和100台dr，分成三个包招标……” 很快，负责人介绍完了这次竞标的情况。 这次招标采用明标的形式，开完标后，评审专家就会对每份标书进行审核，还会对厂家提问。 评委们坐在会议室最前方的位置，开始认真查看每一份标书，他们主要负责给出各医疗器械公司的技术分。 至于价格分，则是卫健委给出，最后加权平均，给出最终得分。 得分最高的，将赢得这次招标。 很快，有评委对厂家开始提问，主要是问一些技术细节，根据采购要求进行再次确认。 一开始是询问dr厂家，紧接着就轮到了彩超厂家。 可能因为这次采购的都是中端产品，技术方面没什么出奇之处，所以专家们的问题并不多。 没多久就轮到了三清。 这一次评委们没有很快发问，而是拿着标书看了又看，半响都没有发言，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才有一个头发斑白的专家擦了擦眼镜，一脸难以置信地开口道。 “三清的这份标书是不是搞错了，明明是高端彩超的技术参数，为什么会竞标便携彩超？” “心脏彩超，四维妇科彩超，这些都不是普通便携彩超会有的功能，你们是不是应该去竞标台式彩超？” “即便是台式彩超，也大大超过了我们的标准，难道你们没有仔细看招标要求吗？” “便携彩超我们的技术要求是：实现数字化二维灰阶成像，彩色多普勒单元，频段独立可调，探头2个，规格为高频线阵和凸阵腹部探头，凸阵探头有效振子数≥128。” “你们的技术参数完全超标了，不但配备了三个探头，物理通道也高达256，还有三维成像和实时动态图像，甚至配备4d真肤渲染。” “能不能做进一步的解释？” 陆庭峰挺胸抬头，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侃侃而谈道。 “是这样的，三清集团目前只研发了一款通用型全身高端便携彩超，所提供的的技术参数都是真实的，我们确实把高端彩超的功能做到了便携彩超上面去。” “这款产品在多家医院都广受好评，目前我们已经卖出去200多台，足以证明它的功能都是实打实的，没有任何虚假。” “主要我们就一款产品，功能上都做到了极致，也达到了性能与实用的完美平衡，所以只能拿这一个出来竞标，没必要阉割功能搞出一堆低配版，青春版，之类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竞标便携彩超，这是我们慎重考虑后的结果，因为它看起来是，用起来是，事实上也是一款便携彩超，总不能去竞标台式彩超吧。” 老专家沉思片刻，呵呵一笑：“你说的也在理，看来是我年纪大了，赶不上最新的科技发展。” “三清能做出这么好的便携彩超，我自然是欣赏的，只是这么高级的功能，我有点担心你们的价格会超出预算。” 陆庭峰拍着胸脯道：“您尽管放心，我们的价格绝对合理，在便携彩超的预算之内。” 老专家不再说话了，而是专注地再次看起了标书。 其他几位专家听了三清的解释后，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好奇，另一个四十多岁的专家随口问道：“既然是便携彩超，你们有没有带样机过来？” 陆庭峰点点头，从下属的背包里掏出一个银色小箱子，走上去放在专家面前。 这个小箱子用不锈钢打造，小巧精致，上面有一个把手，可以随时拎着走。 打开后，里面是一台平板，一个彩超主机，外加三个探头，以及充电机，数据线等东西。 每个东西都分门别类地放在专门的格子里，条理分明，一目了然。 “咦？”几个专家顿时眼前一亮，当即就有人伸手拿起便携彩超，仔细打量，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这是我们专门配备的箱子，盖子一关，随时拎着去任何地方。” “你看，这个十寸平板，触摸屏，可以进行放大缩小查看图像，也能够触屏操作，后背上贴着一个卡扣，不但可以竖着立在桌子上，上面的磁贴也能吸在箱盖，车身等地方，方便观看。” 陆庭峰一边展示，一边解释道：“配备了无限充电器，当然也可以使用有线充电……” 经他这么一解说，专家们脸上好奇心更甚了。 当场就有人打开便携彩超，放在脖子上，开始查验起来。 其实这也算是专家对新设备进行现场检测，看其是否符合要求。 当每个专家都上手体验过一番后，他们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部队医院的郭主任本来表情一直很严肃，保持着一种威严，这时候也忍不住神情激动，连珠炮一般地问起了一些技术细节。 “这玩意耐用吗？屏幕是lcd的？会不会容易摔碎？” “你这个箱子倒是挺好，很方便，收纳得整整齐齐，也挺轻巧。” “有没有多种测量分析软件可提供？” “最大成像深度是多少厘米？” “除了凸阵探头，线阵探头，面阵探头，还有别的探头吗？比如腔内探头？” “可以进行深入定制吗？” 听到最后一个问题，陆庭峰顿时想起了这位郭主任的背景，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郭主任也在盯着他看，还呲着牙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陆庭峰心中猛地一跳，不敢多想，赶紧一一做出解答。 五位专家都很满意地点点头，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 头发斑白的老专家道：“回答得很全面，我没有什么问题了。” 郭主任也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彩超仪，赞许道：“确实是好东西，我也没有疑问了。” “好了，技术方面没问题了。”卫健委负责人开口道：“接下来是揭晓价格。” 他打开标书的商务件，上面有投标的具体价格。 一一看下去，不住点头，基本上各厂家的报价都符合要求，在预算之内。 这样的话，他就从中选一个价格最低的就行了 其实他心里是有点遗憾的，因为看完三清的便携彩超的表现后，他对三清的价格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 这么高端的彩超，价格肯定超出预算了。 然而，打开三清的商务招标文件，看到那个价格后，他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 “20万一台？” “这不可能！” 他猛地站起身来，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陆庭峰。 “你们三清的报价是20万一台？真的假的？” “确定是四维全身便携彩超？就是刚才样品那台？” 卫健委负责人连声惊呼，问了好几次，才确认了这个数字。 “哇！”他重新坐了下去，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惊喜交加。 便携彩超的招标已经毫无悬念了。 三清肯定会中标，差不多的价格，性能方面完胜。 不选它还能选谁？ 陆庭峰看到对方的表情，顿时心中大定。 虽然他这次动用了权限，给了一个超低的价格，差不多是七折价，但这可是120台啊。 这么大的单子，两千多万的价格，肯定是要给出一定的优惠。 像之前卖给一些三甲医院的价格，由于数量比较零散，所以没给折扣。 迈瑞的李厅在一旁看完了全程，甚至还亲自上手，试用了一下三清的便携彩超。 试完后，他的内心是绝望的，对自家的彩超业务有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不过他并没表现出来，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这次迈瑞主要是冲着台式彩超而来，他也给出了一个接近成本价的低价。 既然便携彩超打不过三清，就只能固守台式彩超市场，把价格尽量做低一点了。 至于dr，当然也参与了竞标，但是竞争比较激烈，所以并没报太大希望。 他肉痛之余，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 开标会很快结束，大家一一离开，等待着三日后公布的结果。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数，台式彩超估计是迈瑞中标，便携彩超三清肯定会中标，因为这两家优势太大了。 至于dr，则很难说，几家的价格都比较接近，技术方面也难分伯仲。 虽然迈瑞同样也竞标了dr，但优势没那么大，不一定争得过其他几家。 可能要看这几家厂商的背后角力了。 三天后，中标结果公布了。 然而，每个人在看到公告的时候，都大吃一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么鬼？不论便携彩超还是台式彩超，竟然全都归了三清！” “dr则给了迈瑞？这八成是给迈瑞的补偿！” “搞什么啊？这不公平，凭什么三清一个便携彩超能中台式彩超的标？” 参与竞标的其他厂家都震惊了，同时也都很不服气。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好歹能分到几块肉，没想到一口汤都没喝到。 当即有人跑到卫健委进行投诉：“我们觉得不公平，希望重新投标竞争。” 卫健委收到投诉后，很快重新发布了一份说明。 “经过慎重考量，由于三清的便携彩超价格优惠，功能强劲，不但满足招标要求，还提供了超额的四维彩超功能。” “本次采购主要用于基层医疗机构，对于便携性和价格比较看重，希望同样的价格能拥有更多的功能，并适用于多种应用场景，三清的便携彩超完美符合要求。” “至于dr，技术参数差不多的情况下，由于迈瑞的价格最低，因此我们选择了迈瑞。” 这就说得很清楚了，本来是要买台式彩超的，但是三清的便携彩超就能完美替代，还要什么台式彩超。 价格上，20万的便携彩超也比50万的台式彩超香多了，总采购金额更是直接腰斩。 4000万的台式彩超换成了1600万的便携彩超，功能也没有缩水。 简直是美滋滋，换谁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而且功能上，三清也给得实在太多，同样的价格，能用高端，谁会选择低端。 当然，这也是三清一贯的好口碑起到了作用。 如果换一家新企业，肯定没这么容易。 少不得要在市场上考验个几年，才能让人信任。 卫健委都正式表态了，厂家们也不好再闹，否则就要得罪人了，只好郁闷无比地离开。 陆庭峰得知消息，顿时乐开了花，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哈哈，又是200台的大单！” “可把我牛逼坏了，让我叉会腰！” 不过，他还没高兴多久，就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郭主任啊，你好。” “什么？军方也对便携彩超很感兴趣？” “还要上门详谈，进行深入定制？” 放下电话，陆庭峰整个人都呆住了。 半响，才反应过来，跳着脚冲了出去。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 小试牛刀，军方动心 “尹院，你猜我今天看到啥好东西了？” 郭世民一回到120医院，就兴冲冲地跑到了院长办公室。 尹院长穿着一身军装，帽子戴得整整齐齐，两肩上的金色枝叶和一颗金星格外醒目。 他两鬓已有些许斑白，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瞥了一眼郭世民，淡淡地说道。 “我记得你是去给省里的器械招标会做评委，怎么，有什么新发现？” 说完，吹了一口滚烫的茶水，轻啜了一口。 郭世民把手里一个银色不锈钢小箱子放到了尹院长面前，笑呵呵道：“这是我借来试用的，三清集团新出的便携彩超，好东西啊。” 咔擦一声，打开箱子，露出了里面一整套设备。 尹院长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三清？那个研发超级止血剂的三清？他们进军器械领域了？这倒是个好消息。” 郭世民麻利地装好探头，打开设备，就要往脖子上怼过去。 “我在现场试用了一下，真的很好用，就这么一个小玩意，能4d成像，最要紧的是价格，你猜多少钱？” 尹院长挥手抢了过来，眯着眼睛仔细把玩着，随口问道：“多少？” “才卖20万的高端便携彩超啊！你说牛逼不牛逼。” 尹院长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讶之色：“真的？” 郭世民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说道：“绝对没错，我就在现场，不过这是批发价，起码也得买个100多台才有这价格，如果数量少的话，价格应该是28万。” 尹院长脸上惊讶之色更甚：“这价格确实不错，如果功能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的话。” 他沉吟片刻，把彩超仪放入箱子，咔擦一声关上，然后拎着就往外走。 郭世民急忙赶上：“院长，你这是去哪？” “去急诊室，我得先试试这便携彩超的成色。” “好啊，”郭世民兴奋地直搓手：“这玩意我已经学会了，等会就由我来上手吧。” “呵呵，你闪一边去，这么好的东西，当然是我自己先一试为快。”尹院长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走廊里。 “啊？”郭世民很快反应过来：“没事，您先用，我在一边看着就行。”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急诊室。 一进去，就看到靠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战士，鲜血将衣服和床单都染红了。 旁边站着一个医生，正一脸焦急地给战士做检查，护士则手忙脚乱地接上了传感器。 “滴滴滴滴……”监护仪报警的声音，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中。 尹院长大跨步走了过去，先看了一下监护仪，心跳还有，但血压比较低，腹部肉眼可见一个伤口，正在往外冒血。 “必须立即止血！”此时医生已经拿出一些手术器械，正在吩咐护士：“不然的话，他坚持不了多久。密切观察生命体征，马上给予输血补液。” “他是怎么受伤的？”尹院长问了问站在旁边的另一个战士，看起来是患者的同伴。 这个战士看了看他的肩章，立即行了一个军礼，恭敬地回答道：“是这样的，他在一次实战演习中出了点事，有一枚弹片进入了腹部，流血不止，于是我们赶紧送到了医院。” 医生这时候已经检查了一遍，说道：“尹院，目前暂时不知道伤到了哪里，可能要开腹手术，找到止血点才行。” 尹院长也看到了伤口情况，只见一片模糊，依然不断地有血渗出来，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我要用设备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大概地判断出弹片在哪里。” 医生顿时大惊失色：“院长，病人可能无法经受折腾了，还是先输血吧，免得失血性休克。” 尹院长把手中箱子放在病床上，拿出便携彩超，说道：“用便携彩超，这个应该能管用，如果找不到弹片，就找不到止血点，还会一直失血，输再多血也没用。” 医生迟疑道：“彩超能行吗？这玩意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一般的彩超能检查到心脏，肝肾，胎儿，但检查肠胃和肺部还是有点困难。 因为这些器官的空腔里充斥着空气，超声波不容易穿透和反射。 而这个战士受伤的位置正好在腹部，恰好是不太容易检查的地方。 而且弹片是旋转着进入人体的，最后停留的位置，很可能不在外伤口的地方，而是在腹部深处，这样找到的难度就更大了。 在医生眼里，当务之急还是先输血，然后开腹手术止血。 “听我的，”尹院长断然道，他飞快地打开便携彩超，选了一个大凸探头装了上去。 大凸探头的体型比一般探头大，弧面如何鹅蛋一般，与其他探头全是纯电子器件不同，它里面有一个电机，会带着晶体做一定幅度的偏转，从各个角度扫描信号，进而经过合成得到一个立体的图像，适合探查腹部和胎儿。 选好探头后，他发现系统很好操作，很快就选了高频高电流模式，这意味着，发出来的声波强度，也会大大增加，从而可以探查得更加深入。 不过这种高频模式应该不能长期使用，否则会对设备造成损害。 尹院长无疑经验丰富，手指化成了一道残影，在彩超手柄上操作着，熟悉各种角度和参数。 随着探头的游走，屏幕上出现了一道道的亮影。 众人紧盯着屏幕，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分辨出屏幕上显示的是哪个部位，这个部位是否正常。 “快了！再换成pw模式看看血流。” 尹院长看了十几秒，终于通过分辨伤口的情况，确定了一片区域，立即切换了检查模式，圈定在一个位置上。 一片红色的区域瞬间出现在了屏幕上，但是没有回流的迹象。 “出血点就在这里。”医生喜气洋洋地说道。 郭世民和旁边的战士都舒了口气，看样子出血点马上就要找到了。 尹院长也不禁点点头，这便携彩超还是挺好用的，自己运气也不错，不到一分钟就找到了出血点。 要在茫茫腹部找到出血点其实是很困难的，因为内脏相互交错，很容易遮挡住人的视线。 但是在高清晰度，高频率的彩超面前，一切出血点都无所遁形。 尹院长阅片能力很强，一边操作一边解释着。 “这是肝脏位置，人的肝血运非常丰富，动脉也特别多，弹片从右腹进入，穿过肠子，擦到了左边的肝叶，你们看这里有个不规则的亮斑，应该就是弹片了。” 即便是医生，也不是每个人都会阅片的，要经过培训才能看懂，像急诊科的这位医生，此刻就瞪着眼睛，脸上表情露出一丝迷茫。 屏幕上的亮度代表着超声波的功率，这片区域非常明亮，说明声波的反射很强，而弹片是金属的，无论是传播还是反射声波的能力都比人体要强得多，自然很容易分辨出来。 “既然找到位置，是否就可以止血了？”旁边的战士焦急地问道。 因此此刻病人出血时间已经比较久了，同伴非常担心。 “现在已经知道止血点了，可以开腹手术止血了。”医生点点头，起身准备手术。 “病人好像状态有点不太好了。”护士惊呼一声。 尹院长看了一眼监护仪，发现血压和体温都开始往下掉，立即斩钉截铁道：“来不及了，先用棉球压一下，让他止血，然后马上送到手术室去。” 然后冲着医生说道：“你来操作，快一点，不然病人就要马上休克了，我会用彩超给你指明具体位置。” 医生惊讶地张大了嘴，这也行？ 不过他没有多说，马上拿起一把长长的夹钳，消毒之后夹起一大块无菌纱布，透过病人腹部的伤口，小心的往里面送。 用器械夹着止血纱布压住出血点，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是暂时止血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这样的话，就看不到内部的情况了，很难把纱布放到正确的出血口。 只有用彩超来指路，才能在不打开肚子的情况下，完成止血的操作。 就如以前做羊水穿刺一样，如果看不到内部状况，就直接操作，很容易伤到婴儿，非常危险，但是有了彩超做指引，检查的安全性就大大提升。 两者是同样的道理。 尹院长将探头再次放在腹部，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亮斑，正是医生手中的夹钳。 幸好他对人体器官非常熟悉，哪个地方有器官，哪个地方相对比较空，可谓了如指掌。 于是在彩超给出的视野内，不断指引着医生，使其巧妙避开肠子，逐渐将止血纱布伸到了止血点。 这位医生的基本功也很扎实，虽然动作非常缓慢，每次只往内伸一两个毫米，但是他的手很稳，没有丝毫的颤抖。 尹院长每隔几秒就要切换到pw模式，查看一下出血点的位置，然后又要切换到b模式，指引医生抵达出血点，可以说是非常忙碌了。 探头随着夹钳的位置而移动，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从图像中判断出情况，进行精确地辅助。 而在医生停止不动的时候，他还会切换到4d模式，让大家仔细看清楚腹部里面的情况。 一分钟过去了，止血纱布终于送到了出血点，轻轻地压了压。 不用示意，尹院长迅速切换到pw模式，查看是否还在出血。 这种生死关头，两人的配合相当默契。 显示屏上再次出现了跳动的红蓝色块，但是这一次显示很均衡，显然血流已经开始流淌了起来，不再是之前没有回流的样子了。 “太好了，血止住了！”医生狂喜道。 这短短的一分钟，很可能是他这辈子过得最长的一分钟了。 此时此刻，他的额头上全是汗，正一滴滴地流下来。 因为他还不能放松，必须以这个力道持续按压着，才能一直止住血。 围观的人也都舒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护士轻轻地拿着一块纱布给医生擦了擦汗水。 尹院长也很高兴，说道：“这次的配合，干得非常漂亮，赶紧送去手术室吧。”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病床上，一直都没有放松。 医生要维持着不轻不重的力道，压住出血点，而尹院长要一直手握彩超，在间断性地检查，看看血流是否保持着正常。 两个人就这样跟着病人一起被送去了手术室。 郭世民拎着箱子，一路小跑着跟到了手术室门口。 没等几分钟，就见尹院长手里拿着彩超仪，笑容满面地出来了。 郭世民伸手接过便携彩超，惊讶地说道：“这个设备竟然没有发烫，只有一点温热。” 尹院长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发现一切如常，只是用久了，掌心有点红。 他也讶然道：“刚才这东西高频率超电流使用这么久，竟然温度没有升高太多，三清这款彩超果然有两下子。” 郭世民一脸得意地说道：“院长，你看这东西果然好用吧，我一点没说错，价格也很好，性价比真的很高。” 尹院长赞许地点点头：“确实好用。” 郭世民激动地搓搓手：“那咱们什么时候也买几个？” “呵呵，”尹院长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有点出息行不？看你这格局，也忒小了。” “买当然是要买的，不过不是几个，而是一批，我回头就会向上面汇报，争取来一次集中采购。” “便携彩超在战地救护方面非常重要，功能这么强的便携彩超，以后绝对是我军的大杀器啊。战场上有了它，战士们受伤以后获得治疗的成功率将大大提升。” “不过，这些还远远不够。” 尹院长似笑非笑地看着郭世民：“这个三清，在器械方面的技术水平怎么样？” 郭世民有些摸不着头脑：“应该挺强的吧，这不搞出来了便携彩超还有便携监护仪嘛，都很受欢迎，口碑也很好，虽然在器械市场属于新秀，但明显是出类拔萃的那种。” 尹院长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啊，那可以考虑深入合作。” “之前听说三清给航天中心量身定做便携监护仪，有这回事吧。” “没错，便携监护仪一开始是给航天员们设计的，在空间站大获成功，然后就民用了。” 尹院长顿时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那敢情好，我恰好有一个全新的想法，需要一家有实力的厂商来实现，就这样吧，先找他们试试。” “院长，什么设想啊？”郭世民被勾起了一丝好奇，小心翼翼地问道。 尹院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郭世民脑袋顿时一缩：“要是涉密，就当我没问过。” “呵呵，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一个军用医疗一体机的设想，由来已久了，但之前限于技术问题，找不到合作的厂家，所以一直没有实现。” 尹院长眼中有精芒闪烁：“不过，三清的出现，倒是让我看到了一丝实现的希望。”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 军用医疗一体机的设想 “军方要跟三清定制一些医疗设备？” 卫康收到消息的时候，一开始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之前不是没跟军方合作过，止血剂就是很好的例子。 而且三清研发的医疗器械都是便携设备，很适合户外使用，被军方看上也不足为奇。 特别是便携彩超，在城市医院里可能用处不是特别大，但其强大的功能，用于战地救护方面却有奇效。 如果此次商谈顺利的话，没准能拿下军区采购的大单。 对于器械企业而言，军区招标采购市场和省市级集中采购同样重要。 全国五大军区中，三甲部队医院就有200多家，加上分布广泛的基层医疗机构，整个数目相当可观，对医疗器械的需求也非常庞大。 想到这里，卫康也不禁有些意动，对此次来访慎重以待。 数日后，一辆挂着军区牌照的黑色轿车驶入三清总部。 在入口处登记的时候，尹院长随意地往窗外瞟了几眼，看到了门口的保安，不由眼神一凝。 他盯着保安上下打量了许久，才转移了视线。 等到从车里下来，他不禁对随行的郭世民说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出来点什么？” 郭世民沉吟了几秒钟，问道：“院长你也看出来了？这里的保安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跟自己人打交道一样。” 尹院长赞许地点点头：“确实如此，你的感觉没错。” 郭世民又左右张望了一下：“这些保安应该都是退役人员，看起来挺精干的，估计还受过专业的安保培训。” “呵呵，看来这位卫总很受重视啊。”尹院长笑了笑，大步往前走去。 一出停车场，就看到不远处的两张熟悉面孔，正是卫康和陆庭峰二人。 “你好，我是120医院的尹春晖院长，今天见到鼎鼎大名的卫康卫总，果然是名不虚传，英雄出少年啊。”尹院长快步走上前去，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 卫康赶紧伸出手：“原来是尹院长，幸会幸会。” 双方寒暄片刻，便来到了会客室。 分头落座后，卫康问道：“尹院长，听说你有事找我？” 尹院长笑着道：“没错，自从上次苏省招标会后，老郭他就对贵司的便携彩超念念不忘，甚至还借了一个样品来跟我献宝，我们在一些患者身上试用过，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所以我们也想下一个订单，只不过这个订单有些特殊，可能需要三清投入一点时间进行研发。” 他也很干脆，客套几句后便开始谈正事。 “哦？具体怎么个特殊？尹院长请讲。”卫康有些好奇道。 尹院长面色变得严肃，将心中设想缓缓道来。 “我们希望能有一个比较便携的设备，具备监护，彩超，除颤，呼吸机等多种功能，此外，最好能够适应比较严苛的使用环境，比如高温，低温，高海拔，直升机，战场等。” “设备最好要耐摔耐用，不容易损坏或出故障，基本的需求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重量和续航要求。” “我们的想法是做成一款集成度很高的医疗设备，功能齐全，最好单兵能够拿得动，可以迅速地为伤员提供服务。” “具体到细节的话，要求会比较特殊，所以才要跟三清进行深入合作，一起联合定制，如果你们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样机做出来后，我们会在实战演习中进行试用，尽快发现问题，然后不断改进，希望能做到最好，让双方都满意。” 陆庭峰在一旁听着这些要求，不由头皮发麻。 直升机可是很颠簸的，要想让医疗设备上直升机，必须通过严苛的振动标准，至于战场环境就更恶劣了，烟尘和冲击，甚至枪林弹雨都有可能，光想想他就头大。 至于高温带来的散热问题，也是一个挑战，一般情况下，医院的条件都很好，温度不会太高，对设备的散热要求没那么高。 如果拿到户外使用，除了环境温度外，还得考虑太阳直晒的影响，这对散热的考验就大了。 还有零下的低温环境，对材料和电池的要求也很高，总之，这些要求光听一下就知道不好应付，绝对是麻烦重重。 “这个，这么多要求的话，我们器械部门需要好好研究一番，另外，呼吸机和除颤仪这些，我们还没有开始做，只是有一个研发计划。” 卫康沉吟着说道：“按照我们的计划，便携彩超之后是便携dr，超声刀等产品，呼吸机排在比较偏后的位置，不过看在军方的份上，可以把优先级提高，年后我们就会马上投入时间和人力进行研发。” “到时候，我会派工程师过去，先看一看士兵们是如何使用产品和救治战友的，因为只有搞清楚实际情况如何使用，才能做出更适合的产品来。” “可以，”尹院长露出笑容，点头说道：“时间上我们没问题，就按你的安排来吧。工作方面除了需要保密，也没有什么要求，我们会尽可能提供所有的使用场景，以便你们搜集数据。” “只要一年之内能提供几套成品就行，至于价格方面好说，我们会出大价钱的，不会让三清吃亏。而且以后部队医院的设备和药品采购，也都会尽量选择三清的产品。” 接下来，双方开始深入讨论产品的详细需求，尹院长也谈起了做医疗一体机的初衷。 “其实我们早就想做这样一款产品了，现在的很多医疗设备，不仅不好拿，操作也很不方便，对后勤压力很大。” “现在的国际形势你们也有所耳闻吧，小规模的摩擦和冲突的可能性还是有的，这种情况下，我们就需要未雨绸缪，尽量做好准备。” “通常我们面对小规模的战场，只需要出动一两个排，人员并不多，同样的，跟随的医疗兵也不会多。因此，对医疗设备的要求就很高了，功能，重量，续航，环境等等，都需要满足。” “甚至有可能，我们只会出动一个小队，配备一两个医疗兵，那单兵能拿动的医疗箱就很重要，功能最好能齐全，能做一些急救措施，尤其是内出血的情况。” “因为外出血我们已经有了止血剂，但是内出血还没有很好的处理方法，要知道，战场上的伤亡80%都是由于失血过多导致，我们如果做得更好，就能挽救更多战友的生命。” 这么一说，卫康就明白了，他沉思了半响说道。 “我大概有了一个构思，部队需要的是一款能够检查伤员状态，并且尽可能维持生命的便携产品，因此，监护仪，除颤和呼吸机都是必须的，彩超作为全身诊断设备，也非常必要。” “麻醉泵的话就算了，那玩意最好是专业的麻醉师来使用，否则很危险，不过我们可以加一个注射泵，这个简单一点，也能做得比较小，危险时候可以给患者打上一针肾上腺素，让他能坚持得久一点。” “便携监护仪我们已经有了，便携彩超也有了，稍微改进一下，根据场景换成特殊材料就行，这方面我们有经验。” “那么就只需要呼吸机，除颤仪，还有注射泵这三样了。” “这样一来，时间方面还是比较充裕的，估计6个月之内可以先做个样品出来。” 尹院长顿时大喜道：“那太好了，其实我们军用设备，功能上要求没那么高，不用太花里胡哨，都是些粗人，尽量搞简单点就行。” “反正你看着办吧，有什么事保持联系。” 双方又讨论了一番，敲定了一些细节，算是彻底把这事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前期工作就交给工程师了，而陆庭峰作为器械部门负责人，会全程负责此项目。 尹院长满意而归，卫康也非常高兴。 虽然现在民营企业的产品都很不错了，不少都能满足军用，但能让军方找上门寻求合作，也足以证明三清在器械方面的实力，已经获得了广泛的认可。 陆庭峰在一旁说道：“卫总，我再招点人，加紧干活，争取三四个月就搞定样品。” 卫康瞟了他一眼，叮嘱道：“你有心了，就这样办吧。软件方面也要抓紧，这些战士用电子产品比较少，也没那么多时间钻研，最好各种功能做得简单一点，让人一看就明白。” “检测也要格外仔细，方方面面都要做到最好，故障率要做到最低，战场上时间非常宝贵，万一出点问题，就是人命关天的事。” “还有，这个项目涉及到军方，一定要严格保密，明白了吗？” 陆庭峰点头如鸡啄米道：“明白了。” 不过他说完，又担心起另一件事来：“卫总，器械这块，海外市场也很庞大，我们如果做军工设备，是不是会让客户有激烈反应？毕竟他们神经比较脆弱敏感，容易东想西想，就跟有被害妄想症似的。” “呵呵，没事，器械的市场我们主要是做国内，国外能卖就卖，不能卖就算了。”卫康丝毫不惧：“实在不行，到时候就贴牌或者授权呗，好东西还愁卖吗？” “这点你大可放心，军用医疗一体机又不会在市面上售卖，我们卖分开的部件，又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军方不说，谁知道三清是军工企业？” 卫康呵呵一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这个世界是靠产品力说话的。 只要东西好用，国外客户哪怕顾虑再多，照样得排着队来买。 这一点，已经在三清的药物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 苏省，滨海县，蔡桥镇卫生院。 薛超慢悠悠地走进门诊办公室，泡上一壶茶，一边喝茶一边等待着病人的到来。 他是一名乡镇医院的全科医师，毕业后就回了老家，在卫生院一干就是五年。 虽然只有大专学历，但这么多年干下来，他对小孩老人妇女的常见疾病，不管是心血管还是消化系统等，都有深入的了解，给病人开一些常见药，治疗一些基础疾病还是没问题。 大体来说，他只要判断出病人的病情是否严重就行，轻症他可以解决，重症送去县里的大医院。 在卫生院，这样就足够了，而这也是他作为乡村全科医生的意义所在。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善于跟病人沟通和协调，拥有深厚的人文关怀。 乡镇上大多以留守儿童和老人为主，感情方面是有所缺失的，在这种情况下，他通过语言沟通，为病人进行心理疏导，化解了不少疾病。 所以，在他心目中，并不认为自己低人一等，而是有着自己的特点，岗位能力一点都不亚于其他的专科医生。 刚喝了一杯茶，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薛超耳朵一动，隐隐听到“发设备”几个字，忍不住起身朝门外看去。 刚探出头，就见到院长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白色塑料小箱子。 “薛医生，正要找你呢，好消息啊，县里发了一台便携彩超仪，这可是高端货。” 薛超听了这话，顿时兴奋地点了点头，他听院长说过，省里最近财政补贴了一笔钱，要给所有基层医疗机构配备一台便携彩超仪。 说实话，他还挺期待的，因为这个卫生院只有一台老掉牙的台式b超机，只能看看黑白图像，清晰度很差，也没有彩色多普勒功能，连血流都看不了。 哪怕便携彩超的功能比较普通，但好歹是多普勒彩超，能看血流，看三维的胎儿图像，还能清晰地看到身体器官的图像。 甚至还能提着出去，深入田间地头，为路程远又行动不便的村民提供上门服务，解决看病难题。 这对他来说，着实属于鸟枪换炮了。 院长走进来，把手中的小箱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 两人齐齐探头过去，盯着里面的设备，大眼瞪小眼。 “这跟一般的便携彩超仪似乎不一样啊？”薛超挠了挠脑袋，疑惑地问道：“我以前用过的好像不是这种。” 院长沉默了几秒钟，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没错的，这就是便携彩超仪。” “这个看着像掌上彩超，功能可能不会太好。”薛超提醒道。 院长在箱子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一个使用手册，赶紧打开看了一会，才松了口气。 “这就是便携彩超，功能很强呢，不但有多普勒彩超，有三维成像，还有四维实时图像呢，甚至还有真肤渲染功能。” 院长念着念着，突然停了下来，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玩意不会是糊弄我的吧。”他口中喃喃道，又拿起手册看了好一会，才惊呼出声：“原来是三清的设备啊，那没事了，应该是真的。” 很快，院长打开了平板，按照视频的指示装上了探头，试着操作了一下。 他随即一脸激动地递到薛超手里：“薛医生，你试试，看看好不好使。” 薛超心里也不平静，赶紧拿着彩超放在了脖子上。 这属于医生试用彩超的标准操作了，很快他就在屏幕上看到了久违的彩超图像。 他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一边操作一边观看，一股尘封已久的记忆涌入脑中。 “五年了啊，我终于再次见到血流图像了。”薛超盯着红蓝色块，鼻子一酸，顿时激动不已。 上一次看到彩超上的血流图像，还是在学校呢。 院长也把脑袋凑过来，好奇而贪婪地看着屏幕上的图像。 两人忘我地操作着，仿佛忘记了时间。 过了许久，院长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拍了拍大腿。 “这玩意真好用啊，感觉比县里的台式彩超机还高级。” “既然买了，就得好好用起来，要不干脆去村里给大家做做健康筛查吧。” 他提了个建议，一般来说，基层的医疗机构里，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就是下乡送温暖，给村民们进行上门健康检查。 但之前卫生院没有便携彩超，其他设备也没有，压根做不了全身体检，只能上门测血压和心跳，因此这么多年“医疗下乡”都只是一个口号。 “我记得下桥村老李头的儿媳不是怀了孩子嘛，每次做孕检都得开车跑县里去做，还有王阿婆，她心脏一直不太好，腿脚又不方便，儿女又不在身边，没法去县里做检查。” 院长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他揉了揉眼睛，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这次我们上门去提供健康服务，让大伙好好瞧瞧，咱们卫生院也不缺设备了，有最新款的彩超，能给他们做点实在的检查了。” “怎么样？”最后一句话，院长是吼出来的，仿佛要把长久以来的积郁都吼出来。 薛超抿着嘴，郑重地点点头，将便携彩超放进小箱子，提了起来，手感很轻盈，应该在2公斤左右，简直是轻若无物。 “走，现在就去。” 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 过年领证 跟军方的初步合作谈妥后，卫康就彻底闲了下来。 因为离除夕只有四五天了，公司大部分员工都已经开始休假。 每天上下班，他走在空荡荡的三清园里，都能感觉到一股清冷的氛围。 不过，在过年前，他还有一件大事要办。 那就是去民政局领证。 日期早已定好，正是1月的最后一天，也是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日子平静地过着，这一天终于来临。 早上六点多，天蒙蒙亮，简练云就睁开了眼睛，她一宿都没睡着，总是莫名其妙地兴奋，满脑子都是两人快乐的时光。 她轻轻地转过头，看着身边即将成为老公的男人，露出了陶醉的笑容。 仔细端详着那张熟睡的面容，刀削般的高挺鼻梁，浓密而修长的睫毛，线条分明的嘴唇，一切都如此的恰到好处，让她总也看不腻。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这么可爱的男人。”她心里默默想着，瞬间幸福感爆棚。 就这样痴痴地看了许久，直到一缕阳光洒入房间，她才一阵恍然，天亮了。 看了眼手机，已经七点多了，赶紧拍了拍卫康，叫他起床洗漱。 卫康无意识地哼了两声，翻个身继续睡。 简练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起床啦，今天要早起。” “几点了？”卫康头也不回地问道。 “七点半了。” “噢，好吧。”卫康翻了个面，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终于睁开眼。 睁开眼睛的瞬间，两人四目相对，简练云的心猛然一跳，一股爱意涌上心头，忍不住低头亲了下他的额头。 卫康伸手把她扯进了被窝，重叠在一起。 嗯嗯唔唔的声音在被窝里响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传来一声娇嗔：“啊，都八点了，别闹啦，赶紧起床呀！” 声音柔柔的，带着点气恼，又透着股羞意。 “好，好好。”卫康把蒙头的被子扯了下来，一脸的神清气爽。 他下床捡起散落在地的衣物，径直进了洗手间。 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又冲了个澡，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出来一看，简练云还没从另一个洗手间出来。 女人啊，就是麻烦，化个妆估计又得半小时。 卫康小声嘀咕着，穿上衬衣西裤，镜子里顿时出现了一个俊逸不凡的精神小伙。 他直接去厨房做起了早餐。 等到简练云一身红裙出现在餐厅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果汁，牛奶，煎蛋和面包。 “做了点爱心早餐，比较简单，比不上你做的丰盛。”卫康笑着说道。 简练云眼波如水，柔情万种地看了他一眼：“谢谢啦，我最喜欢你做的早餐了。” 两人很快吃完，拿好准备的材料，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车在民政局门口停了下来，正好九点一刻。 简练云化了个精致的淡妆，手挽着卫康走进婚姻登记大厅，脸上笑靥如花。 可能是最后一个工作日，里面人很少，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 “太好了，人这么少，不用排队。” 简练云松了口气，从工作人员那领了几张表格，填写完后又签上名字，走到一个窗口前，连材料一起递了进去。 卫康四处张望，只见旁边两排座椅上坐着四对人，都是分开坐着，脸上面无表情，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只是在麻木地等待着。 他心中疑惑，小声对简练云说道：“这几个人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啊，不像来结婚的倒像是来离婚的。” 简练云扫了一眼，悄声道：“就是离婚的，这里结婚离婚都在一个厅。” 卫康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呢。” 他又看了看四周，讶然道：“好像现场办结婚的就我们两个。”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拿着手机小声说话的大姐，突然大吼了一声：“扯**个犊子！昨天不都说好了，今天你必须到民政局来！不来就特么法庭见！” “啪”地一声，大姐把手机扔在了窗口台子上。 简练云顿时吓了一跳，一看大姐此时正愤愤地喘气，大口地呼吸，脸朝着远处，狠狠地瞪着空气。 卫康也愣住了，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围的人却毫无反应，目空一切地继续发呆，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 “哇，有点吓人啊，原来离婚的人这么恐怖呀。”简练云拍了拍胸口，有些后怕，叹了口气道。 卫康将她搂在怀里，说道：“没事，这倒是个难得的体验，你看他们，多么麻木，连最后的告别都觉得多余。这难道不是给我们的一个深刻印象吗？” 他轻轻揉了揉怀中人的秀发，感叹道：“无论多么相爱的夫妻，走到离婚这一步，都会形同陌路，我们可不要像他们这样。” “两个人领了证，以后就成了一家人，这过日子难免磕磕碰碰，脾气绷不住了，要忍一忍。不论长得多好看，看久了也难免审美疲劳，碰到新的诱惑了，要退一退。” “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多忍一忍，退一退，日子就能过下去，我们就永远不会走到那一步。” 简练云依偎在他怀中，笑道：“你放心，我们可不会走到这一步。” 卫康点点头：“就是，今天领证了，一会去庆祝一下，你想想要吃点啥？” “吃你。”简练云俏脸一红，吃吃地笑了起来。 卫康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坏笑，将嘴凑了过去。 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腻歪得不行的两人。 “喂，你们两个，已经完事了。” 两人赶紧转身，只见窗口里的大哥已经咔咔盖好钢戳了，正板着脸，一副“你俩有完没完”的表情看着他们。 “不好意思。”简练云迅速接过两张红彤彤的结婚证，拉着卫康离开了窗口。 打开一看，顿时喜不自胜：“哇，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国家都盖好章了。” 卫康好奇地看了看，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结婚证，看到两人的合照，不由满意地笑了起来。 “照片上这姑娘可真美，小伙也挺帅的，简直一对天生地造的才子佳人啊，一定能白头偕老。” “那可不。看把你给美得。” 两人拿着结婚证，越看越开心，不禁抱在一起，笑得浑身乱颤。 只不过公众场合，不能太放肆，只好捂着嘴免得笑出声。 就这样一路出了大厅，往楼下走去。 刚上车，简练云就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云云，怎么样，领完证了吗？”简国华响亮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爸，已经领完了，一切顺利。” “呵呵，那就好，反正明天就除夕了，一起回来过年呗。” 简练云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卫康，见他点了头，便一口答应下来。 “好啊，我们刚上车，这就开车去海市。估计要一个多小时。” “嗯，没事，你妈做了饭，到了正好一起吃。” “好的。”简练云甜甜一笑，挂断电话。 卫康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不是网上都说结婚登记会有一个什么仪式吗？怎么我们啥也没有？” 简练云随口道：“哎，谁知道呢，不过有婚礼就行，别的仪式也不重要了。” 卫康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婚礼你打算怎么办？” 简练云沉思片刻，说道：“你结婚要请的人肯定很多吧，这么多人，肯定要找个五星酒店办了。” 卫康点点头：“确实，你应该很忙？如果没空就都包给婚庆公司吧，他们比较专业。” “你可以把对婚礼的梦想都告诉他们，只要钱到位，什么婚礼他们都能满足你。” 简练云想了一会，微微一笑：“你说，我们办一个中式婚礼怎么样？每次看到电视剧里面新娘子穿的凤冠霞帔，我都觉得好漂亮啊。” “你说我平时穿的都是白大褂，白色都穿腻了，婚纱我也懒得挑，没啥特别好看的。” “倒是满头珠翠，花团锦绣的红色大礼服，每次看到都让我心生向往。” 她转头看向卫康，眼眸中有火花在跳动：“你这么帅，穿古装的样子一定特别好看。” “这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吧，你说呢？” 卫康一愣，不禁想起了一些电视剧里的婚礼情节，觉得说得还真没错。 他堂堂一个华夏人，干嘛要办西式婚礼，自然是华夏最传统的婚礼才最适合他。 想着想着，卫康情不自禁地说道：“云云，就这么说定了，既然要办，就办得隆重一点，又不差这点钱，办一个世纪婚礼，给你最与众不同的仪式感，到时候让你凤冠霞帔，盛装出嫁，十里红妆，人人艳羡。” “这可比白色婚纱要美得多，也要震撼得多。” “是啊，每个华夏女子，最大的梦想，不就是在人生最幸福的那一天，身着凤冠霞帔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吗？” 简练云轻轻说道，想象着自己身穿红色嫁衣的绝美景象，不禁有些痴了。 卫康想想那场景，也有些兴奋，说道：“一会我给长雅打个电话，她对时尚这块比较懂，应该能找到定制嫁衣的商家，你年后来公司跟她好好说说这事，一定能办得漂漂亮亮。” “不是直接找婚庆公司吗？” “哎，婚庆公司的婚纱这些东西都是便宜货，怎么配得上我的女人，你哪怕买婚纱也得去奢侈品店买啊，就更别说这种中式嫁衣了，肯定要找商家重金量身定制，要最好的丝缎，最名贵的首饰，全都得真金白银，按照古代皇宫的标准来。” 简练云吃了一惊：“啊，不是吧，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卫康一挥手道：“呵呵，没事，不就钱的事嘛，人家国外明星富豪结婚，花个几千万也很正常，你老公现在的身家，难道婚礼还比不上一个戏子？” 简练云顿时不说话了，好一会才激动地点点头：“老公，我听你的。” 卫康接着说道：“其实我别的方面也不太讲究，但婚礼是人生大事，办得再隆重也不为过。” “而且说实话，一说起天价婚礼，个个都是西式风格，国内没哪个富豪名流办过几千万的中式婚礼，我这也算让大家开开眼，弘扬一下华夏传统。” “到时候肯定会有一些外国友人前来，正好让他们都见识一下，真正的中式婚礼有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 “嗯，”简练云一脸幸福地说道：“既然你准备好好操办一通，那我肯定配合。” “不过这样的话，肯定有很多准备工作，我得早做打算，等会到家就开始筹划。” “不错，是这个理，”卫康赞许道：“对了，婚礼说好了，还有蜜月呢？你想去哪？” 简练云想了好一会，才摇摇头道：“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一般度蜜月不都是海边嘛。” 卫康沉思道：“好一点的海岛都在海外，我可不想出国。本来南海的沙滩和海水应该不错，但是没有什么豪华的酒店。” “没关系啊，哪怕在三亚找个酒店都行。或者你有什么想法呢？”简练云无所谓道。 “云云，要不然去山里呆呆，不过大部分名山大川游客都很多，得看看哪里人少一点，才适合蜜月？” “或者去畅游一下疆省？我以前跟爸妈去过一次，景色真的很美，不过这样的话就有点太累了，时间也太长，起码得一周时间。” 他想来想去，都没想到什么满意的地点，不是游人如织，就是要奔波劳累。 要是光在海边酒店呆着，那也太普通了点，都没有蜜月的感觉，反而像一场平平无奇的团建。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要不然，我们上天吧。” “啊？上天？”简练云一脸迷茫道：“坐飞机不就是在天上吗？” “不是，我说的这个上天是真正的上天。”卫康伸手指了指头顶：“是外太空。” 简练云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去太空站度个蜜月？我敢保证，这绝对是全世界最独一无二的蜜月之旅，你会是全球最特别的新娘。” 卫康得意洋洋地说道：“而且还不用出国，在华夏自己的空间站，不但能在太空中行走，还能真正在太空中遥望地球。你说呢？” “啊！”简练云突然激动地叫出声：“老公，你太棒了，这主意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简直是超凡脱俗，奇妙绝伦。” “不过，普通人能去太空站吗？” 她有些疑惑地问道：“我只听说spacex的火箭能把国外的富豪送上太空站，还没听说国内有这种商业项目啊。” 卫康安慰道：“我先问问吧，这种商业项目主要就是贵，送一个人上去动不动要上亿，估计国内没哪个富豪愿意出这个钱。” “现在三清跟航天中心的关系非常好，如果我愿意出钱的话，他们说不定也愿意赚个外快。” “我们要求也不高，就参加一些训练，然后搭个顺风火箭跟宇航员一起上去，呆个两三天就回来，没啥太大影响，顶多就是回程的火箭费用，对我来说小意思。” 简练云一脸不屑地说道：“那些有钱人投资地产倒是肯花钱，这种促进科技的项目就不舍得。” “还是老公你最棒了，你才是真正的富有，而且是心灵上的富足，他们拍马也追不上你的格局。” 说完冲着卫康甜甜一笑，柔情无限的眼中，有一颗颗亮晶晶的星星在闪烁。 有哪个女孩能拒绝去太空中度蜜月呢？ 没有，一个也没有。 在舷窗前看着蔚蓝的地球，展望星辰大海。 在无垠的宇宙中感受着爱情的美妙，立下厮守一生的誓言。 那将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有人欢喜有人心碎 海市，黄浦湾某小区，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 “爸，妈，我们回来了。” 简练云飞奔而入，如乳燕投林一般扑入母亲怀中。 “结婚证呢？给我看看。” 简国华拿着结婚证书，仔细端详，脸上每根皱纹都在发光。 “太好了，你可算嫁出去了，我这心头大患总算了结一桩。”看完后，他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瞧你说的，说得好像我嫁不出去了似的。”简练云娇嗔一声，拉着老公坐了下来。 “开饭了。”简母笑吟吟地端上饭菜：“今天炖了只老母鸡，小康啊，你可要多吃点。” “一回家就有热腾腾的饭吃，我真幸福。”简炼云欢呼一声，筷子飞舞，先给老公夹了个鸡腿：“老公，吃个大鸡腿。” 然后又把另一只鸡腿夹给了老父亲：“爸，这个给你。” “女儿终于懂事了啊。”简国华笑得更欢了，今天女儿领证，嫁得良人，他心里畅快之极。 回头冲着厨房喊道：“老婆子，难得今天大喜，我们翁婿两人喝个酒吧。” “今天特例，准了。”简母把最后一道菜炒西蓝花端了出来，又找出两个杯子放在桌上。 简国华仿佛出笼的猴子一般，手脚麻利地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茅台，感叹道：“这瓶酒上次开封还是半年前，今天总算又重见天日了，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卫康捏了捏口袋里的解酒药，微微一笑：“没问题。” 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些老人家一遇到喜事就喜欢喝几杯，喝多了又伤身，只好每次聚会都带瓶解酒药在身上。 一家人热火朝天地吃起了午饭。 饭后简国华已经喝得醉醺醺，没多久就倒在沙发上，酣睡了过去。 “我爸真是人菜瘾大，酒量小还老爱喝酒。”简练云笑嘻嘻道：“每次都三杯倒，就这还杯不离口，我妈平时管得可严了，只有节假日才让他喝两口。” 卫康掏出一颗解酒药吞了下去，他酒量也不算大，此时有些微醺，不过把老丈人喝倒还是不在话下。 “幸好我爸只顾着喝酒了，没空叨叨，否则又得啰嗦好半天呢。” 简练云吐了吐舌头，给老父亲盖上一层薄毯，便拉着卫康进了卧室。 “你也喝了点酒，要不躺床上休息一会。” “没事。”卫康摇摇头，半躺在床上，掏出了手机：“我打个电话。” “卫大老板，新年好，怎么今天不在家陪女朋友，居然有空传唤小的了。” 不一会，电话里就传来盛长雅戏谑的笑声。 “长雅，我今天领证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立即传来惊喜的声音：“哇，恭喜恭喜，钻石单身汉终于领证了，你的庞大粉丝群估计都要心碎成渣渣了。” “呵呵，我还没来得及公布呢，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卫康无奈道：“粉丝咋想跟我可没关系，我又不是流量偶像，不用对她们负责。想想都知道，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感情生活，迟早是要结婚生子的。” “哎呀，我就这么一说，你上次官宣女朋友，女粉早就心碎过一回了，再碎几次也没事，她们坚强得很。说起来，最近你的少奶奶团都很少在网上出没了，我估计人家早对你死心，另觅新欢去了。” 盛长雅打趣道：“其实你有主这事，最伤心的是女明星，你都不知道吧，自从你不再出席慈善晚会后，好多当红小花都在找我打听你的消息，幸好我嘴巴严，什么事都没抖出去。” 卫康没好气道：“我又没有黑料，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有什么可抖出去的。” “这，”盛长雅顿时语塞，好一会才幸灾乐祸地说道：“你的行踪呀，性格呀，喜好呀，这些都能换不少好处呢，她们都想跟你制造偶遇的机会，不过后来发现知道也没用，压根碰不到你。” “不过自从你公布女朋友后，这些好处彻底没了。”她悻悻然道：“现在都没什么女明星找我打听你了，哎，估计都在暗自神伤吧。” “得了，说正事。”卫康眼看越聊越离谱了，赶紧把话题拉回来。 “我打算今年就把婚事给办了，但是我老婆又不喜欢西式婚礼，我们琢磨了一会，打算办个中式婚礼，最好能办得盛大隆重一点，钱不是问题，我也没有预算限制，这方面你比较在行，所以想找你帮忙。” “哟，说得这么客气干嘛，能给老板办婚礼，可是我盛大管家的福分呢。”盛长雅扑哧一声笑了。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阴阳怪气的。” “没，没，”盛长雅终于严肃了起来：“有什么要求，您请说。” 卫康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和盘托出。 盛长雅沉吟道：“这想法很有意思，不过要办得好的话，细节要求很高，最好一开始就请个京大的历史老教授做顾问，从头把好关。” “然后我知道业内有专门做高端汉服的商家，找他们花大价钱定制，应该没问题。” “首饰什么的真金白银拿出来，也可以做，现代珠宝工艺已经很高超了，虽然没有古人那么精美绝伦，但可以做到非常精致。” “你的婚礼要请的人肯定很多，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肯定要请专业人士操办，否则搞得像个低成本网剧，就容易贻笑大方了。 “这一点，婚庆公司确实搞不定，要不然干脆请个剧组得了，把整个婚礼拍下来，还能做成影片留作纪念，你看怎么样？” “哈？”卫康顿时惊到了，这盛长雅竟然比自己还敢想，把婚礼拍成电影，亏她想得出。 不过仔细一想，确实也没毛病，既然自己预算够高，比得上一些中成本制作的电影了，那完全可以请个剧组来搞定这一切。 盛长雅似乎兴致上来了，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 “剧本我们自己搞定，流程尽量弄得现代化一点，其他的就可以古色古香。” “在影视城里包一座宫殿下来，场地都是现成的，地方也大，可以摆个几百桌，服务员，宫女侍卫啥的都可以请一堆群演来。” “化妆打光拍摄，这些他们都是专业的，来宾都给换上合体的汉服，质量好一点，穿一套送一套，就当伴手礼。” “饮食可以在高档餐厅预定，到点直接送过来就行。” “场地提前布置一下，人员演练一下，有人指引嘉宾换装就位，基本上就没啥问题了。” “还可以请个主持人在现场活跃气氛，回顾你们的甜蜜恋爱史，然后你俩一身大红喜服，当场拜堂成亲，画面简直美轮美奂，想想还挺兴奋呢。” 卫康沉默了半天，憋出一句话：“这说得还真像模像样的，你不去当个导演是真屈才了。” “哈哈，卫总，我现在不就是你人生大事的导演嘛。”盛长雅嬉皮笑脸道：“办好了，以后你钱多想投资影视圈，没准我也能混个导演当当呢。” “想得美呢。夸你一句胖，你还真喘起来了。” 卫康叮嘱道：“行，那这事交给你吧，年后就开始，时间可能比较匆促，所以要抓紧点。” “得，要不要加进我今年的kpi啊，干得越好奖金越高？” 盛长雅撇了撇嘴，胸口拍得砰砰作响：“老板你放心，我立下军令状，干不好就提头来见，一定把你的终身大事当成我自己的终身大事来办。” “大可不必。”卫康有些哭笑不得。 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头：“你这话说得怎么有点怪怪的，感觉不大对劲。” “哎呀，”盛长雅心里莫名地一慌，赶紧说道：“我什么时候能见见新娘子，这事我得跟她时刻保持联系，询问她的意见。” “年后吧，假期过了我就来上班，顺便把她也带来公司，跟大家见见面。” “哎呀，太好了，小的万分期待，一定要看看卫夫人究竟是何等的才貌双全，才能让老板拜倒在石榴裙下。” “你呀，除了工作，别的事总是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 卫康摇摇头，挂断了电话。 这几年跟盛长雅熟了以后，对方说话老爱开玩笑，两人相处得越来越像哥们，自己差点都忘记她是个女人了。 不过工作方面他还是没话说，盛长雅能力出众，几年来把美妆业务操持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简练云靠了过来，低声道：“怎么样？” 卫康点点头：“我把这事交给长雅了，你按时跟进就行。她非常能干，办事我放心。” 简练云笑了笑：“是美妆事业部总裁盛总吧，我也听过她的大名，到时候一定要亲自见见，好好聊聊。” 说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娇声道：“我们领证这么大的事，你不想跟大家说一下吗？” 卫康马上打开手机：“差点忘记了，这么大个事还没发朋友圈呢。” 他拍下结婚证，把身份信息打了马赛克，很快发到了朋友圈。 “还有，浪博上那么多粉丝，也得跟他们分享一下我的喜悦。” 喜滋滋地把照片又发到了网络上。 “值此新春佳节之际，高兴地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今天领证了。从今往后，就是一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普通已婚男人。” “好了，齐全，这下不用一个个地发消息通知了。” 卫康刚一发完，就有无数人发消息来贺喜。 他一一回复，忙得不可开交。 浑然忘记了领证这事会在网上引发的轰动。 与此同时，全国网友看到这条消息都沸腾了。 #卫总领证#瞬间登上了热搜榜。 “卫总竟然结婚了，我的心瞬间碎成渣渣！” “可恶，我老公又少了一个。” “可喜可贺，我的情场一生之敌终于主动退场，从此以后，整个森林都是我的了。” “好像上次官宣恋爱也没多久吧，这就结婚了？” “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这个女人肯定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找到卫总这样的高富帅。” “这是都市爱情神话啊，灰姑娘嫁入豪门，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富一代就是能够掌控自己的婚姻，不需要跟任何人强强联合，可以娶自己喜欢的女人。” “女方实在平凡，除了长得好看点，完全没什么优势，搞不懂卫总为什么会娶她？” “楼上可别酸了，名校女博士，三甲医院副主任医生，发顶刊论文如吃饭喝水，脸蛋还是纯天然的，这样才貌双全的美女，你说人平凡？不知道你又是哪根葱？有哪一点比她强。” “这个酸子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吗？还是整出来的，八成看不得别的女人优秀吧，以为靠美色就能傍大款？却不知人家富豪喜欢有能力的白富美。” “呵呵，说她优秀，白和美我都认了，哪里富了？” “呃，我算一个圈内人吧，这位大美女家境可不平凡，他父亲可是海市三甲医院的重点科室主任，年入百万，住临江大平层，这还不算白富美？虽然跟卫总不能比，但也吊打一众屌丝网红了。” “这样内外兼美的女人，才配得起我的卫总啊。” “两人都很优秀，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容不得别的妖怪来胡说八道。” “卫总也是医科大学毕业的吧，对美貌女医生有好感很正常，这样的夫妻才有共同语言，能过到一起。” “说实话，我挺高兴的，卫康没像其他富豪一样找些妖艳贱货，足以证明他对女人的品位不凡。” “除了恭喜，我没什么可说的。” “俺也一样。” ****** 京城，某高档公寓。 颜安安靠在沙发上，两眼望着前方空气，怔怔出神。 右手无力垂落，手机掉在地毯上，她却浑然不知。 良久，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唉，这么帅的男人竟然不是我的，实在太让人伤心了。” 女助理走过来，见她一脸戚色，轻声问道：“安安，晚上的聚会还去吗？” 颜安安摇摇头：“心里难过，就不去了，晚上我要好好在家煲剧。” 女助理有些为难道：“都已经答应了，突然放鸽子不太好吧。” “你就说我皮肤突然过敏，没脸见人吧。”颜安安挥了挥手，把手机捡起来，盯着屏幕发呆。 女助理凑过去一看：“还没想好怎么发祝贺语啊。” 她也忍不住叹气：“安安，你既然早就看中了卫总，怎么不主动出击呢，早点动手，没准他就是你的了。” 颜安安翻了个白眼：“那也要人家看得上我啊，我后来又不是没试过，隔三差五给他发消息，结果你知道他干了什么？” “他怎么了？”女助理好奇道。 “我不就看了本书，跟他扯什么基因治疗吗？这家伙竟然说要先考一下我的常识，否则我肯定听不懂，说了也白说，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那他考你啥了？” “他让我十秒钟内说出组成dna的四种碱基。”颜安安咬牙切齿道：“腺嘌呤，鸟嘌呤，胞嘧啶，胸腺嘧啶，托他的福，妈的这四个破碱基我这辈子忘不了。” 女助理扑哧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完才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安安，你放弃是明智的，这种男人你一辈子也搞不定，只有这个女医生才适合他。” 颜安安杏眼圆瞪：“你这是说我笨吗？” “不，不，”女助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家安安最聪明最可爱最美丽了，只是这种不懂风情的臭男人，跟你不合适罢了。” 颜安安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分吧，我也只能认命。” 她捂着胸口在沙发上缓缓滑了下去：“好不容易动了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真是让人难过呢。” 女助理：“…” ****** 瑞仕，日内瓦附近的一所豪华庄园内。 金发碧眼的科琳娜挥舞着手中的手机，走进了草坪。 “亲爱的，告诉你一个消息，那位医药之神卫先生竟然结婚了。” 舒马茨回来以后，一直在坚持恢复锻炼，终于能够行走自如了。 他抬起头，露出惊喜的笑容：“太好了，他有说过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吗？” “还没有，只是在微信上发了结婚登记的照片，幸好我加了他微信，才没有错过这么重要的消息。我已经代表你发去了问候，祝他永沐爱河，幸福美满。” 科琳娜把卫康的结婚证照片展示给他看：“亲爱的，你看他们笑得多幸福，这位美女真是上帝的宠儿，居然能嫁给卫这样英俊又有才华的男人。” “呵呵，看到他们的笑容，我就忍不住想起当年，在婚礼上，你也是笑得这么幸福，远远向我走来，说愿意嫁给我。” 舒马茨一把抱住夫人，回想起了人生中最美好的那段经历。 “你的车完工了吗？”科琳娜忍不住打断了丈夫的回忆。 “快了，已经送到法拉利的工厂做全面测试了。”舒马茨一脸自得地说道：“还有一个月就能上路了。” “这辆跑车是我专门为卫设计的感谢礼物，找了法拉利的工程师一起完成，外型非常酷炫，性能也超卓，相信我，这绝对是一辆人类工业智慧的结晶，跑车史上的奇迹。” “亲爱的，你可太棒了。”科琳娜忍不住亲了他一口：“那这样的话，估计过两个月就能运到华夏去了。” “你那里有照片吗？我要发给卫看看，告诉他这是我们送给他的结婚礼物，他肯定会高兴极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 来自五湖四海的结婚礼物 “喂，齐老啊，谢谢关心，给您拜年了。” “王老，谢谢你，也谢谢组织上的关心，给您拜个早年。” “尹院长，您也打电话关心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呵呵，给您拜年了。” 卫康不断地接到各界大佬的关爱来电，电话打了半天，电量已经掉到不足20%。 手机上迅速跳出一个“电量不足”的提示。 他顿时心头一紧，立即跳下床找出充电器，一边充电一边继续看手机。 幸好是安卓机，快充非常给力，眼看着电量嗖嗖地往上涨，他这才放松下来。 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响铃，一看又有来电，这次是航天中心的谢院士。 卫康心中一喜，正打算问问航天中心接不接商单呢，对方就来电了。 他迅速接通：“喂，谢老，新年好，给您提前拜个早年。” 电话里传来谢院士爽朗的笑声：“小卫啊，恭喜恭喜，听说你领证了？不错，你应该已经30岁了吧，业是早就立了，现在终于成家了，可喜可贺啊。” “谢谢关心。”卫康寒暄几句，便直接问了起来。 “谢老，我这边正好有事想咨询一下，想问问您，航天中心那边接商单吗？” “商单？”谢院士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跟企业和他国机构的合作吗？这个一直都有在进行的。” “比这种还要私人一点，”卫康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是这样的，我们两口子想去一趟太空，作为庆祝结婚的蜜月之旅，时间上不用多久，两三天就够，也算满足一个念想，为新婚留下一份难忘的纪念。” “这两年国际空间站不是有几位富豪都上了天吗？据说是搭乘spacex和毛熊的载人飞船上去的，价格不菲，但也算平民太空梦的一种实现吧。” “所以我就想问问，咱们的航天中心接不接这种商单？” 谢院士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声音也变得有些激动：“小卫啊，你这个想法非常好，值得鼓励，还是年轻人敢想敢做啊，世界果然是属于你们的。” “国内的航天产业还不算发达，正缺少你这样敢为人先的人，来促进航天事业的商业化。” 卫康听到了谢院士在那头踱来踱去的脚步声。 “让我想想，这个想法其实有相当大的可行性，我可以向上面反应一下，以你的口碑，估计问题不大。” “不过，”他也有些担忧：“你这个去太空的想法有多坚定？这可是很耗钱的，而且是一次性的消费，哪怕是有钱人恐怕也很难为此一掷千金。” “国外的富豪愿意花这么多钱，主要还是他们自己在这方面有投资，所以算是重金造势，吸收资金入场，总体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可是你不一样，你是医药行业的，这笔钱花了就花了，算下来数额真的有点大。” “这样吧，我给你透个底，现在的载人飞船成本就有85个亿，三个座位，单次往返，不可回收，至于专业的宇航员特训那都不算在内，可以算赠品了。” “这么大笔钱，你可要三思啊。”谢院士谆谆告诫道：“要不然你再等几年，现在航天中心在研发可回收载人飞船，进展不错，预计两三年左右就能研发成功，空间比较大，有七个坐位，还可以回收利用，到时候成本肯定大大降低，起码能打个对折。” “呵呵，多谢您老人家关心。”卫康听得出来，对方是真的在为他着想，于是笑着道：“你放心，这点钱虽然多，但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三清今年的营收近700亿美元，12亿美元的太空旅游费用，我还是花得起的。” “我平时也没有什么花销，既不爱买艺术品，也不爱买豪车豪宅，你说我的钱怎么花得出去，只好在自己的爱好上面一掷千金了。” “其实我这钱也没白花嘛，到时候宣传一波，其他的富豪们肯定也很动心，就算国内的有钱人舍不得，国际富豪也能知道，华夏的航天中心也能接商单。” “等到太空旅游蔚然成风了，你说那些沙漠国家的王子们想不想上天看看？” “而且我听说国际空间站过几年就要关闭了，天宫空间站正好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嘛，到时候接点商单，一年的费用就全回来了。” 卫康说着说着，开起了玩笑：“我这次先上太空，等过几年孩子大一点了再全家上去一趟，再过几年还可以做民间登月第一人，最后有生之年去趟火星，人生就彻底圆满了。哈哈哈。” 谢院士也笑了起来：“行，难得你有这份心，年后我就跟上面打个报告，就叫‘论载人飞船商业化的可能性’，你先来个开门红，让国内的富豪们都看看，钱到底该怎么花，希望他们都能向你看齐，如此一来，民间航天产业早日崛起也不是梦了。” “您太客气了。”卫康望向窗外，目光深远，淡淡一笑：“其实我真没想那么多，就是有钱任性而已。” “要是国内富豪不感兴趣，没准我自己也会找家看好的火箭厂家，投点钱玩玩呢，这都是说不好的事情。呵呵。” 双方又细谈了几分钟，结束了这次通话。 卫康长舒了一口气，听谢院士的话，似乎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华夏的航天事业投入真的很大，20年来，投入了300多个亿，才有今天的成就。 如果能够赚点商业化订单，补贴一下成本，又何乐而不为。 更不用说，这对国内的民用航天产业起到的促进作用了，绝对是立竿见影。 等到民用航天产业发展起来，可回收火箭有了新的突破，单次太空之行的成本自然会大大降低，到时候普通的有钱人也能上天了。 太空游势必成为有钱人花式炫富的全新途径。 就像以前富人们扎堆去攀珠峰一样，以后他们也会扎堆去上天。 都是获取一种独一无二的体验，以及在社交圈的谈资，为自己的影响力锦上添花。 现在攀珠峰已经非常火爆了，普及到了平民阶层，显现不出顶级富豪的逼格。 不得不说，要想重新确立富豪圈的新等级，太空游确实是个好办法。 毕竟，逼格都上天了，没法再高了。 接下来几天，卫康在老丈人家度过。 简国华两口子是真的把他当儿子看了，嘘寒问暖，体贴到不行。 自家女儿都置之脑后了，反而是越看卫康越是欢喜。 卫康也算是在多年以后，再次体会到了亲情。 温馨的日子总是如此短暂，春节假期飞逝而过。 哪怕他再乐不思蜀，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然而，回到公司，走进前台大厅的时候，卫康瞬间惊呆了。 只见足足三层楼高的宽敞大厅里，沿墙摆放着无数的礼物，层层叠叠堆成了一座大山。 礼物盒子都用大红纸包裹着，上面写着囍字，扎着精致的红色缎带。 卫康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置信。 一个保安从前台迅速跑来，喜笑颜开道：“卫总，你可来了，这些都是过年这段时间你的粉丝们寄过来的礼物，说是恭喜你领证结婚，小小意思祝贺一下。” 他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用力挥舞着：“我都记下来了，只不过很多人都没写名字，只有一个大概的地址，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他们的卡片上有提起，不是自己吃了三清的药，就是有情人吃了药，挽回了生命，重获了健康。” 说完，喜滋滋地抬起头：“卫总，我们都等着你来呢，你看看，要不要拆了看看都有些什么？” 卫康看着这一面红墙，都是全国人民寄过来的结婚礼物，不由眼眶一酸。 他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笑着说道：“我也很好奇，你们一起来吧，都拆开看看。” 几个保安欢呼一声，冲向了红墙，他们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准备好的架子上。 卫康在旁边站了一会，就有许多礼物拆了出来，琳琅满目地摆在靠墙的铁架上。 有的是日常用品，一些常见的家用电器，餐具，陶瓷摆件等，比如茶具套装，台灯，木制首饰盒，木雕的兔子和猫咪，烤面包机，香水，毛绒玩具，鲜花礼盒…… 更多的则是来自五湖四海的食物，什么茶叶，坚果，喜糖，五谷杂粮，自制的糕点，等等，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大家都想得很周到，送的都是价格不贵，日常能用得到的东西，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卫康看着看着，沉默了。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华夏人民那份质朴却真诚的感情，一股感动的热流在他胸中不住回荡。 原来自己研发出这么多药物，真的救了那么多人。 这些人，一个都没有忘记他。 在他大喜的日子里，纷纷送来了祝福。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大抵便是如此。 这份心意，他心领了。 以后一定再接再厉，研发更多新药，救治更多的病人。 “让所有人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健健康康活到老。” 卫康心里默默说着，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回来上班的员工也加入了拆包裹的行列。 一个小时后，所有的礼物都被拆了出来，整整齐齐地垒在架子上，在墙角排了一行又一行。 众人甩动着筋疲力尽的胳膊，大声欢呼了起来。 然后，就纷纷冲上去拍照留念。 卫康站在一旁，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 一个保安递过来清单：“卫总，一共9999个礼物，全都统计出来打印好了，您看这些礼物怎么处置。” 卫康点点头：“干得不错，吃的就都分给公司的员工吧，这些药物的研发制造，他们也有出一份力，理应享受人们的感谢。至于用的东西，都送到我家里去。” 保安应声而去。 卫康也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不得不说，一排排的铁架，上面堆满了礼物，这样的场景还是非常震撼。 回到办公室，他激荡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精心挑选了四张照片，发到了浪博上。 “今天是回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就收到了9999份惊喜。” “这些架子上放着的东西，都是全国各地粉丝们寄给我的结婚礼物，琳琅满目，什么都有，吃的，用的，非常齐全，看来你们想得都很周到。” “我只想说一声，谢谢你们！” “是你们，让我的医药生涯变得如此有意义，是你们，让我的新婚变得如此温暖。” “你们，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民，也是我最爱的家人。” “我将全身心地投入到治病救人的伟大事业中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对了，虽然我还没举办婚礼，但已经有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想法，到时候会全程直播给大家观看，让大家一起分享我的喜悦和幸福。” 消息一发出，顿时引来了全网围观。 网友们看着架子上堆积如山的礼物，都发出了阵阵惊呼。 “卧槽，这是不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啊，怎么刚好就是9999个礼物，也太巧了吧。” “我更倾向于是冥冥之中的天意，9999，长长久久，多么美好的数字。” “卫总的粉丝果然是无敌，个个都是真心实意，让人感动。” “哈哈，看到我送的礼物了，虽然不打眼，但是我敢保证，它非常实用，毕竟我自己结婚以后可是经常用到。” “？？楼上送的不会是键盘吧，自己天天跪键盘，就觉得卫总也会这样？【狗头】” “哇，看到我爸妈送的吃食了，他们在老家听到卫总结婚的喜讯后，就一直嚷嚷着要送点结婚礼物，搞得我大年初二就拎着家里种的花生大豆还有一罐蜂蜜寄了出去，还特意叮嘱我跑到县里去寄的顺丰呢。” “我估计这些吃的都是这么来的吧，还是农村人朴实，把家里好吃的都寄给了卫总。” “我们城市人的礼物也是精挑细选的，很多都是经验之谈，结婚的男人肯定用得上。” “大哥，难道那瓶粉色的香水也是你送的？那你是真的骚啊。” “去，去，那八成是女粉丝送的，想让卫总身上有她的味道。” “这，有点不怀好意啊。还是我们男粉丝朴实无华，我送了个保温杯，还有一袋枸杞，卫总也有30了吧，该开始养生了，保温杯里泡枸杞，绝对值得拥有。” “嘻嘻，你们都只想到卫总一个人，我却想得更远，我送了一套婴儿用品，怎么样，绝对高瞻远瞩吧。” “高，实在是高，兄弟，还是你赢了。” “艾玛，我怎么没想到呢。”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医药下乡，彩超大火 随着大地回暖，广袤田野上，春色日渐浓郁。 2月下旬，日益温暖的南方，到了春耕的时候。 春耕生产，素来连接着农民的收获，以及千家万户的餐桌，需要全县上下全力以赴，悉心准备。 关键时节，为了保障群众的健康，确保全身心投入春耕生产中。 苏省各大县城，纷纷展开了“春耕垅上行，医药送下乡”的活动。 滨海县，蔡桥镇，独科村。 老杨头拎着一大把野草，从自家地头里走出，蹲在路边把鞋子上黏着的土擦得干干净净。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春耕准备工作，先到县里的农资门市买好新出的超级大豆种子，又采购了一批有机肥，然后连续几天翻松，平整土地，今天又把周围的野草除掉，才把全部工作完成。 虽然很累，但他还是很注意，整了整衣服，把灰土都拍干净了，才朝着村委会走去。 一路上也遇到了几个村里的熟人，打了声招呼，便一道同行。 “杨老头，去年你家大豆收成那么好，还继续种吗？” 一个抽着烟，面色黝黑中透着红澜，五十来岁的老头冲着他问道。 老杨头点点头，他不怎么爱说话，神色木讷地说道：“种，收成好就继续种。” 老头又问起了其他人。 “刘老头，我记得你地不多吧，种的什么？” “我种了点花生，味道可好了，主要我孙子喜欢，说是比城里的花生甜很多，所以我也没咋卖，拿出一半来榨油，剩下的都留着给自己人吃。你要喜欢的话，去我那拿点？” 老刘头明显很善谈，扯着嗓子聊得很是舒畅。 “这花生好像是什么基因改造过，不容易长一种什么细菌，反正我也不记得，就知道好吃又经放，我就这么点地，随便种种大米，花生和蔬菜自己人吃得了。” “呵呵，刘老头，你儿子有出息，在城里赚大钱了，自然看不上家里几亩地了。” “哪能跟你比，你可是承包了村里的山头，种的那个水果听说可甜可好吃了，卖得忒好。还有你，那个鱼塘里的鱼好像木有刺，这希罕玩意我以前可没见过。” “哈哈，过年的时候我买了几条吃，虽然有点贵，但真的好吃，还没有刺，我女儿吃得都舍不得回去了。” “那可不，我寻思咱们这经济还可以，大家喜欢吃点新鲜的好东西，就买的什么基因改造的鱼苗，木有鱼刺，特别好吃，养了一批尝尝鲜，没想到竟然卖得红火得很，看来今年还可以继续。” 几个老头聊得热火朝天，很快就溜达着到了村委会。 只见大门上挂着一道红色条幅，上面写着“滨海县人民医院开展春耕助农，医药下乡活动”几个大字。 小院子里靠墙摆了一排桌椅，坐着七八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认真地给坐在对面的老人做着检查。 四周围满了村民，足足有上百人，全都是村子里的熟面孔，有老有少，正认真地排着队。 整个现场喧闹却不杂乱，繁忙中带着一丝秩序，洋溢着欢声笑语，充满了春风般的温情。 “哟，你们看，那是镇里卫生院的小薛医生，跟其他几个专家比起来显得好年轻。” 老杨头木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跟身边的老伙伴说着话，指出了在一群白衣天使中正襟危坐的薛超。 “赶紧去排队。你们排哪个医生？”有人问道。 “反正是体检，没得差别，随便选一个呗，我就选小薛医生，熟人好说话。” 老杨头挤到人群中，排起了队。 “我选这个医生，一看就年纪大，肯定经验丰富。” “这个医生一脸正气，看着就靠谱，我选他。” 其他人也纷纷选择了看好的医生。 “老人家，保持健康的最好方法是少吃油腻食物，多吃蔬菜和水果，适量运动，心态平和，多休息。” 薛超一边对前来义诊的老大爷宣传着健康常识，一边打开血压仪，准备给对方量血压。 没想到对方摇摇头，伸出手，露出手腕上的运动手环。 “小薛医生，今年我儿子春节回来，送了我一块手表，说是戴着能测量血压和心跳啥的，我也不懂。你看看这玩意有用吗？没用的话我就教育他一下，让他不要乱花钱了。” 薛超顿时失笑道：“大爷，您这还挺时髦的，城里现在运动手环很火，无论男女老幼都戴着呢，儿女给你买东西也是一份孝心，是对你健康的关心，这是好事。” 他一边查看着手环上的健康数据，一边点头道：“这个是用了三清的心电监控功能，我记得你心脏好像不是很好，那这个手环对你肯定是有用的，能24小时监控心脏状态，万一有问题可以发出警报。” “不过血压的话就不是很准了，来都来了，还是量个血压吧。” 薛超不由分说地把血压仪的束带套在了老人的胳膊上，气囊捏了好一会才舒了口气，说道：“血压有点高，最好能吃点防治高血压的药，我给你开个方子。” 老人露出为难之色：“那可糟了，我没有医保啊。” 薛超笑了笑：“没事，这次县里医院和镇卫生院的专家们一起过来，除了检查健康，也发放免费药品，你回头拿着我的方子去门口那屋里领药就是了。” “对了，这药不是处方药，你儿子以后也可以在城里的药方刷医保买，这个也不用你出钱。” 老人顿时大喜：“太好了。” 医生们繁忙而有序地工作着，量血压，测血糖，肠胃疾病检查，等等。 很快就轮到了老杨头，他坐在薛超面前，挤出一个笑容。 “小薛医生，是我。” 薛超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杨大爷，你好，年前咱们还见过呢，我看你状态挺好的，最近身体没事吧。” 说着便轻车熟路地伸出手：“要不，我先给你量个血压？” 老杨头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悲容，说道：“小薛医生，有个事想找你帮忙，我那个最小的儿子，在外头打工掉了一个手指，接不回去了，春节回来后一直在家里歇着，我寻思着，这是不是可以办个残疾证啊，每年多少能领点钱。” “这样啊，”薛超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问道：“这个残疾证办理也是有要求的，能问一下，是哪根手指缺失吗？” 老杨头顿时急了：“好像是大拇指没了。他现在都握不住东西，这要还不算残疾，那要咋样才算残疾啊。” “您别急，先听我说。”薛超安慰道：“二代残疾证标准写的很清楚，手指残疾必须是单手大拇指没有，或者除大拇指以外其他四指全缺失的，才能办理残疾证。您儿子如果是大拇指缺失，那肯定是符合办理标准的。” “噢，能办就行。”老杨头松了口气：“对了，办了残疾证，能领多少钱啊？” 薛超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大概每年有个五六千吧，此外还可以免费乘坐公交车，子女上学有补贴，每年有800元的大病医疗救助。这个倒不算多，只够买点基础药，不过残疾人如果真有什么大病，可以申请三清的慈善基金，他们的免费赠药基本上都能覆盖。” 老杨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那挺好，我回头给那小子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办。” “对了，这么严重的话，老板赔钱了吧？”薛超问道。 老杨头点点头：“八级工伤，赔了二十来万，我寻思着，让他好点以后，跟媳妇拿这笔钱去县里做个小买卖啥的，也能找个出路。” “那还行，”薛超继续解释道：“这个残疾人证办下来有很多优惠政策，如果你儿子以后做个小买卖，能够免很多税，什么增值税，营业税啥的都能免一定额度，以后来咱卫生院看病，也免收挂号费，去县里医院还能减免一部分手术费和医药费的。” 老杨头听着听着，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 “说半天了，我也给你做个体检吧。” “行，上次你拿的那个什么彩超，大家都说好看，这次可该轮到我做了。” “呵呵，便携彩超确实比较稀罕，上次人多，检查不过来，这次所有医生都带了，肯定能给你们全都做一遍全身检查。” 薛超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给老杨头听了诊，测了血压和血糖。 随后便带着他来到旁边的一间小屋，让他躺在沙发上，用便携彩超给他做全身检查。 “您老这个年纪，心肺功能居然这么好，挺难得的，其他内脏器官也还好，有点小毛病，但问题不大。” 他看着看着，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老杨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成天干农活，身体可好着呢，我家里老婆子比我身体还好。” “等等，肝脏这里好像有点问题，”薛超脸色一变，将彩超仪停在上腹。 他指着屏幕上的图片对老杨头说道：“你看，这里就是你的肝脏了，边缘比较钝，看起来是不是有点肿肿的样子。” 老杨头一头雾水：“啊，正常肝脏不是这样吗？” “不是，”薛超摇摇头：“你回想一下，平时去买猪肝的时候，新鲜的猪肝是不是边缘很薄很锐利，整体也非常光滑。” 老杨头顿时恍然大悟，再仔细看了一眼屏幕上自己的肝脏，猛地一拍大腿，惊叫道：“糟了，那我这肝是坏了？” 薛超再次摇摇头：“还好，就是可能有点炎症，所以肝细胞肿胀，整个肝脏形态过于饱满，看起来质地就像毛玻璃一样，不均匀。” “可能是慢性肝炎，幸运的是没有发生肝细胞坏死，否则的话图片上就会有很多增生结节了。” “对了，听说你平时老爱喝个小酒啊。以后少喝点，喝酒对肝脏不好。” 老杨头惊呆了：“我这喝酒喝出个肝炎来了？” “是有一定原因的，我这边初步诊断为酒精性肝炎，还好比较早期，不算太严重，把酒戒了，吃点药，能挽救过来。如果再继续下去，很可能会发生肝硬化，甚至肝癌，所以一定要引起重视。” 薛超淳淳叮嘱道：“事实上，即便是少量喝酒，时间久了，也会对身体产生不良影响，所以建议避免喝酒，保持健康的生活方式。如果控制不住酒瘾，也不要长时间喝，偶尔啜两口就得了。” “实在要喝的话，去买点三清的解酒药，喝完就吃一两颗，这个是保健药，可以解酒，对身体也没啥负担，能避免对肝脏产生伤害。” 老杨头连连点头，一阵后怕道：“我知道喝酒不好，已经喝得比较少了，没想到还会得肝炎，回头我就让儿子给我买这个解酒药，是三清的是吧，让他不要买错了。” 薛超给他开了处方，打趣道：“行了，拿着方子去外头领药吧。除了这个肝炎，其他地方都很健康，大爷你这农活看来是长寿之道啊，越干身体越好。” 老杨头拿着处方走了，临走时一脸得意：“那可不，我去城里呆过，几天身体就闲坏了，所以还是得没事干干农活，身体才利索，没毛病。” 整整一天时间，医生们都像薛超一样，细致地给村民们诊断病情，开出处方，并热心为患者讲解着疾病预防的相关知识。 对于不能现场做出诊治的患者，他们也会提出就医指导，建议患者去县里找某个专家进一步治疗。 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人都得到了优质的上门服务，再也不会为生病耽误农时而发愁。 与此同时，他们也接受了卫生知识宣传，明白了生病必须科学就医，不能拖着以免耽误治疗的道理。 等到一天的活动结束，统计数据也出来了。 当天为群众办理残疾证1人，接受健康常识咨询78人次，免费发放了大约一万元的药品。 “这次的活动是滨海县通过医药下乡为群众身体健康，以及春耕生产保驾护航的一个缩影。” “通过义诊和上门办证服务，将医疗卫生送到了群众心坎上，有效解决了群众看病难，看病远，看病贵的问题。进一步加深医务人员与村民之间的感情，也为医疗卫生服务高质量发展打下坚实基础。” “在这次活动中，我院发现省里下发的便携彩超发挥了十分重大的作用，许多患者都在全身彩超检查中，查出了一些健康方面的隐患，并提早进行了相应的治疗。” “由于检测精度相当高，一些恶性疾病也在早期阶段被诊断了出来，获得了患者的重视，能够提前进行治疗，这对乡镇基层医院来说，十分重要。” “希望能尽快将这款设备普及到每个乡镇卫生院，尤其是一些偏远山区，以方便医生走进居民家中，进行入户健康检查，疾病筛查，以及初步诊断。” 县医院很快将下辖村镇的活动数据进行汇总，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三清的便携彩超在这次的活动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作为一款全身诊断设备，这款彩超功能强大，图像清晰，而且又非常便携，可以上山下田，无处不去，无所不能。 尤其是跟上一次的活动进行对比，能明显看出来，有了这款彩超后，一些老人的隐疾都被发现了。 县医院负责人立即精神一振，赶紧汇报了上去。 如果只是一家县医院对便携彩超强力推荐，那算不了什么。 然而，这次春耕，展开‘医药下乡’活动的并不是一个县，而是全省95个县城，700多个乡镇。 数据不会撒谎，这次有便携彩超的参与，诊断出暗疾的老年人，确实比往年多了许多。 以前，医生们下乡体检，顶多就是量量血压，测测血糖，做个体格检查。 虽然也有带着笔记本式的便携彩超，但基层医院，又能分到多好的彩超设备。 他们以往用的便携彩超，虽然也要大几万，甚至十几万，但基本都是二维或者三维图像。 不仅图像不够清晰，最主要超声波的频段也不高，无法深入体内组织，自然也找不到深藏体内的一些细微处的病变。 就算这样，便携彩超在一些比较穷困的基层医院，配置率也是偏低的。 苏省算比较富有的了，大概能做到便携彩超覆盖过半，全国大部分省份，基层的院均配置只有025台，也就是四个医院才有一台便携彩超。 如此大的缺口，不但影响了贫困地区的基层医疗机构服务的开展，也阻碍了基层卫生服务能力的提升。 没过多久，所有县医院的工作报告都汇总到了省卫健委的案头。 卫健委的几位领导，看着这触目惊心的数据，一个个都震惊了。 他们自然知道三清的便携彩超功能强大，又便宜，可谓性价比之选。 当初给基层医院的采购，是冲着性价比这一点去的，在保障基础功能的同时，还能省下三分之一的经费。 本意是想省钱，没想到这么一个无心之举，竟然释放出了一头猛兽。 “不得了啊，不得了！我们苏省的基层医疗服务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便携彩超，有了质的飞跃。” 一个中年男人激动地拍着桌子，喜不自胜道。 “哈哈，”另一人也开心地笑了起来：“今年春耕医药下乡活动，咱们省的成绩能不能吊打其他兄弟省份？”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看来今年的采购，得加把劲，争取每个镇卫生院，村卫生所，都得配一个三清的便携彩超。” “没错，以后县里才给配台式彩超，乡镇和村里都只用便携彩超就够了，功能完全够用，还便宜，长远来看，其实是省钱的。” “这设备好弄，哪来那么多能看懂超声的乡镇全科医生啊？” “我们省的医学生还不多吗？多鼓励医学生下乡就业，提升他们的待遇，才能留下人才，保障基层的医疗水平。” “这个可以有，政策上倾斜一下，反正省里有钱。” “好了，赶紧把报告澜色一下，发到上面去，等着全国通报表扬吧。” “哈哈哈~” 一阵畅快的笑声瞬间响了起来，办公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 实战演习，升级完成 果然，苏省的医药下乡活动上报后，不出所料地引发了卫生部的关注。 在详细考察过一番后，卫生部肯定了便携彩超在基层医疗中起到的重要作用。 这也算是一种自上而下的行政式的肯定和鼓励，意义重大。 消息一传出，其他省市的卫健委顿时震惊了。 其实这段时间，三清的便携彩超已经在全国的三甲医院传开了，但这玩意在大医院只能算是个不错的补充。 便携彩超主要用还是于出诊服务，社区服务，大型体检车搭载，或战地救护等场景。 在医院内部虽然广受欢迎，但用途有限，还未被充分发掘，并得到充足的重视。 直到在乡镇卫生院等一级单位闪亮登场，直接替代了台式彩超的作用，才开始一鸣惊人，焕发出无穷的生机。 于是，其他各省份都开始将三清便携彩超加入设备采购名单中。 一些医疗体系内身居高位之人，甚至从中看到了科技在改变医疗，推进医改这方面的极大作用。 一直以来，医疗系统都存在着群众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 看病贵随着医疗集采的进行，药价的降低，国产器械的发展，医保的普及，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但看病难的问题，始终是横亘在人们心头的一座大山。 大医院人满为患，一号难求，而基层医疗机构和小医院却门口罗雀，难以维持。 随着经济的发展，城市化的进行，很多小县城已经跟大城市在生活设施方面没有太大差距。 但在医疗方面，大城市和小县城，却依然有着天堑之别。 而与此同时，医疗资源的不足和浪费并存，也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在大城市，很多人得了个小感冒，完全可以找个附近的医院看看就行，但他偏偏非三甲医院不去。 一定要请上一天假，吭哧吭哧坐上一个半小时地铁，来海市或京城最牛逼的医院，排上两小时队，让医生看上一眼，再排队半小时，拿上一袋子门口药店就能买到的药。 这样，他的心灵才能得到洗涤，获得一百分的满足，安心地回家吃药。 否则，就感觉自己这个一线城市白呆了。 而在小县城，一些人得了癌症和心脑疾病，哪怕已经感受到了病痛，显露出初期的症状，他也死拖着不肯去医院。 或者，被家人强逼着去医院检查了，却什么也差不出来，甚至遇上庸医，开了一堆不菲的药品，瞎吃一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病情发展到晚期。 这个时候，往往已经回天无力了。 哪怕去了省城最好的医院，也无济于事，只能听天由命。 他并不知道，其实在刚开始感到不舒服的时候，如果做一个全身的仔细检查，或者遇上有经验的医生，早点诊断出来，及时治疗，是完全可以健康地活下去的。 这就是基层医院的悲剧，既没有精良的医疗设备，也没有经验丰富的医生，哪怕医生想要治病救人，也力所不逮。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多，一般人往往会说，这都怪优质医疗资源过度集中，老百姓看病只能去一线城市，才有保障。 但更多的原因还在于各层医疗机构分工不明，协调衔接不足，设备简陋，优质医生缺乏等一系列因素。 分工不明，协调衔接不足，这个一直在改进，完全可以得到解决。 国家也一直在推进医疗改革，力图解决这一难题，其重中之重就是分级诊疗制度。 这一制度的意图，就是按照疾病的轻、重、缓、急及治疗的难易程度，由不同级别的医疗机构承担不同的治疗，并根据病情变化情况进行及时的双向转诊，从而建立有序的诊疗秩序，确保病人得到合适的治疗。 也就是说，人们一旦生病，先去附近基层医院接受首次诊查，由全科医生根据病情危急，轻重程度，来决定是否需要转诊。 而确定以后，转诊患者将按照基层医疗机构，二级医疗机构，三级医疗机构的顺序逐渐往上转诊。 危急重症患者可以越级向上，直接送去三甲医院。 常见病，多发病患者，以及诊断明确，病情稳定的慢性病患者等，都应该往下转诊，不能没事就跑去三甲医院，而应该转到附近基层医院进行常规治疗。 这样一来，各级医疗机构分工协作，双向转诊，合理分流患者，就能缓解大医院人满为患，基层医院病人不足的问题。 海外的发达国家也都采用了这套体系，将病人按病情分流，从而缓解整个社会的医疗压力。 这一套体系设计得很完美，看起来没毛病，如果顺利实施，肯定是能起到设想中的作用。 但任何体系的设立，实施往往是最大的问题。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要在理想和现实中架起一座坚实的桥梁，必然需要雄厚的技术支持。 第一个问题就是精准的诊断。 有了明确的诊断，才能判断是否转诊。 否则，别的还好说，万一重病患者没诊断出来，留在基层医院，耽误了治疗，导致一命呜呼，那就出大事了。 而人体是很复杂的一整套系统，如果没有经验丰富的医生，以及高端的检查设备，光从浅层是看不准的，很容易出错。 这后果，谁也担不起。 但经验丰富的医生很难培养，就算培养出来往基层一扔，人往高处走，人家也不乐意呆在基层。 所以，在分工不明，协调衔接不足，设备简陋，优质医生缺乏这四大痛点中，只能先解决协调衔接，以及设备简陋的问题了。 而这，就属于技术进步所能解决的范畴了。 如果基层医院都能配备高精度的检查设备，经常给老百姓进行体检，把一些初现端倪的疾病诊断出来，那自然能将很多疾病扼杀在摇篮里。 现代通讯和网络技术的发展，让病人的电子病例能够在医院之间便捷地流通，挂号，入院，转诊，医保付费等各种事情，在手机端就能操作，非常方便。 甚至，更进一步，等到远程医疗能实现的时候，优质的医生资源也不会太欠缺了。 病人完全可以在本地预约，接受资深专家的远程诊断和治疗。 就好像低配版的飞刀手术一样。 其实病人们心里都是很清楚的，哪里能看好病，哪里不行，他们都知道。 如果能在家乡就看好病，百姓就不会舍近求远。 只有本地治不好的病，他们才会千里迢迢跑到京城去看病。 而当他们在基层医院也能够提早诊断出疾病，并治疗成功的时候，他们才会真正地心服口服，彻底地信任本地医院。 幸运地是，看病难的四大因素里，三清恰好能解决其中一个。 不断推进医疗设备的发展，制造精良的器械，并以成本优势，普及到基层医院，让老百姓受益，这正是三清努力的方向。 在药品方面，它已经在这么做了，接下来就是器械方面的大展拳脚了。 而便携监护仪和便携彩超的问世，仅仅是这一伟大事业的开始。 很快，便携彩超就火遍了全国，各种订单像雪片一样地飞过来。 而此时，陆庭峰正在军方深入调研，才没有被定单所淹没。 东部战区，某军事训练场。 炮声轰隆，硝烟弥漫，大地被轰击得颤栗不止。 一场模拟边境地区防卫作战的实弹战术演习，正在激烈进行。 陆庭峰带着几个工程师，身着蓝色迷彩服，全副武装地趴在一个小山坡上，聚精会神地盯着下面的演习。 他们一个个两眼瞪得溜圆，嘴巴一张一合，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只会不住喘气。 突然，身边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叫声。 “03，03，02呼叫，02呼叫，6点方向向前100米，我方2名战士被敌炮火炸伤。” 陆庭峰回头一看，只见一两米远处的120医院野战医疗队，已经在一瞬间闻声而动了。 两名身着蓝色迷彩服的军医立即窜了出去，朝着山下急奔而去。 “走啊，愣着干嘛，傻了？”陆庭峰狠狠拍在旁边的王大力肩上，把张着嘴发呆的王大力从懵逼中拍醒了。 两人赶紧起身，连滚带爬地跟了上去。 数分钟后，到达预定地域。 两名军医脚步一顿，猛地往地上一倒，匍匐着穿越敌方的火力压制，往伤员处爬了过去。 “这，我们也这样吗？”王大力怯怯地看向老大。 陆庭峰瞪了他一眼：“赶紧的，自觉一点。” 说完，他就照着刚才两人的姿势，原封不动地往地上一倒，匍匐前进起来。 幸好这边的火力很快降低了下来，没一会，两人灰头土脸地到达了伤员所在地。 两名军医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充满善意地笑了笑，很明显把他们刚才的行为都看在了眼里。 王大力定睛一看，只见这里有两名伤员一声不吭地躺在地上。 军医马上抱着两名伤员，转移到了旁边一面废弃的水泥墙后。 这里比较隐蔽，可以放心地进行初步的包扎。 “上臂骨折，绷带夹板固定。” “大腿动脉出血，旋压止血带，再喷洒止血剂止血。” “胸部外伤，三角巾加压包扎。” …… 军医们一边开始一系列战场救治动作，一边向两人解说着。 “止血包扎后，我们把伤员带回去，一会我们要徒手侧身带着伤员匍匐前进，你们注意点。” 王大力再一次惊呆了：“徒手侧身带着个人匍匐前进，这也太牛逼了。” “呵呵，基本操作。”军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两名军医手脚麻利，很快对伤员进行了初步处理，他们再次往地上一倒。 只不过这次是面朝天，半侧身，双手往伤员腋下一抱，再把伤员的双腿放在自己腿上，就这样靠着背部和腿部的力量，朝着来路匍匐前进。 王大力一脸敬佩，这动作也太难了，换成他绝对搞不定。 别说抱着个人了，就算自己四肢齐动，爬得都没两个军医快。 陆庭峰也赞叹地点点头。 两人不说话了，暗暗憋着劲，不想落在后面。 没多久，出了火线，回到了山坡上。 两名军医刚把伤员放下，只听一声呼哨，副队长在远处挥手。 两人汗都没来得及擦，拔腿就跑，跟着副队长往另一处作战地域搜救去了。 而在这里，地上已经躺了不少人了。 医疗队的留守军医立即对伤员展开了检查，按照伤口进行分类。 传染类伤员送入隔离室，病情危重者送到重伤救治组，或者手术组。 轻伤员则送到收容处置组。 眼看着伤员们被一个个担架抬走，王大力顿时有种眼花缭乱，见了世面的感觉。 当然，他也没忘记一一记录下来。 “走，去看看重伤组。”陆庭峰从旁走过，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 两人进了军用帐篷，里面摆着一个个病床，白色的床单上躺着一个个重伤员。 军医们和护士都很忙碌，脸色严肃，动作飞快。 护士对伤员一一进行检查，迅速开通静脉通路，连接心电监护仪。 军医们则查看伤情，迅速下达医嘱，同时对伤员进行环甲膜穿刺，实施胸腔闭式引流，做紧急抢救。 两人看了一会，仔细地记录下来各种操作细节，又朝着手术组走去。 手术组在医疗车上，空间小，但设施更完善一些。 车顶上的无影手术灯明晃晃地照下来，医生和护士都穿着蓝色塑料防护服，戴着口罩，很明显里面是无菌环境。 两人站在窗口往里看，只见手术床上躺着一名伤员。 此时，军医已经做出了诊断。 “颅脑急性硬膜下血肿，并下肢股骨骨折。” “非常危急！马上行动！” “下肢先止血，再紧急进行血肿钻孔引流！” 军医大声吼叫着，护士飞快地喷洒着止血剂进行止血。 一番操作后，伤员生命体征终于平稳了下来。 “接着下肢清创和外固定，然后送到收容组进行术后恢复。” 军医语气平缓了下来，跟护士再次操作起来。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记录下眼前的一切。 没多久，两人把整个医疗营地转了一圈。 在这里，他们看到了很多的医疗设备，非常齐全。 有生化检测仪，移动式x线dr，心电图仪等等。 在医疗保障组的全力配合下，，医护们根据治疗需求和伤情变化，及时快速地提供生化检测、x线扫描、床旁心电图检查、远程会诊等技术支持，确保伤病员得到高效精准救治。 “真是眼界大开啊！” 王大力喃喃自语着，这是他这一天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陆庭峰则是红光满面，精神异常亢奋，他在王大力肩膀上重重一拍，激动万分地说道。 “大力啊，战地医疗大有可为。” “通过这场真枪实弹的前线救护演练，我们才明白战士们真正需要什么医疗器械，在研发器械的时候，才能紧贴实战，服务实战，制造出真正好用的军用医疗一体机啊。” “另外，是男人怎能没上过战场，这次心愿已了，我心甚慰啊！” ****** 就在研发团队体验着战火纷飞的时刻。 三清总部，卫康正在办公桌前，悠闲地看着文件。 他突然猛地一下坐直了。 因为，一道熟悉的机械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恭喜宿主，华夏的艾滋病已经彻底消灭。” “中级医疗系统升级成功。” “请尽快查看！”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 医疗器械商城 “华夏的艾滋病消除计划圆满达成！” “系统升级也完成了！” 卫康瞬间大喜，他原本预计国内的艾滋病患者都治愈的话，起码要半年以上时间，一年内搞定就不错了。 没想到现在刚到三月，就提前完成了。 “不错，不错，赶紧看看系统升级以后到底是什么样子。” 卫康兴奋地搓搓手，迫不及待地点开了系统面板。 一个提示在缓缓闪烁着。 等级：lv1 宿主：卫康 积分：2923146 “得，等级直接清零了。不过这玩意也没啥用。” “积分还挺多，估计是这段时间卖药和器械攒下来的。” 卫康大致扫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面板还是老样子，非常简单，看不出来跟升级前有什么太大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除了下方的“副作用提取”功能外，中间多了一个“系统商城”功能。 至于上方，则依然处于灰色状态，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文字痕迹。 “不是吧，升级了快半年，就给个烂大街的系统商城？” 卫康心里闪过一丝失望，暗自吐槽起来。 “算了，不计较了，好歹是个新功能，虽然这系统很简陋，一点也不像别人家系统那么高大上，但起码能用。” “还好了，面板的灰色区域已经不多了，只剩下三分之一，估计最上面的得高级医疗系统才能解封。就是不知道解封的条件是什么？”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点开了系统商城。 “哇！” 瞬间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一声轻呼。 只见一道光幕浮现在自己身前，上面浮现出一张张彩色图片，以及简单介绍。 “天啦，这些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械。” 卫康心头剧震，顿时狂喜不已。 “合着这个系统商城全是医疗设备？简直就是器械大爆发。” “我正愁三清的器械研发水平比较薄弱呢。没想到系统直接送了个器械商城。” “简易自动呼吸器，便携干式生化分析仪，磁控胶囊胃肠镜，可调冷冻消融针，纳米药丸，超声刀，人造血液，仿生血管，磁控人工心脏，手术机器人，高级医疗舱……” 卫康往下轻轻滑动，往下足足翻了四五页才停了下来。 不过只有前三页的图片是彩色的，后面两页都是灰色。 很明显，这后面两页八成得升级到高级医疗系统才能变成彩色。 不过，光看看这前三页的器械目录，他的呼吸已然粗重起来。 “发了，发了，这要是全部拿到现实中来，瞬间就能制霸全球。” “就这个手术机器人了，看起来贼牛逼，我第一个就要换它。” 迫不及待地点击起第三页的“手术机器人”，想要马上进行兑换。 一个弹窗立即跳了出来。 “积分不足，此设备需要五千万积分才能兑换。” 看着上面的文字，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五千万，我连五百万都没有，之前的一亿积分全用来升级系统了。” “积分啊，积分，我需要积分。” 卫康痛心疾首地想着，为那逝去的积分而惋惜不已。 不过，他很快就再次振奋起来。 “不可能所有设备都这么贵吧，手术机器人可能太高级了，所以要这么多积分，我换几个普通一点的就行。” 他手指再次在光幕上滑动，这次是往前翻，很快就到了第一页。 “不错，第一页也有不少好东西，这几个正好是我所需要的。” “简易自动呼吸器，便携干式生化分析仪，便携自动除颤器，迷你注射泵，这几个都非常便携小巧，正好可以用在军用医疗一体机上。” “呵呵，果然第一页的器械都比较便宜，一个才十万积分，都给我兑换出来。” 卫康手指轻轻点击，马上把这四个兑换了出来。 一眨眼，四十万积分就没了。 不过他并不在乎，因为还剩250万积分呢。 像这样十万积分一个的，他还能再换25个。 想到这里就有点美滋滋。 再往下翻，又是眼前一亮。 “磁控胶囊胃肠镜，这个很不错，看起来像一颗胶囊大小的胃肠镜，可以通过磁场进行遥控，并能进行回收利用。” “太棒了，就这个吧。” “这个竟然要五十万积分，不过小意思啦，我还能承受。” “唔，接下来要省着点花了，那么‘无创血糖检测’，‘可调冷冻消融针’这些虽然看着也很不错，但只能等下次积分多了再换了。” 卫康接着翻到第二页，剩下200万积分，他得看看后面有什么可换的，不能都花在第一页的设备上。 他已经看出来了，第一页的设备基本都是现实中已经存在的技术。 不过呢，现实中这些技术还不够成熟，有很多缺点，产品非常不完善，因此尚未普适。 而系统商城中的器械，要么在现存的技术上进行了改良，做得更为便携化和小型化。 要么消除了缺陷，完善了产品的功能，更像是一款经过不断迭代后，推向市场的成熟产品了。 所以照此推测，第二页的器械才是真正有所突破的黑科技。 必须兑换一两款第二页的设备回去，哪怕直接逆向开发，也能让公司获益匪浅。 卫康按捺住一颗躁动的心，仔细浏览着第二页的图片。 “纳米药丸，超声刀，人造血液，仿生血管，仿生无痛注射器……” 一时间看得他眼花缭乱，有些犹豫不决。 “超声刀这玩意现实中也有啊，看介绍似乎是精度更高，可控性更强，能达到细胞级的精度。” 卫康瞬间胸口一片火热，两眼放光。 “人造血液，利用人体干细胞分化而来，加入了其他人造成分，所获得的通用型血液代用品，能够不分血型进行供氧代谢，还能输送养分，凝固血液，甚至能携带某些特定的免疫细胞，完全达到了人血一样的功能，可谓是真正的万能血液了。” “简直太棒了，血液资源长期以来供应都很紧张，缺口很大，尤其是在一些重大灾害的时候，或者面对一些希少血型患者，一直都是个大难题。有了万能的人造血液，就再也不怕缺血了。” 卫康跃跃欲试，就想马上点击进行兑换。 “稍安勿躁，把第二页的都看完再选择需要的设备。” 他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才缓缓恢复平静，继续往下看。 “仿生血管，这个也很棒，现实中的人工血管都是采用了无机合成材料，它却是采用了新型的生物材料，由纳米级的蛋白质纤维层层叠造而成，跟真正的血管很相似，移植后完全不会发生排异反应，技术含量非常高。” “仿生无痛注射器，这个好像是根据蚊子的口器改造而来，能够无痛吸血和注射药物，这对糖尿病人来说倒是样好东西，可以更方便地注射胰岛素，小孩子也不会怕打针了。” “纳米药丸，一种藻类和纳米颗粒混合微型机器人，内部由化学修饰过的微藻构成，外层可偶联纳米颗粒，纳米颗粒则可均匀加载药物分子，从而达到与常规静脉治疗类似的效果。” “在相同的药物剂量下，这种微藻纳米机器人的治疗效果显著优于静脉注射。” “事实上，静脉注射剂量必须比加载到藻类细胞上的剂量高出5000倍，才能在人体中达到同样的效果。” “藻类和纳米颗粒都会在人体内自然降解，毒性可以忽略不计，如此一来，就能达到精准控制剂量，靶向目标病灶，以极少的药物分子，达到同样的治疗效果，大大降低耐药性。” 看到这个“纳米药丸”，卫康平稳的呼吸顿时又变得急促起来。 这些设备，全都是高尖端的科技结晶，随便哪一个拿出去都能引发行业的巨大变革，掀起轩然大波。 每一个，他都好想要！ 不过，他还是粗粗把第二页的设备都浏览了一遍，很多设备都很诱人，尤其是一些人造器官，什么人造肝，人造肾等等。 不过这对卫康来说有点遥远了，虽然很尖端，但并不是他目前所急需的东西。 毕竟人造器官，用脚想想都很贵，研发出来只能适用于一部分高端病人。 在他们等待器官移植的过程之中，维持生命所用。 因为人造器官并不能长久使用，往往只能用上几年，而且行动非常不方便。 这并非赛博朋克的世界，机械式的人造器官还是没有天然的器官好用。 又贵又有时效性的产品，对他来说，研发出来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要么把价格降低，做到性价比，普及到大众中去。 要么直接研发自体克隆器官，一劳永逸地解决器官移植问题。 最终，卫康的视线落在了“纳米药丸”和“人造血液”上。 “到底选哪个呢？” 想了好一会，依然左右为难。 这两款产品都让他非常动心，真的很难做出抉择。 还是先看看要多少积分兑换吧，如果便宜的话，也许就不用做选择题了。 想到这里，他伸手一点。 一个提示框立即跳了出来。 “100万积分兑换，请确认！” 卫康顿时暗呼侥幸，这第二页的产品看起来都有点贵，竟然以百万积分计。 幸好他看中的两款产品都不是最贵的，剩下的积分刚好够换。 如果看上的是人造器官，估计200万积分都不够换一个。 “确认兑换！” 卫康点击光幕，很快把人造血液和纳米药丸都换了出来。 结算完毕，返回系统面板，看着自己差点归零的积分，瞬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幸好提取副作用比较便宜，我再提取一下药物吧。” 他如此安慰着自己，试着点了一下“提取副作用”。 结果，直接跳出一个对话框。 “对不起，您的积分不足，中级医疗系统提取一次需要十万积分。” “啊？”卫康顿时目瞪口呆，差点吐血。 这破系统升级以后，竟然还学会通货膨胀了。 他算是搞明白了，合着系统现在变高级了，不是小恩小惠就能使唤的了，干啥都得十万积分起步。 顿时心中泛起一股蛋蛋的忧伤。 积分啊，积分，以前我对你不屑一顾，如今却高攀不起了。 哎，卫康长长叹息一声，又寻找起抽奖功能来。 可惜，找了好一会都没看见。 不禁询问起了系统。 “系统，在哪抽奖呢？” 系统机械的声音立即响起，详细地讲解着。 “宿主在初级医药系统时，处于新手保护期。” “能力有限，故开启抽奖功能，鼓励宿主在多个方向进行发展。” “升级为中级医疗系统后，抽奖功能已取消。” “奖池中，医疗器械类已全部放入商城，可使用积分兑换。” “其他类别奖品，可在升级为高级医疗系统后，继续兑换。” 卫康顿时一阵无语，得，这回薅不了系统的羊毛，只能乖乖用积分兑换了。 他好奇地问道：“那要如何才能升级为高级医疗系统呢？” 系统并未回避这个问题，而是直接给出了答案。 “当宿主从新手成长为真正的科学家，自行研发出新药，彻底消灭一种全球性恶疾，系统将升级为中级医疗系统。” “当宿主从科学家成长为独一无二的科研领军人，揭示人类生命奥秘，创造出一项伟大的医学奇迹，系统将升级为高级医疗系统。” 卫康听了这话，整个人已经麻了。 这条件不是一般的苛刻，什么叫揭示人类生命奥秘，什么叫创造伟大医学奇迹。 拜托你说清楚点啊，给我个努力的方向啊，行不行？ 他心里暗暗吐槽，不过仔细一想，也就明白其中深意。 这条件确实没办法说得太明白。 因为已经很清楚了，初级升中级，是为了让他治病。 那么，中级系统给了他一堆高精尖的医疗工具，很明显不会让他满足于现在，而是要让他做一个开拓者。 有了威力更猛的武器，自然要深入那未知的神秘之地，探索生命的奥秘，解决人类的生死之谜。 伟大的医学奇迹，除了延缓衰老，起死回生，还能有什么？ 当然可能没到返老还童，长生不老这地步，因为这属于神迹了，不算奇迹。 但肯定是要解决一个死亡难题，将一个现今医疗条件下的必死之人，彻底救回，让其恢复健康，才算满足条件。 生死人而肉白骨，再造生命的奇迹，莫过于此。 想到这里，卫康不由发出一声哀嚎。 “尼玛这升级条件也太难了啊。” “根本做不到嘛，我要能起死回生，我就成神仙了，而不是科学家。” “不过——” 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努力的方向。 起码朝着这方面努力，还是能够挽救必死之人，达成升级条件的。 “我果然是个小机灵鬼，这么快就有了目标，人啊，不怕不努力，就怕没目标。”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 新方向，招兵买马 人类死亡的原因一直都很复杂，战乱，灾荒，谋杀，意外，古时候甚至营养不良也是一大原因。 但在步入物质极大丰富，和平稳定的现代社会后，人类寿命得到了极大的延长，人均寿命增长到了七八十岁。 这样一来，死亡的原因开始变得简单起来。 两大主要原因：疾病和衰老。 而无论是疾病和衰老，都会损害人体细胞，导致部分器官开始衰竭，从而影响整个身体的正常运作，最终导致死亡。 没错，器官衰竭已然成为死亡的最大原因。 不论是全身感染，还是自然衰老，都是从一个个器官的衰竭开始，从而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 那么，如果器官罢工以后，换上一颗正常运作的器官呢。 岂不是可以大大缓解人的死亡。 正因为如此，器官移植才成为现代医学中最直接的续命方式，被誉为20世纪最伟大的医学奇迹之一。 就连“死亡”这一概念也收到了极大的冲击。 过去人们习惯把呼吸和心脏功能的永久性停止作为死亡标志。 但由于医疗技术的进步，心肺复苏术，体外人工膜肺（ecmo）等技术的普及，一些新问题产生了，刷新了人类对死亡的认知。 因为哪怕全脑功能停止，自发呼吸停止后，病人仍能靠人工呼吸等措施在一定时间内维持全身的血液循环，以及除脑以外的各器官的机能活动。 这就出现了“活的躯体，死的大脑”这种反常现象。 众所周知，脑是机体的统帅，是人类生存不可缺少的器官，一旦脑的功能永久性停止，个体的一生也就终结。 于是，这种情况下，“脑死亡”的概念逐渐被人们所接受。 医学界直接修改死亡定义，把全脑功能不可逆性的永久性停止，也就是脑干死亡12小时判断为死亡。 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目前人类大脑无法移植。 其他能够移植或者使用人工设备替代的器官，都不能算进死亡的定义之中了。 而器官移植，这一可以逆天改命的临床手段，确实变成了顶级富豪的延寿手段。 洛克菲洛家族的第三代掌门人，在61岁时发现身体素质大不如前，为把握金钱帝国，延续璀璨人生，从那时起前后共进行了6次心脏移植手术，以及2次肾脏移植手术。 硬生生地采用器官移植这种最直接的续命方式，成功地活到了101岁。 他甚至还在99岁时成功完成了第6次心脏移植手术，平常病人苦等不到的健康心脏，他想用就用，只为了多活上两年。 器官移植手术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发明以来，拯救了上百万人，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 时至今日，人体的心脏，肠道，肾脏，肝脏，肺部，气管，脾脏，胰腺，视网膜和皮肤在内的多种器官都已实现成功移植，可谓功德无量。 移植器官后，如果控制好免疫排异反应，大部分人都能活上5-10年，如果身体好，排异小的甚至能活上数十年。 当然如果供体器官与受体人出现强烈排斥反应，可能存活的时间就很短，一般只有一两年。 所以器官移植患者基本上术后要终身服用免疫抑制剂，从而延长生存期。 总而言之，器官移植延续的寿命虽有限，但术后带给患者和家人们的舒心和快乐却是无限的。 只不过，由于供体器官严重短缺，可移植器官在医疗市场上极度稀缺。 再加上排斥反应，伦理道德等一系列问题的存在，器官移植始终无法得到普及，所拯救的生命有限。 目前科学家正在解决这一世纪难题，自体干细胞克隆器官，基因编辑异种器官移植，等等，都开始逐渐取得一些阶段性的进展，为器官移植的发展方向提供着新的思路。 而这，也正是卫康想到的努力方向。 三清有着全球最尖端的生物医药技术，完全可以在这一领域狂飙猛进，有所突破。 他相信，人类终有一天必能实现“哪里坏了换哪里”的技术，通过器官移植的手段将寿命真正长久地延续下去。 而他有这个自信，能第一个实现这一技术的，绝对是三清。 哪怕不能换掉全身所有器官，起码能换一个是一个。 就算大脑无法移植，依然制约着人类的寿命长短，但活到寿终正寝绝对没问题。 那样每个人起码能健健康康活到100岁以上了。 这一成就的实现，绝对属于起死回生的人类医学奇迹，能够满足系统的升级要求。 确定下来后，他便收起系统面板。 面板顿时化作五彩光芒消失不见。 随之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眼熟无比的金色u盘。 “里面大概就是积分兑换的7个医疗器械的资料了吧。” “这次东西比较多，直接把资料塞u盘了。” 卫康心里暗自想道，不由想起上次升级ai制药系统的时候，也是因为资料太多，系统直接具现了个u盘出来。 他赶紧拿起来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一插。 一道金色光芒再次闪过，u盘化作星光点点，消散在空气中。 打开桌面，果然看到了一个新建文件夹，点进去一看，分门别类，全都是这七款器械的详细技术资料。 顿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发了！这下拳打强生，脚踢辉瑞，绝对能行。”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手握钞能力，当然是先招兵买马了。 之前器械部门只有两款产品，虽然也招了不少人，但对于一个专门的研发中心来说，还远远不够。 盘古研究院的各大实验室可是有好几万人的，器械部门只有寥寥数百人。 高端医疗设备技术含量非常高，是一门综合了医学，生物学，力学，材料，机械，电子，软件等多个领域的交叉学科。 不但有ct，彩超，人造器官，甚至脑机接口这种高端技术，也有骨科耗材，检测盒，听诊器，压舌板之类的低端货。 总之门槛非常低，但天花板也非常高。 这一行也是典型的人才密集，技术密集行业，研发周期较长，难度不亚于航空航天。 国外几大医疗器械企业gsp等，不仅拥有技术，人才，资金，且从上游材料研发到下游产业化应用的完整产业链都占有优势。 从这几方面来说，三清目前只能算个刚入门的新手玩家。 所以他打算先招揽一批高端研发团队，立志打造出一个全球最尖端的医疗器械研发中心。 他手上这几款产品都有很高的科技含量，只要手下员工逆向研发，都吃透了，自然能不断创新，就能像医药实验室一样拥有自主研发能力。 而除了疯狂招揽器械人才，他也没忘了找来唐缺，让他开设一个新的干细胞技术专业实验室。 干细胞技术其实并非指烂大街的那种胚胎干细胞，这种连美容院也敢拿出来唬人，什么“再生医学”，“干细胞美容”统统都是骗人的。 当今医学前沿的干细胞技术特指“诱导多能干细胞”（ips干细胞），这一发现在2012年获得了诺贝尔奖，在现代生物技术中属于继克隆技术，基因工程之后的第三大生物科学成就。 科学家把人体的皮肤细胞，注入特定的基因，成功改造为多能性干细胞，并通过特殊手段，分化为胚胎干细胞。 这种技术不使用胚胎细胞或者卵细胞，因此没有伦理问题，它能通过基因组合控制，有万能细胞之称，可以最终培育成人体组织或器官。 它甚至还可以跨性别的鸿沟，直接分化为生殖细胞。 也就是说，男人可以扣下一块脚皮，然后转化为ips干细胞，最后分化为卵子。 也可以把女人的皮肤碎屑，通过ips干细胞，分化出精子。 甚至可以分化为胚胎细胞，从而自体克隆。 至于分化为造血干细胞，大大降低免疫排斥反应，造福骨髓移植患者，那就更不用说了。 总之，这一技术的出现，在临床治疗上拥有巨大的潜在价值，在各大生物医学领域都引发了强烈的反响。 唐缺自然也了解这一技术，听到老板的想法后，顿时一愣。 “ips干细胞实验室？” “自体克隆器官研究？” 他一拍大腿，欣喜不已道：“太好了，老板，我们终于要搞点真正的技术狠活了吗？” “我对这方面的研究一直都很有兴趣，不过呢，术业有专攻，这方面我也不算专家。” “老板，我向你郑重推荐一位高手，正好我有个师弟刚从鹰国宾大读完生物博士，回国想找份有前途的工作。” “我正准备招他进来呢，又怕公司不搞这方面的业务，耽误人家。” “现在自然没问题了，我出去就给他打电话。” 唐缺喜滋滋地说道：“我这个师弟可是个天才人物，什么都好，就是恃才傲物，性格狂放了点，我怕他去高校受不了那个氛围，还是企业比较宽松，来三清最好不过了。” “他在宾大的时候，老师是人类胚胎干细胞之父汤姆森教授，ips干细胞联合发明人余老师也是他同门师姐。” 他一口气滔滔不绝地把师弟的情况都说了出来，瞬间引起了卫康的好奇。 “没问题，招人这事你把关，现在海外归国人才很多，hr说每天都有太多人投简历了，甚至还有外国人，都忙不过来。” “不过真正的天才还是少，三清现在除非特别缺人的部门，否则都是宁缺毋滥，所以名额我一直没怎么放开。” “你也知道，公司对真正的人才还是很优待的，这里的氛围也很轻松，我相信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卫康笑呵呵道：“性格完全不是问题，再说了，再狂还能有阿龙狂？” 唐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这个，我这个师弟，他属于那种比较特殊的类型，到时候你见了就知道了，不过我可以打包票，技术方面绝对没问题。” 卫康欣慰地点点头：“行，那我就放心了。” “对了，他叫什么？” “丁冕。”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总有刁民想害朕 昆市，三清总部门口。 一辆出租车缓缓停靠在路边，司机一边低头抢单，一边说道：“588，后座扫码支付。” 车上坐着个斯文秀气的年轻人，白衫黑裤，看起来文质彬彬。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厚厚眼镜，不但没扫码付款，反而盯着车上的计价器，说道：“你这价格不对吧。” “哦？”司机回过头来，冷笑一声，凶巴巴地问道：“怎么不对了，这上面明晃晃地写着24公里，9块钱起步价，超过3公里以后，每公里18元，你不会小学数学都算不清吧？” 年轻人拿出手机，指着屏幕上的导航说道：“这就更不对了，我一上车就开了导航，从昆市火车站一路开过来才15公里不到。” 司机眼神有些闪烁，恼怒道：“这导航不准的，路上肯定有误差，再说这一路开过来，红绿灯那么多，总有等待费吧。” 年轻人呵呵一笑，往后一靠，悠然地翘起了二郎腿：“一路开过来，我都数了，一共15个红绿灯，红灯10个，绿灯5个，等待时间累积10分28秒。” 还没等司机开口，他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正如我所说，一上车我就开了导航，在第一个红绿灯之前，里程都对得上，非常准确，但在第一个红灯过后，我就观察到，计价器上面的里程比起导航，瞬间多出了600米。” “我很好奇，第一个红灯的时候，我正在看手机，所以没注意到，但我想可能是等待时间导致的误差，于是我开始等待第二个红绿灯。” “第二个红绿灯过去后，依然多出了600米，这就非常神奇了，即便是误差，数字怎么会如此精准呢？不多不少，正好两次都是600米。” “后面的事情就比较无聊了，一共15个红绿灯，每个都自动多跳了600米，正好是9公里，24公里减掉9公里，跟我的导航就能够对上了。” “至于为什么计价器会突然出毛病呢，我也有一个符合客观事实的猜测。” 他再次扶了扶鼻梁上下滑的眼镜，嘴角微微上翘，说道：“众所周知，计价器上的数字不仅不会自己动，更不会动得如此有规律，除非是有人操作。而普通电子设备，只需要一款简单的脉冲信号发射器，就能进行遥控。” “呵呵，虽然你装的很隐蔽，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我打赌，把计价器扯出来，后面一定装着多余的某样东西。而你的手中，肯定也有一个遥控器。” “我说得没错吧。”说到这里，年轻人看着司机，露出一个微笑。 这个微笑看在司机眼中，却如同恶魔的微笑一般狰狞可怕。 他整个人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呵呵，别用这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我只不过对数字比较敏感，做事比较谨慎而已。” 年轻人露出一口白牙，贴心无比地解释道。 司机愣了好一会，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脸颓丧道：“算你厉害，这趟老子认栽，你赶紧给我下车。” 年轻人一脸严肃地摇摇头：“这怎么行，该付的钱我还是要付的，怎么能吃霸王餐呢，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说完，手脚麻利地扫码付款。 “微信到账35元。” 清脆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正好346，四舍五入给你35。” 年轻人拿起背包，抬脚下车。 啪地一声关上车门，回头抛下一句话：“早点收手吧，下次被坑的外地人估计就没我这么好的脾气咯。” “你妹啊！”司机坐在车内，咬牙切齿：“你以为你这种怪物到处都是啊。” 猛地一脚踩下油门，呼啸而去。 “尼玛以后老子再也不接到三清的单了，这里的神经病贼他妈多。” 年轻人不知道司机背后的腹诽，步履轻快地走向大门口。 同时心里暗自嘀咕着：“嘿嘿，早就听说外地人容易在火车站这种地方挨宰，果然没错，幸好我早有准备。” 远远看到一个高大壮实的身影，赶紧挥手喊道：“缺哥，缺哥，是我，我来了。” 不远处的唐缺也看到他了，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小冕，可把你给盼回来了。” 双方一见面就兴高采烈地拥抱在了一起。 唐缺拍着他瘦弱的肩膀，欣喜中带着一丝遗憾：“你还是这么瘦啊，在鹰国呆了五年，天天吃垃圾食品，怎么就没胖一点呢。” 说完脸上瞬间露出神秘的笑容：“你才20岁，还在长身体，以后要多吃有营养的高蛋白食物，我这里正好有一款蛋白质含量极高的奶制品，口味鲜美，最适合你了。” 丁冕呵呵一笑：“别是你那什么劳什子蟑螂奶吧。” 唐缺顿时有些尴尬：“其实真的很好喝，不骗你，不知道的人喝了都说好。” 丁冕耸耸肩：“你也说了是不知道的人了。” “不过，谁叫你是我最亲的大哥呢，这个面子我一定给。” 唐缺大喜，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不由问道：“你的行李呢？” “哎呀！”丁冕猛地一拍脑门：“刚才光顾着装逼，行李箱在后备厢里忘记拿了，里面有我爸让我给你带的礼物呢。” “呃，没事，你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就能问到司机电话了。”唐缺安慰道。 “嗯，”丁冕点点头：“如果他不还回来，我就去举报他宰客。” “哈？”唐缺一头雾水，不过他也没多问，拉着小师弟就往三清园内走去。 两人一路把三清园好好逛了一番，在行政部办好入职手续，领取了宿舍号码，才走入研发部大楼。 一进生物实验室，唐缺将丁冕隆重介绍给了所有人。 “各位，这位新同事叫丁冕，他11岁考入科大少年班，14岁本科毕业论文就发表在了science上，因此被宾大的汤姆森教授看中，邀请过去读了博士，五年就拿下了生物学博士。” 现场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虽然三清的员工都是高学历人才，但这样的履历也足以让人震惊了。 大家都是学霸，非常明白能做到这些的人有多么恐怖。 丁冕背脊挺得笔直，看着众人脸上惊讶的神情，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他今年才20岁，研究领域主要是诱导多功能干细胞方向，目前已经加入了新成立的ips干细胞实验室，属于特聘人才。” “对了，他年纪小，又是我在科大的师弟，爸爸还是我高中的老师，所以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有什么事情多担待点，呵呵。” 丁冕听到这话，脸上笑容顿时一窒。 “可恶，缺哥他几年没见了，还把我当小屁孩看待呢，他不知道，其实我早已是一名成熟懂事的男子汉了。” “放心，我韬光养晦多年，迟早会在这里证明自己的。”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挺起了胸膛，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 介绍完后，唐缺又把各大专业实验室负责人拉到一起，开了一个小会。 “各位，关于新成立的干细胞实验室，卫总跟我透露过，主要的目标就是研究自体器官移植，这一领域目前还没有什么太大的突破，可谓是道阻且长，需要我们一起努力。” “丁冕他虽然是研究这块的，但毕竟还是个新人，没有成绩，所以这个实验室由我担任负责人，当然我也会继续招收一些人才，先把实验室搭建起来，后续的具体工作，由他来开展。” “器官移植是一个长远的目标，恐怕短期内很难做出突破，我们也是在积攒这方面的实力，希望能够做出成绩。” 唐缺大致介绍了一下这个新实验室的情况，便满怀期待地看向丁冕。 “你对实验室的工作有什么看法吗？” 丁冕瞬间坐直了，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等着发表自己的就职感言了。 于是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众所周知，再生医学这块主要分为仿生器官和器官移植两大块。仿生器官属于医疗器械领域，只能短期内续命，治标不治本，属于小道耳。” “而我，早早便走上了器官移植这一通天大道，开展了这一方面的研究。” “目前科学界对器官移植有三大思路，一个是异种器官移植，也就是对猪的胚胎细胞进行基因编辑，敲掉它的心脏相关基因，然后引入人类的心脏基因，希望能够诞生一头长着人类心脏的猪。” “这一思路方向清晰，具有较高的可行性，它的优点很明显，猪的成熟期短，几个月就能从胚胎长大，而且猪和人的基因也有较高相似性，如果技术成熟的话，也没有多少自体排异。” “当然，这个技术难度也很大，首先就要从人类和猪的基因库中，找到所有与心脏相关的基因，这是一个大工程，需要我们对单个基因进行深入的解析和研究，这属于基础科研，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第二种思路是异种嵌合体，比如将人类的干细胞注入到猪或者猴的胚胎内，从而诞生体内长着人类器官的猴子或猪，这一方面目前的阻力在于人伦方面，全世界对这方面的研究都有严格的限制。” “限制体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是人和动物的嵌合体不能够具有生殖能力，另一个是不能出现发育成型的大脑，也就是说要保证人类的细胞不能出现在动物的大脑和生殖系统中。” 丁冕耸了耸肩，说道：“反正这一思路我是不看好的，我对人类的食物链顶层地位很满足，绝对不想作死去搞出什么大脑发达的猴子来，让猿星崛起这种科幻事件重演。” 众人纷纷露出一个会意的微笑。 “当然，这是开玩笑了，人类毕竟不是造物主，这一思路在技术层面更难，而且前途未明，所以我建议不要在这块浪费过多的时间。” “如果大家精力过剩，想要挑战一下自己的话，不如去尝试第三种思路，也就是最难的那一种——ips干细胞体外克隆器官。” 丁冕眼睛灼灼发光，语速也越来越快：“众所周知，成熟的体细胞已经不具有分裂能力，只能衰老退化。然而，ips干细胞证明了人类可以逆转衰老，重启生命的能力。” “ips干细胞，它可以来自于一块最平凡的皮肤细胞，却能分化为任何细胞，并进行分裂和发育，不论是胚胎细胞，还是造血干细胞，脑神经干细胞，等等，它就是人类的起源。” “它证明了人类这一物种，就是从一个细胞发育而来，经历了数百万年的进化，成长为灵长类智慧生物。” “而我们，将重演人类的进化之路，将所有的秘密一一解析，并揭露出来。” “当然，这一技术路径难度很大，不亚于登天，人类目前还不知道胚胎细胞在发育成胎儿的这十个月中的具体情况，不明白发生了那些细节性的变化，更不了解都有哪些关键因子在其中起着作用。” “只有破解了整个过程，才能够对ips干细胞分化而来的胚胎细胞进行基因编辑，让其发育为一颗颗完整的器官。” “等到这项技术真正成熟的那一天，人类克隆器官就会像种树一样，从自己的克隆组织舱内，摘下一颗颗新鲜的器官，移植到体内，替换坏掉或者衰老的那颗，从而永葆青春和健康。” “而这，就是ips干细胞实验室的使命，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将毕生奉献给这一伟大事业。” “我的话说完了，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了。” 丁冕环顾四周，露出期待之色，仿佛希望众人能将问题纷纷砸到他的脸上。 “哇，真是惊艳的演讲。”威廉姆斯第一个鼓起了掌：“非常精彩。我很期待与你的合作。” 黄勤点点头，有些局促，这群人里面就他学历最低，连个博士都不是，感觉自己没有发言权，不过这个新实验室跟基因编辑猪有关，这点还是让他有些振奋。 蒋开微微颔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闻人龙则双手抱胸，呵呵一笑道：“思路倒是不错，我听着是没啥问题，不过你口气不小啊，搞得好像是什么干细胞领域的大牛一样，其实这些都是虚的，搞科研的一看论文二看成果，这才是实打实的。” “不知道你的博士论文发表在哪里啊？我正想一睹为快，掂量一下你的真正实力。” 丁冕脸色一变：“我的博士论文发表的刊物比较小众，影响因子也不高，还是算了，不拿出来献丑了。” 唐缺讶然道：“小冕，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本科论文就发了科学这种顶刊吗？这咋还越学越回去了呢？” 丁冕脸上露出一丝神秘之色，低声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像我这样的天才人物，在鹰国深造一定要韬光养晦，绝对不能太锋芒毕露了，否则的话容易背后中枪自杀而亡。你懂的。” 唐缺顿时哭笑不得：“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都是道听途说，真实性存疑。” “切，才没有呢。”丁冕小心翼翼道：“你们不知道，我刚到宾大第一年，就有一个师兄学成要归国，我还去吃了他的告别宴呢，结果没几天他就跳楼了，你敢信？这要是背后没鬼才怪。” “后来，我对全鹰国每年的优秀留学生都保持着关注，统计着他们的相关数据。” 他声音越压越低，身子也半趴在了桌上，声音嘶哑着说道。 “根据我的研究，足足有上百位天才科学家在回国效力前夕，离奇死亡，都是在表露出自己想回国的意愿后不久，就发生了意外，死因耐人寻味，不是自杀，就是路上误中子弹而亡。” “你们说，这么多活生生的例子，难道都是意外？” 他的脑袋剧烈地摇晃了起来，就像一台迷你风车。 “不，不，这绝对不是意外，而是精心策划的谋杀。” “所以，你就觉得自己也有被暗杀的危险，开始到处混日子，不肯发表有技术含量的论文了？”唐缺双手扶额，有些无语道。 “没错，”丁冕连连点头：“自从我发现这个惊天秘密后，就觉得自己身处危险之中，看每个人都像是不怀好意的间谍，不过你放心，控分对我来说是小意思。” “我每次论文和考试，都保持在中等偏上的位置，但到了关键时刻，又能够超常发挥，给导师一种还可以，能挽救的印象，因此顺利地读到了博士毕业。” “等我毕业后，光速买票回国，果然没人来试探我，哈哈哈。” 丁冕畅快地笑了起来，一副“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快来夸我呀”的表情。 唐缺沉默了，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啪啪啪！ 闻人龙却油然而生一种惺惺相惜之感，用力鼓起掌来。 “好家伙，干得漂亮！照你这么说，能顺利回来也不容易啊，不需要看你的论文，我就知道你这兄弟，能处。” 唐缺轻咳一声，用一种“大家都给我点面子”的眼神看了看所有人，说道。 “好了，今天也算认识了一下小丁，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新实验室的情况就这样了，散会！”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不走捷径 「卫总，招人工作已经在进行中，收到了数千份简历，正在进行筛选，相信一个月内，就会有大批符合条件的硬件工程师入职。」 「陆总带着团队在120医院调研，还有一周时间才能返回……」 「便携彩超销量一直上涨，不但有医院的订单，也有省级招标订单……」 齐亮坐在对面，整个人绷成一条直线，小心翼翼地汇报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大老板进行汇报，难免有些紧张，一举一动都不敢松懈。 卫康靠在椅背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你干得很好，我很满意。」 「关于军用医疗一体机，目前还缺乏四种设备，呼吸器，aed除颤器，注射泵，最好还能有一个生化分析仪，再配上便携彩超和监控仪，才算符合军方的订制要求。」 「其实呼吸器，除颤器，注射泵，还有生化分析仪这四种，目前市场上都有比较成熟的便携式产品了，但要做到我们的彩超和监控仪那么小巧玲珑，难度还是比较大。」 齐亮忍不住点点头：「卫总说得是，目前市面上的这些便携产品，都比较巨大，重量也都是三公斤起，根本算不上便携，充其量只能说是移动式设备。」 「如果只需要携带其中一款设备还好，单兵力量还能扛得动，两个人也凑合，但这也是极致了，要想做到一次性拿起六种设备，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除非拥有超人的力量还差不多。」 「所以这些设备说是便携，那也只不过是针对医院里的大部头来说的，出去都只能放在医疗车上使用，如果是战场上，至少也要一个医疗队才能带齐。」 卫康赞许道：「是啊，所以这次的其他四款设备，我们也要做得跟彩超一样小巧便携，如此一来，六种设备放在一个医疗急救箱中，再配上常见药和医疗耗材，就能保证单兵使用了。」 齐亮咬了咬牙，毅然说道：「卫总，您放心，虽然难度很大，但我们一定好好努力，从彩超和监护仪上学习研发思路，早日做到小型化和集成化，尽快将这四种便携设备研发出来。」 卫康呵呵一笑：「其实我已经研发出来了，图纸和资料都在系统服务器上。」 「你收到邮件的话，可以通过地址链接进去，权限已经给你开了。」 「你先研究一下，这样等老陆回来，正好可以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什么？」齐亮瞬间震惊了，一脸呆滞地看着卫康。 卫总已经自己全都搞定了？ 连图纸和详细数据都出来了？ 这也太牛逼了吧？ 不过他马上想起来，便携彩超和监护仪也是卫总研发的，这个设计思路自然是一脉相承，能这么快就有新的成果，实在不足为奇。 他很快反应过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心悦诚服道：「那可太好了，卫总，他们都说你好厉害，一直都在说，简直是如雷贯耳，但直到今天我才真正见识到您的恐怖之处啊，实在是名不虚传。」 卫康微微一笑：「其实也不难，别的不说，像便携aed这种东西，改进一下是真的很简单。」 他连上投屏，将四款设备的设计图调出来，投到屏幕上，然后侃侃而谈，将自己的大致思路解释了一通。 「你也知道，现在便携式aed除颤仪已经很成熟了，能做到一个手提箱或者一本书那么大了，功能也很简单，只需要对心脏骤停患者进行心脏节律分析，然后进行体外除颤操作就行。」 「无非就是比较笨重，价格又贵，但其实aed并不需要多高深的功能。」 「你看看我们这款，只有一个充电宝大小，5000毫安电池，可以充 电。」 「正面是一块7英寸的显示屏，背面可连结电极片，接上电极片后，能够先对患者的心脏状况进行分析，符合心脏骤停的条件才能够使用，而且还可以一键切换儿童和成人模式。」 「每天可以进行定时自检，全面检查aed主机，电极片以及电量，结果传输至电脑和手机，甚至还可以连接智能手表，提供实时数据。」 「屏幕可显示心电波形和图形界面，同时结合了手动和自动除颤多种功能，还能使用语音和视频，图片等进行指导。」 「结构坚固，性能强大，耐摔耐磨耐颠簸，防护等级达到ip55」 「高性能锂电池，可以持续400次除颤电击，并拥有长达五年的待机寿命。」 齐亮越看越震惊，嘴张得越来越大，足足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好一会，他才勐地吐出一大口气，颤声道：「这外形也太好看了啊，卫总你除了技术强，没想到审美也这么棒，这外形得个什么红点设计奖也绝对没问题啊。」 「万万没想到，便携自动除颤器竟然也能做得跟充电宝一样，看起来倒不像医疗器械，反而像电子产品。」 「呵呵，不能因为是医疗器械，就放弃对设计感的追求，那些外观老土的设备早就过时了。」 卫康深表赞同道，别的不说，系统出品的设计美学是真的强，他也不得不服。 齐亮随即沉思道：「那这样的话，注册检测就要尽快开始了，除颤仪是第三类医疗器械，注册的时间少说要一年，虽然军方只要求提供样品，但我们也要追求尽快上市。」 卫康笑道：「注册检查的确是个问题，不过我们应该可以申请绿色通道吧。」 齐亮皱眉道：「但是我们有四款新产品，可能数目有点多，不一定都能申请得到。」 他有些迟疑道：「我有一个办法，严格来说不太正规，甚至有点违规，但这属于医疗器械行业的潜规则，大家都在使用，没出过什么问题。」 「哦，你说来听听？」卫康好奇道。 「我们可以找一个现成的产品，外观做成想要的样子，内部偷梁换柱一下，然后拿去注册，这样会很快，马上就可以办好。」 「等我们自己的产品做好了，就说虽然做了设计变更，但内部设计思路是一样的，可以等效，这样就能节省不少时间。」 卫康瞪大眼睛：「还能这样玩啊？检测所不会怀疑吗？」 齐亮苦笑着解释道。 「这个怀疑也是有可能的，但事不关己，他们也懒得管这么多。再说现在oem，odm代工的太多了，器械很多时候说起来也跟电子产品没啥区别，你查得太严，万一人家没变化呢，那不是冤枉好人嘛，被投诉一下就惨了，没必要。」 「所以检测所一般是不管的，就算管的话，大不了换一家检测所嘛，又不是全行业就这一家。」 「器械行业跟制药还是不太一样的，很多设备都是体外使用，所以监管没那么严格。」 「主要还是器械的注册周期太长了，特别是第三类医疗器械，审批手续很多很严格，一年能拿到证都算快的了，慢的折腾上三五年也不是不可能。」 「一个产品要拿出来卖，要经历产品开发，第三方检测，临床应用，体系审核和行政审批等多个流程。你知道的，国内总有很多聪明人，于是他们就先买一个别人家的同类产品，把外壳换掉拿去注册检测和做临床。」 「更有甚者，连壳都不换，只把产品标签去掉，软件改成自己的logo，就堂而皇之的拿去注册了。」 「在检测的过程中，立即开始研发自己的设备，等拿到注册证的时候 ，自己的产品也研发好了。这时，再出个设计变更，就可以拿来卖了。」 「？？？还能这样？」卫康顿时满脑子冒出来许多问号。 他不禁问道：「那这最重要的检测是规避了，谁知道新设计出来的设备有没有潜藏的风险？这样的设备有病人敢用吗？」 齐亮一脸惭愧道：「这办法其实很多人都看不惯，但也没办法，很多厂家确实都在这么干，虽然节省了时间，但确实有置广大患者的生命健康不顾的嫌疑。」 「不过大家都这么干，我们也不用太排斥，大不了拿到证以后，咱们做一个严格的测试，把所有风险都解决掉再上市好了。」 「别看鹰国的医疗器械那么发达，其实fda的审核也有很多猫腻，我也在外企呆过很长一段时间，这方面都清楚，比如他们的510（k）快速认证流程，就有很多产品是不符合要求的，但都通过了。」 「如果一个产品已经通过了认证，那么与它相似的同类产品，就可以走快速注册流程，也就是510(k)流程。」 「比如大名鼎鼎的达芬奇手术机器人，这样开创一个时代的创新产品，也是走的510(k)认证流程，照样威名赫赫，大受欢迎？」 卫康冷笑一声道：「我说呢，怪不得达芬奇手术机器人的第一代产品，问世以后出了不少医疗事故，原来是走快捷通道出来的，根本就没做彻底的检测流程。」 「这样的快速流程，听起来很合理，其实是一个很大的漏洞，根本就无法保证设备的安全性。因为很多医疗器械，看起来原理相同，但其实大相径庭。」 他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们不要走捷径，还是走正式的检测流程吧，在昆市找个检测所，以三清的口碑，完全可以速度加快一点，没必要搞些歪门邪道。」 说到这里，他突然笑了：「老老实实排队吧，反正目前只有军方这一个客户，他们要求半年内交出能用的样品就行，如果东西真的好用，肯定要大规模采购，到时候注册时间的问题让他们去操心好了。」 「呵呵，到时候，会有人比我们还着急的。」 齐亮顿时恍然大悟：「卫总高明，确实，如果民用不着急的话，确实没必要弄这些潜规则，反而败坏自己名声。」 他神色兴奋道：「其实这是好事，也算三清器械的一大卖点，毕竟，除了三清，又有哪家器械公司，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从来不走任何「捷径」？」 卫康点点头：「嗯，你知道就好。」 「这段时间你盯紧一点，该加班加班，该打样打样，等老陆回来，尽快把第一批样机做出来。」 「当然，一定要跟供应商说清楚，签署最严格的保密协议，而且要优先满足我们的需求。」 「没问题。」齐亮郑重点头道。 三清一向现金流充沛，给钱大方，只要是该付的资金，到了结算期就会直接现金打过去，从来不拖欠，因此是供应商最喜欢的合作伙伴。 而且订单量也很大，除了质量要求比较严格，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最完美的客户了。 这样的客户，通常来说，作为甲方，是可以在乙方为所欲为，被当做大金主供起来，进行深入配合的。 接下来，两人又将其他三款设备过了一遍。 卫康将自己的设计理念详细解释了一通，以便齐亮能充分地理解，从而保证项目的顺利实施。 齐亮依次听下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懵逼状态中。 无他，实在是卫总拿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牛逼了。 他都不知道卫总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才能设计出这样厉害的设备。 一些简单的设备，卫 总做出来，总是能实现更多更高级的功能。 就像简易自动呼吸器，硬件很简单，无非是由呼吸囊，面罩，气管套管，衔接器等构成，靠压力将气流压入病人呼吸道，起到协助呼吸的功能。 硬件上技术要求不算高，但技术含量全在呼吸节拍的控制功能上。 因为很多时候，病人都有自主呼吸，这样的话，呼吸器与病人自主呼吸的节律必须合拍协调，才是治疗成功的关键。 否则的话，使用了呼吸器还不能合拍，还得先用药物抑制自主呼吸，然后再使用呼吸器。 而三清的简易自动呼吸器，能够做到根据病人的呼吸节律自动调整，在最短时间内达到与自主呼吸节奏的完美合拍。 至于便携干式生化分析仪就更厉害了。 一个巴掌大的盒子，自带生化16项检测功能，能对人体肝功能，肾功能，血脂，尿酸，血糖以及电解质功能等情况做出检测，及时了解身体的基本健康情况，对疾病的筛查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有助于做到早发现早干预。 这倒没什么，大型生化分析仪能做的检测项目更多，有好几十项呢。 但能做到如此便携小巧，还能几分钟内出结果，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设计原理他也听了，只能说是非常精妙，让人拍桉叫绝。 这款设备采用干式试剂盒，里面分成16个小格子，只要抽一小管血放进去，哪怕只有几毫升，血液就会自动流入试剂盒，均匀地分流，沁润到16个格子里的测试纸上，进行单独的化学反应，从而快速精准地检测出结果。 他可以想象得到，这个试剂盒的技术含量肯定很高。 至于最后一个迷你注射泵，也让他啧啧称奇。 市面上注射泵品种丰富，非常齐全，但无一例外都比较庞大，都需要笨重而复杂的一系列机械来完成控制和操作。 而三清这款就非常简便，也就一个口红那么大，可以调整口径，套在不同种类的注射器上，根据一个小齿轮进行调节设定，就能完成匀速平稳，高精度的流量控制。 唯一的缺点就是只能单次使用，不能同时给很多人注射。 不过没关系，这么小巧，多配备几个就行，不怕不够分。 「简直是神了。」 齐亮看着投屏上的设计图，嘴巴就没合拢过，心里不住惊叹。 他脑子一直嗡嗡作响，直接被卫康拿出的一款又一款产品震得麻木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茕茕孑立 谈了好半天，才说完器械方面的事情，目送着齐亮远去。 卫康顿觉有些口渴，不由端起桌上的水，猛灌了两口。 突然，敲门声轻轻响起。 “进来！” 随后，一个窈窕的身影闪身进了办公室。 “卫总，过年的时候不是说好要让我见见夫人的嘛，我都等得迫不及待了。” 来人正是盛长雅，她穿着一套修身的乳白色套装，脚踩大红色高跟鞋，笑吟吟地坐在了对面。 卫康不禁眼前一亮：“你今天穿得很漂亮，怎么晚上是有什么活动吗？” 盛长雅摇了摇头，笑道：“我平时也穿得这么好看的呀。” “哪有，你平时都是一身黑，穿得跟个灭绝师太一样。”卫康这话刚一出口，马上感觉不妙，连忙改口：“呵呵，开个玩笑，还是亮一点的颜色更适合你。” 盛长雅眼神一黯，微微一笑道：“原来卫总不喜欢看下属穿成黑寡妇呀，早说嘛，我天天穿得光鲜亮丽地来上班。” “呵呵，既然伱问起，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找个饭馆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 卫康换了个话题，说道：“这事你全盘负责，到时候你直接跟我老婆联系就行。” 盛长雅笑得更灿烂了：“卫总真是个好老公啊，重情重义，一切都以夫人感受为重，别的女人知道可要羡慕死了。” “那我下午准备好资料，饭后让夫人仔细挑选，一定让她满意。” 卫康欣慰地点点头：“太好了，我就知道，这事交给你绝对放心。” “那我先走啦。”盛长雅挥挥手，轻轻踮着脚尖走了出去。 刚出门，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回到办公室，只觉得前脚掌隐隐生疼，赶紧换了一双平底鞋，才舒服了许多。 “哎，真是自作自受，穿啥高跟鞋呢，还是平底鞋舒服。” 自怨自艾地想了一会，才打开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这是一份国内最出名的汉服品牌“明华堂”的产品目录，上面有所有明制婚服的图片，当然也有一些常服和道袍的式样。 因为明制婚服已经比较成熟了，许多有点钱追求品味的小年轻夫妇，都喜欢买上一套拍中式婚礼写真，所以这方面的选择还是比较充裕。 只不过盛长雅盯着屏幕看了半天，脑子里却好像关了一群蜜蜂一样，不停地在嗡嗡乱叫，搞得她什么都看不进去。 “算了，直接把产品手册给她，让她自己看着选吧。” 盛长雅赌气似地关掉了文件，开始回复起邮件。 回了几个邮件，她就感觉有些心浮气躁，失去了往日的耐心。 “怎么这么蠢呢，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说了还听不懂，什么玩意啊。” 干脆关掉电脑，端着一杯咖啡，坐在临窗的椅子上，舒缓一下烦闷的心情。 “盛总，你在这呢？哟，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旁边走过一人，看到她立即停下脚步，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 “露西，是你啊，我刚开了个会，暂时没啥事，就过来休息一下。” 盛长雅挤出一个笑容，笑得却很勉强。 在相熟的下属面前，她不用戴着面具，情绪可以松懈一下。 “最近怎么天天打扮得这么漂亮，不像你的风格啊，难道是要跟人约会？” 露西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没多想，坐在她旁边，一脸坏笑着说道。 “约会？”盛长雅顿时失笑：“我天天忙工作，哪有时间约会？” “其实啊，不瞒你说，我已经嫁给工作了。”她有些自嘲地说道。 露西顿时一阵唏嘘：“长雅，你说你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子，这么多年就没看上过谁吗？都三十多了，也该安定下来成个家了。” “有啊，不过人家看不上我。”盛长雅微微一笑，心中瞬间泛起一丝苦涩。 “啊？不会吧，”露西顿时大惊失色：“我们长雅是什么人？年薪数百万的女强人，长得又盘靓条顺，竟然有男人看不上。你告诉我，我去好好教训下他。” “别，别，我说错了，其实是我看不上他们，我妈给我安排了不少相亲呢，我一个都看不上。”盛长雅赶紧说道，生怕露西这个大嘴巴到处去传八卦。 “哎呀，长雅，其实你眼光不用太高，你都挣这么多钱了，找个老实顾家的男人结婚就得了，两个都太要强的话，对婚姻来说其实未必是好事。” “我跟你说，这点我可深有体会，我家那口子……” 露西瞬间化身女闺蜜，苦苦相劝起来，她还真怕这个好朋友兼上司因为对婚姻不了解，对爱情抱有过高的期望，从而错过真正的姻缘。 盛长雅默默听着，时不时点头微笑，心思却像窗外的小鸟一样，扑棱着翅膀，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之间，窗外天色变得黯淡起来。 盛长雅打断露西的念经：“好了，都快下班了，我还有点工作要收尾呢，回头再聊。” “好，好，好，我不多说了。你是个聪明人，迟早会明白的。” 露西摇了摇头，她也看出来，自己的苦口婆心，对方压根没听进去，只能无奈地放弃。 盛长雅拍拍她的手臂，笑了笑，朝着办公室走去。 露西却没有挪动脚步，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愣愣出神，然后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相处这么多年，她性格再粗放，也看出了一丝端倪。 自己这个姐妹肯定是心里藏着什么人，才会这几年来，一直孑然一身。 以前她还时不时旁敲侧击，打算给盛长雅介绍几个男人，虽然事业上没那么成功，但人品都有保障，是合适的结婚对象。 只不过盛长雅直接一口拒绝，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几次碰壁后，她也就不好再提了。 不过，这次春节之后，盛长雅却给了她一个惊喜。 不但每天上班都焕然一新，从一身黑煤球变得花里胡哨起来，言语中也透露出有在相亲的意思。 她当时心中狂喜，还跟个八婆一样，天天打听对方相亲后续。 没想到竟然全都是一轮游，吃过饭后就没动静了。 从那时候起，她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不过，她还是不死心，一直没放弃努力，逮着机会就叨叨，只可惜从来没起过作用。 “唉~希望你早点想通，找到自己的幸福吧，别真的弄到最后，一个人孤独终老。” 露西喃喃自语道，她明白这话对方听不见，即便听见了也不会在乎，只能是抒发一下心头的念想。 盛长雅一回座位，就收到卫康的消息：“半小时后，楼下门口集合。” 她振奋精神，把收尾工作完成，将汉服手册塞进包里，就匆匆下楼。 卫康果然准点在楼下等候了，两人上车朝着市区疾驰而去。 “她已经订好一家饭馆了，你俩还没见过吧，一会吃个饭，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呵呵。” “只见过照片，还没见过真人，想必真人要比照片美得多吧。” “呵呵，还好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到了饭馆。 来到包厢，门没有关，卫康脚步不停，直接走了进去。 盛长雅却在门口停顿了几秒，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紧随而入。 里面主位上坐了一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子，扎着个马尾辫，素面朝天，五官清丽如画，正笑靥如花地看过来。 卫康在她旁边坐下，靠得很近，神态亲昵，似乎在进行介绍。 这一幕映入眼帘，盛长雅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自己“嘭嘭嘭”的心跳声。 她仿佛一个机器人，条件反射般远远地就伸出手，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哇，这位是卫夫人吧，素颜都这么漂亮，比网上的照片好看多了，我也算见过不少娱乐圈的女明星，都没有你这么美呢。” 简练云脸颊红晕隐现，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叫我云云就好了，其实你也很有品味呢，这身套装很衬你，显得很有气质。” 卫康呵呵一笑，自觉地拿起菜单：“你们聊吧，我先点菜。” 盛长雅坐在一旁，从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杂志，递了过去。 “卫总把你的想法跟我说了，如果要办中式婚礼的话，这家店在业内很出名，可以说是明制汉服的天花板了，用料和花纹都非常讲究，这些都是他们的产品，你可以看看有没有合意的。” “除了婚服，也可以看看一些常服，这些都是给嘉宾准备的样式，男款和女款都有。” 说着说着，她很快进入了业务模式，神情也变得无比自然起来。 “当然，明制婚服是最流行的样式，如果你有别的想法，也可以提出来，汉制，唐制，甚至宋制汉服，这里都有样例。” “如果很难决定的话，我们也可以先去婚庆店试一下，看看各个朝代的上身效果再说。” 她又递过去几本薄一点的杂志，这些是其他制式的店家发过来的图片，都彩打装订好了。 “我问了一圈，找到了一家剧组，愿意承办这场婚礼，等朝代定下来，就可以按流程走起来了。” 盛长雅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听得简练云目瞪口呆，好一会才感叹道：“哇，你已经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了，真是太厉害了。”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杂志，瞬间就被美轮美奂的模特上身图给迷住了。 “哇，好漂亮啊，这个好，看看这特写，上面的花纹都好精致。” 直看得她目眩神驰，惊叹连连。 卫康也凑过去看了一会，脸上露出惊喜：“不错啊，比我想象中的效果要好很多。” 简练云喜不自胜道：“我没说错吧，中式婚服真的很好看，而且很有特色。” 卫康频频点头：“那是，你看这些常服也很好看，男的穿上，再扎个发髻，真的是很有中式古典的韵味。” 两人看了好一会，才决定下来：“就用这个明制婚服吧，看起来比较大气端庄，做工也足够精致，而且新娘和新郎的礼服都是红色，非常华丽喜庆。” 盛长雅暗暗一笑，她就知道，两人肯定会选择明制婚服，因为她也很喜欢。 定好朝代以后，其他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剧组也找好了，接下来只要找一个大学研究明史的教授做顾问，制定出正式的婚礼流程，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简练云爱不释手地翻了好久，才选下来一款礼服。 “就这个吧，你觉得呢？” 卫康自然不会反对，两人当下又决定了婚服的大概款式。 盛长雅笑道：“过两天我们可以去店里试一下上身效果，相似的款式店里都有的，虽然做工没有明华堂精致，但化妆和头饰都是全套的，体验足够真实了。” “辛苦你了，多谢。” 简练云点点头，冲着她嫣然一笑，只见她眼波清亮如水，雪白的俏脸上笑意盈盈，说不尽的娇柔动人。 即便身为女子，盛长雅也不由心中一动，瞬间失神了一秒。 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微笑，嘴里的话自动飘了出来：“不客气，应该的。” 正在这时，卫康在一旁热情地招呼起来：“菜齐了，开吃啦。” 盛长雅一个激灵，瞬间恢复了正常。 她心中一片凄然：“这样的美貌，连我一个女人都为之心动，何况男人，怪不得卫总对她如此倾心。” 当下挪开视线，再不敢多看，专注地对桌上的饭菜发动了攻势。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盛长雅很会说话，哄得简练云喜笑颜开。 两人一见如故，吃完饭没多久，就已经姐姐妹妹亲热地叫了起来。 卫康反而被冷落在旁，变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 “什么？卫总又偷偷研发了四款便携式医疗设备？” 陆庭峰从120医院回来后，就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他的嘴瞬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颗鹅蛋。 齐亮不由心下暗笑，想当初自己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受到的冲击还要更大，惊讶的模样也跟对方一般无二。 陆庭峰看过资料后，就化震惊为动力，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 “接下来，一个月内做出除颤仪，四个月内，把这四款设备的样品都做出来！” “你们告诉我，做不做得到？” 他在部门会议上，展示着拍摄的实战演习照片。 然后握紧拳头，冲着全体员工，发出了一声怒吼。 “没问题！” 所有人都咆哮起来。 这些实战演习的照片，每一幅都极有感染力，让人震撼不已。 大家瞬间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 而跟那些战士们受到的训练相比，自己的努力又显得多么的微不足道。 只有尽快将这款军用医疗一体机制造出来，让战士们尽快用上，才能表达他们深深的敬意。 于是，他们瞬间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进入到一种常态化加班的状态中，不少人经常忙到晚上一两点，第二天还照常上班。 抱着这样一个强烈的信念，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提前完成了任务。 先是核心板卡的打样，然后是核心软件的调试和安装。 到了最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硬件板卡和软件调试一起顺利通过。 当第一台便携自动除颤仪在王大力那灵巧的双手中组装出来后，整个部门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样机完成 “陆总，开机吧！” 所有人都热切地看着陆庭峰。 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就像火箭发射的按钮一样，都得领导来完成。 “好。”陆庭峰哈哈一笑，当仁不让地接过便携除颤器，插上电，按住了开机按钮。 三清的logo一闪而过，仅仅一秒钟，就进入了工作界面。 除颤仪不同于其他的设备，要求开机速度越快越好。 病人的心脏都已经停止跳动了，需要立即开始抢救，如果这时候开机还拖上三十秒，医生早就开始砸设备了。 一开始，画面上什么参数也没有，只有一个向导图标，可以显示如何使用除颤仪进行急救。 “谁第一个来试试？” 陆庭峰装好电极片，扫视一圈，问道。 他当然不是要给正常人乱试，而是要测试一下电极片的检测效果。 电极片一头可以插入设备后背的接口，另一头则是两个贴片，可以贴在前胸后背，进行心电图检测和分析，只有检测到病人心脏骤停，才能够进行除颤操作。 如果是正常跳动的心电图，是无法使用机器进行除颤的，这样能最大程度避免误操作。 这一点对除颤仪来说非常重要。 要知道，心脏骤停的人能用除颤仪，但正常人电一下，可能直接给电没了。 因为除颤电击相当于是给心脏一个重启的命令，正常人电一下，如果电击落在心肌易损区，就会直接诱发室颤，那就相当于心跳停止，到那时可是真要除颤了。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必须要做好误操作控制。 而且在心肺复苏的过程中，胸部按压也通常会影响到心电图的检测和分析，贴上电极片后，就能够有效避免胸部按压对心电图的干扰，提高心律分析的准确性。 这样就可以不用减少胸部按压次数了，而是可以双管齐下，除颤和按压一起进行，尽快把病人抢救回来。 很快就有人自告奋勇，躺在沙发床上，把衣服撩了上去，露出了整块光洁的胸膛。 电极片贴好后，便携除颤仪的工作界面上马上出现了详细的心电图，开始进行分析。 同时发出“请不要接触患者”的语音，指导着下一步该如何操作。 自动体外除颤仪（aed）的特殊之处在于，可以自动分析患者的体征，并判断是否适合除颤，如果适合的话，还能自动调节适合的电压。 这样，即使是非医疗人员，也能够上手操作。 很明显，这是个健康人，所以马上就给出了结论，不需要除颤。 除颤按钮一直是灰色的，没有变色，也就无法使用。 就连侧面的“一键除颤”实体按钮也无法按下去。 如果是真正的心脏骤停患者，便携除颤仪就会智能调整放电电量，进行自动精准除颤。 这样能降低除颤能量，大大降低对心脏损伤和皮肤灼伤的可能。 当然，也可以选择手动除颤，这样就能使用“除颤”按钮进行详细设置。 “不错，安全性还是有保障。” 陆庭峰满意地点点头。 大家又检查了一下心电图，没有什么差错，这一步测试便算通过了。 这时，充电也完成了，除颤仪上的电量标识变成了绿色。 “好了，接下来可以测试放电功能。” 陆庭峰把电极片扯下来，在设备上输入一个代码，进入工程师模式。 这次除颤按钮可以操作了，按压就能自动放电。 充满一次电，按道理应该要达到200-400次放电，才算符合要求。 当然，这里的一次放电肯定是按照最低电流来算的。 “这个好玩，我试试。” “我也来。” 大家纷纷尝试着放电操作，玩得不亦乐乎。 “咳咳，大家别忘了多组装几台样机出来测试啊，还有找cro机构做动物临床试验。” 陆庭峰眼看一群下属玩得有点嗨，于是板起脸叮嘱道。 aed这种第三类医疗器械注册后，是需要通过动物实验，跟同类产品进行类比后，才能通过审核上市。 由于在解剖学结构上，猪的心脏结构，血液循环系统跟人比较接近，胸廓大小也跟人比较接近，所以一般除颤仪的动物实验都是在猪身上进行的。 不同的aed产品会设置不同的能量级。一般，每个能量级需要10头猪做试验，2个能量级就要20头。 三清的aed属于新产品，要和已经上市的产品做对照组，这样就需要40头猪。每头猪做30次试验，至少要完成1200次，才能用在人身上。 这样的动物临床试验，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和金钱，也就难怪一些实力不够的器械厂想走捷径了。 不过现在药厂和器械厂，有钱的话，都已经把这些琐碎而漫长的临床试验，统统外包给了cro公司。 器械团队很快装上十台样机，进行更加严苛的验证，以确保所有的功能都不出任何问题。 正好这时候，新招的一批工程师也到岗了。 陆庭峰手上又多出不少人手，便分成不同的项目团队，对四款设备分别进行同步攻坚。 除了这四个新项目，两个老项目也需要维护，以及继续开发。 而且陆庭峰心中也有新的打算，由于三清目前的器械产品都是便携式的，所以他想在此基础上，再逐步投入人手，开发医院用的专业设备。 三清现有的便携式自动除颤器（aed），跟医院用的专业除颤仪还是有很大差别。 医院的除颤仪就是人们经常在电视中看到的那种，医生抢救病人时手里拿着的像电熨斗一样的东西，然后按在患者的胸口，电一下能把人从床上电得跳起来。 它一般是手动除颤，配置和功能比aed更多，设备也更大，通常都有手提箱那么大，而且必须由经过培训的专业医护人员使用。 而aed可以由医护人员使用，也可以由接受相关急救培训的人员使用，甚至可以由普通人在专业人员指导下使用。 aed的适用范围和人群无疑更加广泛。 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aed是自动分析患者心律，并给出是否除颤的决定。 但除颤仪必须由医生根据心电图指标来进行决定和操作，需要专业的医疗知识。 除颤仪还有一些其他的监护功能，比如：同步电复律，起搏，甚至加上一些插件还可以测量血压，血氧饱和度，呼气末二氧化碳等等。 除颤仪虽然在价格上，与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的医疗设备没法比，但技术含量却不低。 别看只是简简单单的给病人电一下，但怎么电，什么时候电，却十分关键。 否则的话，直接从电源插座上拉两根线岂不是更简单？ 就这样一台设备，市场容量达到了几十个亿！ 陆庭峰还是相当眼馋的。 监护功能对于三清是强项，所以只要把这些功能加上去，做一款医用除颤仪，应该问题不大。 当然，他现在只是想想，主要心思还是用在军用医疗一体机上，要尽快把四个新设备的样品做出了，然后进行综合一体设计，做一个医疗箱，才算完成一整套的成品。 在工程师打样的时候，他也没闲着，而是根据自己在120医院所体验的实战演习，进行改良和再设计。 硬件方面改进不多，主要是使用耐磨耐用，防振防摔的材料。 软件方面却要根据军方的一些细微要求进行调整。 主要是做得通俗易懂，简单易用，把程序都尽量精简到3个步骤之内搞定。 这方面就需要他亲自来把关了，尽量做到贴合客户的需求。 时间过得飞快，由于招揽了一批新的工程师，人手非常充裕，所以项目进度也飞快。 在有现成资料的基础上，又过了大半个月，所有四款设备的样机全都做出来了。 ****** “卫总，军用医疗一体机的样品做出来了，您看看如何？” 陆庭峰把手上拎着的一个手提箱放在办公桌上，意气风发地说道。 这个箱子涂着迷彩花纹，通体用厚实的硬塑料制成，体积大概有一个14寸手提行李箱那么大。 “哦？这么快就做出来了？”卫康有些惊讶。 “还不是最近招了一大批人嘛，都是从其他器械厂跳过来的熟练工，马上就能上手，所以很快就做出来了。” 陆庭峰咔哒一声，拧开卡扣，打开手提箱。 然后轻轻旋转180度，将整个内部展现在老板面前。 卫康顿时眼前一亮，只见箱体分为上中下三个部分，所有器械在里面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 上部是箱盖，薄薄一层，中间挂着一块10寸屏幕，正是便携彩超的显示屏，左右则是几个口袋和挂钩，可以放一些软管，纱布，止血带等物品。 箱体较厚，分为上下两层，可以通过机械架拉开，空间更舒展，方便拿取设备和药品。 中层稍浅，左右两边分别放着aed，简易自动呼吸器，以及便携监护仪。 下层则比较深，摆放着便携彩超，便携生化分析仪，迷你注射泵三件设备，以及一些常用药品。 陆庭峰一一解释道：“我们设备和药品的摆放，都是按照战场急救顺序来的。” “战场救治，最重要的就是，要对伤员的伤势严重程度尽快做出准确判断。” “常用的是战创伤计分法，就是通过对伤员呼吸次数，收缩期血压，神志昏迷状况这3项生理指标进行评估，作为判断伤势和确定救治顺序的参考。” “止血，恢复呼吸和心跳是最重要的急救原则，上层我放的都是止血和包扎物品，中层摆放的设备则可以帮助医护给予心肺复苏，让伤员能够尽快恢复呼吸。” “至于其他设备以及急救药物，我都放在了下层。这样比较符合急救步骤。” “按照急救步骤来说，首先要观察并稳定患者的生命体征，第一个就是呼吸和心跳。” “伤员可以立即戴上便携监控仪，监测身体参数，同时使用便携除颤仪和简易呼吸器抢救，如果伤员心跳呼吸已经停止，可以使用aed自动除颤，并进行心脏复苏术急救。 “伤员若是无法呼吸的话，可以马上切开气管，插入软管，使用呼吸器进行辅助呼吸。” “第二步则是观察血压，对伤口进行包扎和止血，浅表层的出血喷洒止血剂就行，如果是比较大的血管损伤，就必须要使用止血带和绑带来阻断血流，进行止血。” “第三步一般是建立静脉通道，给予肾上腺素等抢救药物抢救处理。这种情况下，注射泵就能派上用场了。” “最后，如果伤势比较复杂，比如腹部中弹，中毒等状况，就需要出动便携彩超进行诊断，同时使用便携生化分析仪，做一个详细的常规生化检测，根据结果了解肝胆等内部脏器的状况。” “遗憾的是，一些骨折的器材，比如夹板或者支具外固定，因为体积比较大，所以放不进去了，可能需要另外配备。” “总体来说，这个急救箱算是符合战场急救需求的方方面面，想必能够让军方满意。” 卫康一脸欣慰地笑道：“老陆，你果然思虑周全，办事靠谱，我非常满意。” “后续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慢慢来，不着急。” “对了，aed这个东西对猝死抢救非常有效，如果广泛普及的话，能挽救不少人的性命，这样吧，审核通过后，给昆市和一些城市的公众场合赠送一批样品，就当做慈善了，顺便普及一下急救常识。” 他看了看陆庭峰，只见对方眼睛中充满了血丝，神色也显露出一丝疲惫，不禁动容道：“伱看你，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哎，没必要这么拼，别把自己身体搞垮了。” “要不你先休息一段时间，120那边应该也不急，可以等等再说。” 陆庭峰瞬间感动得鼻头一酸，连忙摇头：“没事，卫总，我自己的身体状况心里清楚，周末歇两天就好了。” “再说，”他举起手腕，指着智能手表，笑道：“手表不是还没报警吗？” 话音刚落，手表上的红色亮光瞬间疯狂闪烁起来，刺耳的警报声立即响彻整个房间。 “警告！警告！怀疑患有心肌梗死，请立即停止一切行为，马上去医院做专业心电检查。” 陆庭峰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卫康憋住笑，板起脸说道：“别逞强了，我以上级的身份命令你，马上去医院。” 他看了看腕间的手表，口气严厉无比：“十分钟后，如果我还看到你在三清园里，这个项目你就别干了！”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以身试械 “马上去医院检查，否则就别干了。” 听到老板这么说，陆庭峰不由感动不已，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以前他在老东家做牛做马，加班熬夜比在三清凶多了，好几次身体不适要去医院，领导都还不给他批假呢。 现在只是智能手表发出警报，卫总就如临大敌，马上督促他去医院，简直就像他妈一样关心，真是让人暖心。 陆庭峰赶紧点头：“我这就去。”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头感受到一丝轻松，紧绷已久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去120医院跟军方交接的事，就交给王大力吧，他心里如是想着，起身准备告别。 刚起身，突然胸口一阵剧痛，一口气吸不上来，有种马上要窒息的感觉。 陆庭峰扶着桌子，只觉头晕目眩，一时有些站不稳。 “怎么了？”卫康快步走过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关切地问道。 陆庭峰摇摇头：“没事…没…”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他就觉得自己飘飘欲仙，仿佛全身都没有重量一般，然后就一头栽倒在地。 卫康吓了一大跳，立即呼叫：“安美，拨打120急救电话，有人昏倒了。” 随即，快速检查了一下陆庭峰的脉搏和呼吸，依旧还有，说明无需心肺复苏，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正要把他搬到一旁的沙发上去。 突然，陆庭峰腕上的智能手表开始疯狂惨叫。 “检测到患者室性心律失常，有可能是室颤，建议立即检查心电图，进行急救除颤，以免心脏骤停导致猝死。” “……”卫康顿时无语。 这场面他还是第一次经历，此刻心情十分复杂，震惊，担忧，焦急，意外，各种情绪交织在心头。 但不管怎么说，智能手表的诊断应该是准确的，如果是室颤的话，状况就非常危险。 室颤是指心室肌微弱收缩或不协调乱颤，其结果就是心脏无法排血，心，脑等器官无法得到血液供应，如果不尽快抢救，就有生命危险。 “对了，这里正好有aed。”卫康马上想起来，桌上还摆着急救箱呢。 只要有aed就好办了，可以给予电击除颤，快速抢救。 他赶紧把aed拿出来，手忙脚乱的插上电极片，又把陆庭峰的衬衣粗暴地一把扒开，将另一头的两个电极片往左右胸膛贴了上去。 一秒开机，aed开始分析陆庭峰的心电图。 “分析完毕，需要电击。”aed第一次开启默认的是手动除颤模式，需要按压一下，当然后面可以另行设置成自动除颤。 “对了，要先把电子设备取下来。”卫康正要按下除颤按钮，突然想起一事，连忙把智能手表从陆庭峰手腕上撸下来，又搜了一下他的兜，把手机，蓝牙耳机等一些电子产品拿出来放在一旁。 电击的时候，瞬间电流会很大，这些电子产品很容易损坏。 aed继续播报。 “第一次电击，电量为120焦耳。” “开始充电！” 一股巨大而急促的声音响起，当达到最高的时候，aed发出叫声：“准备电击。” 卫康立即将手放在“电击”按钮上，等aed说“开始电击”的时候，他立即按下。 “嘭”地一声。 陆庭峰的身体直接震动了一下。 然而，电完之后，他没有马上醒来，aed继续自动分析他的心电图。 “不会吧。没醒？”卫康不禁皱起眉头：“难道是电量不够？” 这时，aed又开始发声：“第二次电击，提升电量为150焦耳。” 一般来说，aed最大能量为360焦耳，不过应用的时候，很少超过200焦。 “开始电击！” “嘭”地一声，陆庭峰的身体震动了一下。 不过这一次，他很快有了反应，手脚微微颤动了几下。 aed立即开始监控陆庭峰的生理参数，并且建议做心肺复苏。 卫康按照指示进行操作，很快，陆庭峰的心脏开始有力地跳动。 aed提示患者已经解除了室颤，心电图恢复正常，然后解除了警报。 陆庭峰慢慢睁开眼睛，眼神一片迷茫。 “我昏倒了？” 他还有些不敢置信，不过回想了一下失去意识之前的状态，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顿时脸色变得惨白，后怕不已：“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有吃药的。” 卫康这时候已经从急救箱里掏出一颗硝酸甘油含片，塞进了他舌底。 “你刚才心律失常，差点猝死了。幸好不算严重，这里有aed，帮你除颤了两次，就救回来了。” “先安静地在沙发上躺一会，保持情绪稳定，不要紧张焦虑，也不要东想西想。” “我已经叫了救护车，还有十分钟就到。” 卫康轻轻搀扶着他，躺到了一边的长沙发上。 “唔唔，卫总，对不起…”陆庭峰嘴里塞着含片，支支吾吾地说道。 卫康摆摆手：“没事，老陆啊，不是我说你，伱工作有拼劲是一件好事，但是也不能不顾身体啊。” 陆庭峰瞬间脸上全是惭愧之色：“是我的错，以前一直都有在吃药，但最近忙得有点上头，可能错漏了一两次……” 卫康摇摇头：“你这样，让我很不放心，这次你必须休个长假了。” “嗯，谢谢卫总。”陆庭峰顿时感激涕零：“身体是工作的本钱，我懂的，这次以后，我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防范于未然，绝不会再让这次的事件重演。” 卫康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也很清楚，对方这么多年养成的拼命三郎的习惯，一时很难改过来，可能只有出几次事，在鬼门关上走几回，才会真正把自己的忠告放在心上吧。 幸运地是，陆庭峰的身体原本就不错，加上抢救及时，身体脏器并未受多大伤害。 数分钟后，他惨白的脸色变得红润，气息也恢复了正常。 这时，楼下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几分钟后，两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冲了进来，神色紧张。 身后跟着一群保安，扛着担架。 “具体怎么回事？”医生问道，他们一眼看到了现场的aed，不由有些惊讶。 这种专业的设备，医院外并不常见，更别说在企业里了。 不过想想三清好歹算是个医疗器械公司，备有这种东西倒也算正常。 卫康将事情经过快速解释了一遍，说道：“怀疑是室颤，经过aed检测，已经连续点击两次，能量分别为120焦和150焦。” “对了，这个aed是我们自己研制的，能够记录下病发整个过程的心电图，你们可以看一下。” 卫康把aed的相关功能调出来，递给其中一位医生，供其查看。 另一位医生则开始飞速地查体，并询问一些医学方面的问题。 “总体没什么问题，不过安全起见，还是最好到医院做一次详细的检查。” 查完体后，医生舒了口气，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微笑。 “多谢，”陆庭峰脸色羞惭，挣扎着坐起来：“既然没事了，那就走吧。” 医生一把按住他：“你需要静卧，还是躺担架上吧。” 陆庭峰脸色大变：“啊？直接抬出去，这，被大家看见了不太好吧。” 医生很坚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别争了，赶紧抬走。”卫康一脸嫌弃地挥了挥手。 陆庭峰悻悻然道：“好吧，那你们有口罩吗？” 卫康从急救箱里翻出一个口罩，递给了他。 陆庭峰戴上口罩，遮住半张脸，一脸不情愿地躺在担架上，被抬了出去。 想到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同事们异样目光的洗礼，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了，竟然被担架抬出公司，这下是彻底洗不白了。” “上次进医院就被嘲笑了快两年，这下又要传遍公司，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了。” 他欲哭无泪地想道，瞬间鼻头又是一酸。 ****** “大力，不好了，陆总被担架抬走了。” 有人脚步匆忙地跑了进来，大声嚷嚷道。 “啥？”王大力瞬间从座椅上弹射而起，犹如脱缰的野狗一般，狂奔到窗边。 正好来得及看到一辆担架被抬进救护车。 上面隐隐躺着一个高大的身形，看起来跟陆总很像。 周边迅速聚满了人，一个个唏嘘不已。 “听说陆总在总裁办公室突然心梗昏倒了，正好体验了一下aed，才被救了回来。” “陆总干活实在太拼了，差点把命给拼没了。” “他算命大的，这要是半夜在家里突然发作，八成人就没了。” “可不是，心梗有黄金四分钟的说法，拖得越久，抢救率越低，特别容易出现脑死亡，这除了医院和大型公众场合，谁家里会有aed啊。” “哎，咱们的智能手表每年要呼叫那么多次120，就这急救成功率也不高，在家的话，心梗猝死率太高了。” “我爸心脏不太好，你说我要不要买个aed放家里？” “这玩意价格出来了吗？市面上好像一个aed要2万块一台？成本有点高啊。” “嘘，我听说咱们的价格好像比较低，主要走下乡路线，大概不到一万吧。” “切，怎么可能？这也太低了吧。” “卫总的价格方针，一向都卖得很低的，也不是没可能。” “照这么说，大几千还是能承受的，关键时刻能救一命呢。” “说得有道理啊，价格低一点，以后尽量全国公众场合都普及，就再也不怕有人猝死了。” “反正我得买一个，就上周，我们小区有人在家里猝死了，救护车过来都半小时了，毛都没救过来，拉走的时候还鲜活着呢，可特么吓人了。” “以后公司和小区都得配备aed，不能光在公众场合，其实这两地方也是猝死高发区。” “这个主意好。” 陆庭峰被抬走这事让大家触动不已，顿时有了一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 大家思考起产品的使用来，也都有了一种置身处地的想法，提出了一些新的改进意见。 事发后，王大力的感触最深，因为上次陆庭峰住院，就是他亲自去探望的，这又一次目睹对方被送走，心里真是感慨万千。 “哎，你们以后千万不要跟陆总学啊。” 他站在办公室里，摇头晃脑，向周围的同事们滔滔不绝地灌输了一通大道理。 “陆总每次搞个大项目都必进医院，这简直就是我们器械部门的诅咒。” “上次心电监控模块的时候，他就这样，被智能手环检测出来心梗，一去医院就做了手术，我还在亲自陪床呢。” “大家一定谨记啊，钱是公司的，业绩是领导的，只有身体才是自己的，该摸鱼时就摸鱼，千万别卷，否则迟早卷成陆总第二。” 众人神情复杂，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好了，乘着陆总休病假的机会，我也歇了两天，算是缓过来了，下午就去120医院出差，把样品交给客户检验。” 王大力看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心下暗笑。 说完以后，他就优哉游哉地踏上了前往120之旅。 “领导不在，这就是一趟摸鱼之旅啊。” “这么快就出了成果，尹院长不得高兴死了，肯定会把我当座上嘉宾供起来，我想怎么摸鱼就怎么摸鱼。” “嘿嘿，以后请叫我大力出奇迹的王摸鱼。” 王大力摸摸脑门，喜滋滋地笑了起来。 三个小时后，他就再次踏入120军区医院的大门。 “欢迎！欢迎！”尹院长带着郭主任一起来迎接。 看到王大力手上拎着的箱子，他顿时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 一入手，就有些惊讶：“哟，挺轻的啊。” 他掂量了一会，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大概有6公斤？” 王大力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尹院长，一上手就知道有多重，正好是66公斤。” 尹院长和郭世民对视一眼，同时流露出喜色。 “太好了，单手6公斤如果是哑铃的话，算是入门级水平，重量很轻了，大部分人都能轻松举起，不错，这个重量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三人来到尹院长的办公室，王大力打开箱子，把里面设备一一拿出来讲解。 “简易自动呼吸器，便携干式生化分析仪，便携自动除颤器，迷你注射泵，便携彩超仪，便携监护仪，一共六种设备，共同组成军用医疗一体机。” “这算是我们提供的第一款样机，你们先试用一下，看看有什么意见，我们再继续改进，这次时间比较仓促，所以只有一套，先体验一下，下次应该可以多提供几套。” “不过呢，由于空间有限，配套的药品和耗材不太齐全，只能塞得下必需品，像骨折所需的围具，我们就没准备，可能需要另外背个包。” “小王啊，没事，有了这六款设备，功能上已经足够了，完全满足我之前提出的所有要求。” “不但可以检查伤员状态，还做到了尽最大可能维持生命，又足够便携，甚至还有一款便携生化分析仪，比卫总许诺的多出了一项功能。” “重量控制得这么完美，单兵单手可提，另一只手还可以再拎点别的东西。续航也很给力，足够全天候使用，就算没电了充电速度也很快。” “环境的话还要再测试一下，总的来说，我们非常满意，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尹院长把六款设备都一一试用一下，不由大喜过望，高兴地拍起了桌子。 郭世民自从打开急救箱后，一脸震惊的表情就没离开过，光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些设备。 尹院长走到王大力面前，紧握住他的双手，激动万分地说道：“万万没想到，三清除了研发新药，在医疗器械方面也有如此惊人的实力，简直是让人刮目相看。” “说实话，以前我们也不是没找过别的厂家，可惜，他们的研发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两三年了都没啥改进，真是让人恨铁不成钢啊。” “然而，我在三清的同志们身上，看到了一种精神，这正是其他厂家们所欠缺的，只有拥有这种孜孜不倦，不断进取的精神，才能造就三清飞一般的研发速度啊。” “从此以后，世界上只有两种研发速度，其他厂家属于一种速度，”尹院长顿了一下：“另一种则叫三清速度。” 王大力呵呵一笑：“你就直说他们是蜗牛速度呗。” “哈哈哈，没想到三清的同志也像我们一样直爽，”尹院长大声笑了起来：“小王同志啊，今晚庆祝一下，一定要喝好了，不醉不归。” “没问题。”王大力豪气干云地应了下来，心已经飞到了晚上的酒宴上。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 空中ICU “呼呼呼~” 王大力趴在地上，张口结舌地看向空中。 头顶传来一阵刮大风的声音，数秒后，一个深灰色的黑点出现在视线中。 黑点快速接近，耳边的呼呼声也越来越大，一股巨大的机械轰鸣声震得地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各大军区纷纷下单 “论‘空中icu’民用化之可行性研究报告？” “这个倒是挺有意思，思路不错，值得嘉奖。” 卫康看着眼前的一份工作报告，不由眼前一亮，点头赞许道。 齐亮坐在对面，露出一丝笑容道：“这份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生命突击 早上六点多，天蒙蒙亮，贺伟走出营区值班房，准备巡查四周情况。 大雨连着下了几天，昨晚值班的时候，他一直都有些担忧，生怕连续暴雨之下，会爆发洪灾。 身为南方人，他很清楚夏季暴雨的威力，而洪水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用得起的空中120 “我台新闻报道，6月10日，由于多日普降暴雨，局部大暴雨，桂省盘县发生特大泥石流灾害，引发洪水淹城，县城多处路段受灾，交通受阻，附近三处村镇受灾严重，被掩埋大半。” “全县干部群众迅速行动，组织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五千飞一次 这些通航公司的机型配备都比较统一，轻型直升机只有r44四座，as350六座，贝尔407七座，h130八座这几种，都是单发轻型直升机，广泛用于旅游观光，医疗救援，警卫任务，以及农林作业。 r44这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一切都是因为三清 当钱钟处理完一切，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妻子还在急诊手术室中进行抢救，他只能焦急地在外面等候。 九点，“噗呲”一声，抢救室的气动门终于开启。 两名医生一脸疲倦地走了出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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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可以回收的胶囊胃镜 “卫总，这就是我们组装的第一台样机。” “主要由五部分组成，分别是胶囊内镜，胶囊遥控器，胶囊定位器，控制设备和配套软件。” 磁控胶囊胃镜比较大，不属于便携设备，所以卫康来到器械实验室亲自检验。 他拿起一颗白色塑料胶囊，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这颗胶囊长3cm，直径大概是12cm，上半段的外壳是透明的，里面隐约可见一个微型摄像镜头。 重量只有5g，捏在手上轻若无物，整体看起来非常精致玲珑，绝对是高精度的工业结晶。 陆庭峰拿起设备的不同组件，一一讲解起来。 “这个看起来像个小型主机的是控制设备，主要是接受，处理，并存储胶囊内镜发出的图像信息，配套的系统软件可以控制整台设备。” “连接到主机上的两个东西，一个是胶囊定位器，可以放在患者旁边，里面含有永磁体，可以产生磁场，配合另一个手柄样的遥控器，可以精准控制进入人体内的胶囊内镜，实现自主控制，实时拍摄。” “胶囊内镜功能非常强大，可以在肠胃内进行全方位个角度的控制拍摄，不遗漏任何可以病灶，除此以外，它还有一个异常强大的功能，就是内部暗藏一个微型夹钳，可以对病变部位进行活检，并将病变组织储存在胶囊内带出。” 陆庭峰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就凭这一点，我可以说，咱们这款产品绝对吊打市面上的所有竞品，哪怕奥林巴斯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这款磁控胶囊胃镜，它是可以回收的。” “这得益于它的高分子材料外壳，可以像真正的胶囊一样，轻轻剥下，里面的摄像模组，微型磁极，活检存储模块，电池灯光模块，这四个单独的模块被外壳保护得很好，不会被损坏，只要重新放入一个新的胶囊外壳中，就又可以重新使用了。” “胶囊的磁控功能很强，只要没有肠道堵塞，完全可以操控着从体内排出，重新回收利用。” “这样一来，我们的胶囊胃镜成本就将大大降低，绝对能立于不败之地。” “其实胶囊胃镜已经面世好几年了，市场上也有一些竞品在医院使用，但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只能一次性使用，从而导致成本高昂，国产的胶囊胃镜用一次要三四千块，进口的则要七千块一次，而且还不能使用医保报销。” “要知道，普通的无痛胃镜也才四五百块而已，胶囊胃镜价格是十倍，普通人根本用不起。” “价格贵主要因为里面的设备只能用一次，如果能够回收，从而多次重复使用，那么价格肯定就能降到几百块了，跟一般的胃镜差距不大了，但是体验却更好，想必能够真正地普及到民众中去。” “同样为了控制成本，一次性胶囊里面的设备自然不可能有多好，功能也就没那么强，但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不存在，我们完全可以使用高清摄像头，然后加入更多的功能，使得胶囊胃镜更贴近于软管胃镜。” 卫康点点头，打开设备开关，拿起遥控器，小心地操纵着手柄。 只见小小的胶囊突然慢悠悠地飞到了半空，随后就好像醉酒了一般，开始疯狂地左右盘旋，上下飞舞。 他不禁咧开嘴，开心地笑了起来，就像在玩着遥控飞机的小孩。 陆庭峰也忍不住面露微笑，他知道这很爽，因为就在半个小时前，他也刚刚这么玩过。 卫康玩了好几分钟，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操纵着胶囊飞到桌上，然后放下遥控器。 “感觉还挺好玩的。”他一脸回味地说道：“我敢打赌，每个医生拿到这玩意，肯定要玩上几分钟过过瘾。” 陆庭峰笑道：“谁没有一个飞行员的美梦呢，其实我们几个刚看到样机的时候，也都上手玩了一下。” 卫康点点头：“不错，操控灵敏，体验丝滑，我很喜欢。” 陆庭峰顿时嘴角一抽，心说，要是当飞机玩，谁会不喜欢，但是患者喜不喜欢，还得看看临床试验。 卫康拿起胶囊，在掌心揉搓了一会，说道：“还行，外壳比较有韧性，不容易破裂和脱落。” 说完这句话，他面色一沉，变得严肃起来。 “不过，做这个产品，我们要面对的敌人也格外强大，你做好准备了吗？” 陆庭峰呵呵一笑：“高端彩超这一块，虽然被外企垄断，但起码算是三足鼎立，应对起来不难。但内窥镜领域，却是奥林巴斯一家巨头独大，占据了70%的市场份额，想要跟他们竞争，难度相当大。” “不过，总有人要跟他们对上，在内窥镜上厮杀出一条血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是我们？” 卫康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不错，你越来越自信了。” 陆庭峰顿时谦逊地低下头：“主要是背靠公司这颗大树好乘凉嘛，再说我们的产品优势很明显，这要还是打不赢，我不如回家摆地摊。” 卫康摆了摆手：“呵呵，倒也不必如此，奥林巴斯的强大与品质已经深入人心，想要在这一领域打败他们，成功打入医院，比便携监护仪和彩超都要更加艰难。” “所以我并没有从硬镜这种产品下手，而是选择了技术难度更大的软镜，直接攻克最尖端的磁控胶囊胃镜技术，形成压倒性的技术优势，然后把价格压下去，成为性价比之选，那么想不成功都难。” “虽然胶囊胃镜的功能还不够强大，只能占据一部分市场，但等到在研的纳米技术有了新的突破，能直接在肠胃内做手术后，到时候就能彻底取而代之，占据所有软镜市场了。” 陆庭峰听得连连点头：“卫总说得对极了。我这周再好好测试一下，没问题就送去医院试用，尽快完善产品，等到三类产品注册证下来，就可以正式发力了。” 卫康微微一笑：“放心，这次我们有价格优势，绝对没问题，让小日子知道，华夏价格不仅仅是价格屠夫，还是价格终结者。” “必须的，我早就等着抢奥林巴斯的市场了。”陆庭峰满脸红光，兴奋不已道。 奥林巴斯一套产品，动辄几十万，上百万，他们也有胶囊胃镜，但并非主打产品，价格很贵，差不多要一两百万。 这样昂贵的设备，平摊到每台手术和检查上，成本相当高。 胃镜检查的价格，也一直都高居不下，最便宜的也要两百块，无痛胃镜则要四五百，至于胶囊胃镜，体验最好，但是价格最高。 没办法，垄断带来的利润就是这么高。 三清要做的，就是打破这个价格，让患者们能以更低廉的价格，享受到无痛，无感，舒适的胃镜体验。 很多人一想到做胃镜，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同一个画面。 一根粗大的管子被医生塞进自己的食道，一股恶心，呕吐，以及异物感迅速袭来，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闻风而遁。 这也就导致大家对于做胃镜这事都很反感，即便肠胃不舒服，也都一再拖延，不想去医院做胃镜检查。 而胃癌早期症状其实跟胃炎差不多，要是能尽早检查出来，根本不会发展到严重的地步。 如果能够普及胶囊胃镜，想必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去做胃镜，从而早早检查出体内的肠胃疾病。 等到三清靠着胶囊胃镜抢下奥林巴斯的软镜市场，到时候再考虑进军硬镜领域。 内窥镜分硬镜和软镜两种，全称是硬管内窥镜和软管内窥镜。 软镜主要用于检查，在查胃癌，肠癌方面，有着独有的功效。 它就是人们去医院做肠镜和胃镜，所用到的那一根长长，软软的管子，一般是从菊花或嘴巴插进去，用来查看内部情况。 硬镜则是用来辅助手术的，前端是一根不锈钢管，通过手术切口插入体内，医生通过它可以看到人体内部的情况。 如果做微创手术，一般需要在体内开三个小洞。一个是用来插硬镜的，一个是用来走手术器械，另外一个用来插气腹机。 气腹机的功能就是打气，由于人体内脏都耷拉在一起，所以要往里面打气，让腹部鼓胀起来，有让医生操作的空间。 总之，内窥镜已经属于高端医疗器械了，高端市场目前被樱花国企业所占据。 国内软镜市场份额中，樱花国三强奥林巴斯，宾得，富士，占据了95%，硬镜市场中，奥林巴斯依然占据垄断地位，国内企业的市场份额才10%，发展之路可谓任重道远。 内窥镜还有一个领域，就是工业内窥镜，这一方面国内企业的处境要好很多。 樱花国能占据内窥镜市场的原因很简单，内窥镜的核心部件是成像芯片，樱花国的成像芯片有多厉害，内窥镜就有多强。 这一点，在手机和相机领域也不例外，ccd和cmos感光成像芯片，索尼，佳能和尼康也处于垄断地位。 所以，但凡涉及成像芯片的领域，不论是手机还是医疗器械，樱花国都是当之无愧的强者。 不过得益于国产手机的崛起，国产cmos传感器也在飞速发展，迟早能够赶超樱花国。 cmos作为一种低成本的感光元件技术被发展出来，一般用于低端摄像头产品，比如手机，无人机，高端摄像头都是ccd感光元件。 ccd体积小，功耗低，成像效果好，但问题是ccd很贵。 这种器件，是用在非常高端的单反相机上，或者用于天文望远镜。 这两种设备的价格，不用说都知道有多贵。 三清的胶囊胃镜，因为并不需要做手术，只是进行检查，最多做个活检，对成像芯片的要求并不算特别高，所以用的是cmos感光元件，在供应商的选择方面并不担心。 毕竟手机也在用，国产也在发展，卡脖子的可能性比ccd感光元件要小许多。 如果进军硬镜领域，对摄像的要求就会特别高，要用到ccd成像芯片。 到时候如果没有国产的支持，万一跟奥林巴斯刺刀见血了，很容易被卡脖子。 所以卫康也在考虑，准备扶持一些国产ccd厂家，看看能不能砸钱做出高端成像芯片来，也算是未雨绸缪。 不过这个暂时还不急，可以从长计议。 “样机做好后，接下来就是动物实验，通过后就可以进行人体临床试验了。” “对了，卫总，下个月是海市国际医疗器械展览会，以前我们的产品太少，现在产品多起来了，我寻思着也去参与下，亮亮相，展示一下三清的肌肉，所以就报名了。” 汇报完后，陆庭峰突然想起一事，一脸兴奋地说道。 卫康不禁笑了：“可以啊，现在三清有七种器械了，足够摆满一个展台了。” “没错，其实我近段时间，也在考虑器械部门的发展方向，这才发现您的高明之处。” “医疗器械市场跟医药行业不一样，要小得多，只有千亿级别，比不上医药行业的万亿级市场。” “医疗器械的种类繁多，有47个大类，四十多万个品种，每个品类的市场容量都有限，如果想要打破销量增长的天花板，只有通过兼并收购来实现，这一点，不但国内如是，全球医疗器械行业也是如此。” “更可怕的是，这个行业市场竞争极其激烈，像b超，dr，注射器，真空采血管这种常规类医疗器械，产品注册证有一百多章，一百多个厂家都在拼价格，拼关系。” “残酷的竞争使得厂家和代理商的利润像刀片一样薄，许多厂家甚至是亏损经营。” 陆庭峰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丝敬佩之色，说道：“卫总，思虑再三后，我发现你的研发思路非常高明，既然市场就这么大，品类又多，那我们只有搞差异化，专业化，高端化，尽量守住技术护城河，才能够占领更多的市场。” “在这样的思路下，才有便携式医疗器械的大获成功，在大部分器械厂家没有花费太多精力的地方，比如航空救援，基层医院等地方，开拓出一片蓝海，达到90%以上的市场占有率。” “而磁控胶囊胃镜，更是代表着三清向高端器械的进军，如果能把软管内窥镜这一块彻底拿下，那三清器械巨头之路，也就成了一半。” “卫总，您放心，这次国际器械展，我一定要把三清的名头彻底打出去，不但要在国内大火，还要远销全球。” 陆庭峰握紧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想多了，我纯粹是系统给啥就卖啥，卫康摸了摸脑门，不由呵呵一笑。 不过，三清在国际器械展上的第一次亮相，他还是相当期待。 三清的新药向来不愁卖，所以很少去参加药品展览会。 但是医疗器械似乎不一样，这个市场竞争更激烈一些，面对的是医疗机构，医生这些专业人士，要想卖货就必须获得他们的认可，自然也需要在展览会这种地方展示实力，拉拉关系。 希望医院和友商都能喜欢三清的器械产品吧。 他想了想，觉得问题不大。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 从嘴里飞了出来 送走老板后，陆庭峰回到办公室，沉吟片刻，叫来助理询问。 “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展了，展位布置得怎么样？” 助理递上一份文件：“我们的展品都是便携式设备，所以展位布置相对来说简单一点，已经确定了展位搭建方案，文宣材料也已做好，各项前期准备都完成了，预计展会开始前3天开始搭建。” 陆庭峰点点头，一边看一边说道：“我们刚出了个新品，磁控胶囊胃镜，马上修改方案加进去，这个设备略大一点，需要专门布置，技术参数你去找王大力，他会提供给你。” 助理答应下来，应声而去。 陆庭峰翻到后面，文件末尾是一份展位图，上面详细标注了参展厂商。 他意外地发现，奥林巴斯的展位居然跟三清离得很近，就在旁边。 三清这次决定参加的时间比较晚，所以并没有拿到位置最好，最中心的展位。 不过三清的展位虽然不在中间，但也不是角落，而是在西门子，飞利浦，美敦力，ge等几大器械巨头的旁边。 这样的话，人流量还是可以的。 不过他也没有想到，居然就在奥林巴斯的旁边。 “还真的是巧了。”陆庭峰眯起眼睛，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之前三清决定参展的时候，还没有内窥镜设备，直到展期近了才研发出来。 他原本是打算把便携设备放在最瞩目的位置，但现在肯定要好好突出一下磁控胶囊胃镜，专门为其设计一个醒目的布置，凸显出一种属于未来的科技感，跟隔壁展位形成鲜明对比。 说实话，磁控胶囊胃镜，噱头还是挺足的，肯定能吸引观众的目光。 陆庭峰脑子飞速转动，很快就有了一个新的营销方案。 ****** 昆市，第一人民医院。 彭海早早就来到医院等候，看着时间差不多到了八点，他才迈着脚步，来到胃镜室。 作为迈瑞的售后工程师，今天是他约好上门给器械做例行维护和保养的日子。 当然，如果有出故障的设备，他也要进行维修。 轻轻敲门，得到回应后，彭海推门而入。 一眼扫过，里面已经坐着三个刚上班的医生，他立即热情地打着招呼。 “贺医生，方医生，孙医生，早上好！” 贺医生四十出头，个子短小精悍，一双眼睛非常有神，回头一看顿时笑了。 “哟，是小彭啊，好久不见，巧了，这几天你们家胃镜出了点问题，用着不太好使了，正好可以看看。” 彭海心里咯噔一声，大叫不妙。 不是上个月才修过吗？怎么又有问题了。 公司的设备，故障率也太高了吧。 他瞬间挤出一个笑容，问道：“哪里坏了？” 贺医生起身走到一台电子胃镜前，拿起操作器，按了几下，皱着眉头道。 “管子又堵住了，送气送水都有点困难。弯曲部位也有点失灵，总感觉用起来不得劲。” 彭海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说道：“可能是里面钢丝绳断了，这个现场修不好，我得拿回去维修。” “至于管子堵塞的话，一个月前刚换过，应该不是管子的问题，我先看看气泵。”他弯腰检查起主机上的气泵来，好一会才抬起头：“气泵有点问题，我换个零件应该就没事了。” 贺医生摆了摆手：“行吧，该咋弄就咋弄吧。不过里面钢丝绳怎么会断呢？伱们家设备质量不行啊，咋这么不结实呢？” 彭海赔笑道：“钢丝绳容易断属于大众毛病，各家的电子胃镜都有这个问题，这个弯曲部是由若干蛇骨节组成的蛇骨管，这样才能进行灵活地操作，如果角度调解动作过猛，用力太大，或者强行转动的话，就容易导致里面的钢丝绳被拉长或者拉断，造成操控失灵。” 贺医生有些不悦道：“这么说，还是我们操作不当的问题了。” 彭海满脸堆笑道：“哪里，哪里，机械嘛，总是会出一些故障的，这问题就算奥林巴斯也避免不了。” 贺医生脸色不渝地点点头：“这倒也是，电子胃镜这个管子我们医生操作起来也不容易，还容易出故障，不是外面的胶管老化，就是里面堵了或者钢丝绳断了。” “我们其实也很难，大家操作的时候其实都很小心，否则的话很容易导致患者黏膜受损的，严重的可能肠道穿孔，就是一根管子能做的动作实在有限，唉……” 说着说着，贺医生不由叹了口气。 旁边一个医生插嘴道：“老贺，没事，咱不是还有胶囊胃镜可用嘛。” “胶囊胃镜！”这个词落入彭海耳中，他瞬间竖起了耳朵，放慢了动作，一边检查一边聆听。 贺医生摇了摇头，冷笑道：“胶囊胃镜其实就是个噱头，一次性的玩意，价格那么贵，根本普及不起来，而且也只能胃部30%左右区域，不但看不到黏膜下的病变，也没办法进行活检，图像也不够清晰。” 旁边的医生疑惑道：“不会吧，这可是三清研发的设备，咱们昨天不是试过了吗？挺好用的啊，操作很灵活，实时图像也清楚，听他们工程师说，还可以回收利用，价格肯定便宜很多。” 贺医生呵呵一笑：“还没在患者身上用过呢，谁知道好用不好用。” 又有一个医生插嘴道：“你们就别争了，一会患者就来了，好用不好用一试就知道，要不要打个赌。” 贺医生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彭海却是心中一跳，偷偷用眼角余光到处扫描，终于在对面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台新设备。 银白色的机身，放在一台小推车上，看起来很有科技感，顶部放着一台26寸显示器，架子上放着一个配件箱，还有三个小巧的组件。 所有东西放在一起也没几样，完全不像其他电子胃镜一样把架子塞得满满当当，而是显得有些空旷。 “看来这就是三清的胶囊胃镜了。”彭海心里想道，突然涌现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想要见识一下患者的使用情况。 他心里这么一想，手里的动作自然就慢了下来。 突然，一个医生盯着屏幕笑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说曹操曹操就到，第一个患者上门了，这是个68岁的老人，年纪比较大，不想做普通的胃镜，心脏也不太好，打不了麻药，做不了无痛胃镜，正好胶囊胃镜试用期免费，就给他推荐了这个。” “约的八点半，应该马上就来了。” 众人顿时精神一振，对这第一个上门的小白鼠关爱有加。 “给我看看病例，唔，多年高血压，心脏也有点小毛病，虽然一直吃药控制住了，但确实不适合做普通的电子胃镜。” “看看效果怎么样，其实胶囊胃镜挺适合老年人的。” “老人自诉，年轻的时候做过插入式胃镜，那时候估计技术不成熟，管子比较粗，损伤过食管，所以对其比较恐惧，有抵触心理，因此选择胶囊胃镜。” 怪不得，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贺医生也改口了：“看来胶囊胃镜也不是没用，这种情况下，确实是最优选。我经验最丰富，一会亲自上手，肯定要尽量检查得仔细一点，免得老人再次受罪。” 医生们讨论得火热，浑然忘记了彭海的存在。 彭海对于这种情况，简直是求之不得，为了降低存在感，他当下这里摸摸，那里摸摸，专注地‘检查’起设备来。 不一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他年纪虽大，精神却看着很是健旺，身后跟着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大概是儿子。 “请坐！”贺医生露出一丝职业化的微笑。 老人点点头，坐了下来，旁边儿子一脸好奇地东张西望道。 “我们来做胃镜的，据说是新出的活动，免费体验胶囊胃镜，在哪呢？” 贺医生推着设备过来，说道：“就是这个了，早上断食了吗？” “遵从医嘱，昨晚吃过晚饭后，就没有再进食了。”老人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设备打量，脸上同样充满了好奇。 “呵呵，那就喝点水吧。”另一个医生端来满满一杯水：“多喝几杯，有饱腹感了就行。” 老人接过塑料水杯，连喝了三杯才停下来。 贺医生戴上手套，打开推车上的小箱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胶囊状的东西。 刷刷！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这么一个小小的胶囊。 只见它上半部透明，露出里面黑色的精密部件，整个看起来就非常高端大气，一副很有技术含量的样子。 老人和儿子睁大眼睛，盯着看了好一会，才讶然道：“就是这东西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老人神情变得复杂起来，震惊中带着一丝喜悦，还夹杂着一丝迷茫。 他感慨万千，发出一声声惊叹：“科技都这么发达了？” “是的，麻烦张下嘴。” 老人张开嘴，和水一口吞下胶囊，感觉就跟平时吃药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贺医生开启设备，把胶囊定位器放在躺好的老人身边，然后拉出一个机械手臂，放在老人胃部上方。 随后打开显示器，三秒之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操作页面。 他用遥控器选择了“上消化道成像”，眼前瞬间出现了一片红白交织的图像。 “可以啊。”贺医生赞叹道：“图像很清晰，没想到这么小的胶囊里，竟然塞得下分辨率这么高的摄像头。” “应该不只是摄像头成像，还有算法的加成。”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原来彭海已经不知不觉走到附近，站在医生们中间，一起观看了起来。 贺医生呵呵一笑，也没有在意，虽然器械厂家由于竞争比较激烈，比较忌讳友商的人跑来观摩，但这是在医院，医生们可不会管这么多。 大家齐齐盯着屏幕，目光灼热，有人甚至还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这个应该是食管跟胃部的交接处，贲门这里，看，屏幕左上方还有一个位置示意图呢，你现在可以控制胶囊往胃部移动了。”有人开口催促道。 “行，那我就开始了。速度得慢一点。”贺医生只觉掌心微微出汗，有些紧张起来。 他虽然电子胃镜经验丰富，但面对胶囊胃镜这么个新事物，顿时又有了一种新手的感觉。 好在他情绪非常稳定，双手也坚如磐石，控制着胶囊一毫米一毫米地慢慢往胃部挪动。 很快，红白交织的图像充斥着整个屏幕，上面的黏膜组织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胶囊是在全方位磁场的调控下，因此可以达到全方位各个角度进行拍摄和控制。 贺医生小心地控制着，一路查看过去，争取不遗漏任何病灶。 其他人则在旁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视野挺大的啊，有170度了吧。” “看到了，胃黏膜有不同程度的充血，应该是慢性胃炎吧。” “这里红红的，水肿情况比较严重了，甚至几处都有点糜烂。” “有没有近焦模式？” “有。”贺医生控制着胶囊在一个红肿很严重的地方停了下来，切换到了近焦模式。 “哦豁！” 围观群众顿时发出一声惊叹。 屏幕上的图像变得没有那么红了，白色的肌肉组织，以及红色的肿胀都变得更清晰了，没有那么红了，而是更贴近正常光线下看到的模样。 “可以啊，这清晰度，跟奥林巴斯的电子胃镜差距不大了。” “好像还可以做活检是吧，要不要试试？”有人顿时跃跃欲试。 “嗯，老人这里有点胃糜烂，估计轻微胃溃疡，最好能够提取部分活体组织，进行病理检查，以明确具体病因。” 贺医生沉吟片刻，觉得确实需要活检，便操作着胶囊靠近糜烂的部位，切换到活检模式。 屏幕上，一个很小的夹钳慢慢出现在镜头里，朝着胃壁伸了过去。 这个活检操作似乎是自动的，很快就夹住了一块糜烂组织，又缓缓缩了回去。 全场鸦雀无声，大家伸着脖子，一动不动，直到看完整个过程，才齐齐吐出一口气。 “牛逼啊！”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只见彭海满脸通红，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说道：“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啊！没想到现在胶囊胃镜都这么厉害了。” 大家纷纷点头，交口称赞起来。 “这么小的胶囊，竟然能活检，从来没见过啊。” “真是牛逼大发了，不愧是三清出品。” “好了，再看看没啥问题，就可以出来了。” “对了，这玩意还能控制着原路返回呢。”贺医生兴奋得嚷了起来。 大家精神再次一振，能控制着原路返回的胶囊胃镜，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呢，不，连听都没听过。 上次听到类似的事件，还是孙猴子从铁扇公主的嘴里蹦出来。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控制着胶囊从食道里爬出来，你注意一下，如果有异物感或者想呕吐，都不要压抑，直接吐出来就好。” 贺医生冲着老人说道，让人找来一个塑料桶放在床边，方便老人呕吐。 老人和儿子大眼瞪小眼，一脸迷茫地看着对方。 话是听懂了，可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贺医生再次控制着胶囊钻入了食道，贴着食道壁往前慢慢挪动。 他不敢动作太大，免得刺激到老人。 老人此时也感觉到了，食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有种虫子往上爬的异样感。 不过由于医生叮嘱过，所以老人并未惊慌，而是配合地张开了嘴。 幸好动作非常缓慢，因此并不难受，也没有想呕吐的感觉。 过了几分钟，嗓子一痒，感觉有个东西从喉咙里钻了出来。 随后，他就看到了一个毕生难忘的场景。 只见自己刚吞下的胶囊慢悠悠地从嘴里飞了出来，还一路摇摇晃晃地，抖落了几滴粘液。 老人惊得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胶囊飞入了贺医生的大手中。 这才腾地一下，猛地坐了起来。 要不是在医院，要不是知道自己在做胃镜检查…… “来人啊，闹鬼了！” 这句话就要脱口而出了。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参加医博会 老人看着贺医生接住胶囊胃镜，随手扔进清洗桶，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潇洒写意。 顿时整个人都震惊了，半响憋出来一句话。 “牛逼！” “好了，检查完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贺医生呵呵一笑，随口问道。 清洗桶里已经倒了一些酶解消毒液，他搓掉外壳上的粘液，便脱掉手套，置之不理。 这些酶解消毒液能够溶解外壳上附着的蛋白质固体，并杀死细菌，只要放置一会，然后取出来换上干净的胶囊外壳，就又可以重复使用。 非常简单方便，不像以前使用电子胃镜的时候，每次清洗都特别麻烦。 胃镜管子属于精密的光学和机械仪器，可以反复使用，并非一次性耗材，他每次做完胃镜检查后，都要放进清洗槽里面使劲洗刷，进行全面清洗和消毒，晾干后再放进专门的无菌容器，全套下来起码要近一个小时。 胶囊胃镜就方便多了，放进去，取出来，换上新外壳，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就能完事。 贺医生体验下来，不禁喜欢上了这种轻松惬意的感觉。 此时，老人已经从震惊中恢复了正常，开心地笑了起来。 “哈哈，医生，这次的体验特别好，完全没有任何不适，什么恶心，呕吐，之类的感受都没有，非常舒服。” 他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回过头冲儿子说道：“早说嘛，要知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做胃镜都没有感觉，我早就来做了，也不用你天天催。” 儿子也被嘴巴里飞出来的胶囊胃镜震惊了，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人猛拍了一下自己大腿，表达着喜悦之情：“下次胃不舒服了，我还来做这样的。” 贺医生微微一笑，说道：“大爷，你胃部黏膜红肿严重，有多处糜烂，有可能是慢性胃炎，没有及时治疗诱发了胃溃疡，具体什么病因还要看活检结果，你先回去吧，等上三五个工作日出结果了再过来。” 老人脸顿时一垮，焦急地问道：“严重吗？不会有啥大毛病吧。” 贺医生安慰道：“这个病因不好说，到时候不管什么原因都能对症吃药，伱回去以后注意饮食，吃清淡点，少喝酒，不要吃刺激性食物。” 老人点点头，一脸欢喜地带着儿子离去。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今天免费做了胃镜，还欣赏了这么一出科技大场面，这不得回去好好吹吹牛逼，收获一波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而贺医生也第一时间又戴上一副新手套，拿出在酶解消毒液里浸泡了好几分钟的胶囊胃镜，捏住上下两部分，按照逆时针方向旋转了几圈，终于取下了外壳。 他摸着这一层薄如蝉翼，又柔韧如蚕丝的外壳，感受着其韧性和柔软度，顿时赞叹不已。 “这材料感觉有点牛逼啊，怎么搓都不变形，还防水防腐蚀，不知道成本高不高。” 另一名医生摇了摇头道：“既然是可抛型外壳，成本肯定不高，不过就算高一点，也比一次性的胶囊胃镜便宜啊。” “三清这想法就非常好，不愧是华夏公司，重复利用才是关键。” “话说那些做胶囊胃镜的厂家，脑子是不是都进水了，哪有几千块的东西，做成一次性的？这不是浪费吗？也太不环保了，你说像三清一样换个外壳不行吗？里面的东西可以重复利用，这多好，能省多少钱啊。” 一个医生忍不住吐槽道。 “就是，几千块钱不是钱吗？为了个胃炎浪费这么多钱，想想就心疼。” “哎呀，患者都是既要体验又要经济实惠的，所以那种又贵又浪费的注定没前途，还是三清这种思维好，是做产品的路子。” 彭海也在一旁频频点头，只觉得三清这种解决办法很好，跟自己不谋而合，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 就是不知道，这么多精密组件，到底是怎么被三清塞进一颗小小胶囊里的。 可惜是竞品，只能看一看，不会让自己拆开看。 要是自己公司的产品就好了，就能上手研究一下。 自己公司？他突然如梦初醒般想起来，自己上门服务，观摩友商的设备也是任务之一啊。 功能这么强悍的胃镜，看了半天，肯定要向公司详细汇报的。 想到这里，他赶紧看向贺医生，只见对方已经拿着一个镊子，在胶囊胃镜胃部的一个凹槽里取出了一个透明塑料盒。 “好了，我已经把活检的组织部位拿出来了，一会直接送去检测。” 贺医生手上这个塑料盒大概3毫米左右大小，非常迷你，里面放着的正是夹钳在胃部取出的胃部糜烂组织。 “这设计，这做工，真是巧夺天工啊！”彭海又忍不住赞叹了起来，对三清的设计水平大为佩服。 他都忍不住想要去给三清投简历了。 其他两位医生显然也很识货，纷纷点赞。 “这款胶囊胃镜，除了还无法进行手术，切除息肉和囊肿，其他功能基本齐活了。” “能传递高清图像，能无感检查肠胃部状况，还能进行活检，已经足够了。” “换我选的话，不管是从医生还是病人的角度，只要不是手术，我都会选择做胶囊胃镜。” “就是不知道价格如何啊，现在是试用机，算是免费做活动，到时候真上市了，估计怎么也得百万以上吧。” “看吧，现在普通电子胃镜的费用是200-400元左右，无痛胃镜的费用大概500-700元左右，多出来的就是静脉麻醉费用，如果三清的这个胶囊胃镜能做到1000元左右，我相信也会有很多人选择它。” “没错，有了胶囊胃镜，肯定很多人都不愿意打麻醉去做无痛胃镜了。” “胃镜其实挺考验医生的经验，做不好的话，很容易导致黏膜受损，严重的做肠镜甚至会导致肠道穿孔，还是少做为妙，做手术那是没办法，情有可原，但是胃部检查，就完全没必要了。” 医生们议论纷纷，都很看好三清的胶囊胃镜。 他们都清楚现在的电子胃镜的弊端，普通的胃镜就是因为做起来太痛苦了，患者实在难受，才发明出无痛胃镜。 但这也仅仅是加了个全麻，让患者丧失意识，从而感受不到痛苦，只能说是治标不治本，还平白添加了几百块钱，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现在有了三清的胶囊胃镜，患者也多了一个选择，可以在负担得起的条件下，享受真正的无痛，甚至是无感胃镜。 ****** 彭海回去没多久，就上交了一份洋洋洒洒的工作报告。 报告里详细描述了三清新款胶囊胃镜的临床使用情况，表示三清这尊药品界的霸主，已经向软管内窥镜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于是，没多久，业内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对此，大部分医疗器械公司表示情绪稳定，因为它们没有相关业务。 仅有迈瑞，开立等少数几家企业表示了担忧，不过压力也不大。 因为他们主要做几十万的中低端产品，本来市场占有率也不高，国内大概加起来能有个5%左右吧。 剩下95%都被樱花国三强垄断了。 没办法，奥林巴斯的优势太大了，让大家望而生畏。 三清如果真的要去挑战这个庞然大物，国内的竞争对手们，对此也是喜闻乐见。 三清成功了，也是民族，国家的成功。 三清失败了，削弱了竞争对手，对他们也是一件好事。 抱着这样的心态，整个行业迎来了被誉为器械行业风向标的医博会。 医博会一般开三天，门票都是免费的，但给厂家的摊位费可不便宜。 展商们早已提前几天布置好了展位，安静等待着开展。 参展的基本是专业人士，数万名观众中，大都来自各地的医院和医疗机构，以及代理商。 展会第一天，陆庭峰就带着齐亮，王大力等人，来到了海市的世博展览馆。 展厅分为三层，有几十个区域，每个区域有十几上百家企业，想要走马观花看一遍，都得耗费一天的时间。 而在展厅的最中央，有五个巨大的展台。 这五个展台，就是本次医博会的焦点区域。 全都被国际巨头拿下了，美敦力，ge，飞利浦，西门子，以及奥林巴斯。 展台巨大不说，竟然还小小装修了一番，弄出了双层。 底层用于展览，上一层则是休息室，专门用于大客户洽谈和休息，通往上一层的楼梯口，还有保安守着，普通人无法进去。 焦点区域之外，才是国产大厂和其他一些外企的展台，三清，迈瑞，开立，等等都在其中。 此时，每家厂商的展台上，都摆上了自家的拳头产品，琳琅满目，供观众浏览。 巨大的海报上，声嘶力竭地诉说着公司的历史和辉煌，闪烁的屏幕里，流淌着浓墨重彩，不明觉厉的技术参数。 在这里，核磁共振仪，一体化手术室，手术机器人，展示的是强者的光芒。 血液检测，彩超，内窥镜，心脏支架，超声刀，秀出了健硕的肌肉。 植入体，麻醉剂，全口义齿，骨科耗材，手术器材，低调而奢华的工业结晶汇聚一堂。 熙熙攘攘的人群，密集如鱼群一般，穿梭在一个又一个展台之间。 这样的地方，是卖家的秀场，也是买家的舞台，是拮据者的地狱，也是狗大户的天堂。 但对王大力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度假胜地。 此时此刻，他正坐在展台一角的沙发上，慢悠悠地喝着一杯热茶，时不时磕着瓜子，整个人显得闲适又安宁。 外面的人群和噪音，他全都视若无睹，仿佛身处的不是闹市，而是幽静的山谷。 因为他是作为技术专家镇场的，只需要回答一些客户的技术问题就行，其他的事根本不用管。 陆庭峰早就乘着这个机会去拜访各路客户了，主持展会的齐亮有空就到处溜达，看友商的展台和最新产品，压根不管他。 客户和领导都不在，只能干坐着休息，不是度假是什么。 医博会不像车展，这里没有服务员上前推销，轻易也不会回答问题。 毕竟，来参观的人，也有很多都不懂相应的知识，只是来凑个热闹。 厂商才不会那么好心，专门派人给普通观众科普。 医疗器械的客户是医院里的医生，他们才懂这些设备如何高端，高端在什么地方，又要怎么使用。 为了让真正的客户感受到设备的先进性，一些厂家还弄出了专门的暗室，里面放置了一台主推的设备，让医生们可以实际感受一番。 当然这是面对客户的，普通人只能在外面欣赏一下资料和设备，看个新鲜。 就这样，大部分人也是看得津津有味，大开眼界，因为这些都是市面上最高端的设备，医院里轻易见不着。 就更不用说，一些可以做彩超的展台了，都排起了长龙，许多人都当这是白嫖彩超检查的好机会，纷纷跑过去当免费的模特，被医生练手观摩。 而三清也在展台最醒目的地方，摆了一个1立方米的敞口台子，旁边放上了磁控胶囊胃镜的设备。 里面放着一粒胶囊胃镜，外壳被涂上了红色的三清两个字，正安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 每隔上十五分钟，胶囊就会按照既定的路线，在半空中盘旋起舞，一会跳出个s型，一会跳出个n型，偶尔再跳个波浪线，总之是相当引人注目。 不停地有人停下来围观，发出阵阵惊叹，随后兴奋异常地拍起了照。 旁边站着一个销售人员，见此只是笑笑，并不多说什么。 只有医生或者代理商上前询问，他才会热情地进行讲解，并邀请客户上手试一下。 随着时间的流逝，参展的人越来越多。 三清的展台离焦点区域很近，因此看新鲜的人也越来越多。 虽然这些看热闹的观众，什么都不懂，也不会上手，但他们会看戏啊。 别的设备，哪怕有医生上手，专业性也太强，在一边看不出什么花样。 比如彩超和内窥镜，出现在屏幕上的大都是一些不可名状的血肉图像。 什么血流，囊肿，组织横切面，看都看不懂。 哪有这个会飞来飞去的胶囊好玩？ 观众们看着在半空盘旋飞舞的胶囊，俨然跟看杂耍一样，一个个轰然喝彩。 “漂亮！” “牛逼！” “真特么好玩！” 阵阵声浪不断冲击着四周的展台，引来了更多的路人关注。 “那里在干吗？怎么这么热闹？” “哟，是三清的展台，他们是不是又在整活啦？” “去看看，八成有什么好戏。” “同去，同去。” 华夏人爱看热闹的本性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人们蜂拥而来，争相目睹这一场科技狠活的盛宴。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异常尖锐的问题 三清展台前围着的乌央乌央的人群，很快就惊动了其他厂商。 许多厂商都派员工去打探了一下，一开始知道是三清搞出来的大阵势，都心中一惊，后来得知是新研发的胶囊胃镜，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跟咱们不是一个赛道。” “内窥镜我们也不做啊，那没事了，虚惊一场。” “呵呵，奥林巴斯就在旁边，这下该他们难受了。” “可回收，可以做活检的磁控胶囊，听起来很牛逼啊，我们也去看看。” 于是，厂家代表也纷纷跑过去围观了。 此刻，奥林巴斯展台。 华夏区总裁竹内一郎刚刚回到自家展台，他把整整两层的展览馆都转了一圈，花了不少时间，总算是对各家的新品都了如指掌。 “呵呵，内窥镜方面还是我们最强，没有一合之敌。” 他心里这么想着，在展台内坐下，喝了杯水，准备迎接大批客户的到来。 没想到，坐了十几分钟，却是门可罗雀，一个感兴趣的客户都没有。 路过的行人倒是有不少，但都一个个目不斜视，直接从旁边走过。 竹内一郎不由心生疑惑，这不是他印象中的医博会啊，以前哪次参展，自家展台不是人声鼎沸，被挤得水泄不通。 再看看旁边的美敦力，飞利浦，西门子，虽然也零零散散地有一些客户，但远不如往届的盛况。 这不是中心区展台该有的流量啊，他不禁眉头一皱，正要询问下属。 忽然，一阵笑声传来，竹内一郎转头看去，只见一群人正有说有笑地迎面走来。 当先一人五十出头，圆圆的脸上满是笑容，看起来慈眉善目，身后跟着四五个中年人，也都气质儒雅，颇有书卷气，一看就是某家医院的科室主任们在一起逛展。 竹内一郎一眼就认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海市瑞基医院的古院长，顿时面露喜色。 他顿时一个箭步冲出展台，一路小跑着过去。 海市瑞基医院可是全国前十，海市数一数二的大医院，也是奥林巴斯的大客户之一，经他手卖出去不少高端内窥镜设备。 “古院长，你好。”竹内一郎来到瑞基医院一行人面前，热情地打着招呼。 古院长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展台，立即露出一丝微笑：“噢，是竹内先生啊，好久不见。” 竹内一郎手一伸，笑容满面道：“古院长是来看我们奥林巴斯的展台吗？我们这次来了许多全新产品，上次跟您提过一款内镜下黏膜剥离术治疗设备，您好像挺感兴趣的，这次正好在展出，要不进去看看？” “啊，听起来不错。”古院长露出一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说道：“不过我们现在有点事，等会过来看吧。” 竹内一郎顿时笑容一窒，但还是维持着礼貌道：“好的，一会见。” 古院长挥挥手，一行人继续前行。 竹内一郎刚要转身回去，却看到几人没走多久，就在隔了一条通道的三清展台前停了下来，迅速地汇入了人群中。 远远地还传来几道兴奋的喊声。 竹内一郎脚步一顿，脸上笑容瞬间消失，他冷哼一声，回到展台，叫来一名员工。 “为什么对面三清的展台这么多人？” 竹内一郎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地问道。 “三清展出了一台磁控胶囊肠胃镜，因为可以进行磁控操作，在空中飞舞，所以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员工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竹内一郎往椅背上一靠，眼睛眯了起来：“你，给我过去拍点照片和视频，拍得仔细点，回来给我看。” 员工匆匆而去，几分钟后，又匆匆而回。 竹内一郎看着视频上灵活舞动的胶囊，以及激动不已，疯狂拍照的人群，不禁冷笑一声。 “呵呵，雕虫小技，胶囊胃镜我们也有，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不过，在看到旁边海报上的详细介绍后，他顿时心神剧震，脸色大变。 “可回收胶囊胃镜，强力磁控，随心所欲，指哪打哪？” “什么，还可以做活检！” “该死！”竹内一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 ****** d26号展位，这里离主展区有点远，属于一家叫金安科技的民营企业。 这家企业主打设备就是胶囊胃镜，目前已经有了一定规模，占据了一些市场。 胶囊内镜进入国内市场有10年了，行业规模一直都在以8%的速度稳步增长，每年大概在10亿元左右，可以预想的未来，肯定还会持续高速扩张。 由于胶囊内镜技术壁垒高，市场上没几个玩家，主流厂家才7家，国内有4家，国外才3家，包括奥林巴斯，美敦力，还有一家棒国企业。 重要的是，这一领域还比较新，尚未有企业形成一家独大的垄断局面，给了国产企业一个弯道超车的机会。 金安无疑是国产里做得最好的一家，目前正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弯道超车，因此花费了不少力气做广告，搞营销，打击竞争对手，目前来看，成效不错。 此刻，老板谢金安刚刚送走一位客户，正打算出去转悠一下。 突然，一个员工行色匆匆地跑了进来，凑到他耳边汇报。 “老板，不好了，三清也研发了磁控胶囊胃镜，展台那边全是人，客户全跑它那去了。” “什么？”谢金安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三清可是医药巨头，无论从名气还是体量，都不是自己能够相比的。 这样一家可以媲美辉瑞的药企，突然进军器械行业，无疑让人想起了同为药械双栖的巨头强生集团来。 谁也不想去跟这样一头猛兽厮杀肉搏。 谢金安只觉一阵牙疼，这些巨头怎么就不给自己这样的小厂活路呢。 胶囊内镜这么小的市场，也要来抢。 下属又补充道：“老板，您猜我在三清的展台那里看到了谁？” 谢金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少废话，快说。” 下属神神秘秘道：“我看到了奥林巴斯的竹内总裁，他好像也很感兴趣，在人群里围观。这次三清的展台就跟奥林巴斯挨着，隔了条通道，展出的又是胶囊内镜，您说，这是不是冲着奥林巴斯来的？” 谢金安若有所思道：“有点道理，三清这是盯上了内窥镜这一大块肥肉啊，我说呢，胶囊胃镜这一点市场它怎么看得上，原来如此。” 顿时有些安心：“三清可能是想打差异化的牌子，先做一个胶囊胃镜，然后再慢慢做内窥镜，一块一块钝刀子割肉。” “想法是好的，谁不想抢奥林巴斯的市场呢，不过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实力啊。” 他幸灾乐祸地想道，伸出手：“视频和图片呢？” “在这呢。”下属麻利地递过手机：“不过三清这次的产品真的很牛逼，竟然是可回收胶囊内镜，还可以进行活检，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 谢金安看完视频和海报照片，顿时大惊失色。 “卧槽，这，这，简直就是要把我们逼上绝路呀。” 他声音颤抖起来：“不行，得想个办法应对。” 谢金安瞬间坐立不安，在展台走来走去，冥思苦想。 “实在不行，哪怕自曝其短，也得泼点脏水。” 想了好一会，他咬牙切齿道：“你过来，把牌子取了，冒充医院的医生去问一个病例。” 下属一脸疑惑：“什么病例？” “伱过来。”谢金安凑到他耳边，悄声细语起来。 下属听完后，一脸佩服道：“还是老板英明，这个属于胶囊内镜一直都有的问题，很难彻底解决，只要问出来，三清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上次冲锋科技要上市的当口，咱们起诉他们专利侵权，用官司拖了他们后腿，这次老板的高招肯定也能行。”下属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道。 “呵呵，那当然。”谢金安顿时一脸得意。 半年前金安科技背刺同为胶囊胃镜厂家的竞争对手，在对方上市前的静默期，大量报道负面新闻，同时还进行恶意诉讼和举报，搞得对方被证监会驳回，直接取消了上市。 这可是他叱咤商场的赫赫战绩，对此是相当自得。 “去吧，我等你消息。”谢金安挥了挥手，目送着下属离去，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 此时此刻，三清的展台前。 齐亮已经回来了，看到人群鼎沸的场面，顿时大喜。 眼看大家都是冲着胶囊内镜而来，他赶紧让销售人员进行讲解，还安排了王大力在一旁，应对医生和专家的技术提问。 一开始来围观的都是看新鲜的普通群众，后来是厂家派来的员工，再后来医院的医生也多了起来。 到了最后，人群中赫然出现了一些陌生的西方面孔。 由于近些年华夏的医疗技术突飞猛进，许多新药效果非凡，但有一些在国外没有销售，还有一些则是海外价格昂贵，导致赴华医疗大热，成了新的风口。 很多国外医院都把病人送到华夏的合作医院来看病，因此会经常来考察，跟国内的合作医院进行技术交流。 这样一来，医博会这样的盛会就多了很多参观的海外医院，他们也想及时了解华夏最先进的医疗技术，看看有什么设备和药物可以引进回去。 齐亮虽然不认识这些金发碧眼，五官深刻的外国医生和专家，但看得出来对方都很专业，因此对他们相当看重，想要乘机打开海外市场。 幸好他在外企工作多年，英文流利，也熟悉海外的文化，总算是应对妥当。 “呵呵，齐总你好，我们看了一会，觉得很有兴趣，不知道能不能上手体验一下。” 古院长一行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到齐亮面前，笑着问道。 齐亮顿时眼前一亮：“古院长，好久不见，您太客气了，欢迎体验。” 瑞基医院可是一线三甲的头牌，绝对的大客户，他不敢怠慢，亲自带着几人来到设备旁边，详细解释并示范了一番。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说完，他把遥控器递到了古院长的手中。 古院长拿起遥控器，小心操控起来。 此时台子底部已经堆了十几个胶囊，都是被人玩了半天没电了。 今天人实在太多，没空慢慢充电，所以三清的胶囊准备充足。 古院长饶有兴致地玩了几分钟，满意地点点头：“操控性很好，而且还可以调节力度和速度，非常流畅丝滑。不过可惜在展会上，无法有真正的体验。” 他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胶囊内镜的市场发展得很快，以后需求只会越来越多。” “你知道的，海市的经济条件还可以，患者都对医疗的体验比较看重，都喜欢做胶囊胃镜，这个嘛，医院自然是求之不得。” 古院长低声道：“之前我们买过一台奥林巴斯的胶囊内镜，体验那是没得说，但也有一些问题，然后价格也特别贵，所以这次我们想考察一下，看看国产的胶囊内镜技术怎么样，如果有好的设备，也可以采购几台。” 齐亮顿时秒懂，连连点头：“古院长，您放心，大家都是合作单位，回头我给瑞基医院送一台样机，不就可以好好体验了吗？” 古院长哈哈笑了起来：“说得没错。那我等你消息了。” 突然，旁边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齐先生，我们也很感兴趣，请问可以给我们也送一台样机吗？” 齐亮脸一黑，这谁啊，这么大言不惭。 他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十分高壮的白人男子，看起来快60了，一头白发，脸上沟壑纵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这人身后还跟着六七个年轻一点的白人，有男有女，三十出头的样子，气质都比较书卷气，一看就是高级知识分子。 “你好，请问如何称呼？”齐亮知道对方应该是国外某家医院的医生，于是客气问道。 “呵呵，我是鹰国克利夫兰诊所的院长，哈里森博士，这是我的几位同事，我们这次来华夏出差，刚从京城过来，正好碰到海市的医博会，听说这里是华夏医疗器械的神圣殿堂，就过来开开眼界，顺便考察一下。” 哈里森非常健谈，自我介绍过后，很快就侃侃而谈。 “我看到了三清的展台，非常感兴趣，因为三清的药品在我们医院用得很多，效果很好，病人们都非常喜欢，给我们带来了丰厚的收入。” “过来一看才知道，原来三清的器械也发展得很快，这些便携式设备，我们试了试，都非常厉害，我们很喜欢，想要采购一批。” 齐亮大喜：“太好了，请这边走，这里太吵闹了，我们去会议室详谈。” 哈里森摆了摆手：“可是，齐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既然你给瑞基医院送了样品，我们克利夫兰是不是也可以。” 齐亮笑容一僵：“可是可以，但是国外的话，我们还没通过fda认证。” 哈里森遗憾地叹了口气：“欧，该死的fda，我都忘记他们了。那我还能真正体验到这款神奇的磁控胶囊吗？” “我想要体验一下它在人体内的感觉，如果只是操纵着在空中飞来飞去，那就像隔着薄膜跟爱人亲热一样，完全没有快乐的感觉，你同意我的看法吗？齐先生。” “这。”齐亮顿时有些尴尬，不愧是老外，打个比方都这么奔放。 不过，他呆了一上午，这个问题大家都很关心，不少客户都在询问。 看来要给客户上真货了，齐亮咬咬牙，笑着道：“哈里森博士，这样吧，真人是不用想了，我们要不试试做个动物实验吧。” 哈里森顿时两眼放光：“没问题，动物也可以。” 古院长的声音也激动起来：“可以啊，小齐，敢情你还藏着掖着呢，不逼你还不肯拿出来。” 齐亮低声吩咐着旁边的员工，随后苦笑道：“哪里啊，我半个小时前，才吩咐人去买了一只鸡，刚到呢，还新鲜热和着。” 说话间，一名员工拿出了一只鸡，铺上垫布，放在了台子上。 这只鸡已经杀好且切掉了部分内脏，然后又重新缝合好，只留下一个切口。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个腔室，可以模拟成胃部，然后通过切口把胶囊塞进去，就可以看到内部的组织。 不需要多么复杂，只需要让专家体会一下胶囊在体腔内的成像和移动，就可以了。 他甚至还留下了一部分内脏器官，可以让人体验一下活检功能。 齐亮微微一笑：“你们两位院长，谁先来？” 古院长摆了摆手：“我不着急，还是让国际友人先来吧。” 哈里森哈哈一笑，当即走了上去。 齐亮冲着人群喊道：“各位，大家请看屏幕，来自鹰国克利夫兰诊所的哈里森博士，将为大家展示胶囊内镜在鸡体内的检查和成像效果。”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掌声，大家都为即将见识的新场面而兴奋。 哈里森已经麻利地戴上了手套，将胶囊塞进切口，放进了鸡的内部。 旁边工作人员打开设备，顿时屏幕上出现了非常清晰，细腻的图像，鸡的内部组织纤毫毕现。 齐亮在一旁讲解：“我们配备了26寸显示屏，不过今天情况特殊，是投屏到大屏幕上面显示的，大家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经过我们特殊的算法处理，图像放大后也非常清晰，这样就不会错过任何细节。” 图像放大不算太难，难的是将像素也做上去，不然图像看起来很大，清晰度却不高。 “全触屏操作系统，重要信息一览可得，主要功能一键即达……” “精确到毫米级的移动，力度可控，不会给胃部黏膜造成损害，拥有广角和近焦两种模式，方便切换，实时图像传输，还有图像冻结功能……” “接下来是活检功能……” 随着一项项优势的讲解，人群越来越安静了，他们都被如此先进的设备给吸引住了目光。 最后，当胶囊从鸡的切口中歪歪扭扭地挤出来，原地升空，悬浮在观众们的面前。 所有人都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牛逼啊！” “果然很清晰，可控性非常好。” “这是什么磁控模式？能详细说说吗？” “请问我能上手试试吗？” 人们跃跃欲试，不断地提出问题，都想要亲自试一试。 “大家不要着急，只要是医生，都可以排队尝试。”齐亮笑着安抚道。 说完扫了一眼台上的白斩鸡，嘴角不由一抽，看来今天这鸡是要被玩坏了，明天估计得多准备几只。 突然，人群中一个声音大声问道。 “众所周知，目前的胶囊内镜常常因为患者肠梗阻或小肠过窄而无法排出，造成医疗事故，严重的甚至会导致小肠分段切除的恶劣后果。” “我们医院使用胶囊内镜后，就曾经遭遇过几次类似的事故，损失惨重。” “请问，三清的胶囊内镜做肠道检查的时候，也会有如此隐患吗？” “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三清能担起责任吗？”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去，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以及一丝好奇。 这个问题异常尖锐，竟然会有人直接问了出来。 简直就是大庭广众之下啪啪打脸，直接踢馆啊。 不过，大家也都想知道，三清会如何回答。 抱歉，当天没有写完，先更新了3000字，晚了一个小时才补足，不过今天字数5800，比付费的4000字多，算是补偿。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医博会？明明是产品发布会 “现在的胶囊内镜很容易滞留患者体内，造成医疗事故。” “三清的胶囊内镜是否也有这样的隐患吗？” “如果发生医疗事故，三清能担起责任吗？” 齐亮听到这样的问题，顿时满头黑线，脑门上青筋直跳。 提问环节，你特么不问技术参数，问医疗事故？ 这他妈绝对是来捣乱的。 他恨不得当场就叫保安把这人给叉出去。 不过深吸一口气后，他抑制住了内心深处差点失控的洪荒之力，神态自若地笑了起来。 “呵呵，这是一个好问题，看来这位提问人的医院是深受其害，对现在市面上的胶囊内镜产品怨气很大啊。” 说完，便看向提问人，很客气地问道：“不知道你是哪家医院的医生？” 人群中站着一个30出头的男人，长脸薄唇，眼睛细长，目光飘忽不定，穿着衬衣西服，看起来有点像展台上的工作人员，不过身上没戴胸卡，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来路。 这人眼神有些闪烁，高声说道：“我们医院的名字不能明说，反正是一家地级市的医院，因为经历过好几次事故，所以几个病人的情况我都很清楚。” “其中一个病例我还特意记录了下来，”说到这里，他掏出手机，念了起来：“患者因间断性腹痛在我院进行了上消化道钡餐，小肠造影检查，诊断为空肠近端炎性病变。” “数日后，患者再次就诊，要求行胶囊内镜检查，结果因为胶囊长时间未能排出体外，腹部剧烈疼痛，接受了外科手术治疗，行剖腹探查，发现小肠狭窄，近端小肠扩张，有一直径2cm异物，切除部分小肠样本后证实为胶囊内镜。” 他面色沉痛道：“虽然我们医院也有问题，对患者病情评估不够全面和仔细，没有考虑到患者小肠病变问题的严重性，导致了胶囊内镜的滞留，但这样的医疗事故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足以证明胶囊内镜有严重的问题，风险很大。” “不仅仅是滞留体内无法排出的问题，胶囊内镜的检验结果同样也不够准确，会对诊断结果产生误导，使得患者承受不必须的手术，给我们医院造成了重大损失。” “事实上，我跟其他医院的医生交流过，他们的医院使用胶囊内镜后，也都出现过同样的问题。可见，这是当前技术层面无法解决的难题，跟医生的医术无关。” “现在三清开始做胶囊内镜了，我很好奇，你们的产品又会好到哪里去呢？会不会也有同样的隐患呢？” “我很期待你们的回答。” 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 围观人群里有很多都是全国各地医院的医生，对这方面的桉例都有所耳闻，于是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就连古院长和哈里森博士，也都满怀期待地看向齐亮，想看他如何应对。 众目睽睽之下，齐亮呵呵一笑，满脸自信道：“这个世界上的胶囊内镜，只有两家，一家是三清，另一家是其他。” “三清的胶囊内镜，跟其他家的运行方式都不一样，这点我想跟大家说清楚。” “其他厂家的胶囊内镜，无论是上消化道还是下消化道，都是患者吞服下去，借助消化道自身的蠕动，在消化道内运动并拍摄图像，最后通过肛门排出体外。” “这样的话，医疗事故频发自然也就不足为奇。” “因为，整个过程中，胶囊内镜都是不可控的，只能依靠患者消化道自身的力量，自然风险很大，万一患者肠道堵塞，或者发生肠炎，那怎么办？” “这种情况下，胶囊内镜肯定是排不出来了，只能采取手术将其取出。” “想象一下，如果我是患者，肯定是满腔怒火了。” “因为我只是想检查一下胃部，结果竟然要吞下一颗胶囊，然后在我的整个消化道走上一遭，最后还因为便秘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导致肠道堵塞，要做开腹手术取出来。” “而整个过程中，有很大可能，胃酸会腐蚀内窥镜，导致电池泄露，继而腐蚀肠道，甚至形成穿孔。”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这样的话，后果就更严重了，很可能我还要切除一段小肠，造成九级伤残。” “而一切的开始，只是因为我有点反酸，想要做个胃镜而已。” “你说患者会不会觉得特别冤呢？” 众人情不自禁地点点头，一时心有戚戚焉。 齐亮呵呵一笑道：“但是三清的胶囊内镜就不一样了，我们是磁控胶囊，完全自主可控，而且还是可回收式的，也就是说，从哪进来，就从哪出去，从这一点来看，更加类似于传统的电子胃镜和肠镜。” “如果是胃部的话，患者只需要喝水吞服，胶囊内镜就能在胃部进行检查，完事后从食道内出来。” “大肠和小肠的情况也跟这差不多，大家可以自行体会。” “这样一来，如果肠道狭窄或者堵塞的地方，那根本进不去，能进去的地方，自然也能出来，所以根本不会有任何危险和隐患。” “也许我们失去了环游整个消化道的机会，但这样更安全，也能给患者带来更好的体验。” “安全和体验，这两点是三清开发任何器械产品的第一原则。” “你们可以从其他的便携式设备上看到，这一理念始终如一地贯穿了我们的所有产品线。” “好了，这个答桉，你们满意吗？” 齐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满是笑容，但眼中却毫无笑意，而是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提问人，仿佛要把对方的整个音容相貌都牢牢地记下来。 提问人身躯剧震，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之前在人群里听到可回收几个字，还以为是拉出来后，再把里面的微型设备回收呢。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种，从哪来就从哪出去的方式。 那这样的话，确实不会有滞留体内，排不出来的隐患了。 “很棒的思路！完美解答了这位先生的问题。” 哈里森第一个开口，大声喝起彩来：“我非常赞同，对我们来说，每一个客户都是vip，他们的安全和体验才是第一位的。” “你知道的，诊所的名誉对我们来说比生命还重要，绝对不能出任何医疗事故，否则的话我们会很惨，不但有巨额的罚款，客户也会大量流失。” “这也是为什么多年来，克利夫兰还没有使用胶囊内镜的原因，不过听了你们的解释，我很乐意尝试一下三清的设备，希望能够带来惊喜。” 古院长也微微颔首，询问起身边的人来：“三清的回答听起来很有道理，你们怎么看？” 这几位四十多岁的大叔，不是副高就是主任医师，在业内威望很高，古院长也需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听起来，三清的设备确实更加安全。” “我们普外已经摩拳擦掌了，就等样机到了一试身手。”一名医生搓着双手，兴奋地说道。 “就看它这个力度控制得怎么样了，能进入肠道多远。” “人体光小肠就有三四米，结肠15米，总共5米多，都检查一遍时间可不短啊，这电量撑得住吗？” “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检查的。” “一些县级医院没有小肠镜，如果能用胶囊内镜全程替代，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就是不知道准确率如何，我对其能否替代小肠镜还是心存怀疑。” “肯定不能完全替代，但作为一种初筛方案还是很不错，起码没有痛感，患者不会抗拒。” 医生们在这里议论纷纷，提出各种设想。 提问人一一听在耳里，顿时气得咬牙启齿，却又无计可施。 他暂时也想不出第二个问题，再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只能夹着尾巴，灰熘熘地走人。 而就在这时，又有人提出了新的问题。 “新的磁控胶囊非常惊艳，三清还是如之前一样，做出来的产品拥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先进功能。” “我唯一的问题就是，请问什么时候上市？定价是多少？” “哈哈，事实上，你这是两个问题了。”齐亮笑着说道。 现场观众们发出会心的笑声。 “客户第一，所以两个问题我都会好好回答，争取让大家满意。” “第一个问题，上市的话，目前正在申请产品注册证，因为是第三类器械，估计时间会长一点，但我们属于突破性新产品，可以走快速通道，估计过2-3个月就可以拿到。” “由此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这两个多月时间内，我们会尽可能多地给一些合作医院赠送样机，进行临床试验。如果有兴趣的医院同仁，都可以来这边报名详谈。” 全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一些来自地方县市医院的医生顿时激动不已，有些跃跃欲试。 齐亮继续说道：“至于价格嘛，是卫总亲自定下来的，一套系统下来，只要60万。” 话音刚落，一阵阵惊呼声瞬间此起彼伏。 “什么？” “这么便宜？” “三清又要做一次价格屠夫？” “太牛逼了，这个价格我们县中医院也买得起啊。” “法克，我好想马上下单，买一台带回国。”一个大胡子老外忍不住飚出了一句国骂。 很快，所有人开始鼓掌，掌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阵阵欢呼声。 医疗领域的从业者们，此时此刻，全都统一了口径。 一个个都赞不绝口，称三清不但是制药业的巨人，也是国内医疗器械公司的良心。 因为这个价格实在太香了，要知道一台普通的中端硬管内窥镜系统，也要五六十万。 而奥林巴斯的高端4k成像内窥镜，至少要两百万。 三清的磁控胶囊内镜，虽然不能完全取代电子内窥镜，但技术含量很高，价格竟然跟一台中低端内窥镜差不多。 这就意味着很多医院都能够买得起，而三清的胶囊是可以回收的，可以预见到，患者做一次胶囊内镜的成本势必大大降低。 这就是国产化的优势，技术更先进，价格却不会贵太多。 从而真正的将技术普及到更多的平民中去。 同样是做胃镜，价格差不太多，普通的插管胃镜和胶囊胃镜，患者自然会选择后者。 眼看着三清把好端端一个医博会，居然做成了独家产品发布会，其他国产厂家都有些无语。 但也不得不服气，毕竟三清的磁控胶囊确实先进，甩了现在的胶囊内镜几条街。 确实把胶囊内镜的价格打了下来，甚至有了撼动奥林巴斯内窥镜市场的实力。 竹内一郎全程围观后回到自家展台，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回头跟古院长联系一下，等三清的样机到了瑞基医院，马上带技术团队过去学习观摩。”他紧握住双拳，瞬间下定了决心。 至于其他的胶囊内镜厂商，在看到三清的价格之后，一个个都脸色铁青，如临大敌。 医博会还没开完，就紧锣密鼓地商量起了对策。 不管怎样，这次医博会对三清来说很成功，不但高调展示了自己的产品，获得了客户的认可，同时也收获了同行的敬意。 医博会现场也有不少媒体，拍下了三清这边的盛况，发到了网络上，也引发了不少反响。 只不过关注并点赞的都是没能来参加展会的医疗界人士，并未在大众中引发多少轰动，因为医疗器械实在离他们远了点。 三天的医博会就这么过去了，三清收到的订单十分惊人，不但有便携式设备，就连磁控胶囊内镜也有不少。 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订单，主要是便宜的便携设备，因为这些几千上万的小型设备，医院自己就能做主采购。 至于贵一点的设备，比如磁控胶囊内镜，则需要走一道中标的正式流程。 他们都很看好三清的产品，先谈妥了合作意向，等上市再进行招标。 此外，这次医博会的海外客户相当多，因此订单也有不少。 之前三清在海外销售便携监控仪，都是通过代理商进行销售，价格比较贵。 也不知道代理商能力有限，还是面向客户群的问题，销量一直都不是很好。 而现在来的都是一些知名海外医院，本来就不缺钱，服务的又都是高端客户，非常注重医疗体验。 能够跳过中间商，直接从厂家采购，还是最新上市的产品，他们自然见猎心喜，卡卡一顿乱买。 克利夫兰的哈里森对三清的急救设备箱赞不绝口，因此也买了一批。 除了磁控胶囊，其他几款设备都已经在申请fda和ce认证了，很快就能审批下来。 这并不影响双方签订合同，只要付上定金，约定好交货日期就行。 三清第一次参加医博会，就满载而归，可谓是一个成功的开始。 因此，当陆庭峰看到此行的收获后，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立即召开了部门会议，准备开发新的项目。 “这一次，你们干得漂亮，既然如此，我们乘热打铁，正式开发硬管内窥镜。” “三清凭着胶囊内镜，已经把名声打出去了，有了口碑。” “等到正式上市，抢夺下一块市场后，我们就可以乘势推出硬管内窥镜，跟奥林巴斯这些海外巨头来一场争锋相对的硬战。” “现在微创手术在国内蓬勃发展，由于创口小，恢复快，成为很多病人的首选，特别是最简单的阑尾炎手术，都是用内窥镜做的。” “这一块市场很大，只要我们的技术不比他们差，价格又便宜许多，取胜的希望很大。” “而且我们还有政策优势，现在很多医院招标都要求用国产设备，除非是技术条件达不到的才采购进口设备，我们可以争取填补这一块高端市场的空白。” “三清的牌子，不管怎么样，还是比其他国内厂商要响亮得多，也好用很多。” “不过，有一个问题。”王大力举手道：“内窥镜最重要的就是感光元件，奥林巴斯高端设备已经有4k成像了，我们要跟奥林巴斯竞争的话，必须要做到高像素。” “那么是用ccd吗？” 陆庭峰点点头：“没错。” “陆总，用ccd没关系，但关键是从哪里买？”王大力反问道。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凝固了。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 培养CMOS供应商 王大力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光学成像技术对于图像亮度和清晰度至关重要，是内窥镜产品最基本的准入门槛。 主流内窥镜使用的都是ccd，cmos用得不多，而且很少用在高端设备上。 大家都知道ccd好用，问题是想要高端的ccd图像芯片，没有地方买。 最合适的元件，自然在奥林巴斯那里，它们用量大，定制了专用于医用内窥镜的ccd芯片，功耗小不说，功能还很强大，像素也非常高。 不过，这样的元件，人家肯定不会卖。 其次，就是那些相机公司了。 樱花国的相机，闻名于世，ccd芯片几乎被几大巨头所掌控。 尤其是医疗和科研领域，尼康的电子显微镜，滨松的数字切片扫描设备，以及富士和宾得的内窥镜，就是凭着ccd的高端技术，才能拥有垄断地位。 这样的局势下，国产内窥镜想要在竞争中胜出，可谓难如登天。 不过，图像传感器并不只有ccd一种选择。 cmos的崛起，使得图像传感技术切换到了另一个路线，从而带来了打破日系垄断，弯路超车的机会。 ccd和cmos都属于半导体类的图像芯片，主要功能是通过感光元件，将光学图像信号转换为数字电学信号。 两者各有优劣，ccd像素高，噪点低，灵敏度高，但是体积大，价格贵，工艺复杂，耗电，发热，速度慢。 cmos倒是除了像素低和噪点高外，其他全是优点，不但体积小，集成度高，成本低，能耗也小，速度还快。 这在要求不高的民用领域优势就非常大了，所以民用领域，已经彻底被cmos芯片所占据，比如手机和数码相机之类用的都是cmos。 但内窥镜对图像质量要求极高，对图像细腻度和色彩还原度标准也很高。 通常内窥镜厂家都是硬件和软件结合的模式，不但使用高端的ccd芯片，还有独特的软件技术，对传感器数据进行处理，才能提供4k高清图像。 就好像手机镜头需要软件调试，滤镜全靠算法，内窥镜其实也是如此。 医生在操作内镜的时候，移动内镜会产生模糊图像，通过降噪算法可以保持图像的干净清晰。 另外，还有滤波技术，边缘增强技术等，可以对图像进行处理，获得病变组织的特殊图像，进而实现对病变的定量分析和定量诊断。 陆庭峰沉思片刻，不得不承认，要找相机公司买芯片，恐怕并不容易。 “大力，那你觉得呢？cmos芯片能做出高端内镜吗？” 王大力信心十足道：“胶囊内镜使用的就是cmos图像芯片，采用了独有的算法和图像处理技术，因此成像还比较清晰。不过由于体积限制，我们没有采用高端芯片，能不能达到4k成像，还要先进行尝试。” “其实我比较建议采用cmos芯片，因为主流厂家全球有十来家，选择多，应用广泛，不会被卡脖子。” “最关键的是国内工业供应链很完善，有现成的cmos芯片供应商，虽然高端比不过索尼，但市场前景摆在这里，未来可期，完全不用担心供货的问题。” 陆庭峰还是有些犹豫：“但我们胶囊内镜目前用的是索尼cmos，国产内镜厂家的元件也都从国外采购，国内有做高端医疗影像芯片的供应商吗？” 一个影像工程师弱弱地举起手：“国产cmos芯片出货量已经很高了，目前全球市占率超过了40%，不过主要是在手机，安防，车载低端领域领先，高端还不太成气候。” “不过科威算是cmos传感器三巨头之一，技术实力也是最雄厚的，他们有医疗成像产品线，去年还发布了一款可用于内窥镜的800万像素分辨率传感器，据说能达到4k/2k和60帧/秒的高分辨率，这点我们还不确定，因为没有亲自测试过。” 陆庭峰讶然道：“听起来还不错，可以试试。” 王大力也点点头：“我这就联系厂家，既然他们有现成的医疗图像芯片，可以先订一批样品进行测试。” “不过我们要走高端线，肯定要进行深入定制。幸好我们软件方面实力很强，降噪算法，成像技术，染色技术，这些如果能跟硬件强强结合的话，肯定不虚奥林巴斯。” “此外，内窥镜发展的趋势是整合更多附加功能，未来与3d成像，超声探头，ai诊断，机器人新兴技术相融合。” “这方面国产品牌天然就有优势，不但可以打通上下游全产业链，在应用层面也能够低成本整合最多功能，轻松打败日系，这在消费电子领域早已得到验证。” 说到这里，他顿时笑出声：“要论超声和ai诊断，那可就优势在我了。” 陆庭峰瞪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 “现在我们有用于消化道的胶囊内镜，但在喉镜，支气管镜等呼吸道和泌尿道方面，还没有相关产品，所以硬管内镜后面，还要继续研发软管内镜，算下下个项目吧。” “内窥镜是一个数百亿规模的大市场，我们如果能做出高端设备，啃下这块大肥肉，将彻底在医疗器械领域站稳脚跟。” “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场战争，所以，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胜利的果实。” 他环顾四周，斩钉截铁道：“既然要与樱花国三强开战，那在关键元件上，就必须培养自己的核心国产供应商。” “就从胶囊内镜开始好了，争取在量产时，不但有索尼的cmos，也要用上国产cmos。” “这场战争不仅仅只有我们参与，相信我，手机厂家肯定也乐见其成，他们早就希望在高端领域能找到索尼的替代品了。” 听完这话，大家彼此对视，一股热血瞬间涌了上来，同时兴奋地点点头。 ****** 培养供应商这种事，自然不可能由陆庭峰单独拍板决定。 他很快就将整件事汇报给了卫康。 “卫总，我仔细思量过，ccd路线被三座大山堵死了，只能寄希望于另一条路了。” “如果采用cmos芯片，不但能大大降低成本，同时也能摆脱对樱花国图像传感器核心技术和原材料的依赖，提高自主研发能力。” 卫康深表赞同，点头说道：“不错，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全球医疗器械市场高达5000多亿美元，这是一片汪洋大海，而国产之路才刚开始。我们现在扑进去，还掀不起多大的水花。” “要做医疗器械巨头，一些关键领域的技术高峰就必须占领。” “而医学影像就是外资占据的那座最大高地，这方面我们的进攻早已开始，彩超，内窥镜，下一个就是ct和mri，一个一个来，步步为营。” 说到这里，他看向下属，淡淡一笑。 “老陆，关于培养供应商这块，其实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向消费电子领域的巨头学习。” “思维放宽一点，其实很多问题，花钱就能解决。” “而三清，正好不差钱，即便买断供应链又如何？” “哪怕用钱砸，也要砸出一个华夏版的索尼来。” ****** 海市，科威半导体公司。 老板赵兴正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胸口不住起伏，显然情绪有些不太稳定。 “艹，有病啊，股价不涨关我鸟事，就知道骂我！” 看了好一会，他脸色涨得通红，忍不住骂出了声。 “我看你们天天骂，月月骂，能把股价骂上去吗？哼！” 原来他正在看股价，一不小心点了个链接，看到了自己公司的股吧页面。 于是在好奇心的趋势下，点进去看了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气炸。 里面密密麻麻上百个帖子，全都在骂他。 “真正的垃圾，丢半导体芯片的脸，赵兴出来走几步！” “看一下股票的价值，就知道这公司是垃圾了。” “别的半导体都在连续大涨，就这个垃圾纹丝不动，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大翔，趴趴趴，天天趴。” “伱能要一点点的脸吗？” “公司垃圾，做市场垃圾，真恶心人。” “芯片股都涨了好多，天天就你这个垃圾在拉稀。” “买的第一支科创股就是你，结果就这德行，走了，再也不见。” “科威，半导体板块中的孙子。” “今天用了吃奶的劲才涨2分钱，真他妈可笑。” “一个卖零食的良品铺子都比你这垃圾强十倍。” 赵兴越看越觉得血压噗噗往上升，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砰！ 他猛地关掉电脑，气得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天可怜见，公司明明业绩还可以，虽然做的都是低端cmos芯片，但出货量大啊，都能跟索尼媲美了。 而且他也在努力向中高端进军了，斥巨资兴建了自己的晶圆厂，这在芯片厂家中，也算蝎子拉粑粑—独一份了，属实难能可贵。 甚至还在开拓其他方向的市场，研发出了一款医疗图像芯片。 虽然暂时没有找到客户，但好歹也算是有了成果吧，证明研发部没有吃白饭，诚意拉满。 结果消息公布后，股价波澜不惊，稳定得就像死人的心电图。 真是气人！ 怎么股民们就不买账呢？ 低端就是原罪？ 国产就是没戏？ 他恨不得仰天长啸，大吼一声，我不服！ 谁不是从低端慢慢往高端做的，饭要一口一口吃，低端都做不好，怎么往上爬？ 想到这里，他转身往门口走去，打算去新建成的晶圆厂看看。 没走两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销售总监一脸喜色地冲了进来，大声嚷了起来。 “赵总，大喜事，咱们的医疗cmos总算找到客户了。” 赵兴脚步一顿，一脸的不敢置信：“什么？医疗图像芯片有订单了？” 销售总监头摇得好似拨浪鼓：“不是，是有客户上门，想要一批样品进行测试。” 赵兴瞬间没了兴趣：“不会又是白嫖芯片的吧。” 销售总监又摇了摇头：“客户说想要定制芯片，但是不知道我们目前水平咋样，所以要先测试样品，如果他们觉得满意，就会一起合作开发高端cmos芯片。” 赵兴不由笑出了声，一脸不屑道：“是哪个国产器械厂，还高端cmos芯片，瞎扯淡吧，还一起合作开发，它有这个实力吗？就算我们研发出来了，它用得起吗？” 销售总监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是三清啊，那可是大客户，全球500强，国产器械的明日之星，没有人比它更有实力了。” 赵兴顿时愣住了，半响才欣喜若狂道：“不会吧，真是三清，他们具体怎么说的？” “前几天的医博会不知您关注没，三清推出了一款磁控胶囊内镜，可以回收，还能做体内活检，可谓是大出风头，把其他同行的热度都盖过了。” “凭着这款产品，三清算是正式踏入了内窥镜市场。可能是尝到了甜头吧，他们还想继续开发硬管内镜产品，于是便寻求国产cmos厂家合作，这不就找上门来了。” 赵兴两眼放光道：“内窥镜？三清要做内窥镜？这可是上百亿的市场啊，虽然比不上手机，算是有点小众，但是有政策支持，需求非常稳定，而且还一直在高速增长，属于蓝海市场了，跟手机这种红海可不一样，属实大有可为啊。” “他们想要过几天就上门详谈，顺便参观下晶圆厂，您看什么时间合适？”销售总监恭敬问道。 “越快越好，不行，得给点时间让工厂做好准备。这样吧，约在大后天。” 赵兴激动不已，在房间内来回走了好几圈，这才确定下来。 “好的，我这就去回复。” 三天后，海市临港区科威工厂。 一大早，陆庭峰就带着王大力一行人如约而至。 赵兴早已守候在门口，热情洋溢地迎了上去。 “陆总，您好，幸会，幸会。” 双方握手寒暄，很快就来到一间豪华会议室。 落座后，陆庭峰开门见山问道：“赵总，听说你们新研发的医疗cmos芯片，参数好像还不错，能详细介绍一下吗？” 赵兴呵呵一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资料递过去，随即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我们的医疗级图像传感器采用1/18英寸光学格式，在89x63毫米封装内提供更大的20微米，并采用了独家技术，可增强近红外光谱范围内的可视化效果。” “目前可以提供芯片级封装的样品，可用于外径为10-12毫米的内窥镜，例如胃镜，十二指肠镜，羊水镜，腹腔镜和结肠镜，能够提供2k的高分辨率，大大提高了医生在重要手术中的可视化能力。” “不但利用专有像素技术，通过减少或消除固定模式噪声来提高图像质量，同时还能增加动态范围，提供优异的低光灵敏度，实现零光晕和低功耗。” “60帧/秒的高帧率可减少拖尾现象，确保图像清晰稳定。” “此外，更高的灵敏度可以降低照明，从而减少内窥镜尖端的热量……” 王大力翻了翻资料，忍不住问道：“新闻上不是说能达到4k的分辨率吗？” 赵兴顿了顿，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笑容：“4k分辨率的芯片良品率非常低，还在解决中，目前只有2k分辨率的才有稳定产能。” “噢，良品率很低啊，懂了。”王大力又问道：“你这个2k分辨率是硬件层面还是软件加持后的效果啊。” 赵兴脸上笑容一僵，缓缓说道：“按照行业标准，肯定是软硬结合。” “行吧，我大概明白了。”王大力点点头，不再说话。 陆庭峰打了个哈哈，笑道：“这位是我们的硬件技术经理，技术人才都这样，你懂的，性子比较直，呵呵。” “没事，没事，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尽管说。”赵兴摆了摆手，一脸真诚地问道。 “赵总，我们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情，就直入正题吧。” “上午先看看样品，然后参观一下晶圆厂，下午再商谈合作事宜。你看怎么样？”陆庭峰想了想，直接说道。 赵兴大笑着起身，朝着大门伸出了手。 “哈哈，陆总真是个爽快人，那就请跟我来吧。” 现实世界里，其实有两家国产cmos芯片公司，豪威和格科微，都做得不错，我为了剧情直接给合二为一了。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论砸钱，我们是专业的 “滴”地一声。 门禁上绿光闪烁了一下，一行人推门而入。 穿过一道走廊，进入一间换衣室，穿上白色无尘衣。 每个人都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连脸都不放过，戴上厚厚一层口罩，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 接着来到晶圆的洁净车间门口，随着“噗呲”一声，风淋房的玻璃气阀门瞬间自动打开。 进去后，墙上那一个个排列整齐的银白色金属风洞，开始疯狂地向外吹气，一道道猛烈的气流将众人身上的灰尘和细菌，全都吹走，排出室外。 再次出来后，每个人都变得一尘不染，焕然一新。 至此，终于可以进入晶圆车间了。 陆庭峰看完这一幕，忍不住称赞道：“赵总，这个无尘车间的进出口流程相当规范，有大厂风范。” 赵兴笑道：“芯片车间嘛，对无尘方面的要求比较高，我们也是尽力而为，做到最好。” 当下一马当先，带着众人进入车间，来到晶圆产线进行参观。 只见整个车间灯火通明，一台台巨大的设备连接在一起，形成长长一条产线。 几名同样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正在设备前忙碌不已，时而看看显示屏，时而在设备上操作着。 赵兴瞬间精神一振，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cmos芯片的生产过程分为晶圆制造，晶圆加色，芯片封装和测试四个部分。” “这是我们自建的12英寸晶圆制造中试线（前道），以及12英寸bsi晶圆封装（后道）产线，主要瞄准中高阶产品，能完成从晶圆制造到封测完工的一整个流程，直接向客户提供芯片成品。” “所有设备，包括asml的arf光刻机都已到位，这个月将达到量产状态。” “至于人员配置方面，都是精兵强将，经验丰富，负责人李羽之前参与过半导体晶圆厂的建设，具有丰富的晶圆制造产线建设与运营经验，工程师也是公司最优秀的一批。” “凭借这条自建晶圆产线，公司将掌握芯片设计，制造生产全部过程，完成从fabless到fab-lite的设计制造一体化转型，满足客户高要求定制化需求。” “目前来说，晶圆与封测两部分占总生产成本的918%，而且一直面临产能紧缺问题，代工价格逐年上涨。这也是迫使我们转型的重要原因之一。” “呵呵，这是光刻区，大名鼎鼎的asml光刻机就在这，此外还有配套的涂胶/显影和测量设备。” “cmos芯片的研发需要深厚的积累，研发和创新需要和产线经过比较长的磨合。所以自建产线在技术发展上更有优势，比代工模式要强许多。即便龙头企业，比如索尼，二星等也都是采取这种模式。” 陆庭峰听到这句话，顿时呵呵一笑：“赵总很有野心啊，看来是想向索尼看齐。” 赵兴悠然神往道：“谁不想做到行业第一呢，就像医药行业，也有许多人想向三清看齐嘛。” “索尼当初也是从自建晶圆厂开始起飞，做到行业第一的，我们虽然还差得远，但是有理想总归是好的嘛。哈哈。” 陆庭峰顿时竖起大拇指：“赵总有志气啊，了不起，这才是我们想要的供应商。” 看完整条制造和封测产线后，一行人再次回到会议室。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由于三清要求一切从简，就没去饭店吃席，而是由科威这边提供了盒饭，让大家在会议室吃饭。 陆庭峰端着饭盒，一屁股坐到王大力身边，一边吃一边问道。 “怎么样，你看了一上午，有什么感想？” 王大力慢悠悠地啃着一只鸡腿，并没有马上回答。 过了一会，他啃完鸡腿，抽出一张湿纸巾，仔细擦拭着手上的油腻，才开口说道。 “你是说晶圆产线吗？看得出是挺有想法的一个厂，值得称道。” “很多芯片厂家都是用的fabless这种自己设计，由代工厂制造的轻资产模式，科威能够自己建产线，已经说明很有志气了，就冲这份魄力，我也看好它，最起码那些纯代工的厂家，我觉得是无法满足我们的高标准。” “不过晶圆中试线的话，只具备工艺产品开发，小批量生产，设备验证等功能，它是在正式量产之前的中等规模生产线，是实验室与量产线之间的必经阶段，恐怕无法满足量产需求，到时候还得继续买设备，这倒是让我有些担心。” 说到这里，王大力瞥了领导一眼，问道：“他们有这个资金实力吗？量产设备可不便宜啊。” 陆庭峰笑了笑：“没事，先找他们定制，如果能满足我们的要求，量产线不是问题。” 王大力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不过没有多问，而是继续说道：“现有的样品要带回去检测，才能给出最终结果，下午你跟赵总谈商务，我去跟他们的工程师谈谈技术方面的事。” “主要看看他们的制造工艺怎么样，像素隔离技术，彩色滤波工艺，污染控制技术，还有晶圆堆积工艺，这些对生产高像素，高清晰度的图像芯片非常重要，都得了解一下。” “行，那就看伱了。” “嗯嗯。”王大力点点头，埋头大口吃了起来。 下午，王大力等人留在会议室，陆庭峰则单独来到赵兴的办公室。 一进门，赵兴就笑吟吟地迎上来，热情得好像看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陆总，刚吃完饭，来喝点茶解解腻，我泡壶普洱，咱们一边喝一边慢慢聊。” 他对三清的这次合作非常看重，自然不能太一本正经，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而是要在交谈中拉近彼此的关系，争取成为长期合作伙伴。 商业合作，人情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彼此相处愉快，才能做到合作顺利。 陆庭峰看着古色古香的茶桌，以及上面琳琅满目的茶具，笑道：“赵总你还挺爱喝茶。” “呵呵，”赵兴泡好茶，小心地给他倒上，随口道：“一点闲情雅致，不足挂齿。” 陆庭峰端着茶杯，小小地啜上一口，斟酌着说道：“赵总，可能你听说过，三清最近研发了一款胶囊内镜，能够检查上下呼吸道。” 赵兴点头笑道：“略有耳闻，听说这款产品在医博会上大出风头啊。” 说完小心试探着问道：“这么小的微型设备，镜头应该用的是cmos传感器吧？” “没错，目前样机用的是索尼的cmos。不过我们并不满足于此，而是想多发展几个供应商。” 陆庭峰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正色道：“科威有没有兴趣也给我们供货？” 赵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大声笑了起来：“哈哈，那我是求之不得啊。” 陆庭峰竖起一根手指，说道：“不过，我们要求可不低。” “那是自然，说来听听。” “首先，各方面性能不能比索尼的差，这是我们第一款内镜产品，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对口碑影响很大。” “其次，双方深入合作，一起进行定制，以便符合我们的标准。这方面你们必须全力配合，不得拒绝任何合理要求。” “最后，晶圆制造产线必须保证我们的优先使用权，才能给其他产品使用。” 这话一出口，赵兴眉头就皱了起来，脱口而出：“那有点困难，我们已经接了一批车载cmos芯片的订单。” 陆庭峰微微一笑：“这个订单你们完全可以外包出去。” 眼看赵兴又要说话，他举起右手，说道：“你先听我说完。” 赵兴点点头，挤出一个笑容：“你尽管说，我洗耳恭听。” 陆庭峰慢条斯理道：“你知道，像内窥镜这样的设备，cmos芯片是重中之重，三清对内窥镜市场很有兴趣，那么不可避免就要跟奥林巴斯竞争，这样的话，国产cmos供应商就不可或缺。” “可惜，目前我们国内这方面还没有能跟索尼媲美的厂家。” “不过，”他看着赵兴，一字一句道：“供应商是可以培养的，而我们恰好想要培养一位索尼的替代者。” 赵兴顿时呼吸一窒，情不自禁地出声道：“怎么培养？” 陆庭峰露出一丝微笑：“做为供应商，你是不是常常遇到资金匮乏，设备老化，业务不稳定，技术研发困难，利润率下降等一系列难题？” “那么，你想象一下，如果有位客户主动上门对你说，我来承担设备风险，我帮你消除业务的不确定性，我跟你一起研发新技术，我给你保证一定的利润率，这是不是一件大好事？” 赵兴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好事？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谁也无法拒绝。” “呵呵，如果你能成为三清的核心供应商，自然就能获得精心培养，这些好事也就会从天而降，掉到你的头上了。” 赵兴惊疑不定道：“可是这要花不少钱吧。” 陆庭峰眼神凌厉地看着他：“你是在怀疑三清的经济实力？” “不，不，”赵兴慌忙摆手：“实在是条件太好了，我有点不敢相信。” “那我跟你详细说一下，”陆庭峰解释道：“如果你们的cmos能够满足胶囊内镜的要求，我们会认为科威是非常有潜力的厂家，愿意投入资源，共同成长。” “我们可以出资为科威购买设备，由你们建立工厂，招聘人员负责生产和运营，我们拥有这些设备，承担一定比例的折旧费用，并将设备出租给你们，这样你们购买设备就不用担心资金问题了。” “如果是开展一些新的业务，我们也会签订合同，买断一定时期的产能，可能是两到三年，过了这段时间，你们对业务已经非常熟练，重新寻找客户想必会容易许多。” “当然，遇到技术难题，我们也可以一起研发攻克，然后共享知识产权。” “最后，在合作前期，三清会按照产品的不同类别，保证供应商一定的利润率，所有付款节点都会现金支付，绝不赊欠。” “这样的条件，优厚不优厚？” 赵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他咽了口口水，有些艰难地开口道：“这，这条件太优厚了。三清真是魄力非凡，令人佩服，你们简直是在砸钱培养供应商啊。” 陆庭峰傲然一笑：“那当然，论砸钱，我们是专业的。” “不过只有核心供应商才有这么优厚的待遇，而且也要通过我们的测试，才能进入名单。” 赵兴恍然大悟道：“所以胶囊内镜的cmos芯片就是准入门槛，也是对我们的测试。” “没错。跟这么优厚的条件比起来，晶圆产线的优先权不算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赵兴一拍大腿道：“车载cmos的订单我马上交给代工厂，优先保障你们的芯片产能。” 陆庭峰满意地点点头：“我们只是要求设备的优先权，又不是独占权。” “你现在只有晶圆制造中试线，只能小批量供货，以后还得买量产线呢，否则怎么保证产能。” 赵兴苦笑道：“这不，我们高端线还没做起来嘛，只是刚开始尝试而已。” “就这一条中试线，还是我求爷爷告奶奶，融了好久的资才买来的呢。” “低端芯片就是不挣钱啊，一年10亿美金营收，利润率不到10%，拼死拼活就挣个辛苦钱，人家索尼一颗顶我们五颗。”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长吁短叹，诉起苦来：“这个厂我全期要投入60多亿，一年的营收全砸进去了，要是没有高端业务，得六七年才能回本啊，这还没算后期增产扩建的钱呢。” “行了，那就这样吧。”陆庭峰赶紧打断他的倾诉。 “我们先拿一批医疗cmos芯片的样品回去测试，如果制造工艺和性能都满足要求，就会一起开发胶囊内镜的cmos，到时候会签订正式的供货合同。” “因为体积问题，胶囊内镜的摄像模组没办法做得太小，所以对像素的要求不高，对你们来说，应该不算太难。” “你放心，一开始我们可能会采购索尼的货多一点，后面会增加你们的数量。通过测试后，就意味着你们有资格成为三清的核心供应商了，可以签订长期战略合作协议。” “到时候，再一起开发高端内窥镜的cmos吧。” 陆庭峰说了这么多话，有些口渴，便端起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赵兴一脸激动道：“没问题，以科威的实力，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祝我们合作愉快！” 两人同时伸手，紧紧握在一起。 唔，苹果就是这么砸钱培养供应商，买断供应链的，一年70多亿美金的设备支出，都是给供应商的。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五个字，让投资人为我疯狂 经过一周的等待后，三清的检测结果出来了，cmos芯片样品通过了测试，符合三清的成像要求。 不过，这仅仅是第一步，证明科威有着足够的技术实力，进入三清供应商的门槛。 下一步，双方会进行深入合作，从软硬件一体化方面进行调教，才能真正将其应用到胶囊内镜上去。 至于满足和索尼cmos一样的技术参数，从而分享量产订单，那又是再下一步了，离现在还有点远。 但这已经足以让双方签订第一份合同，并达成长期合作协议了。 赵兴看着手中的合同，高兴得手舞足蹈，狂笑不已。 “哈哈哈！合同在手，天下我有。” 当即打开电脑，找到上次浏览过的网络页面。 “呵呵，股吧是吧，骂我垃圾是吧，今天让你们看看什么叫逆袭翻盘！”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想到成为三清供应商的事情公布出去，股价瞬间起飞，股民们齐声夸赞的画面，顿时心痒难耐。 于是马上叫来秘书，迫不及待地下达了指示。 “快，赶快把跟三清的合作公布出去，拉升一波股价。” “好的。”秘书得令而去。 很快，科威挤进三清供应商名单的消息就传遍了全网，在股市引发了强烈反响。 几个小时过去，赵兴忙完手头上的工作，终于有了一点空闲时间，便再次打开科威的股吧页面，准备享受股民们的欢呼。 果然，网上评价已经开始逆转了，一水的看好之声。 “终于争了一点气。” “很好，高端芯片有三清接盘，可以买进了。” “三清供应商，牛逼，加仓猛干，肯定吃大肉，188开始，买买买！” “铁树开花了，老母猪上花轿——头一回，居然连续大涨！” “有啥用，底价太辣鸡了，十几块钱的烂泥扶不上墙，再涨也没有多大的空间！” “垃圾股就是垃圾股，涨停价是22，你敢信？” “不愧是药王三清，一针强心剂下去，垃圾股也能起死回生，明天肯定继续涨停，一周就能上60，冲冲冲！” “老牛拉破车，赚个几千块是真的难。” “半导体板块之孙终于雄起了，不容易啊，还是被三清扶起来的，保持这个涨幅，以后天天叫你爷爷。” “昨天刚卖了白酒股，正好买入，如果能三清能一直扶它，可以考虑长期持有。” “不要说我没提醒伱们，现在是最后入手机会，错过就没了。” “想补仓没得补，难受想哭，之前亏了好多呢，这次要一口气全赚回来。” “买买买，疯狂起来，这波看到100。” “当股东了，等股东大会叫我。” “半导体国产化是大趋势，看来三清强势入场后，医疗器械也要国产化了。” 赵兴一条条拉下去，嘴角疯狂翘起，瞬间扬眉吐气。 忍不住连翻了七八页，才停了下来。 “哈哈哈，能抱上三清的大腿，就是最大的幸福啊！” 他翘起二郎腿，仰天狂笑起来，心里就跟大热天喝了冰镇西瓜一样，舒爽无比。 笑完以后，又想起这一路走来，不断打拼的艰辛，不由饱含热泪，心情激荡无比，酸甜苦辣全都一股脑涌了上来。 多年壮志未酬，如今天降贵人，终于得偿所愿，这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科威这么多年一直在苦练内功，哪怕再苦再累，都从未想过放弃，坚持从低端做起的cmos国产化路线，始终不动摇。 在竞争对手纷纷轻装上阵，只做芯片设计，将制造彻底交给代工厂的今天。 他逆向而行，走着一条最苦最难的路，虽然难度max，却始终在稳步向上。 终于，上天被他的精神所感动，降下来三清这个风口，要让他彻底起飞。 三清进军内窥镜，当岛国厂家都无法信任时，科威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因为ccd全都被樱花国垄断，只有从cmos这块弯路超车，才有赢的可能。 而科威想要高端市场，三清就是唯一的机会。 因为手机，汽车，安控这些领域，选择多，产线广，科威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低端cmos供应商。 高端的话，他们不愿意给科威机会，也没有三清那么有魄力，愿意大手笔砸钱来扶持科威。 这一点，赵兴是真的心服口服，对三清的卫总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以，他一定要牢牢抓住这次机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让客户心服口服，才能真正在高端市场站稳脚跟。 等到征服了三清，在高端医疗芯片领域站稳脚跟。 菊为，海康，小疆，大米这些行业巨头的橄榄枝，还会遥远吗？ ****** 海市，天弘基金管理公司。 谷彬一身笔挺的西装，形色匆匆地走进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他放下公文包，将西装挂在衣架上，正要落座，余光突然扫过一旁高大的红木置物架。 木架正中摆放着一座金色牛角状奖杯，在窗外射入的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谷彬上前拿起奖杯，手指轻轻地在其中一根牛角上摩挲，嘴角浮现一丝微笑。 作为一名资深基金经理人，他对手中这座被称之为基金业“奥斯卡”，代表着基金经理至高荣誉的金牛奖，有着深深的迷恋。 自从去年获得人生中第一座金牛奖后，每天上班，他都忍不住要好好将其拿在手心，仔细欣赏一番。 当手指在金色牛角上摩挲的时候，他沉浸到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内心深处的欲望瞬间翻腾起来，给予他无穷的动力，让他能忘我地投入到工作中。 毕竟，这座金光闪闪的奖杯，是除了金钱之外，对他努力的最大认可了。 基金经理也分两种，金牛基金经理和其他基金经理。 前者身价翻倍，年薪百万，猎头环伺，名利双收。 而后者，则正在努力成为前者。 金牛奖的颁发极其苛刻，而能连续多次获得金牛奖的基金经理，无一不是行业大牛，让基金菜鸟们仰望的存在，随便跺一剁脚就会行业剧震，圈内瞩目。 轰动效果不亚于交易员家属在小粉书上晒工资。 谷彬自从获得金牛奖后，俨然已经成为公司当红炸子鸡，金牌基金经理人，事业突飞猛进，再上高峰，指日可待。 当然，这样的荣誉对于他那超出业内平均水平，高达20%的年化回报率来说，也算实至名归。 过了一会，他恋恋不舍地放下金牛奖杯，来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谷彬所管理的天弘精选a基金，属于混合型偏股票的基金，在他的精心打理下，回报向来不错。 所以他第一时间打开股市，仔细浏览起来。 没看几分钟，就不由瞪大眼睛，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咦，竟然涨停了？” “科威半导体？我记得这好像是一只垃圾股，长期以来烂泥扶不上墙，股价一直徘徊在十几块钱左右，就没上过20块，简直比死人的心电图还直。” “这次直接涨停，到了22块，难道是趁着半导体的春风，要起飞了？”他不禁揣测起来个中缘由。 “不对啊，半导体这风口都开了四五年了，哪怕是只猪，该起飞的也都起飞了，它这种死活上不去的，只能说是连猪都不如。” 谷彬一声冷笑，迅速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作为一名资深基金人，他敏锐地意识到了这其中必有蹊跷，赶紧翻出这个公司的资料来看。 “印象中这家公司一直是做低端cmos芯片，刚上市的时候传出过入选水果供应链的消息，说是要给前置镜头供货，但上市以后，不知为何又不了了之。” “从此以后，股价就一直跌到底，再也没翻过身。老板一直专注卖低端芯片，出货量倒是上去了，但是营收不行，利润更是微薄，前几年融了几次资，据说是要自建晶圆厂，倒是挺有志气的。” “只可惜，嘴上说是要进军中高端芯片，但一直没拿下什么重量级的客户，据内部人士透露，高端订单几乎没有，中端出货量也少得可怜，市场非常不看好，这也明显反应在了股价上。”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就是个垃圾股，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的那种。” “也算是半导体科创股中的异类了，努力是一直在努力，但是没有成果啊，只能算作垫底的存在，也就散户还做着大涨的美梦吧。” 谷彬摇了摇头，又开始在网上搜索了起来。 这一下，他很快就获得了想要的答案，顿时两眼迸射出一道精光。 “居然是抱上了三清的大腿，怪不得会涨停，看来这是要起飞的节奏啊。” “接下来肯定还要大涨，得马上买进。” “科威公告上说，已通过三清的考核，进入核心供应商名单，将与三清达成长期战略合作，共同成长。这话大有深意啊。” 他盯着电脑屏幕，陷入沉思。 足足一分钟后，才猛地一拍大腿：“不行，得找个内部人士打探下消息。” 他刚掏出手机，桌上电话就响了。 “您好，陈总，马上开会？好的，好的，我马上就来。” 挂断电话，他连忙起身，一路小跑着来到会议室。 刚坐下，就见几个身影匆匆赶来。 定睛一看，心中顿时剧震。 只见分管副总，投资总监，研究总监，三名资深基金经理，还有交易管理部总监等等，全都是公司投资委员会成员，竟然来得整整齐齐，一个不差。 投资决策委员会平时不怎么开会，只有决定一些公司重大事情的时候才就会出现。 比如基金建仓进度，单个品种投资上限，基金资产配置比例等等，这时候他们往往会给出指导性意见，然后由各基金经理去执行。 如果说，基金经理是一线负责攻坚的主力团，那他们就是司令部。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说的就是他们。 几分钟后，公司总经理陈明来到会议室。 他年过四十，方面厚耳，五官端正，留着整齐的平头，带着黑框眼镜，西装笔挺，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褶皱，看起来精神奕奕。 谷彬瞬间投去敬佩和仰慕的眼神。 这位陈总是业内公认的顶尖高手，与那些广受网友追捧的民间大神不同，他是行业标杆，是众多投资人崇拜的大神，素有“基金经理天花板”之称。 他出道多年，战绩彪炳，手上多只基金产品，平均年化收益率都超过了20%。 最出名的光明4号，八年赚了近458%，可谓是业内传奇。 就连当年的大熊市，许多基金经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收益秒变一片惨淡绿光，而光明4号在他的神操作下却依然保持了50%的正收益。 凭着出色的业绩，他从一名基金经理晋升为总经理，可谓是公司当之无愧的灵魂人物。 也是谷彬从业以来的偶像，能在这样一位大神手下工作，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荣幸，获益匪浅。 “咳咳，这次叫大家来，是有一件重要事项公布。” 陈明轻咳两声，打断了谷彬的沉思，也宣告了会议的正式开始。 “今天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 陈明转身拿起一只记号笔，将“科威”两个红色大字写在了白板上。 谷彬身躯一震，心中又惊又喜，果然，强如陈总，也关注到了这只表现异常的垃圾股。 “相信大家早上在办公室的时候，应该已经注意到了，今天的涨停板上，就有科威的身影。” “为什么这样一支上市五年一蹶不振，长期保持在十几块价位，从来没上过20的垃圾股，会突然之间涨停呢？” “原因很简单。就是这五个字。” 陈明再次挥洒墨水，在白板上写下大大的五个字。 “三清供应商” 五个字占据了大半块白板，鲜红的笔触，浓墨重笔，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有了这五个字，科威这么一家专注低端的垃圾股，也能够咸鱼翻身，彻底搅动股市这一池浑水。” “所以，这也是我今天召开紧急会议的目的。” 他敲了敲白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家公司已经开始触底反弹，将会一路飞涨，彻底成为大牛股。” “公司将重仓买入科威的股票，有多少买多少，并长期持有。” 说到这里，陈明看了一圈大家脸上的表情，顿时笑了。 “呵呵，你们是不是不以为然？觉得我在小题大做？” “没事，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 “谷彬，你年纪最小，资历最浅，对科威这只股票怎么看？” 谷彬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地开口道：“陈总，我，我也看好科威，我预计它能涨到150，甚至涨上10倍，超过200也不是不可能。” 陈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随即又点了一个名字。 “吴策，你是投资总监，看法应该比较专业，你说说看？” 投资总监沉吟着说道：“说实话，我也看好科威，但并没有那么看好它。” “如果想要让我重仓买入，并长期持有的话，还需要更具有说服力的数据。” “目前披露的新闻，说是成为了三清的供应商，并达成了长期合作，但这并不稀奇，三清有很多供应商，甚至还有好几家代工厂，但它们的股价也就那样，并未表露出任何大牛股的特征。” “当然，如果是三清集团或者旗下任何一家子公司的股票，那我肯定同意您的意见，立马满仓买入，这辈子也不会卖出去。” 这话似乎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其他人纷纷露出会心的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我同意谷彬的看法，涨幅应该在10倍左右。” “没错，三清的供应商很多，虽然能拉升一家公司的股价，但也不会太夸张。” “当初半导体的风口上，科威都没飞起来，现在风口过了一半，我估计成长空间也有限。” “cmos低端芯片的天花板就在那里，它做得再好，头上也压着一个索尼一个三星，如果不是行业龙头，我看不出能成为大牛股的可能。”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言谈之中透露出的意思，都有点不敢苟同。 他们看好三清，但对科威没那么看好。 觉得三清供应商的身份能拉动一波股价，但也就那样了。 “呵呵，你们还是保守了点。”陈明笑了笑。 “是我们愚钝，无法领悟陈总的高见，还请解释一下，我们洗耳恭听。” 五十来岁，头发有些斑白的分管副总代表大家开口了。 “行吧，我就给大家解释一下。”陈明双手抱胸，反问道。 “不知道大家对三清集团的了解如何？” “这个我知道，”谷彬举起手来，如数家珍地发言道：“三清是国内医药龙头，当之无愧的第一，同时也是全球医药行业前五的存在，虽然他们不是每年都发布财报，但还是会在内部发一份简报，要获得这些消息并不困难。” “三清研发能力极强，每年都会推出多款畅销新药，拥有多个赛道的王牌药物，即便国外医药巨头也无法与之争锋，说是华夏最牛逼的科技企业也不为过。” “近两年，三清开始进军医疗器械领域，虽然这一块发展没有药品市场大，但也可圈可点，几款产品都很有特色，在细分市场做到了90%的垄断占有率。” “而医药和器械行业，又是出名的暴利行业，即便三清国内并不以高价出名，但在海外，依然深受追捧，潜力巨大。” “可以说，这是一家投资人梦寐以求的公司，如果能够上市，股票肯定会被疯抢，估计国资会瓜分掉一大半，我们都抢不到多少，而且绝对是稀缺股份，值得长线持有。” “然而，我觉得最值得投资的还是它的老板，卫康，此人能力超卓，可以说是华夏版的马布斯，不但科研能力强，商业能力更是顶级。短短五六年间就将三清从一家小药企发展成如此的巨擘，这样的人，才是投资人的最爱。” “可惜三清还没有成立投资部，否则我的基金绝对会紧随卫总的脚步，他投什么，我马上跟投，绝对稳赚不赔。” “啪啪啪！”陈明猛地鼓起掌来：“说得对极了。” “既然你都说了，如果卫康投资，你绝对跟投，那我的决定就很明显了。” “科威半导体，就是他大笔投资的公司啊。难得能有一次跟投的机会，难道你会放弃吗？” 谷彬顿时哑然，半响，才迟疑道：“三清真的这么看好科威？” “那当然，你们知道三清已经进军内窥镜了吗？医博会上就发布了一款胶囊内镜，轰动全场，大受欢迎。” “内窥镜最重要的核心技术，就是cmos芯片，医疗影像这块，三清很明显有想法，那么，他们就会力争做到行业第一。” “我看这位卫总，可不是喜欢屈居人下的人啊。呵呵。”陈明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总，你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我决定上调对科威的预期，涨到20倍吧。”吴策赞同地点点头。 “吴策，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投资圈可不是只有我们天弘啊，还有大批基金公司，手持几亿几十亿的巨款，看到有潜力的公司，就想要扑上来吃干抹净啊。” 陈明脸色终于严肃起来：“之前三清的供应商显得没那么重要，是因为核心技术都掌握在三清自己手中，这些供应商都是可以替代的。” “但这次不一样，cmos芯片属于半导体行业的核心技术，短时间内没有积累，是搞不出来什么成果的，而除了医疗之外，航天，科研，工业，手机，汽车，监控，很多行业都需要，前景广大。” “三清目前找不到满意的国产供应商，但又担心被樱花国同仇敌忾卡脖子，那么势必要扶持一家自己人，这才是核心供应商的真正含义。你们懂了吗？” 众人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还有，大家都知道，三清现在每年营收高达五六百亿美元，纯利润率至少超过20%，这样一家神仙企业，却迟迟没有上市的消息，可能永远也不会上市。” 陈明继续说道：“可是，三清越不上市，投资人对它就越渴望。” “三清就像你梦寐以求的女神，总是若即若离，如此勾人，却又如此遥不可及。” “投资人每次看到三清的新闻，看到它有多么富有，分享其成功果实的渴望就会达到新高。” “可是女神总是不肯走近身边，那该怎么办？” “只能千方百计地追求女神的身边人，采取一种迂回的方式，间接地分享三清的成功果实，如此，才能满足内心的渴望，抑制住那份蠢蠢欲动。” “所谓，被宠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大抵就是如此了。” “科威作为三清的核心供应商和长期战略合作伙伴，势必会成为三清的替身，引得大批投资人疯狂热捧。” “只要老板不是个白痴，稍微有点能力，这次抱着三清的金大腿，怎么也能起飞了。” “怎么样？你们现在同意我的看法了吗？” 众人顿时赞叹不已：“同意，不愧是陈总，总是如此目光如炬，高瞻远瞩。” “那么，陈总你觉得科威最终会有多少倍的涨幅呢？” 吴策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陈明嘴角翘起，缓缓竖起两根手指。 “200倍，在cmos芯片上，我相信科威十年之内，就会成为华夏的索尼。” “什么？”所有人都震惊了，齐齐惊呼道：“陈总，您为什么对科威这么有信心？” 陈明淡淡一笑，神情中充满了强者的自信。 “我不是对科威有信心，我是对三清有信心。” 呜呜呜，不好意思，字数有点多，所以晚了，不过这章6500字，算大章了吧。。。 最近周围好多羊的，感觉上班都瑟瑟发抖。大家都要注意身体，做好防范。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 图穷匕见 海市，瑞基医院胃肠镜室。 一个青年男子神色木然地坐在床上，正接受着医生的询问。 他四周围着好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个个表情严肃，专注地听着他的讲述。 “详细病史说一下吧。”一名坐在床前的中年医生开口道。 “我去年做了一次胃镜，说是有慢性胃炎，然后今年年初肚子又开始隐隐发胀，做了一次无痛肠镜，发现了一个04cm的息肉，进行了切除处理后感觉有所缓解。” “上个月腹胀的感觉又开始了，比起上次更严重，因为刚做过大肠镜和切除手术，我怀疑是小肠有问题。” “不过医生说小肠比大肠长很多，目前还没有很成熟能够完整检查小肠的小肠镜，胶囊内镜是最好的手段之一，所以推荐我做这个。” “我还记得，那天是上午九点，我早上四点半就起来服用泻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吞服胶囊倒是很顺利，随后医生拿来一个背包给我背上，打开信号接收器，说胶囊在胃里的图像可以通过接收器的屏幕随时观察到，要求我背上11个小时，一直到胶囊的电池耗尽，才可以脱下背包。” “我当时也看过一些资料，说胶囊镜存在吞服后排不出来，滞留在体内的情况，不过医生说这种情况可能性只有1%，比较小。如果真的发生了，说明肠道肯定也有问题，到时候会根据实际情况处理的。” 说到这里，青年麻木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他停顿了好一会，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万万没想到，胶囊滞留没发生，反而碰到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一般情况下，胶囊镜到了胃里，应该及时下到小肠，进行小肠检查，然后我就可以背着背包回去，等七八个小时进入大肠后就没问题了，不会影响我的工作和生活。” “结果，医生让我在医院里走路走了一个小时后，看了接收器的屏幕，发现胶囊还在胃里，卡在了胃部和小肠的入口处。” “医生说让我再爬爬楼梯走走路，看胶囊能不能下去。” “于是我在医院大楼里走来走去，爬上爬下，像个傻子一样折腾了一个小时，一看胶囊还是在原地卡着不动。” “当时我就有些崩溃，医生也没有办法，只能匆匆给我做了个胃镜，把胶囊送入了小肠。” “回到家后，晚上8点接收器报警，然后就断电了，那该死的背包终于被我取了下来。” “停电之前我自己也看了一下屏幕，观察到胶囊在小肠内滑动的图像。” “幸好，断电之前，胶囊已经结束了小肠的检查，进入了大肠，完成了检查的初衷。” “之前不是在胃里卡了两个小时吗？所以我还有些担心胶囊没能完成小肠的检查，白白受苦呢。” “于是我再次放松了下来，第二天来到医院，结果，医生说我小肠检查结果没有发现异常，但是因为胶囊镜对胃和大肠效果不好，所以没有给我出具这两个部位的检查结果。” 青年一脸不悦地说道：“所以这胶囊内镜就是个废物，把我白折腾了一通，不但花了五千块钱，还什么问题都没发现。” 中年医生沉默了片刻，抬了抬眼镜，问道：“所以你还是感觉到不适，又预约了一次肠镜检查？” 青年苦着脸道：“对，我一直感觉腹部胀胀的，走路的时候还有一种下坠的感觉，所以还是看看放心，否则的话总觉得心里慌慌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担忧地问道：“医生，你说我不会是得了肠癌吧？我看千度上就是这么说的。” 中年医生愣了一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说你年纪轻轻，别想那么多行吗？你这不是自己吓自己嘛。” 他跟几个同事交流了一下眼色，说道：“这样吧，我们刚到了一台胶囊内镜，你要不先做做这个？” 青年听到“胶囊内镜”四个字，顿时一脸惊慌，连连摆手：“别，别，打死我也不做胶囊镜了。饶了我吧，就给我做正常的电子肠镜，行不行？” 医生一脸和蔼道：“你放心，上次你做的胶囊镜不是要五千块吗？这次免费，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青年神色间有些意动，迟疑道：“万一又检查不出来咋办？” 医生呵呵一笑：“放心，这个跟你上次做的不一样，跟电子肠镜更像一点，效果要好很多，实在不行的话再做电子肠镜吧。” 青年一咬牙：“那行吧。” “泻药吃了吧，肠道清空了？” “嗯。” “那行。你朝左侧躺下，稍等一会。” “医生，要不给我做个无痛的吧，打点麻药，我怕痛。”青年突然又嚷了起来。 “没事，不会痛的。你放心。”医生耐心地安抚了一会，才让病人放松下来。 很快，青年听到推车的声音，隐隐感到身旁放了一个设备。 他在医生的指令下，褪去裤子，没多久就感觉到菊花一紧，一个小小的异物塞了进去。 随后，他惊讶地发现，竟然再也感受不到异物了。 而此时，医生们都围了过来，看着墙上悬挂的屏幕，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除此之外，推车上也有一个屏幕，这个是给操作的医生看的，是原厂配的屏幕，分辨率更高，显示图像更清晰，色彩还原也更好。 “直肠未见异常。” “还在继续前进，大肠直径有65厘米，胶囊内镜直径只有1厘米，感觉空间还挺大。” “进去50厘米了，速度可以的。” “估计再过十分钟就能把15米的整个大肠都检测完了。” “还是磁控胶囊厉害啊，这要是靠肠子自己蠕动，得走到什么时候去。” “好了，进入小肠了，这里直径只有4厘米，而且褶皱多，显得空间十分狭小，速度也慢下来了。” “到这里要仔细一点，不过视野还是相当宽阔，图像也很清晰。” “看到了，肠壁上黏膜颜色发红，有多处充血的迹象，还有一处细微的糜烂，不放大看还真看不出来。” “放大看看。” “很好，把这几处都拍下来。” “一切顺利，果然还是可控胶囊能做的操作多。” “好了，都看完了，开始原路返回了。” 半个多小时后，青年终于又感觉到了菊花一阵异动。 一种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默默地穿上裤子，坐了起来。 医生笑呵呵地问道：“怎么样？不难受吧？” “还好，整个过程没啥感觉，就跟体检一样。”青年有些尴尬，低着头不敢看医生的眼睛。 “对了，这次有什么结果吗？” 医生点点头，开始讲解起来：“这次的检查结果很清楚，可能肠道有一点轻微炎症，情况不是很严重，半个小时后你来拿报告，然后开点药吃就好了。” “像你这样的情况，更大可能是饮食问题导致的，以后要注意清淡饮食一段时间，多吃一点容易消化的食物，尽量避免喝酒吸烟，避免吃生冷辛辣油腻的食物，作息规律一些。” 青年仔细地听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可能是我之前老喜欢喝冷水，吃火锅，还老熬夜，半夜吃宵夜。汗，我会注意的，谢谢医生。” “你心里有数就好。下一位！” 青年离开后，又进来一位70岁的老头。 这老头要做的是整个上下消化道检查。 于是，中年医生笑眯眯地端来一杯水，让老头吞下胶囊。 其他医生再次围了上来，仔细观察着屏幕上的图像。 “胃部糜烂有点严重了。” “肠道也有出血斑点，黏膜红肿。” “患者有冠心病，服用抗血小板药物，八成是药物导致的小肠出血。” 内镜检查很清楚，大家对老头的病症没有任何异议，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老头走后，“下一位！” 门外又走进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这一次，医生们看着屏幕，脸上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慢性浅表萎缩性胃炎，伴随糜烂。” “等一下，这是胶囊出来的时候，在食管拍下的图像吧。” “食管有隆起的囊肿，看着有点像上皮内瘤变。” “看来得进一步胃镜检查，做内镜下切除了。” …… 随着病人们来来去去，时间过得飞快。 一天下来，做了三十多例胶囊内镜检查。 而医生们也都对三清这款样机有了全新的认识。 “好了，都做完了。你们感觉怎么样？”中年医生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走到打印机前，一边等待着打印报告，一边询问道。 全程围观的医生们都笑了，纷纷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真的挺好用的。起码不用再担心胶囊滞留体内了。” “上午那个男的，还挺可怜的，花了两个小时，又做了胃镜才把胶囊送进小肠。哈哈，想起来我就想笑。” “那是奥林巴斯的胶囊吧，真够折腾人的，他要是做三清的胶囊内镜，就不会受这个苦了。” “说得也是，今天这几十个患者，反馈的体验都很好，基本没有抱怨或差评。” “三清还是很厉害的，说出来的功能，都做到了，一点折扣都不打。” “就是啊，你说要做个胃镜才能送进去肠道的，也叫胶囊内镜？特么不是搞笑嘛？” “呵呵，所以说嘛，其他厂家的胶囊内镜就是一种不成熟的技术，把患者当小白鼠呢，价格还那么贵。” “咱们跟院长反应，以后都换成三清的胶囊内镜吧。方便又快捷，患者也喜欢。” “是啊，主任，你看呢？”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热切起来，齐刷刷地看向打印机旁边的主任。 中年医生正是消化内科的肖主任，见到这一幕，不由呵呵一笑，拿着手中报告晃了晃，说道：“我正有此意，这不是要把病例打出来，去向院长汇报吗？” 众人齐声高呼：“主任英明。” 肖主任笑了笑，拿着报告，径直来到院长办公室。 一进门，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一位客人，看起来有些面熟，正是奥林巴斯的竹内一郎。 古院长笑眯眯道：“肖主任，你来得正好，我正跟竹内总裁在讨论胶囊内镜呢。三清的样机在你那摆了有几天了吧，用得怎么样？” 肖主任赶紧递上报告，说道：“这是所有的患者检查报告汇总，诊断出不少慢性胃炎，糜烂性胃炎，球部溃疡，早癌，小肠息肉，肠炎，小肠白塞病等症状，使得患者得以及时治疗。” “总体来说，发挥了相当积极的诊断作用，患者的反馈也非常正面，感受比较好。” “哦？跟奥林巴斯的胶囊内镜比起来呢？哪个更好一点？”古院长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肖主任面露为难之色，看了竹内一郎一眼。 竹内一郎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没有出声。 “说嘛，你作为临床一线人员，肯定对设备的使用体会更深，来，我听听你的意见。”古院长催促道。 肖主任心一横，说道：“我觉得还是三清的设备更胜一筹，起码不会发生胶囊滞留体内的问题，也能够马上看到实时图像，不用等上几个小时。至于具体的实例，还请您看看详细的检查报告。” “呵呵，说得有道理。”古院长呵呵一笑，打开报告迅速浏览了一遍。 一边看一边点头道：“行，这报告留在这里吧，没事你先走吧。” 肖主任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就走，速度之敏捷，似乎生怕院长把他留下来。 古院长看完报告，放到一边，冲着竹内一郎笑道：“竹内总裁，你这样让我是很为难啊，听见了没，你们的设备并没有比三清的好到哪去啊，价格又贵，我没有理由选择你们。” 竹内一郎维持着笑容，缓缓说道：“院长，如果你担心价格的话，这个好商量，我们可以降到跟三清一样的价格，甚至更低。” “不，你误会我了。”古院长摇摇头：“我说的不是买设备的价格，而是做一次胶囊内镜检查的价格，瑞基好歹是三甲医院，再贵的设备也买得起，只要东西够好，价格不是问题。” “但是患者就不一样了，五千块一次的胶囊内镜，还检查不出结果，他们肯定心有怨言，次数多了，恐怕会有损瑞基的口碑啊。” 竹内一郎嘴角一阵抽搐：“那您的意思是？” “很抱歉，竹内总裁，胶囊内镜这块，我只能向你说不了。” 古院长面容一肃，正色道：“瑞基新的采购合同，只能交给三清。” 竹内一郎听到这个噩耗，瞬间眼前一黑，他回了回神，挤出一个笑容，恭敬地低下头，说道。 “我明白了，没事，技不如人嘛，我理解您的选择。不过三清的胶囊内镜只能检查，还无法做镜下切除手术，其他的内窥镜订单，还请交给我们吧。” 古院长微微一笑：“4k成像的高端内镜，之前买过一批了，暂时没有采购计划。” “不过你放心，如果想要采购，自然会第一个考虑你们。” 竹内一郎站了起来，深深地一鞠躬：“谢谢，那就拜托了。” 离开瑞基医院后，他第一时间回到海市的总部。 一进办公室，竹内一郎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 他在办公桌前坐下来，打开电脑准备写一封长长的邮件，将这一切尽快汇报给樱花国的总部。 突然，一封邮件出现在右下角，吸引了他的注意。 轻轻一点，光是看到标题，就让竹内一郎差点惊呼出声。 “什么？三清和国产cmos供应商科威达成深度合作？” 看完整个内容，他顿时两眼放光，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天助我也。” “三清，我倒要看看，若是没有cmos芯片，你拿什么来跟我斗！”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单方面断供 三清胶囊内镜的销量，比预想中要好得多。 原本大家以为，想要打开市场，应对奥林巴斯的竞争，会经历一番斗争。 但事实上，许多医院在采购胃肠镜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三清的胶囊内镜。 至于原因很简单，就是好用，还便宜。 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对以前那种侵入式检查越来越难以忍受，无不谈镜色变。 当小而强的三清胶囊内镜出现后，患者立即体会到了什么叫安全，什么叫无痛，更不用说准确度了，一点也不比电子胃肠镜差。 如此一来，有效提高了消化道早癌筛查的准确率，实现精准诊查，深受患者欢迎。 市面上其他胶囊内镜，总有各种不足之处，让患者感觉又贵又不好用。 三清的产品，一对比起来，瞬间就将竞品秒杀，胜得毫无悬念。 而且如今三清在器械领域的名气也非常响亮，之前出的便携监护仪，便携彩超，都非常好用，已经形成了强大的口碑效应，让医院相信三清出品的品质。 可谓医院和患者都同时达成了共识。 于是，胶囊内镜还没正式上市，就提前收到了许多订单。 特别是一些一二线城市的三甲医院，收到了三清送来的样机，使用下来都大为震惊，好评无数，甚至引得其他医院的医生纷纷前来观摩，心动不已。 如此业绩，器械部门今年的绩效评分，肯定是全员大涨。 一想到这点，大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工作起来干劲十足。 在这样的氛围下，王大力彻底失去了摸鱼这一爱好。 在连续加班好几周后，他终于撑不住了，请了一上午的假，好好睡了个懒觉。 补足睡眠后，果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只觉神清气爽，于是吃完午饭赶紧来上班。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喧闹的欢呼声。 “成了！成了！” “终于调教好了。” “总算在量产前搞定。” “兄弟们这阵子的汗水没白流。” “诶，老王呢？他怎么没在？” “不知道，是不是又端着咖啡去园子里溜达了？” 王大力一听就知道，肯定是科威的cmos芯片优化成功了。 这段时间，整个团队一直都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想要把科威的芯片做到性能跟索尼芯片相媲美的地步。 两者虽然硬件上还有一些差距，但胶囊内镜的成像要求并不算很高，只要在软件方面进行优化，还是有很大可能达到的。 果然，这一个多月的努力没白费。 他瞬间激动起来，立即冲了进去。 “老王，你可来了，差点错过重大时刻啊。”图像工程师小何第一个朝他挥手。 王大力笑容满面地走过去：“呵呵，多亏了你们，现在让我看看详细参数。” “喏，不但跟索尼的芯片参数完全匹配，一些功能上的强化也都完成了。” “结合智能图像分析系统，能做到血红蛋白凸显增强和蓝光成像，有助于判断hp感染和粘膜炎性反应，增大正常组织和病灶的视觉差异性，帮助医生快捷准确进行识别。” “此外，还新增三大变帧率模式，可根据不同检查部位的结构特点实现变频，对于不同检查部位，黏膜特征，医生可根据需求自主切换至合适的帧率模式进行观察甄别，进一步提升在诊疗过程中对胶囊的控制效率和操控体验。” “最后，还嵌入了ai智能阅片系统，可以自动提取疾病特征，分析检测不同部位的数据，针对病变部位进行实时标记，提示可疑病灶，并提供个性化的治疗意见和判断，大大降低了医生的工作量和漏诊，误诊几率。” “有了ai智能阅片，就不需要专业的内镜医生才能看懂了，哪怕没有经过专业培训，也可以使用并进行诊断，以后医生们可以从耗时费力的阅片工作中彻底解脱出来。” 小何兴奋地说了一大通，神色间满是骄傲和自豪。 王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我懂”的笑容，正要说点什么。 突然，陆庭锋一脸阴沉地从办公室走出来，站在门口，看着大家，一言不发。 气氛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齐齐看向他，全都是一脸问号。 王大力走了过去，嬉皮笑脸地问道：“老大，大喜的日子，咋这么严肃呢？” 陆庭锋脸色依然很难看，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开口道：“我本不想破坏你们的喜悦。但是刚收到一个坏消息，必须要马上告诉大家，才能及早应对。” “索尼那边刚通知我，取消了量产供货订单，cmos芯片不会再卖给我们了。” 话音刚落，全场爆发出一阵惊呼。 “什么？”王大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旁边的工程师也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 惊呼过后，办公室里瞬间充斥着嗡嗡嗡的议论声。 “索尼疯了吗？” “那我们怎么办？” “科威的芯片才调试好，短期内量产能力还不好说。” “项目要推迟了？” “那订单怎么办？延迟交货医院肯定会生气。” 陆庭锋环顾四周，沉声说道：“好了，大家安静一下，没有索尼，我们还有其他供应商可供选择，不用惊慌。” 大家慢慢安静下来，一双双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惊讶，而是气愤。 王大力第一个开口，问出了大家的心声：“好端端的，为什么不卖给我们了？” 陆庭锋面无表情说道：“我第一时间找人打听了，又加上我自己的一些想法，大概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很明显，自然是来自奥林巴斯那边的压力，索尼曾经是奥林巴斯的大股东，虽然后面有卖掉了，但是双方成立了分公司，挂在索尼旗下，专门做手术内窥镜，这一点来看，他们是自己人，肯定会团结起来打击对手。” “第二个原因就是科威，科威在cmos低端市场占有率很高，已经是全球第一，虽然营收低，但是出货量高，并非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企业。” “科威一直都有野心向高端发展，索尼不会看不到，以前因为没有高端客户的订单，自然不足为虑，现在我们和科威这么高调要深入合作，自然触碰到了索尼的逆鳞。” “两个原因结合起来，索尼断供也就合情合理。” “当然，这是商业上的原因，至于其他方面的因素，就不是我所能揣测的了。” 现场的工程师都是年轻人，年少气盛，当即有人义愤填膺道：“太过分了，说毁约就毁约，说断供就断供，他们把我们当什么了？” 王大力也隐隐有些后悔，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一直以来都过得太顺利，竟然没想到断供的可能性。 当初应该多找几家供应商，多做几手准备，这样的话，即使断供，也可以无缝衔接，直接转向其他供应商，完全不用担心索尼爽约。 现在想起来，真是悔之晚矣。 其他几家cmos供应商，二星之前在心电监控模块上被拒过，估计早有怨念，怕是不好合作。 海力士和安森美倒是无冤无仇，但是现在开始联系，恐怕时间上来不及了，拍马也赶不上计原定计划。 如今胶囊内镜外界卖得那么火，要是订单拿到后却交不了货，恐怕会极大地损害三清的声誉。 想到这里，他瞬间气愤不已，这该死的索尼，偏偏卡在快要量产的时候，突然单方面停止供货，绝对是故意下绊子，樱花国的企业果然一如既往地卑鄙无耻。 这时，陆庭锋冷笑一声，说道：“伱们说够了没有，现在无论怎么后悔也没有用了。得想办法解决cmos芯片的供应问题，早点找到替代品。” 他看向王大力：“大力，从技术层面考虑的话，你有什么想法？短期内能找到替代吗？” 王大力思前想后，好一会才说道：“恐怕有点难度，因为cmos芯片供应商，并不是每家都有合适的医疗用芯片，可以让我们拿来就用的，需要一点时间，我想这恐怕也是索尼断供的目的所在。” “如果一定要短期内顶上的话，我倒有个想法。”他一咬牙道：“不如直接用科威的芯片，反正前期工作都做了这么久，软硬件调试得差不多了，性能跟索尼的芯片差距不大。” 陆庭锋讶然道：“他们性能没问题了？能赶上索尼了？” 随即转怒为喜道：“那太好了，还等什么，直接用科威的得了呗。” 王大力苦笑道：“但是有个难点，就是他们这个芯片还没量产，我们调试的只是样品。之前只把科威做为备选，所以不是问题，只要给个半年时间，自然能够把产量提升上来，逐渐达到跟索尼五五开的地步。” “但是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陆庭锋瞬间沉默了，好一会才试探着问道：“那我们全力以赴，加班加点，能赶上量产吗？ “我记得cmos的芯片主流都是20纳米左右，又不像手机芯片那样条件苛刻，都是什么7纳米，5纳米。” “实在不行，可以找华芯国际这些晶圆加工厂代工吗？20纳米的订单，他们应该吃得下。” 王大力沉吟半响，点点头：“可是试试，我觉得希望很大。” 陆庭锋顿时一喜，立即拍板道：“就这么决定了，我们两手都得抓，大力你下午就带个团队去科威，直接住在那里，一定要尽快搞定量产的问题，同时，我就要去找其他cmos厂家商谈，看看能不能找到可替代的产品。” “以后这种错可不能再犯了，每个产品都要找两个以上的供应商，免得被卡脖子。” “当然，被坑了一把，也有好处，起码我们可以在舆论上扳回一局，只要把樱花国的卑鄙行为披露出去，大家肯定会替我们鸣不平，客户那里也能有个理由，好交差一点。” “毕竟，不是我们无能，而是敌军太狡猾，非战之过嘛。” “医院要是看在舆论的份上，同情我们一点，没准订单上能松松口，拖一点时间。” 说到这里，他双手“啪啪啪”猛地拍了起来，大声喝道：“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怕个球！” “你们给我振作起来，加紧干，这波把敌人彻底干翻，以后日子就好过了，有没有信心？回答我。” 所有人涨红了脸，异口同声大吼道：“有信心！” 陆庭锋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我的人该有的样子，好了，话不多说，给我撩起袖子，开干！” 这个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很快便传得路人皆知，在各种媒体上炒的火热。 有人心中暗爽，也有人愤愤不平，指责樱花国不讲信用。 还有人发出倡议，号召大家一起团结起来，抵制樱花国货物。 这也多亏三清在民间口碑一贯都很好，现在受了欺负，网友们全都站在三清这边，每天都有无数键盘侠出动，自发地为三清说话。 总之是闹得沸沸扬扬，各路神佛满天乱飞。 主要这次的经历让大家想到了另一家被断货的通信巨头—菊为，都有点创伤后应激，搞出来一些ptsd症状了。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太难受了。 半导体行业确实是华夏的弱点，不仅仅是手机芯片和代工厂要受制于人。 就连cmos芯片都是这样，同样受制于人。 但是，谁让自家没有呢，谁让自家的cmos芯片不争气呢。 没办法，落后就只能受制于人。 三清能在药品行业呼风唤雨，所向披靡，那是因为国内化工产业相当给力，支棱了起来。 得益于全球医药巨头多年坚持不懈的产业转移，国内原料药制造比较发达，产业链相对完善。 原料药厂凭借着便宜量大的形象，在全球原料药供给中占据了重要地位。 虽然国内大部分制剂药企研发能力不强，但是原料药行业还是很能打的。 华夏已经是全球主要原料药生产国和出口国之一，每年原料药出口规模接近全球市场的20%。 造成这一结果，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原料药企和制剂药企之间关联性不强，核心技术都掌握在制剂药厂手中，同样的原料在制剂药企手上，经过添加特殊的辅剂和化学反应后，就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新药。 相比于更注重创新的制剂药企，原料药长更像传统制造业，算是产业鄙视链中比较卑微的一环，没有多少话语权，总是低人一头。 这一点，半导体行业就跟制药行业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消费电子产业的复杂性，使得各大供应商都拥有零部件的核心技术，只需要在代工厂进行组装，就能制造出平均线上的产品。 各种技术的分布，更均衡，很难让终端厂商一家独大。 就像有人所说的那样，都是供应商的方案，谁又比谁更高贵？ 除非是像水果那样，硬件和软件都自己设计，牢牢掌握在手中，护城河深不见底的存在，才能摆脱供应商的钳制。 因此，三清在进入内窥镜领域后，终于在正面战场上，遭遇到巨头的联手狙击，吃到了第一个暗亏。 幸好，由于未雨绸缪，早就做好了扶持国产的准备，三清能够及时反应过来，迅速做出应对，才没有造成巨大的损失。 不过，这一次的打击，也让卫康瞬间下定了决心。 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扶持国产，彻底在内窥镜领域击败对手。 三清科威vs奥林巴斯索尼。 都是强强联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如今华夏已经复兴，国产崛起势不可挡。 樱花国图像传感器数十年来的垄断，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这两天感觉有点不舒服，有点发烧流鼻涕，不但脑子昏昏沉沉，老想睡觉，鼻子更是跟没关的水龙头一样，一天到晚滴滴答答往下流，非常痛苦，所以可能更新不是很稳定。我尽力不请假。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 海思下场，三方联手 就在群情沸扬之际，卫康接到了一位老熟人的电话。 接通后，电话里传来王桂清爽朗的笑声。 “卫总，最近索尼单方面撕毁合作协议这事闹得挺大啊，我在京城都听说了，网络上新闻也都铺天盖地到处都是，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卫康不禁有些意外，回答道：“只能想办法找替代了。” 王桂清关切地说道：“不用担心，我帮你找了一位**负责对外贸易的副司长，他已经跟樱花国通过电话了，相信可以一起协商解决此事。” 卫康十分惊讶，这事竟然惊动了上头。 他赶紧说道：“谢谢王老，真没想到，这点事情竟然会惊动国家，实在是惭愧。” “呵呵，三清可不是一般的企业，而是医药界当之无愧的明星，华夏高科技行业的一面旗帜，为国家做出过无数贡献，遇到困难了，我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而且，网络上的热议，也会对两国关系带来一定的影响，还是尽快解决为好。” 王桂清呵呵一笑：“樱花国的实力还是弱了点，跟鹰国差距比较大，可以好好施压谈判一番，应该能解决问题。” 如果仅仅是两个公司之间不合作的话算不了什么大事，但关键双方之间的历史关系，导致了问题比较敏感。 现在以华夏的国力，妥妥的坐二望一，小小一个樱花国，还没有放在眼里，自家的头牌受到不公正待遇，自然要好好敲打一二。 卫康心中顿时一暖，笑道：“那我就感激不尽了，幸好三清早有提防，跟科威提前谈好了合作，受到的影响不是很大。” 王桂清立即说道：“没关系，不管怎样，断供肯定对三清造成了一定的损失，这点我们绝对要找樱花国说道说道。企业之间的竞争要凭产品说话，堂堂正正地竞争，否则动不动就断供，算什么话？这种歪门邪道的风气绝不可长。” 卫康明白，这是在表明官方的支持态度，连忙点头道：“是的，太不像话了，我们也会暂停对樱花国的药物供应，表示抗议。” “不过，这事也是给三清敲响了警钟，打铁还得自身硬啊，资本家在遇到竞争的时候，那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核心技术还是得国产化，掌握在自己人手里，才真正让人放心。” 说到这里，他感慨万千道：“三清现在就只有一款胶囊内镜，就已经如此被针对了，那要继续进军内窥镜市场，岂不是举世皆敌，这看来会是一场拼技术，拼实力的硬战。” 王桂清哈哈一笑道：“看来卫总你是越挫越勇啊，如果能拿下内窥镜这块市场，彻底击败国外器械厂商，那自然是最好了，这方面国家跟你是一体的，绝对会全力支持。” 他有些好奇地问道：“卫总现在有计划了吗？把握大不大？” 卫康苦笑道：“中低端内窥镜产品，三清倒是有信心，但是高端线的话，还是得看cmos芯片的实力，这方面我们会全力扶持科威，希望它能支楞起来吧。” “这种半导体领域的核心技术之争，不是一时半会能分出胜负的，也无法一蹴而就，还是得练好内功，一步一步向前走。” “三清在半导体行业也是外行，积累不够，我现在也不好说。” 王桂清赞同道：“卫总有这份心，就已经足够，国家对半导体行业向来是不遗余力地支持，所以放心大胆去干吧，时间久一点也没啥，我们等得起。” “我还是很看好三清的，当初菊为也跟三清一样，不也照样撑过来了，虽然现在手机业务回不到巅峰了，但别的业务依然做得风生水起，可见只要有实力，什么行业都干得好。” 卫康听着这话，心中突然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他不动声色道：“总之谢谢王老和上面的支持，我们一定坚持下去，在医疗器械行业做大做强，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好，好，好！”王桂清连说几个好字，心情变得爽快起来。 两人又谈了点其他事情，便挂断了电话。 卫康立即给陆庭锋打了个电话。 “老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陆庭锋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卫总，经过加班加点，科威那边量产搞得差不多了，找了代工厂应该不会影响出货，三清的商誉算是挽救下来了。” “我还找到两家其他的cmos芯片供应商，正在商谈一些细节，他们对医疗领域也很有兴趣，估计很快就能谈成。” 卫康夸赞道：“这点你倒是做得很好，保险起见，是要多找几个供应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随即语气一肃，问道：“你对科威怎么看？他们搞高端cmos芯片能行吗？” 陆庭锋有些迟疑道：“他们制造能力倒是还可以，但是高端芯片最重要的是设计能力，这方面他们在经验和技术方面还有所欠缺，跟索尼的差距摆在那里，哪怕大笔钱砸下去，短时间内赶上还是会有点困难。” “芯片设计这块，三清到底不是专业做半导体的，属实有心无力，恐怕帮不上太多，研发这块，一切都得靠他们自己。” “所以我这不是在找其他供应商嘛，万一科威不顶事，起码手里还有备选，这也算是cmos芯片的优势吧，做这个的比较多，不怕找不到替换，只是要多花点时间……” 卫康打断他的话，说道：“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找专业人士。” “专业人士？”陆庭锋有些没反应过来。 卫康继续说道：“你尽快把手上的业务谈妥，然后马上赶回来，我们一起去拜访客户。” “哈？”陆庭锋不由一愣，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记得老板是个标准的宅男，每天都呆在公司，大门都很少出，出差就更不用说了，基本没有，就连开会都是网上视频会议。 怎么今天突然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居然要去拜访客户？ 这肯定是个非常重要的大客户，他心里暗暗想道。 正要多问几句，却听卫康说道：“好了，你忙你的吧，具体情况回来再说。” 他连忙点头道：“好的，老板，我明天，不，后天就赶回来。” ****** 深市，菊为总部。 于东满脸笑容地将两位客人迎入办公室。 身为菊为终端业务总裁，他迎来送往的客户实在不少，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三清老板，卫康卫总。 端上热茶，寒暄片刻后，三人在沙发上坐下。 于东默默打量了一下卫康，不由暗自感慨起来，这位卫总果然年轻得不可思议，如此年纪就有了这么庞大的事业，真是后生可畏。 “于总，这次贸然来访，主要是有点事想跟菊为谈谈。”陆庭锋先笑着说道。 于东大手一挥，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说道：“这你就太客气了，三清和菊为合作这么久，一直都相处愉快，之前我们用上三清的心电监测还有全能监护模块后，智能手表可是全球大卖，赚了不少钱。” “所以我对三清的实力也是很佩服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卫康缓缓开口道：“于总，想必你也听说了索尼断供cmos芯片的消息吧，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谈谈芯片的事。” 于东顿时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卫康过来，竟然是谈这个。 他立即严肃起来，斟酌着说道：“这事闹得挺大的，我确实听说了，索尼这事干得不地道，消息一出来，我们内部也有一些非议，要不是现在手机业务不算大，恐怕大家也要担心遭受跟三清一样的待遇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所以卫总具体是什么意思？” 卫康正色道：“我想找海思合作，一起设计高端cmos芯片。还请于总帮忙转达，成全一二。” 于东一脸震惊，好一会才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卫总，往日听了不少你的故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点点头，答应下来：“都是被卡脖子的人，我看着也心有戚戚焉啊，我帮你转告任总和海思的何总，约个时间一起详谈吧。” 卫康顿时大喜：“太好了，多谢于总。” “其实我们现在跟科威有合作，愿意投入起码十个亿的资金，研发高端cmos芯片，力争早日国产化，但是科威芯片设计方面的实力还是差了点。” “要想尽快赶上索尼，甚至超越，只能求助于芯片设计方面的专业人士，而说起芯片设计，国内又有谁比得过海思。” “海思的芯片设计实力毋庸置疑，在全球也算数一数二，但是现在受到限制，能力无法全部发挥。听说菊为一直在掏钱养着几千人的团队，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找上门来寻求合作，希望能够三方一起合作，早日攻克cmos芯片难题。” 于东点点头，感慨万千道：“卫总，你说得没错，海思现在芯片业务确实受挫很严重，不过我们也在想办法撑过去，毕竟公司对芯片研发团队已经投入二十年，培养了一批顶尖人才，这些人是绝对不能流失的，否则就彻底回不去了。” “因为7nm，5nm，3nm的研发受限，只能发展其他制程的芯片业务，已经有多款海思芯片在其他领域使用了。比如麒麟990a已经在汽车上使用并上市了，电视机芯片也用在了智慧屏上。” “其实我们在5g芯片领域也没有彻底放弃，还在继续研发，也在跟国内的代工厂深入合作。” “就目前来看今年突破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进展是十分快的，公司也将营收的20%全力助力海思的突破，相信明年应该有机会用上全国产的芯片。” “对于cmos芯片，其实我们之前也被断供过一段时间，早就想用上国产替代了，但是一直没有给力的厂商出现，如今三清想要重金扶持科威，入局医疗成像业务，那我们自然也愿意出一份力。” “毕竟cmos高端芯片起来了，我们也能用在汽车，手机等终端业务上，成本肯定能降低许多。要知道现在索尼给我们高端系列的cmos芯片，一颗就要100美元啊，太贵了。” 于东竖起一根手指，摇头叹息道：“能做到全国产供应链，把成本打下来，我是求之不得。” “不过这事太大，肯定有很多细节要谈，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还是看任总的决断吧。” 卫康笑道：“不愧是菊为，危机意识很强，大家一起合作，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市场出市场，一定要把国产芯片扶持起来。” 两人说起被断货和跟鹰国战斗的事情，越说越投机，简直有说不完的话题。 不过，于东也没忘了正事，很快就向任老板汇报，把双方见面的会议安排妥当。 当天下午，任老板，海思何总，于东，以及卫康等人，进行了一番长谈。 果然，任老板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了卫康的合作要求。 断芯之痛使得海思陷入了至暗时刻，没了tsmc的代工，华芯国际的工艺又达不到要求，不能进入产线，海思的高端芯片被迫停留在图纸上。 裁员，离职，跳槽，挖角等论调这几年一直笼罩在公司头上，压得海思人心头沉甸甸的。 不过菊为并没有裁员重组，一直花钱养着数千人的团队，虽然是一个沉重的财务负担，哪怕亏本也一直支撑了下来。 毕竟耗费了无数资金和时间，好不容易把华夏的芯片设计业推到了世界顶尖，再难也要养下去。 只要菊为养得起，这支队伍可以不断研究和开发，为未来做准备。 目前海思在超导量子芯片技术，芯片堆叠技术等方面都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依然保持着全球一流的研发实力，只要设计出的芯片能在工厂继续打磨工艺，有市场支持量产，水平就不会退步，依然维持在巅峰。 市场份额归零只是暂时，只要努力地寻找新的出路，迟早能够解决芯片卡脖问题。 而三清带来的cmos芯片需求，就是海思的新出路。 双方很快谈好了，海思出人，三清出钱，而科威出厂。 当然，卫康现在已经打定主意要在cmos芯片上大笔投入，那么就不会仅仅局限于做一个客户。 科威属于上市公司，这么多钱投进去，肯定要算融资占股了。 具体怎么算，还得跟科威再谈。 而赵兴得知此事后，兴奋不已，简直就是求之不得，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因为科威现在不但缺钱，也缺高端市场。 cmos芯片的生产制造属于重资产行业，一条生产线投资动辄几十上百亿。 如此巨大的投入，如果没有庞大的订单，起码千万级出货量的支撑，会亏到底裤都没有。 而菊为和三清都是自带市场的大客户，自然求之不得。 先把三清的医疗芯片搞定，再搞定手机cmos高端芯片，还怕没有千万级的出货量？ 数日后，三方正式在科威会谈，签署了深度合作协议。 于是，这场浩浩荡荡的cmos芯片反击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公布婚礼 从科威回来后，卫康终于松了口气。 他对菊为的战斗力信心很足，有这么一个强力帮手在，cmos高端芯片研发成功想必只是时间的问题。 接下来，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想到这里，他心中大定，掏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之前三清被卡脖子的事情，网友们都很气愤，每天都在他的主页表达支持。 既然事情有了圆满的解决方案，对这些长期以来支持的粉丝也要有所表示。 “大家放心，三清的胶囊内镜主要使用科威的cmos芯片，不会影响量产。” “断供不会击倒我们，反而会让我们变得更强，成为我们走上巅峰的最大动力。” “三清不会停下进军内窥镜市场的步伐，而是寻找有实力的合作方，一起在cmos芯片上全力投入，争取早日芯片自主。大家且拭目以待！” “对了，如果你们要做胃肠镜检查，可以尝试一下胶囊内镜，我可以保证，绝对会是绝佳的体验，而且最重要的是，价格非常优惠，这也是我做医疗器械的初心，就是让大家享受到物美价廉的医疗服务。” 消息发出去后，迅速引来粉丝发言。 “既然卫总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卫总不愧是卫总，应对有方，信心十足。” “这次的事件足够让我醒悟了，以后再也不用进口的东西了，坚决支持国货。” “华夏的市场这么大，只要企业奋发图强，绝对能够芯片国产化。” “就是，芯片设计能力我们根本不虚，只有制造方面差了点，cmos芯片对制造工艺没有那么苛刻，赶上来的难度没那么大，大家要有信心。” “独立自强，华夏才能真正崛起，大家自勉。” “医疗器械的水很深，有三清这条大鲶鱼进来搅乱浑水，相信不久就能看到变化。” “每次验血，肝肾功能检查，胃镜，肠镜这些基础检查，动不动就几十几百块，全套下来太贵了，有时候比药还贵了。” “上次我拉肚子，医生一上来就让我做肠镜，花了几百块，结果屁事都没有，回去休息几天就好了，白白浪费我的钱，如果只要几十块就好了。” “你们这些还算好的，上次我有点头痛，直接做了个头部核磁共振，花了两千块，居然什么问题都没检查出来，真是心痛死了。” “以后这些设备都国产化了，价格自然能降下来，检查费用也会便宜很多，想想就开心。” “其实做检查的价格降下来，最高兴的是国家，因为很多检查都是走医保的啊，想想每年光检查费用就能省下多少钱。” “加油，卫总，加油，三清，我们永远支持你！” 卫康浏览着网友们的评论，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 三清这些年来的努力，网友们其实都一一看在眼里。 多亏了三清，他们有了救命药，有了便宜的仿制药，哪怕稀少的罕见病患者也能得到治疗。 而现在，三清又要进入医疗器械行业，把价格的水分挤干净，让人们真正得到实惠。 这一件又一件的实事做下来，三清说过的每句话，不但做到了，还丝毫没有打折扣。 并且还在不断地前进，一步又一步，向着最高峰而去。 那攀爬的身影，异常高大，无比坚实，让人远远看着，就有一份满满的安全感。 这些可爱而质朴的人民，也许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花里胡哨的场面话。 但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自己和家人，在健康方面的改善，到底来自哪里。 长期以来，他们早已把三清当成自己人，默默做三清背后的人民。 如今在受到不公正对待的时候，他们更是簇拥在三清的四周，无条件地支持着他。 从未有如此一刻，卫康深深地感受到了，这种‘网上有人’的感觉真好。 感动之下，他想到了另外一件喜事，也值得跟自己人分享。 经过长时间的筹备，他和简练云的婚期已经定了下来。 时间定在国庆假期，10月6号当天，正好是黄道吉日，宜婚嫁。 这样至关重要的人生大事，怎么能不向粉丝们广而告之呢。 于是，他打开相册，精心挑选了一张两人的合照，编辑了一段话，发了出去。 “成家立业，这是男人的担当，也是父母的遗愿。终于，在32岁这一年，全都做到了。10月6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照片是两人在楼下三清园里拍的写真，一对气质绝佳的璧人，在阳光和绿叶间，面对镜头，笑得灿烂无比。 最出色的人物，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拍摄，就能展露出最动人的风采，达成最惊艳的效果。 卫康和简练云两人，男帅女靓，简简单单地一拍，调色都不用，就让粉丝眼前一亮，为之疯狂。 果然，照片一发出去，瞬间引发了全网关注。 所有媒体和大v都在疯狂转发，网友们也都纷纷送来祝福。 “卫总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新婚愉快，白头偕老！” “喜结良缘，永结同心！” “有情人终成眷属啊，瞧瞧这一对，简直就是金童玉女！” “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两口子！” “啧啧，气质端庄优雅，比明星强太多！” “什么叫豪门媳妇啊！这就叫惠外秀中！” “卫总这么大身家，婚礼肯定办得很隆重，真想见见世面啊！” “不知道在哪个酒店办，好想去围观。” “我也想包个红包去蹭饭，不为别的，就想见见新郎新娘真人。” “是不是在昆市希尔顿，我发现三清似乎很喜欢在这里招待客户。” “我也希望是希尔顿，很遗憾，不是我们酒店。” “那也应该是昆市的酒店吧，就那么几家，一家家打电话问不就行了。” “问了，都说不是呢，这帮人嘴巴严着呢。” “10月6号不是国庆节吗？咱们一家家去看不就得了。” “这个不太好吧，会不会打扰到新人。” “我们就在旁边看看，不会随便去吃席的，要相信我们的人品。” “楼上细说，我正好是昆市人，国庆在家没事，要不一起同去？” “有想去的来报名啊，实在不行，在昆市玩玩也挺好，还可以去三清园逛逛，不会让你白来一趟。” “这个可以有，我就在旁边的海市，开车过去一个小时。” “国庆正好没事干，不如到处跑跑，围观卫总的婚礼。” “你们有没有想过，卫总的婚礼可能在外地？比如海岛婚礼？隐私性不比在本市强？” “没错，换我也不想结婚的时候，被一群人看猴戏吧。” 网友们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有的说卫康肯定是在本地办，喜庆热闹。也有人说来宾非富即贵，肯定是找了个隐秘海岛，免得被人打扰。 一时之间吵得好不热闹。 卫康看着这些粉丝，瞬间哭笑不得。 合着他办个婚礼，都要有一堆人围观吗？ 看这些粉丝说得似模似样，一副追星的认真样子，搞不好真的会去打探婚礼场所。 要是真有神通广大的粉丝打听出来了，公布出去，引得大群人跑来围观怎么办？ 这种事情很难事先控制，万一真出了什么事…… 卫康不禁沉吟起来，本来是喜庆的事情，他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既然大家这么想看，要不就光明正大，坦坦荡汤地让大家看得了。 婚礼的剧组有摄影师，干脆在网上直播吧。 如果能在网上看到婚礼，粉丝肯定就不会想着跑到现场来。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不过再仔细想想，似乎还真的可以。 就当回馈广大粉丝的支持和厚爱吧。 回头让盛长雅在三清的旗舰店直播好了，正好还可以做做促销活动。 卫康很快做出了决断，又发了一条消息。 “刚才看到粉丝留言，大家都没猜对。其实我们办的是一场汉服婚礼，场地暂时保密，但是不在酒店。” “因为婚礼上会有摄影师拍摄，并录制整个场面，既然你们这么感兴趣，那我想干脆直播给大家看好了，这样也能把我的喜悦分享给所有人。” “具体的时间和直播间会晚一点公布，请大家保持关注。” 这话一发出去，瞬间引发全网轰动。 “什么？卫总要直播婚礼？” “哇瑟，终于能看到老公的婚礼了。” “我一定端个小板凳，从早到晚坚守在直播间。” “竟然是罕见的汉服婚礼，一般明星都是办西式婚礼吧，卫总真是心系华夏，不走寻常路。” “其实民间也有不少人办汉服婚礼，但基本都是西式婚礼的补充，我还第一次看到这么重量级的人物只办中式婚礼的。” “这谁不想看啊，天啦，肯定是大场面啊，我绝对要录播。” “还有不到一个月，还是国庆假期，简直是双喜临门。” “决定了，6号这天哪也不去，把一天的时间都献给卫总的婚礼。” “啧啧，这流量，估计平台开心得要发疯了吧。” 网上议论纷纷，不过卫康这时候已经顾不上看评论。 因为婚礼日期已近，这两天他就要把结婚请柬都发出去。 发完照片后，他找到手机上的精美电子请柬，按照拟好的名单一一转发了出去。 然后，他瞬间就被各种电话和微信消息彻底淹没了。 现在华夏的结婚请柬基本都电子化了，里面日程，地址，时间等信息都很详尽，还可以收集嘉宾的一些个体化的信息和要求，非常人性化。 只需要在微信上一键转发就行，外国嘉宾则需要发送专门的电子邮件，这一步由安美代劳。 嘉宾名单上除了双方亲友，还有不少客户和商业伙伴，甚至一些友邦人士也接受到了请柬。 瑞仕，日内瓦附近的一所豪华庄园内。 金发碧眼的科琳娜挥舞着手中的手机，一脸兴奋地冲进了卧室。 “亲爱的，好消息，你的救命恩人卫先生发来了结婚请柬，下个月6号他将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邀请我们参加。” 舒马茨从洗手间走出来，露出惊喜的笑容：“太好了，这一天我期待已久。” 科琳娜眉开眼笑地展示着手机上的请柬：“你看，他要办一场非常古典的婚礼，充满华夏的特色，你看这请柬上的照片，大红色的婚服，实在太漂亮了。” 舒马茨微微一笑：“亲爱的，照片这么好看，是因为卫先生非常帅气，才能穿出来效果，当然卫夫人也是一位非常美丽的淑女，两个人非常般配。” 科琳娜赞叹不已：“噢，我非常喜欢他们身上衣服的花纹和款式，看起来非常精美，让人情不自禁地就被吸引住了，对了，你看这里，让我们提供身材尺寸，说会给每位嘉宾提供一套华夏古典礼服，供当天穿着观礼，并可以带走作为礼物。” “噢，这对美丽的夫妻，真是太贴心了，”她看向丈夫，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说道：“想象一下你穿上这样一身礼服，肯定也非常帅气。” 舒马茨仔细看了看照片，点了点头：“确实非常精美，很适合婚礼这样的隆重场合，你如果穿上这样美丽的长袍，肯定就像公主一样美丽。” 科琳娜白了丈夫一眼，娇嗔道：“我都快50了，还公主，应该是公主她妈。” 舒马茨哈哈一笑，温柔地摸了摸妻子的秀发：“你穿上丝绸长袍，在我心里就是一位美丽的东方皇后。” “对了，你的礼物呢？”科琳娜终于想起来问丈夫礼物的事情：“之前你好像说过已经可以上路，那么现在送到华夏了吗？我可不想参加婚礼的时候，礼物还没送到，那可就太失礼了。” 舒马茨笑了笑，自信满满地说道：“你放心，绝对没问题，我把车交给了法拉利，委托他们交到卫的手上，三个月前他们联系我说走海运，从欧罗巴发到华夏的港口，整套手续下来估计要两到三个月，我估计现在已经到港了，正在发往昆市的路上吧。” 科琳娜这才放下心来，问道：“你告诉卫先生了吗？” 舒马茨顿时傻眼了：“啊，我好像，好像忘记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他一看妻子脸色变了，赶紧掏出手机，翻找邮件：“别着急，我找找当初法拉利发给我的邮件，里面有货运单和联系电话，现在告诉卫还来得及。” 科琳娜又好气又好笑道：“行了，你赶快把邮件转发给我，我直接发他微信，让他做好准备，他们华夏人喜欢用微信这个软件，这样比较方便，可以实时进行联系。” 舒马茨懊恼地摸了摸头，说道：“你准备怎么解释？” 科琳娜没好气道：“很简单，我当然是跟他说，卫，你有一个快递，出来门口接一下。” 她把舒马茨的邮件截了几张图，又把货运单下载下来，直接一股脑发给了卫康。 “亲爱的卫，很高兴收到你的请柬，我们一定来参加这场盛大的婚礼，尊夫人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东方女子，很期待亲自见到她的那一天。” “对了，我们也为你的婚礼准备了一份礼物。” “这是货运单和联系电话，我查了一下，已经到港了，预计这周就会送上门。” “请迎接来自远方的惊喜吧。”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 婚期准备 卫康突然收到这样一份礼物，不由愕然：“科琳娜，你们竟然准备了礼物？这也太客气了吧。” “能透露一下是什么礼物吗？” 科琳娜意味深长道：“如果提前告诉你，那就不是惊喜了。” 卫康无奈地笑了笑：“好吧，那我就等着惊喜上门吧。对了，舒马茨先生恢复得怎么样了？” “他恢复得差不多了，日常工作和生活都没有问题，只是还不能驾驭赛车，不过他早就退休了，能坐在看台上，我已经心满意足。” “太好了，我非常期待能在婚礼上与你们相见。” 第二天，卫康就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你好，卫康卫先生吗？我们是法拉利的工作人员，这边有一辆来自欧罗巴的定制款跑车要送上门，需要跟您核实一下，你看什么时候验车方便？” 他愣了一下，问道：“法拉利？我没买车啊。这个车的发货人是谁？” 工作人员停顿了一下，回答道：“车主是一位叫科琳娜的女士，是她赠送给您的，并支付了所有费用。” 卫康瞬间明白了，这就是科琳娜所说的‘惊喜’，于是笑了笑道：“好的，你直接送到昆市三清园来，会有人跟你验车，至于我这边，随时都有人在。” “好的，那我们会尽快送过来，让您早日见到爱车。”工作人员毕恭毕敬道。 挂断电话后，卫康给行政部打了个电话，交代了此事，便继续工作去了。 不知不觉中，突然听到隐隐传来一阵引擎轰鸣声。 然后就是人群欢呼的声音。 他心中一动，起身走到窗前，往楼下看去。 只见门口的广场上，正停着一辆深灰色的跑车，犹如众星捧月般被乌泱泱的一群人围在正中间。 看到这一幕，他顿时嘴角一抽，果然，任何一辆法拉利跑车都是如此的拉风，如此的惹人注目。 即便颜色如此低调，并非标志性的大红色，依然引来众人围观。 他当即下定决心，以后不是重要场合，绝不开出去，免得过于高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卫康很快下了楼，来到这份大礼前，仔细端详着。 只见车身呈现出一种极为特殊的深灰色，在阳光下，显露出一层微光，很明显这是定制的车漆。 法拉利标志性的红色隐藏在细节中，无处不在，车灯，排气管，后视镜，就连黑色轮毂上，都有红色的线条恰到好处地点缀其中。 车身宽大且低矮，整个车顶由一块黑色玻璃打造，隐隐能看到里面的座椅。 这辆车就这么静静地停在那里，一股凶悍之气就已经扑面而来，犹如一头钢铁猛兽，露出狰狞的利齿，正在择人而噬。 “不愧是法拉利超跑。”卫康暗暗点头，虽然他对汽车没有特别的喜好，但这么一辆代表着工业制造巅峰之美的艺术品，摆在自己面前，还是忍不住心生喜悦。 “卫总，车已经验收过了，明天就去上牌，这是车钥匙，您要不要上车感受一下？” 行政助理一眼看到卫康，赶紧跑了过来。 卫康接过车钥匙，忍不住兴奋地搓搓手：“好，我先试驾一下，看看单手开法拉利到底是什么感受。” 人群中顿时冒出一阵轻笑声。 闻人龙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来，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满脸堆笑道：“老板，我也想体验一下，要不让我坐副驾？” 卫康挥挥手：“上去吧。” 说着，摁了一下车钥匙上的启动按钮，只见两扇车门就像蝴蝶扇动着翅膀一样，缓缓地往上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切。 “哇！好帅啊！”围观群众一个个两眼冒星星，发出阵阵惊呼。 “快，赶紧拍下来！”有人忽然醒悟道，马上掏出手机咔咔拍照。 还有人朝着卫康大声喊道：“卫总，要不你等会再开，让我们拍拍照过个瘾先？” 卫康顿时哭笑不得，合着自己的车还不能马上试驾，得让人先拍个够？ 他看着大家一脸激动的表情，也不好断然拒绝，便轻咳一声，站在不远处，等大家拍照。 不过，闻人龙可没那么多顾忌，他一边跳脚一边呼喝着：“哎，你们快点啊，别让我们等太久，拍一张就够了，赶紧的，这车放这又不会跑，你们急什么？以后有你们拍的时候。” 这一番话似乎起到了作用，除了拍照欲望最强烈的一些人，其他人都讪讪地收起了手机。 “好了，老板，咱们兜风去吧！”闻人龙这才一脸雀跃地跳进了副驾，身姿轻盈地像个十八岁的少女。 他坐在副驾上，左看看又看看，这里摸摸，那里摸摸，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卫康摇了摇头，坐在驾驶座上，关上了车门。 里面的座椅以及装饰都是哑光黑色，低调而有质感，四处点缀着的红色线条，看起来热烈又活泼，让整个氛围显得没有那么沉闷。 至于法拉利精致的立马徽章，更是无处不在，强烈地彰显着品牌的存在感。 卫康左看右看，对这辆车满意之极。 整体的色调和细节，都很符合他的喜好，低调中彰显气质，很明显，这辆车的设计师，贴心地考虑到了主人的商业大佬身份，并没有像一般的法拉利跑车那样，弄得全身火红，骚包无比。 闻人龙摸了半天，方才恋恋不舍地感叹道：“法拉利就是法拉利啊，看来我也得整一个，这造型，哪怕下血本，也值了。” 卫康呵呵一笑，正要说话，却听闻人龙自言自语道：“这车这么骚气，我再搞个大红色，岂不是骚上加骚，用来泡妞肯定是无往不利，肯定能早日找到我的梦中情人。” 卫康嘴角一抽，瞬间无语了。 不愧是你阿龙，干什么都能想到泡妞上去。 他懒得多说，直接一脚油门踩下，一股强大的推力瞬间喷薄而出。 跑车猛地往前一窜，就如一道闪电般，呼啸着扬长而去。 在工业园里跑了几圈，感受了一番速度与激情，卫康才意犹未尽地回到了三清园。 将车钥匙丢给保安后，他看着一脸陶醉的闻人龙，再次摇了摇头，忍不住劝道。 “阿龙，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再玩物丧志，早点找个靠谱的女孩，成家立业吧。” “再说，以你的收入，买个我这样的法拉利也不是难事，不用这副模样。” 闻人龙看着卫康，苦笑道：“老板，你就别开玩笑了，这车我哪买得起。” “要说一两百万的法拉利我倒是咬咬牙能上，但你这车，都上千万了，我哪敢想啊。” 卫康不由愕然：“啊？有这么贵吗？我怎么看不出？” 闻人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老板，你车都买了，不会不知道多少钱吧？” 卫康挠挠头，说道：“这车是客户送的，我也没好意思问价钱。” 说完还是有些疑惑：“法拉利还有上千万的车？又不是赛车，怎么会这么贵？” 闻人龙顿时捶胸顿足，一脸痛苦道：“我的天啦，老板你居然是个车盲，这么帅的跑车跟了你简直是明珠暗投啊。” 他苦口婆心地科普了起来：“老板，你这车应该是品牌旗舰款laferrari改造而来，加装了尾翼，排气管也改造过，内部空间更大，驾驶起来更加舒适，至于车身和内饰的设计，就更不用说了。” “laferrari这款车代表了法拉利公路跑车的最高峰，是融合了63lv12发动机，hy-kers系统的混合动力超级跑车，能够输出800马力的最大功率，配合电动机提供的额外163马力，其综合输出功率达到了960马力。” “它各方面的数据都非常均衡而完美，最终表现足够配得上旗舰的称号，百米加速时间少于3秒，最高时速超过350km/h。” “这车在国内起步价2300万，但是限量出售，每年好像只有3台，购买条件还很苛刻，即便有钱也不是马上就能买到的，所以在全球二手市场上非常抢手，哪怕在国内，一款普通的laferrari，即便是二手车也要卖到2000多万，更别说新车了。” “可以说，这款车，除了顶级的性能之外，还有独特的稀缺性，以及跑车界不可替代的地位。各方面元素叠加在一起，最终使它成为法拉利的一代经典，也是车迷眼中无价的艺术品。” “至于你这款定制版，再有钱也不可能买到。”闻人龙说着说着，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我初步估计，以它的稀缺性，如果去拍卖的话，最低也要3000万。” “因为法拉利对用户的限制非常多，不但禁止私自改装车辆，任何定制都必须由官方授权批准和执行，也禁止任何用户测试并公布数据，甚至还禁止大规模不合理收藏，简直就是非常傲慢了。如果用户违反的话，就会被永久禁止购买。” “枫叶国的知名歌手比伯，就曾经买了一辆法拉利跑车，然后交给第三方改装，改得是面目全非，甚至连车徽都改了色，于是直接被拉黑了，这辈子也不可能从法拉利再买到任何一辆车。” “你这辆车专门进行过改装，性能比普通版更好，改装的人应该很懂赛车，所以才能彻底发挥出它的最大性能。” 卫康情不自禁地点点头：“他确实很懂车，也跟法拉利有特殊的交情，所以才能进行改造。” 闻人龙顿时好奇心大起，问道：“到底谁送的啊？虽然我知道老板你打交道的人肯定非富即贵，但这么个礼物，着实太贵重了，它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就让人看着感觉很用心，你懂得。” 卫康呵呵一笑：“舒马茨你听说过吧，他上次不是来这里看病吗？现在好得差不多了，我邀请他们夫妻来参加婚礼，这就是他们送的结婚礼物。” 闻人龙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一脸不敢置信道：“什么，车神舒马茨专门定制的限量款laferrari？” 他两眼迸射出一道精光，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老板，这可是赛车界的传奇人物啊，这车，一旦跟传奇人物联系起来，就了不得了啊，跟开了光一样，身价倍增啊。” 说着看了一眼卫康，猛地一拍脑袋道：“我居然忘了老板也是个传奇人物了。” “传奇人物，赛车之神舒马茨，精心设计定做的laferrari，赠送给药王卫总的结婚礼物。啧啧，这故事简直了，绝对能让这车也变成传奇啊。” “妈耶，这车如果去拍卖，底价五千万起，起码能卖出一个亿。” 他再次伸出手，把这车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摸了又摸，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 然后端详着自己的两只手，一脸陶醉地笑了起来。 “想不到我阿龙，也能坐上这么一辆传奇超跑啊，幸好今天体验了一把，又好好摸了个遍，简直是太幸福了。我打算一个星期都不洗手，好好保留着这份美好的体验。” 卫康顿时脸一黑，没好气道：“不至于吧，坐个车而已，你怎么搞的这么猥琐。呕~” 他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跑了。 当天，车神舒马茨送了卫康一辆价值5000万法拉利超跑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公司。 又以星火燎原之势，传遍了全网，成为一桩传奇佳话。 人们对车神舒马茨的慷慨和友谊感慨不已，对卫康的婚礼顿时更加期待了。 而这辆定制版法拉利跑车，直接变成了三清园的吉祥物，每天的任务就是停在研发大楼前，接受员工们的参观和拍照。 甚至还成为了网红游览三清园的必到打卡之地。 ****** 婚礼前的这段日子，最忙碌的往往并不是新娘，更不是新郎，而是操办整个婚礼的人。 盛长雅这段时间就是如此，天天忙得不可开交，简直是操碎了心。 由于卫康突发奇想，要将这场婚礼进行网络直播，导致这几天她的手机都被各大直播平台打爆了。 b站，抖手，浪博，等等，但凡有直播业务的平台，全都想要卫康婚礼的独家直播权。 可以预想到，以卫康的身家和名气，婚礼必然会万众瞩目。 如果能拿到独家直播，不但能获得巨大的流量，广告和带货收入肯定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为此，他们纷纷开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高价。 盛长雅其实相当心动，奈何老板不同意，直接拒掉了独家直播的报价。 因为卫康并不想把自己的婚礼搞得过于商业化，他只是单纯地想把喜悦分享给众多粉丝而已，并不是要靠这个赚钱。 于是，盛长雅只能长叹一声，无比遗憾地谈好了全平台的直播。 不过，她还是尽可能地拿到了一些品牌的赞助，算是小小地抵消了一些成本。 甚至还在当天准备了一次营销活动，准备在三清美妆的直播间促销一波。 相信在婚礼流量的加持下，销量必然会再次打破记录。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在心里疯狂为自己点赞。 “老娘真是干得漂亮啊！哈哈哈！”她美滋滋地想道。 忽然，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屏幕上浮现一条短信。 简练云：“长雅姐姐，明华堂的婚服收到了，明天陪我去试婚服吧。么么哒~” 盛长雅拿起手机一看，脸上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试婚服 昆市，‘锦绣玉案’汉服体验馆。 这是一家圈内小有名气的汉服体验馆，在抖拍和小粉书上粉丝众多，天南海北的客人都慕名前来，每天的预约都排得满满的。 除此之外，每天还有许多人自发地前来探店，其中不乏一些网红主播。 此时此刻，两名年轻的女孩穿梭在人流中，突然看到了“锦绣玉案”这几个古香古色的大字，顿时眼前一亮。 “这就是小粉书上那家汉服体验馆吧。好漂亮啊！” “哇，门口这模特也太美了。” 她们站在大街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的迎宾模特，一脸的震撼。 “锦绣玉案”门脸相当宽敞，大门口摆放着两个栩栩如生的女模特，左边是一名宫装少女，华服长袍，端坐在一张玉案前，垂首抚琴，配合着高山流水的背景音，端的是古韵满满。 右边的少女却做丫鬟装束，面带笑容，微微欠身，做出一副迎宾的姿势。 两个模特虽然都不是真人，但精雕细琢的脸蛋，淡雅的妆容，精美飘逸的襦裙，以及头上迎风摇曳的金步摇，无不显示出店家的精细和专业。 “不愧是锦绣玉案，小粉书上刷爆了的汉服体验店，这趟果然没白来啊。” 女孩一脸惊喜地说道，纷纷掏出手机，咔咔拍照。 拍了好一会，她们才意犹未尽地收起了手机，朝着门口走去。 大门倒是玻璃门，站在门口，朝内望去，整个店面一览无遗。 其中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轻轻推了推门，却发现推不动，顿时一声惊呼：“咦，今天没开门吗？” “没有啊，你使劲推。里面有人呢。” 红裙子女孩又使劲推了推，还是推不开，于是砰砰敲门：“喂，麻烦开下门！” 靠近门口处，一张红木书桌后，坐着一个30来岁，一袭淡绿长裙的女人。 她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朝门口看了看，不禁皱起了眉头。 很快起身走过来，隔着玻璃门轻声说道：“不好意思，今天不开业。” 说完，指指右边挂着的一个雕花小木牌，上面刻着“打烊”两个字。 红裙子少女愣住了，一脸失望地问道：“为什么不开业啊？我们是抖拍上的汉服主播，今天特意过来探店的。” “就是啊！”旁边的少女穿着粉色纱裙，也出声恳求道：“你不是在店里吗？又不是直接关门了，就不能让我们进去参观一下嘛。” 女人笑了笑，冷淡又不失礼貌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店里有贵客包场，两位请明天再来吧，一定能让你们尽兴而归。” 随即挥了挥手，又转身走了回去，专注地在书桌上写起了字。 “哎，看来今天没戏了，不如在昆市逛一逛吧，明天再来。”红裙少女叹了口气说道。 粉群少女却完全没有听到她说话，而是一脸兴奋地抓着她的胳膊，差点跳了起来：“啊啊啊，快看啊，天啦，那里有辆好拉风的超跑啊！” 红裙少女刚一回头，就听到了一阵猛烈的引擎轰鸣声。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副让人难忘的场景，一辆深灰色跑车风驰电掣地朝着这边飞奔了过来。 “我靠，这是哪家的富二代，这么骚气！”两人同时飚出一句脏话，两眼放光地盯着那辆跑车，瞬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几乎是一瞬之间，那辆让人一眼难忘的深灰色跑车就在两人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 当车门像蝴蝶扇动翅膀一样，缓缓朝上打开的时候。 两名少女发出了撕心裂肺地尖叫：“啊，啊，啊，太帅了！” “天啦，我要窒息了！”粉群少女颤抖的手掏出了手机，快门再次疯狂地响了起来。 不一会，车上下来了两名美女，一个穿着白色套装，妆容精致，气质干练，另一个则黑发如瀑，素面朝天，面容秀美，穿着鹅黄色蕾丝裙。 两人刚下车，一辆白色奔驰就缓缓停在了身后，随即驾驶座上跳下一名黑衣大汉，手里满当当地抱着几个精美的大纸盒。 一行三人来到“锦绣玉案”前，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脸呆滞的两名女孩，不由停下了脚步。 红裙少女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赶紧抓着同伴快步走开。 走出三米外，才回头看去，只见大门敞开，那名绿裙女郎正站在门口，满脸堆笑地说着话，全然不复当初对她俩的淡漠和疏离。 “切，老板也太势利眼了吧，对有钱人就低头哈腰，对我们就爱答不理的样子。”红裙少女有些不满地撇撇嘴道。 “不过，”她若有所思道：“那个黄裙子的美女好漂亮啊，怪不得能嫁富豪，开这么骚包的跑车。” 粉群少女一脸激动道：“妈耶，那肯定是包场的客人，非富即贵，咱们别发牢骚了。快，快，人家跑车还在路边停着呢，赶紧去拍个照啊，探店哪有超跑吸人眼球。” “没错啊，瞧我这脑子。”红裙少女恍然大悟道。 两人跑到车前，咔咔拍了几张自拍，就打开了直播间。 “大家好，今天我们本来是来汉服体验馆探店的，你们看，这么一家大名鼎鼎的汉服店，竟然有两位神秘嘉宾包场，导致我们无法完成探店任务。” “不过还好拍到了神秘嘉宾的座驾，总算是没白来，大家看看，这可是法拉利超跑也，颜色也不是一般的红色，不知道有什么来头。” 直播间弹幕涌动，不出所料地传来阵阵惊呼。 眼看着人气不住上涨，粉裙少女得意地笑了，又把镜头对着跑车，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拍了一遍。 她正要说话，却突然看到榜一大哥发了一条弹幕。 “你们拍的是什么人？这车很牛逼啊，法拉利laferrari，二手都要两千多万。” “而且这个颜色还是定制的，车屁股那还改装过，这主人的身家，我想都不敢想。” 女孩顿时吃了一惊，她们只认识法拉利的车标，知道法拉利跑车非常牛逼，价格起码也得两三百万，但万万没想到面前这辆车竟然会这么贵。 粉裙女孩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大哥，我，我也不知道，车主是两名美女，年纪很轻，一个大概三十出头，一个好像才二十多岁，我俩也看不出什么来头啊。” 此时，弹幕已经爆炸了。 “天啦，今天见了世面了，法拉利竟然有几千万的跑车！” “竟然是传说中的laferrari，看这个颜色这么低调，不太像富二代啊，难道是？” “我去，难道是富豪包的小三，不过这一下子来两个，富豪也是玩得花啊。” “我咋觉得不像呢，有富豪这么大方，给小三买几千万跑车的吗？只有对女儿才会这么大方吧。” “对，江南富豪很多的，肯定有生女儿的，这可是真正的白富美啊。” “看着看着肚子就饿了，忍不住想吃点软饭，这两位富婆姐姐有联系方式吗？” “这车牌我记住了，以后就去附近蹲守，看能不能傍上富婆。” 红裙女孩见网友们似乎有些误解，说话有些不太好听，她也不想得罪这么有钱的人，便赶紧解释道。 “我们也不好说，两个美女气质挺好的，不是那种妖艳货色，年纪大的那个还穿着一身白色套装，感觉像是职场精英，可能真的是白富美吧。” 不过酸溜溜的网友依然有不少，小三党和富婆党瞬间吵得不可开交。 两名女孩看着暴涨的点击量，不由笑开了花。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们俩在干吗？” 回头一看，正是那名一身黑衣，身材健硕的彪形大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正神色不善地看着自己。 红裙女孩顿时一慌：“我们，我们是探店的主播，看到这车太帅了，就忍不住拍了点视频。” 粉裙女孩也立马怂了：“大哥，对不起，我们马上走。” 黑衣大汉挥了挥手，两人顿时落荒而逃。 直逃出两三百米开外，才敢看直播间。 好在这期间直播一直开着，所以整个过程都拍了下来。 而观众的弹幕成片成片地闪过，全都是一连串问号。 “什么鬼？你俩跑啥？” “不是吧，虽然这大哥看着凶了点，你们俩也不用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拔腿就跑吧。” “太怂了，继续拍啊，我还没看过瘾呢。” 红裙女孩小声地解释道：“这大哥是车主的司机，法拉利后面那辆奔驰就是他开的，车主来的时候，他开着奔驰在后面跟着呢，还给两名美女拎东西，我们这是看到正主，不敢乱拍了，大家谅解一下哈。” 网友们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 “确实，人家都发声了，那是不好在车主面前继续拍了。” “没事，反正车都拍下来了。” “这什么大户人家，出门还有司机随行。” “果然是白富美，买个东西还有司机拎包。” “我估摸着小三应该没有这种配司机的待遇。” “富二代也不是都配司机的吧，更别说小三了，肯定是富豪家的千金。” “软饭的味道好香啊，看得我更饿了。” 而在另一头，司机把两辆车陆续开到停车场后，又回到汉服馆内，将情况汇报了一遍。 “夫人，盛总，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我到的时候，两个主播应该拍了有一会，不过我马上把她们赶走了。” 盛长雅嘴角翘起，微微一笑：“没事，只要没拍到我们人就行。” 旁边的简练云有些担忧道：“不会传到网上，闹出什么事吧。” 盛长雅摇摇头：“放心，知道个车牌也查不到主人信息啊，全国有钱的多了去，猜不到我们头上来。” 说完，冲着站在一旁的绿裙女郎说道：“戴老板，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戴老板柔声道：“差不多了，再等五分钟就行，因为您这次带了五套不同颜色和风格的衣服，所以我们得准备五套造型，不过除了大红色那套麻烦点，其他都不难，店里都有配套的道具。” 简练云嫣然一笑道：“那就好。” 她从沙发上起身，在店里逛了起来。 门店一共有三层，一楼是汉服展示和售卖层，摆着一整面墙的服装，风格迥异，按朝代分门别类摆放着。 另一面则是待客区和配件区，空间不大，但东西挺多，各种团扇，发钗，耳环，绣花鞋，绣花包等等，琳琅满目，让人看花了眼。 二楼是更衣室和造型区，也是化妆和拍摄的地方。至于三楼则是仓库和休息区。 五分钟后，老板领着三人往楼上走去。 登上楼梯，映入眼帘的便是几棵青松，两列石柱，一把油伞，配上青石板，河滩石，别有一番风味。 简练云不由点头：“布置得很有味道。” 戴老板笑着介绍道：“我们跟其他店不一样，主要是做体验服务这一块，算是市面上比较稀缺的。店里的服装都是精心定制的，不但给客人提供不会撞衫的优质汉服，还将提供服装，化妆，道具，拍摄等一条龙服务。” “我们的主打就是定制化，哪怕客人有特殊的要求，我们也可以满足，比如有些客人喜欢某些影视剧中的人物，想要做cosplay的造型，我们也都可以满足，让客人体验一把穿越异界的体验。” “如果卫夫人看上了什么其他服装，也可以找我们定制的，绝对让您满意。” 简练云顿时心动不已，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我今天先试试这几套婚服，然后再看看其他的。” 楼上空间不算很大，大概一百多平方，最中心的位置是一个木凉亭，矮桌，铺垫，围棋，纱幔，几乎是复刻了古装影视剧作品中经典的浪漫场景。 化妆区和更衣区在一块，另外两面则是背景区，可以贴上墙布，摆放道具，布置成不同朝代的场景。 此时，其中一面墙上就是全黑色的背景，摆放着一个雕花木椅。 戴老板解释道：“这里可以坐着拍凤冠霞帔，红色和黑色对比更鲜明，当然如果要摆放其他的家具，也是可以的。” 另一面墙纸则是花鸟国画背景，两边两颗亭亭绿竹，地上摆着一张贵妃榻，四周的几案上摆放着花瓶，里面鲜花怒放，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这边可以拍常服，什么造型都可以。” 盛长雅也不由赞叹道：“不错，你们名气这么大，不是没道理。” 戴老板呵呵一笑，颇有些自豪道：“我们走的是中高端路线，少而精，每天只接待六组客人，每次要提前三天预定，将需求详细沟通好，才开始准备，起码这两三年，从客人们的反馈来看，对我们还是相当认可的。” “若是没有这样的敬业精神，也无法拍出让客人们满意的造型和照片。” “好了，卫夫人您先去更衣化妆吧。” 把简练云送入更衣室，戴老板又带着盛长雅逛了一圈。 她脸上笑容和煦地问道：“盛总，您有看中的衣服吗？要不要尝试下？” 盛长雅拿起一把团扇，装模作样地摇了摇，顿时噗嗤一笑：“老板，你看我这气质，既不古典也不婉约啊。你这衣服的风格太女人了，都不适合我。” “我们也有大气型的呀，汉朝的曲裾深衣就非常端庄，也适合您这样的女强人。” 盛长雅摇摇头，开玩笑道：“得了吧，古代女人不管什么女强人，外表都得柔柔弱弱，惹人怜爱，我可不喜欢这一套。” “除非，”她若有所思道：“要是有女皇帝或者女将军的服装，我倒是可以试试。” 戴老板两眼放光，立即鼓掌道：“盛总果然是一朵铿锵玫瑰，您要是感兴趣，我给你定制一套武则天或者花木兰的造型，怎么样？” 盛长雅顿时笑了：“可以啊，对了，武则天的造型得是登基以后的。” 戴老板点点头：“没问题，我们先做造型图，您满意了直接找汉服厂商下单，她们都是对接影视剧的，能满足各种需求。” 盛长雅顿时有了一丝兴趣：“好，那我就订两套吧，定金多少？” 她掏出手机，准备打钱，半响却没听到应有的数字。 一抬头，却看到戴老板两眼发直，正失神地盯着身后。 回头一看，却是简练云已经化好妆出来了。 只见她缨络垂旒，玉带蟒袍，下面百花裥裙，大红绣鞋，一抹浓艳满身喜庆，一如脸上漫溢的幸福。 “噗通”一声，盛长雅手中手机跌落在地，心中瞬间浮现了一个念头。 “我也要一套这个。”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举世瞩目 就如这世界上的每个女人一样，盛长雅也曾对自己的婚礼有过美好的憧憬。 当她二十出头时，这种想象力达到了高峰。 那时，她刚大学毕业，进入一家大公司，看待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和渴盼。 这是一场热火烹油的青春盛宴，充斥着鲜花和香槟。 至少，在她年少懵懂的想象中，生活应该是这样的。 她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公司的免费时尚杂志，想象着自己纸醉金迷的未来。 特别是与白马王子手牵手，含情脉脉地走入婚礼殿堂的那一天。 她甚至特地把杂志上那些美得让人瞠目的白色婚纱照片，都拍了下来，保存在一个文件夹里。 经过脑海中反复的排演，她已经知道，自己会在浪漫海岛上，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在来宾的祝福声中，穿着白色的拖地鱼尾蕾丝礼服，走过鲜花绽放的长廊，被托付给一位如意郎君。 每次婚礼中，这位如意郎君的面孔总是一片模糊，不断变幻成不同的帅气面孔。 无论如何，她都知道，那一天会是自己最美，最开心的日子。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人生变得越来越像一张满是涂鸦的草稿纸，被现实的碎纸机无情地吞噬。 婚礼这个词慢慢地淡出了她的意识，仿佛破碎的肥皂沫，不留一点痕迹。 即便是现在，她已经能够买得起杂志上最美的薇薇王婚纱，却再也没有在任何婚纱页面停留过一秒。 工作挤占了生活中所有的空间，感情对她来说，彻底成了一个鬼故事。 但是，当她今天看到简练云一身红妆，出现在面前时，心脏还是停跳了一拍。 一股强烈而又熟悉的渴望再次从身体里冒了出来。 那是与生俱来的dna在蠢蠢欲动。 “如果能披上这样一身嫁衣，我愿意马上结婚。” 这样的念头在她心中一闪即逝。 三秒钟后，盛长雅立即回过神来，一脸惊喜地迎了上去。 “云妹妹，你真是太美了。” 简练云有些羞涩地笑道：“里面没有全身镜，我想先看看造型怎么样，还有一套霞帔没有套上呢。” “赶紧都穿上啊，要试当然试全套啦。”盛长雅连声催促。 简练云再次回到更衣室，出来时候，已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华丽而庄重。 只见她身上罩着一件大红色锦绣对襟长袍，暗色缠枝花纹若隐若现。 两条蹙金绣云霞龙纹大领，宛如一条长长的彩色长带，披挂在胸前，下端垂着一个金色雕凤帔坠。 头上双凤翊龙冠，翠色点缀其间，正面有三只展翅凤凰，口衔珠滴垂在两侧，随着步姿摇曳生姿。 如果说之前还没有戴上凤冠霞帔的时候，看起来美艳而端庄，那么现在比起来，更多了一份摄人心魄的雍容华贵，整个人高贵得仿佛宝座上的神灵，让人不敢直视。 只听嗬地一声，盛长雅和戴老板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果然女人结婚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凤冠霞帔。”戴老板口中喃喃自语，忽然激动万分地冲了上去。 “卫夫人，能不能把你的这身婚服拍下来，展示在这里？有什么条件您尽管提。” 简练云想了想，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看着对方一脸失望的样子，她还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我们的婚礼会在全平台直播，你可以全程观看，并在店里播放。” 戴老板顿时大喜：“那就托你们的福了，有夫人这个活广告在，中式婚礼必将掀起一阵新的热潮，全国的汉服体验馆都会大火啊。” 盛长雅在一旁笑道：“你可以考虑下扩展业务了。” 简练云微微一笑，觉得婚礼除了能让自己开心，也能让别人获益，心里很是高兴。 她来到布置好的背景墙前，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看向镜头，开始拍照。 这次的婚服一共有五套服装，分别在梳妆，出门，迎宾，主仪式和敬酒的时候穿。 用在主仪式的凤冠霞帔是最华丽的一套，明朝时期的命妇，只有在参加最重大礼仪的时候才会穿。 其他几套都不是大红色，没有那么喜庆，反而更显女儿家的婉约柔情。 尤其出门时的那套礼服，乃是一套白底粉纹的蟠龙立领袍，首饰也是粉色桃花状，让人眼前一亮。 简练云穿上后，颇有种人面桃花相映红的风流情态，跟平日里端庄淑女的样子大不相同，异常惹人怜爱。 把五套婚服都试过一遍后，简练云非常满意，婚礼当日的造型总算正式确定下来，两人也算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吃过晚饭后，盛长雅回到家中，已经九点多了。 她换上一件酒红色真丝睡袍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呆呆出神，脑海里面那一身大红嫁衣的画面始终挥之不去。 半响，终于拿起手机，找到明华堂的负责人，发了条消息过去。 “今天试了婚服，老板娘很满意。” 由于是大订单，所以是高层直接跟她对接业务。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非常感谢，客户的满意是我们最大的荣幸。” 盛长雅沉思片刻，打字道：“再来一套凤冠霞帔。” “好的，不过如果是新做的话，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没关系，我不急，你只要别给我拖到明年这个时候就行。” “呵呵，不敢不敢，拖别人的单也不敢拖盛总您的单呀。另外，能否提供一下身高尺寸信息？” 盛长雅想了想，回道：“不用那么麻烦，你照着老板娘那套，来个一模一样的就行。” “没问题，冒昧问一下，请问是给哪位新娘子穿呢？” “不是新娘子，太美了，我想收藏一套。” 盛长雅一字一句回道，心中再次浮现了一个身着凤冠霞帔的身影。 熟悉的背影转过身来，她看到的，是自己那张脸。 ****** 昆市，三清总部。 一大早，闻人龙就兴冲冲地跑到唐缺的办公室。 “老唐，收到老板的请柬没？” 唐缺从桌前抬起头，瞟了他一眼：“收到了。” 闻人龙顿时像只大公鸡一样，得意洋洋地昂起头：“老板心里我才是第一位啊，你知道吗？他竟然叫我做他的伴郎，啧啧，你看看你，其他人就只能收到请柬。” 唐缺低着头，手指在键盘上挥舞，随口说道：“哦，老板也叫我当伴郎，但我拒绝了。” “啥？”闻人龙笑容一僵，震惊道：“这种好事，你为什么拒绝？你知道伴郎是什么意思吗？说明老板把我们当朋友，而不仅仅是下属。” 唐缺淡淡道：“知道，所以我很诚恳地感谢了他，并说明了原因，那就是我没时间参加婚礼彩排，最后他表示理解，接受了我将作为嘉宾出席婚礼的结果。” “哦，彩排。”闻人龙顿时恍然大悟：“确实，你这种工作狂，让你放弃工作去参加婚礼彩排这种无聊的事情，肯定不愿意。” “哎，可惜了。这次的伴娘都是新娘的同学和好友，听说颇有几个美女啊，你错过了脱光的大好机会。”闻人龙连连叹息，为兄弟感到惋惜。 唐缺瞪了他一眼：“女人只会影响我做实验的速度。” 闻人龙忍不住直摇头：“我看你出家做和尚得了，你家里人都不催婚吗？” “你放心，我对人生的每一步都有严格的计划，在我的计划中，40岁结婚是最合适的，如果我到时候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我的父母会帮我寻找，然后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唐缺慢条斯理地说道，语气就像在谈论一个项目进度表。 “什么？”闻人龙瞬间呆住了：“还能这样，你爸妈同意吗？万一没做到怎么办？” 唐缺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会呢？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叫相亲的东西？婚姻的本质不就是不同条件男女之间的合理匹配吗？最终结果就是输出优质后代。我评估过自己的条件，找到一位世俗意义上的好女孩结婚，难度不大。” 他沉吟着说道：“当然，说服父母有一点难度，不过我一直以来都按照自己的人生计划过得很好，所以他们对我的信任度很高。而且我下放了最核心的功能给他们，寻找匹配的女方，不是吗？” “而且我还有plan b计划，寻找女方不顺利的时候，我会将这一功能外包出去。” “具体事项，我写好了一个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获得了父母的认可。” “因此，我还有起码五年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哦，对了，忘记提起了，我父母生育我的时候，年纪不大，这可能也是他们能够接受的原因之一。” 闻人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兄弟。 半响，他才嘴角一阵扭曲，狠狠吐出两个字：“牛逼！” 唐缺反问道：“你呢？以你游戏情场的行为来看，你的选择比我更多。你对此有什么计划吗？” 闻人龙脸色一阵变幻，好一会才憋出了一句话：“没有，随缘。” 唐缺皱着眉头道：“缘分是最无法量化的东西，你这样的态度很不科学。血脉传承，将自身的基因延续下去，是每个生物的使命，你要对抗这样的本能，我理解，但无法赞同。” “好了，好了，我不是来听你长篇大论的，我先回去工作了。” 闻人龙面无表情地说道，逃也似地离开了。 事实上，他并不是唯一的幸运者。 除了闻人龙之外，卫康还邀请了好几位单身下属做伴郎。 一个原因是他的朋友很少，毕业这么多年，跟以前的同学朋友很少打交道，另一个原因则是安全因素，所以尽量在熟悉的人选里做了选择。 于是，威廉姆斯，黄勤，闻人龙等几位中高层人员就幸运地入选了。 他们将和伴娘一起，在婚礼之前的几天内，进行一系列的彩排，熟悉整个流程。 至于新郎新娘，参与彩排的次数有限，一般都是提前两天参与，不会像伴郎伴娘团这么早。 因为整个婚礼，大部分时候，两位新人都是像牵线木偶一样，按照身边人指示行动，其他的事，则全都需要伴郎伴娘来完成。 中式婚礼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彩排了。 主要是指导新人的站位流程，以及注意事项，让婚礼节奏变得更紧凑，衔接更完整，留下影像资料更完美。 西式婚礼可以随性自由地发挥，而中式婚礼涉及到众多的婚礼环节，比如新郎的衣礼拱手礼，新娘的万福礼，有些甚至会涉及到三跪九叩大礼，所以彩排必不可少。 按照华夏传统，对天地，父母，夫妻间要行三跪九叩大礼，不过年轻人一般会选择简约的衣礼和万福礼代替。 除了一对新人以外，新人的父母及伴郎伴娘，也有非常重要的环节，所以整个过程的参与性非常强。 整个婚礼的彩排需要由专业的婚礼主持人进行指导，不能随意。 总之，一场完美的中式国风婚礼，彩排是非常必要的环节。 随着时间的临近，所有人都开始为这场婚礼而忙碌了起来。 这时候，卫康接到了一个来自京城的电话。 “王老，你好，什么？你专门为我请了婚礼主持人？” “如果我愿意的话，想要在电视台播放整个婚礼？” 他瞬间惊呆了：“这是不是有些过于隆重了。” 王桂清笑眯眯地说道：“我前阵子不是收到了卫总你的请柬嘛，哎呀，我就随口跟几个老朋友提了一嘴，主要他们都很欣赏你嘛，觉得趁这个机会推广一下国风婚礼，就非常合适。” “这也算是传递一种‘今世有缘，相伴永远，回归传承，白首偕老’的社会正能量吧。” “要是大家看了以后，对婚姻这一美好的事物心生向往，那也是好事一桩嘛。” “总之，拍摄人员和主持人，你不用操心，会是最专业的团队，一定拍出国家宝藏这种纪录片的水准来。” 卫康不由讪讪一笑：“那个，其实我请了个专门的剧组拍。” 王桂清哈哈一笑：“没事，一切以你为主，我们不管婚礼的事，他们就拍摄，然后主持一下婚礼，做个合格的司仪，这个活那帮人应该还行。” “这也算是那些老人家，对卫总婚礼的一片心意嘛。” “呵呵，就是时间仓促了点，希望他们能把活干得漂亮，让卫总满意吧。” 卫康顿时心中有些感动，他明白，这肯定是王桂清得知婚礼要全网直播后，想要送给自己的结婚礼物。 当然，顺便借这个机会，促进一下婚育潮，万一要是有人看了以后想要结婚了呢。 上面为了催婚，也是煞费苦心。 至于他请的剧组，又不是什么知名剧组，肯定没有电视台的摄影团队那么厉害。 若是能把自己的婚礼拍成一部纪录片，那自然求之不得。 他立即答应下来：“谢谢王老了。” 随着国庆的到来，电视台和各大直播平台齐齐公布了消息。 卫康的中式婚礼将在这些平台播出。 而电视台由于有摄影团队，甚至打算将其打造成一款真人电视节目，会从提前数天的彩排开始跟踪，一直到婚礼结束为止。 力争将整个婚礼过程完整地呈现在观众们面前，让大家一窥中式婚礼的全貌。 于是，这场盛大的婚礼瞬间吸引了全国人民的目光。 无论是宾客，还是粉丝，甚至是路人，在这国庆临近的时候，全都将目光投向了婚礼。 所谓万众瞩目，也不过如此。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世纪婚礼 金秋十月，经过三天热门景区“人挤人”的洗礼之后，国庆假期已经进入了平稳期。 大多数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另一件盛事。 晚上七点三刻，杭市某小区。 张军吃过晚饭，打了个饱嗝，习惯性地打开电视，正要找个节目来看。 女友就发出了一声咆哮，随后端着碗筷，冲进了厨房。 “快，快，调到cctv综艺台，准备好水果饮料，我去洗个碗就来。” “对哦，今天有卫总的婚礼节目，我这个假期真是过傻了。” 张军猛地拍了下脑门，喃喃自语道。 他很快调到综艺台，准备好瓜果和可乐。 等女友在睡衣上擦着手，来到沙发上时，节目正好开始。 屏幕中出现一座恢弘壮丽，雕梁画栋的古代宫殿，到处悬挂着红色灯笼，呈现出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随着画面的展开，徐徐响起。 “说到三清的卫康，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凭借着英俊多金，年轻有为的身份，他一直都是全国少女的梦中情人，拥有‘国民老公’的雅号。” “而他的夫人，也一位秀外慧中的外科医生，两人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如此一对璧人，相濡以沫，终于走入婚姻殿堂的时候，他们的婚礼又将是怎样一副华美壮丽的景象呢？” “今天，这场花了大半年时间筹备的婚礼，终于就要和大家见面了。” “让我们走进婚礼彩排现场，给大家揭开这道神秘的面纱，展示真正的中式婚礼之美。” “这对新人请来了专业的影视剧组操办婚礼，宴请了1000余名宾客，选定的婚礼场地位于横店的明清宫苑，租下了一整座王府，布置得富丽堂皇，喜庆无比，极大地还原了明制婚礼的原貌。” “为了让婚礼的礼仪流程和布置细节能更传统，还请来京大的张复兴教授，他是研究明史的专家，参考了《大明会典》中《士大夫婚礼篇》，《太子大婚》等文献，融入了绞面礼，却扇礼，沃盥礼，撒帐礼等传统仪式，并参考了一些当红影视剧中的片段，可谓是十分用心了。” 画面一转，来到悬挂着灯笼的庭院中，几个穿着汉服的年轻男女出现在镜头中。 “这是伴娘伴郎，一共十位，都是新人的亲朋好友。伴娘身上穿着的是粉红色的明制汉服，伴郎穿的则是明朝飞鱼服，大家可能听说过，这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的制服。” 张军看着几位伴郎穿着飞鱼服的精神模样，顿时眼前一亮，还没来得及喝彩，就听到旁边女友激动地叫出了声。 “老公，这也太帅了，伴郎都这么帅了，你说新郎得有多帅啊。” 女友说完就回过头，娇滴滴地抛了个媚眼：“回头我们也办一场中式婚礼吧。” 张军兴奋地搓着手，连连点头：“这个可以有。” 他看着那身帅气的深蓝色劲装，心中顿时痒痒的，恨不得自己也找一件来穿上。 哪个男孩子心中没有一个大侠梦呢？ 谁没有想象过，自己穿着一身潇洒的劲装，腰间仗剑闯江湖呢。 张军和女友恋爱长跑数年，已经做好了计划，等年底就去领证，明年筹办婚礼。 原本他们是想要随大流办一场西式婚礼的，此刻看着这场古色古香的中式婚礼，瞬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女友突然娇嗔道：“哎呀，我们换成直播吧，这没有字幕，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太不得劲了。” “好，好。”张军很快切换到了综艺台的直播间，然后投到了电视上。 果然，整个屏幕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幕，遮挡了大半内容。 他立即将弹幕缩小到最顶端，这才舒服地看了下去。 此时此刻，几位伴郎伴娘正在接受采访，谈论着自己的感受，以及和新人的深情厚谊。 “我跟新娘是中学同学，她一直成绩可好了，人美心善……”一个伴娘含羞带怯地说道。 下一秒，一个面目端正，表情看起来有些油滑的伴郎，对着镜头滔滔不绝。 “卫总跟我关系可好了，我跟你说，他可是绝世好男人，连我也自愧不如。” “他对老婆可好了，我这样的单身狗一路看过来，真是羡慕得不得了。如果我是女人，肯定要嫁给他。” “各位观众们，看看我们这五位帅哥，有没有看中的，不要害羞，给节目组留言，当场可以带走，没准又是一段佳话哈！” 他拍着胸脯，在镜头前口沫横飞。 “来，摆个姿势，让女观众们看看卖相！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随着一声大喝，伴郎们一字排开，在镜头前齐齐露出笑容，手中折扇轻轻挥动，现出扇面上几个大字。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扑哧~” 看到这五个词语，张军口中喷出一口可乐，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绝了，这几个哥们怕不是来搞笑的。” “他们脸上的表情，配合着这扇子，有种莫名的喜感。哈哈哈。” 女友也笑得前仰后合。 弹幕也被这一幕引爆了。 “他们不会真觉得自己很帅吧！” “我一定是眼瞎了，竟然觉得有些可爱。” “一定是飞鱼服的原因，还真有几分帅气。” “这个油嘴滑舌的伴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笑死我了！婚礼排练居然来这么一出。” “离了个大谱，不过这哥们看着还真不错，五官端正，神采飞扬，看着有种特别的男人魅力，我都有些心动了。” “哈哈哈，看看旁边几个伴娘，脸都绿了。” “妈耶，兄弟你看不上伴娘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一阵欢声笑语中，画面一转，终于出现了彩排的镜头。 “整个婚礼过程非常复杂，包含十几个场景，十来个礼仪。” “所以一开始是工作人员和伴郎伴娘们在彩排，熟悉整个仪式，等到他们非常熟练了，才会让新人加入进来，进行最后一两次的定型和调整。” “从一开始的主持开场，到新婿登堂入礼，再到新妇入场，三揖三让，拜谢宾朋，一直到最后的合卺礼，互换信物，执手礼，等等，都非常隆重。” 画面上，刚才还嘻嘻哈哈的伴郎伴娘，转眼变得严肃起来，在认真地彩排着。 所有工作人员也都穿着青色汉服，奔前走后的忙碌着。 从漫天红色灯笼悬挂的庭院，一直到巍峨高耸的大殿内，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投入进彩排中去。 最后的镜头，由一位穿着深红色明制道袍的司仪，登上舞台发言而结束。 整个节目历时一个小时，结束之后，张军依然盯着屏幕怔怔出神，一脸的意犹未尽。 “感觉真好啊，仿佛看了一场电视剧，我现在更加期待明天的正式婚礼了。” 女友依偎在他怀里，两眼冒着小星星，一脸的憧憬。 “老公，我也想要一场中式婚礼。” “我这几天做做功课，等国庆之后，我们就去预约。好不好？” “好！就按你说的办。”张军宠溺地摸了摸女友的脑袋。 这场婚礼彩排节目非常成功，当晚就引发了全网热议。 每个看完节目的网友都激动万分，对中式婚礼向往不已。 “果然婚礼还是中式的最美，西式真不能比。” “老祖宗的东西，就是讲究，光看个彩排，我的祖传dna就动了。” “决定了，我跟我老婆也要办一场中式婚礼。” “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下单，否则晚了肯定排不上号。” “可惜，今晚的节目没有看到两位新人的装扮。” “明天就是正式婚礼了，肯定不会今天播出来的，怎么都得留个悬念。” “卫总肯定得压轴登场啊。” “看综艺台的节目安排，下午2点就开始直播，这个时候嘉宾都会陆续来了，然后是婚礼，一直到晚上完全结束为止。” “这可是大阵势啊，我得准备好食物和饮料，否则撑不了一天。” 次日，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临。 下午两点，所有的平台都开启了直播。 张军早已做好准备，和女友蹲守在了电视机前。 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座恢弘的王府，大门前桌案一溜排开，上面铺上红布，有青衫小厮模样的工作人员在此守候。 不一会，就有来宾纷纷登场，开始签到。 这些来宾都穿着一身暗紫色圆领袍衫，头戴乌纱帽，玉带皂靴，一个个好似从电视剧中走出的高官显宦。 两人顿时惊呆了：“大手笔啊，宾客居然都穿着汉服，还带着帽子，头发都打理过。” 画面音响起，解释了他心中的疑惑。 “每位嘉宾都是提前一天到达，上午在偏院中，更衣束发，有专门的人员弄过造型，才来正式参加婚礼。总之每个环节，都力求复刻明制。” 张军听了，不由竖起大拇指：“讲究！” 弹幕上，“牛逼”“讲究”“钞能力”几个词已经彻底刷屏。 女友感叹道：“卫总这个婚礼，请了专门的团队打理，果然是不一样，我们怕是学不了。” 张军摇摇头：“没事，我们是简约版，他是豪华版，其实内核都一样。” 女友扑哧一声笑了，又继续看起了直播。 此时已经有不少嘉宾露了脸，不过大部分人他们都不认识。 突然，张军精神一振：“快看，竟然是菊为的于总，还有大米的乐总。” 只见于东和乐军两人穿着紫袍，带着黑色乌纱帽，正笑呵呵地对着镜头挥手示意。 “于总，乐总，两位也是名人，有什么话要对全国观众说的吗？” 于东挥了挥衣袖，负手而立，随即冲着镜头咧嘴一笑：“怎么样，我今天这身一品大员的官袍，上不上镜？” 旁边乐军伸出右手，在颔下虚抚了几下，然后摇头晃脑道：“可惜了，化妆师没给老夫贴上三缕长须，有些遗憾，否则岂不是张居正在世。” “哈哈哈，这两个也挺有意思。”张军忍不住笑了起来。 随着嘉宾们不住入场，甚至还出现了一些外国人。 “快看！车神舒马茨。”女友发出一声惊呼。 张军再次笑出了声：“外国人穿汉服还是怪了点，不过他高兴就好。” 只见五官深刻的舒马茨穿在明制官袍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总有一种穿错了衣服的感觉。 不过他自己似乎浑然不觉，挽着身边的夫人，笑得很开心。 夫人发髻高高盘起，满头珠翠，一身翠绿色汉服，显得富贵无比。 两人都一脸兴奋，似乎对自己这身装扮满意得不得了。 舒马茨夫妇对着镜头挥了挥手，大声用中文说道：“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然后就走进了大门。 可能是宾客都到了不少，在门口拍得差不多了，镜头再次一转，到了门内。 在这里，看到了婚礼现场，布置得富丽堂皇，一如电视剧中皇帝大婚场景。 到了下午5点28分，万众瞩目的时刻终于来临。 卫康和简练云这对新人正式出场了。 在网友们一片“百年好合”的弹幕中，别院的大门缓缓推开。 四个伴娘将手中大大团扇打开，身穿凤冠霞帔的新娘，迎面走来。 对面，是同样穿着一身大红婚服，星眸剑目的新郎，带着伴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 双方沿着挂满红喜字灯笼的走廊，走到一起。 两位新人相对而拜。 哗！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 张军瞬间呼吸停顿了一秒，为这一幕的美好而窒息。 他忍不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疯狂地鼓起了掌。 “太美了！”他感慨万千道，隐隐觉得鼻子有点酸。 等到他恢复了常态，重新在沙发上坐下。 司仪的声音开始回荡在整个房间。 “婚礼将启，整肃立，诸君安坐，以待正礼。” “依岁之正，以月之令，新郎新娘，正婚清点，吉时——” “诚邀诸君齐聚此地，饮美酒，赏佳肴，恭贺卫简夫妇，姻缘美满，秦晋之好。” “华堂异彩，宾客两厢，共赏鸾凤和鸣。云幕渺渺，天地为证，九霄云荡，鸳鸯比翼，礼请新婿登台……” 画面一转，两位新人已经登上了主舞台，彼此牵起了双手。 随后侍者为新人引水沃盥，洗去一路风尘。 接下来，新人坐在椅子上，伴郎伴娘将手中花生，桂圆，莲子轻轻抛在两人身上，送上美好祝福。 随后的同牢，合卺之礼完成后。 新夫新妇来到岳父母面前，浅浅行礼，献茶敬谢。 至此，古礼环节结束了。 满屏浓郁的古风元素，瞬间惊艳了所有网友。 弹幕除了“恭喜新婚”“百年好合”之外，就是无数的感叹。 “真的不是电视剧吗？” “这才是华夏人该有的婚礼！” “我醉了，醉在了这喜庆的氛围里。” “从此以后，所有的中式婚礼都有了模板。” “是我梦寐以求的婚礼了。” “仅仅是成片的剪辑就有如此效果，不愧是卫总的婚礼。” “真是世纪大婚啊，史上最完美的婚礼。” 屏幕前的张军两口子，也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画面，沉浸在这喜庆的氛围中。 突然，张军脸色涨得通红，狠狠地抓住女友的双手，语气异常坚定地说道。 “老婆，我们一定要办一场中式婚礼。” “嗯！”女友重重地点了点头。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国风热潮，人造血液 即便是排演过好几次，脑子里被塞进一堆乱七八糟的礼仪和流程。 5点28分，当这个代表着好意头的一刻来临时。 卫康的大脑依然不受控制地变得一片空白。 他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绷紧，维持着面无表情的严肃模样。 大红色的蟒袍套在身上，按部就班地穿行在固定的路线上，像一个控线木偶般做出一系列动作，时不时下意识地咽下一口口水。 这就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在外人看来，在现场庄重的氛围下，他很严肃，很得体。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内心深处，激动和紧张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就像一曲交响乐，与整个庄严的环境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这样的情况下，他能忍住不哭，就已经很好了。 当最后代表礼成的执手礼时，两位新人的手牵在了一起。 他牵着她的手，深情地望过去，心里想着。 我们终于走到了一起，新生活开始了。 他和她，在这一刻，瞬间热泪盈眶。 当所有的仪式都结束后，两人稍微吃了点东西，垫一下肚子，换上了敬酒服，依次向来宾们挨个敬酒。 敬完酒送走宾客，已是晚上10点多。 整个婚礼才算圆满结束。 看着来宾一一被送回酒店，卫康牵着新娘的手，迅速钻进了汽车后座。 他筋疲力尽地靠在座椅上，心里顿时一松，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 “太好了，一切都很完美，没有丝毫纰漏。” “甚至比我想象中的婚礼更好。”他心里如是想着，伸手将新娘搂在怀中。 两人依偎在一起，相视一笑，都累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汽车迅速发动，朝着昆市疾驰而去。 新婚之夜，就这样在疲劳中度过。 次日，网上最火的就是这场婚礼的剪辑视频。 人们议论纷纷，重拾对美好婚礼的向往。 许多人都在卫康的主页留言，表达自己的喜爱和祝福。 “原本我都不打算结婚了，在看了卫总的婚礼后，突然又重新燃起了激情。” “感谢卫总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我和老公也打算来一场这样的中式婚礼。” “这才是我们华夏人该有的婚礼，庄重盛大！”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流泪了，不知道我的那个他什么时候出现，期待他的到来！” “要不是我穷，我也想请最专业的团队定身打造一场中式婚礼了。” “我要努力挣钱，给婉婉办个这样的婚礼！” “逾制了，我要去礼部举报。【狗头】” “把楼上叉出去，让我来发。【狗头】” “你们过分了，没看到礼部都在把这婚礼当宣传片拍吗？” “这历史感，文化感，传承感，仪式感，爱了爱了！” “这才是泱泱大国该有的婚礼，我也想要一个中式婚礼。” “呜呜呜，我一个单身狗，怎么忍不住地一边微笑一边感动，我一定要努力脱光！” “全网最好的汉服婚礼，除开装饰的华丽，仪式的庄重，无声的誓言在默默地交融，没有搞笑，眼泪，低俗，只看到对彼此的敬和爱，让我们领悟到了婚姻真正的意义。” “向卫总学习，让婚礼恢复严肃和庄重，拒绝婚闹从我做起。” “这个婚礼从头到尾，方方面面都体现了华夏礼仪之邦，看得我浑身颤栗不已。” “建议发到外网，让老外见识一下真正的中式婚礼。” “晚了，我刚在油管刷到婚礼视频了，好像是科琳娜拍得，他们两口子的古装造型已经火遍外网了。” “那我们要赶紧出动了，千万不能让棒国人看到，你们懂得，他们会拿去申遗的。” “真的是很有仪式感了，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不过如此了吧。吹爆了！” “不愧是国民老公，只有卫总才能实现女人的终极梦想吧。” “一场全民祝福的世纪婚礼，这才是嫁入豪门的正确姿势。” “谁不想要一个这样的婚礼呢，仪式感拉满了。” “一定很贵吧，我这样的穷鬼肯定没资格。” “卫总这样的肯定贵了，据说花了上千万呢，但是普通人的就丰俭由人了。” “我去年的婚礼也是明制的，虽然没这么大排场，但真的很棒，我自己都哭了，**，一定要办一场中式婚礼，你们绝对不会失望。” “姐妹，我就是一名传统婚礼主持人，明制婚礼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昂贵噢，视频中这样的简化版全部下来不超过十万哦，包含服装化妆道具人员，如有需要可以找我私聊。” “若是以后婚礼或者正式场合中，每人都能有那么一两件常备的中式礼服该多美，看着这个视频，我感觉那一天不远了。” 仿佛是印证了这一点，许多参加婚礼的嘉宾都把自己身穿汉服的照片发在了网上。 他们穿的都是这次婚礼特别定制的明制官服，制作精良，之前直播的时候，只是在镜头前一闪而过，没有留下太多记录。 这次专门拍了照放到网上，只见一水的紫袍和乌纱帽，齐齐出现在照片中。 那场面还是相当震撼的，引得网友们不住惊呼。 尤其于东和乐军也发出了自己在婚礼上的合照后。 网友们都沸腾了。 “离谱了，乐军居然还给自己p了三缕长须。” “于东也给自己p上了八字胡。真是醉了。” “熟悉的面孔，陌生的模样，简直认不出来了。” “大佬也有童趣的一面啊，哈哈。” “笑死了，这两人见面没打起来吗？” “这次三清请了不少客户和供应商啊，简直就是商界峰会。” “卫总钞能力果然强，连来宾的礼服都这么精致讲究。” 不得不说，作为头部偶像的卫康，带货能力确实惊人。 在他和嘉宾们的这番带动下，中式婚礼彻底火了，一起火起来的还有汉服。 一直以来，汉服虽然在年轻人里面比较热门，但很少有真正重量级的人物穿着汉服，为其站台。 这一次，一切都不一样了。 当精英人士都穿上制作精良的汉服，并在电视台播出时，无疑将引起一股风潮。 这份官方的认可，意义重大，它证明了一点。 汉服，不再是小圈子的自娱自乐，而是被正式承认的民族服饰。 就像樱花国的和服，以及棒国的韩服一样，拥有了出现在正式场合的身份。 华夏人民，也有了一种可以代表文化传承，穿着出席重要场合的礼服。 就这样，全网稍微有点名气的汉服厂商，销量都飞速增长。 各地的汉服体验馆，业务也蒸蒸日上。 国风热潮，迅速席卷了全国。 街头巷尾，穿着汉服出门逛街的小姐姐小哥哥，也比平时多了不少。 宅男如卫康，也敏锐地发现了这股浪潮。 国庆假期结束后，他开始上班，竟然在办公室窗边瞭望的时候，发现了不少穿着汉服，在三清园闲逛的身影。 有男有女，全套古风造型，女的左手拎着绣花包，右手拿着小巧的团扇，漫步在风景优美的三清园中，时不时停下来摆个造型，留下合影。 男的则戴着头巾，穿着青衫，手中一柄折扇，轻轻挥动，一副风流书生的派头。 “这应该是来三清园游玩的吧，看起来都很不错。”卫康不由笑了。 他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再次回到办公桌前，翻看起了这段时间的项目进展。 “纳米药丸和人造血液都已经在实验室成功制造了出来，并进入动物试验阶段。” “毕竟是系统提供的成熟技术，在实验室复刻出来，并不算太难。” “接下来，就看动物实验和临床试验的效果了。” “这两个项目中，人造血液的意义更重要，优先级应该排在第一。” 卫康看着人造血液这个项目，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人造血液对于再生医学来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不仅仅是因为血库经常告急，医学界每天都需要大量新鲜血液拯救生命。 事实上，人体是一个复杂的系统，由许多不同的部件所构成，缺一不可。 皮肤，关节软骨，角膜，血液，血管，气管，膀胱，心脏，大脑，等等。 所有的元件丝毫不差地组合起来，构成了整个人体。 整个人体系统中，血液起到了重要作用，贯通所有器官，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养分，能量和氧气。 人们常常把将物资输送到全国各地的河流比喻成血液，就是这个原因。 对于人体这一台机器来说，想要从头到尾将所有的零部件建制造出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只能从易到难，一步一步来。 就像升级打怪一样，都是一级一级地提高技能，磨练武器，再打倒最终boss。 断没有一进场，就挥舞着最低级的武器，朝着最大的boss直奔而去的。 能全功能地制造出最复杂的人体器官，仍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但是很多特殊组织的构件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目前，人类已经能够制造出最简单的器官，比如皮肤，扁平且相对坚硬，就是最容易实现的一步。 而用于整形外科和眼科方向的一些生物材料，比如角膜和软骨，也在不断被开发出来。 复杂度的下一个级别就是制造出管状结构，比如血管和气管。 像膀胱这样的中空非管状结构，则属于下一个难度层级。 而这一领域的圣杯是制造出心脏，肾脏和肝脏这样的实体器官。 人造血液大概处于皮肤和血管之间的位置上，属于必不可缺的一环。 人类对人造血液的研究已经有数十年历史，也取得了一些成果。 目前在临床上使用的人造血是一种白色的氟化碳乳剂，不分血型，拥有比血液高2倍，水高20倍的携氧能力，可以用来暂时替代血液的部分功能。 氟化碳人造血进入人体后，能像真正的血液一样，将氧气从肺部输送到人体各部位，有能将二氧化碳输送到肺部排出体外。 从氧气代谢这一点看，它就是真正的人造血液。 只不过，这种人造血只有携氧能力，并没有血小板，和血浆等其他成分，只能作为血红蛋白的替代物，无法在器官之间起到真正输送养分的作用。 所以，人造血真正有前景的方向，在干细胞造血领域。 ips干细胞技术面世后，科学家已经可以对人类的体细胞进行诱导，生成多能干细胞，并继续生成胚胎干细胞。 由此看来，将人类体细胞，诱导转化为造血干细胞，已经可以实现，只不过后续的发展就不尽如人意了。 造血干细胞是人体的一种万能细胞，可以变成任何一种血液细胞，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全都由它转化而来。 正常情况下，人体内栖息着大量的造血干细胞，成年人造血干细胞有3kg左右，但95%处于休眠状态，只有5%会参与日常造血活动。 只有当人体大量失血的时候，休眠状态的造血干细胞，会马上活跃起来。 这是因为造血干细胞如果在体内繁殖过多，就会产生白血病等血液疾病。 而在实验室进行体外扩增时，造血干细胞又会很快死去，失去自我更新能力，无法分化成其他血细胞。 人工诱导造血干细胞制造血液的研究，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但一直毫无进展。 直到现在，有了系统提供的人造血技术，这一领域才取得了重大突破。 这一技术主要有两个关键突破点。 一个是让造血干细胞移植维持在自我更新状态，并在实验室中不断繁殖。 如此一来，就有了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 另一个则是移除新鲜血液中红细胞上的血型抗原，从而使其变成一种万能血液，适用于不同血型的输血需求。 当万能人造血制造出来后，采用物理或化学的方法，将血液中各种有效成分分离出来，分别制成高浓度，高纯度的血液制品。 根据患者的病情，需要什么成分就给什么成分。 这在临床医学上，就叫成分输血，是输血现代化的标志之一，已经大量普及。 新鲜血液通过血液分离机，分制成白细胞，红细胞，血小板，以及血浆，用于各种场合。 除非是严重急性失血和大出血，才需要使用全血输血。 否则的话，都会根据不同情况，输入适应的血制品。 比如贫血患者，就会输入红细胞，患者血小板严重减少，有出血倾向时，同样也需要输入血小板。 除此以外，还有粒细胞输血用于控制细菌感染，补充凝血因子的血浆输血。 血液分离技术已经非常成熟，所以只要有大量新鲜血液让血库充盈，成分输血不是问题。 而这两大关键技术，跟两个基因的表达息息相关。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两大关键基因 “mllt3基因的表达，是决定造血干细胞自我更新能力的关键。” 丁冕站在摆满各式设备的操作台前，指着面前矩形培养皿中的那一抹鲜红，滔滔不绝地介绍道。 “这就是我们大半年的辛苦成果，真正的人造血液。” “我们从超过十只实验小鼠体内取来的上皮细胞，导入oct4，sox2，nanog和lin28这四种因子组合后，将其全部诱导为诱导性多能（ips）干细胞。” “紧接着，又导入五种特殊的转录因子，将ips干细胞诱导为造血干细胞。” “到这一步，对于我所接受的系统性实验室培训来说，只是基本操作，相当easy，想当年，我在博士实验室里，这样的实验，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所谓熟极而流，也不过如此了……” “咳咳~”唐缺站在身后，轻咳两声，面无表情地道：“说重点。” “对，对，重点是mllt3基因，我们使用基因编辑技术，将活跃的mllt3基因插入造血干细胞中，随后培养皿中的造血干细胞至少繁殖了20倍，并且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这种造血干细胞，我们已经移植到小鼠体内进行过测试，小鼠发育除了免疫系统的所有正常成分，得到了一个功能齐全且持久的血液系统，没有白血病或者任何其他血液疾病的迹象，这样的结果足以证实实验的成功。” “然而，这只是成功了一半。” 四周站着二十来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正两眼发光，聚精会神地听着。 被提醒过后，丁冕没有再啰嗦，而是直入主题。 “由于我们想要的除了造血干细胞外，还有真正的人造血液，所以很快就开始了下一步。” “这就不得不说到另一个控制血型的h基因。” “众所周知，红细胞膜上的表现抗原决定了血型，其中最重要的是abo血型系统。” “其中o型红细胞不含a和b抗原，而血浆中含抗a与抗b抗体；a型红细胞膜上有a型抗原，而血浆中含抗b抗体；b型红细胞膜上有b型抗原，l而血浆中含抗a抗体。” “ab型红细胞膜上有a型，b型抗原，但血浆中无抗体存在，可接受任何abo血型系的红细胞。” “如果输入了错误的血型，红细胞表面的抗原与血清中对应的抗体相遇，a对a，b对b，马上就会发生血液凝结现象，严重的会导致人死亡。” “h基因能够控制合成h抗原， h是第二大血型系统hh的抗原，a，b是abo血型系统的抗原，两个系统各自独立遗传，但h抗原是abo血型的前身物质，具有a，b抗原性的糖基需要连接在h抗原上，才能转化为a，b抗原，表现出相应的a，b，ab表现型。” “如果h基因在造血干细胞中的表达缺失，就会使得血液中没有h抗原，将无法产生a和b抗原，也就意味着这种血液可以输给abo任何一种血型，属于真正的万能血液。” “于是，我们在插入活跃的mllt3基因片段的同时，也抑制了h基因的表达，使得这样基因修饰过的造血干细胞，诱导生成了能输送给人的万能人造血。” “当然，”他笑了笑：“由于人体红细胞膜上的抗原有数百种，一些稀有血型就不在其列了。” 四周传来一阵会心的轻笑声。 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一脸兴奋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孟买血吧。这可是非常稀有的血型啊，没想到我们竟然能在实验室里合成了，这绝对是合成生物学的惊天突破。”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夸赞起来。 “孟买血上世纪五十年代在天竺孟买发现，在国内堪比传说中的恐龙血，好像全国都只有一百多例，意义重大啊！” “这个血可以无视大众血型，向大部分人输入，如果大量应用后，能大大改进血库的存储和运输。” “从此以后我国就再也不缺血了，想想就好激动啊。” “这就是我们工作的意义啊，亲自改变世界，有什么工作的成就感比得上？” “是啊，哪怕这段时间一直加班加点也值了。” “不过我们只是在实验室生成，真正的难关还在后头啊。” “没错。”丁冕接过话头，自信满满道：“事实上人造血的许多前置理论已经相当成熟，在实验室研发出来，并不是特别难。” “这几年，国内国外都有团队在尝试，想要在实验室体外生成造血干细胞，当然有个别团队确实取得了进展，但仅仅只停留在实验室阶段，做完动物实验就没有下文了。” “我们能够在实验室里，更进一步，生成真正的人造血，意味着已经走得比其他人更远了。” “但是，这条艰苦的道路上，还守着最后一个大boss，那就是量产。” “我们是企业，如果研发的产品无法商业化量产，那就毫无意义。” 说到这里，丁冕竖起四根手指，略显稚嫩的脸终于变得严肃起来。 “让我总结一下，人体上皮细胞转化为人造血分为五个阶段。” “第一阶段为诱导期，为从外源基因导入开始后的0-8天，此期间上皮细胞会开始诱导为ips干细胞。 “第二阶段，在此之后的分化期，大约7到10天，ips干细胞转化成了造血干细胞。” “第三阶段，对造血干细胞进行基因修饰，主要就是mllt3和h基因，这种技术已经非常成熟，3天内就可以全部完成。 “第四阶段，细胞命运决定之后的 15天左右是扩增期，这时新生成的造血干细胞大量自我增殖，具有与正常成年造血干细胞类似的转录组和长期自我更新能力。这一时间的长短取决于造血干细胞的需求数量。” “第五阶段，再次导入三种特殊的因子组合，造血干细胞在培养皿中正式转化为万能血液，大概需要1周时间。” “当转化彻底完成，我们就可以收集培养皿中的血液，储藏起来以供使用。” “这五个过程看起来并不复杂，但如果不加改进，直接套用到生物工厂中，量产的时候，很可能就会变成一场彻底的灾难。” “接下来，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在做临床试验这段时间，尽最大的努力，改进生产流程，使其在可负担的成本下，成功商业化量产。” “如此，人造血项目才能真正获得成功，我们这大半年来的努力，才有意义。” “你们做好准备，去攻克下一个更大的难关了吗？” 丁冕举起紧握的拳头，大声吼道。 “准备好了！” 所有人异口同声，发出阵阵怒吼。 他们两眼迸射出一道道精光，表情激动万分，仿佛一群整装待发，走向战场的战士。 看着众人精神抖擞地走出实验室，唐缺看着丁冕，赞许地说道。 “你刚才讲述得很好，动员能力也不错，有我一分功力了。” 丁冕嘻嘻一笑道：“那当然，我都是向你学习的啊，效果能不好吗？” 唐缺微微一笑，正要谦虚两句。 却听丁冕继续说道：“整个生物实验室的人都被伱pua得形成条件反射了，我只不过学会了怎么开关而已，效果自然杠杠的。” 他bia叽一下，打了个响指，得意洋洋道：“缺哥，要不说你才是大佬呢，这洗脑神术的效果真特么神了，当初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那简直是瞳孔地震啊，万万没想到实验室还能管理还能这么玩。” 唐缺脸色一变，瞬间黑得跟锅底一样。 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不动声色道：“那行，待会你自己去向卫总汇报吧。” 说完转身就走。 “啊，我错了，缺哥，不该这么没大没小。”丁冕顿时慌了，赶紧追上前去。 “卫总那么个大人物，见他的时候你要是不在场，我真的会好紧张啊。” 唐缺无语地摸了摸下巴，回身说道：“你都来了大半年，怎么还这个样子，一点都不稳重。” “这人造血的技术是你一个人研发出来的吗？要不是有公司的平台，要不是同事们一起努力，要不是有卫总在，你能一进公司就有这样的成绩吗？” 他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道：“这么快就翘起尾巴了？等你自己真正能研发出新东西来，再怎么骄傲自满我也不会管你，只会替你喝彩。现在嘛，你就省省吧。” “本来这次想让你在卫总面前露露脸，刷下印象分，算了！” “这次汇报还是我自己去吧。” 丁冕的脸瞬间垮了，抿着嘴在心里碎碎念了一路，才回到自己座位上。 他是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孤单的时候，唐缺一直都会陪伴着他，所以下意识里把对方当成了大哥哥对待，工作后短时间内，这种上下领导的等级关系还没适应好。 所以被唐缺骂了一通，也没有什么抵触的心理，反而知道对方说得是金玉良言。 “行吧，不就是低调行事，猥琐发育吗？这一点，没有人比我更懂了。” 他打开电脑，手指翻飞，将所有的情绪转化为动力，投入到忘我的工作中去了。 ****** 昆市第一人民医院，血液科。 一大早，刘正明走到办公室，只见已经有人等候在门口了。 “刘主任，您好。我是三清集团的临床研究员贾青，最近有个关于血液制品的临床项目，想跟血液科一起开展临床试验。”来人是一个年轻的精神小伙，态度非常客气。 “哦，三清的人啊，小伙子挺年轻。进来吧。”刘正明打开门，走了进去。 贾青手脚麻利地泡了两杯茶，递过去一杯，才在对面坐了下来。 “行吧，既然你是三清的研究员，一切按流程走就行了。”刘正明和颜悦色道。 “你先跟我仔细讲讲到底是什么临床试验。”他端起茶杯，轻轻地对着杯口吹着热气。 “是人造血液的临床项目，我们使用人体上皮细胞，诱导分化为造血干细胞，并使用基因技术去除了红细胞上的抗原，获得了没有a，b，h，三种抗原的人造血液。” “已经在小鼠，猕猴等实验动物上取得了成功……” 贾青心里有些紧张，强装镇定地说道。 他是今年刚入职的员工，刚进公司第一个跟进的项目就这么重大，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哈？”刘正明正要喝茶，连忙放下杯子，一脸震惊道：“等等，你说的是人造血液？” “ips干细胞诱导分化为造血干细胞，然后体外产生的万能人造血液？” 贾青点点头，将手中紧握的项目介绍资料递了过来。 刘正明茶也不喝了，一副如临大敌，郑重其事的样子，接过资料就仔细浏览起来。 一边看，还一边猛拍大腿。 快看完的时候，他突然抬头，一脸不敢置信地问道：“不对啊，你们这么重大的成果，怎么没发论文？” “这项目绝对是顶刊级别的论文啊，科学，细胞，自然，肯定随便发啊，你们都不发的吗？” 贾青撇了撇嘴，小声道：“因为我们不是跟国外学术界交恶嘛，所以现在我们的发现都不会再发到国外的学术刊物上去了。” 刘正明顿时心痒痒：“这怎么行，如此重大的实验成果怎么能没有论文，国外刊物不行，就发国内呗，难道国内刊物不行吗？” 贾青愣了一下，挠挠头道：“这个好像发在三清内部论坛上。” 刘正明痛心疾首道：“你们这也太小气了吧，这种重大的成果不给人看，合适吗？” 他气呼呼道：“你领导是谁，我要向他反应。不行，我要去网上跟卫总反应。” 贾青干笑道：“好，刘主任，我一定帮您转达给领导。您还是先看看这个临床试验怎么开展？” “是不是先招募一些志愿者，接受间隔四个月的两次小型输血，然后密切监视，看看身体有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刘正明点点头：“差不多就这样。第一批至少要有10名受试者参加，两次5-10ml的小型输血，一次是输入标准捐赠的血液，一次是输入实验室培养的人造血液，以确定人造血的寿命和在人体内的反应。” “很好，人造血上还有医用放射性物质标记，这样可以更好地监控在人体内的行踪，了解人造血在体内的存活时间。” “不过，这个人选上，你们还需要大胆一点啊。”他皱起眉头，猛地一拍桌子。“这可是稀有的孟买血，到处都紧缺呢。” 贾青顿时吓得一哆嗦。 李正明看也没看他，直接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喂，苏省血液中心吗？” “你们那里有多少人有孟买血？” “我需要孟买血和类孟买血的人员名单。” “这里有一场重大的人造血临床试验，需要他们参加。”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 第一次临床应用 得知人造血的消息后，苏省血液中心极为重视。 主管血液实验室的黄副主任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他风风火火地走进刘正明的办公室，迫不及待地问道：“人造血标本呢？” 刘正明指了指桌上的冷藏运输箱，说道：“在那里面，我已经做过血型检测，a，b，h抗原阴性，rh抗原阳性。初步考虑为孟买血型。” 他摊了摊手道：“不过你来得太快了，进一步的检测还没有做。” 黄主任快步上前，打开箱子看了看，顿时大喜道：“太好了，我拿回去后，直接做血型基因检测，就能确定最终结果了。” 说完，他转头四顾，发现了坐在一旁的贾青，立即笑着伸出手。 “你就是三清的人吧，这次三清研发的人造血液，可是帮了全国血库一个大忙啊，具有积极的战略意义。” 贾青略有些拘谨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希望这次的临床试验能顺利进行。” 黄主任挥了挥手道：“这次的临床试验，将由我们三方一起合作开展。” “我们血液中心在日常献血中发现稀有血型后，都会建立相应的血型档案，目前本省已经发现6例孟买血型，都建立了档案。” “回去我会一一通知他们，询问是否愿意做志愿者。这些稀有血型人群一般来说非常团结友爱，乐于助人，相信会答应下来。” “除此之外，还要招募数十名四大血型的志愿者，一起参与临床试验。” “如果临床试验成功，这将极大地解决我国血荒问题，弥补血库的空缺，减少输血相关传染风险。” “对了，”他突然问道：“项目进展到哪一步了？是只能在实验室产出吗？还是可以进行量产了？” 贾青摇摇头：“我们正在攻克量产难关，目前还只能在实验室制造，所需要的时间也比较长，恐怕无法大批量供应，但如果满足不超过十人所需要的输血量，那倒是没有问题。” 黄主任顿时眼前一亮：“那也很不错了，起码可以在实验室里培养出一些稀有血型，在关键时候可是能救命的啊。” 说到这里，他感慨万分道：“你们可不知道，全国血库里稀有血型有多么稀缺，为了及时取得献血，我们都是建立了档案，等需要的时候，再一一联系他们，然后招募献血者临时采血。” “一袋血液从招募献血者，采集血液，制备分离血液，检验血液，保存到输进病人体内需要花费近16个小时！” “16个小时啊！”黄主任痛心疾首道：“如此长的等待时间，如果没有体外的补给，会极大耽搁病人抢救黄金时间。” 贾青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不常备一些血储存起来呢？” 黄主任叹息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捐献的血液即便冷藏保管，也具有一定的保质期，而且一个人捐献血液间隔时间不能少于6个月，所以一般只能是有紧急需要的时候再招募捐献了。” “不过我们也库存有少量的冷冻血液，只不过解冻时间很长，无法满足急救需要。” “新鲜血液采集回来后，除了保证日常的供应外，血站都会加入甘油，冷冻红细胞保存在-65c以下，这样一般可以保存10年。但使用的时候，冰冻保存的红细胞需要洗涤去除甘油才能使用，耗时太长，实在赶不上。” “几年前互助鲜血还没取消的时候，家属是可以找人互助献血的，但这样一个最大的弊端就是容易滋生出有偿献血，曾经有血贩子将一袋稀有血液的价格炒到了七万元左右，所以后来就取消了，只能从血站获得献血。” 贾青有些疑惑地挠挠头，说道：“可是我们实验室造血，制造周期比较长，恐怕赶不上稀有血型的紧急需求吧。” 黄主任沉吟道：“先解决有没有的问题，再解决其他的问题，我们血库也许可以考虑按时常备一些稀有血型。” “不过这样一来，成本应该会很高。对了，人造血的价格你们定下来了吗？” 贾青摇摇头：“时间还太早，暂时没有。” 黄主任失笑道：“确实，是我太着急了。”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拎着箱子，消失在楼下的人流里。 数日后，黄主任带着一个团队，兴冲冲地再次到来。 “确定为孟买血无误。”他把基因检测报告拍在桌上，一脸喜色道：“血液中心已经根据档案联系上那6位登记者，全都愿意来参加这次临床试验。” “有三位正好在宁市附近，我就一起带了来，其他人会陆续前来报到。” 刘正明看了看跟在黄主任后面的三人，点点头道：“不错，我这边也找到了50名普通血型的人员，他们都同意参加临床试验。” 当然，这次的临床试验都是有偿进行的，有三清的钞能力，才能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志愿者。 参与试验的三名志愿者简单地做完体检后，来到一间单独的病房。 在一行人的注视下，护士用针筒抽出5ml的人造血，缓缓输入了志愿者体内。 志愿者们坐在病床上，表情都有些紧张。 刘正明安慰道：“不用担心，输入的血量很小，按道理发生输血反应的可能性非常小。” “临床上最常见的输血反应发生在输血后15-20分钟，只要等待20分钟，没有任何副作用发生，说明输血就成功了。” 志愿者们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地点点头，心里舒缓了几分。 贾青站在一旁，拿着笔记本，认真地记录着。 20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刘正明再次给每位志愿者都做了体查，确定他们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良反应。 一行人便离开了病房。 由于输血反应有时候也会延迟发作，接下来，护士会密切关注这几位志愿者，一旦出现输血反应就会马上进行急救。 接下来几天内，所有56名志愿者，包括6名孟买血人员，都接受了5ml左右的输血。 所有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良反应，证明了人造血一定程度上的安全性。 这种在实验室里产出的人造血，确实算得上一种万能血液，可以无视abo四大血型，输送给普通人。 看到这样的结果，所有研究人员都精神一振，心里齐齐舒了口气。 后续的研究就比较简单了，由于输血量非常少，为了追踪人造血在志愿者体内的运行和变化规律，他们采用了氢同位素对人造血进行标记。 这样一来，只要使用核探测器就能够追踪人造血在体内的位置，数量，变化，以及寿命。 同一元素里质子数相通，而中子数不同，就可以互称为同位素。 氚就是常见的一种氢同位素，具有放射性，能够替换化学物质中的氢原子，所以被广泛用于同位素追踪法。 血液的寿命主要是由红细胞所决定的，大约为120天，时间到了后，死亡的红细胞就可以通过脾脏进行分解代谢。 不过志愿者们很明显等不了这么久，他们一周之后就离开了医院。 这四个月内，他们两周会前来一次医院，进行后续检查。 与此同时，其他的三清合作医院中，陆续也有abo大众血型的志愿者参与临床试验。 由于人造血比较特殊，全血严格意义上不算药品，只有各种血制品才算药物。 而且这属于意义重大的创新突破，因此获得药监局批准，可以走快速通道，开展临床一期和二期合并临床试验。 整个一期和二期临床试验的志愿者大约有500余名。 如果临床试验过程中没有收到重大不良反应的报告，一切顺利的话，就将开启临床三期试验。 三期试验参与的人数会大大增加，达到了数千人，输入的血量也会增加，从5ml增加到50ml，并在贫血或急性失血患者身上酌量增加使用。 像血液制品这样大批量，大范围内使用的特殊制品，药企开展临床试验必须要慎重，方方面面的情况都要考虑周到，才能避免出现任何医疗事故。 这样一来，总的临床过程将持续大半年时间，预计到明年才能正式上市。 ****** 昆市，第一人民医院。 刘正明看着手中的临床试验报告，乐不可支。 “很好，数据非常详实，看来我的论文应该没问题了。” 突然，一个护士从门外冲了进来，一脸慌张道。 “刘主任，不好了，有患者刚刚发生车祸，肾脏大出血，正处于极重度贫血状态，需要大量输血！” 刘正明头也不抬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话，血库里血量不够吗？” 护士急忙道：“患者是今天来医院参加临床试验复检的志愿者，是孟买血型，我们血库里面没有。” 刘正明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瞪大眼睛道：“什么？复检就复检，怎么好端端的出什么车祸？” 护士擦了擦额头冷汗道：“是啊，好像刚开车出城，就在高速上出了车祸，已经被送到急诊室了。手术的话需要输血800-1200毫升。” “患者现在暂时止住血了，但是找不到合适的血液，就无法为患者进行后续的手术治疗。” “我们联系了市中心血站，全市只有200毫升符合的血液。” 刘正明听了这话，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也太倒霉了吧。” “本身就是稀有血型，结果还出了车祸，要大输血。” 他赶紧说道：“你快联系省血液中心黄主任，看他那边有没有库存。对了，你赶紧联系其他5名孟买血型的志愿者，看他们愿意不愿意尽快赶回来献血救人。” 护士点点头，说道：“车祸后，一些媒体跟到了医院，他们得知情况后，也非常着急，在帮我们向全平台扩散消息，寻找合适的捐赠者，希望能够尽快找到吧。” 说完，就匆匆离开。 刘正明在办公室内踱来踱去，心里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并变得越来越清晰。 也许，可以尝试一下三清的人造血？ 毕竟这位患者之前输入过少量人造血，并没有任何不适。 想到这里，他抓起桌上的临床实验报告，直接来到急诊重症室。 “患者情况怎么样？”他询问着旁边的急诊医生。 对方一脸沉重，摇摇头道：“患者情况不容乐观，在输入库存的200ml血液和2000ml乳酸林格液后，出血已经止住，血色素含量有所恢复，已经达到63g/l，但仍然处于中度贫血，并且如果继续出血，则可能危及生命。” “同时患者后续还需要进行手术，起码需要800ml输血治疗。” 刘正明问道：“找到献血志愿者了吗？” 急诊医生苦笑道：“倒是联系上了5位之前参加临床试验的志愿者，但他们有两位因私人原因无法过来，还有三位答应过来血站献血。” “但是他们每人也只能献血200ml，三个人大概能献血600ml，血液处理过后，送到医院也需要一定时间。” “后续患者如果还需要输血，就需要更多的孟买血型献血者伸出援手。” 刘正明斟酌着问道：“患者如果不输血，会出现生命危险吗？” 急诊医生点点头：“很有可能。” 刘正明一咬牙道：“事实上，我有一个办法，你知道血液科跟三清合作的人造血临床试验吧？” “听说过，这个患者好像就是参加试验的志愿者之一。” “他输入过5ml左右的人造血，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所以，我想如果真的找不到足够的血液，为了挽救患者的生命，也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三清的人造血？为等待后续血液争取一些时间。” 急诊医生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你跟我详细说说。我需要了解更多人造血临床试验的数据，才能做出决定。” “你看一下这个。”刘正明将手中的报告递了过去。 急诊医生仔细地看了一遍，一脸震惊道：“这人造血还真成了？” 随即精神一振道：“这样一来，确实可以尝试，我们可以一次输血50ml，然后观察片刻，再继续输血，分几次将200ml的人造血输入患者体内，这样可以极大地分散风险。如果有不良反应就马上停止。” “如果是200ml的话，分量不多应该问题不大，反而能极大地维持患者的生命状态。” “这样，等后续三位献血者的血液到达后，就能马上做手术了。” “不过还得跟病人家属说一声，签署一下同意书。” “行，就这样吧。你去找家属，我去拿血。” 刘正明舒了口气，从血液实验室里拿来一袋200ml的人造血。 由于这个患者住所在旁边的苏市，所以得知消息后，家属来得很快，经过一番解释后，立即签署了同意书。 急诊医生接过那袋人造血，只觉手中沉甸甸地，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心里其实也没太大的把握，虽然这个人造血听起来很厉害，数据看起来很靠谱，但不输入到患者体内，谁也不能保证就没有任何问题。 “好在一次输入50ml，应该问题不大，有不良反应也能马上抢救过来。” 他在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手中动作却毫不停留，将50ml人造血输入进了病人体内。 刘正明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很紧张。 半个小时后，患者并没有出现不良反应。 刘正明顿时露出笑容：“看来有戏。” 急诊医生点点头，心中的紧张感消散了大半，又输入了50ml的人造血。 如此这般，直到将200ml的人造血输入患者体内后，患者依然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成了！”刘正明举起拳头，激动万分道。 就在刚刚，他可是亲眼目睹了全球第一例人造血的临床使用啊。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 恐龙血不再稀有 “太好了，病人没事！” 眼看着患者输入200ml人造血两个小时后，依然平安无事。 所有围在病床四周的医护们顿时欢呼起来。 急诊医生兴奋地拍着刘正明的肩膀，说道：“刘主任，你们这个人造血项目很有用啊，意义重大，今天挽救了一条生命。” 刘主任难抑内心深处的激动，点点头道：“如果人造血真的能够普及开来，那现在这种缺血的情况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旁边护士不由问道：“那还需要那3位志愿者的献血吗？”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急诊医生沉吟道：“稳妥起见，还是等待献血吧，目前患者贫血状况应该得到了暂时缓解，不必急于一时。” 刘正明也赞同道：“第一次输入人造血，还是应该保守治疗，既然患者已经脱离病危状况，那就等献血到了后再进行手术吧。” “没错，人造血刚输入患者体内，还是再观察几天。” “一次不宜输入太多，起码这一次已经证明了，200ml的血量不会对患者造成不良影响。” “对了，”急诊医生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事：“刘主任，既然你的实验报告上说普通人输入这人造血也没事，那如果咱们医院实在缺血的时候，是不是也能拿人造血顶一顶？” “哎，别别别。”刘正明慌忙摇头：“这可不兴说，人造血还在临床一期试验阶段呢，哪能直接用呢，要不是这个患者是孟买血这种稀有血型，实在找不到库存血，我也不会提议用人造血。普通人要输血还是从血库调拨吧。” 说完，他急匆匆地就走了。 回到办公室，猛灌了一大口茶水，刘正明才给黄主任打了个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对方。 黄主任顿时又惊又喜：“证实了？输了200ml也没事？那可太好了。” “对啊，以后别的不说，起码这个孟买血是不会再闹血荒了。” 黄主任却比他想得更深远：“孟买血型本来全国就一百多例，闹不闹血荒，影响不大。” “人造血如果在普通人身上也有同样的效果，那对血库来说意义非凡。我们目前所面临的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再也不用担心群众不肯无偿献血了。” “可是，你也知道，三清现在还没解决量产的难题呢。”刘正明提醒道。 黄主任沉思片刻，说道：“说到这里，我倒想起来，全国稀有血型并不是只有孟买血一种啊，还有一种稀有血型，全国有数百万人，一直以来都处于极度缺乏状态，简直是一血难求啊。” “伱说的是rh阴性血吧，这血被称为熊猫血可不是没缘由的啊，不过现在全国各地都有民间自发组织的稀有血型联盟，也能对血荒有一定的缓解吧。” “老刘啊，你不是血站的人，你是不知道全国血荒有多厉害啊。”黄主任一声叹息道。 “最近省血液中心的库存又跌破了最低库存警戒线，我昨天刚发出去一份献血倡议书，呼吁各大机关，企事业单位，社会团体和广大市民无偿献血。” “你说，我这天天面临血荒，能不急吗？尤其冬天采血淡季又要到来，全国都是一片血荒。” 刘正明安慰道：“你们也在努力，其实现在无偿献血制度已经起了很大作用了。” 黄主任叹了口气道：“献血难啊，由此造成了用血难，用血难又导致献血难，现在是无限死循环。” “实话跟你说，血荒这个世纪难题，只有人造血才能真正解决。”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我马上将最新情况向上面汇报，全力推进此事。” 刘正明深有同感地点头道：“黄主任你是个能干事的人，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于此同时，网上也出现了不少征集“孟买”献血者的报道。 “请扩散！昆市全城急寻孟买血型救命，比熊猫血海罕见80倍！” “患者车祸大出血需要手术，正处于重度贫血状态，如果您是孟买血型，请伸出援手！” “一患者急需‘恐龙血’救命，全城寻找孟买献血者。” 网络时代，任何消息的传播都是以毫秒计。 借着恐龙血的噱头，这则新闻很快就登上了热搜前列。 这位罕见的恐龙血患者的病情瞬间牵动了全国热心网友的心。 “又发现了一种血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第一反应还以为发现了恐龙的血。” “这就是传说中的龙的传人吗？” “恐龙血？听上去比熊猫血还厉害。” “我连熊猫血都是第一次听说。” “应该把全国的恐龙血都找到，建个恐龙群，平时多联络感情，毕竟能帮到他们的就群里的人。” “这种情况真的只能同血型互助了，我倒是想献血，可是有心无力呀。” “这类人要保护好自己啊，少生病，少出门。” “突然觉得我平平无奇的a型血特别有安全感。” “很好，我是普通的b，走到哪里都不缺血。” “这人以后要趁着健康的时候抽点血，给自己备用啊。” “虽说物以稀为贵，但要输血的时候就麻烦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这个血是不是放眼全球也找不出太多来。” “我也是恐龙血啊，没想到竟然发现了同类，我这就给昆市血站打电话。” 网络的力量果然强大，很快就有数名恐龙血志愿者从全国各地打电话过去，表示愿意献血。 虽然由于距离和时间的原因，没有献血成功，但他们都获得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好消息。 那就是，恐龙血将不再稀有。 而是有了人造血这种更好的替代。 以后这种一血难求的局面将不复存在。 恐龙血型的人哪怕再次大出血，也不用像这次一样，大张旗鼓地全网招募志愿者了。 媒体也在随后的跟进报道中得知了此事，他们敏锐地发现了人造血的存在，瞬间兴奋了。 三清的人造血，将解决恐龙血极度稀缺这一难题。 这无疑是一个能让全网沸腾的大新闻。 于是，当晚第二条关于恐龙血的新闻再次冲上了热搜。 “一天之内，事情就有了转机，这名恐龙血患者在输入三清集团研发的人造血后，被成功地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 “震惊，三清竟然研发出人造血，从此恐龙血不再稀有。” “全球首例人造血在我国研发成功，并进入临床阶段，这无疑是华夏生物学的重大突破。” “三清再次创造奇迹，人造血能否改变世界，解决用血难题？” “人造血——无偿献血制度的终结者？” 各大媒体和大v纷纷转发，并表达自己的看法，试图从宏观，微观，经济学，社会学，文学，医学等各个角度，全方面阐述对社会造成的影响和震荡。 而围观群众，则被这巨大的信息量震撼得目瞪口呆。 “除了牛逼两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又是三清！我已经麻木了。” “大家别忙着震惊，想一想如果人造血普及后，是不是就真的没有用血荒了？” “看新闻报道，人造血的红细胞上面没有a，b，h抗原，因此可以输给大部分人，这简直就是一种万能血液啊。” “说实话，现在的免费献血制度真的问题很大，反正我去献过一次后，是再也没去过了。” “三年前我去血站献血，说好了只献200ml，结果人家一直劝我献400ml，我们俩就一直在那battle，简直就像在理发店和tony老师battle一样，结果我回头一看，人家已经趁我不注意，悄悄抽了400ml血，搞得我头晕了好几天，简直气死我了。” “哎，我也遇到过楼上说的这种事，其实我也理解他们，缺血嘛，所以一直劝你多献血，只要身体健康，全都劝你献400ml，不过理解归理解，我还是挺心寒的。” “不是我不支持无偿献血，但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献血证不能跨省使用，这就让人蛋疼了。” “哎，别提了，我是肃省的，在本省半年献一次血，总共献了起码有2000ml了吧，结果我去京城做手术，需要输血的时候献血证特么用不了，几百毫升都报销不了，我要这献血证有何用。” “确实，现在的免费献血制度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互助献血又被喊停了，人造血可能是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哈哈哈，我就是恐龙血啊，以前天天担惊受怕，生怕受伤，有了人造血，起码以后不用担心没血用了。” “人造血是好事啊，说实话，你们都不知道，一线城市血荒有多严重，很多大手术用血量多，血库不能只出不进，所以都要求家属先献血，再给病人用血，这已经是不成文的潜规则了。” “啧啧，既然楼上说到了，我就再多说点，其实现在缺血的时候，医院是默认可以找血贩子的，我就遇到过，医生直接对我说，没事，你先去搞定血，剩下的审核我来帮你想办法。” “没办法，有需求就有市场，哪怕是灰色地带。” “哎，有时候病人也是没办法，我爸做心脏手术就需要很多血，结果一直缺血，手术拖了又拖，等了一两个月才安排上。你们就说离谱不离谱吧。” “这么多年了，谁用血谁找血。这种情况，不找血贩子怎么办？” “我家里有两位老人先后在京城动大手术，大手术动不动就是要献血800，没有血贩子，只能等死，外地人哪里去找这么多亲属献血。某种程度病人家属当然是感谢血贩子。” “不管是医院，患者家属，还是血贩子，各有各的难处。之前，我非常痛恨血贩子，直到我亲眼看到一个等着救命的患者家属求爷爷告奶奶让路边的行人帮他献血，却屡遭拒绝后，转头投靠不远处的血贩子，我一瞬间理解了那种无助与心酸。在挽救生命面前，没有对错。” “主要是血贩子这二道贩子抽成太狠了，对献血者剥削太过，否则倒也不算坏事。” “违法的买卖，自然利润高，否则也没人做了。” “不过我今天看到人造血的消息，就彻底放心了。” “三清这人造血真的是利国利民，善莫大焉。” ****** 三清总部，卫康正浏览着网页。 对网上这些铺天盖地关于人造血的新闻，他也有些始料不及。 事实上研究人造红细胞和血小板之类血液制品的团队，全国并不只有三清一个。 一些其他科研团队也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所以三清立项的时候并未引发过多关注。 只有进入临床一期后，才引起了上面的重视。 本来他还打算等进入临床三期，有了更多的临床数据后，再正式发布公告呢。 万万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被媒体提前捅了出去，打破了原定的计划。 “不过医院也是遇到紧急情况了，偏偏是孟买血患者需要大量输血，不得已使用了人造血作为替代，取得了良好的效果，这也算是证实了人造血的安全可靠。” “也好，就当提前宣传了，让大家早点了解到输血的知识，到时候接受起人造血来，也更容易。” 卫康心里默默想道。 突然，桌上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不由有些惊讶。 “喂，常院士啊，好久不见。噢，你是想问人造血的事啊，没错，是我们最近的研发成果。” 来人是常三维院士，作为生物学大佬，他看到人造血的问世，第一时间就打电话来询问详情。 “小卫啊，你们**在哪里？我怎么翻了一圈都没看到呢？”常三维和颜悦色地问道。 卫康有些尴尬说道：“哦，我们没写论文啊，发什么杂志啊，都跟国外学术界撕破脸了，还给他们发论文？我虽然做慈善，但是又不傻。” “三清是企业，又不是科研机构，只要有产品做出来，有没有论文，影响不大。” 对面瞬间沉默了，好一会，才迟疑着问道：“那个，你就没考虑过国内的刊物吗？” 卫康这时候回过味来了，不由苦笑道：“怎么常院士您也要催着我们写一篇论文吗？” 常三维哈哈一笑道：“怎么，已经有人催过了？人造血这么重大的成果，大家都是搞学术的，对此有所好奇，应该很正常吧。” “嗯，合作的医院有医生催过论文，不过我还在犹豫呢。”卫康有些不好意思道。 常三维连忙说道：“小卫啊，你们一定要发一篇论文出来啊，否则我这心里痒痒的，可受不了啊。你知道我也是搞生物的，这个，看到有突破性的东西出来却没有论文，心里真的很难受啊。” “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生物界那帮老头子，这两天一直在发消息问呢，但是他们脸皮薄，就让我这脸皮厚的来问了。” “哈哈，您说笑了，其实相关的资料也有，我找人整理一下，写一篇论文出来好了。” “这才对嘛，知识共享才是学术界最重要的事。我可等着你的论文啊。” “好呢。”挂断电话后，卫康不由陷入沉思。 由于人造血的成果过于惊世骇俗，看来这篇论文是躲不过去了。 只不过，究竟要发表到哪里呢？ 这倒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 洛阳纸贵 「论文究竟要发到哪去呢？」 卫康也读过研究生，发表过论文，因此对国内的刊物还算有所了解。 他第一个排除掉那些核心级期刊，什么科技核心，宁大核心，京大核心，d之类的，一个都不要。 因为这些期刊不但贵，也是公认的难发。 虽说以人造血的论文质量之高，肯定能通过发表，但从投稿到发表也要大半年时间，他可没有耐心等那么久。 而且这些**的版面费非常高，价格动辄两三万起，如果要加急，还需要加急费用，发表提前的月份越多，加急费越高。 「这不就是跪着给期刊送钱吗？我怎么能做这种事，不投，不投。」 那剩下的选择就只有普通期刊了，比如国家级和省级刊物，它们的版面费比较低，大概一两千块就可以了。 至于通过率，更加不是问题，如果打电话找熟人，没准下一期就能发表。 「那就找本省级生物学刊物吧。」卫康心里嘀咕道，很快给丁冕发了封邮件，让他写一篇关于人造血的中文论文，好发表在国内期刊上。 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收到了回复。 「卫总，您好，论文早已准备好，请您过目。」 打开附件，仔细看了看，只见其用词精准，原理清晰，实验图像和数据一目了然。 他顿时点点头：「不错不错，果然是个写论文的料。」 只不过看完论文后，他倒有些犹豫起来。 这篇论文实在写得太好了，哪怕发到顶刊上也绰绰有余，要是就这么发给一个省级刊物，实在有点明珠暗投的意味，让人觉得可惜了。 「这小子没准还以为能发个厉害的核心刊物呢，要是知道发了个没啥要求，谁都能水的省级刊物，会不会伤心失望，打击到他的工作积极性啊。」 卫康摸着下巴，忍不住想道。 突然，他心里一动，自言自语道：「要不三清自己办个刊物？专门刊登公司内部的学术论文，这样就不会有往哪发表的烦恼了。」 「常院士说得对，国内的科研实力本来就有限，更加应该增强知识共享。」 「三清每年那么多科研成果，不能因为被国外学术界所排斥，就不发表了。」 「应该创办一份自己的学术期刊，提升国内学术水平，同时也让那些垄断分子知道，国外这些所谓的顶刊，对三清来说，什么都不算。」 「第一期的话，因为赶时间，准备办成公司内部刊物，这样只要去出版署申请一份《内部刊物准印证》就行。」 「将办成一份以季刊形式发表的电子期刊，这样制作起来非常方便快捷，而读者也可以在三清的官网上直接免费下载。」 「人造血这篇算是封面论文，里面需要填充的其他论文，可以从公司内部论坛找，再让原作者润色一下，去掉一些敏感信息，差不多就够了。」… 「这样一来，应该能凑一本期刊了。」 「至于下一期还做不做嘛，先看看@ 「安美，你一直在维护公司内部论坛，那么就负责此事吧。」 「做一期电子刊物，先去论坛找十篇没发表过的论文吧，然后让作者修改一下，再把这篇人造血的论文放在封面。」 「做好以后发给我审核。」 「好的，卫总。」安美恭敬地说道：「请问刊物名字叫什么比较合适呢？」 卫康沉吟了一秒，道：「就叫《生命》吧。」 作为三清内部论坛管理者，她很轻松便找到了十篇与近期的科研成果有关的论文出来，并一一给原作者发送了邮件。 「亲爱的同事，很荣幸地通知您，公司内部期刊《生命》正式成立，而您于x月x日在内部论坛发表的这篇论文入选了首期刊物。」 「请删除其中涉密信息，并将修改好的文章发送给我。谢谢！」 「《生命》期刊：一本生命科学领域，包括生物学，医学，制药等最新成果及报道的中文期刊，本刊支持思想创新，学术创新，旨在给国内的科学家，学者，科研人员提供一个传播，分享和讨论不同方向问题与发展的交流平台。」 由于在内部论坛发表论文有数千元或上万的现金奖励，并且算入年终业绩核算，所以很多人都会发表与项目相关的论文。 黄勤就是其中的一个积极分子。 此时，他就收到了安美发来的邮件，看完后不由一愣，随即激动起来：「太好了，咱们公司也要成立学术期刊了？厉害了，我的卫总。」 「这可是@ 成果，人造血那篇是封面论文，由于高清图片较多，文件会大一点，建议在电脑上下载阅读。」 消息瞬间回了过来：「小卫，你发论文的速度真快！」 过了一会，消息一条条飞速发了过来，让人应接不暇。 「等等，你自己办了个内部学术刊物？」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 「直接发在京大核心刊物上不行吗？」 「对了，肯定是我说尽快，让你有压力了。」 「不过这样也好，三清内部的一些学术宝藏是该出来让大家见见了。」 「嗯，看得出制作非常精美，你是用心了的，论文也不少，有十篇，我先仔细看看哈。」 说了要仔细看论文后，常三维那边就再也没了动静。 卫康摇摇头，知道老爷子这是见猎心喜，这就马上忘记自己，迫不及待地看起论文来了？ 接下来，他把同样的链接一一转发给了认识的院士大佬们。 除了生物学界的常三维院士，还有物理学界的齐院士，医药界的涂悠悠院士，航天航空的谢院士，等等，足有三十余人，全都是华夏科学院里面各行业的领军大佬。 其中很多并非生物和制药领域，但他既然发了新学术刊物，自然要发给大佬们都看一看，以示尊重。 齐院士和谢院士跟他比较熟，都仔细看了一遍，认真地提出了一些建议。 涂悠悠院士同属医药界人士，也看得很仔细，看完以后还就相关论文探讨了一番。… 至于其他的大佬们，说的就都是一些表示鼓励的场面话了。 卫康对此都一一表示虚心接受。 下一步，他再次把这一消息发布在了朋友圈和网上。 大部分网友们只是随便瞅了一眼，没啥反应。 但在学术界和产业界，却瞬间引发了滔天大浪。 这消息就跟病毒一样，光速传播开来。 「三清发布了内部学术期刊？封面论文跟人造血液有关？」 「天大的好消息，赶紧下载下来，仔细研究一下。」 「初步看了下，都是一些纯理论的知识，没有技术细节，但还是让人震撼不已。」 「是我从未想过的方向，不愧是三清，如此牛逼，无力追赶，简直让人绝望。」 「除了人造血这篇论文，其他的论文也非常有意思，值得深入探讨。」 「哇，三清悄无声息之间，已经有了这么多成果了吗？」 「其中有几个对我们的研发方向很有启发。」 「原来这样做是不行的，三清已经试错过了。」 首先是时刻着三清动向的竞争对手们，然后是研究干细胞技术的科研团队，再然后是生物学和医药界的同仁们。 到了最后，各大科技仿佛年底低价出库存一般，飞速甩出了一篇又一篇文章，全都是对《生命》期刊上每篇论文的详细讲解。 就连学生物的本科生们，也都纷纷下载了这本期刊，存在电脑上时不时打开看两下，再装模作样地讨论几句。 虽然他们看不懂论文，但上的解释还是看得懂的。 就在国内学术界陷入狂欢之中的时候。 国外学术界却是彻底抓狂了。 由于他们跟国外的产业界联系非常紧密，所以当各大药企巨头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们也不例外。 只不过，当数百m的pdf文档下载下来，在电脑上打开后。 教授们看着屏幕上《生命》两个陌生的汉字，顿时目瞪口呆。 「法克，竟然是中文期 刊。」 「居然不是全球第一通用语英文，简直太过分了。」 「又一次证实了三清的那位邪恶总裁对海外人民的歧视。」 骂归骂，骂完以后，他们还是得赶紧捏着鼻子找懂中文的学生来翻译。 药企找人翻译倒是比较方便，因为很多都在华夏有分公司。 但是一些没有华夏留学生的大学里，这些位高权重的系主任和教授们，一个个看着电脑上如同天书一样的文字，差点哭了出来。 他们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找有翻译版的朋友借阅，同时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明年招生一定要招几个华夏留学生，否则以后人造血这样的前沿科技论文都没法看了。 欧罗巴，雾都大学。 杜伦教授两眼呆滞地盯着电脑屏幕，一脸的欲哭无泪。 「该死的，让我看这一个个方块字，还不如杀了我。」 他一页一页地往后翻着，脸上神情越发暴躁，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这些实验图像都非常精美，看起来很诱人，可特么那些注释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了几分钟，杜伦教授实在忍不住了，咆哮着吼道：「我的助理呢？死哪去了。」 一个年轻男子应声而至，在杜伦教授身边恭敬地低下了头。 「您好，教授，我在，请问有何吩咐。」 「赶紧去找一个华夏留学生过来翻译论文，对了，最好找生物系的学生，否则估计看不懂。」 杜伦教授吩咐完后，不耐烦地挥挥手，又继续看了下去。 一分钟后，杜伦教授咬牙切齿地打开了谷歌翻译器。 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知识就在眼前，却无法认知的状况，心里头有股邪火在不停燃烧，简直就跟要了他的老命一样。 于是打算使用谷歌翻译成英文试试。 他拷贝了一小段中文进去，点击「翻译」按钮。 很快，页面上出现了一长段英文。 杜伦教授一喜，仔细地看了看，顿时傻眼了。 「法克，怎么每个单词分开我能认出来，凑在一起，我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骑猪去挖坑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 投稿要求，普通人的逆袭 卫康坐在办公室里，认真地听着安美的汇报。 “卫总，此次期刊的发行很成功，三天时间，下载量就达到了60万次，一周后已经超过100万次。” “这样的发行量已经可以和一些顶级刊物相媲美了。” “此外，这一期《生命》由于具备超高的论文质量和学术价值，还被sci收录了。” “哈？”卫康不由愣住了，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这些老外，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 “还有，知网，维普，万方三大数据库都发来信函，询问《生命》期刊是否还会有下一期，他们想要正式将刊物收录入论文数据库。” 卫康沉吟道：“收录倒是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不能收费。否则就免谈，总不能我们辛辛苦苦写的论文，免费让大家下载，却让他们拿去卖钱，这就不合适了吧。” “明白。最后，网站上目前收到最多的提问，就是问《生命》期刊是否接受投稿？” “真是个好问题。”卫康苦笑道：“倒是把我给难住了。” 他本来是想接受外来投稿的，只不过想想论文铺天盖地而来，将自己彻底淹没的场景，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哪怕投稿没那么多，但审稿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让他不由头痛。 想了想，要想降低投稿量，就只能把门槛尽量拔高了。 于是吩咐道：“你回复他们，投稿可以，但是有几个要求，不符合要求的论文我们一概拒绝。” “首先，必须是生命科学和医药领域的论文。其次，必须是具有创新性和突破性的论文，我可不想《生命》沦为一帮硕士和博士水论文的地盘。” “最后，论文中的实验必须清晰明了，实验结果必须满足可重复的要求。” “还有，如果发现p图，数据造假等学术不端行为，我们会直接拉黑。以后不但会拒收他的论文，三清也不会提供任何工作机会。” “对了，论文必须使用中文写作。” 卫康想了想，如果投稿的论文能满足这些要求，那他似乎也没有理由拒绝。 只要安美把好第一道关，然后再交给各实验室的员工，让他们验证实验结果，就可以得出结论了。 这样看来，似乎审稿也不是那么难？ 而这样高的投稿要求，肯定能筛掉大部分不合要求的论文。 他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至于生物学界实验可重复性差的问题，那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 事实上，这一问题在全球科研界已经蔚然成风。 曾经有生物技术巨头对53篇所谓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论文进行可重复性验证，结果只有6篇文章可以重复。 15年，science的一篇文章发现，发表在3份顶级心理学期刊上的100项研究，能重复出来的不足一半。 16年，nature在线调查了1500余名研究人员后，发现有70%的人曾试图复制其他科学家的实验并以失败告终，超过一半的研究人员竟然无法重复出自己的实验。 可见，影响科学实验的“误差”也实在太多了。 要想提高实验可重复性，难度很大。 但一个成功的实验，就是实验者经过精心设计，能以最朴实无华的实验过程，证明最确凿无误的结果。 自然科学就是可重复性研究，如果不能重复，实验将毫无意义。 这也是卫康把实验可重复性作为审稿核心的原因所在。 异常简单粗暴，但确实非常好用。 这一投稿要求在官网上正式公布后。 有意向的投稿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我去，这要求太高了吧。” “这是奔着做顶刊去的？” “本来还以为能捡漏水一篇论文呢，失算了。” “真把自己当cell了？要不是上了sci，谁会给它投稿啊。” “惹不起，惹不起，我是高攀不了。” “其实这要求也很合理，你看三清自己的论文是什么质量，总不能满汉全席中间放几坨大便吧。” “我有这个水平，干嘛不投国外的顶刊或者国内的核心刊物？” “因为三清不收版面费啊，顶刊动辄好几万的版面费，你自己出得起？” 所有人顿时沉默了。 这理由难堪而又扎心，却是事实。 众所周知，越好的刊物，版面费越贵，至于顶刊，那就是天价了。 能在上面发表的一般都有科研经费报销，否则的话，一个小小的博士生，哪有钱发表论文。 尤其是一些名校的博士，毕业论文还要求发表在核心刊物上，这简直就是要了这些科研狗的老命。 虽然可以报销一部分，但为了在更好的刊物发论文，一些博士只能四处化缘，甚至贷款发论文。 没有办法，如果不能满足**要求，十年寒窗苦读就将毁于一旦，谁也无法承担这样的后果。 至于那些已经工作的科研人员，就更不用说了，升职加薪评职称全靠发论文了。 这就是学术界多年运行的潜规则。 凭着将论文与学位和职称挂钩，学术期刊靠着版面费积极创收，把学术界的科研狗当韭菜一茬一茬地收割，形成了一套商业闭环。 更离谱的是，版面费这些年来，还一直在不断涨价。 十年间，价格就几乎翻了一倍。 这样一来，科研狗实在太可怜了，不但要写文章，改文章，临到头下载自己的文章，还得弹出一个付费窗口。 简直就是纯纯地在为出版社打工啊。 什么叫知识垄断，莫过于此了。 “能省几万块钱，老子拼了。” “这对没钱发论文的人来说，倒是一件好事。起码这是唯一免费的sci学术刊物了。” “我很看好三清这份期刊，不但国外数据库收录，国内三大论文数据库也收录了，同样不收钱下载，这样一来论文传播肯定飞快，影响因子岂不是要飙升。” “很合理，免费的东西往往最贵，免费的论文自然要求也会很高，诸位应该懂得这个道理吧。” “适合有才华又贫穷的科研人员，虽然免费，但回馈你学位和职称，要求高就很合理。” “这是最适合数学家的刊物了吧，可惜他们不收数学论文。” 总之，消息一传出，有人欢喜有人愁，但都不得不承认，三清此举算是开辟了另一条学术通途。 ****** 三清总部。 黄勤痴痴地盯着手中一卷精美的刊物，脸上堆满笑容，仿佛沉醉在一个美梦中。 他手指在纸张上摩挲着，动作异常轻柔，时不时发出一阵吃吃的笑声。 这副模样让路过的每个人看了都摇头不已，赶紧快步走开。 哪怕是威廉姆斯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勤，你食物中毒了？中午吃了野山菌？” “天啦，你竟然都听不见我说话的声音，太糟糕了。” “必须马上去看医生，用高锰酸钾溶液洗胃，否则就太晚了。” 威廉姆斯大手抓住黄勤的肩膀，狠狠往上一提，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他从座椅上拎了起来。 这一下，立即让黄勤从美梦中清醒了过来，他看了看面前的威廉姆斯，顿时惊呆了。 “大威，你干嘛？快把我放下来。” “原来你没有食物中毒，失去意识啊。太好了。” 威廉姆斯手一松，黄勤吧唧一下掉在椅子上。 他一脸懊恼道：“谁跟你说我食物中毒了？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那你为什么看着这玩意发呆，还流口水，甚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奇怪声音。” 威廉姆斯有些疑惑地拿起黄勤桌上的那卷刊物，发现竟然是《生命》，翻开的那一页上面正好有黄勤的论文。 “哎呀，我这是太高兴了，有些过头而已嘛，也不是什么大事。” “呜呜呜，万万没想到，我这样一个水硕，竟然也能发sci论文，当年我的毕业论文写得太差，都没资格发表到任何期刊。” 黄勤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语气中竟然带了一丝哭腔。 威廉姆斯吓了一大跳，连忙安慰道：“勤，你毕业这几年一直在三清，工作完成得非常棒，成长得也很迅速，这些我都一一看在眼里。事实上，你现在的科研水平…” 他沉默了三秒，说道：“你现在科研水平一点不比我母校的那些博士生差。” “真的？那比你如何？”黄勤抬头看着他，一脸期待。 威廉姆斯实话实话：“那还有不少的进步空间。” 没想到黄勤并没有失望，反而更加高兴，他伸手牢牢握住威廉姆斯的双手，动容道。 “大威，其实我能有今天，除了三清的栽培，你的帮助最大，这一切，我永远不会忘记。” “如果我当初去了另一家公司，可能就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每天996，把宝贵的青春消磨在琐碎的工作上，浪费在无止境的重复劳动中，好几年过去后，依然一事无成，到最后项目取消，或者公司破产，而我呢，没有学到一点技能，最后找不到好工作，一辈子就这样混过去了。” “但是我来了三清，遇到了你和唐主任，还有许多其他同事，所以我没有浪费人生，反而在科研路上飞快成长。” “我，就像一颗贫瘠的种子，在三清这块异常肥厚的大地上，由最优秀的园丁辛勤栽培，最终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确定，来三清工作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运。” 说到这里，他甚至有些喜极而泣：“我能有现在的成绩，已经心满意足了，我知道自己的极限所在，其实我在科研方面天赋有限，只能是勤来补拙，名字里的这个勤字，大概就是我人生的意义所在吧。” 威廉姆斯再次沉默了，他仔细想了想黄勤所说的话，突然理解了对方。 这几年相处，他知道黄勤其实就是个资质平平的普通人，远达不到天才的地步。 别说和自己比，和唐缺这种天才比，就连周围的同事，比黄勤强的也一抓一大把。 这样的人，从小到大，学习普通，考上的大学也普通，按道理也会拥有普通而平庸的人生。 但黄勤不一样，来到三清后，不但有自己这样的天才手把手地教他开展工作，还有周末的学习课堂，最高尖的工具，大量的上手实验以及项目实操经验。 可以说，一个人所能拥有的最好的学术氛围和师资力量，黄勤全都有了。 一个平凡的灵魂，在这样的环境下，瞬间焕发出勃勃生机。 在强大的内驱力下，黄勤变得名如其实，勤勤恳恳，在工作中投入了十二分的努力和专注。 这样的力量加持下，几年下来，就完成了蜕变，从野鸡变成了凤凰。 寥寥几秒，威廉姆斯就想清楚了一切，心中顿时震动不已。 对他这样的天才来说，学习就和喝水一样，高分就跟吃饭一样，不需要过于努力，就能进名校，在名师的指点下做实验，发论文，顺利毕业，找到好工作。 一切都来得过于容易，仿佛天生就属于他一般。 他从未想过，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会是怎样的一副严酷场景。 直到今天，被黄勤一番话所触动，他才惊觉到其中的意义。 事实证明了，普通人在三清这样的环境下，也能成长为合格的科研人才，发掘自己的天赋，拥有独一无二的研究成果。 想想初见黄勤时，对方的一无所知，再到现在的独自撑起一片天。 即便身处其中，黄勤的成长速度，依然让他惊艳。 这样一想，也许每个人都是可造之材，却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所耽误。 只要换到合适的环境，他们依然能够成长为科研界的参天大树，撑起华夏大地上最宏伟的学术殿堂。 威廉姆斯表情复杂地拍了拍黄勤的肩头，递过去一张纸巾。 “勤，你说的没错，你有如今的成就，都是因为来到了三清。” “你是一个幸运儿，能摆脱平庸的泥潭，找到人生的意义，恭喜你。” 黄勤哽咽着说道：“是的，早上我收到好多同学的电话，都是来恭喜我发表了sci论文，就连当初不拿正眼看我的导师，也说我是他最得意的学生，说他当初一眼看出，我这辈子肯定能在科研上有所成就。” “然后我又在网上搜了下我的论文，竟然有不少人在讨论。” “可能对我这样平庸的人来说，这就是人生中的高光时刻吧。” 威廉姆斯断然摇头：“不，勤，你要记住，只要你还在三清工作，你人生中的高光时刻只会越来越多，这绝不是你职业生涯的高峰，而是起点。” 黄勤抿着嘴，缓缓点头，眼神中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坚定。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稀有血型联盟 海市，城西某小区。 早上一睁开眼，谢天印就拿起手机，不出所料地看到又多了几个好友申请。 他打开一看，都是申请成为稀有血型志愿者的热心人，顿时心中一暖。 “这世界上还是好心人多。”他心里想着，默默给对方发过去一句话。 “你好，请提供一下自己的献血证或验血单，核实血型后就可以加群了。” 半小时后，对方陆续发来了验血单，确定了都是rh阴性这种稀有血型。 谢天印便根据血型不同将人分别拉入不同的分群。 海市稀有血型（rh）救援-a群。 海市稀有血型（rh）救援-b群。 海市稀有血型（rh）救援-o群。 海市稀有血型（rh）救援-ab群。 大概就是这四个大群，还有几个预备小群，只有骨干成员在内。 大群多的有2000多人，少的也有近千人，所有群合起来大约有七八千人。 rh血型是仅次于abo的第二大血型系统，与abo血型同时并存，99%以上的华夏人都是阳性，只有千分之三为阴性，全国人数大约在数百万，可谓是第一稀有血型。 这种血型有个外号叫熊猫血，稀少而珍贵，因此血库常年缺血，一旦急需只能叫人来紧急献血。 稀有血型联盟就是全国各地rh阴性血型的人，发现自己的血型后，团结起来的一个互助联盟。 对海市这么一个超大型城市来说，几千人并不算多，但大家紧密团结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形成了良好的互助友爱氛围。 谢天印成为海市稀有血型联盟主席已经有12年，审核新人只是他每天平淡而枯燥的工作之一。 当然，也有不枯燥不平淡的工作，只不过谢天印希望那样的工作越少越好。 此时，刚入群的新人已经跟老人们达成了一片，非常热情地聊了起来。 谢天印欣慰地笑了笑，起床洗漱吃饭。 由于每天电话铃声不断，多的时候一天可以接到来自患者家庭和志愿者的200多个电话，实在很难专注在朝九晚五的办公室工作上。 所以几年前他就辞了职，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联盟的工作上来。 联盟的工作属于无偿劳动，因此他有空会接点私单，做起了自由职业者。 就在谢天印吃早饭的时候，手机响了。 “喂，谢先生，我这里是海市新华医院，这边刚收入一名rh-ab血型的7岁女孩，患有再生障碍性贫血，血色素已经降低到60g/l以下，处于急性贫血状态，可能需要尽快输血，能否麻烦招募一下捐献者？” 电话里传来医生的声音。 谢天印放下筷子，脸上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好，能把详细信息发一下吗？患者身份信息，医院和主治医师。核实无误后，我会马上招募合适的志愿者。” “好的，您稍等，我这边马上发过来。” 谢天印等了十几秒，对方很快把相关信息发了过来，核实无误后，他点了点头，回复道：“没问题了，我马上去办。” “谢谢！” 随后，谢天印把这名7岁女孩的情况发布到了rh-ab群里。 “@所有人，新华医院有一名7岁的再生障碍性贫血女孩需要输血，请合适的捐献者帮忙，非常感谢！” “注：以下人员不能捐献：一周内有过药物摄入史，处于月经期或哺乳期的女性，6个月内有过捐献史。” 作为区域主管，他的主要职责除了收集需要输血的患者信息，并进行核实外，就是寻找合适的捐献者。 大部分志愿者都非常乐于助人，但并不是每个人的情况都适合捐献，他的工作便是从中找到最适合的捐献者。 群友们顿时闻风而动，纷纷回复。 “7岁的小女孩，太可怜了，孩子还小，需要我们的帮助才能战胜病魔。” “可惜我三个月前刚捐献过一次。” “我最近感冒了在吃药，也捐不了。” “我倒是符合条件，但是我现在鲁省出差。” rh-ab血型非常罕见，大概只占10%的比例，所以这个群人数本来就少，只有几百个，又有很多人最近6个月捐献过，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捐献人。 谢天印顿时有些急了，这个患者已经处于急性贫血状态，急需输血，如果再找不到人，可能会酿成悲剧。 “还有人符合条件吗？这个小女孩血色素已经低于60，急需帮助！” 可惜他是rh-a型，否则自己就第一个上了。 过了几秒钟，有人在群里@他。 船到桥头自然沉：“@群主，我符合条件，但是我在出差，如果能等几个小时的话，我马上订机票回海市。” 谢天印顿时大喜，连忙答应下来：“可以的，几个小时患者应该能等得起。谢谢兄弟了。” 他看出来了，这是早上刚加入的一个新人，一般来说，志愿者刚加入组织的时候，想要帮助他人的热情是最高的，所以哪怕在外面出差，也愿意特地订机票回来捐献。 他立即私聊了捐献者，对方已经订了机票，下午就能抵达海市，到时候会直接去医院。 把一切办妥后，他才舒了口气，把这边的结果反馈给了医院。 医生也是大喜：“谢谢，太感谢了，多亏了谢先生，我们才能这么快找到捐献者啊。” “接下来，我们会尽力使患者病情保持稳定，希望能坚持到输血的那一刻。” 谢天印欣慰地笑了，将这一好消息发到了群里。 “@所有人，刚才那位出差的兄弟@船到桥头自然沉愿意出手，他已经订了回海市的机票，下午就到医院，小女孩有救了，感谢各位兄弟姐妹的踊跃帮助。” “太好了，大兄弟真是个好人。” “老哥虽然名字有点悲观，但人还是很热情的。” “群主，咱们能不能给老哥报销下交通费。” “机票可能有点贵，市内打车费应该还是可以的。” 谢天印：“@船到桥头自然沉，兄弟你放心，既然伱这么热心，我们也有一点小小心意奉上，联盟有熊猫侠公益基金，每位志愿者献血后都能领到一笔交通补助和5天的意外保险。数额不多，大概两百块，但重在心意。” 船到桥头自然沉：“谢谢，我捐给组织吧。” 谢天印：“组织不能动这个钱，必须领的。” “好吧，那祝愿组织发展壮大。” 群里瞬间充满了其乐融融的氛围。 谢天印心里充满着一股暖意，像这样的情况他已经见过了无数次，是志愿者们的热情和无私支撑着他无偿工作，一直走到了现在。 没多久，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次找来的不是医院的医生，而是一位语带悲痛的老父亲。 “谢先生，是医院给我您的电话的，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小孩得了肾衰竭，要做手术的话，需要3000毫升rh-o阴性血，你看能不能帮帮忙联系一下，他才2岁啊，真的很需要帮助。” “这…”谢天印顿时有些为难，2岁肾衰竭小孩的大手术，怎么看成功率都不太高的样子。 在他的工作中，寻找志愿者往往不是最困难的，最困难的往往是，决定是否为低生存率的患者寻求血液捐助。 “这样吧，你先提供患者身份信息，还有主治医生联系方式给我，我要跟医院确定一下，才能给你回复。” 随着他拨通了对方主治医生的电话，询问得越仔细，心情越是低落。 据医院方面说，这名男孩的手术成功率很低，输血做手术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 挂断电话，谢天印来到阳台，默默地抽起了烟。 他必须要慎重决定，到底是否帮助这名2岁的小男孩。 事关一条鲜活的生命，这个决定可不好做。 当烟头开始烫手的时候，谢天印终于摁熄了烟头，做出了决定。 他给小男孩的父亲发了一条短信：“很抱歉，3000毫升rh阴性血实在太多，我恐怕无能为力。” 发完消息，他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人生中的一副重担。 “看来这个决定并没那么艰难。”他心里想道。 “一个志愿者最多捐献400ml血液，要获得3000毫升血液捐献，我需要找到8名志愿者，这么多血液本来就非常珍贵，用在成功率很低的患者身上，未免有些可惜。” “这8个志愿者的血液，本来可以用到其他人身上，或许可以挽救8个有更高生存率的患者。” “我的决定没有错。” 以谢天印的性格，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再次回头，也不会后悔。 这个2岁小孩的事情，他就这么放在了一边。 而对方收到消息后，也没有再回复。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群里面，船到桥头自然沉正在直播他的第一次捐献经历。 船到桥头自然沉：“刚下飞机，打了辆车，正在朝医院赶过去。” “预计半小时左右到吧，我该怎么捐献，直接走流程献血？还是先找到病人再说？” “嗯嗯，群主已经把主治医生的电话告诉我了。” “总之，现在就是非常激动，感觉要去做一件大事。” “好了，到医院了。” “我正在找血液科。” “联系上医生了，耶！” 直播到此戛然而止。 接下来，无论群友们怎么询问，船到桥头自然沉都没有再露过面。 谢天印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仿佛是印证了他的想法一般，手机这时突然响起。 正是新华医院的医生打过来的。 “谢先生，很抱歉，感谢你找来的捐献者，可惜患者没能撑到输血的那一刻。” “在捐献者到达医院的同时，这名7岁的小女孩就去世了。我告诉了捐献者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我还没来得及跟他道谢，麻烦你转告一声吧。” 这番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般在脑中炸响，谢天印整个人都呆住了。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颤抖的双手将这个消息发在了群内。 群内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简直无法置信，明明马上就要输血成功，却在临门一脚上彻底输了。” “可恶，我为什么要感冒，否则就可以早点帮上忙。” “一声叹息，这大概就是世事无常吧。” “7岁的孩子啊，还没有看到人间的繁华，就这样被病魔收了回去。” “呜呜呜，今夜我无法入眠。” 就连消失许久的船到桥头自然沉，也冒出来说了一句话：“都怪我，要是我当时不去出差就好了。” 谢天印连忙安慰他：“兄弟，这不是你的错，千万不要灰心丧气。再接再厉，下次捐助肯定能成功。”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复。 过了几分钟，消息显示，船到桥头自然沉退出了群聊。 谢天印忍不住双手扶额，仰天长叹。 他心里明白，志愿者一开始帮助他人的热情有多高涨，当他们遇到失败时，热情消失得就有多快。 这位热心人第一次献血就遭遇如此惨痛的打击，心理上如果没调整过来，很快就会彻底失去捐助的想法。 “哎，太难了，我真的是太难了。”谢天印喃喃自语，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变得麻木许多，但时不时地还是会有些破防。 群里再没有人提起此事，但谢天印知道，所有人都会记得这个7岁的小女孩，还有这位叫“船到桥头自然沉”的捐献者。 过了几天，谢天印在翻看朋友圈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那位小男孩的父亲竟然发了一条讣告。 那位2岁的小男孩，虽然父母为他找到了需要的血液，但孩子还是没能从手术中存活下来。 谢天印叹了口气，他心里很清楚，这对父母是怎样找到所需要的血液。 尽管国家明令禁止贩卖血液，但非法血液采集行为依然屡有发生。 在非法渠道，400毫升的熊猫血可以卖到2万元。 3000毫升的话，起码要付出十几万元。 这对父母的舔犊之心，实在是情深意重。 只可惜，还是没能挽救下孩子的生命。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庆幸，当初的拒绝，看来是明智的决定。 起码捐助者又能多救助8个不同的患者了。 突然，群里不断有消息@他。 “群主，出大事了，快出来看上帝。” “群主，对于三清的人造血一事，你怎么看？” “有了人造血，患者等不到血液就过世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再发生了？” 谢天印看了好一会群友转发的链接才明白。 原来大家说的是三清发明人造血的新闻。 他顿时激动起来：“我看到了新闻，只能说现在科技的进步真是出人意料，我们动不动就跟不上时代了。” “人造血面世，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以后我们稀有血型再也不怕缺血了。” “不过我怎么看，这个人造血好像是rh阳性血，对我们来说用处不大吧。” 群友们瞬间七嘴八舌讨论起来，纷纷提出自己的意见。 “我看了公众号，据说三清是使用了造血干细胞体外生产的，这种技术非常牛逼。” “是啊，现在不但合适的捐助者难找，即使找到了，也要等待很久，患者有时候等不及就走了，可见急性捐助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 “为了避免悲剧再次重演，只能提前在血库备血，虽然有35天的时间限制，但总比事到临头找不到血好。” “群主，我们不如联合起来，去找三清求助吧。” “三清既然能制造rh阳性血，肯定也能制造rh阴性血。” “支持，我们一起出请愿书。” “个人的力量人微言轻，但是团结起来，几千人一起，就能引起全社会关注。” “必须为我们自己发声，请求血液中心和三清一起合作，尽快推进rh阴性人造血的制造。” “如果需要造血干细胞，我可以提供。” “我也是！” 看着群情激昂的志愿者们，谢天印心中一热。 他毅然答应下来：“好，我会以稀有血型联盟的名义，联系三清和血液中心。” “有你们在身后支持，相信事情会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 合作共赢 “这个什么稀有血型联盟给三清发了一份《rh阴性人造血液研发建议书》？” 卫康刚到办公室，就得知了一个令他哭笑不得的消息。 “稀有血型联盟在各省市都有分会，成员众多，全国会员就有8万多人，他们参与各类献血爱心活动非常积极，因此在社会上影响很大。” 行政部主管毕恭毕敬地将手中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说道：“海市，苏省，浙省，昆市等几个地区的主管，一起找上门来，向三清递交建议书，这份舆论力量不容小觑。” 卫康接过来，随手往桌子上一放，皱起眉头道：“他们倒是想得挺好，但我们的人造血项目时间上很紧凑，恐怕很难满足他们的需求。” “当然，他们也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如果三清愿意的话，全国数万稀有血型成员自愿免费参与临床试验，并为研发提供一切便利，比如抽取造血干细胞等。”行政主管补充道。 “唔，他们既然这么有诚意，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卫康一听，顿时心中一动，连忙改口道。 他想起了人造血临床试验所需要的数千名志愿者来。 一般来说，药企进行药物临床试验，只有绝症患者的参与意愿最强烈，也不需要任何金钱上的激励。 其他病症，或多或少都需要给些钱，才能招募到试药人。 有些穷困潦倒的人员，甚至把试药人当成了一种耐以糊口的职业。 像人造血这样的项目，本来就不治病，只是为了检验在人体上的安全性，所以三清得给每个试药人五千块钱，才能招募到足够的人手。 就这样，很多试验者依从性也不太好，第一次输血拿了钱，后续的复查就不太积极，经常推三阻四。 至于让他们再配合做其他检查，难度就更大了。 所以，如果换成态度积极，免费参与的稀有血型志愿者，自然要比普通人要好用。 不但能省下几千万的经费，也不用担心患者输完血就不肯再来了。 “除此以外，这份研发建议书也得到了省血液中心的重视。” “黄主任也打来电话表示支持rh阴性血的研发，并愿意提供一切便利进行临床试验。” “这样啊。”卫康顿时沉默了，看来这个稀有血型联盟必须得见见了，看看他们的具体需求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他在会议室见到了稀有血型联盟的一行人，同行的还有黄主任。 “黄主任，幸会！” “哈哈，今天见到卫总，果然年少有为，名不虚传！” “卫总，你好，我是海市分部主管谢天印。” “我是苏省分部的常浩。” “我是浙省分部的林溪。” “诸位好，请坐。” 三方彼此寒暄了片刻，各自坐下。 卫康看了看对面，不由好奇道：“能跟我讲讲捐助的事情吗？这样我才能对rh阴性血有更多的了解。” “呵呵，应有之意。”谢天印笑了起来，他看了看其他两人，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便第一个开口了。 “其实我们也都是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得知自己是熊猫血的，而且一开始知道的时候还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不过，我们中很多人都是幸运的，因为在危险发生之前便了解到了自身情况，并未雨绸缪地找到了组织，但是幸运并不会眷顾每一个人。” “事实上，我参与救援的这十几年里，见过许多悲剧。”谢天印有些感慨道：“其实熊猫血跟正常人一样，唯一的困境，就是缺少血源，只要有充足的血，就不会有任何悲剧。” “每年献血两次已经成为我坚持十二年的习惯，这些血液每日流淌在自己的身体里，再平凡不过，但对于需要的人来说，却是千金难求，胜过无数仙丹妙药。” 谢天印回忆道：“多年前，我曾经见过刚刚白血病化疗过，等待输血的孩子，虚弱到没有挪动胳膊的力气。但只要输完血，当晚就能活蹦乱跳无异于常人。”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没有太多的专业知识，那一刻我觉得特别的神奇，觉得血液是人体最神圣的东西，能投入到这样的事业中，我死也无憾了。” “后面也没有什么故事了，刚开始一两次的时候还心潮澎湃，觉得自己救人特别了不起，时间一长，就觉得是吃饭睡觉一样的日常，真的没有任何感觉了。” 其他两人顿时也会心地笑了起来，赞同地点点头，加入了讨论之中。 “事实上，这么多年的救援是非常成功的，每年都不断地有新人加入，他们来自各行各业，其中不乏接受过救助，在康复后加入这个团队的志愿者。” “我们很清楚地知道，个人乃至集体的能力都很有限，我们会衰老，会生病，唯一能让血源生生不息的办法，就是让年轻的‘熊猫血’加入进来。” “爱心可以传递，可以影响，也可以扩散，当足够多的人有这种献血意识，熊猫血就再也没有困境。” “人类是一种‘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动物，正是熊猫血的稀缺，才让我们有了互助的觉醒。” “我们当中很多人意识到了未来可能的苦难，选择去组织，去抱团，去捐助，自发形成一个互助集体，才解决了一部分问题，这就是人类智慧的力量。” 卫康不由点头道：“所以你们现在看到人造血找上门来，同样也是基于这种忧患意识。” “没错。”三人异口同声道：“事实上，在看到人造血这一消息的时候，我就知道，免费捐赠这条路很可能再也走不下去了，因为人类找到了更好的办法。” “我刚才说过，每年都有新的志愿者加入，但还有一点，每年也都有老的志愿者离开。” “他们没有加入这个圈子还好，一旦加入，就不可避免地会遇到有偿捐助的信息，很多人都无法抗拒这种诱惑。” “‘熊猫血’成也稀缺，败也稀缺，因为太珍贵，所以在市场上的价格，比普通的血贵太多，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普通人很难拒绝这种诱惑。” “当一些志愿者有偿献过血之后，就很难再接受无偿献血了，他们往往会选择离开。” “也许现在看不出来，但时间一久，捐献者会越来越少。所以我们必须寻找新的出路。” 卫康问道：“熊猫血非法渠道价格多少？” 谢天印苦笑道：“一般的rh阴性血400毫升2万左右，如果是rh-ab这种最稀少的血，400毫升能卖到5万。这样的价格，没有人能够无视，纯粹靠良心抵抗诱惑，因为你总会遇到需要用钱的时候。” “要知道，普通的abo型血200毫升最多也就上千块而已。” “可以说，拥有熊猫血的人就是行走的atm机。” “我们的成员出国旅游，我都让他们小心点，千万别透露自己是rh阴性血，否则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卫康眉头一皱，这种把血液当成资源买卖的现象，让他感到深深地不适。 一股怒气瞬间涌上了心头：“竟然把人血当成资源买卖，这些贩子太过分了。” 他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要终结这种乱象。 对人类来说，不论是血液，还是器官，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被当成一种资源。 熊猫血被贩卖一事，彻底触发了他的逆鳞。 这一刻，他已经做出决定，即便人造血要量产，也要把稀有血型的优先级放在最前面。 “血液被当成资源买卖，这对我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事情，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消灭这一乱象。” 卫康沉声道：“所以不论伱们前来的目的如何，我都会答应下来，这对三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上，如果你们愿意直接提供造血干细胞，制造流程会比普通的人造血更简单快捷。” “在正式上市之前，三清会按普通血液的市场价格，每个月提供一批新鲜的rh阴性血液，在血液中心备用，你们看如何？” “这样的话，加上你们的捐献，应该可以达到双倍的保障效果。” “我希望在人造血正式上市后，能彻底消灭地下血液黑市。” 谢天印三人大喜道：“万分感谢，没有需求，自然不会有买卖，卫总您的目的一定能尽快达成。” “我们三个可以一人抽一管造血干细胞，抽完再走。”林溪撩起了袖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黄主任也终于出声道：“我替血液中心感谢卫总，只要人造血普及，血库不再发生血荒，我可以保证，非法血液买卖事件将彻底消失。” 他代表着上面的态度，这番话说出来掷地有声，非常有说服力。 卫康不由笑了起来：“这样吧，事不宜迟，择日不如撞日，你们三个先去实验室抽血吧。” “好！”三人也没有多问，纷纷站了起来。 黄主任见事情办得非常顺利，当即挥手告别。 留下谢天印三人在会议室中，一脸兴奋地继续讨论着。 卫康给干细胞实验室打了个电话，安排下去抽血的事情，便笑着解释道。 “你们不用害怕，现在捐献造血干细胞，只需要抽血就够了，非常方便，不用像以前抽骨髓那样痛苦。” “主要通过抽取静脉血液的方法来进行。首先注射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将造血干细胞集中到外周血中，然后在进行静脉穿刺，将静脉血液抽取出来进行处理，分离出造血干细胞。” “当然分离这个步骤会比较长一点，大概要3-5个小时，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整个过程跟献血的感觉差不多，只是时间更长一点，回去之后记得多注意休息，加强营养。” 谢天印点点头道：“没事，献血我早已轻车熟路了。幸好我上次献血已经是6个月前了，这次采集造血干细胞不会有影响。” 常浩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上次献血没超过6个月，要不我联系一下群友，换个人过来？” 林溪也担心地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凑够四个人，把a，b，o，ab四种rh阴性都凑齐，这样才不怕缺哪种血型。” 卫康呵呵一笑：“abo血型并不重要，我们的技术可以去掉这方面的限制，只要是rh阴性就可以，三清的员工里只有rh阳性，所以之前的人造血没办法造出rh阴性来，如果要进行基因修饰，去掉红细胞上的d抗原，又会增加不必要的步骤，降低成功率。” “所以最好还是用你们的造血干细胞，完成既定的基因修饰后，再进行体外增殖，产出人造血。” 事实上，红细胞膜上有30多个跟抗原有关的凹陷，里面插了数百个跟血型有关的抗原，要想全部去除是不可能的，只能去除影响最大的抗原，也就是a，b和h抗原。 哪怕d抗原，要对其进行基因修饰并去除，也不如直接从源头采用rh阴性血来得方便快捷。 “没问题。”三人松了口气，如果rh阴性人造血能够不限abo血型的话，对他们来说那绝对是一桩大喜事。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丁冕，”卫康招了招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客户。你带去实验室抽取一些造血干细胞，然后按我说过的做就行。” “卫总，好的，我这就带他们过去，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已经准备好了。”丁冕走过来，露出一脸烂灿的笑容。 “这是丁冕，人造血项目由他负责。”卫康将丁冕介绍给三位来客。 “哇，这么年轻有为？看起来好像才20出头吧。”谢天印等人顿时惊呆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所谓的实验室负责人竟然是个毛头小伙子，按他们的设想，怎么也该是一个慈眉善目，五十多岁的老专家才对。 顿时对三清集团从上到下的年龄有了全新的认知。 “三位，请跟我来吧。”丁冕笑眯眯地朝着大门的方向伸出了手。 很快，他带着谢天印三人来到实验室，按照流程抽取了两管造血干细胞，放进冷藏柜。 “三天之内，就可以完成基因修饰，然后在体外大量自我增殖，大概需要1周，最后正式转化为血液，又需要1周。” “最多18天，就可以提供rh阴性血了。”丁冕解释道：“到时候我会联系你们，将血液提供给血站。” 三人再次惊呆了：“这么快吗？不需要我们再做别的了？” “别的不用，不过针对rh阴性血的临床试验，还需要你们的成员多积极参与。” 三人连连点头：“那是应该的，太感谢了，兄弟你真是太年轻了，有女朋友了没？我们群里很多美女，可以给你介绍一下。你这么年轻帅气，肯定很受女孩子欢迎。” 丁冕脸顿时一黑：“我给你们造血，你们竟然馋我的身子。” 他赶紧摇头道：“我才20岁，还太年轻，男子汉大丈夫嘛，肯定要先立业再成家，再说我平时工作太忙，根本没时间谈恋爱。” “哦，这样啊，倒也是，不能影响你工作。” 三人一听，倒也不再坚持，又问了一些跟人造血相关的问题，就纷纷告辞了。 最近这段时间，天天咳嗽，咳得我肺管子都快出来了，然后胸口疼得厉害，依然浑身无力，所以更新不给力，见谅！ 据说要咳个两三周才能消停，希望元旦以后能好起来吧。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 血贩子的末路 晚上十一点，一辆汽车在海市的街道上飞速狂奔，朝着最近的医院驶去。 左颖坐在汽车副驾上，双手小心地放在隆起的腹部上，脸上神色焦虑。 丈夫一边开车，一边安慰着说道：“老婆，别急，马上就到医院了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双轨并行 谢天印拿着手机，看着群友们的踊跃发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在他和几位分部主管的大力推进下，rh阴性人造血在江南地区的试运行非常成功。 群友们为了人造血能尽快普及，争着跑去免费参加临床试验。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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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 突如其来的院感 “我休假之前病人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得了院感呢？” 简练云声音变得尖锐起来，语气中充满了焦虑。 “病人60多岁了，脑出血做了开颅手术，按道理这半个月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怎么会得了院内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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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 超级细菌被控制住了 两人换上隔离衣，戴上口罩和帽子，一前一后进了icu。 “主任，您来了。” 崔主任点点头，看了看病床上的患者，气管上都插着管，正连着呼吸机辅助呼吸，知道情况并未好转。 他皱着眉头问道：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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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耐药宝宝，黄勤的梦想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应对抗生素危机，真正的科技与狠活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嘴强王者走投无路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NDM-1耐药基因，联合用药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 生死之间，有大希望 得益于各大媒体坚持不懈的报道和转发，嘴强王者病危求救一事，在网络上的热度一直在持续。 诸骏的病情，牵动着无数热心网友的神经。 关于他的话题下，每天都有网友在讨论他的病情，询问他的近况。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克利夫兰的进修之旅（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克利夫兰的进修之旅（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 心服口服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深入合作，满载而归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新年写给书友的一封信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 坐二望一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 积分兑换，再次提取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 新年新方向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口服胰岛素立项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 人造器官市场的搅局者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 三清基因农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魔鬼筋肉猪和番红素大米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 万事俱备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 微创手术整合方案 “样品经过测试，各方面表现都不错。” 会议室里，工程师汇报着样品的测试结果。 “尤其是cmos芯片，海思那边使用了3d堆叠技术设计图像传感器，大幅度改善了动态范围和噪点表现，同时耐热性也得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 与国家队合作 “这些买来的成品材料都不行啊，测试结果显示，强度和韧性都达不到我们的要求。” 王大力拿起桌上摆着的几个黑色圆柱形小管，在手中把玩了一会，皱着眉头说道。 旁边的工程师一脸苦笑地说道。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 超声刀片肉吃？ 经过一番深入交谈，三人很快便将合作的事情定下来。 三清新材料的专利将会授权给海军，航天，以及钢铁研究总院等重要国家机构使用，每年收取合理的专利费。 除了军事声呐系统，这种新材料还可以用于火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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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硬结合，腔镜临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 寂寞如雪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老板提意见，加个超声探头 海市，科威半导体公司。 “哈哈哈，好，好，太好了。” 老板赵兴坐在宽敞的皮沙发上，激动地拍着大腿。 “迈瑞医疗可是国产器械的龙头啊，当然，得是三清崛起之前。” “国产器械厂家现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内镜世界杯？ “哇，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真想早点在手术中用上它。” 简练云看着眼前的超声刀和内窥镜设备，眼眸中异彩连连。 她在家看完资料后，立即兴趣大增，刚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想要亲自体验一下。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