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刁蛮女总裁》 第一章:黑丝 “我们分手吧!”林薇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在酒吧喝酒。 此刻时间已经很晚了,酒吧的客人寥寥无几。 舞台上一个满脸沧桑的民谣歌手自弹自唱着一首民谣歌曲,调子忧伤的让人几乎有轻生的念头。 酒精让我的意识有些迷离,以至于并没有发觉林薇的到来,直到她把一团什么东西扔到我的脸上我才反应过来。 看来她还是了解我的,这从她此刻还能精准无误的找到我就能够证明,还真不枉她跟了我几个月,我想。 我侧头看她,她站在离我仅有一米的地方,表情如一汪平静的湖水,至少在这暧昧的灯光下我看不出一丝她此刻应有的愤怒或者是失望。 灯光温柔,歌声悠悠,她就这样看着我,然后说出了这句话,同时也宣告了我们八个月的同居生活正式结束。 一切来的是这么突然,可又自然的像是假象,仿佛是在演绎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只是局中人看不到自己的破绽罢了。 待我看清楚了那团掉在桌子上的黑色物体,我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操”。 没想到我在心里打了无数次腹稿的计划还未实施就已胎死腹中。还真是他妈的天不遂人愿。 她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走出了酒吧,只留给我一个被闪光灯渲染的五彩斑斓的的背影,看起来有种毋庸置疑的决绝。 我坐着没动,甚至都没有说一句话,因为我很清楚我们之间只是一场游戏,游戏玩久了就会腻,所以结束也是必然,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 :现在看来已经是万事俱备了。 向东奇怪的看了看林薇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我,说:“什么情况?” 我没理他。 “怎么?你不出去解释解释?”他又问。 我苦笑着把林薇扔给我的东西撂在桌子上没有说话。他是我的好朋友自然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对于林薇刚才的表现他倒是没太在意,只是好奇的用一根指头挑起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把脸凑上去看。 待他终于借着闪烁的灯光看清楚那是什么的时候差点没把刚喝下去的啤酒给喷出来。 没错,那是一条内裤,女人的内裤,带蕾丝边的黑色内裤。 我从头到尾的回想了一遍前天晚上和那个神秘的黑丝女郎发生的事情,可最终还是没有想起来这条神秘的内裤是怎么到了林薇的手里。 可既然被林薇发现,说明还是落在了家里。想到这里我不禁暗骂自己jing虫上脑,又在心里把那个黑丝女人骂了一通,真他妈没职业道德,走了连内裤都不带走,操。 从酒吧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我的头昏沉沉,脚步飘渺的像踩在云端,我明白我离不省人事也就只有一杯酒的距离。 但我也总是能精准的把握住自己的极限,不至于不负责任的把自己撂在一个不可收拾的境地,或许这是我唯一的本事了。 此刻外面正淅淅沥沥的下着今年开春的第一场雨,偶尔吹来的风里仍裹着三九的寒意。冬虽已走春却未至,我站在这季节轮转的裂缝中感到一丝微凉。 可能是下雨的缘故,也可能是实在太晚了。我站在屋檐边接连抽了几支烟也没有等到一辆出租车。 在我踩灭第五支烟蒂时我终于烦躁起来,好像这个夜晚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对。 在公司被一个刚来不久的大屁股女人靠着给副总泡泡咖啡就剽窃了我的方案也就罢了,现在连林薇这个贱女人也没机会收拾了,想想就他妈窝火。 我狠了狠心索性一头扎进雨里,心想:去他妈的老天,还有什么倒霉的事情都来吧,我倒要看看我还能倒霉到什么程度。 走在湿透了的路面上,冰冷的雨打在我昏昏沉沉的脑袋上,竟有一种爽快之感。路灯如同鬼火般奄奄一息,照在湿漉漉的路面上蜡黄一片。 偶有一滩还没有来得及沁入地下的积水,随着雨点的跌落打碎了远处梦一样的霓虹。 我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抬头是深不见底的夜,前方的路一片烟雨朦胧。雨水打在脸上有些冰凉之感,让我想起了母亲的眼泪。 我和林薇是在去年夏天认识的,我们的认识似乎寻常的有些随意,只记得是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是哪个朋友已经不复记忆,也或许是朋友的朋友,天知道。 只记得那天我们聊的很投机,似乎还喝了很多酒,之后的一段记忆我有些模糊,这大概是酒精的缘故。 在这段模糊的记忆之后便是天亮之后发现我们赤裸裸的躺在酒店的床上,至于发生了什么也都在那段模糊的记忆时段。 但作为男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然不能提裤子不认账,即使想不起一丝当时的快感也得认了这事,虽然感到憋屈但不能失了风度。 那件事之后我们便在一起了,这看上去很是荒唐,但要知道这是一个快节奏的社会,有的是躁动不安的身体和无从安放的灵魂,无关爱情,只因寂寞。 说实话林薇是个漂亮的女人,不管是脸蛋还是身材都算得上是极品,特别是她那圆滚滚的屁股和呼之欲出的胸脯让我很是着迷,床笫之事总是能让我身心舒畅。 那晚之后没几天她就搬到我租的房子里与我过起了同居的生活,我们之间就像所有的情侣一样,外人看上去甜蜜恩爱,实则并无感情基础,脆弱自不用说。 但我从不吝啬在她身上花钱,时不时的也会给她制造一些小惊喜。她也偶尔会在心情愉悦的时候说爱我要嫁给我之类的话。我甚至有时候会在欢愉之后空虚的想如果她真心想嫁我,或许娶她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只是我们都知道我们之间始终少了点什么,只是我们都默契的不去捅破这层窗户纸。我也乐得这种稀里糊涂似是而非的生活,我知道如果不想生活过的太拧巴有些事情就不能太较真。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件事上我可以装糊涂,但事实却没有给我掩耳盗铃的机会。 就在两个月前我发现她的诸多的反常之处,比如她经常回来的很晚,给我的理由就是加班。 我很清楚她的工作不过是在一家电器公司做售后服务,工作内容无非是接接电话罢了,我实在想不出这个岗位需要经常加班到很晚的理由。 再如,她有时候接电话总是刻意的回避我。有一次我拿她手机打了一会儿游戏,她从卫生间出来后对我大发雷霆,当时我还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了,现在想想那时候已早有端倪。 还有一次半夜我被尿憋醒发现她在卫生间轻声的讲电话,我当时留了个心悄悄的退回了卧室,但事后我翻看她的手机却再找不到那个时间的通话记录。 显而易见,这些迹象只能表明一件事,她有了其他男人。 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特意去服务厅查了她的话费清单,这才发现从两个月前开始她就和一个我从来不知道的手机号码频繁的通话。 她那天半夜偷偷在卫生间讲的那个电话正是这个号码。从记录上看,最开始一段时间他们的通话时长都很长,甚至很多都超过了一个小时,不过到后来就变的短了,基本都是几十秒到一两分钟。我还特意查了那个号码的主人,是一个叫孟昊的人。 以我的推断,最开始他们只是在电话里聊,大概还没有勾搭在一起,所以一聊就是很长时间,后来通话时长变短后大概是已经混到了一起,通话也只是约时间地点见面而已,而这个时间点刚好和她开始经常要加班的时间吻合,这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 说实话知道这件事后我的心里有些愤怒,尽管我知道我并不爱她,但这与爱情无关,她伤害到了我作为男人的尊严,不论如何从表面上看她的确算是我的女朋友,戴绿帽这种事我想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 所以我决定查出这个男人,抓住林薇和这个叫孟昊的男人的奸情,然后再和她提出分手。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决定这么做,或许是为了羞辱一下林薇,也或许是想找回一点面子,或许什么也不为,只是想伤害她一下,谁知道呢。 经过我的一番侦查,和从侧面在她的朋友圈子得知这个叫孟昊的人是她的大学同学,在大学里他们就有过一段历史,只是后来分开了,然而就在最近他们居然又神奇的相遇了。 后来的事情就不必说了,这样的狗血剧情在言情剧里已经被演烂了,他们居然又把这种桥段搬到了现实里来。或许还沾沾自喜的认为这是,缘分。 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象在我把他们抓奸在床的那一刻,我会不动声色的倚在门框上,微笑着欣赏这对狗男女慌乱的样子。 我会在这个男人经过我的身边的时候给他一记重拳打断他的鼻梁,看着他狼狈逃跑。然后微笑着对林薇说:“如果你爱他跟他去就是了,没有必要弄脏我的眼睛!” 我甚至还曾臆想有一天她被孟昊始乱终弃,最终又敲开我的门声泪俱下的跟我忏悔乞求我的原谅。 那时候我会温柔的擦去她的眼泪,温柔的把她拖进卧室,狠狠的干她一回,然后趁她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一脚把她踹下床,然后微笑着对她说:“你给我滚,你这个贱人!” 然而很多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在我刚刚制定好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却被她给反制了。 我像打了一记空拳,卯足了劲却被对方轻松躲过,闪的腰花子生疼,想来也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大概也是不愿让我这种小人得志。 我又想起了前几天的一个晚上在酒吧带回去的那个黑丝女人。 说实话像这样一夜情的事情在我的生活里经常发生,只是认识林薇之后这种行为便很少了,因为林薇很符合我对女人的审美,在床上她总是让我很满足,而且不管我什么时候想要她都不会拒绝,这也是我对她满意的一个根本因素,会让我无耻的觉得花在她身上的钱也算是物有所值,我有时甚至会觉得林薇出轨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我无法满足她的性需要? 至于这个黑丝女人,说来这事也并不怪我,天下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有其发生的必然条件。 比如这次事件,要素有三:首先是林薇出轨在前,虽然我还没有确凿证据但这在我心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所以产生报复心理也是必然。 其次是这个黑丝女人先勾引的我,再就是她的妖娆妩媚和风情万种确实能让一个正常男人失去控制,况且她勾引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想控制。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总是这么神奇和微妙,总想着别人能毫无保留的对自己付出一切,却又总不肯给别人一点点宽容,或许这就是人类自私的天性。 或许是我过于偏激的心理?,让我自以为早已看透这世态炎凉,深知生活实苦。而上天只会垂青少数的人,大多数人不过是挣扎在活着到死亡之间的路上,生命也许并无多大意义。 活着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只因没有让自己轻松下来的能力,又没有去死的勇气。所以才不得不的继续着苦逼的生活。 我一直觉得如果不想活的太累就不能太执着,得不到的终究是得不到,强行留住也只会徒增烦恼。放逐或许是某种意义上的掩耳盗铃,但要知道,得过且过也是一种人生。 步履飘忽的走在这个城市边缘的马路上,霓虹渐渐被我甩在了身后,我知道我居住的旧房区就在前方不远处。 可就在这时原本稀稀拉拉的雨竟突然大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淋了雨的缘故,也许是酒精使然,我的头竟变得越来越沉重了起来,随着踉跄的步伐隐隐恻恻的痛。 我抬头环顾四周,想找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所幸的是前方不远便有一处公交站点。坐在冰凉的站台长椅上?,我摸出烟来点上一支,想让尼古丁麻痹一下大脑神经,可惜连续两支烟抽完也未见效果,头反而愈加沉重。 雨越来越大,马路牙子边上的路面由于经常有公交车停靠,路面已经有些凹陷,很快便有了很深的积水。我抬头看了看不远处我所住的那栋楼又看了看黑洞洞的天空,不禁苦笑,果然生活的本质就是一场场不可捉摸的无可奈何,好在我早已学会了随遇而安。 我紧了紧衣服索性躺在了长椅上,看着漫天倾泻而下的雨丝我的眼皮渐渐沉重,意识也终于毫无防备的散去。 我知道我入梦了。 (); 第二章:一饭之恩 不知道在长椅上睡了多久,突然一阵透骨的冰凉从身体传入大脑,我霍的打了个寒战同时猛的坐起身来。 由于动作过猛大脑跟着一阵剧痛顿时睡意全无。拍了拍脑袋起身一看身上本就单薄的衣服已经湿透。 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前方亮着红灯的十字路口处停着一辆车,而我面前路边上的一大滩积水在路灯的映射下还在紊乱的荡漾着。 事情的原因已经显而易见了。我心里一团怒火腾的一下窜了出来,像是今晚憋在心里所有倒霉的情绪突然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心说:算你倒霉撞到了老子的枪口上,今晚不管你是谁,老子都要你好看。 一边心升恶念一边脚步踉跄的冲向路口还在等红灯的车。 来到车旁我用力的砸着车门玻璃,舌头不太灵光的叫嚷着:“你给我下来……” 可是任我捶打叫嚷了半天车里面却没有一丝回应,不仅人没出来连车窗玻璃也没有摇下来一丝。 看这情形人家是根本不愿搭理我。我不禁大为愤怒,用更猛的力道敲打着玻璃,可是车里的人依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我简直要疯狂了,如果此刻我手里有把锤子我一定会把这铁壳子给抡个稀烂,可是现在别说锤子连个棍子都找不到。 情急之下我竟然把鞋子脱了一只下来,准备用鞋子做武器,我还真不信我这四十四码的皮鞋不能让你就范。 可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发动机轰鸣声突然响起,紧接着车子嗖的一下窜了出去,我猝不及防被闪的一个趔趄摔在了马路上。 待我爬起来却只看到了一个绝尘而去的车尾灯,我愤怒的朝车离去的方向扔出手里的鞋子,却哪里还能砸中已经去了老远的车子。 本想发泄发泄心里的怨气,却没想到不仅没有发泄出来反而又添了一件堵心的事,让我窝火的同时更加的郁闷。 待我捡起鞋子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房间里静悄悄的。林薇果然已经不在,衣柜里只剩下我的衣服还挂在里面,显得有些空旷。 洗漱间她的化妆品也一件不剩的带走了。本来很拥挤的房间现在看起来竟显得空空荡荡。 虽然我知道我并不爱她,她的骤然离去对我来说并不会对我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但我不能否认,我已经习惯了有她的生活。 这种感觉就像你收养的一只流浪猫,等你养熟了,它却离你而去。你不会去寻它,但心里会有些失落。 我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心如空谷,像丢了一个找不回来的大钱包。 脱了湿淋淋的衣服,拿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也懒得洗漱,躺在床上拉起被子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阵手机铃声把我惊醒,我努力的睁开酸涩的眼睛,窗外的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了屋里的墙上,刺的人眼晕。 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我支撑起身体摸索着不知道扔在何处的手机,可刚坐起身体只感觉一阵眩晕,然后便感觉头痛欲裂。 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我顿时吓了一跳,竟烫的吓人,喉咙也如火烧般的灼热,吞咽口水都异常困难,身体软绵绵的像快要散了架。 心知不好,看来我这万年不生病的身体这次终于没能抗住,不由得又在心里恨恨的咒骂了一遍昨晚那个开车不长眼的狗东西。 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机也没看是谁的电话,直接就给挂了。现在这种状态我实在无力去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说一句话都有些力不从心。 可是刚挂了电话重新躺下手机又响了,我用被子捂住耳朵却并不能阻止那烦躁的音乐声钻入大脑,只好又重新摸索到手机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如此讨厌。 手机显示着李良的名字,不用想也知道这货肯定是催我上班的。果然,我刚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喂一声就听见手机里面传来一连串的质问。 “老魏,你怎么搞的,现在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到公司,我不是告诉你今天新来的总裁第一天上班吗!你怎么还敢给我迟到?” 我吸了吸不太通气的鼻子说:“老李,我今天去不了了,我快要死了,你给我请个假吧,那什么老总的来就来,关我屁事。” 我有气无力的说着,还故意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来表示我说的这几句话的真实性。 果然电话那边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疑惑的问:“真的?有这么严重?你确定没有骗我?”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算了吧,我怎么会拿自己的健康和你开玩笑!不信你过来看看,顺便送我去医院。” 李良终于还是相信了我的话,听筒里传来他拖着一条长尾巴的一声叹息,然后说:“那好吧,你赶快自己去医院!公司的事儿我帮你端着。” 我刚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却听见李良急切的说:“不跟你说了,新总裁来公司了,欢迎仪式要开始了……”紧接着便是嘟嘟的盲音传来。 我苦笑了一下放下手机心想不就是来个新总裁吗,搞得像会见什么大人物一样,这帮人还真特么矫情。 李良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毕业后一起进入了这家叫恒基的地产a城分公司,两年过来他凭借着对工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态度已经升到了管理层,当上了项目部的项目主管,虽然职位不高却深得领导让可。 反观我却依然是一个项目策划员,所以李良成了我的顶头上司,这也是我可以在公司随意迟到或缺勤的原因,李良总会想办法把我惹的麻烦给摆平。 “谁让你是我兄弟呢!”在他因为我的麻烦事在我面前叨叨的时候我总是这样说。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十点钟了,勉强支撑起软绵绵的身体起床穿衣洗漱。 刷牙的时候干呕的好像怀里孕的女人,嗓子干的好像要裂开一般,想要喝杯热水才发现暖水壶是空的,也懒得再去烧,对着水龙头灌了几口冷水方感觉喉咙的干裂感稍微得到一些缓解。 拖着沉重的身体打车来到医院之后才知道,这世界上竟有那么多的病人,这让几乎没来过医院的我感到一些不可思议。 记得上次打针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在山上放牛被几只马蜂蛰了脑袋,母亲带着我在一家小诊所打了两只解毒针而已。了,算来已是十数二十年的事情了。 等从挂号开始到医生问诊再到付款领药,排完一系列的队伍,当漂亮的护士小姐终于把针头插进我的血管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我长嘘了一口气,软塌塌的躺在病床上,看着输液瓶里不断上翻的气泡,心想我的命终于捡回来了。 当我终于平静下来饥饿感却随即而来,也难怪,从今天早上开始到现在我还没有吃一口饭喝一口水,可是抬头看输液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各种瓶子心里一阵绝望,寻思着让护士小姐帮忙接一杯开水却终于还是没好意思开口。 我闭上眼睛努力的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想用睡觉来缓解胃里的饥饿,可是胃里不断传来的咕噜声就像是抗议一样时刻提醒着我。 勉强把眼睛闭了几分钟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百无聊赖中我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架子上的吊瓶发到了微博并骚包的附带上这样一句话:谁能赐吾一饭,吾当以此生相许! 刚发出去这条动态我突然心想不知道林薇会不会看到这条信息,如果她看到了会不会来看看我呢?想到这里忽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如果被林薇看到她会不会觉得是我故施苦肉计的嫌疑?如此一来岂不被她笑话?这样想来更觉不妥,索性又赶紧把这条动态给删了。 然而肚子依旧闹着饥荒让我辗转反侧坐卧不安简直是欲仙欲死。 正当我强迫自己闭着眼睛数绵羊数到六百多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我以为是护士小姐过来换药并没有睁开眼睛,可是过了片刻并没有听见换药该有的乒乒乓乓药瓶撞击的声音。 反而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香味,我神经反射似的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抬眼一看不禁让我一怔,来者当然不是林薇,而是安妮。 我惊诧的问她:“你怎么来了?” 安妮看了我一眼又回过头去从保温桶里往外拿着饭菜说:“来让尔等以此生相许呗!”说完她竟噗呲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顿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很惊异我那条微博动态不过发上去不到一分钟竟被安妮看到了。 我讪笑了一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不是,你不是在张家界给客户拍外景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有什么事能比自己哥哥的终身大事重要啊!要是外面的环卫阿姨好心给你送点儿吃的,你岂不是要委身给人家了吗?”。安妮似笑非笑的继续拿我开涮。 我看了一眼窗外正坐在马路牙子上休息的环卫阿姨一阵哑然,好半天才憋出一脸的严肃说:“别闹,不可调侃辛勤的劳动人民。我说真的,你这么快回来是干嘛来了,你不是前天才去的嘛,不是说要一个礼拜的吗?该不会是客户对你的专业素养不满意把你给撵走了吧?” 安妮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得了吧你,我的技术不说是业内顶级的,至少也是专业级水平的,客户怎么可能不满意。是我的设备出了点问题,特意回来拿设备的,你以为我是专门回来拯救你这个动不动就以身相许的家伙吗。赶紧吃吧,等下可要凉了!” 听她这话我顿觉老脸一红,这才又重新把思绪拉回到饭菜上。此刻小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摆放好了,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盒饭两盒菜,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红烧猪蹄,正是我平生之最爱。 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感觉口水都直往外流,慌忙低头拿起筷子往嘴里猛扒拉着饭菜。 几口饭菜下肚顿时觉得饥饿带来的虚脱感一扫而光,说是有重生之感也不为过。 安妮看着我这副吃相嗔怪的说:“哥你能不能慢点,瞧你那吃相,别还没以身相许就先被噎死了!”说完拿起汤勺给我盛保温桶里的汤。 我嘴里裹着一大块猪蹄子抬起头含糊不清的说:“要是别人给我送饭我还真该考虑考虑,你吗,就算了!”说完嘿嘿嘿的怪笑了几声低头继续奋战。 安妮语气略带挑衅的说:“只怕是我愿意你也没有这个胆吧!” “得了,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好哥们儿,在我心里你就是个男人,我可不想委身给一个男人!”我调戏的说,也没抬头看她继续低头猛吃。 安妮没再说话而是转身看向窗外,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回头问:“唉?哥,你的女朋友林薇呢?你都要委身给别人了她怎么还不出现?” 我叹了口气有些丧气,没有理她,端起汤呼噜呼噜的喝了起来。 (); 第三章:开卡宴的女人 安妮见我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又大声的问了一遍。我抬起头给了她一个不胜其烦的表情说:“分手了!” 安妮哦了一声,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反倒是我对她的表现颇感意外,好像她早就知道我们会分手一样。我说:“怎么?难道你早就知道了不成?” “当然,在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俩不会长久!” 她的这句话让我心里有些不太爽,质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作为朋友你不祝福我们也就算了,怎么还泼我冷水?” “呵,明知道你和她不会长久我为什么还要祝福你,你说我泼你冷水?你现在都和她分手了我这算什么泼冷水,还好我当时没有告诫你,不然你还会以为我是故意让你单身一辈子呢!”安妮表情有些难看的反驳道。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和她不能长久了?”我继续追问 “女人的直觉,直觉你懂吗!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你身上,只有你这个大傻子还沉浸在爱情的幻想中!” 安妮语气尖锐的像是在骂醒一个犯迷糊的孩子,可是这次我觉得是她错了:“你错了,其实这次是我有错在先,是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才和我分手的!” “呵” 安妮又讥讽的干笑了一声:“到现在你还觉得她爱你!或许她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你刚好给了她这个契机而已,即使没有这个契机她迟早也会离开你这个大傻子的,她和你在一起只不过是在慰养寂寥而已……” 安妮的话让我有些沮丧,原来她早就已经预知到了今天的结果,看来最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 “好了!别再说她了,你说的对,我和她现在已经分手了!恭喜你又一次预言成功!”我不悦的打断安妮的话。 或许是我的低落影响到了安妮,我分明从她看我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忍,不过瞬间又恢复如常。 她好像要说什么,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安妮走到旁边的小桌子前收拾着餐盒没有再说话,我透过她垂下的发丝看到她略带疲惫的脸忽然有些心疼,她最近多半因为忙工作没能好好休息,即是如此她依然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而我对她却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 等有时间一定要好好的请她吃顿饭,我心想。 她收拾完桌上的餐盒用袋子重新装好,抬头对我说:“哥,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拿了器材还得马上回去没法陪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说完转身离去。 “安妮!” 她站在病房门口回头看着我。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 安妮没有说话,只对我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脸,然后走出了病房。 打完点滴已是黄昏时刻,医生一边给我开药一边嘱咐我明天再来打一次针,我嘴上应承着,心里却想,若无大碍我大概是不会再来了。 从医院出来天已放晴,我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夕阳照射在面无表情脚步匆匆的人群身上,照射在高高矮矮的建筑上,照射在这片恒古沉默却孕育着千万生灵的大地上,打眼望去一片橘黄。 此刻正有一群大雁排成了一条直线飞过绯红的太阳,只是似乎并没有谁发现了这片风景,此等壮丽的美景因为没有了观赏者而显得有些萧索。 我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悲凉之感,是什么让人们的目光不再看向远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的表情都变得似曾相识!我又想到了安妮,如果安妮看见了这个景色会不会兴奋的猛按快门,想到此处我赶忙掏出手机想要留住这近乎壮烈的风景,可是大雁早已没了踪影,只剩夕阳还在天际燃烧。 美好的风景都是稍纵即逝且无从把握,算来也是一种无奈。 我掏出手机给安妮发了一个信息问她走了没有,片刻收到回信方知她已经远在千里之外,我顿感一阵失落。 每当这个时候,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需要忙碌,而我却一直浑浑噩噩,始终不得生活的要领,我就会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生活的旁观者,始终也无法融入到他们的那种状态中。 想起从高中开始安妮就一直在我身边,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亲人来的贴切,是她陪我走过人生中最黑暗的岁月,让我重拾对生活的信心,让我又有了向前走的动力,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不曾离去。 我必须承认,如果没有她,我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在哪,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尽管我如今也是放逐般苟且的活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有安妮那么我的生活一定不如现在。 我抬头看了看尚未落下的夕阳,突然好想去湖滨公园走走,趁着难得的闲暇,趁着夕阳正好。 殊不知人们不经意的一个想法就能改变他的整个人生。世事不可预料,人生亦像一场无法倒带的电影,行走在红尘陌上我们不知道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想法会对我们的人生造成什么样的变化。 回望过往方才知道是在何时我们的人生已经悄然改变了轨迹。 多少年后我不禁多次回忆起这个有着半天火烧云的黄昏,假设着我如果没有去湖滨公园我的人生又会是什么模样。 湖滨公园是我常来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湖里有亭台廊榭,岸边有依依垂柳。 虽然都是人工的痕迹,但在这样寸土寸金的都市,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地方。湖的周围是一个围湖而建的公园,一年四季都绿意盎然。 公园东南角的小广场上经常会有一个年过花甲盲人乐师,经常在那里演奏,不管是口风琴笛子二胡或是小提琴吉他,他都能奏出美妙的旋律,而且绝对是你不曾听过的。 他面前的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各种乐器,每个乐器都明码标价,说看中了哪款乐器就把钱放在一旁的纸盒内,无需跟他交谈,因为谁也不想打断他正演奏着的美妙乐曲。 每次来我都会悄悄的坐在他身边的花坛上听他演奏,尤其是他拉二胡的时候,悠扬的曲调总能让我忘记眼前的烦恼,忘记现实的沟壑,忘记这世界的一切烦心事,让我的心慢慢的沉浸在一个不惊不扰的世界。 这个时刻我总能难得的使自己的内心归于久违的平静,这也是我常来这里的原因。 我曾好几次和这个老人攀谈,但他总是少言寡语惜字如金,深陷的眼窝似乎隐藏着满满的故事,让我觉得这必定是一个有所经历的人。 久而久之我也便不再和他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的聆听这来自人间的天籁。 时间过得久了才从旁人那里听到,这个老人原来是个老兵,参加过抗日战争,参加过内战,解放后又去到朝鲜打过美帝。 曾不止一次命悬一线,身上的旧伤自不必说,他的双目就是在朝鲜的最后一场战役中被弾片击中了视神经而导致失明。我想像他这样的老兵,国家肯定会保证他的晚年生活,再怎么也不会沦为公园卖艺摆摊的境地。 他这样大概是自己所愿,毕竟像他这样有过这么多生死经历的人,安逸与浮华对他来说大概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快到湖滨公园的时候我心想天刚放晴不知道今天老人来了没有,心里隐隐有些期待起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可就在我经过离公园入口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时我突然站住了脚步,因为我看见了一辆车,一辆保时捷卡宴,让我止步的并不是这部百万豪车,毕竟这是一线都市,有钱人无数,这种车子更是屡见不鲜。 让我停下的是这个9999四连号的车牌,这种稀缺资源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让我停下的也不是这个比车贵的车牌,而是因为我清楚的记得昨晚林荫路上那个绝尘而去的车屁股上醒目的车牌号码。 虽然当时天黑我并未看清那是什么车,但车牌号码却深深的映在了心里。 我不禁唏嘘,是这个世界太小还是巧合太多,仅一天功夫就又见面了,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大人物,看你今天还怎么跑,不给个说法我就让你一辈子记得我魏某人,心里这样想着不禁脸上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 在我坐在这辆卡宴的车头上气定神闲的守株待兔。心想这大概是哪个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或者是官宦世家。 不管是哪一个肯定都大有来头,但我才懒得管这些,俗话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我身无长物孑然一身的屌丝一枚怕你个鸟。 万一等会儿真打起来被好事者拍到闹到媒体上去,说不定就是个强权欺凌弱小的大新闻事件,有可能这所谓强权这辈子就栽了,更难说我会不会一举成名呢。我得意的想着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在我把第三支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时终于等到这个今天注定倒霉的家伙。只见一双穿着香奈儿鞋子的脚在我跟前两米的地方站住,同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先生请你让一让,你挡住我的车了!” 我一怔,这特么与想象有出入啊。我的视线从那双穿着香奈儿的脚向上移动,两条修长的腿被一条紧身裤紧紧的包裹住,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再往上是一件中长夹克衫,里面搭配一条高领紧身毛衣,胸脯高耸腰肢纤细,这身材简直堪称极品。 尽管我心里已经对这副完美的身材有点略略的惊诧,但在我抬起头看见这个女人的脸的时候我的大脑仍感觉到有一个瞬间的短路。 不由得感叹造物的不公,为什么世间凡夫凡妇那么多,却把这个女人造的如此完美,这要牺牲多少人才能成全一个这样的尤物。 不得不说这个是个漂亮的女人,完美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远离凡尘的清冷气质让人有种不敢逼视的感觉,仿佛多看一样都是亵渎,这绝对不是我在有意夸大,因为我当时的感觉就是这样。 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我,听了她的话身体似乎被某种力量支配似的竟真的起身让了开来。可我刚从车头上下来,站在地上的真实感马上把我的神志拉了回来,方才记起自己是来报仇的,想到刚才的失神不觉老脸一红。 我又重新省视了她一遍,看她的穿着每一件都是国际名牌,价格可想而知,特别是她提的那个包包。 我不久前在一份时尚杂志上无意间看到的香奈儿订制限量版,售价十四万八,跟她这个一模一样,能开得起这种车的大概不会买个假货。 既然与预想的有出入,就得改变策略。这个女人显然是个土豪,我知道土豪一般都很崇尚金钱的力量,在他们的眼里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也没有钱办不成的事情。 而他们的另一个共同点就是怕麻烦和纠缠,遇到麻烦事儿他们往往不惜重金的想要快速的摆脱麻烦,在这点儿上女土豪优胜。而我今天遇到的不仅是一个真土豪还是一个女土豪,简直天助我也。 在明确了战略意图后我脑海里便有了一套完整的作战计划。我偏着头斜着眼睛看着她说:“这车是你的?” 只是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不然人家也不会说让我让让的话了。果然这个漂亮的女子并没有开口回答,只是脸上多了一丝疑惑的神色,显然是没弄明白情况。 见她这副表情我索性点醒她:“昨晚林荫路上开这车的可是你?” “是我,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女子一脸的平静表情,似乎并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 第四章:无赖勒索犯 我一听她这话心里不觉一阵气恼,心想你昨晚干了什么事你会不记得?装什么装!难道长的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可不吃你这套! 我毫不示弱的盯着她漂亮的脸蛋阴阳怪气的说:“你昨晚在林荫路撞了人然后驾车跑掉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故意夸大事实,夜黑风高还下着雨,怕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如此先声夺人或许还能唬住她也说不定。 我盯着她,想看看她的反应,只见她眉头微皱了一下像是在回忆昨晚的事情,突然她抬起头看着我像是想起了什么。 “先生你应该是记错了,我并没有撞到人,只是碰到了一个疯子突然冲出来砸我的车门而已!并没有你说的事情。” 我一听这话不禁有些怒了,没想到我这么造势不仅没有唬住这看似温良如兔子般的丫头反被她倒打一耙,我倒成了个疯子。 看来吓唬这招是不能见效,于是便只能就事论事了,抬高声调大声说:“那你知不知道你开飞车溅了我一身水啊!” 女子听我这么一说盯着我看了两秒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副恍然的表情说:“哦!原来那个疯子就是你啊,可是我并不记得在哪里溅到了你,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我还有事!” 说完不待我说话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遥控锁就要准备上车。我哪里肯让她就这样轻松的走掉,此女子不仅连基本的认错态度都没有,而且似乎连事实都一口否认。 此时已有数人在一旁围观,若是让她就这样走掉我魏某人岂不是要颜面扫地。 她刚准备开车门,被我先一步拉住了胳膊。可能是事出突然没有收住力,也可能是她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出手,她竟被我拉的一个趔趄,这倒让我始料未及。 眼看她身体失去平衡就要摔在马路牙子上,我还没有松开的手忙又用力把她拉起,同时左手从后面抄起她的腰把她即将触地的身体给拽了起来。 这幅画面让我想起了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通常这个时候画面就要奇迹般地静止片刻,来营造男女此刻心动的氛围。但现实永远不同剧本,我得到的不是一个深情的凝视而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只听啪的一声,当即左边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耳朵里嗡嗡作响,大脑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当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都时候顿时火冒三丈,奶奶的没想到这个臭丫头竟打了我耳光,要知道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打我耳光,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小人报仇就在当下。 刚觉得这个耻辱必须要找回来的当口,回头发现这个女人竟趁这个空档摆脱了我的控制钻进了车里,随即车子被发动,马上就要汇入公路车流了。 眼看这个女人又要再一次从我面前逃走,情急之下竟趁车速还不算太快猛的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头钻了进去。 我这一番操作的功夫车子已经进入了主干道。此刻恰逢晚高峰,前后均是龟速行驶的车子,此刻想停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呲牙咧嘴的朝旁边小脸涨的通红的她大骂:“臭丫头,打了我还想逃跑?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不给老子一个交代我跟到你姥姥家!” 我用一双喷火的眼睛盯着她,一边骂一边不由得又搓了搓还火辣辣的脸,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还长的蛮漂亮的份上我定要把这一耳光给扇回去。 听到我的骂声她皱了皱眉,涨红的脸上露出一抹厌恶,语气颇不耐烦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给我道歉。因为我被你溅了一生水从而引发了感冒,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我刚从医院打针回来针孔还在呢!” 我伸出还贴着止血棉的手背在她眼前晃了晃接着说:“医药费你得付,还有今天的误工费,加上你刚才扇的这一巴掌,我看你是女人不对你动手,但必须得陪我精神损失费,你若真想做个了结的话,这些费用加起来你赔我五千块钱就算完了!” 我提出了我的条件。我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不但非我先前预料的样子,而且相去甚远。既然她不按套路出牌只能我采取主动了。 她听我说完我列出的一系列的赔偿条款,嘴里冷哼了一声说:“你就是个无赖,你这是勒索,信不信我报警!” 这话一出口我就明白这臭丫头没这么好糊弄,看来还需要多纠缠一会儿。 于是故作无赖状说:“是啊,我就是无赖,我就是勒索,你报警呗,看警察是抓我这个无赖勒索犯,还是抓你这个撞人逃跑的肇事逃逸犯!反正林荫路也没有监控,怎么说还不是嘴皮子一碰的事情!交通法刚改革,肇事逃逸的罪你应该清楚,像你这样的纨绔子弟无视法规顶风作案还不是常有的事,看到时候警察是愿意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我斜着眼看着她的表情,她漂亮的侧脸一会青一会红看得我煞是有趣。 见她不说话情知刚才的话奏效了,也许她惧怕的不是我的话,而是真的报警后的麻烦,如果真报警回警局是肯定的了,之后的调查取证什么的也是需要时间的。尽管最后多半也是不了了之,但这之前怕是有的麻烦了。 看她的表情想必她是知道这一点的,所谓报警不过是情急之下说出来吓唬我罢了。 见他不说话刚想再刺激刺激她,她却先开口了。 只见她小脸铁青,语气厌恶的说:“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无赖,用这种手段来获取利益难道你不觉得可耻吗,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男人的自尊吗?” 我噗的一声乐了,看来这个女人真是被我气疯了,连骂人都不会,平时肯定没有受过这等气,连男人的自尊都说出来了。 越是看她这样我越是想逗逗她:“我是败类,我是没自尊,可你说我可耻我就不同意了,难道你就不可耻吗?看你年纪也就二十多岁,二十多岁的姑娘就开这么好的车,还不是哪个暴发户糟老头送给你的,难道你就不觉得可耻?唉,世风日下呀!” 我拉长强调故作感慨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表情,只见她听我说完这番话气的手都在哆嗦,肩膀直发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继续刺激她说:“还是你们姑娘好啊,只要长的漂亮,要多少钱没有啊,只有我们这些男人才会无赖到去勒索一些小钱……” “住口!”她终于忍不住喝斥住我的话:“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么肮脏!臭无赖,难道你父母生下你就没有教你做人的道理吗?他们没有教你不可以随意污蔑别人吗……” 我本来还在为自己的计划即将得逞而沾沾自喜,听到她这句话我的心猛的像被一个沉重的木锤狠狠的敲了一下,把我心里深埋的禁忌轻易的敲破了封印赤裸裸的显露了出来,就像是一个不堪触碰的秘密突然间被人提溜到了众目睽睽之下,让人无所遁形…… 她还在说着什么,只看见她的嘴唇还在一开一合,可我已经听不见了,只能听见胸腔似乎要破体而出的心脏跳动的声音“砰砰,砰砰……”然后我便失去了理智。 我缓缓的坐起来,缓缓的靠近她,突然猛的伸手拽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你说谁没有父母教,你说谁没有父母教,你说谁,你说谁……” 我一边用力的摇晃她的身体一边嘶吼着。她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叫了出来,一边控制着车子一边用力的想要摆脱我的控制,可是几近疯狂的我怎么可能让她轻易摆脱,依旧嘶吼着摇晃着她的肩膀。 她束起的头发被我晃的铺散了下来,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也落在了拽着她肩膀衣服的我的手上,有一丝微凉柔滑的感觉,让我的心猛的抽搐了一下,下意识的停止了动作。 可就在这时猛然发现前面的车突然停了下来。抬头恍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十字路口,而此刻红灯正亮着。可这个时候这个女人不知道是被我气昏了头还是是被我晃晕了,竟没有一丝要减速的动作。 情急之下我的理智瞬间回到大脑,大叫道:“刹车,快刹车……”听到我的叫喊她被我晃出体外的魂似乎又重新回到体内,惊叫了一声慌忙去踩刹车,可是车子不仅没有减速还加速向前冲去,这个女人情急之下竟踩在了油门上。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前车在即,此刻再刹车已是来不及了,而她更是被此等状况吓的竟不知所措,竟猛按起喇叭来。 见她慌乱的六神无主的样子我猛的俯下身向右猛打方向盘,险险的贴着前车的右尾灯硬生生的扭了过了,好在右边恰好是湖滨广场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车停下来。 可在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遇险情,只见前方广场边有一个小男孩正推着一辆自行车经过,此时车子仍以巨大的惯性力向前冲刺,我一边大叫着让她刹车一边又向一旁猛打方向盘,可是为时已晚先是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是砰的一声闷响车子戛然而止。 我大脑嗡的一声心说不好,推开车门跳下车子向一旁的小男孩跑去,但见那小男孩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一幕。 看到小男孩站了起来我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些。来到小男孩跟前我蹲下身小心的问:“小朋友你有没有受伤?”小男孩依然一脸惊恐,小脸惨白,竟吓得说不出话来。 见小男孩吓得不轻我一边轻声安慰一边拉着他的手伸展了一下又拉着他走了几步,在确定确实没有受伤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时身后也传来了一声嘘气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原来她也跑下车来,此刻正站在我身后,见小男孩没事也是松了老大一口气,看来也是吓得不轻。 见我回头看她,她恨恨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车子。 当我回头看向车的方向时我不禁皱了皱眉,原来最后一声响是车子撞在广场旁的水泥花坛上发出的。水泥花坛倒是毫发无伤,只是保时捷车头早已面目全非了。 只见地上散落一地碎屑,一个车头灯整个已经被撞的粉碎,引擎盖也变形隆起,看来真是受伤不轻。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泪光闪闪,恨恨的说:“无赖,你还要不要我赔你的精神损失费?” 我呆立当场,心里竟隐隐后悔起自己的行为来,万幸没有酿成大错,不过想想仍觉后怕。 这个女人说完这句话后在无多言,转身钻进车里启动失去了一个眼睛的车子消失在车流中。 只留下我还有我嘴里缓缓吐出的两个字:“不——用!” (); 第五章:卖玫瑰的小男孩 保时捷已经离去,我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想到这个女人虽然车被撞坏了,却没有说一句要我赔偿的话。 或许是她不愿意再和我纠缠自认倒霉了,也或许是我这幅无赖的嘴脸让她觉得我大概无力赔付她的损失,若真要我赔又不免要和我这个无赖继续纠缠,与其这样倒不如自己吃亏图个干净。 想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昨晚的憋屈也总算得以化解,只是我的心里此刻并没有一丝愉快的感觉,毕竟闹成这样也实非我所愿。 我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小男孩儿仍站在原地。单车倒在地上,旁边散落了一地的鲜花。花朵被车轮碾得面目全非,红色的汁液染在大理石地砖上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我走到小男孩身旁,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这些花是干什么的?” 他看着散落满地的鲜花,眼里噙着泪水,抽抽搭搭地说:“我叫石头,我本来想在这里帮妈妈卖花的,可是现在花都被摔坏了!”说到委屈处他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揉了揉他的头说:“石头你别难过,这些花就算卖给我了,我全买了,你别再难过了。” 小男孩睁大眼睛看着我说:“可是叔叔这些花都已经坏了,不能要了啊,我怎么还能卖给你!” 我心里一热,心想,多么善良的孩子啊。轻轻地对她说:“没事,叔叔弄坏了你的花,就当是叔叔赔给你的!你算算多少钱?” 石头止住哭声表情有些犹豫,迟疑了片刻说:“妈妈说一朵花卖两块钱,我一共带了五十朵出来,一共一百块钱,不过我不能都卖给你!” 我有些好奇的问:“为什么啊?” 石头一脸认真的说:“因为我以前每天都只卖掉二十几朵,剩下卖不出去的拿回去很快就枯了不能再卖了,所以我只能卖你二十朵花!如果叔叔真的要赔我花的话你给我四十块钱就行了!” 石头的话让我心里莫名的痛了一下,可能只有孩子的世界才能如此的纯真无邪。 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起因不过是别人无意间溅湿了我的衣服而已,如果我还能有眼前这个孩子十分之一的善良,就不会有这一系列的事情了。 想想我们都有童年,人生最初的时候我们都是善良的人,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善良一点一点的离体而去的呢? 或许是我们身处在这个坚硬的世界里不知不觉磨砺了一身尖利的刺把原本的善良取而代之。也或许这本身就是成长的代价。 我掏出一百块钱放在他手中,他却坚持不要,我看着他纯真里带着一丝执拗的表情,终于不再坚持,重新拿出四十元钱,他这才肯收下。 我把石头的单车扶起来检查了一下,除了链条掉了其它并无大碍。又和他一起把地上面目全非的花束拾进了垃圾桶。 石头渐渐放松了心情,一种孩童特有的纯真笑容又回到了脸上,我在心里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场事故并没有对这他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看着他稍显凌乱的头发和身上不太合身的衣服,我能猜出他必定是个家境贫寒的孩子,看着他那双因为刚哭过睫毛尚未干透的大眼睛此刻便又绽放出笑容,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苦涩。生活啊,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会把每个人都变得这么面目可憎。 拾完地上的花束我问他:“小石头你吃饭了吗?叔叔饿了,你陪叔叔去吃饭好吗?” 石头抬头用一双大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认真的说:“我没有吃饭,不过妈妈说不让我跟陌生人走!更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我愕然的一笑说:“看来你还是个乖孩子,你妈妈这样说是怕你被坏人骗了,不过你觉得叔叔是坏人吗?” 石头偏着头做思考状,忽的像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似的说:“叔叔肯赔我的花钱肯定不是坏人!” “看来你还有些自主思考的能力,不是什么都听妈妈的,那你现在敢不敢和我这个陌生人一起去吃饭?”我笑着问。 石头又想了想说:“虽然叔叔是好人不过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我们还是陌生人,叔叔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知道了你的名字我们就认识了就不再是陌生人了。” 还真是个固执的孩子,果真人如其名,跟石头般固执。 “好,叔叔姓魏,叫魏今生,那现在你认识我了我们能不能去吃饭了?”我说。 “好吧,那我以后就叫你魏叔叔吧!现在我们去吃饭。”石头说。 “那你想吃什么呢?”我问他。 石头望着我说:“不是我陪你吃饭吗,魏叔叔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我说:“今天魏叔叔请你吃饭,所以吃什么你做主。” 石头又偏着头想了想然后望着我说:“是不是吃什么都可以?” “那是当然!” “那我们去吃肯德基吧!” 听到这话我不禁莞尔,看他认真思索的模样我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有名的大餐呢,原来只是肯德基,果然小孩子是最容易满足的,一顿肯德基已经是他们想象的极限了。 石头见我脸上突然露出笑容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忙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叔叔,是不是肯德基太贵,那我们去吃别的吧!” 我笑着说:“既然你想吃肯德基,那我们就去吃肯德基吧!来小子,坐到后座上来,魏叔叔带你去吃肯德基!” 石头听我这么说面露喜色,麻利的爬了上来。于是便有了这样一副画面,在这个被火烧云映红的城市,一个男人踩着一辆单车飞快的行驶在街道上,单车后座上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手紧紧的抓住男人的衣服,脸上露出莫名的兴奋…… 肯德基餐厅里我和石头对坐着,我给他点了一个全家桶,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吃着炸鸡腿一脸满足的表情,我问他:“小子,肯德基好吃吗?” 他冲我点点头说:“好吃,太好吃了,在学校经常听同学们说肯德基好吃,这还是我头一回吃肯德基呢,真的很好吃呀!”石头说完又低头继续吃了起来。 我却有一点心痛,肯德基这种并不算贵的快餐式食物对于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似乎都是一件异常奢侈的事情。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小子,你真觉得叔叔是好人吗?” 石头看着我眼神迷茫的点了点头,显然她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接着说:“那我们做朋友吧,以后如果石头想吃肯德基叔叔就请你吃怎么样?” 石头这才明白我的用意,小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说:“好啊好啊,我还没有像叔叔这么大的朋友呢。” 我也笑着着说:“是啊,我也没有像你这么小的朋友呢!那我们就做一对忘年之交吧!” 石头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情问我说:“魏叔叔,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漂亮姐姐是你女朋友吗?你们是吵架了吗?”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石头突然这样问,想了一下说:“才不是,她做了对不起魏叔叔的事情,而且还不肯给我道歉,所以才发生这样的事情!” 石头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然后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不过那个姐姐长的真漂亮。” 说完马上又看着我说:“魏叔叔有女朋友吗?” 我又是一愣,不知道这小子又在想什么。不过他的话倒让我想起了林薇,于是故作无奈的说:“本来是有的,不过现在没有了!” 听我这么说石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说:“既然叔叔没有女朋友,那刚才那个姐姐这么漂亮,叔叔能不能……” “不可能!”我这才明白这小子的心思,出言打断道:“你看她那么凶,你魏叔叔怎么可能喜欢那样的女人!”突然想起眼前这人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我竟和他探讨起这个问题来。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小孩子懂什么,看你单纯的像个兔子,这么竟想这些事情?是不是在学校里不好好学习净撩女同学了?” 石头睁大眼睛说:“怎么可能,我在学校可一直都是三好学生!” “逗你玩儿呢,紧张什么,只是大人的事情你不懂,别老瞎琢磨!” 石头这才又把注意力转到炸鸡腿上。 等这顿肯德基吃完已经是华灯初上,我踩着单车载着石头,向着他的家行去。 大约二十分钟,我顺着石头指引的方向到了城西的旧城区,石头的家住在一栋单元楼里,是那种上个时代的老式单元楼,楼周围有一道围墙围起来一个大院子。 走进大院能闻到一种古旧建筑独有的破败味道,昭示着它曾经的辉煌已经成为历史。我还看见院墙上用红漆写了一个大大的拆字,在路灯的照耀下醒目的有些扎眼。 我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些历史的遗物即将不复存在,新的楼盘会在它们原来的土地上拔地而起,人们将会彻底的把它遗忘。 单元楼漆黑一片,只有三两个窗口还泛着灯光,大概是其余的住户知道此地不容久留都已经搬去了别处。 石头带着我来到四楼的一处还亮着灯的门前说:“魏叔叔,这就是我家!”说完他对着油漆已经剥落殆尽的门大喊:“妈妈,开门,我回来了!”片刻后门打开了,石头忙把站在后面的我拉到前面兴奋的对她妈妈说:“妈妈这个魏叔叔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是魏叔叔送我回来的,还请我吃了肯德基!” 我刚想礼节性的说句你好,可就在看到石头妈妈的那一刻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时间又回到了多年以前,仿佛又看到了母亲的模样,目前的面孔渐渐和石头妈妈的脸重叠着,然后融为一体…… 事实上她长得和母亲并不像,让我恍惚的是她有着和母亲生前相似的神情,那是一种略带病容的疲态,隐隐中又能看出一种坚韧。 那是被沉重的生活所压迫出来的,带有着一些强撑却不容置疑。 这点她们自己并不知道,因为这种坚韧早已被悠长岁月揉进了骨子里。 她们都知道在这尖锐的现实下,唯有隐忍方能避免被刺的体无完肤,方能以承受的姿态继续活下去,母亲如是,眼前的女人亦如是,所以我才能在见她的第一眼便读完了她的一生。 或许是触景生情,我的情绪有些沉重。于是我谢绝了石头妈妈请我进屋喝茶的请求,转身告辞离去。 (); 第六章:新任总裁 第二天早上起床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匆匆忙忙洗漱完便往公司赶去。 在路上我想起来昨天李良电话里说的新任总裁的事情,不知道又是何方神圣,不过我想不管是谁来管理这个分公司结果都是一样。 一个全民腐败烂在根上的公司任谁也无力回天,不过是又一个中饱私囊过几年卷铺盖走人的主。 在我紧赶慢赶的来到公司结果还是惯性的迟到了,刷完考勤卡还没等我走到自己的位置就感觉整个公司的氛围有些不对头,除了异常安静之外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压抑的气息,让我觉得有些诡异。 还不待我走到自己的格子间李良匆匆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叫住了我,向往招了招手示意让我到他办公室。我来到李良的独立办公室后李良忙把门关上。 他的举动让我有些疑惑的问:“老李,什么情况?” 李良眉头微皱看了我一眼有些烦躁的说:“我说老魏,你能不能长点儿心!我一早就跟你说了新任总裁昨天上任,你昨天一天不来公司说是病了也就算了,你今天怎么还整个迟迟登场啊!” 李良的表情让我更加疑惑了,我迟到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来公司一年多我从来也没拿过全勤奖金,今天又有什么奇怪的。 难道是新任总裁会找我一个小职员?这用脚趾头想想也是不可能的,我看着李良等待着他下面的话。 李良见我不说话竟在低头寻思不耐烦的说:“别瞎猜了,总裁刚才传唤你你没在,现在正在和别的同事谈话呢!”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真是总裁找我啊,还不待我询问原因,李良又说:“新任总裁这个时候来接手我们弘基a市分公司的烂摊子你以为又是一个无所作为的草包吗?总裁查阅了近年来所有的项目和员工的个人业绩,就在刚才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总裁亲自给辞退了!而且你也在传唤之内。总裁在这个时候撇开管理层直接越级传唤无非是想削弱公司几大势力集团的羽翼,是故意做给那几个大佬看的。你居然又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了个迟到……唉!”李良叹了口气一脸的愁容。 我听到这里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李良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看来这次我真是凶多吉少了。 李良转身看着我语气诚恳的说:“等会儿你进去态度好一点,最好是能给总裁表个决心,争取留下来的机会。你虽然工作从来不上心但能力还是有的,凭你以往做的那几个漂亮的案子上或许还有机会。记住一定要好好争取,千万克制你那自以为是的臭个性!” 他虽是在劝我,但语气听起来已经先有了一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意思,大概他也知道我这次是十死无生了。 “有用吗?难道有人被谈话后还留下来了?”我有些沮丧的说,因为在我看来我已经是被判了死刑的人了,死缓估计都争取不来。 李良摇了摇头:“尽量争取一下吧,只要留下来,有我在以后我们兄弟联手还怕做不出业绩?”他的语气也有一些听天由命的味道。 他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候办公室主任老刘推门进来,老刘看了我俩一眼有些同情的对我说:“去吧!总裁等你呢!” 我转身刚准备走,李良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神我有些感动,在这世界上真心待我的人不多,但李良绝对算一个,我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心里却叹了口气:好兄弟,真是难为你了。 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前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想这大概是我最后一天上班了。感叹一声心里突然便少了些忐忑。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进!” 我怔了一下,原来新总裁是个女人,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想到她刚来此就大动干戈的行事作风我已经脑补出她的形象,一个身材干瘦,皮肤苍白,对所有人都苦大仇深的男人婆形象浮现在我脑海中,让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推门进入总裁办公室我看到的却是一个背影,这是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背影,这个背影坐在转椅上,面朝着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朝阳正透过玻璃窗照射在她身上,她的背影由于逆光显得有些模糊有些朦胧又有些飘渺,阳光从她的发丝间透过,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 “我是项目部魏今生!”我也懒得恭维,甚至都没有叫她一声总裁。 背影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只是把手上的一叠文件翻的哗哗作响,过了片刻才说:“魏今生,来公司一年五个月,无故旷工四十五次,迟到九十八次,哦带今天一共九十九次,业绩平平没有突出成绩,做的最值得一提的是修好了公司的咖啡机!公司不会养一个对公司毫无贡献的员工。所以综上所述,你被辞退了!” 她一口气说完这番话的同时,转椅缓缓的转了过来。我刚想说些什么,可就在我看到这个女人的面目的那一刻我几乎呆住了。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此刻坐在我面前的不就是昨天的保时捷女郎吗! 她看到我的同时也是一愣,显然她也对这种巧合感到有些不可置信。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想起她临走时气急败坏的样子和愤恨的眼神,想来我算是把这个女人彻底的得罪了,现在道歉和解释恐怕已经为时晚矣,再说这也非我的作风。 本来还想表个决心什么的争取留下,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个必要了,我昨天如此侮辱与她,她又怎能会不把我赶出公司而后快。 这些想法书来繁琐但在我大脑中实际不过只用了零点零一秒的时间我便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正所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于是我把这些想法精炼的浓缩成两个字,拖着长音甩了出来:“再——见!”说完不待她有任何反应转身就走。但就在我的手刚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她出言叫住了我。 “站住!”她的语气波澜不惊,可是在我听来却是毛骨悚然。 我转过身说:“总裁大人,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公司的,请您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在你眼前出现。”说完又扭头欲走。 “我说站住!”身后又传来这两个字,只是这次的语气生硬了许多,并且有命些令的意思。我顿时萎了下去,心知这次完了。 我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说:“总裁还有什么事吗?”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真巧啊,又见面了!你说是世界太小呢,还是我们太有缘分?” 我沉默不语,暗道:他妈的真是风水轮流转报应不爽,只是这反转来的也太快了点,昨天还是我在向她说这句话。 她好像也没有要我回答的意思,接着说:“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分,我突然间不想辞退你了,你出去上班吧!” 我又是一愣,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弄什么玄虚,内心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呆立片刻然后沉默着转身脚步迟缓的向外挪着,脑袋里像灌了一桶浆糊沉甸甸的。 我的手又一次摸到门把手上,冰凉丝滑的触感不知为何让我想起昨天她的发丝。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转身走到她的办公桌前面说:“总裁,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对不起了,我并不奢求你的原谅,所以请你辞退我吧!” 我说这话心里自有考量,她留下我的用意很明显是想利用她的身份对我打击报复,我如果留下来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与其留下让她折磨不如一走了之,好工作虽难找,但总比在这里受夹生气的好。 她抬起头看着我一脸平静的说:“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想辞退你了,你没听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不过既然你不让我走,那么我自己走总可以吧:“总裁,你刚才也说了我对公司毫无贡献,而且我也自认为无法胜任这份工作,所以我在这里郑重的向你提出辞职,希望总裁能够同意!”我反被动为主动。 “不同意!”她拒绝的干脆利落,甚至说话的时候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她的态度已经表明我的猜测没错,不禁让我有些愤怒,这不明摆着搞强权压迫嘛,不由得提高了嗓音说:“既然总裁你不同意,那我只有自己走人了,这个月的薪水你不用发给我了,我不要了总可以吧!” 说到最后一句我语气故作轻蔑状,既然要走了也没必要给她留什么面子。说完我甩身向外走去。 在我的手再次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她的声音又在我身后响起:“李良是你朋友吧!” 听到这句话我刚准备开门出去的身体猛的顿住,心里已然明白她这句话里威胁的意思。不由得血往上冲,转身怒视着她说:“是,你想怎样?” 她依然没有看我一眼,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如果你就这样离开公司,就请你和你的好朋友一起离开吧!” 我双手猛的拍在她的红木办公桌上愤怒的说:“你无耻!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什么招数就冲我来,利用职权对付下属算什么本事!” 她终于抬眼看着我,只是表情依然平静,并没有被我的话激怒,平静的说:“说的好,听你这话多少还算是个男人。既然如此你一定要走又不想连累你的朋友的话就应该像个男人一样先把你该负的责任付了。”她说完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纸扔在我面前。 我愤怒之余又有些疑惑,不知道她说的该负的责任是什么意思。拿起那张纸细看不由得怔住了,这是一张传真单,是保时捷中国总部发来的,上面详细的记载着每一个损坏部件的价格,从上到下足足一张a4纸。 我来不及一条条细看,直接看向下方的费用统计,在合计费用一栏里赫然打印着十二万五千八百元。在我确定自己并没有多数一个零时大脑一阵眩晕,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我缓缓放下这张差点要了我老命的纸,吞咽了一口口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说:“你这不能找我赔吧,当时开车的可是你。”我努力把声调抬高想在场面上扳回一些劣势,但任谁都能看出来我已经是外强中干了。 “车是我开的没错,不过你不能否认这次事故是因为你而造成的吧。” 她这句话一下子把我给堵死了,因为这是事实让我无从辩驳,我再怎么无赖也不会无赖到全盘否认掉自己做过的事情,此乃小人之举。 “那你也应该找保险公司不应该找我啊!”我辩驳。 “我刚买的车,还没来得及上保险呢,就被你这个无赖给撞了,不找你找谁啊!” 我顿时语塞,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按照逻辑思维,她刚调过来出任总裁,车子是刚买的也合情合理,而且车子确实是崭新的。不过即使她是在骗我我也无从查证,总不能去保险公司去调查。 这个哑巴亏想必是吃定了。 这女人看来也是吃定我了,她连我和李良的关系都知道,必定是对公司的人际关系有着深入的了解,所以她才能笃定拿李良足以要挟到我,事实证明她成功了。 (); 第七章:无聊的聚会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然后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来的,我不能因为自己连累李良也被辞退,我很清楚他在这个全国知名的公司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要还房贷,还要供妹妹上学,老家还有父母要孝敬,虽然他工资可观,但除去这些开销已然所剩无几。 我不敢想象他这个时候丢了工作他该怎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而那十二万多的钱我更是万万拿不出来,所以她提出的两个我能离开的条件我都做不到,目前看来只能暂时留下来以后再找机会脱身了。 至于今后这个女人会怎样对我我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既然我都把自己置之死地了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同事们看到我出来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都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有的对我投来同情或者幸灾乐祸的目光,但此刻我已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些议论了。 大屁股女人李蜜桃还假惺惺的给我冲了杯咖啡,被我瞪了一眼后装出一脸无辜委屈状。 若不是她和副总张胖子狼狈为奸剽窃了我的策划案,那晚我也不至于郁闷的去酒吧喝酒,若没有去喝酒也自然不会有后面的一些事情。如今我搞成这副骑虎难下的窘境她有直接的责任。 这时候李良从办公室匆匆来到我的身边急迫的问:“老魏,怎么样?” 我没有说话,呆若木鸡的坐在椅子上。 李良搡了一下我的肩膀又问了一遍:“结果到底怎么样,你说话呀?” 我依旧像丢了魂魄一样沉默不语。李良见我这样终于像知道了什么似的不再说话,他拍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安慰我道:“没关系兄弟,或许有更好的机会在等着你呢!” 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知道我的样子让他误会了,抬起头看着他木讷的说:“我没有被辞退,你不用担心。” 听我这话李良原本紧绷的脸一下子乐了,他拍了我一巴掌笑骂道:“你小子逗我玩儿呢,有你这么损的吗!你还真行,你知道吗,从里面出来的都被开除了只有你留下来了,你小子还真开窍。” 我默然的笑了笑算做回应,心里一阵发苦,暗道:哥们儿,你知道个锤子。 这一整天我可谓是过的无比煎熬,翻来覆去的转着手里的圆珠笔,脑子里思索着各种对策,可是却没有一条可行之计。 就这样熬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主任老刘来到公共办公区大声对说:“大家停一下手中的工作,听我说,新到任的沐总想和大家有个更好的认识,所以今晚在栖凤酒店举办一个酒会,等会儿酒店的车会来接大家,沐总特意交代希望每个同事都要到场,沐总有重要指示,是关于公司今后的发展方向,希望大家不要错过今晚的酒会。希望大家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老刘说完办公室里响起一片掌声,毕竟这个时候去过总裁办公室的人基本上都已经离开公司了,剩下的也再没了心理负担。再说了有免费的酒喝本身就是美事一桩,岂有不高兴之理。 欢笑声充斥着整个公司,唯有我无动于衷,我知道类似这样的公司聚会于我而言已经没有丝毫意义,或许可以这么说,从今以后我在这个公司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承受那个姓沐的女人的打击报复。 所以对于这样的聚会我并不想参加,可是为了不让李良起疑心我还是上了酒店的车。我不想让李良知道事情的真相,从而让他在朋友和事业上难以取舍。 晚上八点,栖凤酒店富丽堂皇的八楼大厅酒香四溢。耀眼的灯光照的办公室主任老刘半凸的脑袋上让他的脑袋更加显得油光发亮,看起来有些滑稽。 但凡公司有什么活动他都能充当主持人的角色,场面话说的让刺猬听了都能收起利齿做舒服状,没去电视台发展真是委屈他了。 此刻他正站在台上对着麦克风宣布着酒会的开场词,然后又隆重的介绍了新总裁的个人资料和履历。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被我彻底得罪的叫的女人叫沐惜春,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是集团副总裁沐仲仁的女儿,沐仲仁不仅是手握实权的集团副总,更是集团的第二大股东,真所谓一人之下。 然而让我吃惊的还远远不止于此,这个女人不仅出生名门,她的学历也让我侧目,她不仅毕业于斯坦福大学还拿到了沃顿商学院的高材生。 看她的履历就能明白她最终的归宿必定不在这里,来这里只不过是想把分公司作为跳板锻炼自己而已,北京集团总部才是她的最终去处。 不过我倒真想看看这个牛逼的女人该怎样扭转我们a市分公司年年负盈利的糟糕局面。 老刘介绍完之后就把话筒交给了沐惜春,此刻整个大厅异常安静,似乎都被这个来头巨大的新总裁给震住了,甚至连鼓掌都忘记了。 最后还是老刘略带尴尬的率先鼓掌提醒了所有人此处应该有掌声,随之大厅里掌声便如雷鸣般的响了起来久久不能停止,似乎唯有如此方能表达自己心里的敬意。 只有我闷声坐在角落里对这群痴汉嗤之以鼻,端起一杯高级洋酒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如北京牛栏山。 台上的沐惜春身着一袭白色的礼服,把她完美的身材衬托到了极致,显得端庄又不失高贵,让人不自觉的从心里升起一种自愧形秽的感觉。 她优雅的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迷死人的微笑扫视了一遍全场道:“各位同事,你们好,我叫沐惜春,很荣幸被集团委派到a市出任分公司总裁,首先在这里我要感谢大家多年来对公司所做出的贡献,其次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在越来越艰难的市场环境中,在越来越多的竞争压力中能够和我一起把工作做到更好!” 说完这句话她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台下又是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片刻后她抬了一下手,台下的掌声渐渐停止。 她接着道:“相信大家都知道,由于政策的变动地产行业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也是近些年我们分公司一直负盈利的根本原因,所以这并不是大家的原因。时代在进步,社会经济更是日新月异,一个企业如果想要经久不衰的经营下去就必须要与时俱进,唯有顺应时代发展的步伐寻找新的发展方向的企业才能在时间的洪流中屹立不倒。固守着曾经的成功经验止步不前故步自封,那么再辉煌的成就也只会是曾经。在快节奏的社会经济环境中只能被淘汰。现在国家对房地产的管控让整个行业面临举步维艰的地步,所以我们要改变,至于今后公司发展的方向在我到任之前已经做了详细的调查和数据对比分析,下面就由叶小姐给大家做一个详细的报告!” 台下又是一片掌声,所有人都是一副激动且期待的表情,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新总裁所说的改变到底要把公司带到一个什么方向。 叶小姐名叫叶曼丽,是上任总裁的助理,现在由于总裁职位交替的原因暂且为两个总裁服务,只是上任总裁知道自己即将离开也就没有参加今晚的酒会,而叶曼丽就暂时做了沐惜春的助理。 叶曼丽走上台去打开一个文件夹给公司所有人详细的讲解新总裁沐惜春对公司今后要做的详细改革。 叶曼丽在台上详细的讲着,台下的群众认真的听着,我也坐在角落里听着,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报告做的很全面,分析的也很到位,有历史借鉴,有市场调查,有经济全景分析,有市场大数据对比,听得我似懂非懂云里雾里。 至于报告里关于公司今后要做的改革,用报告里的一句话说就是在不改变公司原有属性的基础上向领域外发展,实现企业微转型。 以我的理解就是在不改变买地盖楼卖房子的基础上,我们以后或许要去卖包子混沌,也或许要去给人剪头发洗脚。总之一句话,公司以后要实现多方位全面发展,各种行业都要涉猎。 我听的索然无味,还以为这双料海龟能有什么作为,原来只是把卖楼改成卖杂货,在我看来这留过洋的人也就那么回事,这点创意连我这个普通大学的成绩吊车尾的学生都能想出来,只不过是领导没有这方面的指示罢了。 报告终于做完了,免不了又是一阵掌声,好在下面是交流时间,不会再有人上去讲话了,耳根子终于能清净一会儿了。 接下来大厅里便活跃起来了,先是公司高管三三两两陆陆续续去跟沐惜春敬酒,然后便是中层管理端着酒杯相继迎上前去,最后是基础员工。 先后顺序代表着职位高低,看得我心里一阵腻歪。沐惜春也不拒绝,大方的和所有人碰杯,不过只是象征性的泯了一下酒。看着他们面带笑容嘴巴一张一合,不用听到也知道是在拍马屁。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场合我总是不能适应,所以我始终学不会融入这样的场合,我也知道这些人也不过是这个时代的产物,要想活的从容一些就不得不给自己带上一副面具,时间久了也就脱不下来了。 这本身就不是他们的错,所以我宁愿掉在现实的夹缝中苟延残喘也不愿违心的把自己活成另外一个人,我一直觉得如果一个人活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那也太没意思了。 李良用手肘怼了一下我摇晃了一下酒杯朝沐惜春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我摇了摇头,他瞪了我一眼又强调了一遍刚才的意思,我苦笑了一下依然摇了摇头。 我知道他的用意,但想到今天的事情现在让我像个龟孙一样去跟她敬酒我是真的做不到。 他叹了口气用旁边人不能听见的音调对我说了句:“不开窍的货!”说完他端着酒杯向沐惜春走去。 我心里感觉有些堵,迫切的想要抽支烟,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大厅所有人都三五成群的谈笑风生,也不知道他们哪有那么多话题好聊。心想反正在这里也是无聊,而且正题也已经讲完了,不如出去透透气,于是我站起来悄悄的走出了大厅。 来到大厅外面我深吸了一口气,来到电梯口的临时休息区点上一支烟仰面躺在沙发上,心里满是颓唐之感。 之前我还在心里寻思着要在这个女人身上验证一下毛主席的论持久战的正确性呢,此刻看来这就是一个笑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谋略都会显得苍白,就像蚂蚁处心积虑想掐死大象一样可笑。 (); 第八章:人事调动 我在大堂外的休息区百无聊赖的抽完一支烟时一个服务员从我身边经过,我见她手里的托盘上端着几瓶罐装啤酒便叫住了她说:“小姐,给我两罐啤酒可以吗?” 服务员小姐甜甜的一笑说:“先生你好,当然可以!”说着她拿了两罐啤酒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朝大厅的方向指了指说:“那里面都是我的同事,帐报在里面就行了。”她礼貌的应了一声后微笑着说了句先生慢用便走了。 我打开一罐啤酒仰头猛灌了几口,想用啤酒把充刺在心里的郁闷给挤出来,可我却忘记了酒只会到胃里永远也到不了心里。 我又猛喝了几口,心想是不是醉了就能忘记眼前的烦恼呢,可是两罐啤酒又怎能让自己醉到忘记烦恼的程度呢。一罐啤酒很快见底,胃倒是有点发撑的感觉,可是心里的郁闷丝毫未减。 我独自坐在外面的休息区抽完了剩下的半包烟,另一罐啤酒也所剩无几,里面仍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偶尔传出来的谈笑声说明此刻酒意正酣,而我出来这么久竟没有人发觉,让我觉得我在这里是多么的多余。 于是我掐灭最后的一根烟头,拿起所剩无几的啤酒起身走到电梯口按下了下行键,既然是多余的,那么哥就先走一步了。 我走进电梯按上了关门键,就在电梯即将关闭的时候又叮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随即我便看见了此刻我最不想看见的人,只见沐惜春信步走了进来。她在我看见她的时候也看见了我,她也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在这里也能碰见我,不过马上便又恢复了常态。 她瞟了一眼我手里的啤酒说:“怎么?我请你喝酒你不喝自己跑出来喝啤酒?” “你请的酒那么贵我可喝不起,我倒是想喝,就怕到时候你又拿一张纸出来要我还钱!”我仰着头翻着白眼阴阳怪气的揶揄道。 她也不发作只是微皱了一下眉,然后目光从我脸上移开不再说话。 我见她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又出言相讥:“沐总,你这是要走啊,是不胜酒力还是觉得和自己的员工聚会有失身份啊!你这有违我们公司上下一心共同进退的原则啊!” 我这话一出口她明显的不耐烦起来,目光并不看我说:“我有点事要去处理!”语气有些冰冷。 “我看你这是托词吧,刚来上任能有什么事!”我继续挑战她的耐性。 她不再言语,但我从镜面电梯门的反射可以看出她的脸色已经极度不悦,我却心里暗爽,心里的阴霾突然豁然开朗起来。 既然她认为我是无赖那我以后就多找找机会去气她,或许她还真会一生气就把我赶走了也说不定呢。 此刻电梯门正好开了,她率先走了出去,透过一楼大厅的玻璃门我看见外面已经有一辆轿车等候在那里,一个戴着白手套的男人恭敬的站在车门处。 她径直向轿车走了过去,看她像避瘟神一样迅速离开的步伐我顿觉好笑,对刚才想起的计策又多了一份成功的把握。 我看了一下时间,此刻是晚上十点,这个时间对我来说休息还为时尚早,想去向东的酒吧坐坐,可是想到这个时间正是酒吧最闹腾的时间于是又打消了念头,想想还是回家算了。 出租车载我回家的途中我给安妮打了一个电话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可是一直没有人接听,想来这个时间她应该是休息了,便也作罢。 早上刚来到公司刚打完考勤卡发现几个同事在过道的公告栏前小声谈论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张通知,要求全体员工十点钟到大会议室开全体会议,会议内容并没有说明。 这也难怪会有人奇怪,像这样的全体会议在我印象中也只有年终总结会议才会要求员工全部到场。 我心里大概明白,不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刚来的当然要树立自己的威信了,除此之外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重要的会议是要全体员工参与的。 十点钟。当我走进大会议室才知道今天会议的主题,大会议室正前方的巨大数码显示屏上显示着上任总裁周高峰的工作照片,旁边一行大字:周高峰总裁送别会。 大约十分钟左右所有同事都陆续来到会议室后公司几个高层陪同着上任总裁周高峰和现任总裁沐惜春走进会议室的主席台落座,这次会议的主角是周高峰所以他在正中央的位置落座,沐惜春则坐在周高峰旁边的位置上。 会议主持依旧是办公室主任老刘,老刘拿起话筒先是讲了几句会议开场白,然后陈述了一下这次会议的主题,说到周高峰卸任的原因只是一笔带过的说集团总部决定调他回去担任要职,然后便把话筒交给周高峰。 周总裁显然情绪有些低落,毕竟他是知道自己卸任的原因,不仅他知道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所谓回总部任职只是比较体面的说法,谁知道这次回去会安排一个什么无关紧要的职位给他。 他拿起话筒语气微颤的开始陈述几年来在分公司所取得的改变,然后委婉的检讨自己的不足。 我看他一脸神殇的样子突然有些同情起这个年近不惑的男人来,俱资历老的同事说他来任总裁的时候正赶上国家对房地产行业的管控,房市低迷。 本来财务数据都不太好看,这样一来就更加雪上加霜。当初周高峰也曾大刀阔斧的做了一系列改革,奈何江郎才尽也终究是无力回天。 这些年公司经营状况一直是半死不活的的维持,越是这样周总裁就越是着重于开拓外围市场反倒疏忽了内部管理,于是这种情况下更是加剧了公司内部的腐败。 就连我这个小职员都能从中捞到油水,中高层管理会是一个什么情况就不需言说了,从而可见整个公司已经腐败到什么程度,好在集团财大气粗,这些年虽然a市分公司一直不景气却也一直扶持着未能倒闭退出a市。 周高峰说到最后已是老泪纵横,好不容易结束了他在公司的最后一场演讲,情绪一度激动到不能自持,最后在一片送别的掌声和全体员工的注目礼中被下属搀扶着先行离开了会场。 他在a市弘基地产分公司的总裁生涯到此就算是结束了。 我以为这个送别会随着老总裁的离去就此结束了,可是没想到真正的议题还在后面。 老刘重新拿起话筒说:“这些年来周总对公司做出的努力大家都有目共睹,虽然在市场环境的挤压下没能找对公司新的发展方向,但能稳定公司现有的状况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现在周总即刻就会回总部就职,以后就由沐总带领我们大家,我相信在沐总的领导下我们公司一定会脱胎换骨再创辉煌!” 最后一句话他语调逐渐升高,果然不出意外的换来一片掌声。我心里暗骂一句操,这才前脚走,后脚你就来否定别人的功绩,想周高峰对你刘秃子也不薄,又何必把人走茶凉的人情世故贯彻的这么彻底。 片刻掌声停歇,他继续说:“下面我来宣读一份文件,这份文件是沐总综合公司所有员工的业绩和能力调研而做出的一份人事调动,。” 他说完拿出一份文件开始宣布这份人事调动的文件。让我惊讶的是这次人事调动覆盖的范围几乎是全体性的,除了个别专业性很强的部门外几乎完全打乱了之前的人事布局,不仅职务有升有降而且部门之间的人员变动也是非常庞大。 我有些想不明白,让一个从自己熟知的部门调到一个完全专业不对口的部门这不是弄巧成拙浪费人力资源吗。想到这里我突然又想起昨天李良的话,难道她这是为了进一步削弱公司内部势力而走的第二步?如此说来她到是决心挺大,而且很清楚公司现在最大的问题所在。 不过这些调动和我几乎没有关系,一定要说有点关系的就是李良从项目组长晋升为项目部副主管了,这倒是让我心头暗喜。 众所周知我们这个职业不是以工资标准来衡量收入的,因为搞项目就得有经费,有经费就有可操作性,就有油水可捞。 以前也投机倒把几次尝到一些甜头,现在李良升为项目主管了,虽然上面还有部门经理,但那些不管项目实际操作的领导是不会在意下面怎么执行的,所以凭我和李良的关系,以后油水多的项目我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就凭这个,沐惜春那女人的十二万很可能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想到这里我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然而没想到的是,我还没有高兴到两秒钟,老刘的一句话又把我打回了原型。 “……原项目部策划员魏今生调到总裁办公室任总裁秘书兼助理。以上就是这次全部的人事调动,希望岗位有所变动的同事能够抓紧时间完成手上的工作交接,尽快到岗。好了,这次的会议到此结束,对调度有疑问的请到人事部咨询,散会。” 坐在后排角落里的我在听到老刘念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错觉,可是听到把我调到总裁办公室当秘书我才恍然大悟。 看来她的报复终于开始了,随即心里猛的升起一股怒火,腾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想反对对我的调度,可却被随即站起来的前排同事给挡了个密不透风,在我站起来的那一刻我看见主席台上沐惜春的目光也刚好看了过来,脸上似乎还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 第九章:第一个任务 出了会议室我直接闯进了总裁办公室,什么有疑问去人事部咨询,咨询个屁,若不是你总裁特意为之,人事部怎么也不会脑洞开到这么大让我一个搞项目策划的大老爷们儿去给你沐某人当秘书。 我连门都没敲就这样一头撞到了她面前瞪着她说:“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知道我欠你钱,可是我已经打定主意老实上班来还你债,你用得着如此处心积虑的针对我吗?” 她本来在看一份文件,见我近乎狂躁的行为本来平静的脸上慢慢泛起一层寒霜,她看着我冷冷的说:“首先如果你再有如此无礼的行为你就和你的朋友马上走人,其次对你职位的调动我自有我的理由,你妄自的揣度只会让我觉得你是一个无知自大且心胸狭隘的男人!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去做你的工作交接了,我这里还有任务等着你做呢!” “你还有你的理由?你说说你到底什么理由,不就是我和你有点过节嘛,那是我对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才发生的,我道歉也道歉了,欠你的钱我也不会赖账,我会慢慢还给你的,你为什么还要这么玩我?我是搞策划的为什么你偏偏把我调来给你当什么鬼秘书,就因为你是我的上司我就要任你拿捏吗?”我怒气不减。 “公司做出的决定是不会因为你无理取闹而改变的,不愿意你就走吧,记得替我转告李经理一声他被辞退了!”她语气冰冷的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我,低头继续看她的文件去了。 她这话就像一根不起眼的刺,却准确无误的刺中了我的要害。她知道我怕什么,她很清楚李良是我的软肋,所以她才如此的有恃无恐,一次又一次拿李良来要挟我。 我心里想着,胸中的一腔怒火更盛,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杵在那里喘着大气眼睛通红,却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自面目冷峻的低头翻阅文件,好似我这个怒火攻心的男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卑鄙!” 我从牙缝里蹦出这两个字转身走出了总裁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被我摔的山响。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半天依旧气息紊乱,有好事的同事凑过来语气怪异的说:“老魏,看来你要走桃花运了啊,沐总可是个大美女,却专挑你去给她当秘书,你要抓住机会哦!” 另一个说:“是啊是啊,你要是把沐总泡到手以后就吃喝不愁还有美人相伴,哎呦,想想都觉得幸福哦!” 第三个人立马接话茬子说:“老魏啊你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这公司的副总可非你莫属了,到时候你可要关照关照我们这些兄弟呀!” 我只觉一群苍蝇在四周嗡嗡的飞来飞去,让我不胜其烦,猛的站起来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们以为我愿意当这个秘书啊,谁愿意当谁当去,都给我滚蛋!” 好事者们窃笑着一哄而散,我的喝声引得办公区的同事集体向我好奇的目光,他们自是不会明白我为何会对这个总裁秘书兼助理有很大实权的职位如此的排斥。 李良也从办公室跑了出来把我拉到他的办公室里面问道:“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沐总偏偏把你调到她身边?是不是你们之前认识啊?”认识,当然认识,不仅认识还亲密接触过呢,可这事儿我能告诉你吗。 “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正为这事儿烦着呢,你说我一个大男人天天跟在一个女人身后,想想都他妈的憋屈,操!”我义愤填膺的说。 李良沉吟了片刻说:“你也别烦,既然沐总这么安排我想自然会有她的用意,你先去做她的助理,摸摸她什么路数。如果不行以后在申请调回项目部。”她的路数我自然也明白,可是我还是不能告诉你,唉! 这一天又在一片烦闷中度过,生气归生气,既然我拿不出什么有效的反制措施那么还是乖乖的就范吧。只是希望你后千万别犯到我手里,不然我让你统统还回来,我在心里暗自恨恨的想。 下班后李良叫住我说晚上一起喝酒,我本来是没什么心情,不过想到李良今天又晋升了一级还是同意了,抛开我的郁闷不言我还是由衷的替他高兴的?,从这次的职位调动来看至少他在公司的前景还是好的,当然,这要在我不扯他后腿的前提上。 出租车上李良突然说:“很久没有和安妮一起吃饭了,你把她也叫出来吧,我们老同学一起聚聚!” “她出差了,应该还没有回来!” “你怎么知道她出差了?”李良问。 “前天我不是感冒了吗,安妮去医院给我送了一顿饭,她说回来拿设备,当天就走了,说得一个礼拜才能回来。” “她给你送饭?那林薇干嘛去了?”李良疑惑的问。我这才想到我和林薇分手的事情还没告诉李良,这也难怪,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离奇,几乎让我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只是没有一件事是好事。 “分手了!就前几天的事!” “分,分手了?你俩不是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怎么就分了?不会是生气吵架了吧?”李良似乎对这件已成事实的事情感到难以置信。 “我带女人回家过夜被她发现了。”我自嘲的说。 李良突然沉默了,好久才说话:“你呀,永远改不了你这臭毛病。” “我也想改啊,可你也知道我和林薇之间只是逢场作戏,她是不会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的!就算没有这事,就算我对她再好,你觉得她会嫁给我吗?”我躺在靠背上看着车顶喃喃的说。 “那倒也是!” “安妮知道这事吗?”李良又问。 “知道啊,前天我跟她说了,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她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我从包里摸出手机给安妮拨了过去。刚拨通安妮就接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她遥远的声音:“哥!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啊?”还不待我说话她忽然又说“你病好了吗?不会是又要对谁以身相许吧?” 我被她逗乐了,“小感冒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已经好了。你回来了吗?” “本来这个活儿马上就结束了,不过又有一个活儿来了,所以暂时还回不去!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你还真是忙啊,这也难怪,谁让我们安大摄影师专业能力这么强又长得这么漂亮呢,在外面一定要小心色狼啊。找你没事,只是你良大哥又高升了,想找你出来一起庆祝庆祝!” “是吗!良哥还真行,这么快又升职了。诶?你呢,良哥和你一起进去的,良哥都升两次了,你这次升官了没有啊?”安妮的语气惊喜的问了我这个难堪的问题。 我干咳了一声难以启齿的说:“我嘛,呵呵,你知道我这个人不求上进,所以嘛,还在观察期,呵呵。” 这真让我感到尴尬,不过安妮似乎早就料到似的说:“唉!哥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像良哥一样对生活理性一点儿对人生认真一点儿!” 我不想再谈这个尴尬的话题于是说:“既然你不在,那我们俩去喝酒了,等你回来让你良哥再请你好了,在外面注意安全,再见。”说完也不待她回复就把电话挂了。 回头只见李良正在贱兮兮的笑,看来我们的谈话他也听到了。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看把你得意的,今天不让你破产对不起你这部门主管的派头!嘚瑟!” 说完不待他搭话转头对司机说:“师傅,江心海底捞走起。” 第二天早上我准时到总裁办公室报道,虽然心里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啃噬,但我还是昂首挺胸的走到她面前,故意阴阳怪气的恶心她道:“沐大总裁好,魏某人前来报到!请总裁指示。” 沐惜春把一落厚厚的文件丢在面前的班台上,也不理我的揶揄,冷淡的说:“你迟到了!” 我看了看表说:“才五点钟,不算迟到吧……” “我不喜欢不守时的人,以后每迟到一次扣除当天工资!” “我去,不至于吧,好像员工守则上没有这项规定吧。”我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诅咒这个女人永远得不到男人的爱,一辈子孤独终老。 “以前没有,不过从今天开始有了!这是你接下来五天的工作,是这两年来公司所有项目报表和财会支出,你重新核对一遍。还有,上面有些项目模糊和账目不明的地方我都做了记号,查清楚然后重新整理一份资料出来给我。” 我看着这厚厚的一摞文件袋心里一阵发苦,谁都知道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是最难查得清楚的,何况这还是近两年来的业务,也就是说还有在我来之前的业务,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难度有多大。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出去工作吧!要是到时候玩不成任务你就给我走人,和你的好朋友一起走人!” 她见我眼珠发直表情飘忽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提醒我说。我心里的愤怒又涌了上来,想说点儿什么可是嘴唇干巴巴的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我的弱点所在,而她似乎从来都不吝啬使用这个弱点。 抱着沉甸甸的文件袋脚步沉重的走了出去。我的办公室在总裁办公室外面,是一个套间,她在里面的大办公室,外面的一间是接待区也是我的办公室,只不过我的区域只有里面的三分之一。 我坐在崭新的办公椅上心里五味杂陈。看着面前高过电脑显示器的一摞文件,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 第十章:背后长眼睛 我不知道沐惜春要我查这些成年旧账是真的有用还是故意要折磨我,以我看来后者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前者,因为我觉得现在调查那些已经时过境迁人走茶凉的老帐实在没有丝毫意义。 不过怀疑归怀疑,不管这些有没有意义我都必须去做,谁让我现在的头衔是秘书兼助理呢,而且这些东西要在五天内完成,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可谓是任务艰巨,何况我还是这行的生瓜蛋儿。 于是接下来的五天公司便出现了这样的景象,一个拿着文件夹的男人脚步匆匆的穿插在各个部门的办公室。熟识我的人看到我都一边窃笑一边和旁边的同事窃窃私语。 因为我和李良的关系,以前大概是拿了本来有可能是他们的蛋糕,嘴上虽不说,但心里难免有些微词,如今见我一副狼狈的模样,岂不快哉。 我知道他们在看我笑话只是我现在已全然顾不上这些,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数据。偶尔闲暇之余我自己都会自嘲的想,如果我以前能够像这样心无旁骛的工作绝对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起码也和李良差不多,可笑的是如今这种状态竟是活生生被人逼成这样的。 在做这项任务的时候我丝毫不敢马虎,因为从沐惜春对一些账目不明的地方的一些批注能看出她是做过认真查阅的,我怕我一旦稍有敷衍被她发现只怕会引来意想不到的后果,我可真不敢肯定她会不会一时兴起宁愿舍弃那十二万多债务不要也要把我赶出去。 我自己倒不怕,怕的就是她真会连李良也一起赶走,因为在她眼里我和李良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而那十二万对她来说也就是几瓶酒水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翻腾,要说这女人也真有点不可理喻,可以大方的花很多钱去请员工喝酒,可却一定要和我这个人渣斤斤计较,宁愿自己恶心也要和我死磕到底。 想来女人还真是奇怪的生物,而且奇怪的程度和长相完全成正比。 这五天时间几乎把我折腾个半死,有些项目的当事人已经不在公司,还有些需要账目核对的地方大家都表现的很冷淡甚至是排斥,可谓是看尽了脸色,每到此时我便只好狐假虎威的说这是沐总指示,碍于总裁的无上权威倒也没人敢反对我的调查。 只是我的行为在整个公司引起了一阵猜测,所有人都在心里犯嘀咕,揣度着沐总要我做这件事的用意。我不觉好笑,她不过是故意给我找一些事做让我不得闲而已,跟你们这些屁民有半毛钱关系。 所幸的是这几天沐惜春这个女人也没再给我找麻烦,任我在公司各个角落乱扑腾,她则是置若罔闻,好像当我是一抹到处游走的空气,也或许是二氧化碳离的越远越好。 五天下来我终于把这摞文件里面沐惜春标注的不明朗的地方硬是给一个个跑清楚了。 当我把所有文件重重的撂在桌子上还没好好喘息两口气突然想起五天前沐惜春说过的话:“查清楚后重新整理出来给我!”这才想起来还要重新整理,心里暗骂一声这恶毒的女人。只好打开电脑开始一张一张的对照着开始整理。 下班的时候李良来叫我,我隔着玻璃门对他指了指桌上的一摞未完成的文件对他苦笑了一下,他摇了摇头一脸同情的走了。 过了片刻他拎着两个饭盒又回来了。兄弟毕竟是兄弟,也只有这样的兄弟才值得我如此为他牺牲自己,我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继续敲击着键盘。 所幸的是我打字的能力还没有荒废,然而饶是如此,要干完这些工作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我全身心的投入到手指和键盘之间,只想快一点做完这些该死的文件。 时间在打印机滋滋的响声中悄无声息的流逝,我竟不知沐惜春是什么时候走的。随着旁边一叠文件的渐渐变薄,一阵浓过一阵的困意席卷向我的四肢百骸。 当最后一张打印纸从打印机里吐出来时我长出了一口气,站起来伸展了一下手臂感觉全身上下又酸又痛,也难怪,从来不爱锻炼的我突然来一次这么高强度的体验不酸痛才怪,看来以后要多加运动才是,我心里暗想。 我关了电脑,把打印好的材料整理好之后刚准备回家,无意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顿时吃了一惊,此刻已经是凌晨五点多钟了,看了眼窗外,东方已经隐隐露出鱼肚白。 我不觉苦笑,原来人一旦认真起来还真能忘记时间,不过这恐怕是我在公司第一次如此忘我的工作了,不由得又在心里把沐惜春这个女人给诅咒了一遍。 想到这个时间就算运气好能打到车回去也是黎明了,看了看办公室对面的一张会客沙发,心想索性就在这儿睡一觉吧,还能多休息一会儿。 我躺在沙发上用外套做被子盖在身上,好在天气不是太冷况且我已困意难耐,不到两分钟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模糊感觉到有人在踢我的脚,我艰难的睁开酸涩的眼睛。只见一张美丽但冰冷的脸渐渐清晰的呈现在我面前,这人自然是沐惜春。 我看了看窗户外的光亮,看来此刻已经是上班时间了。见我醒来她收回看着我的目光改看窗外,似乎多看我一眼她就会感到不适。 我支撑着坐了起来刚想低头穿鞋可是脖子咯嘣一下传来一阵剧痛,痛的我龇牙咧嘴差点没叫唤出来,然后我就悲剧的发现我竟然睡落枕了。 我强忍着疼痛把鞋子穿好这才站起来,她把脸转向一边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 “办公室是工作的地方,你以为是你家吗?”她语气冰冷的说。 我有些不悦,也不在乎她总裁的身份说:“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为了完成你布置的不知所谓的任务吗!” “那你完成了吗?” 我梗着脖子拖着酸痛僵硬的身体把整理好的文件抱到她面前故意把语调拉的长长的说:“总裁派的任务我哪敢不按时完成啊!” 她瞥了一眼我手中的文件,也没在意我阴阳怪气的声调。接过文件转身走进她的办公室。我在她的身后举起拳头对她的背影挥了挥,嘴里用她听不见的声音说:“老子有机会看老子不弄死你这个臭丫头!” 她走到办公室门口突然回头,我举起的拳头还没放下被她看个正着。“你在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哦,我……脖子痛,准备揉揉脖子呢,呵呵!”我急中生智干笑一声忙不迭的把手伸到脖子后面做按摩状。 她面无表情的凝视了我几秒钟转身把门关了起来,我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这女人该不会是魔鬼吧,还是背后长眼睛的那种。 整个上午沐惜春都在里面办公室没有出来,也没有给我任何指示,我也难得落个清闲,就躺在椅子上在不生不熟的睡眠中补充着昨晚流失过剩的能量,只是脖子的疼痛丝毫没有减轻。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沐惜春叫我进去,我半偏着脑袋梗着脖子走了进去。沐惜春看我这副近乎滑稽又似痛苦的模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睡的还好吗?” 我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看我这样子像好吗?你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照样扛得住!” “就这么点儿工作就把你折腾成这样,就你这效率还好意思说大话?”她看上去心情不错,依然面带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这点儿工作?你这是一点儿工作?我……”我听她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刚想跟她理论谁知面部表情过大扯到脖子的神经系统,一阵锥心的疼痛竟让我痛的叫了出来,忙用手扶住脖子。沐惜春终于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一副大仇得报的表情溢于言表。 我怒目瞪着她说:“有什么好笑的,你要是还有什么不知所谓的任务就快点说。”我可不想在这里久留让她看活笑话。 她收住笑容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说:“你还真以为我指派给你的任务是我有意针对你?” “不然呢?” “那好,你马上就可以看到你这五天工作的成效了,你去通知财务部主管和工程部经理还有建经部经理和项目部经理两点半到会议室开会。” 我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为什么我几天的工作成效会和这几个公司大佬扯上什么关系,不过我没问,我倒不着急验证什么成效,我倒是对这几位大佬和这次会议比较感兴趣,于是我梗着脖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电话分别通知这四个大佬。 两点半的时候沐惜春从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她走到我的办公桌前脚步停顿下来,看着我说:“如果你有兴趣你也可以来听听。” “切”我抚摸着脖子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说:“你看我这样子能有兴趣吗!要是总裁大人没什么指示的话我还是抓紧时间睡一觉吧!” 沐惜春皱了皱眉头一脸厌恶的表情转身走了出去。 我并不是真没兴趣,而是我想就算我的工作有那么一点意义也是微不足道的,不过是整理了一些不明账目,这些账目不管是谁只要找项目负责人和财务核对一下便一清二楚了,并不是什么富有技术含量的事情,比起我现在能睡上一觉来说我还是愿意选择后者。 于是当沐惜春走后我当即把转椅靠背放倒躺了下去,我确确实实是困到不行,片刻功夫便又睡了过去。 (); 第十一章:工作成果 在我睡着后的三个小时里我自是不知此刻会议室里几个代表公司最高权利的几个人究竟在谈些什么,但这次会议的结果我很快就知道了。 三个小时后沐惜春开完会回到她的办公室,经过我办公室的时候我刚刚睡醒,睡眼惺忪中我看着她对我无视的走过,一贯冷漠的脸看不出一丝端倪。 我很想叫住她问问她我这几天到底做出了什么成果,不过看她那副样子我还是忍住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建经部经理工程部经理和财务主管来到我的办公室要见沐惜春,我赶忙站起来恭敬的说沐总就在里面并赶忙进去通报。 退出总裁办公室后我不禁对着已经关闭的门范起了嘀咕,这三个大佬一起要见总裁是为了什么事情,看他们脸色难看想必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刚刚才开完会真有事怎么不在会上说呢? 正当我心里犯着狐疑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真相很快就来了。 只片刻功夫总裁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此刻时间刚好下午六点我刚准备下班,看到里面的门开了我不禁停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三人相继从里面出来,脸色依旧阴郁的像个紫茄子。 走在最后面的建经部经理在迈出总裁办公室门的那一刻脚步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对着里面说:“感谢沐总对我们以往的过错予以最宽大的处理,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说!” 说到这里他沉吟了一下叹了长长一口气然后说:“如果周总能够像沐总一样带领公司,知道公司的问题所在,我们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再见了沐总!” 虽然他背对着我对着里面说话,可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语气有些沮丧也有些悲凉,尤其是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我几乎震惊的差点坐到地上。 这句话的意思恐怕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能听明白,这是……辞职了?还是被辞退了?我的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心里惊诧的自问。 建经部经理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在他前脚走出我的办公室我后脚立马冲进了沐惜春的办公室,我甚至顾不上脖子传来的阵阵抽痛张口就问:“你把他们三个辞退啦?” 沐惜春见我的鲁莽行为本来冷漠的表情显出一丝明显的不悦,不过并没有说我什么。 她朝桌子上示意了一下,我这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三张纸,抓起来一看原来竟是三人的辞职信,我略微看了看,辞职信都很简短,从上面根本看不出辞职的原因。 我又问:“他们为什么辞职?他们可都是公司最高层,是公司的决策者和财务高管,为什么会一起辞职了?” 我突然又想起刚才建经部经理最后的那句话,又问:“建经部经理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沐惜春在我一连串的追问下终于不悦:“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出去!” “诶!是你说要见证我工作的成果,难道你说的成果就是让这些公司领导辞职?我可不觉得我的工作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那是因为你蠢!” 沐惜春提高了声调继续说:“你整理这些资料难道就觉得这些账目没有一点问题?你把这些资料拿出去好好看看吧!” 她说完把厚厚的一叠资料甩在我面前。我本想再反驳她几句,可见她已经处在愤怒边缘的情绪还是忍住了,于是拿起她扔过来的资料转身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当我回到自己的座位重新翻开这些由我亲自整理的资料不由得越看越吃惊,每份资料里除了我做的那份之外还有一份调查报告和一份项目报价评估报告。 这些账目在我整理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因为所有的帐算下来都能与财务支出平帐,可是在经过和沐惜春的调查报告以及项目报价评估报告的对比之下简直漏洞百出,不仅数额相差巨大甚至有些项目根本就没有落实,就绿茵小区的一个项目只是后期的环境绿化和公共设施这项就是两千万的报价,但是调查报告却是完全没有这些设施和绿化工程。 还有就是公司建材的报价和从一直合作的建材公司给出的购买单据和报价单对比来看报价更是相去甚远。 我不由得越看越感到骇然,我没想到一个公司的几个高层竟然都是如此如出一辙的腐败,在暗地里联手做了如此大的手脚居然做到天衣无缝,如果不是总裁的新旧接替恐怕这些账目永远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有这几个大蛀虫在也难怪前任周总无力回天了。 我之前还在为不能在项目部工作无法捞到外快而心生怨念,现在才知道自己的那点蝇头小利在这些大佬面前简直是微不足道,震惊之余这多少让我有一些沮丧,自己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挣到别人动动账本就能挣到的那些钱。 想到这里我不觉暗暗佩服起沐惜春这个女人来,她来公司不过数日,竟然在别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做了这么多的调查取证,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从而一举拔除了隐患,可谓是干净利落,颇有些手段。 我把资料重新拿回了总裁办公室,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我本想说点儿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沐惜春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冷冷的说:“现在你看明白了?”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你现在不觉得你的工作是毫无意义的了?”我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我小声的问:“那你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就让他们辞职而已吗?他们做假账骗取公司的利益可是违法的,你不追究了吗?” 我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我觉得这毕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完全可以通过法律的途径来立案处理,至少也可以追回一些公司的损失。 “你觉得应该怎样处理?”她不答反问。 “我……我不知道!但是……但是如果你想的话肯定可以追回一些损失!”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我略结巴的说出了我的想法。 “钱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本来我是想把他们通告到征信黑名单的,让他们无法再在这个行业混下去,但是建经部经理的最后一句话又让我改变了主意,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一个公司的最高决策者往往会影响整个公司,他们之所以敢如此为所欲为,周总也有责任,既然周总已经走了所以我也不想追究了。现在我才是总裁不是吗!” 我在心里咀嚼着她这话的意思,如果像她说的把这几个人的黑点信息公开出去,那他们在商界的仕途真可谓是到此结束了,从此再也不会有公司会任用他们。 可是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决定,天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建经部经理最后的一句话让她改变了主意。我在心里暗自思忖这个女人还真是豁达,果然有领导者的风范。 可是转念一想她对我的斤斤计较又让我不太确信起来,想来想去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女人有向性偏执症,或者是精神不正常。 此刻刚好到下班时间我摸了一下不能打弯的脖子揶揄着说:“沐总,既然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你知道这几天为了完成工作我每天加班加点,昨晚更是彻夜未眠,所以……所以我想休息一天,希望……你能够答应。” 这话倒是真的,为了这个事儿这几天我确实是忙的焦头乱额,至少昨晚通宵工作的事实她是知道的,所以我想她应该会答应我这个合理的要求。 “不行!”我话音刚落没想到她立马就吐出这两个字,似乎根本没有考虑我说的内容,更像是出于本能的否决。 我好不容易在心里对她产生的一点敬畏之心瞬间便化为乌有,“你对待员工能不能有一点人道主义关怀?你看我都累成啥样了!”我梗着脖子语气十分不爽的说。 “就这点儿工作你做了五天还加一个通宵才完成,你不觉得你这效率太低了吗?明天还有工作,不能请假!”她语气依旧冰冷。 我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这点儿工作?你说这是一点儿工作?你这么否定我的工作能力干嘛还把我留在公司?你干脆放我走得了,欠你的钱我可以给你立个合约,我一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我冲他嚷道。 “不管怎样明天有重要的任务,你必须上班!如果你胆敢旷工你的薪水我就要看心情发了,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她不咸不淡语气平静的说,却把我气的直发抖半天发不出声音,半晌才憋出三个字:“黄世仁!”说完摔门离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稍一激怒我我便瞬间忘记了她是我的老板,恐怕天底下也只有我敢对自己的老板如此无理了,我也真是搞不懂为什么每次我冲她叫嚷她都能忍下来,我才不相信什么大人有大量这些鬼话,难道仅仅是我欠了她钱? 想来以她的地位也不至于,如果硬要究其原因恐怕只能是把我留在身边然后伺机报复了,想到撞车那次我对她的言行举止还真有可能。 既然这样我也没有理由对她客气,大不了互相伤害到头来谁也不吃亏。但如果我有一双能够透视的眼睛,此刻透过墙壁我就会看到此刻她正对着我离去的背影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会心笑容,不知道我又会作何感想。 (); 第十二章:她的手段 第二天刚来到公司便听见同事们的议论,看来几位老总腐败落马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他们除了唏嘘更多的还是现在这几个空缺该由谁来顶替的话题,沐惜春的到来不仅对公司人事进行了大调整连领导班子也进行了大洗底,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问题是几个老总都齐齐辞了职,那这个空缺也终须有人顶上,这个时候各部门自认为有资格来担此大任的人恐怕也是各怀心思,期待着高升的好运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我刚来到办公室,沐惜春便把我叫了进去,她看了我一眼,见我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皱了皱眉说:“你这副状态你确定能够投入工作?” 我很不严肃的看了她一眼,又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才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你不用怀疑我的工作能力,我好着呢!” 我的语气带着情绪,这当然要归咎于她昨天毫不犹豫拒绝我的态度让我余怒未消,再加上因为落枕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踏实,直到早上脖子依旧酸痛,这种情况下状态能好才叫奇怪。 沐惜春见我语气带刺也不发作,语气淡漠的说:“既然如此那你十点去机场接一个人,这是他的照片以及简单的个人资料。” 她一边说一边丢过来一张打印纸照片的纸,照片下面是这个人的基本信息。当我拿起来看见这个人的面相以及名字的时候我有些意外。 这个人叫夏荣,正是去年从公司离职的财务部财监司,专门从事财务支出和审计工作。 在我再一次确认了这个人的信息后我突然有些明白了,沐惜春在这个关口找夏荣回来其目的可谓是显而易见的,看来财务总监的空缺多半是有着落了。 如此看来沐惜春这个女人是早有准备,其实公司账目漏洞她早已清清楚楚,就算不知具体数据她肯定也早已洞悉了公司高层的腐败现象,所以她早已在背后有所安排。 这个女人的心思缜密程度和行事果决的手段让我略感吃惊,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让我吃惊的还在后面。 当我把夏荣接到公司接待室我发现接待室里面除了沐惜春还有了两个人,看他们的表情好像交谈的很融洽,三个人均是面带微笑。 当我把夏荣请进接待室后沐惜春赶紧起身迎接,来到夏荣面前很亲密的拥抱了一下好像是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看的我心里疑云密布。 沐惜春把夏荣和另外两个人做了相互介绍我这才明白那两个男人分别来自恒大地产和金莱置业的高管,但我不清楚的是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出现在公司,不过这个疑问很快被解开。 在沐惜春相互介绍完后夏荣和两人分别握了握手说着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后沐惜春笑着说:“客套话就别说了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希望大家能够亲密合作,作为我的新力军和我一起改变公司的现状。再次感谢各位能够加入到我们弘基。” 沐惜春说完那个来自恒大地产的王洪说:“沐总客气了,能够加入弘基是我们的荣幸也是我们的机遇,弘基的实力我们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在做决定之前我们对沐总的行事作风和领导手腕也是有所了解的,之所以做这个决定是因为我相信以沐总的能力绝对能够带领我们在弘基a市分公司开辟出一番新天地。” 金莱置业的李有才也操着一口南方口音跟着说:“是啊,王总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虽然猎头公司工作做的很到位,但我们真正相信的还是沐总的能力和弘基这个大舞台能够给我们足够大大空间啊!” 沐惜春面露谦逊的笑容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我说:“通知各部门经理开会。” 就这样,这个下午公司最重要的几个高层空缺被沐惜春一槌定音。我知道一些人未免失落,但面对强势的新总裁也只能在心里暗自遗憾决然不敢做出什么反对举动。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王洪和李有才都是地产行业的响当当的人才,沐惜春能把他们挖过来表面上看似轻而易举,但实际上想必也是颇费了一些手段,毕竟能让这些举足轻重的人物跳槽过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至于她承诺了他们什么或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我就不得而知了。 而夏荣和沐惜春的关系让我更是万万没想到,原来沐惜春在美国接到任命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收集公司的资料。她从人事上了解到夏荣作为财监司在公司工作数年后离职,于是她联系了夏荣。 她明白,从离职的员工那里最能了解到公司的真实情况和一些不可言说的内幕,因为只有离职的人才不会有任何顾忌。 夏荣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当初也正是看不惯公司高层的腐败做派更不愿同流合污才毅然离去。如今遇到一个即将到任的原公司一把手怎能不让她一吐为快。 沐惜春也正是从夏荣口中得知了公司的经营现状,几通电话下来她敏锐的感觉到夏荣的刚正个性和极强的专业素养,于是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而夏荣自离开公司后也一直没有找到一个理想的可以让她实现抱负的工作,在收到沐惜春的邀请时她一口便答应了。 后来才从她口中得知,在当时她并没有见过沐惜春,并不知道她的为人,但她隐隐觉得电话的另一端是一个不寻常的人,就是出于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两人一拍即合,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一幕。 沐惜春的这一步部署无疑是给公司内部一些原本以为自己有机会上位的高层干部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心里暗自不甘的恐怕不在少数,但慑于这位新总裁的压力也只能暗自叹息,心里恐怕都盼望着她和前任总裁落得个同样下场。 公司人事上的事情就这样算是告一段落,虽然沐惜春的做法有些特立独行,但在我看来却是走了一步好棋。 虽然这种大规模聘请外人来替换公司高层的做法看上去有些冒险,因为这很有可能动摇公司的根基,从而影响公司的发展走向,但也正是这点才有可能改变公司以往一样固有的形态。 公司如今的腐败可谓是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久而久之就成了恶疾,已经根深蒂固,不伤筋动骨就难以脱胎换骨。 如此一来,原本公司的几股势力集团随着几个高管的离去就算没有土崩瓦解也已经大铩羽翼。显然沐惜春很明白这一点,虽然是一步险棋却也是一步秒棋。 只是这种做法在外人看来的确有点不可思议也不能理解,更有点儿冒险。 这次会议刚结束没多久,我在茶水间碰到小于。见到我他鬼鬼祟祟的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又探头探脑的朝外面张望,确定没有人在附近才神叨叨的说:“魏哥,我告诉你哦,刚才会议刚结束,张副总气的不轻哦,他不认同沐总对人事的安排,已经给总公司发去了邮件,一定是弹劾沐总,你现在是沐总的助理,沐总可是个大美女,别说兄弟我没有帮你哦!”说完看着我贼贼的笑。 我嗤了他一下说:“滚蛋!” 小于拍拍我的肩膀贼笑着走开了。小于和我算是同乡,关系还算不错,他比我早到公司,人精瘦干练又机敏过人,深的张胖子喜爱,刚来公司就被他调到身边做了助手。只是小于却很不喜欢这个胖子,经常在我面前说他坏话,口头禅就是这只肥猪又怎样怎样。 没想到这只肥猪是只猪屁本事没有,搞一些下三滥的勾当还挺在行,仗着总公司有后台撑腰竟然连沐惜春也不放在眼里。 周总在的时候他就极尽小人之能事,处处以周总为敌,明里暗里使绊子,终于等到周总调离a市,本想终于有机会上位,可是做梦也没想到总部会任命沐惜春来接手。 如今沐惜春刚一上任就大刀阔斧不顾风险的改革,怎能不让他找机会大做文章。我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沐惜春,在我看来他们两个就是两个恶人在互掐,无论谁落败都对我只要好处没有坏处,也乐得看场笑话。 这晚下班我又来到了湖滨公园,不曾想又遇到了那个叫石头的孩子。他把单车扎在公园边上,单车后座上的竹篮子里插满了一束束的鲜花。自己坐在单车后面的小马扎上,双手撑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看来生意并不怎么好。 我走过去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他看见我高兴的说:“叔叔你来啦!” 我点了点头说:“怎么样?卖了多少?” 他有些垂头丧气的说:“才卖三朵!”停了一下他又望着我说:“叔叔你说这些花这么漂亮为什么他们都不买呢?” 我有些想笑心说:你的花漂亮别人就一定要买吗。不过我没有说出口,我看了看四周突然灵机一动说:“因为你笨啊,你这样卖当然卖不出去啊!” 石头听我这么说一下子来了兴致,忙起身把马扎让给我坐。他问:“那要怎么卖啊?叔叔你给我说说!” 我抽出一朵玫瑰故作神秘的说:“小子,只要你听我的,今晚一定能把这些都卖光!” 石头听我这么说眼珠子都亮了起来,忙答道:“叔叔,我听你的,你快说吧,要怎么卖?” 我把篮子里的花一下子拿出一半塞到他怀里说:“你要主动出击,不能在这里干等着顾客上门,你要发现你的潜在客户然后去推销,你看到没有?” 我指着不远处的一对看上去像是情侣的男女说:“那就是你的潜在客户,现在你就走过去问他要不要买花。” 石头睁大眼睛说:“叔叔,这样,这样真的行吗?” “相信我吧,去吧去吧,记住嘴巴要甜一点,说些好听的话,比如你真帅,你爱人真漂亮之类的话!”我继续引导他。他点了点头脚步有些迟疑的走了过去,走到半途又回头把我望望,我给了他一个加油的手势。 果然石头走过去对两人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个男人便拿出钱包买了两朵送给了身旁的女人,女人接过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笑的像个盛开的喇叭花。 我在一旁看的想笑,果然你我皆凡人,既是凡人就不能免俗,所谓面子,所谓虚荣不过如此。 (); 第十三章:好心姐姐 石头做完他第一单主动完成的生意一下子信心倍增,朝我看了看又去找他下一个目标去了。 不到半个钟石头一脸喜悦的跑了回来说:“叔叔,那些都卖完了,你说的没错,只要是一男一女在一起的他们就一定会买!” 我朝车后座的竹篮子里还剩的半篮子花示意了一下说:“那就继续呀,还等什么!”石头也不跟我废话,抱起篮子里所有的花一溜烟的又跑了出去。 我看了看四周,有些百无聊赖的点上一直烟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在我第二支烟刚吸到一半的时候石头便回来了,我没有抬头看他一边玩游戏一边略带吃惊的问他:“哇不是吧,这么快就卖完了?效率挺高的嘛!” “不是啊叔叔,是,是这位姐姐一下子全买下来了!”石头声音有些异样的说,我想可能是太兴奋所导致的,也没有理他继续玩我的游戏。 “叔叔,姐姐说花太多她拿不完要连篮子一起买下!”石头见我没有说话接着说。 “那就卖给她呀,多少钱你说了算!”我依然沉迷在游戏当中没有抬头。 “叔叔,你就,你就看看吧,是,是这位姐姐!”石头的声音有些着急的说。 “什么这位姐姐那位姐姐,你给她就……” 我一边说一边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我的手机差点就被我甩了出去,身体也不由自主的从马扎上站了起来。 原来石头说的这位姐姐不是别人正是沐惜春,难怪石头语气有些紧张,他怕是害怕我和他这位姐姐又会起什么冲突吧,没想到她居然也到了这里。 “你,你怎么来了!”不知为何我的语气竟有些结巴起来,这时候手机里不合时宜的传来不知火舞死亡的惨叫声,不觉让我老脸一红。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毫不掩饰她的嘲讽说:“真幼稚!” 听到她答非所问的嘲讽,我的结巴的毛病一下子不药而愈回敬道:“你不幼稚,只会三更半夜玩飙车,只会仗势欺人,只会恃强凌弱!” 石头见势生怕我们又再现当日局面,忙把花插回篮子递给沐惜春说:“姐姐篮子不要钱了,你赶快走吧!”沐惜春被我呛的有些反不过劲来,似乎也想赶快摆脱我这个人渣,刚伸手接过篮子却被我一把抢了过来。 我对石头说:“石头把花钱退给她,这花咱不卖给她!” “为什么呀叔叔?”石头满脸疑惑。 “我让你退你就退,你不是答应过我今晚全听我的吗?”我瞪了他一眼心说:你这个多话的小子,没看到我在和这个女人较劲的嘛! 石头果然在我一瞪之下哦了一声拿出钱一张一张的数着。 这时候沐惜春突然说:“凭什么,我已经买下这些花了,我为什么要退给你?”她表情恢复了冷漠。见她这副表情我心里暗自高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的就是要你生气,你越生气我就越高兴。 “就凭我现在不想把花卖给你,我不想和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的人做生意!这些花这么漂亮怎么能给你糟蹋!”我趁虚而入。 她的脸瞬间笼罩了一层寒霜,声音都有些冰冷的说:“无赖就是无赖,只会强词夺理!”我心里暗自好笑,看来我这个无赖想激怒她还真是不费吹飞之力。 石头似乎被这种场面给吓住了,看看我又看看她,想说什么又感觉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嘴唇哆嗦了几下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看了石头一眼心想莫别又把他吓住了。看了看还在我手里的花篮又瞟了一眼气的发抖的沐惜春突然心升一计说:“你当真一定要买这些花?” 沐惜春厌恶的看了我一眼别过头去算是给了我一个毋庸置疑的答案。“那好,这些花我可以卖给你,花篮也可以送给你,不过嘛这花的价格要涨一些!” “多少钱你说吧?”她余怒未消脱口而出。我见她答的这么爽快心说果然上套了。 我问石头:“这些花有多少朵?” 石头不明所以老实的说:“二十五朵。” “那一百块钱一朵一共是多少钱?”我接着问。 “两千五百块钱!”石头不假思索的答道,看来他的数学一定不错。他刚说完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瞠目结舌的说:“叔叔你……你不会……” “没错!”我打断石头“卖别人五块钱一朵可以,不过石头你不知道,你这位姐姐可是个有钱人,她可是叔叔的老板,五块钱一朵也太掉她身价了,一百一朵才符合她的身份,你懂吗?” 石头见果然如他所想顿时目瞪口呆惊的说不出话来。“想必这位姐姐也一定不会觉得贵吧,这可还不够他半年的学费呢!” 我见激将也激的差不多了生怕她冷静下来后反悔不买可就前功尽弃了,于是故意说了后面这句话,如果她还心存善念我想对于她的雄厚的财力是不会拒绝的。 “叔叔我的学费其实不要……”石头这小子是太善良还是太傻,不过话说不到一半就被我用眼睛给瞪了回去。我抬头看着沐惜春面带笑意,等着她做下一步的回应。 只见她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拉开包包的拉链,数出一叠钱递给石头说:“这些花一百块钱一朵姐姐要了!”说完夺过我手里的花转身欲走,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回过头来看看我又看看石头,然后走了回来对石头说:“石头你家在哪里姐姐送你回家,不要我一走又有人把你的钱给骗了去!”说着有意无意的撇了我一眼,意思是显而易见的。 我有些气恼,心说我再怎么人渣也不至于骗一个小孩儿的钱,看来我在你眼里还真是人渣不如。当即也对石头说道:“是啊石头,你回家吧,不过千万不要让知道你身上有很多钱的人送你,难保有些人会一时后悔在半道上再把你的钱给劫了回去!” 我也比葫芦画瓢的也瞟了一眼沐惜春,只见她胸脯起伏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煞是壮观,但终于还是忍了下来没有爆发。 她对石头说:“石头你回家吧,姐姐就不送你了,不过钱一定要收好知道吗!”石头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姐姐,又回头把我望望。 我把马扎栓在单车后座上对他挥了挥手说:“回去吧,不过你这位姐姐的话一定要放在心上。”石头点了点头推着单车回头朝我们看了看然后骑上去走了。 见石头走远沐惜春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 “喂,你等一下!”我叫住她跑到她面前前故作诚恳的说:“咱一码归一码啊,现在可是下班时间,你可不能公报私仇又拿工作整我啊!” “哼,我的格调没你这么低!”她把头转向一边给我一个漂亮的侧脸。 “我只是想帮帮这个孩子,他挺可怜的,反正,反正你这么有钱也不在乎这点儿钱是吧!”这话倒真是出自我的初衷。 她用眼睛看了我一眼冷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个人渣还有点爱心,不过你可能搞错了,这钱可是我出的,要说帮那也是我帮的,怎么就成了你想帮他?” 我不想和她抬杠,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必在意这些细节,“好好好,是你好心,是你帮他的,行了吧!”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你让开!”我主动服软的态度似乎并没有让她对我有所改观,语气依旧冰冷如铁。 我赶忙闪到一边做了一个很绅士的动作拉长语调说:“沐总您请。”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向前走去。一阵凉风刚好吹过,此时春意尚浅,二月的夜晚仍有一丝凉意,让她不由自主的掩了掩并不厚实的外套,风吹起了她的长发,让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单薄。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突然软了一下,这瞬间的心软让我决定做一件事情,一件出于自己利益角度绝对不该做的事情。于是趁她还未走远我又跑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停下脚步表情极不耐烦的说:“你这个人渣你到底想怎样?”见她一副极其不耐的样子我心里暗自好笑,看来我真是把她烦的不轻,不过我此刻却一点儿也不气恼。 “看在你今天做了一件好事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什么事你心里就没有一点谱儿?” “你要说就说,不说我走了!”她又想离开但被我拦住了。 “你刚到公司就把公司搅的天翻地覆,你就不怕有人上奏朝廷弹劾你?我可是听说已经有人往总公司发函了,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沐惜春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说:“你觉得我会忌惮这些人的弹劾?” “我知道你后台很硬,但别忘了别人同样有后台,你一来就把分公司高层换成自己人难道就不怕落人话柄?” “我怕什么,如果总公司真听信了这些小人的话阻止我对分公司的改革那这个分公司就真的没救了。” “你倒是一心为公司,可别人就不一定了,谁不想多往自己口袋捞钱。你的到来动了一些人的蛋糕,人家又怎能让你坐到安稳!”我暗示的说到。 “你是说张副总?”看来她的领悟能力还不错。 “我可没说!” “公司就是有他们这样的人的存在,才会落得如今的局面,我倒要看看总公司这些人到底要怎样处理这件事,如果他们还有一点点脑子恐怕都会明白我这样做的目的。”沐惜春显然被这个话题拉进了另一个情绪环境里,说话的语气冰冷又坚硬。 “虽然你的做法是改变公司目前状态的唯一方法,但你应该知道这也是一把双刃剑,如果不成功,受伤的将是你自己!” (); 第十四章:钉子户 “难道你知道我的用意?”沐惜春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显然她没想到我会看出她这样做的用意。 我嗤了她一下说:“我是人渣不是傻子,不伤筋动骨就难以重塑金身,孙子兵法里这招叫做釜底抽薪,智商在正常水平的恐怕都能明白吧!” 她看着我笑了一下,笑容里的冰冷似乎少了一些:“看来你这个人渣还不算太笨。分公司现在已经这样了,就算我失败了状况又能坏到哪里去,我现在就等着看总公司那帮老古董的智商到底在不在正常水平线上。” 我心说:你老爹可也在这帮老古董之列。 见我不再有什么话要说她说:“这件事我知道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侧过身子让开道路,不忘又对着她的背影大声重复了一遍:“说好了今晚卖花的事情你不可以公报私仇啊!”她静默了一会儿回过头来朝我冷冷的一笑,我顿时感觉到背后一凉。 接下来的日子沐惜春果然没有为难我,然是如此依然把我忙的焦头烂额。 她在雷厉风行的重组公司人事后,又给大家展示了一把她在行业内的专业能力。 半个月的时间先后拿到了两个大项目的开发权,同时还收购了雅思广告和注资葫山矿业成为了葫山矿业的最大股东。 我每天要准备大量的资料和报告,跟她参加各种项目考察以及会议磋商。 这让我这个半吊子助理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每天回到公司都要加班到很晚才能完成一天的工作报告。 好在在拿到这些项目之后公司得有一个后续的跟进过程处理一些细节问题,才使得沐惜春不得不缓一缓她急于拯救公司的迫切心情。 她的这些成果不由得让公司员工心情为之振奋,整个公司的工作热情一下子就上来了,公司各个角落都能听到员工的议论声,大多都是在表示对这个沐总的赞叹。 无疑这也让一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吃了一记闷棍,这其中自然以张胖子为首当其冲。他发往总公司的信函已经接近一个月了,总公司不仅没有预想中的派专员来调研,甚至连一个指示文件都没有,那封信函就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声。 听小于说张某人每天在办公室转来转去,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张肉脸皱成了胖苦瓜。 由于这段时间焦头烂额的工作,沐惜春似乎对我的态度都有所改观,叫我人渣的几率比以前大大减少,只是仍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若非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交流,对我多半也是视而不见。 似乎并没有要对我实施报复的样子,但我心里有数,她只是没有太好的机会,如果让她逮着能整我的方法一定不会吝啬不用的。事实证明果然如我所想,机会很快就来了。 月底发工资的时候我工资表上打印的是八千二百块钱可是我查了一下工资卡却发现只有一千二。我怀疑是财务出了纰漏搞错了,于是打电话过去询问。 财务的回答让我几乎暴跳起来:“你的工资没有打错,这是沐总交代过的事情,她还交代你有什么疑问请直接找她……”我不等她说完啪的一声摔掉电话直接冲到沐惜春的办公室。 “我的工资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意思?”我质问。 “当然是还我的债喽,不这样做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把钱还上!”她慢条斯理的说,脸上似有似无的露出一丝笑意。 我突然想起那晚在广场我坑她两千五百块钱后她临走时的回头一笑。难怪我当时觉得背后发凉,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我欠你的钱我凑够会还给你的,你用不着这么整我!”我依然语气强硬的说,但我自己都觉得底气已经不足了。 “我不相信你,你一个成年男人连区区十几万都拿不出来我凭什么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还钱,我只有从你的工资里扣了,等你还清了欠款我会立马辞退你。”她一点不给面子,说的我怒气上涌又羞愧难当。 但我岂能任由她侮辱,当即回击道:“臭丫头,你也就是有个爹,如果你没有这个有钱的爹我不信你会坐在这里侮辱别人。等我还清你的钱不用你辞退我自己会走!”我毫不留情的回敬她。 她果然被我这番话气的俏脸煞白,但却又对我这番毫不讲理的一顿抢白一时找不到还击的话。她指着门口语音有些颤抖的说:“给我滚出去,你这个人渣!” 我朝她哼了一声转身摔门而出。我知道她不擅长吵架,而这却是我所擅长的,每次跟她吵架我都准能把她气的失去理智,表面上看像是我占了便宜,但实际上却是两败俱伤。 我占的只是嘴上的便宜,而我得到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惩罚。就像这次一样,我真不知道以后每月领一千多块钱的工资我该怎样生活,更不知道她还会拿什么事情来借机整我。 第二天下午项目经理老何来找沐惜春,当时沐惜春正在里面和雅思广告负责人在谈为刚开盘的楼盘投放广告的事宜,于是老何便在我的办公室里暂等。 他也算是我的老上司了,虽然之前在项目部当策划员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机会和他直接沟通,毕竟中间还隔了好几层,但他个性正直,在公司让我尊重的人没有几个,但他是其中之一。 此刻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他眉头微皱,显得有些疲倦。我接了一杯水递给他说:“何经理喝水!” 他微笑了一下接过,看了看我说笑着说:“没想到沐总会看上你这个小子,这个总经理助理干的怎么样?” 我干笑一声说:“我也不明白沐总的意思,为什么会选我做她助理,给您说句实话,助理这工作我真没这方面的经验,我想再回项目部不知道何经理还愿不愿意收留我!” “呵呵,你现在可是沐总的人,我可没权利问沐总要人。”老何笑呵呵的说话让我顿生绝望,原本还想借他金口把我调回项目部,没想到他也是个老狐狸,一开口就把我的想法给破灭了。 “不知道何经理找沐总什么事儿?”我转移话题。 他叹了口气说:“还不是幸福里的项目!” “幸福里的项目不是节后就已经开始动工了吗?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让您这么愁?”我有些疑惑,关于这个项目我还是有所了解,这是一个旧城区改建项目,去年都已经拿到开发权。 “是啊,拆迁工作都已经接近尾声,可是有一个钉子户让整个工程都停了下来。张副总对这个项目压的很紧,可是他又拿不出具体解决办法,让我来找沐总,唉!” 我心里暗骂这个小人,还真会推脱,很显然他是故意把麻烦推给沐惜春,自己落得看好戏。能解决自然没事,如果解决不了或者落下什么不良影响那就又算落下把柄了。 “那何经理之前有没有派人过去打听情况做那家的思想工作呢?”我问。 “这个当然有了,先后去了三次都被那家的女人给骂了回来,最后一次去还被那个女人泼了一身的脏水。”说完他又是一声叹息。 前些年由于强拆发生的集体斗殴打死平民事件让强拆变成了敏感话题,引起了极大的社会舆论压力,所以现在出现了这样的问题确实有些棘手,估计张胖子现在就等着看笑话了。 这时候沐惜春办公室的门开了,广告公司的人走了出来,走到何经理面前两人微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老何便进了沐惜春的办公室。 老何进去大约十几分钟就出来了,看来事情已经汇报完了,我心里暗想不知道沐惜春会拿出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老何刚走出办公室我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看了看号码也懒得接,推开里间沐惜春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沐惜春见我连门也不敲眉头微皱明显有些不悦,不过并没有对我的不守规矩做出什么口头上的警告。 她不待我说话把一张纸条推到我跟前说:“这是幸福里项目的地址,你现在去这个地址,了解一下这家不愿搬迁得原因,顺便做一下那家的工作!不管用什么方法最好能让他们尽快搬走。” 我顿时傻了:“这,这是项目部和拆迁办的工作,为……为什么要我去呀?”情急之下说话又有些结巴起来。 沐惜春放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着我说:“这是公司的事情,公司的事情就是每一个人的事情,你作为总裁助理去了解一下项目情况,解决一下项目困难有什么问题吗?” 我一时被她混乱的逻辑弄的也有些混乱了,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但我心里明白,这定又是她的伺机报复,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让她等到了机会,我心里恨恨的想。伸手抓起桌上的纸条转身出去,办公室的门被我摔的山响。 我拿着地址走出公司,天气阴沉沉的像在酝酿着一场阴谋,这样的天气注定要有倒霉的事情发生,我心里想着。拦了一辆出租车把纸条递给司机,司机话也没说便发动了车子。 我坐在后座上眼睛看着窗外,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到老何说在我之前三个说客的遭遇让我有些发怵,不知道我今天的遭遇又会是什么。 我一生有两件事是最怕的,一是怕遇到不讲理的人,二是怕遇到纠缠不清的事儿,现在倒好,两件我最怕的事儿竟合二为一了。 出租车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儿已经驶出了市区行驶在市郊的外环路上,很快又驶离外环路进入了一条很窄的水泥路上。 颠簸的路面让我的胃里有些翻腾,乱糟糟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回过神来我忽然觉得窗外的景色有些熟悉,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出租车驶过一个废弃的变压器,看到变压器的一瞬间我脑袋霍的嗡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我确实来过这里,而且就在不久前,我骑着石头的单车送他回家,他指着刚才的变压器告诉我他的家就在前面……我的脑袋嗡嗡作响,一个不好的预感悄悄在心里升起。 司机停下车说前面的路没法走了,说我给的地址就在前面要我在这里下车,我给了他车钱推门下车。 下了车我便愣住了,司机说的没错?前面确实没路了,原本的水泥路上被瓦砾所覆盖,别说车子,就连走路都得小心翼翼。 路两边原本的旧式楼房已经被夷为平地,楼房前面的仿古门楼也被推倒在一旁,雕龙画凤的石柱似乎还昭示着这里也曾风光一时,只是如今已经被时代的滚轮所碾碎,只剩下一地的残垣断壁,我知道这里在不久的将来又会重新盖起更漂亮的房子,那时候将再也不会有人记起这里当初的模样。 (); 第十五章:一个悲伤的故事 我踩着一地的瓦砾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心里荒凉的就像眼前的世界。 默默念叨千万不要是千万不要是。然而当我转过一个弯眼前出现了一座孤零零的已经被拆了一半的楼房时心脏仿佛瞬间被人一把攥住。 当铁铮铮的事实摆在眼前让你无可拒绝无从逃避的时候,才发现祈祷竟是如此的无力。 我来到楼下,整栋楼都已经空了,与其说是整栋楼不如说只剩半栋更加贴切,因为从楼正中间的公用楼梯的一边已经被拆除。 但楼梯依然还残缺不全的保留着,这里还有人住着他们便不敢断了别人的出路。 看来他们还是有所顾虑,他们明白穷人一旦疯狂起来后果往往不可预知,他们知道穷人的命虽然不值钱,但会让他们无比麻烦,所以他们也不敢把事情做的太绝。 我一步步走过这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楼梯,心慢慢的往下沉,像在坠入一个永远也到不了底的深渊。 单扇木门紧闭着,门上的油漆褪去了颜色,被经年的风霜侵蚀的斑斑驳驳,露出里面行将腐朽的木板。 墙面上的石灰被上面漏下来的雨水泡的起了皮,似乎咳嗽一声便会纷纷脱落。 两个廊柱之间拉着一条细细的铁丝,上面挂着两件女式衣服和一套校服,我知道校服是石头的,另外两件是他妈妈的。 房间里寂静无声,不像有人在,似乎屋主人刚有事外出忘记了锁门。 我心里希望真是这样,如此我便可转身回去如实跟沐惜春禀告。 此时此刻我害怕见到石头水汪汪的眼睛,更害怕见到他满脸病容的妈妈。 我怕看到他们知道我是来当说客是劝他们离开自己的家的时候他们看我的眼神,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我闭上眼睛不敢想象下去。 我站在门口矗立良久,仿佛门内是一个我不可触碰的世界,我一伸手那个世界就会顷刻间分崩离析。 但我终于还是伸出了手,轻轻的在门上敲了敲,门竟然承受不住这敲击的力道,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阴暗的房子里我看见石头妈妈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相框,头垂的低低的,鬓角有一缕发丝垂在脸旁,看上去有些疲惫。 她或许是太专注于自己的情绪里,门被敲开也浑然不觉,竟让我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当她终于意识到我的到来时赶忙把相框放在桌子上,胡乱的拢了一下头发又擦了擦眼角的泪,却来不及收拾脸上的悲伤。 她对我艰难的笑了笑说:“是魏先生,你请进!” 忽又看到沙发上堆满了杂物,忙又转身收拾,一边收拾一边说:“家里有点儿乱,你别见怪!” 我的心情变得愈加沉重,我知道这段时间她已经没有心情收拾屋子了,当生存的压力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压在了她的肩上。 我不知道当她看到眼前再无其他路可以走时,她是怎样挨过一个个白天过后的黑夜和黑夜过后的白天? 我看了一眼她放在桌子上的相片,照片里一男一女和一个孩子,三个人都露着灿烂的笑容。不知道当初他们照这张相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这张照片会变成拿来缅怀的物事。 石头妈妈收拾完沙发请我坐下,又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终于问道:“上次魏先生帮助石头卖花的事石头都告诉我了,我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你可是一直都没机会,没想到魏先生今天会来我家,魏先生谢谢你对石头的照顾,我会一辈子记在心上!” 她的语气诚恳的有些悲怆,让我的心理莫名的感到诚惶诚恐,忙说:“石大嫂你别这么说,其实真正出钱买花的并不是我,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事情石头都跟我说了,你们都是好人,会有好报的!”石头妈的语气让我觉得很压抑,想转移话题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了一眼桌上照片里的男人我试探性的问:“石大嫂,有个问题可能有些唐突,希望你别介意。” 我抬头看她她也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问题,于是我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疑问:“你能告诉我石头爸爸的事情吗?” 她表情平静并没有什么波动,似乎已经猜到我要问的问题。她看了一眼照片叹了口气说:“他已经走了很多年了……” 于是在这个阴霾的梅雨季节的下午,在这个光鲜城市的背后,在我血淋淋的揭开了城市背面的废墟里,我听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一个穷山沟里的男人带着妻子和儿子,为了能让儿子上学从连路都没有的大山里面来到这座城市。 起初他们没有钱租房子,一家人就住在男人干活的工地上的简易房里,男人在工地上当泥水工,女人就在附近的工厂里找活儿干,虽然每天都很辛苦,但生活尚有盼头,所有的苦都可以化作对明天的期望溶解在一夜的梦里。 那年秋天他们终于把儿子送进了学校,每天看着儿子穿着干净的校服背着书包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就像看到了光明的前途正银光闪闪的将其等待,所有的苦也便不再是苦。 快过年的时候他们搬进了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出租屋里,放一张双层的铁架子床后所剩的空间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搬家的那天儿子几乎高兴坏了,不时的在铁架子床上爬上爬下,嘴里念叨终于不用再睡门板了。然后三个人在这个房间里一住就是三年,儿子很聪明,每学期都能拿到奖状,等三年后他们再次搬家的时候奖状已经糊满了半面墙。 他们再次搬家的时候儿子比上次更高兴了,不仅儿子高兴男人和女人也同样高兴。 因为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他们是拥有了一个实实在在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他们从此不用再看房东的脸色了,从此不用再在深夜下班后怕扰到邻居连洗澡放水都要小心翼翼的了,从此儿子也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了。 本来生活可以平静的像一汪湖水,可以不惊不扰的度过炊烟四季,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世事无常,上天总会有意无意的给人们开一些玩笑,提醒你一切命数终归虚无的万有,面对宿命你将无能为力。 它会在山重水复的时候忽然给你掀开一条康庄大道,也会在碧空万里的时候给你一卷滔天巨浪。 接到噩耗的时候女人正在工厂上班,当她赶到现场的时候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摊血肉就是早上还在一起吃早饭的丈夫。 男人意外从十八楼高的脚手架上掉了下来,除了还能从四肢上大概断定这是个人之外已经没有了一点人该有的样子。 女人当场就昏死了过去,她的天空从此变成了灰色。但生活还要继续,它不会为了你的不幸而对你分外关照,它始终冷静的近乎冷漠的看着这个人间,不会对任何事情感到惋惜。 儿子的资料费要交了,抄煤气表的女人依旧冷言冷语,菜市场的小贩还是会对你多扒了一片白菜叶子而破口呵斥。 事实上除了这世界突然少了一个人其实什么也没有改变,而这个世界这样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他们说那次事故是他爸爸违规操作,没有系安全绳导致的,可是我分明看到了他爸爸身上的安全绳挂钩断了,我找他们理论他们没有一个人理我。为了要讨个说法我跑了一年,城建局,公安局,工商管理局甚至市政府我都跑过,可是还是没有一个人理我。我知道他们有钱可以买通所有人,所以这件事才会不被人重视,难道穷人的命真就那么贱吗?”她的情绪变得激动。 一段沉痛往事被提及一次就如同尚未痊愈的伤口又一次被撕裂,那该是一种怎样的痛。 我不知道她的伤口已经被撕裂过多少次,我想这道伤口恐怕永远都不会有愈合的一天了。 “后来我终于放弃了,我对不起他爸,没能给她的死一个交代,我不能每天守在建筑公司和市政厅门口求他们给我一个交代,他们只会歪曲事实推诿敷衍。我知道这个交代永远都不会有。我还有石头要照顾,他已经没有了爸爸,所以我告诫自己要振作,不能每天还沉沦在悲痛中来时刻提醒石头他失去了爸爸……” 她语气变得哽咽,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我本以为我能好好的照顾石头直到他长大成人,直到他考上大学,直到他娶妻生子……没想到现在连家都快要没了……他们说我的房子没有产权,不在补偿范围,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买房子的时候没有人告诉我……现在要拆我的房子才说我们没有产权?” 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不肯搬走,她是已经无路可走了。她是在不忿,是在为自己的冤屈做最后的抗争,是在用生命向这个世界讨要一个说法。 我一直沉默着,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事实上怎样的安慰对她都不再有用。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我想她已濒临绝望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 第十六章:往事 她不再说话,只是不停的用手拭着泪,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想出言安慰几句,但这样的悲伤岂是几句安慰就能拂平的。房间里一时沉默起来。 良久,她的情绪慢慢平复,拿袖子擦了擦脸抬头艰难的一笑说:“不好意思,让魏先生见笑了!”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又说:“不知道魏先生今天到我家有什么事情?” “我……”我欲言又止,实在没办法在这个时候说出我的目的。 我的样子让她有些疑惑,似乎瞬间便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你也是来劝我搬家的!”她默默的转过头看着我,语气悲伤起来。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我略微的迟疑她便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来意。我知道定是她这段时间的遭遇,让她对所以来访之人都有着极度的敏感,我的心隐隐疼了一下。 “不是的石大嫂,我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事先我并不知道这家不愿意搬走的是你!” 我忙于解释,竟忽略了我话里的来意和之前的几个人有什么不同。 “没关系的!其实拆迁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这房子我留不住的。我只是有些恨,为什么有些人可以恣意妄为的活着,可以视穷人的命如草菅,却得不到如何惩罚。我们只是想过最简单平凡的生活,我们只是想让儿子能够读书有点知识,将来不至于像我们一样受人欺负,可是就连这些我们都不能得到。魏先生你告诉我,我们要的多吗?” 她隐含泪意的眼睛看着我,语气里透着一丝放弃坚持之后的疲倦。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目光似一把利剑能直逼我的灵魂深处。 在心里大声说:你们要的不多,你们要的一点都不多,这不是你们的错,是这个世界对不起你们!可是我连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他们没错,是这个世界错了,可是又有谁可以对他们负责,有谁可以向世界讨回一个公道? “你不用为难,你是个好人,我会尽快搬走!”她头微微垂下,我能感觉到她此刻的内心是多么的无力。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问她 “还能有什么打算,当初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石头能有书读,本想我们再苦再累也没什么,只要能把石头供上大学,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有办法做到了。他爸已经死了,现在连家都没有了,所谓的城市就是一个吃人的地方,我已经无力再支撑下去了,只有再回老家去了……难道这就是命?不管怎么挣扎,终归要回到来的地方。” 她悠悠的说。 我离开的时候她送我下楼,走了很远我回头看见她还站着原地,四周的废墟让她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渺小又荒凉。 没想到这次走访竟是怎么个结果,虽然石头妈答应尽快搬走,我也算是意外的完成了沐惜春给我指派的任务,并且并没有受到之前几个人所受到的待遇。 但我却丝毫一点高兴的感觉,我甚至情愿也被骂个狗血淋头或者被泼一身脏水,也不愿知道这一出?赤裸裸的人间悲剧。 有些故事我们总以为离自己很遥远,听别人讲起也只是当做故事,当故事有一天突然撕破了讲述的束缚,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眼前时才发现原来这就是生活的真相,它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高明。 走在废墟我感觉腿似乎有些飘忽,四周的景色都变得不再真切,就好似一场梦,一场悲伤的梦。 走过老变压器的时候脸上传来一丝丝凉意,我仰头望天,原来酝酿多日的雨终于落了下来。雨丝细细斜斜密密匝匝从天空飘落下来,模糊了周围的一切。 此刻的世界静悄悄的,像是在虔诚的接受神明的洗礼,又像是在跟无辜者做最真切的忏悔…… 我想着石头妈妈说的话,每一句话都像一把豁了口的刀子,在我的心上缓缓划过,我的心丝丝拉拉的痛了起来。 她说不会让我为难,她说我是个好人;她要我告诉她她要的多吗?她说她只是希望石头能够读书,将来不要像她一样被人欺负…… 我忽又想起了我的母亲,很多年前她在县城的车站,在蜡黄的路灯下,在拥挤的人流中,她对我说:“狗娃儿,要好好读书,将来做一个有出息的人,才不会被人欺负!” 这一刻母亲的脸和石头妈妈的脸在我脑海中再次重叠在一起,我终于明白,其实所有的母亲都是一样,她们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孩子不被人欺负。 那是我读高中的时候,由于临近期末,学校要补课,本来一个月才有的两天假期也取消了。 由于生活费已用尽,我只好打电话给母亲要她给我送生活费来,母亲对于我学习上的事情一向很是关心,说第二天上午就给我送来,可是第二天我等了一天也没有看见母亲的影子。 下午放学的时候班主任老师找到我说:“你妈在城管局,你去看看!” 我吃了一惊忙问:“老师,我妈为什么在城管局?她怎么了?” 老师看了我两秒钟,表情让我捉摸不透答非所问的说:“你去了就知道了,快去吧,没事早点回来上自习,我会给英语老师说的。” 老师的样子让我心里隐隐感到不安,饭也没吃直接往城管局赶去。来到城管局时天已经隐隐黑了下来,正赶上下班时间?。 我看见城管局里出来的工作人员正说说笑笑的从里面出来,每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兜鸡蛋。 我问门岗里的大爷说我是李珍的儿子,来找我妈。大爷朝里面指了指说:“你妈就在里面的值班室,你自己去吧。” 我于是顺着他指点方向又向里面跑去,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心里暗暗道:妈,你千万别有事。 我的预感很快被证实,看见母亲的那一刻我的身体一下子僵住。母亲坐在里面的椅子上,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待我慢慢走近,我看见她脸上有一个模糊的巴掌印,虽然巴掌印已经略略褪去,但我还是能够肯定那一定是巴掌印。 除此之外母亲的袖子也破了一个大口中,她从来都是一丝不乱的头发也有几缕散落了下来,像是被人撕扯过的样子。 我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心里蔓延开来。我冲到母亲面前蹲在她腿旁,这时候才发现她的脸上还挂着两串泪。我急切的问母亲:“妈,你怎么了?” 母亲见我来了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摸了一下我的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先开了口:“怎么了?”他反问“你妈在禁止摆摊的地方随意摆卖,我们依法给予没收,你妈居然干扰执法,还当街纠缠我们执法人员。你说怎么了?” 他语气嚣张,好像受委屈的倒是他们。我心里腾的升起一团火。 母亲擦了擦眼泪说:“我带了一篮子鸡蛋来县城,本想城里会贵一点能多买一点钱给你做生活费,我在菜市场边上刚把鸡蛋放下他们就上来抢我的鸡蛋……” 母亲还在说着,但我已经听不见了,心里的那团火腾的就窜了出来。 不用母亲讲我也能猜出当时的情景,她给儿子准备的生活费怎么能被别人给抢走,她恳求他们把鸡蛋还给她。 他们不肯,然后便起了争执,母亲情急便拉住了一个人的衣服,后面的事情自然就不用再说了。 我站起身走到那个男人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如果我能看到自己的眼睛那我的眼睛一定是血红的。 我用这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他说:“你们怎么可以对一个女人做这种事?你们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我当时身高已经有一米七几,虽然有些瘦弱但显然震住了这个男人,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慌乱,但很快便镇静下来。 “你要干什么,小兔崽子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高声的叫嚷道。我知道他有些心虚,大声叫嚷是只为了求救。我没有理他依旧攥住他的衣领使劲的摇晃,我几乎失去理智。 果然他的叫喊声引来了两个人,一看这阵势大概明白了原委,二话不说上来就把我给架开。 被我抓了衣领的那人见来了帮手气焰顿时高涨,上来照我小腹就是一脚。 我被他踹倒在地上,小腹一阵抽搐,我怒火中烧,忍住疼痛刚想爬起来,背上又被人踢了一脚,紧接着是大腿胸膛胳膊以及全身各处传来阵阵剧痛,我已经无法再从地上站起来。 其实事情只发生在几秒钟,母亲终于反应过来,她扑在我的身上想护住我的身体,于是三个男人连她一块儿踢。 母亲带着哭腔说:“你们别打了,我求求你们别打了!”她的语气带着哀求,让我愤怒的情绪变得有些难过。 几人又踢了几脚停住了,被我抓衣领的那个男人说:“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敢在这里撒野?” “赶快滚蛋!”另外一个男人说。 “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小子,一家人都是不讲理的货!”第三个人说。 我扶起母亲,她拉住我的胳膊怕我再做出什么不自量力的事情来,看着她的泪眼,我忍了又忍终于放弃。 我扶着母亲向门外走,经过门口的办公桌时我看见桌上放着一兜鸡蛋,我心里突然就恨起来。 这个世界何以变成了这样?为什么穷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走出城管局我一直忍在眼里的泪还是流了出来,我看着母亲脸上还未褪去的手掌印,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妈,我不上学了!我跟你一起回家!以后儿子照顾你,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我声音有些颤抖,她太辛苦了,我真的无法让她再这样辛苦下去。 母亲被我搀扶着低着头走路,我的话刚出口她瘦弱的身子猛的一颤,我扶住她肩膀的胳膊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 她回过头猛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你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母亲的语气凄厉起来,看我的眼神有些失望又有些伤心。 母亲不同意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我没想到她的态度会如此激烈。我知道我的话让她伤了心。 “妈,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我上学,我一定好好上学!”我有些惶恐,我怕害看到母亲哪怕有一丁点的伤心,她的每一次伤心都让我心如刀割。 我知道她的心已经被另外一个人伤透了,我再也伤不起了,我背负的是那个人对她的辜负,而我就是证据。 (); 第十七章:冲突 送母亲到车站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车站里没有几个旅客,空荡荡的候车大厅略显寂寥。 临上车的时候,在昏黄的路灯下母亲回头对我说:“狗娃儿,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做一个有出息的人,才不会被人欺负!” 她语气悲凉但坚定,让听者有种不庸质疑的沉重之感,似乎这是她对我一生的重托,唯一的重托。 我重重的点头,两颗泪被磕掉在大理石地面上摔的粉碎。 母亲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塞进我的口袋转身上了车。 车开走了,良久我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像一颗长满了青苔的石头,冰凉的几乎不会了跳动,直到扫地大爷的喊声让我出去我才回过神来。 我掏出母亲临走塞进我口袋里的东西,打开是一叠零散的钱和一个凉透了的馒头。 我知道这个馒头是她从家里带来的,是她这一天的口粮,但她一天都没有机会吃,临走又塞给了我。 我揪了一块放在嘴里,眼泪又流了下来。 回学校的路上我的精神一直恍惚,脚步像踩在虚空之上,一切都仿佛变得不太真实。 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轿车从我身前呼啸而过,带过的风把我闪的倒退了一步,车里的人探出头来大骂:“小王八蛋,找死啊!”我没有理会。 我看见一个老人佝偻着身子拿着一个塑料袋子在垃圾桶旁边寻找着可以换钱的东西,行人走过的时候纷纷捂起了鼻子。 我看见一条流浪狗在一家火锅店门口窃窃的向里张望,被老板出其不意的一棍子打在腿上嗷嗷叫着一瘸一拐的跑了。 我看向远方的街景,那里霓虹闪烁华灯高悬,天边一颗明明灭灭的星星看上去摇摇欲坠。那一刻我忽然感觉这个世界竟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让我感到胆怯…… 雨还在无声无息的下着,我走在雨中感受着这一丝凉意,心情又回到那次送别母亲。 我恍然意识到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始终都是陌生的,我在这里生活了数年却始终没能真真的了解它。 有时候我以为我已看透一切,但今天的遭遇让我明白我那些所谓的看透一切也只不过是看透一个皮毛,我还是不能做到对苦难怀以冷漠对不平抱以淡然。 出租车似乎已经把这里遗忘了,良久也没有一辆经过。 想来也是,连人都没有的地方出租车又这么会来呢。我看着漫天的雨丝本想打电话叫车,但想想还是算了,早一点晚一点回去又有什么关系。 回到公司天幕已经暗了下来,雨一直如浓稠的雾般充满天地之间。我的衣服已经被淋湿透了,所幸的是气温已经转暖,并不觉得有多寒冷。 经过办公区的时候我的样子让同事们议论纷纷,李良也跑过来询问,我没理会对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同事,只对李良勉强的笑了笑说了句我没事,便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我把湿漉漉的外套脱了下来搭在椅背上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感觉全身充刺着一种散了架似的疲惫感。 本就昏昏沉沉的头也似乎因为淋了雨的缘故有些隐隐作痛。我仰面朝天闭上眼睛想缓解一下满身心的疲惫。 可就在这时候里面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我没有抬头,甚至连眼睛也没睁一下。 高跟鞋的声音在我办公桌前停下,沐惜春的声音响了起来:“工作做的怎么样?那个钉子户肯搬走了吗?” 我依然没动,眼睛也依然没有睁开,钉子户这三个字让我有些莫名的烦躁。 “呵,看你这副样子事情肯定是没办成吧,没想到还有人能把你这个人渣给整这么惨!” 可能是我无理的态度让她觉得下不来台,她语气开始讥讽起来。 我心里不耐,实在不想跟她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抬头说:“那家已经答应尽快搬走了,你可以放心了,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我尽量压住心里的不快,想尽快把她打发走,此刻的我真的很需要安静一会儿。 她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能解决这件事颇感意外,但她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心里明白,我这副样子在她看来一定是刚才吃了苦头现在正郁闷呢,如前所言她怎么能放弃这么好嘲讽我的机会? “哦?”她语调上扬。 “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没能办成的事情竟让你给办成了,看来你这个人渣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我只感到脑袋嗡嗡作响好似随时都会喷涌而出的火山,一团团火直从胸口往上窜,可她的话还在继续。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间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个钉子户恐怕没有想到我们还有你这等人才,要是早知道他肯定不会赖到现在才答应搬走……” “够了……”我心里一直强压着的火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再也按捺不住噗的喷薄而出。 我腾的站起来愤怒地朝她吼道:“你知道什么,你只会坐在这里耀武扬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如此评论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你住高级别墅的时候有些人正挤在公棚里睡门板,你喝几万块一瓶的酒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有的人还在垃圾堆里讨生活!你这种富贵窝里出来的公主知道什么是生活,你要是脱下这身公主服,你要是没有一个有钱的爹你知道你是什么,我告诉你你会跟他们一样什么都不是!” 我越说越愤怒,感觉胸腔都快要炸开一样,吼完这段话依然不能把怒火完全释放出来,感觉血液一股股往脑袋上涌。 看见办公桌上堆放的办公用品,我一挥胳膊呼啦一下子全拂拉到地上,电脑显示屏被摔的稀烂,里面的线路滋滋的冒着火花。 我看都没看一眼被怔在原地的沐惜春转身摔门而出,在满公司员工瞠目结舌的表情中拂袖而去。 雨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停了,我浑身湿透,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路人纷纷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傻子。 不知不觉我竟又走到了湖滨公园,似乎这个地方有一种魔力,用一种我不能察觉的力量牵引着我,让我在没有方向的时候给我一种指引,让我不知不觉的靠近它。 公园里的草坪绿意还尚浅,但种在草坪上的梨树已经开满了一树梨花,梨树还没有生出叶子,淡白色的梨花像粘在光秃秃的树枝上一样,裸露且招摇,微风吹过吹落几片花瓣吹来一阵幽香,原来春天已经到了。 我来到湖边的亭子里,那个卖乐器的老人也在,但他今天没有摆乐器出来,只拿了一把二胡。他此刻正在用一块手帕小心的擦拭着二胡,可能是刚才被雨水淋湿了的缘故。 我在亭子里的另一边坐下,我知道他不爱说话,再说我也没有说话的心情,所以我并没有和他交谈,只是坐在一边观察着他的动作。 不知道待会儿能否有幸听他演奏一曲,我想。 “年轻人有心事?”老人突然问,他问的时候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这里并没有别人,所以他必定是在跟我说话。我有些奇怪,这个不善言谈的老人竟会主动和我说话,更让我惊奇的是他竟然知道我有心事。 “大爷,您知道我有心事?”我疑惑的问。 “你的脚步声已经告诉我了!”老人说。 我有些震惊他竟能从脚步声听出别人的心情,说出去恐怕没人能信。 “您真厉害!”我由衷赞叹。 “这没什么厉害的,但却是你们这些眼睛明亮的人所不能领会的,只有我这个瞎子才能听出来,呵呵!”他似乎为有这种本事而自喜。 我也曾听说过盲人的耳朵都是很灵敏的,但能从脚步声听懂人的心事恐怕也不是每个盲人能做到的,只是个中秘诀我就不得而知了。 老人收起手帕不再言语,拿起弓弦试了一下音便拉了起来。 我坐在他对面的长椅上一边听着乐曲一边想着今天的事情,似乎心情也不那么糟了,不过想到石头和他母亲又让我忧郁起来。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这次我想帮帮这对母子。我知道她们在这里再无亲人,如果没人肯帮助她们那他们也只有回到乡下老家这一条路了。 我只是觉得她们的遭遇和当初母亲跟我的遭遇简直如出一辙,如果人真的能改变命运我想我应该试试。 母亲一生清苦,她没什么文化,仅靠着几亩地却硬是把我供上了大学,虽然她没等我大学毕业就撒手人寰,虽然她从来没有让我过上富足的生活,但在我心里她是一个无比伟大的母亲,是这世界上我唯一可以拿性命去维护的人。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看到石头和她母亲简直就是我和母亲的缩影,不同的是如果这次她们真的回乡下老家的话,石头的命运将和我有所区别。 虽然我到现在这个年纪依然还搞不定自己的生活,不知道人生道路该怎样面对,但我想如果石头回到老家或许这辈子就要和几亩地几头牲口打交道了,和一个普通女子一起度过炊烟四季,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辈子和一天并无多大区别的生活。 我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虽然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但我觉得我应该努力一次了。 (); 第十八章:“我饿” 一阵凉风吹过,我打了一个寒颤,气温虽然回暖,但雨后的夜还略带一点寒意。 回过神来发现拉二胡的老人已经不在了,我一直在想该怎样才能帮到石头母子,二胡老人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察觉。 我想我是太投入了,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一个可行的对策,不由得一阵苦笑,看来想做一个好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九点,我看了一下四周,平时这个时间挺热闹的公园今晚显得有些冷清。 我站起身准备回家,谁知刚起身胃里一阵咕噜噜乱叫,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连晚饭也没顾得上吃。 我想给李良打电话让他出来一起吃饭,可是摸遍了口袋也没找到手机,我这才意识到不仅手机没在身上连家里钥匙和外套也不见了。 不过我很快便想起了外套在我回公司的时候脱下来晾在椅背上了,想来手机和钥匙肯定也在里面,想叫李良出来吃饭也只好作罢。 所幸的是钱包和办公室门卡还在身上,看来只有等会儿再回去取钥匙了。 我找了一家兰州拉面吃了整整一大碗,连汤也喝了个干净,身体顿时暖和了一些。 吃完饭回到公司取钥匙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整个公司静悄悄的只有几盏彻夜不息的壁灯还亮着。 我打开办公室,打开灯想拿了衣服和钥匙就离开,开灯之后我愣了一下,只见被我拂拉到地上的办公用品和文件都被收拾起来,又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桌面上,显示器也换了个新的。 我的手机和钥匙摆在显示器前面,外套依旧搭在椅背上,显然被我弄乱的东西又被人重新整理了一遍。 我拿起手机钥匙和外套刚准备走,忽然听见里面沐惜春的办公室传来一阵凌乱的器具落地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异常清楚。 我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门缝里透出来一丝亮光。这栋写字楼安保非常严密,遭贼显然是不可能,我清楚沐惜春的习惯,想必此刻她还在里面加班。 我懒得理会,只想尽快离开,可是刚走到门口又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闷响,这次的动静比刚才要大的多,像是一个很大的东西摔在了地上,同时还传来一阵轻微的呻吟声。 我犹豫了一下想到下午她刻薄的样子就想一走了之。可是刚才那一声细微的呻吟声我听得真切,那是人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才会有发出的声音。 犹豫了两秒钟我还是转了回来。事分轻重,这事儿没遇到也就算了,遇到了不管有些小人作为,要是因为我的置之不理出了什么大问题我想我会内疚,这无所谓她之前对我的态度,这是原则上的问题。 在我打开她办公室的门的时候里面的情景让我大吃一惊,只见沐惜春倒在地板上,旁边散落着一些琐碎的东西,她手捂着肚子弓着腰,身体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形状,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一些头发散在脸上她也无力再去整理。 她极力忍住不发出声音,可是痛苦显然已经超出了她忍耐的极限还是呻吟出来了。 我跑到她跟前说:“你怎么了?” 她没有开口依旧一副痛苦的表情,我这才发现她已经痛出了满脸的汗。 我见她这副样子也不在啰嗦,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她在我伸手抱她的时候抗拒了一下,但痛苦马上便打败了她仅有的一点防御力量。 我没理会她一把将她抱起,回头拿起她桌子上的车钥匙就往外面跑。 看她的样子我知道这多半是得了什么急性病,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会引起意想不到的后果。 等我把她抱下楼跑进地下车库把她塞进车里的时候我也已经累出了一身汗。我看她侧卧在后座上依旧一副痛苦至极的样子不敢耽搁,打着车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还好夜晚车少,一路上几乎畅通无阻,保时捷果然不愧是豪车,操作起来得心应手,只是我此刻完全没有心思去体验飙车的快感,只想把后面的这位赶紧送进医院。 当我赶到医院抱着她跑到急诊室把她放在移动担架上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我的义务已经尽完了,剩下的就看医生的了。 我本想离开,反正这里已经没有我什么事儿了,但想到她连一个亲人朋友都不在,我这个时候再走了显得有些不太人道。 于是便坐在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心里催着里面的人快点出来。我想抽支烟来排遣一下等待的时间,但看到墙上禁止吸烟的标语还是忍住了,只好看着急诊室的门发愣。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急诊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几个医护人员推着她走了出来,床头杆子上挂着几瓶药。 我迎上去看见她躺在移动病床上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好在她的痛苦表情已经消失了,看来已经不痛了。 我和医生一起把她推进病房,把她安置在病房的床上后医生把我叫到一旁说:“病人得的是急性胃炎导致的胃痉挛,没什么大事儿但也不能马虎,以后饮食一定要规律,否则时间久了容易引起习惯性胃痉挛。我已经给病人开了药,回去吃点儿容易消化的食物,以后注意不可太劳累。药打完就可以回去了。” 我刚想说我并不是病人的亲属,但想来这话有点儿不合时宜也就没有说出口。见医生交代完我忙开口说:“医生我知道了,谢谢您,您辛苦了!”医生嗯了一声便和另外两个医护人员走了出去。 病房里突然就剩下我们两个人,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我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微侧着头,眼睛呆呆的看着输液瓶,好像那里面冒起的气泡是多么的有意思。 “你怎么样了?”我问,虽然是一句关心的话,但我故意把语调拉高,显示出我的毫不在乎。 “我没事,谢谢你!”她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投向输液瓶,语气平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医生说的你都听见了,以后饮食要规律,不能太劳累,公司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故意加上一句。 她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好了,你有没有亲人朋友,你打电话让他们过来陪你,他们来了我就可以走了!”我的语气略带一点揶揄,言下之意是说:省的你看见我就生气。 她似乎被我的话带出了一点情绪,显然是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冷漠的说:“我在这里没有亲人朋友,你要走就走,不用管我!” 我看她面色惨白的样子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惹她生气,便说:“好吧,我好人做到底,等你输完液我送你回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你愿意等便等,要走便走,谁要你做好人!” 我看了她一眼有些想笑,心说:都这样了还嘴硬。 我不再说话,她也继续研究她的气泡不再理我,于是我们之间便陷入了沉默。 一个多小时的沉默中我出去抽了两支烟,洒了一泡尿,她却一直一动不动的躺着,让我不由感叹女人的膀胱真是强大。 终于挨过三瓶药全部滴完我喊来护士把她手上的针拔了,然后说我们可以走了。 看她显得有些虚弱的样子我伸手想扶她一把,不过又被她无视了。可能是躺的久了,血液循环不畅的缘故,或许是之前的疼痛还没完全恢复,她刚站起来竟双腿一软,像是无力支撑起身体的重量,差点摔在地上。 人的本能让她一下子抓住了我还横在她身旁的手臂。 “都这样了就别逞强了吧!”我扶住她的胳膊。 她眉头微皱,也不再抗拒任由我攥着她的胳膊。 出了医院我把她塞进车里问她:“你住哪里?” “翠微居。”她简洁明了的回答了三个字。 我知道翠微居,那是一个专门为富人打造的别墅区,里面随便捉一个人就是亿万富豪。 别墅不仅风格独特设计不凡,而且依山伴水风景独好。 a市流传着一种说法就是:不住翠微居不是真富豪。没想到沐惜春这个女人也这么市侩。 翠微居据说也是我们公司开发的,但那是在我进公司之前的事了,所以我并没有来过。 虽然之前也听过这里的优美景致和豪华奢侈的设计,但在我真正亲眼目睹时依然感到吃惊。 吃惊之余想想自己的人生未免感到沮丧,这种地方自己这一辈子恐怕也只能仰望了。 沐惜春的家在半山腰处,一面临崖一面靠山,站在阳台上就能目睹整个a市风景。 黛瓦白墙的欧式仿古建筑让人看起来不自觉会想到西方世界传说中的城堡。 “呵,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难道就不害怕?”我心里酸酸的忍不住就想抨击她一下。 她没理我,步履漂浮的往大门处走,看她随时都会跌倒的样子我赶忙上前扶住她。来到大门处她伸出手指按在一个感应器上,大门缓缓打开,开门的同时院里和别墅回廊里的灯全自动打开了。 我不禁暗暗咋舌,果然有钱人的世界是屌丝所不能理解的。 进了如宫殿般的房子她径直走进卧室,合衣躺在床上拉上被子裹在身上,一声不吭,像是没我这个人存在。 我见此间事了,便想早点回去,于是对她说:“没啥事我走了!”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她,只见她把脸转向我,表情有些犹豫,好像不太确定要不要说出来。 我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我饿!”她小声的说出这两个字,语气怯怯的,像是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被人给当场逮住。 (); 第十九章:穷人的悲哀 说实话在我的认知中她一直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她现在的这副样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心里不由得软了一下。 “你想吃什么?”我问她。 “如果你愿意,厨房里有食材,你随便做一点就好。”她语气里带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那你等会儿吧!”说完我出了她的卧室进了厨房。 我打开冰柜查看了一下,蔬菜鸡蛋和肉都有,只是蔬菜看上去有些不太新鲜。我又看见一把面条,想起医生嘱咐要吃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心说:就它了。 下厨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我就能独自给自己做饭了。 十几岁的时候几乎母亲会做的菜我都能做出同样的味道来,虽然比不上职业大厨但家常菜足可以应付,何况现在只是一碗面。 我给她煮来一碗素面,又煎了两个荷包蛋,做好也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 我把面端到她的卧室发现她换了一身睡衣,头发也放了下来,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结,想必是趁我下面的功夫趁机换下的。她见我端碗进来忙坐起身。 我把面放在床头柜上说:“趁热吃吧,不过好不好吃我不敢保证,毕竟你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我不忘顺便抨击一下她。 她看了面一眼,又看看我说:“谢谢!”说完便拿起筷子挑起几根面条放进嘴里尝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味道还可以,就慢慢的吃了起来。 我见她像一只小猫一样低头吃面,突然觉得她很可怜。 虽然她平时看起来一副盛气凌人的冰冷模样,让人有不敢亲近的感觉,但我知道那是一个身居高位者必须要有的姿态。 作为一个公司的掌舵者,她不可能和平常人一样可以毫无顾忌的表露情绪,她必须要给公司下属一个尽在掌握的踏实感。 但说穿了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她也会感到疲惫和孤单,也会感到脆弱,也需要别人的照顾和关怀。想到此处不由得心里对她的气也散了大半。 看来她是真的饿了,一碗面和两只荷包蛋没一会儿就被她吃完了,连汤都喝了不少。 吃完面放下碗的时候竟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饱嗝,她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偷瞄了我一眼,见我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姑娘吃的可还尽兴?”我故意调侃她。 她低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样子活像一个害羞的小女孩。 “那我走了!”我想离开,因为时间实在太晚了,而且我的头依然有些痛,只想早点回家睡上一觉。 “等等……”她又叫住我。 “你有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我好抓紧时间一次性做完!”我语气故意透出一丝不耐。 “今天下午,你在办公室……” “我知道,损坏了什么东西我照价赔偿就是了,反正我欠你那么多钱也不在乎再加一点儿!”我打断她。 “不是,我是想问你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她看着我说,表情已没有了往日的飞扬跋扈,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放下身份,才能以一个正常人的姿态和我说话。 我叹了口气,颓然的坐倒在一旁的椅子上,想到今天的经历又有点难过起来。我本不想告诉她,不过既然她有兴趣知道我告诉她也无妨。 “你还记得公园卖花的小男孩儿吗?”我问她。 “记得,他好像叫石头。” “你口中的钉子户就是他家,你说的恶人就是她妈妈……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之所以冲你发火就是因为看不惯你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就给一个人下了定论。” “其实我并没有对她们不敬的意思,我主要是……”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住。 “主要是针对我嘛,我知道!”我接过她没说完的话。她有一些窘迫,像被猜中了心事,不过并没有否认。 “其实他们都是可怜的人……”我把那个悲伤的故事又讲了一遍给她听,她一直静静的听着,直到我讲完。 “以你的身份地位你是很难理解和体会她们的生活,那间旧房子你或许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但却是她们的全部,失去房子她们就真正的一无所有了。”我说。 “我能明白她们的心情,她们的遭遇的确很可怜。可是我们应该理性的对待这件事,时代总是要进步,任谁都是无法阻止的。就算不是我们公司,换作别家公司结果都是一样,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这就是穷人的悲哀,在如今的社会里他们的生存空间已经被压缩的无限狭窄,他们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他们永远不会被重视,他们的心声永远不会有人听见。难道他们只能远离城市在谁也看不到的穷乡僻壤里生活?难道这就是命吗?谁会对他们的人生负责?” 我说出这一连串的话,心里又有些悲伤起来。 “这是社会层面的矛盾,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生活在底层的人从来都不缺,谁也无力改变他们的命运,我们能给予他们的也只是无用的同情,就算是帮得了一个又能怎样,还有千千万万同他们一样命运的人在挣扎着生活。我们根本上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语气理性里透着淡淡的无奈。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对什么事情都能如此理性对待,某种意义上来说理性等同于冷漠,但我又不能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这是社会层面的矛盾,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改变些什么的。我不由得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下午是我说话的方式不妥,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沐惜春见我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又开口道。 我没想到她会向我道歉,这要是在今晚之前,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看来今晚我帮她这一次倒是收获颇丰,让我看到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这至少让我对她有了新的看法。 “其实下午冲你发脾气我也有错,你的话只不过是一个诱因,刚好够我把心里的怨怼一股脑发泄出来。如果下午没有发那一通脾气,我真不知道这些情绪要在我的心里消化多久。我还是太冲动,损坏了公司的用品,费用也请你一并算到我的债务里,从我工资里扣除吧。” 我见她主动认错也趁机借坡下驴,怎么也不能输了气度,我想。 不过我说的话倒是实话,她只是划了一根火柴,而我心里装满了炸药,只是这番较量的结果却是让我欠她的钱又增加了一些,我不禁有些后悔,果然这就是冲动的惩罚。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今晚帮我,很晚了,你早点回家休息吧!”她终于下了逐客令。 我起身刚走到门口又听见她说:“太晚了,这里很难有出租车的,你把我的车开走吧,明天是周末你可以周一开到公司去。” 我本想拒绝,我可不想欠她人情,不过转念一想她所说的话,要走到有出租车的地方不知道要多久,再说今晚是因为帮她才弄到这么晚,她借给我车回家也不算欠她人情,于是便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带上门走了。 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我打开手机才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分别是李良和安妮的。 李良一定是为我下午的行为担心,安妮给我打电话我就不知道什么事情了,或许是李良告诉她了我下午的事情,她这才给我打电话,只是我把手机忘在了办公室,他们的电话我一个也没接到。 看了看现在的时间我,想必他们早已休息了,也就没给他们回过去,反正明天是周末有的是时间。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我洗漱完开着沐惜春的保时捷向石头的家赶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帮助石头的愿望越来越强烈,虽然昨晚沐惜春说的话让我无可辩驳。 这个世界命苦的人太多,我们改变不了什么,但我就是不想看到这个和我有着相似命运的孩子,本来可以有着无限可能的孩子,最后被这个世界遗忘在一个荒僻的小山沟里。 来到石头居住的那片现在已是一片废墟的旧城区,我心情莫名的低落下来。 我着急赶来是害怕石头和他母亲早在我来到之前搬走,我要告诉他们我可以想办法让他们在这个城市继续生活下去。 尽管我直到现在也没有想到有什么办法,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当我踏着一半悬空的楼梯跑到石头家门口的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因为我看到石头还在。 石头母亲大概在收拾着能带走的所有物件,大厅里已经有好几个打好包的纸箱。 石头也蹲在地上把他的书一本本仔细的往一个小纸箱里装,表情默然,他应该已经明白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他无比熟悉的家,只是不知道他明不明白自己将要到什么样的地方去,将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离开农村的时候他年纪尚小,还没有走进生活,尚不懂人间疾苦,现在恐怕他早已忘了那里的景象。 (); 第二十章:这是他的命 石头看见我的到来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放下手里的书冲我喊道:“魏叔叔,你怎么来了?” 我挤出一丝笑容说:“魏叔叔来看你啊,顺便跟你妈妈谈一点儿事情!” 石头母亲闻声走了出了,她身穿一件围裙头上裹着头巾,身上沾了一些灰尘。她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魏先生来了,我正收拾着呢,很快就收拾好了,今天就能搬出去!” 她大概是以为我是来催她搬家的,我看着房间里几个硕大的纸箱我心里一阵难过。 还未待我说话石头先开口了:“妈妈魏叔叔是来找你谈事情的!” 我接话道:“是啊石大嫂,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魏先生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她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一个相对宽敞的地方,因为沙发上堆满了杂物已经没有坐人的空间了。 “石大嫂我今天来并不是催你搬家,我想知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坦诚来意。 “还能有什么打算,这里已经没有 我们的容身之地了,除了回老家还能有什么办法!”她脸上露出落寞的神色。 “那石头怎么办,你真能让她放弃学业回家种地一辈子做一个农民?”我说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石头妈妈沉默了,似乎这个问题让她很纠结。过了半晌她哀叹了一声说:“这是他的命,得认!” 我看了石头一眼,他沉默的看着妈妈,然后慢慢的把头低了下来,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母亲的话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在他心里他定是不愿的吧,我想。 “不,你不能这么快就妥协,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石头还小,他这一辈子还很长!”我有些急切的说。 “我知道,他是我的孩子,有谁能比我更在乎他,有谁能比我更想他有一个好的未来,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连给他一个安稳的家的能力都没有,我又该拿什么来实现这么奢侈的愿望?” 她悠悠的说道,语气中透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我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石头又默不作声的开始蹲下来收拾他的书籍和文具,看着他的身影我的心里泛起阵阵酸楚,暗自叹息一声抬头望向窗外。 窗子开着,风顺着窗口吹了进了,带着一丝腐朽的味道。窗台上几个玻璃瓶子里面擦着五颜六色的花,被风吹的微微颤动。 我心里猛的灵光一闪,出现了一个绝好的主意。我问石头妈妈:“石大嫂,石头说你在一个花圃上班是吗?” 石头妈妈显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她回答道:“是的,我在那个花圃已经工作了一年多了。” 我忙又问:“那你是不是对所有的花都懂得打理?” “这个当然,花圃一共就三个工人,那两个负责给各个花店送货,我就负责在园子里打理花草,对每种花我都很熟悉。”石头妈妈说。 我情绪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站起身来说:“石大嫂,你先不要搬家,我想到一个办法能让你们留下来,你给我两天时间,我明天晚上再过来!”我说完也不管石头妈妈诧异的眼光,起身离开。 我开着沐惜春的保时捷往回赶,鲜有车辆的郊区公路上我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兴奋的情绪让我对速度都有点儿不太敏感。 是的,我想到了一个点子能让他们留下来,既然石头妈妈只会打理花草,那么就给她开一间花店。 我知道在这个唯物主义的年代,一些形式上的东西最能让人得到虚荣心的满足。这种满足恰恰是每个人都无法抗拒的。 现状最紧要的就是要找一间店铺,只要找到合适的店铺那其他的事情都是水到渠成。 而且开这么一个花店并不要多少投资,这也是最符合眼前条件的一点,虽然我并不能保证能挣多少钱,但维持两个人的生活至少是没有压力的。 我想必须趁着周末把这件事落实下来,我知道石头他们等不了太久时间,如果短时间内办不成,他们还是难逃离开的命运。 我开着车转悠在这个城市的每一条街巷,我知道太奢华的地方支撑不起这有些卑微的生意,只能找一些有市井生活气息的地方。 只是我转悠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处理想的地方,不是租金太贵就是地段太荒僻。 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夜幕开始笼罩大地,我感到有些沮丧。 路灯亮起的时候我感觉身体一阵虚弱,胃里咕咕叫个不停,才意识到一天我都没吃什么东西。 我把车停在一条巷子边上,下车走进了一家木桶饭馆要了一份回锅肉饭。我一边吃饭一边翻看手机上的招租广告,一份木桶饭吃完了也没翻出一条合适的店面招租信息。 付了钱走出餐馆我感觉有些疲惫,开了一天的车让我的双腿下地走路时有些酸软,我想回家休息明天再继续寻找。 打着车准备掉头回家,倒车的时候我无意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个拉着卷闸门的房子,卷闸门上贴着一张纸,只是光线太暗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 我猛的一阵激动,忙打开车门跑到跟前。 我说过什么来着,老天总会在山重水复的时候给你指引一条康庄大道。 纸上写的果然是店铺招租,我照着上面的电话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略显苍老的男人声音,在我表明我的意思后男人说他马上过来和我当面详谈。 不多久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骑着电动车过来了,简单的交谈后老人拿出钥匙打开门。 老人打开房子里的灯,我这才看清,铺子大概五六十平米,开个花店是绰绰有余了。 不仅如此,据老人说之前这里是卖衣服的,所以铺子墙壁粉刷的很干净,地板也很新,根本用不着这么装修,只要买几个货架子铺上货就可以开张了。 除此之外最让我满意的是店铺靠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大概是做仓库使用。 看的这个房间我首先想到的是石头他们的住处可以解决了,房间虽然不大但是采光很好,不会因为空间略小而感到憋闷。 石头和他母亲都不是娇弱的人,我想他们也定不会嫌弃这里的条件。 剩下的就是租金问题了,老人说一个月三千,这个价位也在我的心里价位之内,不过老人有个条件就是要一次xing交付一年的租金。 这也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房东都是想投个安稳,谁也不想自己的铺面三天两头换租客。 但这却让我犯了难,我手里的钱都拿出来恐怕也不够这一年的房租。 我想给老人讲讲价钱,可是看他语气坚决的样子又放弃了,我生怕好不容易找的到一处还算满意的铺面最后因为租金而谈崩。 我对大爷说:“大爷,这房子我租了,明天你把租房合同准备好,我明天带钱过来!” 离开之后我没着急回家,而是开着车在附近转悠,我想先考察一下这里的地理位置,铺子虽然满意但如果处的位置不好也会是一个大问题。 兜了大概一个小时,我终于下定决心,就是这里了。 因为这里不仅离市区不远,而且附近刚好有一个大学城,要知道大学生可是潜在的主力客户,有什么地方能比大学里更容易滋生爱情,而鲜花更像是爱情的催化剂。 天知道在这个情窦初开又成熟尚早的年纪多少男生用一束花就扑倒了一个女生,又有多少女生因为一束鲜花而误了终身。 路过一家银行时我停车走进自助提款机,我把几张卡一张一张的插进去点击查询余额,然后在心里列了一个加法算式。 结果果然不出我所料,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三万一千多块钱,离一年的房租还差五千,而且我还要生活,不可能全部都拿出去,那样我就真的喝西北风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暗骂沐惜春这个女人,如果她不克扣我工资的话,那正好可解眼前的燃眉之急,只可惜……唉,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把钱全取了出来,一边开车一边心里想着剩下的空缺该怎么补上,可想来想去除了开口跟人借还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要我开口,我想不管是李良或安妮还有向东,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帮忙。 可是我不想开这个口,这并非男人的自尊,我在他们面前无需在意这个。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借钱的目的,我知道他们肯定不能理解,就连我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帮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我只是觉得我不能任由他们无助的离开而袖手旁观什么也不做。 而这点我解释不清的执念恰好是他们不能理解的地方。 况且我更怕他们知道这件事后会知道我的经济状况,从而有可能牵扯出我欠沐惜春巨额债务的事情。 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定会急我所急的为我出谋划策为我筹款集资,李良更会陷入两难的境地,那将是我不愿看到的。 (); 第二十一章:万事具备 回到家我疲惫的连洗漱都省略了,躺在床上就不想再动弹一下。 钱的事情让我有些苦恼,但既然想不到办法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明天和老人谈谈价先交十个月的房租,兴许老人会同意也说不定。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驱车来到铺面门口,半路上我已提前通知老人,所以我到的时候老人已经在铺子里等我了。 见我来了老人把我请进屋内拿出租房合同说:“年轻人,这是合同,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个字,房子就租给你了!” 我接过随便看了几眼,这种简单的合同哪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想着我兜里仅有的三万块钱心里犯了难。 “额……大爷!”我有些局促的说:“是这样,我暂时手头有些紧迫,一年的租金就是三万六,您看看能不能我先给你三万块钱,剩下的两个月房租我先欠着你,等手头宽裕了我马上给您补上,您看行吗?” “小伙子,你就不要骗我老头子了,你看看你都开百万的豪车了这么会差这点钱呢!”老爷子指了指我停在外面的保时捷说。 我差点晕倒,没想到这老爷子如此的精明,连车都这么了解。看来我倒真是大意了,这的确很容易让人误解。若我骑着单车穿的破烂一点说不定这大爷连房租都会便宜一点。 我赶忙解释:“大爷,您错了,这不是我的车,是我老板的车,我是她的司机,您看今天不是礼拜天嘛,老板不用车所以我就开出来了!” 老爷子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我,好像要从我脸上找出破绽。我强作镇定装出一副憨厚老实相。老爷子看了我几秒钟终于开口说:“那好吧,就按你说的,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那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诶!我哪敢欺骗大爷您啊,谢谢大爷!谢谢大爷!”我赶紧向他合十作揖做敬畏状,做人畜无害状。 老爷子看了我一眼赞赏的点了点头,拿出笔改了改合同然后递给我说:“你签个字吧,这房子一年内就是你的了。” 我几乎都被我自己的演技感动了,真为娱乐圈痛失人才感到惋惜。我点头哈腰的接过,看也没看就把名字签了。 然后掏出早已数了好几遍的三万元钱递给他,他接过又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他把钥匙递给我什么也没说骑着他的女士电瓶车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这个房子我心里又兴奋又难过,兴奋的是铺子的事情终于落实了,难过的是我从此变成了一个穷光蛋,唉,这纠结的生活,我心里一阵叹息。 我又开车赶到石头家,所有的物件都已经打包停当,看样子就等着我能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我把我的想法给石头母亲说了一遍,听我说完她的样子有一些迟疑,似乎在犹豫什么。 我知道她的心事,于是把租房合同拿了出来递给她说:“石大嫂,你昨天说你在花圃工作过,对花草很熟悉,我想你既然会打理花草,那开一间花店是最适合的了。其实我昨天离开后就去寻找铺子了,现在铺子已经找好了,这是租赁合同你看看。” 她接过打开看了一下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有些吃惊的说:“三万?魏先生这钱……” “这钱是我们公司出的,虽然你的房子不在补偿条件之内,但我们公司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还是拿出了一部分,来保障你们短时间内的生活!我之所以没有昨天给你就是想用这些钱来给你们在这座城市找一个谋生之路。石头还小,我不想看到他就此断送学业。我希望你能理解!” 我隐瞒实情就是怕她会有心理负担,只有说是公司出的她才能坦然受之。 果然在听到钱的来处后她的神情一下子释然了,不过马上又有了新的担忧:“开花店?能行吗?” “石大嫂你放心,店铺的地址我已经考察过了,位置很不错,我想应该没问题,现在就要看石大嫂你的决心了。”我试探性的问了她一句。 “只要能留在这里让石头继续上学,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干。”她的表情开始变得坚决。我知道石头是她的最后希望,亦如多年前我的母亲对我一般,我知道我又重新让她燃起了希望。 接下来我又和她谈了一些关于开花店的一些细微的事情。她告诉我她之前上班的那家花圃可以先给客户货,一个月结一次帐就可以了,这无疑又是一个好消息,刚好解决了现在资金短缺的问题。 事情宜早不宜迟,我征求过石头母亲的意见后打电话叫了一家搬家公司索性立马就搬过去。 当所有家当都搬上车后,石头的母亲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算是做最后的告别,她心里明白这套他们辛苦打拼挣来的房子,在她走后的不久将会不复存在。 尽管这已是既定的结局,但心里依旧未免难过,我见她转身锁门的时候轻轻的抹了一把眼泪。 搬家公司的人把家什卸完后已经是中午时分,我们三人简单的吃了点儿饭后石头和她妈妈开始整理房间,我则约了装修公司的人来订做一些货架和灯箱广告之类的事宜,一个下午大家都在忙碌中度过。 天色见晚的时候石头母亲终于收拾好了房间。房间虽然小,但摆上锅碗瓢盆立马就有了家的味道。 我也和装修公司的人商定好了装修方案,几个简单的货架和广告招牌之类的加起来也不过三千多块钱。我之前已经和石头母亲谈过装修费用的问题,她决意不让我出钱。 或许是一而再的麻烦我让她有些过意不去,也或许是她那点儿穷人卑微的自尊心使然。我想反正装修费用也没有多少,也就由她去了。 装修公司的人走了以后我和石头母亲交代了一下,让她去她以前工作过的花圃把货品先着手准备,等装修好之后就能尽快开张了。 石头母亲点头应允,我谢绝她请我吃晚饭的邀请,开车离开了。 我把车开到向东的酒吧,这一天的忙碌让我有些疲惫不堪,现在终于什么事情都办妥了,我也该放松一下了。时间尚早,酒吧里只有三两个顾客,驻唱的乐队也还没有来,显得很是清静。 “老魏,你最近忙什么呢,都多久没来了?”我刚进门向东看见了我,他坐在吧台旁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在他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下,他拿过一个大号啤酒杯,给我倒了满满一杯啤酒。 “还能忙什么,上班呗!”我喝了一大口啤酒淡然的说。 “呵,你糊弄鬼呢,以前你也上班,怎么不见你像现在这样忙的跟狗一样,我还以为你小子跟林薇分手后心灰意冷剃度出家了呢!”他语气调侃的说。 我想起和林薇分手的那个晚上,原来都已经一个月了。看来我真的不爱她,这么久我竟没有一次想起过她,好像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走了也就走了,连回头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我没有理会向东的调侃,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感觉胃里一阵畅快。 “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们公司来了一个瘟神总裁,整个公司被她搞的鸡飞狗跳,哪还有心情来喝酒!” 我故意隐瞒了我给沐惜春做助理的事情,免得被他笑话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跑。 “原来是换领导了,没关系,新官上任三把火吗,烧过了就没事了。”他又给我倒了一杯啤酒。我干笑一声,心想这把火恐怕在我这里要烧很一阵子,想到这里又不觉气闷。 坐了一阵子酒吧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向东把一打啤酒推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去招呼其它客人了。 我独自坐在吧台旁,无聊的喝着啤酒。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我忽然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太真实。 潦倒如我却倾尽所有去帮助一个刚认识的孩子,这似乎是我人生中做的第一件快事,尽管这件快事让我以后可能连喝酒的钱都没有了,但我不会后悔。 我终于知道,有些事我始终做不到冷眼旁观,有些经历我始终耿耿于怀。 这个世界好像从来都是这个样子,我理应很早以前就该有所成长,然而我却自欺的活成了现在的模样。 我突然很想笑,事实上我也就这么做了,我几乎笑断了气,我的样子让吧台里的服务生小姐惊慌失措,差点失手打碎正在擦拭着的酒杯,她的眼神告诉我我此刻就像一个神经病,但她不知道这个神经病是一个快乐的神经病。 酒吧是一个能让人忘记时间流逝的地方,不知不觉我已经把吧台上的酒都喝干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这时候酒吧的客人开始多了起来,中央的小舞台上一个摇滚乐队开始了今晚的表演。 酒吧里的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兴奋,只是看不出他们开心外表下的内心是不是真的开心。 我意兴索然,朝正在忙碌的向东挥了挥手向门口走去,向东从忙碌中抽出一只手向我挥了挥,意思是走吧走吧。 我真搞不懂向东这个人,虽然酒吧规模不大档次也不高,但一个月也是百万流水的小老板,却混的像个跑堂的。 (); 第二十二章:安妮的晚餐 出了酒吧走在路上,四月的风已经有了些暖意,吹得人好生惬意。 此刻正值晚上八点,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这里永远都不缺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人们在这个时候开始在各个场所给自己寻找刺激。 金钱利益,权利美女,永远是每个城市的主旋律。 他们夜不归宿,他们烂醉如泥,为的不过是在这座浮华的城市里苟且偷生,或许为了身体,或许为了灵魂,或许什么都不为,只是因为寂寞。 看着四处闪烁不定的霓虹,我忽然想起那个遥远的小山村,这个时间那里大概已经万籁俱寂了吧。 我想起前天昨晚上李良和安妮给我打的电话,我想是时候给他们解释一下了,不过当然不是所有的事情。 我先给李良打了个电话说要他出来吃饭,不过他已经在饭桌上了,他在电话里小声说在陪一个建设局领导。 我调侃他说:“你还真是上劲,这才刚升职就搞官僚主义,真够腐败!” 他嘿嘿的笑了两声,这时候电话了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喂,小李喝酒讲什么电话,还不快给刘局满上……”接着电话被无声的挂断。 我一怔,这不是张副总张胖子的声音吗,李良怎么和他混在一起?。 张胖子的小人做派所有人都清楚,这让我有些疑惑,不过想起他刚才似乎有些仓促的挂断电话,我也就没在打过去。 只是我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按理说李良只是一个项目主管,这个职位还没有资格和公司副总一起吃饭,而且听张胖子对李良的称呼貌似还很熟络的样子。 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只好改天亲自问李良了。 我又给安妮拨了过去,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安妮的声音:“哥,你终于想起我了,你不忙了吗?” 她的话让我有些惭愧,想起上次她去医院给我送饭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了,这段时间因为这个该死的助理的工作竟是让我忙的连一个电话都没给安妮打过。 “忙,不过再忙请你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我们的大摄影师肯不肯赏脸了。”我故作调侃来掩饰心里的惭愧。 “虽然本大摄影师很忙,但是也不能拒绝白吃的晚餐。那你想请我吃什么呢?”安妮倒停是很配合我的调侃。 我想了想,记得上次和李良一起吃的重庆鱼锅不错,而且就在附近,于是便回答道:“重庆鱼锅,福南路48号!” 安妮应了一声说马上到便挂断电话。我来到这家店的时候里面已经基本满座,从生意火爆程度便能想到菜的味道一定差不了。 好在还剩有一个小包厢,我便包了下来。我知道安妮的职业习惯,每一小段空闲的时间她都会用来工作,从来都是一副忙碌的样子。 果然二十分钟后安妮背着她从不离身的笔记本电脑和相机来了。她穿着一身宽大的裁剪的颇具几何特色的衣服,虽然我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风格,但满满的散发着艺术的气息。 这样别具一格的气质配上她漂亮的容貌自然引来大厅里的食客们纷纷侧目。 我在包厢门口朝她招了招手,她看见我小跑着朝我跑过来像一只斑斓的蝴蝶。进了包厢我才看清楚,安妮瘦了,也黑了不少,我的心不禁隐隐疼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瘦成这个样子,还黑了,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我的语气带着一丝情不自禁的关心。 “也没几天,但你今天才想起我还真不够意思!”安妮白了我一眼说道,不过她只回答了我一个问题,剩下的两个问题被她有意无意的避开。 “我问你去了什么地方,怎么瘦这么多?”我重新把问题问了一遍。 “去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那里条件不好,我有些水土不服,吃不下东西。不过就是瘦了一点儿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那种吃不了苦的人。”安妮说的轻描淡写,但我知道这段时间她定吃了不少苦头。 “你那客户有毛病吧,去那些地方有什么好拍的,以后这种活还是少接……不,是根本就不要接!”我抱怨道。 我说这话的时候安妮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脸上露出笑意。半晌才说:“哥,你知道什么,越是那种地方越能拍出好的题材,只有那种地方才能拍出大自然的壮丽和宏伟,才能拍出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人文情怀。在城市里才什么都拍不出来!” 我被安妮的这番话说的一下子哑巴了,我知道我在艺术上的造诣远不如安妮,她说的话确实有独到的见地。我说那些话也只是觉得她太辛苦,出于关心则乱的原因。 安妮见我不说话,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可能会让我觉得太尖刻,忙又说:“好了哥,我听你的,以后这样的活我尽量少接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我借坡下驴。 “对了哥,良哥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啊?”安妮问。 “你良哥正在和城建局领导一起吃饭呢,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良哥现在也是公司管理层了,接触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有些自怨自艾的说。 安妮噗呲一声笑了,说:“哥,我怎么听你的话有些酸酸的味道?” “怎么可能!我要是像他一样那么努力的没日没夜的工作,现在有可能都是部门经理了!”有时候自找台阶下也是避免尴尬的一项绝技。 “好了,我知道,我哥是有本事的人,只是不愿意和那些市侩的人混在一起,只想率性的活着!活出自己的性格!” 安妮语调拖的长长的,斜着眼睛看我,我不由得老脸一红。 “行了哥,良哥有事就算了,反正我回来的时候良哥已经请我吃过饭了。” “他请你吃饭了?他怎么也不叫上我?”我有些纳闷,这厮居然有吃的也不叫上我! “良哥把你的事儿都跟我说了,他说你忙就没有叫你!”安妮跟我解释。 “我的事儿?我的什么事?他跟你说什么了?”我有些疑惑。 安妮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不就是你被调到总裁办公室当助理了吗,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说的!据良哥说你们新来的总裁还是个大美女呢,让你天天跟在美女旁边你难道还觉得委屈呀!”安妮说话的时候眼睛似有深意的看着我。 我心里暗骂一句李良嘴碎的婆娘,怎么什么事都往外抖搂,真当我魏某人不要面子的! “唉,别说这个了。你不了解,这个总裁就是一个刁蛮公主,我已经被她玩弄的几乎要崩溃了!”我无奈的说。 安妮看我的眼神突然变得狡黠起来说:“哥,你说你们总裁会不会是喜欢上你了?” “噗!”我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被她这句话说的一下子喷了出来,好些水还被呛到了气管里。我一边咳嗽一边说:“你别逗好不好,怎么可能,我和她就像北极星和天狼星,根本就不在一个位面好吗!就算宇宙毁灭都不可能碰到一起好吗!”我几乎被她的神脑洞雷的外焦里嫩。 “难道你不知道有欢喜冤家这个词吗,女孩子的心思很难猜,哥如果真像我说的这样你会怎么做?我是认真的!”安妮的表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我见安妮表情凝重也收敛起天马行空的想象说:“别说没这种可能,就算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和她也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我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她是商界巨贾的女儿,身价上亿。而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你说的这种可能只会出现在童话书里,现实中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我是问如果真有这种可能你会怎么做?我问的是你会怎么做?”安妮又重复了一遍问题的重点,似乎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 我不知道安妮为什么会在这个不合逻辑的问题上纠结这么久,但我知道这个问题要慎重回答。 “就算真如你所说我和她也是不可能的,实力悬殊的结合是不会幸福的,这点我懂。就算在一起那弱势的一方必定是要委曲求全的,你觉得我是会为了一个人而委屈求全的人吗?我说安妮你是怎么了,说这些神经话干嘛?我不是告诉过你那些弱智言情剧不要看那么多嘛,会拉低你的智商的!” 听了我的话安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我这不是给你探讨探讨这个问题吗,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我不是告诉过你那些弱智言情剧不要看那么多嘛,会拉低你的智商的!”我简直无语。 这时候服务员敲门进来打断我们的谈话,问我们可以点菜了吗。我把菜单推给安妮说:“安妮,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就算是哥给你接风!” 安妮又把菜单推了回来说:“哥你点吧,你知道我不挑食!” 我确实知道,每次一起吃饭她都是这样,把点菜的权利让给我们。我只好自己来点,我要了一个招牌鱼锅,又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我知道安妮不喜欢太油腻的食物。 等菜上桌的当会儿安妮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和一个平板。我知道她又要工作了便没再主动和她聊天。谁知她却主动开口了,她一边在电脑上修她的拍摄作品一边问:“哥,前天下午你跑哪里去了?良哥说你和你们总裁吵了一架就跑掉了,打电话也不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果然不出我所料,又是李良这厮,看来以后要好好给他讲讲暴露别人隐私也是犯法的行为了。 “没事,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如果要说那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的清楚的事情。 “哥,你有没有想过辞职,要是实在做不下去还不如主动辞职,只要你愿意,凭你的才华再找一份相当的工作应该不难!”安妮眼睛一直盯着屏幕,表情透着认真,不知道是对工作的认真还是对我工作的事情认真。 “再说吧,现在的社会人才济济,想找一份好工作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再说李良也在这家公司,好歹还能有个照应。兴许以后情况会有好转也说不定呢!”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哥何尝不想辞职,可是那十几万欠款怎么办,你的良哥和那十几万欠款我是两头为难哪个都抛弃不得啊。 (); 第二十三章:有态度的人渣 安妮不再说话,专注于她的工作上。或许是生意太过火爆,我点的菜迟迟不见上来,我有些百无聊赖又不想打扰安妮工作。 看见安妮放在桌上的平板我便随手拿了过来,打开平板,里面都是她的拍摄作品,我一张一张的滑着欣赏。 不得不说安妮的专业素养真的很强,连我这个门外汉都能看出来无论是找景的角度还是光线的运用都做到了极致。 她几乎什么都拍,熙攘的街景,空寂的夜空,辽阔的草原,起伏的山川,几乎应有尽有。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人的生活照片,比如一张一个瘦削的孩子光着上身赶着一群牛的照片,一个劳作的妇女背着竹篓,竹篓里面一个孩子正在哭泣的照片,一个满脸皱纹面目沧桑的老人坐在土墙根儿晒太阳的照片。 看着这些照片不禁让我觉得安妮按下的每一次快门,不仅是一张照片,更是一种人生。 看着这些照片我恍然知道,原来在我浑浑噩噩烂醉街头的时候,安妮已经悄然走过了这么多地方,领略到了这么多震撼的自然风光和冷暖人世。 而我曾几何时也有过相同的梦想,而现在却窝在这个城市里慢慢腐烂。 我想我是羡慕安妮的,她可以为凭着一己之力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理想,虽然道路坎坷她走的步履蹒跚,但她从来没有改变过方向。 而我却选择了随波逐流,任由生活的洪流把我冲向未知的地方,原来的梦想早已是回不去的彼岸。 我一张张的往后翻,看着照片里的景致在心里领略一下身临其境的感觉,权当做我也去过那里。 当我翻到最后十几张照片的时候我的心情似乎一下子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给牵动了一下,我看到了戈壁,看到了胡杨,看到了终年不化的白顶灰底的雪山,看到了从一个山头横拉而过穿过公路拉向另一座山头的五彩经幡。 我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我突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也知道有一个男人为了这个地方抛妻弃子背离家乡几十年杳无音信,这个我四岁便记得并且从没有一刻忘记过的地方,这就是西藏。 我的情绪变化终于引起来安妮的注意,她好像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接过我手里的平板电脑。在看到平板上的照片后她瞬间明白了我情绪变化的原因。 “原来你是去了西藏!”我看着她喃喃的说,但她的模样在我眼里是模糊的,此刻我的瞳孔已经无法聚焦,思绪也已飞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哥,对不起,我不该让你看到这些照片!”安妮语气透着自责和歉意,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只有她知道我的禁忌。 “没关系安妮,你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此刻我的心里像长了一颗草,它在迅速的长大并飞快的蔓延,几乎要把我的心脏撕裂,一股几乎让我窒息的恨随着这颗野草的疯长,慢慢变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我想一定是我的表情太过可怕吓到了安妮,她合上笔记本,手放在我握成拳头的手上。 “哥,你不要这样,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忘记它,我知道有些事情很难,但如果你肯尝试去忘记,总有……” “安妮你不要说了!”我打断安妮的话。“你知道有些事情是过不去的,我怎么可能去尝试忘记,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 “……” “安妮,你去过这个地方,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好,不过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漠,这个地方凭什么值得一个人抛弃一切去追求?” “哥……” “安妮,这个地方我一定会去看看,有些事一定要有一个原因,也一定要有一个结果!母亲已经死了,我得对她有一个交代!” “哥……你如果一定要去,我陪你……你要明白,其实你并不孤单,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还有人在乎你……你还有朋友,你还有我们!” 我只觉得一股恨意充刺全身,安妮的话我已听不真切。 这顿饭由于这个小插曲整个过程都在沉闷中度过,我看着安妮看我的悲伤眼神心里有些不忍,本来是想好好请她吃一顿饭,没想到搞成这个样子。 可是我实在开心不起来,安妮似乎也被我影响的没什么食欲,只动了几筷子便放下了。我心里有些悔意,感到对不起安妮。 吃完饭这顿让人沮丧的晚餐后安妮说送我回家,但被我拒绝了,我实在忍受不了和她之间因刚才的话题而导致的沉默气氛。 她也不再坚持,她是了解我的,她知道这个时候我最需要的是想一个人独处,这么多年了她一贯如是。 她开着她那辆红色丰田轿车从饭店后院的停车场出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摇下车窗朝我露出一个笑容说:“哥,我走了!” 想起今晚的事情我有些踌躇的说:“安妮,对不起,改天我再请你吃饭!” 安妮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眼睛看着我,然后笑了笑摇了一下头。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在说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我朝她摆了摆手,她摇起车窗开走了。 安妮走了好久我依然愣愣的站在原地,我掏出一支烟想平复一下刚才的心情,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我的情绪瞬间就变得烦躁起来,没来由的觉得一阵恶心。 我突然想来一场宿醉,我已经忘了上次喝醉是什么时候到事情了。 我看见过太多人酒醉后的不堪模样,所以我总会在喝醉之前的一杯打住,我不想自己也像那些醉汉一样丑态百出。 可是今晚我是真的想醉一次,不为别的,只想能够早点结束这个漫长的夜晚。 于是我走进一家便利店随便买了一瓶白酒,坐在路边一个大榕树下的台阶上,榕树的阴影给了我一方黑暗的境地,刚好够挡住路人的目光。 我打开瓶盖猛的灌了几口,火辣的酒液像一团火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让我感到一丝快意。接着又仰头灌了几口…… 人如果存心买醉那他一定很快就醉,一瓶酒不一会就被我喝光了。 我开始感觉到头在转圈,脚下的地在晃动。我赶忙起身,我要在酒劲上来之前把自己弄回去,我知道如果今晚回不去就只有露宿街头了。 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夜晚,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夜不归宿,更不会有人挑灯寻我。或许安妮回家之后会给我打一个电话,但我多半已经醉死过去无法接听了。 我脚步虚浮的走到马路旁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他地址后我就有些坐不住了,司机说了些什么也已经听不真切。 如同置身于一个漂浮的空间,无论怎么努力都找不到自己的重心,似乎连地球都失去了引力。我知道我如愿以偿的醉了。 我几乎不知道是怎么下车回到住处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晌。我从床上坐起发现自己合衣睡了一夜,我赶忙检查了一下房间,还好没有发现呕吐之物。 来到卫生间洗漱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除了面色灰暗眼珠血红外,我的额头上还青了一大块。 我隐隐记得好像是开门的时候撞在了门框上,当时也没觉得疼,可现在看来这一撞可着实不轻。 这件事也从侧面证明了酒精确实能减轻人的痛苦,不论是肉体的还是精神的。 我看了看时间,心想反正已经迟到了,也不着急往公司赶,大不了如她之前所说,迟到一次扣除一天薪水,反正西瓜都丢了还在乎什么芝麻,扣就扣吧去他妈的。 果然一进办公室的门沐惜春就阴沉着脸走了出来,她表情冷峻的凝视着我没有说话,好像在等着我的解释一样。 看来我那晚救她并没有让她对我的态度有所改观,或许这就是所有大小姐的通病,永远都以自己为中心,别人对自己的好都是理所应当,自己对别人从来不存在亏欠。 我看也没看她一眼,满不在乎的走到我的办公桌旁悠闲的坐下,然后打开文件夹看今天的日程安排,发现除了下午的一次内部会议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安排。 然后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一些项目进度报告。我故意像往常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天工作的准备,故意装作完全忽略她的存在的样子。 虽然我没有看她的脸色,但我知道她的那张美丽的俏脸此刻肯定正在一点点变青。 “你不该给我解释点儿什么吗?”她终于无法忍受我的态度,她似乎知道我这个人渣是不会在她开口之前先说话的。 “有点事儿,耽误了!”我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事能比工作重要?你能不能有一点工作该有的认真态度!”她语气冰冷。 “和一个内衣贼打了一架,这个事情你觉得能不能成为我迟到的理由?” 我想起前几天新闻上报道的一个居民小区女人内衣频频失窃的报道就信口胡诌了起来,还觉得不过瘾指着自己发青的额头说:“你看我的头现在还伤着呢!” (); 第二十四章:王秃子其人 “没想到你这个人渣也有被人揍的一天!”她见和我硬来绝对讨不到好处及时的改变了策略,看来嘲讽是她对我最好的反击办法了,我暗笑她也有黔驴技穷的时候。 “虽然我是人渣,但我也是一个有态度的人渣,一个有态度的人渣也可以对社会有所贡献,你说是不是啊?虽然我被揍了,但本人渣还是颇为自己感到自豪!” 我简直为我的口才感到骄傲,而她几乎被我满口跑火车的胡侃气的差点笑出来,看来我现在连嘲讽都已经免疫力。 “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迟到的话扣除当天的薪水,所以你今天的薪水被扣除了!” 她终于拿出了这最后的一招,看来她是真的拿我没办法了。 “扣吧,反正我这个有态度的人渣是因为见义勇为伸张正义而迟到的,本人渣问心无愧,想扣就扣吧,无所谓!” 我火上浇油般的继续耍无赖气她,反正我的人渣形象已经在她眼里被定性了,索性自己也大方的承认了。 果然她被气的脸色通红却再找不到还击的话,气呼呼的瞪了我一眼扭身走进她的办公室,高跟鞋几乎把地板踩烂。 我心里一阵爽快,这么久的较量今天我终于赢了她一回,而且是完胜,不禁得意的哼起歌来。 下午召开内部会议,我这个助理兼秘书自然是要负责会议纪要,其实也没什么内容,就是汇报几个正在实施的项目进度,所以会议很快就开完了。 散会后我刚进办公室工程部的一个项目总监来到我办公室,我知道他叫张建,但我和他并不算熟悉。 “魏助理,你好!”他礼貌的和我打招呼。 我以为他还有什么事要向沐惜春汇报,只是这时候沐惜春不在办公室,好像散会后她跟财务总监夏荣一起走了,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商谈。 于是我说:“张总监,沐总不在,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请你在这稍等。” “不,不,魏助理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来找沐总的,我是来找你的!”他语气谦和的说。 我有些意外,在工作上我几乎和他没有任何岗位上的碰触,私人方面更是没有一点儿交情,我不明白他找我所为何事。 “不知道张总监找我有什么事?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我直接了当的问。 “效劳不敢当不敢当!”张建赶忙说。“不过……确实是有点事儿想让魏助理帮个忙!”他语气有些踌躇,好像以我们的交情来找我办事儿有些不好意思。 “张总监你客气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尽管说,只是我怕我位低权微帮不上什么大忙啊!” 以我此刻的想象,他应该多半是要我跟沐惜春说一些他希望的什么事,因为我是她助理,有些事可能我比较容易开口。 不过他肯定不知道我和沐惜春的敌对关系,否则他也不会来找我替他说话,我觉得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他自己去找沐惜春,所以我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满。 “魏助理是这样的,节后我们不是竞标了江下一块地吗,那个项目已经策划完毕现在由我负责工程方面的事情,动土仪式也早就搞了,可是伟建公司到现在也没有派工程队过去。刚才会议你也听见了,同期的其它几个项目都已经在开展了,只有我负责的那个项目还迟迟没有动静,张总刚才已经向我施加压力了……” “张总监你等等。”我打断他。“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有些不明白,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我怎么可能能够帮助你!” 我有些一头雾水,这些事情不是更应该去找伟建公司的人谈吗? “是这样的魏助理,这个事情我已经找过伟建公司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谈过了,可是这个人总是借故推诿。其实我也知道对方的意思,可是对方实在是狮子大开口,你知道数额太大公司公关费用难以走账,我不敢贸然答应他,唉!” 他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无奈表情。 他接着说:“我听项目部何经理说你跟伟建的这个负责人以前有过项目合作,对他比较了解,所以我想请你跟他商榷一下这个事情!” 我这才明白他来找我的用意,不过伟建公司的人我虽然认识几个,但根本谈不上什么交情,所以这个事情要我出面恐怕多半也是枉然。 “你说的这个伟建的负责人是谁?”我问。 “他叫王红发,不知道魏助理还记不记得这个人!”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里一下子了然,看来我的老上司项目部何经理对我还是有些了解的,想到王红发这个猥琐的胖子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这个人我记得,我确实以前和他合作搞过一个项目,我可以和他谈谈这件事,不过我可不敢跟你保证就能办成!” 我知道事情未办成之前不可以把话说死,免得日后尴尬。就算是确定能办好也要留一丝余地,这样才显得事情的难度系数大,别人才会对你加倍感激。 “只要魏助理肯帮忙就好,你放心,接待上的费用你事后说个数儿,我给你报销!”刘建见我肯帮忙连忙笑着说到,连同后勤工作都准备周全。 我刚想说什么办公室的门突然被响了一下,我回头看见沐惜春走了进来。 “刘总监什么事情要魏助理帮忙?我的助理可不是随便可以用的。” 她露出一丝笑容像是开玩笑的说,但我听来心里有些不是味儿,她这话的意思已经把我当做她的私人物品一般,自己可以随意蹂躏但别人却不可擅动,不知道她是在跟刘总监开玩笑还是在故意气我。 “沐总你说笑了,我只是想让魏助理帮我一个忙而已!”刘建讪笑道。 “是什么事情,说出来我听听,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助理还有这么大本事,能帮刘总监的忙?”她故意把我的助理这几个字咬的特别重,好像在宣誓领土主权,听的我一阵腻歪。 刘建一脸茫然的看看我又看看沐惜春,我坐在椅子上把脸转向一边,这种场面我还是看着他们表演好了。 他看向沐惜春的时候发现沐惜春正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似乎真的很想知道答案。这倒真让刘建有些捉摸不定了,不知道沐总是不是觉得自己无能,竟找总裁助理替他办事,还是沐总真的好奇她的助理到底有什么本事。 他不知所措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滑稽,索性帮人帮到底帮他解了这个围。 “刘总监的项目合作的伟建公司负责人我认识,刘总监想让我约他了解一下工程的进展情况而已!”我有些没好气的说。 “是啊,是啊,这就是个小事儿,这样的小事儿总裁不需要知道的那么详细!”刘建赶忙借坡下驴接话道。 “哦?如果真是件小事我想刘总监也不会在会议上被点名批评了,既然刘总监都处理不了的事情我想肯定有些麻烦吧?”沐惜春收起戏谑的表情认真的说。 “这……”刘建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正好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亲自去会会这个伟建公司的项目负责人,我倒要看看他们为什么不按合约执行。还请魏助理帮我预约!”沐惜春说着把脸转向我。 我不明白她这是突然抽的什么风,既然她想亲自出马我也懒得再过问。不过以我对王秃子的了解恐怕会有一场好戏看了。 我点了点头随手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很快那边便接通了,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细软的女人,自称是王经理的秘书,不过我想起王秃子那副色咪咪的样子,这个秘书恐怕多半还有别的身份。 约见的事情很快就确定了下来,时间下午五点,地点景苑茶楼,会面人物:宏基a市分公司总裁沐惜春会面伟建国际建筑公司项目经理王红发。 现在该说说这个伟建国际建筑公司,这个公司是近几年才成立的。据说老板之前是道上混的,捞到钱就改行做起了公司。 由于老板实力雄厚,公司成立之初起点就很高,实力远远超出本市的其他建筑公司。公司成立之后他们第一步策略不是去开拓市场抢占资源,而是对其它同行公司进行打压,能并购的并购,不同意被收购的就利用商业打压。 仗着财力雄厚甚至不惜亏本抢夺业务,长久下去那些小公司自然再也坚持不下去,不是纷纷卖掉公司就是宣告倒闭。 到最后只剩下伟建和另外一家不愿妥协的公司,那家公司成立已久,底蕴颇深,财力比伟建也不遑多让。 据说这家公司的老板在知道伟建的企图后曾在会议室愤怒的拍桌子发誓要和伟建周旋到底,不过在他说这句话的一个月后莫名其妙的出了场车祸,当场就死了。 在他死后这家公司竟没有人愿意挑大梁撑起这个公司,最终也终于宣告解散,个中缘由倒颇值得玩味。 其实明眼人都明白这件事背后隐藏的真相,但在知悉这个幕后黑手的强大背景后也只有选择沉默。据说在葬礼上伟建的老板还亲自到场送了一个花圈,当时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一句话。 (); 第二十五章:烤红薯总裁 就这样伟建成了a市唯一的一家建筑公司。 不过虽然伟建以不太光彩甚至不可告人的手段垄断了a市的建筑行业,但他们的专业性还是达到了很高的水平,不管是机械设施还是人力资源都达到了当前一流配备,而且工程报价也较为合理。 这也使得和他合作的地产公司并不会太在意它的不光彩的过去。 现在再说说王红发这个人,他是伟建老板的亲姐夫,在伟建做项目经理。 我之前做过几个项目策划案曾和他有过相当一段时间的接触,这个人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凡事都想尽办法往自己兜里捞钱。 这个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好色,我和他谈事情多半是在洗浴中心或者桑拿房。谈完事情就搂着小姐扭着屁股往包厢里钻,还要留下我给他结账。 这厮虽然色胆包天但确是一个怕老婆的主,可能是她的老婆着实凶悍,也可能是震慑于小舅子的淫威。我曾有幸亲眼目睹过一次他的糗样。 那天这厮跟我说一个发廊里的姑娘个个绝色,我一听就知道他又想女人了,想拉上我当个付钱的冤大头,只可惜那时项目正处在紧要关头,我也只有任他宰割。 正当他对洗头小妹上下其手的时候他老婆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消息正好赶到。 只见她冲进发廊一把抓住王秃子所剩不多的一圈头发就往外拖,一边拖还一边用另一只手扇他的胖脸,嘴里更是大骂他家女性家属。 王秃子被一直拖到大门外才撒手,此时的王秃子的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他蹲在她老婆的脚下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她老婆,嘴唇直打哆嗦,我敢断定如果是在家里他保准已经跪下了。 然后我便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家暴,他老婆双手齐上左右开弓,一直打了二十多巴掌才停手,王秃子硬是连躲都没躲一下。 再说说我们和建筑公司的合作关系,其实大家都知道地产和建筑是分不开的,可以说是相互依存的关系,谁也离不开谁。 建筑公司又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多层面交织组合在一起的公司,不仅员工基数大管理和调度困难,而且也同样面临着和政府各部门的繁琐关系。 所以地产公司不是有相当实力的话都不会自己组建建筑公司。就连宏基集团北京总部也不过只拥有一个小型建筑公司,用来预备紧急项目之用,其它大部分项目依然是依靠别的建筑公司。 虽然地产公司和建筑公司是关系甚密的兄弟公司,但事有例外。我之前已经说过a市建筑行业被伟建垄断,所以本来相互依存的关系就有一些倾斜,变成我们更依赖他们。 刘建的项目之所以迟迟没有开工不过是王秃子想再捞点钱罢了。工程合同签署的时候都会注明一点,如果遇到天气或政策变更等一些不可逆的因素工期将由双方共同再行商榷。这条本来也合情合理,但是却也可以利用起来做些文章。 王秃子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迟迟不调工程队过来,不过是想我们私下给他点儿好处而已。我之前跟他打过几次交到,对这点儿自然再清楚不过。 只是沐惜春刚从国外回来,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拿合约来说事儿,她并不知道这是我们国家独有的中国特色。 我本以为沐惜春揽下这档子事儿她会一个人去和王秃子会面,没想到四点半的时候她提着包从里面走出了,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说:“你跟我一起去!” 我有些不愿意,不是不愿意跟她去这一趟,而是简单的不愿意和她呆在一起,因为只要我和她在一起总会因为某些事情而怼起来,而吃亏的往往是我。 “你不是说你来解决这件事情吗,你自己去,我不去!”我推诿说。 “我只是想让你开车!”她的回答干净利落。 “你自己不会开啊?” “我不习惯国内车的左舵操作,行吗?”她言辞之间略显不耐。 我想了想觉得反正现在也没什么要紧的工作,倒不如去看看她怎么出丑。于是起身拿起外套瞅了她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到了约定的地方离五点还差几分钟,看来沐惜春的时间观念确实比较强,什么事情都在计算之中。我把车停在路边一个阴凉处,把座椅放倒躺在上面。 沐惜春见我这副样子便明白我不愿意和她一起进去,也懒得再理我,打开车门自己走进了茶楼。 我看着她身材绝美气质上佳佳的背影,不由心里暗想不知王秃子对着这么个美人会不会色心大起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幻想着那个场面有点不厚道的笑了。 我在车里百无聊赖,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还没见沐惜春出来。 这时候一个卖烤红薯的小贩推着三轮车从我旁边经过,烤红薯的香味让我的胃一阵激动,咕噜个没完。 我叫住那个小贩买了两只硕大的烤红薯坐在车里吃了起来,烤红薯松软甜腻,吃的我胃口大开。 正当我吃到一半的时候沐惜春终于从茶楼里走了出来,从她冷峻中带点儿愤怒的表情我便能猜到,这次交涉一定没有什么结果,说不定还被王红发这厮占了嘴上便宜。 我心里不由暗笑:现在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人渣了吧。 她上车后砰的一声拉上车门,看来她此刻正在气头上。我识趣的一个字也没说,把吃了一半的烤红薯重新包好,动作悠闲的调整好座椅系上安全带,然后启动车子回公司。 此时刚好是晚高峰,路上的车行驶缓慢走走停停,一步一挪的走了大约十分钟后终于一动不动了。我看这架势大概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了,索性又拿起刚才没吃完的烤红薯吃了起来。 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沐惜春,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眉头微皱,不知道是对刚才的会面依然怒气未消,还是对中国的交通心怀不满。 当我正吃的兴起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我却听的很清楚,这是只有肚子才会发出的独特叫声。 当然不是我的肚子,因为一个硕大的烤红薯已经被我消灭大半,如果还叫就真有点说不过去了。那就只能是别人的肚子在叫了。 我回头看了沐惜春一眼,她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也瞅了我一眼。这个时候她的肚子又咕噜噜的叫了起来,虽然外面声音嘈杂,但这百万豪车却有着绝好的静谧性,从而显得从她肚子里传出的叫声格外的清晰。 她眉头皱了皱,像是想要控制住肚子的叫声,可是确丝毫不起作用反而叫的更欢。看她尴尬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把另外一个烤红薯递给她说:“想吃就直说嘛!何必强忍着呢!” “谁想吃了!”她白了我一眼做坚决否认状,也不接我手里的烤红薯。 “呵,嘴里不承认可肚子却很诚实!”我调侃道。 她没理我,把头转向一边,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你真不吃?你不记得上次我救你命的那晚医生是怎能说的?你看看外面的拥堵情况,一时半会儿是吃不上饭了,你要是还想体验一次肚子抽筋的话你就别吃!”我语气带有一丝戏谑的说。 听了我的话她本来厌恶的表情变得有些犹豫,似乎是又想起了上次的痛苦,让她心有余悸,终于还是伸手接过。 “这是什么?”她看着手里表皮有些焦糊卖相糟糕的烤红薯问,好像不太确定这东西能不能吃。 “切,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连烤红薯都不认识,你就放心吃吧,毒不死你!”我揶揄道。 她又白了我一眼皱了皱眉,但终于还是没有发作,或许是看在烤红薯的面子上,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她揭下烤红薯的外皮低头轻轻的咬了一口,在嘴里试探性的咀嚼了两下,可能是觉得味道还可以就放心的吃了起来。 可能是她真的饿了,也可能是她从来没有吃过烤红薯,觉得真的好吃,本来很淑女的吃相渐渐变得不太雅观起来。 吃到一半处由于烤红薯太大咬起来不太方便,她白皙的脸蛋儿被焦黑的红薯皮蹭了一块儿黑灰,让人感觉像是白雪公主被赶出了城堡一下子变成了柴火妞儿。 我努力的憋住想笑的冲动,又觉得这副画面简直太美,于是我偷偷的拿出手机对着她拍了一张照片。 由于她吃的太过专注,竟没有发现我的小动作。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她双手拿着一个黑乎乎的烤红薯正张口欲咬,脸上染了一大块儿红薯皮焦黑的颜色,我的心里就像得到了海盗王的宝藏。 等她终于吃完把红薯皮放进垃圾袋后才终于发现我正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她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似乎意识到自己前后对烤红薯态度上极大的反差。 直到此刻她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大花脸了,看着她有些窘迫的表情配上这个大花脸我再也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我一边笑一边语不成声的说:“你,你有没有,哈哈哈,有没有带化妆镜?” 她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笑的这么放肆,为什么会问自己有没有带化妆镜。 但她还是拿起身边的包拉开拉链拿出了化妆镜,当她打开化妆镜照向自己的脸时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忙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手一下子捂住了脸。 我几乎笑背过气去,这等场面恐怕别人是一辈子也不可能看到的。她此刻已经顾不上我放肆的大笑,转过身清理自己脸上的污渍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回过头来,脸上的黑色污垢自然已经不见了,只是她的脸上多了一层红晕,我知道她这是被我臊得,她可能从来也没有在人前出过这样的糗,以至于她此刻竟不知该以何种表情对我。 我也终于收住了笑声,心里暗自说:明明可以很可爱,非要装的一副高高在上让人不敢靠近的样子。 (); 第二十六章:赌约 看她尴尬的模样我虽然心里快意但又有一些不落忍,此刻我能体会到她的心里是多么的别扭。想我这个大男人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虽然这个弱女子并不是很弱,但终归有些失了风度。 “我告诉你啊,虽然你是我的老板,但咱帐还是要算明白。”我想把车厢里的注意力转移一下。 果然效果是明显的,她听我这么说马上变得不那么拘谨了。 “什么帐?”她问。 “什么帐?刚才才被你吃完你就忘记了,这烤红薯可是我花自己的钱买的,现在被你吃了你说你应不应该还我钱?” “多少钱我给你?”她白了我一眼,似乎在说你真无聊。一边打开钱包拿出一叠零钱。 “帐可不是这样算的!”我见她的动作赶紧说。 “那该怎么算?” “你看啊,表面上你确实是只吃了我一个烤红薯,只有五块钱,但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想啊,如果我不给你吃这个烤红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也知道上次医生说的,如果不注意饮食就会引起习惯性胃痉挛。也就是说我这个烤红薯有可能让你避免了一次发病,你觉得有道理吗?” 我把想象力发挥到极致,信口胡诌。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犯病?”她一脸认真的问。 我一听心里就乐了,虽然她找到了我逻辑的漏洞,但显然她已经被这个流氓逻辑给绕进去了。 “你刚才肚子都叫成什么样了你难道吃饱就忘了?”我再次提到让她感到窘迫的事,她不由脸蛋儿微红。 我接着说:“再说了就算如你所说的你不一定会发病,但这是有几率的你不能否认吧,既然我们都不知道几率是多少那就折中按百分之五十算。我记得你上次到医院花了五百多块钱吧,按百分之五十算也有二百五,所以你应该付给我二百五十块钱!” 我按我的流氓逻辑给她算起来帐,忽然意识到二百五有点太那啥,忙又说:“加上烤红薯的五块钱就是二百五十五块钱,我这个算法你觉得对吗?”我恬着脸问她。 “还有吗?不如你一次算清楚我还欠你多少钱,我好一次性还清!”她斜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似乎要试探一下我这个人渣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见她一副轻蔑的表情我索性继续我的流氓逻辑:“当然有,那晚我把你送进医院等于变相的救了你的命,虽然说助人为乐是我等君子本色,但那晚我可是陪你三个多小时,如果按现在的护工工资算一个小时最少也要五十吧,那你又欠了我一百五!现在你一共欠了我四百零五块!看在我两次救了你的命的份上你是不是应该现在把钱还给我!” 我本以为她会骂我一句无聊,但没想到她真的打开了钱包。 我见她这个动作心里不由得一阵惊喜,难不成这个蠢女人真要给我钱?她打开钱包看了看说:“我身上没那么多现金,只有几十块钱了,你要不要?”她把一把散钱递到我面前。 “你打发要饭的呢,四百块钱被你砍到几十块,你真厉害!”我不接。 “那就没办法了,要不你记下来,等我有钱了给你?” 我看了一下外面,说巧不巧马路旁边就有一个小杂货店,我朝她奸诈的笑了一下说:“就依你!”然后下车走进杂货店买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 回到车上我故作认真的记着笔记,一边写还一边轻声的念出来:“今x年x月x日,沐惜春女士欠魏今生四百零五块钱,一百五护工费,二百五预防疾病费,五块钱烤红薯费!”写完我把本子递给她说:“写好了,你签个字。” 她接过本子一脸的讥讽表情,不过她还真把她的名字签在了上面。 经过这么一段欢乐的小插曲,堵车的时间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漫长了,这时候前面的车子缓缓的开动了,看来是道路基本上疏通了。 车子开动让车内刚才尴尬的气氛得到了缓解,更准确的说是让沐惜春的尴尬得到了缓解,我此刻的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我从后视镜里观察她,她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又变成了平日里那个果断冷静的样子,不禁让我扼腕叹息。 “你认识王红发?”一个路口红灯的时候沐惜春终于说话了。 “认识,以前有过工作上的接触!”我说。 “仅仅是有过接触这么简单?”她又问,似乎觉得我的话太过简单。 “是啊,以前在项目部的时候和他有过项目上的合作,就这么简单!” “那刘总监凭什么就觉得你能让王红发这样的人听你的?”她终于问到点子上,不过我才不会告诉她。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我故意吊她胃口。 “能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吗?”她不死心。 “男人的办法,跟你说也没用!” 见我不说她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既然你有办法,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对付这种没有契约精神的人!”她一副不信的样子。 “那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怎么赌?” “就赌我能不能让他明天就开始动工刘总的项目!” “你想赌什么?”她的语气倒很干脆,似乎根本不相信我有这个本事。 “嗯……”我想了一下说:“就赌今天的晚餐怎么样?” “这怎么行?这个赌要明天才有结果,今天晚上怎么知道谁输谁赢?”她的思路倒挺敏捷。 “今晚你请客,如果明天我输了这钱就从我工资里扣!你敢不敢?”我挑衅的说。 “有什么不敢的,我是担心你那点儿工资要扣的太多了,怕是不够扣!” “这个月不够还有下个月,一直扣到你觉得够了怎么样!”我毫不在意的说。这并非我托大,因为我知道我赢定了。 “好,就依你!只要你到时候别又找理由赖账!” 我闻听此言猛的一脚油门把车开到路边一处宽敞的地方刹住。她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我,我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悠然自得的拿出手机拨通了王秃子的电话,为了让她听清楚我们的对话我特意调了免提功能。 电话响了几声后对面接了:“喂,魏老弟啊,有什么……”是王秃子的声音。 “王秃子,你给我听好了,如果明天我在江下看不到你的施工队信不信我把你剁了喂狗!” 我大声的打断王秃子的话,不待那边王秃子有什么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回头看看沐惜春,只见她凤眼睁大红唇微张一脸惊愕的表情,心里不由得一阵得意,想不到有一天我也可以在她面前逞一下威风。 显然她摸不透我的套路,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我趁她愣神的功夫偷偷在她目光看不见的地方打开手机给王秃子发了一条短信:晚上十点顶楼见。 我说的顶楼是江心大厦的顶层,那是个相当高级的洗浴中心,不仅服务周到,只要你想的服务都应有尽有,而且里面的服务小姐个个身材绝好相貌端正。 我以前和王秃子来过几次,想必他定能明白我说的顶楼是什么意思。果然十几秒后王秃子就回短信了,短信只有三个字:好好好。 我简直能想象得出王秃子此刻满嘴流涎的肥猪样,不由得一阵腻歪。 “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吃饭了?”我边发动车子边问。 “你……真能搞定这件事?”沐惜春语气依然带着满满的怀疑,看来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能不能搞定明天自有分晓,哎!你该不会是想赖掉这顿饭吧!”我并不是真觉得她会赖账,只是想挤兑她一下。 果然她撇了我一眼说:“不要把别人都想的像你一样,这顿饭钱我先垫付,不过如果你输了,下次领薪水就从你那剩余的一千块里面扣!” 她语气似乎带有一丝威胁,意思是如果我敢忽悠她,那么下车领薪水可能我一毛也别想拿到。 若是王秃子没有回我信息可能我还会有一点儿顾虑,不过现在嘛,这个赌我已经没有输的可能了。 我理也没理她,猛踩一脚油门,车子飙了出去,我是在用这种方式回应她刚才的话,让她知道我的自信毋庸置疑。 我把车开到一家有名的海鲜饭店门口,心想既然逮到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能不让她出点儿血。她全程没有说话,看来她也已经打定主意任我宰割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我吃一顿奢侈的海鲜也不会让她掉一根汗毛。 我停好车自顾走进去挑了一张角落的桌子,她默默的跟在我身后,和我保持着让别人不会误会的距离。 我们刚坐定服务员小姐便笑容可掬的拿着精致的菜单走了过来礼貌的问我们要吃什么菜。 我接过菜单让都没让沐惜春一下随手点了五六个菜,什么日本鲍鱼澳洲龙虾法国螃蟹的,我几乎连价格都懒得看一下只挑饭店的招牌菜点。 服务员小姐笑得眼睛都不见了,一个劲的说先生您真有品味,这些都是我们这里最好的。 (); 第二十七章:癞蛤蟆和天鹅肉 整个过程沐惜春全程没有参与,看她那副冷淡的表情应该也不想参与,最后还是漂亮的服务员小姐问她:“这位小姐要不要点一些喜欢的菜,我们这里还有……” “好了就这些,她不吃,她对海鲜过敏!”我挥挥手打断服务员小姐的话,她哦了一声下去了。 “我为什么不吃?谁说我对海鲜过敏了?难道我请你吃饭我还不能吃了?真有你的!”她突然接口说,脸上的表情让我有些捉摸不定。 不知道是不是我对她的武断评价让她不高兴,还是她不想让我一个人独享这一顿大餐。 菜很快上桌了,果然是高档餐厅,实物和菜谱上的图片简直一模一样,虽然之前也吃过很多次海鲜,但那些都是低档海鲜饭店,像这样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来。 螃蟹和龙虾大的出乎意料,还有鲍鱼海蚌生蚝都是我生平仅见,看得我是目瞪口呆猛咽口水。 沐惜春见我这副样子,冷笑了一下,不屑的嘀咕了一句:“土包子!” 我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和她计较,拿起工具开始下手。果然不愧是全城知名的饭店,味道就是和别处不一样,不由得感慨有钱人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 沐惜春见我已经不顾形象的在饭桌上大展拳脚,回头看了看周围,大概是怕有人看到我这副样子,连带着她一起被嘲笑了。 最后她大概发现我挑的这个角落确实有它独到的好处,周围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这边,这才也跟着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儿,我的胃里有了一些积淀后我才觉得好像少了点儿什么,这么奢侈的大餐若是少了酒岂不可惜。 想到一会儿还要开车心里有些为难,我看了一下对面的沐惜春,她正在优雅的吃着一个海蚌,果然,美女连吃东西都别有一番韵味。 我试探性的问她:“沐总,我能不能喝一点儿酒,这么好的菜没有酒多难受啊!”在我印象中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叫她沐总。 “你要喝就喝吧,只是一会儿你自己回去,免得弄脏我的车!”她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 “好好好,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是了,不会弄脏你的豪车的。”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的答应了,看在这顿大餐的份上,也懒得计较她嫌弃的话,招手要了几瓶啤酒。 我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说:“你要不要喝点儿?”我此举只是出于礼貌,并不认为她真会喝。 谁知道她表情变得有些犹豫起来,眼神有一丝疑虑的看着我,换了一种语调说:“上次……上次医生有没有说可以喝酒?” 我一下子乐了,没想到不仅我觉得这种情况应该有酒,连她也想喝酒。于是笑着说:“医生没有说可以喝酒,但也没有说不可以喝酒,既然医生没有说不可以喝酒,那就是可以喝酒。” 我又用自己的逻辑给她推理般的解释,听上去还确实像那么回事。 她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我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拿起酒杯和她面前的酒杯碰了一下,说:“干杯,为了……为了我赢来的这一顿晚餐!” 她白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的这个理由太过荒唐。不过最终还是欲望战胜了禁忌,她端起酒杯浅茗了一口。 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除了她对我爱搭不理之外并没有什么令我难堪的言语。我也早已习惯了她的一张冷脸,旁若无人的对付着桌上的食物。 事实上她只吃了很少的一点儿,其余的尽数被我收入腹中。她则在对面一直盯着我看,表情除了惯有的讥讽,似乎还有些像看动物园猴子滑稽表演的神色,不过我才懒得在乎她的看法。 待我啃完最后一只蟹腿,桌上已是一片狼藉,她终于收回目光,拿起包起身到柜台结账。 这一顿饭吃了四千多,虽然沐惜春结账的时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依然让我暗暗咋舌。 这顿饭若不是被我敲诈得来,就凭我的那点儿微薄工资,恐怕一个月也奢侈不了两回,而我也肯定狠不下心来这样挥霍。吃完这顿天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吃到下一顿。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回头望望角落里的餐桌,生怕遗漏了什么没吃完的东西。 结完账沐惜春自顾钻进车里,看也没看我一眼,打着车一溜烟的开走了。 我站在饭店门口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剔牙,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刚到八点,离和王秃子约好的时间还早。 我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这两个小时的空档该干点儿什么,索性拿出手机给王秃子发信息问他能不能现在去。 王秃子很快回短信了,又是和之前一样的三个好字,我不禁暗自好笑,看来王秃子此刻也眼巴巴的看着时间等待着约定时间都到来,我的短信无疑给了他一个惊喜。 我打车来到江心大厦的时候王秃子早已恭候在哪里,让我不禁怀疑这老家伙到底是有多猴急。见到我下出租车王秃子赶紧迎了上来,小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肥肉直颤。 “魏老弟你终于来了,可急死老哥我了!”他的一副蛤蟆相让我觉得即滑稽又好笑。 “王经理你这是守了多少天寡啊,看把你急的这一会儿都等不了!一会儿可别兵败家门口哦!”我调侃他。 “老弟你可拉倒吧,我那老婆你又不是没见过,天天对着她你说我能不活守寡吗!”王秃子一脸苦瓜相。 “好在魏老弟你还记得哥哥,不枉我们认识一场。”他接着说。 “王经理哪里话,王经理这么大能耐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和你攀交情呢,是老弟我高攀了。”我接话道,心里却想要不是有求你老东西我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王秃子呵呵的笑了两声,一副很受用的表情,假心假意的说:“哪里哪里,魏老弟抬举了。”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来到大厅电梯口,也不待我上前,他自己先把电梯按开了,进了电梯他径直按下顶楼的数字。 我们照例先洗了一个脚,服务的姑娘漂亮大方,个个端庄秀丽,看的王秃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王秃子下流段子一个接一个,逗的姑娘满脸通红。 洗脚姑娘也是见过场面的人,对王秃子的话丝毫不会生气。 我看着洗脚小姐漂亮的脸蛋,心想如果她也和沐惜春一样有钱,她可能连看都不会看王秃子一眼,可如今她美丽的她们却沦落到要给王秃子这种货色洗脚。 看来钱的确是所有人最高的追求,不论你是男是女,无论你多漂亮多纯洁,只要你贫穷,你都会心甘情愿的出卖尊严。 或许你会说她们是被生活所迫别无选择,但看看路边的乞丐尚能日复一日的活下去,就会明白所谓的别无选择只不过是拿来掩饰自己的堕落和无耻罢了。 洗完脚王秃子一脸色相毫不收敛的看着我说:“魏老弟,接下来还有什么节目?”这老家伙摆明了是明知故问,今晚不把他搞舒服恐怕是出不去了。 我撇了他一眼说:“王经理尽管尽兴,今晚兄弟请客,只是王经理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了!”我不忘趁机提醒一下他,怕他得意忘形忘记了答应过的事儿。 “魏老弟你放心,明天上午工程队准时到场,绝不误事儿!”王秃子保证的口吻说。 “那就好,那王经理就自己安排吧。” 王秃子见状一张猪脸都快笑烂了。 刚才王秃子问她名字的时候她说她叫于小兰,不过这当然是假名字,在这里上班的姑娘没有谁会把真名告诉别人,个中缘由自不必多言。 王秃子和小兰离开后,我的洗脚小姐小香一边帮我穿袜子一边说:“哥,请问您还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小香当然也是假名字。她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瞟我。 但对于这种事我有我的原则,我可以和一个不太熟识只因想排遣寂寞的女子发生关系,也可以和酒吧里的怀春女子共渡一夜。 因为大家对于这件事都心知肚明,都是出于身体的寂寞或灵魂的空虚,大家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但我却对现在这种场合发生的这种事情很是抵触,觉得这种事情要靠花钱来买多少有些乏味。 虽然有时候我也会拿一些钱给那些我从酒吧带出来的女子,或是请她们吃一顿宵夜,看透了说其实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但这种赤裸裸的交易依然是我不能接受的。 特别是想到眼前这个漂亮性感的女人可能在一个小时前刚刚为王秃子这样的人服务过我就感到一阵恶心。 我对小香说:“不用了,你就给我按按摩吧,价钱和小费我会照你里面那个姐妹一样给你。” 我想反正是刘总监买单我不妨也男人一回。果然小香听我这么说脸上露出欢喜的表情个,赶紧把我的脚放在她白花花的大腿上给我做按摩,这一刻我相信她的笑容是出自真心的。 (); 第二十八章:软中华 我拿出手机给刘建发了一个短信:办妥,王秃子现在正在江心大厦顶楼包厢里的小姐身上,速打一万块钱,卡号xxxxxxxxxx。 发完短信我惬意的躺在沙发椅上任凭小香的一双手在我全身游走,我感觉我全身的骨头都酥了。 这次我和王秃子一共消费了八千多块,我不禁有些肉疼,虽然这钱并不是我出的。 或许是按摩小姐把我按的太舒服了,也或许是出了大厦的门我就被现实的世界打回了原形,我感觉脚步有些虚浮,脑袋里似乎也空空如也。 其实每次类似的超出我的经济承受范围的巨额消费都好似在提醒我我和有钱人的差距,虽然我很多时候也会嗨的忘乎所以,但高潮过后都会让我在内心深处感到沮丧和无助,让人有种万念俱灰之感。 说白了人之所以活着或者都是欲望在支撑着,如果所有的欲望都得到了满足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所以经常看到明星或富豪吸毒或自杀的消息,因为他们已经登上了欲望的最高峰,所有的欲望和需求都唾手可得,他们再也找不到更高一层的欲望了,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感到刺激了,只有堕落和死亡才能让他们找到一些从未有过的体验。 那么我们活这一遭到底要不要有欲望呢,这好像又是一个无解的悖论。 只是这个悖论只会在极少数人身上才能得到验证罢了,像我这样的人一辈子能企及的高度恐怕也只是想要得到一点儿相对奢侈的生活而已。 送走王秃子的时候我又给他嘱咐了一遍明天的事,他一个劲的说放心放心,在他满面春光的表情中我想这厮大概是不会食言的。 果然在满足了王秃子的下流欲望后事情很顺利就解决了。第二天刚上班沐惜春就急不可耐的叫我跟她一起去验证这次打赌的结果,我想她大概是心疼昨天的一顿饭钱。 我有些不情愿,懒得一大早往乌烟瘴气的工地跑,再说这事儿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了,不去也能从别处知道结果。 “问问刘总监不是就知到了吗!”我不情愿的说。 “不行,我要亲自验证结果!”她态度决然,好像别人会骗她一样。 “那你自己去看得了,我不去。” “不行,这是我们两个的赌局,你和我必须同时见证结果!”她认真的态度简直让我有些绝望。 “好吧,那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我见她执着的样子也懒得跟她多费唇舌,起身跟她一起走出公司。 到了工地边上不出所料,果然看到工地上一片热火朝天,各种大型机械设备陆续到场,前期需要的建筑材料也陆陆续续的运到工地。我不由暗叹王秃子这厮果然没给我掉链子,看来我的八千块钱还算死得其所。 “看到了?你要不要下去确认一下这是不是你的幻觉?”我没好气的揶揄道。她的脸上有些不解的神色,没理会我的话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我实在不想再在这个充斥着噪音的地方呆下去,打着车一脚油门驶了出去。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个毫无契约精神的无赖怎么会任你摆布?”回去的路上她终于问出了这个可能让她相当困扰的问题。 “是不是所有男人在你眼里都是非人渣即无赖?我自然有我的方法,这个方法只有人渣对上无赖的时候才管用,所以就算告诉你你也玩儿不转,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跟她耍着贫嘴,心想如果我告诉她我是请王秃子piao娼才办成的这事儿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想到这里我差点没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没想到我努力想憋住的笑容依然被她发现。 我从后视镜看她一脸费解的表情有些不忍。 “你刚从国外回来,国内的人情世故你还不懂,别看你的学历唬人,放在国内你也就是小学生的水平,很多事情还要学习的!”我旁敲侧击的暗示她。 “你能不能说的明白些?”她显然没有领悟我的意思。 “人只有经历挫折才会成长,告诉你也没用,你还是慢慢学习吧!”见我不愿意说她终于不再追问,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天空。我也落得个清静,一路无话的回到公司。 刚到办公室刘总监进来到我的办公室,满脸喜色的说:“魏助理果然是个人才,在我这里这么棘手的事情没想到魏助理一下子就搞定了,真是多谢魏助理您了!” 看来他是向我道谢来了,居然都用上“您”这个称谓了,我看着他那张脸,怎么看都比我要大上不少,心里不觉好笑,同时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有些飘飘然起来,别说,这感觉真是好极了。 “刘总别这么客气,如果不是你在后面的大力支持,这事儿也办不成,所以感谢的话就算了,同事一场这些都是小事儿。”我轻描淡写的说。我明白此刻要尽量低调方能显出一个男人的胸怀。 刘总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四下看了看神情猥琐的从怀里掏出一条中华塞进我的抽屉里,一边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一边说:“魏助理感谢的话我也不说了,但也不能让你白出力,一点儿小意思,还望魏助理不要嫌弃!”说完讪笑着看着我。 我看着他的这一连串的动作笑了笑说:“既然刘总这么看得起我这个助理,如果我再推迟倒显得矫情了,那好吧,刘总的好意我就收下了。” 听我这么说刘建的表情终于松弛了下来,说:“那好,魏助理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出去了。” 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刘建刚走到门口又被我叫住了:“刘总!”他回头。“我和王经理见面的事还请刘总不要告诉别人,你知道这多少有点儿不光彩!” 刘建知会我的意思,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才走出我的办公室。 我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一条软中华在手里掂量着,心里美滋滋的。 这件事不仅让我在沐惜春面前风光了一把,还连带着混了一顿大餐,现在又收到了一条软中华,让我不由觉得感慨。谁能相信我办成了一件别说部门总监就连总裁都办不了的事儿,说来也是滑稽。 我自顾自的美了一会儿,突然想到石头母亲花店的事情。虽然目前已经一切就绪,不久就可以开张,可是我却无法确定开张后的生意会怎么样。 我想必须要想一些营销策略才行,可是这个营销策略该怎么做呢,在公司我做项目策划还算多少有些经验,就连老上司何经理都曾经说过我做的一些案子简直算得上鬼才,但这个花店营销我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整个上午我都在思索这件事,直到临近中午才总算想到一个不错的点子。我觉得应该从网络着手,我打开电脑进入了这个城市的本地论坛发了一个帖子,把石头和她母亲的遭遇编成一个故事发了上去。 故事写的情真意切凄婉动人,连我自己都差点感动的怆然欲泣。故事的结尾我写道:为了能让儿子继续求学,不至回到乡下终其一生与田野为伴母亲在大学西路四十八号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这是她唯一会的东西,她希望残酷的现实可以给她留一条小缝隙,给她保留最后的一丝希望,对活的希望,对生的希望。 我相信看到这篇帖子的人多少都会有些感触,毕竟人心都是软的,别人悲惨的遭遇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却容易勾起他们的同情心。 而网络上大多数都是尚未领略生活艰辛的半生不熟的年轻人,他们更容易被故事打动,更能对故事产生共鸣,而他们也恰好是花店的消费受众群体。我想只要这个帖子尽可能的被更多的人看到,肯定会有所成效。 于是我又联系到论坛的版主,花了一些钱让他把帖子在首页挂几天。 果然,网络的力量是不可想象的,它的潜在能量不到最后谁都无法做出准确计算。 到了下午我再次打开论坛的时候看到帖子已经有数千次点击数百条评论,还有很多网友转载了帖子。 我看着帖子下面的评论大多是对石头和他面前的遭遇感到难过,有些表示一定会在花店开张的时候去光顾。看 着这些评论我不禁有些兴奋,先不说有的人真的会去光顾,仅这个故事就已经引起了一场小小的轰动,而且这个帖子不过刚刚发布半天时间而已,后面会产生什么效应我不敢猜测,但效果肯定是好的。 见好多评论询问花店什么时候开业,我拿起手机给石头母亲打了一个电话。石头母亲告诉我说三天后可以装修妥当,然后她说她已经和花圃老板商量好了,货物会在三天后准备停当。 我初略算了一下,今天是星期二,三天后就是礼拜五,那最迟礼拜天就能开张。我告诉石头母亲我想在礼拜天开业的想法得到了石头母亲肯定的答复。于是我便在帖子的下方公布出了花店开业的时间。 (); 第二十九章:万事俱备 晚上下班我揣着一条软中华心情无比畅快,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不仅意外收获一条软中华,连花店的营销策划也无比顺利,似乎除了我依旧贫穷之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下班时我在电梯口碰见李良,我趁电梯里没人,塞给他两包软中华。 李良见到烟表情夸张的问:“老魏,你做了总裁助理品味直线上升啊,已经到了连中华都是成条的买的地步了吗?” “得了吧你,别挤兑我了,我还没有腐败到这种地步!”我解释说,说到腐败我突然想起上次他和张胖子一起吃饭的事情。 便问:“我说李良,你现在是不是和张副总走的很近?上次应酬他怎么会把你给拉上?” 这个问题在我心里萦绕了很久,终于有机会亲自我问他了。 张胖子拉拢人的本事很有一套,这点全公司的人都心知肚明,我怕李良也被这个屁本事没有只会使绊子告黑状的张某人拉拢,成为他的棋子。 李良看了我一眼,表情淡然的说:“走的近倒不至于,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而且上次应酬,公司有好几个中层领导都参加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李良显然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不过看他的态度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解释太多,我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但我心里总觉得事情似乎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出了电梯我问李良要不要去酒吧喝一杯。自从沐惜春来到公司以后我几乎没有和李良一起喝过酒,今晚刚好没什么工作安排不用加班,再加上心情不错,我倒真想和他去酒吧快活快活。 谁知道他拒绝了。 “你自己去玩吧,我要去学校给小林送生活费,唉。”他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似乎对不能同我喝酒感到很是沮丧。 小林是他妹妹,在本市上学,她妹妹上学的一切费用都是他在承担,这我是知道的,所以也没再说什么就和他各自走了。 和李良分开后我也没有了去喝酒的兴致,索性打车回去。这些天由于石头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不如趁这个无聊的晚上好好的休息休息。 刚回到小区还没走到单元楼突然听见有人在叫我:“小魏!”我寻声望去看见房东老陈正坐在小广场的花坛上抽烟。见我回头,他朝我招了招手说:“小魏你来一下!” 我脑袋猛的一炸,突然就明白了房东老陈找我何事。没错,房东找租客无非也就是一件事:收租。 原来房租又到期了,我竟然忘记了这茬子事,不禁有些头大起来。这房子是半年交一次租金,一个月两千,半年就是一万二,就这还是当初我死皮赖脸好说歹说才说通这个固执的老头子,把一年一交改成半年一交。 现在的我口袋比脸还干净,要拿什么来支付这一万二的房租。 我讪笑着走到老陈跟前,满脸堆笑的说:“陈大爷身体可好啊?”既然拿不出钱就只有拿脸先来顶一顶了,我心想。 “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喽!”老头子嘬了一口烟拉着调儿说。 “怎么会,我看陈大爷这相貌,在我老家的说法就是长寿相,至少能活九十九。”我违心的恭维着,良心生疼。 老头子笑笑没有说话,用深深陷入眼眶里却精光闪闪的眼珠子看着我,似乎在等我主动说交租的事。 我被他看的一阵腿软,一边在他旁边坐下一边伸手进公文包里拿出两包软中华递给他说:“陈大爷,我现在戒烟了,这两包烟你拿去抽。” 我又想像昨天对付沐惜春吃人的嘴软这个办法,只是没想到这次却没那么灵光了。 老头子把烟推回来笑着说:“上了年纪一些习惯就改不了了,别的味儿抽不惯,还是这个抽着得劲儿!”他晃了晃手里的红塔山。 我有些尴尬起来,看来这个问题是无法逃避的了,便语气谄媚的说:“大爷,我知道房租到期了,我……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您看能不能晚几天再交租!” 老头子听我这话,一张本就皱皱巴巴的老脸立马耷拉下来说:“小魏呀,你知道这房子自从租给你,我可从来没有涨过价,你问问别人哪还有这么便宜的房子。也就是你,换作别人这个价是肯定不会租的。” 我心里暗骂:老东西电费五毛钱的零头你都找我要你哪有这么好心,就你这破房子你还涨价,鬼才会租。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故作惭愧状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说:“是是是,大爷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您看……能不能再宽限我几天时间,等我周转开了立马交租,您看……行吗?” 老头子眯缝着眼看着我,似乎在权衡我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半晌终于说:“那好吧,我就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到时候你还不交租那我这房子可要租给别人了。” “是是是,谢谢大爷,到时候我肯定交给你!”我心里稍稍安定下来,至少这老东西没有现在就把我赶出房子,让我能有几天时间喘息,到时候在想别的办法弄钱。 老头子看了看我还握在手里的烟伸手拿了过去说:“既然你戒烟了,那我就拿去换个味道尝尝!” 我脸上笑容可掬的答应着,心里又骂了他一句老东西。 老头子起身走了,我依然坐在原地,心里有些茫然。今天一天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开心劲儿顿时一扫而光,心情瞬间低落到极点。 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对石头这件事情的处理,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来决绝这件事。如今倒好,我竟到了连房租也交不起的地步。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导致这一切的结果沐惜春这个可恶的女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她克扣我工资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不禁对她也有些恨意。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我既不能找石头母亲要回我的钱,我做不出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也不能找沐惜春要我的工资,这样做无疑是自取其辱。 闷坐半晌也只是一声叹息,起身回到房间简单洗漱之后便躺倒在床上,本来还想好好的休息休息,可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乱糟糟胡思乱想到凌晨才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到了公司我打开昨天在论坛上发的帖子,惊喜的发现点击已经八千多了,评论也已经将近一千。 事实证明我的这个想法是可行的,这个帖子已经引起了相当一部分人的共鸣,相信会给花店带来一定的客户积淀。 但我并没有满足于此,我想网络虽然覆盖广泛但也有相当有一部分人是不逛论坛的,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又亲自设计了一份视觉唯美温馨的纸质传单广告,在学校门口请了一些中小学生以花店为中心几公里的范围向路人派发。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礼拜六我一大早就来到花店,果然如我所计划的一样,店铺已经装修停当,货架和招牌以及一些基本设施都已经就绪,就等上货开张。 石头母亲正在用抹布擦拭着已经非常干净的货架,见我到来她表情略显紧张的说:“魏先生你来了,都弄好了你看行吗?”显然她对做生意没有一点经验,心里的忐忑不安很明显的表现在了脸上。 “挺好的,石大嫂你放心,我有信心这个花店一定会生意兴隆的!”我安慰她说。听我这么说她的表情果然轻松了不少。 石头听见我的声音也从里屋跑了出来,见到我高兴的说:“魏叔叔,我们真的要开花店吗?妈妈说等花店开业了我们就不用回老家了,是真的吗?” 我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当然是真的,等会儿我就和你妈妈去进货,你就留下来看店。还有你要记住,以后你要多帮妈妈干活,知道吗?” “知道了,魏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很勤快的干活的,嘿嘿。”他嘿嘿的看着我笑的很是开心,看来他已经对即将到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于是我和石头还有石头母亲三人吃过早餐后我便和石头母亲赶往进货的花圃,石头则留下来看店。 到了花圃我看到为我们准备的货物已经准备停当,显然石头母亲已经做过了功课。我初略的看了一下,各种五颜六色的花束以及盆景简直一应俱全,满足一个新开张的花店简直绰绰有余,看了石头母亲果然是此道行家。 这让我对花店的生意更加的有了信心,我甚至也在脑海中想象把这些花草摆满店铺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场景。 等石头母亲和花圃老板再次确认过货物数量后老板打电话叫来一辆小货车,几个工人手脚利落的把摆了老大一片场地的盆盆罐罐花花草草搬上了车。 然后几个工人又跟随货车在我们的带领下一路来到花店门口。又把盆盆罐罐从车上搬下来放在石头母亲指定的位置。 不多一会儿原本空空荡荡的店铺就被各种花花草草给占据的满满当当,小小的店铺里立刻便充斥着浓郁的花香,瞬间让人有种置身于春天万花丛中的美妙之感,我不禁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等货物全部归类停当已经是中午时分,我们三人匆匆的吃完午饭又着手准备开业后所需要的一系列细小琐碎的事物,例如包装纸包装盒,贺卡以及可能会用到的各种东西,甚至连零钱都找相邻的店铺兑换妥当。 于是在三人一天的忙碌下,一个待开业的店面终于准备就绪。看着井然有序的店铺我们三人均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想着付诸的所有努力和汗水即将在明天迎来对成果的检验,我们不禁连一天忙碌积累而来的疲惫都暂时忘记了。 (); 第三十章:石头记 礼拜天早晨天刚放亮,我生平第一次闹钟没响就自然醒来,简单洗漱之后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大学路。 来到花店门口太阳刚刚射出第一缕微光,花店卷闸门已经收起,门口放置着两排迎宾花篮,连昨天买的一饼鞭炮也都准备好了。 我走进芬芳扑鼻的花店看见石头和他母亲都穿戴整齐的坐在柜台旁的凳子上,神情略显紧张,好像在准备一场战役。 这也确实像一场战役,如果此次花店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无法满足他们两人的生活所需那么等待他们的或许就只有回乡下这一条路了,他们的人生将从此走向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虽然我对自己之前做的营销策划和广告宣传颇有信心,但此刻心情也难免有些忐忑。我故作轻松的和他们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想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从而让他们的精神不那么紧张。 我知道如果我此刻也表现出紧张的神色无疑会让他们更加忐忑。果然我的镇定自若使他俩的神经渐渐缓和下来。 接近九点的时候我见外面其它的店铺都相继开门营业,想必此刻不会再影响到别人的休息,于是点燃鞭炮扯下匾额上的红布,这个叫石头记的花店正式开业。 鞭炮响完我坐在石头旁边,三个人一同等待顾客的光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让我感觉每一秒的时间都是那么漫长。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们的心情又开始紧绷了,就连我也无法再故作轻松。 此刻的我们就像等待公布成绩单的高考生,不管之前做了多少努力,发挥的多么超常,在成绩出来之前谁都无法知道结果。 我不由得暗自紧张,如果这次没考好,那将不仅仅是影响到两个人的生活,很可能直接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终于在接近十点的时候,我们等来了第一个顾客。是一个中年人,他进门就说今天是他和他老婆结婚十五年纪念日,让我们帮他准备一束花。 我们三人的紧张心情一下子得到了释放,特别是石头母亲,激动的好像在无边的黑夜里终于看到了一丝微光,虽然这光晕渺小羸弱,但这代表着希望。她忙起身去给客人挑选花束,我则赶忙招待客人坐下又是倒水又是上烟。 我们的过度热情似乎让这个中年男人感到有些诧异,表情带有一丝疑惑的看看我又看看石头母亲。 我忙笑着想给他解释,想了想干脆实话实说了:“先生您不要误会,给您说实话,这个花店今天刚开业,您是我们的第一个客人。您的光临对我们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给了我们很大的鼓舞和希望。”我尽量显得谦卑的说。 男人听了我的话脸上显出一副恍然的表情,笑着说:“原来是这样,恭喜你们开业大吉,你们这里的花草盆景都非常漂亮,相信我你们一定会财源滚滚的!” 我连声道谢,又给他斟了一次茶。不一会石头母亲把一大束扎好的红玫瑰拿了过来,男人接过面露欣喜之色说:“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玫瑰花了,我老婆一定会非常喜欢的,谢谢你们。” 石头母亲见客人如此满意忙说:“先生您过奖了,祝您和您的妻子生活幸福!” 男人心情大好的点点头,目光又转向货架,看了一会又选了一个盆栽这才付款离去。 男人走后我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发现大家的心情都好了起来,不禁不约而同的莞尔一笑。 可能是第一个顾客给我们带来了好运,他刚走就又来了一个客人,紧接着这便是接二连三的客人上门,几乎没有间断过,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来的人越来越多,最高峰的时候甚至有十来个客人在店里等待,用门庭若市这个词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顾客们很熟络的跟石头母亲和石头打着招呼,甚至很肯定的叫出石头的名字,这让石头和他母亲有些错愕,但忙碌中也不好跟客人询问。 但我却知道,这些能准确叫出石头名字的客人应该都是看过我那篇帖子的网友,我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应该是附近大学里的学生,善良的他们果然来光顾花店了。 我不禁有些感慨,在这个人性丧失的世界或许只有这些还未踏足社会的学生还能守住一颗善良的初心,但愿他们能够一直善良下去,我想。 我们一直忙到中午饭店将过客人才稍稍少了一些,但依然会有一两个客人陆续前来。 我让石头去简单买了三份外卖,三人简单应付过午饭便又迎来下午的一波又一波的客人。 石头负责把客人挑选的花束盆栽给母亲包装,我则负责招待客人以及收钱。 整个下午都在忙碌中度过,石头母亲脚下剪下来的多余枝叶已经堆了厚厚一层,我收钱的手指都有些僵硬麻木了。 我心里的激动与兴奋虽然在忙碌中无法明显的表现出来,但心里却十分清楚,我知道我的这一点善意终是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虽然我付出了几乎是全部身家的代价,但在此刻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直到晚上七点,来光顾的客人终于少了下来,在最后一个顾客走后的一刻钟时间再没有顾客光临后我把卷闸门拉下一半表示打烊。 回头对石头母亲和石头说:“石大嫂石头,你们都过来休息一下!”说完坐倒在椅子上把僵硬的后背尽可能的后仰,当放松下紧绷的神经疲倦感一下子席卷而来,这一天当真把我累的够呛,我想石头和他母亲也一定和我差不多。 石大嫂和石头也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石头母亲看着我说:“魏先生,谢谢你!”她的表情真诚,我知道她是出自内心的对我表示感谢,不仅仅是谢我今天帮了她一天的忙,而是谢我为她所做的这一切,有些话其实不用说的太明白,用一个眼神就能说明一切。 我笑着摇摇头说:“石大嫂感谢的话就别说了,谁让我和石头这孩子有缘呢。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到石头这么小就辍学回乡下种田而已,他还小,他应该有别的选择。” “魏叔叔你是个好人,我长大后也要做一个像你这样的好人!”石头仰起尖瘦的小脸看着我一脸认真的说。 我不禁莞尔,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你可别,我可不是什么好榜样,你还是做一个有出息的人比较好!”我想起自己现在不堪的现状觉得这话也算是实话。 休息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今天收了一天的钱还没好好数一下到底有多少营业额呢,于是伸手把装钱的抽屉拽了出来递给石头说:“数一数看看有多少!” 石头接过抽屉满脸惊愕的表情说:“哇,这么多钱呀!”他又转过身给他妈妈看,似乎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石头夸张的表情让我的心里多多少少泛起一丝成就感,如果不是我,他恐怕已经回乡下了,这点儿倒是实情,我想我确实可以骄傲一下。于是对他说:“没出息,这才多少,以后会更多的,到时候你还不要把眼珠子都惊掉出来啊。赶快数数。” 石头本来就神采奕奕的眼神听我这么一说又添了几分色彩,他大概已经在脑补比这更多的钱装在抽屉里会是什么景象了。他没再说话赶紧低头整理起满抽屉乱成一团的钞票。 整理好后便认真的数了起来,他大概用了五分钟时间终于数完了,抬头看看我表情依旧惊喜的说:“叔叔,一共三千八百五十块钱。” 不待我说话石头母亲抢先开口了,她也是一脸震惊,语气颇有些不敢置信的说:“这么多?石头你有没有数错?” “妈,我已经上四年级了好不好,我的数学这么好怎么会数错!”石头见母亲质疑他没好气的辩解。 石头母亲又抬起头看着我有点神情激动的说:“魏先生,没想到第一天就卖了这么多,这都是你的功劳。有很多顾客一来就知道石头的名字,虽然你没说,我也不知道你用的什么办法,但我想肯定是你为这个花店做的努力,今天才会生意这么好。魏先生谢谢你!” 我没想到她能单凭这点就能推断出是我在背后出力,看来她虽然是农村来的旧式妇女,没有读多少书,但其实她是一个心思很缜密的女人。就凭这一点我相信她完全有能力独立经营好这家店。 “是的,我在网上做了一些宣传,还派发了一些传单。但这只是为花店做一个前期推广,虽然现在看起来效果还不错,但很快便会慢慢失去热度,以后还是得靠你的经营才能奠定客户基础,所以我做的也只是很有限的事情,而且也很简单,石大嫂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我怕她会有什么心理负担,语气故作轻描淡写的说。 (); 第三十一章:苦咖啡 “魏先生,你是个好人,我们素不相识你能这么帮我们真的让我从心里感激,没有你我和石头可能已经回乡下了,根本不会有今天这么好的状况。” “为了我们能够留在城里,这些天你也操了不少心,大恩不言谢,这些钱你拿去就当大嫂我对你表示感谢。” 石头母亲从那叠百元钞票里拿出大约一半的钱递到我面前语气透着诚恳的说。 这个善良的女人的这番话让我心里有些起伏,在金钱面前能够做到如此淡然还能够心怀感恩,这在这个物欲横流唯利是图的社会已经不多见了,何况贫穷如她。 虽然她说的都是实情,虽然我现在也很需要钱,我知道如果再交不出房租我可能就要无家可归了,但我真的无法伸手去拿这笔钱。 不为别的,我只是觉得如果我拿了这笔钱那么我做的这件事将变得毫无意义,我做这件事的性质也就完全变了样。 其实有很多时候我看到这个女人就会不自觉的想起母亲,这让我打心眼儿里不得不承认我为她做的一些事情其实是想在某种意义上向母亲的忏悔和弥补。 忏悔我拖累了她的一生,为了把我供上大学,母亲节衣缩食一生清苦,终落得疾病缠身英年早逝。 虽然我并不是为了得到某种心灵慰籍而特意做这些事,这些情感需求也并非多么强烈。 但我知道有些遗憾早已被时间烙印在心里,它会指引着你去做一些让你觉得毫无理由甚至荒谬至极的事情,只是因为命里早已有所昭示,而你不曾察觉而已。 我把钱接过又重新放进抽屉里说:“石大嫂你不必这样,我只是按照公司的吩咐给予你们相应的人道主义关怀,而且我做的也只是一些浅显的工作,你不必这么放在心上。” “而且我很喜欢石头这个孩子,石头这么聪明学习成绩这么好,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这些钱就算我资助石头的学费,当做是前期投资好了。” “等石头有出息的那一天说不定我还有倚仗他的时候呢。”我说 石头母亲还想说什么被我抬手制止了。 “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今天大家都累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你们打扫一下也赶紧休息吧,接下来的几天应该也会很忙,我明天还要上班就不能来帮忙了,如果你忙不过来就请一个临时工人,千万别太辛苦。” 说完起身欲走。石头母亲点点头算是回应我的交待。她看看钱盒子又看看我,大概是见我态度坚决,想必多说无益也就不再提刚才的事儿。 站起来送我到门外时刚好一辆出租车经过,我伸手拦下,朝石头和他母亲摆了摆手钻进车里走了。 回到家我简单的洗了个冷水澡,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整个身体酸软无力。 我想我这副身体是该锻炼一下了,就做这么点儿活就把自己累成这个熊样,着实不该是一个年轻人应有的样子。 想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可以像大人一样跟随母亲下田干活,一干一整天也没见像现在这样疲倦,看来人真的不能活的太安逸,安逸使人颓废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 不过累尽管是累点儿,但我心里确是高兴的,花店的成功营业让我放下了心里的一个心病。 虽然这个我花店的投资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出的,为此我几乎身无分文,但现在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毕竟有什么事能比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更加有意义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又想起一个礼拜前房东老陈找我的事情,不禁又让我有些头大起来。 他应允的一个礼拜时间已经到了,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没意外这一两天他一定会再来找我要房租的,可我该拿什么来应付他呢。 我现在手里刮干抹尽也不过三千多块钱。看着窗外远处的林立高楼我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不知道此刻又有多少人像我一样蜷缩在黑暗狭小的角落,为明天的生计发愁…… 第二天我特意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到公司,这是我唯一的一次比沐惜春早到公司。 我掐着她平时到公司的时间点儿,给她预先冲了一杯她每天早上必须要喝的咖啡。 以前都是她自己亲自冲,可能她也明白这种事我是不会给她做的,但这次不一样。 我想我也许该适时的示弱一下,她或许就会对我有所改观也说不定,谁让我有求于她呢。 她果然在我预计的时间来到公司,经过我办公室的时候见我比她还早似乎瞬间的错愕了一下,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径直走进她的办公室。 待她进去之后我端起事先冲好的咖啡等了三十秒推开门走了进去。沐惜春站在咖啡机旁正准备冲咖啡,见我进来她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回头看着我。 我赶忙说:“沐总,您先别忙,我这帮你冲好了!”说完满脸堆笑的把咖啡杯送了上去。 沐惜春瞟了我一眼,眼神闪出一丝疑惑,然后嘴角上扬了一下伸手接过咖啡回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她打开盖子看了一眼抬头问:“放了什么?” “放糖放奶了!”我赶忙回答。如果连她这个习惯都不知道我怎么敢自作聪明给她冲咖啡。 “放了多少?”她又问。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之前只看到咖啡机旁放的有糖罐和奶罐,想必咖啡应该是放糖和奶的,可是放多少我却不知道。“放……放了一勺!”我有些心虚,语气有些结巴的说。 “你知道这是什么咖啡吗?放一勺你觉得能喝吗?” 我又是一愣,咖啡包装上都是英文,可怜我的英文基本上已经还给英语老师了,而且我从来不喝咖啡,对咖啡基本毫无了解,我哪知道这是什么咖啡。 “我……我想早上喝太多糖对身体不好,所以……所以就少放了一点儿,要……要不行我再给你加!”我说着就想上前去端咖啡。 她撇了我一眼,并没有把手里的咖啡给我,而是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头,看样子是真的很苦。 她并没有理会我还僵在半空的手,把咖啡放在桌上抬头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果然够精明,一下子就猜出了我的用意,不过与我们平时的关系和我现在的表现的反差也不难猜出。 所谓无事献殷勤说的可能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只可惜这个殷勤我并没有献好。 “呵呵,沐总,我还真有点儿事想请求你帮帮忙。”我干笑两声尴尬无比的说。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似乎在等我的下文。 “沐总是这样啊,我最近经济上出现了一点问题,这几天刚好又碰上一些事情急需用钱,你看……你看能不能给我预支一些工资?”我尽量使语气表现的谦卑,诚惶诚恐的说。 沐惜春听我说完嘴角抽动了一下,故意把语调拉长了说:“哦,我说今天怎么这么殷勤,原来是没钱了,想借钱呀!” “是的沐总,我真的急需要用钱,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找您借钱,沐总您看……行吗?”我继续做无辜可怜状。 “多少?” 我听她这么问不禁大喜,看来还真有希望,赶忙说:“一……一万!” 沐惜春盯着我看了半晌,表情有些让我捉摸不定,过了一会她收回目光语气变得冰冷。 “你觉得你还有可预支的工资么?你欠我这么多钱难道对你来说就不是急事儿?我这才刚扣了你一点儿工资你转身就给我借一万!是你太自信还是觉得我傻?你觉得我会借给你吗?” 她的话像一团炙热的火焰我心里刚刚萌生的希望一下子就烧成了飞灰。 刚刚装出的楚楚可怜状也瞬间不受控制的变成了愤怒。 “臭丫头,别以为我欠你一点钱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剥削我把我当软柿子捏。把我逼急了小心我不计后果,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 “这就对了,这才是一个无赖本该有的样子!”她不怒反笑,好像根本没把我的威胁放在眼里,反倒更像是在看一个小丑表演。 她戏谑的样子几乎没把我的鼻子给气歪了,可是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反制的办法,如果她是个男人我很有可能冲上去给她两拳。 可她偏偏又是个美丽的女人,此刻我甚至觉得她一定是一个偷了别人面孔的魔鬼,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见我怒目圆睁又哑口无言的杵在原地她竟一下子乐了,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打开盖子准备喝,似乎已经忘了咖啡少放了糖的事情。 我见她这个举动就像是在故意讽刺我似的,我没等她把咖啡送到嘴边猛的一步上前伸手夺下了她手里的咖啡,好在咖啡不是很满并没有撒出来。 我冲她大声道:“既然你不同意借我钱,那我冲的咖啡你也没资格喝!” 说完当着她的面端起咖啡,也无暇在意这是别人的杯子,一仰脖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由于喝点太猛喝完才回过味儿来,听说过苦咖啡,但没想到这还真是他妈的苦,苦的我几乎不受控制的干呕了几下。 好在已经到胃的咖啡并没有吐出来,不然这人可真丢大发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沐惜春,见她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见我干呕她甚至有点忍俊不禁的差点笑出来。 看来这人虽没丢但丑却出了,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好似这样能找回一点场子似的,然后用力的把杯子放在她的面前转身摔门而出。 (); 第三十二章:醉翁之意 这一天我几乎一整天都无法安下心来工作,好在也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我一直内心烦躁的思索着房租的事儿,可是思来想去一天马上就过去了却依然毫无良策。 看来除了拉下脸来跟朋友借我是真的无计可施了,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 快下班的时候沐惜春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看我苦着一张脸盯着天花板发呆一点儿没在工作状态,她脚步停住问我:“你在干什么呢?” 我斜着眼白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要你管!” 她倒也没有生气,面带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看了我几秒钟说:“想不想吃大餐?我请你。” 我看她这副样子,让我有些疑惑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就一现代周扒皮,你会这么大方?”我伺机嘲讽。我才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看她这副样子多半又有阴谋,我心里暗自揣度。 “那你去不去?”她自然不会给我解释,直截了当的问结果。我知道如果我此刻说一句不去她肯定不会在跟我废半句话。 “去,当然去,傻子才不去!”我啪的关闭电脑,麻利的穿好西装外套。 她露出一丝果然不错所料的轻蔑笑容,把车钥匙扔在我的办公桌上。我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也懒得跟她废话抓起钥匙率先出了办公室。 待我从地下停车场把她的那辆保时捷卡宴开到公司大楼门口才发现我前面还停了一辆车,我知道那辆奔驰车是张胖子的。 在我正疑惑之际随之便看到沐惜春和张胖子一起从大厦电梯里走了出来,他们并排向这边走来,似乎还在谈笑着什么,看上去其乐融融的样子。 两人快走到车前我打开车门下来,张胖子看了我一眼眉头微皱转过脸问沐惜春:“沐总,你要带魏助理和你一起去吗?今天这场合会不会不合适?” 我有些疑惑,他们这是要赴宴的样子啊,我不禁猜测他们宴请的是什么人,连总裁助理都不宜参加,但在心里对张胖子的话隐隐感到不爽,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沐总既然我不宜参加,那我还是不去了吧,免得给领导丢面子。” 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瞟了张胖子一眼,言下之意甚是明了。 别说我现在是总裁助理他管我不到,就算我还是一个策划员我也不会把这种小人放在眼里。 张胖子见我意有所指脸色沉了一下,不过没有说话而是把脸转向沐惜春。他大概知道朝我发火有失他的身份。 “不至于,我是想让魏助理借此机会和他们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他也可以独自去处理!”沐惜春语气平淡的说。 张胖子做了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不再说话钻进前面的奔驰车里率先走了。 她的话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起来,待她坐进车里我急忙问道:“喂,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请我吃什么大餐,我问你,你们到底约了谁?” 她瞟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态度很是不满,回过头没好气的说:“市发改委和城建局的一把手!” “我靠!不是吧!”这一惊非同小可,如果不是坐在车里我一定会跳将起来。 “不是……这……沐……沐总呵呵,我还是不去了吧!”我顿时萎顿了下来,本以为无非是合作方或者客户什么的,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有关部门。 这让我这个并不擅长和公仆打交道的人有些心里没底,不用想也知道这场饭局该是多么压抑,这种饭局想放开了大吃一顿想必是不是。 “怎么?你怕了?怂包?”她说着把头撇向一边,露出一脸的不屑。 “我怂包?呵,天底下还没我不敢吃的大餐!”我梗着脖子说,明知道她这是激将法,却依然中招,大概是为了那点虚伪的男人尊严。 “那你去不去?” “切,去就去,我怕啥?只要你不怕我把场面搞难看我就敢去!” 我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打着车子缓缓的开了出去。 饭局约在a市最豪华的江心饭店,所有来这里吃饭的人绝对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吃饭那么简单,不论是谁都一定是带有一些目的性的行为。 因为只有在这样奢华的场所才能彰显主人对客人的重视程度,从而使自己的目的能够更轻易的达成。 我知道沐惜春和张胖子约那些政府部门要员不过是为了能够在一些业务往来中得到一些便利。 虽然公司操作并没有想要投机取巧的意思,但这些关系如果不妥善处理却是会带来诸多麻烦。 就拿我们地产公司来说,一个项目的开发少则几个多则十几个证件,任何一个证件审批不下来就不能开展。 不管你有没有违规或各项指标有没有合格,如果不想给你批,没完没了的审核程序就能让人发疯,哪个公司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拖延。 所以跟关联部门搞好关系是公司运作的一个关键因素。 到了江心饭店服务小姐直接把我们带到了预先订好的豪华包厢,在去包厢的路上我心里又在打鼓到底要不要进去。 可看见前面沐惜春自信笃定的步伐我还是咬了咬牙跟了上去,想着来都来了死就死吧。 包厢门打开里面除了先一步来的张胖子之外还有两个男人,均是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简直跟张胖子是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想必就是刘处长和王局长了。 见我们进来张胖子赶忙起身介绍,先是把两位领导介绍给沐惜春然后又点头哈腰的对两位领导说:“这是我们公司新任的沐惜春沐总!希望你们能够多多了解!” 介绍到这里便打住了,根本没有想要介绍我的意思。 沐惜春笑着分别和两人握了握手说:“有幸认识两位领导,我初来公司好多规矩还不懂,希望以后两位领导能够多多指教!” “哪里哪里,没想到沐总年纪轻轻就能领导这么大一个公司真是年轻有为啊!”刘处长眼睛几乎笑成了一条缝。 “是啊,更没想到沐总还是一个大美女呀!”王局长附和道。 一番客套过后两人才把目光移到我身上:“这位是……”一边疑惑的说一边望向张胖子。 “这是我的助理,我带他来认识认识大领导,涨涨见识,以后有些事难免要他跑跑腿什么的,来跟领导们混个脸熟希望领导以后能够多多关照啊!”沐惜春没等张胖子开口抢先说道。 几句话说的不卑不亢鞭辟入里,即阐明了我这个小人物到场的目的又适时的奉承了两人一把,让我暗生佩服。 我也伸出手和两人简单的握了握,说了几句多多关照的话便在沐惜春旁边坐了下来。 张胖子让服务员上菜,不一会身着旗袍的服务小姐便端着各色各样的菜品鱼贯而入,还有一个人给每道菜做着专业的解说,听的我一愣一愣的。 一个螃蟹被他说的地上绝无天上仅有,一条泥鳅能被他说成神龙后裔。不过菜做的倒是真的讲究,摆成各种花菜鱼虫飞禽走兽的图案,美轮美奂形态逼真,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给人吃的。 半晌,菜终于上完了,一个直径两三米的大圆桌上面摆的满满当当,我估计再来十个人也不可能吃完。 菜上完然后是酒,四瓶八十年珍藏版茅台。张胖子笑呵呵的说:“我知道两位领导好这口儿,我特意事先交代过,不然呐这一时半会儿恐怕他们是拿不出来的。” 说完转身看了看身后的招待员。 招待员赶紧呼和说:“是,是先生,这是我们酒店费好大功夫才从一个古酒珍藏爱好者手里买来的,您知道这酒现在市面上已经极少了,可谓称得上是有市无价。” 招待员的机智和察言观色的能力让我不禁暗暗佩服,看来在这种地方上班哪怕是一个服务生都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 “张总太客气了,这不是铺张浪费嘛!这种腐败作风是不值得提倡的!随便来点便宜的酒水饮料就可以了嘛!”刘处长一副故作严肃的语气说道。 “是啊,我们都是清贫惯了的穷当差的,张总你这不是逼我们犯错误嘛!”王局长说。 我简直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简直令人发指。我转头看了沐惜春一眼,见她正襟危坐面带笑容。 可能是意识到我在看她,她故作撩一下脸旁的头发在一个别人不能看到的角度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是在用眼神警告我不要乱来,我当然也知道这时候肯定不能露出心里的想法,于是也和她一样正襟危坐面带笑容做出一副痴傻的样子。 张胖子见两位领导发话赶紧说:“二位领导言重了,我们知道两位领导两袖清风,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这只是人民对您的一点儿心意,如果您拒绝那不是伤了人民的心嘛,您说是不是!” 张胖子说完又看向沐惜春说:“沐总你说是不是啊!”不知道他是想找沐惜春帮腔还是想借此机会恶心一下沐惜春。 “张总说的对,两位都是为人民服务的人民公仆,自然要融入到群众中,怎么能算是犯错误呢!”沐惜春微笑着说。 王局长沉吟了一下说:“既然沐总这么说,那我们就破例一次,不过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 我简直想吐,我不知道这虚伪到小学生都能一下子听出来的假话是怎样从一个成年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又转头看了一眼沐惜春,她依然一副颇为投入的微笑神情,这次她没有再回头瞪我只是我的脚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只高跟鞋根狠狠的踩在了我的脚上。 我强做镇定把头转了回来继续做微笑痴傻状,脚上的鞋跟方才离去。 (); 第三十三章:不胜酒力 张胖子见王局长这么说赶紧让一旁的服务生倒酒,从王局长开始每人倒了满满一杯。 倒完酒张胖子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说:“我代表我们公司敬两位领导一杯,希望以后两位领导能够多多关照!让我们共饮此杯!”说完率先一饮而尽。 我们四人也都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不愧是珍藏版茅台,香气浓郁入口绵柔口感醇厚。 沐惜春喝完小小的咳嗽了一下,她眉头微皱了一下显然是极力忍住了后面的咳嗽,不过马上又露出来微笑。 刘处长看了看沐惜春的表情笑着问:“沐总刚回国一定是喝惯了外国酒,不知道沐总觉得我们这中国茅台怎么样?” 沐惜春笑着摇了摇头说:“刘处长见笑了,其实我并不擅长喝酒,不过要说白酒放眼全世界又有哪个国家能够比得上我们中国,虽然我不会喝酒但这酒却是我在国外不曾喝过的,我们中国的酒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岂是国外能比的!” “沐总果然是个有学问的人,说的很有见地呀!”王局长笑着附和。 “那两位领导今晚一定要尽兴啊!” “尽兴尽兴,能有沐总这样的美人作陪怎么可能不尽兴!来我敬沐总一杯!”王局长眯缝着小眼睛端起酒杯给沐惜春碰了一下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推杯换盏不一会功夫两瓶酒已经空了,对于我来说两瓶酒五个人喝并不算多。 我的酒量我清楚不会有什么事,另外三个男人看样子也都是个中高手自然不在话下,只是沐惜春就不好说了。 她每次喝完酒都要赶紧喝一口矿泉水来压住酒气上冲,样子很是辛苦可又要极力装出一副开心的模样。 两瓶酒喝完我们几个男人没见什么变化,可她已经满脸酡红杏眼微醺了。 我心里暗自猜想,不知道喝完剩下的两瓶酒她该是一副什么样子,心想你这么强势的人也会有今天,不由得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感。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从第三瓶酒开始刘处长和王局长好像心有灵犀似的轮番找沐惜春敬酒,我和张胖子只是偶尔和他们喝一个。 沐惜春哪里是这两个久经杀场的人的对手,两轮下来沐惜春明显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每喝完一杯她都要极力忍好一会儿才能按住胃里上涌的酒劲,脸上难受的表情已经无力再掩饰了。 我和张胖子都看出了苗头,这两个人无非是想把沐惜春灌倒,有时候在酒桌上把对方喝倒也是自身实力的表现。 全且不表这个实力有没有什么意义,何况是像沐惜春这样漂亮的女子,能把这样的女子灌醉让她在自己面前出出洋相这本身或许就是一件无上荣耀的事情。 张胖子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像是一个旁观者,我知道他本来就不待见沐惜春,此刻他巴不得看到沐惜春出丑的样子。 看着沐惜春难受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之前的那点儿幸灾乐祸不知不觉已消失不见。 在王局长又一次端起酒杯伸向沐惜春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站起来端过沐惜春的酒杯说:“王局长,沐总不胜酒力,就让我带她喝了这杯吧!” “那怎么行,小魏呀你们沐总都还没有说话,你怎么可以代沐总做决定呢,这可不是为人下属之道啊!” 王局长笑着说,可是语气里不满的情绪却很巧妙的表现了出来。 我看向已经几乎不支的沐惜春说:“沐总您还能喝吗?您看我代你敬两位领导怎么样?” 沐惜春仰脸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不确定的神色,似乎不太相信我会帮她。 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点点头语气带着歉意对两人说。 “两位领导真是海量,在下真的陪不住了,两位领导想必也不能欺负我一个小女子吧,就让我的助理代我敬两位领导,两位领导应该不会怪罪我的不敬吧!” 这话说的看似谦虚,但却是很好的把退路封死,不得不承认说话真的是一门艺术。 果然两人对望了一眼干笑了一声说:“呵呵,哪里哪里,既然沐总不胜酒力那只有我们多喝一点啦,唉!这么好的酒真是便宜我们了!” 说着他又故作惋惜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 我刚想再次举杯给他们敬酒王局长突然伸手做阻拦的手势说:“小魏呀,你这可不行啊,做什么事都要讲究一个公平是吧,喝酒也一样。” “你看啊我俩刚才一直在敬沐总,你可是落下好多了啊,既然你要代沐总敬我们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看是不是要把你之前落下的酒给补齐了啊?” 我心里暗骂一句小人,你tm还知道公平,两个男人灌一个女人也叫公平?去你大爷的。不过嘴上却是笑着说:“是是是,两位领导说的是,那我先自罚两杯!” “等等!” 我端起酒杯刚要喝刘处长又说话了。 “小魏呀,你落下的太多了,罚两杯恐怕是不够的,你那杯子太小了要罚到什么时候啊,这样吧,我给你倒一杯,这杯你一次喝完就算是补齐了!” 他一边说一边拿过一只装茶水的玻璃杯,拧开瓶盖咕嘟嘟的往里倒酒,一直倒的满当当的才停住。他一边满脸带笑的把酒杯转到我面前一边说:“你觉得怎么样啊?” 我心里一凉,看他倒完时酒瓶的倾斜角度,这瓶酒已经所剩无几。 尽管我自恃酒量过人但这要是喝下去恐怕也得撂挑子了。 但眼前的形式恐怕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两人分明是故意为之。如果此刻我拒绝,那眼下的局面肯定就会瞬间冷场,那这个饭局的目的也就失败了。 我看了一眼张胖子,他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着我。我又看了沐惜春一眼,她有些醉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用脚轻轻的碰了一下我的小腿。 说来也怪,她不碰还罢这一碰顿时激起了我的雄心壮志,竟有点儿电影里壮士赴死前的视死如归之感,端起酒杯咕咚咕咚一口气把满满一杯酒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 …… 之后的事情我便不太记得清楚了,迷迷糊糊之中能够记得的就只有不停举杯的动作。 其实我知道那一杯过后我就已经彻底的醉了,之后喝多喝少对于一个已经醉了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酒喝到嘴里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味道了。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躺在包厢的沙发上,脑袋眩晕的像是置身于一个搅拌机里,地球的引力似乎已经快拉不住我了。 我艰难的坐了起来,发现餐桌已经收拾干净,房间除了我空无一人。 我刚想找手机看一下现在的时间,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似的翻腾,晚上吃的食物混合着酒液直冲喉咙。 我跌跌撞撞的冲进卫生间打开马桶盖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接连吐了好一会儿才反过劲儿来,吐的我几乎差点窒息,这滋味儿没有亲身体验过是不会懂的。 我冲掉马桶里的污秽之物扶着马桶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般,虚脱感布满全身。 这时候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怎么样?” 我艰难的转过头只见沐惜春站在我的身后,她的脸色看上去已经不像在饭桌上那么醉态迷人了,应该酒劲已经过去了不少。 “你……你怎么还没走啊?” “你喝成这个样子我怎么能走!”她有些关切的看了我一眼。 “你可以把我放……放这里,我醒来自然会自……自己回去,只要你把帐给结了就成。”我苦笑着看着她。 “都这样了还不忘记贫嘴!就算没有结账你以为把你留下抵账人家会愿意吗?你值几个钱?” 她白了我一眼见我要反驳赶紧又说:“好啦好啦,别贫了,你洗漱一下出来,我给你叫了醒酒汤。”说完她转身出去,走到卫生间门口处又回头皱着眉头说了句:“真臭。” 我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果然有一股呕吐物的味道,让我又有种想呕吐的冲动,赶紧攀着强壁站起来走到洗漱池旁用冷水洗了把脸,看到台上有一次性牙刷又刷了个牙,这才感觉清醒了不少。 来到包厢见沐惜春坐在餐桌旁,餐桌上放着一大碗汤,大概就是她说的醒酒汤了。 我扶着桌子坐下,沐惜春朝那碗汤示意了一下,我端起汤喝了一口酸的我脸部神经一阵乱颤:“这……什么东西,真酸!” “醒酒汤!赶紧喝了,一会儿还要回去呢!” “这么酸怎么喝,我……不喝!”我使性子般的把碗丢回桌子上。 “你不喝?你觉得你这样子能走吗?” “反正我就是不喝!你……你不也喝醉了吗,你,你喝了吧!” “拜托,我已经喝了两碗了,就是酸才可以解酒嘛,你看我现在不是已经好多了!” “真……这么灵?” “别废话,赶紧喝完跟我走,我送你回家!”她没好气的催促道。我这才极不情愿的皱着眉头喝下了这碗醒酒汤。 (真正的读者朋友请在书评区给我留言,我看看到底有多少真实读者,哪怕一个也好,也好告慰一下自己的辛劳) (); 第三十四章:再见林薇 待我磨磨唧唧的喝完这碗醒酒汤我看了一下手机,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关机了,我问沐惜春:“现在几点了?” “快晚上十一点了,你喝完没有,喝完就走吧!”她明显一副很不耐的样子。 “喝完了,你急什么急,你着急回去你可以走啊,谁要你管我!”我歪着脑袋瞅着她。 她被我激的有些欲言又止,大概是想说:我才懒得管你。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大概她也知道我搞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为了她吧。 在她带刺的目光中我终于动作懒散的站了起来,可刚站起来大脑又是一阵眩晕,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被椅子腿给绊倒。 好在我的手及时找到了支撑点才没有摔倒。 沐惜春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伸手扶住了我的胳膊。 “没这个酒量逞什么能!”她一边扶着我往外走一边小声的抱怨道。 “呵,我不逞能,我不逞能现在丢人的可是你,你还有没有良心!” “行了,别废话了,你能不能好好走路啊,哎你别拽人家的盆栽呀……” 就这样,我被她半扶半拽着从包厢走了出来,走到酒店大堂我突然觉得酒店门口的一个人影特别熟悉,只是酒精的作用让我的视觉有些模糊。 待又走近了几步我才终于看清楚,原来这个身影是林薇。 分手两个月来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她,只是我没有想到再见到她的这一刻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此刻她正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她还是那么漂亮,确切的说她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更加漂亮。 因为多出来的这部分漂亮是在她的衣着打扮上体现出来的,事实说明她现在比以前过的好了。 我看了一眼她挽着的男人,如果我没猜错这个男人正是她的那个大学同学。 我初略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身材匀称西装笔挺,相貌也算得上相当英俊,比较之下我顿时觉得林薇离开我是个多么正确的决定。 我抽出被沐惜春扶住的胳膊顺势揽在了她的腰上,我的目的很明确,我故意对沐惜春做出亲昵的动作是想营造一个假象,我要让林薇看看离开她我会找到比她更优秀的女人,我会比她过的更好。 沐惜春发现我的反常顿时柳眉倒竖,刚想挣脱,又被我用力的给揽了回来,这时候恰好林薇也意识到身后的动静,恰好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的眼里明显有一丝慌乱,不过很巧妙的被她一个捋头发的动作给化解了,她的目光又从我脸上转到沐惜春脸上。 我的心跳有些加速,我不知道沐惜春会不会配合我演这出戏,如果此刻她执意挣脱我,那我就颜面扫地了。 我又紧了一下揽住她腰的手,暗示她眼前情况特殊,这时候她也发现了林薇看过来的目光,像是领会了我的用意没有再挣扎,而是静静的站在我旁边任由我的手揽住她的腰。 “呦,这不是薇儿嘛!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我不知道出于什么情绪这句话脱口而出。 林薇明显有些尴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是啊,好巧。” 这时候她旁边的男人也转过头来说:“薇薇,你们认识?” “是……” “当然认识,不仅认识,我们可是极好极好的朋友呢,你是她男朋友吗?” 我打断林薇的话,故意把极好两个字说的出奇的响亮。我看见林薇皱了皱眉头厌恶的看了我一眼,我的心里却生出来一丝快意。 “你好,我叫孟昊,是林薇的男朋友!”这个叫孟昊的男人微笑着伸出手做出一个握手的动作。 我并没有和他握手,而是伸手在他的手上打了一下说:“我知道你叫孟昊,薇儿以前跟我说过你,说你是他大学里的男朋友,现在发财了,没想到你们能在这里又再次相遇,薇儿遇到你了就抛弃了我们这些穷朋友,看来只有你这样的有钱人才有资格成为她的朋友啊。” 我故意形态放浪言语讽刺,虽然我当初没来得及抓住这对狗男女现形,我的这话的意思她肯定也能够明白我早已知道他们背着我所做的勾当。 孟昊有可能不知,但林薇一定是知道的。我看着林薇一张难看到极点的脸心说:这是你该遭的报应。 孟昊也显然听出我的语气带刺儿,脸色马上阴沉下来说:“朋友,我看你是喝多了,薇薇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自重言行!” “自重言行?哈哈哈哈……” 我放肆的大笑,笑的几乎站立不稳差点笑断了气,引来大堂里其他人纷纷侧目向这边看来。 好一会我终于收住笑说:“好好好,我自重言行。那我说点好听的,祝你们这对狗男女终成眷属,哈哈哈哈……” 我又大声的笑了出来。可这次我刚笑出声脸颊上就被挨了重重一拳,这一拳直接把我打倒在了地板上。 沐惜春显然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啊的一声手忙脚乱的过来搀扶我。 费了好大劲儿我才从地上爬起来,我虽然喝醉了,但我此刻的脑子里无比的清醒,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何况我现在喝醉了,就算不喝醉从体格上目测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我并没有想和他打架,我只是想激怒他,只有激怒了他我才可以继续羞辱他。 “哈哈,打的好,应该打,你女朋友白白被我睡了几个月让你打几拳是应该的,只怪我没有好好珍惜,你女朋友这么好的床上功夫简直让我每晚都怀念的彻夜难寐。现在轮到你了,人生苦短要尽情享受啊!” 此刻孟昊的眼睛血红面目狰狞,举起拳头又要朝我打来,可这次他没有如愿,被闻声而来的保安给一边一个架了起来,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拼命的想挣脱,两个保安都险些没能架住他。 看他此刻的愤怒程度还真是气的不轻,如果被他挣脱我恐怕是九死一生了。 不过我怎么会笨到没有准备就做这冒险的举动,我早就看到保安朝这边过来晾他无法行凶才说的这些恶毒的话。 孟昊被保安架着朝里边房间走去,一边走孟昊还一边扭着身子挣扎,看来他的怒气要得一会儿才能消了。 林薇跟着孟昊向里面走去,临走回头恨恨的看了我一眼,眼里含满了泪。而我朝她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心说:活该你这个贱人。 我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尽管我挨了一拳,这一拳把我的口腔内壁都打出了血,但我觉得我没有吃亏,因为我此刻的心情无比的畅快。 我刚才说的这么难听的话我想就算这个男人再大度,也足以让他恶心一阵子了。 “先生要不要报警处理?”一个大堂经理模样的男人跑过来诚惶诚恐的说。 “不必了。”我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迹说。 “那先生,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们这里派专车送你过去,费用我们会一力承当的。”大堂经理依旧一副负责到底的态度,不愧是a市最好的酒店。 “不必了,我没事,不需要去医院。” “那您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 “不必了,我们现在就走。” “那好,先生您慢走!”大堂经理给我鞠躬做请的手势。我和沐惜春这才走向酒店外面,酒店已经有人把车从地库开了出来,打开车门恭敬的站在一旁。 “你的手是不是可以松开了?”沐惜春突然冷冷的说。 我一愣,这才发现我的一只胳膊还紧紧的揽在了沐惜春的腰上,忙缩回手不好意思的讪笑着说:“不好意思,刚……刚才谢谢你啦!” 沐惜春看也没看我一眼钻进车后座。我一愣,难道她还打算让我开车。 我疑惑的看了站在一旁带着白手套的酒店伺应生模样的人,那人立刻会意说:“先生请上车,我会负责送你们回家!” 我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感慨果然没有什么事是钱不能办到的。 “刚才那女子是你前女友吗?” 车子开动后沐惜春问,只是他的表情依然冷冷的,大概是在介意我拿她当工具还吃了她的豆腐。 “是!” “你可真行,分都分了还那么恶毒,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有多恶心吗?”沐惜春一脸嫌弃的说。 “我知道,我就是要恶心她一下,如果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事你就不觉得我恶心了!” “她对你做了什么?” “……” “你说呀,她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说!” “你是说不出来吧,我也奇怪一个女人能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况且是你这样的无赖……” 她倒像是真的来了兴致,喋喋不休起来。这倒一反她高冷严肃的常态,好像她这种状态只在我郁闷吃瘪的时候出现,因此我得到一个结论,她这是——幸灾乐祸。 “你能不能安静点儿,我这还疼着呢,不想说话行不行?”我大声打断她,结果牵动嘴巴里的伤真的惹来一阵剧痛。 “不说算了,不过以你这种冲动的性格一定没少挨打吧。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和别人的差距,就刚才那人你打得过吗!” (); 第三十五章:湖滨路站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如别人行了吧,我被打活该,我被甩也是我活该行了吧,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行了吧!你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吗!现在你看到了,你满意了?” 虽然我刚才在酒店对孟昊和林薇说的那些侮辱的话让我有些报复的快感。 但在我心里我非常清楚,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特别是我见到孟昊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和他之间的差距。 如果我有个几千万上亿的财产像林薇这样的女人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激怒他一方面是想报复一下他们,但多多少少也有些想找回一点自己卑微的存在感。 虽然我没他事业成功没他有钱没他英俊,但至少我曾经拥有过他现在拥有的女人,如果把林薇比做一件商品至少在我手里的时候会更值钱,是我不要了才让他捡了便宜。 从酒店出来我的情绪就开始慢慢的低落下来,我知道其实沐惜春也并没有要拿这件事嘲笑我的意思,但此刻我的神经已经处在极度敏感的边缘,不管她说什么我都可以联想到她是在嘲笑我的失败。 果然,沐惜春被我这几句话给怔住了,闭口不再说话。过了半晌才试探性的小声的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我看她这副瞬间变得谨小慎微的表情不由得有些不忍,毕竟我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是在利用她逼自己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罢了,况且在酒店她还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不至于颜面扫地。 “没关系,我只是想静一下。” “其实我只是想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道就不为你自己父母想想吗,他们要知道你这样酗酒打架他们该多担心!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 “等等……别说了!”我出言打断她的话,我心里的某个痛处又被她无意间给拨了一下,莫名其妙的就被牵扯出一串突如其来的疼痛。 我突然觉得这真是一个糟糕透了的晚上,所有的新伤旧患都有意无意的在今晚在我脆弱不堪的灵魂上硬生生的撕裂。 “停车!”我朝开车的酒店伺应生说。 车子应声停在路边。 “你要干什么?”沐惜春忙问。 我没有理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跟了下来上前扶住我有些摇晃的身体问:“为什么下车,你想干什么?” “我想静一下,你走吧,我会自己回去的!”我轻轻的推开她扶住我的手,自顾的朝前走去。 “喂,我说错什么话了,你怎么啦?”沐惜春追了几步问。 我没有理她继续向前走,此刻我已经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心里荒凉的像一片沙漠,看不到一丝让我称之为希望的东西,只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静静的把自己融入这片死寂的夜。 沐惜春在身后喂了几声,见我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终于放弃,我听见她的脚步停留在我的身后良久没动。过了好一会儿车子才从我旁边驶过,没有再做停留,片刻便消失不见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全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一人,就连路上的车子也少的可怜,偶尔有一辆车驶过就像异世界的生物,从未知的地方来又去了未知的地方。 谁也不会为了我这个如孤魂般的路人做短暂的停留,我感觉我被遗忘在了时光之外,我不得不承认我甚是喜欢这种感觉。 我掏出一支烟,可打火机又不见了,我突然烦躁起来,变态的把烟揉作一团狠狠的抛向天空,烟丝在空中被夜风吹的飘荡了一阵,最终又静静的落回地面。 我颓废的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逃不脱的终究是逃不脱,再轻的东西都逃不脱这颗小小的星球,世界万物似乎都有它该有的归属,而我的归属又在哪里…… 我想起了小时候,我想起了那个破败的小山村,我想起了母亲…… 可这一切我都早已一件件的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再也回不去了。 “妈,我好想你!” 我看着天边忽明忽暗的几颗星斗在心里默默的说,眼泪忍不住的想往外流又被我仰头咽了回去,只感觉喉头一阵苦涩。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怀念过去的人,但有些事注定了这一生都无法忘记,就像镶嵌在了灵魂深处,这一生都将与之纠缠不清。 在这个夜晚我再一次无法自持的陷入了那隐藏在时光背后的残破记忆。 我想起自己忧郁的童年时光,我想起了母亲在不同场景中都同样悲伤的脸,我想起她临终前告诫我要好好生活做一个好人,我想起她直到咽气还挂在脸上的那两行清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陷入往事的我一时忘记了时间的存在,直到一双脚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是在哭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这个女人的声音对我来说简直不要再熟悉。 除了沐惜春还能有谁,可是她明明已经走了却为什么又去而复返?她是遗忘了什么东西吗?还是她是特意回来找我的? 她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我,我这才感觉到脸上一片温洇,原来眼泪竟在不知不觉间流了满脸。我用巴掌胡乱的摸了一把脸。 语气故作强硬的说:“谁……谁哭了,说什么呢,没看见风这么大吗,迷眼睛了不行吗?” “行行行,你没哭,那现在可不可以走了?”她一副看穿一切的语气说,不由得让我感到老脸一红。 “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我不说了我自己回去的吗,你要不要这么烦人!”我抱怨道。 “你自己回去?那你为什么不回去而是一个人坐在路边哭啊……” “唉你……我不是说了我那不是哭,而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是哭,是迷眼睛了!那现在回去好吗?”她的语气好像在哄一个孩子。 “……” “你就走吧,来来来,起来起来,唉你可真沉……”她不待我说话,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想把我从马路牙子上拉起来。 我看着她一副费力的样子没好气的摇了摇头顺势站了起来。 站起来我才看见她的车停在约三十米外地地方,车里的灯还亮着,已经不见了酒店代驾员的身影。 “你自己开来的?”我疑惑的问。 “是啊!” “你不是也喝多了吗?你还能开车?” “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间了,我虽然当时喝的有些醉,但其实是我酒量不行,实际上我并没有喝多少。再加上我在酒店喝了两碗醒酒汤,所以酒劲儿来的快去的也快。我现在已经很清醒了!” 我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确实没看出来有丝毫醉酒后独有的神态,初略回忆了一下晚上的场景,情况也确实如她所说。 再看看自己现在这副浑身混合着酒气和呕吐物气味的邋遢模样,我顿时觉得有种被他们合伙算计的感觉。 “希望你别被交警抓住,他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清醒!”我揶揄道。 “行了,没那么倒霉的,你可是我的福音!”她一边说笑一边把我推进副驾驶座。 “得了吧,我可不想再被你利用做冤大头,你早知道今晚会是这种局面故意找我来做挡箭牌的吧,以后这样的事儿你还是少找我!跟你在一起准没好事儿!” “哎,我可没有利用你啊,今晚是你主动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的,可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啊!”她一边打响车子一边若无其事的说,好像这事儿真的跟她毫无关系似的。 我不禁有些气结:“你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儿良心,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居然说跟你没关系?你难道看不出他们是什么人?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才懒得管你,就让那两个猪头把你灌醉占你便宜好了!” “原来你是怕我被他们占便宜呀,看来你是在关心我喽!”沐惜春在我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面带微笑,等我说完这才侧过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 沐惜春这一问让我一怔,刚才的气顿时化为乌有,有些语结的说:“我……我才没有心思关心你,我只是看不惯那两只猪的猥琐嘴脸,如果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才不会管你。” 沐惜春没有再说话,只是脸含微笑的开着车,似乎心情不错,还把音乐打开了。 蔡琴的浑厚女中音顿时充斥着这个狭小的空间:“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的回升出我心坎……” 我听着这婉转的歌声,看着窗外不断逝去的街景,觉得心也一点一点变得柔软起来。 “你住在什么地方?”车子开了一会儿她问。 “湖滨路莱茵小区。”我说。 她不再说话,车里便又陷入了沉默。直到她把车子突然停在路边。 “还记得这里吗?”她突然问。 我有些莫名其妙,把车窗放下了借着路灯仔细辨认,可是看了半天也没觉得这里有什么值得观赏的地方。 我回头刚想问她什么意思的时候我突然从她那边车窗户看到了外面的公交站牌,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 第三十六章:何去何从 “记得,当然记得,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才让我栽到你的手里!”我撇了一下嘴角做无奈状。 “那也是因为你这个人太奇怪,谁会想到深更半夜还下着雨会有你这样的奇葩睡在马路边上!”沐惜春不以为然。 不过想想也是,谁会想到三更半夜还下着雨会有人躺在路边的阴影里。 “就算是我的行为有些怪诞,但你不能下车道个歉吗!如果当时你下车给我说句对不起哪还会有后面的事儿!” “我下车道歉?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副什么德性吗?如果我下车难保你不会耍你的人渣特性。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够在一个发酒疯的人渣面前保护自己?” 她的话倒让我想起了那晚的情景,只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车里面是个漂亮女人,如果知道,我恐怕也不会如此放肆自己的愤怒。 话又说回来,如果站在她的角度想,当时的情景她确实不敢下车。 即便她当时只是在车里看到外面一个穷凶极恶的醉汉,她也已经吓得不轻,哪还敢打开车门下来道歉? 这点儿从她加速逃离就能看出。何况当时她并不知道此事是自己开车渐湿了路边醉汉才引发的。 “行了,现在争论对错还有什么意义,反正我现在已经被你捏在手里了,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呗!”我苦笑着说。 她嗤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重新把车子开了出去。过了一会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似的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她的语气有些试探性的谨慎。 “什么事?”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一提到你的父母你就情绪反常?你能告诉我们?”她的语气更加的谨小慎微,唯恐我又做出什么反常的举动。 我一怔,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想她多半是从我和她第一次的冲突和我今晚的反常表现联想到一块儿而得出的这个结论。 看来她的逻辑思维能力确实了得,能够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重点。 只是这个问题问的太突然,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回答她。 沉默了良久我终于开口说:“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及我的父母!” “可以,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无声的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我母亲已经去世了……而我的父亲,在我两岁那年就走了,这么多年了,他再也没有回来。” “那时候我还没有记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样子。所以无论我怎么糟践自己都不会有人为我担心。你明白吗?” 我抬头看她一眼,然后自嘲的笑出了声。 “……” “对不起,我没想到……”她语气有些怯生生。 “不用说什么对不起,事实根本就是这样……所以第一次你说我爸妈没教养好我的时候我会情绪失控,因为我虽然没有父亲,但母亲对我很好……她一生孤苦,没有享受过一天好日子,我不能容忍在她死后还被别人指责……”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把自己讳莫如深的话给轻易的泄露了出来,而且还是在一个我最不愿意让她看到我的软弱的女人面前。 看来酒精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它能轻易击溃人心里的防线,让人变得脆弱不堪,还是因为人们本能的倾述欲望? 可是为什么我分明感受到一种释放后的轻松感觉?难道我的这些记忆已经不知不觉成为我生命中的桎梏了吗?为何此刻又有些松动的迹象? 我还没有找到那人,我还没有问清楚,我还没有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我不是应该在心里越刻越深吗?为什么我会感到这该死的轻松?……我的心突然一阵剧烈的抽痛,酒意翻涌,让我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胸口。 沐惜春把一包纸巾递到我因痛苦而低垂下去的头跟前,原来我在同一个晚上再一次在她面前流出来眼泪。 我没有接她递过来的纸巾,狠狠的用巴掌抹去这不受控制的该死的眼泪。 车子很快就到了我住的莱茵小区,我下了车跟沐惜春摆了摆手说了句再见,见沐惜春竟也把车熄火下了车。 “怎么?我送你回家你不请我上去坐坐?”她看着我,表情有一丝捉摸不定的笑容。 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好意思说出拒绝的话,于是故作语气淡漠的说:“你想去就去呗,只是单身狗的房间都是很乱的,你最好有点儿心理准备!” 我想让她从我的语气中听出我并不想让她进我的房子从而知趣儿离开,但显然她并没有领会我的意思。 她像个毫无心智的孩子似的,竟露出高兴的神色说:“没事,走吧!”真让我摸不清她是大智若愚还是真傻。 我暗自苦笑了一下自顾的走在前面,沐惜春露出一丝得逞似的笑着跟在我身后,当然她这笑容我并没有看到。 我摇摇晃晃的上了几层楼梯终于走到我住的那层,可还未等我走到门口我就愣住了,只见我的房门口的过道上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物什。 然而当我借助楼梯间昏暗的灯光看清楚那堆东西时我顿时愤怒起来。 因为我认出那堆凌乱的东西都是我的家当,是一些生活物品以及衣物和行李箱,一双鞋子被扔出了老远。 我突然想到房东一个礼拜前跟我说过的话,他限我一个礼拜把房租交上来,而今天正是期限的最后一天,只是我却因为花店的事忙的把这件事给忘在了脑后。 可是即便如此,房东也不应该做的这么绝情,起码也要等我回来,我愤怒的想。 我气急败坏的掏出钥匙往锁孔了插,可是拧了半天也没有打开,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房东连锁都换了个新的。 我气的双手颤抖的掏出手机想找房东理论一番,他这事儿做的未免有些太不厚道。 可是摸出手机才发现手机早已经没电关机了,气急败坏之下没有控制住情绪嘭的一声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我站在门前喘着粗气,一种无力感慢慢的弥漫全身,踉跄了一步颓然的坐倒在楼梯上。 其实说来这事儿也不全怪房东绝情,确实是我没有按时缴纳房租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即使这个电话打通我又能说些什么呢,让他再宽限几天?那我的脸皮也未免太厚了。 我回头苦笑了一下对站在一旁的沐惜春说:“我大概没法请你进去坐坐了!” “你早上问我预支薪水就是为了交房租吗?”沐惜春见我此番情景试探的问。 我沉默的坐在楼梯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过答案显然已经昭然若揭了。 “想笑就笑吧!你不是很想看我的笑话吗?现在你看到了?”我垂下头淡漠的说。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落井下石的人吗?如果你跟我说实情我或许会答应你的要求!”沐惜春盯着我,语气有些被无故怪罪后的不悦。 “无所谓了,反正我最落魄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你是什么样子的人对我来说还有什么关系!” “……”沐惜春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沉默了,可能是觉得对我这个不可理喻的人说什么都是浪费唇舌。 “你走吧!”沉默了一会儿我说,我依旧神行沮丧的垂着脑袋,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她语气踌躇的说。 “不用了,给我最后留点儿面子吧,你走吧,?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 她不再说什么,在原地停留片刻转身下楼,在楼梯的第一个转角她的脚步又停留了片刻,最后终于转身下楼离去。 世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我在楼梯上呆坐了很久,看着眼前的一堆凌乱的物件我的心一点点的凉了下去。 我知道这个我住了两年的窝从现在开始已经不再属于我,确切的说它从来就没有属于过我,它不过是暂时把我收留,我始终都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过客。 就像一个孤魂一样,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称之为归属的地方,而现在不知道又要飘零到何方…… 良久,我终于起身。从眼前这堆琐碎里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一些生活必需品装进行李箱下了楼。 下楼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堆剩下的东西,它们静静的躺在地上,像等待被认领的孩子,只是我此刻已无了立锥之地再无力带上它们了。 出了小区,站在空洞洞的夜幕中让我有些手足无措,眼前一条笔直的马路向两边无限延生,似乎一直延生到世界的尽头。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路边的几片枯叶从我眼前悠悠的飘过,又落在了马路的另一边。路灯蜡黄,几只破茧的飞蛾围绕着飞来飞去,仿佛永远不会疲倦。 我的心里突然就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孤寂,四海无疆人海莽莽,我像只失去触角的蚂蚁,在这个春意溅浓的夜,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 第三十七章:流落街头 一辆出租车驶到我的面前停下,司机伸出头问我要不要打车,我没有回答,见我木讷的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司机又把车开走了。 我茫然的看向车子离去的方向,这才意识到我确实需要打车,可是此刻车子已经走远,再叫已经来不及了。 我拖着行李箱机械的朝前走着,脑袋昏昏沉沉,眼睛涩的像灌满了沙子,我知道我是真的有点儿累了。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看到了前面一家立着住宿两个字的灯箱招牌。我实在太累了,于是随即决定今晚这里便是我的归属。 走进去叫醒趴在柜台上打着呼噜的服务员开了一间单人房。 走进房间我累的懒得洗漱,拿出手机想看一下时间才意识到手机早就没电了。 于是又从箱子里找出充电器打开手机才知道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手机刚开几秒钟随之一条短信发了进了,我打开一看是石头母亲发来的,说今天的营业额比昨天还要多一点,并再次对我表示了感谢。 看来花店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问题,慢慢的自然就会走上正轨,石头和他母亲的生计问题我想暂时是不用担心了。 这可真是今天唯一的一个好消息,这让我失落的心里稍稍有了些安慰。 于是放下手机倒在床上片刻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已是十点多钟了,由于睡的太沉手机闹钟并没有能把我闹醒,而且头依旧疼的厉害,想来昨晚确实喝的太多了,看来上班是不可能了。 我拿过手机给公司人事部打了一个电话说我要请一天的假。 可人事部却说:“魏助理,沐总交代过,你的一切事宜都直隶于总裁办公室,所以你请假要沐总批准才行,你还是直接……” 我还未等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心说管它呢,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便又倒头睡去。 可是刚倒下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一看见是沐惜春办公室的号码,大概是人事部已经把我刚才请假的事知会了沐惜春。 心想恐怕她又要拿旷工来刁难我了。 按下接听键我含糊不清的喂了一下。 “你……怎么样?”听筒里沐惜春语气有些犹豫的说,听起来有些关切的意思。她的这个态度倒是我未曾料到的,印象中她还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过话。 “死不了,不过头疼的厉害,上班是去不了了,你爱划旷工就划,工资你爱怎么扣就怎么扣,反正今天我是上不了班了!”我语气故意透出一丝不悦。 沐惜春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她此刻应该是正在极力压制火气吧,我几乎能想象到她此刻的样子。 谁知她片刻后依旧语气平静的说:“介于你昨天的表现,今天我算你请假,不过你要把你的私事处理好,我不希望你明天上班还心不在焉!”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会对我这么大度,或许真如她说介于我昨天的表现,我今天之所以这个样子可谓是大部分是为了她,如果她还跟以前一样刻薄对我,那她良心真是大大的坏了。 “那还真是谢谢您啦,总裁大人!”我故意把语调拉的长长的,讽刺之意显而易见。 只听见那边啪的一声挂掉电话,震的我耳鼓直鸣,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想象着她此刻应该会有的样子我脸上浮现出一抹贱兮兮的笑容。 放下电话我揉了揉闷闷的脑袋想继续补个觉,可由于刚才的事情此刻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在床上换了几个姿势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于是起床简单洗漱之后便拧着行李箱下楼退了房间。 出了旅馆我又踌躇了起来,眼前要紧的事情是要找到住的地方,可是手里就还有三千块钱了,按照这里普遍都是半年或一年一交租的租赁习惯,恐怕我连最便宜的房子也租不起。 难道真的要睡马路了吗。想到这里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二十几年的人生到今天终于混到了让自己无处容身的地步。 想想李良想想安妮,当初他们和我一起走出校园来到这座城市,如今他们都已经在这座城市有了安身之处,事业上也大有斩获。 而我却在今天成功的把自己给扔在了大街上不知去向。 我一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一边在心里苦苦思索着该把我这一百多斤的身体安放在哪个地方。 走着走着肚子突然一阵饥饿感传来,看来思考也是一件蛮耗体力的事情。 我抬头四处张望想寻找可以吃饭的地方,这才发现我竟不知不觉走到了酒吧街。 我分辨了一下方向知道向东的酒吧就在前面不远处,想到向东我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向东的手机。 “什么事啊兄弟?你不知道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吗?”向东语气朦胧的说,显然我打扰了他的清梦。 “有事儿!”我简明扼要的说。 “什么事啊?”向东似乎对我扰了他的睡眠颇感不满,语气中透着不耐。 “江湖救急,别睡了,我在你酒吧门口等你,你赶快过来我跟你当面说!” “好吧,好吧……唉……”他叹息着挂了电话。我的朋友中能做到这样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大约二十多分钟过去,向东终于开着他那辆霸气的越野车赶了过来。 看见我身边的行李箱他有些疑惑的问:“你这是要出远门?出差吗?” “出什么差呀,你看不出我这是流落街头了吗!”我自嘲的笑笑说,在他面前我没必要掩饰什么。 “我说你什么情况?”向东一边不可思议的问我一边摸出钥匙开门。 走进酒吧我在一张沙发上坐下,向东则走进柜台拿了两瓶啤酒过来,递给了我一瓶说:“说说吧,你这是抽的哪门子风!” “我记得你酒吧后面是不是有一个仓库一直闲置着?”我开门见山的说。 因为我知道向东是个怕老婆的人,以前每次吵架被他老婆李小彤赶出家门他都是委身在这个仓库里,作为朋友这点我是相当清楚。 而且我还去过这个仓库几次,这个仓库不仅采光好而且宽敞明亮,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旧了,而且只有一间硕大的房子,并没有隔墙和小房间之类。 这个仓库是房东为了多收租金连同酒吧一起租给向东的,但一间酒吧哪里会用得了这么大的仓库,向东除了在仓库的一角放了一些酒水饮料外其余的大半空间一直常年闲置。 所以在看到酒吧的时候我突然就想到了这个仓库,我想作为朋友这个仓库借我住上一段时间他应该不会不同意,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果然向东好像知道了我的意图似的说:“是有个仓库,而且闲置着,不仅如此里面还有一张床呢。” 接着他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说:“不是……你问这个干嘛,你原先的房子呢?你一个大企业白领你不会真沦落到住仓库的地步吧!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 向东敏捷的思维轻易的就找出了我的症结所在。 “你这么多问题要我回答你哪一个?”我看着他咋咋呼呼的样子没好气的说。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要跑来我仓库里住?”他追问。 “如你所说,我确实遇到了一些事情……”我见他这架势不给他讲明白恐怕是不能善了了,只得把撞车和欠款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向东瞪着牛眼听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他讲完方才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低头沉默了一会儿。 “老魏,遇到这样的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不就是十二万嘛,这也太欺负人了,要不我先帮你把钱还上,你赶快辞掉工作另谋出路,再在这里耗着你那上司肯定少不了给你小鞋穿!” 向东的话让我有些感动,朋友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但我却根本没有想过要接受向东的帮助,这并非我矫情,而是在内心深处不愿欠着别人,我太能理解欠着别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即使你欠的是你最亲近的人,他们也根本不会因为你欠着他而对你的态度有任何改变,但对于欠人的一方其根本意义上跟欠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与其欠自己亲近的人我宁愿欠着沐惜春,至少在面对沐惜春的时候我不会因为欠着她而倍感到压力,事实上面对她我根本不会有任何压力。 因为我跟她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已经形成了我根本没把她当作是债主的潜在意识,尽管她因为这个把我给整的流落街头。 “算了,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为我抱不平,你的好意我放在心里,你虽然挣了些钱但也不容易,我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应付吧。”我说。 “臭德行!跟谁呢?你要硬撑也随你,等哪天你熬不住了可别说哥们儿没有帮你!”向东似乎对我的拒绝感到不满,语气略带情绪的说。 我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举起啤酒跟他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说:“那你这仓库……” “诶你爱住就住吧,只要你不嫌弃跟几只老鼠和一窝蟑螂同居一室,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向东依然情绪未消打断我道,语气颇为不耐,我知道他在为我拒绝接受他的帮助而气恼。 喝完这瓶啤酒向东领我去了酒吧后面的仓库,打开大铁门一股仓库特有的尘土味道铺面而来,看来他上次被赶出家门已经有些时日了。 (); 第三十八章:新的居所 仓库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角落放置着一下酒吧所需的酒水饮料,另一边放着一张空床,用塑料膜盖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东西。 “那,你看到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冬天没有暖气夏天没有空调,你真的决定住在这里?”向东再一次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就这里了,这里这么宽敞多好啊!”说着在向东又是摇头又是撇嘴中放下背包拿起一旁的扫把开始打扫。 向东见我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终于不再说什么也拿起了工具和我一起干了起来。 一直干到中午,原本落满灰尘的仓库被我俩打扫的已经有些可以住人的样子。 特别是水磨石的地面,虽然落满灰尘,但用水冲洗过后立马变得光明铮亮,站在上面给人一种凉爽的感觉,让我很是欢喜。 中午我请向东简单吃了一个便饭,吃完饭他把仓库钥匙和车钥匙一并给了我。 “下午我要去进一些货,你自己开车去买些所需的物品吧,我就不陪你了,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你再打电话给我吧!” 我刚想张口说谢谢却被向东用手势制止了:“你要是想跟我说谢谢就免了,认识你真是我的不幸,再见。”说完利落的转身离去。 看着向东的背影我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滋味,人生中能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一大幸事,还是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声:兄弟谢谢。 下午我开着向东的车去到百货商场买了一套床上用品和一些琐碎的生活用品,又去旧货市场买了几件廉价的家具。 回来把床上用品和淘来的旧家具放置妥当,硕大的仓库顿时有了一丝家的气息,仓库也显得不再那么空旷了。 虽然这发去我一千多块钱,几乎是我所剩身家的一半但我依然觉得物有所值。就这样,我即将安身的“家”从此就算有了着落,至少短时间内不必流落街头了。 至于沐惜春一直克扣我的薪水致使我失去了这唯一的经济来源这点我倒是不太担心,心想总会有办法的,大不了辛苦一点再找一份兼职,活人总不至于饿死。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干了大半天体力活让我有种饥肠辘辘之感。 刚准备锁上门出去找点儿吃的手机确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见是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面的安妮给我打来的,我刚接通电话那边便传来安妮别具亲和力的声音。 “哥,你下班了吗?下班别在公司吃晚饭了,我买了菜,等会儿我去你那,今晚我给你做好吃的!”安妮的语气满是兴奋,似乎心情很好。 听了安妮的话我顿时有些傻眼,我被房东赶出来这事儿还没告诉安妮,事实上我也没有打算告诉她,如果让她知道势必又会重演一遍上午我和向东之间的情景。 而安妮和向东又有些不同,以我和安妮的关系和我对她的了解我知道她不会如向东一样好打发,如果我执意拒绝她的帮助,她一定会觉得难过。某种意义上来讲安妮更像是我的家人。 可是现在这个我想刻意隐瞒的事实马上就要露出马脚了,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语气有些结巴的说:“安妮不……不用这么麻烦吧,要不我们在外面吃吧!” “不行,哥,我已经买好菜了,而且我现在就在往你那赶呢,你赶快回来,把良哥也叫上。” 听到这里我更加慌了连忙说:“安妮你别去了我不在家……不,不是我今天没上班,我现在没在公司!”我语无伦次起来。 安妮似乎并没有觉察出我的异样,依旧语气轻快的说:“哦,你没上班啊,那我来通知良哥好了,我马上就到了,你赶快回来给我开门!” 我几乎快要崩溃,看来已经无法阻止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了。 心想反正安妮早晚也会知道,索性现在告诉她得了,早解释晚解释終免不了要一场解释。 于是我沉吟了一下说:“安妮,你不要去了,我……我已经不住那里了!” “什么?哥你搬家啦?”安妮终于变换了一下说话的情绪,有些惊讶的说。 可她接下来的话又让我一阵无语。“你现在住哪儿?你把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导航过去!” “我在向东的酒吧等你吧,你现在过来!”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不知道待会儿安妮看到我的新居所后该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反差。 而我又该怎样说服她让她相信我其实很中意这个新居所。这让我有些焦虑不安,来来回回的徘徊在仓库门口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我终于看到了安妮的那辆红色的丰田汽车向这边驶了过来,我赶紧上前示意她从酒吧旁边的过道开进后面的仓库院子。 安妮停好车疑惑的看着我说:“哥,你让我到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家吧,我今天在海边拍外景刚好有条渔船回港,我买了几只螃蟹可大了,我怕等会儿死了就不新鲜了!” 我这才恍然,原来安妮是有好东西给我吃,我心里有些感激。可眼下这情况我恐怕要枉费你一片好心了,我心里有些惭愧的暗自说道。 我打开仓库的门示意安妮进来说话,安妮疑惑的跟我走了进来。当她看见我刚添置的家具床具时更加疑惑起来:“哥?你这是……”她显然还没搞明白情况。 “我现在就住在这里!”我终于说出口。 “什么?”安妮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不可置信的说:“哥,你怎么搬到仓库来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之前住的房子房东要卖掉,所以我就搬出来了,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就先在这里凑合一下,等以后找到合适的房子之后再搬出去!” 这是我在安妮到来之前想出的谎言,我终于还是不想让她知道实情,此刻我只希望这个谎言不会被她看穿才好。 我这话只要稍加揣摩便会知道漏洞百出,但安妮似乎并没有怀疑我的话,她环视了一眼四周,语气果决的说:“走去我家住!”说着就走到我刚铺好的床边准备帮我收拾东西,动作有一种毋庸置疑的坚定。 我赶忙上前拉住安妮的胳膊说:“安妮,你听我说!”安妮转身望着我,眼睛了充满了复杂的神情。 “安妮,你看我住在这里挺好的,你看我都安置妥当了,没必要再麻烦搬去你家了。” “哥,这是仓库,我怎么可能看着你住仓库而置之不理。”安妮语气有些激烈起来,她接着说:“我不管你到底遇到什么问题了,反正我不能让你住在这种地方!” 我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安妮的话。我把她拉到我下午刚买的二手沙发前,把她按坐在沙发上。 “安妮,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这真没你们想到那么严重,我只是暂时过渡一下,等我找好房子肯定会搬出去的!”我强行解释了一波。 “哥,你告诉我,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如果你缺钱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安妮表情心疼的看着我说,仿佛我真的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似的。 “真没有,今天房东突然说要卖房子,事出突然,我毫无准备才想到这里的,你知道想找一个满意的房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办成的,再说这里向东以前也住过,你看这床就是他留下来的,住在这里完全没什么问题的,你就别乱想了!” 我故作语气诚恳的说。 安妮果然被我说的有些疑惑起来:“真的?” “真的!” “那你应该第一时间想到我才是啊,我的房子虽然不是很大但住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吧,而且我的工作室一样可以住人。你为什么偏要来这里?” 安妮似乎对我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她而有些不满的说。 “我当然有想到你了,只是我觉得你工作忙,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让你分心嘛!而且刚好向东说这里可以给我暂时居住,所以我才搬来了这里,如果不是有这个好地方不用你说我也会去找你的!”我口是心非的说。 “真的?”安妮又问了一句刚才的问题,不过看得出她已经有些相信了我的鬼话。 “当然是真的啦,谁让你善良又多金呢,能认识你这样仗义的朋友不知道是我哪辈子积的德呢!” 听我赞美的话安妮终于笑了出来说:“好了,我暂且相信你,如果你在这里住不惯你就搬去我家,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的工作室也有空房间可以住人,要住哪里你随便好了。” 我点头称好,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关总算蒙过去了。 心里松弛下来饥饿感立马就涌了上来,我突然想到之前安妮电话了说的事情,于是看着安妮笑着说:“那安妮,你的大螃蟹还要不要做给哥吃啊?” 安妮听我这么一说恍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急迫的走了出去。我心里疑惑也跟了出去。 只见安妮快步走到车子后面打开后备箱拧出了一个网袋,看到里面还在不停挣扎的螃蟹她才松了一口气。我凑上前去看了一眼,果然够大,每只都足有巴掌那么大。 看来真是安妮从港口买来的,因为市场上鲜少有这么大的螃蟹。 “还好还没有闷死,如果死了就没法做给你吃了。”安妮松了一口气说道。 我把网兜从安妮手里接过来讨好似的说:“我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螃蟹呢,安妮我可不可以吃两只?” 安妮噗嗤一声乐了说:“行,反正就这么几只,你只要好意思你随便。只是你这里是做不了了,只能去我家了。” 我老脸一红赶忙打岔说:“好好好,去你家,现在就去,你等我我去锁门!”说完不待安妮搭话便飞快的跑去锁门了。 (); 第三十九章:让你失望了 晚餐吃的还算愉快,做饭时我本想帮安妮一起做,可进了厨房才发现自恃厨艺高超的我在安妮面前根本就插不上手,呆在这里也是自取其辱。 只好怏怏的出来和李良在客厅里闲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等待开饭。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跟安妮交代过让她不要跟李良说我搬家的事情,要是让他知道又免不了要一番解释。 对于这件事我今天做的解释实在太多了,要是再来一遍我恐怕会吐出来。 饭很快做好了,除了一大盘子螃蟹外安妮还做了好几个菜,看起来都让人食欲大增。 安妮还从柜子里拿出来一瓶干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有了这个爱好。 晚餐在热闹随和的氛围中进行,我们三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起吃饭了,我甚是喜欢这样的聚餐,没有特别的目的,就是为了吃饭而吃饭,不用拘泥礼节,也没有人在意你是否举止唐突。 这让原本就饥肠辘辘的我更是胃口大开,连吃了两碗米饭,桌上的菜更是一扫而光。 吃完饭我帮安妮收拾干净一片狼藉的餐桌后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晚上九点了,这顿饭竟不知不觉的吃了近两个小时,看来愉悦的时光总是过的太快。 我给李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时间不早了,李良会意和我一起起身跟安妮告辞,安妮说要开车送我们被我拒绝了。 下楼了李良随口问我:“老魏,今天没在公司看见你,你干嘛去了?” “有事请假了!” “你能有什么事啊?”李良一副看透我的样子。 “喝多了,起晚了,索性就没去了。”我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 “我就知道!”李良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语气。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你今天不在,你一定不知道今天公司发生了什么事吧?” “什么事?难道你又高升了?还是我们沐总意外怀孕了?”我打趣的说,顺带诅咒了一把沐惜春。 “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损。我告诉你吧,今天城建局和市规划局来人了,跟我们谈之前竞标的湖滨公园的重建项目,看来这个项目我们公司有很大几率可以拿下来。” 我心里暗自有些惊讶,没想到昨晚的高规格宴请这么快就见到了成效。 这个项目我知道,是在湖滨公园原有的基础上进行重新设计改建,当初的竞标策划书我还粗略的看了一下,还给沐惜春发表了一些我自己的看法。 我想这个结果也是理所应当的,权且不说对市委那两个“两袖清风”的领导的宴请,就凭实力在本市我们公司也是力压其它公司的存在,把项目交给我们公司也算是最稳妥的选择。 “诶,你这是什么反应?”李良见我毫不意外的木然表情推了我一把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凭我们的实力那帮饭桶如果还有点脑子自然会选择我们!”我没好气的说。 李良沉吟了一下说:“也对,不过我觉得嘛,这和沐总有很大关系。你看啊,自从沐总来了以后公司就接连拿下了好几个大项目,而且公司也一改往日的面貌,每个人的工作状态都不一样了!看来沐总是真有本事。” “切!”我颇为不耻的切了一声,不过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因为他说的确实都是事实,我只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罢了。 这就像看着自己的敌人顺风得意,而自己毫无抗衡之力,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老魏呀,不是哥哥我说你,你就别再跟沐总过不去了,是,你现在是她的助理没错,可是好歹也算得上是公司的中层了。沐总的能力你也看到了,绝对不是周总张副总之流,你就不能收一收你的个性好好的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为自己的将来争口气?” “行了行了,你怎么这么啰嗦,这样很娘的你知不知道,我看你别叫李良了,改叫李娘再合适不过了!” 我打断李良的说教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心说我倒是愿意放下个性,可是沐惜春会放过我吗,我委曲求全还不是为了保住你的饭碗。 我伸手拦住一辆驶来的出租车拉开车门把李良推了进去,李良挣扎着还想说什么被我砰的一声给关在了车里,一边大声道说:“师傅,阳湖景苑!” 看着出租车远去的尾灯我站在原地暗自惆怅了一会儿也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车里跟师傅说:“酒吧街!” 此刻正是酒吧人气最鼎盛的时候,我本想进去坐坐,可听见那闹腾的金属音乐声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绕过酒吧回到后面的仓库,打开卷闸门看见经过自己一番精心布置的家私床具在这个硕大的仓库比起来仍显得有些冷清和空旷。 我不由得心升寂寥起来,又想起李良说的话:你好歹也算得上是公司的中层……你就不能收一收个性好好的为自己的将来争口气…… 将来,将来,呵呵,多么奢侈的一个词,将来是什么,是他们眼中的车子房子吗,是他们孜孜以求的温馨的家庭和稳定的工作吗? 如果这些在我眼里只不过是过眼尘烟我并不觉得这些有多重要的话,我又该拿什么去给自己挣一个所谓的将来。 我一直都很害怕让自己陷入现在这样的思想困境,这是一个我怎么也走不出的绝境。 我知道这个时候是我内心最无助和迷茫的时候,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能够出现一双手,把我拉出这种境地。 哪怕是给我指一个方向让我带着一点点希望前行,也不至于让我感到惶恐从而畏惧探究所谓未来的真相。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没有可追求的目标才是最大的绝望。 站立良久我终于把思绪拉回到现实,甩了甩头努力赶走脑袋里千头万绪的想法,冲了个冷水澡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次日我很早便起了床,由于这里距公司较以前远了许多我特意把闹钟提前了半个小时。 不过即使如此挤公交的场景依旧让我感到力不从心,紧赶慢赶依然差点迟到。 进了办公室见沐惜春正在咖啡机前冲她的咖啡,动作轻盈熟稔。不过在我看来她这种过分精致的生活实在是有些矫情。 见到我进来她侧头看了我一眼说:“你的私人问题办妥了?” 我没理她,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打开电脑查看今天的日程安排和相应的工作。 “看你的样子是找到住的地方了?”沐惜春见我没理她端着咖啡杯走到我的面前说。 “当然找到了,而且我现在住的很舒适,不好意思又让你失望了!”我抬头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假笑说。 “那就好,希望你不要因为私人问题影响到工作!”说完咯噔咯噔的走进了她的办公室,简直把趾高气扬这个词演绎的入木三分。 我看了一下日程安排,今天并没有预约会见之类的安排,只有几个项目进度报告需要相关部门完成并由沐总过目签字。我分别给相应部门电话通知后便无事可做了。 无聊中我想起为自己找一份兼职的事情,于是便打开本地的兼职招聘网寻找看有没有适合自己情况的工作。 可是连看了好几页也没有找到一个适合我的,工作岗位倒是很多,但几乎所有的工作都是需要白天来做的,可我白天要上班根本不可能兼顾,晚上可以做的又基本没有?,这不禁让我有些垂头丧气起来。 本来还想着不用靠其他人的帮助,自己找一份兼职也完全能解决自己的生活问题,可现在看来这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扔下鼠标颓丧的靠在椅子上,心里暗自为自己今后的生活发愁起来。 虽然暂时不用为了住的地方担心,这个仓库只要我愿意,可以随便住到什么时候。 可是如果没有了经济来源,仅凭沐惜春每月给我施舍点那一千块钱恐怕也只够我买烟的。 正在我惆怅的时候眼睛不经意的扫到显示器一角的一条招聘信息:招聘酒吧经理一名。 我眼睛亮了一下心里思忖着酒吧经理会不会是只有晚上工作,想到这里我猛的坐直了身子点开了这条招聘信息。 信息这样写到:招聘酒吧经理一名,要求有相关经验,能适应酒吧环境,有协同和管理能力……等等的一些要求。 待我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地址酒吧街四十八号宿醉酒吧。宿醉酒吧? 这不正是向东的酒吧吗,这个骚轰轰的名字还是在他二次装修的时候叫我帮他起的,整条酒吧街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宿醉酒吧。 我赶忙拿出手机博通了向东的电话,也不管又一次打扰了他的好梦,直截了当的问:“你酒吧在招聘酒吧经理?” “是的,怎么啦?”向东打着哈欠不耐烦的问。 “有人应聘吗?”我急切的问。 “有两个打电话咨询的,不过还没有正式面试!怎么?你有推荐人选?”向东问。 我松了一口气说:“那你先不要答应别人的面试,我晚上再和你说!” “好吧……啊……”向东又打了一个哈欠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什么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就是啊。 不过激动之余我又有些疑惑,向东一向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为什么突然要招聘酒吧经理?想不通便不想了,晚上再问他不迟。 (); 第四十章:酒吧经理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下班,我连公司提供的免费晚餐都没心思吃。 打车径直来到宿醉酒吧,此刻酒吧尚没有上客,向东坐在吧台前吩咐着服务生做着营业准备。 见我进来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到他身旁在高脚凳上坐下。 向东给我扔了一支烟又给我拿了一罐啤酒才开口说:“你小子一副急吼吼的样子是有事儿?” “我上午不是给你说了吗,你招聘酒吧经理的事儿!”我抽了口烟说。 “怎么?这事儿你难道有什么高见?” “我是想问你这副鸡贼样儿怎么突然要招聘酒吧经理?你打理的不是挺好?”对于这点儿我确实有些好奇。 向东突然看了看四周,表情变得神秘兮兮的说:“不瞒你说我要当爸爸啦!” 我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看来也只有这事儿在他看来比酒吧更重要了,顿时也替他高兴起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向他问道:“小彤怀孕了?” “是啊?是啊!”向东连道,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幸福的神色。 “医生不是说你那什么存活率低,当爹的几率堪比中五百万吗?你不会是喜当爹吧!”见他的得意劲儿我故意拿他这个鲜少人知道的秘密逗他道。 “去去去,什么喜当爹,医生是说过存活率低,但并没有说过几率为零吧。我告诉你啊小彤对我那叫一个死心塌地,你就羡慕去吧,你这副德性难怪会被女人始乱终弃。”向东回怼道。 “好啦,不就给你开玩笑吗,我问你,这个经理你是真打算招吗?”我回到正题。 “当然了,我好不容易要当爹了,我要好好照顾小彤,不能让她出现任何意外,直到她顺利生产为止,你知道这有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做爸爸的机会。”向东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他和李小彤在一起已经两年多了一直想要个孩子可一直也没有成功,前几个月去医院检查才查出来是他身体的先天性毛病,怀孕的几率小之又小。 没想到这么小的几率竟真的被他幸运的撞着了,这也难怪他连酒吧都要交给别人去打理自己一心伺候老婆了。 “既然这样,你就回去好好照顾小彤吧,兄弟我真心为你高兴。酒吧经理你也别招了,如果你放心我的话我来替你看着吧!”我终于说出我思量了一天的想法。 向东显得有些意外,说道:“交给你我自然是再放心不过的了,只是你还要上班,这恐怕有些不太合适吧,你知道酒吧都是凌晨两三点才打烊的,这样你根本就没什么休息时间啊。” 他想了想接着说:“不行不行,这可不是一天两天,长期这样会把你身体拖垮的!”他的语气有些坚决的说。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心话,他是真的在为我考虑,只是他却无法理解我是多么需要这份工作。 当即道:“兄弟知道你是在为我考虑,你就放心吧,没事的!你知道我现在只是个助理,是个混日子的闲散岗位。” “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生活习惯,即使不给你管理酒吧我也基本是酒吧打烊的时候才睡觉!所以呀我当这个经理跟我白天上班完全没有冲突,你不用担心啦!” 向东看着我的脸半晌才说:“老魏,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欠你老总那十二万的事情才来兼职的?” 我叹了口气,把沐惜春克扣我工资抵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给他听。 “我想快点儿把钱还清好另谋出路,所以才想找份兼职?。这不刚好碰到你招聘经理,我觉得我挺适合这份工作的!” “……” 向东刚想说什么被我伸手打断道:“借钱的话就别说了,我真不想拆东墙补西墙,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压力你明白吗!兄弟要是真想帮我就任用我来做这个酒吧经理,这才是我现在最需要的。” 向东又陷入了沉默,沉默的抽完了手里的烟才回头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随你吧。” “我会隔三差五的来替换你一下,不过咱说好,你要是觉得累一定要适可而止,多的兄弟我也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有些感激的,感激的是他能理解我内心的想法,并没有以朋友的名义强加于我不愿的东西。他生性洒脱,却也是个细腻的人。 “不过我们可先说好,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朋友我就会给你开更高的工资,就按招聘广告上说的六千加两个百分点,你觉得有问题吗?”向东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说。 我笑了笑喝了一口啤酒说:“好吧,就按你说的,谁让你是老板呢!不过你可要准时发薪水啊,否则我就去劳动局告你!” 向东回头看着我,我和他对视片刻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向东拍了几下巴掌招呼正在做着准备工作的数名服务生过来,然后隆重的把我介绍给了众人说:“这是我好兄弟,以后是我们酒吧的经理,希望以后大家还像以前一样和魏经理一起打理好我们的酒吧!” 向东话说完七八个服务生一起鼓起掌来整齐划一的说:“魏经理好!” 我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势,一时竟有些不太适应,忙说道:“大家不用这么客气,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几个小姑娘见我一副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嘻嘻的笑了起来,让我更觉尴尬。 向东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几个姑娘打趣说:“我这个兄弟最近刚被女人甩了,现在是个单身汉,可能现在心理还在扭曲中,在感情上是个极度危险的恐怖分子,你们几个小姑娘可要小心了,不要落入他的魔掌!” 我瞪了向东一眼,没想到这货还有这么坑队友的,竟在众人面前揭我的短。不过这倒是缓和了我的尴尬情绪。 一个小姑娘笑着说:“没想到魏经理这么帅也会被女人甩,是不是魏经理先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啊!” 小姑娘的话让我内心一怔,不由得想起和林薇分手的场景,还真是像她说的那样。 刚想说些应付的话没想到又被向东抢了话头:“哎呀小丽你说的真对,他呀是被女朋友给捉奸在床了,哈哈哈!”说完不顾老板形象的哈哈大笑。 几个小姑娘瞪大了眼睛猎奇般的问:“真的呀?看来魏经理还是个花心大萝卜呀,这也难怪会被女朋友甩了呢!” 此刻我真想狠狠的踢向东一脚,这样一闹让我以后还怎么管理这群丫头片子愣头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尴尬的一笑。 向东摆了摆手让大家回去做事,众人哄笑着散了开去。 我转身狠狠的瞪了一眼向东说:“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啊,你怎么竟在员工面前说我的丑事,你知不知道领导要是在员工面前没有了神秘感就很难建立威信了?” “呵呵,算了算了,算我对不住你好了,不过在他们面前你不需要建立什么威信,这些人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个个手脚麻利干活勤快,根本不需要你怎么管理的。” “你呢只需要在这里坐镇处理一些应急情况和核对一下账目就好了,至于酒水饮料什么的酒商们会固定时间送来的,到时候你叫人清点一下就可以了。”向东笑着向我解释。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酒吧经理还真是没什么存在感,看来以后的工作大概可以很轻松的吧。 就这样这晚我这个酒吧经理算是正式上岗了。 随着时间都流逝酒吧渐渐上了客人,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酒吧的驻场乐队便登场了,酒吧的气氛随着歌手的节奏掀起了一波接一波的高潮。 向东一边忙活着一边趁着闲暇给我说着酒吧有可能出现的状况和解决办法。 其实不说我也知道,无非是些酒徒喝多闹事或者骚扰女顾客的流氓行为,再就是有些不法分子混水摸鱼在酒吧卖一些违禁药品什么的。 这些在我多年的泡吧经验里已经是司空见惯了的事情,处理起来也并非什么麻烦的事情,再说这种事情也并非经常发生。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钟酒吧才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第一天酒吧经理的工作终告结束。 说实话虽然工作并不怎么累,但长时间处于紧张的状态却是相当耗费人的精神,这点从服务生的神情就可以看出。 此刻的他们已经没有了刚开始上班的时候的那种神采,神情变得稍显萎靡的或打扫着卫生或清洗器具。我和他们一起打扫完酒吧后他们这才各自回家。 向东也朝我摆了摆手说:“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以后酒吧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再打电话通知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说:放心吧,明白。 我锁了酒吧的门回到仓库简单洗漱之后疲惫的躺在床上,看着高悬的天花板我心里想着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有些艰苦了,闭上眼睛片刻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 第四十一章:另类白领 就这样,我的生活开启了昼夜模式,每天奔波于公司和酒吧之间。 不知道谁说过忙碌让人充实,我想说这简直就是屁话,当你忙的为了多睡一会儿连早餐都没时间吃的时候你想不充实都不行。 只是我并没有觉得这种充实让我有丝毫的愉悦之感,反而让我深感疲惫。 但想想自己潦倒的生活,和暗淡无光的未来,我还是告诫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直到还清欠沐惜春的债务。 我大略估算了一下,我在酒吧的工资刨去生活费,剩下的加上沐惜春每月克扣我的薪水,大概大半年的时间我就能把欠她的钱还清。 也就是说我只想要熬过半年时间,到时候我就可以天高任鸟飞了,什么宏基什么沐总什么狗屁助理就可以统统见鬼去了。 所以我告诫自己现在我必须忍耐,必须再装一段时间的孙子。 为了不影响两边的工作我把向东以前用的一部摩托车从仓库推出来修理了一番作为代步工具。 这部车是向东早些年市区还没有禁止摩托车通行的时候买的,后来买车了就丢在了仓库里,没想到现在倒成全了我。 有了这个代步工具果然方便了不少,不用在早起挤公交,也不用担心堵车的问题了,只是要提防着交警,被抓到大概率会被没收。 好在摩托车灵巧便捷随时可以转向掉头,随意在缝隙里穿插,有好几次看到前方有交警执勤都被我顺利的溜掉了。 于是这个城市从此有了这样一副场景,一个一身城市白领正装穿戴的男人带着头盔骑着隆隆响的摩托车,公文包挂在车把上从酒吧街驶向城市中心的cbd区。 大概是我的行为违背了这个最繁华的商业中心惯有的姿态,每次到停车场停车都会引起一些人的围观和议论。 好在我脸皮够厚,总能泰然自若的从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轰隆而过,而丝毫不会感到脸红,别人怎么说就随他去吧,我才不在乎。 由于我要兼顾两边的工作,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我尽可能的低调。 尽量避免与沐惜春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以免让她知道她的助理竟在酒吧兼职,如果这样她定又会从中作梗想着法子整我。 所以在工作上我也是一改往日拖沓消极的态度,尽可能的把工作提前做完来避免可能会有的加班情况。 沐惜春似乎对我的改变颇感意外,大概是以为我一本正经的工作态度是装出来的。 好几次言语刻薄的讽刺都被我无视掉之后,也没对我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这种相安无事的姿态正是我所希望的结果。 这期间我给石头母亲打了几个电话,得知花店经营已经渐渐的趋于稳定,这让我安心不少,至少暂时不必为这个分心了。 我的生活从此进入了两点一线的奔波,虽然累,但过渡了最艰难的前几日之后也渐渐的适应了下来。 当晚上酒吧打烊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在仓库的床上时偶尔也会为这样劳碌的生活感到倦怠,但看看这个容身之地想想自己当下的处境,又在心里鼓励自己。 只有再坚持几个月,就几个月,就可以摆脱现在这操蛋的生活的时候,不由得又重新找回了信心。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扰乱了我渐渐趋于稳定的生活。 这天晚上八点多酒吧只有了了几个客人,我有些无聊的坐在吧台前看着调酒师小李玩魔术似的动作,我实在不明白他是怎么将几种不同颜色的酒水层次分明的装在一个杯子里的。 正准备跟他讨教一下的时候一个男人走到我跟前说:“请问您就是魏经理吗?” 我打量了一眼这个身着黑西装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不由得心生好奇,不知道这个人找我所谓何事。 “我就是,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直接了当的问。 见我确实是他要找的人后他微笑着伸出手说:“我叫李伟南,我来确实是有一件事要和魏经理商量,不知道魏经理方不方便?” 我伸出手和他浅浅握了一下,心里有些犯嘀咕,这个人西装笔挺气宇轩昂看起来似乎颇有些身份的样子,但我搜光了所有记忆还是没能想起我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集。 “当然方便。”伸手把他让进了一个包间。 包厢里李伟南把他的包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笑着说:“魏经理。”他停顿了一下不急不躁的接着说:“或者叫你魏助理更合适!” 我一惊,心想这个人看来对我是颇为了解,从这句话就能看出他连我的职业和岗位也是相当清楚。 我心里泛起了一些不快,毕竟谁也不会喜欢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别人调查的明明白白,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当众给扒了衣服似的。 “看来阁下对我了解的是相当清楚啊!”我毫不隐瞒心里的不快,直接用语气反应出来。 “我也不兜圈子了,直说了吧,我是盛达公司的开发部经理,这次来是想跟魏助理谈一笔合作!”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 他的身份倒是让我有些意外,盛达集团是本市的另一家地产公司,实力庞大资金雄厚,一直都是我们公司的最大竞争对手。 让我疑惑的是不知道这个叫李伟南的盛达集团的开发部经理找我要谈什么合作。 就论我的业内资历和我能掌控的资源,似乎并没有能和他谈什么合作的资格,而以他对我的了解来看显然他也相当清楚这一点。 这也正是我的疑惑所在。 李伟南似乎看出来我的疑惑,也不着急解释,而是姿态悠闲的掏出香烟,并礼貌的给我递上一根不过被我拒绝了。 他不介意的笑了一下自顾的掏出一根侧头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说:“魏助理不用惊讶,你一定知道前段时间市局主办的那场湖滨公园重建计划的竞标会吧!” “当然知道,而且市政部门已经到我们公司来商讨过具体方案。从市局部门的态度来看,我想这个项目落在我们公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知道李经理这次找我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问。 李伟南听我说完点点头说:“不错,市局的意向我们也明白,这也是我今天来找魏助理的原因。” 他又停顿了一下抽了口烟继续说:“我们对魏助理在贵公司的遭遇有所了解,我知道魏助理是个人才,可是贵公司却把你这匹千里马给埋没了,对于这一点我个人表示非常的痛惜。” “出于对人才的爱惜我代表盛达集团诚心邀请魏助理来我们公司共同发展,我们已经给魏助理准备了一个副经理的位置,只要魏助理肯来,随时就可以就任。” 听他说完我这才明白,原来是这样。 说白了就是挖墙脚呗。听他夸我的话还真是让我有些受用无穷,可是只要稍加回味就能听出他这番话其实破绽百出。 我自知并不是什么人才,我的工作履历也并没有什么称得上亮眼的地方,就凭他对我的了解来看,显然这点他也再清楚不过,千里马三个字我还真担负不起。 其次就是他承诺给我副经理的职位,先不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底层的小职员,用业绩平平来形容倒不如用混吃等死得过且过来的更加形象,想破老天也没有理由一下子就能乌鸡飞上枝头变凤凰。 虽然他的赞美之词把我灌的有些晕晕乎乎,但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短暂的分析之后我很快就得出结论,如果他的承诺是真的的话那他肯定也要我付出与之等价的交换条件,毕竟这个社会的法则就是这样。 联想到他刚才提过的湖滨公园重建项目来看,我想多半是与此有关。 我斜撇了他一眼,他正微笑着,姿态闲适的看着我。 此刻我的心已经被他搅的有些乱糟糟的,没心思再跟他打哑迷索性直接了当的问。 “贵公司如此看重在下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但中国有句古话叫无功不受禄,李经理肯定也听过这句话吧。” “我想你也一定知道我之前只是个小小的项目策划,现在也只是个总裁助理,手里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资源。我很好奇贵公司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哈哈!”李伟南爽朗的一笑。 “魏助理果然是豪爽之人,我也就直说了,我们公司确实是想挖魏助理这个人才,只要魏助理带着湖滨公园项目的设计图来,我之前所承诺过的都会兑现,而且公司还会有重大奖励!” 我恍然大悟,心里的疑团豁然开朗,绕了半天原来真正的目的在这里,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不会有白送的副经理,什么人才什么千里马,一切都是利益的交换罢了。 我看着李伟南那张沉浸在缭绕烟雾里微笑着的嘴脸突然觉得无比恶心,看来他对我调查的还是不够彻底。 虽然我现在的处境尴尬困窘潦倒,似乎在他们看来现在的我就如同挣扎在泥潭的落难者,只要向我伸出竿子我便没有不往上爬的理由。 但他们错了,尽管我现在的确急需一个脱困的办法,但要我做出这样犹如盗窃般的勾当来换取利益我还真做不到。 尽管他提出的条件足够诱人,但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兔死狗烹过河拆桥。 (); 第十四二章:李伟南其人 “条件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李经理恐怕是找错人了,这种机要文件岂是我这个职位的人能够接触到的!” “就算我有机会接触我想我也不会这样做,虽然公司领导不待见我,但这样的事情有悖我的原则,我想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言语不无讥讽的说。 “诶,魏经理不要这么快拒绝,世界上没有做不成的交易,要说有也只是利益不对等罢了。我是带着我们公司的诚意来和魏助理谈的。” 他说着一边从他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纸包放在茶几上,然后慢慢的打开,两摞红通通的百元大钞赫然在我眼前露了出来。 “这是二十万,是我们公司给魏助理的预付款,如果魏助理觉得可以合作的话后面还有八十万,等魏助理到我们公司任职的时候一并兑现……”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桌子上的两摞钞票,心跳的几乎快要炸裂,我当即明白了一件事,人的心是多么的禁不起诱惑。 底线和原则是一回事,我也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逾越的红线,可是当眼前的诱惑足够强大时这条红线立马就会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脑袋里一片空白,几乎听不清他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只感觉他把一个什么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至于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竟全然不知。 直到小丽进来叫我我才回过神来,不觉竟是手脚发凉一头冷汗。 小丽不解的问我怎么了,我这才手忙脚乱的收起桌上报纸包着的钞票一边语无伦次的敷衍过去。 小丽走后我这才拿出李伟南塞进我手里的东西,一看竟是一个小巧的移动硬盘,没想到他连这个东西都准备好了,想必是已经笃定我无法拒绝他的条件。 我没想到我本来渐渐归于平静的生活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事件所打破,几天下来我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思量着这个事情。 老实说我的内心开始有些动荡,原本我以为这样有违原则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现在看来也并不是那么坚固。 我知道这件事如果有第三人知道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但我做不到自欺欺人。 我知道李伟南是在利用我,他所说的承诺也不见得有多可信,可是,可是这硬铮铮的二十万此时此刻就静静的躺在我的公文包里让我实在无法对它视而不见。 几天下来我不知在暗地里数了多少遍,整整二十万不多不少,崭新的百元钞票质地坚硬触感真实,让我无法怀疑这是一场梦。 而之后李伟南说还有八十万,我想如果我真的迈出了这一步把项目计划和图纸卖给了盛达集团的话,他们肯定也不在乎这一百万。 如果他们有了竞标胜利方的项目计划和图纸,只要在自身利益方面略微收紧,报价稍作下调,拿下这个项目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要知道这可是市政的地标性项目,造价何止亿元,区区百万又何足挂齿。 因为这件事几天下来我的神情变得有些飘忽不定,做什么事情思维都无法专注,好在沐惜春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视而不见。 而李伟南这几天也并没有再联系我,貌似很有耐心的再等我的答复。 这天上午公司例行召开高层会议,我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做着会议纪要,手指机械的记录着各部门大佬的言论,但天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等每个高层都发表完他们的演讲后沐惜春才一项一项的做着各种批示,这种领导者的气质真让我怀疑是不是与生俱来的。 沐惜春做完各种批示后敲了几下笔记本键盘皱了一下眉头对我说:“魏助理你去我办公室把望江公寓的项目计划书发到我的电脑上!” 然后又对会议室的一干高层说:“大家稍等一下,我们一起研究一下这个项目的前期计划!” 我懒洋洋的站起来离开会议室来到沐惜春的总裁办公室,她的电脑开着,并没有设置密码,电脑桌面上显示着各个项目的文件夹,我找到望江公寓项目的计划书文件把它发给了沐惜春。 发完我刚准备转身去会议眼睛无意间瞟到了桌面上另外一个文件夹,让我的心猛的狂跳起来。这个文件夹和其它的并没有什么不同,让我内心狂跳的是它下面的几个字:湖滨公园。 我刚要离开的脚步顷刻间像被焊在了地板上,此刻的总裁办公室寂静的让我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的大脑在这一个瞬间闪现出几百个想法:该怎么办?机会就在眼前,要不要干?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要干吗,只需几秒就能有一百万,有了这一百万你就再也不会受沐惜春的鸟气了,有了这一百万就彻底的自由了,可以在这座城市买一套房,再也不愁无处安身了。 或者有了这一百万就可以买下自己心慕已久的越野车去以前从来不敢想的地方去旅行了! 可是真的要干吗?这不是赤裸裸的偷窃吗,难道真要为了这一百万干这么无耻的事情吗?这样会对公司造成什么样的损失?对得起自己一起工作的同事朋友吗?对得起沐惜春吗?沐惜春? 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她那张漂亮到极致的面孔,清晰而又真切,我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的寒毛和眼里的水波。 但瞬间之后这张面孔渐渐的浮现出一丝轻蔑和嘲弄,她看着我嘴角轻轻上扬,似乎在说:“你就是个无赖。” 我的大脑突的又变成了一片空白,我想活动一下四肢可是做不到,手脚僵硬的似乎已经不是我的了。 我强行收摄住因为紧张而涣散的心神,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把李伟南给我的微型移动硬盘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看到这个移动硬盘我马上又联想到那一百万,这一百万已经有二十万此刻就在我外面的公文包里。 剩下的八十万马上就可以到手,到时候只要钱一到手我就可以马上还上沐惜春的欠款然后辞职走人。 就算到时候发现计划书和图纸被窃,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到那时候天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世界的哪个角落。 就算还在这座城市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在对手公司安插眼线窃取商业机密早已不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只要没有真凭实据谁又能把我怎么样。 想到这里我的目光再一次艰难的移动到那个标注着湖滨公园的文件夹上,四肢竟不知道被一股什么样的神秘力量控制着,竟鬼使神差的把移动硬盘插到了接口上。 右键点击——复制到移动硬盘——复制完成——拔出硬盘,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我敢保证绝对没有超过十秒。 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我又环视了一下沐惜春的办公桌,觉得一切较之前并没有一丝不妥之后我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依旧狂跳不止的胸腔,攥着移动硬盘匆忙转身准备重新回到会议室?。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此刻墙壁上的挂钟正指着上午九点四十五分的刻度,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太阳刚好从对面的一幢写字楼旁探出了头。 一缕通透的晨光直刺刺的照进了我的瞳孔,让我眼前猛的一黑,不由得抬起了胳膊遮挡在眼前。 不知怎地,此刻处在极度紧绷状态的大脑忽然出现了一丝空明,那一瞬间我的脑海突然浮现出母亲的面孔。 她脸上还残留着没有彻底干去的泪痕,她牵着我的手对我说:“狗娃儿,你长大后一定要做个好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只有六岁,但在那时我就知道,我直到死都不会忘记母亲的这句话。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她带着我去集市上卖攒了两个月的鸡蛋,卖到黄昏时分街上行人渐稀的时候才卖完,记得鸡蛋卖完的时候母亲很高兴,因为那天足足卖了一百块钱。 最后一个顾客用一张百元大钞换走了母亲所有的零钱和最后几个鸡蛋。 当我们准备回家母亲想去给我买一个烧饼的时候,卖烧饼的大妈才告诉她这张钱是假的。 母亲当时就慌了,但她不敢相信,在她忙不迭的接连找了几个做生意的商贩都一致确认说这是假钱的时候母亲终于崩溃,他泪流满面坐在马路边上痛苦失声。 良久之后她才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站起来拉着我的手对我说:“狗娃儿,你长大后一定要做个好人!” 母亲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远方的夕阳便坠入了山涧,但最后的一缕夕阳仍然刺的我睁不开眼,让我不自觉的拿起胳膊挡在眼前。 只觉得这个世界变得一片黑暗,温暖着的只有母亲的手。 我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母亲的话,也许是这一缕阳光刺痛了我的记忆,让我猝不及防。 也许是冥冥之中母亲通过这无尽的万有对我有所昭示,险险拉住了我坠向深渊的灵魂。 我突然悔恨起来,想来母亲生前从未对我有过任何形式上的嘱托和终告,因为我知道,在她眼里我一直都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要说有也只有六岁那年的这句话。 然而,就在刚才,我差点辜负了母亲的期望,差点辜负了母亲对我这唯一的嘱托。 虽然我自诩并不算什么好人,但我至少从未与人为恶,从原则上说也从未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情。 然而这次只要我一旦走出这间办公室,将会失去我所有的坚守,彻彻底底的沦为一个恶人,而人一旦成为了恶人就再也变不回来了,不管他为此做了多少补偿或付出多大代价。 我这才恍然,我就差这么一点儿,就永远的改变了自己生而为人的属性,就差这么一点儿,我就让九泉之下的母亲彻底失望了。 所幸的是一切都还来得及,我还没有迈出这一步,一切还有挽救的机会。 我突然痛恨起自己来,狠狠的把手里的移动硬盘摔在地上,又狠狠的跺了几脚,直到小小的移动硬盘在我脚下变得粉碎。 (); 第四十三章:生活的本质是平淡 我回到外面自己的座位上,虚脱般的坐在椅子上。 我已经没有心情甚至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再回到会议室做记录了。 短短几分钟我好像在地狱之间走了一个来回,冷汗把衬衫都湿透了,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 我松了松领带,把衬衣领口扣子解开,瘫软在了椅子上。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沐惜春推门走了进来。 她面露愠色径直走到我面前,大概是想质问我为什么不去做会议纪要。 大概是看到我这副模样感到有些诧异和不解,语气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冰冷无情。 “你干什么去了,会议还没有结束为什么不去做会议纪要?” 我无力的看了她一眼,依旧靠在椅背上,喘着气说:“我去了趟地狱!你信吗?” 沐惜春不明所以,大概又以为我在信口胡诌,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忍住怒火说了句:“神经病!” 随后咯噔咯噔的走进了她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的硬盘碎片自然已经被我收拾干净,想必她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刚才经历了怎样一场惊涛骇浪般的心理历程。 我说去了趟地狱也确是我的真切感受,只是她永远也不会明白。 我把李伟男约了出来,依旧是在向东的酒吧。我把二十万原封不动的推到他跟前。 “这件事我做不到,你另请高明吧!” 我的行为大概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明显愣了一下,片刻后僵住的脸色突然笑了笑。 “魏助理是嫌少吗?如果是因为报酬上的问题我们还可以再谈,大可不必这么快拒绝我!” “我并不是嫌钱少,而是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 “你还是把钱收回去吧,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要想得到项目的开发权,我想你们还是从你们自身找原因吧,这种卑劣的手段不是一个大公司该有的作为。” 我的话说的一杆到底,丝毫没有给他留情面。 李伟南沉吟了片刻,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收下桌上的钱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他站住脚步又回头看了我几秒,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微笑后转身走了出去。 随着李伟南走出酒吧我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全身都轻松了下来,丝毫没有觉得这一百万离我而去的空落感。 这件事也终于算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了,此刻想想我不由暗自庆幸。 庆幸自己在悬崖边上走了一遭却没有失足跌落深渊。 庆幸自己没有在利益面前丢失人性,也算是对母亲的嘱托有了一个交代。 这件事情过后我又恢复到以前朝九晚五两点一线的生活中,然而日子总是经不起重复,在我无限重复的过着一天时整个春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这座城市是出了名的火炉城市,刚进初夏温度就出奇的高。 这在以往并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因为我的住处是一个仓库。 刚搬来的时候还觉得是一个不错的地方,环境清净面积开阔,可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这反而成了一个问题。 由于是仓库,面积是开阔了可是房顶却没有一点隔热措施,一整天的阳光照射到了晚上就像是一个蒸笼,走进里面就像进了桑拿室,偏偏又无法安装空调。 两台风扇整夜的对着吹也丝毫起不到降温的作用。实在太热的时候我就在地上摊一张凉席睡在地板上,地面的凉气倒真能减少一些闷热。 好在每天晚上等酒吧打烊已是累的疲惫不堪,倒也不会被酷热折磨太久便沉入梦乡。 这个周末的上午我正享受着这难得的休息时光的时候被仓库铁门哐当的开门声给吵醒了。 由于这里平时并没有什么人会来,晚上睡觉我都是半开着门好让夜里的凉气进到屋里面来。 我起身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是安妮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我慌张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还好我昨晚睡觉的时候还穿了一条大裤衩,倒也避免了尴尬的场面。 “哥,你怎么睡在地上?”安妮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天儿热,睡地上凉快!”我对她咧咧嘴笑着说。 “那也不能睡地上啊,你知不知道睡地板睡久了对身体危有多大!”安妮语气几乎有些急切。 “嗨!我知道,只是昨晚太热我才睡地上的。我说安妮你下次进门敲下门好不好,万一我没穿衣服怎么办!”我怕她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忙转移话题。 “我敲了,是你没听见好吗!”安妮有些没好气。 我挠挠头尴尬的笑了一下,一边穿衣服掩饰尴尬一边说:“你有些时间没有来给我送好吃的了,这次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你先去洗漱吧!有什么你吃什么就是了!”安妮有些嗔怪的说。 我这才赶紧拿着牙具去了洗手间,洗漱完回来看见安妮已经把食盒给打开了。 待我看清里面的内容不由得有些惊讶,两个餐盒一个里面装着几只清蒸螃蟹,一个里面是几只油炸的红通通的龙虾,螃蟹和龙虾的个头都还是很大的那种! “哎呦,你最近又接到大客户了,这么土豪?”我故作惊讶语气夸张的说。 “快吃吧你,哪那么多的废话!是朋友送的。知道你平时忙,这不,特意留了一些等到周末给你送过来,还好我用海水养着,这才没死。”安妮语气渐渐变得温柔。 我不由得有些感动,朋友能做到这样又有几人,所谓知心也不过如此,想想我的周围也不过安妮李良和向东三人。 而李良和向东都是男人,不会像安妮一样细致到生活的细微处,我不得不承认有了安妮我的人生会完整很多。 “你还真会生活!那我可不能辜负了这顿大餐,古人云唯美人与美食不可辜负也!只可惜我们的李良同学没有这口福了!” 我一边剥着一只龙虾一边打趣道,我已经很擅长把情绪不露声色的隐藏在话语间。 “得了吧,别把嘴馋说的跟受了古人教化似的!良哥在我前几天回来的时候就去我家吃过了,这是特意给你留的,赶紧吃你的吧!” “李良已经吃过了?这小子怎么没有跟我说,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倒是真的有些意外。 “是呀,我回来的那天他去接我,随便在我家吃的晚饭,还是他亲自做的呢!” “他去接的你?是你让他去接你的吗?那你怎么不叫我也一起去?” “是良哥自己去接的我,良哥说是去接一个客户,结果他的客户行程改变了,刚好碰到了我,就顺便把我接回来了!” “这么巧?” 我心里嘀咕,我怎么不知道李良有什么重要客户需要他亲自去接机的,还行程有变? 这分明就是找的借口,他是专程去接安妮的才对。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想法。 想想这些年从大学到社会我们三人一直保持着单纯的朋友关系,李良人长的帅且生活作风端正,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在公司也深得领导赏识,前途一片大好。 公司好多漂亮小姑娘都对他暗怀心思,有意无意间对她表露暧昧之心,让我看的都心里酸溜溜的。 可是李良却一概不予理会,我曾多次调侃他简直是浪费资源暴殄天物都被他一笑置之。 而安妮更不用说,性格温柔善良待人体贴,个性独立自强,从来都不是需要别人去照顾的对象,偏偏人长的还是极为的漂亮。 试想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没有追求者,就我所知道的就有不少的优秀青年或富家子弟曾以各种方式对安妮展开攻击,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擦出点火花。 反倒是我这个一无是处劣迹斑斑的社会寄生虫,女朋友是换了一个又一个。 想到这些我猛然想到:莫非李良喜欢安妮?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么多年他为什么没有跟我说呢。 难道他俩一直互相暗恋着对方却都不好意思打破沉默?从各种迹象来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而且我觉得他们俩在一起还真的很般配。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偷偷瞟了安妮一眼,她正在摆弄她是手机显然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心理活动。 “安妮!” “嗯!”她的目光并没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你说……李良他,会不会是喜欢你!” “怎么可能!”我本以为安妮听到我这话会大吃一惊,没想到她的语气却是没有丝毫波澜,目光依旧盯着手机。 “为什么不可能?我觉得很有可能,客户怎么可能会改变行程而不事先通知他,这种话你也信?他分明就是专门去接你的!他会不会是一直暗恋着你却不好意思……” “哥!”安妮猛的出声打断我的话:“我们三人是好朋友,你不要乱加猜测好吗,良哥和我的关系就跟你和我的关系一样,难道你也喜欢我吗?” 安妮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胸脯微微起伏着似乎是憋着一腔愤怒又像是极度紧张。 我不明白为什么安妮会对这个问题有着如此过激的情绪变化,让我有些瞠目结舌,忙安抚她说:“我……我就是这么一问,你别这么激动,就……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我激动了吗?”安妮逼视着我反问。 “没……没有!”我讪笑了一下赶忙低头吃起饭来。心里却说:你这还叫没有激动。 看来这事还是找李良打听清楚吧,如果他俩真能走到一起岂不是天造地设的美事一桩。 (); 第四十四章:安妮安妮 我一边吃饭一边偷偷观察安妮的表情变化,只见她又把目光移到手机屏幕上,微皱的眉头显然已经失掉了先前的兴致,胡乱的滑动着手机屏幕。 等我吃完饭安妮才终于开口和我说话,语气较之前已经稍有缓和。 “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有些疑惑,不知道安妮所指何事,回道:“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情瞒你!” “你还不承认?” “承认什么?”我有些惊讶,难道安妮已经知道了我欠沐惜春钱的事情?可是这件事连李良都不知道安妮是这么知道的? “我昨天见到向东哥了,他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安妮看着我,一动不动,像是想从我脸上扑捉到什么信息。 我脑袋瞬间大了起来,千怕万怕还是让安妮知道了,不由暗骂向东真不够意思,我再三交代的事情还是被他给抖搂出来了,想必也是看不惯我过得太过难受又无计可施的缘故。 “安妮你听我说,这件事我真的可以处理,所以我才没有告诉大家,我知道你们都想帮我,可是我真的不能事事都依靠你们……” “你的处理方式就是住仓库和做夜班兼职?做为朋友我怎么能够看着你受这样的罪?”安妮情急之下眼里隐隐有泪光闪动。 “安妮,我并不是不愿接受你的帮助,我知道只要我开口你肯定会帮我,但我真的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你知道我的生活一直都是乱七八糟,我只是想通过这件事证明我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安妮我求你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行吗?” 我语气几近央求。 安妮听我说完皱眉不语,其实我的意思安妮又岂能不懂,正如她的心思我亦能明白,她不过是见不得我吃苦。 “好吧,我依你,我不管,可是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片刻后安妮说。 “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我答应你不管这件事,但是这个地方是不能再住了,你要么现在去租一套房子,要么就搬到我家去住,如果你觉得不方便你也可以搬到我的影楼,那里虽然是写字楼,但生活设施也都齐全,你一个人住没有任何问题。” “……” 我低头沉默,半晌没有说话。 安妮盯着一言不发的我突然扭过头去,用手轻轻的拂了一下眼角,我知道我的固执终于让她的眼泪流了出来终,不由得心里升起一阵内疚。 稍许后安妮转过脸来,眼眶依旧一片温洇,语气变得轻柔的对我说。 “哥,我并不是一定要管你的事情让你自尊心受挫,而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为了一些我完全可以帮助你解决的事情受苦,你明白吗?这真的让我很难过你知道吗?” 安妮说着眼角又滑出一行泪来。 我伸手递给她一张纸巾,她却偏过头去,用手擦掉了眼泪。 我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安妮看我依旧是沉默,低头收拾好餐盒看也没看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我追了几步刚想说句我送你之类的话,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想想还是算了。 我颓然坐在椅子上,心里老大的不是滋味。其实安妮想错了。 我不想接受她的帮助并非出自于我的自尊心,而是当你接受了别人足够多的馈赠后你是再无法做到继续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帮助,哪怕帮助你的人并不在乎。 我心里很明白,欠的钱能够偿还,但钱之外东西有可能你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偿还。 我欠安妮的只有我知道,我自知这辈子都已经还不清了,我无论如何再做不到接受她的好意。 我所期盼的就是能有机会为安妮做一些事情,然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我连自己的生活都尚且过不明白又岂会有能力去帮助别人来减轻自己的心理负担。 我能做的也只能在每每想起安妮这些年为我付出的种种之后暗叹一句:安妮,安妮,往后余生我该如何面对你…… 第二天上午上班公司前台打电话说有一位没有预约的女士要见沐总,我问是谁前台说不认识。 我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也懒得跟沐惜春通报,没有预约大概也不会是工作上的事情,估计又是媒体记者或某小报作者之流,就让他一边晾着吧。 可前台说这位女生说一定要见到沐总,否则就在前台等着,还说有重要的事情。 我想了想叹了口气心想这人还真是烦人,或许的确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见沐惜春,于是便拿起电话通报了她。 约见安排在会客室,我通知前台后不久沐惜春便去了,我也懒得跟上。 按道理我是要跟上做一些伺候人的活,但长时间以来若非沐惜春亲自叫我我都懒得跟她去见什么人。 时间久了她似乎也懒得和我多做口舌之争,若非必要也不会自寻烦恼叫我同去了。 大约十分钟时间,沐惜春回来了。走到我跟前停下了对我说:“会客室是你朋友,还是你去见见吧,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你来决定的好!” 说完也不待我回话径直走进了总裁办公室,转身的那一刻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让我觉得奇妙莫名。 待我带着满腹疑惑打开会客室的门的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那丝微笑的含义。 坐在会客室里的不是别人,而是昨天才刚和我见面的安妮。我愣了一下,想到昨天安妮离去的背影我忽然明白了她此刻的来意。 “安妮?你怎么来公司了,怎么也不给我打声招呼?”虽然我已经有些肯定安妮的来意,出于谨慎我还是问了出来。 “事先给你说你还肯让我来吗?”安妮看着我说。 “那你来公司……有什么事?”我虽猜出了个大概但还是问了出来。 安妮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了手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袋子。 我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果然我的猜想得到了证实,袋子里面整整齐齐几摞钱,大约有十来万,她果然是为了我是事情而来。 我没想到安妮会瞒着我亲自来找沐惜春,估计安妮已经笃定我不会主动接受她的帮助,可又看不下去我的惨状才会出此下策来个先斩后奏。 如果沐惜春接受了,那我不同意也没办法了,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沐惜春这个妖怪般的女人并没有在她的计划之中。 “安妮,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我真的可以自己解决!”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可以让安妮打消这个念头,只好又是车轱辘话老一套。 “你总说你有办法解决,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你的工资加上你在酒吧工作的钱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上这十万块钱?三个月?五个月?天气一天比一天热难道你要一直睡那个酷热的仓库吗?” 安妮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我低头无语。 “我就不明白,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明明可以轻松的帮你,难道朋友的意义不就是要相互帮助吗?为什么你就是要把你男人的尊严看的这么重?我们之间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安妮已经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泪盈满眼眶。她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在极力克制不让眼泪流出来。 “安妮,我并不是想要坚守什么男人的自尊,在你面前什么男人的自尊那都是狗屁。” “这么多年我们一路走来从来都是你在对我付出,从前是,现在依旧是,我欠你的已经足够多了,我只是不想再欠你更多了!你明白吗?” “这对我来说又是另一种负担而且我一辈子都无法还清,你明白吗?”看到安妮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本想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让她误以为我是自尊心作祟总好过让她明白我是因为怕欠她而拒绝她的帮助,这样对她的伤害会更小。 但我终究没能忍住。 可说完我就后悔了,安妮仰脸看着我,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涌出眼眶滚了下来,眼神里竟是无尽的悲伤。 她缓缓的说:“原来是这样!” 她苦笑了一下。 “我明白了!你从来都没有欠我什么,都是我自愿的,我做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根本不用心怀愧疚!” 安妮目视着我凄然一笑,眼泪噗噗簌簌的流了下来。 我的心不禁一阵抽疼,眼前这个坚强的姑娘曾几何时会如现在这般泪如雨下,曾几何时会如现在这般伤心! 我曾经想,如果真有这种时刻,我定会让那个让她伤心流泪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可如今这个罪魁祸首却是我自己! 为什么我偏偏伤害了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我真想狠狠的扇自己几个耳光,如果这样能让安妮不那么伤心。 我拉起安妮的手让她重新坐下,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可是刚擦干净又重新被泪水打湿。 安妮一动不动,对我的动作忙没有丝毫反应。 我蹲在安妮身前拉着她的手说:“安妮你听我说,并不是像你想到那样,这些年来你对我的付出我都放在心里,你对我的好我从来都不敢忘记。” “作为朋友我也一直想找机会报答你,可是你知道,这些年来我一事无成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力可以帮到你们,反倒是你们在一直帮我。” “只是这次这件事我真的可以自己解决。你听我说,我现在自己的工资和酒吧的提成已经还了快一半的钱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还清。到时候我就辞职重新找份工作,或者我去你的工作室上班,你不是说想让我去帮你的忙吗!” 安妮缓缓的转过脸拿起袋子里面的钱泪眼婆娑的对我说:“哥,以后的事我不管,我只问你一句这钱你要还是不要!” “……安妮我……” 我一时无语! “哥,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安妮擦了擦脸上的泪,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情绪,把钱重新装进包里站起身往外走。 我伸手拉住了安妮的胳膊极力想再做一些解释:“安妮,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相信我一次好吗?” 安妮止住脚步对我淡淡一笑:“我一直都很相信你!”说完轻轻拿开我的手走出了会客室。 (); 第四十五章:宿醉女子 我回到办公室,心里像压了一块铅般沉重,我知道这次我是真的伤了安妮的心。 尽管我说出了心里的真实想法,但我知道她未必就能理解我的心思。 反倒会让她觉得她在我心里并不是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对她来说这比拒绝她的帮助本身更让她难过。 我想这件事只有等过些日子安妮冷静下来之后我再跟她解释了,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想到此处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有人肯替你还债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沐惜春出现在我面前我居然没有察觉。 她的话明显带着调侃的语气,不过此刻我实在没什么心情跟她斗嘴,索性把头转向一边懒得理她。 “你既然有这么阔绰的朋友,那是不是你欠我的钱今天就可以还上了?” 沐惜春显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你这么急着要钱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收了,干嘛还要我去?” 我嘴上这样说着心里想着如果真是这样倒还好,至少安妮此刻也不会这么伤心了。 “呵!欠钱的人是你,我凭什么收别人的钱,就算要也是跟你要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慢慢还你,我的工资你不是每个月已经差不多都扣完了吗!一人做事一人当,欠你的钱我会还清的,你放心好了!” “哦?这么说你没有收你那位漂亮朋友的钱?” “……” “呵!我说你天天在这里这么憋屈为什么不拿着你朋友送来的钱还债走人了事,何必还在这里受煎熬呢?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觉得让一个女人为你拿钱还债有损你的男性尊严吧!没想到你还挺有骨气!” “臭丫头,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欠你几个钱你就可以处处拿捏我,我告诉你,我会一直干下去的,直到还清你的钱的那一天,我会干干净净的走。” “在这之前日子还长着呢,如果你以为凭这件事我就能任你摆布,我告诉你你想错了,你不让我顺心那就大家一起恶心!我可不怕你!” 我终于忍无可忍,我发誓如果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男人我会直接用拳头招呼了。 “呦!还来脾气了!不过还请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助理兼秘书,你的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说着扔下一份文件:“把这些文件整理出来打印几份发给各个部门,下午开会用。”说完转身而去。 看着她优雅转身离去的高傲背影我差点把桌上的文件撕成粉碎,可终于还是忍住,气的我坐在椅子上直喘大气。 晚上下班,我寻思着要不要给安妮打个电话或者直接去当面给她解释一下。 可刚掏出手机手机却先响了,我一看是酒吧带班阿雄,他告诉我今晚一家公司包下了酒吧要搞公司聚会叫我赶紧过去准备。 我叹了口气,只好晚点儿再去向安妮赔罪了。 来到酒吧的时候酒吧已经是人满为患,本来只能容纳几十人的酒吧此时至少也有百十号人,整个酒吧顿时显得拥挤不堪。 果然如阿雄所说,几个服务员已是忙的是手忙脚乱,见我来了阿雄赶紧把我拉到一个稍显安静的角落说:“魏哥你可算来了!” 说着又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条接着说:“客人点名要的几样酒水我们店里没有货了,给供应商打电话了可是他们说要两个小时后才能送到,我都写下来了,你看看!” 我接过一看顿时头大,原来客人点的都是几样比较名贵的外国红酒,这些酒平时酒吧很少有需求,所以备货不足。 忙说:“你们继续招待客人,这些我马上去买!”说完赶紧出了酒吧往商场赶去。 等我赶回来,酒吧的聚会已经开始了,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比较年轻化的公司,每个人似乎都很放的开,彼此毫无顾忌的大声谈笑,跟我们公司的员工聚会完全就是两个画面。 等我们酒吧的驻场乐队来了之后更是高潮迭起,年轻的男女们轮流上台献艺,不时引来满堂喝彩。 这样的气氛也让我受到了一些感染,这就是一个公司的文化,如此有活力的一帮年轻人在一起这个公司恐怕不想蒸蒸日上都不行,心想真该让沐惜春也来看看这种氛围。 聚会一直到午夜凌晨时分才结束,在一个领导模样的年轻人简单的说了几句结束语后客人开始纷纷散去。 待这个公司领导结完账正要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瞟了一下酒吧,无意间发现在一个角落的桌子上还趴着一个女子,看样子大概是喝多了。 我忙叫住刚准备离开的领导说:“唉老板请等一下!”男子回头疑惑的看着我,我向他示意了一下那个角落。男子朝我无奈的笑了一下走了过去。 他走过去看了看女子的脸抬头对我说:“我不认识她,她并不是我们公司的人!”说完转身出了酒吧。 我叫来大雄问他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大雄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又叫来所有的服务员结果大家均表示没有留意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来的。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去打扫。看着这个已经喝的人事不省的女人我不由得直皱眉头,其实酒吧经常会有这样的客人。 不过大部分来酒吧消费的都不会是一个人,总会有一些清醒的人,像眼下这种孤身来买醉的实属少数。 我推了推她的肩膀,又在她耳边叫了她了几声,女子没有丝毫反应,我又加大了一些力道和音量,结果依旧徒劳。 看来此刻就是把她丢进护城河里她也不会醒过来。我见她旁边的沙发上放着一个手包,心想看来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我打开手包翻出她的手机,此刻只能给她的亲人朋友打电话让他们来领人了。 打开手机一看她的手机居然设置了锁屏密码,我顿时感到一阵绝望,这是得有多倒霉才能遇到一个如此巧合的悲剧。 这时候服务生已经打扫完毕,我示意他们先行下班,今晚他们也都累的不轻。阿雄努了努嘴问我:“这位怎么办?” “叫不醒又联系不到她的亲人朋友还能怎么办?你先回去休息吧,让她在这里睡一会,我在这里看着。”我无奈的说。 阿雄斜眼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魏哥,那你可不要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哦!” 我拍了他一巴掌佯做恼怒的说:“滚蛋!”阿雄嘿嘿的笑着走开了。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酒吧随着人群的散去瞬间变得落针可闻起来,不免让人心生一种人走茶凉之感。 我点上一只烟,也在旁边的一张沙发上躺了下来,一晚上的忙碌让我的双腿已经有些僵硬。 我又想起安妮,本来是准备去给她道歉的,可没想到竟遇到这种事,也不知安妮现在还有没有生气。 我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大概安妮此刻已经休息,也就打消了给她打电话的念头。 我躺在沙发上抽着烟心里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我和安妮的过往。我和安妮从高中就已经认识,算来已经有八年之久。 虽然我们出身有天壤之别,我是农村孩子,从小伴随我成长的只有贫穷和因贫穷带来的艰辛。 而安妮却是世家子弟,妈妈是医学院教授爸爸是政府高官,生活条件优越自不用说。 可这并没有影响到我们能够成为朋友,自我刚认识她起我就知道,安妮从来都不是世俗之人。 她安静善良与世无争,和谁都能过相谈甚欢,丝毫没有有钱人家的纨绔性格和大小姐脾气。 在我的记忆中似乎所有的人都很喜欢她,这在那个爱拿优越作为炫耀资本的年纪反而让她显得与众不同。 这或许也是我能够成为她的朋友的原因,要知道那时的我还是一个因为自卑而把自己封闭起来的忧郁少年。 我们的友谊一直从高中延续到大学。上大学的时候母亲的身体已经每况愈下,考虑到能够更好的照顾母亲,我上了离家较近的省城大学。 没想到在大学校园里又遇到了安妮,这让我简直喜出望外,要知道安妮的成绩一直都是年纪最优秀的,要上更好的大学绝对不是什么难事,更不用说她父母手里的资源了。 这无疑让我们得友谊更加深了一些。只是在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安妮选择这所学校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 大二那年母亲的不幸离世,那是我人生最黑暗的一段岁月,几乎中断了我的学业。 因为母亲不止一次的对我说过:我们出身贫贱,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就是读书。 虽然我遵嘱母亲的教诲努力学习上了大学,但我的真实愿望并非什么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而是将来能够让母亲过上好一些的生活。 母亲的突然离世让我顿时失去了方向,这个所谓的大学对我来说也再无意义,或者说我如今的生活态度与这件事也不能说不无关系。 我无法否认,在那段人生最黑暗和迷茫的日子,如果没有安妮,我的人生将会彻底的改变,是安妮把我从深渊的边缘硬生生给拉了回来,重新走向了正轨。 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心里告诫自己,就算我辜负了整个世界,也绝对不能辜负安妮,因为我知道,这是我欠她的,需要用一辈子去偿还。 然而造化弄人,如今我不仅没能为她做些什么,反而伤害到她,这如何能不让我耿耿于怀。 (); 第四十六章:原来如此 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抽了多少支烟,可是一旁的女人依旧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我哈欠一个接一个,香烟已经丝毫不能减轻我的困意。 我上前推了推这个女人,可她依旧如一摊烂泥,我不由的有些烦躁,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谁知这女人竟在我的摇晃之下软软的滑到了地板上,尽管遭到我如此粗暴的对待她依旧没有醒来。 我叹了口气,看这情形要想等她睡到酒醒恐怕绝非一时半刻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如果再这么耗下去我明天大概是上不了班了。 无奈之下想到酒吧后面我住的仓库,眼下也只有把她先安顿在那里再做打算了。 探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心想只希望明天早上醒来她不要误会我才好。 简单洗漱过后我又用凉席打了一个地铺,由于实在是疲倦,没有多久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天刚放亮我便被小腿上传来的一阵疼痛弄醒,睁开艰涩的眼睛看见昨晚那个醉酒的女人正站在我旁边。 当我看清她的脸时我不禁一愣,这张脸很是漂亮,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间竟怎么也想不起来。 昨晚由于她醉的如一滩烂泥散乱的头发总是弄的满脸都是,我竟没有注意到她的长相。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女子见我这副模样脸上露出一丝莫可名状的笑容。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我实在是无法在过往的记忆里搜索到这样一张面孔。 “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吗?我的衣服还落在你家里了,你不记得了吗?”她又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暧昧。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几月前的记忆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没错是她,就是那个和我发生了一夜情后把内裤落在我家被林薇发现最终导致我们分手的那个女人。 “是你?”我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没想到数月之后我又一次见到这个女人,而且还是在如此荒唐的情况下。 “呵!你终于想起来了?” 我想起因为那一夜而引发的一连串的连锁事件不由得一声叹息。果然万事皆有因,你所犯的每一个错误都会在将来的岁月里受到惩罚,所谓报应不爽,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我朝她苦笑了一下说:“就是因为你那件衣服,你看到了!如今我沦落到了如此地步!”我伸手示意了一下这个仓库。 “所以……你就无家可归了?” “何止无家可归?我连女朋友都没了!”我提高腔调,似乎是这一切都应该归咎在她头上。 她做了一个哦的嘴型,点了点头。 我没再说话,她也不再理我背着手在仓库里像鸭子一样踱了几步像是在参观唐宋时期的名胜古迹。 走了几部她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转身问:“对了,我怎么会睡在这里的?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说完双手捂胸做出一副惊慌状,只可惜演技太过拙劣,就是傻子都能一眼看穿她是装出来的。 我简直无语,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得多大条的神经才能做到到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 我白了她一眼说:“我没把你丢在马路上让流浪汉占便宜你就知足吧!醉成一条死狗我得多饥渴才会去对你做什么!” 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表演天赋,见我这么说马上换了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说:“哈哈,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正人君子,还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从良啦?” “从你妹!” “喂,你别生气嘛!你叫什么名字?” “叫你大爷!” “你大爷,有没有吃的?我好饿啊!” “……” 我实在没有心情继续和她胡扯下去,抛给她一袋零食拿起牙具去洗手间洗漱去了。 等我从洗手间洗漱完出来,我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一袋零食就在我洗漱都片刻功夫已经被她消灭掉了十之七八,而且看样子还战意正酣,这是得多饿才能有如此强的战斗力。 吃惊之余我不禁又有一些怜悯,看她年龄大概和沐惜春相仿,只是她过于浓烈的妆容看起来有种风尘之感。 同是父母的心头肉,同是处在风华绝代的年纪,可有些人可以高高在上万人敬仰,而有些人却只能孤影飘零囫囵而食。 这似乎正应了母亲的那句话:“人是有命的!” 我没有理她,自顾的在一边收拾着上班的行头。我收拾完后她也终于吃完了所有的食物。看了一眼满桌子的包装袋她不好意思的朝我笑笑,并自觉的把她制造的垃圾收进了垃圾桶。 我见她吃完了刚想开口让她走她却先开了口:“谢谢你,昨晚收留我,没把我丢大街上!” “行了,吃饱了就赶紧走吧,下次别再喝这么多了,不是每次都能碰到我这样的人!”我没好气的说。 “那,那我以后就只来你酒吧喝酒好了!” “可别!我遇见你就没有好事儿,我已经被你害惨过一次了,你就别再来祸害我了。我可再也经不起你这般折腾了!” 这话倒是真的,若她真天天来我的酒吧喝的烂醉如泥,我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那好吧!介于你昨晚收留我的报答我决定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我本应该信守承诺不告诉的,但我觉得你还算是个好人,我决定告诉你这件事!” 她的表情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你和我还有什么事?”我有些疑惑。 “你真的以为是我大意把内衣落在你家的吗?你真以为你的分手是我造成的?” “什么意思?”我从她的话语里渐渐听出来一些端倪,难道另有隐情?我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我和你见面的头一天有个女人在酒吧找到我跟我谈了一笔交易,她给了我一千块钱让我接近你跟你发生关系,然后留点证据在你家里。那时候我刚好缺钱就答应她了,而且你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 我的心一阵狂跳。 “于是便有了第二天晚上的事儿,我到了你家看到床头柜上你和你女朋友的合影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你的女朋友。我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想她既然能对你做出这样的事,那你们分手也是迟早的事情,所以我觉得你们分手你不能算在我的头上。”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我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心里一遍遍的骂着林薇这个贱人居然算计我,真是个该死的贱人,做的如此滴水不漏。 只要你说一句分手,老子又怎会再对说一句废话。自己出轨在前还要以受害者的身份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谴责别人,简直无耻到极点。 可人算不如天算,量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知道真相。我在心里恶狠狠的想如果再让我碰到你我定让你十倍奉还。 日子继续不紧不慢的向后推演,期间我给安妮打了个电话想请她吃饭,不想她又出差了。 电话里她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但我却明白这分明不是她的性格。 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她,可最终也没能得到确切的答案,看来她依旧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周末的上午我去了趟石头花店,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来了,不过看样子花店已经走上正轨,这点从石头母亲的气色上就能够看得出来。这应该是这段时间来唯一让我感到安慰的事情。 时间已接近盛夏,气温一天比一天高。从花店回来我实在不想进那蒸笼般的仓库,索性打开酒吧的门,尽管现在刚过正午时分根本不会有顾客光临,我就权且当自己是来消费的客人。 我打开一支冰可乐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打发着时间,目光涣散的四处游离。突然看见小舞台上乐队留下的乐器,一时兴起跳上舞台拿起了一把吉他。 大学那会儿我也曾附庸风雅报过乐队培训班学过几天吉他,还风骚的组建过乐队。只是在大二那年母亲突然离世后我对此再也提不起一丝兴趣。 或许是太过无聊今天看到这些家伙事儿竟突然心血来潮。 我拿起吉他拨弄了两下,熟悉了一下指法竟也能略显生硬的弹出一些调调。 我随意的拨弄着琴弦试着找回一些感觉,弹着弹着随着一阵阵音符飞扬我的内心竟生出一丝强烈的创作欲望。 想到自己如梦般游离的人生以及自己力不从心的生活一句句歌词渐渐在脑海中汇聚成形并不自觉的唱了出来: 朋友你是否还记得 当你还是少年青春正酣 空空行囊就敢行走人间 头顶星光万点 身后蛙声一片 你说梦想就在前方不远 我说愿你归来仍是少年 你游游荡荡好多年 踏遍万水千山看尽人情冷暖 归来依旧两手空空发染风霜尘满面 只有明眸如当年 后来你说人生总该有所承担 你执起酒杯沉沦在灯红酒绿间 头顶孤灯高悬 身后霓虹媚眼 你说生活总要委曲求全 我说你只是在自我欺骗 你沉沉浮浮好多年 忘记时间流逝在杯盏间 梦想被放逐在天边 只有欲望鼓胀在皮囊间 半梦半醒间你恍然 站在镜子前才发现 时光揉皱了你的脸 岁月佝偻了你的肩 青春正渐行渐远 梦想已阔别多年 少年早已走失在人间 (); 第四十七章:再次搬家 在我刚唱完,依旧还沉寂在歌曲的意境中时,一旁突然传来一阵掌声。 我一惊,没想到竟有人在我毫无觉察的时候进入了酒吧。 当我回头看清来者是谁的时候我更是惊的张大了嘴巴,来人居然是沐惜春!她此刻正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正用一副欣赏的表情看着我鼓着掌。 在我的认知里像她这样的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酒吧这种地方的,况且还是在这么一个不合时宜的时间。 “你怎么来了?”我丢下吉他来到她跟前情不自禁的问。 “怎么?我来酒吧消费还需要有理由吗?”沐惜春端坐在椅子上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找我有什么事?”鬼才相信她此刻来酒吧是纯粹为了消费这么简单! “我不是说了吗,我来消费的,你不是这酒吧的经理吗?给我来一杯鲜榨果汁!”说完双手托着下巴表情惬意的看着我这边。 我有些懵了,她的样子倒还真像是来消费的,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天知道她心里正憋着什么坏心思!不过既然她不愿表明来意,我也懒得再问。 刚想进吧台给她榨果汁猛的惊觉,我居然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一惊简直非同小可。 “你……你怎么我是这个酒吧的经理?”我几乎有些语无伦次。 “你是我的助理,难道我不应该对你有所了解吗?”我惊惶的表情似乎让她颇为满意,笑意盈盈的说。 我一下子哑巴了,按常理说我作为一个知名大公司的总裁助理,我的一切哪怕是私人生活都应该完全对公司透明,因为这是我这个职位所必要的人事考核。 但若说沐惜春会对我的私人生活感兴趣却是打死我我也不能相信的。没想到她居然知道我是酒吧经理,这如何能不让我感到吃惊。 要知道公司有明文规定,员工不可以在外面有任何形式的兼职工作。 我当初之所以要做这份工作完全是被沐惜春逼的,况且我敢肯定,只要我能尽快还钱,她才不会在意我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但如果她有意拿这个事情来给我小鞋穿,我相信她肯定是乐意的。 我一边给她榨橙汁一边在心里揣度她这次该怎样处理我。 “刚才那歌儿叫什么名字?还挺好听的!”沐惜春伸着头看着我榨汁的动作一边问。 “啊?” 由于我的心思和她的问题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竟一时间脑回路没有跟上,果汁溅了一手,慌忙拿抹布来擦。 可谁知用力过猛抹布把一个玻璃杯给带到了地上,好在地板是上好的木质地板,杯子并没有摔碎,饶是如此依然让我感到狼狈不堪。 看我这副窘态沐惜春抿嘴一笑说:“魏经理,看来你业务不精啊,榨杯果汁都能把你慌成这样!” 我把果汁重重的放在她跟前没好气的说:“你不是知道吗,我是经理,经理需要做这样的事情吗?” “我刚才问你呢,你唱那歌儿,叫什么名字?我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沐惜春喝了一口果汁说。 “你当然没有听过!别说你之前没有听过,就搁现在这世界上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听过!怎样?有没有觉得很荣幸啊?”我揶揄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首歌是你创作的?”沐惜春一脸质疑的表情问。 “怎样?不信?” “呵,看不出你还有这方面的才华,真是难得呀!歌名叫什么?”她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欸我说,你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儿?别扯这些没用的好吗!我知道我在外面兼职有违公司纪律,但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如果你又想借机公报私仇,你想怎样不妨直说好了!” 我实在无法再忍受她这样软刀子割肉不切正题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猴子一样被她耍着玩,与其这样倒不如我先捅破这层纸来的爽快。 沐惜春见我这样说,也放下了果汁一脸认真的样子道: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既然如此我也不妨直说了,我只希望你能尽快还钱然后走人,至于你违反规定私自接活儿我才懒得管你。不过我最近听说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这让我很难过……” “这是我的个人问题,你未免管的也太多了吧!谁说我没地方住,我住的地方比你住的地方大多了!”我打断她的话。 “是吗?后面的仓库有这么大吗?你可别误会,我并不是同情你,只是你是弘基的总裁助理,你的工作状态很重要,如果你的工作出现些许差池让公司蒙受损失,恐怕你付不起这个责任。” 沐惜春表情严肃。 “那你想怎样?”我反问。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重新找一个人住的地方,保证你的正常作息。二是辞掉酒吧工作,然后再找一个人住的地方。其实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不希望你每天工作不在状态。” “我想你多虑了,我住的地方很好,不需要重新找地方。” “是吗?那你带我去看一下,如果我觉得可以,你可以不用换地方!” “我说臭丫头,你不要太过分!”我有些忍无可忍,这是什么鬼选择,无非就是想法折腾我而已。 “带路!”沐惜春没有理会我的话,语气不容置疑的说。 我瞪着她的眼睛没有动,她也毫不示弱的看着我,与我气急败坏不同的是她倒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对视了几秒我终于气馁,索性懒得和她对峙,想看就让她看去吧,转身朝仓库走去。 “这就是你的大房子?还真是够大,好像还很保暖把!”仓库里沐惜春走到我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地铺前低头说。 “我乐意睡地上,你管的着吗?”我嘴硬道。事实是我才进来两分钟就已经满头大汗了,这话说的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外强中干。 沐惜春转身鄙夷的瞟了我一眼说:“别说废话了,两个选择你选哪个?” “……” “我可是已经给你机会了,如果你执意固执下去,我就只好公事公办了!” “公事公办又该如何?” “违反公司规定且不知悔过,做开除处理。介于你的欠款问题,如果你无法做出偿还依然按照我们最初的约定处理!” “你……” 我竟一时语塞,没想法她又提及当初的约定,就是如果我在还清欠款之前离开公司她将会把李良一并开除。 虽然这个口头之约并没有什么法律效力,但对我来说却如同一个紧箍咒。我虽然愤怒,但我知道我无法逃脱。 “我……我没钱,如果你一定要让我重新租房子,那你以后每个月就得多给我留一些薪水,否则我连房租都交不起!” 既然无法摆脱,我只好趁机提条件。这事儿是她先挑起的,如果她不满足我我便有理由推脱。 “这个不是问题,房子我已经给你租好了,而且租金我也已经交过了,不过这个租金嘛自然是要算在你头上,我会每个月从你工资里面扣除,余下的就算是你还我的欠款,直到还清为止。” “看来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了,不过我可告诉你,我的工资有限,如果租金太贵我可不住!否则我的欠款什么时候能够还清?”我依然做着垂死挣扎。 “这个自然,收拾东西现在跟我走!” “现在?不用这么急吧,你总得给我时间打包吧!”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做事也太说风就是雨了。 沐惜春扫视了一圈说:“你只需要带上生活用品和衣物就可以了,其它东西用不着?” 听她如此笃定的语气,我明白今天这个家不搬是不行了,于是叹了口气说:“好吧!既然你不嫌热,那就等着吧!” 沐惜春不再说话,走到一旁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讲电话去了。 东西很快收拾完,沐惜春也打完了电话,见我收拾妥当便先我走到外面的车上。 等我放好行李箱上了车沐惜春便一言不发的开出了停车场。我也懒得问她房子在什么地方,自顾的躺在副驾驶座位上,心里有些心疼那几件我买来的二手家具。 车子经过湖滨路的时候我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和沐惜春见面的情景,再看看自己当下的处境不禁让我想起一句不太贴切的老话:一失足成千古恨。 倘若那天我没有遇见她的话如今又是什么样子呢。 不遇到她自然就不会撞坏她的车,不撞坏她的车也就不存在欠她钱的事情了,不出意外我会因为工作表现被她炒鱿鱼,自然也就不会认识石头更不会出钱帮他母亲开花店了。 若真如此自己此刻又会在这座城市的哪一个角落?在做一些什么事请呢?但我可以肯定不论如何也绝对不会落入当下这个处境。只可惜时间无法回转,后悔已是枉然。 “你还记得那个卖花的孩子吗?”正当我神游自己有可能的另一种人生的时候沐惜春突然说。 原来此情此景也同样勾起了她的记忆,只是我们所想的却不是同一个主题。 “当然记得!”我懒散的回答。 “那你有没有再见过他?” “没有!”我闭着眼睛说。难道我会告诉你他的家已经被我们的工程队给拆了?难道我会告诉你他因为无法承担生活的压力差点回乡下去务农从此人生彻底改变? 像你这样冷酷无情的商场精英又怎会去关注一个贫困孩子的生活! (); 第四十八章:幽泉之水 沐惜春一路上再没说过一句话。二十分钟后车子进入了一个高档小区,看着眼前这一幢幢高楼让我有些愣神儿。 我本想沐惜春最多也只能给我找一个廉价的普通房子而已,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给我租房子。 要知道这里可是本市仅次于翠微居别墅山庄的存在,与别墅区可遥遥相望。能在这里安家的都是非富即贵,房价可想而知,而租金自然也就可见一斑了。 沐惜春停好车看也没看我一眼便径直走向一栋楼的电梯间,我心里疑窦重重,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走一步算一步了。 电梯在二十五楼停了下来,沐惜春出了电梯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一个房门,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就是这里!” 看我一副惶恐的表情又加重了语气说:“进去呀!” 我这才心情忐忑的把行李箱提了进去。进了房间才发现这房子足有近两百平米,不仅家电一应俱全,而且崭新的装修和独特的设计看得出房主相当的有品位。 我环视着这个奢侈的巨大空间摸着乳白色的皮质沙发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这……这地方!你……你觉得我能租的起?”我舌头有些打结的说。 “反正租金我已经交了半年的,退房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你必须住这里!” “我可告诉你,太贵我可不租,你别想拿我来当冤大头,房子是你租的可不是我,我自己重新找地方去!”说完拧起行李箱就往外走。 沐惜春斜靠在门口挡住了我的去路,轻蔑的一笑说:“看把你吓的!行了,那你告诉我你以前住的房子多少钱租金?” “我住仓库不要钱!”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沐惜春见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脸有些阴沉,一副想发作又极力忍住的样子。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我说的是仓库吗?” “两……两千五!”见她动怒我赶忙改口。 “那好,这房子就按两千五,剩下的就算公司提供的福利好了!我走了。” “你说的……是真的?” 我有些不敢置信,虽然我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子,但租价我心里还是有些数的。 以我的收入要住这样的房子那恐怕也就只能够交的起房租了。 如果真如沐惜春所言只给我算两千五,那这个福利也太大了。 沐惜春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把钥匙放下转身走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进电梯许久才回过神来。这件事情让我有些不明白,就目前看来她不仅没有就我兼职的事情惩罚我,而且帮我解决了一个切实的问题,这也正是让我感到迷茫的地方。 我才不相信她这样做真是像她所说为了保证我的工作状态避免给公司造成损失,那她的目的就真的耐人寻味了。 我前前后后又思索了一遍,试着从某些我之前忽略的细节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到最后也没有丝毫头绪。 我环顾了一下这个奢华的空间叹了口气,想想还是算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人家给了这么好的福利又岂有不接受的道理。 我把所有的房间都看了一遍,主卧和两个副卧里的床具都一应俱全,厨房设备也应有尽有,就连阳台上的植物都鲜艳夺目生意盎然。 若不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太过真实,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真能住上这样的房子,也难怪沐惜春不让我带太多的琐碎事物,现在看来确实多余。 把自己带来的东西简单的归置好后我住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空调里的凉风吹在身上让我感受到一种虚幻的惬意。 精神松弛下来后我想到一个问题,沐惜春是怎么知道我在酒吧上班和我的起居住问题的。 若说她特意派人调查我我肯定是不信的,一来这不是她的风格,二来这对我一个不久后将要离职的员工也完全没有必要。 我又想起了安妮,安妮前几天为了帮我解决这件事情特意去公司找过沐惜春,会不会是她告诉沐惜春的呢? 想来她为了让沐惜春接受由她来替我还债而对她说出我的窘况也完全是有可能的。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想到安妮我又有些惆怅,想来这次让安妮对我产生误会也是因为我的住房问题,现在既然这个问题解决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安妮一声,于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安妮的电话。 电话接通,我跟安妮简要的说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情。 “是沐总帮你安排的房子?”安妮听我说完沉默了几秒钟问。 “是啊,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我有意无意的问。 安妮又沉默了一会儿说:“是我上次告诉她的,我本想帮你还了钱让她早点放你走,不过她没有同意。她没有为难你吧?” “她没有为难我,只是要我重新换一个住的地方而已”我如实说。 “哥!”安妮语气突然变得轻柔。 “我这几天也仔细的想过,可能这件事我的确做的不够恰当,忽略了你的感受。如果我也像沐总这样解决问题就不会让你这么为难了,你会怪我吗?”安妮自责的说。 安妮的话让我有些心疼,恐怕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善良如她才能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上还在自身找原因。 “安妮,你可别这样说,你这样做也不过是想要帮我。你没有错,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说来这只能怪我不争气,老是让你们为了我操心。我答应你,等我辞职后我一定好好找份工作认真生活。”我也有些动情的说。 “嗯!哥,我相信你!”安妮的语气变得坚定。 “好了安妮,天气炎热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我去接你!” 安妮嗯了一声,我刚想挂断电话安妮又说:“哥,其实我觉得沐总并不是像你说的那么不近人情,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强势,但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其实她还是很讲道理的!会不会是你对她有些误会?” 我心里暗笑,沐惜春这个女人你怎么能懂,我只是当初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得罪了她,她便公报私仇,把我安排在她身边想着法的给我小鞋穿,这怎么能是简单的误会那么简单,不过这件事是没法跟安妮说的。 于是敷衍说:“安妮你就放心吧,我和她的关系我会处理好的!” 安妮没再说什么,只说了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想起安妮刚才说相信我的话我的心里不由有些惭愧。 这些年来安妮对我的话从来都是坚信不疑,只是我的承诺往往最终都无法做到,但安妮似乎从来都没有对我失望过,依旧对我充满着信心。 反倒是我对自己越来越失望,感觉辜负了她的信任。 自从住进新地方以来,我的睡眠质量和精神明显的好多了,似乎感觉连生活质量都有了质的提升。 每天进出在这样的高档住宅里心里未免会生起一些虚伪的自豪感,似乎自己也和其它人一样成为了高端人士。 虽然我明白这房子跟我几乎没有关系,我不过是一个有着光鲜外表的草包。看来人性果然都是丑陋不堪的。 由于这地方离酒吧较远,每天要跑三个地方,尤其是早上必须得比之前更早的起床。 好在我有一个很好的代步工具,不仅方便而且不必担心堵车的烦恼。这些日子一来我几乎摸清了这些路段交警队执勤规律,让我总能很好的规避过去。 这些天沐惜春倒也没有为难我,果真如她所言,并没有就我违反公司规定私自在外面兼职对我做出惩罚,这倒让我意外的同时感到一些安心。 她也没有再过问过我的私生活,我们的关系又回到以前互不干涉的状态。 这天晚上我照例来到酒吧上班,让我没想到的是沐惜春竟然又一次突然出现在酒吧里。 她来到时候正是酒吧最忙的时候,我正在吧台里给客人准备酒水并没有看到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吧台前的凳子上,脸上依旧是一副高深莫测似有若无的微笑。 我把手里的酒水交给服务生说:“你怎么来了?”由于酒吧的乐队正在表演,我提高嗓音对她说。 她看了一眼正在调酒的调酒师小李对我说:“你会调酒吗?” “你想喝什么口味的?让我的调酒师给你调就是了。” “随便!不过我想让你调!”她略带调皮的表情看着我。 我有些狐疑这个女人又想玩什么把戏,最近我发现我是越来越摸不清她的套路了,干脆也懒得问她,是妖是鬼她若要行凶便总会自己露出獠牙的。 我接过小李手里的调酒器具倒了一些酒水在里面,用从小李那里学来的半吊子调酒技术装模作样的摇了起来。 沐惜春在吧台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的动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当我把酒端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低头看了一眼,表情有些迟疑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喝。 “这是什么酒?”她问。 “自然是好酒!”我答非所问。 “你们不是都喜欢给调制的每一杯酒都起个名字吗?这个有名字吗?” 没想到如她这种大小姐还懂这种酒吧的江湖传统,倒让我刮目相看。 “当然!”我想了想说:“我这个叫幽泉之水,你敢不敢喝?” “幽泉之水?你当我是妖魔鬼怪吗?” 我哈哈大笑:“那你敢喝吗?”心想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沐惜春颇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静默的看着她等着她出洋相,谁知她竟然能忍住没有喷出来,只是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我鼓了鼓掌竖起大拇指说:“难得难得,果然勇气可嘉!” “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苦?”沐惜春一边忍住干呕一边说。 我略带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说:“这是药酒,苦是苦了点但却能滋肝润胃,对身体有好处,特别是对于你这种容易发脾气的女人尤为有效!” 这话倒是真的,虽然我的本意是想让她出点洋相,因为这药酒向东曾给我喝过,我深知其味极苦,但却对肝脏有滋补的功效,所以才拿出了给她喝,只是没想到她竟能真的忍住没有吐出来。 “真的?”沐惜春有些疑惑。 “当然,你有没有感觉到五脏暖烘烘的?”我笃定的说。 沐惜春用手摸了摸胸口,似乎在认真感受里面的变化,然后抬头看着我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 第四十九章:又见林薇 我心里暗笑,这傻丫头真是傻的可以,什么酒喝到肚子里不是暖烘烘的。不过看她这副模样竟不觉有些可爱起来。 “是吧,那就是说你的肝脏确实有问题,这是药效起到了作用的表现,赶紧都喝了吧!” 我一脸认真的说,我觉得自己的演技简直堪比职业的江湖骗子,连沐惜春这样精明的女人都能被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一旁憋了半天没有笑出来的小李听到我的话终于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好在沐惜春正在用心感受自己五脏六腑的变化,加上酒吧本就嘈杂并没有发现小李的情绪变化。 我瞪了一眼小李,他赶紧又崩住笑容干活去了。 沐惜春听了我的话果然又端起酒杯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喝完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我有些于心不忍榨了一杯果汁给她。她就着果汁硬是一口一口把整杯药酒全部喝进了胃里,白皙的脸上也渐渐变得红晕起来。 沐惜春喝完这杯酒就去了卫生间,脚步已经有些飘忽了。 她的酒量在上次陪市局领导吃饭我就已经见识到了,这杯虽然是药酒但酒精浓度却是丝毫不低,这杯酒下肚看来已经到了她的极限。 “魏哥,这位大美女又是你什么人啊,可丝毫不比上次来的那位叫你哥的美女逊色啊!魏哥,你怎么认识的女孩子都这么漂亮啊!” 小李见沐惜去了洗手间赶忙问我,这话估计在他肚子里憋了好长时间了。 “人虽漂亮但却是朵带刺的玫瑰,还是有毒的那种!你要不怕你去试试?”我调侃道。 小李猥琐的一笑说:“魏哥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不过我觉得你很有机会呀,上次那个美女你说是你妹妹,那这次这个又跟你是什么关系呀?” “这个更不可能!” “为什么?”小李不解。 我想了想笑了一下问他:“你有没有听说过弘基集团?” “当然听说过啊,怎么啦?” “这个女人就是弘基集团a市分公司的总裁,是我的老板,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小李一下子傻了,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吧魏哥,她……她是弘基地产的总裁?” “嗯!”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滴个乖乖,魏哥,你的总裁你都敢忽悠?你不怕她知道了收拾你啊!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估计是刚才发生的事情信息量太大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一副下巴快掉下来的样子。 这也难怪,这个世界上能和与自己身份地位相差巨大的上司处于这种复杂的相处状态,恐怕也没有几人。 我笑笑没有说话,这个问题恐怕我跟他解释不明白,就让他自己猜去吧。 大概十分钟过后沐惜春从洗手间回来,大概是用水洗过脸,脸上的妆已经被洗掉了。 不过素颜的她也丝毫没有因为卸了妆而减分,反而显得更加清新脱俗,这倒让我想起一个词来:天生丽质。 我回头发现小李正畏畏缩缩盯着沐惜春的脸看,一副痴傻的样子。我拍了他一巴掌低声骂道:“没出息。去给她倒杯醒酒茶!”他这才不好意思的去给沐惜春倒茶了。 “怎么样?我的这杯幽泉之水功效如何?”我把醒酒茶推到她面前。 她没有说话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不过大概是这醒酒茶的味道她还没有忘记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偿过一口后端起茶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送我回家!”沐惜春喝完醒酒茶后忽然抬头对我说,并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和车钥匙扔到柜台上。 “不好意思,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并不是你的员工。而且本酒吧也没有这项服务!” 我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如果是别人我会很乐意送这样的大美女回家,可是沐惜春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却不大愿意,虽然酒吧也并不是缺我不可。 沐惜春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平时发号施令惯了一时忘记了此刻的场合。 待她反应过来,眼神冷淡的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一言不发的抓起车钥匙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她脚步稍显漂浮的背影我不禁有些想笑,酒量如此不堪还来这种地方逞能,真是活该。 不过随后又想到,不知道这个倔强的女人能不能想到找一个代驾,显然她此刻的状态已经不能够自己驾车回家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无奈的叹口气对小李说:“我去看看,有事打电话给我!”小李挤眉弄眼的说了句明白明白。 我也懒得再去跟他解释,出了吧台追了出去。 我来到停车场一眼便看到了她那辆显眼的保时捷。 我来到车旁看见她正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脸上一片酡红,显然此刻酒劲儿已经彻底上来了。 我敲了敲车窗,沐惜春睁开眼睛看见是我伸手按了下车门锁。 我拉开车门语气故意带着一些抱怨说:“不能喝酒就别逞能,真是麻烦!” “要你管!”沐惜春眉头微皱说着又准备伸手关车门。 “都这副样子了还嘴硬,我送你回家吧!”我挡住车门语气无奈的说。 “你们不是没有这项服务吗?” “我可没说是免费的!我可是要收劳务费的!” “多少?”沐惜春问道,一边伸手拿起一旁的包。 “代驾服务两百!”我心想既然人家大方那就趁机挣点外快也是不错的。 谁知沐惜春在包里翻了一阵子抬头说:“我没有现金了,你记帐吧!” “不是吧,你出来消费就带一百块钱?” 我趁她不注意一把夺过她的包在里面扒拉几下还真是没有找到现金,我不禁气馁。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像她这种身份出去消费哪里还用带现金,不是签单就是直接刷卡,若都现金支付恐怕这个小包装满钱也不够。 我的粗鲁态度让她有些不悦,但并没有说什么,毕竟类似的事情我也没少对她做,她也知道我毫不在乎她的指责。 我把包还给她从车内的储物箱里拿出当初那个小账本一笔一划的记了上去:代驾费二百块。 沐惜春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记完赶紧走!既然收了钱就要有该有的服务态度!” “好的老板!”我装模作样的给她行了一个礼发动汽车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沐惜春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又重新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 此刻正是晚上九点多钟夜生活行至正酣的时候,拥挤不堪的路上车辆首位相连像蚂蚁搬家一样龟速前进。一路上沐惜春都是闭着眼睛,脸歪向一边眉头微皱一副颇为难受的样子。 走到金铂购物广场的时候终于堵死了,饶是保时捷隔音出色但外面此起彼伏的鸣笛声仍是清晰可闻。 我转头看了一眼沐惜春,只见她眉头又皱紧了几分,一副极力忍耐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堵车。 我看了看外面,估计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的,索性下车准备去给她买两瓶水。 来到外面才知道原来是进出购物广场的私家车把本就不堪重负的路给彻底堵死了。 几个保安手忙脚乱的指挥着横七竖八的车辆,但奈何可发挥空间实在有限,看样子也很难在短时间内疏通马路。 我叹了口气心想这些有车一族天天走在这样的路上还真是徒增烦恼,如果都像自己一样摩托车代步又岂会有这样的烦恼时刻。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自欺欺人了,如果自己有百八十万肯定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一辆车,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 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两瓶矿泉水刚想回到车上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步行街旁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吵架。 待我走近几步才猛的发现这两个人竟然是几个月不见的林薇和孟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我本想冲上去质问她故意算计我的事儿,但看到他们两个越吵越激烈不觉让我有些好奇。我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步行街上人来人往想必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心神能够发现我。 由于马路上汽车的鸣笛声和店铺的音乐声太过嘈杂,我并没有听见他们在吵些什么,但看得出来林薇和孟昊的情绪都越来越激动。 到了最后林薇竟伸手扇了孟昊一巴掌,孟浩似乎也正在气头上,被扇之后猛的推了林薇一下,林薇一个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惹得路人纷纷避让。 林薇可能没想到孟昊竟会还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孟昊又朝林薇大声的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而去。 林薇似乎伤心至极脱下一只鞋子猛的朝孟昊砸去,只可惜失了准头鞋子并没有砸中。孟昊连头也没回,转眼便消失在人群中。 我看到这副场面心里本来对林薇的愤怒不觉已经消失了七八成。 原本在我知道林薇对我做的事情之后让我对林薇是即恼怒又鄙夷,当时还想如果再让我遇到她一定要让她对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可如今看她这副可怜相心竟软了下来。同情弱者是人类的天性,没想到这句话在这里得到了验证。 (); 第五十章:走失的少年 孟昊走了,只剩下林薇还坐在地上嘤嘤的哭泣,来来往往的路人经过的时候向她投去好奇的目光然后又走了,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他们可能会好奇一阵子这样漂亮的女子怎么会如此伤心,但他们或许马上就会被前面的特价商品所吸引,从此再不记得自己曾经遇到一个伤心的女子。 这不能怪他们太过冷漠,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自顾尚且不暇,又怎会想到别人的苦难,所谓人性薄凉不过如此。 我走过去把林薇的鞋子捡回来帮她穿上。她抬起一片狼藉的脸看见我先是怔了怔,随即眼泪便刷刷的落了下来。 “你处心积虑的离开我就是为了这个人渣?”我一边给她穿鞋一边淡淡的说。 林薇显然情绪已经崩溃,听见我这样说眼泪更加肆意,显然已没有心思在为她做过的事情做丝毫的辩白。 她一下子抱住我泣不成声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准备推开她,谁知她的胳膊紧紧的箍住我的脖子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我知道此刻我就是她发泄情绪的突破口,一个人的委屈只会在有所依托的时候才会发泄出来。 我叹了口气,只好任由她箍着脖子,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虽然没有爱过你,但我又何曾伤害过你。 “请问可以走了吗?” 正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沐惜春的声音。我一惊这才想起车子还在路上,此刻车流已经在缓缓的移动,沐惜春的车后面想起一片鸣笛声。 林薇显然也听到了沐惜春的话,终于松开了箍住我的脖子的手。 我站起身看见沐惜春正站在我身后,脸色难看至极。说完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向路中的车子。 我把林薇扶起来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说完便拿起地上的两瓶水小跑着去了车上。车后已经有一些脾气火爆的司机把头伸出窗外骂一些难听的话,我自知理亏赶紧钻进车子。 车子走起来后我偷偷的瞟了一眼沐惜春,她脸色依旧阴沉,像随时都会爆发一样。 我有些心虚,赶忙把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她看了一眼没有接,我又拿回来讨好似的把盖子帮她拧开又重新递了过去,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接了过去。 “没想到你这个渣男还挺多情!看你上次的表现我还以为你挺有骨气,没想到还是对人家念念不忘,真够渣的!你不是很恨她么,这不正是你报复的好机会吗?”沐惜春嘲弄的说。 我明白沐惜春说的上次的表现是指江心岛饭店门口那次相遇。 “这不是刚好遇见嘛,看她这副样子我怎么还能落井下石?虽然她之前对我做的事情的确很无耻,但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 “就你还自称君子?”沐惜春鄙夷的冷笑。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也是个人渣,但我再怎么人渣也不会做出这种小人行径,人渣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懂不懂?”我信口胡诌。 “你说你前女友之前对你做过无耻到事情?是什么?” 我叹了口气,果然所有女人都逃不过对八卦的兴趣,我也不怕说出来丢人索性告诉她,也借此缓冲一下她的情绪!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为了和我分手竟然花钱请一个女人勾引我,故意留下一些我出轨的证据,然后光明正大的跟我提出分手!你说这算不算无耻?” 沐惜春表情一动略微有些吃惊,这似乎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真是够渣的,如果不是你对她用情不专她又怎么能算计到你。”沐惜春一副恶心的样子。 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人性本恶,现实中到处都是诱惑,谁又能挡的了几个?更何况是这种安排好的圈套。” “是吗?”沐惜春微微一笑似乎对我的观点不敢苟同。“如果一个人真的能挡住诱惑,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力量呢?” 我不明白沐惜春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说:“如果是一个好色的男人抵挡住了美色的诱惑,那只能说明他阳痿!”我信口胡诌。 “那如果是金钱的诱惑呢?”沐惜春又问。 “那自然是钱太少不值得冒险。” 沐惜春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过了片刻突然又问:“那你爱她吗?” “如果我告诉你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爱过一个女人你能相信吗?” “既然不爱,那为什么要在一起?” “为了让生活变得更美好,可以吗?”我装作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沐惜春皱了皱眉头,显然没有搞懂我的意思,我也懒得跟她解释,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说出来的话的意思。 “那安妮呢?”沐惜春又问。 我很好奇她怎么会知道安妮的名字,又想到既然安妮都知道她姓沐那她知道安妮的名字也就不足为奇了。奇怪的是她为什么突然问起安妮。 “安妮对你那么好,难道你不爱她吗?虽然她说她和你只是普通朋友但我觉得她对你的感情似乎早已超越了普通朋友之间的关系。” 我一时无语,我跟安妮的关系一时之间我还真是没办法跟她说明白,就算能说明白我也不会告诉她。 我承认我和安妮的感情的确不同与一般朋友之间的感情,但要说有爱的成分在里面我是坚决不认同的,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更像亲情来到贴切。 毕竟这种感情若非亲眼见证是很难跟人说得明白的。 “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朋友叫做兄弟?可以把生命托付给对方?” 如果一件事无法对别人说明白,那从侧面启发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沐惜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我跟安妮就是这种朋友,明白吗?” 沐惜春默然,似乎领悟了我的意思。不过片刻后她眼睛突然又亮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 “兄弟那得是同性,我不信你和安妮之间会有这么纯洁的友情!真不知安妮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人渣!”果然,聪明如她这么快就发现了我的套路。 得!我彻底无语,启发了半天不仅没把她整明白反而被她一句话给盖棺定论了。 “爱信不信!”我也懒得在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瞎掰扯。倒是这一顿胡诌让车里的气氛不再那么紧张了。 这时候车子已经驶入了翠微居别墅区。 “你怎么样?酒醒了没有?”我问。 “好多了!”沐惜春说完又喝了口水。 “像你这种沾酒就醉的体质,你还是不要去酒吧那种地方了!” “为什么?” “世道险恶,不想早夭就听我一句!”我语气轻飘。 “有这么严重?”沐惜春不可置信。 “那你知不知道今晚从你进酒吧的那一刻至少有五个人在打你的主意!” 这话并非危言耸听,去酒吧的男人有几个是真正去喝酒的,不管男女多半都是去猎艳的。这个世界总是不缺不甘寂寞的人,不管男女皆是如此。 自从沐惜春进了酒吧我便看到至少有五个男人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只是沐惜春来去匆匆,他们没有机会而已。 像她这种漂亮到没朋友且完全不懂酒吧文化的女人,被心术不正的人算计的概率简直太大了。 尽管她是公司老总天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脑袋里根本没那么多算计,就算有也仅仅是在商业范围内的,更没有危机意识。 这从她今晚的表现就不难发现,如果告诉她男人为了能和女人上床连下药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她肯定是无法理解的。所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不是吧?你唬我?”沐惜春有些吃惊。 我笑了一下没有理她,若告诉她漂亮本身就是一种原罪恐怕她更理解不了。 这时候车子已经开到她家门口,我见她状态较之前好了不少下车准备离开。 “喂!”刚走了几步沐惜春喊住我。 “我再说一遍,我不叫喂。人已经送到了,还有什么事?”我故作不耐烦状。 “谢谢你!”沐惜春脸庞微红,脸上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我猛的愣了一下,这么久以来她还从来没有对我露出过哪怕一次这样的笑容。让我心里竟生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原来她笑起来也可以这么迷人,让我心里不由自主的荡起了一丝波澜。 “没……没什么!”我有些回不过神来。刚准备转身离开又被她叫住。 “喂……魏今生!” 我回过头。 “那天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我有些意外她竟然还记着这件事。 “还没有名字!那天我只是有感而发即兴创作了一首歌曲,根本没想过要给它取名,甚至现在我几乎连歌词都已经忘记了。” “如果你想到了名字告诉我好吗?”她似乎对这件事颇为在意,让我有些意外。 “你真觉得好听?”我有些疑惑,向我这种半吊子水平跟文艺根本不沾边,又怎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是啊,你取了名字告诉我好吗?” “……那好吧,再见!”说完转身离开。 酒吧打烊后我回到这个刚搬来的新家,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竟一直浮现出今晚沐惜春对我微笑的面孔,又想起她说那首歌的事。 反正睡不着索性起身找来一支笔,把歌词给写了一遍。然后躺在床上字斟句酌的读了几遍,最后终于敲定了一个名字:走失的少年。 (); 第五十一章:美食的诱惑 确定之后我也不顾此刻已是深夜,拿出手机给沐惜春发了过去。 本想她肯定已经休息,没想到刚发过去她就回了信息。 “名字不错,很贴切也很有深度!” “还没休息?”我有些意外,又给她回了一条信息。 “睡了,起来喝水刚好看到你的信息。” “早点睡吧,很晚了。” 这条信息发过去后我等了片刻但沐惜春没有在回信息。不知怎的我竟有些小失落,这让我很是惊讶,难道只是她对我笑了一下就让我对她着了迷? 我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我怎么可能会被她迷惑,她可是自己的敌人,我搞成现在这个狼狈相可都是拜她所赐。 想到这里我的心终于又平静了下来,躺在床上顿时困意袭来。 由于湖滨公园的改建项目我们公司的策划案最终获得市政部门认可,最终和我们公司签订了项目合同,并在周五双方领导一起参加了项目启动奠基仪式。 当仪式结束时我踩着满地的礼花炮叶子不禁想起了李伟南,如果当初我拿了他的钱,把项目图纸和策划书给了他,那今天又会是怎样的情景呢。 会不会就是他们公司的人站在此地呢春风得意的发表演讲呢。 我不禁感慨,人跟这个世界比起来看似渺小,但有时候人的一个一念之间的想法却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走向,所谓世事无常或许正是这个道理。 “想什么呢?”真在我沉思的时候沐惜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旁。 “没什么!” “是不是在想我们能在强敌环视之下拿到这个项目觉得太顺利了?”沐惜春环视了一下即将动工的公园颇有感慨的说。 “那倒不是,凭我们的实力,如果我们势在必得谁又有本事从我们手里抢活!” “哼!”沐惜春不以为意的说:“你不知道,盛达为了和我们竞争可没少在背地里给我们使绊子!” 我一惊,心想莫非她知道了我和李伟南的事情! “他们都做了什么?”我心跳急剧加速。 “当然是搞腐败贿赂那套,甚至还爆我们公司的黑料,连十年前的旧事都拿出来做文章!不过很可惜,这段时间正赶上国家政治改革,严打腐败作风。否则他们很有可能就成功了。” 沐惜春有些不屑的说。 我暗松一口气,心说你还不知道他们还搞了策反敌方内部人员的事情,而且几乎差点儿就成功了。这样想来能拿到这个项目还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容易。 “一会儿你代表我,跟张总一起去陪对方代表吃饭,还是江心岛饭店。”沐惜春看了看不远处几个对方首脑说。 “你怎么不去?” “我还有事!”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我能代表你?开什么玩笑?”我实在反感这样的饭局,去了也是自找恶心,我想她自己不愿意去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沐惜春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概也猜出了我的心思。没想到在这件事上我和她竟然能如此心意相通,不禁也笑了起来。 “那好,你等我一下。”沐惜春也不再勉强我,去和那几个首脑说了几句话又握了握手就回来了,大概是去找理由推掉了中午的饭局。 沐惜春回来后对我做了个搞定的手势说:“送我回公司!” 此时已快到中午,忙了一个上午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我对坐在副驾驶的沐惜春说:“我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回公司?”我跟她说话已经习惯了直接了当,从来不会在说话之前加上一个“沐总”的前缀,时间一长她似乎也习惯了。 沐惜春看了看手表说:“你想吃什么?我请你!”沐惜春的心情似乎颇为不错。 “好嘞!”听她这样说我也不由得兴奋起来,看来又有一顿免费的大餐了。 谁知事不遂人愿,此刻刚好是饭点儿,由于没有预约找了几家都是客满,就连比较普通的特色饭馆也是一座难求。 在找到第四家被告知依旧客满的时候我终于放弃。看来有时候有钱也不好使,当你有钱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有钱人简直不要太多,况且这次我还是个伪有钱人。 奈何肚子里的饥饿感却是越来越真实。问题还是得解决,看来大餐已是无望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此刻只要能填饱肚子,至于是什么倒也无所谓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去处,刚才一心想要吃顿大餐居然把这个好地方给忘记了,这才在大餐无望的时候想了起来。 “这顿不用你请了,我请你吧!”我对一旁心不在焉的沐惜春说。看她样子大概也饿得差不多了。 “吃什么?”沐惜春疑惑的问。 “去了你就知道,保证不会让你失望!”说完一脚油门向城西驶去。 城西有一家猪杂汤店,是我和李良一次无意间发现的,店子在城西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经营店子的是一对年老的夫妻,店子虽然小但味道却是非常的地道。 这是我和李良的共识,自从吃过一次后我们便成了这里的常客,一有空就去打打牙祭。但自从在酒吧上班后就再没来过,不曾想今天倒让我想起来了。 车子开到城西的时候沐惜春终于忍不住好奇,又问了我一遍,我只是笑而不答。如果此刻让她知道我是要带去一家小店吃猪杂汤保准她会半路下车,还不如直接带她去尝过之后让美食来征服她。 当我把车停到这家叫福记猪杂汤的店铺门口时,果然不出我所料,沐惜春简直惊呆了。 “你说请我吃饭就是吃这个?”沐惜春张大了嘴巴。 在收到肯定的答案后她扭头就要往车里钻。我赶忙拉住她说:“你先别走,等你吃过之后如果觉得不好吃我再陪你走不迟!” 沐惜春不理我还想上车走人,我忙连拖带拽把她给拉进来店里。一边拉一边跟她解释:“来都来了你就试试呗,不好吃我陪你走就是了,好不好?” 沐惜春甩开我的手,表情不悦似乎想要发作,但此刻我已经把她拉了进来,店里正在吃饭的几个顾客齐刷刷的抬头看向我这边。沐惜春看到此情景沐惜春怒视我一眼不过还是忍住没有发作。 这时候店老板娘热情的走了过来说:“是小魏来了,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吧。怎么今天小李没来啊反倒来了个大美女呀!是你女……” 我赶忙打断这个热情过头又爱开玩笑的老板娘说:“李大婶,小李他有事儿,所以今天没来。这位是我的老板,老板,呵呵!两份猪杂汤一份多放大肠,赶快赶快,我都快饿死了。”我讪讪一笑说 “好嘞!”老板娘对我眨了眨眼睛答应一声去了厨房。 我和沐惜春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她皱了皱眉头一副极不愿意的样子,不过碍于公共场合倒也没有给我难堪。 “你就等着吧,我说过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安慰道。 “道儿挺熟啊,你和李经理经常来这里?”沐惜春一边那纸巾擦着面前的桌子一边说。大概她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地方吃过饭,让她很不习惯。 “是啊,所以我才大老远把你带到这里来吃饭啊,如果没有过人之处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胆子把你带到这里来!” “这……这种地方能达到卫生标准么?”沐惜春环顾了一下四周,心有疑虑的说。 “放心吧,虽然这是个小店,但绝对不是什么黑店,你看看人家墙上挂的,各种证件不都齐全着吗。我跟你说你可别不信,有很多大老板都专门来这里吃饭。刚才走的那辆迈巴赫你看见没,人家就是来这里吃饭的。” 为了打消她的疑虑我真假参半几乎是半哄半骗的说。 沐惜春经我指点看了看墙上的证件,眉头稍稍舒展了些,看来我的引导多少起到了些作用。 片刻功夫老板娘端着两大碗猪杂汤和两份米饭出来了,笑呵呵的说:“两位慢用!”便又去招呼其它客人了。 沐惜春拿起筷子又用纸巾擦了擦,这才低头小心翼翼的在碗里夹了一块猪肝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整个过程我一直看在眼里,直到她第一口下咽然后又夹起了一块放进嘴里我才舒了一口气。 如果她真的放不下面子不吃或不合她口味指不定她又会对我做出什么举动来。 如此看来她也并非那种虚荣心强有贵族包袱的人,这倒让我对她又多了份认可。 由于太饿和太久没有吃过这味道的缘故,硕大的一碗猪杂汤和一碗米饭顷刻间被我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个精光,依然是意犹未尽,奈何胃里已经有些发撑,再装不下多余的食物。 在这种地方吃饭突的就是一个爽快,你永远不必拘泥什么礼节,更不必在乎别人怎么看你。 吃完我看了看沐惜春,她大概也是饿了,一碗猪杂汤也差不多被她吃去了一半。只是美女毕竟是美女,尽管在这种不上档次的地方也依旧姿态优雅,一口一口细嚼慢咽。 在她刚把一块猪大肠放进嘴里时不经意的抬头发现我正欣赏她的吃相,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做贼心虚似的左右看看忙又低下头去,窘态顿生。 “怎么样!没骗你吧,是不是很好吃?”看她这样儿我差点没笑出来。 沐惜春嫌恶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说:“吃完了,可以走了吗?” “别呀,你还没吃完呢,别浪费呀!”我看着她碗里还剩一半的食物说。 “我吃饱了!”沐惜春起身往外走,也不知道是真吃饱了还是不好意思在我的注视下继续吃下去。见她这样我也只好起身准备去买单,只是可惜了那碗里还剩一半的猪杂汤。 (); 第五十二章:意外的造访 我付了钱刚准备出去却被老板娘李婶儿给拉住。她表情神秘的说:“小魏呀,这个姑娘是你女朋友吗?”说着还朝外面的沐惜春望了望。 “怎么可能!你知道她是谁吗?弘基集团听说过吗?她可是弘基集团的老总!我说李婶儿你就别八卦了。”我简直无语。 “欸!我看未必!”李婶儿一脸不置可否。“你想啊,像你说的,这么一个大公司老总怎么会任凭你把她带到我们这样的地方吃饭,除非是对你有意思而故意纵容你呀!你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呀!” 我无奈,心说:如果告诉你她是被我强行拉进来的你信吗!这话我没敢说出来,若真对她这样说恐怕她又会有另一番解释。 忙推脱说:“李婶儿你就别八卦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说完不待李婶儿再说什么赶紧溜之大吉。 “你跟你那李婶儿在讲什么呢?” 我刚上车沐惜春就问,大概是刚才我和李婶儿的谈话被车内的沐惜春看个正着。 就我们刚才那副鬼鬼祟祟一边说话一边偷偷往她这边瞧的模样,任谁都明白我们谈话的内容和她有关。 “没什么?就是李婶儿看你没吃完,问我是不是你觉得不好吃!”我信口拈来。 “真的?” “不然呢!”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沐惜春没有再说话。 “这顿饭吃的可还可口?”我问。 “还行吧,挺好吃的!” 我微微一笑,果然没有美食征服不了的人。 “我就说嘛!有很多民间美食是在高档饭店永远都无法尝到的!前提是你能够放下身份!” “身份?你觉得我会在乎什么身份?” “那你刚才为什么这么抵触在这里就餐?” “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地方不卫生!虽然我刚回国但国内的情况我还是有所了解的,地沟油毒奶粉这些不都是一些不良商家所做出来的吗?” 我讪笑一下说:“如果你就因为这些个别案例就全盘否定,那你就永远体会不到美食的乐趣了。” 沐惜春想了想似乎觉得我的话有些道理,笑了笑说:“是吗?那以后还真要麻烦你这个美食家呢!” “没问题,只要沐总请客,我随时待命!”我故作信誓旦旦状。 “你叫我什么?”沐惜春突然问。 “沐总啊!”我随口作答,说完我才意识到她这话的意思。 “没想到你终于肯开口叫我一声沐总!真是让人意外啊!”沐惜春笑着调侃。 我有些尴尬,没想到一时兴起居然说漏了嘴,这无疑说明了我其实在心里对她的敌意已经有些松懈了。 “怎么了,只要你请我吃饭,我可以天天叫你沐总!”我梗着脖子想找回一些面子说。 沐惜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似乎看穿了我试图掩饰的拙劣表演。 沐惜春没有再说话,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奇怪起来。我想试图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这尴尬气氛,可一时间竟想不出合适的话题。 其实这段时间来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沐惜春对我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要么出言讽刺要么视而不见。 尤其是前几天安妮去找过她之后,她不仅没有对我在酒吧打工做出惩罚反而给我找了一个明显和我身份不配的房子。 我一直在心里犯嘀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对我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可想来想去也没有丝毫头绪。 又是一个周末,本以为可以像以往一样睡一个踏实的懒觉,不曾想刚过八点就被一阵门铃声给吵醒,更让我意外的是来的人竟然是林薇。 在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仔细确认眼前的人确是林薇无疑的时候我有些愣住了。 “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我有些困惑,这个地方我刚住进来不久,就连安妮和李良都还不曾来过,林薇她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林薇笑着问。 尽管我对她之前的行径心怀恼恨,但自从那晚看到她那副惨状后这股恼恨已经消散殆尽。人性就是这样,谁会跟比自己还惨的人计较呢! 我侧身把她让进屋里。见她今天的妆容和衣着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只是我不明白她今天的来意。 “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我又问了一遍。 “如果真心想找一个人就一定会有办法的!”她微笑着说。 我有些不悦,这话等于没说。我才刚搬来不久,如果没有人告诉她确切地址的话,她是不可能找上门来的。 目前知道我的住址的也只有沐惜春一人,她是不可能从沐惜春那里得知我的住址的。所以这不得不让我疑心。 林薇见我表情变得严肃,笑容渐渐消失,有些胆怯的说:“我说了你可不要怪我,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找你!” 说到这里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悲戚,低下头停顿了片刻。我没有出声打断她,尽管我很好奇她找我所谓何事,但我更想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 “……虽然我知道你的公司在哪里,但我知道如果我去找你你肯定不会听我说话。我只是想为我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对不起……” 她低着头,声音谦逊到极点,倒真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但事到如今我对她几乎没有任何信任感,所以我并不觉得她只是为了来道歉的。 最重要的是她依旧没有说出她是怎么找到我的。 “……可是我又找不到你,刚好我一个朋友的老公是做it行业的,说只要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就能找到你的位置,所以……所以我就让他帮忙找到了这里,至于你住几层几号是刚才跟物业打听的……” “你查我?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我有些生气,没想到她为了找我连这等高科技都用上了。 难怪前几天半夜我的手机莫名其妙打来几个陌生电话,而且还都是我接通那边即挂断,在打回去却是无人接听。 当时我还纳闷,还以为无意中得罪了谁,现在看来这件事与林薇不无关系。 “我知道你会怪我,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林薇急切的想要跟我解释。 “你这么处心积虑的找我就是要给我道歉?如果我还蒙在鼓里你还会来给我道歉吗?都这么久了你觉得有这个必要?” 我有些恼怒的打断她的话,并不是恼怒她之前的无耻行径,而是她现在的行为,如果不是另有所图那她此举简直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对不起,是我的错……”她依旧态度诚恳不反驳不辩解。 “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她的样子让我有些反感。 “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好吗?我当时真的是一时糊涂……” 原谅?原谅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以为出了这档子事儿还能博得我的原谅重新回到我身边?想到这里我心里一惊,从种种迹象来看还真有这种可能。 虽然我以前跟她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她,但我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想要弥补自己的罪恶,才事事顺从她,更不吝惜为她花钱,在外人看来我简直就是一个模范男朋友。 但如果她也把这种表现错认为是我对她的爱呢?从那晚她和孟昊的行为不难看出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无法维持的地步。 而那个时候我又无比巧合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会不会有突然想起我的好来? 我的大脑一阵晕眩,如果真是这样还真是有些棘手。 就算我之前真的爱她,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我是断然不会再接受她,何况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都过去这么久了,我都快要忘记了,原不原谅又有什么关系!” 我尽量把话说的冷淡,想让她知道我的想法从而知难而退。 “不,这很重要!可能对你来说这没什么,但对我来说这真的很重要,你明白吗?” 林薇突然变得激动,站起来准备拉我的手。我早有准备巧妙的躲了过去。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原谅你就是了!”我只想让她快点说完离开,现在看着她的脸还真让我有些膈应。 沐惜春的表情突然变得欣喜起来:“那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听到这句话我一阵头大,事情果然越演越复杂,而且果若真是如我所想的那般,那事情的发展简直就是像是林薇设计的一样步步为营,直到把我逼入死角退无可退,想来还真是细思极恐。 想到这里我觉得不能在按她剧本演下去了,必须要让她明白我的立场。 “林薇你听我说,事情都已经那么久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也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朋友!” 林薇突然又激动起来,眼睛直视着我,打断我的话说:“那天我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朋友,她只不过是你为了气我故意说是你的女朋友的而已,你还是爱我的,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如果不是因为你还爱我你怎么会这样故意气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说着说着眼泪居然都掉了下来。 (); 第五十三章:碰巧而已 林薇的话让我有些慌了神,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来消化她这番突如其来的话。 一是没想到她竟能看穿那天我强行拉沐惜春来做我女朋友的事,二是她竟真如我刚才想的一样错认为我之前对她的好是因为爱她。 说实话看她这副样子我心里一阵犯恶心,可是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有的话都被她给堵死了。 就在我黔驴技穷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沐惜春神色淡然的走了进来。 我有些意外,算来今天的意外情况还真是够多的,不知道她此刻造访又所谓何事。 不过她的到来却让我感到欣喜,至少能解了我眼下之围。 林薇显然也怔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了不少。 “呦!来客人了!”沐惜春表情平静的淡淡一笑,向林薇伸出手说:“你好,我叫沐惜春!我们见过的!” 她看似友好,但有意无意之间无疑是告诉林薇那晚她的窘态她都看在眼里。 林薇果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还是伸出手和沐惜春浅浅的握了握。 “你好,我叫林薇,是魏今生的朋友!” “我知道,今生经常跟我提起你,上次是因为有点儿急事才没有跟你打招呼,不好意思啊!” 沐惜春一边歉意的笑了笑一边走到我旁边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这什么情况? 我的大脑有种缺氧般的窒息感,不过随即我心里便欣喜若狂起来,很明显她这是在故意帮我。 沐惜春的行为和她的话,显然已经明确的对林薇说明了一个事实:她是我的女朋友! 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她竟然一眼便看出眼前的局面,而且还主动帮我。 本以为她来了至少林薇今天是无法再对我纠缠下去了,可不曾想她会来这一出,这样一来她不仅帮我解了眼前之围,更是一次性彻底的帮我解决了这件事。 林薇就算再没有自知之明也会明白,如果沐惜春真是我的女朋友,那她和沐惜春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再纠缠下去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林薇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慌乱,显然沐惜春的到来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那好吧!既然你有事我就不留你了,有空常来玩啊!”沐惜春面带微笑,语气听不出丝毫造作,倒颇像一个贤惠的居家妇女。 等林薇出了房门,沐惜春这才松开我的胳膊,转身看着我,我们对视几秒后再也忍不住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你来的还真及时啊!”许久我终于止住笑声。 沐惜春还有些忍俊不禁。 “谢谢你啊,你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这话我倒是发自内心的。 “没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只要你不怪我破坏了你和她再续前缘的机会!”沐惜春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 “你可拉倒吧,这样有心机的女人我可不是对手,还是敬而远之的好!”我略带感慨的说。 “诶?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来救你呀!”沐惜春还有些忍俊不禁。 “难道你知道我有难?”我信口问道。 “我当然是……”沐惜春突然止住了话,眼珠子转了几圈接着说:“碰巧而已,碰巧而已!” 她的表情虽然让我颇为不解,但我并未多想。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额……我……我只是路过,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你知道从我家到公司要经过这里!对,就是这样。”沐惜春吞吞吐吐,表情有些奇怪的说。 “今天是周末,你去公司干什么!” “额……有些工作要在今天完成,我去加班!”说完她又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手表说:“我该走了。” 说完也不待我回话,像是很赶时间的样子拿起沙发上的包匆匆离开了。 她的言语行为让我感到颇为奇怪,很明显这是她临时编造的理由,而且这根本就不合逻辑。 先不说有什么工作需要她这个总裁周末去加班完成的,就说有,那她也不会在没有任何事情要和我沟通的情况下,只是因为经过这里而特意来我这里看看。 我站在窗边看着她开车离去,心里疑窦丛生。 开始我还只是觉得她对我的态度有了向好的变化,可现在看来她变得简直有些奇怪,让我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想来想去只能归咎于女人本就是奇怪的生物上。 但不管怎么说,她今天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如果不是她歪打正着及时赶到,真不知林薇会导演出怎样一个结局。 想到这里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才上午九点多钟,想来无事,又躺回床上继续睡我的回笼觉了。 安妮回来的那天并没有按照我们的约定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机,而是在到家之后才通知我。 我明白安妮是不想让我耽误工作。想来这段时间我为了尽快还上欠沐惜春的债,每天在公司和酒吧之间奔走,已经好久没有跟李良还有安妮一起好好聚聚了。 于是就想趁今晚这次机会约他们晚上一起吃饭,我把想法跟安妮说了之后她很爽快的答应了。于是我又打电话在我们经常吃的春华楼定了一个位置。 订好位置后我寻思着要不要叫上向东,这哥们儿自从把酒吧交给我之后就没再过问过酒吧的事情,一心在家伺候怀孕的老婆。 算来她老婆也差不多也有几个月的身孕了,索性把他俩也一起叫来,毕竟人多比较热闹。 虽然向东只是和我交情比较深,但和安妮李良也很熟,想来他们在一起也不会拘谨。 于是我又打电话给向东。向东也满口答应说一定准时到,只是他说他老婆不来,说是为了下一代的健康怕外面的食物有影响。 我打趣说:“如果你的儿子成不了爱因斯坦还真对不起你这个爹!”向东嘿嘿一笑说:“爱因斯坦是外国的,我儿子能成为马云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不禁想笑,心里多少有点为他未来的儿子感到担忧,这来自天然的压力还真是不小。 谁知我刚安排完今晚的聚餐,还没来得及通知李良公司就出事了。 沐惜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得知盛达集团为了和我们公司竞争,有意狙击前不久刚拿下的江南锦春项目,竟在江南锦春项目对岸搞了一个锦园春的项目。 而且项目的设计风格和针对用户群体都和我们的江南锦春极其一致。 这无疑是一次目标明确的狙击计划,关键的是锦园春已经在进行前期的工程准备。 而我们却是计划在秋后才启动江南锦春项目,尽管各方面的前期工作都已经准备就绪,但奈何手里正在进行的项目太多,而且大多都是今年启动的项目,实在无法分心在江南锦春这样的大项目上。 盛达想必是知道我们此刻已经分身乏术,这才故意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所谓商场就是战场,谁失了先机就等于失了全局,地产犹是如此。 沐惜春得知这个事情后马上召集公司高层开会讨论对策,一个多小时的紧急会议最终敲定出一办法。 与其说是办法不如说是一个无奈之举,那就是暂时放缓其它几个项目的进度,调配人手和资源紧急启动江南锦春的项目计划。 虽然这个办法无非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但眼下已经不容多想。如果真让锦园春抢到先机,先我们占据市场的话,那我们就真的是满盘皆输了。 会议结束已经四点了,让我头疼的是堆在我面前的一堆各部门刚送来的文件。 会议决定明天就要筹备项目开展计划。 这些材料都是各个已在开展项目的调整计划之后的工作报告,以及人力资源安排,我所要做的就是要把这些材料和数据综合整理出来,以供明日开会研究和数据分析然后做出下一步的统筹安排。 我知道这个任务的重要性,必须要在今日完成,所谓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放在当下这种情况尤为恰当,我们必须要赶在锦园春前面或者说决不能晚于他们完成项目。 目前我们已经落在他们后面,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启动项目,要追上对方恐怕就难了。 我看着眼前几本厚厚的文件夹不由得一声叹息,这些材料在下班之前做完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要加班那晚上的聚会肯定是去不了了。 我不禁有些沮丧,还真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下班的时候我给李良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我晚上的安排和饭店地址,并说明了我不能去的原因。李良也清楚公司今天发生的这件事等重要性,说会帮我向他们解释便挂了电话。 “你晚上有约?”不知道什么时候沐惜春端着杯子站在了我面前,显然听见了我刚才跟李良讲的话。 我拍了拍桌上的文件叹了口气,看着她无奈的点了点头。 “很重要的约会么?”她又问。 “几个朋友而已,只是好久没有在一起聚聚了,要说重要倒也不是那么重要!”我哭丧着脸说。 (); 第五十四章:五行相克 “你们约在几点?”沐惜春又问。 “七点半!怎么了?”我有些好奇。 沐惜春看了看表说:“还有近三个小时,能做完吗?” “开什么玩笑!三个小时?你也太高估我的工作能力了把!”她的话差点没让我崩溃。 “如果我帮你呢?” “什……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我帮你一起做,三个小时你觉得能做完吗?”沐惜春微微一笑。 “能,能能!”我有些欣喜若狂,点头如捣蒜的说。虽然有些疑惑她为什么肯帮我,但我终究没有问出来,既然人家肯帮你又何必事事问个究竟。 沐惜春把杯子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我赶紧去给她搬来一张椅子。她坐在我旁边帮我整理数据,而我则用电脑制表格输入数据建档打印。 由于沐惜春挨着我坐,她身上的香水味清晰可闻,加上她翻动材料时胳膊或手难免会偶尔碰到我。 每次她的手碰到我的胳膊总让我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微妙感觉。不过沐惜春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倒是我显得有些猥琐了。 公司的人渐渐的走光了,由于总裁办公室是实体墙,外面的人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大概外面的人并不知道总裁办公室还有人,所以直到公司员工全部走完也没有人进来打扰。 此刻外面已是一片寂静,整个公司只剩下我和沐惜春两个人,翻动纸张和敲打键盘的声音都显得特别突兀。 有句很俗的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累不累我倒没有特别的感觉,但工作效率肯定是大于二的。 结果正如沐惜春料想的一样,七点一刻我已经把所有的材料都整理完毕并打印了出来。 我把打印好的厚厚的一摞材料归类整理好对沐惜春说:“谢谢啦!”虽然我心里有些感激她,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语气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沐惜春活动了一下胳膊看了看时间说:“还不到七点半,你赶快去赴你的约会吧!” 经沐惜春这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顿时感觉饥肠辘辘。 刚准备走忽然想起沐惜春从下午开始就一直跟我在一起加班,晚饭也还没有吃,特别是看她此刻一副疲惫的样子,心里升起一丝不忍,不由得停住了刚要迈出办公室的脚步。 “你也没吃饭,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吃点儿?”我想她为了帮我完成工作才搞到现在,连饭也没顾得吃,让她一起去正好可以当作是我的感谢。 “这……合适吗?”沐惜春大概是没料到我会邀请她一起去,用手揉着肩膀语气迟疑的问。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领导,一起吃顿便饭有什么合不合适的!” “那安妮也在吗?”沐惜春还是有些迟疑。 “在呀!” “我上次因为你的事情我拒绝了她,恐怕她对我没有什么好印象,我还是不去了吧!” 我这才明白,她原来是在顾忌这个,不由有些无奈的说:“你就放心吧,安妮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而且她知道你给我重新安排了住处后对你颇有好感呢!” “是吗?”沐惜春有些惊奇的问。于是我就把上次跟安妮通电话时安妮说的话有选择的对她讲了一下。 沐惜春思索了一下终于决定了跟我一起去赴约。 由于没有通知李良他们,我和沐惜春到的时候菜刚刚上齐,他们正准备开席。三人见到我和沐惜春同时出现在包间门口竟都愣住了。 李良和安妮大概是惊讶于沐惜春竟然也来了,向东自不用说,见我和这样一个大美女一起出现,脑子里指不定高速运转了多少圈。 首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李良,在片刻愣神后他第一个站起来说:“沐总,您来了!”沐惜春微笑着点点头。 紧跟着安妮和向东也站了起来,安妮伸出手跟沐惜春握了握说:“沐总,你好!”沐惜春也微笑点头回礼说了句:“你好” 向东大概是从刚才几人简单的对话中听出了沐惜春到身份。赶紧放下手里的筷子在衬衫上夸张的擦了擦,嬉皮笑脸的说:“沐总你好!” 沐惜春大概是被这个活宝的样子给逗乐了,莞尔一笑也跟向东握了握手说:“你好,我叫沐惜春,叫我名字就好!” “好好好,惜春姑娘快坐快坐!”说完忙把沐惜春让到了座位上。 “惜春姑娘?”我在心里暗自思忖这个名字,心里竟不自觉的浮现出大观园里的一幕,不由暗笑,看来今晚有这个活宝在气氛肯定不会太闷。 事实果然如此,整个就餐过程向东一直跟沐惜春和安妮聊的不亦乐乎,把他的搞笑天份发挥到淋漓尽致,时常逗的两个女人忍俊不禁。 让我没想到的是安妮竟也能和沐惜春聊到一块儿,其间安妮还就沐惜春帮助我的事情表达了她的谢意,而沐惜春以公司应该对员工的生活负责的名义轻描淡写的带过,气氛简直是一派融洽。 反倒是我和李良由于插不上嘴显得有些局促的样子。 其实我很想问问安妮工作上的事情,最近总感觉她在出差,我怕她太过投入长久下来身体会吃不消。 但看眼前的景象,两个女人都被向东给吸引了目光便也作罢,以后在找机会单独跟安妮谈谈也不迟。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向东似乎依然意犹未尽,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段子,如果不是我看沐惜春有些疲惫提出散席,真不知他还能说到什么时候。 出了饭店大家相互告别后都去开车了,他们都是开车来的,李良自从升职后公司也给配了车。由于李良和向东的车停的靠外便先行挥手离去。 安妮看了看我说:“哥你怎么来的?” “我搭沐总的车来的!”我如实回答。 “那我送你回去吧!”安妮说。 我思索了一下想要拒绝,因为我现在住的地方和安妮家相距甚远,而且还要穿越市中心,而那段路这个时间段想必是相当拥堵。 “还是坐我的车吧,顺路!”这时候沐惜春刚好把车开了过来,大概是听见了安妮的话。 我回头对安妮说:“安妮,我现在住的地方离你家太远了,而且还要穿越市中心,太麻烦了,你刚出差回来,早点回去休息吧!等闲了我把地址告诉你,你有空再去也不迟!” “那好吧,我还真的有点儿累了!”说完又朝沐惜春说:“那就麻烦沐总送我哥回家了!”沐惜春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客气。 于是我便跟安妮摆了摆手上了沐惜春的车。车子走了一段距离我无意间看见后视镜,见安妮还站在原地,目光看着我们离去的方向久久都没有动一下,不知为何我竟觉得安妮此刻是那么孤独。 车子开出去不久沐惜春竟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某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笑什么?怪吓人的!”我好奇的问。 “你那个朋友还挺有意思!” 我恍然,原来她是想到了向东。 “那当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朋友自然也不会差。” “是吗?那我怎么觉得你的朋友都比你混的好,不是自己当老板就是公司高管。如果真如你说人以群分,那你是怎么做到无家可归沦落到睡仓库这种地步的?” 沐惜春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在她眼里面子这个东西似乎跟我从来都没有关系。 “因为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若不是你把我的薪水扣的所剩无几我怎么可能会沦落到睡仓库!你没来的时候我不知道过的多潇洒。” “潇洒?”沐惜春嫣然一笑,不以为然的说:“潇洒到半夜喝醉睡大街?哦,还真是够潇洒!”说完转头看了我一眼,满脸嘲讽。 我知道她说的是那晚我喝醉睡在路边导致她开车经过溅了我一身水的事情,说来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导致我如今的窘态,想到这里我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你管我,我乐意,这叫随遇而安,你懂个锤子!”我一时没忍住竟爆了一句粗口。 沐惜春怒瞪我一眼做鄙夷状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她不管因为什么话题,说着说着就总能吵起来,往往是吵到最后连自己都忘了是为何而吵。 像刚才这样类似的谈话不知道已经发生了多少次,我想这大概就是道家学说里的五行相克吧。 一路上沐惜春都没有再说话,把我送到我住的小区门口就驾车走了。 由于要尽快启动江南锦春的项目,公司这段时间各部门都进入了紧急状态,每天各种大小会议不断。 各部门出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通力协作和上下一心,虽部门之间偶有争执,但最终都在沐惜春的协调下得以妥善解决。 说来大家也都是为了公司的利益,只要目的相同,就没有化解不了的矛盾。 这不仅体现了沐惜春敏锐的商业洞察力,也体现了她作为总裁的协调统筹能力和对下属之间的凝聚力。 这让本来对她能力有所质疑或别有心思的人渐渐的没了声音,就连以前处处跟沐惜春作对的张副总也谨言慎行起来,他麾下的一众拥护者更是不少已经倒戈。 因为沐惜春给公司带来的改变他们都看在眼里,稍有思考能力的人都能明白张副总势微已成必然。 (); 第五十五章:你的名字 忙碌了半个月,江南锦春项目终于紧急又有条不紊的展开了。 据说动工前的记者招待会上,有不少盛达安排的记者故意提出一些尖锐的显然是故意摸黑的问题。 故意说我们是为了恶意竞争才紧急启动的项目计划,是对锦园春项目的有意狙击。 不过对于这些跳梁小丑我们公司早有准备,公司的公关团队不仅一一回怼了那些故意摸黑的问题,更是亮出了我们早于盛达所签署的购地合同,以及年前就和政府部门签署的项目规划执行计划。 这一手不仅让那些收了黑钱的记者哑口无言,反而成了我们的反向宣传工具,让业界知道了谁才是真正耍手段的人。 同时也让业界看到了我们的统筹执行能力,和公司的韧性以及抗风险能力,从而让公司在业界又提升了一些地位。 项目顺利启动的那天晚上公司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庆祝晚会,为了这个项目的顺利开展这段时间公司上下几乎超负荷运转,现在计划完美实施也确实该放松放松。 由于我还有酒吧需要照顾,所以晚会开始没多久我便独自离开了。 来到酒吧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由于在晚会上喝了几杯酒,此刻大脑有些昏昏沉沉。 酒吧此时正是上客的时候,喧嚣的气氛让我有些难受,让小李给我拿了两罐啤酒又重新走出了酒吧。 以前偶尔来酒吧喝酒倒也没觉得什么,反而感觉解解压也挺好。 但自从在酒吧工作后我渐渐的对酒吧产生了一种排斥感。在这里如果你仔细观察,你能感受到所有的人生百态,尤其是人性的丑陋虚伪在这里更是昭然若揭。 在这里,我曾不止一次的看见道貌岸然的男人对女伴做一些猥琐下流的事情。 也曾不止一次看见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心甘情愿的上了几乎可以当她爷爷的男人的车。 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无比恶心,但我知道,这就是酒吧的规则,或者换句话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就是酒吧存在的意义。 我原以为我可以慢慢习惯,但后来发觉我不仅无法习惯,而且越发感到排斥。 我想如果不是我屈就于现实,这种地方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多呆一天。 我坐在酒吧门口的台阶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抽着烟,酒吧里的喧嚣被隔音门完全关在了里面。 我看着马路边一个拿着蛇皮袋沿街一个垃圾桶一个垃圾桶翻找着的拾荒老者,心想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知道这一门之隔的另一边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但谁又能说这不是一件好事? 看着他慢慢的向我这边走来,我突然想起酒吧的杂物间应该有一些还没来得及丢的可回收垃圾,不如拿出了给他让他多一点收获。 于是起身走进酒吧,果然里面有两袋今晚收进来的空饮料瓶子和喝完的易拉罐。 当我把这两袋子垃圾放在那位老者面前叫他拿走时,他竟有些慌张,在再三确认这些是白送给他的之后,他这才放下心来,接连对我说了几句谢谢,这才面露喜悦的背起两个袋子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他背上的袋子几乎完全挡住了他的身体,像极了一个行走的垃圾袋,看到这一幕我突然没来由的难过起来。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这样的人,心才是干净的。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扭头一看不由得一愣,没想到又见到了这个女人。 没错,就是那个和我发生了一夜情然后又被我收留过一次的黑丝女郎。 虽然有上面两次荒唐的交集,也勉强算得上是熟人了,可我至今也未能得知她的名字。 由于刚才没太注意,竟不知她是从酒吧里面出来的还是刚来到这里。 “如果我还是一个干净的女人我肯定会爱上你!” 黑丝女郎在我身后幽幽的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忧伤。 她显然是看到了我刚才的行为,才有感而发,只是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在做戏。 “说的好像谁是干净的一样!”我自嘲的笑笑说。 黑丝女郎噗嗤一笑,也挨着我坐在了台阶上。 “你倒很坦率,跟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多了!”她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的另一种套路,说不定我此刻正想着怎么上你呢!” 我盯着她高耸的双峰,故意做出一副猥琐的样子。我想像她这样混迹于风尘之中的女子大概也不会在乎这种玩笑。 “是吗?让你上,你敢吗?”她故意用饱满的胸脯蹭了蹭我的胳膊,示威般的说。 我体会着胳膊上传来的柔软哈哈大笑,拿起啤酒,然后把另一罐递给她说:“来,相逢不如偶遇,我请你喝酒!” “好!”她爽快的接过。 “为我们都不再干净,干杯!”我信口说道跟她碰了一下,然后猛灌几口。 “看你这样,是有心事?”她喝了一口,似乎看出了我情绪不对。 “是啊,你有药吗?”我打趣道。 “嗯……”她仰头做思考状。“药还真有,就是不知道对不对症?” “你有什么药?”我斜着眼睛看着她。 “我就是药啊,如果你缺女人,或许我可以帮你!”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暧昧的笑。 “你平时就是这样勾搭男人的吗?”我哈哈大笑。 “那倒不是,像我这样的大美女哪用得着去勾搭别人,都是别人送上门的好吗!只有我看上的男人我才会去勾搭。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也就只看上一个!” 她言语中透出一丝骄傲,天知道她是不是又表演上了。 “能被姑娘赏识,看来在下还真够荣幸!只可惜鄙人一介草民两袖清风难消美人恩啦!”我摇了摇头故作痛心疾首状。 “如此看来你缺的并不是女人,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我只有这一味药!如果哪天你缺女人了或许我可以帮你!” 她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但显然是故意做作。 我拿起啤酒又跟她碰了一个。 “你叫什么名字?”沉默了一会儿我问,我觉得很有必要知道她的名字。 “婉茹!李婉茹。”她想也没想随口答道。 “我说的是真名儿,不是艺名儿!”我强调道。 “什么真名假名,有什么关系,天一亮谁还记得谁?”她的语气突然变得伤感。 我拍了拍她的头,叹了口气说:“人生来就不是平等的,但自己绝对不能看轻自己,哪怕被世界抛弃,也要高贵的活着!这是苏格拉底说的,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她想了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对我露出一个微笑说:“我进去陪朋友了,苏格拉底先生!如果下次再见到你,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说完起身走进了酒吧。 我一个人又坐了一会儿,把一罐啤酒喝完,刚想起身进去,无意间看见斜对面的路边不知什么时候停着一辆车,奇怪的是这辆车行车灯是开着的大灯却关着。 当我借着路灯看清楚车牌时我不禁一愣,这不正是沐惜春的车吗,她怎么来了?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下车? 我有些疑惑,便走了过去。过去发现车子果然还发动着,由于车窗紧闭,车里一片漆黑,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我敲了敲车窗,没有反应。又拉了拉门把手,从里面锁着。我有些奇怪,又用力敲了敲车窗,过了片刻车窗玻璃这才终于降了下来。 沐惜春静静的坐在车里面,面容冷峻。 “你怎么来了也不下车?”我奇怪的问。 “没事,我只是来看看是什么事情让你连庆祝晚会都顾不上参加,原来是佳人有约呀!”沐惜春冷冷的说。 我这才恍然,原来她是在为我的提前退场而生气。 “公司晚会我在不在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我还得来酒吧……” “你觉得没关系?”沐惜春突然打断我的话。 “你是我的助理,你要对我的一切活动出行安排负责,你倒好,晚会才刚开始,我这个总裁还没讲话你就先跑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总裁!还是你觉得酒吧的工作比你这个助理的工作更重要?” “如果是这样那你明天开始就来好好打理你的酒吧好了,不用再去上班了!” 沐惜春语气冰冷的说,我知道这是她愤怒到极点才会有的语气,不由得有些慌神儿。 我有些疑惑,她愤怒成这样难道只是因为我早早走了的缘故?那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以我对她的了解,这绝不是她的风格。难道说晚会出现了什么状况? 可这只不过是一个庆祝晚会,不过是一起吃吃喝喝,根本就没有其他安排,还能出什么状况呢? 由于我现在无法搞清楚状况,她又是如此一副一触即发的模样,心里不自觉的矮了三分。 绕到车的另一边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声说:“对不起,沐总,我实在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我……我应该向你请示的!” 沐惜春闭着眼睛像是在极力克制情绪。我沉默的看着她,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许久她的情绪才终于恢复了一些,这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 (); 第五十六章:翻脸无情 “那个女人是谁?”沐惜春冷冷的问。 我知道她说的是刚才和我喝酒的那个黑丝女郎,可是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情急之下竟脱口而出:“不认识!” “不认识你会和她一起喝酒?不认识你们会做这么无耻到事情?”沐惜春语气变得尖利,似乎刚刚压制下去的怒气又被点燃。 我一愣,看来她早就来了,刚才和那个女人开的玩笑也全被她看见了。 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件事也能触怒她,如果说我提前离开晚会另她恼火我还可以理解,可她刚才说的完全是我的个人私事,为什么她也会这么激动? 但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心思细想,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稳住她的情绪,于是赶忙给她解释道:“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只是……只是我酒吧里的常客而已!”我有选择的隐瞒了和她的一些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她是做什么的?”沐惜春又问。 “我怎么知道?她只不过是酒吧的客人而已,来的多了自然就熟了。”我觉得我的解释还是合理的。 沐惜春冷哼一声:“看你们刚才亲密无间样子,恐怕没这么简单吧!你们刚才都聊了些什么?” 我更加疑惑,她这未免也管的太宽了吧,虽然我是她的下属,但我不能连点儿个人隐私都没有吧。 作为领导她自然也应该知道,这个问题早已经超出工作需求的范畴之外了。 于是压低声音试探性的说:“这个……应该是我的个人私事吧!沐总真的有必要连这个也要知道吗!” 沐惜春显然愣了一下,表情顿时变幻莫测起来。 酝酿了好久的情绪终于说:“我,我只是好奇你匆匆忙忙离开到底是有什么事儿!现在看来你是约了她,所以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我有些想笑,这谎话编的也太没水平了,也懒得戳破她。 “我只是觉得晚会太无聊,所以才提前离开,并不是跟谁有约,刚才只是偶遇这个女人,聊了几句而已,就是这样。”我实话实说。 “下车!”沐惜春没有再说什么。 “干嘛?” “我要回去。” “既然来了,不进去玩会儿?” “没心情!” “那你来就是为了看看我在干嘛?” “不然呢?” “……” 我无语,这个女人未免也太奇怪了点。 “下车!”沐惜春又加重了语气。 我苦笑了一下,开门下了车。沐惜春随即发动汽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 我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始终无法想通她今晚的怪异行为。 于是给李良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我并没有告诉他沐惜春的反常举动,而是严肃的问他晚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李良有些疑惑,可能是被我认真的语气给吓着了,想了许久才说话,不过最终也没有想到晚会上有什么值得一说的事情。 如果非要说点什么,那也只是沐惜春在简短的发言之后便匆匆离场。 这让我更加想不明白,既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沐惜春这一通无名火到底是怎么燃起来的。 想来项目开展顺利,敌方阴谋粉碎,危机解除,公司形象得到提升,这任何一件都是值得高兴的事。 为什么在这个最应该高兴的时候,这个公司老总却出人意料的来了这么一出。 想来最近沐惜春性情大变,完全让我捉摸不透。之前我还觉得她对我的态度有所改观,还曾暗自庆幸。不过今晚的这顿操作却着实让我费解。 如果说她今晚的表现让我费解,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出乎我的意料。 第二天刚到办公室就被沐惜春叫去了办公室,她表情亦如昨夜般冷若冰霜,让我心里一阵忐忑,心想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事。 “按公司规定,员工一律不准私自在外面做兼职工作,你知道吗?”她冷冷的说。 我心里一阵腻歪,前段时间我还在心里感激她没有就此事处罚我,没想到这还没几天功夫就变卦了,果然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知道!” “既然知道就请你立马辞掉外面的兼职工作,至于你违反纪律这事,我可以不做追究!” 看她这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当然公事公办的样子,我不禁心里有些光火。 “我在酒吧工作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你早就知道我在酒吧工作的事情,而且你当时也是同意了的,为什么你现在又出尔反尔?” “我可没说同意,最多也是不反对,所以我才对这件事不予终究。但你为了外面的兼职工作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你的本职工作,所以你必须辞掉兼职工作。” “我怎么就影响工作了?我不就是昨晚早走了一会儿吗,这又不是工作,有什么影响?你翻脸未免也太快了吧,你就是在公报私仇?”我愤然道。 “随你怎么说,但你必须要辞掉酒吧的工作!”沐惜春依旧态度坚决。 “你知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尽快还清你的钱,这样大家都能少受一点儿折磨,你为什么总要处处针对我?” “钱你可以慢慢还,我并没有给你规定期限。我只要你把你的工作做好,而且有一点你错了,我并没有觉得这是折磨!” 我简直有些怒不可揭,她当然不觉得折磨,合着这一天天她尽在折磨我了,可能感到快意还来不及呢。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里的怒火说:“好好好,臭丫头,你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多做几个月的苦力吗,我告诉你,不会太久了。” 说完转身走出总裁办公室,门几乎都被我给摔碎。 回到我的位置我越想越气,真想不明白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善变,前面还热心的帮我,现在却说翻脸就翻脸,关键是这脸翻的毫无征兆。 可是气归气,对于她的决定我却是毫无办法,我知道我若不听她的,她保准又是那老一套。 这几个月在酒吧工作一直也没有找向东拿工资,想必几个月下来也有不少一笔钱。如果把这笔钱还给沐惜春,加上这几个月她克扣我的工资大概也能还上大半。 晚上下班来到酒吧我给向东打了个电话,叫他来一下。不一会向东便驾车来到了酒吧。 我把事情简明扼要的给她说了一下。 “不是吧,上次吃饭我觉得惜春姑娘是个挺不错的女人,还觉得你很有机会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要我给她说说?”向东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得了吧,惜春姑娘?”我鄙夷的一笑:“你可别被她那副模样给骗了,实底里她就是一个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你不知道,她为了钳制我竟拿辞退李良来要挟我,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向东咬了咬牙一副为难的样子,我知道他是在替我感到为难。 “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向东问。 “要是还有办法我怎么会来找你?” “唉!”向东叹了口气:“好吧!” 说完走进柜台拿来账本简单的翻了翻,算也没算,从抽屉里拿出五叠捆扎好的百元钞票放到我面前。 “怎么这么多?”我一愣,我才在酒吧工作将近四个月,每月的营业额我是清楚的。以我们当初讲好的协定是万万没有这么多的。我又把钱推回去。 “你再好好算算!” 向东有些不耐烦状,又把钱推了过来。 “算个球,我是老板我说了算,给你多少你就拿着,别跟我磨叽!” 我苦笑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钱收进了包里。 我了解向东的性格,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整天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但在做事上却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他这样无非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多帮我一些罢了。 我不禁感叹,能得友如此,我的人生大概也不能算是侧底失败。 第二天上班我连门也没敲,直接开门来到沐惜春的面前。 “我想知道这几个月来我的工资到底抵扣了多少欠款!” 沐惜春也不在乎我的无理,表情淡然的打开电脑查了查。 “一个月扣除五千作为抵债,一共五个月,抵扣了两万五。然后扣去这个月的房租两千五,一共是两万二千五!”沐惜春语气平淡的一一说明。 我从包里拿出昨天晚上向东给我的五万块放在她面前说:“这是五万块,你收下吧,剩下的我会再想办法!” 沐惜春盯着桌上的钱看了半晌。 “酒吧的工作辞了?这就是这段时间来你在酒吧挣的钱?还真不少呢!”沐惜春把钱拿在手里掂量掂量,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我懒得再和她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其实嘴上说剩下的钱我再想办法,可是以我现在的状况,如果不找朋友借,哪里还有什么办法。 我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笔帐,算上今天还她的五万,大概我还得再在这里为她工作五个月才差不多能还清,而且还是在自己节衣缩食的情况下。想到这里心里不觉一阵苦涩。 (); 第五十七章:真正的房东 这天下班由于不必再去酒吧,我便骑着摩托车早早的回到家。 这些日子由于江南锦春的项目,半个月来每天超负荷工作,加上又要兼顾酒吧的事宜,确实让我感觉到有些疲惫。 虽然辞去酒吧的工作实非我所愿,但不管怎样,也总算是减轻了一些负担,即已成事实,在想已无意义。于是回到家洗了一个冷水澡想趁机好好的休息休息。 洗完澡刚坐在沙发上准备看一会电视,没想到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我打开门见是两个男人,一个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 “你好,我们是物业公司的调查员,是来找业主做个问卷调查的。请问你是业主吗?”一个男子说。 “哦,不是,这房子是我租的。” “那请问你认识这套房子的业主吗?”男子又问。 “这是公司给我租的,所以我并不认识。”我如实回答。 “好吧,先生,请问你觉得我们的物业服务有没有不足的地方?” “没有,挺好。”我如实回答,这是我目前为止住的最好的小区哪能有什么意见。 “那请问先生对我们的工作有没有什么意见和建议?”男子继续问,并认真的做着记录。 “没有,你们的工作很到位。” “那好,谢谢先生对我们工作的肯定,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我微笑的点点头。 男子说完刚准备离开,我目光无意间扫到他手上拿的那叠资料,在那叠资料最上面那张的右下角的业主一栏赫然写着沐惜春三个字。 我赶紧叫住刚准备离开的两人,把他手里的资料拿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 这是一份物业公司跟业主签署的物业合同,这本来并没有什么特别,让我不明白的是这份合同的乙方,也就是业主竟然是沐惜春。 我疑惑的问两个男人:“你们确定这个叫沐惜春的就是业主?” “那当然,因为这份合同只有房子的法定拥有人才有的资格签署,所以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套房子的业主就是叫沐惜春。” 我有些发愣,没想到沐惜春之前说这是她替我租的房子竟然是骗我的,而其实这是她自己的房子。 “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吗?”两个男人见我有些发愣,便问道。 “噢,没有了!”两个男人刚要走我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诶,等等,请问这份合同是什么时候签的?”我想知道沐惜春到底在什么时候买下了这套房子。 男子看了看合同说:“上月二十号。” “好的谢谢,再见!” 两个男人走了,我却依然愣在原地,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上月二十号正是我搬来的前几天。 让我不解的是沐惜春明明在翠微居别墅小区有一座豪华别墅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又买了一套房子? 而且把刚买下来的新房这么便宜的出租给了我,而且还骗我说这是她租来到。 难怪当初我搬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崭新的,就连阳台上的盆栽都像是刚从店里买来时的样子。 让我不解的是沐惜春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让我住的好一点大可不必买下一套房子来,要知道这里可是全市最贵的房子。 而且她也实在没有理由这样做,且不说我们一直势同水火,就算是要好的朋友也实在说不过去。看来这又是一个未解之谜,不过这次我决定一定要搞明白。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她的办公室。 “沐总,还记得你上次让我搬家的时候所说的话吗?” 沐惜春显然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你说要么我搬家,要么我辞掉酒吧工作。现在我已经辞掉了酒吧的工作,是不是我可以自己决定要住哪里了?” “怎么,住的不舒服?”沐惜春皱了皱眉头。 “不是不舒服,而是太舒服了,我怕住久了我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么豪华的房子哪是我这种人能住的!我怕弄脏了赔不起!”我似自嘲实讽刺的说。 “我不是说了吗,你每个月只需要交两千五就好了,其它的算是公司的福利。” “公司的福利?那为什么其它人没有这个福利?我看不是公司的福利,而是你沐总个人的福利吧!”我终于不再绕弯转到正题。 沐惜春明显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那房子根本就是你买的,为什么要骗我说是租的?” “那又怎样,我钱多买套房子作为投资,这有问题吗?”她终于承认。 “你钱多我管不着,那你为什么偏要这么便宜租给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沐惜春一愣,大概是被我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给都逗乐了,笑了一下说:“怎么,我的房子我还不能做主了吗,我乐意便宜出租怎么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怎么你反倒还不乐意了?” 的确,站在外人的角度来讲,我的行为还真的有些不可理喻。但我可不认为她真的会让我占这么大便宜而没有其他目的。 况且我根本就没有跟她签过租房合同,难保她到时候不会拿这事儿随便找个理由坑我一把,空口无凭恐怕到时候我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这倒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从她目前的行为来看完全有这种可能。 而且众所周知我的要害始终都在她的手里,若不还清欠她的债,就根本没有跟她谈条件的资格。所以我觉得为了以后不让她有坑害我的机会,非常有必要现在就摆脱她的控制。 “我住哪里是我的自由,我会很快搬出去的?这个福利你还是留给其它人吧!”我语气果断的说。 “还搬仓库里去吗?”沐惜春轻蔑一笑。 “睡仓库还是睡大街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操心!”她的样子让我有些上火,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说。 “既然你三句不离一个自由,那随便你,希望你不要被你所谓的自由打败。记得搬走后把钥匙还给我。” “你放心好了,不会很久的!” “这样最好!” 这次谈话之后无疑让我再一次陷入了绝境,现在哪还有钱去重新租房子。 仓库肯定也不可能再住了,先不讲越来越高的气温,如果我再住进仓库岂不是正中沐惜春的下怀让她笑话。 我不禁后悔,不应该把那五万块钱全部给了沐惜春,但此刻已悔之晚矣。 想着想着我不由得一声叹息,这种日子真不知道还有忍受多久。 下班后在回家的途中一想到自己住的是沐惜春的房子,心里不禁有些别扭。随即想到上次请安妮吃饭的事情,本想有空去看看安妮的,谁知这一耽误又是半个多月。 想到这里我索性调转摩托车头朝安妮的家驶去,想必这个时间安妮应该在家里,也就没有给她打电话。 来到安妮家门前按了下门铃,片刻后门打开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开门的竟是一个中年男人,此人一副正装打扮,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眉宇之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之感。 见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我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他的身份。 “你好!请问你找谁?”男子很有礼貌的问我。 “你好,我是安妮的朋友,我,我就是来看看她!” 男子微微一笑说:“请进吧,我是安妮的爸爸!” 果然没有猜错,他这种无形中散发的强大气场只有常年浸淫官场的人才会具备的独特气质。 “叔叔您好!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改天再来看她!” 我故意做出一副略带惊喜的样子,同时试探一下他是不是欢迎我,因为我知道安妮跟他爸爸的关系并不融洽,我此时到来难免会夹在他们父女之间让气氛尴尬。 “没有没有!既然是安妮的朋友那也不是外人,安妮在做饭,等会儿我们一起吃点儿!”安妮的爸爸微笑着把我让进屋里。 这时候安妮大概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腰上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见是我脸上露出一丝喜悦说:“哥,你来了,没吃饭吧!饭马上就好,你先坐会儿。” 我刚准备说我吃完了,可安妮还不待我开口就又回到了厨房,大概是锅里正煮着食物。 客厅里又只剩我和安妮的爸爸。 “叔叔你坐!”为了让气氛显得融洽一点我对还站着的他说,又拿起热水瓶给他的杯子里添了一些茶。他礼貌的对我说了声谢谢。 “叔叔,听安妮说你的工作一直都很忙,怎么这次有空来看看安妮?”我无话找话。 “唉!是啊,天天忙,身在公门身不由己呀。哪会有时间专门来看我的女儿,这次也是到这里公干,顺便来看看安妮!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啦!”他有些感慨的说,言语之间隐隐透出一丝无奈和愧疚。 “叔叔说的哪里话,不是都说权利越大责任就越大嘛,叔叔您也是为了广大的人民群众吗,我想安妮会理解的!”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些恭维的话。 安妮父亲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似乎颇为不以为然。气氛瞬间又有些冷场,正当我绞尽脑汁想要制造下一个话题时安妮的父亲却先开了口。 “我听安妮叫你哥?你们不是朋友吗?”他问我。 我如遭大赦:“哦,其实我跟安妮在大学里就认识,因为我比她大两岁,所以她就一直叫我哥!虽然我们是朋友,但她更像是我妹妹。” “哦,是这样!”安妮的父亲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叫魏……”他又问。 “魏今生!” “哦,对对对,魏今生。安妮在大学期间我就曾听说她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叫魏今生,只是时间久了我记不太清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叔叔。那个时候我们根本不认识也没见过面,记不清也很正常。”我没想到他竟在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存在。 不过想想安妮在大学期间,特别是在母亲去世之后对我精神和生活上的诸多照顾,作为父亲知道自己女儿倾心帮助的对象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里有些忐忑,因为他既然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说不定对我也有所了解。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女儿付出这么多的帮助我这个人,而对我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 第五十八章:安妮的父亲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他问。 “哦,我在一家地产公司上班。”我只说了公司的名字,而没有说具体的职务,因为我觉得让他知道其实我在给一个女人做助手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安妮的父亲点点头说:“嗯,不错,虽然现在国家对地产这块儿管控挺严,但前景还是很好的。小伙子好好干,前途还是不错的!” 我点点头,干笑了一下。心想如果让你知道我现在正在用工资抵债,等还清债务我就要卷铺盖滚蛋,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觉得我的前途不错。 这时候安妮从厨房出来说:“哥,可以开饭了,你来帮我把菜端过来。” 我忙起身答应着跟进了厨房,我小声的我安妮:“你爸来这里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他说就是来看看我,吃完饭就走。”安妮平淡的说。 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爸爸的到来并没有让她有丝毫喜悦的情绪。 我知道她还没有解开心结,的确,有些事情想要放下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饭桌上我们三人都静默的吃着饭,谁也没有开口讲话。 筷子碰到盘子发出的叮叮咚咚的声音让整个气氛变得更加怪异。 安妮低着头自顾自到吃着碗里的饭,但我知道她到心里一定不像她的外表一样平静。 我很想找个话题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可是却想不出有什么话题是适合在饭桌上说的。 我真有些后悔为什么没在看到是安妮父亲给我开门的时候找个理由走掉,导致现在连吃个饭都如坐针毡。 我想等吃完饭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如果我不在场,即使他们大概率不会谈的愉快,但也总比有话憋在心里要好些。 吃完饭我帮安妮收拾完餐具,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又帮安妮的父亲续了一杯茶后终于再也坐不住了。 起身对他二人说:“叔叔,我还有事要先走,就不陪您了。”又转脸对安妮说:“安妮,我改天再来看你。” “哥,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你怎么还没说就要走啊?”安妮见我要走忙说。 安妮显然是听见了我来的时候跟她父亲的谈话。 “其实有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工作上的事情。叔叔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好好陪陪叔叔,我有空再来找你。” “没关系,有事你就说吧。”安妮依旧一脸淡然。 我明白,她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无疑只是想让她父亲明白,他并不能影响她的生活。 见她这样子也只好说明来意:“我只是见你最近老是出差,想来提醒你一下,工作上的事情要量力而行,不要太过于拼,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刚说完这番话安妮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父亲一脸关切的问她:“安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爸爸说啊!” 安妮看了她父亲一眼,又看了看我说:“没什么,我的工作一点儿也不辛苦,再说我都已经习惯了,这都不是什么事儿,不劳你们费心!” 安妮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看着我,但我知道她是说给她父亲听的。 安妮的父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半晌才说:“我知道,你对我跟你妈妈离婚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但是你一直都不愿意相信我的话,我跟你妈妈离婚完全是因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感情,这跟你吴姨根本就没有关系!” “我知道你不理解,但你是我的女儿,不管你再怎么不理解,你都是我的女儿!爸爸实在不想看到过的太辛苦,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你爸爸的心呢!”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说到最后,这个一脸正气的男人眼里竟有些泪意,连看安妮的眼神似乎都带有一丝乞求,看的我心里有一些不忍。 然而安妮对他这番话却依旧不为所动,她的表情依旧像看上去的那样平静,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她早已经锻造出一颗强大的心脏。 “我并不是不理解你,而是我一个人生活惯了,不喜欢有人打扰。也许你说的没错,我是你的女儿,我也知道你是真的关心我,但是你却不了解我,你不知道我真正需要什么,我只是想平静的生活。我既然可以没有妈妈也一样可以不需要爸爸。而且我已经长大了,早已经过了需要父爱母爱的年纪了,这些你能理解吗!” “安妮,我……”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安妮打断。 “你不用再说了,既然你已经见到我了,就请你走吧。我很累,要休息了!” 安妮的父亲从沙发上站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安妮,嘴唇抽动了几下,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又是一声叹息,转身向屋外走去。 看他这副力不从心的样子,我有些不忍,跟上去说:“叔叔我送送您!” 他回头看看我,点了点头。 跟他到了楼下我方才说:“叔叔您别生气,有些事情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您再多给她一些时间,我相信安妮会想明白的!” 安妮的父亲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回头对我说:“能陪我坐坐吗?” 我点了点头,把他引到小区的花坛边坐下。 他坐下后许久才说:“希望真的能像你说的,有一天她会想明白!只是希望这天不要太晚。其实安妮恨我我也能理解,她妈妈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一直在我身边不离不弃,鼓励我,帮扶我。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 说到这里他停住话头,像是在回忆过去的时光。许久后才又接着说:“后来我在仕途上终于有了起色,一步步往上升。” “我本以为我们的生活会慢慢好起来,可是没想到,正是因为我的职位一步步高升,工作变得更加忙碌,应酬也随之增多。” “也正是因为这个,我和安妮的母亲渐渐的有了矛盾,一直到最后愈演愈烈。你知道人一旦处在了一定的位置就变得有些身不由己了,终于导致了最后的一发不可收拾。” “这也怪我当时没有顾及安妮妈妈的感受,当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我们的感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所以安妮才会恨我,以为我升了官就不要她母亲了,还一直坚持认为我和她母亲离婚是因为她吴姨,哦,也就是我现在的老婆造成的。这些年我一直都试图跟她解释,但她从来都不肯听……” 说着说着他低下了头,脸上满是落寞的神情。 “叔叔,有句话我想提醒你一下,我和安妮认识多年,安妮一直都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她之所以不原谅你,或许并不是对你有什么误会!” 他抬起头看着我,悲伤的眼神带着一丝疑惑。 我接着说:“她不原谅你或许只是因为你让他失去了妈妈。而那过后你又重新组建了家庭,这在情感上对正处在青春敏感期的她来说无疑又失去了父亲。你只是觉得你的离婚并非你的错,而忽略了这件事会对安妮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他一直看着我,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混乱,随即又低下头喃喃的说:“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我拍了拍他的背:“叔叔你别难过,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但你终归是安妮的父亲,我相信她肯定会想明白的。” 他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恢复了一些精神,看着我说:“小魏呀,叔叔问你一件事!” “叔叔尼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跟安妮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我点了点头。 “但我觉得安妮似乎对你颇为依赖,这我能看得出来。据我所知,安妮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而这些年从学校到社会她一直都跟你在一起,会不会安妮对你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一愣,他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叔叔你想多了,我跟安妮只是知己朋友而已,如果他真对我有你所说的依赖,那也是亲人之间的依赖,至于别的我想肯定是你多想了。”我连忙解释。 他听我讲完微微颔首。 “既然你这样讲,那看来确是我想多了。但叔叔还是想求你一件事……”他欲言又止。 “叔叔您言重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像我说的这样的话,叔叔恳请你一定不要伤害安妮。” “虽然表面上她出身在一个貌似高等家庭,但你我都知道,由于我和她妈妈的婚姻问题,她并没有得到多少关爱,可想而知她的情感是多么敏感和脆弱。” “所以我希望她不要再在感情上受到任何伤害,如果真如我所言,我希望你一定要妥善处理。你能答应叔叔吗?” 我默默的听他说完,心里有些感动,虽然他和安妮的关系一直很僵,但看得出她对女儿的爱从来都没有减少,尽管安妮从不接受他的示好和帮助,但他还是尽己所能的保护自己的女儿。 只是在我看来他的担忧实属多余,我和安妮的关系我最清楚不过,而且安妮也曾明确的表示过她对我的感情就是朋友之间的感情,跟对李良的感情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看到他郑重其事的嘱托我还是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叔叔,你放心,我答应你,我是绝对不会伤害安妮的。不仅我不会,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安妮。” 他微笑着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那安妮就拜托你照顾了,叔叔今晚还要赶回去,就先走了。” 我点了点头,跟他一同走出小区大门。门外一辆黑色轿车早已经等候在门口,白手套司机恭敬的候在车旁,见他出来忙迎了上来。 他走后我拿出手机给安妮拨了一个电话。 “叔叔已经走了!” 电话那端安妮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本想劝她几句,可最终什么话也没说。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如果自己放不下,那外人的劝诫根本毫无作用。我望着安妮家的窗户,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声的挂了电话。 (); 第五十九章:最后一月 由于想尽快从沐惜春的房子里搬出来,这几天一有空我就在网上找房子,可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一家适合我的。 以我现在的经济条件,市区里的房子基本与我无缘,而那些便宜的又离公司实在太远,这无疑又是一件令我苦恼的事情。 这天晚上我正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更加无聊的电视节目,几个当红的小鲜肉明星在台上做着各种脑残游戏,惹的台下观众阵阵爆笑。 我真搞不懂笑点究竟在哪里,这样的电视节目综艺性又在哪里,而偏偏这样的节目却风靡一时。 这不禁让我有些困惑,究竟是什么让我与这个世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我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想起了上次不告而来的林薇,心想会不会又是林薇来了,难道上次和沐惜春演的戏又被她看穿了? 我把电视机声音调小,光着脚溜到门口,从猫眼往外面看了看,心想如果是林薇我就假装不在家。 可从猫眼看过去却让我有些意外,来人并不是林薇,而是沐惜春。 我打开门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由于之前的不愉快,这几天我除了工作必要我从来没有主动理她。 她见我这副表情也没有理我,只是在嘴角浮现出一丝鄙夷的微笑,迈步进了房间。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我淡淡的问。 “没事!我只是来看看我的房子。怎么?你还没有找到新住处?” “找到房子我会搬走的,你放心,只要我在这里住一天我就会付一天的房租。在我没搬出去之前这房子的使用权还是我,你没有权利随便进出。”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给你签过租房合同,理论上着房子还是我的,只不过让你住而已。而且我并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我租给谁都一样。” “那你来干什么?”我质问道。 沐惜春盯着我破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下午我去视察湖滨公园的项目进度遇见了那个卖花的小男孩,名字叫……对了,石头!” 我一惊,心想会不会她此刻已经知道了我对石头和她母亲所做的事情。 “那又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试探性的问道。 “石头还带我去了他母亲的花店,事实上我刚从那里回来!”沐惜春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好像是故意观察我的表情,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故作镇定。 “你说呢?” “说……说什么?” “呵!你一手策划了这件事情,你说和你没有关系?”她看着我戏谑的一笑。 其实话说到我这里事情已经是明摆着的了,她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至于事情的经过,据后来得知,大概是这样的:沐惜春遇到了正在送花的石头,出于好奇沐惜春便询问了石头的情况,石头便把我帮助他母亲的事情就他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沐惜春。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便在石头的带领下来到了花店。 当石头母亲听了石头的介绍,得知沐惜春便是我公司老总的时候,善良的她见是帮助自己度过难关的公司领导来了,一通感谢肯定是少不了的。 沐惜春自然要问个明白,所以我当初所做的所有事情便都被沐惜春所知悉。但她当时并没有点破我的谎言,至于是什么原因那就是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的事情了。 我想既然沐惜春已经了解了所有的情况,那再装傻下去也没多大意思了,于是索性承认此事。 “是我做的,怎样?你想嘲笑我傻吗,想笑就笑吧!” “你想做傻事和我没关系,可你为什么要说这是公司的行为?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行为如果让其它的拆迁户知道了会对公司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我一愣,当时只想到要帮助这可怜的母子俩,这个问题还真没有想过。 经沐惜春这么一说,想来这还真是个严肃的问题,如果真让同一批的其他拆迁户知道这事儿,肯定是少不了一些麻烦。 可现在事已至此已无可挽回,好在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什么后果。 心想沐惜春要罚要骂就随她好了,反正我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也不在乎她再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这不是没出什么事吗!他们不说谁会知道。”我秉着无理也要强辩三分的无赖原则说道。 “呵,你就是这样一副认识错误的态度?”沐惜春反问。 “那你想怎样?反正事情我已经做了,你要罚便罚,我认了便是。”我拿出了我另一个本领,死猪不怕开水烫。 “罚?姓魏的,你还有什么可让我罚的,你还有可以让我罚的价值吗?” “既然没有什么好罚的那就算喽,反正这件事又没有引起什么后果,换个角度说我还帮公司具体点说是帮你积了点徳,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沐惜春显然被我的话气到了,一时间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我怒目而视。 半晌才说:“你这样的无赖还真是从不让人失望,我希望你尽快搬离我的房子,你这种无赖不配住我的房子!”说完不待我再说什么拿起包愤然离去。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简直没笑出来,觉得在这个回合里,我大概算是赢了。 只是她说让我尽快从这里搬走这件事让我有些烦恼。 以我现在的状况根本就没办法在外面重新租房子,真是应了一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视钱财如粪土这话或许也只有马云之流能够说出来,因为他们根本不会知道没钱的烦恼。 不过想到刚才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显然她对我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豁然开朗,既然她已经对我毫无办法,那我就继续给她耍赖,这房子我还真就不搬了,看她有什么办法,除非她真的找警察告我非法占有罪。 我本以为这件事过后她会督促我尽快搬离她的房子,可是没想到她自从那晚说过一次后就再没提起过。 这一反常表现反倒让我心里直犯嘀咕,莫非……她又悟出了什么新招式想给我来个出其不意? 就在我全神戒备时刻准备接招的时候,她还真就给我来了个出其不意。 月底发工资的时候我依旧照例只领到了一份低保,对于这点我早已经习惯了。 快下班的时候沐惜春打电话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我本以为她是要告诫我让我尽快搬走,但没想到这次我又猜错了。 沐惜春从抽屉里拿出捆扎成三叠的百元钞票放到我面前。 “什么意思?”我见她并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样子便问她。 “你上次不是说帮石头的母亲开了间花店是帮我积德吗,我想既然要积德还是我自己积吧,这三万块钱我还给你。既然你是打着公司的旗号做的这件事,那就让这件事坐实吧,公司是不会占你这点便宜的!” 沐惜春说完微笑着看着我,只是我看不出她这微笑到底是什么含义。 我不由有些蒙圈,不明白她这是演的哪一出,但看见眼前的三万块钱我不由得一阵喉咙发干,我知道人只有在真正穷过之后才会产生这种感觉。 “你……你是说真的?”我有点不可置信。 “是!”沐惜春点点头。 我伸手准备去拿桌上的钱,发现手竟有一些微微的颤抖,忙又缩了回去,好在沐惜春并没有发现这一细节,否则这人可就丢大了。 转念又想到我还欠着沐惜春不少债,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把这件事情给了结。 我在心里粗略的算了一下,如果再还上这三万,那欠沐惜春的债就所剩无几了,只要再干一个月就能彻底的还清。 想到这里我不由心里略略有一些激动起来,艰难的日子看来马上就要过去了。 “这钱,如果你真想还给我,那就当做我抵债了吧,你收回去吧!”我狠下心说,虽然钱在眼前而不拿确实挺让人沮丧,但有时候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沐惜春抬头看着我,似乎又在观察我的表情,片刻后才说:“好吧,既然你自己坚持,我当然没有意见,加上这三万你欠我的债就只剩下三千块了,等你还清了欠款你就自由了,提前祝贺你重获自由之身。” 沐惜春说着又把钱重新收回抽屉。 “什么重获自由之身,你还真当自己是个老鸨!”她的话让我有些别扭,小声的嘀咕道。 “你说什么?” “你,你的房子我还可以再住一个月吗?”我一惊,见她心情似乎颇为不错,慌忙改口。 “我早就说过,你爱住便住,租给谁都一样。” “那你上次为什么要我尽快搬走?”我问。 沐惜春想了想说:“那是因为你耍无赖,如果以后你再在我面前无理,我依旧保留随时保留赶你走到权利。” 我淡淡一笑退出了她的办公室,心想只剩这最后一个月了,我就对你低眉顺眼唯命是从又如何,到时候我辞职走人谁还认识谁。 (); 第六十章:世事无常 日子一天天继续往后推演,这最后一个月我几乎是在数着日子过,只要过完这个月我的人生将会面临另一个转折点。 虽然前途未卜,多半也不会有什么起色,但依旧值得期待,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苦逼又憋屈。 这期间我又去找过安妮一次,上次她的父亲对我触动颇大,我想作为朋友我有义务去开导开导她。 为了她,也为了那可以在她面前表现的如此卑微的父亲,我觉得这样的两个人不应该因为一些误会和心结而故意在彼此之间筑起一道高强。 如果她和她父亲的关系能够早点得到改善,也能找回一些本不该缺失的父爱,以免在将来感到遗憾。 我把她父亲那晚对我说的话又对她说了一遍,当然有些话我选择性的略去了。 然而安妮却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表现的很是冷淡。 我知道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必定不是一朝一夕事情,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我相信她总会有明白的一天。 至少她还有一个父亲可以去恨,如果有一天发现连这个可以恨的人都没有了,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自从我上次又还了沐惜春三万块钱后,她这些天对我的态度也变得比较温和,竟主动和我谈一些工作之外的事情,或许是觉得这是最后一个月了,好歹也要落个善终。 这天夜里我正在睡觉,突然被手机的来电铃声吵醒,打开一看竟是沐惜春打来的。这几天她一直在外地出差,去参加一个商业峰会,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喂,大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我睡意朦胧语气不悦的说。 “来机场接我,我回来了?”她并没有理会我的抱怨。 “你就不能打个车回去吗?”听到她的话我简直头都大了。 “我很困,不想打车,你快点过来。”她的语气有气无力,的确像是疲惫不堪的样子。 “喂……”我刚要说话她居然把电话给挂了,我看着手机愣了半晌,心想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这个时间居然让我去接她,有这么折腾人的吗。 我扔了手机重新躺倒在床上,心想,开什么玩笑,我会去接你?做梦去吧。 由于睡眠被打断,心里未免烦躁,当我再次躺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始终无法静下心来,不由暗骂一声沐惜春这个臭丫头。 想到前几日沐惜春对我还算客气,而且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公司了,反正现在也睡意全无,不妨再顺从她一次。起身穿好衣服便拿起车钥匙出门了。 由于我是沐惜春的助理兼秘书,由于工作需要,她偶尔出行我都得要跟着,司机的职务自然也就落在了我头上,所以为了方便,她的车钥匙我也随身佩带了一把。 下了楼我才想到,下班回来我是骑我的摩托车回来的,根本就没有开车,车子现在还在公司楼下的地下车库。 我不由又暗骂一声,为什么这个时间回来也不提前告知我一声,让我有所准备。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现在去公司取车,再去机场接她,然后再把她送回家,然后的然后我才能回去睡觉,不由得心里一阵绝望,看来这个晚上怕是没有觉睡了。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接她的电话,装作听不见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吗。 叹了一口气骑上摩托车向外面驶去,夜晚的凉风吹着身体倒也有一丝惬意。 正感受着这丝惬意的时候我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既然只是去接她一个人,何必去公司开车,自己身下不是有辆现成的吗。 想到这里不由精神一震,调转方向向机场驶去。 到了机场出口我远远的便看见坐在台阶上的沐惜春,我把摩托车径直开到她身边。 不过她显然并没有觉察到我的到来,她此刻看上去好像很困的样子,头枕在膝盖上,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在广阔的机场背景的对比下,看上去有些孤零零的,看的让人怜惜。 我不由在心里思忖,如果我今晚不来,她会不会在这里睡到天亮,竟有些暗自庆幸自己来了,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自己也想不明白。 我下车推了推她的肩膀,她大概是困极了,竟没有醒过来,我又拍了拍她的头,她这才悠悠的醒转过来,偏头努力的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我。 “你来了!” “你这两天没有睡觉啊,困成这个样子,起来走吧!”我把她拉起来,故作抱怨的说。 当她起身终于发现周围并没有她的车,而只有一辆摩托车的时候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你……骑这个来的?”她一副不敢想象的表情。 “是啊,走吧!” “你……有这个驾驶证?”她依旧有些迟疑。 “能不能有点常识,摩托车要什么驾驶证!”她的样子让我有些想笑。 “国外是有的,怎么国内没有吗?”她问。 “国内当然也有,唉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保证把你送回家就是了。”我把头盔给她戴上,然后发动摩托车。 她大概是有些不习惯这么近距离和我接触,尽量的往座位后面坐,而且把她的小包放在了我和她之间。 可她做的所有隔离工事在摩托车起步的瞬间便土崩瓦解。她大概是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的交通工具,在摩托车起步的一瞬间她竟惊的啊了一声,双手更是不自觉的紧紧抓住了我腰间的衣服。 我心里暗笑,还真是个大小姐,坐个摩托车也能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没事的,不用紧张,别把我衣服扯烂了!” “那……那你开慢点!”她紧张的说,手依旧紧紧抓住我的衬衫没有松开。 看她这副模样我不由得想吓唬她一下,于是一边故意大声的说:“你不要拽我的衣服,扣子都被你拽掉了!”一边松开车把去掰她拉着我衣服的两只手。 这种技巧我早就学会了,虽然看起来很惊险,但只要熟练掌握了技巧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 但沐惜春显然不懂这点,在我的双手刚触碰到她的手时,她立马反应过来此刻的摩托车正处在无人驾驶的姿态,不由得又是一声尖叫,双手竟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腰。 由于夏天衣服穿的单薄,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从沐惜春身体上传来的柔软之感,不禁让我一阵心神荡漾。 看她吓成这样我不由得心里一阵得意,又觉得用这样的手段去占她的便宜显得有些猥琐,双手忙又重新握住车把。 可是沐惜春并没有松开我,双手依旧紧紧的抱住我的腰,而且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竟在轻轻的颤抖,显然是吓得不轻。 “喂,你怎么啦?”我回头问她。 “你,你好好开车,别回头!”她依旧心有余悸的说。 看她害怕成这样,倒让我有些于心不忍起来,我把车速放慢尽量走的平稳些,她发抖的身体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我有些饿了,能不能带我去吃点儿东西?”当车子行驶到快到她家的时候她在我背后问。 “都这么晚了,哪里还有东西吃?马上就到你家了,回家在吃行吗?”由于行驶的风声干扰,我大声的说。 “家里已经没有能吃的东西了!我知道哪里有东西吃你,能带我去吗?” 我本来心里有些不愿,不过既然都已经这么晚了,再多耽误一会也没什么,便答应了。 可在我得知她说的地方竟然是市中心的美食城的时候我又有些犹豫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那个地方由于是市中心经常会有交警出没,而且还经常夜里出勤。 就是因为这个美食城的存在,周边的几条路便成了交警查酒驾的不二之选。 以前我和李良向东也经常在这里吃宵夜,对这里的情况也算是有所了解。如果自己骑着摩托车去那里,万一碰到交警那结果只会有一个。 “能不能换个地方?”我大声问。 “为什么?” “那里有交警!” “你不是有驾驶证吗?” 我有些无语,看来她还真的没有一点常识,重点根本就不是有没有驾驶证好不好。 “市区禁止摩托车上路你不知道吗?”我没好气的说。 “那你怎么还每天骑着摩托车上下班?”她不解的问。 “那是因为我能避开交警队卡点。” “那怎么办?我好饿!” “能不能不吃?” “不行啊,你知道我胃不好,不可以饿的!” 她的话倒是让我想起了几个月前她因胃痉挛去医院的事情,这倒是真的。我想了一圈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去处。于是索性赌一把,万一今晚交警不会出勤呢。 然而没想到的是现实很快就给了我一个教训,让我再一次明白,赌博这东西能不碰就尽量别碰,你的运气不可能永远都那么好。 去的时候还好,一路我都集中全部精力在眼睛上,打起十二分精神探查前方的情况,几乎让我怀疑,如果多来这里几次我会不会进化出猫的夜眼来。好在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交警,不由让我暗自庆幸。 然而世事难料,谁也不会知道下一秒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在我们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准备回去的时候,刚从店铺林立的美食城驶到主路上便被交警逮了个正着。 由于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交警,以为今晚交警不会出勤便放松了警惕,等发现的时候已近在咫尺,掉头开溜已是不及,被一个眼疾手快的年轻警察当场给拔了钥匙,我顿时傻在原地。 (); 第六十一章:倒霉的夜 在交警询问过后得知我驾驶证行驶证和购车发票一样也拿不出来时,转身去写了一张没收处理文件。 奈何我是好话说尽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的摩托车给装上了车。 我转身看了一眼沐惜春,她大概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站在一旁愣愣的一言不发。 “你吃饱了?现在好了,你高兴了!” 尽管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她,驾车的始终是我,如果我不明知故犯交警也不会抓到我,但归根结底这件事是她引起的,我实在无法忍住一肚子的怨气对她抱怨道。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她有些唯唯诺诺,看我的眼神也有些躲闪,显然是被我此刻生气的样子给怔住了。 “既然你吃饱了,那你自己想办法回家吧!” 我说完这句话也懒得再理她,径自朝前面走去。 我倒不是心疼这辆摩托车,摩托车已经很旧了也值不了多少钱,我气恼的是这是我唯一的代步工具?了。 现在可好,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明天开始我至少要早起半个小时,挤两趟公交车上班了。 “唉,你等等我!”沐惜春在身后一边叫我一边追。 可我哪里肯听她的话,头也没回的继续往前走。我懒得再管她,本想拦一个出租车自己先回家,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可走了好久也没有遇到一个空载的出租车。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沐惜春已经被我甩在身后老远,大概是鞋跟太高又想急于追上我,走路的姿势显得即别扭又怪异。 看她这样一副辛苦的样子,我的脚步放慢了一些,不紧不慢的继续一边向前走一边搜寻着路过的出租车。 然而又走了几个街区依旧没有拦到一辆空载的出租车,不由得有些气馁,心里对沐惜春的怨气又升了几分。 正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沐惜春的喊叫声:“来人啊,抢劫啊……” 我一惊,猛的回头赫然看见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正在抢夺沐惜春手里的包。 看到这副情景我也顾不上再和她置气,反身向她这边奔来。 由于我离她有相当一段距离,那个小混混见我向他这边跑过来,竟一把把沐惜春推倒在地。 沐惜春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再顾不上手里的包,松开手抱住了自己的小腿,面露痛苦之色。 那个小混混见包已到手,撒腿就往一条巷子窜去。 我岂能容他在我眼前逃脱,经过沐惜春跟前的时候看了她一眼见她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当即速度不减的朝前面的男子追去。 我身高一米八,在学校的时候体育成绩一向不错,虽然工作后锻炼的少了但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 再看前面的小混混,身高目测不超过一米七,虽然看上去也精瘦干练,但跟我比起来显然处于天然的劣势。 我跟他之间的距离渐渐的缩短着,正当我马上就要追上他,距他只有几米远的时候,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突然转身,手里赫然多出一根黑乎乎的铁棍子直朝我脸上横扫过来。 由于我还处于极速奔跑的状态,一时间无法及时收住脚步,竟被他一棍子结结实实的抽在脸上,我顿时感到眼冒金星大脑嗡的一声,差点没背过气去。 当我从这一击中清醒过来时,发现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攥住了那个被他抢去的包。 他再次扬起棍子准备袭击我,但这次他没能得逞被我一把抓住棍子。 此情此景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眼前的处境,再纠缠下去恐怕对他不利,在拼命想把包从我手里夺过去未果后果断的撒手向黑暗处奔去。 我见包已经被我追回来了,也无心再去追他,况且我现在已经累的几乎脱力,即便想追恐怕也有心无力。 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这时候才感觉到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嘴里也有一股咸咸的味道,吐了一口口水才发现我的口腔内部已经被这一棍给打出血了。 我看了看从那个小混混手里夺过来的铁棍,发现竟然是那种可以伸缩的制式警棍。 难怪我明明看见他先前并没有武器,怎么突然间就变出来这么长一根铁棍来。 过了好一会儿沐惜春才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从她走路的姿势看,显然是刚才摔伤了腿。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把包一把扔到她的脚跟前,看也没看她一眼。 “你……没事吧!”她捡起包问我,语气里透着一丝关切。 我没有理她,又吐了一口血沫子。 “你吐血了!”她大惊道:“要不要去医院?” 我转过脸把被打的一边脸朝向她怒声说:“我只是被打伤了脸,什么吐血了?去什么医院?” “那……那你没事吧?”她怯生生的问。 我懒得理她,依旧坐在马路边喘着粗气。 沐惜春看我不停的吐带血的唾沫,犹豫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到我面前,此刻我正在气头上,一巴掌把她递过来的纸巾打飞了去。 她怔了片刻,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递到我面前,见我半天没接又试探性的往我面前递了递。 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纸巾粗鲁的擦了一把嘴角,起身向前走去,至始至终也没有看她一眼。 想来这个晚上还真是够倒霉的,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儿。 摩托车被没收也就罢了,现在还因为她被人当脸打了一棍子。 而这一切倒霉事儿的开始不过是因为接了她的一个电话,若不是她我此刻不知道睡的有多安逸,怎么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这又怎能不让我把这一切的罪恶之源算在她头上。 或许是她也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皆是因她而起,自知理亏,所以在我起身走后她并没有叫我,而是一瘸一拐的在后面跟着。 由于刚才弄伤了腿的缘故,我不时的听见她在身后微微的呻吟声。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痛到已经无法再继续行走,面露痛苦之色,坐在马路边上用手捂着脚踝处。 生气归生气,看到她这副样子我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忍,虽然一连串的倒霉事情都是因她而起,但要我就这样丢下她独自离去我也是做不到的。 我叹了口气暗骂一声孽障又折转回去。 “你怎样?伤到哪儿了?”我回到她身旁问。 “好像是扭到脚踝骨了!”她抬头看我,面露痛苦之色。 我蹲下身子拿起她的脚看了看,果然脚脖子已经微微见肿。我握住她的脚用手指在肿胀的位置按了按,觉得并没有伤到骨头,她却立刻尖叫了起来。 “你干什么?”她痛的柳眉倒竖杏目圆睁。 “只是扭伤了,骨头并没有大碍,要不了命,不用叫的这么大声!”我冷言冷语的说。 “这你都懂?”她毫不避讳的对我的诊断提出质疑。 我冷冷一笑,并没有理她,而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路边的一个石墩上,然后趁她还没反应过来转身将她背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她在我背上挣扎着。 “别动!”我大声呵斥道:“再动信不信我把你扔进路边的草丛里去!”我作势欲丢。 她大概是被我的呵斥吓住了,或者是怕我犯起浑来真把她给扔进路边的草丛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我也没再理她,背着她一边往前走一边继续留意路上是否有出租车经过。好在她并不是很重,我背着她也并没有感觉到很吃力。只是让我苦恼的是这么久竟一直也没有遇见一辆空出租车。 “对不起!”走了一会沐惜春突然小声的在我背上说。“如果不是我嚷你来接我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听得出她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我叹了口气故作无奈状:“谁让我是你的属下,摊上你这么个领导,就算我自己倒霉呗!” 沐惜春沉吟了片刻问:“你是说今晚的事情倒霉,还是说做我的助理倒霉?” “这有区别吗?不管是哪个意思,结果不都是一样吗!”我没好气的说。 “当然不一样,后者是你对今晚发生的事情的看法,前者是你对现在的工作和对我的看法,区别大着呢!”我有些无语,她关注问题的重点还真是与众不同,竟在这个问题上钻牛角尖。 “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反正我要不了多久就要走人了,讨论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我说完这句话后沐惜春很久没有出声,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我也没再说话,继续背着她往前走,好在现在的位置离她家也不算太远,就算一直打不到车我也可以用两条腿把她送到家。 又走了一会儿,我渐渐的感觉到沐惜春原本僵硬的身体竟慢慢变得软乎了起来,整个上身都软在了我的背上,最后连她的脸也贴到了我的脖子上。 从她吹到我脖子上的均匀的呼吸,我惊奇的发现她竟在我的背上睡着了。 心想你还真够可以,把我折腾个半死,倒是一点儿也不耽误你休息。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停到我旁边问我要不要打车。 我晃了晃背上的沐惜春,但她似乎睡得很沉,并没有被我晃醒,反而下意识的用胳膊箍住了我的脖子。 我简直无语,这是困到什么程度才能睡得这么踏实。 我抬头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已经离翠微居别墅山庄很近了,看她这副样子也不忍心叫醒她,索性打发走了出租车继续背着她往前走去。 (); 第六十二章:她的衣柜 一路上沐惜春都在我背上酣睡,来到她家门口的时候我的双腿已经有些麻木了,虽然她并不重,但这么远的路程也着实把我累的不行。 由于之前来过一次,知道她这门是指纹开启的,也懒得叫醒她,直接捏着她的手指把门给打开了。 来到内屋从她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门后把她放在了沙发上。我的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衬衫贴在背上感觉很不舒服。 沐惜春的衣服当然也被我的汗水浸湿了,白色的雪纺衫已经成了半透明状,里面的内衣清晰可见,只是此刻我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她的完美身材,瘫坐在沙发的另一头。 大概是我坐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脚,她痛的呻吟了一声,皱了皱眉醒转过来。 由于房间的灯太刺眼,她一时间还没有适应过来,眯缝着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家了。 “谢谢你!”她感激的对我一笑。 “先别谢我了,还是先去洗洗吧!你的衣服都汗湿了!”我提醒她道。 沐惜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表情瞬间尴尬起来,挣扎着强行站起来,脚上的伤不禁又让她痛的直吸凉气。 我站起来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她有些难为情的看了我一眼,不过也并没有拒绝我的帮助。 我把她扶到洗手间门口,她自己扶着墙走了进去,我又重新回到沙发上,想着等她出来如果没有什么事儿,我就可以回家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坐了约摸二十分钟,听见洗手间开门的声音。本以为是沐惜春洗完澡出来了,可我回头却发现沐惜春只是探了一颗脑袋出来。 “你……能不能,去卧室帮我……帮我拿一下衣服?” 她的表情简直精彩到极点,脸红的像极了两个苹果,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猴子的屁股,但我相信她此刻的脸比起猴子的屁股肯定不妨多让。 我这才恍然,这个傻女人竟然忘了拿衣服,此刻她的心情自不必说,肯定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她想必也是实在没办法才鼓起勇气探头叫我。 我强忍住笑意走过去,她赶紧往里缩了缩,警惕的看着我。我心说:我要是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想法,此刻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什么衣服?衣服在哪?”我撇了她一眼,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相。 “拿……一套内衣和睡衣,在,在卧室的衣柜里!” 她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瞟了我一眼,见我在看她慌忙又低下了头。 我向她撇了撇嘴去了卧室。我进了卧室接连打开了好几个衣柜,琳琅满目的衣服简直让我眼花缭乱。 在打开第六个衣柜时才终于找到内衣和睡袍,在打开柜子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感受到什么叫大开眼界。 只见满满一柜子的内衣内裤,从上到下各色各样挂的是满满当当,我不禁有些疑惑,一个女人何以穿得了这么多的衣服。 想想自己浑身上下都算上,也不过就那么两三套,而她却是以柜为单位。 我伸手翻了翻,不禁有些为难,竟不知到该给她拿什么样的内衣裤,又不好出去问她,只好随便拿了一套内衣和一件连群睡衣,这才走出卧室。 我敲了敲浴室的门,半晌她才把门打开一条缝,大概是觉得害臊,只伸出来一条光溜溜的胳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扑鼻的芳香。 此番情景简直让我有些小鹿乱撞,慌忙把衣服塞到她手里然后赶紧走开,生怕再多待一秒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男人的本色。 回到沙发上脑子里依旧充满了刚才的画面,虽然刚才也并没有什么,但人的罪恶在于他的大脑可以想象,世间多少罪恶便是由此而生。 刚才我也只不过是看到了沐惜春的一条胳膊而已,但我却不自觉的想象着躲在这扇门后面的她是一副什么样的画面。 越是想压制这种猥琐的想法,却越是按耐不住的要去幻想。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给自己点了一只烟,又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这才稍稍压制住脑子里少儿不宜的胡思乱想。 几分钟后浴室的门再次被打开,然后是沐惜春不对称的脚步声。 我过去把她重新扶到沙发上坐下,她刚坐下就吸着气抬起她那只受伤的脚,费力的搬到沙发上。 我看到她的脚腕此刻已经肿胀的看不到了踝关节,看来还真伤的不轻。 我小时候也曾扭伤过两次脚,深知其中滋味,痛自是不必多说,关键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有效的药可以快速恢复,一旦扭伤只能是自己慢慢静养,少则三五天多则十来天便可痊愈。 我想起小时候我扭伤脚的那两次,母亲只是用盐水泡艾草用毛巾热敷,然后给肿胀的位置按摩,便会很快好起来。 虽然我并不知道母亲的方法到底起到了几分效果,但我对母亲的方法从来没有过怀疑。 就像小时候每逢我肚子疼,母亲总能在我背后的肩胛骨附近摸出一条筋然后捏住用力的拔一下,我的肚子疼马上就能神奇的止住。 我从来都没有弄懂其中的原理,直到长大后还专门在网上查找了一下资料,也并没有得到答案,然而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神奇,无从追溯,但毋庸置疑。 我把母亲的方法告诉了沐惜春,她虽然也心存疑虑,但显然已经别无良策,一脸痛苦的点了点头。 于是我打了一盆开水又往里加了一把盐,虽然没有艾草,但我想这样多少也会起点作用。 沐惜春艰难的弯腰用热毛敷着脚,每次弯腰牵动经络都让她痛的呲牙咧嘴,我干脆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在她对面把她的脚放在我腿上替她敷。 她本来有些抗拒,但显然身体的疼痛战胜了内心的羞耻,最后也就任由我用母亲的方法给她一边热乎一边按摩。 起先我的手刚碰到她的脚她就痛的大喊大叫,但慢慢的她似乎也能渐渐承受下来,我见她反应不似先前那般强烈便渐渐加大力道。 半个小时后,她的脚虽然依旧肿胀如初,但摸上去已经不像开始那般僵硬,变得柔软了不少,想必是里面的瘀伤得到了不少的改善。 正当我全情投入给她按摩的时候,她的手指突然在我被打的半边脸上戳了一下,毫无防备的我被她这一戳痛的我差点眼泪珠子都掉下来了。 “你干嘛?”我怒道。 “疼……疼吗?”她见我反应这么激烈有些惶恐的说 “你说呢?”我瞪着她说。 “你干嘛非要去抢回那个包,丢了也就丢了,又不是很值钱……” “合着你这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是吧!”我打断她的话大声道。 她似乎是被我的气势吓到,自知失言怯怯的低下头去没再说什么。 我心里有些气,不由得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从她突然急促的呼吸声中我知道大概是我力道太大给她按疼了,但她这次竟一声没吭的忍了下来。 又按了一会儿后我觉得差不多了,让她下地感受了一下,她试着站了起来,虽然依旧使不上劲,但从她的表情看,显然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这不禁让我有些自豪,果然母亲的方法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 “谢谢你!”她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惊喜的看着我说。 “谢就不必了,你没事就行!”我故作吊儿郎当的语气说。 “没想到你还懂理疗!”她语气带着一丝赞许说。 “穷人家的孩子,当然什么都要懂一点儿,求人不如求己!”我半自嘲半调侃的说。 “那你还懂什么?”她有些好奇的问。 “按摩推拿都会一点儿,你要不要我再帮你服务服务?”我故意露出一副轻浮的表情。 沐惜春脸一红,没再接我的腔。 “既然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我看了看表说。 沐惜春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但我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感激。在我刚要踏出门口的时候沐惜春突然叫住我。 “诶!” 我停住脚步。 “明天你就不要去上班了,我准你一天假,好好休息!” 我没有吭声,转身走了出去,心里想着:算你还有点良心。 回到家我洗了个冷水澡,冲掉一身的臭汗,由于实在太累,几乎脑袋刚挨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还是被肚子饿醒的。 下楼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准备接着睡的时候手机突然想了起来,一看居然又是沐惜春。 直觉告诉我这次必定又不会是什么好事,犹豫着要不要接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间自己停了。随即便来了一条信息。 “我的脚好痛,比昨天还痛,你能不能来看看我?”发件人:沐惜春。 我一阵腻歪,果然被我料中,麻烦事儿又来了。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躲肯定是躲不掉了。 于是又把刚脱下来的衣服重新穿上,锁门下楼。刚到楼下手机信息提示音又响了一下。 “我还没吃饭,你来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带点吃的?我不想吃外卖,你就买点面条,还给我做上次的面就行,谢谢!” 我简直有些无语,看来她早就笃定我看到她的信息后会立马过去,居然连下一步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她凭什么这么肯定我会过去。 不过无语归无语,既然已经决定了帮她,索性好人做到底,于是又去超市买了一把面条和一些蔬菜鸡蛋。 (); 第六十三章:总裁的套路 等买好东西打车来到她家门前刚准备打电话叫她出来开门的时候,大门居然自己开了。 想必是门上有监控或者感应之类的东西,让她在里面就能控制大门,或者是其它什么我不懂的高科技,又让我感受了一把科技给富人带来的优越生活体验。 来到她家见她还穿着睡衣,只不过已经不是昨晚那件。 见我进来她赶紧从沙发上用一只脚站着说:“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谢谢你!” 我对她点了点头,心想你没想到才怪。把东西放下我来到她跟前也没经过她同意,伸手把她的那只受伤的脚拿起来看了看。 她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突然来这么一手,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她的脚腕依旧浮肿,不过较昨天有了明显的好转,显然她说比昨天还痛是故意骗我的,其真实目的无非是想骗我来给她做饭罢了。 我屈指在她浮肿的脚踝处用力的弹了一记,她猝不及防突然吃痛啊的一声惨叫。 “你干什么?”她怒道。 “没什么,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我无所谓的说。 “你,你故意的吧!”她杏眼圆睁。 “既然你觉得我不怀好意,那我走便是了!”说完佯装要走。 “站住!”她喝止我:“能不能给我煮一碗面?”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一丝哀求。 我心里暗笑,为了一碗吃的还真是连节操都不要了,这变得也太快了点。 “你自己不会煮吗!”我白了她一眼,继续佯装生气。 “我……这不是脚痛吗!”她眼珠子乱转。 “你不怕我在碗里下药毒死你呀!” “那……你就煮两碗,我们一起吃,我先挑!”她似乎是被自己的办法聪明到了,笑的像个傻子。 我暗自摇头,这个高傲的女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真让我怀疑她昨天晚上到底是摔倒脚了还是摔到头了。也懒得再理她,拿着买来的食物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我把煮好的面端到她面前,她看了一眼说:“我不是让你煮两碗吗,怎么只有一碗?” “我吃过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间了!”我白了她一眼。 “那你先吃一口!”她把筷子送到我面前。 我顿时无语,这个女人还真以为我在碗里下毒啊,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我一把夺过筷子赌气似的夹起一筷子面塞进嘴里,然后啪的把筷子拍在碗上推到她面前。 她见状对我做了一个假笑,拿纸巾擦了擦筷子这才吃了起来。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她一边吃一边问我。 “要问便问,何须跟我请示。” 沐惜春也不在乎我的冷淡态度,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帮助那个叫石头的男孩,据我所知你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你为了帮他,把自己的全部积蓄都拿来出来,这才导致你无钱交租,最后只能住在你朋友的酒吧仓库的吧!” 我没想到她要问的是这个问题。 “是啊,那会儿我为了交租还想向你预支一些工资,没想到你不仅拒绝了,而且从那以后我的工资几乎被你扣完了。若不是你的绝情我怎么会混到无处容身的地步。”我借机讽刺道。 沐惜春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起来确有此事,小声的嘀咕道:“我怎么知道你是没钱交租才向我借钱的,如果我知道说不定会借给你!” “是吗?”我冷笑一声,“恐怕你当时更想看我的笑话吧!” 沐惜春没有理会我的讽刺,继续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帮助一个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的孩子!你大概也知道这样做会让你处于一个什么境地吧!” 她转头看着我,眼里似乎很是期待我的答案。 我沉默了片刻,想了想还是如实的说了:“我当然知道我的处境,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那之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但如果我当时不帮他,他就只能回老家务农。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因为上不起学而彻底颠覆人生的道路。”说到这里我不禁有一些感慨,感慨的同时又有些欣慰,的确,这件事在我人生中也算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了。 “难道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还是他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你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事情何其之多!”沐惜春放下筷子专注于我们之间的谈话。 我叹了口气,想起当初帮他的初衷。 “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跟你之前说过的一样,我们帮不了所有人。但我至少可以帮助一个,而且我做到了。 ”我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石头是个可怜的孩子,他父亲因工伤去世却没有拿到一分补偿。他母亲为了供他上学,早已积劳成疾,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说到这里我有些说不下去,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我的母亲,她何尝不是为了我而过分操劳,最终导致她过早的离开人世。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妈妈太像我的母亲了,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不知怎地,我本不想说出我的初衷,但却有一种想要倾述的欲望,竟情不自已的说了出来。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分明从沐惜春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怜悯,我觉得这是对我的一种人格上的侮辱。 “你既然吃完了,那我走了!”我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下去。说完转身欲走。 “你等等!”沐惜春见我作势要走,着急忙慌的叫住我。 “你,能不能再帮我按一次脚?” 她语气放低试探性的问,一双大眼睛充满了渴求的意思。 “你不是好多了吗?自己弄吧!”我又欲走。 沐惜春情急之下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反应过来后又即刻松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我自己怕疼,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就一次!”她又补充了一句,伸出一根手指头做信誓旦旦状。 我有些无语,去拿了盆子倒上盐水又帮她做了一次恢复按摩。 过程中她一直兴致勃勃的看着我的脸,让我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看她一副享受的表情我真怀疑自己又钻进了她的圈套。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我给她按完脚刚要准备走到时候她说。 “你这样子还能走路?”我问。 “嗯,那倒是!但你可以来接我呀!” 我一听这话,心不禁猛的颤栗了一下,忙说:“不用了不用了,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说完刚准备开溜又被她叫住。 “等等!” “又怎么啦?大小姐?”我故作不耐烦状,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那……我晚上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一时间没有转过来弯。 “你能,再给我做一次饭吗?”她一脸的可怜相,但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又是她的套路。心里暗自说:再相信你我就是狗。 “不能!”我果断拒绝,爱谁谁,我反正是不伺候了。转身向门外走去。 “我给你钱!” 在我一只脚刚踏出门口,听到钱这个字这只脚竟毫无骨气的缩了回来,我发誓这只脚绝对不是我控制的。 “什么钱?”我问。 “你给我做一顿饭我付你工钱!”她解释道。 “那……”我犹豫着该开个什么价。 “五百?”她见我犹豫自己开出来价钱。 “……” “一千?” 其实人有时候并不是没有节操,而是节操这个东西太脆弱,实在无法挡住金钱的冲击。 在听到一千块的时候我的心明显的加速跳了几下,我发誓这绝不是受我……算了算了,我特么就是爱钱。 “好,我答应了!”我几乎没有丝毫考虑。 沐惜春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但我此刻已经全然没有失败者该有的的廉耻之感。 “既然拿了钱就要做事,我要吃……嗯,清蒸鲈鱼,还有白灼虾,还有红烧排骨……” 她一口气说出了七八个菜,我忙找出一支笔一一记下。 “买菜的钱你先给我,我没钱!”记完后我对她说,她点了这么多菜食材少说也要三四百块,我可不能自己掏钱。 沐惜春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从包里拿出五百块交给我说:“钱我出没问题,但先说好了,你要是做的不合我口味我可是要扣工资的!” “放心吧,只要钱到位,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说完接过钱转身离去。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既然答应了沐惜春也只好牺牲一下睡觉的时间。于是打车去菜市场采购记在纸条上食材。 逛了一个多小时的菜市场终于把晚上所需的东西全部采购完毕,手里还剩一百多块钱,不由心情大悦,不用说这一百多块我自是不会还给沐惜春。 再次回到沐惜春家已经接近四点了,也没跟沐惜春多说什么话,便到厨房忙活起来。 其实我说没有什么菜能难住我倒也不是吹牛,这自是跟我从小的生活经历有关,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虽然比起专业的厨师肯定是有所不怠,但绝对也能拿得出手。 正当我忙的不亦乐乎,沐惜春突然一瘸一拐的蹦哒到厨房门口,斜倚着门框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收拾着手里的鱼。 (); 第六十四章:共进晚餐 “你看什么?”我问 “没什么,你只管做你的,我就看看。”她似乎心情不错,一副对我做菜表现的兴致颇高的样子。 我咧嘴笑了一下,心想爱看就看吧,正好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厨艺。有了这个观众我不由得想卖弄一下,把锅里的菜颠的老高,时不时腾起一阵火光。 我借拿佐料的机会转身瞟了一眼沐惜春,见她靠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貌似专业的神之操作,表情简直惊呆了,让我的虚荣心不禁由然而生。 一个多小时的忙碌之后沐惜春点名的几个菜一一出锅,这也要依耐她这厨房里一应俱全的厨具,才能蒸煮烹炸互不耽误的快速做好。 我把菜一样一样端上餐桌,沐惜春一本正经的端坐桌旁,还以为我没发现她趁我去端菜偷偷用手捻了一块排骨塞进嘴里。 等我把菜全部上完后我擦了擦手说:“任务完成,老板慢用!” 沐惜春似乎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指了一下壁橱说:“壁橱里有红酒,能帮我拿一下吗?” 我过去打开壁橱不由愣了一下,里面满满当当摆满了各种各样名贵的酒水,光红酒就有十来瓶之多。 “你要喝哪种?”我转身问。 “拉菲!” 我又回头一瓶一瓶的分辨哪瓶是拉菲。 “左边第二瓶!”沐惜春见状提醒我说。 我顿时觉得有些脸上无光,竟在她面前失了面子,连拉菲都不认识。 “还真够奢侈的,一顿普通的家常饭都要喝拉菲!” 我一边帮她打开塞子一边不无嘲讽的说。帮她打开后我本想去阳台抽支烟,没想到沐惜春却叫住了我。 “你干嘛?”她问 “我去抽支烟,你慢用,等下我再来收拾就可以了。”我解释道。 “你不是也没吃吗,坐下来一起吃啊!”沐惜春说。 这倒让我有些意外,这顿饭是她花钱请我做的,没想到她竟邀请我一起吃,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又是什么套路。 “我只是你请的厨师,不用和你一起吃!”我说。 “既然你是我付钱请的,你就应该听我的。怎么?陪我吃顿饭就让你这么为难?”她摆出一副老板的架势。 我也懒得和她说什么,既然她主动邀请我又何必拒绝。拉出一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她又给我倒了一杯酒,说:“不管怎样,谢谢你做的这顿饭!” “不必,我是你花钱请的,难道你去饭店吃饭还要去谢谢厨师吗?”不知怎地,我总是想抓住一切机会攻击她一下。 果然我的话让她有一丝不悦,皱了皱眉头说:“你能不能行,我诚心邀请你吃饭,你能不能有个男人的样子,不要像个怨妇一样好吗!” 我见她有些生气,怕破坏了这本来还算和谐的气氛,于是说:“吃就吃,只要你别扣我工钱!”说着夹起一块肉大嚼。 沐惜春笑了一下,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她偿了几道菜后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看来挺合她的口味。 “不错,看来你倒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菜做的还行!” 她这话说的褒中带贬,让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恼怒,于是用同样的组合回怼过去:“你长的倒是挺漂亮,只可惜是个花瓶徒有其表,连作为女人最基本的做菜都不会。” 听了这话她并没有表现出生气,而是很高兴的说:“你说我长的漂亮?”我一阵无语,不知道她是真听不懂我话的重点,还是故意摒重就轻。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见我沉默不语她笑了一下说:“承认我很漂亮很难吗?” “是是是,你长的很漂亮,就是心肠歹毒了点罢了!你满意了?”我揶揄道。 沐惜春听了我这话满意的笑了起来,看来我的后半句话又被她有选择的忽视掉了。 我不禁心想,做人如果真能做到这个份上那还真是处处有惊喜。 “既然你有这个本事也别埋没了,以后我想吃了你能再给我做吗?当然工钱我会照付。”沐惜春心情似乎颇为不错。 “只要给钱,随叫随到!”我脱口而出。 她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放下杯子我随即便想到我马上就要离开公司了,如果我离开公司,即使她愿意给钱恐怕我也无法再挣这个钱了,天知道以后我会怎么样。 “恐怕机会不多了?我马上就要离开公司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说。 听了我的话沐惜春本来看起来不错的心情突然冷淡了不少,沉吟了一下说:“是啊,我差点儿忘了。” 沉默了片刻她又说:“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你不用辞职接着在公司继续干下去呢!”她犹豫着说。 “怎么可能,别说你忘了之前你本就要辞掉我的,就算你慧眼识珠对我的能力有了重新的认识,但我们两个相互看不顺眼这点,我还能干下去继续给对方添堵吗?” 我用肯定的语气否定了她刚才说的可能性。 沐惜春低头慢慢的用勺子舀着碗里的汤,像在思索着什么,但过了许久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端起酒杯说:“既然如此那多说无益,再陪我喝一杯!”说完她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喝完她放下杯子说:“我吃饱了,你多吃点,我有点儿累了先去休息。” 我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冷漠,她明明并没有吃多少,拉菲也只喝了一点点。本来挺融洽的气氛顷刻间变得冷了下来。 等我反应过来沐惜春已经一瘸一拐的向卧室走去。 “喂,你怎么啦?你都还没吃呢!”我望着她的背影大声说。 她没有理我,直到她进了卧室的门才回头说:“吃完后收拾好你就可以走了,工钱我明天会给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帮我关好。” “喂,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大声问。 然而并没有得到回答,卧室的门已经关上了。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女人怎么说变就变,前一秒还风和日丽后一秒就翻云覆雨了。 我也无心再吃什么饭,仔细回味一遍刚才的对话,想来她情绪变化的时候我刚好说我就要离开公司,以后不能给她做菜这件事。 可是到底是什么让她情绪瞬间变化的呢,是因为我不能再给她做菜?我随即摇了摇头,这根本就说不通,我做的菜还没有好吃到这个地步。 那她是因为我就要离开公司而情绪失常?难道她不想让我离开公司?这更不可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已无须再做过多的赘述,对我来说肯定是希望早点儿走,我想她的想法肯定也和我一样。 那这就让我迷茫了,实在是再猜不出还有什么其它因素。 我已无心吃饭,把杯子里剩余的酒一口喝干净,然后开始收拾桌子上根本没动过几筷子的菜。 我把几样可以暂时存放的菜放进冰柜,又把剩下的盘子洗了。看了看才倒两杯的拉菲,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心想这么贵的酒总不能浪费了,又重新用塞子塞住,放进柜子里,也不知道这酒还能不能再喝。 收拾完一切后我来到沐惜春的卧室门前,伸手敲了敲门说:“都收拾完了,有几样菜我放进冰柜里了,如果你饿了直接放进微波炉里热热就可以吃了,我走了!” 说完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了听,里面一片寂静什么声儿也没有听见。只好把门带上离开了她的别墅。 第二天上午我刚走进公司,还没进到办公室就引来了所有的同事的注视,我有些疑惑,就算我脸上有一道青紫色的伤痕也不至于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刚准备问问一个之前在策划部的同事是怎么回事,李良突然走了过来。李良把我拉到一边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没事,被人给揍了一棍!”我说。 “你这伤跟沐总有没有关系?”李良紧跟着问。 “你什么意思?”问有些奇怪。 “刚才沐总来的时候杵着根拐杖一瘸一拐的大家都很好奇,结果你也受伤了,昨天你没来上班干嘛去了?是不是跟沐总在一起?” 我心里豁然,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沐惜春今天就来上班了,我还以为她至少要恢复到不影响走路才会来上班。 这些人还真是平淡惯了,稍有一点不寻常的事情都能让他们沸腾。这也难怪,总裁和助理同时受伤难免会引起他们的遐想。 “是是是,你怎么也这么八卦,沐总出差回来让我去接她,路上遇见一个抢劫犯要抢她的包,然后她摔倒了扭伤了脚。我为了抢回她的包被抢劫犯打了一甩棍,就是这样。” 我简明扼要的说清楚了缘由。 “哦!原来是这样!”李良一副恍然大悟状。“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跟沐总不合,大家还以为你跟沐总发生了什么矛盾发生了武力冲突呢!”李良接着说,一脸的不怀好意的笑。 我翻了一个白眼做无奈状,也懒得再做过多解释。转身走进办公室,还未进办公室就看见一些好事的同事做蜂涌状朝李良围了过去。 对于这些喜欢八卦的人我一向懒得理会,爱讲就让他们讲去吧,反正我又不会掉一根毛。 (); 第六十五章:你真像个嫖客 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想起了昨晚沐惜春反常的表现,觉得还是去跟她打声招呼比较好。 于是敲了敲她的办公室门,得到回应后我推门走了进去。 沐惜春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大概是脚伤的原因穿裤子不太方便。头发用一根发带束着,倒也挺配她的这身穿着。 只是整体偏时尚休闲的风格倒是和往常的一身职业正装有些太大反差,不过倒也别具一番风味。 我甚至认为她今天的穿着打扮才更适合她,虽然少了一些往日的干练霸气,却多了份青春活波的魅力,至少这样看起来让人觉得更加舒服。 “今天穿的挺漂亮啊!”我由衷的赞美道。 “是吗?”她笑着反问。 “你就该这样穿衣打扮,这样才更能显示出你的美丽。” “那这样会不会显得太不职业?”我的夸奖似乎让她颇为受用,用征询的语气问。 “怎么会?你可是弘基的总裁,业绩摆在那谁敢质疑你的专业性!”我理直气壮的说。 “那好,我会考虑一下你的建议。对了,你有事吗?”她问。 “哦!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的脚伤怎么样了,我还以为你没这么快上班,怎样?好点了吗?”我问。 “还是有点儿疼。”她做痛苦状。 我看了看她立在一旁的拐杖心说你还真够拼的,你是总裁,谁还能扣你工资咋滴。 “要不你再帮我按按?”沐惜春见我没有说话试探性的问。 “在这里?”我简直不敢相信。 “是啊,怎么?你把门反锁上又不会有人看见!”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竟全无害羞之情。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按上瘾了,竟连地点都不分了。不过她这话说的让我心里无端升起一阵异样的感受,竟有一种偷人般的刺激感,虽然我并没有偷过人。 “你确定?”我不敢置信的问。 她肯定的点了点头,眼神里竟也有一丝无比刺激的表情。 在我真是反锁上门把她的脚放在我腿上给她按摩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们两个真是疯了。如果让外面的人看到了这副景象不知道又该做何感想。 我给她按摩的时候她全程微笑着看着我,表情甚是享受。 “你看我干嘛?”我被她看到有些发窘。 “没事,我只是越来越发觉你这人的优点还挺多的。你怎么什么都会啊!”她满脸赞扬的说。 “呵,现在知道我的好了?”我有些不屑的说。 “那你还有什么优点?”她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我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我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英俊潇洒成熟稳重还不够优秀吗?” 听了我的话沐惜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英俊潇洒?成熟稳重?你说的这是你吗?” “废话!”我嗤了她一句,心说我还器大活好呢,我能告诉你吗。 给她按完脚她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回头喜悦的对我说:“好多了,如果你能再帮我按几次我想要不了两天就能全愈了,晚上下班你能再帮我按一次吗?” “想的美!这是最后一次,别以为说了几句好话就能继续压榨我的剩余价值。”我义正言辞的拒绝。 听我这话沐惜春马上换了一副表情,变得有些忧郁的说:“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了吗!” “什么叫没有办法,你不是有钱吗,去找专业的理疗师啊!” “你不就是我要找到理疗师吗,虽然你不专业但效果很好啊,每次你按完之后我就感觉好多了。如果你觉得我在压榨你的劳动力,那我可以给你工资啊!” “多少?” “你说!” “五百一次,之前的三次一并算数。” “同意!” “爽快!” 沐惜春见我又妥协在她的金钱诱惑下,再一次露出她那征服般的笑容。 我突然觉得刚才的对话有些别扭,特别像是在谈那什么交易,不由出口戏谑道:“瞧你这副得意的样子,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像一个嫖客!” 沐惜春似乎也意识到刚才的对话确实容易让人产生歧义,不由得脸一红,佯装愤怒道:“滚!” 我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晚上下班我想起和沐惜春早上的约定要再帮她做恢复按摩,见她还没走便走进她的办公室,见她正在整理文件。想起上午的对话我不禁想调戏一下她。 “沐总,我们是在这里做,还是去你家做?” 正在忙碌的沐惜春想也没想道:“这里人多不安全,去我家吧!” 我见她并没有发现我话里的玄机差点没笑出来,正当我强忍住笑意准备去外面等她的时候,她突然抬头盯着我,像是反应过来了,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抓起桌上的车钥匙猛的向我砸来。 好在我早有准备,弯腰躲过这一击,再也憋不住笑意,一边嚎啕大笑一边闪身出了总裁办公室。 我来到公司楼下等了一会儿,才见沐惜春开着她的卡宴从地库出来。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我打开副驾驶坐了进去。她依旧一脸寒霜,显然还在为我刚才调戏她的事情生气。 “喂,行了吧,别摆着张臭脸,不就是开个玩笑吗?”我嬉皮笑脸做无赖状。 沐惜春转过脸看着我没有说话,突然伸出手在我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把。我实在没想到她竟突然使出这一招,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揪个正着,钻心的痛让我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 沐惜春长处一口气,瞬间变了一副笑脸说:“好了,现在我高兴了,走吧!”说完这才又开动车子。 我亮眼冒火的看着她,但却无法做到对一个女人下手,她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怡然自得的开着车,表情那叫一个愉悦。我心里不由暗道:等下我帮你按摩的时候看我不弄死你。 到她家后她杵着拐杖从冰柜里拿出两瓶饮料递给我一瓶说:“开始吧!” 我接过饮料喝了几口,然后去了去倒开水准备给她热敷。我跟往常一样给她一边热敷一边按摩,她则拿起一本杂志相当享受的看了起来,俨然一副资本主义做派,因为现在我是她花钱雇的,对我的态度立刻有了明显的变化。 我见她心无旁骛的在看手里的杂志,知道时机成熟手上突然加力,沐惜春啊惨叫一声,由于同样毫无防备,在突然吃痛的条件反射之下她竟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而她这只受伤的脚还在我的腿上,竟一下子把我蹬翻在地,她也瞬间重力不稳手臂乱舞的大叫着跟着摔倒,好巧不巧的是她竟然扑倒在了我的身上。 她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发懵,竟压在我的身上一动不动,头发铺散的我满脸都是,她的脸离我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急促的呼吸声喷在我的脸上,女人独有的清香钻入我的鼻孔,不禁让我心里荡起了一丝涟漪,心脏也失衡的狂跳起来。 “你……可以自己起来吗?”我轻声问,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巴巴的。 听到我的话沐惜春好像终于恢复了神志,哦了一声,表情极不自然的用手撑地趔趔趄趄的站了起来重新坐到沙发上,略带一丝慌张的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脸上通红一片。 “你没事吧?”我起身后说。 “刚,刚才怎么这么痛?你在做什么?”她语气中明显带有一丝混乱,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来。 “可能是捏到要害处了,我再帮你重点按按,你忍耐一下。”我掩饰道,心想好在她刚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杂志上面,要是让她知道我是在故意整她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是……是吗?”她还有一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嗯,来吧!忍着点儿!”我装模作样的说。做戏要做全套,我又重新把她的脚放在腿上并特意用了几分力让她有一些疼痛感,这样才能跟刚才的谎言前后呼应浑然天成。 她果然在我的按捏下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但还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不过这当然要归功于我拿捏的恰到好处。 又按了一会儿我把她的脚放下,擦了擦手说:“今天就到这吧!注意自己没事也要锻炼锻炼,这样才能更快的恢复!” “好,我知道了!”沐惜春应道。 我见没什么事便要离开。 “你要走吗?”沐惜春突然问。 “是啊,还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你走吧?”沐惜春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见她没说什么我便离开了。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沐惜春在我的半吊子理疗的帮助下,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离月底也越来越近了,在最后的这一天里我一整天我的精神都处在恍惚之中。 我知道这是我在弘基集团a市分公司的最后一天班,过了今天也就意味着我在公司接近两年的生活彻底结束。 虽然自从和沐惜春发生了那次荒唐的撞车事件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快点离开公司,然而真到了这一天我倒有些迷茫了。 想想未知的前途,我无法欺骗自己,我有一些胆怯。但继续留在这里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虽然前段时间沐惜春也曾隐晦的表露过让我考虑继续留下来,但我在心里早已经决定了去留。 虽然前路未知,但生活还是得继续。 (); 第六十六章:事情真相 我本来还想写一封辞职信,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知道只要我执意离开,沐惜春会处理好一切事情。 在椅子上心烦意乱的坐到下班,准备下班后跟沐惜春辞职。 工资早在下午已经打到工资卡上,该扣的扣完后我卡上还有差不多四五千块,差不多够我租两三个月的房子了。 如果沐惜春真的会把之前所说的半真半假的理疗费和厨师费给我的话,至少在离开公司一两个月内不至于饿死,但如果她不提这事的话我也没打算开口去要。 想到我和沐惜春的这将近半年的相处时光,虽然经常互掐,结果吃瘪的也总是我。 但不得不说我已经渐渐的习惯了我和她的相处方式,此刻回想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滋味,虽然之前一直盼着早点离开,可到了真要离开的时候竟有一些不舍。 考勤机终于响起下班的铃声,沐惜春跟往常一样并没有马上离开。我又呆坐了一会儿,等公司里的同事陆续走完之后我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进了沐惜春的办公室。 沐惜春正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见我进来她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停下敲击键盘的手。 “你还没走,有什么事吗?”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说:“沐总,我……” “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说吗?我在赶一份资料!”沐惜春打断我的话。 “沐总我是来跟你辞职的。”我接口道。 沐惜春似乎想起了这件事,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哦,是这事儿?我知道了,可以明天再谈这事儿吗?我真的很忙!”她的情绪并没有太大变化。 “沐总,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好谈的,我欠你的钱都已经还清了,手头上的工作我也都做好存放在电脑里了,我想明天我已经没必要来了。我会在明天搬出你的房子。”我说。 沐惜春沉思了片刻看着我点了点头平静的说说:“好,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我把她的车钥匙放到她的办公桌上对她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了公司。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有一些莫名的失落,并不是因为我离开了工作两年的公司,也不是因为沐惜春果然没有提当初说要给我的按摩费和厨师费,虽然这些钱的确能让我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让我感到失落的是刚才沐惜春的态度。 我本以为她不管是否出自真心,都会出言挽留一下我,或者说一些祝愿之类的话,然而并没有。 从头到尾她都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似乎一切都是云淡风轻的小事,似乎我的离开还没有她手上的一份资料更能让她重视。 虽然一直以来她对我一直都是刻薄相待,我对她更是没有什么好的评价,但我不得不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不知不觉的有了些许改变。 特别是最近的两个月,我对她的感觉已经从最开始的不可理喻变成了不可捉摸。 其实如果抛开对她富二代先入为主的认知的话,她也并不是什么为富不仁的纨绔子弟。 虽然她行事古怪往往剑走偏锋,但我却也能够感觉到她身上人性善良的一面,只是她的善良往往会被她的身份遮住,让人很难察觉罢了。 所以我才会因为她刚才对我提出辞职而毫无波澜的情绪感到一丝失落。 但失落归失落,谁也无法强求别人为你做出改变,自以为是失望的往往是自己。 我回到家在沙发上呆呆的坐了一会,想到跟沐惜春承诺的明天会搬出房子,于是站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来这里也就住了两个月,来的时候只是拿了换洗衣服。 房子里设施齐备我也并没有添置什么家当,只是见阳台上盆景太多就买了一个立式花架,不过这个东西似乎也没有带走的必要,天知道明天晚上我会委身在哪个角落。 东西很快就收拾完了,来到时候只有一个行李箱,如今依旧是。 这不禁让我觉得人的一生都只是一个匆匆过客,从一个地方来,停留片刻再到下一个地方去,你留不下你的任何痕迹,也带不走任何不属于你的东西。 在我刚收拾完物品准备在后再把房子打扫一遍的时候门铃突然想了,我有些奇怪谁会现在来这里,于是放下拖把去开了门。 来的人居然是沐惜春,没想到她晚上对我的辞职表现的冷冷淡淡,现在却找到了这里。 她站在门口对还处在错愕之中的我微微一笑,也没有说话抬步走进房内。 “都要走了还帮我打扫?”沐惜春大概是看见了我放在门边的行李箱和拖了一半的地板。 “我来的时候干干净净,走的时候当然也要干干净净!”我一语双关语气冷淡的说。 沐惜春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是在沙发上坐下从包里掏出一叠钱说:“这是我当初说好的你帮我做护理按摩和给我做饭的钱,既然你都要走了,我当然要给你算清楚。” 我有些意外,我还以为她不会给了,毕竟当时只是口头说说,我也并没怎么当真,没想到她居然现在把钱给我送来了。 “算了吧,说说而已,你还真当真了!我这水平哪有这么高的价钱!”我无所谓的说,继续拿起拖把拖地。 “这是我承诺过的,这钱你必须收,我可不想欠你什么!”沐惜春语气透着一丝坚定。 我心里暗笑,既然这样我就只好成全她了。 “随你吧,既然你钱多我也无所谓,你愿给就给吧。” “五千块你数数!”她把钱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我走过去伸手拿过说:“我收了便是,数就不必了。” 沐惜春沉默了片刻,转过脸对正在拖地的我说:“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她语气有些犹豫。 “什么事?”我手里的拖把并没有停下。 “我……想请你继续留下来做我的助理!” “什……什么?”我几乎以为我听错了。 “继续留下来做我的助理!”她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我欠你的钱已经还完了,你不是晚上已经答应我的辞职了吗?”我想起她晚上所表现的截然相反的态度有些不解的问。 沐惜春稍稍垂下了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过了片刻抬头盯着我的眼睛说:“如果我告诉你你从来都没有欠我的钱呢?” 听了这话我的大脑瞬间有些混乱,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索性直接问了。 “我的车虽然是因为你撞坏的,但我却骗了你,我的车在那之前就已经买了所有保险。所有的费用基本都是保险公司承担的。” 我脑袋嗡的一声,合着这半年来她一直都在骗我,因为这个谎言我过着这么憋屈的生活。 因为这个谎言我一直忍辱负重的任她驱使,为了这个谎言我几近身无分文导致最后委身仓库,到了现在她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她骗我的。 我的怒火瞬间从胸腔直冲脑门,扔了拖把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你为什么要骗我?这样很好玩吗?就因为你是我的老板你就可以任意捉弄别人吗?就因为你有钱你就可以恣意践踏别人的尊严?”我简直怒不可揭。 沐惜春被我愤怒的一通指责看我的目光有些躲闪,声音有些打颤的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都承认了,你一直都是在骗我,你还要解释什么。” 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出言打断她的话。 “我当初不过在不知道你的身份的情况下出言辱骂了你几句,你要出气也出了,要报复也报复了,你为什么要一直欺骗我到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你骗的团团转你很高兴?是不是折磨我让你特有成就感?” “亏我还觉得你还有点儿人性,现在看来你跟那些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你就是个……”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沐惜春突然站起来高声尖叫着强行打断我,分贝之高让我吃了一惊,烧的正旺的怒火也瞬间被浇灭了不少。 或许她也知道,此刻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我安静下来听她说话,很明显她成功了。等我稍稍冷静下来才想起她刚才叫出来的那句话。 “你说什么?”我简直有些不可思议的问。 “你能不能先冷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如果我说完后你还怪我,我就任你骂个够好了。而且我骗你还的这些钱我已经给你拿来了。就算你不原谅我,这些钱也应该属于你。” 说完她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大捆百元钞票,目测十万只多不少,正好是我欠沐惜春的数额。 “你说吧,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来!”我气哼哼的说。 “我承认,当我在公司第一眼看到你时我确实有想整你一下的心思。因为你在前一天对我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点过分,所以那天我否定了原本要辞退你的想法。” “为了不让你逃跑,我还故意拿辞退李经理来要挟你,当时我只是想吓唬你,但没想到你真的就老老实实的留了下来。” “所以你就故意把我安排在你身边做你的什么狗屁助理,无非就是想随时随地都可以玩弄我吧!” “当然不是,我当时并没有打算让你做我的助理,我只是想把你留在公司一段时间,找机会刁难你一下然后再把你辞退,并没有真的想让你赔钱……” (); 第六十七章:是去是留 “那你为什么把我调到总裁办公室做你的助理?”我再一次打断她的话。 沐惜春思忖了片刻说:“你还记得我到公司接任总裁的那个酒会吗?”她问。 “当然记得!”我没好气的说。 “那你一定记得那次酒会你是第一个离场的吧?”她又问。 “当然记得,这种活动枯燥无味有什么意思!” “是啊,的确没什么意思,但是通过这种聚会活动能够清楚的看到公司内部的派系关系。” “从那次聚会我便知道了公司基本分为两派势力,一派是拥护前任周总的势力,另一派是以张副总为首的势力。” “两派势力都在自己人这边喝酒聊天而对敌对势力敬而远之视而不见,所以很清楚便能得知公司内的派系斗争。” 我有些意外,本以为只是场简单的公司聚会,没想到在她眼里却是了解公司结构的手段,不得不说她确有过人之处,只是我不明白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些派系斗争关我什么事?”我脱口而出。 “是啊,就是和你没关系,别人都在拉帮结派巩固势力,而你却独自一人溜到了外面。”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知道我从国外回来临危受命被安排在a市分公司出任总裁,虽然我之前已经对公司的经营状况做了一些功课,但我毕竟是只身一人,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特别是在得知公司分裂的人际关系,要想管好这样的公司并非易事,所以我必须要找一个不曾参与派系之争的人帮助我。” “然而放眼整个公司,也只有你独善其身的立于两派之间,所以我才把你调到我身边,我需要一个对我说真话的人,显然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还记得我给你的第一个任务,那就是调查公司以往的账目,你果然不辱使命打着我的旗号把所有账目污点都找出来了,如果换作别人必定会对己方势力有所袒护,但你却不会!”沐惜春对我微微一笑。 我心里暗暗吃惊,我以为沐惜春把我调到总裁办公室做助理只是为了报复我,没想到她还有这种考量,其心思之缜密我万万不是其对手,如此想来倒是我显得肤浅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账目有问题,不光我们公司,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没有一点糊涂账,我只是想利用这个事件迅速肃清公司内部的派系之争,因为公司要想走出困境这是首当其冲要解决的事情。” 我恍然大悟,当初只以为是沐惜春在整治公司的腐败问题,现在经她一说我才明白,她只是借整治贪腐之名,实则下了一部更大的棋。 那件事之后有几个高层一起辞了职,现在想来那几个都是张副总的人。 虽然他在总公司有后台沐惜春动他不得,但这样一来无疑是在不激化矛盾的前提下架空了他在公司的势力。 这样一来原本跟张副总对立的势力自然而然就会选择拥护沐惜春了。 而那些原本辞职的高层的空缺再由沐惜春亲自点将或招募,自然也都成了沐惜春这边的人,如此以来整个公司便都在沐惜春的掌握之下。 也正是因此,她才得以全名拥护,公司才在接下来很短的时间内脱胎换骨有了一个新的面貌,更是提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众志成城。 想到这里我不得不暗自赞叹,想来有些人能够身居高位绝非偶然,必定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本领。就凭沐惜春这份谋略我也就只能望其项背自叹不如了。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什么在公司步步向好扭转局面之后你仍然不愿意放我走,甚至不愿意对我坦白你的谎言,而是直到今天才说出来!”我质问。 “那是因为我渐渐的觉得你这个人还是挺值得信赖的,我想如果我早些告诉你实话你肯定不愿意再留下来帮我,所以……” “所以你直到现在才告诉我?让我一直觉得是我欠你而心甘情愿为你做事?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居然还想让我留下来继续为你做事,你觉得可能吗?” 沐惜春沉思了片刻,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竟有一些动容,我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情愫。 “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但我不会勉强你,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 “开始我确实不信任你,但慢慢的我觉得你并不是一个毫无原则的人,你能为了不连累朋友而勉强自己留下来,说明你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倾尽所有,这说明你心底里还是善良的,你能不计前嫌帮我抓贼帮我做恢复按摩,这说明你并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虽然你有可能是因为我说要付你钱的缘故,但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这些品质都让我对你有了重新的认识。你虽然平时对我表现的很无理,但却能真实的反应你对我的想法,而不像其他人表面上对我恭敬背地里却又是另一副嘴脸。” 沐惜春沉默了一会接着说:“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留下来帮我,我真的需要你!” 我默默的听沐惜春说完,越听心里越震惊,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在沐惜春心里会有什么好形象,更别说优点,这点从她平时对我的表现就能看出。 没想到她此刻竟说出了这些话,从她有些动容的眼神中我知道她这次绝对没有骗我。 那她是从什么时候对我的看法有所改变的呢,是得知我帮助石头母子开始?还是从那晚去接她遭到抢劫开始?或许是从更早的什么时候开始? 可是她为什么又总在我面前表现的那么盛气凌人蛮横无理?甚至还一直欺骗我欠她债务的事情。 如果她能对我好一点儿早点告诉我债务的真相,也许我真的可以留下来继续做她的助理。 可是现在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脑袋接受太多信息让我大脑有些发懵。 竟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沐惜春,我是该因为她对我的评价而高兴吗?还是应该对她欺骗我的行为而愤怒?我不知道,于是我便继续呆若木鸡,愣愣的看着她。 “可能我说的这些让你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权利范围内的我都可以满足你。你好好想想,希望明天还能在办公室见到你。再见!” 她说完这些话站起身看了我一眼转身出门。在经过放门口我的行李箱旁时她停下脚步回头说:“即使你不愿继续留在公司,这房子你也可以继续住下去!” 说完也不留给我开口的机会,转身离去。 我重新坐回沙发上,心里乱糟糟的一团。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想要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却呛得我差点没把眼泪咳出来。 就在这时候手机突然想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安妮打过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哥,你辞职了吗?”安妮问。 我之前已经告诉她过我这个月就能还清千沐惜春的债,她必定是想确认一下这件事,如果我辞职了她肯定会邀请我去她的工作室上班,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对我说过这件事,我也含糊其辞的答应过她。 我迟疑了一下突然有些不愿意让她知道今天晚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如果让她知道我已经辞职了她必定又会邀请我去帮她,而这却并非我所愿。 “……” “哥?你在听吗?”安妮见我沉默又问了一遍。 “我……还没有,今天沐总不在,明天我再去辞职!”我说完这两句话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第一次对安妮撒了谎。 “哦,那你明天辞职后打电话给我,我去帮你搬家!” “不,不用了,没什么东西,我自己能行!”我几乎有些慌乱的说。 “你打电话给我就行了,我去接你,就这样拜拜!” 电话挂断,但我却依旧僵在原地,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盲音,过了许久胳膊才无力的垂下。 我的脑袋顷刻间更加混乱了,我该继续留下吗?还是该离开重新开始?离开后我是该重新找份工作还是去安妮的工作室上班? 我突然又想起那晚安妮的父亲对我说的那番话,细细想来这些年安妮一直对我不管是生活还是感情都关怀备至,虽然她对李良也是如此。 但万一真有她父亲所说的那种可能呢? 她这些年为什么从来都不曾接受过其他人的追求? 这其中绝对不乏有优秀青年,可她却从来没有开始过一段感情。若真如她父亲所言我该怎么办? 我该接受她吗?我配吗? 不,不可能。我几乎被我的这种想法吓得一激灵。 这绝对不可能。安妮这么优秀,我除了不停的给她制造麻烦和负担我能为她做些什么?这些年来我已经亏欠她这么多了怎敢再连累她的终身幸福!如果真是这样,我又该拿什么去偿还这数不清的债务? 我呆坐在沙发上,许久许久一动不动,墙上的石英钟滴滴答答的走着,仿佛玻璃珠子一颗颗的掉进了万丈深渊。任凭窗外的夜渐渐向我袭来我却毫无察觉。 (); 第六十八章:重返公司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在沙发上睡着了,隐隐记得在闭上眼之前窗外已经渐渐能分辨出远处建筑的轮廓。 我是被一阵闹铃声给吵醒的,或许是因为惯性使然,我慌忙的站起来准备去洗漱。 站起来才发现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这才恍然,原来今天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公司了。 想起昨晚没有想通的一堆问题不禁又颓然坐倒在沙发上。 桌上的钱还静静的摆在那里,地上的拖把也依旧倒在原地,门边的行李箱像是在默默的等待着我把它拖走。 昨天的一幕幕又无比真实的浮现在眼前,具象的让人连怀疑这是梦境的勇气都没有。同时等待的还有一堆没有答案的问句。 我想起昨天安妮在电话那端略带期待的语气,可能再过一会儿她又要打电话来询问了,我又该撒怎样的谎来欺骗她。想到这里我的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子缓缓的划过,撕撕拉拉的疼了起来。 我又想起沐惜春昨晚不止一次说的一句话:我想让你留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想起她离开时略带悲伤的眼神,我不禁又有些难过。 如果抛开她骗我这件事而言,她若能够如此坦白的跟我说这些话,我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义正言辞的拒绝她。 而她之前对我的态度无非是在我无理对她的前提下的反制行为,这并不怪她,毕竟这个世界上谁也无法做到我投你以拳脚你报我以桃李的事情。 而对于她欺骗我这件事,从她的解释来看也的确合情合理,说白了也只是从感情上让我有点无法接受罢了。 但眼下钱就摆在我的面前,在我明确表明了辞职的意愿,对她对公司再无利用价值的情况下,她依然说出了真相并归还了我所有的钱。 虽然这些钱对沐惜春来说不过是把零花钱,但这至少表明了她的态度。 这些钱也的确是我节衣缩食辛苦熬夜挣来的,但人总是会对已经过去的艰难不再感到切肤,反而有些意外之喜。 那么这样看来似乎我和她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若追根溯源整件事的起因简直让人匪夷所思,无非是一个开车的无意溅湿了路人,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动摇,真的就这样离开吗,那离开之后呢? 安妮那里是绝对不能去的,虽然我并不确定安妮父亲对我说的那些话,如果是真的我就更应该和安妮保持距离,把她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因为我知道那样我只会拖累她,而我想要的是要看到她幸福。对于这点我昨晚就已经想的很透彻。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有了些思路,既然辞职无可避免的会让安妮伤心,那不如暂且留在公司。 至少这件事之后我和沐惜春的关系会得到很大程度的改善,想必我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打定主意后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九点,慌忙去洗漱了一番后拿起公文包就往公司赶去。 一路疾行来到公司,打卡的时候还是显示迟到了十分钟,我突然意识到自从沐惜春给我定了一个迟到扣工资的条约后我就再没有迟到过,渐渐的竟改掉了这个坏毛病。 不禁有些感慨,有些看似强权的制度确实能改变一个人。 在去办公室的路上我心里不由有些小慌乱,竟不知道等下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沐惜春,她对我又会是怎样的态度呢! 怀着略忐忑的心情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刚进入办公室那一刻我不禁愣了一下。 只见沐惜春坐在我的位置上表情呆呆的,电脑显示器亮着。 显示器壁纸正是我那次在车上偷拍她吃烤红薯的那张照片,她的脸上和鼻尖上粘上了红薯皮的黑灰,正抱着烤红薯张开嘴巴准备咬。 当时觉得好玩就把这张照片设置了桌面壁纸,每天看着她这副模样倒也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只是昨天临走的时候忘记了换,没成想被她发现了。 她大概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转过头看见是我后条件反射似的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流露出一丝控制不住的喜悦,惊喜的说:“你回来了!” 我见她这副真情流露的喜悦表情不由得心里一暖,点点头说:“嗯,看在你昨天求我的份上我就再帮帮你,只是不知道你昨天说的如果我回来条件任我开还作不作数?” 不知怎地和她相处久了一时之间还真的无法变换角色,不由自主的想要抨击她一下。 她用力的点点头,脸上的喜悦表情丝毫不减,看来她对我的归来并没有过高的期待。 特别是在我迟到了十分钟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让她的情绪起落的有些猝不及防,内心的感受不受控制的表露无遗。 “那你看我干这么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工资该涨一涨了?” “这个没问题,我答应你!”她毫不犹豫的说。 “那,还有。我现在没有住房,作为公司一把手的助理公司是不是该考虑考虑这个问题?”我趁她情绪还没收住之前赶紧多要一点儿是一点儿。 有句俗话说趁他病要他命,虽然不太恰当,但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如她一激动答应了作为总裁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反悔的。 “只要你在公司干一天,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以后就免费让你住!”她满口答应。 “还有,以后不可以再故意刁难我,虽然我现在答应你回来工作,但我仍保留随时辞职的权利!” “没问题,只要你别对我无理,我保证不会刁难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许耍赖啊!”我强调。 “当然!我说过的话当然作数!你放心好了!” “那……嗯,那我没什么条件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提的条件。 “那好,上班吧。”沐惜春说完欲走,刚走一步又退了回来,指了指显示器壁纸说:“这个……是怎么回事?” 我一愣,没想到她竟还没忘记这茬。 “呃……这个……呵呵!”我尴尬一笑说:“我觉得这个挺可爱的,就……就拿来当壁纸了,呵呵。” “你居然敢偷拍我?”她微笑着看着我,让我心里升起一些寒意,怎么都觉得她的笑容里充满了邪恶。 “哪……哪有?我是光明正大的拍的好吧,是你没看到罢了!”我狡辩道。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光明正大也不行,马上给我删了!”沐惜春用命令的口吻说完转身进了总裁办公室。 我做到座位上看了一眼这张照片,不自觉的笑了一下。还别说,现在再看这张照片还真是越看越可爱,删了岂不可惜。 临近中午的时候安妮的电话果然在我揣揣不安心情下如期而至,我看着手机愣了许久才按下了接听键。 “哥,你收拾好了吗?我现在过去可以吗?”安妮问,听上去她的心情似乎很好。 “安妮我……我没有辞职!”说这话的时候我气息都有些紊乱。 电话那边突然沉默了,过了很久安妮才说:“为什么?”虽然安妮只说了三个字,但我能听出她的语气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欢愉。 “因为……因为我觉得以我现在的状况不可以太草率的辞职,所以,我打算继续做下去……”这两句话说的我异常艰难。 “哥,你可以跟我说实话吗?你不是已经还完沐总的债了吗?你又遇到什么事了?我太了解你了,你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怎么可能还会继续留在那里继续接受不公平待遇!你为什么总是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告诉我……” 安妮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 我见安妮又误会了赶紧打断她的话:“安妮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不公平待遇,我和沐总之前有些误会,不过现在都已经讲明白了,所以我以后会很好的,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 “是吗?真的是误会吗?” “是的安妮,我告诉你,我其实根本就没有欠她的钱,她为了能让我留下来才故意骗了我。她已经把钱都还给我了,还给我提供了住房,所以我以后会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事到如今若想让安妮打消疑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 电话那头安妮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才缓缓的说:“我知道了……”说完又沉默了,片刻后电话被无声的挂断。 我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我甚至能想象得到安妮此刻失落的心情,不由在心里说了句:安妮对不起…… 下班的时候我叫住李良,准备让他陪我一起请安妮出来吃顿饭,这件事我有必要给她解释清楚。 给安妮打电话的时候安妮的情绪显得很低落,显然还对我没有辞职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李良开着公司配给他的奥迪载着我,还是在我们经常吃的那家菜馆。 我和李良先到,我想等下要跟安妮解释这个事情,但李良却还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我想还是先跟李良说说这个事情比较好,以免他等下太吃惊。 (); 第六十九章:不速之客 虽然在我给李良说这件事的时候做了很多铺垫,但他还是听的目瞪口呆。 在我说到沐惜春拿他来要挟我的时候他竟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说:“老魏你还拿不拿我当兄弟了,出了这事儿你居然不告诉我!有什么事咱咱兄弟一起扛,大不了我们一起跳槽重新开始!” 我把他拉坐在椅子上苦笑了一下,心说:你说的倒容易,我一直都在最低谷挣扎倒是不介意重新开始,可你这些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好在我把直到昨晚的事情说完后李良的情绪才渐渐平息下来。他听完所有的事情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客套,彼此心里都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等下安妮来了你一定要帮我说说话,安妮一直希望我辞职后能去她的工作室工作,现在她肯定很生我的气!”我嘱咐李良说。 “安妮邀请你去她的工作室工作?你会摄影吗?”李良颇为意外的问。 “不会,所以我才觉得去了也帮不了她什么忙,反而会拖累她,可是安妮一直这样坚持,我没好意思拒绝,所以现在她知道我没有辞职才会生气!”我颇为无奈的说。 李良表情复杂的看看我点了点头说:“好,我会帮你劝劝她。”我冲他抱了抱拳表示感谢,这个时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样独自面对安妮,这也正是我拉着李良一起来的原因。 片刻后安妮终于来了,还是跟往常一样一身利落打扮,只是情绪看上去不是很高的样子。 安妮坐定后我把菜单递给她,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说:“安妮,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千万别再给我省钱!” 安妮刚把菜单打开听了我的话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意说:“看来你现在很有钱嘛!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我尴尬一笑,本来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弄巧成拙说出的话倒真有几分像胸无点墨的暴发户。 “既然你这么有钱那我就不客气了!”安妮的目光重新移到菜单上。 她一连点了十来个菜,还都是价目比较贵的,我知道她是在借这种方式发泄情绪。 好在这并不是什么高档饭店,随便也花不了多少钱,显然安妮也明白这点。 以我对她的了解,就算她在生气也绝不会做出什么无理取闹的事情。 趁安妮低头点菜的空档我给李良使了个眼色,李良会意的点点头。 等安妮点完菜他终于开口:“安妮呀!老魏刚才把事情都给我说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说这货还真是矫情,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连我都瞒着!恐怕你也是从别处得知这个事情的吧!” “对,是向东哥跟我说的!”安妮随口附和。 “啧啧啧,我就知道,就你这副不着调儿的德行真活该你住仓库!”李良转过脸啧啧有声的对着我说。 我不动声色伸腿在他脚上用力的踩了下,我是让他帮我说话,没想到这货居然不忘趁机挖苦我一顿。 李良吃痛,自然是明白我的意思忙话锋一转说:“不过呢我觉得让你吃点苦也是好的,好改改你不着调的性格。沐总虽然耍了你,但未见得这就是什么坏事,至少你现在一下子多出来十来万,如果不是沐总的这个手段你小子今天能有这十万吗!” 我默然,李良说的虽然难听但说的也确是事实,如果不是迫于压力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有住仓库做兼职的动力。 李良把目光转向安妮接着说:“安妮呀,我知道你想帮助老魏,想让他去你的工作室帮你,但我觉得老魏这次没有辞职是对的,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不能老是照顾他,他应该自己长大了。” “说什么呢你!什么我该自己长大了?我长这么大是吃你的奶长大的?”我实在有点儿听不下去他这种似褒非贬的说辞。 李良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也没有理我继续说:“不过呢话说回来沐总这次能邀请你留下来而且同意给你涨工资,还提供住房,看得出来沐总对你还是很重视的,我觉得你留下来是正确的选择,以后大有发展的空间。” 我瞪了李良一眼,试图提醒他我只是让他帮我说说话,没有让他连这些细节都说出来,可惜李良并没有会意我的意思,还是全盘托出了。 李良说这些话的时候安妮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等李良说完她看着我问:“沐总为了能留下你居然给你涨工资还提供住房?” “可不是嘛!”我刚要解释一下却被李良抢过了话头。 “而且还是沐总亲自买的一套豪华住房,送给他免费使用。要知道公司高层领导也只是提供一些住房补贴而已,可见沐总对他的重视程度。” “哎呀,什么送给我免费使用,是我要求的好不好。而且那房子也只是她的私人投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说李良你能不能别这么来事儿?”我斥责道。 经他这么一说好像我是为了利益才留下来到,不过话又说回来,不为了利益又为了什么呢。 只是这话如果让安妮理解起来恐怕会觉得我们之间的友谊还比不上这点利益,这样难免又会凭空多出些许误会。 安妮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笑笑说:“没事儿,这是好事啊,经你们这么一说连我也觉得你应该留下来。只要你们都能够好好的就好!”安妮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但我能看得出她笑容里的勉强。 整个饭局的过程表面上看起来还算融洽,安妮好像胃口很好的样子,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逐个点评每道菜的优点,丝毫没有再提刚才的话题。 期间李良曾偷偷的和我对视了一次,显然他也能看得出安妮的情绪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只是我们谁都没有说破。 吃完饭我们一起出了饭馆,李良去取车的时候安妮回头看着我,眼神满是复杂的神色,良久后轻轻的对我说:“哥,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说完转身走向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我抬手刚准备说:让李良送你吧,可话还没出口她就已经钻进了出租车。 我的手无力的从半空垂下,看着渐渐远去的出租车,和她在对面车灯的照射下出租车里安妮显得有些影影绰绰的身影,心里有些莫名的难过。 我也无心在让李良送我回去,给李良发了一个信息也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在车里我一直在想安妮临走时的一句话: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 她所说的选择显然是我选择留在公司这件事,可她那个眼神让我分明感觉到她似乎还有其他含义。 可到底是什么含义我却始终捕捉不到,一直到了家门口我依然没能从纷乱的思绪中捋出一丝头绪。 我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开门发现房间的灯亮着,我有些奇怪,早上走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明明记得是关了灯的,怎么此刻却灯火通明?难道是遭贼了? 我不由警惕起来,随手操起门边的扫把,蹑手蹑脚的进入了房间。我伸头环视了一圈客厅,客厅里面并没有人。 我又警惕的查看了客厅的各个角落也都毫无异常,这时候我突然听到厨房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不由让我心脏一阵狂跳,看来匪徒就在厨房。 我拿着扫把溜到厨房门口支楞着耳朵又听了一下却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噌的跳了出来同时大吼一声:“不许动!” 随着我的大喝声出口同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人正背对着我手里拿着锅正在往碗里倒着什么东西。 在大脑收到眼睛传来的信息后从这个女人的背影和穿着,我立马断定这个女人竟是沐惜春。 就在我大喝出声的同时沐惜春也吓的一声尖叫,手里的锅竟被她条件反射的甩到了空中。 我这才看清锅里的竟是面条,而此刻锅里没倒完的开水和面条全部抛洒到了空中,从散发的腾腾热气看,显然这锅面条刚刚煮开。 而好巧不巧这锅面条刚好被她抛到自己的头顶上,眼看热气腾腾的面条马上就要落到她的头上我条件反射的丢掉扫把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所幸厨房并不太大,在面条落下之前我已经冲到她跟前,然而饶是如此把她拉开也已是不及,情急之下只好伸出双臂揽住她的脖子把她护在身下。 与此同时空中的面条和汤汁啪啦啪啦的落在了我的胳膊上和背上,皮肤上顿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感觉,吃痛同时我竟啊的一声惨叫出声。 等感到背上不再有东西落下,我赶忙起身迅速脱掉衬衫跑到洗手间打开花洒用冷水冲刷已是火辣辣的后背,这才感觉疼痛之感得到一些缓解。 我侧身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背上一片红通通的,看这情形大概起泡是在所难免的了。 这时候沐惜春才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也不顾我光着上身,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说:“你……你怎么样?”她大概是被吓傻了,说话的语气都有一些颤抖。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有些气急败坏的说:“你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我的大小姐?”我几乎是朝她吼道。 “我……我只是想,想来做饭!不……不,我只是想来让你给我做饭……”她语无伦次的说。 (); 第七十章:图谋不轨 “那你能不能给我打声招呼?”我简直无语。 “我来见你不在,我就想自己学着煮面!没……没想到……你突然回来了!”她语气怯怯的说。 我懒得再理她,感觉背后的疼痛感稍微减轻了些,便关掉了花洒拿毛巾擦着身上的水渍。 沐惜春见状忙过来想帮我擦,可这个笨女人可能真的是被吓傻了,被她仓促的擦了一下子痛的我呲牙咧嘴差点掉下泪来。 见我面露痛苦之色她这才醒悟过来我这是烫伤,不能用力擦拭,一时慌张的竟不知所措连毛巾都掉在了地上。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忙说:“我……我去买烫伤药,你……你等我!”说完转身欲走。 “买什么烫伤药,还来得及吗?”我喝止她。 “那……那怎么办?”她一脸急切的问。 “拿牙膏,帮我挤在背上,抹匀了。” “什么……牙膏?能有用吗?”她似乎不太确定。 “别废话,赶紧的!”我回头瞪了她一眼道。 她这样的大小姐恐怕从来也没有被烫伤的经历,自然也不会懂这种应急的生活小技巧。 她大概很不理解为什么牙膏会对烫伤有用,但此刻已经没有了自主思考意识。见我这样说也不多话忙拿起一旁的牙膏挤在了我的背上,又用手小心翼翼的涂抹了一番。 牙膏清凉的感觉一覆盖我的皮肤疼痛的感觉顿时减轻了不少,这就是牙膏的妙用,虽然没有治疗烫伤的功效,但对于减轻烫伤带来的疼痛还是很有效的。 “你感觉怎么样?” 见我脸上的痛苦表情减轻了一些,她的心神也安定了不少,语气也平静了下来。 我转身瞪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出去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折返回来,见她还愣在原地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我要换裤子了,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我没好气的说。 她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表情不自然的走了出去。 我换下湿漉漉的裤子,由于背上刚涂了牙膏没办法穿衣服只好光着上身出了洗澡间。 “你怎么样?” 沐惜春见我出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问,表情忐忑中带有一丝关切,让我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有没有事要等会儿才知道,如果不起水泡就没事,如果起了水泡恐怕你又要放我几天假了。你也看到了,我这样子连衣服都没办法穿。”我在沙发上坐下说。 沐惜春默然颔首,半晌才说:“你为什么要冒险护我?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吗?如果不是因为救我你就不会受伤了!”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 “讨厌归讨厌,但我若不救你烫伤的可能就是你的脸了,如果这么漂亮一张脸蛋儿在我眼前被毁了容,那会让我良心不安的。若你再想不开寻个短见什么的,那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我皮糙肉厚,抗伤害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就算毁了容我一个男人也没什么关系。况且我越来越发现你也并不是那么讨厌了!” 我吐着烟圈望着天花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 “你,不讨厌我了?”沐惜春听我说完忙问。 我斜撇了她一眼说:“以前是挺讨厌的,因为我觉得你总是在处处针对我,还拿李良要挟我,活脱脱一个刁蛮公主模样,我连做梦都想痛打你一顿。但现在话说开了我觉得你也并不是那么的冷血无情!”我说的倒是实话。 “那我欺骗过你的事情你不生我的气了?” “本来挺生气的,不过想想凭空一下子多出来十来万,气也就消了!不过我可先说好了,以后不管是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中,你都不可以在以任何形式欺骗我,否则我随时都会走人。”我乘机表态,我可不想再被她欺骗,毕竟被人玩弄的滋味并不好受。 “我答应你!”沐惜春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答应。 一时无话,静默了片刻我突然想到沐惜春今晚的来意,好像她刚才说过什么来着,不过当时情急我并没有听到心里。 “诶对了,你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这里?”我问。 沐惜春低头沉吟了一会说:“我,我想吃你做的饭了,所以就来了,结果你不在,我就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进来等你。可是等了很久你也没回来,我饿了就想自己煮面……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说到这里沐惜春似乎仍心有余悸,有些惶恐的看了我一眼。 “拜托大小姐,你有没有搞明白,这房子现在的使用权是我的,你不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随意进出。你难道不知道有条法律叫侵犯隐私罪。”我有些无奈的说。 “我知道,只是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不起!”她可能是自知理亏,我又因救她而受伤,竟开口跟我道歉,在我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人道歉。 “得,你不用跟我道歉,把你的备用钥匙拿出来给我,免得下次被我当成贼给打死!”我没好气的说。 她哦了一声从包里翻出一把钥匙递给我。 “你还没吃饭?”我收好钥匙,想到她刚才说的话于是问道。 她点点头。 我看了看时间,这么一闹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想到她还没有吃饭有些于心不忍。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问。 “还是算了吧,你都伤成这样了。况且我已经看过了,你这里除了面条什么也没有!” “那面条你是吃还是不吃?如果不吃的话拜托你赶紧走,我要休息了!”我没好气的说。 “吃!”我话音刚落她便脱口而出。 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差点没被她气笑出来。 “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来蹭饭了,我是你的助理,不是你的佣人,你不能把我自己的自由时间也给占用了好吗?” “不是你说只要我愿意给钱,你随时都可以给我做饭的吗?”沐惜春讷讷的道。 我这才想到上次她花钱请我给她做饭的事情,我好像确实这样答应过她,没想到她还真当真了。想来我也确实收了她的钱,这样一来我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了。 “好吧!你等着!”我叹了口气光着身子走进了厨房。 打开冰柜果然只要一把面条孤零零的躺在里面,好在我又找出来几枚鸡蛋,不然这碗面还真是没法做。 想来我生性懒散,搬来这么久从来也没有自己在家好好的给自己做一顿饭,只买了面条鸡蛋以备不时之需。虽然硕大的厨房里面厨具是面面俱到,但我用到的永远只是一口锅。 片刻后待我把煮好的面条端到客厅的时候沐惜春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侧着身子,头枕在沙发的扶手上,呼吸均匀深邃,小巧的鼻翼轻轻扇动,竟是睡得熟了。一缕青丝滑落在她白皙的脸庞上,看上去妩媚中带着一丝疲倦,我的心竟没来由的生出一丝心疼的感觉。 我不忍把她从睡梦中叫醒,把面条的放在桌上然后在她身旁坐下,用手轻轻的拂开她脸上的发丝。 我静静的看了一会她的睡态,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睡着后的样子,没想到这个时而冷淡时而狡黠的女人安静的睡着后竟是如此迷人,却又让人生不起一丝歹意。 我从卧室找了一张毯子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又小心的把她的鞋子脱去。她像是在梦中有所惊觉,但并没有醒来,只是小脸在扶手上蹭了几下便又睡熟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又看了看沙发上陷入深度睡眠的沐惜春,不禁叹了口气,想来这个女人还真是心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竟这样毫无防备的睡了过去。 得亏是我,若换成一个心术不正的人还真不好说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这并不是说我自夸自己品德有多高尚,而是我深知此女手段,若我真有什么不轨企图,恐怕会死的很难看。 我站起身坐到沙发的另一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即不忍心叫醒她又不知道她会睡到什么时候,想了想还是由她去吧,睡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安静下来人就容易犯困,我趴在另一张沙发上摆弄了一会儿手机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朦胧之中隐隐感觉有人在推我的胳膊,我努力睁开艰涩的眼睛,一张漂亮的面孔渐渐出现在我眼前,这个人当然就是沐惜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先我醒来。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天幕隐约可见灰蓝色,大概黎明已经不远,没想到自己趴在沙发上一闭眼就是一夜。 我用双臂支撑着坐了起来,此刻已经感受不到背部烫伤的疼痛,大概不是太严重。 “你醒了?睡的怎么样?”我抬头问她。 “睡地挺好!你呢?”她反问。 我晃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对她苦笑了一下,心说:能好才怪。 “你昨晚为什么不叫醒我?”她目光示意了一下桌上已经凝结成一坨的面条。 “见你睡的那么熟就没好叫醒你,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没想到这一睡就是一夜!”我摇摇头。 “谢谢你昨晚照顾我!”她语气变得温柔。 “没什么,我也没做什么,本想帮你把衣服脱了抱你到床上睡的,不过那样你肯定又会觉得我对你图谋不轨了,也只好委屈你睡沙发了。”我一脸真诚实则调侃的说。 沐惜春的脸微微一红,白了我一眼没有理我这茬只是问我:“你的伤怎么样了?” (); 第七十一章:我的礼物 “你帮我看看有没有起水泡?”我把背转向她。 大概是牙膏涂的太多她看不太清楚,她把脸凑近了我的背,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的气息吹在背上,让我的心不禁微微一动,这感觉真怪异。 “好像没有!”她观察了一会儿不太肯定都回答。 我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微微发亮。 “天快亮了,你要不要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还是直接去公司?”我转身问她。 她好像这才意识到天已经快亮了,有些恍然的说:“哦,那……那我先回去了。”说完拿起她的包包转身欲走,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我说:“如果你的伤没好你就好好休息,等好了再去上班,你的工作我会安排好的。”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能有得休息自然是好事。 她见状不再说什么,转身出了房子。 房间里此刻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长呼出一口气,终于送走了这尊大神。 我来到洗澡间洗了一个热水澡,用热水淋了很久才把已经干了的牙膏从背上给冲干净。 对着镜子看了看,还不算太严重,除了皮肤有些发红外并没有起水泡,否则不能穿衣服还真得在家休养了。 我得到沐惜春的准许在家休息了两天。由于有了沐惜春给我的那十万元让我从一个节衣缩食的窘境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小有结余的小康状态。 想起安妮这段时间为了我的事情操了不少心,虽然我并没有接受她的帮助,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我心里我始终隐隐觉得有些对她不住。 特别是上次为了赔罪请她吃饭,感觉彼此之间竟有了少许隔阂,这让我觉得很是难过。我曾经说过,这世界上我唯独不愿意看到她伤心。 于是我想趁现在做一些弥补,刚好此刻手里有些钱,便去了摄影器材店掏了八万多给安妮买了一组佳能镜头。 我记得有一次安妮在笔记本电脑上浏览这组镜头,还跟我说这镜头是多么的先进多么的好,还给我讲了一堆的光学知识,只可惜我听的是一知半解云里雾里。 但最后因为价格的问题她还是没有舍得买下。虽然八万多块钱对我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但付款的时候我丝毫没有觉得心疼,只要安妮能够开心我甚至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当我把东西给安妮后她打开后表情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我,语气带有一丝责备的说:“哥,你买它干什么,我这里设备很齐全用不着这个,你赶紧拿回去退了吧!”说着重新把包装盒盖好塞到我手里。 我看着安妮的表情又好笑又心疼,想来她年纪轻轻也算是事业有成。 虽然工作室规模不是很大,但在业内也算是有些名气,而且还在这座城市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要知道这些全是靠她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话说回来如果她肯接受她父亲的哪怕一点点的帮助她又岂止今天的成就。 可是她却连一个好点的镜头都不舍得买,我深知一个摄影从业者对相机镜头的执念,如同书法家对毛笔的追求一样,那是对艺术的极致追求,对他们来说作品做不到最好就如同残次品一样。 而安妮竟会因为这组镜头太贵而限制自己的创作水平,她虽没对我说但我又岂能不知这是种什么样的心情。所以在考虑到这十万块钱的用途时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组镜头。 “安妮你就收下吧,这是我用自己挣的钱买的,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这是我的一番心意,就像你以前帮我一样,难道你想过要我回报吗。” “想来这些年你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难道我就不能为你做点什么嘛。一直一来我都想为你做些什么,可是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一直活的不得要领,别说为你做点什么,反过来倒是你们老是为我担心。我知道你很喜欢这组镜头,这是哥哥的一点心意,你就不要在拒绝我了,可以吗?” 我握住安妮的两支胳膊语气诚恳的说。我一直都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想法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为了能让安妮收下这份礼物,竟把自己这些年内心的想法全盘托出了。 安妮红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里已有泪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鲜少的对她吐露心声,还是因为她之前因为我的拒绝而受的委屈终于得以发泄,安妮竟伏在我的胸前啜泣起来。 她的脸贴在我的胸前,因为我只穿了一件衬衫我分明感受到了安妮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衣服。她声音哽咽的说:“你现在可知你拒绝我的时候我的心情了?” 我暗自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有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 片刻后安妮抬起头,对我勉强一笑说:“哥,东西我收下,但这钱不能让你出,我本来也打算买的,没有买只是还在和另两个镜头做参数对比,还没有决定下来。既然你帮我买了就当是你帮我做了决定,这钱我还给你。” “不用,我说了我现在有钱,这钱我付得起……” “你有多少钱?沐总还你的十万?那现在还有多少?”安妮显然是知道我这钱的出处,毫不留情的出言打断我的话。 “既然你知道我就不用解释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工作有了进展,我答应你以后会好好工作的,这个小礼物就当是我给自己的一点激励,你就不要再拒绝我了!”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安妮看着我考虑了一会终于对我露出笑容说:“好吧,既然哥你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不过以后可不能再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了。” 见安妮终于答应收下我暗自松了口气,满口答应道:“好好好,至少也会先通知你,可以了吧!” 安妮抿嘴一笑,忙把镜头拿出安在相机上对着窗户调试。我有些好笑,前一秒还铿锵有力的让我退回去,下一秒就爱不释手的玩了起来,这也再次证明了安妮对这款镜头的青睐。 见她专心的样子我也不想打扰她,悄悄的退了出去。今日天气晴朗,我从安妮那出来的时候夕阳正好,暮春的温度已有些炙热,路旁的法国梧桐开着一树树的紫色花朵,我走在金色的马路上不知不觉的笑了。 由于我和沐惜春之间的误会解开了,她对我的态度明显正常了许多,不过我却一时间转变不过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依旧爱借一些话题挤兑她,时常把她气的面红耳赤杏目圆睁。 我渐渐发现我已经习惯了和她相处的这种状态,而且觉得这样挺好,至少我不用像其他人一样对她毕恭毕敬唯命是从。 我的工作也随着各个项目正常开展而变得轻松起来,每天不过是一些琐碎的事情。 人一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在总裁办公室虽然轻松体面,但想到以前的部门时不时的就能有些外快而且上班时间相对宽松不由有些心意难平。我想既然我和沐惜春误会解开是不是有可能从回市场部? 不过我这个想法很快变化作了泡影,在我旁敲侧击的跟沐惜春表达了我的意愿之后被她一口回绝了。 看她决绝的样子便知此事已绝无回旋的余地,遂放弃了这个想法,心想既然如此那就混吃等死吧,至少现在沐惜春给我的工资我还是挺满意的。 这段时间我又去了一趟石头花店,花店的经营已然趋于稳定,收入足以维持这个家庭的所有需求。 由于无需再为生活操心石头母亲的状态较之前有了明显的变化,虽仍有些疲惫之感但已无之前的忧愁和阴郁,脸色也变得红润多了。 这让我由衷的感到欣慰,要知道这是我有生之年做的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安妮的电话,她问我的新家地址。 我这才意识到这么久了还没请安妮到新家坐坐,虽然这家并非实际意义上的家,但至少也是一个暂时稳定的居所,按理说理应请好朋友们来此聚聚,可竟耽误了这么久。 我告诉了安妮地址,安妮语气有些惊讶,显然她对那个地方是有所了解的,知道那个地方是富人聚集地,但她并没有过多询问,只是说下班后早点回家一会她去我那儿,至于有什么事情她并没有说,我也不便多问。 下班后我刚出公司楼下便看见李良在他那辆奥迪里朝我招手,待我走近了他朝副驾努了努嘴示意我上车。我也懒得问他有什么事情,索性做进了车里,不管他有什么事就让他先送我回家吧。 “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李良问我。 “什么日子?难道是你大姨妈离开的日子?”我调侃道。李良是个心细且啰嗦的人,在他为一件事喋喋不休时我时常嘲笑他像个娘们。 “你小子嘴巴能不能别这么损,好好想想!”李良拿手在我大腿上拍了一巴掌说。 “想你妹,爱说便说!” “我妹你就别想了,你娃儿不配!”李良是四川人,骂人都带着一股子麻辣味儿。 “你想当我大舅子我还不愿意呢,啰啰嗦嗦烦都烦死了。不过你妹倒是挺漂亮的,如果她同意我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你这个大舅哥!” 李良扬手又作势要打,不过被我一把抓住了手腕。忙说:“开个玩笑,好好开车,好好开车!”李良这才收回手去,用眼神剜了我一刀。 “就知道你娃儿忘记了,告诉你吧,今天是你娃儿的生日!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李良嗔骂道。 (); 第七十二章:生日宴会 我一愣,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日期,这才反应过来今天确实是自己的生日。 我这人神经比较大条,总是记不住日子,不仅是我自己的生日,周边要好的朋友生日或者是其他值得庆祝的日期我统统记不住,要说我唯一能记住的日子便是母亲的忌日。 没想到我又长大了一岁,同时也又虚度了一年的光阴,时光不会青睐谁,而我的人生依旧没有任何起色。 我这才想到安妮给我打的那个电话,疑惑的看向李良,李良会意点点头说:“安妮已经买好菜,应该也已经快到你那儿了,我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要不是有我们这帮朋友你还真是够可怜的,竟连生日都没人知道。” 我一下子沉默下来,我知道李良并不是故意的,但他这话无疑是在告诉我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 小时候由于家里穷每逢过生日母亲就会给我煮两个鸡蛋,即使有时候我上学不在家母亲也会在我回家后给我补上。 后来由于自己的学业所带来的负担越来越重,家里的经济条件更是愈加拮据,这个习惯竟一直延续到母亲去世。 我曾说过在母亲去世后的那段最艰难的日子是安妮一直陪在我身边,自那以后每次过生日安妮都会陪着我,现在想来竟没有一年落下。 我自嘲的笑笑,以此来掩饰我的情绪变化。 “是是是,多亏了你们!那还等什么?赶快走吧!”我拉长腔调催促道。 等到了到了小区门口果然看到安妮的车已停在门口,她手里拧着两大包菜。我同时还看到了向东,没想到他也来了。 他此刻正酷酷的戴着墨镜靠在他的越野车上和安妮聊着什么,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蛋糕,我简直没笑出声来,我都想多大的人了还来这套。 想必是安妮通知他的,由于我和向东的关系,安妮也自然的和向东熟识起来。 这也得益于向东自来熟和安妮平易近人的性格,而李良却不行,我也曾几次请向东和李良一起吃饭,有意撮合他们成为朋友,但向东却始终无法与李良熟络起来。 按向东的话说:你这朋友我看不透。我却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大概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像有些人一见如故有些人却不管再熟悉也交不了心。 向东见我下车大刺刺的走过来,故意模仿电视上黑帮大哥大样子,流里流气地说:“你小子行啊,还来个迟迟登场,我也就算了,你让我安妮妹妹拧着这么多东西等你这么久,你可知罪?” 我心里暗笑这小子见到好看的女孩子就耍帅这又耍上了,于是配合他双手作揖歉声道:“让大哥久等,小的知罪,还请大哥和安妮妹妹饶小的一命!” 安妮见我们耍宝忍不住笑出了声,李良和向东打了声招呼,几人这才说笑着向小区里走去,当然我和李良已经一左一右的接过了安妮手里拧的东西,入手沉甸甸的,我稍微看了下有鱼有肉还真是不少,想来今晚又有口福了。 开了门来到家里大家环顾四周又免不了一番感叹,向东还调侃道:“你小子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天天跟着一个大美女屁股后面进进出出,还能免费住这么豪华的房子,真是让人羡慕!” 我拍了他一巴掌说:“你酸什么,这房子又不是我的,哪天那女神经一不高兴还不是随时赶我出门!” “所以呀,你要努努力,最好能把你那总裁泡到手,我们哥几个也能沾沾光,至少偶尔聚聚会什么的也有个大点儿的地方不是!”向东趁机开玩笑道。 李良也说:“老魏啊,看得出沐总确实是很欣赏你,好好干以后肯定大有作为。” 我简直无语,无奈道:“行了,你们就别拿我开涮了,做个人吧!” 向东和李良哈哈大笑,只有安妮背对着我整理着袋子里的食材看不到表情,片刻才转身笑着说:“我去做饭了,你们等一会儿。” 我忙提着东西引导着安妮进了厨房。看见安妮买了这么多食材我本想帮安妮一起做的,可是安妮只是让我帮她系了一下围裙便被她推出了厨房,我无奈便只好作罢。 我和向东李良三人在客厅抽烟聊天,得知向东的妻子马上就要生了,我为向东高兴的同时不由得有些惭愧,作为朋友我竟从来没有主动关心过他们的生活,若不是这次问起恐怕向东当爹了我都不知道。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安妮出来边解围裙边通知我们饭做好了。我们三个来到餐厅见餐桌上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子菜,搭配的有荤有素可谓是相当丰富。 向东免不了又是一番赞叹,说着还伸出手想先尝为快,却被眼疾手快的安妮用筷子打了他一下说:“向东哥,你别急呀,今天是我哥生日,要先吃蛋糕才能开饭,快去把蛋糕拿来!” 向东这才装作一脸委屈的出去拿蛋糕,一边走还一边做痛心疾首状说:“就你哥是亲生的,我们都是后娘养的。”安妮听了看了我一眼忍不住抿嘴笑了出来。 安妮把蛋糕打开还煞有介事的一根根往上面插着蜡烛,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我无奈的抬头看向向东和李良,两人也皆做无奈状大摇其头。 “安妮,我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不要搞这些形式主义,你不会还要我许个愿望吧!”我说。 “这怎么能是形式主义呢,生日一年才有一次当然要隆重,生日愿望当然也是要许的,听说在生日这天许的愿望都特别灵验!”安妮表情严肃的说。 在我心目中安妮一直是知性理智的现代知识女性,没想到也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安妮点完蜡烛把我推到蛋糕前按坐在椅子上说:“哥,许愿吧!” 看来今天这个形式还是非走不可了,于是便装模作样的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说:“希望安妮能够平安幸福,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够发大财!”然后呼的一声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安妮三人同时鼓起掌来,向东还一个劲起哄似的叫着好,好像这个发财的愿望真的能实现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初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因为我仅有的几个好朋友全在这里,大概不会有人此时来找我。但当我抬头看向安妮三人的时候发现他们三人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像是在问:“你还请了别人?”显然他们也听到了门铃声。我摊了摊手摇摇头表示我也不清楚。 我起身来到客厅去开门,我本以为又是物业人员之类的,这是高档小区经常有物业人员来做客户寻访。但当我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我不禁愣住了,万万没想到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沐惜春。 她今天一改往日的穿着打扮,职业套装换成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闲小洋装,脚穿一双白色运动鞋,本就白净的皮肤略施脂粉更显得吹弹可破,长发看似随意实则恰到好处的梳道一边,整个装扮看起来即优雅恬静又清纯可人。 要说人长的漂亮就是有这种潜质,随意的改变一下风格便又是另一番风景。她此刻正站在我的面前面带微笑的看着我,双手背在身后拧着一个袋子。 不过我此刻可没有心情欣赏她的漂亮,我尚不知道她此次的来意,虽然看她面带微笑似是心情颇为不错。 也尽管她和安妮李良也算熟识,和向东也有过一面之缘。但毕竟她是我和李良的老板,和我之前也颇多嫌隙,虽然现在误会解开但要说相处融洽却也谈不上。 如果让她进去别说今晚本来可以很融洽的氛围会被破坏,至少我和李良不会自在,以我的脾气搞不好还会弄个不欢而散。 “你……你怎么来了?”不知怎的我说话竟不由自主的结巴起来。 “你怎么这么紧张?是不是在我的房子里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她显然也看出来我的不自然,说话的同时竟探头往房间里看。 “哪有?你可别乱说!”我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 “没有?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她盯着我的眼睛说,片刻后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接着说:“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带女人回来了,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啊?快介绍我认识认识啊!”说着便又想往房里闯。 “哪有什么女朋友,你不要瞎猜好不好,你到底来干什么!” 情急之下我竟鬼使神差的伸出两只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我想此刻若是能故意激她生气来个反客为主说不定她一生气立马转身走人也说不定,若真是那样便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然而我的想法很快就破灭了,沐惜春看着我,刚才脸上的兴奋表情一下子收住了,就在我以为我的计策成功了的时候沐惜春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拿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把手里的袋子扬了扬说:“你紧张什么,我可是来给你庆祝生日的!”我这才看到她手里的袋子里面是两瓶酒。 (); 第七十三章:宫廷特供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顿时愕然,一时间几十个疑问一同涌现在脑子里:她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 知道我生日的无非餐厅里的这几个人,除此之外再无外人知道,就算还有一些人知道人家也不会对我感兴趣,比如林薇。 而且安妮他们几个是绝对没有任何理由告诉沐惜春的。 权且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那她又为什么会来给我庆祝生日,还自带两瓶酒,从那酒的包装盒的字体上看应该是法国红酒,以沐惜春的品味来说绝对价值不菲。 可是以我和她的交情来说是绝对没有到达这种程度的,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我和她毫无交情来的贴切。 若是告诉外人弘基a市总裁亲自带酒来给公司员工祝贺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那同时眼下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让不让沐惜春进去呢,如果请她进去那今晚就别想畅快吃饭了,若不请她进去又该怎样拒绝呢,毕竟人家是来给我庆祝生日的,怎么好把她拒之门外,况且她还是我的老板。 书来话长,其实我也就是愣了一秒钟的功夫,可就是这一秒的愣神,沐惜春竟从我身边进到屋里,待我回过神来已是不急,沐惜春已然走到客厅中央。 “咦?这么香?你做饭了吗?”沐惜春大概是问到了餐厅里传来的香味转身问我。 “是……是的!”刚回过神来的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 就在这时候安妮三人应该是听到了客厅里的动静,从餐厅里走了出来,看见沐惜春都露出同我刚才一样的惊愕之色,显然皆是没有料到。 “沐总,您怎么来了?”李良率先开口。 “李经理你也在!”沐惜春面露微笑答非所问的说。 安妮伸出手微笑着大方的同沐惜春握了握手相互问好。 与安妮和李良不同,向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沐惜春手里的红酒大概已经猜出个大概,善于活跃气氛的他反应可谓是夸张至极,他拍着手大声的说:“欢迎欢迎,又来了一个大美女,看来今天我是来对了!” 说完做了一个即绅士又搞怪的动作弯腰把手伸到沐惜春跟前拉着沐惜春的手放在嘴上亲了一口做了一个中世纪欧洲的见面礼。 沐惜春咯咯的笑,让向东这个登徒子亲了小手倒也大大方方毫不扭捏做作。 “不知沐大美女此次前来有何贵干?是不是也是前来为老魏庆祝生日?”依旧是向东开口。他这个问题无疑也是李良和安妮最想知道的,眼睛不由得都看向沐惜春,等待着她的回答。 “魏先生是我的助理,我代表公司对魏助理表示一下生日的祝贺,所以我也和大家一样是来为他庆生的!只是我不知道你们大家也在,不知道有没有唐突的地方。”沐惜春微笑着回答。 “不唐突不唐突,沐总能来我们是何其荣幸,欢迎还来不及呢!只是恐怕沐总不是代表公司而是仅代表个人吧!”向东表情搞怪,颇有玩味的说。 但沐惜春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没有说话,不知道是默认还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 “既然沐总也是来给我哥庆生的,那就一起吧,刚好我们正要吃饭,沐总这边请!”安妮拉着沐惜春的胳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真的……方便吗?”沐惜春略做迟疑的说,但我一眼就能看出她这迟疑有多重的表演痕迹。果然在安妮的再次邀请后她马上就跟着安妮率先进入了餐厅。 向东在我背后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腰在我耳边低声说:“你这沐总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人家这么大一总裁会来给你一打工仔庆生?你想什么呢!快给我说说,到底有没有有没有?” 我白了向东一眼说:“你可拉倒吧,这种白日梦你敢做我可不敢!” 我刚要跟着进去向东又拉着我说:“你还不承认,你知不知道她提的那两瓶酒是什么来头?” “两瓶红酒而已,还有来头?”我疑惑。 向东拍了我的后脑勺一记,目光鄙夷的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还有什么来头?还有什么来头?你这土包子我告诉你,这可是法国最名贵的红酒,而且是皇室特供的,要窖藏五十年以上的,现在每年生产不到两千瓶,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少量流出世面的一些都炒到一万多法郎一瓶。你说有没有来头。” 我一惊,没想到这两瓶酒还真有这么大的来头,就从皇室特供这几个字来说就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不过我对法郎却不甚了解。 “一万多法郎能换多少人民币?”我问。 向东听我问出这么小白的问题简直咬牙切齿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我去,你有没有读过书,你这白领是这么混上的,我告诉你吧这一瓶酒少则七八万多则十多万人民币,你这个白痴!” “七……七八万?”我这一惊可谓是非同小可。言语又不由自主的结巴起来。 “你确定没有看错?”我有些不敢相信。 向东显然是被我这个质疑他的问题给气着了,面红耳赤抓耳挠腮差点被我气笑了。 “我看错?我怎么会看错,不是我吹,这个世界上的名酒还没有我看一眼认不出的!” “你俩在说什么呢,沐总都等着呢,快过来吃饭啊!”安妮从餐厅出来朝我们喊道。 向东答应一声拉着我的胳膊往餐厅走,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我被他拉了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吓到了吧!你小子还是好好想想你们沐总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吧,换做是我就凭你我的关系,打死我也不会把这酒拿出来给你喝。” 来到餐厅安妮沐惜春和李良已经坐定,我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谢谢朋友们今天前来给我庆祝生日,也谢谢沐总的光临,希望我们的友谊能够长长久久,多的话不说了,大家快开饭吧!” 安妮已经把蛋糕分好,我从小就不爱吃甜食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便放在一旁,抬头见向东和李良也没怎么吃,而安妮和沐惜春却吃的津津有味,我们三个男人只好等着两个女人吃完才能开饭了,好在并没有多长时间她们便吃完。 我拿出之前准备好的一瓶白酒刚准备给大家倒酒,沐惜春抬手说:“喝这个吧!”说罢从桌下拿出那两瓶红酒递给我。 我接过这两瓶来头颇大的红酒手臂不禁有些颤抖,抬头看向向东只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脸的高深莫测。 “吃中餐喝红酒沐总还真是不拘小节,果然是我辈中人!”向东打趣道。 “谁说喝红酒就一定要吃西餐的,我就觉得红酒配中餐挺好。”沐惜春笑着回应。让我想起了上次沐惜春要我给她做菜那晚,她一样是配的红酒,可见她说的也并非虚言。 我拿出酒瓶发现瓶口封皮已经被开过,不禁有些疑惑,刚想出口询问一旁的向东用膝盖撞了我一下。 “没想到沐总还挺贴心,酒都已经醒好了!”我这才恍然,若我开口询问必定又丢人现眼了。 “你的朋友你还不了解?若不醒好了再拿来他这里会有醒酒器吗!若我没猜错恐怕他连红酒杯都没有吧!”沐惜春看似解释实则揶揄的说,言下之意我这种山野莽夫怎能懂得这么高级的品味。 以我的脾气本想回敬她几句,但她说的确是实话,想了一圈也没想到有什么可以回击的语言,特别是她说我这里大概连红酒杯都没有,不由老脸一红,她还真猜对了。 只好讪讪的说:“我不爱喝这些洋玩意儿,哪儿会有那些东西。”说罢从饮水机找出几支一次性纸杯给每人倒了一杯。 向东端着纸杯端详着,然后凑近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一边大摇其头一边悲叹着说:“想我向某人一生品酒无数,没想到今天能喝到这么珍贵的酒,更没想到的是装这酒的竟然是一次性纸杯,罪过呀罪过!” 我明白向东的意思,他虽不嗜酒却对酒品相当痴迷,特别是这种珍惜名酒他更是视若珍宝。 光我知道的他家的酒柜里就有很多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绝版珍品,有一次去他家玩想拿一瓶来尝尝他却不让喝,我当时还觉得他小气硬是要喝,结果差点和他打起来。 后来才知道并不是他小气,而是那些酒对他来说就像是古董,他当然不想自己收藏的古董被别人染指。 而今晚沐惜春带来的两瓶酒对她来说无疑也算得上是绝世珍品,而我却没有像样的酒器,只能用纸杯来装这绝世佳酿,怎能不让他感到痛心疾首。 沐惜春略感诧异的看着向东说:“怎么向先生知道这酒的来历?”她显然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懂酒的行家。 “当然知道,没想到沐总这么好手段,这样有市无价的好东西都能弄到手!”向东伸出大拇指撇着嘴说。 “这是在法国念书的朋友送我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酒的来历!” (); 第七十四章:总裁的召唤 “能送这么名贵的酒,想必送沐总酒的这位朋友必定和沐总关系不一般吧!”向东追问,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好奇心。 沐惜春笑了一下说:“别说这个了,让我们来尝尝这酒吧!”她端起杯,显然是不想回答向东的问题。 几人一同举杯,我心情复杂的喝了一口,心想这一口就是好几百,果然感觉入口醇厚吞咽后口中香味浓郁久久不散,让人回味无穷。 我看向向东只见他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像漱口一样把酒涮的呼呼作响半晌才咽下肚子。 虽然我知道这是品红酒的标准动作但还是感觉到一丝恶寒,只见向东背靠在餐椅上闭着眼睛头微微抬起像是在细细回味着这酒给他带来的享受。 虽然我也觉得这酒确是和市面上的普通红酒有些不同,但也只是觉得口感和香味更佳而已,向东的表现在我看来似乎有些夸张了。 片刻后向东睁开眼睛,无限感慨的说:“果真是好酒!”随后又把目光投向沐惜春说:“谢谢沐总让我尝到了这世间珍品,向某也算不枉此生了!” 沐惜春嫣然一笑:“向先生言重了,如果向先生喜欢就请多饮几杯!” “我怕是喝完这次这辈子就没机会再喝到这么好的酒了!不过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让我们再次干杯!”向东又举起杯子。 我也学着向东的样子把酒在嘴里倒腾了几下,只是没有弄出声音,但还是没有觉得这酒有什么神奇的地方能让一个人痴迷到这种程度,大概是我对品酒的技巧尚未得要领,我想。 晚餐在愉快的氛围中进行,并没有我预想中的冷场和别扭,相反沐惜春很是放得下身份多次主动和我们敬酒,加上向东这个气氛大师时不时的讲几个段子,逗的大家啼笑皆非。 李良的拘谨和我的担心竟不知不觉的消失了。期间沐惜春不仅和向东探讨中外的酒文化,而且还能在摄影知识上和安妮谈的有来有回。 看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听得我是目瞪口呆暗生佩服,让我对这个商学院出来的高材生又有了新的认识。 不仅商业思路敏锐而且在其他领域也多有涉猎,兴趣爱好颇为宽泛。 当然她也没有冷落了我和李良,只是她和我们俩聊的只是一些生活上的事情,从始至终对工作只字未提,表面上看来她倒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两瓶宫廷特供已经喝完,桌上的菜也只剩残汁冷羹,几个人皆有些醉意,其中以向东醉意最浓,因为数他喝的最多,说话舌头都有些不打弯了。 安妮虽也没喝多少但由于酒量有限也已经脸色酡红,说笑也不像开始那般矜持。 几人之中只有沐惜春还算正常,她虽然频频给我们敬酒但每次都喝的很少,除了面色微红之外并未见醉态。 吃完饭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向东提议去唱歌,我本没什么意见,但安妮和沐惜春大概是觉得几人喝的太多了,特别是向东,话都说不顺溜了别说唱歌了,所以均表示想回去休息,向东见状也只好作罢。 见他们几个都喝了不少酒,已经没办法开车了,我拿出手机分别给他们叫了代驾。送走他们后我才重新回到公寓内,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头依旧晕晕乎乎的。 静下来之后我又想到向东的话:你小子还是好好想想你们沐总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吧!其实从得知这酒的价值之后我的心里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以向东对酒的认识和他跟沐惜春的对话,我绝对相信这酒的价值真如他所说。 可问题恰恰就出在这儿,为什么沐惜春会带两瓶这么名贵的酒来给自己庆祝生日,以我们的关系她不仅没有必要而且没有理由这样做。 以她说是代表公司,但这话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公司员工什么时候有这福利了,而且她说这酒是国外的朋友送的,这本就自相矛盾,若人人都有此等待遇那她这朋友可要忙死了。 我又想起向东之前说的话,难道真如他所言沐惜春对我有什么其他意思?难道她喜欢我?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激灵,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想我与她不仅是金钱或者社会地位还是出生背景和所受教育随便一样拿出来比都是云泥之别,以她的条件她大概连看都懒得多看我一眼更别提那种关系了。 要说爱情这种东西本就虚无缥缈,就算有也是建立在物质对等的基础上。想到这里我不禁迷糊了,真不知道她今晚的这顿操作是走的什么野路子,是任我想破脑袋也没有任何头绪。 想不通干脆也懒得再去思量,全当她的脑袋被门夹了,才使得我有机会一尝这宫廷特供,就当捡着了便宜。 虽然我并不觉得这酒是多么的天上仅有地上绝无,但价值是实实在在的摆在那,我不禁摸了摸肚子,心想这里面如果还没有变成尿至少也有好几万的价值,想来不觉好笑。 我来到餐厅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餐桌,由于都喝了酒我没有让安妮帮忙收拾,而此刻我的脑袋仍有些晕眩也懒得去收拾,心想等明天酒醒了后再收拾吧。 于是洗了一个冷水澡便倒在了床上,不多久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手机来电铃声给吵醒了,起身才发现手机铃声是从客厅传来的,大概是洗澡之前放在沙发上忘了拿。 我皱了皱眉头起身来到客厅,刚来到客厅手机铃声却停下了,大概是太久没有接听自动断线的。 我打开手机竟发现一共有六个未接电话,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六个电话竟都是沐惜春打来的。 我看了一下几个未接电话的时间,从晚上十点一直到十二点,也就是现在。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但直觉告诉我不会有什么好事,我本想关了手机继续睡觉,但一想她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又担心她真的有什么事情,便又拿起手机回拨了过去。 电话刚一打通那边马上就接了,大概此刻手机就拿在手上。 “我的总裁大人,现在都几点了,你又有什么事情?”我带着浓浓的鼻音说。 电话那头并没有立即接话,而是沉默了片刻才听到沐惜春的声音。 “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她低沉的语气带有些许痛苦,似乎在强忍着。 “什么事啊大小姐?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能不能明天再说?” 她的语气让我我略微吃惊,不知道她这又是怎么了!但并未在语气里表现出我的担忧。 “我……肚子疼……你能不能帮我买点药过来?”言语之中竟有一丝央求,她大概真的是疼痛难忍,像她这样个性高傲的人若不是穷途末路是不会轻易让人看到她的软弱的。 我一听这话顿时清醒了不少,几个月前她疼倒在办公室里的一幕又出现在我眼前,莫非又是旧病复发? “你要不要紧?要不要打120?我这就过去!”一边说一边回卧室穿衣服。 “不用叫救护车了了,你买药给我送来就可以了,我一会把药的名字发给你,你快一点儿过来就好了!” “好好好,你赶紧发,我这就下楼!”说完挂断电话随便套了一件t恤衫穿着拖鞋就出门了。 刚出电梯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一下,我拿出手机果然是沐惜春发来的,我随便扫了一眼只看见几个只有在药盒子上才会经常出现的生僻字,也没细看便放回了口袋。 由于时间已经比较晚了,打车来到商业街几个药店已经关门打烊了,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正准备锁门的药房赶紧上千去一顿好说,还好老板是个很和善的老人,见我一副着急的样子又重新打开了门。 我也懒得给他说是什么药名,直接把手机信息打开递给他自己看。 药房老板拿着手机看了看笑着说:“小伙子是给你女朋友抓药吧?” “不…不是,一个同事,呵呵一个同事!”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老板何出此言,慌忙解释道。 “呵呵,那你和你这位女同事肯定关系不一般吧,这种女人用的药都要你来买,小伙子你走桃花运了!”老板笑呵呵的说。 我恍然大悟,想必是药房老板从我买的药做出的判断。 “老板,那……这药是……” “是治女人痛经的药!你这位女同事若不是喜欢你又怎能让你给她买这种药!呵呵小伙子要珍惜呦!”老板意味深长的朝我笑笑。 我又是一愣,不觉脸竟有些发热起来,没想到沐惜春竟连这种药也要我帮她买,想来沐惜春孤身一人来到分公司身边没有一个朋友,遇到这种事大概是找不到人可以帮助她才会给我打电话的。 我又想起她之前给我打电话的语气,若不是痛的厉害她大概也不会打电话给我。 想到这里赶忙催促老板:“老板你就别八卦了,赶快给我抓药把,我这儿急着呢!” (); 第七十五章:夜用加长带护翼 老板连说几个好,这才转身给我拿药去了。 老板把俩盒药放在柜台上,又把手机递给我笑着说:“小伙子,你要的药我这里有,但这第三样东西我这里可没有,你还是去其他地方买吧!” 第三样东西?我不明白这老头儿的意思,拿过手机仔细一看:苏菲夜用加长带护翼!看到这几个字我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不是吧,这……这是要我给她买卫生巾?我的天,这女人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竟连这种东西也要我帮她买! “小伙子要好好把握呦!”老头儿拍了拍我的肩膀眯着眼看着我笑着说。 我这才回过神来也没再搭话拿起药和手机慌忙出了药房。 出了药房我又开始为难了,想我一个大男人还从来没有买过这种东西。 虽然以前也有过几个女人,但这种东西也只是在电视广告上见过,现在让我去买这种东西还真有点难为情。 但我的理智很快就战胜了我的心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想到沐惜春电话里强忍痛苦的语气觉得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于是找了一个便利店在货架上寻觅良久才终于找到了有夜用加长带护翼字样的包装。 虽说我的理智战胜了心理负担但付钱的时候还是有些硬着头皮的感觉,好在收银小妹并没有异样表情,大概是见惯了男人买这种东西。 看来还真是我大男子主意在作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面子这东西也不过是只有自己看的重罢了。 打车来到沐惜春的别墅门外,见里面的灯光还亮着,应该是她一直在等我的到来。 我刚来到门前还没有按门铃门已经自动打开了,大概是她在里面已经用视频设备看到了我的到来,我抬头看了看果然看到门旁边的柱子上安装了摄像设备。 来到别墅内见沐惜春并没有在客厅,于是来到二楼她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沐惜春的声音隔着门传了出来,显得有些虚弱。 我推门进入只见沐惜春蜷曲着身子侧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身子捂的紧紧的只露出半个脑袋。 我走到床边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只觉触手冰凉竟是一头冷汗。 “你怎么样?”我一惊说。 “肚子疼!”沐惜春语同梦呓,连说话都很吃力。 “药我买来了,你赶紧起来吃了!”我边说边给她倒了一杯水,又按照说明书按量给她取了几片药出来递给她。 她强撑着坐了起来,接过药和水吃了下去。 我这才发现她身上还穿着晚上吃饭时候的小洋装,我想应该是她从我那里回来就已经开始肚子疼了,以至于连衣服都没有余力换下。 也难怪她会拒绝向东去唱歌的提议,也许那时候她就已经感觉不适。 她吃了药又准备重新躺下,我拉住她的胳膊准备帮她脱了外套,她迟疑了一下终于没有反对。我帮她脱下外套后重新把她放平在床上,又拿毛巾给她擦了一把脸。 “谢谢!”她看了我一眼轻声对我说。 “谢谢我也是应该,大半夜的真是麻烦!”我故作嗔怪,但心里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若她有其他选择她是断不会找我来做这件事的,从而也说明了在她心里能给她办这件事的我是最优选择。 虽然我也只是因为工作的关系跟她走的比较近而已。 但说实话在我的心里我是有些得意的,一个女人能让一个男人为她做这样的事情想必是有信任的基础在的,何况她不仅是我的老板还是一个实打实的大美女。 这件事如果换成其他男人相信很多人会很乐意去做,仅凭她漂亮的外貌就足够了。 听了我似是责怪的话她并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侧躺在被窝里,身子依旧蜷曲着,看上去像只受伤的猫一样楚楚可怜,不由有些心软。 “怎么会搞成这样?你自己的身体你不清楚吗?为什么不备一些药在家里,若我今晚不来给你送药你怎么办?这么大人了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我虽然心里有些不忍,但语气依旧装的很平静。 “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疼,可能是……今晚喝了酒的缘故……”她微闭着眼睛细声道。 “来大姨妈了你还喝酒?还喝那么多?还一个劲的给人敬酒,你想什么呢!有没有一点生理常识。” 我语气带着责备,是真的有点为她的无知而生气,世态炎凉,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有谁能爱护你。 “我还不是为了能让你的生日宴会气氛融洽一点儿,如果我一口不喝你和李经理会放的开吗,今天是你的生日如果你不开心你的朋友能开心吗,那样我岂不是搞砸了你的生日宴会!” 沐惜春依旧低吟着说,语气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听了她这话我不禁又好气又心疼,诚然她说的确是实话,想她是我和李良的老板,如果她端着架子我和李良肯定是放不开的,安妮和向东自然也会受到影响,别说会不会融洽,不尴尬就不错了。 但这一切却是建立在她牺牲自己的健康换来的,这真让我搞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压根就不该来!”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你是说我去错了?”沐惜春头微微抬起眼睛盯着我一脸的严肃。 我一愣,自知失言敢忙找补:“不是说你去错了,而是你不能喝酒就不该勉强自己喝酒,现在可好,大家喝开心了你却成了这个样子!何苦来哉!” 沐惜春听我这话脑袋又重新放在枕头上,微皱眉头闭上了眼睛,大概刚才的动作又引起了腹痛。 “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说到这里我不禁想到这个问题。 “我……自然是知道!”她答非所问。 见她不想回答我也懒得追问,想来大概是从我的资料上得来的,她是总裁想知道员工的信息自然是轻而易举。只是她这么做的目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要的东西,你……给我买了吗?”过了一会儿她轻声的说,说的时候拿眼睛瞟了我一眼又垂下眼帘,大概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有些难为情。 “买了,苏菲夜用加长带护翼嘛!”我白了她一眼把东西拿出来放到她面前说:“是不是这种!”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看她这样子我本来想帮她拆开的,不曾想被她一把夺了过去,她红着脸说:“你出去!” 我愕然,这才想到这种事情我是不适合帮忙的,老脸一红赶忙走出了卧室。 我在客厅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一直未见卧室有动静,也不知道她弄好没有,但此情此景也不好贸然去开她房门。 无聊之下掏出烟盒准备抽一支烟来打发时间,点火的时候突然想到上次她对我在房间抽烟表示反对的情景,看她痛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再给她添堵,于是打开玻璃门来到阳台。 来到阳台刚想点火我的目光突然被一个东西给吸引过去。 只见阳台上摆着一个一米多高的三脚架,上面放置着一个长桶状物体,看样子好像是天文望远镜之类的东西。 我不禁有些好奇,心想没想到沐惜春还对天文感兴趣,可真够博学的。 看到这个东西我不由得好奇心大起,虽然我对天文知识并没有太多了解,但谁又会对神秘的太空不感兴趣。 我走上前去也想看看神秘的太空到底是什么样子,望远镜的角度是沐惜春调整好的,只是角度有点儿偏低,也不知道她在观测什么,于是我把眼睛凑到目镜处想看看望远镜里的景象到底是什么。 当我看清楚望远镜里的景物时我不禁愣住了,望远镜里呈现的并不是太空景象,而是远处一栋楼的某套房子,由于是高倍望远镜房子的阳台和窗户都纤毫毕现的呈现在眼前。 没想到沐惜春平时里看起来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私底下竟也有黑暗的小嗜好,竟然会偷窥别人,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此刻那间房子的灯还亮着,借着房间里的灯光,甚至都能看清阳台上的植物和晾晒的衣服,只见绳子上挂着一件白衬衫一条黑裤子和一条骚气的白色带花的四角男士内裤。 看到眼前这些景色不觉有些眼熟,带着这个疑惑我又仔细的瞧了瞧,不由大惊,他娘的这不正是我的衣服吗! 我有些不信的又看了看,不仅衣服是我的而且阳台上的花和透过玻璃门看到房间里的陈设无一不和我住的房子一模一样。看到这一切我不由惊的张大了嘴巴,沐惜春竟然偷!窥!我!!! 看到这一切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沐惜春会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她并不是通过人事知道的我的个人信息,而是她亲眼看到的。 向东来后把蛋糕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而望远镜的这个角度刚好能通过玻璃门看到茶几。 她必然是在几个小时前看到了向东他们的到来更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蛋糕才推断出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又想起前段时间林薇来我家的那次,沐惜春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在我家里帮我解了围。 在我问她为什么到我那儿的时候她吞吞吐吐闪烁其辞样子更是证明了她事先已然知道我家里的一切情况,这样想来早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在偷窥我的生活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又想起我的一些生活习惯来,想我洗澡从来不带任何衣服到洗澡间,都是洗完澡才光着身子到阳台取内裤穿上。 而且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都是只穿一条内裤,这样想来我岂不是被沐惜春给看了个精光? (); 第七十六章:我的隐私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愤怒,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她不知道偷窥别人的隐私是犯法的吗? 我不禁又想起我住进这套房子的情景,当初是沐惜春带我来的,还骗我说是公司租的,后来我才无意中从物业那里得知这房子是她买的。 难道她从买房子那一刻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我不禁有些细思极恐脊背发凉。 我扔掉手里尚未点燃的烟愤然转身回屋,正在气头上的我连门也没有敲直接闯进了沐惜春的卧室。 此刻卧室的灯已经关了,只剩床头的一盏台灯还微微亮着,看来是已经睡着了。 我走到床边刚准备出言叫醒她问个清楚,可看见只露出半个脑袋的沐惜春双眼紧闭微微蹙着眉头呼吸沉重的样子突然心生一丝不忍。 想来大概是药劲起到了作用肚子不那么痛了才困急睡了过去。 我看着她在台灯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苍白的脸终究还是没有叫醒她,帮她把被子往下巴下掖了掖关了台灯欲退出卧室。 刚一抬脚突然听到沐惜春语焉不详呓语般的说:“臭无赖……姓魏的……你是个大坏蛋……” 我不由摒住呼吸止住脚步,可半晌沐惜春再没出声,我才确定刚才确是她的梦话,不由暗出一口气轻轻的退出了卧室,心想这个女人连做梦都在骂我,还真是够可以。 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呆坐良久,胃里的几万块的红酒带来的醉意早已踪迹全无,想着今晚发生的事大脑里乱糟糟一团,始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我虽是直男一枚但我并不傻,沐惜春对我的态度让我始终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从她提供住房给我开始,我在心里隐隐觉得她对我做的一切似乎另有深意。 想到林薇那次来找我她不多久就及时赶到,好巧不巧的帮我解了围,到今天她送我两瓶这么贵的红酒以及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来使我的生日宴会不至冷场。 还有刚才打电话让我帮她买女人的用品,加上现在发现她一直在观察着我的生活。 之前由于阶级差距带来的自卑感让我不敢往这方面想,今天经向东一提醒,加上种种迹象表明她的确像是对我有那层意思,可就是这点让我想不明白。 想来她来公司这几个月在商界引起的反响不可谓不大,媒体的争相采访和曝光率一时风头无两。 她的才气和外貌自然引起各种自视甚高的世家子弟和官二代的注意。 当然,我知道那些人更看重的是沐惜春漂亮的外貌,都削尖了脑袋想一亲芳泽,光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 这其中不乏真具有真才实学的社会精英和手握权势的官家子弟,要说身份地位也绝对配得上沐惜春。 沐惜春不管和任何一个人搞好关系都会对公司的发展大有裨益,但沐惜春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每每约见过一次后,此人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再退一步讲就是公司内部也有不少的青年才俊,更别说集团总部那更是人才济济。 我之前还在心里揣度是不是沐惜春有男朋友了,但长时间一来也并没有发现有这方面的迹象。 总的来说不管如何她也是没有理由看上我这个胸无大志混吃等死的货色,这并非是我的妄自菲薄,而是我这人本来就生性懒散得过且过。 若说理想我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母亲活着的时候我也曾为自己的将来做过一番宏伟的计划,但这一切都是基于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的基础上。 然而我学业未成母亲却半途离去,我对未来的宏图伟业也随之崩溃,随之改变的还有我对生活的态度,与其疲倦的力争上游不如安逸的随波逐流,不能伟大那就卑微,要知道落草也是一种人生。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暗叹了口气。 想这个时间点在这里是绝难打到车的,虽然我住的那栋楼与这里遥遥相望但望山跑死马,若要穿着拖鞋走回去怕是今晚又没觉睡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就在这里将就一夜,也好在明天早上可以第一时间问她望远镜的事。 我躺在舒适的意大利小牛皮沙发上强迫自己闭上双眼,然心里塞了太多疑问任我翻来覆去的折腾依旧全无睡意,一直到天幕渐蓝才迷迷瞪瞪的昏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手机铃声把我吵醒,我艰难的坐起身拿起手机见是陌生号码,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问我买不买股票,她可以推荐,我随手挂了,老子温饱尚未解决哪还有钱买股票? 看了一眼窗,外面白花花的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上午十点,没想到这眼一闭就是这么久,也不知道沐惜春有没有起床。 刚想穿鞋低头才发现身上竟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此间再无第三人,想必是出自沐惜春之手,看来她已经起床了。 可是此刻房子内静悄悄的并不像有人的样子。 我穿着拖鞋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确定这别墅此刻只有我一个人在。 我满腹疑惑的重新坐回沙发上时才恍然看见茶几上有张字条,字条写道:我去公司了,你多休息一会儿,可以晚点再去上班!不用说字条自然是沐惜春留的。 我忽然想到望远镜一事忙走到阳台,却发现望远镜已经不见了,显然她并不想让我发现她的这个秘密,已经把望远镜收起来了,她哪里知道我早在昨晚就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 想到这里我也不想再做停留,转身离开别墅。回到我住的房子匆匆洗漱换衣便打车来到公司。进了办公室我连自己的位置都没去直接进了沐惜春的办公室。 “你阳台上的望远镜是怎么回事?”我懒得绕弯子直接了当的问。 沐惜春抬起头,看着我的时候眼神显然露出一丝慌乱,不过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但她这一丝微弱的情绪变化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看来你发现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只是在看星星时无聊想试试看近处的景物效果,才无意间看到了你那里……” “你撒谎,这城市雾霾那么严重你能看到什么星星?你早就在偷窥我的生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打断她。 “什么偷窥?你有毛病吧,你有什么值得我偷窥的地方,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这个无赖有没有在我的房子里干什么违法的事情!” “违法?你还懂法律?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行为本身就是违法的?”我简直被她气笑。 “是吗?那你想怎样处理我这违法行为呢?报警?你有证据吗?就凭你一张嘴鬼才相信你说的话!” 沐惜春微笑着看着我说,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其实她说的倒是事实,若我告诉别人沐惜春在偷窥我恐怕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况且这事还没到报警的程度。 “你这是承认你偷窥了?”我有些愤怒,毕竟被人偷窥并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是,我承认,我确实观察过你几回,但理由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怕你在我的房子里干什么龌蹉的事情!” “你才龌蹉,我问你,昨晚你是看到了我的朋友来我家你才赶来的对不对?” “对!”她大方的承认。 “上次林薇来我家那次也是你事先看到的对不对?”虽然此刻在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我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林薇是谁?”沐惜春似乎想不起这个名字,疑惑的问我。 “是……我的前女友!”我不耐烦的说。 沐惜春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大概想起了此事。 “是她呀!对,是我事先看到的,我才去帮你的呀!”她装作一脸无辜的说。 “谁要你帮忙!” “你有没有良心,你是忘记你当时的狼狈样了吧!早知道我才不去帮你解围!” “谁稀罕!”我一时气结。 沐惜春倒是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 “你……你以后如果再偷窥我,我以前答应你的统统作废,我说过我保留随时辞职的权利!” 我虽气但却无计可施,黔驴技穷之下也只能拿这个不痛不痒的条件来找找场子。 “不看就不看,谁稀罕看你那几斤肥肉!”沐惜春低头小声嘟哝但却被我听个清清楚楚,不由刚压下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你还看到了什么?”我一步窜到她的办公桌前,就差没有抓住她的衣领子了。 她自知失言,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没……看到什么呀,就……看到你有时候洗澡不穿衣服……”她的语调越说越低,说到最后几个字如同蚊子在叫。 我再也控制不住,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你……你……”我双目圆睁嘴里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沐惜春大概是被我捏疼了,胳膊扭动着想挣脱我的手,我正在气头上哪会轻易放开她,一把把她拉到我跟前,我凑近她的脸,表情恶狠狠的看着她。 “你给我听好了,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如果再敢偷窥我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大概是我凶恶的表情吓到了她,她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大气都不敢出。 由于距离太近我能清楚的看到她的睫毛不自然的抖动着,呼吸也有些短促,两只手条件反射般的护在胸前。 看她这样我心里顿时生起一丝报复的快感,手一松一把把她推坐到椅子上用鼻子朝她哼了一声转身出了她的办公室。 (); 第七十七章:李如意 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我越想越憋屈,自己的身体就这样让别人给看了个精光,而且还是免费的。 自己虽然算不上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但让人白看怎么算都是亏,关键这事你还不能要求再看回去。 想来男女平等都是屁话,如果是一个男人偷看一个女人被发现了后果肯定不堪设想,同样的事情角色调过来结果却是截然不同,你找谁说理去。 我不禁想到古埃及的法律,小偷偷东西就剁双手,强奸犯就割作案工具,不分男女一视同仁,虽然严酷但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是因为有这套法律古埃及能在历史上存在几千年。 如果按照这套法律我理应挖去沐惜春的双眼,而到了以文明著称的现在我却拿她没有丝毫办法,真不知道文明是在进步还是在倒退。 自这件事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阳台上和对着沐惜春的那边窗户通通拉上了窗帘,虽然影响房间的透光度但在心理上感觉是安全的,不会有暴露在别人视野之下的赤裸感觉。 虽然沐惜春满口答应不会再看我,但谁也保不齐哪天她又会心血来潮在远处拿镜头对着我。 这段时间公司的各个项目都进行的很顺利,湖滨公园的项目如期开展,江南锦春的项目更是赶在了江对岸的前面,而且最近又连续拿下来好几块地,可谓是忙中有序一切向好。 张胖子似乎也对沐惜春少了些敌意,每次开会都会说几句奉承的话,态度可谓是谦卑到了极点。 沐惜春自然也知道他后台硬,若是动他必定会牵扯到集团总部的关系网,事情虽可大可小但牵一发可动全身影响还是有的,所以沐惜春对他的态度也算和善。 毕竟自沐惜春来就任到现在张胖子的势力已经日渐式微,党羽剔除的剔除倒戈的倒戈,已然成了没有什么实权的孤家寡人。 我曾问过沐惜春为什么不给北京总部反应把他调走,留在这里总有些隔应。 沐惜春的回答是:树大了总会有一些蛀虫,你永远清理不完,如果它的存在连树的皮毛都伤不了,留着他也无妨。 由于天气炎热这些天下班后我就回到住处,一边吹着空调一边看欧洲杯,虽然一个人挺无聊但似乎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值得去做的事情了。 正在我的目光跟着场上球员一起去追逐着足球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随手挂了,没想到刚放下手机来电铃声又响了起来。 “请问你是哪位?”我接起电话 “经理你好啊!不记得我了吗?”听筒里传来一个略带醉意的妩媚女人声音,有点熟悉但听不出来。 “经理?你打错了吧,我哪是什么经理!”这个称呼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会错,你的电话号码是你开酒吧的朋友亲口告诉我的!”女人笃定的说。 听到“开酒吧的朋友”这几个字我忽然想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竟是有些时日没有见过的黑色女郎。 想来自那晚的短暂交谈到现在已是两月有余,没想到今晚她又打电话给我,而且还是找向东要的电话号码,只是不知道她找我所为何事。 “李……”我记起上次她好像告诉过我她的名字,脱口而出一个李字之后却忘记了后两个字。 “李……姑娘!”我急中生智。 “李婉茹,记不住就算了,什么李姑娘!”那边语气似乎有些不悦,但能听得出是故意装出来的。 我尴尬一笑:“呵呵,怪我记性不好,不知婉茹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在你朋友的酒吧,我想见你你来不来?”她的语气忽缓忽急,还有一点口齿不清,我知道只有喝多了的人说话才是这样,我甚至能想象得出她现在的醉态。 听她说想见我我有一些迟疑,想象她现在的状态我怕去了又会有麻烦,虽然了解不深但我能看得出她是一个神经大条想一出是一出的女人,弄不好又会出什么状况。 “姑娘有事就说,我听着呢!” “我只说一次,我想见你,如果你不来你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我了……”她的语气突然忧伤起来,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我一怔,“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虽然我这辈子见不见得到她对我大概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听这话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莫非这女人又受到了什么刺激? 想到她刚才说这句话时候的语气不由一个激灵,这个女人难道是什么事情想不开? 我心里生起一阵不安,慌忙穿起鞋子起身下楼,一边下楼一边又拿出手机回拨过去,可是一连拨了好几次那头都是无人接听,不由让我心里不安愈盛。 直到打车来到酒吧看见那个自称叫李婉茹的女子我才松了一口气,此刻她正一个人坐在酒吧的角落里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端着摇摇晃晃的酒杯,看样子已经离醉不远了。 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接下她手里的酒杯。 “李小姐,你喝多了吧!找我什么事?”我问。 她偏着头用醉意朦胧的眼神眼看着我,一缕发丝从额头垂下沾在脸上,看得出她刚刚应该是流过眼泪。 她就这样看着我久久不动,片刻之后她突然笑了,笑的同时眼泪再次涌出眼眶,她胡乱的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却把头发弄得更乱了。 “多大的人了,还哭?”我皱着眉头故意做出鄙视的表情。 她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走到酒吧外她才站住说:“陪我去一个地方!”说完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根本没有打算征求我的意见。 我不知道她要我陪她去哪里,眼下这种情况我也不想问,便跟着她一同钻进了出租车。 车上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一声不响的看着车窗外,但她的瞳孔根本没有聚焦,她并不是在看夜景,而是在发呆,我虽好奇但并没有打断她出神,既然来了不妨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出租车一直开出郊外,最后在江边一处无人的地方停了下来。李婉茹付了车费自顾向江边走去,我心情略有些忐忑,跟在她身后一米的距离以防有什么突发情况。 “我不会投江的,你不用这么紧张!”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判断我在紧张的。 “婉茹姑娘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我能帮上忙我肯定会帮的……”我终于憋不住问。 她在离江水几米的距离站住,面朝着青蓝色的江面并没有回头。夜风吹着浪花冲刷着沙滩发出沙沙的声音,把她的长发和长裙吹得微微扬起,远处城市的灯光星星点点,让我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记得你上次问过我的名字?”她背对着我说。 “但你并没有告诉我!李婉茹并不是你的真名吧!” “我说过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你现在还想知道吗?” “如果你愿意说我当然想知道!” “这个城市知道我真实姓名的不多,我只说一次,你记不记得住都无所谓!”她悠悠的说 “李如意,如果的如,满意的意,你记住了吗?”她终于转身看我,借着路灯我能看清她脸上的泪水已经被江风吹干,脸上的妆湿了又干显得一片狼藉。 我点点头,心里思忖着李如意这个名字,想来她父母取这个名字必是想她人生能够美满如意,但人的愿望总是太过美好,殊不知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得拼尽全力,她如是我亦如是,想要如意岂是一个名字就能成全?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出来吗?”她看着我问,然后又把头转向江面。 我摇摇头,上前一步和她并排而立。 “因为我就要走了,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回来了!”她语气又伤感起来。 “你要去哪里?”我不解。 “美国!” “为什么突然要去美国?你去了怎么生存?” “生存不用我操心,因为有人愿意养我!”她笑了笑并没有回头看我,但我分明从她的笑容里看到一丝心酸。 “有人肯对你好那是好事!”我真的不知道此情此景该说些什么。 “是啊,对我好!可是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但凡还有另外一个人对我好我都不会去美国。”她的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一滴还未来得及落下的泪滴挂在下巴上,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我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 我沉默着听她继续去说下去。 “他是大学教授,大学期间他就对我很好,甚至不惜耍弄手段得到我,你知道吗我恨他,我恨不得杀了他!杀了他!”她突然激动起来转身看着我,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 我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我知道这个世界的丑恶又会再一次以具象化的事例活生生的展现在我面前。我想叫她停下来不要再说,但我知道她需要倾诉,她大概是再找不到合适的倾诉对象才找的我,如果我不听她说完恐怕她会疯掉。 (); 第七十八章:江滩一夜 “但我不能杀他,因为我欠他太多,在我还清之前我不能杀他,那样我就永远都还不清了……” 我沉默的听着她的诉说,夜渐渐的深了下去,浪花依旧不知疲倦的拍打着沙滩,远方的天穹上挂着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似乎随时都会坠落下去。 这个夜晚好像整个宇宙都寂于静默,所有的妖魔厉鬼魑魅魍魉都俯首,和我一起分享这个悲惨的故事。 教授很喜欢她,为了她甚至不惜重金为她父亲看病,教授知道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父亲一个亲人了。 她可以拒绝他的一切帮助但却无法拒绝这个,她知道若不是教授给她父亲出医药费恐怕她早就是个孤儿了,教授也因此得到了她。 而她并不喜欢这个比他父亲年龄还大的老教授,甚至很讨厌他,因为她知道教授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得到她。 教授给父亲治病的钱对她来说虽是天文数字,但对教授来说却不算什么,教授凭着这点儿就可以把她牢牢的控制在手里。 她想摆脱教授的控制,但要想摆脱就得把教授的钱还上。 然而还是在校学生的她又怎么会有能力还清这笔巨款,于是在大学期间她就开始混迹在声色场所。 她想凭自己的能力给父亲治病,然而却发现她挣的这点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父亲的病情一次次恶化,她挣得的这点钱根本付不起医药费,不得不再次接受教授的帮助,反而欠教授的钱越来越多。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很绝望,不仅仅是为父亲的病情,而是教授对她的控制欲越来越强,甚至还偷偷的拍摄他和她的性爱视频以做要挟。 但她不在乎,于是她想到一个办法,她故意露出马脚让教授知道她在外面的工作,想让教授自动放弃自己。 但是她错了,教授除了对她加以责难外,跟本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在又一次教授发现她接客后终于不再忍耐,用近乎残暴的方法打了她,整个过程她一言不发,眼睛死死的盯着教授,嘴角甚至还露出一丝笑意。 教授看她这副表情更是愤怒,像一头失智的雄狮,打的愈发凶狠。 看着教授暴跳的样子她畅快极了,似乎得到了一种既似救赎又似报复般的快感,尽管身体已是伤痕累累,但她丝毫不觉得疼…… 终于,教授打累了,瘫软无力的坐在凳子上。 这时候她突然跪在了教授面前,拉着他的裤脚乞求他放自己自由。 而教授只是留下休想两个字愤然离去。 在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周身一片黑暗,脚下的大地似乎在向下沉,她挥舞双手想抓住什么东西,可是什么也没有,她睁大眼睛茫然四顾却看不到一丝光亮。 她以为自己的视力出现了问题,于是她想喊,但她发现自己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然后她感觉到窒息,感觉到四肢开始麻木,感觉到意识渐渐的离开身体…… 她心里升起一阵绝望,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当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突然放松下来,死了好,死了就不会这么累,死了就一切都解脱了…… 然而她并未能如愿,她没有死,只是昏了过去,没有人发现她昏倒在这间教授专门给她租的小房子。 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浑身酸痛的她艰难的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她来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抬头时无意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竟觉陌生。 于是她就过着看似放浪实则如行尸走肉的生活,不同的是她不再有灵魂被囚禁的感觉,因为自那次之后她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所谓希望,所谓人生,所谓明天,既然什么都看不到,也就不用在乎了。 于是她更加肆无忌惮的沉溺在声色场所,她想让更多的男人得到自己,不管老丑贫贱她都来者不拒。 世间男人对她来说已无甚区别,有时候嫖客耍赖不给她事先讲好的价钱,甚至分文不给,她也觉得无所谓。 她觉得只有把自己分割成更多份,教授的那份才会越来越小,她只有用这种凌迟自己的方法来惩罚别人她才会得到一丝快感。 “你知道吗,就在几天前,我终于成了一个孤儿!”她转身看着我残忍的笑。 “我的父亲终于死了!他终于死了!”她表情渐渐变得癫狂。 “我的人生就是被这两个男人联手给毁了,如今他终于死了……” 她发疯似的笑着,笑得几乎站立不住弯下腰去,可等她重新直起身子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我的心早已随着她的讲诉一阵阵锥心的疼痛。 果然世间的美好大致相同,悲剧却是各种各样,我以为我早已麻木,没想到我只是修炼出了一个看似坚硬的外壳,被尖锐的东西刺到依然会疼。 她的笑转变成了哭,身体剧烈的颤抖,?顺着我的身子滑了下去,她瘫坐在沙滩上抱着我的腿哭的撕心裂肺几乎背过气去。 我蹲下身用手帮她擦掉眼泪,可是新的眼泪马上又汹涌的流了出来,我的擦拭变得毫无用功,干脆不再去擦,只是用手紧紧的环抱住她的头。 可怜的姑娘,哭吧!哭个尽兴哭个痛快,今晚就算天地崩塌神魔来袭我也为你挡下…… 风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江水平静的流向东方。 远处摇摇欲坠的星星终于不堪重负的消失不见。 一轮弯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了天上,被雾霾遮住了轮廓只看到一团模糊的光晕。 世界变得更安静了,只有草丛里蛰伏的夏虫偶尔索然无味的吱吱叫几声。 我怀里的这个叫李如意的姑娘终于哭累了,头埋在我的胸前沉沉的睡了过去,由于刚才情绪太过激烈,就算睡着了身体依然不受控制的抽搐,看得我无端难过。 夜晚的江边湿气颇重,江面隐有雾气升腾,偶有江风吹过,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 此地四下皆是旷野,我找不到东西给她御寒,只能把她抱的更紧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以前的一些事我对她并无好感,且她是风尘女子,从人格上我是对她有所轻视。 但听了她的经历后竟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虽然我和她的经历并不相同,但她在眉宇之间流露出的那种孤立于世的寂寥,和生而为人的无助我却深有体会。 但显然她的人生比我更加惨烈,虽然我们都孑然一身无亲无故,但至少我还有几个知心朋友,而她,甚至连名字都无人知晓。 夜更深了,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人,她大概是精神长久处在绷紧状态,一旦松懈下来就连最基本的防范意识都失去了,尽管身处野地,尽管身侧之人并不熟识,她亦可兀自睡去。 我的身体被她长时间倚靠已经有些麻木,但看到陷入沉睡之后她恬静的脸,我实在不忍心叫醒她,天知道她有多少个夜晚没能这么踏实的休息了。 我遂把她轻轻放倒在沙滩上,脱了自己仅有的衬衣盖在她的身上,好在已是夏季,虽江风偶尔带来一丝凉意,但并不感觉到冷。 我光着上身在她身边呆坐一会也感觉阵阵困意袭来,但眼下已是两难处境,虽然困顿,但我也实在做不到丢下这个精神游离在崩溃边缘的女人独自离去。 谁也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在一觉醒来四顾无人悲从心起就着这一江春水来个自我了结! 我连打了几个哈欠终于挡不住一阵浓过一阵的困意,看了一眼身旁酣睡的女子,索性也在她旁边躺下。 细细软软的沙子接触到皮肤有种异样的感觉,虽不如床榻舒服但也是一种另类的惬意。 我转头看着这个叫李如意的女子,她似乎正在做着一个忧伤的梦,眉头微蹙双眼紧闭,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话,可惜我一句也没听明白。 晚风把她的几缕头发吹落到脸上,我伸手帮她拂开,可在我刚把她的头发理好她忽然抓住我的手,紧紧的握住。 我以为我把她弄醒了,可是见她眼睛紧闭才知道她依然在梦中,抓住我的手也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或许她正在做着一个忧伤的梦,或许梦中她正处在一个无助绝望的境地,才会下意识抓住我无意间触碰到她的手。 我叹了口气,又是一阵心痛,索性就让她抱着我的胳膊。 既然世态炎凉就让我们两个孤单的人相互取暖,哪怕只有一夜,哪怕天亮之后便是陌路……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我隐隐感到脸上有些异样,有些痒,像是蚂蚁从脸上爬过一般,我迷迷糊糊伸手在脸上拂了一把,可是麻痒的感觉依然在。 我努力睁开酸涩的眼睛,当映入眼帘的事物渐渐清晰后我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一张女人的脸就在我脸的正上方,离我的脸不足两寸,先前感受到的麻痒正是这个女人垂下的头发铺散在了我的脸上。 女人当然是昨晚一同露宿江滩的李如意,此刻她正四肢着地身体悬浮在我的上方,一双大眼睛略带玩味的看着我。 “你……干什么?”我刚被惊醒,又看到她这么个奇怪的姿势,不禁有些被她吓到。 “瞧你这副怂样,上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娇羞?”她说完目光下移看了我胸前一眼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随着她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眼不觉愕然,原来刚才睁眼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我的双手竟下意识的交叉护在胸前。 而由于昨晚我把衬衣脱给她盖身子了此时依旧是光着上身,这副景象完全是电视上少女受辱之前的标准动作,看到这一切我忙把护在胸前的双手放下,不觉老脸一红。 (); 第七十九章:“你敢吗” 这个女人似乎忘记了她昨晚还伤心欲绝,我就纳闷怎么天一亮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过想想这样也好,脆弱偶尔展现一下就可以了,毕竟这个世界上看你笑话的远比同情你的人多,只要你还活着,眼前的路都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去走的。 “别扯别的,那次还不是被你算计了,要是知道你是为了算计我我就应该多干你几次!” 我顺着眼下的氛围基调瞪了她一眼,故意口无遮拦地说。 经历过这一夜,我和她之间好像更不用顾及什么彼此的感受了,这样反而显的更像自己人,如果我此刻表现出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才是真正的小人作为。 “你干啊,让你干,现在就干!既然你都知道了就把之前的找补回来呀!” 她挑衅般的说着,索性双膝不在做支撑一屁股骑在我我的小腹上,还晃了晃上身,丰满的胸部在我眼前耀武扬威的晃动着。 感受着小腹上传来的柔软感觉,和眼前的一对颤颤巍巍,我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怕我趁现在四下无人对她做出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竟如此肆无忌惮的挑逗我。 不过看她一副略带挑衅的表情我还真打算吓唬她一下,于是伸手揽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反客为主把她翻到身下骑在了她的身上,同时双手作势要去解她的衣服。 她起初双手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得逞,但她越是这样我越想吓唬她一下,更加用力的想要弄开她的衣服,两个人就这样纠缠在一起,一时间竟是难分难解。 撕扯了一会儿我觉得差不多了,旨在吓唬,目的已经达到在搞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可是就在我想收手的前一秒,她的双手竟先松开了,双手摊开停止了反抗,嘴里咯咯的笑着,看着我的眼睛里竟是妩媚之色。 经这么一闹,此刻又见到她这种妩媚性感到骨子里的表情,我不由得又是一阵热血上涌,身体竟不受控制的起了反应。 我算是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我在吓唬她,而是她在戏耍我,若我此刻真的解开她的衣服和她大战一场想来她是不会反对的。 但我先前并未有此意,若是之前我可能不会有什么顾及,管它什么场合我相信我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但是经过这几次的接触,和对她的了解,特别是昨晚上知道了她的一些事情之后,在我心里已然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要说头两次接触我只把她当做妓女,而现在我已经不自觉的把她划归到朋友一类。 我刚才的动作其实只不过是想吓唬她一下,没曾想她竟毫无反抗有种任我为之的意思,让我顿时傻了眼,此刻我竟真的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抓住她前襟的手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该停止。 “怎么?继续呀!怎么停下来了?若你不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再上我几次,等我走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对我妩媚的笑,还有意无意的用眼神瞟一下我隆起的裤裆。 我此刻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从我感受到的温度来看想来肯定是红了,所幸太阳还没有升起,天还未大亮,要不然可真是糗大了。 我叹了一口气松开双手,但还骑在她的身上。她的话让我想起昨晚她讲的故事,想来她也是可怜之人。 她这么漂亮本该可以有一个截然不同人生,都是那无处不在的命运之手把她一步步推到眼前这个处境。 “难道你一定要去吗?既然你父亲已经死了,你大可不必再跟着教授。或许,或许你可以开始新的人生!他已经从你身上得到很多,你并不欠他什么,换句话说是他欠你的!” 我试探性的说,但这也是我的心里话,她之所以会如此,可谓是教授一手造成的,如今既然她父亲已经去世,教授已经没有要挟她的筹码了,所以她完全可以拜托教授的控制。 她突然收住了笑容,刚才还一脸妩媚的笑瞬间冷了下来,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你混蛋!”她愤怒的一把把我推下她的身子。 “你为什么非要提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可以离开他?他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一切,我该找谁去?我就是要跟着他,我就是要折磨他,我就是要他直到死都不得安生!” “你以为为什么要接受美国大学的邀请?因为他在这里已经臭名远扬混不下去了!他不是拿视频要挟我吗,我也可以做同样的事情。” “他不是注重名声吗?他去美国我就跟着去美国,我要把他的虚伪面孔给全世界看!我就是要让他臭名远扬身败名裂!”她简直是嘶吼着说出这段话。 我怔怔的发不出声,我实在难以想象她是有多恨这个人,以至于做的如此极端,甚至不惜把自己也搭进去。 虽然之前她已经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但那只是身体,而现在确是整个人生。 虽然她的话有很多不合逻辑的地方,比如她已然对教授如此无情教授何以再带她去美国?但我并没有问。 很久以后我才得知教授对她的爱几近变态和癫狂,他就是爱她,就是要得到她,不惜互相伤害,不惜自毁名誉,不惜这爱里参杂的恨有多深也要得到她。 得知这一切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后,久到我几乎忘记了这个叫李如意的女子的存在,但我当时还是很震惊,我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可以把两个人如此别扭的绑在一起。 我也终于明白一个道理,把人绑在一起的不仅只有爱,恨,也可以。 真当我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作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声至车已至,只见两辆警车停在离江边几十米的公路上,几个警察下车便朝我冲了过来。 我一惊,这阵势必定是冲我俩而来,心里思索着最近到底有没有犯什么事儿,可想了一圈也没想到做了什么事情能招来警察。 想来多半是冲李如意而来,但已然来不及开口询问,警察已至跟前。 只见五六个警察迅速已合围之势把我围在中间,其中一个还双手持枪对准了我。 “不许动,举手蹲下!”持枪警察厉声呵斥。 我一时蒙圈,不知事从何起,转身看向圈外的李如意,只见她也一脸茫然。 我上前一步刚想问问刚才说话的警察我犯了什么事儿,却不料腿弯猛的一疼,事出突然我毫无防备之下双膝顿时跪在了沙滩上。 紧接着身后冲上来两个警察把我死死的按在沙地上,双手给反剪到背后,同时手腕一凉咔嚓一声,我虽看不到但我心里明白这是把我给铐了,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两秒之间。 我平生从没有遇到这种阵势,虽然自问并没有做什么触犯法律的事情,唯有一次被别人鼓动窃取公司机要文件,但我已在中途放弃,想来不会是因为此事。 “我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铐我?”我大声质问。 然而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等来的确是左脸被狠狠的揍了一拳,直把我打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还想再挣扎起来理论不料背后又挨了一记膝击,钻心的疼痛差点让我背过气去。 “要想不挨打就老实点!”身后的一个警察厉声呵斥。 这两下重击已然让我脑袋如同一团浆糊,彻底的失去了反抗能力,再没有力气挣扎。两个警察见我不再挣扎一边一个提着我的胳膊把我往不远处的警车上拖。 模糊之中我似乎听到身后的一个警察对李如意说:“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局里做详细调查……”似乎李如意还说了些什么,但我已经被拖远听不太真切。 我和李如意被分别塞进两辆警车,我被两个警察夹在中间,虽心里疑惑满满却不敢再开口询问,害怕又会招来拳头,只能等到回警察局才能知晓原因了。 离开江边的时候太阳刚好从东方冒出头,绛红的晨光照在江面上,在微波的荡漾下像是火在烧。 车子开到a市警察局之后我被两名警察带到一间审讯室,把我的双手铐在椅子上后两人便关门离开了。 我本以为到了警察局就会得到答案,谁知道现在却没有人理我,任我是满腹疑惑现在却连一个询问的人都没有了。 我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最近所做的事情,到底哪件事能和现在的情况联系起来,可是想了半天依然毫无头绪。 除了在公司上班就是回家睡觉,去酒吧消遣也只是偶尔的事情,最近几个月我甚至连小姐都没有碰一下。 我又想会不会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连累到了我,可转念一想凭沐惜春的为人,连惯例宴请机关领导都甚觉厌恶,是不会投机取巧做一些钻法律空隙的事情的。 既然找不到答案干脆也懒得再去想,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呆坐在小小的审讯室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答案早晚会揭晓也不急于一时。 (); 第八十章:“强奸犯”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又过去了,始终没有人来管我,若不是双手被固定住,我几乎能睡过去。 终于在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审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一个年纪稍大看样子像是领导模样的警察走了进来,我能认出他就是在江边拿枪指着我的那个警察。 只见他满脸堆笑,一边走到我身边给我开手铐一边说:“魏先生不好意思,这是一场误会,事情已经搞清楚了,真的很抱歉,你可以走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就不爽起来,等了半天居然等来这个结果。什么叫一场误会?不由分说把我铐在警察局一个多小时就因为一场误会?这是什么世道,警察办事也不能如此没有原则性吧。 “误会?什么误会?”我语气相当不悦,我虽然拿你们公差没办法,但我有权利表达我的情绪。 “啊魏先生是这样的,黎明的时候我们接到一个渔民的报警,说是鸭掌滩疑似有人在强奸一女子,而且具他对犯罪嫌疑人的描述和你基本一致,而且我们赶到的时候你的确光着上身,目测确是有犯罪的迹象,所以我们才没有现场询问直接把你控回警察局。” “刚才我们已经问过那个女士,已经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也打电话到你们公司确认过你的个人作风,这的确是一场误会,是我们的工作做的不到位,请你原谅!” 老警察一脸诚恳的给我解释了一通,完了还略微欠身给我鞠了一躬。 我这才恍然,原来是这样,想来一定是渔民看到了我在江边光着上身骑在李如意身上假意撕扯她的衣服的那一幕,以为我是要强奸她才报的警。 现在想想也怪不得他,当时的那个场景确实能够让人误会。 我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我和李如意开的一个玩笑竟惹来这么一出闹剧。 现在看来我挨的那两下确实不冤,毕竟当时人家是把我当作强奸犯对待,没有把我先痛打一顿为受害者出气已经是相当的高风亮节有纪律性了。 我虽有些郁闷,但此刻见老警察诚恳的态度也发不出火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刚准备问他要回我被收去的手机和钱包还有在现场缴获被当作证物的衬衣的时候,又走进来一个警察,手里捧着正是我的这些东西。 事已至此我也懒得再说什么,权当给警察上了一课,有了这次的经验想必下次遇到类似的事情他们肯定会先问问清楚再下手拿人。 我穿好衣服转头不爽的对老警察说:“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您请!”老警察一脸歉意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这才拿起桌上的手机和钱包走了出去。 来到警局靠外面的接待大厅见李如意正坐在长椅上,见我出来忙站起身来,表情有些狡黠的看着我,我们俩对视了几秒钟她终于憋不住爆发出一阵狂笑。 我本有些郁闷,但被她这一笑给笑的有些不尴不尬起来,想来这事儿还真是荒唐,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这一笑扯到被那一拳打伤的面部肌肉顿时感觉一阵疼痛,忙收住笑容不敢再笑。李如意见状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过了半晌她终于止住笑声,走到我身边说:“怎么样?做强奸犯的感觉如何?”她媚眼如丝的看着我。 我瞪了她一眼,在她屁股上啪的一声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在几个民警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扬长而去。 来到警察局门口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九点半了,手机也已经关机,心想是没办法给沐惜春请假了,只是不知道她又会怎么刁难我。 回头见李如意也跟在我身后走了出来,只见她脸蛋微红,表情略有羞涩,显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我打了屁股有些不自在。 “强奸犯!你打痛我了!”她白了我一眼,故做嗔怒的样子。 我哈哈一笑说:“谁让你取笑我的!”扬起手又做势要打。 李如意怕我真的打她,赶紧退后一步。 片刻我们都没有说话,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真的要走了!”她率先打破沉默,表情变的严肃,我明白她说的要走了是要去哪里。 “一定要去吗?” “是的!” “还会回来吗?” “大概不会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我沉默。 “知道我为什么在走之前最想见的是你吗?” “为什么?”我不解。 她遥望远方,眼神一片空洞。过了片刻才悠悠的说:“如果不是因为我要远走他乡并且打算一辈子不再回来,我是不会给你说这些话的。因为我真的太孤单,我没有一个朋友,所有接近我的男人都只是想上我,我连一个可以倾述的对象都没有,你知道吗,如果我不说出来我一定会疯掉!” “……”我沉默着等她继续说下去。 “也许你觉得我们并不算是朋友,是啊,哪有这样的朋友,你连我的名字都是昨晚才知道的!”她自嘲的笑笑。 “你知道吗,我本以为天下男人都一样,但自从那次你收留我在你床上睡了一夜却并没有占我便宜,我便知道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在我心里我已经把你当作是朋友,你可能会觉得好笑,但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也许真的是我太孤单了,我好想有一个朋友……” 一行泪从她眼角溢出,滑过她微笑着的脸庞,掉落在地上。 “其实,在我心里,也已经把你当作了朋友,虽然我昨天晚上才知道你的名字,但这无关紧要……”我试图安慰她,但说的确也是实话。 “给我留点面子吧,不用可怜我!没关系,反正我就要走了,是不是朋友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可以如实回答我吗?”她打断我,擦去眼泪转身望着我,眼里有种圣神的决绝。 “你说,我一定如实回答!” “如果我不是妓女,如果我爱你,你会爱上我吗?”她呼吸有些急促,像是这个答案对她至关重要。 只是这个问题却把我难住了,看她一副略显紧张的表情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才能不负初衷。 “其实我并不相信什么爱情,我这辈子大概不会爱上任何人,我知道这是我性格的缺陷。但如果哪天我相信了爱情,我想如果缘分到了我会爱上你。”我实话实说。 “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她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但她没去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的脸,嘴角微微抽动着。 我伸手帮她揩去眼泪,无比笃定的点点头。 她突然看着我笑了,尽管眼里还噙满了泪,尽管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她就这样笑了,像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受了点儿委屈,又即刻被眼前的美好所感动。 我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想去抱住她。然我刚有这种想法她却先我一步一把抱住了我,她双臂紧紧的搂住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小脸一拱一拱的好像生怕我会撇下她跑掉。 “谢谢你强奸犯!”她在我怀里语气忧伤又略带俏皮的说。 我拍了拍她的脑袋,心里泛起一股酸楚。 “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看见你把一袋子垃圾送给了那个拾荒者我真的好感动。那一刻我突然好恨,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是一个妓女,如果我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我就有资格追求你,不管你会不会爱上我,我都会毫无保留的去追求你。你虽然看上去像个流氓,但我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如你这般善良的男人已经很少了。唉!” 她叹了口气,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可是我已经不是一个干净的人了,我已经没有资格拥有爱情了……有的事情做错了可以改正,而有的错误只要犯一次就永远不会得到原谅!我好恨,我真的好恨!” 她在我怀里语气如同梦呓,我感觉她抱住我的双手又加重了些许力道。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如同被野猫抓过,有些丝丝拉拉的疼。我依旧沉默,不知道用怎样的语言回答,方能让她感到好受一些。 良久她才松开双手,对我露出一个笑脸说:“好了,该说再见了!”说完不待我说话,冲我摆摆手转身欲走。 “等等!”我叫住她。“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一句苏格拉底说过的话?”我问。 “苏格拉底说,人生来就不是平等的,但自己绝对不能看轻自己,哪怕被世界抛弃,也要高贵的活着!”她笑着回答。 我冲她点点头,虽然我并不觉得我能改变她的决定,但我依然想努力一下,如果她能够放下执念,未必就不能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我似乎忘记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我疑惑。 “我在大学学的是哲学专业。苏格拉底似乎并没有说过这句话,这句话恐怕是你说的吧!不过我还是会记住你的话的,苏格拉底先生!”说完朝我狡黠一笑转身离去。 我顿时老脸一红愣在原地,当初我也只是信口胡诌的一番话,随意给安上苏格拉底的名字,没想到这女子竟是哲学系出身,一早就被她看穿,这倒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了。 (); 第八十一章::“你就是下贱” 我目送着李如意离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被匆匆人潮所淹没,我依旧久久没有动一下,心想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姑娘了,不由得有些伤感起来。 当我摇晃一下脑袋收住心神准备打车去公司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不远处的停车位上停着一辆保时捷。 然而当我下意识的看向车牌的时候我不禁怔住了,醒目的四个九让我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这不正是沐惜春的车吗? 可是她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巧合?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做贼心虚的移动着脚步试探性的靠近车子,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可当我来到车前眼睛贴近车窗看清里面的情景后不由呆立当场,只见沐惜春一脸冷笑的隔着车窗玻璃看着我,笑容阴郁的简直可以用森森然来形容! 看她这副表情显然她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情,我刚奇怪为什么沐惜春会这么快知道的时候突然想起老警察说的话:我们打电话到你公司确认过你的个人作风。 我这才明白过来,重重的拍了一下脑门懊恼的想:你们警察做事还真是细致,可把我害惨了!真不知道沐惜春又该怎样嘲笑于我了。 但事已至此我也只好厚着脸皮做人了,转到副驾驶刚准备拉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锁上了,她放下一点车窗玻璃面露厌恶之色道:“别弄脏我的车!” 我拉着门把手的手尴尬的缩了回来,刚想给她解释一下,不料她竟升起车窗启动车子撇下我独自驾车走了。 我僵在原地,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她的这句话无疑坐实了她已然清楚了整件事。 心想这下玩笑可真开大了,如果此事传扬出去,不是事实也会被传成事实,我以后还怎么在公司混下去,唾沫星子恐怕都会把我淹死。 眼见保时捷绝尘而去,我不禁一阵郁闷,只好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公司。 来到公司见前台接待小姐眼光异样的看着我,我知道公司对外界的咨询电话就设在前台接待处。 如果警察打电话到公司,必定是前台两个小姑娘接的电话,那么我的事情她俩必定已经知道了,这也难怪她俩会露出异样的眼神。 “警察打电话到公司来询问我的事情了?”我一脸凶相,上前直接了当的问。 “……是……”两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显然是未经世面,被我的样子吓得有些怯懦的低声回答。 “警察说了什么?” “说……说你涉嫌一桩强……强奸案,要讯问你的情况!” “那你们是怎么说的?”我继续逼问。 “我们刚来公司,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是总裁助理,隶属于总裁办公室,所以我就直接把电话转到沐总办公室了!” 我一听这话才稍稍放下心来,如果这两个姑娘不多嘴的话,这件事情大概还没有几人知道。 想到这里于是又问:“那你们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两个小姑娘皆惊惶摇头。 “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是误会,是公安搞错了,如果是真的我也不会回来,你们可别到处嚼舌根子!”我半解释半威胁的说。 两个小姑娘又慌忙点头。 我来到办公室连门都没敲直接推开了沐惜春的办公室门。 “出去!敲门!”沐惜春面带愠色怒斥道。 我刚准备开口解释,被呛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好又重新回到门边伸手敲了敲门,这才关上门来到沐惜春面前。 “沐总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是警察搞错了,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是别人报假警,现在警察已经搞清楚了所以放我回来了,你这是生哪门子气?”我语气急迫的解释。 “误会?为什么没有误会别人偏偏误会你?还是你做了什么让人容易误会的事情?”沐惜春看着我的脸,小脸铁青眉头微蹙,显然是有些愤怒,说话间还用眼神瞥了一眼我的衬衣前襟。 我顿时无语,她这话看似有条有理,实则毫无逻辑可言。 当时现场在无第三个人存在,怎么可能会误会到别人,还有既然是误会,那误会谁性质还不是一样,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我顺着沐惜春的眼神低头看了一眼胸前,没想到刚才一时情急,竟没有发现衬衣上还沾了一大块沙子。 我忙伸手去拍,沙子已经干透,虽然拍掉了沙粒可白衬衫上还是有一块很明显的污渍,任我如何拍打揉搓也无法去除干净。 沐惜春冷眼旁观,似乎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滑稽表演。等我终于放弃她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是我们弘基集团的员工,你的形象代表着整个集团,你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如果被无良媒体或有心人知道,拿来大做文章,影响的就是整个集团的声誉,你还觉得这只是个误会吗?” 我一听这话不由一呆,果然人处的位置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也不同。 我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我知道沐惜春所言也绝非危言耸听。 如今的世道为了利益不惜恶意竞争,故意给对手制造负面新闻,再雇网络枪手扇动舆论来压倒对手的例子早已屡见不鲜。 虽然这次事件只是个误会,看起来也只是我个人的事情,但如果真的被有心人利用恐怕这次事件就要上升一个高度,很有可能就是:弘基总裁助理疑江滩强奸女大学生了。 想来以我们公司和沐惜春现在在a市的知名度,突然爆出这样的新闻,会引发多么大的舆论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公司的名誉必定会深受影响,就算最后事实得以澄清,但此次事件造成的影响已经成为了事实。 民众都是善良的,他们会没来由的站在弱势的一方去谴责对面,至于事实真相他们反倒不会特别关心。 “不……不会这么严重吧!”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萎了下来。 “你没长脑子吗?严不严重自己想不到吗?”沐惜春俏脸微红,大概是被我轻描淡写的态度给气的。 “这件事也没几个人知道,我想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的,而且这件事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就算有人想做文章也已经晚了,沐总你就别发这么大火了!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我忙换成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 沐惜春又愤怒的看了我一眼,不过没再出口训斥,重新坐回椅子上,闭上眼睛用手按摩内眼角的攒竹穴,大概是一大早就遇到这么糟心的时让她有些烦乱,一副疲惫的神情。 我见她没有再追究的意思,心下暗松一口气刚想出去,没料到我刚迈了一步沐惜春又开口说话了。 “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一遍!”她依旧闭着眼睛按摩着眼角。 “啊?” 我顿时僵在原地,本以为此间事了此事就此翻篇儿,没想到她却反而对这件事有了兴趣。 “啊什么?你昨晚去哪里了?那个女人是谁?你昨晚一整夜都和她在一起是吗?”沐惜春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 我不禁一阵头大,躲不过的终究是躲不过。关键是这种事情若说实话还真不好启齿。 真相是李如意是个妓女,而我和一个妓女共度一夜,如果告诉别人我和一个妓女共度一夜但什么也没干,别人能相信那才是怪事。 “说啊?哑巴啦?”沐惜春见我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样子出口催促。 “她……她是我朋友?”我支吾着说。 “你朋友?你撒谎!你以为我没见过她?那天晚上你和她在酒吧门口的龌蹉行为我早看到了,你告诉我她是你朋友?若真是你朋友你和她孤男寡女在野外一个晚上?你觉得这正常吗?” 沐惜春面露愠色语气冰冷。 “她就是我的朋友,我的确和她整个晚上都在一起怎么了?我又没做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强词道,我自然知道她说的酒吧门口的龌蹉事是什么事,但此时再解释就会更显拙劣。 “什么没做?那别人为什么会误会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明明是一个妓女……” “是!她是一个妓女!行了吧!”我打断她,语调提高了几度。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沐惜春说这样的话我竟有些压制不住的火气想要维护李如意。“没错,她确实是一个妓女,但她就是我的朋友!怎么了?妓女难道就不能有朋友吗?” “呵!”沐惜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终于承认了诶,自己做一些龌蹉的事情做就做了,还非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看你这人就是下贱!” 说到最后竟情绪不受控制的站起身来怒视着我,双手竟隐隐有些颤抖。 我听到下贱这两个字顿时也怒从心起,虽然在外人看来我的解释看起来可信度并不高,但她管的未免也太宽了点儿,我难道还没有交友的自由了! 说白了我只不过是你雇的员工,何以要忍受这等侮辱。 “是,我下贱,那我就离你远点儿,免得脏了你眼睛!” 我愤怒的一拍桌子,脸凑到沐惜春的面前凶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心想这次老子是豁出去了,你爱咋地咋地!爷不伺候了。 “滚!”我刚走几步听见沐惜春爆炸似的一声怒吼,紧接着身后哗啦啦一阵书籍落地的声音。 我回头撇了一眼,只见沐惜春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都散落在地上,此刻她正浑身颤抖的站在原地看着我,眼里竟噙满了泪,显然已是怒极。 但我此刻也正在气头上,只是回头一撇,脚步并没有停留,径直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在我刚出门的时候听见里面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物品掉落的声音,是什么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 第八十二章:秦树 我怒气冲冲的走出公司,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我甩的乱颤,办公区的同事皆一脸猎奇的看着我,大概脑海里又在自导自演着各种情景,不过我才懒得去理会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经这一番闹腾时间已是半晌午,出了公司走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我不禁感到一阵目眩,想来多半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又加上早上这一番折腾,大概血压有些高。 心想去他妈的干脆回去睡觉去,之后是死是活在听天由命,于是伸手招来一辆的士往家去了。 这一觉睡的可谓是酣畅淋漓,一直睡到太阳西斜,这大概就是别人说的破釜沉舟后的轻松感觉。 我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从昨晚开始就已经关机。刚把充电器插上重新开机就接连来了好几条短信。 第一条是李良发来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半,想来应该是我刚离开公司不久,他大概也是从同事那里得知我负气离开的消息。 “老魏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没上班?”这是李良的第一条短信。 第二条依然是李良的。“老魏开机后马上给我回电话!”时间是十点四十。大概是第一条信息没等到我的回信,于是打电话又发现关机,才发的第二条。 第三条是一个陌生号码,时间是十二点。“强奸犯,我走了!中午的飞机!不用回我信息,这个号码在发完这条信息后就会扔掉,再见了……” 从信息的内容上判断应该是李如意,短短的十几个字我看了好多遍,总感觉那个省略号似有好多的话没有说完。 回想起早上分别时的情景,我能感觉她是多么的渴望爱情,种种迹象来看她似乎对我暗含着某种情愫。 我不禁想,如果我说我爱她会不会她就不会走了,或许她的人生从此就会截然不同了?可是我真的会爱她吗,我对她更多的不过是同病相怜和同情罢了,爱情多么奢侈,我怎么可能给的了她。 想到这里我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说出违心的话,或许换个环境对她来说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另一种重生也说不定。 “希望你能够破茧化蝶,我是你永远的朋友!”我按下这一行字点击了回复键,权不管她能否看到,这都是我的真心的祝愿。 我又打开了第四条未读信息,看到发送者名字的时候我不禁有些愕然,发送者:刁蛮公主。 这个名字是我刚被调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给沐惜春备注的称谓。 “你在哪里?”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时间是下午两点二十分,也就是午休时间结束下午上班不久。 没想到沐惜春竟会主动给我发信息,我盯着那四个字看了许久也没有想透她是出于一种什么情绪给我发的这条信息。 是看到我下午依然没有回去上班而愤怒的质问?还是为我耽搁下的工作而烦闷?亦或是见我愤然离去怕我走极端而担心我的安危? 我我在心理猜测这各种情景,但似乎每一种情况都不太合理。 在我看来她应该对我不闻不问才是最正常的反应,我是她的员工我的工资还在她手里,在她的角度看我不管出于什么情况都会主动回到公司,她只需要静等我回去再处置我就是了。 第二种情况更是不可能,权且不说现在公司各项目都在实施阶段,前期的工作基本都已完成,根本不会有太多的事情做,就算有,以沐惜春的个性也不会在刚吵完架就主动给我发信息。 第三种情况就不需说了,她是绝对不会出于担心而给我发信息的,而且我觉得以她对我的了解,大概不会认为我会因为这点破事就想不开。 所以综上所述皆不可能,可越是这样越是让我难受,她的这四字短语就如同一道紧箍咒让我脑仁生疼,于是干脆不去想这件事。 我给李良回了个短信,说:“我可能要离开公司了,你好好干!” 以我现在对沐惜春的了解她是不会因为我的事情而迁怒李良的,以前之所以她会拿李良来要挟我,不过是想用这个办法来钳制我罢了,若我执意离开相信她也不会对李良做什么的。 李良很快打来电话:“你在哪?” “家!” “发生了什么事?”李良语气急迫,他的语气让我真有些觉得对不住这个兄弟,每次我遇到什么事情他好像都比我更加着急。 “和沐总吵了一架!”我轻描淡写的回答。 “为了什么事?”他的这一问已经表明他并不知道我今早进警察局的事情,想来此事的确没有外泄,我想大概是沐惜春知道此事后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当然为的只是免得让公司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一点工作之外的小事!” “那你明天来上班吗?” “再说吧!” “唉!我说老魏……”我知道李良又要开始总结似的说教,不待他开口我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仰躺在沙发上,脑袋里混乱一片。我负气离开并说了那句听起来颇有骨气的话,但现在却把自己给推上了一个两难的尴尬境地。 如果回去给沐惜春道个歉此事大概能过去,但此举势必会失掉面子,毕竟狠话都已经放出去了。 如果硬着骨头到底,沐惜春自然也拿我没办法,但这无疑是自断退路,不仅失掉了这份工资还算可观的工作,就我现在的栖身之所也要一同失去。 我环视这所豪华的住宅不由得有些后悔起来。如果当时不那么冲动,把事实一五一十的说给沐惜春听,她未必就不能理解,也就不会落得个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了。 我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觉得肚子有些饿,忽然想到好久没有到安妮那里去坐坐了,拿起手机刚想给安妮拨个电话但又放下了,想想还是直接去吧,于是穿好衣服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安妮的影楼。 安妮果然与我预想的一样,还在影楼工作,此刻已是晚饭时间,影楼里除了安妮还有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是我未曾见过的。 他坐在安妮旁边,两人的目光都看着电脑屏幕,嘴里小声说着什么,像是在讨论工作上的问题。 两人大概是思绪太过投入,以至于我走进摄影棚来到他们身后他们依旧没有察觉,我瞟了一眼电脑屏幕,果然安妮在做作品的后期调修。 我见这种情况我若不主动弄出点动静恐怕他们是不会发现我的存在了,我干咳了一声。两人皆是一惊,齐齐站起回头看向我。 “哥,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安妮面露喜色。 “嗯……来的差不多半个小时吧!”我故作回忆状。 安妮朝我撇了一下嘴表示不信。不过从她眼里的笑意看得出她此刻心情还不错。 “你好,我叫秦树,安妮的合伙人!”安妮身侧的英俊男子朝我伸出手作自我介绍。 我这才知道这个男人竟是安妮的合伙人,竟从未听安妮向我提起过此事。 和这个叫秦树的男人握了握手说:“魏今生,安妮的朋友!”说完我又看向安妮:“安妮,你什么时候还加盟了一个合伙人?我怎么不知道?” “工作上的事情有什么必要给你说,反正你也没兴趣,你不肯来帮我还不许让我找个帮手啊?秦树已经加入两个月了,是你不来我这里才不知道的!” 安妮语气有些嗔怪,大概还在为我没来帮她而耿耿于怀。 “不是不帮你,你也知道我哪有这方面的天赋!而且现在你不是找到合伙人了吗!”我见安妮还想说什么赶紧岔开话题说:“不说这个了,我好饿,安妮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 安妮回头看了一眼未完成的工作思考了一下对秦树说:“树哥今天就到这里吧,余下的明天再做吧!” 秦树点点头看看安妮又看看我颇有礼貌的笑笑说:“好吧,你们先走吧,我收拾一下就下班!” “要不起秦先生和我们一起吧!人多吃饭热闹!”我对这个男人的印象还算不错,又是安妮的合伙人,故此想邀请他一起吃饭。 “不了,你们去吃吧,我晚上还有别的安排!”秦树对我歉意的一笑。 “那好吧,下次有机会再聚吧,作为安妮共同的朋友我们很有必要认识一下!”我说。 “是吗?那下次一定!”秦树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说着,并没有回头看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个男人看似彬彬有礼,但其实并不想和我有过多的接触,礼貌的里面似乎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我又和他略做客套便和安妮先行离开影楼。 “安妮,你怎么突然找了一个合伙人?”出了影楼我终于问出我的疑惑。 “以前我一个人加上我的助理还能应付,不过影楼生意慢慢的变好了,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这也是我一直让你来帮我的原因,可是你却不愿意过来,所以我才想到找一个合伙人。秦树本来是我的一个客户,他也是一个摄影爱好者,在知道我的需求后有意向过来一起干,所以我就同意了!”安妮一边走一边说。 “这个秦树你清楚他的底细吗?他会不会是有别的想法?” “他也是摄影专业出身,之前在一家旅游公司做宣传工作,和我的需求很吻合,而且他的专业素养也很强,可以为我分担很多工作。我们只是纯粹的合伙人关系,他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安妮似乎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 第八十三章:故乡的意义 “他会不会是想接近你才做你的合伙人?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 我直接了当的问,对于安妮我不必隐隐藏藏,对安妮身边的所有有可能出现的隐患我都必须要弄清楚。 安妮太单纯,如果她受到什么伤害我是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若是这个叫秦树的男人真心对安妮也就罢了,若他胆敢欺骗安妮我定不会饶了他。 “怎么可能,秦树人很好的,怎么会是你说的那种人?”安妮不以为然出口否认了我的猜想。 我心说最好没有。 “影楼最近很忙吗?”我转移话题。 “嗯,是很忙,好在有秦树在,他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几乎一大半的工作都是他完成的!”安妮说话间嘴角泛出一丝笑意,看得出她对这个秦树很是看重,不禁让我心里有些生出一些想法。 “这个秦树真的像你说的这么能干?”我试探性的问。 “是啊,我是不是很幸运?”安妮丝毫没有觉察出我话里的深意,笑吟吟的抬头问我。 我干笑了一下点点头,从一侧偷偷看她,心说:安妮,希望你能早点找到你的情感归属。 “哥,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安妮似乎这才想起我的来意。 “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我干笑着说。 “你的工作怎么样?”安妮又问。 “还那样!”我敷衍道,心想有可能我马上又要失业了,但我并不想把我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安妮,若她知道此事恐怕又要为我的事情操心了。 “你们沐总好像很看重你,上次都亲自去给你庆祝生日了!”安妮说到这里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哥,她是怎么知道你的生日的?” 我踌躇了一下,心想若是告诉安妮沐惜春用望远镜偷窥我,不知道安妮会作何感想,不不会对沐惜春的印象大大的改观呢。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她应该是从我的资料上得知的,谁知道?”我故作心不在焉的说。 安妮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我和她并排走在晚霞映红的道路上,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和安妮在一家川菜馆简单的吃了些东西,饭间我们漫无边际的说了很多话,安妮心情似乎很不错,还陪我喝了两杯酒,我几乎忘记了我和安妮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子聊过天了。 “故乡的映山红应该已经开了吧,我好想去看看!”饭后安妮似是无意的说,她看着我的眼睛,酡红的双颊像是两朵红云,娇艳柔弱。 我内心一动,我怎能不知道安妮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个日子是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日子,我又怎会不知。 没错,这个日子就是母亲的忌日,就是三天之后。我以为除了我不会再有人记得这个日之前,没想到安妮依然记得。 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年我几乎丧失了一切希望,整个人都沦陷在了无尽的悲伤之中。 办完母亲的丧事很多天我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族里的远房亲戚都劝我回去读书,我不予理会。 接着学校也带来消息,若耽搁太久学校只能给我办休学,我依然无动于衷。 什么学业什么前途,在当时看来,没有了母亲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上不上学实在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阴天,我坐在母亲的坟前昏昏欲睡,安妮就在那个时候突然出现在眼前。 大概是我形容枯槁的样子吓到了她,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安妮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她就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任由眼泪刷刷的流着…… 那几日安妮一直陪在我身边,直到我跟她一同回到学校。 其实安妮并没有对我进行说教,她只是默默的陪着我,用她女性独有的温柔一点一点融化我坚若冰霜的心,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关心着我。 离开的那天我和安妮最后一次来到母亲的坟前,我告诉安妮母亲平生最爱映山红花,于是我和安妮一起每人折了一大束开的正浓的映山红放在母亲的坟前。 至那以后每逢母亲的忌日我都会折一束映山红祭奠母亲,安妮每次都提出与我同行,但都被我拒绝了,我不想让人看到我软弱的一面,就算是安妮我也不愿意。 我故作听不懂安妮的话沉默以对,安妮盯着我看了良久,终于面露失望之色。我在心里暗自说道:安妮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不愿你陪我悲伤。 和安妮分别后我独自回到住所,简单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却睡意全无。我又想起沐惜春的四字短信:你在哪里? 我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有些烦乱。突然想到安妮的话,映山红应该开了。 是啊,我何不趁此机会回家一趟,反正母亲的忌日马上就到了,我之前还在考虑以怎样的方式向沐惜春请假,现在看来理由倒不用找了。 至于回来之后是走是留,到时再做打算不迟,若是沐惜春当作没事发生轻描淡写一点带过去我就继续留在公司。 若她执意不给我台阶下也只好走人了,至于走了之后该如何生存那已是后话。 心意已决我当即给沐惜春回了一个短信:“我请假几天!”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如果不批准就当我旷工好了!” 我刚发送出去她马上就回了过来:“请假干嘛?”我本以为以我的口气沐惜春即使看到了信息也不会回我,就算回也不会回的这么及时。 “我要回家一趟!有事!”我如实说来却也是答非所问。 发送后我拿着手机等着看沐惜春该如何回我,可是等了好几久手机也没再响一下。 不禁让我觉得这个女人真奇怪,你觉得她不会回你的时候她马上回了你,而你等着她回的时候她却偏偏耐住了性子。 若不是卧室窗户并不朝着沐惜春的方向,真让我怀疑是不是她又在偷窥我。 在我等的快要丧失信心的时候手机终于响起了提示音,我忙打开短信,只见只有一个字:“哦!” 这是什么意思?是批准了?还是没有批准?我不禁疑窦丛生。 不过从她这两条模棱两可的短信来判断,虽然看不出她的意思,但能看出她大概没有在生我的气。心念一转,管她呢,就当她是同意了。 我随即订了一张明天上午的车票,然后又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想着家乡的样子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我甚至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母亲拉着我的手,走在开满了映山红的山坡上,像一片红色的海洋,随着山风荡起一道道波浪。 母亲看着我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梦里的母亲没有白发,没有皱纹,没有被病魔折磨过的痕迹,母亲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我对着梦里的母亲说:妈妈我好想你。 直到一觉醒来,梦里的情景依旧无比清晰,每一个细微之处我都清楚的记得。 我大概知道这或许是母亲在冥冥之中于我的某种联系,对于这点我深信不疑,我在心里说:母亲,我很快就回去看你了。 醒来的时候天刚放亮,由于这个梦我已等不及想要赶快回家,起床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就背着包往回车站赶去。 只是火车并不懂我的急切,不到时刻是不会走的,我在候车室的长椅上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每过一秒我的急切之心就更加几分。 一天的火车路程,在播报员终于播报那个在我内心无比熟稔的小站名时我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是啊,又是一度春秋逝,又是一年山花开。这个小地方尽管早已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尽管除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从不曾回来过一次,但听到这个地名依旧让我倍感亲切。 或许这就是家乡的意义,我想。 出了车站已是黄昏十分,晚霞照在高低起伏的建筑物上让在a市待久了的我觉得竟有种荒凉之感。 时代的变迁似乎唯独遗忘了这个地方,一切都和映象中的一样,除了路旁的树长高了不少之外,竟不曾有丝毫变化。 或许是这里太过偏僻,偏僻到连最基本的开发价值都没有。县城尚且如此可想而知离县城尚有两小时车程的我真正意义上的家的地方。 我看着远方在大城市难得一见的山脊,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直到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当初母亲为何一定要让我读书了,生在这样的地方似乎读书是唯一的出路。 母亲虽大字不识一个,但她在那时就已看穿一切,谁又能说她不是智慧的呢。 走出车站我看了看时间,专门停公共汽车的广场上已经空无一物,想来这个时间大概最后一班车已经走了。 我欲拦一辆出租车,少有的几辆出租车一听我要去的地方都摇摇头开走了,大概是觉得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再空车回来不太划算。 罢了,还是明天再回去吧。 (); 第八十四章:她的意外出现 我刚想转身去找一间旅社歇息,突然看见广场西北角一个靓丽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眼熟。 由于是逆光,虽说太阳已落但半天的火烧云依旧让那道身影处于阴影之中。 我眨了一下眼睛,拿手挡在眼睛上方定睛细看,这一看之下我顿时吃了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着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和我大吵一架的沐惜春。 晚霞把她婀娜的身影刻画的无比清晰,她就站在晚霞之中朝着我微笑,不禁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紫霞仙子,一时间我竟有些痴了。 虽然她莫名其妙的脾气让我并不是很待见她,但我必须承认,她的美丽似有一种魔力,能够让任何男人为之倾倒。 在公司时有同时不怀好意的说我艳福不浅能常伴在美女身侧,我总是嗤之以鼻回以鄙视的目光。 但我的心里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虚荣心油然而生,让我时常觉得如果一个男人能够得到这样一位女子的芳心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 我的脚步不听使唤的朝沐惜春移动了过去,心里如小鹿乱撞。 她会出现在这里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她怎么在这里?是为了我吗?还是有别的事情?她能有什么事情会出现在此地?” 我心里似乎有上万个疑问等待解答,又似乎只有一个。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终于问出我的疑惑。 “闲来无事,突然想来看看你的家乡!有什么问题吗?” 她微笑着回答,一边伸出双臂转了一个圈,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闲来无事?你不用上班吗?你是总裁,你怎么可能闲来无事?” 我极力掩饰内心的激荡气息,不以为然的说。 “你还知道我是总裁?我说无事就是无事,你有什么意见?”沐惜春盯着我看,红唇微嘟。 “既然如此,你也看到了!小地方让你见笑了!你看也看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跟你一起回家喽!我想看看你的家乡!”沐惜春做认真状。 “不是吧,我们昨天才吵完架,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我揶揄,看她的样子早已忘了昨天的事情。 “瞧你那小气样儿,我一个女人都不生气了你一个大男人还生什么气?” “你是大人有大量,不过你难道忘记了,我是一个小人,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肚量?”我反讽道。 “你还认真了,好吧,我为我昨天的话为你道歉,不该骂你贱!”沐惜春故意露出央求之色。 我翻了个大白眼,哪有这么道歉的,这不等于又骂了我一次吗! “行了吧,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你知道我回来干嘛来的吗?”我问。 “不管你干嘛来的,总之这几天我就跟定你了,直到你回到公司!”沐惜春语气笃定。 我无奈,不知道这女人又发什么神经。干脆告诉她实话:“后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此次回来是为母亲祭扫!你确定你要跟着?” 沐惜春并没有表现的意外,显然是已经知道我此次回来的目的。 至于是怎么知道的我想她多半是从李良哪里得知的,因为母亲的忌日也仅有安妮和李良知道而已,安妮自是不会告诉她这个,那就只有李良了。 “那我跟你一起祭扫吧,就当是来游玩了!” 我一听这话便明白我是甩不掉她了,无奈的说:“随你便,我现在要去找旅社歇息了,小地方如果你不嫌有失身份你就来吧!”说完率先前面走去,沐惜春慌忙提起身侧的旅行包紧跟上来。 我走在前面听着她高跟鞋踩在水泥路面上脚步凌乱,回头撇了一眼只见她双手提着旅行包,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顿失淑女气质。 我又好气又好笑回头一把接过她手里的旅行包,谁知她走起路来依旧一瘸一拐。 “你怎么了?偷东西被人打瘸了?”我语气嘲弄的问。 沐惜春白了我一眼没有理我,显然被我的话给气到,一瘸一拐的从我身边走过去。 待她走到我的前面我才看到她的两个脚后跟竟磨出了血,我跟上几步拉住她的胳膊问:“你的脚怎么受伤了?” “偷东西被人打的!”沐惜春没好气的回答。 我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疼:“行了,听不出是开玩笑啊!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是走了多少路啊?” 沐惜春听我这话眼圈有些红红的,委屈巴巴的说:“我知道你恐高不敢坐飞机,为了赶在你前面我坐飞机来的,下了飞机又坐车往这个县城赶,谁知道汽车不到火车站,在老远就把我放下来了,当时又没有出租车,我怕来晚了你先走掉了就跟着导航走到这里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疼,没想到这个女人竟为了在这里等我把脚都走破了,可她这般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昨天的事情跟我道歉? “你这又是何苦!”我叹了口气心疼的说,一边蹲下身去查看她的伤势。 沐惜春没有说话,一脸委屈的看着我,眼圈更红了。 “你带的有其它鞋子吗?”我问。 沐惜春摇摇头。 我又叹了口气,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双运动鞋放在她的脚旁边示意她换上。 待她扶着我的肩膀换好后我又拿出一些纸巾塞在了她的脚后跟,不然我这四十几码的鞋子她是无法走路的。 尽管如此她依旧像是小孩子穿大人鞋一样走起路来提提踏踏,引来路人纷纷侧目,不过她似乎并不在乎路人的异样眼光,一改脸上委屈的表情,又变得快活起来。 我提着她的高跟鞋看着她因鞋子不合脚而走路怪异的样子不觉心里莫名有些难过。 我和沐惜春找到一家还算干净的旅店开了两间房,安顿好沐惜春后我又去药店买了一些消毒水和创伤药回来给沐惜春敷上。 敷药的时候沐惜春异常安静,我怕弄疼了她抬头问她疼不疼,却看到她眼神温柔的看着我,撞见我的目光忙别过头去,但我分明捕捉到了她眼里的一丝慌乱。 为避免尴尬我装作没有看见又低下头去继续帮她敷药。 回到自己的房中我思绪万千,我仔细的捋了捋沐惜春的这次远行。直到现在我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沐惜春对我似乎真有一些别的感情。 按理说昨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更本就不能成为吵架的理由,她显然不是因为我的行为会有可能损害公司形象而迁怒与我,而是因为我和一个妓女共度一夜而发生的争执。 从身份上来说我只是她的员工,她没有理由为了我的个人作风问她而大动干戈。通常发生这种事情必然是觉得感情受到了伤害。 再者她今天的行为让我猜不透,她抛下公司事物大老远跑来这里难道只是想来游玩几天,这穷乡僻壤有什么值得游玩的地方,这话鬼才会相信。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是为了我才跟来的。若她对我没有特殊感情怎么会做这样看起来完全不着边际都事情。 然而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我之前曾想过这个问题,但被我否认掉了。 不过现在看来我似乎要重新考虑这个问题了。那就是沐惜春为什么会对我产生了特殊感情?我配吗?是她烧昏了脑袋还是我产生了错觉? 可是种种迹象表明这分明就是事实根本不是错觉,那就只有前者这一种解释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惶恐起来,我该怎么办?我能接受她吗?我会爱上她吗?我能接受和她在一起所带来的阶级差异感吗?她的家人会不会同意?万一她只是在耍我呢? 可是刚才我分明从她眼神中看出那种只有沉沦在爱情中才会有的目光!如果我拒绝她该怎么做?会不会伤害她?还是应该告诉她我根本就他妈不相信爱情? 千万个问题同时出现在我脑海中,然而一个也没有答案。 我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如同塞进一团棉絮,乱糟糟一团理不出头绪。 脑海中不断出现她的各种画面,第一次见面时她的气急败坏,拿李良要挟我时的得意,吃烤红薯时蹭一脸黑时的浑然不觉,在办公室给她按摩伤脚时偷情般的窃喜,被我发现她偷窥后的强词夺理,以及和我吵架时的面红耳赤…… 想着想着我不禁笑了起来,在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不禁吃了一惊,为为什么会笑?难道不知不觉中我也对她产生了感情只是我还不自知? “砰砰砰!”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敲门声把我吓了一跳,打开门发现沐惜春站在门外! “不好好休息你跑出来干嘛?”我问。 “我还没吃晚饭,我饿!”沐惜春嘟嘴说道。 我渐渐发现她现在在我面前已经不知不觉换了一种形态,动不动就嘟嘴翻白眼使小性子,哪里还有公司总裁该有的冷静睿智稍带霸气的气质。 这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或许这才是她真实的一面,只有在我面前才不用摆出总裁的架势。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我说。 “嗯……我也不知道你们这里有什么,你就随便买吧,我不挑食。”她思虑了一下说。 我点点头侧身出门,刚走几步她叫住我:“我想喝点酒!你买瓶白酒回来吧!” 我再次点点头出了旅馆。 (); 第八十五章:“我就要哭” 我买了一些当地食品,怕沐惜春吃不习惯于是又到一家川菜馆炒了两个小菜。买酒的时候不禁又勾起我的幻想。 据我所知沐惜春极少喝酒,就算喝也只是喝一些温和的红酒之类,可是这次她居然主动要求喝酒,而且还要喝白酒,她会不会想趁着酒劲给我说些什么? 古话说酒后乱性,如果她真对我做出什么少儿不宜的举动我该怎么办?我不由自主的脑补出一幅幅画面,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然而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沐惜春纯粹是因为心情不错才会想到要喝一些酒,而且只是浅浅的抿了几口。 她更多的兴趣还是集中在几样当地的特色小吃上,根本没有向我想到那样,看来我还真是丑人多作怪自作多情了。 “我们明天就去给你母亲祭扫吗?”沐惜春边吃边问。 我点点头:“本来是想等到后天母亲的忌日再去,不过现在你来了还是早点完事后回去吧,公司总裁都失踪了可不是一件小事!弄不好人家还以为你和我私奔了呢!” 我开玩笑,可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怎么能在明知沐惜春对我有特殊感情还故意说出这种挑逗的话来。 果然沐惜春听我这话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抬头看着我说:“如果我真的和你私奔,你敢吗?” 我一怔,不禁有些懊恼心里直骂自己嘴碎,不过并未流于表面。 “我可不敢,让你那土豪爹知道我把他宝贝女儿拐走,还不得把我捉回去大卸八块呀!不过凭你这姿色,如果卖到窑子里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我故作端详状,一脸认真的说。 沐惜春并不生气,莞尔一笑说:“你是说我很漂亮?” 我又是一怔,这个女人理解问题还真是思路清奇,完全不抓重点。 不过这一问倒是把我给问住了,竟不知该如何作答,赶紧塞了一块鸡脚在嘴里大嚼特嚼,含糊其辞的嗯嗯了几声算是作答,好在沐惜春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吃完饭我收拾好饭盒刚想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沐惜春突然叫住了我。 “喂,你……能不能帮我按按脚和腿,我今天走了好多路,腿好酸!”沐惜春语气有些试探性的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我回头看她,心想这是要开始了?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本想拒绝的,可是脚步却不停使唤的回转了过来。 要说之前她脚扭伤我也曾帮她做过按摩,但那只局限于脚,可是她刚刚明明还说了腿,要知道女人的腿可是禁忌所在,不信你去大街上摸一下女孩子的腿一试试,岂能让男人随便摸。 然而此刻沐惜春已然躺在沙发上把双腿伸直放在了一张小凳子上。 我在她身前坐下显得有些局促,她此刻穿着一件丝质睡裙,由于腿是抬起的裙摆垂落在地,虽然睡裙搭在腿上,但若视线稍微下垂那她雪白的大长腿就暴露无遗了。 我把她的一只脚拿放在我的膝盖上,正襟危坐,轻轻按摩她的足底,心里突突的跳着。 沐惜春闭着眼睛,表情很是享受:“帮我把腿也按按,好酸!”她轻声说。 我的手从她脚上移开,一点一点的往她小腿上移动,不由得心跳更加迅速了起来,每往上移动一分我内心的折磨就加大了一分。 据说有一位老人在电影院看电影,由于尺度略大心脏病突发死在了观影席上,若我也有心脏病恐怕现在也已暴毙当场。 只觉她的小腿触手柔滑温软如棉,让人不由得想起温香软玉这个词。我的手在她的小腿上缓慢移动,虽然只局限于小腿部位,但我依然感觉如坐针毡。 更让我尴尬的是我的身体竟不自觉的有了反应,好在沐惜春一直闭着眼睛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变化。 想来我也是一个正常男人,正值精力旺盛之年,试问有几个男子能抵挡得住,如此的一副场景简直是对我处以极刑。 好在沐惜春并没有要求我继续往上按,若真那样的话我真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禽兽之举。 我一边给沐惜春按着腿一边极力克制自己的身体,强迫自己不要动邪念。正在我身心都处在极力挣扎的时候我竟隐隐听到沐惜春轻微的鼾声,抬头看去只见沐惜春歪着脑袋已然睡了过去。 看来这一天的折腾她真的是累了,稍一放松就睡着了。 不过她这一睡我的内心也瞬间平静了下来,这才知道原来人间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我自己思想太过龌蹉罢了。我不由暗自骂了自己一句禽兽。 我轻轻的放下沐惜春的腿,见她已然睡熟不忍心叫醒她,遂伸手把她抱起轻放在床上。 看着她恬静的睡容,我竟有种想亲一下她的冲动,但我最终还是克制住了,站在床边呆呆的注视了她一会,心里暗自叹息:沐总,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如此对我我又该如何对你? 第二天天刚亮我和沐惜春就退房离开,我担心她的脚伤特意去给她买了一双舒适的软底布鞋。 两人一同搭上回家的公共汽车,汽车破响,似乎在报废的边缘勉力支撑。 沐惜春坐在我身旁倒是颇有兴致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时的问我这是什么那时什么。我只好不厌其烦的配合她说:“那是风力发电的风车,那是玉米苗,那是野鸭子……” 两个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回到这个称之为家的小村,村里早已破败不堪,村民大致都搬走到集镇或县城,只剩下三两个年迈的老妪老翁房顶上还冒着几缕炊烟。 我本不愿回到母亲和我居住的那所小房子,但耐不住沐惜春的软磨硬泡只好同意前往。院子的围墙早已坍塌,院子里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蒿草,已无可落脚之地。 两间青砖瓦房还孤零零的立在原地,但上面的瓦片由于年久失修已经大片大片的滑落。木门也不见了,大概是被谁拆去当作柴火烧了。 门前的石阶已被掩去大半,露出土的一面长满了青苔。青砖墙上我拿木炭划过的痕迹虽然模糊但依然有迹可寻,屋檐下燕子筑的巢依然凝固在墙角,只是燕子早已不知所踪。 一幕幕记忆在我脑海里一一滑过,虽已过去数年依旧清晰如昨天。 只是此时早已物是人非,我的心境也早已不复往昔,此刻竟连悲伤的心情都没有了。 这就是我长大的地方,承载着我并不算快乐的童年,母亲去世后我对这个地方就只剩下了恨。我恨这个地方,我恨那个叫魏建国的男人,我恨我姓魏…… 沐惜春站在我的身旁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偶尔回头看一眼同样呆立原地的我,表情略带惶恐,天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你看到了?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你的好奇心满足了吗?”我淡淡的说。 沐惜春拉了拉我的胳膊说:“我们走吧!”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表情略带慌乱,大概是觉得她的任性勾起了我的伤心回忆,有些惭愧,但她又怎能知晓我此刻的心情。 我看着她的样子忽然想逗她一下,趁她不注意放肆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的秀发给弄得乱糟糟大笑着转身跑开。 果然猝不及防的她被我这一举动弄得有瞬间转变了情绪,娇怒道:“魏今生你给我站住!”边喊边朝我奔来。 在前往母亲坟地的路上果然如安妮所言,映山红开的正好,而且今年的映山红开的似乎格外艳丽,漫山遍野红艳艳一片,沐惜春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穿梭在花丛中像一只漂亮的蝴蝶。 我折了几只映山红编了一个花环戴在沐惜春头上,沐惜春颇为惊喜,忙拿出手机让我帮她拍照。 兴致高处还为我跳了一支名族古典舞,舞姿轻盈曼妙灵动,在火红的映山红中竟有种惊若天人之感,看的我竟有些呆住了。 想来世间男子又有几人能有如此眼福,能够欣赏到如此美景。 我跟沐惜春讲了母亲生前甚爱映山红的事情,她听的异常专注。于是我和沐惜春每人折了一大束映山红来到母亲的坟前。 我给母亲上了三炷香,长跪在母亲的坟前,看见母亲的坟已被荒草欺满,往事一幕幕如同汹涌的潮水朝我扑来,竟让我欲泪。 这也是我不愿让安妮跟随我回来的原因,往年的这个时候我总会忍不住大哭一场,唯独在母亲面前我不愿意伪装。 没想到今年沐惜春会出乎意料的跟随而来,让我无法放肆的流一回眼泪。 “妈,儿子来看你来了!你在那边还好吗?”我一边给母亲烧纸钱一边轻声对母亲说话。 “儿子已经长大了,儿子没有让你失望,儿子大学毕业了,而且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您不用再为儿子担心了……” 我自言自语的对母亲说着话,眼泪终于还是流了出来。 我给母亲烧纸钱的时候沐惜春一直站在我的背后一言不发,待我烧完纸钱回头看她却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见我回头看她,她一下子扑到我身侧,伏在我的肩膀上呜呜的哭出来声。 “你怎么了?”悲伤之余我不觉有些好奇。 沐惜春不说话依旧自顾的伏在我的肩膀呜呜的哭着。我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止住哭声,但依旧还是抽抽答答。 “这是我妈的坟!你哭什么!”我又问。 “我难过嘛,谁让你惹我难过的?我就要哭!”说着还一边拿胳膊打我的肩膀。 (); 弟八十六章:恐高症 我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竟有些心疼,心想她这样的大小姐恐怕这辈子都很少流泪吧,如今竟被我给惹哭成这个样子,不由得下意识伸出手臂把她揽在了怀里。 被我揽住后她突然安静下来不再打我,也不挣脱,乖巧的把脸贴在我的胸前任由我抱着她,她少女独有的体香伴随着她头上花环的花香,让我有些迷醉。 其实刚才我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见她并不挣扎反倒让我弄得不知所措,慢慢的松开双臂扶住她的双肩把她的身体从我身上分开。 “你为什么抱我?”沐惜春盯着我的眼睛,带着哭腔温泉,湿答答的睫毛还挂着一滴泪。 “谁……谁让你打我的?”我结结巴巴的反问。 “谁让你惹我哭的?”她再次反问。 “谁……谁惹你哭了,我给我妈说话你哭什么?” “就是你惹的,就是你……”她说着又作势要打我。 “你再打我?再打我我还抱你了啊!”我威胁。 哪知她根本不吃这套依旧挥舞手臂朝我打来,不过我已没有胆量再去抱她,而是闪身躲过。 她见打我不着拔腿朝我追来,瞬间场景转换,原本哭哭啼啼的画面变成了荒野的追逐戏,两个人绕着母亲的坟转了一圈又一圈,但她哪里能追的上我,片刻过后她就气喘吁吁的放弃了对我的追打。 看着离母亲坟不远处的一处绝壁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沐惜春曾问过我很多次,但我始终没有回答她,此刻触景生情,不如告诉她也好。 我走到她身前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她又要打我,不过被我抓住了双手。 “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要不要听听?”我忙说。 “什么事?”沐惜春大概是被我捏疼了手呲牙咧嘴的问。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恐高吗?” 沐惜春听我这话果然不不再挣扎,忽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其实恐高这一点一直都是我的秘密,我本以为不会被人发现,不曾想跟一个人在一起久了难免会露出一些端倪。 几个月前沐惜春要到总部开会需要我跟随,在得知是坐飞机去的时候我犹豫了,我知道那将是我的梦魇,于是以装病为由拒绝了此次行程。 但很快考验又来了,那次是一个尚未完工的写字楼项目,按惯例安监部门要来做监察工作,我和沐惜春陪同前往。 由于事出突然,沐惜春并没有只会我什么事就直接和我来了工地,在进升降梯的时候我犯了难,然而一大帮领导在,我手里抱着一大堆材料,此时借故推诿显然已是不成,只好硬着头皮走进来升降梯。 在升降梯离地的那一刻我的腿就开始打哆嗦,在升到十几楼的时候我几乎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只觉耳边的气流不断向下滑落,心里默念着快一点到顶楼,快一点……好在我站在靠后的角落并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异常。 但到了顶楼升降梯打开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才是梦魇的开始。只见众人随着沐惜春进到了楼体内,我本想跟着抬脚进去,但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竟抬不起腿来,两条腿抖的如同筛糠,勉力支撑着我的身体没有倒下,但已没有丝毫力气抬脚走路。 我努力的试着抬腿,但依旧无济于事,无意间眼睛看到了离脚几十米的地面猛地感到一阵眩晕,天地似乎都在跟着旋转。 我顿时失了重心脚下不稳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好在我的手情急之中抓住了升降梯的铁丝网才不至于倒地,但手里的一摞文件哗啦一声散落一地。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我的异常反应,一个同事赶紧过来扶住了我,问我怎么回事。 然而我已经口不能言,同事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把我拉出了升降梯。 一干领导面带诧异的看看我又看看沐惜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休息也是一脸疑惑,走过来问我:“你怎么了?” 我此刻已然没有了一点力气,全身都冒着虚汗,也懒得在找理由掩盖,于是气喘吁吁的勉力对着沐惜春和一干领导说:“对不起各位领导,我……我恐高……” 听到我这话众人不禁莞尔,一个领导打趣的对沐惜春说:“没想到全国著名的弘基地产的总裁助理居然恐高!看来以后你们的楼要盖矮一点才行了!”说的众人皆笑。 沐惜春歉意的对一干领导说:“让领导见笑了,是我们员工的心里素质太差,让他在这里歇着把!”说完对刚把文件收拾好的同事说:“张经理我们继续!”说完也没看我一眼领着一群领导走了。 在回公司的路上沐惜春面如寒冰一言不发,显然是我的表现让她颜面有损惹她不高兴了。 我自知有愧,本想跟她解释一下,但几次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到了公司沐惜春把我叫到办公室。 “你既然恐高为什么你没有写道入职资料里去?” “这……也要写吗?” 沐惜春气极反笑:“入职资料上不是有让填写疾病史一栏吗?你以为公司无聊才加上这一项的?” “我……我也没有想到这……会影响到工作……”我无力争辩。 “那上次去总部你说有病是不是故意装的,你是不是怕坐飞机?”她马上联想到这件事。 “……” 我沉默以对。 沐惜春见我默认更是气的胸脯一阵起伏。 “我限制你一个月,去医院治好你的病,一个月后我会亲自考核!出去。” 我支吾着还想说些什么。 “滚出去!”沐惜春大吼,显然已是怒极,竟连滚这样的粗俗字眼都说出来了。 一个月后沐惜春又把我带到那栋尚未完工的楼盘前,但我死活不肯再走进升降梯。免不了又遭沐惜春一顿无名之火。 其实那场事件后我并不是没有找过医生,但这是精神上的疾病,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办法,要想恢复就必须要客服自身的心理障碍,外部介入治疗根本无效。 我将医生的话如实告知了沐惜春,沐惜春一言不发,撇下我独自开车走了,我一脸无辜的仰头看着这栋高高的大楼心里暗自一声叹息,心想我这辈子恐怕住不上这么高的楼房了,就算有幸能住也觉不敢走出阳台半步。 虽然我的恐高症没有治好,但沐惜春并没有拿我怎么样,她大概也知道这种病病理不在身体之上,根本无药可医。 在那之后她曾几次问过我为什么会恐高,但我都没有给她确切的答案。如今既然我俩都来到了这个病的根源之地,我想索性告诉她也无妨。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保证保守秘密!”我对沐惜春说。 沐惜春笃定的点点头。 我招手示意沐惜春过来我身边。 “你看到那边的山崖了没有!”我指着离母亲坟不远处的一处绝壁。 “怎么!”沐惜春问。 “我十岁之前并不恐高……”于是我给沐惜春讲了这段尘封已久但今生今世都不会忘怀的一段往事。 十岁那年的一个夏天,适逢其会也是映山红盛开的季节,那天傍晚我放学回家不见母亲,我以为母亲干活还没有回来,就独自在家做作业,可作业做完好久了母亲依旧没有回来。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平时这个时候母亲都会回来的,我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去山上寻找母亲。 我发现母亲的时候太阳已经坠入山崖,只剩下红通通的晚霞还没来得及暗淡下去。母亲坐在那处绝壁处,双腿垂在崖下,母亲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天边的晚霞一动不动,她甚至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 直到我出口喊母亲她才回头看我,年仅十岁的我并没有发现母亲的不对劲。母亲朝我笑笑示意我过去,母亲让我坐在她旁边。 “狗娃儿,你看晚霞多美!”母亲叫着我的小名指着西方的天空对我说。 我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双腿垂在崖下看着晚霞,但并没有觉得今天的晚霞比往日的更美。 “狗娃儿,你上次不是说同学都笑话你穿带补丁的衣服吗?”母亲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是,那次我还和他们打架了,还撕破了他们的衣服,妈妈我已经给你保证过来,我以后不会再打架了。”母亲说的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为此母亲还被学校叫去批评了。 虽然母亲并没有打我骂我,但那天母亲牵着我的手往家里走的时候我看见了妈妈在哭,那一刻我心里难过极了,我知道是我让母亲伤心了,于是我跟母亲保证,以后再不打架。 “你心里有没有觉得憋屈,为什么你不能有新衣服穿?”母亲又问。 “我知道,我们家条件不好,爸爸不回来我们没钱买新衣服。我不感到憋屈,妈妈说了只要成绩比他们好就是最好的胜利!” 母亲陷入了很久的沉默。 许久后母亲才开口说话:“狗娃儿,如果妈妈待你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地方你去吗?” “去哪里?”我疑惑。 (); 第八十七章:刁蛮大小姐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没有烦恼,没有同学欺负你,没有人跟你比穿衣服,你愿意吗?”母亲又问。 我当时以为母亲是认真的,于是也认真的想了想说:“真的有那样的地方吗?” 母亲回头看着我眼神坚定的点点头说:“有的,一定有的!” “可是我们的家在这里呀,这里还有我的学校我的同学,虽然有几个同学经常嘲笑我,但我现在已经不会在和他们生气了,因为母亲说过我和他们比成绩,我的成绩比他们都好。而且其他同学都是很喜欢我的,老师也很喜欢我。如果我们离开了这里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说到这里小小的我不禁有些伤感起来。 “你真的不怕同学们的嘲笑,不怕跟着妈妈过苦日子吗?”母亲看着我,表情很严肃。 “不怕!” “……” “如果妈妈告诉你你爸爸不会再回来了,你会不会难过?” “……爸爸已经好多年不回来了,他回不回来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只有妈妈在我身边就好了!”事实确是如此,要不是那张照片我几乎不知道父亲的样子,从小到大父亲也只不过是嘴巴边上的一个称谓罢了。 谁知我刚说完这句话母亲突然转身紧紧的把我拥在怀里,母亲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在我的脑袋上。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问母亲,任由母亲抱着,心里有些诚惶诚恐。 后来我才知道,如果那天我答应跟母亲离开,或许我再也感受不到母亲的怀抱了。 我不知道的情况是,那天母亲从旁人那里得知父亲的消息,现在想来母亲在得知那个消息后便坐实了父亲不会再回来。 生活的重压已经让她濒临崩溃的边缘,突然又受到如此大的精神打击,让她瞬间丧失了生的意志。 若不是我的那番话,母亲极有可能会真的“带我去另一个地方”。 我方才明白母亲在那晚所说话的含义,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我不由得又再次返回那处绝壁,谁知尚未到跟前,只是远远的看着谷底青葱的植物就感到天旋地转。 至那以后我便犯上了这恐高的毛病,只要站在稍高的地方就会感到心悸同时伴随着强烈的眩晕之感,强烈之时竟不能站了。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恐高了吗?”我回头看向沐惜春。 只见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和惊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她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再在十岁之时就已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回。 十岁的她,恐怕还在做着无忧无虑的公主梦吧。 给她讲完这段往事我的内心似乎轻松了不少,果然人都是需要倾诉的吗。 沐惜春似乎还在回味着我所讲的故事,呆呆的看着那处悬崖的下面。 我无意打断她的情景再现,回头去清理母亲坟边的野草。 又是一年春逝去,又是一年夏归来。坟前草清理掉明年复又长出,而母亲却只能出现在梦里,就连梦中见到母亲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下山的路很长,我们都没有说话,所谓往事不堪回首,皆是心伤。 我怀揣心事自顾在前走着,并未发现沐惜春渐渐落在我身后。待我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我略一吃惊,这个女人不会走丢了吧。 忙不迭又回身寻找,才看到她坐在一颗树下,已是香汗淋漓。 “你怎么不走?”我问。 “我腿好痛,我走不动了!”她一脸苦相,看着我可怜兮兮的说。 “别再歇了,趁凉快赶紧下山,等会只会更热!”我催促,语气略带不耐。 “我真的走不动了嘛!要不你先走,不用管我!”我的语气似乎让沐惜春感到有些不悦。 “我告诉你,这里林子这么大,荒无人烟,经常有蛇虫野兽出没的,你想留在这里随你好了!”我半吓唬半认真的说。野兽倒是没有,蛇虫还真有。 果然沐惜春听我这话慌忙跳起来,警觉的看看四周,然后紧紧的跟在我身后。 我不觉好笑,回头见她走路姿势颇为怪异,眼神四处打探,似乎真会有野兽突然跳出来行凶一样。 也许是山路确实太难走,想来沐惜春这辈子也未必走过这种路,只又走了一小会儿便又挺住脚步。 也不挑地儿,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用手揉捏着小腿。 我抬头看看即刻将中午的太阳,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到她身边强行拉起她,然后背朝着她半蹲着拍了拍后背说:“上来吧,我的总裁大人!” 沐惜春本来哭丧着的脸听到这话顿时喜形于色,连掩饰都不待掩饰的,一下子跳到了我的背上。 我苦笑,心说:你还真不知道矜持。 沐惜春趴在我的背上搂着我的脖子,情绪也跟着高涨起来,不停的伸手去够头顶和旁边的灌木丛,在我背上用够来的灌木丛叶子编了一个帽子给我待在了头上。 “哈哈,虽然是绿色的,但是看起来还不错嘛!你觉得怎么样?”她颇为她的杰作感到自豪。 “不怎么样,赶紧给我取下来!” “不取,挺好看的!”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草林子里去?”我威胁道。 沐惜春赶紧搂紧了我的脖子说:“你扔啊,这样我们俩就都被你扔到草丛里了。” 我一阵无语。 由于衣服穿的单薄,我分明能感受到沐惜春柔软的身体在我背上传来的感觉,特别是在她搂紧我的时候,那两团柔软真实而细腻,让我心神荡漾意念流转。 此时我几乎可以确定沐惜春要么是在耍我,要么就是真的爱上我了,但显然前者对她来说似乎颇不划算,多半是后者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里泛起一丝苦涩,总裁大人,我该怎么拒绝你? “魏今生!”她在我背后轻声叫我的名字。 “嗯?”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那个叫李如意的女人的事情?” “有什么好说的,你不都已经找到了吗?” “我只知道个大概,你能不能详细的说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弄到公安局去?” 我无奈的摇摇头,该来的终究是跑不掉,心想也罢,不告诉她她恐怕不会死心,于是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当然我和李如意江滩互撕的片段很隐晦的一笔带过,只是说李如意的哭泣让渔民误会才报的警。 沐惜春听完我的所有讲述,哦的一声似乎茅塞顿开的样子。 “那你和她单独呆过一整晚,难道真的没有坐点什么?”沐惜春似不太相信。 我一听这句话懒得再多做解释,作势要扔她进草,她又慌忙手脚并用的箍住了我的脖子和腰,像一个八爪鱼一样附在我的身上。 沐惜春不再说话,但也只是沉默了片刻,便又附在我耳边轻身说:“魏今生!” “又怎么了?”我不耐烦。 “你知不知道还没有人这样背过我!” “所以呢?”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背我时候的情景吗?” “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那晚我被人揍的脸都烂了!”我没好气的说。 “那次你强行背起我虽然看起来像在耍无赖,可是我在你背上竟觉得好安心。” “……” “你能为了朋友而受辱留在公司,虽然我并不是真的要报复你,但你当时就是那样想的不是吗?你能够为了帮助石头而让自己沦落到住仓库,我只是不明白你明明是一个善良的人,为什么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无赖的样子?我只见过小人伪装成君子的,还没见过君子伪装成小人的,这是我不能理解的,你可以告诉我嘛?”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在我心里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而且我根本不觉得我在伪装。 “其实我并没有伪装,我只是随性而为,而且也算不上君子。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解释给你听。李良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是你,你会做连累朋友的事情吗?”我以问作答,问了个换位思考的问题。 “再就是石头,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说过石头的故事,他爸爸在工地作业时意外身故,但没有拿到一分赔偿,而且他家所在的那块地也被我们公司收购了,依然没有拿到一点赔偿。石头的经历和我何其相似,我就是出于这一点才决定出手帮他,我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我只是不想我的遭遇再在他身上复刻一遍!”我叹了口气。 “你对别人都那么好,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凶?”沐惜春拿袖子帮我擦了擦汗,语气略带有一丝幽怨。 “那是因为我开始以为你是一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富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嘛,性情难免刁蛮,但若要我像其他人一样去使力讨好巴结于你也是我做不到的,所以见你行事刁蛮的时候我也就不想惯着你!” 这倒是实话。 “为什么你与其他人不一样,这样的社会环境恐怕很难讨到好处,若非是我,换作任何一个人你这样的性格恐怕早就被公司赶走了!” “那你为什么不赶我走?” “那是因为我发现了你这个人的优点,但你的优点都被你的无赖气质给盖住了,其他人恐怕很难发现!” (); 第八十八章:绿皮火车 “那还要谢谢你慧眼识珠啊?”我讪笑,语气略带自嘲。 “那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刁蛮不讲理的纨绔子弟富家大小姐吗?” 我故作思考状想了想说:“嗯……刁蛮是刁蛮了点儿,也有些不讲理,但跟那些纨绔子弟的行事做派还是有些区别的!”我褒中带贬的说。 “我哪里刁蛮不讲理了?你说!”沐惜春不以为然,伸手扭住了我的耳朵。 我吃痛唉唉唉的叫了几声她这才松开手。 “还说你不是刁蛮不讲理?你看看你这是什么行为?”我不满的叫道。 “你还说?”沐惜春的手有抓住了我的耳朵作势要扭。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你不刁蛮,很讲理,行了吧!快放手!”我赶忙改口求饶。 沐惜春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松开了我的耳朵,。 沐惜春又用下巴顶在了我的肩膀上,把嘴凑到我的耳朵边上说:“我们能不能晚一点回公司?” “为什么?” “我还想在这里玩一天,可以吗?”她的语气瞬间又变回成一个乖巧小姑娘。 “不行,我可以耽搁一天,你不行!” “为什么?”沐惜春娇嗔道。 “你这样不声不响的消失了,指不定公司那帮小人会怎么打你小报告算计你呢,下山之后赶紧买机票回公司!” “那你呢?”沐惜春略带沮丧。 “我自然是买火车票回去,大概明天就能回去上班。”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坐火车回去吗?”沐惜春语气带有一点央求,若让公司里的人看到她这副小女人的做派肯定会惊掉了下巴。 只是我此刻却只能装傻,因为我始终拿捏不住她对我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即使退一万步来讲,她真的爱上了我,我也无法做到放任自己的情感,我知道我和她之间有道跨不过去的天堑,叫做阶级差异。 “不行!这种小地方你也看到了,来往火车不仅少,而且条件很差,坐十几个小时你怎么能受得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一个糙老爷们尚且难以忍受,何况她这位大小姐! “你能坐火车我为什么不能?我不同意,我就要坐火车!”沐惜春在我背上扭动着身体表示抗议。 “不行!” 我斩钉截铁的道。 “我不管,你不同意那我就不走了,你走你的,我要在这玩一天再回去!” 没想到她也会耍赖! “你放我下来,你走你的,不用管我!” 她挣扎着从我背上下得地来。 我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里明白她执意要坐火车恐怕是想再和我多单独待一会儿。 心里又说了句:你这是何苦!我已经不记得这两天这句独白在我心里重复了多少次。 “好吧,既然你想自讨苦吃那随你便好了,到时候可别后悔!”我无奈的道。 沐惜春见我终于松口,刚才还一副赌气的表情顿时变得喜笑颜开。 “那好吧,我们快走吧!” 说话间生出双臂又做出一副要我背的动作来。 我顿时无语,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先头走去。 “喂!你等等,我腿疼,你再背我一段啊!”沐惜春在我身后大叫。 “疼死你!”我头也不回的大声回道。 我和沐惜春在当天下午终于打上了去a市的过路列车,不出我所料,列车卧铺和包厢皆已满员,我和沐惜春也只有硬座可选了。 沐惜春绝美容颜和上佳气质自然是引来旁边位置上的乘客纷纷侧目,在欣赏沐惜春的美颜时不忘对我也打量一番,他们大概在想我这个看似普通的家伙何德何能能够配得上这位美女。 虽然沐惜春并非我女朋友,但在这样的关注目光中,依然使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沐惜春貌似很少坐这种绿皮火车,一路上都兴致盎然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可刚到了夜里她就蔫了下来,大概两天的奔波让她很是疲惫,趴在小桌板上一双大眼睛有些无精打采,可这样的环境又让她无法入睡。 我有些心疼,几次询问列车员是否有卧铺可以补,但给我的答案皆是没有。 到了晚上十点,沐惜春终于抗不住困意,坐在座位上打起了瞌睡。有好几次差点栽了下来。 我看她实在难受于是伸手轻轻的把她揽进了怀里,她没有丝毫挣扎,像是没有感觉到我的动作。 我用胳膊揽住她的肩,闻着她发丝的清香,心里泛起一丝酸楚。 整个晚上我都僵直到坐在那里,身体长时间不活动已变得麻木不堪,但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弄醒怀里的沐惜春。 尽管我我还没弄清她如此对我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但她如此把自己弄的疲惫不堪确是因我而起,这样做也算是弥补了我心里的一点歉疚。 好在半夜的时候旁边的一位乘客下了车,三座的椅子空了一个出来就显得不那么局促了。我小心的移动到座位边缘钱,然后轻轻的把沐惜春平放在座位上,让她的脑袋枕在我的大腿上,这才觉得轻松不少。 天终于被我熬到微微亮起,这一夜尽管我也又困又累,但我始终没有合一下眼。 我一直在想沐惜春对我的态度变化,和我俩之间所有可能的结局,可是想到最后也只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那就是我们之间没有结局。 旭日东升的时候沐惜春终于醒了过来,她坐起身艰难的睁开眼睛,显然是并没有睡好,这也不足为奇,这样的地方能睡好才奇怪。 她用手打理了一下根本就无需打理的柔顺长发,这时候列车恰好驶出一座山坳,一缕朝阳从车窗外射了进来。 我看着正好处于逆光中的沐惜春,突然想起来我和沐惜春在公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场景。 彼时的场景又再次复刻了一遍,朦胧之中我只能隐约看到她的面容,看不太真切,却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待我眼睛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线,看清了她的脸,依旧睡眼惺忪的表情此刻正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我怎么躺下了?”她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旁边的乘客下车了,有足够的空间让你躺下,我觉得这样可能会舒服一点!”我解释。 “你一夜没睡?”她又问。 我刚想说话却被坐在对面座位的一位银发老太太抢了话锋。 “姑娘,你男朋友真贴心,你枕在他腿上睡了一夜,他一夜都没合眼,一直盯着你的脸看呢!不过这也难怪,姑娘长的这么好看,就是一直看也看不够啊!” 老太太一脸慈祥,笑着说出这番话。 我一听这话顿时尴尬起来,知道她是误会了,忙想出口解释,却又被沐惜春占了先机。 “谢谢阿姨的夸奖,其实我哪有那么好看呐!” 说着竟娇羞的低下了头,白皙的双颊是现出一抹红霞,不好意思再和老太太对视。 这个表情还真是我生平仅见,没想到她还会害羞。然而她却对老太太的误解丝毫不做解释。 我不想无缘无故被别人误会,见沐惜春已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刚想出口解释。 “其实……” “阿姨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趁我睡着后一直在看我?”沐惜春突然出口打断我的话,眼睛紧紧盯着我的脸。 我顿时哑然,这什么情况?沐惜春显然知道我要说什么,她故意打断我意思已经很明显,她不想我出言解释。 得,既然这个误会她都不觉得有什么,我又何必去解释,这个误会从哪个角度来讲都是我比较占便宜。 “小伙子,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一点要好好对她哦!我觉得你们很恩爱呢,真让人羡慕!”老太太又出口道。 我听了这话不觉脸也有些微微发烫,看来这误会是越来越深了。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沐惜春在老太太话音刚落转过脸来对着我,用质问的语气说:“你听见没有?如果你不好好对我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 我惊的瞠目结舌,心里如千军万马驶过,我怎么也想不到沐惜春竟会对我说这种话,就算是开玩笑也未免太露骨了些,和老太太一唱一和竟配合起来了。 “我看你们俩还挺有夫妻相!这是缘分,一定要好好珍惜!”老太太依旧乐此不疲的说着好听的话,全然不觉我目光闪烁冷汗直流。 “真的吗?”沐惜春似乎对这个事儿颇有兴趣,出口询问。 我心里暗笑,这世界上哪有只看人长相就知道能否做夫妻的事情,真是荒唐,反正我是从来都不信这些说辞。 “当然,活到我这把年纪看人是不会错的!”老太太笃定的说。 我心里再次暗笑,心说:那你真是白活到这么大年纪了! 沐惜春听到老太太的话似乎心情大悦,回过头来给我飞了个眉眼说:“听到没有?” “……” 我又是一阵恶寒。 好在老太太很快到站了,我真怀疑若再同乘一段时间她会不会直接把我们俩带到民政局当场领证她方才安心。 老太太刚一下车我扭头对沐惜春斥责道:“你是不是脑子睡傻了,你说什么胡话呢?” 沐惜春并不生气,而是面带笑容的看着我,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引得四座皆投来关注的目光,沐惜春忙用手捂住嘴巴,然而依旧忍不住大笑。 (); 第八十九章:处分 “你笑什么?”我怒斥。 “哈哈,你不觉得很好玩吗?”沐惜春强忍住笑意回答。 “好玩?你觉得这样还好玩?”我简直不能理解。 “是啊,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她媚眼如丝的看着我。 我没理她,没好气的撇过头去。 “欸!人家说我们很有夫妻相诶!”沐惜春见我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略带调侃的说。 “去你的吧,这种话你也相信?”我白了她一眼。 “怎么不信,人家不是说了吗,人家是过来人,看人是不会错的!” “得了吧,什么看人不会错?她还说你是我女朋友呢,真是折煞我了!我如何能高攀得起!”我揶揄道。 沐惜春听我这话突然不说话了,待我回过头来见她端坐在座位上扭头看向窗外。我回味了一遍我刚才的话,心想大概是我无意说的话也让她想到了我和她之间的阶级诧异,才让她的情绪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然而此刻我已然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心想让她自己想想也好,或许她能想明白从而收起这种对我不切实际的感情。 火车在上午十点到达a市,我和沐惜春下了火车各自回家略做修整,说好下午去公司上班。 我洗了个冷水澡见时间还早于是想小睡一会儿,可由于一夜未睡实在太困不曾想这一觉竟一直睡到了晚上。 带我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下班时分。想到和沐惜春约好的下午去公司上班的,不由感到一阵懊恼。 不过想想这样也好,如果我和沐惜春一同消失一同出现大家难免会把总裁的消失和我联系在一起,虽然这是事实但我任然不想让大家产生这样的想法。 去老家的这两天我从未见沐惜春接过电话,甚至从未见她拿出过手机,就连在山上她让我给她拍照用的都是我的手机。 作为一个公司的总裁,不可能外出两天都没有一个电话,之所以会如此显然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沐惜春不想在这两天里处理工作事物从而故意关了手机。 我拿起手机想给沐惜春打个电话说一下自己没去上班的原因,打开手机看见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未读短信,电话和短信都是李良发来。 我打开短信:“老魏你怎么还不上班,沐总消失这两天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公司出大事了!” 我一惊,睡意顿时消失殆尽,赶忙给李良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还不待我说话李良已经先开口了。 “老魏你在哪?这两天你去了哪里?沐总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李良一口气问出三个问题。 然而我此刻只想知道公司出什么事了,对于李良的问题我此刻已无心思回答。 “老李公司出什么事了?”我问。 “唉你还知道问?这两天你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我……我回老家给我妈上坟了!”从李良的语气中我隐约感觉到公司应该出了很严重的事情。 电话那端李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叹了口气说:“沐总消失了两天,电话也联系不上,张副总向集团总部汇报了沐总的情况,集团上午已经派人下来调查此事了,沐总下午到公司在会议室就没有出来。恐怕这次沐总会有些麻烦!” 我这一惊简直非同小可,没想到一直装孙子的张胖子会在这个时候来一招阴的。 集团几大寡头各自为政互不相容,恨不能除之而后快,苦在找不到借口。这次沐惜春至分公司于不顾无故消失两天又怎能不让那些处心积虑的人大做文章? 虽然看上去公司现在一切运转正常,沐惜春就算消失两天也无大碍,但处在如此复杂的集团关系网中这样的小错误也不容有失。虽然我对集团几大势力并不太了解但耳濡目染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不由得为沐惜春担忧起来。 虽然这事看上去似乎和我并无多大关系,但终究是因我而起,若沐惜春因为此事而得到集团的处分我也是难辞其咎的。 “老魏你老实告诉我,沐总这两天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李良又问。 “……是……”我自知有愧,语调唯唯诺诺的说。 “唉!”李良在那边一声叹息。 “你和沐总一起回老家安妮知道么?”许久,李良才说话。 “我并不是和沐总一起回去的,我并还不知道沐总会跟过去,所以……安妮并不知道!”我此刻心里七上八下,已然失去了自主思考能力,如实回答了李良的问题。 “安妮已经跟我说了,你拒绝了她陪你回家祭拜阿姨,若是让她知道你拒绝了她却和沐总一同回去了,想必她会很伤心吧……”李良语气变得有些伤感。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是和沐总一起回去的,是我先回……”我还想解释一下。 “你觉得这对安妮来说有什么区别吗?”李良突然大吼着打断我的话。 “……” 我无言以对。 李良说的没错,虽然沐惜春的这次行程在我意料之外,但这件事若是让安妮知道肯定会觉得我是为了和沐总一起回去才拒绝了她。若真如此解释显然已是多余,安妮必定会内心失落。 所以眼下在还没有几人知道的情况下就是尽量瞒住安妮,于是语气诚恳的对李良说:“老李,这次沐总的行程确是我没有料到的,所以还请你不要告诉安妮这件事,我怕她会多想……” “你觉得安妮只是会多想这么简单吗?作为朋友我还是劝你和沐总保持距离,不要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到时候受伤的可不止你一个人!”李良又叹了口气。 “……我知道!” 我敷衍道,脑袋里乱糟糟一团根本没有仔细咀嚼李良话里的意思。 李良无声的挂断了电话。 我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又想起沐惜春来,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然晚上七点钟。按李良话里的意思直到下午下班沐惜春也没有从会议室出来,不知道此刻有没有谈完? 若是谈完又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会不会被总部处分?会不会被罢免职务?若真如此那她这半年为公司做的这么多好不容易扭转公司局面,岂不是徒给别人做了嫁衣? 我越想心里越乱,再也坐不住,拿起手机也不管沐惜春有没有从会议室出来,找到她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通了,但通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我不死心又拨了两次,可是结果都是一样。 我越想心里越是着急,心里已然乱的不能在此干等下去,穿好衣服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公司奔去。 来到公司用磁卡刷开公司大门,只见公司的灯已经悉数熄灭,硕大的办公区一片黑暗,只有总裁办公室的门还透着一丝光线。 与我料想的一样,沐惜春果然还没有走,只是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不知道她此刻在干什么。 我走进办公室,轻轻地推开总裁办公室虚掩着的门。 只见沐惜春独自站在窗口,面朝着窗外,那里的夜色正渐渐地笼罩着大地。可能是她的思绪太过集中,连我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她也没有丝毫察觉。 我见她毫无反应,故意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她这才转过身来。 看到我的到来她显得有些惊讶,微笑的问我:“你怎么来了?” 但是在那之前我分明看见了,她转过脸时脸上茫然的表情。 “他们都给你说了些什么?” 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有些急迫的问。 “没什么!只是让我停职一个月而已!” 沐惜春笑着回答,她的表情看似轻松,但我知道她此刻一定非常难过。 “这帮无耻小人简直太可恨了!”我愤怒的说。“凭什么让你停职?难道他们看不出来你对公司所作的贡献吗?他们在哪里?我去找他们解释!” “只是停职而已,你干嘛这么紧张?”沐惜春依然带着微笑。“而且他们已经走了,解释也已经来不及了!” “那你怎么办?”我急迫的说。 “趁此机会,给自己放个假不是挺好吗?” “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张副总那个小人故意告你黑状?” “知道又怎么样?我的确犯了错误!而且集团对我的处分都已经决定了!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更改吗?” “那岂不是让这帮小人得了志?”我恨恨地说。 “既然是小人,得志也是一时,成不了大气候!不信我们等着看吧!”沐惜春轻描淡写的说。 我一怔,不知道沐惜春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爸爸不能帮你的忙吗?”我试探性的问。 “集团内部几大势力明争暗斗,他们就盼着我爸爸此刻能站出来为我说话,如此一来不是更落下了话柄吗?” 我心里思忖着沐惜春的话,觉得她说的也甚有道理,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我们俩都不再说话,办公室片刻间陷入了寂静。 良久之后,我走到他跟前。 “因为我的事连累你受处分,对不起!” 我心有愧疚,低声的道。 “你不用跟我道歉,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沐惜春始终面带笑容。 “……” “只是我被停职,你是我的助理,恐怕这事也会连累到你,你以后恐怕也要休假一段时间了!”沐惜春面露一丝苦笑。 我无所谓的摇摇头:“皮将不存毛之焉附!” 说完也不禁苦笑起来。 (); 第九十章:“我已提桶” “我还没有吃饭,你可以再为我做一次鸡蛋面吗?”沐惜春看着我微笑着说。 我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样子,未免有一丝心疼,朝她点点头说:“走吧!只要你想吃,我随时都可以给你做!” 沐惜春颇为欣慰的点点头,拿起包走出了办公室。 我开着沐惜春的保时捷,她坐在副驾驶眼睛看着窗外一路上始终一言不发。 我知道她看似轻松,但我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松的起来?此时此刻,我竟连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此刻正值晚高峰路上拥堵自不用说,短短的十几公里路程竟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或许是两天的奔波回来又遇到这种事情让她的身心俱疲,走走停停的路途中,她竟睡了过去。 我看着她略带疲倦的面容,心里有些惭愧,借着等红绿灯的时间伸手轻轻地拂去落在她脸上的一缕头发。 睡梦中的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动作?条件反射般的伸手把我的胳膊抱在了怀里,小脸在我胳膊上蹭了几下,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看着她像一只小猫一样连睡觉都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心里莫名的疼了一下。 此刻我多想停住车子,让她就这样抱住我的胳膊好好的睡一觉,然而绿灯却已亮起我只好小心翼翼的抽回胳膊,不由得在心里又是一声叹息。 去到她的别墅我去厨房给她煮面,出来后见她已经洗好了澡,穿着一件丝质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头发湿淋淋的垂在背后,卸了妆的她看起来清丽脱俗,如一朵出水芙蓉般娇而不媚艳而不俗。 我把面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她放下杂志面露兴奋的吃了起来,一边还对我的厨艺倍加赞赏,只是不知道是出于真心,还是为了减轻我的心理负担而安慰我。 “这个月你打算怎么过?”我问。 “我还没想好!”她一边吃面,一边含糊其辞的说。 “如果我没有其他事,天天呆在家里,你可以每天过来给我做饭吗?”她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满脸期待的说。 我耸了耸肩笑了一下说:“那我可是要收费的哦!” “见钱眼开!”沐惜春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道。 等沐惜春吃完面,我收拾好碗筷后便想离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有一些不便。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我对她说。 “不能再陪我聊会天吗?”沐惜春眼神里带着一丝幽怨。 我犹豫了一下,想到她刚才在车上困极而眠的样子,于是说:“我也困了,我们都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沐惜春听我这话顿时嘴唇撅得老高,把抱在怀里的枕头朝我扔了过来。 “要走就快点走,给我滚!”她再次对我说出了这个滚字,看来她在我面前是越来越不注重形象了。 我捡起枕头给她扔了回去,转身欲走。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她说:“把头发吹干了再睡觉,湿头发对身体不好!” 听我这话她脸上的嗔怒的表情顿时削减了大半,带着一丝狡黠对我说:“你来帮我吹,要不然我这就去睡觉!” 我明知道她是撒娇的话,可是心里还是不由得一荡,刚准备离去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沐惜春见我站在原地,并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佯装生气的说:“我这就去睡!”说完噔噔噔的朝卧室走去! 我无奈叹息,转身问:“吹风机在哪里?” 沐惜春顿时停住脚步,喜笑颜开的说:“在盥洗室,我去帮你拿!”说完小跑着去了盥洗室拿出吹风机递到我面前说:“给!” 于是便有了这副情景,沐惜春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一份杂志而我则站在她的背后,拿着吹风机给她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柔滑的发丝从我的指尖划过,让我的心思又荡起了波澜。心想:如果你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或许我可以爱你。然而你是一个公主,而我只是一介草莽,即使我再异想天开,也不敢奢求能够和你在一起。 吹完了头发我再次提出告辞,沐惜春情知再难留住我,于是说送我到门口,只是她刚站起身,就被我推进了卧室。 “你还是早点睡吧!我自己能走,会把门给你锁好的!”我边把她推进卧室边说。 沐惜春嗔怪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再次浮现出一丝幽怨,只是这次她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轻轻地点点头乖巧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去到公司果然如沐惜春所言,对她的处分通知已经出来了,停职查看一个月,所有工作由副总接手。 我看了一眼贴在公告栏里的公告,在心里把这坏事干尽的张胖子祖宗十八代又骂了一遍,这才悻悻的来到我的办公室。 沐惜春早天已经知道了处分结果,所以今天干脆就没有来。 我坐在位置上发了一会儿呆,便听见张胖子在通知各部门员工去大会议室开全体大会。 我不用想也知道这厮要干什么,憋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出头之日当上了分公司一把手,怎能不耍耍官威? 我也懒得去参加这什么全员大会,收拾起自己的几件私人物品,连人事部都懒得去,便走出了公司。 在经过大会议室的时候,果然听见这厮正瓮声瓮气的在大讲特讲做人的纪律性和原则性,听的我一阵腻歪。 其实沐惜春说的没错,我是她的助理,她被罢免职务我这个助理自然也跟着倒霉,就算我不走张胖子也不会让我好过,况且我之前和这厮还有过一些小过节,留下不走只能等他给我小鞋穿了。 出了公司大楼我给沐惜春发了一条信息:我已提桶,待你归来再战江湖! 沐惜春随即便回了信息,只有短短两个字:“哈哈!” 我看着这两字短信,脑海中出现沐惜春此刻可能会有的俏皮笑容,竟也不觉笑了起来。 我回到住处抽了几支烟,按了几圈电视遥控器,又在床上睁着眼睛躺了一会才发现无事可做也是够折磨人的。遂又想起沐惜春,不知道她此刻又在干什么,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无聊? 于是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你在干嘛?” 片刻后沐惜春回了一条信息,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图片上她躺在沙发上,脸上贴着一张白色半透明的面膜,让我不觉想到了电影画皮里的场景。 心想这个女人心还真大,都被停职查看了居然还有心思美容!竟好像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你在干嘛?”少许片刻沐惜春又发来一条信息。 我也照她那样躺在沙发上做了一个百无聊赖的表情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你在睡觉吗?” “我在发呆!” “你就没什么正事可做吗?” “我现在和你一样是个无业游民,哪有什么正事可做?” “那等会儿我们去看电影?” “不去,那更无聊!”我一口否定这个提议,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看电影,以前也和安妮李良一起看过几次电影,可每到中途别人正看的不亦乐乎而我却打起了呼噜,无一例外。 “那我们去游乐园玩?”沐惜春再次提议。 “幼稚,小孩子玩的玩意儿你也喜欢!”我再次否决。 “那你说吧,去干什么我陪你,反正闲来无事!”沐惜春把主动权让给我。 我趴在沙发上脑袋里转来转去,可始终也没想出个能排解寂寞的好去处。 就在这时候手机来电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一看居然是向东打来的。 “老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猜猜!”向东似乎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语气颇为兴奋。 “中彩票了?”我搞不清楚这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口说道。 “不是,再猜再猜!” “挖人家祖坟寻到宝了?”我继续瞎编。 “不是不是!”向东出口否认。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哭声,脑袋里马上反应过来向东是为何事兴奋。 “当爸爸了?”我的情绪瞬间也被这个婴儿的哭声给提了起来。 向东在那边一阵得意的大笑,我想我大概我猜中了。 “是儿子还是闺女?” “不是不是,还没有!那是别人家的孩子!”向东道。 “那你的意什么,又不是你的娃儿!”我一阵头大。 “虽然不是我的娃儿,但我的娃儿很快就要出生了,我告诉你啊,今天我带老婆来检查,医生说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当爸爸啦!” 说完向东又是一阵自鸣得意的笑。 我这才搞清楚,这货只是预知道要当爸爸的时间就这么得意,要是真当爸爸了那还不飘在空中? “而且呀,我还知道一个月后我会有一个儿子!哈哈哈!” “你怎么知道的?不是有规定不让医生透漏胎儿性别吗?你是不是花钱买通哪个无良医生了?”我疑惑中揶揄道。 “没有!意思怎么会说这个,我告诉你啊,医生做彩超的时候我也在里面,虽然医生没说,但我能从屏幕上清楚的看到我儿子的小鸡鸡,简直不要太雄壮!还真她娘的有他老子的风范!” 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电话这边我不禁哑然失笑,向东这夸张的也有点太没谱了,如他这般形容这还是个尚在腹中的胎儿吗? “别废话,中午到聚贤庄,我请你们预喝我儿子的出生酒!预祝我儿子顺利出生!” 这货还真是高兴过了头,孩子还没出生就要摆酒庆祝。 我满口答应一定去。 “还有别忘了,让你们沐总也一块儿来,安妮和其他朋友我都已经通知过了。告诉沐总一定一定要到场。” 我刚准备说话,只听那边传来呼喊家属的声音,大概是孕妇有需要家属辅佐的情况,向东回应着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就挂断了电话,看来谁也没有他儿子重要。 现在看来排遣寂寞的节目是不用我想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钟了,于是给沐惜春发了条信息:“向东即将喜得贵子,中午邀请我们聚贤庄喝喜酒!赶紧准备准备。” (); 第九十一章:向南 “我去?合适吗?”沐惜春回过了一条短信。 “向东特意交代,要我通知你,要你一定一定要到场!” “那好吧,我一会儿过去,需要我去接你吗?” 我刚准备说当然需要,字都已经打好了突然想起向东刚才说他还通知了安妮和其他朋友。 想来如果安妮看到我和沐惜春一同前去大概又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于是又把打好的几个字删除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其实安妮和沐惜春也见过几面,也算是熟识,但我总隐隐感觉她俩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嫌隙,却又始终拿捏不住这种感觉出自何处。 就像上次我过生日那天,她俩看似相互礼貌以待,但要知道过分的礼貌反而显得生分。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打车来到向东说的聚贤庄酒店,?来到酒店,我便看到向东酒吧里的几个小姑娘小伙子正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聊着天,想来必定是同样受到了向东的邀请。 见到我的到来调酒师小李赶紧站起来招呼我 “魏哥,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怎么也不到酒吧来玩了?” 还不待我说话,旁边的一个俏皮的小姑娘就开口说道:“魏哥肯定是找到女朋友了呗,所以才不敢来酒吧沾花惹草了啊!” “是啊,我记得上次魏总带了一个美女来酒吧玩儿呢!现在肯定是追到手了吧?”另一个小姑娘接起话茬。 我想她大概说的是沐惜春,记得上次沐惜春来酒吧,我还特意给沐惜春调了一杯酒,之后还亲自送她回家,想必是她们都看在了眼里。 我笑着摇摇头,故作高深莫测的说:“你们可知道那个美女是谁?” “是谁?是你女朋友呗!”几人哄笑。 “说出来吓死你们!”我故意吊他们胃口。 “有这么厉害?”小姑娘们一脸的不信。 调酒师小李是知道沐惜春的身份的,记得沐惜春那次去酒吧我告诉过小李她是弘基总裁的事儿。 不过他此刻并没有点破,而是面带笑容等待着看几人惊讶的表情。 “那是!” “到底是谁呀,赶快说说!”几人的好奇心果然被我吊了起来。 “我说她的名字,你们大概不知道,但是我要说她上班的那家公司你们肯定没有不清楚的!” “什么公司?”几人瞪大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的脸。 “弘基地产你们都知道吧!” “切,弘基地产这么出名我们当然知道,不过在那上班貌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魏哥你不是也在那上班吗!还不是一样要来酒吧兼职挣钱!肯定是公司福利不怎么样!” 驻场歌手林子有些不屑一顾的说。 “那如果我说她是弘基地产的总裁呢!你们信不信?”我故作轻描淡写的说,然后等着看她们吃惊的表情。 果然,几个年轻人皆瞠目结舌,一副震惊的表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什……什么……她是弘基地产的总裁?” “魏哥你不会逗我们玩儿的吧?” 几人显然是不太相信我的话。 我鄙夷的看了众人一眼说:“不信是吧?等一下她也会来,到时候你亲自问她好了!” 听到这话几人更是惊的张大了嘴巴。 “她……她也会来?” “你是说她也是向哥的朋友?还是魏哥你邀请她来的?” “是你们老板邀请她来的,自然是他的朋友,你以为弘基总裁很闲的吗?什么人都能随便请到?”我没好气的说。 他们相互之间看了几眼,表情木讷的像吃了一把麻豆。 他们的表现也从侧面证明了弘基在普通民众心目中的地位,这个公司的最高领导者在他们眼里更是如同神般高不可攀的存在。 只是他们不明白不管身处再高的位置,她也是一个普通的人,其实和他们也并无二致。这或许就是阶级带来的差异,他们永远无法跨越那道坎,以至于把自己接触不到的领域奉若神明。 就在我话音刚落,几人眼神齐刷刷的看向酒店的大厅。 我回头一看,只见沐惜春和向东,还有他另外的两个朋友,正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过来,他们能同时到来大概是在酒店门口相遇的。 沐惜春略施粉黛,穿着一件休闲的丝质白色连衣裙,把她修长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 头发一改往日的干练,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慵懒之中带着一丝优雅的气质。 她这身打扮也是我从未见过的,竟有种惊艳之感,这也难怪这几个年轻人会看的目瞪口呆。 向东几人来到我身边做了相互介绍,介绍到这几个酒吧伙计的时候几个小伙子不待向东开口就争先恐后的自我介绍起来,然后一一和几人握手,但我看得出来他们旨在和沐惜春这位平时难得一见的绝世美女握手。 落座后我偷偷的向沐惜春竖了一根大拇指,又用眼神在她衣服上扫了两眼,示意她今天穿的真棒。 沐惜春不露声色的低头微微一笑,用眼角瞟了我一眼,美女独有的摄人心魄的气质不由得让我内心一阵激荡。 向东这时候把我拉倒一边说:“老魏,我刚才给安妮打电话,安妮说她爸爸突然来了,自己中午可能来不了了!” 我心中一动:“安妮有没有说她爸爸这时候来是为了什么事?” 向东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没有问!” 我默然点头,心知安妮和他爸爸关系一直不太融洽,一般无事他很少来见自己的女儿,此次前来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暗叹一口气,不知道安妮的这个心结何时才能打开。 这顿饭吃的甚是热闹,向东豪气的点了一大桌子硬菜,酒店的招牌菜几乎都来了个遍。还叫了几瓶高档红酒,用他的话说就是人生难得遇到几次这么高兴的事情,一定要尽兴, 我们皆被向东的情绪带了起来,也都为他感到高兴,甚至在饭桌上就把向东刚即将出生的儿子的名字都敲定了,就叫向南。 向东拍案叫绝,道:“老子向东儿子向南,如果再有孩子就叫向西向北,这样东西南北都是我们老向家的了!” 满桌皆笑。 饭桌上几个年轻人也终于向沐惜春问出了他们心里的一个共同的问题。在得到确切的答案知道沐惜春确是如假包换的弘基地产总裁后,几人不由得又是一阵面面相觑。 沐惜春今天也似乎很放的开,虽然是向东庆祝儿子出生,但显然不论是身份还是样貌都让她成了这次宴会的焦点,众人更是频频敬酒。 虽然每次她都喝的很少,但也是逢敬必饮,酒到中旬已是脸色酡红。 在喝第一杯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上次我过生日沐惜春来大姨妈还强撑着喝酒,导致让我半夜去给她买夜用带护翼的事情。 于是乘人不备用胳膊肘怼了她一下,又示意了一下她面前的红酒。 沐惜春不明所以面露疑惑,显然是没有意会我的意思,但这话又不好明说,于是我用眼神朝她下身瞟了一眼,做出一副肚子痛的表情。 沐惜春顿时会意,脸微微一红,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瞪了我一眼,我正襟危坐装作没有看见,然而脚上猛地传来一阵剧痛。 我强忍住疼痛,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转头看向沐惜春,只见她像没事人一样微笑着听着向东他们讲话,脸上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 然而脚背上传来的疼痛还在加剧,众人当前又不能钻到桌子下面把她的脚移开,情急之下我急中生智,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在她面前的碗里,咬着呀努力使自己保持自然的表情说:“沐总,吃……排骨!营……营养高!” 沐惜春装作很有礼貌的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谢谢!” 这才感觉脚背一松,上的鞋跟拿了开去。 然而余痛未消,痛的条件反射的拿另外一只脚在脚背上蹭了几下,这才感觉疼痛稍减。 一顿饭吃完已是两点多钟,向东送走其他人后转身对我说:“老魏,我还的去医院看我儿子去,沐总就交给你了,你负责把她安全送到家!” 说完又对沐惜春说:“沐总,谢谢你今天的到来,让我倍感有面子!” 沐惜春笑笑说:“向大哥哪里的话,大家都是朋友,就别说这样的话了,你快去照顾嫂子吧!不用担心我们。” 向东回一微笑说:“那好吧,那我先去医院了,向南,呵呵。”叫着儿子的名字向东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脚步不稳的钻进来出租车里。看他这个样子去了医院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 此时只剩下我和沐惜春两个人,沐惜春斜眼瞟了一眼我的脚,似笑非笑的说:“怎么样,你的脚还疼吗?” 我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好心当做驴肝肺,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下次别再三更半夜找我给你买什么夜用带护翼了!” 沐惜春撇了撇嘴,小声的嘟哝着说:“那你还不是去给我买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气结,拿手指头在她脸面前点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沐惜春见我气急败坏的模样,自鸣得意的在一旁偏着脸看着我笑。 这时候服务生把车开到了门口。 “你能不能开车,能的话你自己开车回去!”我语气不耐的说。 “不能!”她表情不改的缓缓吐出两个字。 我实在再懒得跟她废话,从服务生手里接过钥匙钻进了驾驶座。 “你到底走是不走?”我见她依然站在原地,不由得把头伸出窗外对她大吼。 她这才洋洋得意故意气我似的一摇三晃的走到副驾驶旁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 第九十二章:“美女姐姐” 我刚把车子启动行驶到主路上,沐惜春扭过头来对我说:“我不想回家,家里太无聊了!” “那你要去哪里呀?大小姐?”我拉长腔调语气不耐的说。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她有些丧气的说,她说完这句话,表情突然变得狡黠起来接着说:“要不我跟你一起玩?你不是也无聊吗?那你找一个地方好了!” “大小姐,你有没有搞错?我是一个大男人你跟着我干什么?”我不胜其烦的说。 “大男人怎么了?谁规定女人不可以跟男人一起玩的?你说你要去哪里?要去干什么?” “我想回去睡觉总可以了吧?你不会也要跟着来吧?” 听我这话沐惜春顿时撅起了嘴巴,一脸颓丧的说:“那好吧!那你送我回家吧,我也回去睡觉!” “不是你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吗?你就不能去美美容做做头发什么的?女人不都喜欢这一套吗?” “难道你觉得我还需要美容吗?你不是说过我长相好看吗!我我皮肤又好干嘛去花那冤枉钱!” 我扭头故作嫌弃的端详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一点缺点来,可是看了半天我竟一点破绽也没有发现。 于是鼓着腮帮子说:“活该你长这么美,无聊死你!” 沐惜春倒也不生气,而且还甚是愉悦,不过仔细想想她确实不应该生气,我特么这是在夸她呀!不由暗骂自己失策。 “唉!有班上的时候总盼着能休息,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才发现无事可做也这么无聊!”说完又是一声叹息。 “那也是因为你活该!谁让你到处乱跑?” “我……”沐惜春梗着脖子想争辩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后面的话。 其实他不说我也能够猜到,她本来是想说,我还不是为了陪你,可能又觉得这话说出来有点太没道理,所以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沐惜春不再说话,赌气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看她那副样子心又不由得软了下来,其实她说的也没错,她之所以被停职完全是因为我的原因,想到这里竟有一点点内疚起来! “好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沐惜春马上喜形于色起来,忙问我:“去哪里?”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叫石头的孩子!”我问。 “当然记得!”沐惜春面露疑惑,不知我为何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好久没去看他了,也不知道他妈妈的花店经营的怎么样了,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吧!” 我说的倒是实话,石头花店我已经近两个月没有去过了,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其他状况,我之前很早就想去看看,可是一直都没有去,这一耽搁就到了现在。 刚才也是无意间看到酒店门口的花池里开满了鲜花,这才突然想起这件事来。 “好啊好啊!我也好久没有见到那个孩子了!” 沐惜春显然对我这个提议很是高兴,一扫刚才的郁闷之情,竟手舞足蹈起来。 于是我调转方向向花店所在的大学路开去! 到了花店门口,只见石头的母亲刚给一个小伙子扎完一大束玫瑰,小伙子接过花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是受过爱情的滋润!或者是正在期待着一段爱情的到来。 见到我们的到来,石头的母亲面露惊喜之色,赶忙出来招呼我们。 “魏先生,沐总,你们怎么来了?快到店里来坐!”说着把我们让进了店里,又忙着去给我们倒茶去了。 “好久没有来了,今天有空,所以过来看看,石大嫂最近生意怎么样?” “生意还好,这多亏了魏先生和沐总的帮助,才会有我和石头如今的安身之所!” 石头的母亲边给我们倒茶边说,我知道她是一个朴素的女人,这种话绝对不只是流于表面,看得出她是真的很感激我们为她做的这一切。 在来的路上我就和沐惜春商量好了,来了之后千万不要把我当初做的事情给说破,如果石头母亲知道当初帮她完全是我个人的行为,她多半会有心理负担。 此刻我见沐惜春一直不说话,便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沐惜春会意,忙说:“石大嫂,你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石头母亲给我们端上了茶刚想说什么,这时候店外又来了两个顾客,她对我们歉意的笑笑,让我们先坐便去招呼顾客去了。 我没有在店里看见石头,想来此刻时间还早,石头大概还没有放学。 我环顾着这间小店,各种奇花异草摆满了货架,各种浓郁的花香让我有些陶醉。 我不禁在心里暗想,如果哪天我能静下心来,也开一间这样的小店,与世无争的隐居下来,想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石头的母亲走后,沐惜春小声的对我说。 “什么?”我疑惑。 “我一直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帮助石头和他的母亲?而且为此你还不惜断了自己的后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导致自己无家可归。我很想知道原因!”沐惜春说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我暗叹了一口气,想来女人的好奇心还真是不一般的强,她能憋到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也真是难为她了。 “其实我当初决定帮他们,什么后路什么所有的积蓄我并没有考虑那么多。我只是觉得石头的经历和我的童年是何其的相似,我深知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我不能容忍发生在我身上的苦难再在石头身上再重演一遍!所以我才决定帮他,仅此而已!” 我向沐惜春道出了实情。 沐惜春手撑着脑袋眼睛看着我认真的听着。 “你还记得那次你让我去处理老城区的钉子户问题的那件事吗?”我问她。 沐惜春点点头。 “当我来到石头的家,了解到他家的情况之后,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你现在应该明白我当初为什么对你发那么大火了吧?” 沐惜春依旧沉默。 “一说到钉子户,你只道是他们为了多要一些补偿才会赖着不走,你根本不能理解,那对他们意味着什么?那是他们的一切!” “其实……我并不是有意要抨击他们的,我只是……” “只是想抨击我是不是?”我接口道。 沐惜春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微微颔首。 “唉,好在我及时挽救了这场悲剧的发生,不然你罪过大了你尚不自知!” “谢谢你!”沐惜春看着我的脸,表情温柔似水。 “无需谢我,我做这一切又不是为了帮你!”我做出一副与你无关的样子说。 我和牟西村在花店里坐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石头的母亲一直在招待不断上门的顾客,无聊的沐惜春也过去给她帮忙打下手。 她的美貌无疑又会引来顾客频频注视的目光,我想若是沐惜春如果多来几次,那么这个花店的生意肯定还会更好。 看来花店的生意果真如她所说的那般,还算比较不错。 这不由得又让我有些自鸣得意起来,毕竟这个花店是我一手操办起来的,看到有如今这番光景,也算对得起我当时的一番劳苦。 四点多的时候石头终于背着书包回到了花店,看见我和沐惜春都在花店,不由得喜形于色起来。 “魏叔叔,美女姐姐,你们两个怎么来了?”石头惊喜的问。 “你的美女姐姐想你了,来看看你呀!”我调侃着说。心想,还美女姐姐,这小子还真是会奉承人! 石头回头看了看沐惜春,沐惜春看着石头配合的点了点头,石头不禁有些害羞起来! “怎么样?平时有没有帮妈妈好好干活?”我问石头。 “当然有啊,魏叔叔,有时候妈妈不在,我一个人都可以照顾店里的生意!”石头见我这样问,面带一丝骄傲的说。 “哟,可以嘛!都可以独当一面了哦!” “那是,我都十二岁了!”石头像个老大人似的说。 “怎样?还想不想吃肯德基?”我问。 石头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想啊,当然想了,只是妈妈平时都不让我吃!”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石头的表情黯淡了下来。 我大概能猜到,石头的母亲是清贫惯了的人,多半是因为觉得肯德基太贵,所以才不让石头去吃。 “今天让你的美女姐姐请你吃,好不好?”我看了一眼沐惜春,学着石头对她的称谓说。 “好啊好啊!”石头高兴的看看我又看看沐惜春。 “那好吧,我们走吧!” 石头的母亲一直在旁边微笑着看着我和石头聊天,见我们要带着石头去吃肯德基,她微笑着对我们说:“你们可别这么惯着他,我怕我以后还管不了他了呢!” “石大嫂,你放心吧,石头这孩子这么懂事!不会不听话的,你就让我们带他去吧!”沐惜春摸着石头的脑袋笑着说。 石头母亲无奈的点了点头,转头对石头说:“出去玩可以,但一定要听姐姐的话!” 石头见母亲同意高兴的点了点头! (); 第九十三章:告诉你一个秘密 “美女姐姐,这是你的车吗?”出了门上车后石头环顾的这部百万豪车兴奋地问。 “是啊!” “哇,好舒服诶,我从来都没有坐过这样子的车呢!”石头精神亢奋的说。 “美女姐姐,听说你是魏叔叔的老板,是真的吗?”石头又问。 沐惜春点点头。 “哇,没想到美女姐姐这么年轻,就当上了老板,姐姐你好厉害耶!” 沐惜春微笑抚摸着石头的脑袋。 “美女姐姐……” “打住打住打住!”在前面开车的,我实在听不下去,石头一口一个美女姐姐的叫,听得我一阵腻歪,出言打断。 “别一口一个美女姐姐美女姐姐,你的美女姐姐她姓沐,?你叫他沐姐姐就好了!”我在后视镜里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原来美女姐姐姓沐啊,那我以后就叫你沐姐姐好了!” “还有,你叫他沐姐姐,却叫我魏叔叔,难道说我比她老很多吗?小子我告诉你,你以后要叫我魏大哥听见没有!”我佯装警告道。 听我这话,沐惜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真是无耻!”沐惜春嘲讽道。 “那好吧,那我以后就叫你魏大哥好了!”石头撅着小嘴嘟哝道。 沉默了片刻,情绪高涨的石头再次开口说话。 “沐姐姐,你说我以后长大了,能不能去你公司上班?那样我就能天天见到沐姐姐和魏叔叔了!”这话石头说的无比认真,听得我差点没有笑出来。 “当然可以!不过石头你要好好学习,以后姐姐才可以重用你啊!”沐惜春也装作一本正经的回答。 “嗯!”石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恐怕等你长大以后,你沐姐姐已经成了又老又丑的老太婆,恐怕那时候你再也不想见到她了!”我在前面讽刺道。 “专心开你的车吧!别那么多废话!”沐惜春在后面用指头戳了我的后脑勺一下,语气不悦的说。 “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要动手动脚的啊!” 沐惜春白了我一眼没有理我。 石头这时候歪着脑袋接话道:“魏大哥沐姐姐,你们和好了吗?” 听到这话,我和沐惜春皆是一愣,不明白,石头说的是什么意思。 见沐惜春疑惑的表情,石头忙又解释:“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你们两个大吵了一架,第二次见面你们又互相攻击,但现在你们两个一起来看我,你们现在是和好了吗?” 听了石头的解释,我和沐惜春这才恍然大悟,想来也巧,我们三个人仅有的两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我撞坏了沐惜春的车,第二次我讹了沐惜春两千块钱给石头,两次皆闹的不欢而散,而这次却一同出现在石头面前,这也难怪他会有此一问。 想到最开始和沐惜春相处的那段时间的种种过往,我不禁莞尔,没想到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到了现在,竟也能够相安无事的相处,而且沐惜春显然已经对我产生了别样的感情。 “是啊,以前我和你魏大哥只是有些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我们自然就和好了!”沐惜春笑着对石解释道。 “那沐姐姐,你现在是魏叔叔的女朋友吗?” 我万万没想到石头竟毫无征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我看了一眼后视镜,只见沐惜春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车子里的气氛也瞬间变得微妙起来,我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后视镜观察着沐惜春的表情。 只见沐惜春的目光有些闪烁,竟也看向了后视镜,我们两人的目光通过后视镜的折射撞在了一起。 她发现我在注视她又慌忙的低下了头,表情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石头还在瞪着他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在等着沐惜春的答案。 “当然不是,你沐姐姐是我的老板,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本事让她做我的女朋友?”我见沐惜春慌乱的样子,忙出言解释。 沐惜春听我这话这才稍稍定下心神,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你魏大哥说的对,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哦!”石头似有所悟的点点头。他尚不知他的这个问题差点让车内的空气凝滞。 “那沐姐姐有男朋友吗?”石头又问,也不知道他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竟是这些问题。 沐惜春没有出声,只是摇摇头表示没有。 “那魏大哥也没有女朋友!魏大哥和沐姐姐都是好人,为什么你们两个……” “行了石头!”我出言打断,我已经知道他将要说出什么话来。 “小孩子别老是想这些问题,你上次还说没有在学校泡女同学,我看你肯定有,小小年纪竟想些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看我回去不告诉你妈妈!” 我赶忙转移话题半唬半吓的说。 无甚心机的石头果然中计,忙摆着双手争辩道:“魏大哥你瞎说,我没有没有!” “没有?那我问你,你们班最漂亮的两个女同学叫什么名字?” 石头不知我这是给他设的陷阱,表情有些疑惑,仰头略做思考然后的说:“最漂亮的两个女同学,一个是李梦瑶,一个是赵芳芳!” “那他们两个你最喜欢哪一个?” “我最喜欢的是李梦瑶!”石头不知不觉被我绕了进去,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好你个石头,你都说你最喜欢的说李梦瑶了,还说你没在学校泡女同学?”我大声道。 石头一听我这话顿时傻了眼,急得小脸都红了,忙又解释道:“我没有泡女同学,只是李梦瑶长的好看成绩又好,我们班里的同学都很喜欢她!” 看到石头急切的神情,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沐惜春也忍俊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又轻松下来。 石头这才反应过来上了我的当,有些小生气的冲我道:“魏大哥你耍我,你真坏!” 说完又对着沐惜春说:“沐姐姐,你是他老板,你也不帮帮我管管他!” 沐惜春止住笑声说:“好,那我就为你做一次主,惩罚一下他。”沐惜春略加思索,然后接着说:“那就罚他今晚买单,等会石头你就尽管吃,如果他敢赖账我就扣他工资!” 沐惜春一脸严肃,说的一本正经。 “好!”石头一听可以随便吃,孩子的心性一下子又回来了,重新露出了笑脸。 接下来的一路上车厢里都弥漫着沐惜春和石头的欢声笑语,石头给她讲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沐惜春听的也是津津有味,只有开车的我,成了一个忠实的听众。 快到肯德基到时候沐惜春突然拉着石头的手对石头说:“沐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想啊想啊!”窥探别人的秘密是人的本想,一听有秘密可以听,石头马上来了兴致。 “只是你不能告诉别人!” 石头点点头表示答应。 沐惜春附在石头的耳朵上悄悄的说了几句话,还有意无意的从后视镜里瞟了我一眼。 虽然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我大致能猜到她说的这个秘密肯定与我有关,说不定又是在说我的坏话。 沐惜春说完,石头挣大了眼睛,表情有些疑惑又有些兴奋的说:“沐姐姐说的是真的?”说话间眼睛也向后视镜望了一眼。 这也让我更加确信沐惜春绝对是在说我的坏话。只是我也懒得去质问,心想说就说呗,说坏话又不能把人说死,随她去吧! 来到肯德基餐厅,沐惜春和石头就像约好了一样,每人点了一大堆的食物,看的我暗暗砸舌,看来他们果真要痛宰我一顿。 不过肯德基这种快餐,我还是请得起的,随便吃也吃不了多少钱,于是也懒得管他们。 我不喜欢吃这种油炸食品,只要了一杯饮料,坐在她俩的对面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从肯德基餐厅出来已是黄昏时分,落日如一轮圆盘落在地平线上,几朵晚霞变换着形态随着落日渐渐暗淡了下去。 我看着石头吃饱后满足的表情有些想笑,孩子的心愿还真容易满足,一顿吃食,一个玩具就能够让他们觉得幸福。 然而这种童真却是留不住的,它终究会随着时间消失不见。时到如今,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追求的幸福生活到底是什么了,想来也是讽刺。 送石头回到花店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街灯和霓虹开始代替阳光接管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瞬间变换成了另一个模样,糜烂的夜生活就此开始。 我和沐惜春在花店稍作停留,刚准备离开的时候沐惜春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示意我稍后片刻便出到门外接电话去了。 正在写作业的石头见沐惜春去了门外,丢下笔,来到我身边神秘兮兮的对我说:“魏大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我不禁愕然,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也不知道这小子要告诉我什么秘密,不过窥探别人隐私是人与生俱来的天性,我自然也不例外。 “什么秘密?”我问。 石头朝门外看了一眼说:“我告诉你,不过你千万不能让沐姐姐知道。” 我不禁更加疑惑:“到底什么事?” “你知道沐姐姐在车上给我说的秘密是什么吗?”他附在我耳边轻声说。 “什么?” “沐姐姐说她很想做你女朋友,她说她很喜欢你……” 这时候沐惜春已经打完电话回到了店里,石头赶紧从我身边离开,重新回去写作业去了! 听到这话我顿时全身僵直愣在当场,回头看了一眼还未走近的沐惜春,用只有石头能够听见的声音问他。 “你……你沐姐姐果真这样说?没有骗我?”我心跳加速。 虽然我能感觉到沐惜春对我的别样感情,但感受归感受,和亲耳听到完全不一样,虽然这话是通过石头传递到我的耳朵里,但这几乎无异于她亲口对我说。 石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笃定的点点头。 (); 第九十四章:见鬼的一天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沐惜春大概是看到了我们两个交头接耳的样子,心生好奇的问。 “没,没说什么!”石头有些慌乱的说。 “真的?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沐惜春显然已经从石头的音色中感觉到了他紧张的情绪。 “石头问我下次是不是轮到你请他吃肯德基了?”我随口扯了个谎。 “当然可以,那就这样说定咯,下次你想吃肯德基的时候就给你的魏大哥打电话!”沐惜春揉了揉石头毛茸茸的脑袋,笑着说。 “姐姐,你请我吃,我为什么要打电话给魏大哥?”石头十分配合得让我的谎言显得更加真实。 “因为是我和你的魏大哥一起请你呀” “得了吧?到时候又找理由让我结账!你当我傻呀!”我白了沐惜春一眼。 沐惜春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瞧你那小气样儿!下次我掏钱还不行吗!” “那就说定了,到时候可不能反悔!” 沐惜春又给了我一个白眼,转身跟射手摆摆手说:“石头好好写作业,我们先走了” 石头乖巧的点了点头,见沐惜春回过头去还不忘狡黠的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们跟还在忙碌的石头的母亲道别之后便开车离去。 送沐惜春回家的路上,我默不作声的开着车,心里一直在想石头刚才跟我说过的话。 偷偷的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沐惜春,只见他用一只手撑着下巴,面带一丝浅浅的微笑,惬意的看着窗外的夜景,看她的这副表情,想来她此刻的心情当是极好的。 然而我的心却像被一只野猫用爪子挠过,有些难受有些痒,还有一些莫名的兴奋,但却不知道这种兴奋是出于何处。 “告诉你一件事,我们的假期可能没有那么长了,应该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重新回去上班了!”行至半途沐惜春突然开口说道。 沐惜春的话打断了我烦乱的思绪。 “为什么?”我有些疑惑的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你就不好玩儿了!趁还有几天假期,想去哪里玩就尽管去吧!如果我猜的没错,大概一个礼拜我们就可以重新回去上班了!”沐惜春的口气异常笃定。 “爱说不说?我还懒得听呢!”我最烦别人说什么事,只说一个开头,却打住不说,让你自己去猜!我没好气的道。 沐惜春也不跟我计较,又自顾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把沐惜春送到家后我即刻便转身离去,沐惜春一反常态的并没有留我去她家坐会儿。 只是问了我一句明天有没有什么打算,在得知我否定的答案后,沐惜春明亮的眼睛里闪烁出一道星光,不在说什么便让我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石头跟我说的那句话,还有临走的时候沐惜春眼睛里闪过的那一丝狡黠的目光,让我隐隐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是有什么计划在等待的实施。 我又想起中午向东对我所说有关安妮的事情,也不知道安妮?现在在做什么?她的父亲有没有离开?她有没有和他父亲再起冲突? 想到这里赶忙拿出手机给安妮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安妮听说叔叔今天来了,叔叔找你是有什么事吗?”我出口询问。 电话那头安妮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没什么事,他只是跟我说他犯了一些错误,可能上头要对他展开调查!” 我一听这话不由得吃了一惊,心知这可不是儿戏,如果事情属实,那他的仕途可能会就此断送,而且这很有可能还是最乐观的后果。 “安妮,你不要担心,叔叔不是说也只是可能吗?叔叔仕途多年,应该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我尽量把问题往轻了说,以此安慰安慰。 “谁说我担心他了?这都是他自作自受,他做错了事,理应受到惩罚!”安妮的语气变得冷漠,看来他对他父亲的成见依旧没有改观,?哪怕是在他的父亲面临仕途危机的时候。 “安妮,叔叔其实一直都是很关心你的,上次在你家遇到叔叔,他跟我说了很多话,其实你对叔叔的成见完全是一场误会,事情可能根本就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好了,哥!”安妮出言打断我的话。“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知道,他那时候是怎么对妈妈的我比你清楚,现在这就是他的报应!” 我长叹一口气,我又怎能不知,这种家务事岂非是一两句话能够说的清楚的。 上次虽然他的父亲给我说了很多他过去的事情,但说白了,那只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我虽然相信他,但我更相信安妮。 “安妮,你听我说,可能叔叔以前是做过以前你觉得过分的事情,但人孰能无过,我看得出叔叔还是很关心你的,而且他对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已经感到了悔恨,难道你就不能……” “哥,你别说了!”安妮再次出言打断我的话。“如果你是替他说情来的,还是免了吧!有些错误是不能原谅的,有些人也是不值得原谅的!” “安妮……” “哥,我还有工作要做,就先这样吧!” 安妮说完不待我回话,便挂断了电话! 我感到有些难过,对于安妮的这个执念恐怕还需要时间来慢慢溶解! 我本还想去见见安妮,不过这通电话打得让我改变了这个想法,就算当面跟他说这些话,恐怕一样无济于事,想想还是算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去了! 第二天由于不上班,所以我把闹铃给关掉了,心想能睡到几点是几点,反正也无事可做。 然而,正当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我的被子突然间被人给掀开了。我瞬间被从梦中惊醒,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睁眼一看,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房子的主人沐惜春。 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我睡觉从来没有穿睡衣的习惯,此刻我只穿着一条内裤,除了重要部位,几乎全裸。 我下意识伸手去拽被她掀开的被子,想要挡住赤裸裸的身体,然而被子却被沐惜春死死地拽在手里,情急之下,只好拿了一个枕头,挡在了自己的重要部位。 “你干嘛?”我十分不爽的冲他吼了一句。 “都几点了?还睡?赶快起来!” 沐惜春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赤裸的身体,禁丝毫不觉得害羞,我真不明白她这是哪根神经接错了,竟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 “起床干嘛?你能不能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快把被子还给我!”我眯着眼睛怒斥。 “不给!”她朝我迈着脸做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发什么神经?赶紧把被子还给我!”我几乎被她激怒了! 然而她完全不吃我这一套,依旧抱着被子站在床角看着我。 “你说你到底想怎样?”我无奈的垂头叹了一口气,我竟拿这位大小姐丝毫没有办法。 “起来,陪我去一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 “你先起来,去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又叹了一口气,心想这简直真他妈又是见鬼的一天! 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如她所愿从床头柜上拿过衣服。 “我说我要穿衣服了,你能不能出去?”我见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出口提醒她道。 “我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你不是还穿了一条内裤吗?我都不害羞,你一个大男人害什么羞?”沐惜春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我说大小姐,好歹你也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你能不能矜持一点?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我简直无语。 “要你管!”她白了我一眼,不过最终还是一把把被子扔到我头上,转头出了卧室。 我把被子从头上掀开,气的我牙齿直痒,若她是一个男人,我定要给他几下让他长长记性,告诉他地球是圆的盐是咸的别人的卧室是不能乱进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她是怎么进来的? 这房子虽然是她的,但自上次面条事件之后,我对她提出过严重警告,在我拥有这座房子的使用权的时间内,她绝对不可以随便出入,就算她是房主也不行,而且当时她也答应了,还给了我几把备用钥匙,说全部钥匙都在这里了。 而现在她再次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出现在我的房子里,显然之前她是在骗我,那些钥匙根本就不是所有的钥匙,她自己依然留有备用钥匙。 想到这里,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一直以为她作为公司的总裁,在工作中从来都是一个说一不二信守承诺的人,没想到她竟对我出尔反尔毫无原则。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穿好衣服出门对她怒斥道。 “自然是开门进来的!”她轻描淡写不以为然的说。 “你不是说你给了我所有的钥匙吗?你为什么要骗我?” 沐惜春听我这话似乎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事儿,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了一会儿说:“我……我才发现我手里还有一把钥匙,但是我不太确定是不是这套房子的钥匙!所以我只是想来试一下到底是不是这套房子的钥匙,没想到还真是诶!那这把钥匙也给你吧!” 说完她还真就从包里掏出了一把钥匙,伸手递到了我面前。 她这番鬼话明显就是现编出来的,傻子才会相信她的说辞! 我伸手打飞她递过来的钥匙说:“你当我傻吗?你这么能编,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你刚才不是说要我陪你去一个地方吗?现在又是来试钥匙了?” 沐惜春也不生气,面露尴尬的笑了两声说:“呵呵,其实……来试钥匙是真的,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也是真的!不知道这样说你能信吗?” “呵呵!” 我学着她的模样面无表情的呵呵两声。 (); 第九十五章:意外之旅 “去哪里?”我翻着白眼珠不爽的问。 “你快去洗漱,等一下收拾两件衣服,我们就可以出发了!”她眼珠一转又说:“要不我去帮你收拾吧!”说着就又要往我的卧室里面钻。 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什么?居然还要收拾衣服?你这是要去哪里?”我大惑不解。 “我都说了,你不要问跟我走便是了!不会把你给卖了的!” “不行!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哪也不去!”我义正言辞的道。 沐惜春耸了耸肩,有些泄气的道:“好吧,我告诉你就是啦!我是想趁这几天休息,想自驾游出去玩儿一下,又觉得一个人太无聊,所以才要你陪我一起去的!” 我听她说完,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疯女人又要闹哪样!想去旅游,找一个旅行社,一切都搞定了非要搞什么自驾游!简直是自找麻烦,自讨苦吃! “你放心吧,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来承担,不用你掏一分钱就是了!”她大概是见我的表情有些犹豫,以为我是在考虑出行之后的花销问题,她连忙出口解释。 “我看你是想找一个免费的司机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我瞪了她一眼说。 “那你去还是不去?”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你说真的?所有的花销都由你来承担?这里面也包括我的花销?”我犹豫了一下,问道,话还是提前问清楚的好,免得到时候她又耍无赖。 沐惜春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是,包括你的所有花销!都由我来承担!你放心了吧?” 我心想反正闲着也是无聊,既然如此,倒不如就跟她一起出去散散心,也好排遣一下这无聊的时光,至于去哪里我倒无所谓。 于是抬头看着天花板做沉思状,然后说:“好吧,见你如此有诚意的份上,我就答应你这个要求!” 沐惜春面露喜色! “那我去帮你收拾衣服!” 说着又要往我的卧室里面去,不过再次被我抓住了胳膊。 “算了吧,不用你收拾,我就那么两套衣服,全在阳台上挂着呢,等会儿我自己会收拾!” 说完放下她的胳膊,准备去洗漱。 她见我松开了她,又想去往阳台! “站住!”我喝止她。 “别乱动我的衣服,我说过我会自己收拾,不劳烦大小姐高贵的手!” 沐惜春站在原地,嘴巴微微撅起,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我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真是破了老天荒。 简单的洗漱完之后,我在沐惜春微笑注视的目光中,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一些随身用品。 她见我收拾完之后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迫不及待的催促的我出了房间。 到了楼下他在车上之后我才看到,后备箱里放了老大一个旅行箱,也不知道里面都装的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出去玩几天而已,她倒搞得像是搬家一样。 “我先开一会儿,等我开累了你再换我!”我刚放好行李,沐惜春钻进驾驶室,对我说。看得出她对这次旅行的兴致真的很高。 我暗自摇了摇头,既然她愿意开车那就随她去吧,我也好落得个清闲。 她示意我坐在副驾驶,但我理也没有理她,打开后座车门,躺在了后座上。 既然她吵扰了我的休息,那我不妨现在来补个觉。看她的架势,这次出行必将路途遥远,后面的大半行程肯定是由我来驾驶,想必她也是这么计划的,不然她也不会拉着我陪她去了。 我躺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也懒得理她一脸不爽的表情。 她随即启动车子开了出去,我自顾躺在后座舒适的真皮座椅上,不到片刻禁真的又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半晌时分,车内的音响正播放着朴树的平凡之路。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 沐惜春的脑袋随着音乐的律动有节奏的摇摆着,显得很是陶醉和惬意,丝毫没有长时间开车后的疲惫之色。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若是她们感兴趣的事情她们从来都不会觉得累,比如逛街,比如旅行,比如现在! 看她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我不由得想出言嘲讽她一番:“等你真的失去曾经拥有的一切,我看你也未必能看见平凡找到答案!” “是吗?那可未必!我这个人可是很豁达的!”沐惜春回头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对我的嘲讽一点都不在意。 “我看你是明知自己不会失去一切,才会这样说的吧?你生来就高人一等,只怕你永远都不能看见平凡!” “我的出生是我不能选择的,但这并不能证明我就不能像一个平凡人一样生活!”她不以为然。 “如果哪天你真的失去一切,到时候恐怕你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平凡人的生活,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沐惜春回头厌恶的看了我一眼,不再理我,继续摇头晃脑的听她的音乐。 我也懒得理她,扭头看向窗外,此刻车子正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直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道目的地是在什么地方。 “喂,你累不累?要不要换我来开!”我看了看时间,她大概已经开了有两三个小时。 “不累!”她回答的很干脆。 “随便你,我只是提醒你不要疲劳驾驶,我可不想陪你搭上性命!”我揶揄道。 “你这么怕死的吗?” “死我当然怕,只是如果有你这位金贵的大小姐陪着,我的性命好像也不那么重要!” “你想死,我还不想呢,既然你这么怕死,那等会儿就让你开吧!”沐惜春语气轻蔑的说。 此刻前方刚好有一个服务区,沐惜春便把车子拐了进去。 下车后我看了一眼服务区的名字,这才发现,原来我们一直在向西行进,已经离开a市几百公里了。 虽然我心里很好奇,她这次远行究竟要去哪里,但我还是没有问出口,心想管他呢,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 简单的休整之后我们便又再次出发,这次司机自然换成了我。 上车之后,我瞟了一眼导航,只见目的地是一个华阴市的地方,我对这个地名感到很陌生,以前几乎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所以我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风景名胜! 看了一眼剩余的路程,竟然还有七百多公里,顿感上当,难怪她一直不告诉我要去的地方,如果一开始我知道要去这么远的地方我是坚决不会跟她来的。 不过现在已是人在囧途悔之晚矣!顿时有种前路漫漫之感。 沐惜春坐在副驾驶位,拿出一包零食吃了起来,吃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了旁边还有一个人,于是拿了一根薯条,递到我的嘴边。 “你吃不吃?” “不吃!”我语气不悦的道。 “哦!”她哦了一声似乎没有听出我语气的不悦,又自顾的吃了起来。 “我说大小姐,你出来玩一趟非要跑那么远的地方吗?难道其他地方已经没有吸引你的了?”我终于说出我的不满。 沐惜春回头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说:“你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了?” “废话,这导航上不是写着吗,华阴市这么大几个字我难道看不见?”我不爽的道。 沐惜春放下手里的零食袋子转过身来看着我,表情略带尴尬的说:“你……知道了……” 我看她这副表情,心里有些奇怪!于是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不是写着华阴市吗?我又没有瞎!这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值得你上千公里往这里跑?” 沐惜春听我说完这句话,黑眼珠子在眼眶里咕噜噜转了两圈:“把你手机给我!” “干嘛?” “你给我用一下,赶紧给我!” 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递给她,同时给了她一个不知所谓的眼神。 沐惜春接过手机并没有打开,而是装进了她随身带的手提包里。然后转过头来问我:“你不知道华阴市有什么好玩的?”她的表情简直可以用诡异来形容。 “不知道!”她的行为让我越来越觉得莫名其妙。 “那就好!”她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小声嘟哝道,但依然被我听见了。 “你说什么?什么那就好?”我不禁疑惑。 “没,没什么!不过我能保证那绝对是一个你意想不到的地方,你肯定会觉得很刺激的!”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让我有些脊背发凉。 “在这之前,你的手机就由我来保管!”她抱紧怀里的包对我说。 “为什么?”我不解。 “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呀,如果让你提前知道了,就没有惊喜了,所以在到达之前你绝对不能用手机上网查资料!” 我用鼻子嗤了她一下。 “真幼稚!” 沐惜春也不理我,又拿起手里的零食吃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还时不时拿眼角瞟我,不知道心里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 地九十六章:噎死你 如我之前所料,余下的路程全程都由我驾驶,除了在高速服务区里休息了两次,基本一直行驶在路上。 一路上我一直沉默开车,但沐惜春的兴致显然比我高很多,没话找话的跟我聊天,只是我鲜少搭理她而已。 到了后半程窗外的山脉渐渐变得多了起来,多数时间她都在欣赏着车窗外绵延起伏的群山,偶尔发出一声惊叹,大概是又遇到了什么她之前从未见过的事物,不过在我看来这些都是见怪不怪的东西。 比如说:“这座山的形状好奇怪耶,像一只乌龟诶!”又比如说:“那块大石头一半悬空,它会不会掉下来!”之类的话,听的我简直无语。 经过了一整天几乎不停歇的行驶,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华阴市的指示标志。 在下了高速路之后沐惜春要求她来开车,我已连续开了好几个小时,身体早已有些麻木,她的这个要求我自是求之不得!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了一下导航显示大概还有40分钟的行程,于是我把座椅略略放平了些,准备小寐片刻。 只是下了高速车速就变得缓慢了起来,走走停停,虽然此刻觉得浑身疲惫,但却丝毫没有睡意,于是干脆又重新坐了起来。 我打开车窗想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但此刻车子正行驶在闹市,一打开车窗,立马灌进来一股热辣辣的空气,里面还夹杂着一丝涮羊肉的味道。 我抬眼望去,只见外面店铺林立,商业的氛围很是隆重,特别是各色小吃,更是应有尽有。想来这一路我基本没怎么好好吃饭?此刻闻着各种食物的香味,不禁胃里一阵闹腾。 “怎么?想吃东西了?”沐惜春大概是听到了我胃里的叫声,转过脸,看着我说。 “你说呢?这一路上你倒是一直吃个不停,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赶紧找地方停车,我要吃饭!”我没好气的说。既然她都说了,所有的花销由她来承担,我自然是不会跟她客气。 沐惜春莞尔一笑,?把车子停在了一家小吃店门口。 我抬头看了一眼这家小店的招牌,名字叫做西安特色小吃,也不知道这特色小吃究竟是些什么内容。 虽然只是小吃店,但是小店里面的装潢倒是很典雅,原木色的桌椅搭配淡素的色调给人一种亲切之感,而且每个桌子的上面还放着几盆绿植,青翠欲滴,显然是经过精心打理的。 老板也很热情,用带着陕西味的普通话招待我们入座。 在路上,我已经从导航上粗略得知这个叫华阴市的地方是隶属于陕西省,离陕西省的省会西安并不是很远,看来这个老板多半是本地人。 我接过菜单,点了几样标注着特别推荐的当地小吃,什么羊肉泡馍,什么锅盔牙子,什么凉拌牛肉,这些都是我未曾吃过的,也不管是否适合我的胃口,只管点贵的来,虽然也并没有多贵,贵也是针对这个小店而言,有价格作为参考想必也是这个店最好的食物了。 老板又把菜单递给沐惜春,问她想吃点什么。 沐惜春并没有接过菜单,只是微笑的对老板说:“照他的样式给我也来一份!”老板应承着离开了。 “你说过所有的花销都由你来承担,原来你就是要带我来吃这些路边摊啊,你敢不敢再抠门一些?” 我怕正在厨房忙碌的老板听到,故此压低声音对沐惜春说。 “你懂什么,只有这样的特色小吃才好吃,那些大饭店全国各地都一个味儿,有什么好吃的,来这么远的地方就是要吃这些当地特色小吃才能让我们记着这个地方,这就是旅行的意义,你懂不懂!”沐惜春白了我一眼。 “得了吧你,不就是想出来玩儿吗,扯什么旅行的意义,吃点小吃还搞的这么高大上,俗不可耐!”?我回敬她一个白眼。 “你才俗,在哪都只记得鲍鱼龙虾,这是一种体验,体验你懂不懂!”沐惜春很不以为然的道。 “你就好好体验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吃了这羊汤泡馍全身就会透着一股羊膻味,几天都消不掉,你也好好体验体验做一个满身羊膻味儿的美女吧!”我虽是信口开河,但我对她却十分了解,我的这种信口开河多半能唬住她。 果然,她一脸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真……的?” “不信?你没有闻到老板身上的那种味道吗?他们就是长期吃羊肉才会有这种味道,而且吃多了永远都去不掉了!”我心里暗笑,进一步忽悠道。 沐惜春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皱着眉头撇了一下嘴角,显然她也闻到了老板身上独有的味道,大概瞬间对即将上桌的美食失去了兴趣。 我看着她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赶忙端起茶碗假装喝茶以做掩饰。 试问哪一个羊肉馆的老板身上会没有点儿羊肉味儿?但沐惜春出身名门,想必是极少到这种小馆子来消费,又怎会对这种市井之事有所了解。 果然在老板端来我们点的食物后,沐惜春表情显得有些犹豫。 我倒毫不在乎的端过我那份吃了起来,心里暗说:让你得瑟,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呢! “体验啊,羊膻味的美女也是一种体验啊,赶紧的!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我一边吃着一边等着看笑话般的催促她道。 不过说实话,这几样小吃确实样样味道独特,羊汤鲜美锅盔香脆牛肉劲道,让人回味无穷,的确是我生平所未能体验过的。 其实沐惜春说的一点没错,不到一个地方就无法尝到那个地方的特色美食,更无法领略那个地方的风土人情,这的确是一种体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唯有亲临才能领会。 只是提出这个观点的人此刻却没有了体验的心情,看她看着眼前美食却踌躇不动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觉得已经把她捉弄的差不多了,于是不再强忍心里的爽快之感,哈哈大笑着说:“大小姐,你不会真的信我的话吧!我忽悠你的,哪有这么严重!如果吃羊肉身上就会有膻味,那你吃点花瓣岂不浑身飘香了,还用什么香水!”说完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沐惜春听我这话方才知道我是在耍她,拿眼睛瞪着我,腮帮子气的鼓鼓的,看在我眼里禁觉煞是可爱。 正在我得意忘形之际,坐在对面的沐惜春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揪住了我的耳朵。 “让你耍我!让你耍我!”一边用力的拧着我的耳朵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看来我捉弄她的话让她不敢用眼前的美食对她来说必定是一场莫大的折磨,不然她也不会在公共场合有如此不雅的行为。 “疼疼疼疼!”我猝不及防猛然吃痛,条件反射的叫出一连串的疼,没想到祸事这么快便转移到我的头上。 上次她拧我耳朵还是只有我们两人在的场合,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在公开场合也敢这么干,毫不在乎淑女形象,我顿时再没有一丝幸灾乐祸之的心情。 “疼死你!”沐惜春见我一副狼狈相,又用力拧了一把这才撒手。 “好了,我消气了!” 沐惜春看着呲牙咧嘴的我用手搓着发烫的耳朵,对我嫣然一笑,显然对我施以报复后她的气一下子全消了。 说完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还一边吃一边啧啧有声的赞叹,全然不顾对面呲牙咧嘴的我。 小店本就不大,沐惜春的举动无疑会引来其它食客的注视,我看了一下四周,好几个食客都齐刷刷的投来关注的目光。 “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这是公共场合,你能不能别这么野蛮?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好不好?”我简直有些气急败坏。 “呵,现在知道要我注意形象了?谁让你耍我的?以后要是再敢这样耍我,小心你的猪耳朵!” 沐惜春故意做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说话的音量也提高几度,显然是故意让周围的人听见。 我甚至听见了旁边两个年轻男女的悄声对话。 女的说:“看见没有,如果你敢骗我,那个男人就是你的下场!” 男的赶忙讪笑着说:“我哪敢啊,借我两个胆我也不敢骗你呀!” 听的我一阵恶寒。 我怒视着沐惜春,一阵无语。 这大小姐人前装的一本正经,一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就彻底的放飞了自我,果真就一点形象不顾了。 我心里堵着一口气,懒得再理她,见她的一碟凉拌牛肉还整整齐齐的摆在盘子里没动,我一把将盘子揽到我这边,伸出筷子一筷子夹去大半,一口塞进了嘴里,一边用力的嚼着一边赌气似的注视着她。 她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来这么一手,眼见一碟牛肉被我一下子干去了大半,她忙伸手来抢,不料被我早有准备的又是一筷子把剩余的全夹进了嘴里,盘子她虽然抢了过去,但此刻里面却仅剩几根孤零零的香菜了。 她看着我,表情愤怒里带着点惊愕,我大概能猜到她愤怒的是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手抢她的肉吃,惊愕的大概是对我能两口干掉一盘牛肉表示怀疑。 我一边鼓着腮帮子费力的嚼着牛肉,一边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微仰着脑袋,斜瞥着她。 她注视着我,大概是我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太过滑稽,她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怎么不噎死你?” (); 第九十七章:意外 我没有理她,实际上我现在包了一嘴的牛肉,就是想说话也无能为力,只能回敬她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只不过我的眼神被沐惜春刻意的无视掉了,低头继续吃她的食物。 我嚼了好半天才把满嘴的牛肉给咽进肚里,牙巴骨都有些酸了,不由暗叹这牛肉还真特么有嚼劲。 这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两个食客,看穿着打扮大概也是到这里来旅行的。这两人点完餐后随口问了老板一句话:“老板这里离华山还有多远?” 老板回道:“哦,不远了,也就四十多公里,很多来登华山的游客都在这里落脚!白天这里有专程到华山风景区的旅游巴士,很方便的!” 其实我也是无意听两人和老板的交谈,只是他们离我太近,才使得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两人和老板接下来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因为我的脑袋此刻已经被一股愤怒的情绪所占据。 我这才明白为何沐惜春一直不告诉我?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玩的?而且还骗去了我的手机,其目的无非是不想让我知道,这里就是华山的所在地。 我的愤怒瞬间被两人的对话所点燃,沐惜春说是带我出来旅游,但在明明知道我有恐高症的情况下竟骗我来华山,除了是故意捉弄我,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解释。 我啪的放下筷子,愤怒的注视着对面的沐惜春。她显然也听到了两人和老板的对话,所以很清楚我的愤怒出自何处! 她瞟了我一眼,大概是我冒火的眼神让她担心我会在这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怯怯的说:“有什么话,等我们吃完饭出去再说,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又低头吃起了面前的小吃,我虽然愤怒,但在这种场合也不便发作,心想便等你吃完饭,我看你怎么给我解释? 尽管我还没有吃饱,被耍的感觉让我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进食的欲望,虽然眼前的几样小吃味道都很别致,但我已意兴索然。 沐惜春低头吃她的食物也不抬头看我,大概知道我此刻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她很快吃完面前的食物,然后拿起包站起身去收银台付账,我这是紧跟其后,急迫的想要知道她会给我一个怎样的解释! 走出小吃店,她拿出车钥匙往车的方向走去,然而此刻我已忍无可忍,追上几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故意耍我?”我拉住她盯着她的眼睛质问道。 “有什么话上车再说!”她甩开我的手,转身准备去开车门。 但又被我一把拉了回来:“回答我的问题!” “你放手!”沐惜春皱着眉头,大概是我把她的胳膊给抓痛了,扭动着胳膊想挣脱我的束缚。 “你不给我一个解释,休想再前进一步!” “你想要什么解释?”她放弃挣扎,回头看着我,表情有些难看。 “为什么要耍我?” “我耍你什么了?” “你还跟我装?明知道我有恐高症你还偏偏带我来华山?这不是耍我是什么?” “你搞清楚,我只是要你陪同我出来旅行,顺便帮我开车,至于华山你可以不上去,我又没有逼你上去!” “呵呵!”我简直被她气笑了。“你这也叫带我出来玩?我算是明白了,你恐怕只是想找个免费的司机吧!” “随便你怎么说,你一定要这么想也行!”沐惜春脸色寒了下来,冰冷的注视着我。 “免费的司机我看你是想多了,既然你不是存心带我出来玩儿,我自然是要收费的!”我心里虽气恼,但既然已经来到此地,苦差事也已经做了,再和她争执已经毫无意义,还不如要点钱来的实在。 沐惜春冷笑一声,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你要多少?” “像我驾驶技术这么好的私人司机,开了这么远的路程,没有两千休想打发我!”我趁她理屈,狮子大开口。 沐惜春又是一声轻蔑的冷笑:“呵!不就是两千块吗!你这个司机我还请得起!” “既然老板如此大方,那就给钱吧!”我把手伸到她跟前。 “到了目的地我自然会给你钱,现在还在途中,你活儿还没有干完,我凭什么给你钱?” “那好!老板请上车!我这就送你上路!”我装出一副微笑的表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了句一语双关却让人挑不出毛病的话。 果然,沐惜春听我这话眉头微皱,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个小时后,我终于把车子开进了沐惜春预订的酒店的停车场里。 “老板,目的地已经到达,请问现在可以给钱了吗?”停好车后,我转过脸装作一本正紧的问! 沐惜春睥睨的看了我一眼说:“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金!回去后我便给你!” “喂,你这是想耍赖?”我顿时不爽起来。 “谁耍赖?我不是说过吗?是没有那么多现金!你不是有一个账本吗?你记上便是了,回去我自然会给你!” 沐惜春说的账本我自然知道,那是这几个月前我请她吃烤红薯的时候我买的笔记本,专门用来记她欠我的道账目,比如说我请她吃烤红薯的钱,我带她看病的雇佣费,还有她?的脚扭伤,我给她做理疗的费用等等。 几个月下来小本本上已经记了不少的费用清单,沐惜春虽然并没有说不认帐,但她从来都没有说什么时候给我结了账目上的费用。 “好,我就先给你记着,你可不许耍赖!”于是我拿出那个小本本,又在上面详细的记了一笔,时间地点和所欠费用的出处都写得一清二楚,并很严肃的让沐惜春在后面签了字。 沐惜春签完字径直下车向酒店走去,车上的行李自然由我来负责搬运,谁让我拿了人家的钱呢! 沐惜春在前台登记完之后,给了我一把钥匙,我们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和她的房间是挨着的两间套房,在我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沐惜春叫住我:“我明天要去登山,华山有很多的景点,并不是一定要登顶,你可以去其它景点玩玩!” “不去!”我十分不爽地吐出两个字,也不理会沐惜春会有什么反应,打开门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很干净也很舒适,沐惜春在这点上还是很大方的,给我订了一套和她一模一样的房间,虽然我不知道房间的价格,但是这种全国知名的旅游景点的星级酒店自然是不会便宜。 开了一天的车,让我确实有点累了,洗了一个热水澡后便躺在房间舒适的大床上,想着这趟糟心的旅程不由得有些郁闷,虽然沐惜春答应给我两千块钱雇佣费,但她会不会真的给我只有天知道。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半晌时分。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只见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不仅没有太阳,而且雾气蒙蒙,可见度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心想沐惜春今天去登华山大概也看不到什么好的景致。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心想不知此刻隔壁的沐惜春有没有出发,于是出门来到她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等了半晌门里并没有什么动静,心想她大概是在我还在睡觉的时候已经出发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洗漱之后想出门找点吃的。说实话,昨天晚上的几样小吃让我很是回味,于是便想尝尝这里的早餐都有什么吃的,是否会有让我感到惊艳的东西。 虽然酒店里就有早餐供应,但我想起了沐惜春昨天说的话:大酒店里的食物,全国各地都一个味儿,有什么好吃的。于是便走出酒店在大街上一边晃悠着,一边寻找着吃食。 在我终于选定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早餐铺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沐惜春打来的。 我想她多半是又看到了什么惊艳的风景,打电话鼓动我也去参观,但我实在没那个兴趣,想来到华山这个地方旅游若不是为了攀登华山,那实在是没什么来的必要,我既然没有胆量去攀登华山,别的景点我自然是懒得瞧上一眼,想到这里于是便挂断了电话。 可谁知我刚挂断电话,铃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我刚想说话,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听筒里便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请问你是魏先生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迫,让我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沐惜春的手机会在别人手里,而且此人语气显得相当急切,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姓魏,请问你是哪一位?”我疑惑的问道。 “我是华山风景区南峰栈道的工作人员,请魏先生一定要冷静,你的朋友沐小姐在华山栈道上遇到了一点麻烦,不知何故,她的安全绳突然间脱落,她现在在毫无安全保障的情况下被困在了栈道上,而且她由于受到惊吓,不允许我们的工作人员前去搭救,她的情绪现在很糟糕,她说除了你之外,不许任何人靠近她,所以我们才给你打电话,希望你马上能够来到这里,配合我们的营救工作,我怕耽误太久,你的朋友会坚持不住!” 大概是情况紧急,听筒那边的男人简明扼要没有一丝赘述的这一番话,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再也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 “我的朋友,她现在怎么样?”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心脏几乎要炸裂。 “你的朋友现在正在栈道的中途,由于安全绳不明原因脱落,她现在只靠两只手抓住铁索来保证自己的安全,只是她现在情绪过于激动,不允许我们靠近,我们怕时间久了她会坚持不住,那样随时都会出现危险,所以我们恳请您立刻赶过来,和我们一起搭救你的朋友!” (); 第九十八章:逼上梁山 “好好好,我马上过去,我现在就打车过去!”我几乎丧失了自主思考的能力,盲目的回答道。 “魏先生不用打车,你所住的那家酒店有我们的旅游专车,我们已经联系好了车辆,此刻就等在酒店门口,魏先生情况紧急希望你能尽快赶到!” 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的语气异常严肃和急迫,我几乎能想象得到现场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我再顾不上吃早餐,转身往酒店狂奔而去。 回到酒店果然见到一辆印着华山风景的旅游专车正等在酒店门口,车门开着,司机站在车旁边来回的踱着步子,很是焦急的样子。 我奔到车子跟前急忙对司机说:“师傅我姓魏,你是在等我吧!” “是是是,我等的就是您,请您马上跟我走。”司机见到他所等的人到了,赶紧帮我拉开车门,同时自己钻进了驾驶位,我刚坐稳车子便呼啸着驶离了酒店。 由于刚才的奔跑我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但坐到车里之后我的呼吸不仅没有平复下来,反而更加的急促起来,双腿禁也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在心里一直在重复着这个问题。 我很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自己站在楼房的窗口往下看就觉得心悸头晕,现在自己又能干些什么?真的要爬到华山上去吗?我做得到吗? 可是如果我不上去,那沐惜春会怎么样?她此刻一定很害怕吧,她会不会因为太长时间等不到我而耗尽精力发生意外? 我的心像塞了一堆茅草,要多乱有多乱,即想让师傅快点开车,又想叫住他让他停车让我下去。 可是我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酒店离华山风景区很近,十几分钟就到了山脚下。还未下车我就看到一群穿着制服的营救人员已等在了山脚下,见到车子来了一齐围了上来。 我刚从车里下来,就被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引导着向一间房子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把发生的情况大致和我讲了一遍,经过与在电话里那个男人跟我说的别无二致。 此刻我依然没有了自主思考能力,一边跟着他们的脚步往前走,一边听他们给我讲解当前的状况,不过我丝毫没有听进去。 只见工作人员把我带到一处乘坐索道缆车的地方,索道的工作人员显然早已准备好了吊箱,见我们到来赶紧打开了箱门。 我来到箱门处脚步有些踌躇,几个工作人员都已经进去了,而我却双腿颤抖的站在门外。 由于情况紧急几个人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之处,或是发现了以为我的表现只是在为沐惜春担心,他们哪里会知道我有恐高症。 几个工作人员见我迟迟不进去,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我顿感一道无形的压力。 我知道此刻我已经是烤箱里的鸭子,情势所迫我已没有了丝毫退路,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用在此处再贴切不过了。 于是我终于迈开了颤抖的双腿向吊箱走去,短短的几步,每一步我都走的异常吃力。 我真的要上去吗?我真的可以吗?看着彼端没入迷雾的两条铁索,我不由得在心里问自己。 吊箱刚启动失重的感觉顿时让我眩晕起来,为了让游客能够清楚的看到华山的风景,吊箱的四面全是透明的玻璃。 我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不要往外面看,但悬空特有的感觉还是让我浑身颤抖。 特别是当吊箱刚刚升空还未稳定左右摇摆着的时候,我的心脏几乎要撕裂般的狂跳,让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随着吊箱渐渐的升高,我的神经变得愈发紧张起来,虽然我没有往窗外看,但是这个上升的角度让我能够清楚地意识到,现在自己身处的高度。 我的双手紧紧的抓住吊箱的扶手,脸上竟渗出了一层冷汗,全身哆嗦得更加厉害了。 几位工作人员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较年长的那位工作人员善意的安慰我道:“魏先生,不必紧张,只要我们及时赶到,我相信你的朋友是不会有危险的,我们的营救人员正在想办法安抚你的朋友,或许不等我们去到现场,你的朋友就已经能够获救!” 直到现在,他们还以为我是在担心沐惜春的安危,或许以他们的职业来讲,在他们眼里一个大男人恐高,反倒是一件新鲜的事情,毕竟患有恐高症的人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游玩的。 然而此时我已口不能言,于是我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既然他们误会,那就让他们误会好了,比起让他们误会,我更怕自己即使开口也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这样,我闭着眼睛在吊箱里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我终于感觉吊箱开始下降,而不是一直上升。 我以为终于要到了,于是睁开了一下眼睛,这一睁眼不打紧,简直让我的魂都吓飞。 虽然我感觉到的没错,吊箱确实是在下降,但只不过是从一个高的山峰向一个较低的山峰过渡,根本未到终点。 而且此刻吊箱正行至两座山峰的中央,由于今天天气不好,我看到的竟然是几个刀削斧砍的山峰突兀的从云端升出天际。 而此刻,吊箱的下面皆是一片如梦似幻的白云,壮丽又飘渺。 但我并没有感受到这种景色是多么的震人心魄,而是顿时被这种高度吓得眼前一黑,感觉天地顷刻倒悬起来,而且不停的以自己为圆心做着不规律的旋转。 自己仿佛在一边旋转一边下坠,却又似乎是处在一片虚幻之中,不论怎么下坠却始终坠不到实处。 此刻我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与其这样永无止境般的坠落,我甚至更愿意摔的粉身碎骨来到痛快。 我已然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能感受到的只剩一丝微弱的意识,还残存在大脑中。 这一丝意识让我感受到自己的双手依然紧紧的握住吊箱的扶手。 这一丝感觉让我知道我还活着,只是散落体外的神识却是怎么努力也收不回来,而且这一丝意识也在渐渐的变淡。 我虽然知道我还活着,但却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的死去。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我要死了吗?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努力的保持着这一丝神识不让它散去,我很明白,如果自己不抓住这一丝飘渺的感觉,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去。 “我姓魏?对我姓魏……我叫魏今生……”我用尽所有的感觉去把这一丝微弱的神识渐渐恢复壮大。 “我叫魏今生,我在华山,没错我在华山,我是去救人的,对救人……”这一丝意识渐渐变大。 这时候我感觉在一片虚幻中突然出现一张人脸,一个女人的脸,这张脸在对着我微笑,是如此迷人,如此亲切。 “沐惜春……我要去救沐惜春……她被困在栈道上,她需要我,我必须去救她……” 突然虚空之中传来一声尖锐的鸣叫,细且长。 在那一瞬间我的脑袋轰隆一声,意识江河入海般一下子重新汇入了我的大脑。 我猛的睁开眼睛。 眼前的景象还是我熟悉的一切,吊箱此刻又在上升,眼前几人依然还在我身边,但我似乎经历了一场臃长的梦。 虽然他们都用一双惊讶的表情看着我,像看怪物一般,但我竟觉得是如此的亲切,让我竟有种重获新生之感。 我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一场地狱的轮回,所幸的是我的魂魄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而且这一去一来,我似乎得到了什么洗礼一般,方才身处高空的惊惧和眩晕之感竟不再那么强烈。 我甚至敢睁开眼睛往外面看了,虽然依然会有身处高处时那种椎尾骨麻痹的感觉,也依然会感到眩晕。 但已然不似方才那般几乎魂飞天外的程度。 我曾经应沐惜春的要求去医院咨询过医生关于恐高症的病理。 医生说这种病是基于心里的原因,若想治愈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但药物治疗基本不会有明显作用,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只是这个契机有的人很容易遇到,而有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 至于这个契机是什么,我也曾问过医生,但医生并没有给我明确的答案,而是说病因因人而异,契机也各有不同。 我想我大概是获得了这个所谓的契机,其实说来并未有什么高深之处。 所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对于恐高的人只要身处高度达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如果没有被吓死,大概就能打破某种桎梏,从而获的新生。 但是个中惊险只有体验者自己才清楚,比如我刚才,我很清楚,如果自己那丝微弱意识最终散去,恐怕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性命虽是无虞,但精神可能再受创伤,极有可能非痴即傻,而且这种事并不是没有过先例。 虽然我已恢复正常,但吊箱里的几人仍瞪着几双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我,让我觉得很是奇怪。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看着我?”我问。 “你不知道?”一个年轻人表情奇怪的问。 “知道什么?”这话反倒让我奇怪了。 “你刚才一直在大喊大叫!你不知道?”那个开口说话的年轻人说。 我不禁一怔。 “我都说了些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你大叫我是谁我在哪里之类的话,而且还问你死了没有!之后你又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最后你还一直大叫着一个叫沐惜春的人。”年轻人给我解释。 我这才明白,刚才在意识弥留之际,自己为了拉回意识而问的几个最基本的问题,没想到都从口中叫了出来。 这也难怪几人会感到惊愕,试问若不是个傻子谁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他们又哪里会知道,我几乎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而且你还……?”年轻人欲言又止。 “还什么?”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还做了什么傻事。 年轻人没有说话,而是向我下身看了看。 我随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这一看我顿时让我尴尬起来。 原来刚才神游太虚,自己竟不觉失禁了,只见自己的裤裆湿了好大一片,甚至都湿到裤脚了。 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这人可丢大了,自己堂堂男子汉,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吓尿了裤子,这要是传出去,我魏某人焉有脸面再苟活于世? (); 地九十九章:长空栈道 此情此景让我顿感窘迫,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看了一圈众人几乎一模一样的惊愕表情,我也只能回以尴尬的笑。 “魏先生这是恐高?”年纪略长的一个工作人员似乎终于发现了我的不正常表现。 我窘迫的点点头,双手紧张的攥紧了拳头,放在膝盖上,像一个犯了错的学生。 “不好意思魏先生,是我们考虑不周,没有了解清楚你的情况,便带你上了山,如果魏先生觉得身体不适等到了山顶魏先生先在驿馆休息,至于魏先生的朋友我们再想办法营救!” “不不不,不用了!”我急忙打断。 “我还行,能够坚持得住,我的朋友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必须尽快赶去救她!” 我说的倒是实话,华山如此险峻,但凡她稍有差池便是性命堪忧,如果真因为我的恐惧心理而让她身处未知凶险之中,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然后还是那个年纪稍长的人说:“魏先生真的没事?你知不知道你朋友被困的地方可要比缆车让人更觉凶险,若魏先生没有这个心理准备,那去了也帮不上忙!” 他的话意思很明显,大概是觉得我坐缆车尚且都能吓尿,自是无法做到在绝壁上行走,他自是不知,就在刚才,我在某种意义上,已经经历了一次重生。 “相信我,我没事,我可以做到的!”我心里担心沐惜春的安危,语气故意说的很肯定的样子,其实在我心里并不是很有底。 只是眼下这种情况已然容不得我退缩,所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逼自己一把,又怎能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年长的工作人员对我赞许的点了点头。 “想必你的这位朋友必定在你心里有着很重要的位置吧!明知道自己有恐高症,也要上山来救她,她是你的女朋友吗?”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出口询问。 “不,你想错了,她并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的老板!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我有不可逃避的责任!”我不想他们误会,所以实言相告。 几人皆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眼神皆透着一丝奇怪,只是我此刻已经丝毫没有心情去仔细咀嚼他们的反应! 吊箱很快到达了山顶,当停稳之后我从箱门里走出,双腿竟酸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记忆中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中学的时候参加田径运动会之后,而这次只是完成了一次高空旅行而已。 想着刚才在半空中经历的一切,而现在双脚重新踏在了坚实的地面上,恍惚间竟有种晃若隔世的感觉。 下了缆车,工作人员再次确认了我是否要跟随他们前去,在得知道我肯定答复后,他们便丝毫未做停留的带着我向另一座山峰走去。 看见山顶上的标识,我才明白,我们乘坐缆车只是上到了西峰的峰顶,而沐惜春被困的地方是叫做长空栈道的景点,而工作人员已经事先告诉我沐惜春被困的地方是在南峰。 我并没有多问,想必他们选择这条线路必然是最节省时间的线路。 此刻,身处在华山西峰的山顶,看着脚下的云海和云海之中露出的一个个山头,竟让我想起了李白的一句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只是不知当初李白是在哪座山头写下的这首诗! 只是我此刻已经丝毫没有心情去参观这些壮丽风景,匆匆地跟随着工作人员的脚步,往另外一个山头急行而去。 这一路虽然是在山脊上行走,所幸的是山路较宽,我并没有感觉到有身处高地的恐惧感,也或许是我的某根神经,已然悄悄地发生了一些改变,天知道!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一行几人已然到达南峰,在我看到一块碑石上刻着长空栈道的时候,我清楚我离沐惜春的距离已不甚太远。 南峰是华山五峰中最高的峰,而且山势也最为挺拔陡峭,这都是我昨晚在酒店房中的一本华山旅游手册上了解到的。 然而到了身临其境的时候,我还是被震撼到了。长空栈道在华山南峰最为陡峭的一面,临崖而建,几乎与地面成垂直的角度。 华山栈道正修建在南峰的半山腰,需要在山顶下探一段距离才能到达那所谓天下第一险的长空栈道! 我本以为我在缆车里的经历,已然让我有所改变,但真到了这绝顶之处往下看的时候,才知道这样的高度在没有像缆车那样的安全依赖的情况下,依然让我感到心胆俱裂。 此刻雾气已经变淡了许多,视野距离也比刚来的时候要远不少,即是如此依然看不到山脚,只感觉整座山峰都是从云彩中无端升起,让我想起了西游记里面的瑶池仙境。 工作人员帮我把安全绳绑在身上,一边嘱托我安全要领,两根安全绳务必要有一根挂在铁索上,不可两根同时取下,这样即使是无意失足,也不会坠落山崖要了小命。 其实这些不用他说我也明白,毕竟小命是自己的,我甚至还特意试了试安全绳的结实程度,但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若连这个都不能保证那也太儿戏了一点! 绑好安全绳之后,由两名工作人员陪同我一起,引导我去往沐惜春所在的地点。 我走在前面,两个工作人员跟在后面。我的心在绑好安全绳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加速的狂跳,现在一切就绪准备启程,那种恐惧的心理又再次笼罩着我的内心。 只不过不像之前那样感到天旋地转,两眼发黑?而已,但依然会有眩晕之感。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暗自给自己壮胆:魏今生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把安全绳挂在了峭壁上的铁索上,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我尽量不去向下看,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目光只看向眼前的方寸之地,以避免自己的恐惧心理再度升高。 两位工作人员陪同,我在峭壁的缝隙中下行了一段距离,终于看到行在峭壁上的一条路。 其实那简直不能称作是路,而是在垂直的峭壁上横向凿孔搭建的不足尺许的木板而已。 木板的上方平行固定着一条钢索和一条铁链,钢索是用来挂安全绳的,而而铁链则是用来手握,以此来保证自己身体平衡。 我一边暗自在心里鼓励自己,一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前行。 刚开始是一段在峭壁上开凿出的只能容纳单足站立的石阶,过了石阶便上到木板搭建的栈道上。 为了不让恐惧心理再度作祟,我的目光一直平视着眼前的石壁,把自己的胸腹尽可能的贴紧石壁,使自己的重心尽量的靠近石壁。 如此亦步亦趋的向前移动,我知道我心里对这种高度的恐惧的承受能力已是极限,如果有个什么闪失,就算有安全绳的保护不会坠落山涧,但肯定会超出我内心的承受极限。 如此一来我能否继续前行恐怕只有天知道。 几十米的栈道其实并不算长,但若是镶在这么高的悬崖绝壁上,我敢保证谁也无法做到毫无心理负担的通过。 虽然此时正值夏季,但由于海拔过高,山顶的温度却是很适宜。 但饶是如此,在我走到栈道的中途时我已然是汗流浃背,口干舌燥。 汗水刘进眼睛里蛰的我几乎目不能视,我知道这自然是过度紧张与恐惧所致。 这让我不得不停下颤抖的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巾纸擦拭满脸的汗水。 就在这时候突然刮来一阵山风,刚掏出的面巾纸还没有拿稳竟被山风刮走了,我本能的伸手去抓,却哪里还能抓得到。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探身抓取的动作竟让我紧贴崖壁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任凭我手舞足蹈竭力保持平衡,但所能施展的空间实在有限,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外斜去。 变故徒生,我顿时吓的魂飞天外,虽然有安全绳的保护,让我只是挂在了半空中,并没有实质性的危险,但那种天地倒悬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我不禁再次感到有种小便失禁的感觉,与之前在缆车里不同的是,前者是在我毫无知觉,而现在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这种感觉。 此刻我心里虽惊惧到极点,但脑子还能思考,这么丢人的事情一天决不能发生两次。 我极力的忍住想要尿出来的冲动,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为了找回身体的感觉我甚至在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剧烈的疼痛顿时让我清醒不少,双手勉力的拉住安全绳,重新站了起来。 然而经此变故,让我本就酸软无力的双腿此刻更是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不仅哆嗦的厉害,哪里还能在向前一步! 我费劲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名工作人员。 “魏先生你怎么样?”工作人员见我这副样子面露关切和不忍。 “我……!”我刚想开口说话,哪知喉咙里干裂的感觉竟让我口不能言。 工作人员赶忙给我递过来一瓶水。 我猛灌了几口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我双腿……没有一丝力气了!”我一边喘息着一边说。 (); 第一百章:意想不到的转折 “魏先生,请你再坚持一下,你的朋友就在前面,我们已经走了过半,马上就到了!”一个工作人员给我打气。 其实我又怎会不知,可是我此刻双脚就像焊在了木板上,实在是有心无力。 我闭上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又尝试着抬了几下腿,可双腿就像不是我的般,丝毫不受控制。 没有经历过的人大概是不会相信我所说的,其实若非亲身经历过,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这种事儿,我也是不会相信的,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我不去相信。 我回头望着工作人员,苦笑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 工作人员见我确实再无力完成剩下的路程于是拿出对讲机汇报了我的情况。 然而对讲机那边让我们原地休息后,就再没回应,我想他们大概是在紧急研究对策。 我则紧紧是抓住铁链,闭上眼睛尽可能的让体力恢复一些,这期间我曾几次尝试继续前行,但都无法做到。 正当我感到有些沮丧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呼喊。 “魏今生,是你吗?是你来了吗?” 由于声音被山体阻挡,使得声音无法直线传到我这里,听上去显得有些微弱。 虽然我此刻无法看清前方的情况,但我却能从这声呼喊分辨出来,这正是沐惜春的声音。 听到她的这声呼喊,顿时让我的心神激荡起来,虽然我并不清楚她现在的处境,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现在依然是安全的。 正当我心里感到一丝莫名的兴奋的时候,前方又传来了她的呼喊。 “是你吗?是你来救我了吗?” 这声呼喊我听得真真切切,她的语气委屈带有一丝哭腔,绝望中带着一丝希冀。 我几乎能够从她的这声呼喊之中想象得到,她被困在此地如此之久,心理不定经历了几多波折。 如今终于等到我的到来,又怎能不让她激动地大声呼喊出来? “是,我来了,你不要害怕!我这就过来救你!” 我也扯开喉咙,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给她回应! “你终于来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听到我的回应,大概让她心里的委屈瞬间找到了突破口,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你不要害怕,我马上就过来找你,你千万不要乱动!” 我怕她情绪过于激动,做出什么冒险的行为,故此出言安慰道。 “你快点过来,我好害怕!” 她这句话几乎完全是哭着说出来的,让我的心里莫名的一痛,原来她也有如此依赖我的时候。 如此想来,其实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单薄的女子,只不过是她身处高位,而给人一种万事都尽在掌握的固有形象,才让人很容易忽略她作为女子柔弱的一面。 她的喊话顿时激起了我内心男人的保护欲,让我只想尽快出现在她跟前,对她说不用怕,万事有我。 想到这里,我忽然发现我的腿不知哪里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力量,竟然神奇的可以移动了。 我不禁大喜,已然把工作人员让我在原地休息的话抛在了脑后,一边向前移动脚步一边不停的把安全绳往前面的钢索上挂,速度竟比之前快了不少。 剩下的一半栈道我几乎没有一点停顿,大概只有几分钟就到了木板桥的镜头,接下来是一段石窝路。 就是在岩石上开凿了一排仅能伸进半只脚的石窝,给脚提供支撑向前移动。 虽然一动起来比在木板桥上移动更加困难也更加凶险,但我此刻已经忘记了害怕,我一心只想着沐惜春就在前面,我要尽快见到她。 走完石窝路前方出现一个小平台,由于角度问题只能看到平台一角。我心里估量刚才沐惜春的声音大概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她应该就在前方不远。 走完凶险的石窝路,我终于踏上了这一方还算宽敞的平台。 我双脚刚站在平台上,还没抬头打量前方的情况,前方却突然传出来一片热烈的掌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把我吓了一大跳,我猛的抬头,蓦地发现前方的平台上竟并排站着十几个人,有男有女,他们此刻都微笑着看着我,并热烈的鼓着掌。 而在这群人的中央,我豁然发现沐惜春竟也在其中。 她并没有鼓掌,也没有笑,而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眼里隐隐噙满了泪。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我突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让我怀疑这是一个梦,因为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不可能会有如此大的转折。 我呆愣愣的站在当场,用手拧了一把大腿上的肉,大脑反馈的疼痛之感让我明白这并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在我眼前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沐惜春明明没有危险为什么要耍我?而且从这群人的服饰来看,他们分明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为什么他们也合同沐惜春一起耍我? 在我捋清这个事实后我的大脑瞬间被一股愤怒所充斥,为什么要耍我?就是要看我这个恐高症患者出丑吗? 好,如今我果真丢尽了颜面,差点吓死在缆车上,甚至还尿了裤子,现在更是全身衣服都被汗水浸透,难道这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我心里的一团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愤怒的情绪甚至让我双眼涌出了泪。 我闭上眼微微仰起头,努力控制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我已然是个小丑,绝对不会再让他们看到我的眼泪。 我眼泪可以忍,但我的愤怒,我却丝毫不想控制。 几秒钟后,我再次睁开了眼睛,双目圆睁,凝视着沐惜春。 “为什么?” 我几乎是从喉咙里蹦出这几个字。 在我喊出这几个字的同时,沐惜春突然冲出人群,向我这边跑来,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眼里的泪随着她奔跑的脚步,从脸颊上噗淑而落。 她冲到我面前,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紧跟着她的嘴唇,在我毫无防备之下,印在了我的唇上。 嘴上传来的清香柔软的感觉,让大脑还处在愤怒状态的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竟一时不能调整过来,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昏厥过去。 但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本能的想要推开她,但她的双臂把我的脖子箍得紧紧的,让我丝毫不得与她分开。 她柔软的嘴唇,更是紧紧的贴着我的嘴唇,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她就这样双臂挂在我的脖子上,身体紧紧的贴着我的身体,她的唇像一只柔软的棉花糖,轻轻的在我的唇上游移着。 我的大脑由起初的愤怒变成了一片空白,片刻后一片空白的大脑又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让我顿时清醒了下来,脑中一丝清凉一闪而过。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我明白了沐惜春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无非是想逼我一把,她无非是想让我自己证明我能够战胜心里的恐惧,她无非是想治好我的恐高症,而且所有的一切全都基于一点:她无疑是相信我的。 我忽然明白了这一切,明白了她的用心良苦,我不禁从内心里生出一丝难言的情绪,竟不自觉的伸出双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同时嘴唇也回应起她的热吻。 这一吻似乎让我们都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忘记了身边还有一群人,忘记了自己身处在华山之巅,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许久许久之后,我和沐惜春的嘴唇终于分开,但她的双臂依然搂住我的脖子,紧紧的,没有丝毫松开。 她凝视着我的眼睛,一双美目之中眼泪不断的涌出,冲掉了她的眼影,弄花了她的面妆,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但她丝毫不为所动,她就那样深情的凝视着我的眼睛,一动不动,深黑的眸子好似隐藏着千言万语,让人看来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你还不承认你爱我?” 许久许久,她终于开口,声音凄婉又带着一股倔强的劲儿。 我同样注视着她的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心里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在这一刻,我再也不想刻意否定自己的感情,再也不想漠视她对我的爱,再也不想骗自己其实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再也不想看到她难过,再也不想让她流泪……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一把把她拥在怀中,紧紧的抱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此时无声胜有声,我用我的行动给了她最肯定的答案。 在薄雾环绕的华山之颠,在一群人祝贺的掌声中,在这个叫全真岩的平台上,在盘根错节的千年卧松旁,我和沐惜春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清风和煦,阳光温柔,一对蝴蝶扑动着翅膀翩翩飞舞,两只雨燕从我们身旁略过,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的恰到好处,一切都如梦幻般不真实,我抚摸着沐惜春带着淡淡花香的秀发,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在我余下的生命里,我曾无数次回望过往,无数次回忆起这个场景,让我深刻的知晓,在我坎坷的生命里,在我颠沛的一生中,唯有这一刻最接近幸福……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一章:最接近幸福的时刻 我们拥抱着许久许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一刹便是永恒,又仿佛在飞快的掠去,转瞬即是沧海。 但在这一刻,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彼此拥有。 沐惜春的脸颊,贴在我的脖颈上,我感觉有液体滑落,我知道那是沐惜春的泪,她大概也是情到深处情不自禁。 我拍了拍她的脑袋,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可以松开我吗,我都快被你勒死了!” 沐惜春听到我这话,破涕为笑,恋恋不舍的松开了环住我脖子的双手。 “勒死你,你这个大笨蛋!” 沐惜春小脸儿微红,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有些嗔怪的看着我,一副小女孩的模样,煞是可爱! 我伸手揩去她脸上的泪痕:“我怎么就是大笨蛋了?” “我对你那么好,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吗?如果不是我今天设计逼你一把,你是不是要永远逃避下去?” 沐惜春撅着小嘴儿说。 “哦,原来你今天设这个局,只是为了确认我对你的感情?”我做痛心疾首状:“怪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你是要治好我的恐高症呢!” “有区别吗?你知不知道?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幸福吗?若你心里没有我,你又怎么可能会站在我的面前!如果你不来救我,我自然也无法帮你克服心理障碍,其实治好你的是你对我的感情,这一点你敢否认吗?” 沐惜春的语气突然变得深情。 我看着她的眼睛,许久没有说话,其实她说的一点没错。 若非在我心里她早已在我不曾察觉的时候占据了重要的位置,我又怎么可能以身犯险前来营救于她,若我不来救她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什么契机什么桎梏。 而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出于我的本能反应,这更加证明了她在我心里所占的比重。 “虽然我在缆车上差点死去,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让我重获新生,这些年来,这一直都是我的梦魇,终于是你让它在今天结束了。你知道的,这对我很重要!” 我同样饱含深情的说。 “怎么?在缆车上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会差点死去?”沐惜春一半疑惑一半关心的问。 “当我无意睁开眼睛看见我身处的高度的时候,我差点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那一刻,我真的感觉我正在死去,若非在幻境中看到了你的脸,我可能就无法出现在这里了!” “有这么严重?我是不是做错了?” 听完我的话,沐惜春显得有些惶恐起来。她多半不会知道那种高度,对于恐高症患者来说有多么的致命。 “如果我说我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尿了裤子,你会相信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她,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之后,对于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并不觉得有丝毫害臊之感。 “真的?” 沐惜春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目光不自觉的向我下身看了一眼,只是我的裤子早已干透,此刻哪里还能看得出来。 不过她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忙抬起头,脸颊上瞬间多了一抹红霞。 “当然是真的,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信你闻闻?”我调侃道。 沐惜春用拳头在我胸口锤了一下,佯装嗔怒道:“你不要脸!” 我趁机抓住她的小拳头,握在胸口说:“没关系,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都明白。若非如此,我又怎胆敢上得华山!” 我深情的说。 沐惜春的表情也瞬间变得温柔起来,低着头小声的嘀咕道:“下去后,我帮你洗就是了!” 我听了哈哈大笑:“我可不敢让总裁大人帮我洗裤衩儿,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得用唾沫把我淹死!” “怎么?到了现在你还不敢在别人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 沐惜春突然变得有些严肃,抬头看着我的脸。 我一愣,说实话,我还真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若回去后,我们以情侣的身份示人,不知别人又会怎么看待我们? 别人怎么看待她我不知道,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我肯定要背负着很多议论和猜疑,毕竟我和她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在别人眼里我的这种行为肯定是有所企图。 “当然敢,这有什么不敢的,你未嫁,我未娶,我又不是偷别人的老婆,我怕什么?” 我故意把话说的豪气干云,实则内心慌的一批! 沐惜春听我这话,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只是她又哪里知道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说你在缆车上失去意识的时候,看见了我的脸?为什么会这样?” 沐惜春突然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当时我仅存着一丝意识,我想努力的找回意识,可是怎么努力也无法做到,直到我在虚幻中看到了你的脸,我才猛地清醒过来!” “至于在那种情况,为什么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你的面孔?这一点我也着实弄不清楚!” 我如是说。 “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潜意识吧,你虽然嘴上不承认你是爱我的,但潜意识是不会骗人的,所以在危难的时候你才会下意识的想起了我!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唉,大概是吧!”我叹了口气。“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你把我从生死边缘给拉了回来,在我醒过来之后,便对自己身处的高度,不再那么恐惧,这大概就是医生说的契机吧!” “虽然我感觉像在地狱里走了一遭,但收获还是蛮大的,毕竟你帮我解决了一个一直以来都让我感到十分困扰的问题。”我接着说。 “算你还有点良心,你该怎样谢我?”沐惜春像一个小孩子般露出俏皮的笑容。 看着她的样子,让我不由得的想起了一句话: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不在线。看来这句话还是有点根据的。 我揉了揉沐惜春的脑袋,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我的初吻都给了你,你还想怎样?” “你的初吻?你糊弄谁呢?光我知道的,你就跟两个女人有不清楚的关系,你竟然好意思说你的初吻给了我?” 沐惜春说着眼神有些忧郁的看着我。 “如果我说在你之前,我从未对一个女人付出过真心,你信吗?就算是你,我也是在刚刚才意识到你在我心里的位置。那些没有感情的吻,你觉得算吻吗?不过是肉体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接触而已!” 我自成体系的胡扯八道。 果然沐惜春并不吃这套,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嘟着嘴说:“别跟我扯感情,肉体的接触也是吻,不是初吻就不是初吻,我又不在乎,就算我吃点亏好了!” “哟,听你这意思,刚才是你的初吻喽?”我打趣儿道。 “当然!你以为我像你这么随便吗?”沐惜春看着我认真的说。 我撇了撇嘴角,表示质疑。 “你这么漂亮,追求者肯定一波接一波,你没有谈过恋爱,我才懒得相信!” 沐惜春刚想说什么,话还未出口这时候旁边的几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沐小姐,魏先生,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既然沐小姐已经为魏先生打开了心结,也找到了自己的答案,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放栈道了?外面还有好多游客等着呢!” 一名工作人员笑着说。 “好的,谢谢你们配合我演这出戏,栈道关闭的这几个小时我会按平时双倍的价格支付给你们费用的!” 沐惜春笑着回答。 我这才明白,原来沐惜春为了演这出戏,竟包下了长空栈道这么长时间,难怪方才来的时候看到暂时关闭的告示牌。 起初我还以为是沐惜春受困而不得不暂时关闭,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这个结果显然是沐惜春所希望的,所以她慷慨的说要付双倍的价钱也丝毫不觉得心疼。 毕竟华山长空栈道这种名声在外的华游景点,来体验的游客自不在少数,这几个小时若是正常开放,想必收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我吃惊的看着沐惜春:“什么?你竟然包下了长空栈道几个小时?还让这么多人配合你,就是为了演这出戏?” 沐惜春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我,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得花多少钱?” “不多,他们说以往的平均数据大概这几个小时有三万左右!”沐惜春平淡的说。 “就算是你又骗我来华山,随便在山顶某处等着我便是了,为何偏偏要包下长空栈道?我知道你有钱,可也不能如此糟践吧!”我不无心疼的说。 “他们说长空栈道是华山最惊险的一段路程,我为了考验你对我的感情,所以就选择这里咯!”沐惜春见我败坏的样子有些悻悻然的说,不过她的思路始终不曾放在钱上。 “魏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沐小姐为了你一大早就来跟我们商量这件事情,其实这么做是不合规定的,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沐小姐对我们说明了你的情况,并且恳求我们帮她,沐小姐的初衷让我们很感动,我们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意义,若是真的能够帮到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所以我们才决定这么做!” “看得出沐小姐对魏先生是真的一往情深,魏先生可要好好珍惜这段缘份!” 工作人员不无感慨的说。 我愣愣的听着工作人员的话,望着沐惜春因为泪水冲刷而显得有些凌乱的脸庞,心里百感交集,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二章:浮生若梦 出了长空栈道,已是下午时分,我由于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又接连发生这一串的变故,此刻竟是又累又饿。 虽然上得一次山顶着实不易,山上也有吃饭和休息的地方,但我现在已无心情在此间逗留。 虽然我此刻的心情不错,精神也有所恢复,但我的衣服几度被汗水浸湿又被风干,那种粘腻腻的感觉让我很是不舒服。 特别是想到我在上山的时候我还尿湿过裤子,就顿时兴致索然,这样的状态实在让我无法留恋华山的风景,遂向沐惜春提出下山的请求。 我本以为沐惜春对这华山壮丽的风景会有所眷恋,毕竟华山景点众多,每一处都足以让人惊叹。 而要想每处景点都无遗漏的全部游览一遍,一天时间是绝对不够的。 但让我意外的是,沐惜春竟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我的要求。 不过我想她多半也是在为我考虑,毕竟被她这一番折腾,受罪的其实只有我一个人,而且她也从工作人员那里得知,我上得华山这一路经受了多么大的磨难。 她大概也是心疼我的,我想。 下山的时候,我和沐惜春依然是坐缆车,不过这次我并没有像上山时候那样,吓得魂不附体! 我已经敢睁着眼睛欣赏华山的风景,虽然依然会感到心悸,缆车摇晃的时候依然会感到全身苏麻,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正常人对这种高度所应有的反应,此时的我与来时已然判若两人。 沐惜春坐在我旁边,不顾我浑身的汗臭,更不顾整个吊箱里的游客注视的目光,像一个小媳妇儿一样,依偎在我肩上,倒让我觉得有些难为情起来。 回到酒店,我和沐惜春各自回房洗漱,开门的时候沐惜春转身表情有些犹豫的问我:“你的衣服……需要我给你洗吗?” 说完这话她有些害羞的微微低头,竟不好意思直视我的眼睛。 我不禁哑然失笑,她这副害羞的样子,还是我生平仅见。 “得了吧,我可不敢劳驾总裁大人亲自给我洗衣服!”我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如果你愿意,我真的可以!”沐惜春虽然表情有些慌乱,但看得出她确是出于真心。 “这可是星级酒店,怎么可能没有干洗服务,哪里还要自己动手洗衣服!你赶紧进去洗洗吧,我快饿死了,我可是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沐惜春这才表情轻松下来,对我嫣然一笑说了一个好字,转身进了房门。 我走进房间直接进了洗澡间,脱掉一身汗味儿的衣服,站在花洒下这才有些轻松的感觉。 冰凉的水淋在皮肤上,让我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水流的冲刷,感觉今天的情绪波澜是以往几年加起来都无法比拟的。 水流顺着我的脑袋流到脚底,冰凉的感觉刺激着我的每一处神经末梢,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先不说我的恐高症不药而愈,而且沐惜春居然向我表白了。而一向对爱情这种东西甚为抗拒的我竟然给了沐惜春爱的回应。 在得知她遇险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紧紧攥住,以至于我连恐高的威胁都可以至于脑后,也要冒险前去救她。 其实就我今天的行为来看,要说我对她没有特殊感情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见到她平安的那一秒,我内心被攥着的感觉才突然被释放,在那一瞬间我就已经明白,其实我也是爱她的,只是这种感情被我先入为主对爱情的认知,而潜意识的压抑住了,以至于自己都不曾发觉,至于这种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我真的可以爱她吗? 冷静下来后我不禁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 先不说我们的身份悬殊,我能否承受的住阶级差异带来的诸多压力,就连她的家人会不会阻止我和她的感情我都一无所知。 我不仅不了解她的家庭构成,只知道她父亲是集团股东之一,但想想以后可能要面对的诸多问题,我就觉得我和她的感情乐观不起来。 不过想想她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不得不说,我内心是非常感动的。 先不说她煞费苦心想到如此极端的办法,帮助我打开心里的童年阴影,而且作为女孩儿,她竟在未得到我任何回应之前先对我表露心迹。 这所需要的勇气让做为男人的我都感到汗颜。既然她都可以为了爱如此勇敢不给自己留后路,我还有什么好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呢。 管它什么阶级压力,管她父母是否反对,爱了便是爱了,压力来了我承担便是,至于她父母是否反对,那到时候再做对策也不迟,人总不能被未知的事情所打败。 人活一世,若是不能轰轰烈烈的爱一次,岂不枉来人世走一遭?且管它最后是天荒地老,还是朝花夕誓! 花洒下被水冲刷着的我突然睁开了眼睛,虽然我看不见自己的眼睛,但我知道我此刻的眼神必定是坚定的,因为这段感情我决定认真了。 我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才觉得全身清爽了起来,只是双腿依然很是酸痛,看样子要些天才能恢复了。 我独自在房间里呆坐了一会,想来身为女人的沐惜春洗漱起来肯定不像自己这般快。 但人一静下来肚子里饥饿的感觉就上来了,今天这一番折腾我不仅粒米未进,而且精神一度处于紧绷的状态之中,这时饥饿感一上来让我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般。 我在房间呆了片刻,想来沐惜春应该也差不多洗完了,再也忍不住饥饿之感,遂起身来到沐惜春房门前敲了敲门。 我听到沐惜春在里面回应的声音,可是却等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多半她是在整理着装,我想。 门打开了,沐惜春身穿一件丝质浴衣,头发湿漉漉的垂在一边胸前,卸了妆后的她显得更加清丽脱俗,美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长长的睫毛上,还盈盈挂着一两滴未擦干的水珠,白皙的皮肤简直如传说中的羊脂玉般,让让人想一亲芳泽。 由于距离较近,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直往我鼻子里钻,不由得让我心头一荡,喉咙泛起一阵干渴。 大概是我有些呆愣愣的表情让沐惜春有些难为情,她脸蛋儿微红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瞬间的失态。忙尴尬的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我……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洗完,叫你一起出去吃饭的!”我有些不自然的说。 “哦,我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而且还没换衣服呢!你进来等我一会儿吧!”说完侧身让开,示意我进到她的房间。 我本想自己在这里恐怕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她会感觉到有不便之处,可是嘴里还未说出不进去之类的话脚已经不受控制的迈了进去,我发誓这种行为绝对不是我自己控制的。 我进了房间端坐在沙发上,心率起伏不定。 沐惜春则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拿起梳子梳着湿漉漉的长发。 待她把长发梳理顺,又拿出吹风机准备吹头发,她刚拿起吹风机,突然迟疑了一下,看了我一眼,顺势把吹风机递到我面前。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正微笑看着我,又把吹风机朝我示意了一下。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是要我帮她吹头发,而且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要求我这么做了。 但彼时我于她之间还未有如今这种关系,或者说还未揭开中间的那层纸,心情自然也与现在有所不同。 能让别人为自己做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一种亲昵的表现,只是我一时之间还无法适应这种变化。 接过吹风机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好在沐惜春并未发现我的异常。 我站在沐惜春的背后,动作笨拙且僵硬的给她吹头发,她则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看新闻。 这副画面看似自然且温馨,好像是每一对情侣之间都会有的日常小事,而我却在心里泛起层层微澜。 直到此刻我依然会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不敢相信我和沐惜春竟真的走到了这一步。 可是美人当前,手指间滑过的是她柔顺丝滑的秀发,我伸手便能触碰到她温香软玉的肌肤,让我再一次的在心里确认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而是铁铮铮的事实。 在再一次确认过这就是真实存在的现实后,我突然感到一种莫大的幸福,所谓浮生若梦世事无常,在我和她之间仿佛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如今我依然清清楚楚的记得,半年前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当时的自己如何能够预料得到今天的这种结局,如果这世界上真有机缘一说,老天是赋予了我多么大的一场造化,才能使得凡夫俗子的我能够得到一场这般美好的爱情? 想到这些,我情不自禁的放下吹风机,双手环住她的头,轻轻的揽进怀里。 沐惜春见我如此动作,聪慧如她,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变化,也不挣扎,而是温顺的把脑袋贴着我的身体。 “你这是怎么了?” 她放下手机握住我的手,轻轻的问我。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情难自禁语气悠悠的说。 “这不是梦,我就在你跟前,这都是真的!你不用怀疑!” 沐惜春说着把我的手放到她的脸颊上。 “你能感受到的对吧,你的手正在抚摸我的脸,你能感觉到的不是吗?”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扳过她白皙的脸,认真的看了一会儿。 的确,她就在我的眼前,无比真实,无需怀疑。 我弯下腰,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下去。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三章:我的“初恋” 我帮沐惜春吹干头发后,她进卧室换了一身休闲套装,看惯了她穿职业装的样子,现在换了一身打扮,也别有一番韵味。 “好看吗?” 沐惜春见我在打量她的着装,在我面前转了一个圈,微笑着问我。 我故做省视的目光上下看了看,然后很肯定的点点头说:“好看是好看,但是从高冷女总裁一下子变成了青春美少女,还真是让我有些不习惯!” 沐惜春抿嘴一笑,表情有些傲娇的说:“本小姐天生丽质,什么风格都可以驾驭,你以后会习惯的!” 我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撇了撇嘴说:“得瑟!” 沐惜春故作高冷的样子,哼了一声,拿起包昂头走出了房间! 来到酒店外沐惜春很自然的挽起了我的胳膊,她这一动作虽然让我毫无准备,但在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甜蜜的感觉。 “你想吃什么?” 沐惜春抬头问我,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你是老板,你做主。” 我不以为然的调侃她。 “到现在你还叫我老板?我怎么感觉那么别扭?搞得好像我在包养小白脸一样。” 沐惜春有些不满的嘟着嘴说。 我哈哈大笑:“如此不是甚好,让我也体验一下吃软饭的感觉!” “别闹,我是认真的!” 沐惜春一脸严肃。 “那我该叫你什么好?毕竟你确实是我的老板嘛!”我收起开玩笑的表情。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再叫我老板或者总裁,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 沐惜春有些半撒娇半赌气的说。 虽然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她确实可以称作是我女朋友,但在我心里却依然有些许的忐忑和不自信。 她这句话显然她已先我确定了我们的关系,这几个字由她嘴里说出来,竟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觉。 “那我叫你的名字好了,惜春?春春?” 说到春春这个词,我突然想起李宇春那张酷似姚明的脸,让我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我的名字有那么好笑吗?”沐惜春有些不满的看着我说。 我尴尬的一笑,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刚才脑子中突然出现了李宇春的脸,才有些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你觉得我和李宇春谁更好看?”沐惜春突然问我,表情严肃,她大概是觉得我在拿她和李宇春做比较,而恰恰女人最反感的就是这个! 我摸着下巴侧头看她,故意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然后说:“还好你没去混娱乐圈,如果去了哪里还有她们什么事?” 被我这么一找补,沐惜春果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你以为娱乐圈就只看长相吗?人家那是歌儿唱的好好吗?我哪有那天赋?” 我暗自一笑,心说你还真自信,我又没说娱乐圈靠长相,你倒自己说出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就凭沐惜春的相貌,放在娱乐圈那也绝对是颜值顶尖的存在,至少我在心里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出一个能让我觉得比沐惜春漂亮的女明星。 不由得又是一阵自我陶醉,想来这么漂亮又多金的女子竟成了自己的女朋友,怕不是天上的月老果真老糊涂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叫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回到最初的问题。 沐惜春偏着脑袋沉吟了一会儿,抬头问我:“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怎么叫我的?” 我回忆了一下那天的场景,由于记忆深刻,我非常清晰的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臭……臭丫头?”我踌躇着说,因为那天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姓名,我似乎只这样称呼过她,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亏你还记得!在我的人生中还没有哪个人敢像你这样对我无理!” 沐惜春白了我一眼嗔怪的说。 我讪讪的一笑。 “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我有些不解的问。 “因为爸爸妈妈就这样叫我,当然不带那个臭字。” 沐惜春说到那个臭字的时候故意加重语气,同时用手在我胳膊上拧了一把,痛的我直咧嘴,也算是报了当日之仇。 “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也可以这样叫我,这个称呼让我感到亲切!”沐惜春朝我露出一个甜美的笑脸,挽着我胳膊的手又紧了紧。 “丫头!” 我轻声的叫了一下,在心里咀嚼着这个称呼里所包涵的亲昵感觉,还真就觉得这个称呼好像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了些。 不由得点了点头说:“好,这个称呼顺口,以后我就叫你丫头,丫头,丫头!” 我一边叫着一边用手拍拍她的脑袋,她也不抗拒,反倒露出一副幸福的样子。 本来沐惜春要带我去当地出名的大饭店去吃饭的,她的意思是我今天的表现尚佳,要好好奖励我一下。 不过被我拒绝了,一是我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二是那种高档场所若没预约怕是要等上很久才会有位置。 而我现在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若是在美食面前还需等待,那简直就是折磨,况且我一山野莽夫,粗茶淡饭惯了,对于那种高档场合并没有太多兴趣。 沐惜春也未反对,于是我们便随便找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当地特色菜馆,解决了晚饭问题。 沐惜春虽然也是一天的奔波,但吃的却极少,一桌子菜几乎被我就着两碗米饭给吃了个精光,甚至还喝了一瓶啤酒。 期间沐惜春很早就放下了筷子,然后面带微笑的看着我吃,毫不吝啬的把她的情感聚于双眸投向我,反倒是我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刚才干嘛一直看着我,吃饭有这么好看吗?”结完账我和沐惜春并肩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我问她。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人吃饭都能吃的这么有幸福感!”沐惜春微笑着说。 我对她撇了撇嘴揶揄道:“要是你饿了一整天,你也会觉得吃饭都有幸福感!” “是吗?那改天我也试试!”她略带顽皮的说。 “算了吧!谁没事让自己挨饿来寻找幸福感?那不是脑袋有包吗?” “你不也傻吗?明知道自己有恐高症,为什么要冒险上山救我?” “那还不是因为我……” 说到这里我突然住口,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沐惜春带进了沟里。 “因为什么?”沐惜春追问,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因为……因为……”我大脑高速的运转着,想寻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避免尴尬的搪塞过去。 “因为什么?快说!” 沐惜春进一步逼问,丝毫不给我思考的时间,脸上露出一丝期待之色。 “因为你是我老板,如果你出了问题,谁发工资给我?”我终于找到一个逻辑上去并不是很严谨的理由。 沐惜春嗤了一声,期待之色换成了失望。 “说一句你爱我,你担心我,能死啊?”她白了我一眼说。 “呵呵!”我干笑两声:“你……心里明白就行,这么肉麻的话就不要说了吧!” 说实话,我还真对这些我爱你你爱我这类肉麻的话感到难为情。 逢场作戏的时候我倒觉得没什么,反倒可以张口即来,但到了动真感情的时候,却羞于说出口。 “那你对你以前的女朋友也没有说过你爱她这样的话吗?”沐惜春的表情明显有些不悦。 “说是说过,不过……我并不是真的爱她们,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我踌躇着说。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难道你以前就从来没有爱上过一个女人?”沐惜春不以为然的说。 “有,当然有!” “什么时候?是谁?”沐惜春的表情略微变得紧张起来。 “我12岁那年喜欢上隔壁扎两个小马尾辫的小姑娘,不过后来她搬走了,然后我就失恋了!”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停留,于是不失幽默的随手扯了个谎。 果然沐惜春听了我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十二岁?你这早恋也太早了点吧!” “早是早了点,但是我对她的感情可是认真的,所以在他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爱上过别的人!”我丝毫不觉得脸红的继续扯。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爱上我了呢?难道你忘记了你的初恋吗?” 沐惜春似乎对这个问题颇感兴趣,笑着追问道。 “当然没有忘,所以在我遇见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你长的好像她,我觉得她长大之后就应该是你这样,所以就……”我故意打住没有说下去。 “行了吧!别扯了!我知道你是在撒谎,但我还是很开心,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把谎话说的跟真的一样!如果不是我太了解你的本性,我差点就相信了你的谎言!” 沐惜春戳破我现编的故事,不过看她的表情显然心情很不错。 “你既然知道我是个爱撒谎的人渣无赖,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我顺势问出了这个其实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毕竟这一切都让我觉得于理不合。 “我也想知道,世界上大好青年这么多,我怎么就偏偏爱上你这个无赖!” 我侧头看她,听她这话的意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两情相悦日久生情? 我呸!就我们俩这状态,跟两情相悦有毛线关系! (本章完) (); 第一百零四章:“我想和你睡觉” “你这话的意思,你并不是发现了我的优点才会爱上我的?” “你这个无赖除了会欺负我还有什么优点?”沐惜春一脸鄙夷。 “既然如此,那沐姑娘我看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理智的,所以你还是清醒一些离我远点儿吧,别近墨者黑沾染了我这无赖的特质!” 我故意板着脸,一边说一边抽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不觉握在一起的手。 可是我刚抽回手,又被沐惜春给重新拽了回去。 “你休想!你这个无赖,既然我选择了你,你就休想从我的手心逃掉!不管你是人渣还是无赖,你都是我的人!” 沐惜春好像在宣示主权,语气认真而倔强。 我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沐惜春,沐惜春也同样看着我,四目相对,在她波光流转的美眸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不禁有些动情,张开双臂把她紧紧的拥在怀中。 身旁人来人往,从外面身边经过的时候皆向我们投来包含着各式想法的目光,而我此刻,已再也感觉不到有丝毫的难为情。 我和沐惜春手牵着手,漫无目的的走在华灯初上的大街上,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的好长。 远处的霓虹映射在她美若仙子的脸上,让我觉得有些如梦似幻,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一条叫做人生的路,原本漆黑一片的路上突然亮起了一盏明灯,方才发现,原来这条路也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坎坷!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但我能感觉到,此刻我们的心无比的接近,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 我很想把这种感觉告诉沐惜春,但我没有这么做,我想沐惜春应该明白我的感受,因为我觉得她此刻应该也和我一样! 回到酒店我和沐惜春互道晚安,我又一次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这才各自回房休息。 我躺在酒店舒适度大床上,这一天的劳累几乎把我折腾的筋疲力尽,本想早点休息。 却不曾想任凭自己是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却是没有丝毫睡意。 能强迫自己的只是身体,怎奈何脑袋并不受控制,心思流转,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皆是沐惜春或笑或恼或喜或悲的面孔。 其实我自己也清楚,这大概是我积郁了太久的情感猛然间得到释放,所带来的莫可名状而又无法压制的兴奋和悸动。 直到此刻我终于在心里再一次得到确认,我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虽然我并不知道我何以会突然改变自己对待感情的态度,但不可否认,此刻我已爱她至深。 我的脑海里不停的变换着她在各种场景下的样子,第一次见面时的气急败坏,在得知我是她的员工时候的得意之色,在花丛中跳舞时的翩若惊鸿,以及在我背上还揪我耳朵时的刁蛮任性…… 一幕幕像电影幕布一样在我脑海中一一划过,竟不觉让我的嘴角在黑暗中微微上扬。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即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又像宫廷之中的贵族公主,即像一个善良天使般惹人怜爱,又像一个地狱魔女般让人胆怯,却又想冒险揭开她的神秘面纱。 我知道我已经彻底沦陷了,多年来我一直苦心经营的坚固堡垒,没想到稍一疏忽便出现一道裂痕,而随之整个堡垒瞬间便告土崩瓦解,残垣断壁都尚且不存。 我豁的从床上坐起来,我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无法抑制我的情绪,虽然沐惜春就在隔壁,但我依然无法抑制想要见到她的欲望。 我穿上衣服,起身出门,来到沐惜春的门前,我刚伸出手准备敲门的一刹那,却忽然犹豫了,内心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我真的要现在敲开她的门吗?她如果已经睡了呢?她若是没睡开门了我又该说些什么? 我在沐惜春的门前有些踌躇的举着手,心跳急剧加速起来。 我现在的这般处境让,我想起一本叫和空姐同居的日子的,主人公也经历过我此刻的境遇。 我不禁在心里思忖,此刻沐惜春好不好也像冉静一样同样在一门之隔的那一面等待着我的敲门声? 想到这里我突然不知道哪里来到勇气,举起的手终于敲响了沐惜春的门,手指关节落在门上的时候我同时想起了当下流行的一句网络语言。 心想勇敢一回又何妨,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博得一个春天,哪怕最终勇敢只是鲁莽,又有何妨,若到了临门一脚却悄然退去又岂是男子汉所为? “砰砰砰!”实木质感的门在我的敲击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侧耳倾听,但听到的只有自己砰砰的心跳深,几乎盖过了这世界的一切声音。 她会开门吗?我在心里问自己,即有些兴奋有些紧张同时又有些胆怯,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转身逃回自己的房间,可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勇敢一些,她也许正在等你! 正在我人神交战的时候,我忽然听到我砰砰的心跳声中隐隐从房内传出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不由得让我又是一阵心跳加速,我赶忙屏气凝神,极度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的让自己状态看起来还算正常,然而已经紊乱的气息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调整过来。 “咔嚓!”门把手的轻微声响过后,门轻轻地打开了。 沐惜春站在房内,穿着一件睡衣,头发用束带扎起,清纯的脸庞看起来是刚刚才卸的妆,很显然,她这副装扮是刚准备睡觉的样子。 “你还没睡?还有什么事儿吗?”沐惜春看着我的脸语气轻柔的问。 “我……”我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了,蓄了好久的力的话竟被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嗯?”沐惜春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面露一丝疑惑。 这时候心里那个声音又在脑海响起:说出来,说出来,她可能正在等你这句话! 我呼吸急促,额头隐隐见汗,若不是房内灯光不甚明亮,恐怕沐惜春早已察觉我的不对。 “明人不说暗话,我想和你睡觉!” 我本想说一些温情的话来表达我此刻迫切想见到她的情绪,可是没想到由于内心紧张,一张口竟把这句话给秃噜了出来。 这句话是最近才在网上流行起来的短语,但我并不知道出处。 虽然听起来有些鲁莽甚至有些耍流氓,但却最能简洁的表达出我此刻的内心想法,没有拖泥带水,没有拐弯抹角,没有暗示,没有铺垫。 虽然我的本意只是想见到她,但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你想见到人家难免会有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龌蹉想法包含在里面,甚至连自己可能都未曾发觉。 与其欲盖弥彰假惺惺,还不如直接了当来的痛快。 我心想如果沐惜春在听到我的这句话后,即使只是皱一下眉头,那我会转身就走,绝不多做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秒停留。 沐惜春显然没有料到我会突然语出惊人的说出这么一句鲁莽的话,先是惊愕的看着我,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但这个表情只有短暂的大概一秒钟,她随后便露出一丝微笑,并一边微笑着一边低下头去,越到后来笑容逐渐夸张,最后几乎笑的喘不过气来。 我本来紧张到极点的情绪被她这一笑反而变得轻松了不少,显然沐惜春并没有被我的话吓到,也没有因此生气。 而是不明就里的这一笑这倒让我感到有些局促起来,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真像是一个傻子。 沐惜春终于重新站直了身子,收住笑容伸手抚摸着我的脸说:“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今天才跟你表白,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跟我睡觉?想多了吧你!” 说完用手把我的身子转了个方向,双手推着我的后背,把我推回到自己的房门口,说:“早点儿睡吧,明天你还要陪我去别的地方玩儿呢!别多想了,快去休息吧!” 沐惜春像是哄小孩似的微笑着对我说,还探头在我脸颊上浅浅的亲了一下,这才又把我推回房内,对我摆了摆手说了声晚安便转身离开,还帮我把门给关了起来。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脑袋里一片懵懂,想来自己的这一番操作看似猛如虎,实则就像是个心智不健全的二楞子。 想来确如她所言,哪有中午才确立关系晚上就要和人家睡觉的道理,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行如此愚昧之事,而我却鬼使神差的在这件事儿上犯了浑。 反过劲儿来的我不禁有些失神,我用手抚摸着脸上刚刚被沐惜春亲吻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唇瓣的温柔。 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懊恼,狠狠的在自己另一半脸上打了一巴掌,暗骂自己一声混蛋。 好在沐惜春并没有生气,但是天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儿在心里看轻我,觉得我是一个靠下半身思考的人,会不会觉得我对她的感情是出于对她身体的觊觎。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我拿出手机想给沐惜春打个电话道个歉,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想想还是发个信息算了,于是打了几个字:丫头,对不起!我刚才只是想见见你,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了那样的话!实在对不起! 编辑完看了几遍,觉得欠缺了一些诚意,于是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我是个混蛋!这才点击发送。 片刻手机便想起了短信提示音。我急忙打开短信,之见沐惜春发来的短信这样写到: 没关系,我知道你爱我,情到深处难免会乱了方寸,这正是你爱我的表现,只是我想把最好的留到最后,那样才会显得珍贵,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 我盯着这条短信看了又看,此前忐忑不安的内心顷刻间便安静下来,不由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想来我和沐惜春之间还是有些默契的,她完全明白我刚才的行为是经历了一种怎样的心理历程,聪慧如她试问世间又有几人? 我又回了我明白三个字过去,便重新上床睡觉,由于心里变得踏实,竟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甚至还做了一个浪漫的梦,梦见在一间教堂里,她穿着一袭婚纱,在一片祝贺的掌声中微笑的朝我走来……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五章:后发先制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沐惜春不仅重新游览了一遍华山,还去了古代皇城华清宫,参观了兵马俑大雁塔和钟鼓楼。 每一处景点都让我们啧啧称奇流连忘返,特别是兵马俑,那栩栩如生的雕刻工艺,简直让我怀疑那是秦朝时候的技术,不由得感慨,我们的祖先是多么的有智慧! 在这期间沐惜春我和沐惜春就像一对正处在热恋中的情侣一样,亲昵的举动时有发生。 比如每遇到一处惊艳的景色她总是或勾着我的脖子或让我搂着她拿手机自拍。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特别是她的身体贴着我的身体的时候,由于夏天穿的单薄,我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她柔软的肉体贴着我时接触的部位的那种温软的感觉。 只是沐惜春倒显得很自然,丝毫不觉得难为情,拍照时还做出各种搞怪的表情,比如用手指戳着我的脸或者拧着我的耳朵。 这简直让见惯了她高冷样子的我大跌眼镜,脱去她总裁的高冷外衣原来这才是她的本性。 虽然我还没有很适应我和她现在的关系,但她却亦然是一个很称职的女朋友,每游览一处景点后,下一个景点要去哪里她总要咨询我的意见,或者说中午吃什么,晚上住哪里! 虽然这些小事她完全可以自己做主,而且我对于这些琐事也根本不太关心,但她还是会主动征求我的意见。 其实我心里大概也是明白的,她这样做无疑是在故意放低姿态,她是怕她的身份会在我们的感情中给我带来压力。 她如此谨小慎微的呵护我的感受确实让我颇受感动,至少她是在为我们的感情做出付出和改变,这点我能够看得出来。 感动之余我也就顺势佯装不明的在她征求我的意见的时候给她几个参考选项,再让她从中挑选一个。 比如中午吃当地菜还是淮南菜或者是街边小吃,比如下一个去钟鼓楼还是大雁塔。 只是每当我说出几个选项让她选择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无比心疼她,心说,爱上我你可能会很辛苦。 五天的时间我们几乎游览了西安所以得旅游景点,吃遍了当地所有知名的小吃,对这座古城似乎也有了一些深刻的认识。 由于每天都玩的忘乎所以,以至于后来几天手机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也懒得理会。 至于那晚我的鲁莽举动,沐惜春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只字未提,我虽然心里总觉得那晚的行为有些唐突,但见沐惜春没有提及我也不好再出言解释。 “唉!好玩的日子总是过的太快,我还没有玩够呢!” 从钟鼓楼回来,我和沐惜春坐在一家小吃店吃完饭,沐惜春似乎对这几天的生活颇为留恋,语气之间不无遗憾的说。 “没有玩够就继续玩啊,西安玩过了还有别的地方啊!一个月呢,时间有的是!” 我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 “没有一个月了,想想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沐惜春像是在跟我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什么差不多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我疑惑的问。 “我们差不多要上班了!” 沐惜春转头看着我,面露无奈之色。 “什么?总公司不是给你停职一个月嘛?这才几天?”我疑惑更甚。 “你以为他们说停职就停职?”沐惜春面露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 “怎么?难道你爸爸已经在集团为你斡旋好了?”从她的表情和语气我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的条件。 “切!何须我爸爸出面,就张副总那点伎俩我足以应付了!” 说到张副总,沐惜春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 我心里略惊,听她这话的意思她似乎手里还有反败为胜的大招没放,可是这处罚都已经下来了,有大招何以不早点放出来? “你有办法?”我满腹疑惑。 “当然!”沐惜春面露微信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却没有说出具体到底是有什么办法。 我被她这副高深莫测又半天不切正题的样子给弄的浑身难受。 “那你倒是说给我听听呀,你这是要急死我啊?”我急切的催促道。 沐惜春把目光投向我,微笑着反问:“你可还记得做我助理后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吗?” “当然记得,不就是查公司几个项目的账目吗?这和这事有什么关系?”我越来越糊涂。 “那你一定记得这件事所牵扯的一些人!” “当然记得,不过哪几个高层不是全部都引咎辞职了吗?” “他们几个的确辞职了,但是这件事情可不止只牵扯他们几个!”沐惜春面带冷峻的微笑缓缓的说。 “不止他们几个?难道还有别人?”我越来越不明白,还有别人为什么不一并清除?难道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想到这里我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猛的明白了什么。 “难道说……”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没错!你终于明白了!如此大的手笔周总有可能不知道,但张副总比谁都清楚,而且这整件事情他就是主谋,他获得的好处恐怕比那几人加起来还要多!” 我惊的张大了嘴巴。 “所有有问题的项目皆是张副总负责的,所有的证据也都直接指向他,我之所以没有把他牵出水面,就是怕牵扯太大引起总公司动荡!” “本来我还想着只要他能乖乖的做他的副总,我就不会把这件事儿挑明,可不曾想他似乎对这个副总的职位并不感兴趣,非要针对我,我也只好公事公办了!” 沐惜春端起一杯茶,吹了一下上面的茶叶,浅浅的茗了一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而她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打在我的心上,惊得我瞠目结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所……所以你说的大概时候差不多了,意思就是你已经做了一手准备?”我略微惊骇的问。 “上次让你调查账目过后我就已经整理好了一套完整的证据链,不仅有供应商的票据证明,还有公司财务支出详细流水去向,所有的证据都直接指向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副总!” “在我和你从你老家回来后,见过集团派来的调查小组后我就把这份资料交给了他们,想必这一个礼拜过去了,他们就算效率再低也能够核实这些数据!所以我想我们是时候回去上班了!” 我听着沐惜春一脸轻松的说出的这番话,不由得后脖颈发凉,没想到她竟心思如此缜密。 早先看起来她对张副总一直是礼敬有加,不显山不露水,甚至对张副总的一些无理之处也是处处包容和忍耐,没想到暗下里竟握着他如此致命的证据! 我心里暗忖,张胖子啊张胖子,得罪了这个女人算是你人生中最大的不幸。 转念一想此刻这个女人竟成了我的女朋友,若是以后不小心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那我可玩儿完了,十个我加起来大概也不是她的对手,骄傲之余又多了一份心虚。 想到这里我呆呆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正朝我看过来,我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眼神闪烁的移到桌面上,端起茶杯借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却差点被水给呛到。 “怎么?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又不是老虎!”显然我的窘态被沐惜春看在了眼里,嗤笑了一声说。 我心说你当然不是老虎,但可比老虎厉害多了。 这时候沐惜春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嘴角上扬无声的笑了一下。 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只是喂了一声最后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被我猜中了!假期结束!该回去上班了,唉!”沐惜春挂了电话抬起头一脸无奈的对我说。 听了这话我心里的惊骇又多了一份,这个电话显然是总公司那边打过来通知她的。 看来整件事情全在她的计划之内,就连集团的决定什么时候能够下来都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走吧!明天还要赶路,早点回去休息!”沐惜春站起身,见还在发愣的我伸手过来拉我的胳膊,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我自己会走!”我挣开她的手独自向店外走去。 “唉,你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我还没结账呢……”沐惜春一边在柜台结账一边朝我喊。 结完账沐惜春疾走几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说:“你干嘛!”表情有些小委屈,又有些像撒娇,简直和刚才的冷峻和城府判若两人。 “看不出你城府这么深,我现在还真有点儿怕你!万一你有个不高兴,保不齐我也会被你算计进去!”我转头瞟了她一眼,故意做出一副恐惧的表情说。 “你这无赖还有怕我的时候?我才不信呢,我对你这么好,怎么会算计你呢?只要你别欺负我就行了!”说着还撒娇般的把脸贴在我的肩膀上。 见她这副小女人的柔弱样子,刚才的一些情绪波动早就被她给融化了,看了看她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臂把她揽进了怀里。 (本章完) (); 第一百零六章:安妮的眼泪 第二天我和沐惜春回到a市已是夜幕笼罩,我把沐惜春送回家后,开着她的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简单的洗漱过后我想给李良打个电话,问一下公司最近的情况。 既然沐惜春已经收到了集团的通知,想必集团对张胖子的处理结果也已经下来,这个时候大概公司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肯定是人心惶惶各怀心思。 掏出手机才发现这几天手机一直都处于没电关机的状态,于是找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 刚打开手机,还没待我拨通你的电话,手机短信提示音一个接一个的传来,一时间竟接连收到了六十多条短信。 不禁让我有些好奇,打开手机短信一看,原来是在关机的这段时间未接来电的短信通知。 我有些疑惑,没想到短短的几天竟然会漏接这么多电话,查看过短信后才发现,原来打我电话都是同一个号码,而这个号码的主人不是别人而是安妮。 我又查看了一下安妮打我电话的时间,正是今晚从五点到七点之间,而现在时间才刚刚九点,也就是说在两个小时之前,安妮还在拼命的打我电话! 我不禁心里感到一阵隐隐的不安,安妮在两个小时之内给我打过这么多电话,以安妮的性格,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急切的想要找到我,不然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我不仅感到有些懊恼,自己一时大意,觉得不会有什么人找我,而没有给手机充电。 可不曾想,竟在安妮最需要我的时候找不到我。 我顾不上再给李良打电话询问公司的情况,而是急切拨通了安妮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通了,可是打通了很久却不见有人接听,我不死心又重新拨打了几遍,可是依旧无人接听! 我心里的不安又加重了几分,顾不上再换衣服,就穿着一个背心,一个大裤衩匆匆下楼打了一辆车往安妮的家里赶去。 来到安妮家里才发现安妮的房门紧锁,显然她并不在家,于是又匆匆的赶向安妮的工作室。 来到安妮工作室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上到安妮工作室所在的楼层,发现工作室的门并没有上锁,里面一片漆黑,这一反常现象不禁让我更加担心起安妮的安危来。 于是摸着黑小心翼翼的向里面走去,在靠近安妮办公室的时候,我才隐隐看到办公室里微微透出一丝亮光,但是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点声音。 我捏手捏脚的靠近办公室的门,伸出脑袋想探看一下里面的状况,但这一看不禁让我愣住了。 安妮的办公室里面只亮着一盏台灯,而此刻,安妮正趴在台灯下的工作台上,乌黑的长发铺散的满脸! 我不知道安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吃惊的走进安妮的办公室,刚一进门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扑面的酒气,我这才发现,工作台上歪倒着几只酒瓶。 我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安妮鲜少喝酒,就算喝也是浅尝即止,绝对没有独自喝酒且喝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我不知道安妮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这在我的印象中是绝无仅有的。 安妮趴在桌子上鼻息沉重,她的右手还握着手机,由于手指一直接触着屏幕,所以手机屏幕还亮着。 我伸手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无意间看了手机一眼,才发现安妮的手机屏幕一直停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电话簿的页面,我定睛细看,只见安妮最后拨出的号码果然就是我的。 大概在她清醒的最后一秒,还在努力的尝试着拨打我的电话,而我那时候手机却一直处于关机状! 我不由得有些愧疚,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会有人找我而没有给手机充电,在我的印象中,安妮似乎从来都没有主动要我帮助过她什么,而这次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竟找不到我。 想安妮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呼叫了我这么多遍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联想到她喝了这么多酒,肯定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或者是发生了什么让她难以承受的事情,而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却联系不上我,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轻轻的推了推安妮的肩膀,可她一动不动,大概是喝的太多,酒精使感官变得迟钝。 我又加大了一点力道,一边摇晃她的肩膀一边小声的叫她的名字。 “安妮,安妮,你醒醒!” 安妮终于被我弄醒,缓缓的抬起头,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见安妮的双目红肿,显然是流了太多眼泪造成的,我的心不由猛的抽搐了一下。 安妮抬头注视了我一会儿,大概是在确认来人是谁,在她终于看清我后,两行眼泪如泉水般从眼眶涌出。 安妮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没有发出一点儿哭声,也一动不动,任由眼泪汹涌的从脸颊滑落。 见此情景,我的心如同被一把尖刀缓慢的剜割着,痛的我咬紧了牙板骨。 我情不自禁的猛的伸出双臂把安妮的头揽进我的怀里。安妮,哥来了,不管你发生了什么,哥都会挡在你的前面,哥发誓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哥发誓! 安妮被我揽进怀里的那一刻终于绷不住悲伤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用手捶打着我的后腰。 “哥,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安妮哭着质问我。 我没有回答,揽住安妮头的双臂又用了几分力道。 安妮在我的怀里足足哭了有一刻钟,她的双臂紧紧的环抱住我的腰,像一个走失的孩子重新找到了父母般,生怕再和他们分开,只有紧紧的抱住对方,才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安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见安妮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点,于是出口询问。 安妮的身体由于刚刚大哭过,还一抽一抽的。大概是语不能声,安妮没有回答我的问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又问。 安妮缓缓的松开环住我腰的手,表情变得黯淡。 我蹲下身双手托住安妮的双颊说:“安妮,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站在你这边!” “爸爸今天又来找我!”安妮终于开口说话。“他把他的房产和钱都转到了我的名下!”安妮说着把脸扭向一边,难掩悲伤之情。 我没有出声,静静的等待着安妮接下来要说的话。 “爸爸说他犯了一些错误,他得到确切消息,上级部门正要调查他!他说如果消息是真的,很有可能他余下的日子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安妮语气悲切的说,眼泪再次从眼眶里滑落。 我本以为安妮是和他的父亲起了冲突,才导致她情绪崩溃,因为他和他爸的关系素来不睦,这我都是知道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而没想到的是,导致安妮如此悲伤的缘由竟然是这样,让毫无心理准备的我顿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妈妈的事情我一直觉得爸爸是一个无情的人,我一直在心里恨着他,得知他有此下场,我理应高兴才对,因为这是他的报应,他理应受到惩罚,可是为什么我会如此难过?我为什么就突然不恨他了?为什么?” 安妮低声呜咽着说。 “因为他是你爸爸,血浓于水,不管你再怎么恨他?在内心深处你都是爱他的,因为亲情是不会改变的!你不用太过担心,叔叔不是说只是得到消息吗?或许消息不准确也说不定,你不用太过担心,就算是真的,我想叔叔肯定会有办法的!” 我安慰道。其实这也只是我安慰安妮的话,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庙堂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既然当事人都听到了传言,而且已经在着手准备自己的财产转移,想必不是空穴来风。 然而,此事早已大大的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即使我想帮忙也只能望天兴叹心有余而力不怠。 但世事无绝对,这种事情也并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我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来安慰安妮。 “那如果是真的呢?如果他真的下半辈子只能在监狱里度过,我该怎么办?” 安妮的情绪显然已处在崩溃的边缘,她想到了最坏的结果,然而并没有做到应对这种结果的心理准备,以至于使得内心无措。 “安妮,没有到最后千万不要这么想,相信我,事情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叔叔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我有些干巴巴的说,心里已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安妮。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他会没事吗?可是万一有事该怎么办?” “就算是真的,你还有我呢,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将来不管有什么事情哥都为你挡着!”我抚摸着安妮的秀发,语气坚定的说。 “哥,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安妮看着我的脸,表情有些彷徨,有些无助。 我知道,安妮的情绪此刻已处在悬崖的边缘,而我将是她最后的坚强。不过我说的话也是出于内心,我想这辈子只要安妮需要,我都会出现在她身边,哪怕天涯海角哪怕万水千山我也会出现在她面前。 于是我表情认真的看着她,笃定的点了点头。 安妮的下巴抽搐着,情难自已的伸手抱住了我的,我感觉有几滴液体滴在了我的脖颈。 安妮大概是哭的累了,也可能是酒喝的太多了,在我开着她的车送她回家的路上,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有好几次她突然醒过来,用手捂着嘴巴做干呕状,大概是车的颠簸,让她酒劲上涌,但都被她忍住,没有吐出来。 我只好把车速放慢,尽量开的平稳些。如此一来,到她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 我把车子停好回头看看安妮,轻轻的叫了她两声,只是她早已睡得不省人事。我只好转到后座从她的包里找到她家的钥匙,然后把她抱起来,走进她家所在的单元楼。 我打开门把安妮轻轻地放在床上,把空调开到适宜的温度,拿了一个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又去给她打了一杯开水放在床头柜上,以便她半夜醒来感到口渴的时候有水喝。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七章:梦中的情话 以前我也经常喝得烂醉,对醉酒后会一度感到口渴难耐这种事情已是深有体会。 做完这一切,我站在床边看了看沉睡后依然微微皱着眉头的安妮,想着安妮给我讲的事情,不由的一阵心痛。 我给她掖了掖被角,把她散乱的头发从她脸上拂开。 刚准备离开,却不料安妮突然下意识的拉住了我的手,嘴里有些含糊不清的说:“哥……哥……你别走,别离开我……别离开我!”说到最后声音渐次低微如同梦呓。 床头灯的光线很微弱,我看不清安妮的脸,以为是安妮突然醒转过来,忙俯下身说:“哥不走,哥一直在这里陪你!”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我才发现安妮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这才明白,原来安妮是在说梦话,看来安妮今天所遭受的打击必定是她难以承受的,才会在睡梦中都如此没有安全感。 我想抽回被安妮抓住的手,可是安妮竟把我的手抓的紧紧的,让我丝毫抽不出来,心里暗叹一口气从旁边拉过来一条凳子,坐在安妮的床边,任由她拉住我的手。 安妮安静了下来,又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但握住我的手却丝毫没有松懈。 我静静的坐在安妮的床边,慢慢的竟也有了困意。我又试了下抽回被安妮紧紧握住的手,但依旧只是徒劳,眼下情景若在不惊醒安妮的情况下抽回手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心说罢了,安妮,哥不走,哥就一直陪着你陪你,你安心的睡吧! 我呆坐片刻困意渐浓,我刚准备就这样趴在安妮床边浅睡一会儿的时候安妮又说起了梦话。 “哥……你知不知道……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你就是……就是我的全世界……哥……不要离开我……” 安妮的梦呓虽然说的有些含糊有些断断续续,可是这些话听到我的耳中,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如同一个炸雷在我胸中炸响,惊得我灵魂差点离体而去,整个人瞬间僵在当场,困意哪里还有半点? 我万万没有想到,睡梦中的安妮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而恰恰这种梦呓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安妮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爱上的我?她为什么会爱上我?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然而此刻我的脑袋里如同装了一团浆糊,哪里还能找到答案? 安妮又安静的睡了过去,依旧抓住我的手,没有松开。而此刻的我就如同一座木雕竟不能动弹一下,被安妮握住的手隐隐渗出了汗水。 想来我和安妮从高中就是同学,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们成为了朋友,那时我正处在人生最忧郁的一段时光。 安妮伸出的友谊之手把我从那个阴暗的角落拉了出来,我无法否认,是安妮的友情改变了我阴郁的气质和自卑的性格,渐渐的变得开朗起来。 在我心里,安妮已然是我的命中恩人,在所有人都离我远去的时候,是她把我拉出了只有我一个人的角落。 她在精神上对我的帮助让我始终感激在心,在那时我就在心里告诫自己,这辈子如果安妮有需要,我必将万死不辞。 虽然当时我们都处在青涩的年纪里,向往着爱情和远方,但我从来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感觉到我和安妮的关系有什么不正常之处,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友谊纯洁的不带一丝杂质。 为了方便照顾母亲,填志愿的时候我选择了一所离家较劲近的大学,这所大学并不出名,在全国知名的大学里根本排不上号,而我的志愿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 直到大学报名的那一天我又在大学校园里遇到了安妮。 这让我感到惊奇的同时,又让我有些疑惑。 安妮的家境我是清楚的,虽然高中的时候学校里统一着装,不能从衣着上体现出她的家庭条件,但在殷实的家境里长大的孩子,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种自信的气质,让我一眼便能看出她与普通人的不同。 况且我每每看到她出入学校的时候,都是有豪车接送,这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像她这样的家庭条件,她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大学里。 况且她成绩又好,还有很高的艺术天分,后面这一点是高中的时候老师对她的共同评价。 所以她理应有更多更好的选择,然而她却出乎意料的出现在我报考的那种普普通通的大学里。 所以和安妮的再次相遇,让我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但此刻我的这种想法有了些许的动摇,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奇迹,也没有那么多巧合,所谓奇迹和巧合,只不过是一次次的有意安排,让不知情者感到惊奇罢了。 难道是安妮故意和我报考同一所大学?如果真是这般,那岂不是说安妮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我?我不自觉的在心里萌发出这种想法,不禁感到一阵战栗。 由于我们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友情的基础,在大学里貌似巧合的相遇之后,我们的友谊理所当然的更加深厚! 只是安妮在我心里依旧和高中时候一样,只不过此时“朋友”这个词形容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再恰当,或者说是知己更为贴切! 但也仅此而已,我对安妮从来都没有过别的想法,哪怕是一丝丝一毫毫的非分之想! 大二那年母亲的离去对我造成了几乎是致命的打击,让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活着的信念,生命再次进入了晦暗之中。 以至于改变了我对生活的态度,这种后遗症,直到如今依然没有消除。 即是如此,亦是安妮把我从那段人生最为悲伤的时光中给拯救了出来,用她独有的温柔,用她可容纳一切的胸怀。 安妮对我所做的一切,前文已有详细描述,我想说的是,至那以后安妮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经不再是恩人,而是天使,善良而圣神,让人不可侵犯。 恩情可以还,但她赐予我的已经远远超出了恩情的范畴,我恐怕我永远也没机会还了,这一点儿在那时候我就已经很清楚。 为了报答安妮对我的恩情,我曾告诫过自己,只要她有需要,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哪怕与万夫一拼,哪怕与世界反目,我都在所不惜。 这并非我的妄言,我很清楚,我真的可以做到。 这也使得我自然而然的对她从不曾有过任何幻想,因为我觉得哪怕是在心里的幻想,都是对她的亵渎。 然而。然而。然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安妮竟在我眼前向我表露了心迹,让我怎能不感到震惊,怎能不感到彷徨,怎能不感到无措! 虽然她是在睡梦中说的这些话,你也许觉得这作不得数,但试问谁又能在自己的梦里都说谎? 微微的台灯下,我仔细的端详着安妮的脸庞。多少年来,我竟从来都没有这样仔仔细细的看过她。 在我心目中,她一直都是高中时候的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同学,一直都未曾改变。 原来她已经出落的这么漂亮,有着并不逊色于沐惜春的容貌和气质。 我之所以会忽略这一点,正是因为她在我心目中始终未曾改变的形象。 可是现在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她的一句梦话给彻底打乱了。 我该怎么办?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像我这样粗鄙的男人,得过且过是我的生活态度,活的几乎找不到一点证据,又怎么可能配得上安妮这种美好的女子? 和她在一起只会给她的人生染上一滴污渍,给她的人生拴上一道枷锁,除此之外,我还能为她带来什么呢? 看着安妮连在睡梦中都微皱着的眉头,我不禁一阵噬心的难过。 安妮安妮,你让我以后该如何面对你! 我坐在安妮的床边,陪着安妮并不安慰的睡眠,心里如一团乱麻,搅的我心神不宁,尽管一天的劳顿让我很是疲惫,可是却丝毫没有睡意! 我又想到了沐惜春,我不能否认我对她的感情,我确实是爱她的,这点毋庸置疑。 若是让她知道安妮对我的感情,她会怎么想?尽管我对安妮并没有男女之情,但我对安妮的这种复杂的情感她能理解吗? 假设安妮真的有需要我为她做出一切牺牲的情况,我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尽管我深爱着沐惜春我也不会有丝毫犹豫,但是这种行为如果站在在沐惜春的角度想,这一切又如何能够解释的清? 虽然这个假设是比较极端,大概率不会出现,但是我的态度是不会改变的,如果让沐惜春知道了我的想法,她又会这么想?她会不会觉得我不够爱她?还是会认为我是个脚踏两只船的人渣? 倘若我去跟她解释清楚呢?她会怎么想?恐怕没有遭遇过我的经历她会很难理解的吧! 我以后又要以怎样的姿态来面对安妮?虽然安妮并不知道她在睡梦中吐露了心声,可是我却知道了,我还能装傻像从前一样把她当亲人一样对待吗? 可我又该怎样对待她?既然不能爱她,那么不管我怎么做,对她终究都是一样的伤害。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本想成为安妮的护盾,本想为她挡下所有的苦难,可为什么现在却成了刺伤她的利刃? 然而世界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变通,唯独感情不可勉强,却偏偏让我陷入了这两难的境地! 安妮安妮,难道最终是我成了伤害你的元凶了吗? 黎明的时候安妮才终于睡得踏实了一些,松开了握着的我的手,我站在床边久久的凝视着安妮,心里满是惆怅! 暗自叹了一口气,轻轻转身离开。 (本章完) (); 第一百零八章:重新上任 回到住处,我在黑暗中呆呆的坐了很久,窗帘被晨风吹起,发出猎猎的声响,我看见远处的天空,那里渐渐泛起一抹幽蓝,我知道天就要亮了。 尽管一夜未曾合眼,但却丝毫感觉不到困意,大脑一片混乱,双眼隐隐有些胀痛。 我知道,尽管我是多么的不愿意不舍得不忍心,但这一次,我注定要伤害安妮了。 我甚至不知道安妮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但我敢肯定,她一定偷偷的爱了我很长时间,我知道她是个感情不外露的女子,但从她的几句梦呓中我能听得出来,她对我早已用情至深。 难怪,她一直未曾开始过一段感情,一直拒绝着所有的追求者,现在看来,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我甚至可以想象,在她得知我和沐惜春的恋情之后,会是怎样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尽管现在她并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 到那时我又该怎样去面对?安妮,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可是却没有人能给我答案。 身旁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让正在愣愣出神的我几乎吓了一跳。 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来是沐惜春打来的。 “喂?” “你起床了吗?”沐惜春语气亲切的问。 “……起了!”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我一夜未曾合眼。 “那你来接我吧,我们一起去公司!”沐惜春说。 我嗯了一下,无声的挂断手机。 看了看窗外,原来天光早已放亮,一缕晨光斜斜的从窗口照进了房间,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我拖着僵硬的身子进洗漱间胡乱的洗了一把脸,拿起车钥匙下了楼。 来到沐惜春的别墅,沐惜春正在吃早餐,见我到来示意我坐下来一起吃。 我坐在她的对面,只见餐桌上放着两幅碗筷,显然我的那份她是早有准备。 只是我实在没什么胃口吃早餐,但又不想拒绝沐惜春的好意,只好端起一杯豆浆浅浅的茗了几口。 大概是我的状态有些萎靡,让心思玲珑的她发现了不对。 抬眼盯着我问:“你的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努力装出一副正常状态。 “可能出去玩了几天让我有些收不住状态,昨晚有些失眠了!” “真的?”沐惜春有些不大相信的样子。 我点点头。 “那你今天先不用去上班吧,回去再休息一天!”沐惜春面露忧色。 “不用,公司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不用担心我,我之前一夜不睡第二天照常上班也是常有的事!”我装出一副轻松的表情。 “以后可不许这样!这样太伤身体,年轻时过于透支身体,等以后后悔都晚了!”沐惜春语气关切的说。 一边说还一边把一个刚剥好的鸡蛋递到我面前。 我本想拒绝,可见她一副关切的神情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多少年了,似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乎从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如此关心过我了,这种感觉让我觉得熟悉又陌生,不由得有些感动。 我突然又想到安妮,似乎安妮从来都是在这样的关心着我,只是彼时心态不同如今,她的关心已让我在习惯中渐渐麻木,未曾切身感受到罢了,想到这里不禁心里又升起一股莫名的难过。 来到公司果然如我料想的那样,还未进到公司便已听到议论。 来到公司只见所有的同事皆三五成群的凑到一处议论纷纷。 显然,公司的最高领导接连出现状况,被停职的停职被调查的调查,让他们变得人心惶惶。看这状态恐怕有些人已经在着手准备寻找自己的下一份工作了。 我心里不由暗忖,不就是张胖子被调查了吗,公司还有其余领导在,何以变成这副样子? 转念一想便也释然,试想那些中层领导无非也是在打一份工而已,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多半也对分公司失去了信心,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下属的工作状态。 我和沐惜春刚走进公司,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沐总来了!”只见所有聚集成团的人一哄而散,迅速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佯装正常工作的样子,只是眼神飘忽不时朝这边看过来。 沐惜春完全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反应,又恢复到以往的高冷状态,径直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通知各部门领导,半个小时后开会!不过是走了一个副总,公司竟散乱成这个样子!真不像话!”沐惜春脸色有些难看,撂下这句话进了她的办公室。 我本想出言安慰几句,不过她的状态改变的太快,让我觉得以我此刻的身份去安慰她显得很是别扭,便也作罢。 于是拿起桌上的电话把沐惜春的会议时间通知各部门。 打完一通电话后我来到李良的办公室,虽然我已经从沐惜春那里得知张胖子被集团总部调查,但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我想知道公司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魏,这几天你去了哪里?电话也打不通?”李良见了我还未待我问出口已先我开口。 “我有事,陪沐总出了一趟远门儿!” “去了哪里?北京?”李良又问。 我沉吟了一下没有回答,大概是我的话让李良觉得张胖子出事多半是沐惜春去集团揭发导致的,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只是我不便告诉他,我其实是陪沐惜春游玩去了,因为我知道,在李良看来我和沐惜春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 若是告诉她我和沐惜春正在谈恋爱,他可能会惊的下巴都能掉下来。 虽然这件事他早晚会知道,但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他,不仅他一时之间会接受不了,我也没有做好准备。 对于这点我早有考虑,所以在来公司的路上我就和沐惜春达成共识,先不要把我们俩的关系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 沐惜春本来对我的建议不置可否,表现的很无所谓,但最后还是尊重了我的意愿。 “公司发生了什么事,张副总怎么了?”我问。 “公司发生了什么事你会不知道?”李良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大概他已认定是我和沐惜春去了北京。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想知道集团是怎么处置张胖子的!”我没好气的横了李良一眼,也懒得跟他解释我和沐惜春其实并未到过北京。 “调查组来查了两天,弄得公司鸡飞狗跳人心惶惶,昨天下午张副总和调查组一起回了北京总部,至于怎么处置的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李良叹了口气说。 “集团有没有请司法介入?”我问了这个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张胖子的行为已然构成了犯罪,若是请司法介入,他要负刑责那是肯定的,以他做假账谋得的利益额度,罪必然轻不了。 只是这是公司内部的事情,他的最终结局说白了还是集团决定的,让不让司法介入也是集团说了算,结局也可轻可重。 轻则加以惩处,或罢免职务或追回赃款,重则司法审判,这样的话等待他的只会有一种结果,那就是牢狱之灾。 我几乎能够想象,此刻集团的几方势力又在各种勾心斗角运筹斡旋,哪方势大还要等张胖子的处罚结果出来方见分晓。 不过有一点现在就能肯定,张胖子这辈子算是完了,就算后台再硬,出了这档子无可辩驳的事情,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想到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那副假模假样虚伪造作的猪脸,心里觉得一阵爽快。 “暂时还没有,若是司法介入的话,张副总怕是也到不了北京了。”李良叹了口气,似乎对这件事颇为沮丧。 “你叹什么气?张胖子屁本事没有,就会满嘴的仁义道德,私底下给人使绊子的小人,走了岂不更好?”李良的样子让我感到不解。 李良沉默良久,似乎回过味儿来,对我笑了笑说:“你说的对,好在沐总回来了,沐总现在可谓是集团的红人,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阻碍了,在分公司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在心里揣度着李良的话,虽然他的话一点儿毛病没有,可是听在我耳朵里总觉得有些不是味儿。 不由自主的想为沐惜春辩驳:“你难道不知道在沐总来之前公司是个什么样子?公司现在又是什么样子?这难道不都是沐总一个人的功劳?张胖子除了会见风使舵中饱私囊还会做些什么?这样的蛀虫走了你怎么反倒一副遗憾的样子?” 我一口气说出了好几个问句,而且句句实话直指重点,不知道为何,就算是李良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忍不住在他挖苦沐惜春的时候出言相怼。 在我说出这番话后,李良久久的看着我的脸,不知为何,他此刻的眼神让我感觉到一丝陌生的感觉,好像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他。 李良注视我良久,突然笑了出来:“你以前不是很反感沐总的吗?怎么现在这么维护她?我说什么了吗?我说沐总的不对了吗?” “我只不过说的都是实话而已,以沐总的能力在集团眼里自然是难得一求的人才,自然也是红人,这话哪里有毛病了?看把你急的!”李良笑呵呵的看着我说。 我叹了一口气,横了他一样,也跟着他一起笑了出来。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九章:总裁的计划 会议室里,各部门领导向沐惜春汇报着各个项目的进展情况和下一步的安排。 沐惜春虽然没有对刚才到公司看到的状况对他们问责,但她一副面带寒霜的表情还是令这一干领导战战兢兢,显然他们心里清楚,沐总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坐在沐惜春旁边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群人,心里暗暗佩服沐惜春的处事手段。 一个女人能把这一干大佬治理的服服帖帖可不是只有学识就能够做到的。 而谁又能想到,就在一小时前,这个面如寒霜的女人还在温柔的给我剥鸡蛋? 我见沐惜春一脸的严肃表情,存心想逗她一下,偷偷的用笔戳了一下她的大腿,当然是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她今天身着一套黑色的职业套裙,修长的美腿被一双黑色半透明丝袜包裹着,兼具性感和干练。 沐惜春大概极是怕痒,被我轻轻一戳,身体猛地一颤,但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身体,扭头偷偷横了我一眼。 我假装没有看见,正襟危坐表情肃然,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听完一轮汇报,沐惜春简短的说了一下后续的工作安排,并未对他们的工作态度做出批评,也没有对张副总的事情做出任何的解释或声明,好像一切都像从前一样,只不过是身侧少了一个张副总而已。 散会后我和沐惜春回到办公室,经过办公区的时候只见所有人都恢复了以往的工作态度。 一片忙碌的景象和今天刚来公司时所见的场景简直判若两地,让人难以想象这前后只不过过去了一个小时而已。 这也从侧面说明沐惜春在公司员工心目中的分量,尽管她并没有做什么,但只要她在,大家心里便能够安定下来,这,就够了。 “你刚才在干嘛?这种场合你怎么可以胡来,让别人发现怎么办?” 回到办公室沐惜春表情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轻轻的打了我一下,娇嗔的说。 我哈哈一笑:“看你刚才那副样子,那群人都被你吓出汗来了,我就搞不懂了,你长的这么可爱他们为什么这么恐惧你?” 我打趣儿道。 “你以为他们是怕我?他们怕的是丢了工作,若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那我还怎么管理公司?” 沐惜春边冲咖啡边略带幽怨的说。 我思忖着她的话,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我来到她的办公桌前,见她那把豪华的真皮转椅我心里痒痒的很想体验一下坐在这个位置是什么感觉,事实上我已经这么做了。 我仰躺在她的办公椅上,双手放在脑后,用脚蹬着地让椅子转起来,一边在心里感受着当老大的感觉。 “舒服吗?”沐惜春冲好咖啡,看着我懒散的样子微笑着说。 “舒服倒是舒服,就是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我起身让开位置。 沐惜春来到我跟前说:“高处不胜寒只是因为你对高处没有觊觎之心,若是处心积虑想往高处爬,等到了顶峰你就会觉得理所当然了!” 我咀嚼这沐惜春的这番话,感觉她似意有所指,但却始终拿捏不到点上。 “你是想说我不求上进吧,直说就行了,干嘛说的这么隐晦?”我毫不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意的说。 “难道你想做一辈子助理?”沐惜春看着我,表情平淡,但看得出她还有话没有说完。 “如果说我给你一个部门让你来负责,你有信心么?” 我一怔,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沐惜春想给我一个官儿当?而且还是一个部门?她真就这么信任我的能力?不过听她这话的意思确是有此意思。 “什……什么意思?你想把我调到哪里去?你不愿我给你做助理了?”我结结巴巴的说。 “我当然想你一直在我身边,但是作为我的男人,我更想你有所作为!”沐惜春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之色。 不知为何,尽管现在名义上我已经是沐惜春的男朋友,但是听到她说“我的男人”几个字,还是不由得心里一荡,有种异样的感觉。 “其实凭你的能力你在公司早就应该有所作为,你以前在策划部门做的案子我全都看过,都很有创造性,说实话比你朋友李良要出色的多。” “不过现在李良都已经做到管理层了,而你若非我把你调到总裁办公室,你恐怕还是一个小策划员,还在和应届毕业生抢活干!你就没想过你是哪方面出了问题吗?” 沐惜春在我身旁坐下,看样子有和我好好谈一谈的意思。 其实沐惜春说的我自然明白,说我的能力有多强我倒没有觉得,在我看来只不过是耍了一些小聪明罢了。 我的问题我亦很清楚,我的性格决定了我的处事态度,说白了我确实没有想过要往上爬的意思,有这个前提在,自然会影响我的行事作风,对工作吊儿郎当从不把公司制度放在眼里,迟到早退无故旷工都是基本操作。 这自然会引起别人的不满,不仅同事对我颇有微词,就连领导我也多有不敬,我都不知道多少次当着领导的面说:你懂个锤子。 之所以我没有被公司辞退,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我能搞定一些棘手的案子,大概我也能猜到,领导对我的态度就是:权且留着。 所以在做策划员的时候,脏活累活基本都会分给我,若我完不成他们便有了刁难我的借口,若是完成了他们便少了一些烦心事儿,所以对他们来讲留下我是利大于弊的。 这也是我能留到现在的原因,只是面对这些明里暗里的刁难我总能找到办法出其不意的把这些不怀好意的工作给顺利完成。 很多时候本来是由几人共同做的策划案,到最后他们虽然极不情愿,但依然皱着眉头选择了我的方案。说实话我也很乐意看到他们一副看不惯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我觉得这是一种精神享受。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李良升为了项目主管后才得以改变,特别是沐惜春来后李良职位再升。不过就在我以为我以后的日子会更好过的时候,没想到却来了一个逆天大反转,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沐惜春的狗屁助理。 在那时候看来,我在公司的前途几乎看不到一丝希望,最好的结果无非是白干一年多还清欠款,然后卷铺盖滚蛋。 谁会想到剧情后来会发展成这样,不仅欠款是假,沐惜春反倒成了我的女朋友,而且现在听她的意思,还想给我安排一个重要的职务。 不禁让我觉得我的人生还真是够曲折的,这来来回回的反转,简直让我目不暇接,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正印证了那句祸兮福之所倚的古话。 “我当然知道我的问题所在,但是要我为了升职加薪而去逢迎拍马曲意奉承,我真的做不到!”我苦笑道,这确是我的本意。 “没有人要你逢迎拍马曲意奉承,只是要你处事温和待人宽厚一些,不要满身带刺处处树敌,难道这样你也做不到吗?” 沐惜春对我的解释似乎有些不满,眉头微皱的说,说罢把头迈向一边不再看我。 我自知理亏,沉吟片刻有些唯唯诺诺的说:“你想把我调到哪里?” 见我开口沐惜春这才又把头转向我:“我想成立一个建筑公司,我想让你来负责建筑公司的运作,就像金莱置业和雅思广告一样,隶属于公司但独立运作的子公司模式,你有信心吗?” 沐惜春语气如常,但我这一惊却非同小可。 我本以为沐惜春会把我从新调回公司的某个部门做个小领导,再慢慢往上提拔,我有信心若是沐惜春做我的后盾我升职必定很快,我以为这才是沐惜春的本意。 但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张口就要成立一家建筑公司,还要我来全面负责公司运作,让我一时之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见我一副吃惊的模样,沐惜春微微笑了一下,看着我说:“怎么?害怕了?还是你没有信心?” “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我的大脑还没转过来弯儿,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她真有此打算。 “当然是真的,其实这个事情我已经考虑了很长时间,之所以现在才提出来,是因为我觉得现在时机才算成熟。”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你还记得我刚上任不久,你带我去见伟建建筑公司的王经理吗?”沐惜春不答反问道。 我当然记得,伟建建筑公司的王经理,正是王红发王秃子。我与此人之前多有打交道,自然知道沐惜春说的就是他。 至于她说的那次,大概是王秃子借故拖延工期,沐惜春约她见面的那次,我还清楚的记得,因为这件事我和沐惜春打赌,还赢了她一顿豪华大餐。 “记得!”我答道。 “从那时起,我就有了成立建筑公司的想法,我不想受人钳制,而且我觉得我们分公司完全有这个能力。只是那时候张副总还在公司,正等着挑我的毛病,如果我那时候提出成立建筑公司,他定会从中作梗,设法阻挠,毕竟这事风险也是有的!” “所以现在张副总走了,你觉得时机成熟了?这会不会有些太冒险了点?”我说出了我疑问和担心。 “张副总这次事发,就算集团不追究他的责任,也不会再重用于他,所以不会再有人反对我的这个决定!至于风险,自然是有的,但我已经做过仔细的风险评估,我的这个想法是利大于弊的!” 沐惜春坦然的说,从她的表情看来,这件事必定在她心里已经盘算了很久。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章:意乱情迷 “就算如你所说,但这么大的动作,必定要经过集团的同意才能实行,你觉得集团那些老古董会同意你的做法吗?” “如果我想的没错,张副总这次的东窗事发,我料定集团马上会召我回总部,会征求我对于张副总的处理意见!” “虽然我并不能影响他们的决定,但张副总必竟是我揭发出来的,出于对我的尊重,他们必定会来这一套!届时我会向总部提出我的想法,我相信我会有办法说服他们!” “这你都能猜得到?”我简直有些不信。 沐惜春微微一笑,看着我说:“等着吧!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通知我,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北京,你愿意吗?” “我?……也要去吗?”我身子一颤。 “嗯!”沐惜春看着我嗯了一声。 “我……以什么身份去?”我有些心虚的说。 在沐惜春要我一同前往的时候我心里就浮现出一个问题,并不是我不愿和她同去北京,只是去了北京沐惜春必定会见到她的父母。 如果沐惜春对我表现的过于亲密,她的父母必定会看出端倪,如此一来,我就会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处境,那样我就不得不以她男朋友的身份正式面对他的父母,而我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当然是我的助理!你以为是什么?”沐惜春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我说!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的压力顿减。 “怎么?你就这么怕见到我的父母吗?”沐惜春显然已经猜出了我的心中所想。 “不是……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我实话实说。 “那你要赶快准备了,我总不能一直瞒着他们,再说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的!”沐惜春好像在故意逗我似的,表情带着一丝狡黠说。 我干咳了一声,沉默无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事实证明,沐惜春再次猜中了总部的思路,下午便收到了总部的邮件,让她明日便去北京,有要事相商。 邮件来到时候沐惜春把我叫到她旁边,打开邮件让我和她一起看。 看完邮件她一脸的淡定的看着我,好像在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我回头仔细的端详着这个美丽的女人,心说你该不会学过茅山道术,会掐指演算吧,这都能被你料中简直岂有此理。 不由得对她升起一根大拇指。 沐惜春打开购票网站,准备订购明日机票,订机票之前她有些踌躇的看着我,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说:“坐班机去,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明白她是在担心我的恐高症,但经过华山这一经历,我的恐高症已然不药而愈。 从华山回来之后,我还特意去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楼顶,站在边缘处试探了一下,已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恐惧和眩晕之感,方才领会到心病还需心药医的真正含义。 沐惜春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之后,当下便订了两张明日去北京的机票。 下班后我开着沐惜春的车,把她先送回来家。沐惜春本欲留我进屋坐会儿,大概是看我一整天精神都萎靡不振,知道我昨夜没有休息好,便没有多做挽留。 只是让我回去早点休息,明早还要远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刚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把脑袋伸进车窗,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对我甜甜一笑,这才转身进了别墅。 我在这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她这样突如其来的亲了一下,不禁内心一怔,同时升起了一丝甜蜜的感觉,精神瞬时便好了起来。 一夜无话,待得第二天天明,我早早起床收拾起了行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昨日沐惜春已经跟我说过,此次去京城除了受邀参与对张胖子的处理意见之外,还有要向集团提出组建建筑公司的事宜,此事想必不会立马就能有结果,多半需要逗留几日,所以还是需要稍稍准备! 收拾好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之后,我便驱车来到了沐惜春的别墅。 由于时间尚早,沐惜春给我开门的时候还穿着睡衣,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开门的时候还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显然是刚刚才起床。 看着她一副慵懒的样子,倒也别有一番风情,伸手帮她捋了捋有些蓬乱的头发,笑道:“丫头,都几点了,你才刚起床!” 大概是我这声丫头触到了她心里的柔软,她朝我抿嘴一笑,双手顺势环住了我的腰,把脸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蹭了又蹭,此刻我又闻到了那股独属于她的体香,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 而她身着的那件睡衣,不仅薄如蝉翼而且胸口极低且十分宽松。 此刻我和她的角度甚至不用低头,只需目光稍稍下移,便能看到内里隆起的一片雪白,如此春光不禁让我心率一阵紊乱,顿感喉头干渴。 “欸!别把你的眼屎蹭到我的衬衣上,这可是我最贵的一件衬衣!”为了掩饰我内心的慌乱,我故作开玩笑的道。 沐惜春闻言俏脸微红,忙低头擦拭眼角,然而并未发现我所说的眼屎,方才知道我是在故意逗她,一脸娇嗔的用拳头在我胸前打了几下。 我哈哈大笑,把她推向洗漱间,对她说:“快点洗漱吧,丫头!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赶飞机呢!” 沐惜春回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脸,说了一个好字,这才关上了洗漱间的门。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的波涛却丝毫不见平息。 想来女人我见得多了,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我都算是曾有过几个女朋友的男人。 况且酒吧猎艳,发生过一夜情的事情也不在少数,就比如李如意就是其中一个。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和沐惜春稍有亲密接触,便会有种把持不住的冲动,这在其他女人身上是绝无仅有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爱?我不禁在内心问自己。 但若要究其爱的真实意义,这还是我第一次付出自己的感情,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大概还他妈算是初恋!天知道这种悸动是不是爱的感觉,谁还没有过第一次? 我收住心神,看了看时间,机票是上午十点的,而此刻时间不过刚刚八点,时间还很充裕。 想到昨天早上沐惜春邀我一起吃早餐,想必她每天的早餐都是自己亲手做的,于是趁她洗漱打扮的时间,见尚有很多做早餐的食材,于是便简单地做了几样早点! 在我基本完成,在煎最后两个荷包蛋的时候,沐惜春已然洗漱完毕! 大概是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儿,来到厨房,悄悄从背后轻轻地环着我的腰。 我只感觉一副温软的躯体从背后贴了上来,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胸前的那两团对我后背的压迫之感,让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神瞬间又加速跳动起来。 不知为何这次我有些不想再控制自己的情绪,被她如此挑逗就算是太监恐怕都会把持不住,何况我是个正常男人且正处在吃不饱的年纪。 我猛的回转身,一把抱住毫无防备的她,搂住她的芊芊细腰,嘴唇顺势吻在了她的唇上。 她大概没有想到我会有如此突如其来的反应,竟在咫尺的一双美目瞪的溜圆,充满了惊愕之色。 对于我有些粗暴的吻,她起初稍有抗拒,想推开我,但我丝毫不顾这些,依旧情绪热烈的吻着她的唇。 然而她的惊讶也只是短短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瞬,在稍稍推了我一下未果后,随即便被我的热情引燃,回应着我的吻,且越来越强烈。 她的回应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鼓励,不由得有些意乱情迷起来,生理不由得也起了反应。 只是沐惜春大概是已经沉醉在我们激烈的吻中,貌似并未感觉到我的身体变化,也未曾有一丝抗拒的意思。 这不由得让我更加的大胆起来,一只手不由自主的由她的背后游移到了她的胸前。 就在我的手刚触碰到那一团柔软的时候,犹如一道闪电击在我的心头,让我心中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飘荡在云彩之中,如梦似幻的感觉让我几乎醉了。 然而与此同时,沐惜春却突然从意乱情迷之中惊醒过来,慌忙抽出同样环抱着我的腰的手,握住了我刚触碰到她前胸的手,然后猛地一把推开了我。 我的激情被她这一推,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让我瞬间冷静了下来。 我喘着粗气,看着同样喘着粗气且俏脸酡红的沐惜春,心里忽然有些愧疚起来。 我不得不承认我刚才的确被情欲所控制,我和沐惜春虽然已确立恋人关系,但要走到这一步还为时尚早,毕竟她不同于我的历任女朋友,我知道,对于她,我是出自真心的。 但却在意乱情迷之中对她做出了如此轻薄之举,怎能不让我感到惭愧。 “丫头,对不起,我……” 我还没说完,沐惜春突然用手挡住了我的嘴,示意我不要说下去。 “不用说对不起,你没错,只不过是我觉得有点儿太快了!或许这是我的问题!” 由于情绪尚未平复,沐惜春的语气显得有些局促,让她的话听起来好像是急于辩解。 但我心里倒觉得她说的一点儿没错,的确是我精虫上脑,被情欲影响了心神,才会做出如此唐突的事情。 “对不起,是我情不自禁,失了分寸!”我有些内疚的说。 沐惜春轻轻的环抱住了我是腰,把脸埋在我的胸前,低声道:“我会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你的,只是你要给我一些时间,可以吗?” 我抚摸着沐惜春的秀发,低头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说:“我会等你最好准备,好的东西从来都不怕晚,我等着你把最好的自己交给我!” 沐惜春听我这句话,把我抱得更紧了几分。 这时候我突然闻到了一股焦糊味,猛的想起,锅里还有一个荷包蛋。 沐惜春大概也闻到了焦糊味儿,慌忙松开抱住我腰的手,我转身一看,只见锅里的一枚荷包蛋已经变得一片焦黑,此刻锅里正冒着滚滚狼烟。 我忙不迭的关掉煤气,又接了一碗水倒进隐隐暗红的锅里,只听呲的一声,锅里顿时升腾起一阵水蒸气。 我转头一脸无奈的看着沐惜春,只见沐惜春正也一脸瞠目结舌的看着我这一番操作。 见我回头看她,这才把视线转回到我的脸上,四目相对久久无语,片刻之后竟不由得同时笑了出来。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一章:人艰不拆 客厅里的餐桌上我和沐惜春相对而坐,由于刚才的冒昧举动,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我和她皆低头吃着自己的早餐,都没有再说话。 我很想找一些话题来活跃一下这怪异的气氛,然而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沐惜春似乎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沉默,大概也同我一样,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可聊的话题,于是她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机正播放着本地频道的早间新闻,此刻画面正报道着一起性侵事件,说的是一名唐姓男子把女伴灌醉后,在女方不省人事之时性侵了她,女方醒来后不堪受辱愤然报警。 电视画面是几名警察押解着一名光着上身的男子上了警车,该男子的脸上打了马赛克看不清长相,但从身材来看当是个年轻男子。 这条新闻只是一条简讯,所以播音只是简单的说了事件的概况,并没有说明详细情节和后续结果,说到犯罪嫌疑人已被警方控制,后续结果还需警方进一步调查,便画面一转开始播报下一条新闻。 “真猥琐,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阴险下流的人?” 沐惜春大概没想到打开电视会看到这样的新闻,心情似乎不悦,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我讲话。 我心里暗忖,这个男人真他妈傻,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手段泡妞。 真这么饥渴的话,在夜店花几百块钱就能让你挑花眼。 现在好了,爽了一次把自己下半辈子都给搭进去了。 不过这话我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虽然我并没有去夜店消费过,但这话若是说出来,恐怕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世界上什么人都有,这算什么?前段时间不是有个中学生为了要点零花钱去上网,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我们能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这样的罪恶无时无刻不在我们身边发生着,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我一边吃早餐,一边心不在焉的说着,我虽然不想在沐惜春面前说这些消极的事情,但我说的这些都是实情。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便会有邪恶滋生,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一个小小的公司都会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更何况社会这个庞大的集体,其实说白了所有的罪恶皆是同源,无非是出自人的欲望罢了。 大概是我的话让她有些反感,沐惜春皱了皱眉头,但终究没有出言否定。 吃完早餐我收拾好了餐具后见时间不早了,便和沐惜春出门向机场赶去。 虽然我已经不再恐高,但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在登机后飞机还未起飞的这段时间我不由得有些心慌,虽然强做镇定但额头还是微微见汗。 沐惜春大概发现了我的不对,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她是在安慰和鼓励我,不由得心里镇定了不少。 等待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空姐做了简短的安全知识介绍后飞机便在跑道上向前滑行了起来。 我紧张的闭上了眼睛,握住沐惜春的手也不由得握紧了起来。 由于这次航班沐惜春订的是大型飞机,起飞过程并没太过颠簸。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角度已经恢复正常状态时我知道飞机已经完成了起飞过程,现在自己已经才几千米的高空之中了。 我这才睁开眼睛,之间沐惜春正表情关切的看着我,似乎在为我的状态担心。 毕竟这个高度还是我未曾经历的,华山虽高,但与此刻比起来简直不算什么,谁也不敢肯定我的恐高症会不会复发。 见沐惜春这副表情,我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回头对她报以微笑,示意我并无大碍,她的表情这才松弛下来。 “擦擦头上的汗吧!”沐惜春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我。 我对她歉意的一笑,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周围的乘客说:“我是不是太丢人了?” “是有一点儿!”沐惜春装作认真的道。 “早知道你嫌我丢人我就不跟你来了!现在后悔了吧?”我佯装生气。 大概是我的表情过于傲娇,沐惜春莞尔一笑,挽住了我的胳膊把脸贴在我的肩膀上说:“只要你别又尿裤子,后悔倒也不至于……” 听她这话我慌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同时扭头四顾,观察周围乘客的表情。 虽然她的声音并不大,但这种丑事我实在不想再让第此间的三个人知道。 沐惜春见我一副紧张的样子强忍住笑,一脸得意的看着我。 “人艰不拆你懂不懂?”我简直有些无语。 沐惜春一边强忍笑意一边点头,示意她懂,不过看她的样子能懂才怪。 不过经这一闹,我本来有些紧张的情绪瞬间放松下来,我这才明白,沐惜春是有意如此,为的就是要转移我的注意力。 想到此处不由心生感激,她虽然有时候看上去情绪流于表面心无城府,但其实心细如发,看似无意之举实则自有用心。 我不禁心里暗想,有这么一个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一本正经时而古灵精怪的百变女友,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无聊。 飞机两小时后落地北京,让我没想到的是从机场出来竟看到有人来接机,刚出闸门便见一个五十岁左右面目和善的男人朝我们走了过来。 “大小姐一路辛苦!”中年男子走到沐惜春面前满脸堆笑的说。 “陈伯,你怎么来了?”沐惜春面露惊讶,显然她并不知道会有人来接机。 “老爷知道大小姐今天回北京,特意让我来接大小姐的!”中年男子解释道。 “我爸也真是,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路,还要陈伯大老远来接,真是的!”沐惜春语气责备的说。 “大小姐哪里的话,老爷知道大小姐要回来,别提有多高兴了,一大早就让厨师准备午饭,现在正在家里等着大小姐呢!”这个沐惜春称作陈伯的男人笑着道。 我一直站在沐惜春身后半步没有出声,从他们的对话中不难猜出,这个男人大概是沐惜春父亲的司机或管家,从沐惜春对他的称呼来看显然对沐惜春很是亲近,想来必定跟随沐家已有些年头。 而且他称呼沐惜春的父亲为老爷,如今这样称呼自己的老板的已经不多见了,因为这样的称呼总会让人感觉到一些奴性的意味在里面。 但陈伯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的却极为自然,可见其对沐家的忠心程度,这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 这时候陈伯似乎方才发现我的存在,面露疑惑的问:“这位是?” “哦,陈伯,忘了介绍,这是我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沐惜春拖长了腔调,听的我不由得心里紧张的一阵狂跳,生怕她口无遮拦说漏了嘴。 “这是我的助理!”沐惜春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还在以陈伯看不到的角度对我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显然她是故意为之想戏耍我一下。 “陈伯好,我叫魏今生,您叫我小魏就好了!”我笑着抢过话头做自我介绍,同时伸出手和陈伯握了握。 “哦,既然是小姐的助理那也不算外人,请魏先生随我一起去老爷家里用餐!” 虽然我已说让他叫我小魏就好,可他还是尊称我魏先生,可见跟随上流人士久了自然而然养成的待人接物的高尚修养。 只是他说要我一同去沐家用餐让我有些为难,虽然之前说好我以沐惜春助理的身份来北京,但此刻要我直面其父母我还是有些紧张。 我最担心的还是怕沐惜春会在不自觉中对我有所流露,若是如此我的隐藏身份便会暴露无遗。 虽然我们有言在先,暂不在他们面前坦露关系,但以我对沐惜春的了解,为了不让她的父母在得知我们的关系的那一刻显得太过仓促,她极有可能会有意无意的向她父母做些暗示。 我有些踌躇,面对陈伯的邀请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该接受,转脸看向沐惜春。 然而沐惜春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反常表现,看也没看我一眼,只说了一句:“走吧!”便跟着陈伯向车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沐惜春如此表现我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很显然她跟陈伯看法一样,至于我的内心活动她恐怕想都没有想一下,也许她想到了,只是她不想理会我内心无意义的挣扎罢了。 陈伯领着我们来到一辆奔驰高级轿车旁,打开尾箱把我们的行李放了进去,又帮我们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动作娴熟态度谦逊。 直到此时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沐惜春父亲的司机无疑。 我坐在后座上心里有些忐忑,虽然我对沐惜春的父亲早就有所耳闻,但也只局限于了解集团的权利构成。 却从来没有见过其本人,至于他的性情如何更是一无所知,根本无法根据他的性格做一些投其所好的事情,以博取他的好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沐惜春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安,伸过手来准备握我的手,但被我巧妙的避了开去,同时用眼神警示她,此时不宜有此举动。 沐惜春看了一眼前方开车的陈伯,这才反应过来,忙把手收了回去,侧头看了我一眼面露一丝笑意。 她如此肆无忌惮的表现无疑让我更加忐忑,若是去了她家,当着她父母的面对我做出这般亲昵的动作,若是她的父亲不接受我,我真担心我的狗头不保。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二章:沐仲仁其人 车子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在我不安的情绪中停了下来。 下车后才发现车子停在一处四合院门前,陈伯帮我们拿了行李带领我们往院内走去。 我边走边抬头打量这处院落,只见青砖配黛瓦红木配朱漆,纯粹的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整个院落让人一进入其内便能感受到浓浓的年代感。 虽然院落历时久远,但从雕刻着各种飞禽走兽花鸟鱼虫的木质的门廊和房檐来看,保养的可谓是相当完善。 身入其中让人的心有种不知不觉就能平静下来的感觉,或许这就是时代沉淀下来的魅力,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若不是亲身亲历是不会感受到这种感觉的。 我本以为以沐惜春父亲的身份和地位,其所住之处多半也和沐惜春在a市的别墅那般奢华,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府邸竟是这种文物级别的四合院。 虽然我对于北京的四合院并没有仔细的研究,但也多少有些耳闻,皇城之下其价格用寸土寸金来形容已经有些不太贴切,因为黄金再贵有终有价,而这种如同文物般存在的古建筑却是世上仅存。 为此,早些年国家为了保护这些历史文化遗产还特意制订了一系列法律,明文规定这些建筑不可破坏拆毁或随意改建。 在这种前提下其价格便可想而知了,能拥有这样一处四合院,已经不仅仅是钱能解决的事情了。 环视着这处硕大的院落,我不由在心里暗暗咋舌,对沐惜春父亲的认识又提高了一个台阶。 正当我的情绪处在惊叹之中的时候,陈伯站在院中高喊了一声:“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语气中带有一些兴奋和激动。 紧接着从正屋房内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挑瘦削,眉宇之间颇有几分英气,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着。 此人身着一身浅蓝色唐装,手腕上缠绕着几串佛珠,其质地和颜色各不相同,但能戴在他的手腕上可见皆为上乘,他的手里还正把玩着一颗硕大的天珠,由此可以判断出此人平时很是注意修身养性,配着一身唐装,把整个人衬托的别有一番气质。 我知道此人便是久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弘基集团二把手,同时也是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沐惜春的父亲沐仲仁了。 再见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我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向我压来,虽然这个男人只是刚刚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甚至都还没有走近我,我依然能够感受到那股几乎让我无法承受的压力。 我清楚这股压力其实是我自己施加给自己的,沐仲仁可能都没有看我一眼,但他的出现无疑让我更加清楚的感受到我与他的阶级差距是多么的巨大。 虽然在这之前我就已经有心理打算,我和沐惜春的感情必定会有很多的障碍要去跨越,只是彼时我尚有勇气和信心,但此刻我知道我的勇气和信心依然准备不足。 只见沐仲仁快步来到沐惜春跟前,面露喜色的拍了拍沐惜春的肩膀说:“丫头,你都多久没有回来看看我们了!这次要不是集团召你来,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想到要回来看一下你的父母?” 沐仲仁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是在责备,但从这责备的话语中却能感受到他对女儿的思念和牵挂。 “爸,看你说的,好像你女儿好没良心似的,我上次回来看你才多久的事儿?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不记得了?” 沐惜春拉着沐仲仁的手,语气娇嗔的说。 我听沐惜春连老糊涂这样的话都口无遮拦的脱口而出,看得出长久以来其父必定对她十分的溺爱。 果然沐仲仁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沐惜春的脑袋,目光宠爱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注视着沐惜春的脸庞。 “我的丫头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真不知道我未来的女婿该有多优秀,才能配得上我的女儿!”沐仲仁笑着说。 “爸!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恨不得你的女儿嫁不出去?”沐惜春面露娇羞的说,说话间还有意无意的拿眼神瞟了我一眼。 我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听到沐仲仁,刚才的话,让我不禁感到心里无形的压力又重了几分。 若是按照他选女婿的标准,恐怕十个我加起来也配不上他的女儿。 沐仲仁似乎完全沉浸在父女相逢的喜悦之中,好像完全无视掉了我的存在,但此情此景我也只能安静的站着,我担心如果我现在出声打断他父女相逢的喜悦,会不会破坏我带给他的第一印象? 好在沐惜春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目众人引见道:“爸,这是我的助理,叫魏今生!” “沐总好!”我并没有伸出手主动和他握手,而是对沐仲仁微微欠身以示礼仪,尽量的表现出不卑不亢,因为我觉得以我的地位,恐怕还不够资格和他握手,。 谁知沐仲仁在听到沐惜春的介绍后,竟主动地伸出了手。 见此情景,我这才慌忙的伸出右手和他浅浅的握了一下。 “你好!魏先生,感谢你对我女儿的辅佐!a市分公司的成绩集团都是看在眼里的!”沐仲仁微笑道。 “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沐总不用客气!”我尽量的表现的平静,用不卑不亢的语气说道,其实内心多有震动,身居高位还能有此修养,可见其气度之不凡。 “爸,我妈呢,怎么没有看见她!”沐惜春抬眼问沐仲仁。 “你妈知道你要回来,一早就开始准备午饭,我说让厨师做吧,她说她比较清楚你的口味非要亲自下厨,现在还在厨房忙活呢!”沐仲仁笑着说。 沐仲仁话语刚落,东边厢房里一个中年妇女匆匆而出,此女子虽已是中年,但保养极好,不仅身材没有走样,而且面容姣好,看得出其年轻的时候必定也是一个美人,想来此女必定是沐惜春的母亲无疑了。 沐惜春能生的如此好看,自然是遗传了其父母共同的优点。 “妈!”沐惜春看到女子出来,小跑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丫头,你可算回来了,再晚一些饭菜可要凉了!”沐惜春的母亲见到女儿,满脸的欣喜表情。 “妈你都做了什么好吃的,爸说你非要亲自下厨,我都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菜了!” “都是你爱吃的,赶紧洗手,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沐惜春的母亲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终于看到了我这边,神色疑惑的问女儿:“丫头,这位是?” “妈,这是我的助理,是和我一起来的,公司有些事情需要他帮我处理,他叫魏今生,你叫他小魏好了!” 沐惜春又把我介绍了一遍。 “夫人好!”我向她微微欠身道。 “是小魏呀,远道而来辛苦你了,来这里就像自己家一样,不要拘谨!”她语气和善的说。 我回以微笑点头并没有说话。 我和沐惜春简单洗漱过后饭菜已经摆上了餐桌,一个硕大的圆形餐桌上面摆满了各式菜肴,看得出他们对女儿这次回家做了充足的准备,这也进一步说明了他们对这个独生女儿的宠爱。 不禁让我又想起了我的母亲,只是我自幼家贫,母亲无法给我太多物质上的享受,但母亲对我何尝不是这般的宠爱? 只是母亲命苦,没能等到我有能力赡养她的时候便离我而去,想来这也是一个我无法弥补的遗憾,想到此处不禁让我心头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殇,只是此刻我并没有表现出来。 家人团聚本就是值得高兴的事,况且这次沐惜春是为了张胖子的事情前来。 据我推断这次张胖子事情败露,其背后势力必定会有所收敛,此消彼长,沐仲仁这方想来也会从中受益,而且沐惜春对分公司做出的成绩有目共睹,至少在台面上沐仲仁会略站上风。 沐仲仁看来是颇为高兴,席间对我也颇为客气,甚至拿出来一瓶珍藏多年的茅台和我对饮了几杯。 沐惜春则坐在其母亲身侧,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 由于来者是客,虽然我生性放浪,但在这里也不敢放肆,毕竟搞不好坐在眼前的有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岳父,虽然我一路奔波舟车劳顿腹中早已饿极,但仍是装出一副慢条斯理的斯文相。 好在沐仲仁除了频频敬酒让菜之外并没有过多问我其它问题,这倒让我压力稍减,这也说明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明白工作上的事情不宜带到生活中来的道理。 我以为这次家宴会在有惊无险中度过,没想到中途还是出了一些小意外。 沐惜春大概也是饿极,又是在自己家里,不用拿捏作势,吃相未免豪放一些。 沐母看到女儿如此吃相,大概母爱泛滥心生怜惜,觉得女儿只身千里必定食饮有所不济,才会有如此吃相。 “丫头,是不是南方饮食不合你口味,平时是不是吃不好?”沐母怜爱的问女儿。 沐惜春并未感觉到母亲的怜惜目光,一边心无旁骛的吃着碗里的食物,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不会的妈,我挺习惯的,而且魏今生做的菜也很好吃,他经常给我做饭吃的!” 在一旁正在吃饭的我听到这话差一点没把嘴里的饭给喷了出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果然,沐母和沐仲仁听到这话不禁齐刷刷的看向我。 “小魏不是你的助理吗?为什么还要给你做饭?”沐母面露疑惑的收回看我的目光回看沐惜春。 沐惜春这才觉得失言,正在往嘴里扒饭的手停顿了下来,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看看我又看看沐仲仁,最后停在了她母亲的脸上。 “他……是我的助理,不过他有个朋友是开饭店的,离公司不远,我经常去他家吃饭,而且我这个助理厨艺也很好,经常会去他朋友店里帮忙,所以我的菜经常由他来炒,时间长了他也就了解我的口味了!对!就这样!” 沐惜春虽然说谎的本领不太高明,但这番谎话编的还算合理,听的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是这样啊!”沐母无声点头,一副恍然的表情。 “那还真是多亏了小魏,我看小魏也是老实人,你可不能亏待了小魏!”沐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沐惜春说道,显然这话主要还是想我表示感谢。 我怕言多有失,没有出声只是回以微笑。 可谁知沐惜春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老实?妈你不知道,他平时……”说到这里她忽然打住,似乎这才意识到我此刻只是她助理的身份,再说下去恐怕又有露馅的风险,好在她及时打住。 我在一旁刚放下的心不由得又揪了起来,心跳像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真庆幸我没有心脏病,否则我非得被她弄死在这饭桌上不可。 我大概能猜出她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她大概是要说:他平时欺负你女儿的时候你是没看见,他可不是老实人!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三章:李牧远 沐母正听着女儿说话,沐惜春的突然打住让她有些疑惑,注视着女儿等待着她的下文。 “他平时……可一点儿也不老实,你知不知道他连张副总都不放在眼里,在公司经常给领导惹麻烦,也就是我能够降得住他,魏今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说到后面一句,沐惜春把目光转向我,语气似质问般的道。 我故作尴尬的点头微笑说:“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人的做派,并不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沐总你言重了!”我顺势附会,只感觉冷汗直冒。 “张副总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沐仲仁向沐惜春问道,大概是刚才提到张副总的事让他想到了什么。 “是啊,我刚上任就查到他了,只是考虑到他身后的势力,我没有把他揭发出来罢了。我本想只要他安分的留在分公司,不与我为难,我本不想把这件事儿捅出来!” “谁知他却不识好歹,明里暗里给我使绊子,前几天还因为一件小事把我告发到集团,我才不得不反制于他,不然他还真的以为我们沐家的人是好欺负的!” 沐惜春放下筷子,冷静的说。说完这话又看着她父亲问道:“爸,我做这个决定之前并没有知会你,你觉得我做的对不对?” “你做的不对,因为这样的败类,你应该一早就把他给揭发出来,根本就不应该考虑他身后的什么势力,证据确凿,天王老子也帮不了他!” 沐仲仁表情坚定语气铿锵地说,显然他对女儿的做法是极力赞成的。 听了父亲赞许的话,沐惜春并未表现出惊喜,只是微微一笑说:“我就知道爸爸会赞同我的做法,只是我们沐家和张副总背后的势力早就势同水火,如此一来,只会更加激化彼此之间的矛盾,我怕会给爸爸带来麻烦!” “不用怕他们,有我和你许叔叔在,他们翻不起多大的浪!”沐仲仁面露寒光,语气挺冷。 我做在一旁噤若寒蝉,虽然我对集团的三大势力早有耳闻,但却没想到彼此之间都已经对立成这个样子。 虽然有种说法说公司权利太过集中往往会出现决策失误而造成公司方向性错误,但权利太过分散真的就好吗? 就如同弘基集团一样,倒是不会造成一人独断专行的集权者,但权利分散闹成如今势不两立的局面,并未见得就能健康发展。 恐怕几派势力所有精力都用在勾心斗角上去了,哪里还会有余暇时间去谋划公司的发展。 “话说你们分公司那个张副总告你擅离职守无故消失了好几天,我也有些好奇,你消失的这几天是干什么去了,你能给爸爸说说吗?”沐仲仁突然话锋一转,看着女儿似笑非笑的问道。 “这个……”沐惜春似乎没有料到沐仲仁会有此一问,嘴里支支吾吾眼珠子乱转,我的心理顿时也紧张起来,生怕她一不小心又说漏了嘴。 “唉,爸爸你就别问了,我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能有点自己的私事啊,不能什么事都要给你报告吧!”沐惜春故作娇蛮状,说这话的时候还不怀好意的瞥了我一眼。 沐仲仁呵呵一笑说:“看来我的丫头真的长大了,都有连爸爸都不能说的心事了,告诉爸爸,是不是和那谁约会去了?连公司都撒手不管了,看来那谁还真是了得!” “爸爸!”沐惜春面露窘态俏脸微红的打断沐仲仁的话。 “行了仲仁,女儿大了还不能有点自己的事啊,你也真是,连自己女儿的这种玩笑都敢开!”沐母恰如其分的开口替女儿解围,给了丈夫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心说:看来这对母女还真是一脉相承,都喜欢拿白眼珠看人。 沐仲仁也不在意,哈哈一笑颇为自得。 “想必集团召我来京,集团那些人不过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卖爸爸你一个面子,恐怕张副总的事情集团早有决断!”沐惜春不失时机的岔开话题。 沐仲仁淡淡一笑:“还真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的了你,如你所说,姓张的事情已经有了定夺。” “如何?”沐惜春问。 “还能如何!”沐仲仁有些无奈的笑笑。“追回赃款,罢免职务,不予追究其刑事责任!真是轻饶了他!”沐仲仁语气中带有一丝不甘。 “如此也好,若是司法介入恐怕我们沐家会与他们彻底交恶,虽然我们并不怕对方,但经此一事只怕他们会更加处心积虑的针对我们。”沐惜春坦言道。 沐仲仁看着女儿慈爱的笑了笑说:“看来我的丫头确实是长大了,考虑事情竟如此周全,为父都有些自愧不如喽!” “我的女儿能有如此心思,那几个老家伙拿什么跟我斗,他们培养的几个庸才简直上不得台面,弘基的将来还要看我们沐家!”沐仲仁看着女儿不无骄傲的说。 “爸你就别在夸我了,咱们是一家人,关起门来商业互吹可没什么意思!” 沐惜春的话惹得沐仲仁哈哈大笑,沐母也有些忍俊不禁,慈爱的看着女儿。 只有我对他们的谈话丝毫插不上嘴,不尴不尬的坐在一旁只能附和着微笑。 吃完饭沐惜春还对沐仲仁说出来她打算成立建筑公司的事情,沐仲仁听了女儿的分析讲解后并未做出明确答复,只是说还需仔细斟酌,最后是否能通过还需董事会表决决定。 午饭过后休息片刻时间后,我和沐惜春便同沐仲仁一道来到弘基集团总部,由于沐母并未参与集团事务,所以并未一同前来。 来到集团后我和沐惜春被安排在会客厅稍做休息,半个小时后便有前台小姐来请我们去入会,说会议大厅已经准备好了。 待我和沐惜春在前台小姐的带领下来到会场我简直被这宏大的场面惊呆了。 会议厅在集团大楼的顶部,圆形的双层复合式会议厅足以容纳上千人,演讲台设在中央位置,看起来颇有几分美国国会议事大厅的感觉。 此刻会场里已经坐了不少的人,显然这些人并不全部是集团总部的人,经询问方才得知,不仅我们a市分公司收到召涵,全国的分公司全部在邀请之列。 我暗暗咋舌,想来弘基集团赶上中国经济崛起的好时代,自成立以来就如同火借风势般野蛮生长,其分公司网络早已遍布全国,如今几乎每个大城市都有弘基地产设立的分公司。 我心里暗忖,如此阵仗大概是集团想借这次事件来一次杀鸡儆猴,让各方势力都看在眼里,不管是谁只要犯错就会得到惩罚,裙带关系也无法保全违法乱纪的投机腐败分子。 我们被安排在距演讲台较近的位置,除了集团的一干领导,就属我们都位置最为靠前。 看得出这也是集团刻意安排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有意彰显我们的重要性,从而达到笼络人心的目的。 毕竟沐惜春的能力和对分公司带来的改变,集团虽然有些人不愿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再加上沐仲仁的身份,理所当然让我们a市分公司成为了众分公司中的领先地位。 坐定后我看见坐在对面的沐仲仁对沐惜春微微颔首,坐在其旁边的一个和沐仲仁年纪相仿的男人也冲沐惜春微微招手,沐惜春微笑回一点头。 “那个人是谁?”我问沐惜春。 “他就是爸爸说的许叔叔,叫许永昌。他是我爸的朋友,十几年前,也就是弘基成立不久,遇到了资金上的问题差点破产,是爸爸和许叔叔的加入才把挽弘基这座大厦于将倾,所以爸爸和许叔叔才会有今天的地位。” 我微微点头,这才明白沐家和集团的渊源,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虽然沐惜春只是寥寥数语说了个大概,但个中细节并不难想象。 我又环顾了一下会场,下意识的想寻找一下张胖子会不会在场,若是他在场,看到我们又会是一种什么心理? 不过我并未发现他的身影,大概集团顾及他的颜面没有让他在这等场合亮相。不过我倒是发现了集团的第三方势力,也就是与沐仲仁敌对的张胖子背后的势力。 我之前早有耳闻,对集团势力分布有所了解,这方势力是李牧远妻子娘家一方,持有集团不少股份,有很重的话语权。 三股势力虽然以集团创始人李牧远居首,其妻子娘家次之,沐仲仁位末。 但许永昌是沐仲仁好友,当年也是被沐仲仁拉来注资公司成为大股东之一,自然而然是沐家一方势力,如此一来沐仲仁与李牧远以及李牧远妻子娘家一方便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虽然另两方是裙带关系,但李牧远并不糊涂,且深谙平衡之道,知道权利一旦太过倾斜必定会给公司带来不利影响。 所以尽管妻子多次进言试图说服李牧远,让集团测底掌握在自家人手里,但李牧远并未遂其愿。 他大概很清楚自己小舅子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把沐家踢出集团他也未必和自己一条心,到时候麻烦的反倒是自己,让手下互相牵制,他才能稳坐钓鱼台,以便更好的控制住集团。 此方势力落座在会场南面,与沐仲仁许永昌等人成夹角之势,虽然距离较远看不清,但其方脸色可想而知。 这场会议中我终于见到了弘基的最高决策者,在主持人做了会议开场白后,这个叫李牧远的男人便作为集团总裁和董事会主席上台讲话。 这个叫李牧远的男人大概六十岁上下,身材瘦小但面容润泽,虽头发尽数白去却精神矍铄。 在我见到他的那一刻我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词:人不可貌相。若是走在大街上遇到这个人,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个人和弘基集团董事长联系在一起。 然而就是这个其貌不扬身材羸弱的男人,在二十年前创立了弘基地产,虽然几经波折险些破产,但却总能绝处逢生化险为夷,直到现在发展成国内首屈一指的地产公司。 虽然这其中离不开沐仲仁许永昌等人的帮助和扶持,但他若无雄才大略,只靠着手下这帮人,集团也不会走到今天,想来其人必定颇具手段。 李牧远站在台上气度沉稳面容冷峻,让人感觉出一种长者风范。 他的演讲大概分为三个部分,简单概述了集团发展史,和当下面临的各种问题以及大致的改革方向,语气不疾不徐张弛有度,而且并未有事先准备演讲稿,足以显现此人的自信和睿智。 整个讲话过程并未对张胖子违纪事件做丝毫提及,只是在结尾的时候含沙射影的提到,公司领导层要恪守己任以身作则,切不可思想偏航徇私舞弊。 虽然只是隐约几句暗示,但身居集团权利巅峰,说的每一句话无疑都是对公司今后发展的重要指示。 在场的人恐怕没有一个人敢对这几句貌似轻描淡写的话掉以轻心。 李牧远讲完后会议主持对总裁的话又做了一次总结,话锋一转这才说到张胖子的事情。 “虽然公司发展日渐壮大,但难免有些人会受不住利益的诱惑,思想开小差,做出一些违法乱纪,有悖公司良性发展的事情……” 我知道,今天会议的正题终于要来了,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沐惜春,只见她面容如常,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用圆珠笔在本子上画着卡通人物,丝毫没有紧张神情。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四章:内心的挣扎 会议主持对张胖子的事情做了一番陈述之后,便由集团的法务部门上台,宣读对张胖子的处理意见。 至于处理结果,我们早已知悉,跟沐仲仁说的几乎没有两样,美其名曰他是集团的元老级人物,念其昔日功劳,不以对其进行司法处理,但责令其退回赃款,并罢免他在公司的一切职务。我听的心里直发笑,心想这厮除了会拍马屁有个屁功劳! 宣读完对张胖子的处理意见报告之后,主持人又对此次事件做了一次总结性的陈述,期间还对我们a市分公司做了口头嘉奖,说到我们a市分公司的时候还特意让沐惜春站起来,在与会的所有人面前亮了一次相。 我本以为他们会邀请沐惜春上台讲话的,然而并没有,只是由主持人详述了自沐惜春出任分公司总裁一来对公司做出的改变和业绩,还号召大家要像我们a市分公司学习,言辞之间尽是肯定和赞许。 我打眼观察沐惜春的表情,只见她嘴角上扬面带一丝笑容,好像有些惬意,但又好像有一丝不屑的味道。 会议大概开了近三个小时,后面的时间大多是在汇报各分公司近一年来的业绩。 从报告的数据来看,我发现近乎有一半的分公司情况都和我们之前一样,用业绩平平来说丝毫不觉过分,甚至有一些还是负盈利,说到最后未免又把我们a市分公司近半年来的业绩拿出来宣讲了一番。 这让我觉得集团虽然像一颗枝叶繁茂的参天大树,看起来很是旺盛,但实则却已老朽,若不能继续生长,便会逐渐萎缩,而此刻的集团更像是处在这个临界点上。 虽然我们a市分公司截至目前,还没有做到扭亏为盈的局面,但自沐惜春上任以来,接连拿了好几个大的项目,此刻项目正在进行之中,虽还没有见到效益,但此刻已然能够预见等项目完成必定会带来巨大收益。 虽然分公司遍布各地,但分公司的每一个项目从最开始的投标到立项,集团都会有考察组前来调研评估,所以分公司的每一个项目集团都了如指掌,我们a市分公司此时一片向好的景象集团自是比谁都清楚。 所以把我们a市分公司的成绩拿出来作为表率,不仅是对我们分公司的肯定,更是对在场所有分公司领导层的鞭策和激励。 虽然我们a市分公司对集团这棵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小枝条,就算我们的业绩再出色,对这棵大树来说也只不过是添了一丝新绿,根本起不到什么实际意义。 但若是因为我们这个起死回生的典型案例,而激活大部分分公司的萎靡现状,那必定是一件激励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事情。 只是我在心里暗想,集团的想法自然是好的,但能收到几分成效就未可知了,毕竟沐惜春只有一个,而有些人的成功是不能复制的。 会议结束时已接近晚上六点,从会场出来只见沐仲仁和许永昌等在集团大楼门前。 见我和沐惜春出来,许永昌面带笑容的对沐惜春说:“两年不见侄女儿真是越长越漂亮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呵呵!” 沐惜春莞尔一笑:“许叔叔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不过叔叔却是真的越来越年轻了!” 沐惜春的话让许永昌哈哈大笑,回头看了一眼沐仲仁说:“老沐啊,你有这么个女儿给你打前锋,以后你就可以安心坐镇后方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显然这话让沐仲仁非常受用,哈哈一笑说:“年轻人太过浮躁,不懂得掩盖锋芒,我倒怕她锋芒太露会招别人妒恨!”沐仲仁嘴上虽这样说,但他的表情还是掩不住的露出一丝骄傲之色。 沐惜春听着两人互相恭维的话没有接口,只是微笑着立在一旁。 “侄女儿能有此等才华,刚上任就已崭露头角,集团都是看在眼里的,想来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啊!” “我说老许啊,你就别在抬举她了,你在这么夸下去我真怕她会恃才自傲,真觉得自己居功至伟了。” “唉!你倒是真沉得住气,你可知道我是真羡慕你呀!如你所说,恃才自傲那也得有才才行啊!”许永昌装腔作势的叹气摇头。 “得了吧你,你儿子啊伟我可是听说的,那在国外大学里可也是风云人物,若是回来大概你就真的可以退休喽!” 许永昌听到这话嘴角微扬,大概沐仲仁的话也说到了他的心里。只是我心里泛起了嘀咕,心想不知道这个叫阿伟的又是何方神圣。 “别提这小子了,当初他要去留学我倒是支持他,可是现在毕业也毕业了,我一直跟他说让他早点回来帮我,他就是磨磨蹭蹭不想回来,也不知道国外有什么好?” 许永昌叹了口气说。 “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老东西就不要太过强求他们了吧,让他在外面多见见世面有什么不好,等他们玩够了自然会静下心来,你害怕他不回来接替你的事业呀!” “唉,那混小子要是有侄女儿一半懂事我也不会这么烦恼了,看来我还真得把侄女儿的事迹给他说说,也好鞭策他一下!” 沐仲仁哈哈一笑说:“老许你就算了吧,阿伟那孩子我还不了解?他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心里自然有他的打算,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两人正说着,一辆豪华商务车停在了我们旁边,从驾驶位下来一个司机模样的中年男子对许永昌说:“老板,都已经安排好了,请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许永昌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沐仲仁,沐仲仁点点头,然后回头对沐惜春说:“丫头,你许叔叔为了给你接风,已经安排好了饭局,你妈妈和吴阿姨已经到了,要是没什么事我们这就去吧!” 说完又看了看我说:“小魏要是没什么事儿,就一起去吧!” 此次我是以沐惜春助理的身份前来,所以我一直恪守着一副做下属的姿态,他们说话我一直没有插嘴,事实上本来也就插不上嘴,而且我对他们的谈话也并不感兴趣,所以我一直心思飘忽的站在沐惜春身后,心不在焉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此刻沐仲仁突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出言邀请我去参加他们两家的家宴,让我顿生退意。 虽然有沐惜春在,但此刻我和她的关系还未公开,以我此刻的身份绝对不适合出席这样的宴会,即使他们不介意,但我若是去了,也只会徒增尴尬。 所以在听到沐仲仁出言邀请的时候我马上回绝:“谢谢沐总许总的好意,不过我还有一些私人的琐事,就不去打扰各位了!” 沐惜春听我这话面露疑惑的说:“你有什么私人的琐事?你就和我一起去吧,又没有别人!” 我抬头看了一眼沐惜春,只见她面露一丝恳求之色,想来她多半想让我陪她去,只是我心意已决,这样和自己毫无关系的聚会去了也只会让自己坐立不安,与其如此不如拒绝来的痛快。 于是对沐惜春说:“沐总我真的有些私事儿,就不跟你去了,要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你再给我联系,我马上回来,一定不会误事!” 我知道沐惜春是知道我的心思的,所以我故意把语气说的果决,以表明我不愿去参加他们聚会的心意,我想这话说出来沐惜春大概能明白我的意思。 果然,沐惜春看了我两秒没有出声,然后颇有深意的笑了一下说:“好吧,那你去处理你的私事吧,只是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件事你要快点儿做好准备了!” 我自然知道沐惜春所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她是想让我早点做好准备向她父母公开我们的关系。 我佯装认真的说:“我知道了沐总,我会尽快做好准备的!” 沐惜春又抿嘴一笑,表情浮现出几分狡黠,这才转身对沐仲仁和许永昌说:“谢谢许叔叔的盛情款待,我们走吧!”说完率先上了车。 看着车子离我远去,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一松。 虽然平时我的性格似乎是放浪不羁,什么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 但我心里很明白,在我和沐惜春的感情这件事情上,其实我是自卑的,虽然我知道以我和她各方面的差距来看,无论是谁,站在我的立场上只怕都会感到自卑的吧,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罢了。 直到此次来京,在见到沐惜春的父母和了解到她的家庭背景之后,我的这种自卑感更加的强烈,这种强烈的自卑感,甚至让我有些动摇我和她的感情能否有个善终! 这也是我发自内心有些抗拒和他的家人在一起的原因,我知道我的这种自卑是源自于我对自身的不自信,但让我面对着沐仲仁这样的社会商界巨擎,我实在是自信不起来。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转身去了旁边一家酒店开了个房间。 我躺在床上脑袋里千头万绪,想着自己和沐惜春之间萌发的这一场如梦似幻的感情,竟有种不真实之感。 可我很清楚这都是事实,我分明已经爱上了这个美好的女子,尽管明知道这段感情的路上会布满荆棘,可我还是情不自禁的陷了进去。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五章:撒娇的总裁 我斜靠在房间的床上,心思飘忽的看着电视里不知所云的电视节目,却根本不知道电视里都放了些什么内容。 直到突然想起的手机短信提示音,才把我从这种蒙昧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打开手机,这才意识到我已经发了三个小时的愣,此刻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打开短信只见是沐惜春发来的。 “你在哪里?” 我心情有些低落,本不想回她,但想到如果不回她她肯定马上就回打电话过来询问,于是便打了两个字发了过去。 “酒店!” “什么酒店?” 我看着她发过来的这几个字,心里揣度着她这似乎是要来找我的意思。 想到她家就在北京市内,她肯定是不会搁着家里不住而来住酒店的,恐怕只是想来看看我罢了。 我此刻心情低落,且我并不善伪装,若她前来以她的聪慧肯定会发现端倪,从而会想到我情绪低落的原因,如此一来必定又会徒增烦恼。 “已经很晚了,你跟叔叔阿姨回去吧,趁此机会好好陪陪他们!我在酒店挺好,你不用来了,明天若是有事再见面。” 我打出这段话发了过去。 信息刚发出,即刻便收到了回复。 “什么酒店?” 依然是和上一条一模一样的几个字,她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我的话,但从这几个字我能看出她的心思,看来她是一定要来一趟的了,我甚至在脑海中脑补出了她此刻脸上倔强的表情。 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给她回了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 果然,二十分钟后房间外传来敲门声,我打开门只见沐惜春俏脸微红,微笑的看着我。 我隐隐闻到有淡淡的酒气,想来她大概是喝了酒的。 看着她此刻满面桃红的微笑神情和酒后略显迷离的眼神,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酒后乱性这个词,不禁内心狂跳了几下。 不过我此刻情绪低落,并未有什么非分之想,反倒有了一种羁绊之感,就算她此刻投怀,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接受。 “都这么晚了,你还来干嘛?难得回家一次应该多陪陪叔叔阿姨才是?” 我语气略带责怪的问。 沐惜春靠在门框上,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脸。 听到我的话撅了撅嘴唇撒娇般的呢喃道:“人家想你了嘛!整个晚上人家都在想你!所以一吃完饭人家就来找你,可你却想赶人家走……” 说着说着装出一副委屈状,鼓着小脸儿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心里一暖,之前的抑郁顿时去了大半,伸手抚了抚她的秀发,侧身让到一旁,示意她进来。 可她却并未走进,而是伸出双臂对我说:“我走不动了,你抱我进去!” 我见此情景不禁苦笑摇头,谁能想到她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干脆顺着她的意思,弯腰抄起她的腿弯把她抱起。 她大概没有想到我真会这么做,惊呼了一声慌忙搂住我的脖子,等定下神来不禁忍不住冲我甜蜜一笑。 我用脚关上房门后把她抱到房内的沙发上。 可她却没有从我怀里下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意思,依然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 “你能抱我一会儿吗?” 沐惜春仰着头看着我,眼里满是渴望。 我暗叹一口气,对她说:“你难道不怕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我会忍不住对你做些什么吗?” 不过虽然嘴上我这么说,我还是依了她,转身坐在沙发上把她抱在怀里。 沐惜春用手点了一下我的鼻子奸计得逞般的笑着说:“我知道你不会的!” “那可不一定!”我不以为然。 “你答应过我的!要把最好的留到最后!” “最后?你说的最后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佯装不明。 沐惜春仰着脑袋做思考状说:“就是等我们的感情没有任何阻碍的时候,或者说我们结婚的时候!” 沐惜春说这话的时候面露憧憬一脸幸福的神情,大概是在遐想我们结婚时的场景。 可是我听了她的话却没来由的心里一沉,她说等我们的感情没有任何阻碍的时候,也就是说她其实也很清楚我们的感情之路不会太过顺利。 原来,对于这份感情,她也不是那么确信…… “你怎么了?” 她似乎发现了我的情绪变化。 “你说,我们真的能够走到结婚那一步?”说这话的时候我眼神失焦的看向窗外。 沐惜春听我这话,猛的从我怀里挣脱出来,盯着我正色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想和我结婚?” 我被她的过激反应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有些歧义。 忙解释道:“当然不是,我对你的爱你难道还心存怀疑?我只是担心我们的感情会不会顺利的走到最后!毕竟……毕竟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上午沐仲仁见到沐惜春时说的那句话:“我的女婿得多优秀才能配得上我的女儿!” 这句话虽是他开玩笑的随口之言,但从这句话不难看出,门当户对是他对女儿婚姻的基本认知。 “即使我现在再怎么努力,大概也达不到你爸爸选女婿的标准!”我接着道,此语有感而发,言语之中未免带有一丝沮丧。 沐惜春听我说完,又重新把脑袋靠在了我的我的肩膀上。 “只要我们彼此的信念够坚定,我相信我们一定会走到最后的,至于我父母那边我会说服他们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沐惜春依偎着我的肩喃喃的说。 她的话让我有些感动,虽然知道前路多有障碍,但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尚且如此,我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只怕到时她会多有委屈。 想到这里不由得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伸手揽她入怀。 良久,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但我知道我们此刻的心思是相通的,我知道她此刻的心思大概也和我一样,对我们的未来既感到忐忑又心有向往。 夜渐渐的深了,我看了看时间,此刻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 我心想这么晚沐惜春还没有回去,她的父母会不会担心她的安危? 刚想出口让她早点回去,她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并没有接听,而是随手挂断了电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但我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称是妈妈。 “很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阿姨叔叔担心!”我低头对沐惜春说。 “不,我不想回去,我想和你在一起!”沐惜春小声的呢喃,双手顺势环住了我的腰。 “别任性,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很多,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劝慰道。 沐惜春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松开了搂着住我腰的双手。 “那我回去了,明天我再来找你,你也早点休息!”沐惜春站起身,有些依依不舍的说。 我微笑点头。 把沐惜春送至酒店楼下,看着她打车离去,我站在原地久久未动,抬头望天,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一颗星星,没来由的又是一声叹息。 第二天上午沐惜春并未有到来,而是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我和父亲去集团商榷建筑公司的事情,你就不用来了,等开完会我再去找你。 我睡眼惺忪的看完信息,也懒得再给她回过去,扔下手机又睡了过去。 待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沐惜春依然没有到来,想来大概是会议还没有结束。 我不免有些担心,不知道她的这个想法能不能通过。 对于她让我负责建筑公司的运作这件事我到没有太过在意。 尽管我也很想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但此事若是不成我也并不会感到失落。 只是在前段时间我才知道,她为了这个计划做了大量的工作,自从和王秃子那次不太愉快的见面后她就开始着手于这个计划的调研工作。 昨天出发之前我曾见她把厚厚一叠工作报告放进包里,文件封皮上清楚的写着:关于a市分公司预成立建筑公司的调研报告。 可见她对于此事绝非口头上说说,而是真真切切的付出过诸多努力,若是此事集团不能通过,她必定会很是失落。 其实我也能想到她让我来负责建筑公司的运作的良苦用心,无非是想让我做出点儿成绩,让她父亲对我有新的认识,从而让我们得感情之路走的不那么坎坷。 想来她也并非是对这段感情毫无理智,她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她和我在一起将要面对什么,所以她一早就在为此事做着努力,只是她从不曾对我说起罢了。 虽然她没有说,但在她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其真实的用意,只是我除了在心里暗自感动,竟连对她表示感激的勇气都没有,说来也是自己那卑微的自尊心使然。 想来分公司人才济济,比我有能力有经验的人大有人在,若单论能力而言,无论如何也是轮不到我这个胸无大志的愣头青来担此重任。 我暗自在心里揣度,也不知道此刻集团会议室里是一个怎样的情形。若是此事落空只怕是对她的双重打击。 不仅她的商业抱负不能实现,就连她对我们感情所做出的努力也会化作泡影。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六章:雨中吻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心神不宁起来,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的等待着沐惜春的消息。 几次我拿出手机想给她拨过去,可最后都又忍住了,我生怕她此刻正在集团会议室做着努力,若是此刻给她打电话恐怕会打断她的思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可是沐惜春依然没有丝毫消息传来,我在房间实在待不下去了,干脆出了酒店。 刚到酒店大堂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心头一震,心想沐惜春的电话终于来了,可是掏出手机才发现电话是李良打来的。 接过电话,李良说他要回老家一趟,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说老汉儿身体欠安,送她去医院看看。 我心里一紧,问他严不严重,他说不用担心,不是很严重,只是老毛病又犯了。 “……安妮好像去了g市!”李良说完他爸爸的事情,忽然语气有些犹豫的说。 “难道他爸爸的事情有了结果?”我心里又是一惊。 “不知道,我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可是她一直都没有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这是他爸爸真的要有事了!”语气不无担心的说。 “你去忙你的事情吧,不用太过担心,我会给安妮联系的,若是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虽然我此刻内心也有隐隐的不安,还是出口安慰道。 “唉,好吧!”李良叹了口气,无声的挂断了电话。 我随即找到安妮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可是听筒里却传来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我挂断了电话,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思忖着,会不会是安妮忘了拿手机?可仔细想想,这种可能性不大,现如今手机已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谁出远门也断然不会有忘记拿手机的事情发生。 只是此刻无法联系到安妮,就无法得知他那边的情况,急也没用,心想安妮大概是忘了给手机充电,只有晚点再试试看能不能打通了。 初得酒店外面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竟下起了雨,此刻雨下的并不大,如同浓稠的雾,打伞稍显多余,只是地上已有积水,显然之前雨势甚大,只不过酒店的隔音太好我才没有发觉。 我走到酒店外面的广场上,闭目抬头,感受着细如牛毛的雨丝打在脸上带来的微凉之感,在这盛夏的季节也颇有一丝惬意。 我索性走进了雨里,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朝前面走去。 此刻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就算是开会也应该开完了,沐惜春不仅没有来,甚至连一个电话一个信息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能够想到沐惜春肯定是有事耽搁了才没有来见我,可我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我本想给她发一个信息问她事情怎么样了,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她未能来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若我一味追问反倒显得狭隘了。 走着走着无意间抬头发现前方的路标指示,恍然发现,我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天坛公园附近。 只见前方路标显示左转两百米就是天坛公园,我不禁哑然失笑,想来我人生懵懂二十余载,看似洒脱,实则已被生活縛住了手脚,北京也来过几回,却从来没有来过这闻名遐迩的天坛公园。 没想到今天竟无意走到这里,想来也是机缘。 于是随性左转想去看看这座明朝的宏伟建筑到底有何神异之处。 买了门票来到公园,可能是下雨的缘故,公园里的游客寥寥无几。 我走在空旷的公园里竟心生一种寂寥之感,缓步走在这座在细雨中略显肃穆的古城里不由得想起了不久前我和沐惜春的西安之行。 想到她在黄山之上故意设计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让我丑态百出之后又向我表明心意的场景,不由得失声笑了起来。 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人,但在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并非失去了爱的能力,而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她的出现无疑打破了我对自己人生的固有认知,更打破了我的生活态度。 此前我一直都不明白我是在什么时候爱上的她,现在静下心来,不禁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是在她意外出现在我家乡县城的车站前的时候?还是在她告知我欠她钱这件事的真相之后?还是在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冥冥之中就已有所昭示。 虽然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和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但我不得不承认,在见到她的第一眼的那一刻,我的的确确有过心动的感觉! 在华山之行我们互露心事之后,我本以为我的人生从此便会有所不同,会朝着幸福更近一步。 只是随之而来的烦恼也让我明白了一件事,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还关系到两个人的家庭和亲人。 我们虽然彼此相爱,但却要考虑到她的父母,她的家庭是否能够容纳我的存在。 虽然我早已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不会有这方面的烦恼,但是我却不能自私的不去考虑沐惜春的处境。 若是我们的爱情得不到她家人的祝福,即使我俩最终能够走到一起,想来也必定是有遗憾的,现在看来这种结果似乎已经注定,只是我实在无力改变什么。 虽然这么说大概会让爱情变得不再纯粹,但这就是现实,只因我们都生活在现实之中,所以这是谁都逃不脱的桎梏。 我坐在祁年殿前的台阶上独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竟没有觉察到雨渐渐地下的大了。 旁边偶有游客经过,皆对我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们大概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独自一人坐在雨中发呆? 他们多半会觉得我可能是生活发生了变故或是情感受到了挫折。 然而他们想错了,我的事业一片向好,我的恋人美若天仙,而我的烦恼只有我自己知道。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的时候,我的头顶忽然出现了一把伞。 我本以为是哪个好心的游客不忍心看到我淋雨而有此善举,可是抬头才发现来的人竟然是沐惜春。 她低头看着我,朝我笑了一下,只是她的眼里满是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她的那一秒,一股暖流瞬间流遍了我的全身,我压抑多时的情绪,突然间溃于一旦。 我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把她揽在怀里,双臂紧紧的环住她的身体,似乎我不如此她就会从我身边消失一样。 沐惜春手里的雨伞被我的动作给弄掉在台阶上,打了几个滚停在了台阶下的广场上。 “你……怎么了?” 沐惜春似乎被我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动作给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言语之中有一丝疑惑,但更多的还是关切。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紧紧的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脖颈中,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沐惜春见我没有回答她也不再多问,任由我把她抱得紧紧的。 微凉的雨丝打在了我的脸上,也打在了她的脸上,我不在意,身旁的游客再度纷纷向我们行注目礼,我不在意。 哪怕身后洪荒滔天,哪怕明天便是末日,我亦不在乎。我只是想紧紧的抱住她,一刻也不愿意松开。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情绪会再见到她的那一刻突然失控,其实她只不过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耽搁了少许时间,未在约定的时间内前来和我见面。 而我却因为如此 (本章未完,请翻页) 渺小的一件事情而感到落寞,从而让自己内心隐隐有些惶惶不安之感。 我大概明白,这或许就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在我内心深处我已然到了唯恐失去的程度。 终于明白,原来我对她的爱早已溶于骨髓,深入生命。 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将再也洒脱不起来,因为我已然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对不起!我来晚了!” 良久良久,沐惜春在我耳畔喃喃的说。 “不晚,只要你还会来见我,什么时候都不晚!”我情到深处有感而发。 “我当然会来见你,你是我的爱人,我当然会来见你!” 沐惜春温柔的安抚着我的情绪,尽管她并不知道我心里所想,并不知道我为何会情绪崩溃,但她却知道怎样能够让我平静下来。 她,也是在乎我的。 许久过后,我终于松开了环抱着她的双臂,捧着她的脸,久久的凝视着她。 她的脸已被雨水打湿,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把她眼里饱含的深情无限的放大,如海洋般包裹着我敏感且脆弱的灵魂。 她小巧的鼻翼轻轻扇动,红唇微张,如兰的气息轻轻的触动着我面庞的神经末梢。 在漫天雨丝的天幕下,在这座恢宏的明代祭坛上,在庄严肃穆的祈年殿前。 我低下头去,深深的吻在了沐惜春的唇上。 …… 良久之后,我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吻之中,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离开她的唇,我恍然发现她的脸已落满了雨水,原来这深沉的一吻竟是那么久,雨竟也不合时宜地愈发大了起来。 我弯腰拾起落在台阶下的雨伞,帮沐惜春遮住雨势,另一只胳膊则紧紧的揽住她的纤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平静下来后,我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看着她疑惑的问。 “开完会后,集团安排了一次饭局,都是集团的上层人物,爸爸想让我和他们多些认识,而且集团总裁李牧远也对我出言邀请,我不好拒绝,所以才去参加了这次饭局!”沐惜春出言解释道 “我虽然去了酒店,但我根本无心吃饭,也不想和他们攀交情,所以我只是前去应付了一下便提前离开了,我本想开完会就来见你,结果还是来晚了!”沐惜春继续道。 “这是饭局是很难得的一次与集团的高层接触的机会,你应该借此机会和他们多多认识,何必抛下这么好的机会而跑来见我?” 虽然我的这番话与之前内心的想法有些不相符,但听到沐惜春的这一番解释,我此刻倒真觉得她应该参加这次饭局,所以这番话也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 只是若沐惜春真的如我所说参加了这次饭局之后再来见我,恐怕我脆弱的内心又要更受煎熬了,想来人还真是他妈的矛盾。 “整个上午没有见到你,我想你了嘛!” 沐惜春看着我表情娇嗔的说。 我虽然知道这是她撒娇的话,但听在我心里却依然很是受用,我侧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上的雨水依然尚未干去,有些心疼的掏出纸巾为她擦干,她则闭着眼任我为之,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七章:总裁的手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我也只是无心走到这里,根本就没有告诉过她,没想到她竟能神奇的在这里找到我,这让我很是不解。 “我去了酒店,见你不在,于是便问了酒店门口的司仪小姐,她们说你朝这边走了,所以我才朝这边一路找来,只是一路上都未曾见到你,直到路过这个公园附近,我觉得你很有可能来这儿了,所以才找了进来,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我听了沐惜春的这番话有些百感交集,她若不是在乎我,又岂会在如此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也要前来寻我。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皆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这里,想来大概是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无法言明的默契。 “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我不解。 “我手机昨晚忘了充电,上午会议还未结束就关机了,若不是如此,我肯定会告知你我会晚点儿过来!” 沐惜春解释道。 我这才明白,默然点头。 “你刚才为什么要坐在雨中发呆?你在想什么呢?”沐惜春看着我问,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我在想为什么你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我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出言敷衍解释,我虽然不愿骗她,但我实在不愿把我之前敏感的想法告知与她。 “真的?” 沐惜春似是不信。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和她撑伞漫步在公园里,雨水淅淅沥沥的打在公园的方砖上,溅湿了我们的鞋子和裤脚,但我们都没有理会,能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漫步雨中,如此幸福的时刻又岂会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沐惜春的脑袋偎依在我的肩头,一脸小女人幸福的表情,我此刻亦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之感。 “事情进展如何,集团有没有同意你的想法?” 我出言询问,我虽然在我个人的立场上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很在意,但这却是沐惜春的一番心血,也认为迫切的想知道结果。 “我已经做出了很详细的报告,只是集团说此事还需做一些调研工作,恐怕不会那么快就有结果,但集团对这件事的态度也是很积极的,我相信他们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沐惜春胸有成竹的说。 “难道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到他们给出结果吗?那要等多久?”我问。 “恐怕我们还要在北京呆几天,有些工作还需要我去配合他们来完成,不过我相信我的这个计划一定会达成的。若是此事真的能成,你以后的责任可是十分重大的,你也该好好想想你的下一步工作计划了!” 沐惜春转过脸看着我语气认真的说。 听了她的这番话,我顿时有些忐忑起来,想来我虽然在地产公司工作两年有余,接触的无非也就是一些买地盖楼的事情,对建筑公司的操作也有所了解,但真让我去负责一个公司的具体运作,我却丝毫没有底气。 这并非是我没有信心,而是有种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而斯人却没有做好准备的惶恐感觉,心想若是我无法胜任这份工作,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 “怎么?你没有信心吗?” 沐惜春见我久久没有说话,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露疑惑的看着我,出口询问道。 “我并非没有信心,而是怕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不过我一定会努力不让你失望的!” 我故作坚定的说,其实心里却虚得要命。 显然沐惜春并未察觉我的真实想法,听了我的话对我抿嘴一笑说:“我相信你一定会干好的,到时候做出实实在在的成绩,让所有人都对你刮目相看!”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心说但愿真的能够像你说的那样。 整个下午沐惜春都和我在一起,从天坛公园出来之后,沐惜春又陪我漫无目的的逛了很多个地方。 我们品尝着北京特有的各色小吃,什么关东煮驴打滚糖火烧,凡是遇到的,我们皆一一尝试。 临近黄昏沐惜春依然兴趣不减的硬拉着我去一家茶馆听了一场北京戏剧,奈何整场听完我却是一句也没有听懂。 我见沐惜春兴致高昂的鼓着掌,回头好奇的问她:“你听明白了吗?他们唱的是什么意思?” 沐惜春回头看了我一眼,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顿时无语,合着她这跟着鼓掌,完全是在瞎起哄,不过看她这副兴致颇高的样子,我倒忍住没有去泼她冷水。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我才和她一起,提着她购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回到酒店。 来到酒店房间沐惜春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从一个袋子里拿出她刚买的一套睡衣说:“我去洗澡了!” 我心头一怔,大脑有些乖不过弯儿来。 “洗澡?在这?”我不甚确定的问。 “是啊!我已经跟爸妈说过了,我今晚不回家去住了,我今晚要~住~在~这~里!”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一字一顿,表明了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住在这里?什么意思?难道…… 我心里一阵狂喜,有种幸福来到太突然的感觉,不禁内心躁动不安的呆立当场。 “想什么呢,你开的不是套房嘛,我们各住一个房间!” 沐惜春大概是从我变幻不定的表情中猜出来我的心理的龌蹉想法,出言打断我的幻想。 听了这话我刚刚躁动起来的内心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当场就焉了下去。 沐惜春对我嫣然一笑,抱着衣服进了洗浴室。 我瘫坐在沙发上心里老大不是滋味,美人在旁却不能一亲芳泽,真是让人难受,真不知道她要矜持到什么时候。 不过转念一想,我和她确立恋爱关系其实也不过寥寥数日,矜持也在情理之中。 若是她一早就把身体给了我,恐怕不仅她会自觉轻贱,大概连我也会觉得此举太草率了些。 想来人还真是矛盾的生物,一方面处心积虑想要得到,一方面又感觉太过轻易得到的东西多半不甚珍贵,想到这里不由暗自叹息。 正当我坐在沙发上想着这个人性悖论的时候,面前的茶几上沐惜春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大概是短信之类的提示音。 我本来没有在意,可无意中扫了一眼,在手机还未来得及息屏之前看到了那条短信。 只见发件人显示是爸爸,内容是:丫头你真不回来住吗?在外面一定要小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信息只显示到这里,后面的就看不到了,手机屏幕也就在我刚刚看完这一行字后悄然黑了下去。 我不禁心生好奇,不知道沐仲仁后面还说了些什么。 回头看了一眼洗澡间玩,只听见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想来沐惜春大概不会很快出来。 不由得心里升起一股罪恶之感,想看看沐仲仁到底后面还说了些什么。 想到这里不禁内心一阵狂跳,有种偷窥般负罪的快感。 下定决心说干就干,我拿起沐惜春的手机按亮屏幕,当然她的手机是有锁屏的,是那种常见的九宫格样式。 虽然我并不知道解锁手势,但和沐惜春相处的久了,时常会看到她在我身边拿手机出来解锁的手势。 虽然具体的顺序我当时并没有刻意留意,但见的多了已然在心里有了大致的印象,虽说不甚确定,但记住了她的手势,即使有出入,但组合也无非就那么几种,况且这种锁屏可以允许四次错误,只要第五次正确就不会有下次解锁的时间限制。 此刻我不禁觉得这个设定简直是个天大的漏洞,要是让我来设计,最多只能一次成功。允许那么多次错误,这不是摆明了给不知道手势密码的人创造了机会嘛? 所以,在我心生恶念的那一刻,我对此事已然胸有成竹,这也是我能够心生恶念的先决条件。 果然,在我尝试第三次的时候成功的打开了沐惜春的手机。 点开沐仲仁的那条短信,只见后面是这样说的: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太晚不要一个人出门,不要一个人去那些娱乐场所。 我不禁哑然失笑,看来女儿长的太漂亮确实是一件糟心的事,无时无刻都提心吊胆,生怕被歹人盯上,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不过想想也是,就沐惜春这颜值和身段,确实能够勾起男人犯罪的欲望,若自身没有一点防范意识,出事只是早晚的事。 我不禁又想起,来北京前在沐惜春的别墅看到的那条新闻,几杯酒就能轻易拿走一个女子的贞操,何况还有更多更阴暗的手段。 看完信息我从新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此刻手机还处在亮屏状态,只见沐惜春的手机壁纸是一张她的自拍照。 这张照片大概拍摄于她刚洗完澡之后,随意的裹着浴巾,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只见她瞪着本就已经很大的双眼,睫毛上还挂着两颗水滴,腮帮子鼓着嘟着嘴巴,活像个撒娇的小女娃,清纯又可爱。 若是不对她有所了解,就她一副高冷总裁的示人面目,是很难想象她还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我坐在沙发上前倾着身子,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副美人出浴图。 忽地心里又升起一股歹念,既然已经偷看了她的手机,何不再看看她的相册里面还有什么平时难得一见的画面。 想到这里不禁回头又看了一眼洗澡间,里面依旧只有水声传来。 我做贼般心虚又窃喜的重新拿起她的手机,打开了她的相册。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八章:她的秘密 我打开她的相册,相册一张一张翻看,除了一些随手拍的风景照片之外,就是她的自拍照了。 看到这些照片简直让我大开眼界,大多是她摆出各种搞怪和夸张的表情,只是这些照片看得出都是在室内拍摄的。 在外面拍摄的照片她大多都是一副亭亭玉立的淑女相,我想这大概是因为外面有旁人在场,她不好意思露出自己狰狞的一面。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才会释放出内心那个真实的自己,想到这里我竟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其实说白了若不是有个总裁的头衔加在她头上,她其实只不过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无知少女。 最近的一些照片大多都是一些我所熟悉的景象,因为这些照片都是国内的一些景色,让我莫名其妙的是她几乎什么都拍,什么街头巷尾,蓝天白云,以及一些匆匆行人甚至是街边的流浪猫狗。 只是这些照片拍摄的都很有专业性,尽管是手机拍摄的照片,依然很能突显出她想表达的意思。 比如一张卧在街边的流浪狗的照片,她用很低的角度对焦到狗精神涣散的眼睛,而身后是熙熙攘攘匆匆而过的人的双腿,我想她大概是想表达被遗弃的悲惨和社会的冷漠。 再比如一张照片,在一条幽静巷子里,有一对老年夫妇手拉着手踽踽而行的照片。照片是从老人背后拍摄的,镜头聚焦在老人的背影和两侧斑驳的墙壁上,而巷子的尽头做了光圈模糊处理。 看到这张照片就能够让人感受到一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温情,以及对岁月静好的向往。 虽然这都是一些生活中随处可见的景色,但摄影的艺术就是在于,能够在这些平凡的景物中发现它独特的魅力并赋予其深刻的意义。 看着这些照片我不禁暗自佩服,心想若是安妮看到沐惜春拍摄的这些照片,作为更为专业的角度,她又会作何评价。 在往后翻便是一些我不太熟悉的景物了,各种西式建筑以及照片里除了沐惜春出现的几乎大多是外国人的面孔,我想这些大概是她在外念书时所拍摄的。 看着她在各种场合都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自拍作品,我不禁在心里想象着她在留学期间的生活,果真是青春正好风华正茂,不知不觉竟也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看完她的照片我仍意犹未尽,又打开她的视频文件夹,想看看她都拍了什么视频。 只是这个文件夹的文件并不多,只有几条视频,看来她拍照的兴趣远大于拍视频。 我从上到下打开第一条视频,打开视频的那一刻我不禁愣住了,只见视屏里的画面是在一座陡峭的山上,峭壁上一个人正在步履维艰的朝拍摄者这边缓慢移动。 我一眼便知道这个视频是拍摄在何时何地,画面中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这段视频正是拍摄于前不久我和沐惜春去华山的时候,画面中正是我在华山长空栈道上的一段景象。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我魂魄几乎随时都会离体的当口,沐惜春竟躲在山体的另一端拿着手机对着我拍摄。 只见我面贴石壁一寸一寸的向这边挪动着酸软的脚步,每走一段就要闭眼站立片刻,等恢复少许精神才能继续行进,看上去心酸又励志。 这条视频从我出现在镜头的那一刻开始,就开始出现一个微微啜泣的声音,好像是想要大声哭出来又极力忍住的样子,呜咽声被堵在在喉咙里。 不用说啜泣的自然是沐惜春,她那时大概是见我那副可怜样子也要前来救她而被我感动到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第一条视频结束在我快要走完长空栈道的时候,因为从画面看我已经离她很近了,她若再不离去就会被我发现,尽管她并不知道当时的我怯懦的只敢看着面前的方寸石壁,早已没有东张西望的勇气。 看完这条视频我心里多有感叹,回想那一天的感受依旧切肤般真切,虽然一路体验简直可以用向死而生来形容,但最后沐惜春无异给了我一个天大的喜悦,如今想来,这一切的糟心体验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糟糕。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事后沐惜春并没有给我看这条视频,若不是我今天偷看她的手机,真不知她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 我又点开第二条视频,视频的主角依然是我,而同样,视频中的我并没有发现我正在被人拍摄。 视频中我坐在向东酒吧的小舞台上,手里抱着乐队置留在酒吧里的吉他,正在自弹自唱着那首我随性所做的曲子。 朋友你是否还记得 当你还是少年 青春正酣 空空行囊就敢行走人间 头顶星光万点 身后蛙声一片 你说梦想就在前方不远 我说愿你归来仍是少年 你游游荡荡好多年 踏遍万水千山看尽人情冷暖 归来依旧两手空空发染风霜尘满面 回首来时路 只落得一身的倦 …… 这正是我在向东的酒吧做酒吧经历的那段时间,还记得那天是个炎热的下午,我百无聊懒之下随口弹唱,没想到竟被随之而来的沐惜春给拍了下来。 因为当时我并没有发现沐惜春的到来,以至于唱罢才发现她的存在,自然也没有发现她偷拍我的事情。 看到这里,我不禁又想到沐惜春在阳台上拿望远镜偷窥我的事情,看来她的这种癖好早已有所端倪,只是我没有发现罢了。 看来偷拍这种事情,她还真是很有天赋,总是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也不知她哪里学来的这些癖好? 我又想起她之后曾问起过我这首歌的名字,现在想来,她大概是很是喜欢这首歌的缘故,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暗自窃喜起来,没想到我随性创作的不知所谓的歌曲,竟也能被她所珍视,并且收藏,想来也是一种荣幸。 我又打开第三条视频,这条视频的画面很模糊,而且是俯视的角度,像是某种监控设备所拍下来的画面。 再看画面中的景物,好像是一间办公室,看到这幅画面,我不禁感到有些眼熟,仔细辨认之下才发现这正是沐惜春的办公室。 我不禁有些疑惑,她什么时候在办公室装了摄像头?在我的印象中,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现她的办公室里面有这种设备。 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又继续接着往下看这条视频,起初画面一直是静止的,沐惜春并不在办公室,只是从画面的角度来看,能清晰的看到沐惜春办公桌上的电脑是开着的,由此可见,这是一段在上班时间内拍摄的视频。 画面的静止停止在两分钟之后,只见一个身影,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而这个人也并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画面中,我走到沐惜春的办公桌前,弯着腰对着电脑进行了一些操作,然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可是刚迈出一步,又回头看了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眼电脑显示器,这一眼之下,竟让我的脚步钉在了原地,久久没有挪动…… 画面中我站在沐惜春的办公桌前呆立了大概有十几秒钟,然后我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什么东西,迅速把它插到了电脑的插口上…… 看到这里,我的脑袋忽然嗡的一声,惊得我差点没有拿住沐惜春的手机,险些掉在地上。 我忽然明白了这个画面发生在什么时候,更重要的是,不仅我知道了画面中的我是在干什么,这段视频来自沐惜春的手机,显然她也早已知道了我在干什么! 没错,这段视频正是发生在我在酒吧遇见了李伟南之后,我用他给我的移动硬盘,正在复制沐惜春电脑里关于湖滨公园的改造计划书。 视频的后半段我已经不需要再看了,因为我做过的事情,我比谁都清楚。 我像丢掉烫手山芋一般,把沐惜春的手机扔回茶几上,仅片刻的功夫,我的手心已然溢满了汗水。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早已被沐惜春知悉。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连这件事她也没有告诉我。 难道是因为我之后把移动硬盘踩得稀碎的行为,让她并没有就此事追究我的责任?但她至少应该让我知道她已然知晓了这件事情。 可是她却偏偏对这件事情装作毫不知情!她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目的是什么?是觉得此事没有酿成重大后果不值得大做文章?还是为了想让我毫无心里负担的继续留在公司做她的助理? 可是我马上就把这两个最有可能的结果全部都否定了。 要知道我的这种窃取公司机密的行为已然构成了犯罪,虽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但犯罪行为已既成事实。 若是真要追究起来,就算最终能够从轻发落,其结果也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而第二种情况就更不合逻辑了,她明明已经知晓此事,知道我心智不坚容易被利益所诱惑,随时都会为利益出卖于她。继续把我留在公司做她的助理,无疑是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一个不定时炸弹,试问这种事情,如何是一个正常人所能做出的决定? 我仰面躺在沙发上,全身如同虚脱般乏力,脑袋里浮现出无数个疑问,可是却没有一个能够得到解答! 从沐惜春最近对我的表现来看,她无疑是真心对我的,这点我可以坚信,因为我能感受到她对我浓浓的情意。 难道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爱上了我?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这样一个疑问,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因为爱我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这一切似乎勉强能够说得通。 然而,回想起那个时候我和她的相处关系,堪堪是处于水火不容的阶段,她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会对我生出感情,这个解释显然也行不通。 我回头看了一眼沐浴室的门,里面的水声已然停止,想来沐惜春很快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该怎么办?我该当面问她吗?还是我应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让这件事烂在我们两个人的心里? 可是我明明已经知道,若让我装作并不知情依旧若无其事的和她相处下去,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所以此事我一定要弄个明白,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做不到去欺骗自己。 我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正襟危坐,等待着沐惜春的出现。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九章:真相大白 片刻之后,沐惜春穿着睡衣从洗浴间出来,走到我的身边坐了下来,侧着头用毛巾揉搓着她湿漉漉的长发。 “吹风机在哪里?帮我吹一下头发!” 沐惜春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随口对我说,显然,她并没有发现我神情的变化,她大概不会想到我会偷看他的手机。 我漠然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如同木偶一样,来到洗手间门口的化妆柜前,从柜子里面拿出来吹风机,又如同木偶一般来到了她的身旁,动作机械的插上电,帮她吹着头发。 直到此刻,她依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而是自顾的往自己脸上涂抹着各种乳液。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一边动作迟缓的帮她吹着头发,一边语气淡然的问。 “什么?” 由于吹风机的噪音,沐惜春并没有听清楚我的问话。 “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索性关掉吹风机,加重了语气,又重新问了一遍。 沐惜春这才感觉到我的异常反应,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望着我。 “知道什么?”她一脸茫然的问。 “知道我从你电脑里窃取湖滨公园项目文案的事!”我闭目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你,你怎么知道?”在我说出口的那一刹,沐惜春的表情明显的怔了一下。 “因为,因为我刚才看到你手机里面的视频!” 我索性一刀捅破实话实说。 “你看了我手机?” “是!” 沐惜春眉头微皱。 “告诉我,你明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为什么你不跟我挑明?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道?” 我语气依旧漠然,不带任何情绪没有愤怒,也没有惭愧。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沐惜春的表情变得严肃,但又似乎略带着一丝不忍。 “想!” “这件事我本不打算告诉你,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么告诉你也无妨,只是我希望你知道真相后不要生我的气!” 沐惜春叹了一口气说。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我有些不解,这件事是我对公司对她起了反叛情绪,明明是我本质上的不忠,可她却说不要让我生她的气,这听起来似乎有些本末倒置颠倒黑白。 “因为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子虚乌有的事!” 沐惜春缓缓开口。 “什么意思?” 我更加疑惑。 “因为自始至终就没有你盗取公司机要文件这件事,因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我故意安排的!” 听到这话,我的内心巨震,我忽然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一手安排的,其目地不用想也可知,只是为了测试我的人格和忠诚。 明白了这一切之后,我忽然又想起她曾经问过我的一个问题!是什么能让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抵御住利益的诱惑? 我当时并没有对这个问题多做思考,而是随口说道:那是因为利益不够大,不足以让他去冒这个险。 如今看来,她是心存疑惑,想知道是何种原因导致我最终放弃了在我看来唾手可得的利益。 “这么说来,那李伟南也并非是什么盛达 (本章未完,请翻页) 集团的高管,不过是你请来配合你演戏的演员罢了!” 我有些恼怒,只是此刻我与她的关系早已不同往昔,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 “李伟南确实是盛达集团的高管,只不过他是我在国内大学的同学,所以……” 听她这话,我的情绪终于爆发。 “所以你才找他来配合你演戏,目的就是为了测试我对你的忠诚程度?你知不知道那几日我受了多大的煎熬?你知不知道人性是脆弱的?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让我成了我这辈子最不耻的人?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 “可是你经受住了考验!你并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 沐惜春突然站起身,用更高的音量打断了我的话。 “这就够了,不是吗?”她的语气忽然又变得温柔起来。 她缓慢的来到沙发的背后,来到我的跟前,抬头注视着我的眼睛,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眼眶里闪动着泪光。 看她这副模样,我心里的那团火忽然就熄灭了大半,我站在原地漠然的注视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沐惜春下巴微蹙,终于还是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伸出胳膊扑进了我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我。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沐惜春在我怀里语气抽搐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让我成为了我这辈子最瞧不起的那种人?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残酷的实验?你知不知道就算是一个好人,他也会有承受不住诱惑的时候?” 我轻声道。 “对不起,对不起!” 沐惜春依旧语气颤抖的道歉,听得出她是真的为此事感到愧疚,同时抱着我的双臂更加用力。 我轻轻的推开她,走到沙发前颓然坐下,久久没有说话,心里激荡着不知名的情绪,虽然这件事看似对彼此都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我还是觉得心里毛毛躁躁,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沐惜春来到我的身边蹲下,表情委屈的看着我,一脸可怜相,让我实在没有办法再继续生她的气。 沉默的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我先打破了僵局,我知道这件事在她心里大概多少也是种折磨。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好了,既然事情已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只是你要答应我,以后再也别做这样的事情了好吗?” 沐惜春见我语气变得缓和,在我怀里用力的点点头,然后扬起已经被泪水弄的一片狼藉的脸,语气幽幽的说:“你不怪我了吗?” 我帮她揩去脸上的泪水,柔声说:“怪你又能把你怎么样?难道还能打你一顿不成?” “你要是还生气,那你就打我一顿好了!”沐惜春语气略带委屈的说。 我见沐惜春依旧沉寂在自责的情绪中,于是故作认真的说:“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真打你了哦!” 说完不待她回应,伸手在她屁股上轻轻的打了一巴掌,由于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她富有弹性的臀部让我觉得入手柔滑如同果冻般q弹,让我回味无穷。 沐惜春大概没有料到我会有此轻浮之举,顿时小脸涨红,不过有言在先是她让我打的,想要发怒又极力克制,克制之下又觉委屈,顷刻之间呈现在她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见她依旧没有走出刚才的情绪,趁她不备伸出另一只手在她另一半翘臀上又拍了一巴掌,然后大笑着跑开。 沐惜春这才反应过来,我是在故意戏耍她,顿时面露怒容朝我追将过来,一边追还一边大叫她给我起的绰号:“魏今生,你这个臭无赖,你给我站住!” 两人在房间里你追我逃,围着沙发兜了几圈之后,我见差不多了,趁其不备,忽然转身回头,猛地把她扑倒在沙发上,同时用自己的身体压住了她的娇躯,双手按住她的胳膊,让她无力挣脱我的控制。 沐惜春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变阵,惊叫声刚出口便已被我制住。 她在我身下极力的挣扎,努力的想要摆脱我的控制,然尽管她穷尽全身力气,却始终不得挣脱,几番折腾过后她终于力竭,喘着粗气不再挣扎,而是双目圆睁的盯着我。 我见她已然没有了刚才自责的情绪,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她柔软的娇躯上离开了去。 我坐在她旁边,顺势把她拉了起来,柔声对他说:“此事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感到自责了好吗,如你所说,我最终还是抵抗住了诱惑坚守住了自己的人格,说白了,这件事对我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所以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 沐惜春听了我的话,大概会意我刚才调戏她的原因,也不再继续纠缠我对她的轻浮举动,轻声说:“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若是在当时,我肯定会以为你是在故意设计陷阱陷害于我,因为那时你总是处心积虑的与我作对,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你并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你这样做,无非是想测试一下我对公司的忠诚程度!” 我如实答道。 “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沐惜春柔声道。 “难道还有其他原因?”我有些不解的问。 “其实在那时候我已经对你有所了解,知道你也并非像你表面上那样看起来像个无赖,你有诸多的优点都让我很欣赏,比如你见你的前女友落难,并没有落井下石,比如你对石头所做的事情,都让我看到了你人性闪光的一面!” “在那时我就有想把你长期留在身边的打算,只是我身为分公司的总裁,身边的人必须要靠得住,对你的这次测试,是对你最后的一项考验,所幸的是你并没有让我失望!”沐惜春看着我表情温柔如水。 听到沐惜春的这番话,我的内心颇有触动,没想到这个感性与理智同时存在的女人,做起事来竟是如此谨慎,这般想来,她为我量身定制了这次考验,也并非如我先前想的那般用心险恶。 只是我即刻便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于是出口问道:“若是我没有能够承受住考验,你会怎么处置我?” “还能怎么处置你?无非是放你离开罢了,这只是我一手策划的骗局,又不是你真的资敌叛变,就是有心想惩治你,这也算不得证据!” 听了沐惜春的话,我久久沉默,尽管现在真相大白,说穿了,即使当初我没能把控住自己,做出了有违原则的事情,也不会有多严重的后果,但我依然庆幸在最紧要的关头我选择了尊严和人格,若是那一步踏错,影响我的大概不仅仅只是工作,或许还有余下的人生。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章:不堪回首的往事 静坐良久,我回头看了一眼沐惜春的头发依然湿漉漉的,这才想起她之前要求我帮她吹头发的事情,于是又重新拿起吹风机,撩起她的头发,吹了起来。 沐惜春转头回报我以温柔微笑,我知道这个误会已然解开,这件事在我们之间算是已经过去了,虽说我当时差点失守,但在最紧要关头,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我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本性。 但通过这件事让我明白,虽然我一事无成穷困潦倒,但我始终还是有自己要坚持的东西,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我依然还保有自己原来的一丝颜色,虽然格格不入,虽然岌岌可危,但我终究还是我,这多少让我有些庆幸。 我站在沐惜春的背后,她的长发丝丝缕缕的从我指缝间发过,她的身体所散发出来的独特清香让我有些迷醉。 看着她白皙的脖颈,我不禁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通过她的考验,此刻不知道自己又在这个城市的哪个角落苟且偷生。 想来,上天是公平的,你本以为你毫无意义的坚持让你错过了一次一夜暴富的机会,但是你不会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会有更好的在等着你!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只是因为人们看不到未来的自己,天生缺失的安全感让人从而更想抓住眼前的利益,只可惜时间无法弯折,无法把未来和现在同时放在面前做一番比较,所谓人,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贪字就能概括。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沐惜春昂起头,眨巴着她的一双大眼睛,看着我问。 “什么问题?”我问。 “当时你明明已经拿到了文件,为何你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是什么原因让你放弃的?” 她转过身,认真的看着我,似乎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的样子。 我放下吹风机,默然片刻,回想起那天的情形,我本不愿意告诉她,但见她这么想知道,想来告诉她也无妨。 “因为在转身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 于是我又把小时候母亲带着我去集市上卖攒了许久的鸡蛋,结果被人用一百元假钞骗走了母亲所有的钱的那件事,原原本本的对沐惜春讲述了一遍。 沐惜春静静的听着我的讲述,待我讲完,她久久不语,大概是依旧沉浸在我的故事情境之中。 “所以在那一刻,你是想到了你小时候母亲对你的叮嘱,才让你放弃的?” 许久之后,沐惜春才悠悠的开口。 我无言点头。 “你……从来都没有给我讲过你的童年,你能给我讲讲吗?”沐惜春语气有些试探的问。 我暗叹一口气,她的话反倒让我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我记得以前对她说过,让她不要再打听有关于我父母的事情,虽然她只是想了解我的童年生活,但显然两者本就息息相关,谁的童年都无法脱离父母而独立存在,显然她的这个问题又触及到了我的禁忌所在。 可是今日已然不同往昔,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提出这样的条件并不过分,只是这无疑又会让我再一次陷入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沼泽之中。 “你想知道什么?” 良久之后,我终于打破沉默,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这些事情她迟早都是要知道的,既然早晚都无法避免的再揭一次伤疤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现在告诉她倒也无妨。 “我想知道有关于你的一切,你的童年,还有……你的父母……” 说到父母,沐惜春的语气变得有些谨小慎微,因为她知道,这是我的逆鳞之所在。 “我记得我给你说过,我的亲生父亲在我出生之后就离开了,他只在我周岁的时候回来看过我一次,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终于开口,开始了我的讲述,记忆再次如潮水般涌来,虽然我刚才说的并不在我的记忆之中,因为刚满周岁的孩子是不可能记住当时的事情,母亲也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是在我逐渐长大之后,从周围的人的只言片语那里串联起来的信息。 据我的了解,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在我出生的前一年,爷爷身患重疾,且已到了准备后事的程度。 爷爷的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想看到自己的独子能够成家,得以延续香火。 旧式农村的家庭观念,在这里我不想多做评价,血脉的传承对那个时候的人来说,或许是生命最大的意义,特别是在人之将死的时候,这件事情就会变得尤为重要。 虽然父亲受过高等教育,对这些陈旧观念理应有自己的看法,但为了能在爷爷死之前尽最后一份孝,父亲还是决定满足爷爷的这个要求。 于是在乡人的介绍下,我的父亲很快便和母亲结了婚,并在一年后生下了我。 父母的结合看似荒诞,但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情却是屡见不鲜,然而越是如此看起来一蹴而就的婚姻,却每每能够走到最后相伴终老。 然而,父亲在迎娶母亲的时候,大概想的并没有那么长远,或许他当时考虑的只是想让让爷爷能够不留遗憾的离去。 果然,事情如他所愿,在母亲怀上我六个月的时候,爷爷终于病入膏肓,含笑九泉。 父亲完成了爷爷的遗愿,尽了作为人子的最后一份孝心。 只是事有偶然,身为高级知识分子的父亲,又岂会和大多数凡夫那般,他怎能甘心放弃事业安于家庭,陪一个目不识丁的村妇平凡的度过四季炊烟? 于是他在我出生不久,便撇下母亲和我独自离开了,只在我周岁的时候回来看过我们母子一次,从此便一去不返,杳无音信。甚至连爷爷的忌日他都不曾回来过一次。 父亲走后,便只剩下我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母亲身为一个没有文化,也没有一技之长的农村妇女,硬生生的撑起了这个家庭,日子清苦自不用说,但自从我懂事起我便知道,母亲给予我的是她能够做到的极限。 长大后,我曾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思索,母亲那时尚且年轻,缘何她没有改嫁?而是选择承担原本不属于她的那份辛苦,苦苦支撑,一直捱到生命结束…… 但我从来都没有问过母亲,因为我怕触及到她内心的禁忌,让她伤心。 但后来随着年龄不断增长,慢慢的我大致能够明白,在我十岁之前,确切的说是在我十岁那年母亲打算拉我一起轻生的那天之前,母亲都还一直心存父亲能够回来的侥幸希望,在这之前,大概是这个信念一直在支撑着她艰难度日。 也就在那日,乡人带来远方的消息,让她的这个信念轰然倒塌,她终于明白,父亲不仅不会回来,而且在外面早已另有家室…… 所以悲伤的母亲才会倍感绝望,才会想到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死来寻求解脱。若不是当时对此事尚一无所知的我的一番话,让母亲改变了决定,恐怕如今我和母亲早已成了那山涧下无人认领的尸骸。 那天晚上母亲拉着我的手从山坡上回到家之后,默不作声的去厨房做晚饭,吃完晚饭又如往常那般监督着我把作业做完。 虽然她大字不识一个,并不知我做的题是对是错,但她的这个习惯一直坚持到我升至高中方才结束,她的表情异常平静,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至少那时的我没有看出她有丝毫变化。 日子依旧照常往下过,除了母亲那番要带我离开的话让我无法理解外,似乎什么都不曾改变。 直到多年以后的某一天,我在高中的晚自习结束后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无意间回忆起这段往事才幡然醒悟。 清贫的日子的确没变,但母亲的人生却在那一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支持她活下去的动力再不是父亲的归来,而是我的未来。 自那以后,母亲从未在生活上对我有过什么苛求,唯独对我的学业倍加关心。 只是在多年之后,我才知道母亲的用心。她虽然从未在我面前对父亲有过一句抱怨,但她并非不恨父亲,她只是想用自己的行动向父亲证明,也向所有人证明,仅凭她自己也能把我抚养长大,亦能把我培养成材。 我知道她是在赌气,她的沉默,她的坚韧,她的隐忍,无不在和那个负了她的男人赌气,哪怕押上自己的人生,哪怕搭上性命…… 所以在我仅有的一次向母亲说我不想再继续上学的时候,母亲生平仅有的一次愤怒地打了我的脸。 我的话让她绝望,让她觉得她所有坚持和付出却不被理解的绝望。 若我半途辍学,最终将会无可避免的流于平庸,那么,她将彻彻底底的输给了这场没有对手的赌局,她又怎能甘心…… 所以母亲临终之前依旧告诫我要好好读书,这,是她对我最后的要求,也是唯一的要求…… 她知道,虽然她生命将逝,但这场赌局还没有结束,只要我能够好好念书,她就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我大致明白,母亲的一生是有恨的,除了恨父亲的无情,她还恨自己目不识丁没有文化,所以父亲才对她没有丝毫的眷恋之情,即使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骨肉,他依然毅然的离开了这个家,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所以母亲才把这种遗憾转嫁到我的身上,她决不能让她的遭遇再一次在我身上重演,或许这是她作为母亲最后的尊严和执念。 对于母亲,我虽然不负她的期望,在她过世后依旧坚持完成学业,终于成为了她眼中有文化的人。 但我自恃并没有什么能够值得让她骄傲的成就,反倒成就了如今得过且过不求上进随遇而安的生活态度,若是母亲泉下有知,大概也会失望的吧。 我默默的讲述着,语气平淡,无悲无喜。 时至今日,虽然依旧对这段回忆深感切肤,但我早已可以熟稔的把这种感受深敛内心,不再会每每忆起便剑拔弩张,我深知世人不会感同身受你的喜,只会喜闻乐见你的悲,表现出来也只会给世人徒增笑谈,仅此罢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一章:c大调的忧伤 “这么多年来,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寻找你的父亲吗?难道你不想问问她为什么要如此不负责任对待你们母子吗?” 听着我的讲述,沉默良久的沐惜春终于开口询问,她大概在为为那位不负责任的男人而感到愤慨。 “自我懂事以来,明白了他的所作所为之后,我曾和母亲商量要去寻他的事情,但却被母亲严厉的拒绝,为了不让母亲难过,我听从了母亲的话。” “母亲的去世让我又重新燃起了这个想法,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找到他,我要看看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要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得对母亲有个交代!”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放弃打听他的下落,只可惜他离开的时候,我尚且年幼,母亲又从来不曾向我讲述有关他的事情,我对他的了解只是从旁人那里得知的一些粗浅线索,只知道他在地质和考古学领域颇有建树,且一直沉迷于研究我国西部的地质考古研究!” “我曾多方打探,但仅凭这一点不甚了了的线索,要找到一个人何其困难。况且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曾回家过一次,想来他大概有意要避开我们,对于这样一个刻意回避你的人,你是不可能找到他的!” 我说的确是实话,这些年来我从未放弃过打探他的消息,甚至去国家地质局询问过,但得到的结果是从来没有一个叫魏建国的人。 虽然母亲在临终之前对我有过嘱托,要我不要刻意去寻找他,但是这件事在我心里是一座难以跨越的大山,不弄清楚我将愧对母亲。 虽然母亲生前,但凡是她要求我做的事情,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完成,但唯独此事我决定忤逆她一次。 母亲生至中年就已病故,虽是病故,但那个男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他必须要为他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即使如今母亲已死后果他已然无法承担,那他就必须受到惩罚。 讲述完毕,我的情绪依旧深陷记忆之中,想到的皆是母亲的心酸面孔,不由悲从心起。 “来想母亲已然身故数年,在这个世界上我已再无血亲之人,人海莽莽却只剩我一人踽踽独行……”我自言自语的喃喃,心里竟有种无限悲凉之感。 沐惜春挪到我的身旁,温柔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把她的脸蛋儿贴在我的肩膀上。 “一切苦难都已经过去了,以后的日子由我陪你一同渡过,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她轻声安慰。 我伸手摸了一下她柔软的面庞,感觉无比亲切的同时又感觉无比遥远。 “你真的会一直在我身边吗?”我的心思依旧飘飞在虚空之中,沐惜春的话似乎从虚无中传来,听起来有种遥不可及的虚幻之感。 沐惜春点点头坚定的说:“会的,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说完她又加了两个字~“永远!” “不要说什么永远,也不要对将来做出任何承诺,明天会怎样我们都无法左右,何谈永远,我只知道,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天,我都会当做最后一天去珍惜!” 我如一尊老僧般心如止水语气平淡,但所说的话确是我此刻内心的真实感受。未来的路我无法预知,唯有当下可去珍惜,所以此番话也是有感而发,只是在沐惜春看来,这无疑是最深的情话。 她伸手扳过我的脸,我静静的注视着她的眼睛,那里有泪光盈盈闪动。 沐惜春红唇上凑,温柔的吻了我一下,伏在我怀里幽幽的道:“我知道你担心我的父母不同意我们的交往,但你放心,我会去说服他们的,我的事情他们一向让我自己做主,我想我的感情他们也不会过多干涉的!” 沐惜春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即使最后他们还是不能接受你,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和他们闹翻我也不怕!” “不可,他们是你的父母,生养之恩怎能如此忤逆于他们,再说我们的爱情若是得不到父母的祝福,就算强行在一起也终将有所遗憾。” 我知道她这番话是在安慰我,但若事情真到了她所说的地步,也是我最不愿看到的。生养之恩如同再造,若为了一己之私而与之决裂,这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大的悲剧了。 “你放心,我是他们的女儿,你也看到了,他们一直将我视若掌上明珠,若是我执意要做的事情,他们最终一定会同意的!” 沐惜春坦言安慰。 我不禁苦笑,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可怜天下父母心,若儿女所做的事情非他们所愿,但最终也只能摒弃自己的嫌恶去迁就儿女的所为,没有哪个父母会因为不高兴儿女所为而与之决裂。 “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从今以后我会努力表现让你父母接受我!”我虽心里发苦,但嘴上依旧信誓旦旦的表态。 沐惜春又仰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显然对我的此番说辞甚是满意。 默坐良久我突然又想起沐惜春手机里的另两条视频,于是问她:“你那次在酒吧为什么要偷拍我唱歌?” 听到我的问话,沐惜春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对。从我怀里坐起看着我佯装恼怒的说:“你为什么偷看我手机?” “我并不是有意偷看,只是看见你的手机壁纸甚是可爱,想看看你手机里的其它照片,所以一时没忍住就看了!”我故作无辜,偷换概念把此事的罪魁祸首归咎于她太过可爱,唯唯诺诺的说。 沐惜春果然很轻易就被我套路,刚才还佯装恼怒的表情瞬间消弭于无形,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机解锁密码的?” “你老在我面前玩手机,时间久了当然就知道了!”我实话实说。 沐惜春斜瞥着我说:“还好意思说我偷窥,你不也喜欢偷窥吗,我的手机密码都被你偷窥了去,还跟我装!” 我见她这副后知后觉的表情,不禁觉得煞是可爱,哈哈一笑在她脑门儿上点了一下说:“你就长点心吧,你拿手机解锁的时候何时回避过我,我想不知道都难好吧!” 经这个小插曲一闹,刚才还一片压抑的气氛 (本章未完,请翻页) 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干嘛偷拍我唱歌呢!”我把被她带偏的话题从新拉了回来。 沐惜春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手机从新打开那条视频,并把手机放在茶几上。 “你难道不知道那个时候你有多迷人吗?”沐惜春看着视频中抱着吉他自顾弹唱的我,脸上浮现出一抹遐想般的微笑。 “……” 我不甚明白她此话的意思,更看不懂她此刻的表情,如此不着调的歌曲何以有迷人一说,我不知所谓摇摇头。 “你不懂!”沐惜春喃喃的说:“那个时候不管是任何一个女人,看到这样的画面都会在顷刻之间爱上你。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打开手机看这条视频的时候我都会暗自庆幸,那个时候亏得是我走进了酒吧,若是换作别的女子,恐怕如今在你身边的就会是别人了!” 沐惜春语气依旧喃喃如同梦呓,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神往般的迷离。 她的话让我不明就里,颇为费解的重新看向了她的手机。 画面中光线不甚明朗,从窗口透进来的光勉强能看清我的轮廓,我坐在酒吧舞台的高脚凳上,头发有些蓬乱,衬衫领口的纽扣散到第三颗,怀抱着吉他,拨弦的手指间还夹着一支燃到一半的烟,低沉的c大调伴随着略带忧伤的歌词侃侃而出。 虽说画面中的主角就是我自己,但此刻作为一个观众的视角来看,我的脑海中甚至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副画面,一处不知名的破败村落里,一间低矮的房子顶上升起了一缕炊烟,静谧而孤寂,让人有种心静如水又心生荒寂之感。 我忽然明白沐惜春所言迷人的意思,面对一个看似放浪不羁实则从灵魂深处流露出孤独寂寥的男人,大概是个女人都会把持不住心里天然的母性慈悲,会情不自禁的生出拯救之心,想去予以温暖予以爱。 我终于明白,人在不自觉中所流露出的情绪才最能展现这个人深藏于心的灵魂,只是我无意的一次展露,好巧不巧的被沐惜春看见,而且听她话里的意思,大概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然对我暗生情愫,而我彼时却没有丝毫察觉。 现在想来,也就是在那个时间段开始,沐惜春对我的态度逐渐的有了转变,先是设计让我搬进她的房子,再是还给我我帮助石头母亲开花店所花去的三万块钱。 再到后来她无意间看到我和李如意在酒吧门口因开玩笑而起的暧昧动作而莫名其妙发脾气,从而要挟我辞去酒吧的工作。还有上次我和李如意在江滩过夜,由于误会被拘到警局后沐惜春无端发怒的反常表现。 如今看来,我的猜测多半是正确的,有了这个前提在,当时一系列想不明白的问题,现在都能够一一找到答案。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二章:世风日下 “没想到你这个千金大小姐也有如此浅薄的一面,这也能让你感到着迷,那你现在还没有被人骗走,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我笑着打趣道。 沐惜春拿指甲在我腰间捅了一下,不过马上神情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深沉之中。 “你说的没错,女人就是浅薄,不过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让我有如此心动的感觉,除了你!”沐惜春轻声道。 她的话不禁让我有些飘飘然起来,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想来美貌与才华集于一身的她,自然会对普通的世俗男子不屑一顾,然而她却对一无是处的我付出了感情,想来若非是日久生情,那我大概的确有不同于一般男人的独特之处,只是这个独特之处到底是什么,却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也许正是因为我的一无是处一事无成一无所有,而造就了我看似放浪不羁睥睨一切的假象,然而,如果这也能算是优点的话,那确实,世界上的男人没有几人能够做得到。 因为能做到这点的只有两种人,要么是极致的成功,让他有放浪不羁和睥睨一切的实力,要么就是极致的失败,因为不管你如何的放肆,都不会有人理你,而我,显然是属于后者。 想到这里,我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想来这个世界还真是幽默,竟然给我开了一个如此大的玩笑,若非我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恐怕我已然在内不知廉耻的洋洋自得了。 只是这一丝理智让我明白,这个玩笑对我来说其实并不好笑,反倒让我觉得太过残酷,然而玩笑已然开出,若想笑到最后,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即使如此,能不能走到最后也依然是未知之数。 看着怀里娇艳欲滴的美人,我似乎看到了铺在我前方布满荆棘的道路,我不禁暗叹一口气,果然,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唾手可得的幸福,所有的美好都将历经千辛万苦方能历久弥香。 “你晚上真的不回家住吗?”我看着怀里的玉人,仍有些不太确定的问。我们如此亲密的接触,我真怕在还没有征得她父母同意的情况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而对她有所染指。若是将来能成正果则好,若是不成,那么我将会愧对她一辈子! 沐惜春似乎对我的这个问题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在我怀里随意的摇了摇头,并没有搭理我,而是又把手机里的视频倒过来从头看了一遍。 见此情景,我暗自苦笑,看来有句话说的一点不错,沉迷于爱情中的女人就像个失智的孩子。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起身走进洗澡间洗漱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由于要等集团研究出沐惜春所提出组建建筑团队的研究结果,不得不继续等待消息。 我本来是想准备提前回分公司,却被木西村以白眼给否决了,见她如此,我也只好作罢。 两天里我和沐惜春几乎逛遍了北京的每一处名胜古迹和所有好玩的地方。 用她的话说就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带着你这个大土包好好看看我们的大首都,让你也长长见识!” 我反唇相讥:“是啊是啊,农村出来的孩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见过四条腿的母猪,还从未见过两条腿的美女,的确该长长见识!”气的她又是白眼又是粉拳,只待我把一根热狗肠塞到她嘴里她才理我。 直到第三天的上午集团终于研究出来结果,召沐惜春去集团与会公布结果,我心里暗笑,集团这帮人的办事效率还真是低的令人感动,这么点事,硬是研究了三天方才研究出结果。 不出所料,结果当然是好的,这从沐惜春回来时的脸色就能看出,她一脸春风的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递给我,笑着说:“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那叠文件只见文件的封皮上写道:《集团有关a市分公司组建建筑公司的指导意见》。 具体内容我也懒得细看,扔下文件,弯腰把沐惜春公主抱起,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沐惜春搂着我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这一刻让我感觉我离幸福又近了一步。 “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沐惜春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 我右手握拳,高举头顶,做信誓旦旦状:“为了通过岳父大人的考验,我魏某人一定会努力的!”说完这句话我和沐惜春又是相视大笑。 中午和沐惜春回到沐家吃了中午饭之后我和沐惜春便由沐仲仁的司机送往机场,沐母不舍女儿本欲一同前往机场送行,看得出她对女儿甚是眷恋,恨不能陪同她一同来a市,不过在被沐惜春的百般劝说下,终于还是留下了。 “你都这么大了你妈怎么还这么放心不下你!”直到到了机场司机返回我才对沐惜春说出这话。 “你不知道,虽然我早已成年,但从大学开始一直到我出国留学,再到现在,我和他们都是聚少离多,一年也难得见上两次面,所以每次见到妈妈她总是这样舍不得我走。”沐惜春叹了口气道。 “其实你真应该多回来陪陪他们,看到阿姨不舍的样子我都有点儿难过,趁现在他们还健在,你要多尽尽孝道,不要等到子欲孝而亲不待,就后悔晚已!” 我有感而发,每次看到亲人分别的场景我都会不自觉的想起母亲,心想要是母亲现在还活着该是多好,虽然我没有能力给她多么富足的生活,但我一定会让她有一个安逸的晚年,以补偿她半生辛苦。 只是母亲走的太早,没有能给我这个机会报答,想来我的人生虽尚未过半,但我知道这将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沐惜春回头看我一眼,大概猜出了我的心里所想,意味深长的对我抿嘴一笑说:“我听你的,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望他们的!当然到时候你就要陪我一起回来了!” 我心里一怔,听出了沐惜春话里的意思,不觉苦笑,心想我倒是想陪你来看他们,就怕他们不情愿看到我! 回到a市已是太阳西斜,天边的火烧云把整个城市映成了一片橘黄色,直到我和沐惜春打车来到我房子的楼下,半天的橘黄色才渐渐暗淡下去。 大概北京的几日游玩让沐惜春的精神有些疲倦,在机场回来的路上沐惜春头枕着我的肩膀,在车子的晃动中竟困的睡了过去,直到刚才方才醒转。 见她好似很疲倦的样子便没有邀请沐惜春上去坐坐。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把我的行李拿出来后刚准备想让司机送沐惜春回家,沐惜春竟也从出租车里下来了。 “玩了几天了玩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对沐惜春道。 沐惜春嘴巴微微嘟起,伸手环住了我的脖子,睡意朦胧的说:“这么快就到家了!” “是啊!” “那我不是又要和你分开了?不行,我还想要你多陪陪我!”沐惜春撒娇般的说。 我无奈的揉了揉她的俏脸说:“大小姐我们明天不就又见面了吗,赶快回去休息,司机还等着呢!” 沐惜春眯缝着眼睛依旧把身体挂在我身上,故作娇蛮状道:“不行,我就要你陪!”她语气一顿脸上突然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说:“要我回去也行,除非……除非你亲我一下!” 我简直无语,这可是在小区内,旁边一群乘凉的大妈大爷正在看向我们,她把身体挂在我身上的这个动作就已让我很是难为情,没想到她居然提出来这样的要求。 “别闹了,赶快回去,别让师傅等你太久!”我催促道。 “谁闹了?我是认真的,你亲我一下我就走!”说完竟闭上眼睛抿嘴等待。 我简直一阵头大,看她这架势我若是不亲是无法打发她走了。于是做贼似的看了看四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回头只见那群大爷大妈正朝我们这边指指点点,大概是在感叹这世风日下有失体统。 只是沐惜春丝毫不在意这些,在我亲了她之后这才笑容可掬的松开了我的脖子,对我摆了摆手钻进了车里。 我目送车子走远,正当我收回视线准备上楼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瞟到小区门口处一道身影一闪而过,竟感觉甚是眼熟,可在当我抬头想要细看,那道身影已然消失在小区的大门外。 我不禁心里疑惑,这道身影竟那么像安妮,虽然我没有看清楚这道身影的长相,但从身材轮廓和走路气质来看都和安妮别无二致。 可是想想安妮怎么可能来这里也不先和我打招呼,安妮并不知道我去了北京,而且这个时间刚到下班时间,若按平时来说我是没有这么快回来的,安妮是不可能这么早就在这里等我。 想来大概是我看错了,身形气质相似的人太多,单从这点来认定是不是某人显然有失根据。 大概是多日未曾与安妮联系,特别是知道安妮对我的感情后,更是刻意的去回避她,让我心里多有愧疚,才会有此错觉。 随即又想起她父亲的事情,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结果了,若真如安妮所言,那一定对她是很大的打击,虽然安妮看上去对她父亲成见颇深,但以我对她的了解,若她父亲真有事,善良如她又怎会真的无动于衷? 想来有空一定要去看看安妮,既然我和沐惜春的感情已成事实,那么安妮早晚都会知道,不管今后我该怎样面对安妮,我都不想让她在悲痛面前独自承担。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三章:生命的代价 回到家我简单洗漱过后,感觉肚子有些饿,也懒得再下楼去吃晚饭,电冰箱里还有一桶泡面,勉强把晚饭应付过去。 躺在床上想到这次北京之行还算顺利,不仅张胖子事件让我们分公司在集团的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已然成为众分公司的标杆,而且沐惜春组建建筑团队的提议也顺利通过。 看来今后可能又会忙上一阵子了,不过想到沐惜春所言让我执行管理建筑公司,我不由得内心为之振奋,不仅之前的不自信一扫而光,反而充满了自信。 想到以后自己也归于公司高层一列,就不由的有些激动。 只要到时候自己做出成绩,在沐仲仁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相信沐仲仁会重新考虑我和沐惜春的事情,哪怕只是改变一些他对自己的看法,也是好的。 所谓钢铁之堤溃于蚁穴,只要打开了一条裂缝,我相信,只要我锲而不舍,我最终必然能够让他接纳我。 想着一片大好的未来,我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此刻窗外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逐渐亮起来的路灯和霓虹,把这世界重新照耀的光芒四溢五彩斑斓。 我强制收回自己的幻想,准备好好休息,如此方可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好运。 刚闭上眼睛又想起手机闹钟还未打开,拿过手机才发现在北京登机时关掉了手机到现在也未曾打开,于是又重新开机设置闹钟。 做完这些方才觉得万事俱备,这才又重新躺下。 正当我意识消散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摸索到手机,眯眼一看原来是李良打来的,也不知道这小子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老魏,你从北京回来了吗?”我刚按下接听键,还未开口,李良就急迫地问道,听她的口气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 “刚回来不久,什么事?” “安妮有没有去找你?”听了我的回答,李良随即问道。 “没有,发生了什么事?”从李良的口气中,我能听出安妮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由得顿时睡意全无。 “我也是刚知道,安妮的父亲出事了!” 我一惊,虽然在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但听到这个结果还是让我很是震惊。 “还是被查了吗?有结果了吗?严不严重?”我急问。 “什么被查了?那根本就是安妮的父亲为了让安妮能够接受他特意留给她的遗产,而故意骗她的谎言!”电话那端李良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遗产?什么遗产?”我有些不解。 “……” 电话那端陷入短暂的沉默,我的心也随着他的沉默,渐渐地往下沉,我的脑袋忽然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什么遗产?你什么意思?你快说啊!”我急切的追问。 “安妮的父亲……已经死了!”久久的沉默过后,李良语气低沉的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一记闷雷,一下子击中了我的心脏!我全身都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你赶快说给我知道!”我简直有些语无伦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脑里顷刻间一片空白,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安妮之前明明说他只是违纪,要接受组织的调查而已,事情怎么突然就发展成这个样子?我忽然又想到,李良刚才似乎说过这些都是安妮父亲为了安妮能够接受他的什么遗产,而特意对她撒的谎。 如此说来,根本就没有什么违纪一说,而是另有原因,不由得又大声的催促李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 我听见电话那端李良无声的叹息一声,这才缓缓的开口。 “安妮傍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回了老家。她又问我你在哪里?为什么你的电话打不通?我说你去北京出差了,今天下午回来,电话打不通大概是因为你在回来的飞机上。” “电话里安妮的语气很伤心,我问安妮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说话,只是哭……”李良的语气忽然变得悲伤起来。 “到最后她只说了句:我只剩下你们了……” “不管我怎么询问,她始终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担心她出什么事情,便告诉她你是下午的飞机,这个时间你差不多应该已经回来了,我让她先去你那里。” “好在我有安妮父亲的联系方式,我担心安妮的状况,所以我拨通了他父亲的电话,电话是他父亲的老婆也就是她的后妈接的。我这才知道……” 李良再度陷入了沉默,我明白,大概是李良的情绪无法支持他一口气说完所有的事情。 我没有再催他,而是静默的等着他平复情绪,而我也在默默的酝酿着自己的情绪,以免无法承受它即将说出的事实。 “安妮的父亲根本就没有什么违纪,他是得了脑瘤,而且是最近才发现,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了非常凶险的境地,必须手术不可,但是肿瘤在大脑的关键部位,手术风险很高……” “手术安排在三天前,手术前他并没有通知安妮,因为前几日他来找过安妮,但并未得到安妮的谅解,或许他是因为自责。他想若是手术成功,再来告知安妮也不迟,若是手术失败,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安妮曾对他说过,这是他罪有应得……” “然而手术并不顺利,刚开颅不久,还未进行肿瘤摘除,大脑里便形成了脑疝,手术没有成功……” “消息是安妮的后妈通知她的,要她来见她父亲最后一面,安妮接到她后妈的电话,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处在弥留之际,在见到女儿之后,很快便没有了生命体征……” “我这才知道,安妮这几天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接我的电话,她是在忙于父亲的后事,哪里还能顾及到其他……” 李良终于说完,电话的两端,我和他都陷入了恒久的沉默,我的心在一点一点往下沉,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这种事情偏偏发生在安妮身上? 虽然我知道安妮对他的父亲是有恨的,但骨血至亲,就算恨又能恨到哪里去?这无非是亲情的另一种表达方式而已,说白了也不过是彼此的一点误解。 然而,然而,解开这个误解的方式竟是如此的残忍,竟要让一个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今,这个误解已然随着一个人的生命的逝去而释然,但是从今以后,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将永远背负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责,且再没有释怀的机会。 这又是谁的错? “你没有见到安妮?她明明在电话里说她会去找你?她为什么没去!”李良又问了一遍。 说到最后他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迫的说:“老魏,你赶紧去安妮家里看看,她现在情绪极不稳定,你一定要看住她,千万不要让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听了李良的话我猛的从发懵的情绪中醒转过来,对着手机喊了一句:“我马上去!”便挂断了电话。 我慌乱的起身,胡乱套了件t恤衫便匆匆出门,刚到门外才发现自己还光着脚,又慌里慌张掏出钥匙去开门,然而此刻我的心里乱的如同千万只虫子在爬动,大脑里如同灌满了水银沉甸甸的,拿钥匙的手竟哆嗦的好半天也没能插到锁孔里。 待的重新进入房间,匆匆套进一双鞋,连袜子也懒得再穿,便往楼梯跑去。 一边双腿失衡的往楼下跑一边在心里默念:安妮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哥马上就到!一定要等我…… 来到楼下我也顾不得在小区里遛狗散步的人们向我投来的好奇目光,径直向小区大门冲去。 在经过小区小广场的时候,一群大爷大妈正在或做健身运动或扎堆聊天。不经意间见此情景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大脑里突然有一丝闪电闪过,我猛的止住了脚步,向前冲刺的身体硬生生的剎在了原地,脑袋里嗡的一声。 我忽然想起了在我和沐惜春回来的时候,我无意间看见的那个身影,那个无论从身段还是走路的气质都和安妮一般无二的身影。 同时脑海里又响起来李良方才对我说的话:你没有见到安妮?她明明在电话里说她会去找你?她为什么没去? 难道?难道?我的老天…… 所有的线索此刻都连上了,那道身影,想来定是安妮无疑了。 那么,无疑她定也看到了沐惜春挂在我身上撒娇让我亲她的那一幕,她没有过来见我而是匆匆离开,显然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我的脑袋里此刻更加混乱,我盲目四顾,脚不由得在原地打转,用拳头狠狠的砸了自己脑袋几下,只是大脑里混乱的思绪依然没有丝毫平静。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安妮全看见了!她全知道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为什么偏偏在这个她最伤心的时候?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感觉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周围的人似乎都在朝我指指点点,似乎都在笑话我,他们说声音似乎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无限的拉长,变成一道道尖利的怪音直往我大脑里钻,让我几乎头痛欲裂。 我双手护头,努力的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大脑却再一次不受自己控制,眩晕的感觉愈加强烈。 恍惚间我忽然看见身侧不远处的假山处的喷泉下有一汪池水,我脚步踉跄的冲将过去猛的把头扎进了水池里,我把脑袋足足在水里浸了有一分钟,直到把肺里最后一丝空气都吐了出来,让我有窒息之感的时候这才猛的从水里拔出脑袋。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四章: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微凉的池水终于让我的大脑恢复了一丝理性。 周围的人看到我的这番操作,都诧异的张大了嘴巴,不明白我为何会有如此形同癫狂的举动。 只是我此刻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理会这些,双手撑着水池边缘,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我的心跟着渐渐地往下沉。 显然,安妮已经知道了一切,若是不知道安妮对我的感情也就罢了,可是我已然知道安妮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心里暗暗的爱着我,如今这个局面,我又该怎样去和她解释才能让她少受伤害? 恐怕是没有办法的吧!亲眼看到自己爱的人爱上了别人,这种伤痛岂是用解释就能弥补的了的? 安妮安妮,我曾经以为我可以不顾性命也要为你挡下所有的灾难,可我却不知道,如若这种灾难的根源源自于我本身,我又该怎样去顾你周全? 想到这里,刚冷静下来的心情又变得烦躁起来,我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又将变得混乱的情绪,我知道此刻我要保持足够的冷静,才能以最理智的方式去对待此事。 想到自母亲去世后的这些年,安妮对我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特别是母亲刚去世不久,那时我才刚升至大二,甚至还尚未完成学业。 若是没有安妮的帮助,恐怕就算是我有心完成母亲的遗愿,也是无能为力。 安妮不仅支持了我接下来的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在生活上也是倍加关心,安妮对我的这种态度时常让我有种错觉,是不是她和母亲达成了某种默契,母亲去后便由她接管了母亲的职责? 现在看来,安妮在那个时候已经对我情有所属,所以她对我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求回报,或许她以为她对我如此毫无保留的付出,我终究会明白她的心思。 但她错了,她不明白的是,我的心其实敏感又脆弱,敏感源自于卑微的自尊,而脆弱却出于自卑本身。 她漂亮,她善良,她如此完美,完美到时常让我从骨子里感到自惭形秽,以至于使得她越是对我好,反倒让我越是感到她的遥不可及。 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是没有感受到安妮的情意,也并不是没有想过倾尽所有的去爱她! 然而我清楚的知道,我们两人的相处从来都是她单方面的付出,不论情感还是物质,我几乎都一无所有,即使我倾尽所有,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所以在那时我就决定,我可以为安妮做任何事,但唯独不可以爱上她,因为我的爱对她来说只会是一种桎梏,只会拖累她原本应该很完美的人生。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有一天会发展成如今这个地步! 尽管我一再冷落她的感受,尽管她对我付出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可是她却初衷不改,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用她的付出,默默的等待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有的回头。 可就在刚才,她亲眼看见自己等待的希望幻灭,还有什么比这更残酷的事情? 既然我已无可避免的对安妮造成了伤害,那么我是不是应该为她这么多年对我的付出做一个交代,但她对我付出了感情我已然无以为报,我能做的大概也只能是去偿还她多年来在物质上对我的付出。 虽然安妮这么多年在物质上对我的帮助我从来都没有仔细的算过,因为我并没有要同样用金钱来偿还她的打算,我想这种行为对她来说会是一种伤害,我早就在心里笃信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我亏 (本章未完,请翻页) 欠于她的,我会用我的方式来偿还,但这绝对不是金钱。 然而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原本想要偿还的方式已然没有了意义,在她知道她的感情不会得到回应的时候,她大概再也不会接受我任何形式的报答。 即使如此,囊中空空身无长物的我,若不求助于他人,似乎连这一点我也是做不到的。 而如今能帮助我的,大概也只有沐惜春了。 我踌躇良久,终于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沐惜春的电话,这一刻,我的心竟荒凉的如一片沙漠。 电话很快接通,我不待沐惜春说话,先开了口:“能不能借我十万块?” “你……” “请不要问我原因,可以吗?明天我会给你解释清楚的!”大概是我漠然中带着一丝悲伤的语气让她疑惑,刚想出口询问,却又被我截住了话头。 “……好!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安排!”沉默了片刻,沐惜春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我沉默地挂断了电话,全身无力的瘫坐在台阶上,心里悲伤的想:从今往后安妮可能再也不会把我当朋友,而这是我一生中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我知道我亏欠她的永远都没有机会偿还了…… 片刻后,沐惜春拨通了我的电话。 “事情已经安排好了,等一会儿财务小刘会把钱送过去给你,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沐惜春语气有些犹豫的问。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大概知道我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我不想说她也就没有追问,但她心里的焦虑恐怕并不比我少,只是我此刻已然没有向她解释的心情,只能在心里感动的同时默默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没有了,谢谢你,你早点休息,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沐惜春嗯了一声见我久久没有下文,无声的挂断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财务部小刘匆匆的赶到,见到我之后,递给我一个纸袋气喘吁吁的说:“魏助理,这是你要的十万块!” 我接过纸袋,向他道谢之后便匆匆向小区外走去。 小刘在在身后大声喊:“魏助理,要不要我送你?”我转身看着他沉默的摇了摇头,在他不解的表情中转身而去。 我打车来到安妮的家,伸手敲了敲门,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房间里传来动静。想来大概安妮此刻并不在家,于是又匆匆下楼赶往她的工作室。 一路上我的心如同被万蚁啃噬,在心里琢磨着见了安妮该对她说些什么,可是走了一路,也没想明白该怎样对她说明这一切,也许一切都勿需再说,因为伤害已然铸就,再多解释都是徒劳。 安妮的工作室大门虚掩着,想来我的猜测是对的,只是里面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听不见一丝声音。 “安妮!” 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可是硕大的工作室依旧没有一丝回应,有的只是我的回声飘荡在这空旷的黑暗之中。 我摸索着打开了门旁边的电灯开关,各种摄影器材,静默的站立在原地,摄影灯旁斜立着一副巨大的婚纱照,照片中新郎温柔的环抱着新娘的腰,低头吻着她的脖颈,新娘的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此情此景,不禁让我的心猛烈的抽搐了一下,想来安妮见证了多少幸福的爱情,是她亲手把这种幸福定格在她的镜头中。可是轮到她自己却终究不能如她所见证的那些幸福一样见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证自己的幸福,她的爱情还未开花,便已凋零。 她办公室的门半开着,由于光线的角度并不能看清里面的情景。 我轻轻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刚想伸手摸索墙上的开关,隐约间我忽然看到对面窗子下面有一道身影,在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我终于看清,那道身影蹲坐在窗户下面,双手环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臂弯之中,如此孤独,如此悲伤…… 只有孤独的人,才会以这种方式舔舐伤口,只有悲伤的人,才会在黑暗之中拥抱自己。 看到这副情景,我的心忽然像被一根针狠狠的刺了个对穿,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在了胸腔里,让我的呼吸都几乎凝滞。 安妮,我的安妮,你何以如此悲伤?你难道不明白?你爱着的那个男人,根本没有资格让你如此伤心,他只不过是一个混蛋,你怎可为了他伤心成这副模样? 我何曾见过安妮这个样子,我的心无法自已一抽一抽的疼,似乎整个胸腔已经被血液填满,心跳都变得微弱无力,似乎随时都会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失去跳动。 我轻轻地走到安妮身边,默默的蹲下身子,伸出手想拥她入怀,可我的手刚刚触碰到她的肩头,她忽然抬头猛地一把推开我。 借着门口透进来的微弱灯光,我这才看到安妮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她的眼睛通红,眼睑红肿,在我来之前天知道她哭了多久。 她静静的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绝望,绝望之中是我看不到底的深深悲伤。 她就这样看着我,一言不发,眼泪却再一次扑扑簌簌地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我的心越揪越紧,像被一双无情的大手,紧紧地攥住,我伸出手,想帮安妮擦去眼泪,却又被安妮猛地推开。 她终于爆发。 “你来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来?你是要来看我的笑话吗?你看到了?你满意了?”安妮情绪激动几乎是冲我吼道! “安妮,我……” 我想出口解释可是突然之间又不知说什么好,我该怎么解释?我还有什么好解释?难道要我告诉她?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一直都是你一厢情愿吗? “你不是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一直在我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没错,我说过,我都说过,就在不久前,说这话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安妮还泪眼汪汪的看着我问:“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会一直在我身边吗?”那时的我还万分笃定的向她承诺似的点了点头。 然而没想到,这才数日光景,事情却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 “……”我沉默无言。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站在你身后,默默的跟随着你,你难道从来都没有发现吗?” “我知道你向往自由,我知道你不愿被束缚,所以我一直都默默的跟随着你,我只盼着有一天,你终于累了倦了,能够偶然回头,然后发现我就在你身后!” “你总说这个世界太大,你还有很多地方未去,很多事情未做,可是你知不知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安妮几乎是冲我吼道,她的话如同一把尖刀,顷刻间把我的心划开一道口子。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五章:互不相欠 安妮情绪越来越激动,几乎是浑身颤栗,她无助的眼神如同尖刺般深深看到我的心里,凌迟着我卑贱的灵魂。 我默不作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抚慰她受伤的心。 若是她发泄出来,能够让她好受一点,我甚至宁愿把我的胸膛剖开,让她肆意的发泄,因为我知道,这些罪是我应该承受的。 “你找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我从来都不会觉得难过,因为我知道你并非真的爱她们,你和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女人过夜,我也觉得没什么,因为我知道是这个世界亏欠你的!你想要发泄,我都觉得是应该的。我只想有一天你终会厌倦这一切,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一直都在默默的等着你!”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沉默的等待,换来的竟是这种结果!我该恭喜你吗?”安妮看着我,嘴唇微微抖动,眼里充满了无限的绝望。 “安妮,对不起……” 安妮抬手制止,我继续说下去:“不要说什么对不起,不爱就是不爱,不管我做的再多你不爱我也都是徒劳!” “其实我一早都发觉沐总对你的感情,但我依然抱有一丝幻想,在那时我就应该明白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你若是爱我,又何以等到现在?” 安妮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似是自嘲,又似绝望。 “你知不知道爸爸临终前对我说了什么?他说让我回来找你,他说你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他说你答应过他,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 “呵呵!”安妮又是一声惨笑。 “看来他和我一样,自以为是的觉得很了解你,原来我们都错了,让一个不爱你的人做到不伤害你,是一件多么强人所难的事情!” “我原本以为我父亲走了我还有你们,我甚至还跟良哥说我只剩下了你们,呵呵,我是多么可笑,竟然天真的以为你们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这真是够讽刺的,哈哈,哈哈哈……” 安妮突然放声大笑,笑得弯下了腰,笑得眼泪扑朔而下…… 我本想说:安妮,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你最好的朋友,这一点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 可是终究还是只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我知道这些话,其实对她起不到任何安慰作用,反而会让她更加伤心,或许还会以为我这是同情她,而说出的一些干巴巴的话。 谁会爱上谁?这本是一个非理性的决定,然而伤害就像鞋子里面的一颗沙砾,能够让人清晰的感受得到它的存在。 在这个游戏中无法追溯谁错谁对,虽然存在伤害和被伤害的关系,受伤害的人固然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但却没有人会为这一切买单。一声对不起,终究是太过苍白,无力的就如同一只昆虫无法阻挡秋天的到来。 安妮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的撕心裂肺,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随着眼泪一同发泄出来,然而,眼泪终有尽时,心里的伤痛,却只能依靠时间慢慢去愈合,这终将是一个长久的过程,或许一不小心就要用尽一生的时间。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认真的去考虑的一个问题,对于安妮,我是真的不爱,还是不敢去爱?若是抛下我自卑的心理作祟,难道我也真的不会爱上她吗? 我不确定,如她这般美好的女子,恐怕是个男人都会情不自禁的爱上她吧。 若是时间真的可以重来,我想我会认真的重新考虑这个问题,然而人生没有第二个选择,你所踏出的每一步,你所做的每一个选择,你都要为此承担后果。 我坐在这座城市中心的写字楼的地板上,窗外此刻正是这个城市夜生活的开始,喧嚣亢奋躁动不安,微微飘进来的风里似乎都裹挟着一丝意犹未尽的味道。 只是我的心却一直在往下沉,一直沉到最深的海底,我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从今往后在我的内心深处,有那么一处地方将永远不见天日。 安妮哭泣的脸近在眼前,真实的如同我被千刀万剐的灵魂,然而我却再没有为她擦去眼泪的勇气,安妮,安妮…… 安妮终于哭的累了,也或许是伤心欲绝的她已经没有更多的眼泪来支撑她的悲伤。 她的眼睛红肿面颊苍白。 声音嘶哑的对呆立一旁的我说:“你走吧,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只是请不要对我说,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也不想再见到你,请给我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 我默默的站起身,准备对安妮说些什么,喉咙里干巴巴的,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我机械的转身,机械的抬腿往外走,刚走出两步,安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哥!”安妮轻轻地叫我,如同往昔一样,她叫我哥,这个称呼从高中时期我和她成为朋友开始,她一直都这么叫我,这个称呼不知不觉她已叫了数年,亲切而熟稔!而这,恐怕是她最后一次这样叫我了。 我忽然悲从心来,转身看着她,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哥,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这么多年来,你从来都没有一刻爱上过我吗?哪怕是一个瞬间!哪怕是一个念头!”安妮声音嘶哑,眼神悲伤的注视着我。 我看着安妮,我多想大声的对她说:不,安妮,不是你想的那样,你错了,我并不是不爱你,而是我不敢爱你,你在我心里就是洁白无瑕的天使,而我却是一个恶俗世人,我唯恐稍微靠近你,便会玷污你的纯洁,我又怎敢妄言去爱你?你理应有更美好的前程和人生,而我怕会把你拖进无尽的泥沼之中,我又怎敢对你有些许的靠近? 可是这些话终究只在心中,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我知道,若是我说出这些话,对她而言,恐怕又是另一个魔咒。 或许此刻对她而言,这些话能够让她心里好受一些,但若因此而让她又深陷另一个泥沼,恐怕又会是我的又一桩罪孽,与其如此,不如让她彻底的绝了这不该有的念想,若是终究难免伤害,若是终究要背负罪孽,那就让这罪孽来的更猛烈一些又何妨。 我知道我此时的残酷,或许能够让她更早的破茧重生,若果真如此,我更愿意多背负一些她对我的怨恨,毕竟事到如今,我能够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安妮略带希冀的忧伤目光终于在我的沉默中渐渐黯淡下去。 她兀自一声苦笑,眼里再次泛起闪闪泪光:“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安妮喃喃的说。 “就算没有沐总,就算我等再长时间,你都不会爱上我!我真幼稚,直到现在仍抱有一丝幻想,谢谢你让我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破灭了,你走吧,祝你幸福!” 说的最后几个字,她终于忍不住悲伤别过头去,或许是她不愿意再让我看到她的眼泪。 我再度沉默转身,双腿如同灌了铅似的举步维艰,刚转过身,这才发现我手里还提着那个装着十万块钱的纸袋,这才想起来,我唯一能够偿还安妮的东西,竟差点忘记。 “安妮,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知道我无论做什么也弥补不了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甚至没脸对你说一句抱歉!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默默的关心着我,这些都让我无以为报……” 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实在说不下去,这些听起来过于生硬,又过于场面的话,多么像一个负心汉对被他所伤害的女子说的最后的临别赠言。 我知道这些话说出口,对我来说或许会好受一些,但对于安妮无疑又是一场绞刑。 “这些年来我亏欠了你很多,这是十万块,我知道这并不能弥补我对你的伤害,但这是我唯一能够弥补你的东西……” 我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心里一阵 (本章未完,请翻页) 抽痛的把手中的纸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安妮回过头来,对我戚然一笑,眼里满是凄惶! 她就这样看着我,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然而她的表情却是笑着的,她就这样笑着看着我,任由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下面颊。 看着她的这副表情,我只觉我的心脏片片碎裂,散落在冰冷的地板上,被她微咸的眼泪蛰的万劫不复。 她走到我的面前,拿起桌上的纸袋,声音微颤,但依然面带笑容的说:“原来我对你的爱就值这十万块!” “安妮,我……”我想说些什么,可是被安妮打断。 “若是我不接受这十万块,你可以对我说一句你爱我吗?” “我……” “你说啊!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连一句你爱我都不说?你说啊!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 安妮突然疯狂起来,她抓住我的衣襟,使劲的摇晃着我如同木桩一样的身体,口中凄厉的叫着。 “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说……”安妮依旧抓住我的衣襟,摇晃着我的身体,可是喊着喊着她终于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伏在了我的胸口,嘴里的叫声也由歇斯底里变得气若游丝起来! 我感觉我的灵魂已经被某种力量硬生生的给抽离了躯壳,如同一具行尸,木讷的站在原地。然而,这句具行尸却发自本能的伸出双臂,准备拥抱住眼前的这个悲伤的女子。 然而这具行尸的手臂刚刚触碰到安妮的身体,她却如同弹簧一般把这具行尸推开,这具行尸后退了一步,再次木讷的站在了原地。 “好,好,既然十万块都买不来一句你的你爱我,那么这十万块我收下……” 安妮拿起纸袋,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向后退,一边向后退,一边打开袋子,把里面捆扎整齐的十万块拿了出来。 “……既然十万块都买不来一句你的你爱我,那么这十万块我收下,从此我们互不相欠,再无瓜葛!”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猛地转身,扬起手把手里的十万块,一下子从窗口给抛了出去。 我依旧像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对于她的举动,我竟没有丝毫惊愕,我知道这十万块把我们两人这么多年的感情彻底斩断,正如她所言,从今往后,我和她互不相欠,再无瓜葛…… 钱没了可以再挣,朋友没了也可以再重新结交,然而要把自己的一段真实的有血有肉的刻骨铭心的过往硬生生的从生命中剥离出去,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那么,这还算是完整的生命吗?残缺的那部分又该拿什么来弥补回来? 再也补不回来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再也遇不到那个叫我哥的女孩了…… 这具行尸呆呆的矗立在原地,没有言语,没有表情,甚至连呼吸也没有了! 那个悲伤的女子朝他吼,让他走,他没有动,她又让他滚,他依然没动,直到她冲过来歇斯底里的把他往外推,他才机械的抬起了僵硬的腿,一步一步的向外走。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那栋写字楼的,也不记得是怎样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模糊的记忆中,唯一有印象的是,他来到写字楼下面的时候,楼下围了一群人高声的尖叫着喧闹着,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他们似乎都很高兴…… 这便是那天晚上他离开那里的唯一能够记起的事情,多年以后每每忆起,都清晰如同昨日……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六章:残忍的平衡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的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心里空荡的像是被人摘去了心脏,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寂静之中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我机械的拿出手机,茫然的按下接听键,这近乎是出自于本能的动作,我甚至都没有看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老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小时之前我的儿子向南出生了!”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听到了,我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一片茫然的大脑却没有给出任何指示,依旧只是一言不发的把手机的听筒贴近自己的耳朵,整个人如同一具失去操控的木偶,空洞漠然。 大概是我的漠然反应让向东高涨的情绪一时找不到承接点,在久久得不到我的回应之后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不对。 “喂?老魏,你在听吗?你怎么了?说话呀?” 听到向东一连串的提问,我这才蓦得反应过来,原来向东刚才说他的儿子在一个小时之前出生了,我此刻应该向他表示祝贺,对,我应该祝贺他。 我努力的酝酿了一下情绪,想尽可能的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能够对他的喜悦之情感同身受的样子,但我失败了。踌躇了良久依旧只是干巴巴的说出了:“恭喜你!”三个字。 外粗内细的向东终于还是从我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端倪,把刚才还喜悦万分的情绪一下子收拢起来,冷静的问:“老魏!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缓缓的放下了手机,听筒里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向东关切的询问:“老魏,你说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言不发,轻轻地挂断了电话。 一个小时之前,我的一个好朋友的儿子来到了这个世界,一个小时之前我得知,我的另一个好朋友的父亲离开了这个世界,新生的人似乎这个时候还未能感知到这个世界的冷暖,逝去的人是否对这个世界还有所眷恋? 难道这就是老天追求的绝对平衡?一个新的生命降生就必须要有一个生命逝去?一个人拥有快乐和喜悦就必须要有一个人承担悲伤和绝望?老天为何要如此残忍的方式追求这绝对的平衡? 我木呆呆的走到阳台,漠然的注视着这个世界,心里如同长满了野草。霓虹闪耀之处,糜烂的夜生活还行至正酣,那看不到的黑暗之中,不知又有多少孤独的灵魂在寻觅归处。 我的安妮,我的天使,请你恨我吧,是我让你再也回不去你的天堂,请你恨我吧,是我亲手折断了你的翅膀…… 我抬头望着安妮所在的方向,忽然感到一股莫大的悲伤,我想哭,于是两行眼泪无声的落下。 伫立良久,深夜微凉的风终于让我的神志有些恢复,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李良的号码。 “老魏,你见到安妮了吗?她怎么样?” 李良似乎一直都在等着我的回信,电话刚接通,他就迫不及待的问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你的事情若是处理好了,就尽快回来吧,安妮现在只剩下你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这话什么意思?安妮到底怎么了?什么叫她只剩下我了?”李良是否已经感觉到了什么,语气急切地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然而,我却连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只叹了一口气说:“你不要问了,你赶快回来吧!你回来后我会告诉你一切的!” 我的话刚说完,李良并没有放弃追问,反而情绪显得更加急躁:“老魏,你什么意思?你要告诉我什么?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现在告诉我啊!” 我闭上眼睛,再度陷入沉默,刚刚静下来的心,也被李良的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又毛毛躁躁起来。 “求你别问了好不好?我现在没有心情给你解释,等你回来我会告诉你一切的!若是叔叔没事,你还是快点回来吧,安妮可能现在最需要的只有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只有我?你难道不是他的朋友吗?魏今生,你他妈的赶快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良似乎彻底被我的态度给激怒了,几乎是朝我吼道。 在我的印象之中他还从来没有对我发过如此大的脾气,更不会指名道姓的骂我。 只是我实在没有心情去跟他解释这一切,在他还没有说完我便挂断了手机。 只是他随后便又打了过来,我挂断。他又打过来,我再吃挂断。在他第三次打过来的时候,我终于忍耐不住,狠狠地把手机摔在了地板上。 哐啷声响和四散的碎片在这静谧的午夜显得分外刺耳。声响过后,我感觉这个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再也不会有人来询问我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似乎这样我的灵魂便不会受到拷问。 天终于亮了,我睁开酸涩的眼睛,发现我竟不知在什么时候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我抬头看了看阳台外面,阳光明晃晃的刺的眼睛生疼。 原来已经中午了,我正好奇为什么定的闹铃没有响,马上便又想到我的手机早已被我在昨夜摔得稀巴烂。想到这里,便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不禁脑袋里一阵欲裂般疼痛。 我想起和沐惜春的约定,还是决定去上班,可是走进洗漱间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我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镜子中得自己双眼浮肿,白眼球上布满了道道血丝,面容暗哑头发蓬乱,细细密密的胡茬用一夜的时间终于趁我不备拱出皮肤肆意的疯长。胡乱的洗了把脸,来到客厅竟又是一阵怅然,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想去上班,但我的这种状态必定会吓沐惜春一跳,想去看看安妮,但想到她昨夜歇斯底里的悲伤和绝望,若此刻再出现在她面前,无疑是对她精神的又一轮蹂躏和摧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想来还是晚一点等她情绪稍微平复下来再去见她,若是有可能,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我说的是若是有可能…… 然而越是觉得难捱,时间仿佛越是缓慢。我已数不清自己在客厅里兜了多少圈,也记不得自己多少次尝试躺在床上睡觉,然而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得偿所愿。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终于太阳在我无比烦躁的心情中,渐渐的被扯到了西边,我知道又一个漫长的夜晚即将来临。 在残阳如血的时候,沐惜春不出我所料的来到了我的住处。 我知道她这一天必定也饱受煎熬,她是我情感所系的恋人,在明明知道对方有事却无法得知是什么事的时候,任凭谁都会焦虑万分。偏偏我手机又被我摔得稀烂,在此情况下又联系不上我,她的心情便可想而知了。 所以我断定,她下班后必定会第一时间来我这里。说来我也是太过自私,明明知道她会为我担忧,却没有去主动找她解释清楚,反倒让她这一天都怀着焦虑的心情。 或许是我太过颓废的样子吓到了她,再见到我的那一刻她明显地露出惊诧随之便转换成无限担忧的表情。 她并没有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是第一时间问我:“你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内里那颗冰冷的心被她这句话激活,渐渐有了温度。 “我就猜到你没吃,是不是连中午饭也没吃?” 我再次点点头。 “我给你打包了一份快餐,你凑合着吃吧!” 她关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一边说一边把她手里提着的一个袋子打开拿出了两个饭盒放在了茶几上。 “不管遇到了什么事,都得把饭吃好了才有精力去处理,像你这样不吃不喝,不仅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反倒会让你自己也成为一个问题!” “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事,哪怕天大的事,都要把饭吃好,把觉睡好,你能答应我吗?”沐惜春帮我打开饭盒,郑重其事的看着我说。 我第三次点了点头,在精神饱受摧残的这一天里,听到这些话让我贫瘠的内心泛起了一丝暖意。 直到此刻,她都不曾提过一句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只关心我此刻的状况,似乎在她心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点都不重要,反而是我有没有吃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心里泛起一丝酸楚,竟有些欲泪,不过终于还是被我强忍住了。 我坐在沙发上,拿起筷子开始吃饭,饭菜很可口,但我并没有吃出什么味道,反倒是心里五味杂陈。 沐惜春坐在我的旁边,静静的看着我吃,期间还去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我低头自顾的吃着饭,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我知道饭盒里的每一粒饭每一粟菜,都饱含着沐惜春对我浓浓的情意,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安妮似乎再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我,然而,安妮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像她这般这样对我。 吃饭期间我始终没有抬头看她,不是不想看她,而是不敢,我怕我一抬头她便会发现我发红的眼眶里已经渐渐蓄满的泪水。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七章:秦树的愤怒 不多久的功夫,我便把沐惜春带来的一盒饭一盒菜吃了个精光,当然,这是在我精准的计算出自己眼眶里的眼泪蒸发殆尽之后。 “谢谢你!”收拾好饭盒后我重新坐回到沐惜春身旁。 沐惜春微笑着摇摇头,她的意思我明白,她是想说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 她依旧微笑着看着我,她此刻的意思大概就是在等着我的解释了。 “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我如此匆忙地向你借十万块钱,到底是干了什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一天才向你解释,我的手机……”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阳台。虽然碎片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但我想有必要向沐惜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电话打不通。 “我知道!”沐惜春淡淡的说。 我有些愕然! 沐惜春向一旁的垃圾桶努了努嘴。 我这才恍然,原来她早就已经看到了垃圾桶里我还未来得及处理的手机碎片,事实上我今天一整天都未曾出过房门。 “那十万块钱……我其实是给安妮了!”我踌躇片刻,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我知道!”沐惜春依旧表情淡然的突出这三个字。 “你知道?”我再次愕然,这一惊非同小可,心说她怎么连这事都知道? 沐惜春并没有给我太多揣度的时间,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份今天的本地报纸,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报纸,只见报纸证上面的一则报道标题用粗黑体写道:昨夜光明大道寰宇商务大厦疑似有人抛下巨额现金,遭市民疯抢。字体小一号的副标题写道:据不完全统计从寰宇大厦抛下的巨额现金大约有十万元之多。 我心里凛然,原来如此,记得沐惜春上次在我生日晚会的那天从安妮口中得知,安妮的工作室就在环宇商务大厦,而昨晚发生在环宇商务大厦的事情显然已经被神通广大无所不知的记者给捕捉到,从而上了今天的本地报纸头条。 想来必定是沐惜春看到这篇报道,聪慧如她,自然而然会把所有的事情串联到一块儿,完整的拼凑了整件事情。 我默然颔首,久久没有言语,我本以为这件事只有我和安妮两人知道,若我不说,便再也不会有人知晓此事,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看似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的事情,原来早已有人通过各种蛛丝马迹洞悉了整件事情。 好在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隐瞒沐惜春,若真如此,我除了弄巧成拙之外,很有可能还会让我们之间无端的多出一道猜忌,这还真印证了那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的古话。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十万块钱撒到了楼下被别人抢去了?” 我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叹息了一声,决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于是我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安妮在睡梦中无意透露出的对我的感情原原本本的对沐惜春说了一遍。 沐惜春一直沉默地听着我的讲述,一直到我说完,期间她没有一次出言打断。 “我和安妮这么多年的感情没想到会是这样结束!”我低头叹息不无伤怀的说。 “其实我之前已经隐隐约约感受到安妮对你的感情可能并非只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我也曾隐晦的跟你提及,但你的态度很坚决,我以为是我想多了,原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 “我想既然你对安妮没有那种感情,我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那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了你,现在看来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我是有些自私的。” 沐惜春轻声道,语气之中稍有自责。 “安妮把她的感情隐藏的很深,我以为她也和我一样只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把彼此当做亲人看待,我竟从来都没有看出一丝端倪!”我不无伤感的说。 “其实并非安妮把自己的感情隐藏的深,只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把她对你的所有关心和爱护都理所当然的当成是亲人之间的关怀,所以没有发现罢了,你本能的忘记了除了亲人会毫无保留的去爱你,爱你的人也同样可以做到!所以我这个外人都能轻而易举看清楚了事实,作为当事人的你反而看不见!” 我默然垂头,在心里咀嚼着沐惜春的这番话,她分析的很有道理,事实也的确如她所言那般,所以在当初她告诉我安妮对我的感情不单是朋友那么简单的时候,我才会先入为主的觉得此事绝对不可能。 想来安妮其实并不是很了解我,她以为只要她够执着就一定会等到我回头的那一天。 她不明白的是,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否定了这种可能,不管她等多久我都不会对她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这并非单纯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么简单,因为流水根本就不知道落花有意,若是安妮早一点表现出来对我的感情,或许我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只是在我明白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有些事情已经无法回头,因为我已经安上了沐惜春。 我陷入久久的沉默,回想起之前的时光,原来安妮已经默默的陪我走过了那么多年,这些年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难道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吗?也正是她初心不改的默默等待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的伤害才愈发残忍。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不禁一阵阵的揪痛。 “去看看她吧!身为女人我实在不想看到另一个女人受到如此的伤害,而且说来我也是间接对她造成伤害的人!” 沐惜春轻轻的握住我的手,语气难掩伤怀。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随口道。 “若不是我的出现,或许你会发现安妮对你的爱,从而改变想法也说不定!”沐惜春幽幽的说。 我听她这话的语气感觉有些不对,她这明明是强行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我转身扶住她的肩膀,看着她认真的说:“这事和你没关系,你这样想完全没有道理,谁也不能看到未来会发生什么,再说感情的事情又岂是自己能够控制的!我再说一遍,此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千万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可是你呢?你难道也没有心理负担吗?你是我的爱人,我怎么可能看着你为此事饱受煎熬而无动于衷?我其实更在乎的是你,你难道不明白吗?”沐惜春语气变得急切。 我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去看看安妮吧,尽管她说再也不想看到你,但是女人的心思又岂是你能明白的?她受到如此大的打击,此刻是最脆弱的时候,若是你对她置之不理只怕她会更难过!” 我久久不语,我本想过两天再去见安妮,不过听沐惜春这番话觉得也甚是有理,我只是怕安妮见到我后会再度情绪失控,不过转念一想我只要去看看她就好,哪怕是远远的看她一眼并不与她见面,只要见到她我或许就会心安一些。 于是对怀里的沐惜春说:“好吧,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去!” 沐惜春从我怀里站起来说:“去吧,我和你一起下去,我的车就在楼下,你开车去!我打车回去就行了!” 我本想说不用了,不过看着沐惜春关切的表情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对她点了点头。 和沐惜春分开后我开着沐惜春的车驶向安妮的家,我想出了这档子事情安妮无论如何也没有心思工作了,此时应该在家里。 可是到了她家我敲了好久的门也不见有人来开,甚至把旁边的邻居都给惊出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 旁边的一个老太太开门说:“小伙子别敲了,这家姑娘不在家!” “大娘,你看见她了吗?”我问。 我看见这家姑娘今天下午拉着一个行李箱走了,应该是出远门了。 我心里一惊,忙又问:“她有没有说要去哪里?要去干什么?” 老太太摇摇头:“我也只是在楼下的小区里看见她的,当时她走的很急,我并没有来得及和她打招呼!” 我沉默点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下楼驱车向安妮的工作室赶去。 来到环宇大厦见安妮的工作室还亮着灯,走进才发现大厅里一个年轻小姑娘正在对一个模特模样的女子拍照,看样子大概是时装广告之类的业务,当然这个拿着相机的小姑娘并非安妮,我也从来没有在安妮这里见过她。 我本想上前向她打听安妮的事情,可是见她好像一直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见安妮办公室里面也亮着灯便走了过去。 办公室里并没有安妮,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人,正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叫秦树的男人。 他坐在安妮的位置上微垂着头一动不动,表情木然呆滞,甚至连我进入办公室他都没有抬一下眼皮,似乎并未有发现我的到来。 “安妮在哪里?”我已管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连招呼也没打。 秦树漠然的抬起头,看见我后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原本木呆呆的表情看见我后逐渐改变,他双眼死死地盯着我,眼神渐渐变得愤怒,从他脸旁抖动的肌肉线条来看,他此刻正在咬牙。 “安妮在哪里?”我没有理会他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 我话音刚落只见秦树腾地从椅子上跳起,双手抓住我的衣襟双眼似乎要冒出火来。 “你还有脸来问我?你这个人渣!”他咬牙切齿的说,同时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毫无防备之下一个站立不稳,竟被他一拳打翻在地,眼里金光闪烁。 然而他这一拳并没有激起我的丝毫愤怒,事实上,从安妮家出来那一刻,我的心就在慢慢的往下沉,直到来的安妮的工作室,直到刚才看到秦树坐在原本是安妮的位置上木呆呆的神情,我的心已然沉到了谷底。 我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他的跟前再次出口问道:“安妮在哪里?” “安妮她走了,她走了!你这个人渣!”他几乎是冲我怒吼,随之又是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再次被他打倒在地。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并不是因为他打我的那一拳,而是因为他嘴里说出的话。 安妮走了!她走了,她真的走了!尽管我事先心里已经隐隐能够猜到,但当听到这个猜测被证实的时候,依然有种窒息的感觉猛地袭遍了我的全身! 外面的两个人听到这边的动静,匆匆跑了过来,看了这番情景,顿时睁大了眼睛呆立当场。 “老板,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报警?”那个手拿相机的女孩儿惊魂未定的问秦树。 秦树喘着粗气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对那个叫他老板的女孩儿说:“没事,你下班吧,剩下的明天再拍!” 女孩哦了一声,仍有些不太确定的说:“老板你真没事?” 秦树此刻正处在愤怒中,似乎下属对他的过分关心让他很是不耐烦,冲那女孩儿大声道:“我说下班,你听不明白吗?” 女孩这才噤若寒蝉的退了出去。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八章:安妮的留言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全身的力气似乎被瞬间抽干,连支撑着身体站起来都颇为费力。 “安妮去了哪里?她去了哪里你告诉我啊!”我艰难的再次走到秦树面前,声音颤抖的问。 秦树这次并没有再度向我出手,大概是对一个无力还手的对手出手让他很不耻。他看了我一眼厌恶去的转过头去。 “你告诉我,告诉我啊,安妮去了哪里?”我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双手抓住了秦树的双肩再度发问。 秦树被我的动作再次激怒,愤然的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趔趄身子撞到背后的办公桌上,一摞文件哗啦啦散落一地。 “你把她伤成这样你觉得她还会告诉你她去了哪里?难道还要让你找到她再伤害她一次?你这个人渣!” “你可知道安妮为了你的一条不知所谓的微博,可以抛下手上的工作不远千里飞回来只为给你这个人渣送饭?你可知道你请她吃一顿饭她就可以高兴好几天?你可知道你送她的相机镜头别人碰一下她就会为此翻脸?她如此爱你而你呢?你又为她做了些什么?” “老天真是不公平,你这个人渣为什么可以这么好命?你凭什么值得到安妮这样对你?”秦叔双眼通红怒声吼道。 我背靠着办公桌只感到双腿酸软无力,再也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顺着办公桌滑了下去,好像骨骼被一根根抽去,如一摊烂肉般瘫软在了地板上。 我想起了几个月前我感冒的那次,出差在外的安妮突然风尘仆仆的拎着饭盒出现在我病房的那一刻,她说是设备出了点儿毛病回来拿设备,碰巧看到了我发的微博,这才顺带来看看我。 直到此刻我方才明白,哪有什么碰巧,哪有什么顺带,细心如她又怎么会不带备用设备需要回来取?原来她千里迢迢只为给我送一顿饭!而我那天竟还因为那个贱女人林薇冲她发脾气! 我只感觉心里一阵发闷,像被灌满了沙子,沉甸甸的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想大声的喊出来,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竟发不出一丝声音,所有的愧疚和悔恨都像流出眼眶的一行眼泪,肆无忌惮却无声无息。 秦树鄙夷的看着我,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无限的悲伤,我知道他在为安妮感到不值,就如他所言我凭什么可以这么好命,凭什么值得安妮如此待我…… 秦树似乎再不屑和我多说什么,转过身点燃一支烟猛抽一口,叹气似的长长的喷向窗外无尽的夜空。 此刻我大概已然明白,其实我猜测的没错,他也是爱着安妮的,只是我疏于对安妮的关心,我竟不知道他和安妮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若非上次无意撞见,恐怕到现在我也毫不知情。 “其实看到安妮这样我好多次都想去找你谈谈,至少我要让你明白安妮的心,尽管我深爱着安妮,但我却看不得安妮为了你这个人渣伤神。” “你知不知道上次安妮去给你过生日回来哭了好几天?因为她感觉到了你们沐总对你的感情,她觉得她有可能永远等不到你明白她心意的那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可她仍抱有一丝幻想,她觉得她这么多年对你默默的爱能够赢得你们沐总,毕竟你们沐总才来不过数月……” “那次我忍无可忍无论如何也要去找你,可是安妮不让,她甚至威胁我说若是我去找你她就再也不要看到我!” “这就是安妮,她宁愿自己忍受所有的痛苦和折磨也要去去维护你,因为她觉得若非是你亲自感受到她对你的情意而是假借别人之口告诉你,对你来说会是一种困扰!她就是这么卑微的在爱着你。” 秦树背对着我,语气虽平缓下来但却依然充斥着无限的悲愤。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安妮对你的爱?还是你知道却假装不知,因为你觉得能够让一个女人用尽全力的爱着你让你觉得很享受?还是你还没有考虑好选择哪一个女人会对你的未来更有益处?” “现在看来你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一个知名地产公司的总裁自然会比一个一直默默爱着你的寻常女子对你更有好处!” 秦树说着说着语调又变得高亢,似乎他的情绪又被他自己说出的话给激怒了。 我默然摇头,已无力再开口解释什么,心里已经感受不到痛楚,原本心脏的位置早已是一片空洞,甚至连麻木都没有了。 秦树说完这番话再度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他望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甩在我面前的地板上冷冷的说:“这封信我本来不打算给你,但这是安妮交代过的,虽然你这个人渣让我感到恶心,但我尊重安妮的选择。” “拿着信,赶紧给我滚!”秦树冷声道。 我颤抖着伸手拿起地上的信,缓缓的站起身,脚步飘忽的向外面走去。 “你若还是个男人就应该像个男人的样子,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不管你是不是出于真心,我都希望你不要再去伤害另一个女子,那样的话安妮所做出的牺牲将毫无意义!”秦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沉默的听他说完,再次艰难的挪动着身体走出了这间办公室。 时至午夜,街灯和霓虹把这个城市照耀成另一个冷色调的白昼,路上的车辆开着刺眼的行车灯熙熙攘攘,看不出半点儿这个时间应有的消减痕迹,依旧红灯停绿灯行。 街上行人倒是稀疏,只是仿佛每个人都探头探脑形迹可疑。 我茫然的坐在路旁台阶上,颤抖着打开那封没有注明收件人的信封。 “哥: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因为我觉得这辈子我们大概不会再见面了!” 看到这第一句话我的视线突然就模糊了,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扑扑哒哒的滴落在信纸上。 “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请原谅我不辞而别,因为我实在做不到和你当面告别。也请原谅我之前对你的控诉,因为人总有失去理智的时候,我想你能够理解。 “感情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若非两情相愿便称不得爱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错在对你的内心不够了解,总以为只要我足够坚持你终会发现,却忽略了爱情本身本就不该如此,相反你和沐总的一见钟情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 “我虽然心有失落,但冷静下来却也坦然,虽然这些年来在感情上我多有辛苦,想必如今你也知道我做的诸多傻事。但当这条路走到尽头,忽然发现前面无路可走的时候,回头看看来路未必就没有靓丽风景,另辟蹊径也未免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解脱,谁又知道前方不会有更好的风景? “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写这封信是我在走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至于去哪里我还没有想好,但我不能在留在这里,你大概能够理解,我若是继续留在此地将永远走不出我自造的牢笼。 “我想我大概会先去那些我从未去过的地方看看,此后我或许会随意停留在某个喜欢的地方,若是没有这个地方我或许会去美国找我的母亲。 “你知道母亲一直想要我去她那里生活,我一直没有答应,此刻想来你大概也知道个中原因,有你在这里,我哪儿也不想去……不过现在我是该考虑一下这件事了。 “只是不管我在哪里,是否去美国,我都希望你不要再打听我的下落,若我能够重获新生找到自己的彼岸,我会主动和你联系,在这之前我想我需要一点儿时间! “沐总对你的感情是真诚的,这点我能够看得出来,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珍惜,或许你们的感情之路会有些许羁绊,但我相信沐总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我知道你生性桀骜但内心敏感,你做出的某些事情看似荒唐实则非你所愿,但凡事要换位思考,锋芒太露刺伤的反而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这大概是我唯一能够对你的忠告了。 “爸爸的死让我明白人生路其实并不如我们想的那般漫长,我想说的是,余下的人生你我都要认真生活,这就当作是我们之间的另一个约定。若我们都做到了这一点,再见之日有或无期想来也不甚重要,因为我们皆完成了约定,且活在这个约定之中。 “言尽于此,代我向良哥说声再见! ————安妮 xxxx年xx月……” 读完这封信我的眼泪几乎把信纸浸湿,空洞的内心一阵阵撕撕拉拉的痛,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坐在明晃晃的路灯下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我曾经发过誓要一生一世护安妮周全,不会让她受一点点伤害,可是为什么到最后却是如此的结局?安妮……安妮…… 我狠狠的擦掉眼眶里满溢的眼泪抬头望天,我想知道若一切真是上天的安排,为什么老天要如此耍弄于我,若此事果真错在于我,那么惩罚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安妮?她有什么错?她有什么错…… 天空沉默不语,黑洞洞的看不到一颗星星,无尽黑暗的深处似乎始终有一双眼睛在冷冷的注视着人间,不悲不喜……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九章:一个男人的眼泪 眼前一辆辆车呼啸而过,似乎是上紧了发条的玩具,从虚无中来又往虚无中去了,不耗尽余力便停不下来。 偶有行人路过皆是纷纷避让,大概是觉得我这个形容癫狂的疯子随时会暴起伤人。 …… 世态炎凉冷暖自知,不会有人停下脚步去关心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仅管他哭的像一个孩子般无助。 正在我沉浸在内心无尽悲伤中的时候,突然从身边伸过来一双手,缓缓的搂住我的头把我泪流满面的脑袋揽过去贴在她的小腹上。 我由于之前并未发觉有旁人存在,这一突然举动让我怔怔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在当我看清楚眼前那双脚的时候我便知道来人是谁。 因为那双脚上的鞋子是我无比熟悉的两天前才从北京专卖店买的阿迪达斯运动鞋,大概这个时候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沐惜春还在挂记着我,她此刻会出现在这里想必是放心不下我才寻了过来。 她的这一举动让我内心的悲伤突然找到了突破口,我一把抱住她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安妮……走了!安妮她走了!”我泣不成声。 沐惜春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的抚了抚我的脑袋,她大概明白安慰的话恐怕不会有什么作用,与其做无用功的安慰倒不如让我尽情的发泄一番的好。 她就这样默默的站立在我面前不发一言,任由我抱着她的腿,任由我的眼泪打湿她的衣服,任由这黑夜一点点把我们包裹…… 良久之后我终于在她温柔的怀抱中渐渐止住哭声,我松开她的腿仰头看她,只见她早已泪流满面。 “你怎么来了?”我强忍住心里的悲伤,声音有些嘶哑的问。 “若我不来,你是不是要在这里哭一夜?”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眶再度涌出了两行泪。 我沉默无言,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 “你哭够了吗?若没有哭够你继续哭,若是哭够了现在就跟我回家!” “……对不起!我……” 我本想说让你担心了,可是又觉得此刻说这样的话显得太过生分,我和她之间早已无需这样的客套,她已经能够为我做到这个份儿上若是此话出口恐怕反倒会让她难过。 “这么说你哭够了?那我们回家!” 她说完拉起我的手就往前走,我看见她的车就在前方不远处停着,想来必定是她寻我不着只看见车子停在安妮工作室楼下,这才开着车一路寻来。 “你的脸怎么了?怎么受伤了?”大概是路灯的光线有些失真沐惜春刚才并没有发现我脸上的伤,直到上了车后她才发现,语气惊惶表情紧张的问。 “没事!”我淡淡的说。 “没事?都肿成这样了还叫没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沐惜春睁大了眼睛说。 我心里悲郁,不想跟她在这个问题上太过深纠,语气带着一丝乞求说:“你能不能别问了,我们回家好吗?” 沐惜春见我情绪消沉语气倦怠沉 (本章未完,请翻页) 默半晌这才幽幽的说:“我也是关心你,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不过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我内心莫名一痛,知道我的言语刺激到了她,只是此刻我已不想再开口说一个字,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去什么医院,她这才缓缓的启动车子驶向马路。 一路上她开得很慢,车上两人去的沉默也因车速而拉的格外长。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终于还是我先开口,虽然我实在不想说话,但我感觉沐惜春似乎一直在等我开口。 果然她见我开口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我还以为你从今以后都不会再开口说话了呢!” 她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但心思烦乱的我一时之间拿捏不到点上,便也没有去多想。 “我担心你会出什么事,又联系不上你,所以才找了过来,其实你从安妮的工作室楼上下来,我便看到了你,我一直跟随在你身后,只不过是你没有发现我罢了,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坐在马路边上仰头看着天默默流泪的时候我的心有多难过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竟然哭的像个孩子。从我记事起我几乎从来没有为什么事情哭过,可是自从遇到你,你一次有一次的把我惹哭,你让我心疼你知道吗?” 说到此处,沐惜春的语气有些颤抖,似乎她的话又让她想起了让她难过的一幕。 见她这样,我心里也泛起了一丝酸楚,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说:“丫头,对不起!有句话我觉得我们之间已无需再说,但我还是想说,对不起,我不该让你难过!是我做的不好!” “我知道安妮的离去让你很难过,我现在说这样的话显得很不合时宜,但你要明白你心里的选择!”说到这里沐惜春猛的一脚把车子刹停在了路中间,转过身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我再问你一次,你要想好了再回答,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严肃给弄的有些懵。 “你真的爱我吗?” 我沉默的点点头。 “你不要点头或摇头,我让你亲口告诉我爱还是不爱!”沐惜春胸口起伏,这让我明白她此刻绝非是在开玩笑,而是在严肃的求证一些东西。 “爱!”我语气坚定。 “你对安妮的感情真的只是家人的亲情没有一丁点男女之情?”沐惜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是的,我从来都拿安妮当家人一样看待,从未对她有过非分之想!”我内心苦涩,虽然我说的都是实话,但还是暗自对安妮说了一声对不起。 沐惜春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眼里无限深情:“这就够了,只要你清楚你自己内心的想法这就足够了。后面的路还很长,我只想和你平淡的走下去,彼此之间不要存在任何猜忌,即使有天你不再爱我了我也希望我不要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答应我好吗?”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坚定的点了点头,她的话让我颇为感动,虽然我没有说话,但我知道这是一种承诺,虽然有句话说做不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事情就不要轻易承诺,但是我想在一心一意去爱她这件事上我是能够做到的。 回到住处已是第二天的凌晨,沐惜春找来药箱想帮我处理一下脸上的伤,我摆了摆手示意她没有这个必要,可沐惜春没有听我的,还是执意在我已经有些浮肿的脸上擦了些碘酒,我不想冷落她的一番好意,也只好任她为之了,完了又去冰箱找冰块给我冷敷,结果找来了一瓶冻硬了的饮料。 秦树那两拳丝毫没有手软,不仅把我打的眼眶青紫,而且口腔内壁也被他打出了血,只是当时我丝毫没有觉得疼痛,到了现在才感觉到嘴里满是腥咸的血的味道。 “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很夜了,不想她为了我如此辛劳,出言说道。 沐惜春拿眼神审视了我一会儿,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中判断我的状态是否真如我所说的那般。 我想打消她的疑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沐惜春叹了口气道:“你想让我回去我回去就是了,不用笑的这么勉强,比哭都难看!” 我苦笑垂头,心思玲珑的她又怎会看不出我的心思? “你也早点睡,我回去了!”沐惜春站起身准备离去。 我送她到门口她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最后站定沉默了片刻转身看着我说:“我知道对于安妮你很愧疚很难过,但是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希望你能看开一点。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对安妮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早一天明白她便少受一天的折磨,以后的事情虽然无法预知,但我相信,安妮一定会找到属于她的幸福!” 说完这番话沐惜春伸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我的脸,这才转身进了电梯。 沐惜春已离去多时,我仍站立在原地久久未动,心里回味着她临走前的一番话,仔细想想其实她说的都对,若我能更早一点让安妮知道我的想法,或许她也能早一点想开,不会落得如今这般悲伤离开。 不管怎么说安妮已经离开了,不愣我如何感到愧疚终不能对她弥补什么,事到如今也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她祈祷,但愿她能早日走出阴霾。 只是她断了和我的所有联系让我有些踹踹不安,想她这般单纯善良的女子只身在外漂泊,我怕她会遇到麻烦,况且她亦是极其漂亮的女子,俗语说红颜薄命,若是她在外出了点什么意外恐怕我要怀着内疚过一辈子了。 若是她真能如她所言去到美国找她的母亲,那便再好不过,在我心里这是我最希望的事情,无论如何有一个亲人在旁,凡事也有个照应,于我也能够安心一些。 而且换一个环境也能够避免她触景生情,或许能够更快的忘记过去,若真是这般,那将是最好的结局了。只是我和安妮不知此生还能否有再见面之日,想到此处不免心里又升起一丝的惆怅。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章:李良的沉默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处在一个浑浑噩噩的梦中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我猛的惊起,发觉竟是一头的冷汗。 梦里我在一片黑压压的森林里被一群从未见过的凶兽追赶,我拼命的往前跑可是双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绑住,仍凭我如何卖力却始终无法摆脱身后的怪兽,正当怪兽朝我扑来的当口我猛然听到叮当作响的门铃声。 我起身下床,只觉全身酸痛,好像我刚才真的被怪兽亡命追逃了一回。 打开门见是沐惜春拎着两份早餐站在门口,见我惊魂未定满头大汗的样子面露疑惑的神色。 “你怎么啦?怎么满头大汗?生病了吗?”说着便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想试验一下我是不是身体出了毛病。 “我没事,只是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我不想她太多担心出言解释道。 沐惜春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又捏着我的下巴把我受伤的那边脸转到正面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喃喃的说:“肿是消退了,可是这乌青却更加明显了!” 我扭了扭脖子摆脱她的控制说:“你不去上班来这里干嘛?不会是来叫我去上班吧,你看我现在这个状态还能上班吗?”我语气消极的说。 “知道你没心思上班,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吧,等你觉得你可以上班的时候再去上班吧,我是来给你送早餐的,若我不来你大概又要把自己关起来不吃不喝吧!”沐惜春把早餐提到我面前,有些没好气又有些无奈的说。 我默然以对,因为我觉得若她不来我大概真就会如她所言那般。 进到房间沐惜春把早餐放在茶几上催促我去洗漱,等我洗漱完毕出来她已经把早餐一样一样摆在了茶几上。 我看了一眼,虽然都是我平时爱吃的,但此刻我却实在没什么胃口,只是我不想辜负她的关心,勉强自己吃了一些下去。 吃完早餐沐惜春从包里掏出一盒药水说:“这是我特意去买的一瓶药,我咨询过朋友,这药对跌打损伤效果很好,能够加快恢复速度!”说着便要往我脸上喷。 我从她手中把药瓶接了过来说:“我自己来吧!” 却不曾想她又把药瓶给夺了回去说:“你知道怎么用吗?只喷上去可不行,还要给受伤的组织按摩,这样才能达到最好的药效!” 沐惜春在我旁边坐下说:“躺下,把头枕在我腿上!” 我有些犹豫,可见她一脸认真的有些毋庸置疑的样子不想再做多余的抗拒,只得无奈照做,躺在沙发上头枕在她的大腿上,面朝她的腹部把受伤的那边脸对着她任她施为。 我只感觉药水喷到脸上先是冰凉的感觉,然后她用指头在我受伤的部位轻轻的按摩,片刻过后那块地方便由凉变热,使我整个半边脸都热烘烘的如被火烤过,这才相信沐惜春所言,看来的确要加以按摩才有用。 正在我软绵绵的躺在沙发上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任由沐惜春在我脸上又揉又搓的时候,客厅的门突然被人猛的推开,与其说推开不如说撞开比较贴切,因为开门的力道直接让门撞在了墙上又反弹了回去,同时闯进来一个男人,在进门的同时急声开口道:“老魏,安妮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她的电话……” 声音到这里却戛然而止,我抬头这才看到来人是李良,只见他肩上背着一个背包,头发油腻面容枯槁,显而易见他是刚刚赶到,甚至还未来得及洗漱修整。 我心里猛的一凉,看得出来他这是远道而来,没有回家就直接来到了我这里,显然是他心里担忧安妮的事情。 而安妮从那天晚上之后手机就再也没有打通过,这才第一时间赶来我这里想从我这里了解情况。 从他几乎是撞开我的门就能看出他心里的担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忧和急切。 可是当他看清楚屋内的情况后他显然被怔住了,双眼圆睁表情愕然。他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呈现在他面前的将是这样一副情景。 我有些慌乱的站起身,仅管我之前已经想到李良回来我必然要给他坦白一切,不然没办法解释安妮的离去,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现眼下这种情况,让我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沐惜春倒是没有表现出异样,虽然她也随后站了起来,但她的表情淡然,有条不紊的把药水装回到盒子里。 沐惜春大概是觉得这样的情况她不宜在场,于是放下药盒对我说:“我去上班了!”说完拿起包出了房间。 走到李良旁边我的时候她站住脚步对李良说:“李经理刚回来先不急着上班,好好休息休息!” 李良沉默着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略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 沐惜春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出了房间。 “老李,你听我解释!”我喉咙干涸声音失真的对还在发愣的李良说。 李良微垂着头,缓步走到沙发前坐下,脸上木然,没有一丝表情。 “老李,对不起……安妮她走了……”这句话几乎让我用尽了全力,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 李良依旧沉默的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我的话并没有让他脸上的表情有过一丝变化,依然如同一具没人操控的木偶般一动不动。 见他这副样子,我的心里莫名的难过起来,我知道他也和我一样,一直把安妮当做亲人一样对待,可如今安妮不辞而别,对他的打击恐怕并不会比我少多少。 我叹了口气,艰难地对他讲述了这两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从我和沐惜春的感情一直到被安妮无意间撞见,再到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毫无保留的对他全盘托出。 在我讲述的这段时间,李良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脸上的表情也依旧木然,整个人如同石化了般的僵在了沙发上。 “你说安妮留书一封不辞而别,她在信里有没有提起过我?”听我说完整件事情之后,过了许久李良终于开口说出了他来之后的第二句话,语气低沉如同梦呓。 “她让我替她跟你说声再见!”我如实道。 我说完这句话过去了足足有十秒钟李良才像反应迟钝般的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站起身,眼神空洞的向外面走去,我清楚的看到他从沙发上起来的时候身子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见他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里惭愧又有些不忍,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声音颤抖的说:“老李,对不起!” 李良没有说话,事实上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轻轻的用右手拿掉握住他左手胳膊的我的手,继续朝门口走去。 我看着他有些颓丧的背影,心里一阵绞痛。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呆在家里几乎连门都没出过,除了去过向东的酒吧几次,若不是沐惜春每天都会给我带来吃的,我恐怕早就饿死了。 脸上伤早已好透,青紫也尽数消退,只是我的心里却始终不得平静,脑海中安妮悲伤哭泣的脸始终挥之不去。 我曾多次尝试用家里的座机去拨安妮的号码,幻想着有可能会拨通。只是结果就如同安妮说的那样,不要试图去找她,在她不想让我找到她的时候,我是不可能找到她的。 每次我满怀希望的去拨她的号码但听筒里传来的永远都是关机的提示音。我不禁悲伤的想,从今以后我会不会再也得不到有关安妮的一丝消息?安妮,安妮,你还好吗! 李良自从那天来过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我曾问过沐惜春李良是否已回公司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班,得到的答案是李良又接着请了好几天的假。期间我也曾打过他的手机,每次都能打通,可是每次他都没接。 我知道对于安妮这件事情之后,他对我似乎已经有了芥蒂,虽然他嘴上没说,但是从他的反应上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一点。 每想到此我便异常沮丧,没想到我最好的两个朋友全都被我伤透了心。 好在我还有向东这个朋友,于是我便去了向东的酒吧,我想向他倾诉一下我心里的郁闷,他虽然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大老粗,但是有时候我觉得他说出来的话非常的有哲理,同一件事他总能从不同的角度给你带来全新的解读。 我很想听听他对安妮这件事情的看法,我知道,我可能需要他的开导。 可是一连三天,我却没有在酒吧碰到他一次。想到那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说他的儿子降生了,心里便释然,这个时候他大概是紧张自己的老婆孩子去了吧。 我的郁闷得不到消解,心想是否能够一醉解千愁,可是在点了一打啤酒上来之后,才发现其实一个人喝酒也没什么意思,干脆把酒送给了邻座的两个北方大汉。然后晃晃悠悠的往外面走,聒噪的音乐声中午我隐约听到身后的两个大汉在骂我傻逼。 从酒吧回到住处,远远便看到沐惜春站在小区门口等我。 待我走近她大概是闻到了我身上的酒味,以为我喝多了赶忙过来想要扶我,我笑着摇摇头,示意不必,其实我连一瓶啤酒都没有喝完,那点酒精恐怕早已挥发干净。 “你喝酒了?”沐惜春面露关心的问。 我回头冲她笑笑,拉起她的手一边向小区里面走一边说:“我倒是想来个一醉方休,可是却发现一个人喝酒实在没意思,索性就回来了!” “你没有像个懦夫一样拿酒精来麻醉自己以达到逃避现实的目的,这点我很欣赏!”沐惜春用老师表扬学生般的语气说。 我暗自苦笑,我倒是真想像她口中所说的懦夫一样,可是现实它就在那里,怎么可能能够逃避?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根本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你很欣赏?那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鼓励?口头表扬还是算了!”我尽量表现的轻松,我实在不想把我的坏情绪也传染给沐惜春。 “当然有!”沐惜春扬了扬手里的一个纸袋笑嘻嘻的说。 “是什么?”我伸手就要抢。 沐惜春忙把袋子藏在身后说:“别急嘛,回家再看!” 看着因为我稍微表现出来的一点轻松情绪就笑颜绽放的她,我不禁心里一痛,她无疑是一个极其称职的恋人,对我的关心已经从她不经意流露出的细枝末节便能看出。 可是我呢?我算是一个称职的恋人吗?我又有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过什么事情吗?我可曾有想过我的坏情绪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虽然我承认我是爱她的,但我的爱显然是有些自私的,因为我似乎从未考虑过我的自私对她造成的间接伤害。 我突然想起安妮信中的一句话:凡事要站在对方的角度想想!原来安妮早已洞察了一切,然而她却一如既往的对我倾尽所有,直到她的离去才教会我如何去爱。 我看着身边笑容满面的沐惜春,觉得自己是时候做一些改变了,不由得紧了紧握在手里的那只柔软的手。 至于此刻不知身在何处的安妮,我只能把她暂时收在心底默默为她祈祷了。 正如她所言,我不能让她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那将是对她最大的亵渎。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一章:我的朋友 回到房间坐下沐惜春才终于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我,她微笑着看着我,眼里尽是温柔。 她的样子倒弄得我真的有些好奇起来,不知道她给我准备的是什么礼物。 袋子里面装着一个盒,打开盒子我才发现原来里面是一部手机,是当下刚推出的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我怔了一下,我本想抽空自己去买一台,没想到沐惜春竟也想到了,而且抢在前面送给了我。 我心里五味杂陈,从这细微之处足以可见她对我的在乎程度,这种细心或许只会出现在恋人之间,不过扪心自问如果位置调换一下,我不能肯定自己会不会做到像沐惜春这般细致入微。 “谢谢!” “怎么样?喜欢吗?”沐惜春微笑着问。 我点了点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那么你郁闷也郁闷够了,是不是该去上班了?”沐惜春趁机话锋一转道。 我点了点头,其实即使她不说,我也打算明天就去上班。毕竟作为一个男人,遇到一点打击便一蹶不振,这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 况且公司要开始组建自己的建筑团队,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而且这个项目沐惜春不说是专门为我打造的,但至少她是有一些私心的,若这个时候我退缩不前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那好,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你早点休息,这些日子可有些东西要忙呢!”沐惜春说完准备便准备离开。 “谢谢你!”我把她送至门口对她说。这句话是我发自内心的想要谢谢她,这几天,要不是她的陪伴和关怀,恐怕我还沉浸在对安妮的愧疚和自责之中。 虽然她也并没有做什么,但是我却能够从她对我的态度中受到启发,让我明白,作为男人不应该这样。或许这也正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天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沐惜春如约而至,手里依旧提着两份早餐,让我怀疑会不会这几天已经让她养成了给我买早餐的习惯。 见我精神状态上佳,她满意的点点头说:“看起来还不错,但愿不是你强打精神装出来的。” “怎么可能?虽然我愧对安妮,但我还是能够拎得清现实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影响工作。”我语气坚定的说,只是一想到安妮,心里未免有些惆怅。 沐惜春满意的点点说:“赶紧吃早餐吧!” 我和沐惜春来到公司的时候,在公司楼下碰到了李良,没想到几天没有他的消息他却也在今天来公司上班了。只是他看上去有些憔悴,看来安妮的离去对他打击甚大,这几天想必也是饱受折磨。 我本欲等在电梯间想跟他说说话,可是他像没看到我一样去了另一个电梯间,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来他对于安妮的离开他已然归罪于我。 我不在公司的这几日沐惜春已然把组建建筑公司这件事提上了日程,而且已经开始着手先头工作,而且建筑公司的名字都已经注册妥当,叫做春生基建。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不禁愕然,在心里回味着春生这几个字,听起来这两个字倒是颇具生命力,倒也有些象征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义,但仔细揣摩不难发现这两个字分别取自我和沐惜春的名字中的一个字,想必这个名字必定是沐惜春提出来的,只是她的心思除了我恐怕再无第三个人知晓。 接下来的几日果然如沐惜春所言,整个分公司都忙碌起来,毕竟以我们分公司的能力要组建一个建筑公司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有太多琐碎的事情要忙。 我也好久没有进入到这种紧绷的工作状态中了,这倒让我少了些因为想起安妮而引起的愧疚之感,只是李良依旧对我冷眼相待,让我感到有些难过。 有一次在开水间碰到他,我递给他一支烟他半天没接,直到我把烟塞到他手里他才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把烟夹在了耳朵上。 我再次跟他道歉,说是我对不起安妮。他冷冷的对我说了这些天他对我的第一句话:“你的这些道歉还是跟安妮说去吧!”说完面无表情的端着茶杯走了开去,留下我楞在原地,心里像被猫抓了般难受。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建筑公司的前期工作基本已经完成,从工商注册到各种审批以及税务申报都进行的相当顺利,办公楼也已经租赁妥当,就在离公司只有两条街的翰林路。剩下的工作就等公司正式运营然后招兵买马了。 只是沐惜春并没有对公司高层透漏她有意让我负责建筑公司所有事宜,所有对于这个重要的岗位大家都在心里暗自盘算,甚至有些人已经在沐惜春面前刻意表现出自己的办事能力,希望能够引起总裁的注意,从而对这个岗位的竞争多一分胜算。 对于这些人我笑而不语,心说你们的这些心思恐怕要付之东流了。 这一个月似乎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李良依旧对我不冷不热之外,还有就是我依旧没有收到一丝有关安妮的消息。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曾无数次想到过安妮,想着不知道她此刻身在何处,是否已经到了美国找到了她的母亲…… 这天下班沐惜春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笑着对我说:“怎么样?你做好上任的准备了吗?” 我回之一笑做大义凛然状:“当然,我魏某人随时候命,一定为总裁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沐惜春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努力是一定要的,你也看到了,有多少人在盯着这块肉,若你干不好恐怕我们就要落人口实了。”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相信我,我会干好的,这些天我已经找建筑公司的朋友仔细的学习了建筑公司的运营模式,我相信只要到时候我们的施工团队足够专业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 沐惜春满意的点点头,忽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你还有在建筑公司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我讪讪一笑表情不自然的说:“其实,呵呵,你知道,就是那个伟建国际的王经理!” 沐惜春呲了一声,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个无赖!你们可还真臭味相投!” 我哑然,心说我和他是臭味相投那我和你又是什么?只是这话我没敢说出口。 其实这些天我确实找王秃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了解过建筑公司的运作方式,其实说来也没什么,都是些程序上的事情,理顺了一切就会按部就班。 只是他给我讲了很多上不得台面的头头道道,倒是让我受益匪浅。 比如说如何应付环保局,如何应付质检局什么的,其实说白了无非就是投其所好行进贿赂之能事,我虽然在心里对这种行为极为不齿,但我清楚这就是规则,要想少点麻烦就必须要遵守。 他甚至还向我透漏了环保局和质检局几个头头脑脑的见不得人变态爱好,听的我是一愣一愣的。 当然,对于王秃子这种无利不起早的性格自然不会白白告诉我这些内幕消息,我只是又请他去了一次江心酒店顶楼,出来后他就什么都招了,哪里还管我们两家的公司属性相同成立后会不会和他们有业务上的冲突。 “还记得那次我们因为这个王经理打赌的事情吗?”沐惜春又问。 “当然记得,那可是我第一次赢你,我怎么会忘记!”我半开玩笑的说。 沐惜春剜了我一眼说:“我现在都没有弄明白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就范的?我很好奇,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 我心里暗笑,这件事她直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看来我当初的表现肯定让她印象颇深。 “孙子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只要足够了解对方就能够找到他的弱点,我只是利用到了这一点而已!”我故作高深,拿腔拿调的说。 沐惜春撇了撇嘴对我的样子表示不屑。 “像他那种软硬不吃的滚刀肉能有什么弱点?”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到的只是他的表面,说白了其实你对他一无所知,自然拿他这种在业内浸淫多年的老油条没有办法了!实话告诉你吧,你别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嘴脸,好像浑身是刺找不到切入点,其实他是一个极其怕老婆的主,而且极为好色,而我恰好掌握了他的把柄,所有他才会乖乖的听我的话。” 我真假参半的说,我说的只是其中一部分,我自然不会把我请王秃子嫖娼的事情也说给她听,若是让她知道我是这样赢的她,不知道她又会怎么看我。 沐惜春好像听的一知半解,疑惑的点点头。 “这就是中国的国情,你以为只凭一纸合同就能让他就范?像他这种人比比皆是,都是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的能人,你在美利坚学的那套在这里是行不通的,这些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我补充说明。 沐惜春冷笑一声颇为愤然道:“就是这种人太多才助长了这种不良的社会风气!” 不过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件事也并非是坏事,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萌生了组建自己建筑团队的打算,从而促成了我们如今的局面,从这点来看,那个王经理也是有功劳的!回头你带我谢谢他!” 我顿时哑然,这丫头心思转的还真快,居然能从这么刁钻的角度看待问题,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二章:合适的礼物 “这段时间真是够忙的,好久没有吃你做的饭了,还真让人有些怀念!”沐惜春见已是下班时间,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看似无心的说。 我自然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我没有点破她,故作装作没有听懂她的话自顾的欣赏窗外的落日。 沐惜春见我这般作态干脆装都懒得装了,直接了当的说:“不知道魏大厨有没有兴趣再给我做一顿晚餐?” 我回头鄙视的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嘴馋了就直接说,我给你做就是了,别整的这么含蓄!” “那你还收不收我的钱啊魏-大-厨?”沐惜春瞪着一双大眼睛作凶恶状。 “收!当然要收,这可是我们之前说好的!”我梗着脖子丝毫没有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沐惜春不屑的收回目光,随手把车钥匙砸向我大声说:“走啦!”说完率先走出办公室。 我悻悻的跟在她身后,心里充满了属于我们俩的小幸福。 我和沐惜春先去了超市买了些食材,我推着购物车跟在她身后,她则负责挑选所需物品。在外人看来我们俩就像一对寻常小夫妻,过着柴米油盐的寻常日子。 只不过沐惜春的外表实在太过惊艳,难免会惹来众人的纷纷侧目,只是沐惜春神态自若,显然并没有太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大概是从小到大她已经习惯了被人瞩目,不仅没有感觉到不自在时不时的还对我做一些亲昵的动作。 她虽然对这些毫不在意,但说实话我却相当享受这种感觉,有这样的女子再侧,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想若是我和沐惜春真的有天能够这样平淡的过着寻常生活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买完菜我和沐惜春便驱车回家,我本想去我住那套房子去为她做饭,不过被她否决了,直到开饭的时候她从酒柜里拿红酒出来我才明白她的用意,若是去我那里想必我是拿不出这么好的酒来的。 饭菜上桌沐惜春给我倒了满满一杯酒说:“预祝我们旗开得胜,来干杯!” 我举杯和她轻轻碰了一下,不无感慨的说:“丫头,谢谢你!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 “是为了我们!”沐惜春微笑纠正道,眼里满含无尽温柔。 “你打算什么时候举行新公司的开业仪式?”我问。 “怎么?你已经等的不耐烦啦?”沐惜春偏着脑袋语气有些调皮。 我微笑默不作声等着她的回答,事实上我确实如她所言有些迫不及待了。 “虽然前期工作基本完成,但公司还是个空壳,工程队也还在招标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我点头,沐惜春说的是事实,名义上公司确实是有了,但离完善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至少也要找到足够专业的工程团队能够单独完成楼盘的整体操作才能真正算是一个健全的公司,这样看来我的确有些操之过急了。不过沐惜春随后说的话又让我激动起来。 “不过吗后面的事情也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急于一时,可以公司先开业然后再行慢慢处理工程队招标的事情,反正现在也没有新的项目要启动,总不能公司都成立了却不开门的道理!”沐惜春悠然说道,说着还拿眼角瞟我,见我面露兴奋也忍不住脸上溢出笑容。 “这次集团对我们的动作颇为关注,爸爸说开业的时候他会亲自来分公司给我们剪彩,这也是李牧远董事长的意思。我已经和爸爸沟通过了,他说下个礼拜刚好是他的生日,借此机会可以一家人在一起过这个生日,所以和母亲都会来。”沐惜春接着道。 我默默点头,激动的同时又有些忐忑,激动的是我的身份马上就要提升一个台阶,忐忑的是我又要见到沐仲人这个有可能成为我未来岳父的男人。 想到他那洞悉一切的深邃目光,我就觉得自己像个被扒光衣服的小偷,而且这个小偷这次偷的可是他的掌上明珠。 “而且我想……”沐惜春语气稍作停顿然后接着道:“我想趁此机会对他们说明咱俩的关系!”沐惜春说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破绽。 我心里猛然一紧,虽然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我也一直在心里做着各种准备,可当这一刻马上就要到来时我才发现我依旧会感到心慌。 “你想什么呢?”沐惜春大概看到我紧绷的表情,出口问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紧张!”我心虚的说。 “难道你不想早一点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不,不是,我只是……”结巴了半天我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用太过担心,父母一向什么都听我的,我想他们不会反对的,你放心好了!”沐惜春看似轻松的安慰我道。但我心里却说:恐怕这件事他们不会听你的。 “不过呢你还是要做好准备,毕竟这次你是以我的男朋友出现在他们面前,最好能够给他们留个好印象!”她语气听起来似乎颇为轻松,丝毫没有担心我无法通过考研的样子,不禁让我怀疑她是故作轻松还是真有十足把握。 “我该怎么准备?你知道我对这个并不太擅长!”我口干舌燥,不过说的倒是实话,我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沐惜春横了我一眼故作不悦状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很擅长这种事情了?谁还不是第一次带男友见家长!” 我顿时傻眼:“那?我该我怎么办?” 沐惜春见我紧张的语无伦次,不由得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把你紧张的!放心吧,有我在,一切包在我身上!” 我这才稍稍安心,看来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见岳父岳母还真是所有男人共同的恐惧。 “你说下礼拜是你爸的什么生日,我要不要送他个生日礼物?”想到这个问题我不禁连吃饭都没有心情了。 “当然要,你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参加他的生日聚会怎么好意思空手去,这显得多没诚意啊!”沐惜春倒是胃口很好,一边啃着一块红烧排骨一边含糊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清的说。 “这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我该送什么礼物给他老人家,毕竟像你们家怎么有钱寻常礼物哪能入得了他的法眼!”我有些懊丧的解释道。说来穷人给富人送礼还真是一件愁人的事情。 “你这就错了,礼物不在轻重而是心意,而且我爸也不是那么势利的人,只要有那份心意就可以了!” 她话锋随即一转炸了一下美眸道:“不过嘛,这个礼物还真的好好琢磨一番,既不能太贵又能合他心意……”说着她好似真的在思考什么礼物才适合这个条件。 我一听这话更加懊丧:“让你爸合心意又不贵的礼物?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世界上只怕是没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沐惜春白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这种消极态度很不满意,然后继续她的思索。 我也不好再出言打断,毕竟她如此用心也不过是为了我,想及此处不由一阵汗颜,若是我真有实力拿的出钱,随便拿几十万上百万给他买块名表或者古玩还怕他不喜欢?哪还用得着她如此费尽心思的去为我着想。 过了片刻沐惜春突然眼里放光一拍桌子大叫一声:“有了!”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叫倒是把正在暗自沮丧的我给吓了一跳。 “什么有了?有什么了?”我被她吓的有些不悦。 “礼物有了,我爸喜欢下象棋,他经常没事就跑到公园和一群老头儿下棋,据我所知这大概是他唯一的户外运动了,有几次我都看见他在公园的石桌上用一片印着棋盘的塑料纸和别人对弈,如果你买一副象棋送给他我相信他一定会喜欢的。你想想以后他再去公园下棋手里提着一副高档象棋去和那些大爷显摆他该有多神气!” 沐惜春说着眼神向往不觉连她自己都笑了出来,好似真看到了他父亲满脸神气的表情。 我一听她这话不禁也心里一亮,觉得这个主意简直不要太妙。虽然我只见过沐仲仁一次,但我已经从那仅有的一次见面中了解到他是一个很注重修身养性而且很喜欢文玩的人,这从他腕上带的佛珠和手里把玩的那颗光明铮亮的西域天珠就能够看得出。 试想这样一个人又爱下棋,那么送他一副高档象棋想必他定会喜欢。像他这种家财万贯的成功人士,若是送其他贵重礼物他还真不会放在眼里,与其如此倒不如投其所好更能讨他欢心。 想到这里不由得不为沐惜春的机智感到折服,还真让她想到了这样一个合适的礼物。 沐惜春见我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有些骄傲的扬起下吧一字一顿的说:“怎~么~样?” 我站起身走到她背后双手捧起她的脸在她俏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说:“丫头,你真的太聪明了!” 沐惜春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猝不及防,脸蛋现出一丝红晕,不过看得出她心里也是欢喜的。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三章:生活没有剧本 此事有了定夺让我们两人的心里感到很是愉悦,饭桌上的气氛也由刚才的沉闷变得轻快起来。 吃完饭见时间还早我们干脆说干就干,驱车来到市中心专门卖棋牌的专柜前,只是来到之后我才愕然,本以为一副象棋而已,顶多也不会要多少钱,来了才知道我是大错特错了。 我从来也没有想到,一副普普通通的象棋也能玩出这么多花样,不仅各种珍贵木料种类繁多,还有各种名贵石料玉器。 甚至有些还根据象棋的棋子字面意思雕刻成栩栩如生有具体形态的样子,还真是車是車马是马炮是炮,看得我几乎是目瞪口呆。 这些还不是我最吃惊的,在看到价格后更是让我暗暗咂舌,其中一副象牙象棋其售价竟高达十几万,更别说什么我听都没听说过得什么犀牛角什么盔犀颚什么牦牛骨…… 看到这些我不禁觉得沐惜春的这个提议也并非是什么好提议,甚至连沐惜春自己都没有料到一副象棋也能自成天地,这从她略微尴尬的表情就能够说明。 我不由暗自叹了口气,心说没钱连一副象棋都买不起。 不过既然我们都觉得象棋是送沐仲仁的最优选择,若是被价格劝退那也实在对不起沐惜春的这个好提议。 最终还是沐惜春拍板买下了一副金丝楠木象棋,我本想买那副手工雕刻有具体形态的黄花梨材质的,因为我觉得雕刻的看上去更加高端大气上档次。 不过大概是沐惜春觉得其一万二千九百九十九的价格也太上档次了,所以被她给否决了,以她的话说就是,买的太好的恐怕她爸爸舍不得拿出去跟别人下,我没继续反对,我自然知道她的本意大概不止于此。 不过就她选的那套传统样式的象棋其售价也要五千八百八十八,数字倒是很吉利,不过我拿了颗棋子看了又看,觉得除了花纹和光泽确实漂亮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奇异之处,说白了也无非就是块木头而已,何以就能卖到如此高价? 提着打包的精美无比的金丝楠木象棋出来我心里有种难以言表的情绪,让我深刻的了解到有钱真的能够让人安心和满足,虽然太多例子证明有钱不一定幸福,但没钱却真的很难幸福起来。 看到这里可能会有人反驳我的观点,觉得没钱也可以感到幸福,所谓什么穷并快乐着,我想说的是那种幸福不过是你强加给自己的安慰罢了。或许是为了掩饰你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来自自己内心根深蒂固的绝望。 若终日劳苦奔波只能满足柴米油盐和基本温饱,何来幸福可言。 这不由得让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加倍努力,一定要把春生基建打理好,就算不为沐惜春,为了自己能够被人看得起,为了自己的尊严,也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出来后我刚想去开车,沐惜春叫住我说:“先别急着回去!” “干嘛?”我问。 “见你未来的岳父你总要穿的体面一点,去买两套衣服!”沐惜春斜眼看着我笑。 “衣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不用了吧,我觉得平时的穿着也挺合适的!”我嘴上说着不用,可脚还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大概是沐惜春刚才说:‘未来的岳父’几个字让我有些莫名欢喜,看来她已然把自己当做了我的未婚妻,这让我内心受用无穷。 沐惜春不容我分说挽着我的隔壁把我半拽着向二楼服装部走去…… 接下来的几日可谓是在煎熬中度过,有点儿期待又有点儿抗拒,有点激动又有点彷徨! 整天就想着一个问题:沐惜春的父母会不会同意我和沐惜春的事情,会无比开明的一口答应呢,还是会有一些些抵触,或者说会给我定下一个目标,若是我在能够完成他们便会答应? 又或者说他们会义正言辞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若是拒绝他们会怎么拒绝呢,直接把我赶出来? 还是说会给我讲明立场让我觉得我配不上他们的女儿让我自行离开?或者说像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一样,塞给我这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让我永远不要再出现? 我假设着各种可能性,并一一设想遇到这种可能性后我该如何应对,只是我能想到的应对之策全是基于她父母同意我和她交往的前提条件下的,至于他们若是不同意的种种情况,我却是一个应对之策也没有。 如果他们真的给我几百万让我永远不要再见沐惜春我该怎么办? 电视剧里一般都是愤然拒绝,然后宁死也要和爱人在一起。 可是我知道这是现实,不是电视剧,电视剧都是事先写好的剧本,而现实却没有剧本可以参照预演。 若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是会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把巨额银行卡摔在地上呢,还是默默的收起然后离开? 我不知道,也想不出! 那么现实中的这部戏就只能靠临场发挥了,只希望这剧本不要这么烂俗才好。 这几日虽然让我饱受煎熬,但并非没有好的事情,自从我们的工程项目招标会发出后,短短的几日里已经收到了不少的标书,沐惜春还专程开高层会议对此进行研究讨论,其中有两家非常符合我们的现状需求。 一家是刚成立的小型建筑公司,公司配备齐全,各种环节链均很成熟,只是迫于市场形式严峻,加上外部竞争压力巨大,所以公司刚成立就面临无活可干的局面,有意纳入我们弘基这棵大树下,俗话说大树下面好乘凉,有弘基地产做支撑自然就有了他们的生存空间。 还有一家是即将面临破产清算的建筑公司,原因如上述基本一致,而且较上面一家各方面更加成熟,鼎盛的时候曾做过很多大的项目,具备大工程的丰富经验和技术上的硬实力。 虽然具体事宜双方还未接洽,但有了这两个基本选项,这个最大的问题已经不再是问题,而且我们是整盘吸纳,可以免去很多繁琐的事宜,一旦达成协议就如同完成拼图的最后一块,我们这个新成立的公司就会变得严丝合缝自成一体。这不由得让我对沐仲仁的到来更加多了一分期待。 由于沐仲仁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将到来,春生基建有限公司开业典礼敲定于下礼拜一,也就是明天。明天上午沐仲仁就要抵达a市,而他的生日也正是明天,所以他的生日宴会也订在了明天晚上,就在沐惜春的别墅里。 而据沐惜春说沐仲仁这次来a市除了沐惜春的母亲也来了,管家和御用厨师也一并跟了过来,可见沐仲仁对这个生日是极为重视。 该来的总是要来,该面对的也总要面对,虽然我心虚异常,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了,既然无法逃避那就权且管他是死是活,事情总要有个决断。如此想来倒也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倒也不觉有多忐忑了。 礼拜一一大早整个公司都开始忙碌起来,虽然公司开业所需的诸多事宜早已在昨天就已安排妥当,但所有人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组织部的人员更是事无巨细的检查着各种事项,生怕有任何遗漏之处,甚至把剪彩用的的剪刀都反复试验了好几遍,确认过足够锋利之后这才安心。 毕竟沐仲仁在集团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佬级别的人物,若是有所差池恐怕他们难担其责,又怎能不万分小心。 忙里偷闲的我看着这一切不由得哑然失笑,尽管我晚上要面对的事情比他们此刻做的压力要大上几倍,但我依旧觉得这些人有些小心过头了。这大概是得益于我已经有了豁出去的心理准备,才不至于太过忐忑。 沐惜春此刻并不在现场,而是和公司几个高层一起去机场迎接沐仲仁了。 十点钟的时候公司去接机的商务车终于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可见公司并没有安排沐仲仁先去分公司休整,而是直接来到了剪彩现场。 让我意外的是从车上下来的不仅只有沐仲仁,随之下车的竟然还有许永昌,没想到他居然也来了。只是不见其他家属,想必是已经被接待人员接到了沐惜春的家里。 沐仲仁和许永昌下车后和公司请来的市局各单位领导在沐惜春的介绍下一一握手,然后又朝一众媒体挥手致意,这才走到了主席台的位置坐下。 坐在台上的他目光无意间看到了我这边,他微微抬手面露微笑的朝我挥了挥手,算来我们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熟人,此刻能够主动向我打招呼倒也可见他的修养和气度。 我抱以微笑回以挥手,他此刻大概不会想到我即将成为他女婿的候选人。 剪彩典礼也由沐仲仁的到来宣布正式开始,主持人依旧是脑门铮亮的办公室主任老刘担任,一贯的开场白后沐惜春对公司的成立做了一番简介,讲话前不忘感谢一遍今天受邀而来的一众领导和媒体朋友。 然后就是剪彩仪式,在一番震耳欲聋的礼花过后沐仲仁满脸喜气的拿起剪刀剪开了绑成一朵大红花的绸带,至此算是礼成。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四章:生日宴会 剪彩完毕沐惜春和公司一些高层回答了一番记着提问后便算告一段落,就此春生基建有限公司算是落成。 典礼完毕已是正午,市局领导和媒体都被安排进了附近预先定好的酒店用餐,沐仲仁和许永昌自然也被接了去。只是沐惜春并未陪同前去。 沐惜春走到我旁边长出了一口气道:“终于结束了!” 我递给她一支矿泉水说:“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遂问道:“许永昌怎么也来了?还有你妈妈她们呢?怎么没看见?” “妈妈他们已经被我接去了家里休息,许叔叔是我爸爸邀请来一起参加他的生日的,顺便给我们的建筑公司撑撑场。除了许叔叔外许叔叔的妻子吴阿姨和他的两个小外孙也一起来了,此刻正在我那里陪我妈呢!” 我默然点头,本以为只有沐惜春一家,我和沐惜春的事就算他同或不同意都是他家内部的事情,没想到现在连许永昌一家也来了。 如此一来若是沐仲仁反对我和沐惜春的恋爱关系,岂不是要在外人面前驳他沐家面子了!如此想来只怕今晚之行又要多一些变数了。 “你在想什么?”沐惜春见我眼神闪烁出口问道。 我不知所谓的摇摇头说:“没什么!你不去陪你爸爸还有那些市局领导吗?” “你去陪他们就可以了,我要回去陪我妈妈!”沐惜春笑着说,她这话的意思显然已经把我视为和她同等地位了,只不过在外人看来我依然还是她的助理。 沐惜春说完朝我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的说:“我爸很喜欢喝酒,你找机会和他多套套近乎或许晚上会顺利一些!” 我愕然,没想到她竟然脑洞能开到这么大,想靠喝酒来搞定未来的岳父同意把女儿嫁给我,这也未免太荒唐了一点儿! 沐惜春说完推了我一把说:“快去吧,去晚了恐怕你坐不到我爸一桌了!”说完她朝我摆摆手上了她自己的车走了。 我虽然对沐惜春的话不以为然,但我还是照她说的去做了,虽然绝对无法靠喝几杯酒就能做他的女婿,但是混个脸熟让他对我加深一些印象想来也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但是事情却有些不尽人意,果真被沐惜春言中,我来到酒店的时候沐仲仁所在的那张桌子已经被公司一干领导给占领了。而且就算还有位置恐怕也轮不到我这个小小的助理去坐。 我环顾四周下意识的寻找了一下李良,不过并未发现他,情知从安妮走后他一直情绪低落,直到现在依旧没有释怀。想必是没有来参加这次开业聚会,我想给他打个电话,可是拿出手机却没有拨号,想想还是算了,他大概不会接我的电话。 扫视了一圈宴会大厅发现只有请来的媒体朋友那边还有空余座位,心里不禁苦笑着走了过去,看来我只能去和他们聊聊了。 我心情有些低落,同桌的媒体想趁机从我这里挖点花边新闻,不过我实在没有心思回答他们的任何问题,都被我草草敷衍过去。 目光穿过几桌人群我看见沐仲仁正应接不暇的对付着公司一干领导频频举起的酒杯。我本想过去敬他一杯,可是看到这幅景象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独自喝了几杯闷酒便怏怏离去。 回到住处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抽了几支烟,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觉有些困顿,说来这几日忙着新公司开业的事宜,同时又为即将面见沐仲仁的事情让我几日来都没怎么休息好,此刻倦意上涌便合衣躺倒在了沙发上。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晃了晃脑袋觉得精神有所恢复,不过想起晚上之事便随即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不过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好好准备一番的,我来到洗漱间刷了个牙又用洗面奶仔细的洗了个脸,见到下巴上有少许胡茬又找出剃须刀刮了个胡子,最后又觉得自己的头发好像好久没了剪了,看上去毛毛躁躁,于是又下楼剪了个头发。 剪发的时候理发师问我怎么剪,我自嘲的笑笑说剪一个能让未来岳父喜欢的发型。理发师呵呵一笑说了句明白便开始操作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是真明白还是装明白,世界上难道还真有这个名叫未来岳父喜欢的发型?不过在他剪完后我对着镜子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发型,觉得确实不错,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只是不知道未来岳父会不会喜欢。 剪完头发刚回到小区就看到沐惜春驱车赶到,看到我刚剪完的头发她欣赏似的打量我一番,不自觉的嘴角上扬道:“不错,真帅!” 我撇撇嘴说:“别逗我了,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我可不属于帅哥类型!” “那你是什么类型?”沐惜春似乎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 我歪着脖子做沉思状,不过半晌也没有想出自己属于什么类型,若一定要说出一个来,我觉得我更属于浪子多一点,一个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归属也没有目标的人,可不就是一个标准的浪子吗。 只是这话我没敢对沐惜春说,因为至少现在看来我还有她,若说出来她必定会觉得我即使在她那里也找不到归属感,恐怕她难免伤怀。 “我就一个普普通通的俗人,没什么特点,也不属于任何类型!”我故作叹息状。 “是吗?不过我倒觉得有很多独特之处!” 我没有说话,在等她继续说下去,可她却就此打住,看着我笑而不语。 我哧了她一下懒得再在这个问题是过多纠缠,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看看你有没有紧张的跑路!” “切!我魏某人虽然没什么出息,但吓到跑路这种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你就放心吧,你爸难道还会吃了我不成?”我梗着脖子翻着白眼揶揄道。 沐惜春咯咯一笑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回去准备准备,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说着挽起我的隔壁往电梯走去。 “话说你爸他知道我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吗?”我虽然已有破釜沉舟的准备,但难免有些忐忑的问 沐惜春斜了我一眼说:“刚才还说不怕,现在就心虚啦!” “别闹,我是说真的,若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我突然出现,他会觉得我太过唐突!” “放心吧,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已经跟他说我要带个朋友回来一起给他庆祝生日,只不过我没有告诉他是你而已!” “你爸什么反应?”我有些紧张,沐惜春说要带个朋友来给他庆祝生日,这话似乎已经有些揭晓谜底的意思了,毕竟普通朋友是决计不会由此殊荣的。 沐惜春歪着脑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了想说:“他没什么反应!只是说让我快点儿回去,别耽误开饭!”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是我?” “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一会儿他就会见到你了!”沐惜春无所谓的说。 好吧,她说的也有道理,现在顾虑再多也是枉然,反正这一遭是一定要走的,也懒得再想那么多。 我拿出几天前和沐惜春一起在商场买的一套金利来西装,打完折还要三千六百多块,虽然最终是沐惜春刷卡结的账,事后我要还给她她死活不要,说她是我的女朋友送我一套衣服理所当然,但我依然心疼的肝儿颤,我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贵的衣服。想来这次为了能够在沐仲仁眼里多加点分儿,我还真是下了血本。 不过这三千六百多的西装穿在身上顿时让我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配上沐惜春细心帮我打的领带果真有了几分城市精英的派头。 我站在镜子面前来回的踱了几步,心里的自信又多了一分。 沐惜春双臂抱胸,像欣赏一件艺术品般的看着我,不住的点头。看来她对我这身行头也颇为满意。 “我们走吧!”沐惜春见我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出一丝bug于是出口道。 我做出一个中世纪欧洲绅士的动作,环着胳膊冲着沐惜春做了一个迷人的微笑,沐惜春配合的挽住我的胳膊一手提着早已准备好的金丝楠木象棋礼盒,跨步向外走去。 此刻已是晚上五点多钟,时间不早也不晚,正是赴晚宴的绝佳时机。若是太晚让主人等会很不礼貌,若是去的太早,在等待开饭的这段时间若是彼此无甚话题可聊就会徒增尴尬,最好的时机就是在开饭前不太久的时间赶到,就能完美的避免上述问题。 车子行至半途我的心就隐隐开始紧张,什么破釜沉舟什么豁出去现在已全然失去效用,事到临头该来的紧张一点也没有迟到,好在我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沐惜春见我泰然自若的样子丝毫没有觉察出我的心已悬在半空。 保时捷终于在别墅门口停下,我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西装,提着那盒金丝楠下了车,手心里已隐隐见汗。 沐惜春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好像在说: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我心领神会的对她点了点头,刚准备进去没想到沐惜春再度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不禁愕然,她这意思在明显不过来,她是要挽着我的胳膊去见她的爸爸。 我本想劝她不要这样做,因为即使要向他父母表明我们俩的关系也还有很多种委婉的方式。若真的就这样走进去,恐怕很多本可软处理的事情已是不可能了。 沐惜春眼神坚定,丝毫没有因为我的迟疑而改变主意,紧紧的挽住我的胳膊往里走,好像生怕我会把胳膊抽回去。 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沐惜春如此决绝是在向我表一个决心,她在用行动向我说明,她对我的爱是有多坚定,她对我的爱不需要委婉,更不需要退路……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五章:意外 我和沐惜春进入客厅的那一刻沐仲仁正在和许永昌喝茶聊天。管家兼司机陈伯在一旁伺候着茶水。 客厅的一角有两个三四岁的孩子正在玩着积木,大概就是沐惜春所说的许永昌的外孙了。 只是不见沐惜春的母亲还有许永昌的妻子沐惜春口中的吴阿姨,不过从厨房方向传来的说话声大致能够判断出她们应该在厨房帮忙。 见我们进来,许沐陈三人一同抬头看了过来,管家陈伯和许永昌脸上的表情是相同的,皆是有些惊讶,沐仲仁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微笑。 “爸我回来了,这就是我的朋友,你们已经见过面了我就不介绍了,不过还是要跟许叔叔介绍一下的,许叔叔这是我的朋友,叫魏今生!”说着又转过脸对我说:“这是许叔叔,是爸爸多年的朋友,也是集团的执行副总。” 沐惜春说这番话的时候挽住我的胳膊一直没有放开,直到互相介绍完这才松开了我。 我微微欠身微笑着说:“沐总好,许总好!” 沐仲仁对我微笑点头说:“小魏呀,既然你是我丫头的朋友,现在又是下班时间,就别沐总许总的叫了,就叫我沐叔叔叫老许许叔叔吧,这样听起来亲切!” 许永昌也附和说:“是啊,今天是你沐叔叔生日,随性一些好,千万不要太过拘谨!” 我点头称是,随之对沐仲仁说:“沐叔叔祝您生日快乐,时间仓促没准备什么礼物,听惜春说你喜欢下棋就给你买了一副象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说话间把手里包装精美的象棋放在了沐仲仁面前的茶几上。 沐仲仁呵呵一笑说:“小魏呀,你还真是用心,连我的这点嗜好都知晓了,想来我还真是缺这么一副象棋,叔叔谢谢你啦了!”说着伸手拿过盒子拆了开来。 沐仲仁拿起一颗象棋仔细观瞧,一边啧啧道:“哎呀,不错,这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你看这光泽和花纹!”说着拿到许永昌眼前让他也一同欣赏。 这时候沐惜春的母亲和吴阿姨大概是听到了客厅里的声音,先后从厨房里出来,我已从沐惜春那里得知她母亲姓秦,于是忙上前道:“秦阿姨好!吴阿姨好!” 吴阿姨回以笑容说:“好好好,小伙子真精神!” 与吴阿姨不同的是沐惜春的母亲看到我明显的迟疑了一下,随之把目光转向沐惜春,大概是不太确定沐惜春所说的朋友就是我。 沐惜春拉着我走到她母亲面前说:“妈你没想错,我要请的朋友就是他!” 沐惜春的母亲表情僵了一下,不过只是一瞬间便马上反应过来,神情不大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勉强做了一个笑容,不过由于太过勉强显得很是僵硬。 “哦,是,是小魏呀,你看我这记性,差点没有想起你的名字!”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表情有些失态,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掩盖过去。 我呵呵一笑说:“没关系秦阿姨,我们只见过一次而已况且都已经那么久了,您贵人多忘事想不起来也正常!”只是心里却顿时毛毛躁躁起来。 很显然沐惜春事先也并未告诉她自己邀请的人就是我,她应该已经能够隐隐猜到女儿邀请的这个人定和女儿关系匪浅。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很明显,我这个来客似乎并未达到她的预期值,大概还和她的预期相去甚远,所有才会在见到来人是我的时候险些失态。 “小魏你随便坐,我还有几个菜要忙,就先去厨房了。”秦阿姨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想赶紧找机会避开我。 我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使自己微笑起来说:“秦阿姨您去忙吧!”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冲我点了一下头即刻转身进了厨房。 “我妈一直以为我邀请的朋友是个女的,我走的时候她还嘱咐我说要我接到我的闺蜜后快一点儿回来,不要耽误开饭。所以她见到是你才会感到惊讶!你可别多想!” 她母亲刚才的表现她也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她大概是怕我多想,出言安慰道。 我虽然心里有些沮丧,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我冲她笑了笑说:“没事,我不会多想的!”沐惜春这才露出笑脸。 回到客厅只见沐仲仁依旧在和许永昌把玩着那副象棋,拿着棋子对着灯光转换着角度逐个观赏。 见沐仲仁对这副象棋甚是喜欢,在加上自我进来他始终面带笑容,甚至看到沐惜春挽着我的胳膊都没有露出半点不悦。 沐仲仁对我有没有好感我不确定,但至少看起来他没有表现出丝毫抵触的情绪,这让我的心里又稍稍好受了一些。 “老许好久没有给你下棋了,不知道你的棋艺有没有进步,既然现在象棋都有了,不如我们来杀两把?”沐仲仁笑着问许永昌。 “呵呵,什么我的棋艺有没有进步,你什么时候毫不费力的赢过我?即使胜也是险胜好吧,我看你是技痒了吧!既然如此那就陪你下两把,”许永昌毫不留情的戳穿沐仲仁的心思。 沐仲仁哈哈一笑说:“那好,不过先说好,不准悔棋,更不准耍赖!” 我看着两个集团巨头能够如此相处也是生平仅见,看得出两人的关系确如沐惜春所言是多年的朋友,即使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依然没有生出丝毫嫌隙,也属实难得。 沐仲仁一边摆着棋盘一边回头面露慈祥的对我我说:“小魏呀,你随便坐,千万不要拘谨,尽可自便,我和你许叔叔杀两局!” 我微笑颔首说:“两位叔叔尽管下棋就是,不用管我!” 沐惜春看了看正在下棋的两个人,回头冲我耸肩一笑小声对我说:“你自己先坐会儿,我去厨房看看我妈!” 我点点头,她随之去了厨房。 我四下看看顿觉处境尴尬,旁人皆有自己的事,唯独我坐在一旁无所事事,又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想拿出手机看看新闻掩饰自己无人理会的尴尬,又觉此举不甚礼貌,只得端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茶水,好像这杯茶真有那么美味似的。 好在这种尴尬没有持续太久,在我终于把那杯茶抿完的时候,沐惜春终于从厨房走了出来对沐仲仁说:“爸你和许叔叔还没过够棋瘾啊,马上就要开饭了。” 沐仲仁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说:“你们先准备着,等我们下完这盘!” 我听沐惜春说要开饭了,赶忙放下茶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去帮忙收拾饭桌。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的门突然被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开了,随即,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此男子身高和我差不多,大概在一米八左右,身材即修长又挺拔,看上去很有伟岸之感。 身着灰黑两色搭配的休闲套装,大块的斜线条布料装饰看上去即时尚又前卫,搭配他一头略卷的蓬松长发,就如同时装秀上的男模一般。 与男模特有的冷峻表情不同的是此人虽然英俊帅气但面容和善,即使不笑也能让人感觉到很亲切,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想亲近的类型。 此人刚推门进来的动静让客厅里的几人都回过头来,让我没想到的是率先有反应的竟是在一旁堆着积木的两个小子,见到男子进来一边喊着小舅舅一边向他跑了过来。 男子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说:“小龙小虎你们想不想舅舅啊?”两个孩子齐刷刷的喊到:“想!” “那等会舅舅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哇!”两个孩子一蹦老高的回答:“好!” “那现在你俩先去玩,我跟外公说说话!”两个孩子一脸兴奋的退到一旁。 与此同时沐仲仁和许永昌见到来人后皆从沙发上站起来。 “阿伟?” “阿伟?” “阿伟?” 沐仲仁许永昌和沐惜春竟异口同声的叫出了来人的名字,似乎都对这个叫阿伟的男子的到来颇感意外。 许永昌抛下下了一半的棋局,边往这边走边说:“阿伟?你怎么来了?你小子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有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个叫阿伟的男子笑容和熙的走到许永昌跟前说:“爸,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要我回答哪个?你先别问那么多,让我先跟沐叔叔问声好再回答你的问题!” 说完来到沐仲仁面前微笑着说:“沐叔叔好,我上午刚一回国就听说您和秦阿姨和我爸妈来了惜春这里,而且听说今天还是您生日,我马不停蹄的又从北京赶到了这里,不过现在看来总算我没有迟到,沐叔叔,祝您生日快乐!” 沐仲仁哈哈一笑,甚是开心的拍了拍这个叫阿伟的男子的肩膀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阿伟你来了我们两家才算是真正的到齐了,看来我这个生日大概是我这辈子最有意义的一次了。” “叔叔说哪里话,我这次回国以后不会再走了,以后叔叔每年的生日小侄都会来给叔叔祝寿的!”此话虽是客套,但话语若是应景就让人很是舒服,显然此人深谙此道。 果然沐仲仁又是哈哈一笑,这次是双手拍了拍阿伟的臂膀说:“阿伟呀,你小子还真是深得我心,真是长大了,越来越会说话了!” “叔叔过奖了,我还是我,在叔叔面前我还是那个爸爸不给我买玩具我就缠着叔叔给我买的小赖皮!” 沐仲仁再次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道:“你小子这是在变相的申讨我呢,还记得你小时候我叫你小赖皮的事情!”此言一出,满屋除了我之外全都笑了,就连沐惜春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六章:阿伟 几人笑罢阿伟转身看向沐惜春,缓步走到她跟前,收住脸上一直呈现的微笑,表情变得深邃,语气极为轻柔的说:“惜春,我回来了!” 一旁的我分明清楚的看到了他眼里饱含的温情,竟丝毫不做掩饰。 沐惜春眼神有些躲闪,似乎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有一瞬间的无措,不过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嫣然一笑大声道:“回来就好,免得许叔叔老是抱怨你不回来帮他,你不知道许叔叔都在我爸面前控诉你多少回了!” 阿伟注视了沐惜春几秒突然就低头笑了:“是啊,若我再在国外呆一些时间恐怕你都要把我忘了。” “怎么会,你可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儿!”沐惜春说着伸手在阿伟胸前锤了一记。 阿伟的眼里似乎闪现出一抹神伤,不过只是一闪即逝,他不再理会沐惜春而是转头看向了我。 “这位是?”他疑惑的转向沐惜春。 我不待沐惜春开口抢先说:“我叫魏今生,是惜春的朋友,你好!”我微笑伸出右手。 阿伟略微迟疑了一下,这才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说:“我叫许嘉伟,也是惜春的朋友!” 阿伟微笑着看着我,但我似乎看得出他的微笑和我一样是装出来的。 这时候厨房里的两个阿姨已经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厨房的两个小家伙嘴里得知这个叫阿伟的人的到来,几乎是从厨房跑着出来的,特别是吴阿姨,在见到阿伟的那刻也不顾有外人在场,几乎是冲将过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儿子,隐有哭腔的语气喃喃道:“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你有爸妈?你这个臭小子!” 阿伟的表情有些尴尬,拍了拍她母亲的后背轻声说:“妈!这是在沐叔叔家里,你这样让儿子多难为情呀!” 这时候沐惜春的母亲秦阿姨走上前来笑着对阿伟说:“你这孩子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你可知道你妈妈有多想你呀!你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恐怕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真是不孝!” 阿伟做委屈状哭丧着脸道:“秦阿姨,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哪儿也不去了!” “这就对了!瞧把你妈想的!” 屋里的几个男人都没说话,皆微笑着看着这母子相逢的一幕,的确,在两家人看来这确实是无比温馨的一幕。 只是这一幕让我有些难过,我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心想若是她还活着那该多好……微微垂下了头,不忍再看这温馨的一幕。 站在我一旁的沐惜春似乎觉察到了我这一细微变化,好像她已从我的表情结合眼前的一幕猜到了我心里所想,偷偷的握了握我的手。 吴阿姨终于放开了儿子,眼眶发红的打了儿子一下道:“臭小子以后再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阿伟耸了一下肩膀说:“妈我以后保证不乱跑就是了,不过就算偶尔乱跑一下你也不能打断我的狗腿呀,我以后还要靠这双狗腿伺候你们二老呢!” 满屋子的人再次被这个男人逗乐,连他还眼眶发红的母亲都破涕为笑。 “好了妈,你赶紧和秦阿姨去最菜,我都快饿死了。”阿伟把她妈转了个身向厨房的方向推去。 两个女人进了厨房后阿伟重新回到客厅,眼神无意间看到摆在茶几上的棋局,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沐仲仁说:“沐叔叔还是这么喜欢下棋呀,看来我这次是准备对了礼物,我保证沐叔叔一定会喜欢!”说着去拿进门时放在一旁的行李箱。 沐仲仁听了他的话似乎颇为期待的想看看是什么礼物会让他保证自己一定会喜欢,目光一直跟随者阿伟的脚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步。 阿伟打开行李箱,行里面捧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木匣子,从外表看来木匣子颇为老旧,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内容。 他把木匣子轻轻放在茶几上说:“这是我从英国带回来的,虽然是从英国带回来的却是我们的东西,而且还是北宋的东西,沐叔叔你看好了!”他说着慢慢的打开了木匣子。 待木匣子完全打开后,里面的内容终于出现在客厅内的几人面前,只见匣子里面摆着几十个木质雕刻物件,细看之下能够清楚的分辨出有马有车有炮还有人物模样的造型,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端的是車是車马是马炮是炮,赫然是一副象棋…… 沐仲仁双眼微怔眉头轻蹙,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枚棋子,在掌心摩挲着,脸上的惊喜表情渐渐的荡漾开。 我的心忽然像被一柄木槌不经意的锤了一下,闷闷的,过了好久之后才开始隐隐作痛。此情此景简直让我觉得是老天在故意戏弄于我,若非如此天下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见到这幅情景,沐惜春惶惶的看着我,我此刻的心情她大概能够感同身受,走到我旁边有些担心的拉住我禁不住微微颤抖的手。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强行对她笑了一下以示我没事,可能是我笑的实在太难看,沐惜春不仅没有一展担心的表情,反而又加了一丝愧色,想来买象棋的主意是她提出的,如今遇到了如此尴尬的境地,她自是觉得这都是她的责任。 我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她,可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只见阿伟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是如何几经辗转才把这副象棋带回中国,其惊险曲折的程度,比起任何一部好莱坞夺宝大片也不遑多让。 沐仲仁一边专心地听着他的讲述,一边不住的点头,观赏象棋的眼神也逐渐变得神采奕奕。 阿伟说着,还从盒子底部拿出一张塑封好的上面满是英文的鉴定证书递给沐仲仁说:“沐叔叔你看,这是欧盟古物研究所的鉴定证书。上面有标注这副象棋的出处和年代。” 沐仲仁接过鉴定证书仔细的看了很久,这才又小心点把这张纸放回到盒子里。 他颇为感叹的道:“阿伟呀!你做的这件事非常的有意义,这可是我们中国的文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外国列强给掳了去,如今你让它重新回到国内,也算是物归原主,想来也是为国家做了贡献。只是在礼物太过贵重,我哪里担当得起,你还是收回去吧。” 阿伟淡淡一笑说:“沐叔叔有所不知,当初我并没有要把它带回来打算,我只是在看到它的时候,突然想起叔叔你有收藏和下棋的爱好,这才萌生了要把它带回来送给叔叔的念头,没想到今日恰好是叔叔生日,此物小侄儿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叔叔简直是恰到好处。若是叔叔不肯收,那我做这件事,就实在没有任何意义了,至于这是不是在为国家做贡献?说实话小侄儿我觉悟并没有那么高!” “这是小侄的一片心意,沐叔叔如果再推迟的话,只会让小侄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我不由得不佩服,这话说的鞭辟入理逻辑清晰,前有初衷后有夙愿,最后再拿自己的感情做了一道防护,可谓是滴水不漏。 我想沐仲仁听了这番话想不收都难了。 果然沐仲仁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点头道:“好吧,既然阿伟你有此心意,若我再拒绝恐怕难避矫情之嫌,那叔叔就收下了!” 许永昌见沐仲仁答应收下此礼物笑着道:“这就对了嘛,孩子的一片孝心你理应收下!” 沐仲仁看着许永昌笑道:“我虽然很是喜欢这东西,可你要知道这可是国宝级的文物,我真是难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些惶恐啊,今后我若是阿伟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一定帮你。” 阿伟面露喜色赶忙答谢:“谢谢叔叔!” 这时候客厅里玩耍的两个孩子似乎也被这边的谈话所吸引,探头探脑的跑了过来,看到那盒放在茶几上雕刻生动的象棋,突然来了兴致,跑上前去伸手要拿。 沐仲仁忙伸手阻拦,顺势把两个孩子揽进怀里慈爱的说:“小龙小虎,这个东西可不是玩具,你们可不能拿这个玩哦!” 那个稍大一点的叫小龙的孩子奶声奶气的说:“沐爷爷为什么不能玩?这明明就是玩具呀!你看还有马还有车呢!” 沐仲仁微笑着耐心的解释道:“小龙小虎有所不知啊,这东西是古时候的人留下来的,金贵着呢,要是一不小心弄坏了可就不好了!” 两个孩子听的似懂非懂,他俩虽然听不懂沐仲仁的的意思,但大致能够明白这些小东西他们是玩不成了。忽然小眼睛又撇到了旁边那盘下了一半的金丝楠木象棋,小眼睛转了转指着那盘象棋问沐仲仁:“沐爷爷,那些可以玩吗?” 沐仲仁呵呵一笑道:“那些不会坏,自然可以玩!你们想玩就拿去玩吧!” 两个小子得的许可,兴奋地从沐仲仁的怀中跑了过去,一人拿了几个跑到一边放下然后再折转回来继续拿,直到几个来回之后把桌上的象棋全部转移到他们的地盘方才罢休,然后兴奋的玩了起来,不时有棋子在地板上咕噜噜的滚来滚去。 这一刻,我的心如同被人掏出来扔在地板上被人无情的践踏一般,同时被践踏的还有我的尊严!我并不是心疼那五千八百多的金丝楠木象棋,而是心疼自己付出的真心却不被珍视。 我突然就有些愤怒,我愤怒沐仲仁为什么把厚此薄彼做的如此明显?难道仅仅是因为我送的礼物不如别人的珍贵?难道就是因为我送的是寻常的金丝楠木而别人送的是古董,就可以毫无顾虑的把我的心意放在地上肆意践踏? 我的血液渐渐上涌,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我甚至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的跳动声。 就在我的情绪几乎失控的时候,沐惜春突然拉着我的胳膊对我说:“马上就要开饭了,你去帮我收拾桌子!”说完又扭头对另外几个人说:“你们几个也准备准备马上就要开饭了!” 沐惜春把我拉到餐厅语气有些歉疚又有些急切的对我说:“对不起,我实在没有想到阿伟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更没有想到他会送这个礼物给爸爸!” “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很生气,爸爸确实做的不妥。但是我求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忍一忍,千万不要发作,这个时候你的表现尤为重要,一定不要给我爸爸留下不好的印象。答应我好吗?”她看着我的表情几乎带有一丝祈求。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沐惜春说的对,这个时候我一定要忍住,要忍住!不管受到多么大的侮辱,我都不能发作,都要忍住…… 因为今晚不仅仅是我以沐惜春男朋友的身份见他父母,而且今晚还是她父亲的生日,若是今晚我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恐怕我和沐惜春的事想要得到沐仲仁的同意大概是不太可能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七章:突然的转折 “你放心,我还好!”我看着沐惜春安慰道,我实在无法做到因为我自己的一点点委屈,让她所做的努力前功尽弃,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她,我也不能冲动。 沐惜春还想说什么,这时阿伟突然走了进来,见到我们两个在相顾说话,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唐突,面带愧色的说:“我,是想过来帮助你们收拾桌椅的!” 沐惜春笑了笑说:“没事,那就一起准备吧!”说着走过去摆放餐椅。 饭菜很快上齐,一张直径三米的圆形饭桌摆满了各式菜肴,其丰盛程度自不用说,也足以见得沐仲仁的私人厨师可谓是功底深厚,一道道菜做的像艺术品一般,好像不是给人吃而是给人看的一样。 众人就坐后,沐惜春从柜子上拿过来两瓶红酒,刚要给众人倒酒阿伟突然说:“惜春,我给你带回来的那两瓶宫廷特供呢?难得我们两家齐聚一堂,今天又是叔叔生日,也好让叔叔品鉴一下这珍藏百年的法国皇室贡品!” 阿伟此言一出,众人皆面露茫然,想来他们并不知道此事。 我却是知道的,在阿伟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已然清楚,上次在我生日的时候,沐惜春带去的两瓶红酒,大概就是他口中所说的这两瓶什么酒庄生产的宫廷特供了。 也是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上次沐惜春说那两瓶酒是她朋友送给她的,她口中的朋友,无疑就是眼前的这位叫许嘉伟的人了。 我当时再从向东口中得知这两瓶酒的价格后还一度怀疑为什么沐惜春会拿这么好的酒来给我们几个品尝,现在我大概也能够明白,在那个时候沐惜春只怕是已经对我情有所属了。 “你小子说什么百年皇室贡品?是什么东西?”许永昌开口问。 安伟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沐仲仁解释道:“几个月前我在法国弄到了两瓶罗曼尼康帝酒庄专供给皇室的珍藏红酒,托朋友带回来送给了惜春,既然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不如让大家一起尝尝!” 沐仲仁听罢点了点头说:“难得阿伟还有这份心!”又转头对女儿说:“丫头啊有这么好的酒你不早拿出来,难道舍不得给你爸爸喝吗?” 沐惜春刚准备倒酒的手顿时僵住,抬头看了看众人,面带一丝歉疚的笑说:“对不起了各位,那两瓶酒我实在没忍住,已经被我喝了!” 众人皆愕然,随后便都笑了起来,沐仲仁摇摇头对许永昌说:“我这个女儿呀,有好东西从来都想不起父母,还是阿伟懂事,知道和大家分享!” 许永昌哈哈一笑说:“你可别这么说,他的确是懂得分享,可是从来也没见他拿什么好东西和他爸妈分享过,合着胳膊肘尽往外拐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对,忙又说:“好在我们两家也都不是外人,若是换做了别人,我恐怕连这件事的知情权都没有。”说着还拿眼睛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以示不满。 阿伟呵呵一笑低头不语。 说话间,沐惜春已经为大家各甄了一杯酒,沐仲仁举起酒杯从座位上站起对大家说:“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虽然大家都不是外人。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感谢大家来为我庆祝这个生日,大家一起干了这杯!” 几人皆纷纷站起,一起举起酒杯碰了一下,皆是一饮而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了这个开场,接下来的气氛变有些随意了,两家人本就熟络,彼此之间毫无芥蒂的聊一些家常话,只是丝毫不提公司和集团的事情。 我趁他们说话的空隙,分别举杯敬了沐仲仁和许永昌一杯酒,两人皆丝毫不做推诿的一干而尽。 作为席上唯一的外人,沐仲仁也没有冷落了我,很是照顾我的感受频频招呼我多吃菜,只是沐仲仁的母亲和吴阿姨一直在照顾两个孩子吃饭鲜少和我说话,不过我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虽然象棋的事情让我心里有些堵,不过我还是尽量表现的自然,饭桌上的气氛还算融洽,沐惜春本来有些担忧的表情也渐渐的松弛下来。 唯一让我感到不快的是,虽然这是沐仲仁的生日晚宴,但席间阿伟却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他人长得阳光帅气,而且总带着一脸和善可亲的笑容,张口闭口皆是甜腻腻的叔叔阿姨的叫。 而且如前所述,此人很擅长说话之道,每每说出的话都让几位见多识广的商界巨人也只有微笑点头的份。 他似乎还很会拿捏气氛,不失时机的讲一些他在国外所见的奇闻异事,或者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总之,他总能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相比之下,和他同为年轻人的我,就显得很是笨拙木讷,只有坐在那里尴尬陪笑的份儿。 虽然平时同事或者朋友聚会,我也总是扮演气氛担当的角色,但我很清楚这不是我的主战场。 而且我知道不论是任何场合,出风头的永远只会有一个人,显然眼下这种场合这个人只能是阿伟,我能够表现得自然已经很不错了。 我本以为这次饭局会在这种平缓而融洽的氛围中进行到。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才是我煎熬的开始。 饭局进行到一半,沐仲仁突然问阿伟:“阿伟,你这次回国想必此不会再出去,今后有什么打算?你爸爸可一直都想让你留在他身边帮他分担一些集团事务。你怎么想?” 阿伟沉思了片刻说:“我这次回来自然是要在集团做一番事业,不过我刚回来就进集团,恐怕会遭人闲话,我想还是在基层锻炼锻炼。我听说惜春在a市把分公司做的风生水起,不如我就留在a市先帮惜春做事,也好适应一下国内的环境。” 说完又看向沐惜春说:“只是不知道惜春那里有没有适合我的位置?” 沐惜春抿嘴一笑道:“你这个留洋归来的大才子,留在我这里岂不是委屈了你的这一身学识!我还是觉得你跟叔叔回集团发展才能更好的展现你的才华。” 阿伟春风一笑道:“听你的这意思是a市分公司并没有适合我的空缺喽。若真是这样,那我就在你手下作一个小职员好了。” 沐惜春笑笑刚要说话,沐仲仁却抢先开了口:“若你真是这么想的,那我觉得倒有一个职务很适合你。”说完,目光转向沐惜春说:“丫头,你不是刚刚成立了一个建筑公司吗?我觉得让阿伟去管理这个建筑公司是再好不过了。” 听到沐仲仁的这话,本来在旁沉默无言的我,心里像猛地想起了一道炸雷,我强忍住内心的震动,扭头看向沐惜春。 这时候不仅仅是我,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除了那两个自顾吃着龙虾的孩子,皆齐刷刷的看向了沐惜春。 沐惜春皱了一下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头说:“这个恐怕有些不妥,因为这个位置我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而且……” “欸?”沐仲仁出言打断女儿的话。 “据我所知建筑公司的这个职位你还没有正式任命,就算你心里有了人选也是可以改的嘛!你看你刚成立一个新公司,公司人选都还没有正式任命,而阿伟恰好在这个时候回国。以我看,这就是天意,这个位置就是专门为阿伟准备的,让安伟去坐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时候许永昌也开口说话了:“惜春侄女也不要为难,若是此事真的不能更改,让阿伟做一些副职工作也是可以的嘛。” 沐惜春的表情渐渐的变得难看,许永昌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任谁都能听得出,他心里并不是这么想。他这话表面上是为了缓解沐惜春的压力,实则是又把她逼退了一步。 沐惜春抿着嘴,眉头微皱,此刻的她可谓是骑虎难下,一方面的答应了我的事情,一方面是自己的父亲以及父亲最好的朋友施加的压力,无论她怎么选择都必然会伤害到一方。 这时候沐惜春的母亲发话了:“丫头啊,阿伟刚回国,难得他有留下来帮你的这份心,你们俩又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我看你就把这个刚成立的公司给阿伟负责,至于之前的那个什么人选,你是总裁他还能不听你的?” 话音刚落一旁的吴阿姨接口对沐惜春的母亲笑道:“你说这个我倒想起来了,记得他们小时候我们还开玩笑说给他们定个娃娃亲让他们长大后结婚呢,没想到啊这一转眼我的功夫俩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接下来似乎两个女人又聊了些什么,只是我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我的大脑里突然嗡嗡的轰鸣起来,只记得从小一起长大、娃娃亲、结婚这几个字眼。 我缓缓抬头看着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沐惜春,她好像在对她母亲说些什么,表情显得有些不悦,但我只见她的嘴唇不停的抖动,却听不见她说了些什么。 本来气氛融洽的饭局突然间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我的耳朵也终于在这片刻的沉默中渐渐恢复了听觉。 我转过头缓缓对沐惜春说:“你就听叔叔的吧,阿伟留学归来,自然见多识广,肯定比你先前的那人更适合这个位置,而且我想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沐惜春回头目光复杂的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中看出我的想法,然而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在沐仲仁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必然,沐惜春的挣扎已是徒劳,因为施加在她身上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我实在不想看到沐惜春为此事左右为难,但让我说出这番话的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吴阿姨的那句话:我们开玩笑说过给他们订个娃娃亲让他们长大后结婚…… 虽然她说是开玩笑,但能开出这种玩笑显然是建立在他们双方都有这个想法的基础上。这让我突然有种自己心爱的东西就要被人抢走一般的难过,而且对手比自己强太多,让我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 在那一刻我突然就心灰意冷起来,不想再让她勉力为我争取什么,我的情绪瞬间低落到极点几乎就在崩溃的边缘,所以才莫名其妙就对沐惜春说出那番话来。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八章:唯独不怕威胁 沐仲仁轻拍了一下桌子,表情有些冷峻的说:“小魏说的对,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之前的人选若是有什么异议你就说这是我的决定让他来找我好了。” 沐惜春面露一丝愠色盯着沐仲仁据理力争道:“爸!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能不能不要干预我的事情?” “这怎么成了你的事情?这是分公司的事情,也就是集团的事情。我怎么就做不了这个主了?”沐仲仁神情不悦的说。 我眼看局面如果再这样闹下去只怕会无法收场,赶忙站起来把沐惜春拉坐到椅子上说:“今天是叔叔生日,你就不要惹叔叔生气了,这件事情暂后再说也不迟。”说话间我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要冷静。 这时候吴阿姨出来圆场道:“都是自家人千万不要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我看小魏说的对,这件事又不是非要现在讨论出个结果,容后再说也不迟嘛!大家都少说两句,赶紧吃饭,你看这菜都凉了!” 说着站起身拿起汤匙给沐惜春舀了一勺排骨汤。 沐惜春哪里还有心情喝汤,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一张俏脸涨的通红。 这时候阿伟缓缓转头看向我,脸上依然带有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好像他的情绪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好像这场争论根本就与他无关。 “我想是不是这个职位是惜春留给魏先生的?若是如此,那我还是不夺人所好了!” 我心里一怔,没想到这个阿伟不仅很擅长做一些表面工作,心思也是极其跳脱,他竟能凭察言观色猜出问题的根本所在。 “当然不是,我哪有这个能力!”我微笑回答,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若是我此刻承认,恐怕在座的各位都会尴尬异常。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坐在我身旁的沐惜春目光逼视着我,虽然我没有看她,但我能从眼角的余光感受到这一点,她大概是对我出言否定此事感到极不满意。 “此事由我做主,就这么定了!”沐仲仁见沐惜春不再说话,出言做出了最后定论。 沐惜春想说什么,我用腿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她的腿,示意她不要再反对什么,此事大概到此时为止已经算是盖棺定论了,若是她再反驳场面定会闹的很难看。 沐惜春胸膛起伏,看得出她对父亲的独断很是气愤,不过终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我心里涌现出一丝苦涩,没想到沐惜春为我做出的所有努力被她父亲一句就话给全盘否定了。 虽然接下来谁也没有再提及此事,但饭桌上本来融洽的气氛却是被破坏的干干净净。 两个女人见瞬间冷了场,极力的想要做着补救,尴尬的给各怀心思的几人让着菜,然而她们的极力挽救也终是徒劳。 此刻除了两个孩子,剩下的人谁也没有心情在这种氛围下继续进餐。沐仲仁的生日晚宴也终于在这个小插曲之后草草结束。 我见这种氛围已经不适合我再继续呆下去,遂起身向沐仲仁等众人人告辞:“叔叔阿姨,时间不早了,你们一天劳顿,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沐惜春本来想开车送我,不过被我拒绝了。 “叔叔阿姨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在家好好陪陪他们,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沐惜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同意了。 沐仲仁起身说:“那好吧,小魏,我送送你!” 我推辞说不用,可沐仲仁还是微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见此情景我没有在说什么,跟众人摆了摆手,转身朝门外走去。 快走到门口时,突然脚下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我送给沐仲仁的那盘金丝楠木象棋此刻散落的满地都是,我的心不由得微微疼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装作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走了出去。 出得别墅门口我转身欲开口让沐仲仁回返不必再送,没想到沐仲仁却先开了口。 “小魏呀,真不好意思,本来想趁此机会好好聚聚,没想到竟闹成这样,让你见笑了!” 我赶忙回道:“叔叔哪里话,只是惜春个性要强,有些事情未免失了分寸才顶撞了叔叔,不过我想她会想明白的!” “你似乎很了解她?”沐仲仁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心头微震,从他的眼神之中我能看出他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其实上次你和我女儿一起回北京,我就已经看出她的心思,知女莫若父,这点我能够从她看你的眼神就能够看出。她甚至都不愿花点时间来陪她许久未见的父母也要和你在一起,这已经足以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 我沉默,原来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看出我和沐惜春的感情,只是他却一直没有说破。 “既然在那个时候你和我女儿就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为什么那时候你不向我说明?”沐仲仁问。 “沐叔叔说的对,那个时候我们的确已经彼此托付了感情,没有向叔叔说明,只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我强作镇定,不过说的倒是实话。 “那么看来你现在已经做好了准备?”沐仲仁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只好选择沉默。 “年轻人相互爱慕,本来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不过我想你没有仔细的想过你和我女儿恋爱将意味着什么!” 我的心率渐渐变快,我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就是他对我和沐惜春感情的态度。 “你知道我是集团的副总,董事长已萌生退意,若无意外的话,我将是下一任董事长,那时集团将会完全控制在我的手里。”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片刻,目光终于从我脸上移开。 他仰头看了看深邃的夜幕,接着说:“而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无疑也会是集团的接班人。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她需要有一个能在事业上辅佐她的丈夫。这个人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和背景,当然还有能力。” 我躁动的心慢慢的变得冰冷,身体对外界的感知也渐渐变得麻木,而沐仲仁的话还在继续。 “我说这些话的目的并非是要打击你,而是我想让你明白,人生很长,而爱情只占据人生里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婚姻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若是没有了爱情,那么不对等的婚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作为男人,我们必须要考虑一点,那就是在婚姻中,自己能够给对方带来什么!如果婚姻只是单方面的索取而无付出,那将是最自私的行为。” “或许你不能理解我将婚姻说的如此功利,你会觉得爱情才是在婚姻中占比最大的成分。但我想说的是,爱情的保质期极其短暂,不管你对这句话信是不信,但所有的例子都证明了这句话的正确性,无论多么相爱的两个人,在数年或者十数年之后,所谓爱情都会变得索然无味。唯有对等的婚姻,方是长久的最基础保证。” “我所说的话你现在可能无法理解,我主要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你并不适合我的女儿。” 沐仲仁背身对着我,目光看向远方,缓缓的吐出了这句他铺垫良久的主旨。 我的心也终于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降到了冰点。我很想大声的告诉他,我会努力上进,努力的成为他想要的那种人,我最终会变成对他女儿事业有帮助的人,可是我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只是想给自己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因为我知道,这些话在他看来无异于是废话,权且不说这些话根本就没有丝毫保证,就算终有一天,我真的能够做到,可能在他眼里也不是什么多值得骄傲的事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这话可能有些残忍,但若是你真的爱她,我相信你会理解,因为我们的初衷都是一样的,我们都希望她能够幸福。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我的话。” “如果你也赞同我的观点,我会在集团给你争取一个更好的职务,让你可以过上崭新的生活,这对你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或者说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你也可以向我提出来,我一定会满足你,就算我做不到我也会想办法达成你的意愿!” “但无论如何,你和我女儿的感情都不该再继续下去。刚才你也听见了,阿伟和惜春小时候我们两家就已经有过口头约定,虽然这种方式在现在看来很是荒唐,但我们两家确实皆有此意。而阿伟也正是我前面所说的那种人,他才是能够帮助我们沐家掌控集团的最合适人选。” “只是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在拿女儿的终身大事作为掌控集团的筹码,相较于我女儿的幸福,我宁愿放弃一切,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沐仲仁终于说完,他缓缓转身看着我,目光坚定如铁,他似乎再用眼神告诉我,他所说的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这对你来说可能暂时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我的意思我想你能够明白,事后我会给你应有的补偿!”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盯着沐仲仁的眼睛,在这一刻我突然不再畏惧于他,他只不过是沐惜春的父亲,他凭什么来决定我的感情归属。 我冰冷的心里腾起一股愤怒盯着他缓缓的说:“补偿就不必了,你的话说完了是不是该听听我的想法!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也不知道婚姻和爱情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所以我并没有想那么多。我只知道一点,我爱你的女儿,不管我们的身份多么悬殊我都爱她,想让我离开她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你女儿亲口跟我说让我不要再爱她,若是你能够做到这一点,不用你出面我也会自动消失在她面前。所有你还是先去做你女儿的工作吧!” 我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丝毫没有躲避沐仲仁的目光,既然脸皮已经撕破,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沐仲仁看着我良久缓缓的点点头。 “看来你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其实有句话很难听,我本不想说的,但既然你如此自信,说了也无妨!你根本就配不上我的女儿,虽然你今天的打扮确实很像一个有为青年!”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但我想只怕是连你这身西装都是我女儿出钱帮你买的吧!想想你能为我女儿做些什么?成功的路千万条,其中也不乏捷径,但你却恰恰选了一条让我最不齿的路!那么我就只有按照我的方式来处理此事。既然我给你的康庄大道你不走,这可是你自己把路给走窄了!”沐仲仁的目光变得冷峻。 我丝毫不惧的说:“你的方法?,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也无不可,但我还是希望我们不要走到这一步。” 我凄然一笑,目光逼视的他说:“我魏某人虽然一无所有半生潦倒总是患得患失什么都怕,但巧的是我唯独不怕威胁,所以你吓不到我!我还是那句话,除非你女儿亲口告诉我,否则我是绝对不会背叛我们的感情,更不会因为你的什么利益和威胁而离开她!”我一边说着一边大步离开。 沐仲仁站在我的背后一言不发,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背后注视着我,至于此刻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九章:生活的真相 我孤独的走在这座专为富人打造的别墅山庄的下山小路上,内心竟由于冰冷而变得有些麻木起来。 多么讽刺而又恶俗的情节,原来这就是现实,原来那些庸俗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并非杜撰,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我终于明白,人只要活在这世道,就无法不落窠臼,我本以为我会有所不同,我以为我早已看透一切,因为对于这个世界我始终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冷眼旁观,我以为我一直是晃悠在现实边缘的那类人,我以为我可以不入世俗法则。 然而我错了,无法逃避的终究是无法逃避,我也终于未能幸免的落入俗套。 可笑的是,为了这次见面我竟精心准备了数日,从头到脚都做了自己以为最精致的修饰,只是为了能够多讨一些他的好感。 而现在看来,这多么像一场滑稽的表演,我就像一只猴子以为穿着人类的衣服,就能够走到人的世界中,这是多么的滑天下之大稽。 原来我在根源上就已经错了,我错在自己有一个卑微的出生,我错在自己一穷二白的背景,从而让我错误的以为自己可以证明这个世界的美好! 原来,这就是生活的真相…… 向东的酒吧里依旧人影攒动,舞台上的歌手依旧嗓音撕裂的唱着莫名其妙的歌,红男绿女簇拥在一团互相摩挲着身体,似乎每个人的笑容都不怀好意。 我走进酒吧环顾四周,向东依旧不在,想来他的儿子此刻也已经满月了。 我来到吧台前向调酒师小李要了一瓶伏特加,自顾的坐在吧台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这号称最烈的酒。 在这个夜晚,我突然很想大醉一场,虽然我知道喝酒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也并非是想逃避什么现实,而只是纯粹的想醉一场。 我木呆呆地坐在高脚凳上,一口气把杯中的酒喝得精光,火辣辣的感觉从口腔到喉咙再到胃里,像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呛得我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我弯下了腰,咳得我眼泪飞溅。 小李这才发现我有些不正常,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懒得理他,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次仰头把酒倒进了胃里。 这时候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我摸出手机只见是沐惜春打过来的,我想也没想便挂掉了电话。 我以为她会再打过来,然而却没有,我看着这部她送我不久的新款手机,突然就想起了沐仲仁对我说的话:你能为我女儿付出什么?若是我没猜错,大概你这身行头也是我女儿出钱买的吧! 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我突然很想笑,事实上我已经笑了出来,笑的我几乎泪流满面。 小李被我近乎癫狂的表情吓得呆住了,只是他不敢上来问我,而是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我隐隐听到他的电话里叫老板,大概是在向向东汇报我的状况。 果然,向东在半个小时之后匆匆赶到,只是他赶到的时候,那瓶伏特加已全部进入了我的胃里。 此刻我的手里正拿着第二瓶酒,这瓶酒是我自己摸进吧台随手拿的,因为小李见我把那瓶伏特加喝完之后,任我如何训斥他再也不肯为我拿第二瓶。 我的眼睛已经有些迷离,看不清这瓶子上酒的名字,舌头也早已丧失了功能,喝进嘴里如同凉水般寡淡无味。 向东把我手中的酒瓶接了过去,什么话也没有说,架着我去了一个包间。此刻的我,已经得偿所愿的醉成了一摊烂泥,虽然脑袋里还留有一丝清明,但身体早已不受自己控制,轻飘飘的就像踩在云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安妮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都想找你聊聊,只是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向东把我放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说道。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想通了,难道这一个多月来你一直都是这样过的?” 我双眼迷离的看着向东,咧开嘴巴无声的笑,口齿不清的说:“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你什么都不说,我自然不懂。”向东在我旁边坐下点上了一支烟。 “惜春呢,你这样子她知道吗?她怎么能放任你到这个程度?” 我听到惜春两个字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一下子刺到了我的痛处。 “你错了,我根本就不是为了安妮。你口中的惜春她怎会有闲暇功夫来管我?”我大声的说,身体身不由己的想要从沙发上站起来,然而还未站起就先失去了平衡,踉跄一步扑倒在地上。 见此情景,向东不仅没有过来扶起我,甚至连看也没有看我一眼,任由我挣扎了老半天,才从地板上支撑起身子背靠沙发坐在了地板上。 “如此说来,你搞成这个样子,并不是为了安妮,而是为了惜春?”向东伸手弹了一下烟灰。 “你又错了!”我呵呵傻笑:“我谁也不为,我就是想要喝点酒,难道不可以吗?你干嘛要管我?”我语无伦次。 向东嘴唇上扬,笑了一下道:“我才懒得管你。我是开酒吧的,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谁还没有有遇到点儿事的时候。喝酒有什么用?最多明天酒就会醒了,该面对的事情一样要面对。要真想逃避,喝酒是没有用,不如我给你点儿建议,如果真的过不去了不如喝点儿毒药来的彻底。” “呵呵,我还以为你是来安慰我的,看来是我想错了,原来你是来打击我的,你果然够朋友!”我坐在地板上摇头晃脑的说。 “小姑娘才需要安慰,我看你并不需要!”向东对我的冷嘲热讽不为所动的说。 我刚要说什么,这时候向东的手机突然响了,向东拿出手机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看我,握着手机走出了包厢。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试了几试终于勉力扶着墙站直了身子。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我想出去,至于去哪已经无所谓了,只是我不想再去那所沐惜春专门为我而买下的豪华公寓。 因为他父亲的话无时无刻不在回荡在我耳边。我用着她买给我的手机,穿着她买给我的西装,甚至连我住的地方都是她赐予我的。 原来沐仲仁说的一点没错,这段感情从来都只是沐惜春在单方面为我付出,我竟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事情。 我口口声声说爱她,口口声声说对她好,可除了这些口头的话,我又该拿什么去爱她?拿什么去对她好? 我原本以为沐仲仁不过也是一介俗世凡夫,只不过这个凡夫比较有钱罢了。直到此刻方才明白,原来他才是生活的智者,看似庸俗不堪实则洞悉一切。 在今晚离开沐惜春别墅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对沐惜春的感情是坚定不移的,但是此刻这种想法竟有一些动摇…… 我强撑着身体抬步向外走去,刚挪到门口,便听见向东在外面讲电话的声音:“他喝醉了,就在我这里,你快点过来吧!” 我突然怒从心起踉跄的冲过去一把夺过向东的手机怒声道:“你跟谁打电话呢?你告诉谁我在这里呢?我不需要别人可怜!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给你找麻烦了,我走,我走可以了吧!” 说着我把手机塞到他手里,扭头朝外趔趄行去,在塞给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手机的时候我看见手机屏幕上还未挂断的通话者名字,其实就算我没看到我也知道向东是在给谁打电话,能在此刻关心着我的大概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向东并没有因为我对他的过激反应而生气,伸手想要过来扶我,但我反手推开。即使如此,他大概依旧不放心我此刻的状态,跟随我出了酒吧。 我回头冷冷的看他:“你不要跟着我,我不给你制造麻烦总可以了吧。” 尽管我对向东言语刻薄态度恶劣,但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向东并没有什么错,我的无理只是想发泄一下心里的怨气,我甚至是有些想要故意激怒他的意思,此刻我宁愿与世界为敌也不愿别人迁就于我。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们各走各的,何来我跟着你一说。”向东依然语气随和目光平淡,他大概也知道和一个醉鬼置气实在没有什么必要。 我不再理他,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脚步虚浮的往前走。向东也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我身后,一直和我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走近也不拉远。 过了一会儿,我又隐隐约约听见他在后面讲电话的声音。我大概能够猜到,他只怕是又在向沐惜春汇报我的行踪。 果然不消片刻,沐惜春的那辆保时捷便出现在我的身旁。 沐惜春把车子停在路边,下车紧追几步上前拉着我的胳膊说语气有些颤抖的说:“今生你要去哪里?” 今生!她叫我今生,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叫我,若是今晚之前我听到这个称呼我定然会无比开心,但现在,我丝毫也开心不起来。 我抚开她的手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 沐惜春再一次拉着了我的胳膊:“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我爸爸到底给你说什么了?” 她是声音几乎带有一丝哭腔,让我的心里隐隐作痛。 我站住脚步回头看着她:“你想知道你爸爸对我说了些什么?我告诉你,他说我们两人在一起只会是你单方面的付出,他说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就连我穿的衣服我用的手机都要你来给我置办,他说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我起初语气平静,说着说着就无法控制的激动起来。 沐惜春显然被我的话给怔住了,片刻的愣神过后她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急促的说:“你听我说,他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够做主……” “那么你呢!”我打断她的话。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其实早已和阿伟订了亲,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言辞激烈,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摇晃。 “那只是我小时候他们开的一个玩笑,当不得真的!”沐惜春极力解释,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和焦虑。 “你可以当不得真,可是你爸爸却是很认真的,他说阿伟才是最适合你的人选!” 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是凶恶,因为我看到沐惜春看我的眼神有一丝胆怯。看到她眼里的胆怯我愤怒的情绪忽然就安静下来,毕竟,她又有什么错呢! 我松开抓住她胳膊的手,缓缓转身看着远方:“或许他说的对,我的确什么也不能够给你,我确实配不上你……”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章:该死的希望 “你不要这样说好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我也很难过。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沐惜春下巴微蹙,眼里泪花闪动,显然是在极力克制悲伤的情绪。 我闭目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对她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的下?我们什么都别说了,跟我回家好吗?”沐惜春的语气几近祈求。 我看着沐惜春蓄满了泪水的双眼,本来积满怨念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我忽然明白我的这般行径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我很清楚此事错不在她,她又是何其的无辜。 我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的眼泪就在这一刻无声滚落。我突然想起她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流过泪,你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惹哭。” 此刻我竟又一次把她惹哭。难道这就是爱的代价?若非动情,又何来伤害? 我替她擦去眼泪,点点头说:“好,我们回家!” 沐惜春带着泪痕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坚定的点了点头嘴里嗯了一声,扶着我的胳膊,往她車的方向走去。 向东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见我终于肯听话回去,好似长出了一口。 待我走近他身边时他朝我们笑笑道:“这就对了,好好回家睡一觉,明天该干什么干什么,我还没见过活人被尿憋死的!” 我侧头看了向东一眼没有理他,被沐惜春扶着坐进了车里。 沐惜春对向东道了声谢后随即上了车。 一路上沐惜春时不时转过头观察我的表情,我虽然几近烂醉,但其实大脑却很是清醒,我知道沐惜春是在担心我的身体,但我却实在不想说话。 我眼神迷离的看着窗外繁华的长街,心里茫然一片,我知道外面所有的浮华与喧闹都与我无关,我虽生活在这个都市,却没有任何东西真正属于我。若是今夜我去的不是向东的酒吧,恐怕我醉死街头都无人问津。 我本以为我找到了生活的目标,找到了人生的意义,觉得幸福就在前方不远,可笑的是正当我撸起袖子准备为之奋斗的时候却突然戛然而止。 所谓的生活目标,所谓的人生意义,所谓的幸福,竟仅凭一个人的寥寥数语就给全盘否定,这是多少讽刺! 我忽然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活着的价值果真就如同蝼蚁,轻而易举就能被他人左右,稍不留神即是灭顶之灾。何谈生命的高贵?它又有什么神圣可言? 想着想着我竟凄惶的笑了,原来一切都未曾改变,原来一切都还是以前的样子,有些人的生活就不该有什么该死的希望,呵呵,希望!多少励志的一个词,它好像一直就在你前方不远处,但你永远也抓不到它…… 沐惜春见我笑的泪光闪闪表情担忧的问:“你还好吧?” 我没有理会她的问话,竟是笑的有些收不住声。 沐惜春把车开到一条无人的岔道上停下车子,神情忧虑的看着我,大概是我的样子吓到了她。 她刚停下车子,我忽然感觉到胃里一股压制不住的酒意上涌,我猛的推开车门踉跄的跑到路边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这一吐不打紧,不仅把今晚吃进胃里的所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食物吐了个一干二净,差点没把胆汁也一并吐出来。 沐惜春一边忙着给我拍打后背一边又忙不迭的跑去车上给我拿水,直到许久之后我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 我接过沐惜春递过来的矿泉水漱了漱口,颓然转过身坐在水泥地上,身子后仰双手撑地,只觉胃里不住抽搐,全身的力气似乎也随着胃里的秽物给一起吐了出来,身体虚脱般无力。 “你怎么样了?干嘛要喝这么多酒?”沐惜春语气颤抖,大概是见我吐的难受,过于关心我言语之间竟带有一丝责难之意。 “没事!死不了!”我无力的说。 沐惜春闻听此言别过头去,拿手轻轻在脸上拭了一下,我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我知道她是在拭泪。 “对不起!我一次又一次的让你流泪,是我对不住你!”我难掩愧疚的道。 “你不要再说了!”沐惜春终于绷不住,转头看着我大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我比你更加难受?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我爱的是你,是你,你懂吗?就算全世界都反对又怎么样!只要我还在你身边,你就不该自暴自弃!” 她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不过她的眼泪刚流出来就被她狠狠擦去,她微偏着头表情倔强的看着我,一缕发丝从她挽起的发髻中散落下来,让她看上去有些凄然! “丫头……对不起……” “我不要听什么对不起!”沐惜春打断我的话。 “你说过的你爱我,可为什么别人的几句话就让你失去信心,你是真的爱我吗?”她言辞变得激烈。 “可他是你爸爸……” “那又怎么样?”她再次出言打断我的话。 “难道你觉得我的爱情也要听他的安排?难道你觉得他让我爱谁我就会爱谁?我尚且有抗争到底的决心,可是你呢?你的表现真让我怀疑,会不会我还在苦苦抗争,回头却发现你先不见了!你这样让我怎么还能有信心去为了我们的爱情去据理力争?”沐惜春终于再把持不住,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我的心被她的这番话给狠狠的刺了一下,我本是因心里积郁而想去发泄一下,我竟从未想过我的这一消极举动会给沐惜春的心里造成什么影响。 她说的没错,若我尚且不能成为她去抗争的理由,那么她所做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我挣扎着坐起,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不过被她伸手推开,我再次伸手去抱她,这次我用了几分力道,双手箍住她的肩。 她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忽然就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只是依旧双手掩面,双肩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我把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在我揽她入怀的那一刻她同时放开双手抱住了我,终于不再控制自己的委屈哭出了声,一边哭一边用手捶打着我的后背,我低头看她,只见她早已泪水滂沱…… 接近凌晨的时候沐惜春终于把我送回了住处,给我倒了一杯牛奶强迫我喝完后,扶着我进入卧室把我放倒在床上后又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床头柜上。 在我迷迷糊糊的意识中,我似乎听到她轻轻的一声叹息,这才转身掩上房门离去。 第二天起床已是中午,我好奇为什么闹铃没有响,拿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过手机才发现闹铃被关闭了,想来必定是心细的沐惜春想让我多休息一会儿特意把我的闹铃关掉了。 想及此处我不由得有些痛恨我自己来,想来对于此事她的压力恐怕比我只多不少,我只是迫于沐仲仁的压力,而她不仅要承受父母的压力,还要照顾我的感受,况且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我又想起昨晚在向东酒吧对向东说的一些不近人情的话,虽然知道向东不会怪罪于我,但我还是有些惭愧。 于是拿起手机给向东打了过去。 “酒醒了?”不待我开口向东先道。 “嗯……昨晚的事不好意思了哥们儿!”我嗫嚅着说。 “知道不好意思看来你已经恢复理智了,大概不会再像个小姑娘问我要安慰了!好好处理自己的事情吧!别动不动就像个怨妇一样,若以后再想买醉你最好还是别到我这儿来!”向东半讥讽半揶揄道。 我老脸一红,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踌躇半天才开口道:“你儿子都满月了吧,母子都还好吧?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我都没向你道喜!” “满月是满月了,不过要说好嘛实在算不上怎么好!”向东叹了口气。 我一惊:“怎么啦?这话什么意思?” “那小子刚出生就有很严重的黄疸,而且内府有积液,情况可谓是相当糟糕,我老婆也因此犯上了什么产后抑郁症,真他妈邪门,我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病!” “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急切的问。 “向南那小子在监护室住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我家和医院两处跑,可把我给忙的,这也是我得知安妮的事情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你聊聊的原因,想来也是惭愧。” “不过好在向南那小子没什么大碍,前几天已经出院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向南出院后我老婆那什么抑郁症竟也奇迹般的痊愈了,真是够他妈扯淡的!”向东说着不禁笑了出来。 听到他这话我这才安心,随之又感到有些愧疚,想来作为朋友向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仅没有主动关心过甚至都毫不知情,实在是愧对朋友这两个字。 “哥们儿实在抱歉,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竟都不知情!真是对不住了!”我歉疚的说。 “得了吧,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有闲情管别的事情?再说了告诉你你又能帮什么忙?还不是只有跟着着急的份儿!”向东不以为意的道。 “说来向南都出生一个多月了我还没见孩子一面,孩子的满月酒你也还没请呢,我看还是抽时间给补上吧!” 向东哈哈一笑道:“这是自然,等大家都有时间的时候我会安排的。还有哥们儿奉劝你一句,感情的事固然重要,但作为男人不能被感情困住,能争取的固然要竭尽全力,就算争取不到也不能自暴自弃,该有的担当还是要有的!” 我沉默听向东说完,作为朋友我很清楚他的意思,半晌之后缓缓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哥们儿!” 向东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一章:我想吃肉 看了一眼时间已近中午,想来今天又不必去上班了。建筑公司的事情既然已经由沐仲仁做主全权交给了阿伟负责,那我自然而然可以撂挑子了。 此刻公司只怕上下都在忙着新公司开业的事情,即使去了公司,看到这幅情景只怕也只会徒增烦恼。 我虽然和阿伟只有短暂的接触,但我能够从阿伟的眼神中看出他对沐惜春是有很深感情的,虽然沐惜春对他并无那层意思,但以我对阿伟这种性格的人的了解来看,他是绝对不会因为沐惜春对他没有感情而放弃对她的追求。 想到以后在公司难免会和他经常见面,心里就感觉有些刺挠。 下楼简单的吃了个饭,吃完饭想着闲来无事突然想到湖滨公园去看看。我已经有近几个月没有去过那里,虽然那里早就已经由我们公司负责项目改建,但也只是改建,并不会我多的破坏原先的主体,这么久想必也临近完工了。 我又想到那个拉二胡的老人,公园关闭了这么久,不知道以后他还会不会去公园里摆摊卖乐器。 来到湖滨公园由于里面工整个公园都用铁皮给围了起来,我懒得再绕路去找出口所在,直接找了一个缝隙钻了进去。 果然我所料不差,公园的改建已经差不多完工,所剩的也不过是一些收尾的工作。 公园在原先的基础上扩宽了不少,原本的格局也经过重新的设计,不仅增加了很多设施,如专为老年人设计的健身广场,和为孩子们设计的游乐场外,更是增添了许多珍贵绿植。只是那几十株南方特有的我叫不出名字一字排开笔直伸向天空的树就价值不菲。 沿湖四周架起了一圈木质栈道,栈道上面用铁丝攀成了一张网,两边栽种着藤蔓植物,有一些藤蔓已经攀爬到了顶棚的铁丝网上,可以想象当铁丝网完全被藤蔓覆盖的时候该是一幅多么唯美的画面。 当我看到湖中纵横向架起的两条两米宽的木桥时,我不禁有些愕然,我突然想到几个月前公司刚拿到这个项目的时候,沐惜春要我开车带她来公园实地查看,以便能够更好的设计出改造方案。 当我和沐惜春临湖而立的时候,我不经意的说了句,要是能在湖上架上两条木桥就完美了。 我当时也只是随口说说,并未有细想这样子设计到底有没有实际意义,沐惜春对我的话也是不置可否,只是没想到她却把我的想法给加入进了改造方案中。 联想到沐惜春设局考验我的那件事,正是在那前不久的时间发生的,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让沐惜春对我有了新的认识,从而渐渐对我有了爱慕。 如此想来,这座桥她完全是为了我而建造的,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颇为感慨。 两条木桥以南北纵横向架在湖面上,交汇处由一座宽敞的凉亭连接。 此刻正值中午,工人都已下班,所以并没有人发现在公园游荡的我。缓步走在湖中的木桥上,想到这几个月来发生的诸多事情,心里未免唏嘘。 如今想来,似乎每一件事都有些匪夷所思。那时的我又岂能想象得到几个月后的自己竟是这般处境,所谓世事无常,大概说的就是如此了。 我来到湖心的凉亭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处抬头打量,这个亭子的设计的相当精美,八角木檐配上琉璃瓦的复古设计可谓是相当独特。 几根粗大的立柱由一圈石质长椅相连,长椅面向亭心,既起到了护栏的作用,又可提供人们休息。亭子中心放在一个大理石圆桌,圆桌周围放着四个石凳,大理石桌面上刻着一个象棋棋盘,大概是受她父亲爱下棋的影响。 无意间想到沐仲仁,不禁让我有些郁闷,想起昨晚我和他的那一番谈话,想来我和他之间算是已经撕破了脸皮。 对于他扬言说要用他的方式来处理此事的说辞,我反倒没太放在心上。想来我无牵无挂,身无长物,根本没有什么是值得他拿来要挟我的筹码,所以我也根本不用担心会失去什么。 我唯一担心的是沐惜春夹在我与他之间,恐怕会让她感到苦恼,只是事到如今已无可挽回,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于今后我和沐惜春能够走到哪一步,经过这件事我心里更加没底。虽然我早已在心里有过准备我和沐惜春的感情不会太过顺利,但我实在没有想到会不顺利到如此地步。 沐仲仁不仅根本就没有给我丝毫的机会就直接把我给否定掉了,而且现在,又半路杀出了一个阿伟。 不管从外表还是家庭背景,或者其他任意一个角度来看,阿伟都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若非沐惜春钟情的是我,我恐怕在阿伟面前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想到这一切我顿时有种孤立无援之感,此刻唯一能让我鼓起勇气去面对现实的理由,恐怕只剩下沐惜春对我的爱了…… 我在公园漫无目的的游荡,脑袋里思绪始终无法集中,不由自主的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觉整个下午就被我这样消耗殆尽。 看着夕阳的余晖铺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闪耀着一池金光,不由心生惆怅。世间风景常在,只是人已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一阵微风吹过,我感到一阵微凉,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秋天已经到了。 看着一片随风飘落的树叶,我忽然想起了安妮,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我看见一片黄叶轻轻飘落在安妮的肩膀上。 而今秋又至,我却不知她此刻会在哪里?想到这里我脑海里不禁想起一首宋词:故人知健否,又过了,一番秋…… 故人!没想到安妮竟也成了故人…… 我突然就伤感起来,仰面朝天,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掩了掩衣襟朝外走去…… 从公园出来,我本想去向东的酒吧坐坐,这里距向东的酒吧并不是很远,步行也只不过十数分钟。 但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想来这个时候向东肯定不在酒吧,而我也丝毫没有喝酒的兴致,想了想索性还是算了。 我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大街上,像一缕失去肉身的游魂,即茫然,又无措。 举目四望,似乎每一个人都行色匆匆,似乎他们总有忙不完的事情。 曾几何时我不正也是像他们这般处心积虑的想要偷得一丝空闲吗,如今终于可以停下来,为什么竟会感到一种无所适从的空虚? 回到小区的时候让我意外的是沐惜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竟在小区里的长椅上坐着,看那意思应该是在等我。 只是她身边放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让我很是不解,难道她又要出远门?可是之前并没有听她说过有什么安排。 见我回来了沐惜春站起来拉着行李箱朝我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干嘛还带个行李箱?”我不解的问。 “先回家,回家我再给你说!”沐惜春面带一丝莫可名状的笑意说。 我皱皱眉头踌躇着还想问,沐惜春显得有些不耐的道:“我都等你老半天了,别问了,先回家!”说着把行李箱推到我跟前示意我帮她拿。 见她如此我也不好多问,只好拉着她的行李箱往电梯方向走去。沐惜春抱着我的胳膊表情显得神秘兮兮。 直到进了房门我放下行李箱拿眼睛盯着她,她这才说:“我以后要住在你这里!” 她这话出口我不由得心里一阵荡漾,住我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 我的心思流转,想是不是沐惜春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准备把她彻底的交给我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喉头一阵干渴。 可是在我的心里刚刚泛起一丝激动,沐惜春马儿一盆冷水浇灭了我的幻想。 “阿伟说他刚来没地方住,他说不想住酒店,要住我那里,我觉得有些不方便,于是就把房子让给了他住,我只好来找你了!”沐惜春说话间斜撇了我一眼,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 我顿时无力的垂下了硕大无比的脑袋,无比懊丧的感受着有块肉在嘴边却吃不到的复杂心理,虽心痒难耐却无可奈何。 不过虽然沐惜春此举并非是想和我共赴床笫之好,却也让我内心沾沾自喜。因为在这件事上她选择和我住在一起而不是阿伟,孰亲孰疏当下立判。 想来阿伟也是故意找机会亲近沐惜春罢了,所谓酒店住不惯,恐怕是司马昭之心了。 “那你准备住哪个房间?”我语气故作懊恼的问。 “我当然要住主卧,难不成你让我住客房?这房子可是我的!”沐惜春并未理会我的语气,反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俩……都……都睡主卧!”我目光闪烁口齿结巴试探性的问,因为我想在这种事情上作为男人应当要主动一些。 沐惜春眼珠乱转,表情变换不定,有些不太确信的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俩睡一张床?” 我有些脸红的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沐惜春看着我也跟着笑了出来。 她这熟悉的一笑我当即明白我的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再一次泡汤了。 果然沐惜春的笑容戛然而止,突然换了一个表情,一脸正经的说了三个字:“想得美!”说完拉着行李箱进了主卧室,一分钟不到便又出来了,手里抱着我的被褥枕头又进了另一个房间。 我站在客厅看着她这一番麻利的操作心里一阵发苦。心里无声的呐喊:我不想再吃素,我想吃肉……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二章:谁才是无赖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精打采的看着沐惜春忙进忙出,心里几乎万念俱灰。心想她好歹也是留过洋的人,怎么反倒思想更加保守? 若是换做其他女人,交往数月都还不能有肌肤之亲,恐怕我早就尥蹶子跑路了。 说来也怪,对于沐惜春刻意对我保留的那一丝红线,我虽然心痒难耐,却丝毫没有逾越的想法,想来这种事终究是要两厢情愿方可渐入佳境。这大概也证明了我对她的感情和之前的那些女人是有天壤之别的。 见她终于收拾完,我眼神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走进自己的那间客卧,习惯性的拿起一件短裤向洗澡间走去。 沐惜春突然在身后叫住了我:“你等等!” 我回头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干嘛?” “过来!” “……”我没动。 “我让你过来!”沐惜春丝毫不在乎我幽怨的表情,加重语气重新说了一遍。 我叹了口气做无奈状:“大小姐我要洗澡了,你又要干嘛?”我走到她跟前。 “你手里拿的什么?”她指了指我手里的短裤。 “短裤啊!洗澡不要换短裤啊!”我揶揄道。 “你的意思是待会儿你就只穿这个出来?”她表情似有不太确信。 我这才恍然,原来她说的是这个意思,也怪我一时糊涂,竟忽略了这个细节。不过我依旧表现的不动声色,斜眼撇她。 “要不然呢?”我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坐下!”沐惜春略带命令的口吻道。 我扭扭捏捏不情不愿的在她对面坐下。 “若是阿伟一直在我那里住着不走,恐怕我要在这里住上一阵子了,以后我们两人同住有些规矩还是要定一下的!” “规矩?”我佯装恼怒。 “这房子可是你说好的给我使用的,使用权在我手里好不好?” “是吗?我有说过这话?”她双眼上翻做沉思状,然后似有所忆的道:“好像是说过这话!不过那话我现在我收回,也就是说从现在起这套房子我说了算!” “有你这么不讲理的吗?你这不是耍赖吗?”我现在是真的有些糊涂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无赖? “不管如何这房子是我的总没错吧,现在我住自己的房子,而且并没有要你搬出去,只是要定几条规矩,很过分吗?你要是不同意那你搬出去好了!” 我顿时哑然,她这偷换概念玩的还真是行云流水,而且最后一句更是点中了我的软肋。 傻子才愿意搬出去,权且不说这免费的豪华大房子天下恐怕独此一份儿再无分店,而且能和沐惜春同在一个屋檐下,孤男寡女的虽然她现在表现的矜持,时间一长难免会有疏于防范的时候,到时候说不定就有可乘之机然后趁虚而入岂不美哉! 我内心龌龊的想着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想什么呢?鬼头鬼脑的!”沐惜春大概看到我眼里放光嘴角流涎表情痴傻,出口问道。 “没……没什么!咳咳!”我猛然醒转,干咳两声来掩饰内心恶俗的想法。 “那你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沐惜春似笑非笑的给了我两个无甚区别的选项。 “我选择同意!额……嗯,不过既然要定规矩那我也有权利定。”我依旧秉承死鸭子嘴硬的人生法则,既然别无选择那就退而求其次。 沐惜春看着我笑了一下道:“好,你先说,你有什么规矩,只要合理我一定遵守!” 我本以为沐惜春会驳斥我的这个想法,没想到她竟欣然接受,倒让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对我有利的规矩来。 仰着脑袋歪着嘴想了半天才说:“一,你也要打扫卫生坐家务,不能老指使我干活!二,不能……不能打扰我休息!”沐惜春听着我的条件微笑颔首。 “还有吗?” “三……”我绞尽脑汁,然而脑汁越绞越乱,竟是想不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我去争取的东西。 沐惜春瞪着一双美目看着我,表情随着我费力思索而跟着使劲儿,变得逐渐扭曲。她越是这样我越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费了半天劲儿终于还是放弃。 “没,没有了!”我不无沮丧的说。 “好,我同意,那么下面就该说说我的规矩了!” “一,你洗澡出来要穿衣服,上面至少要穿背心,下身裤子不得短过膝盖,洗完澡要把洗澡间清理干净,脏衣服要收拾好不可随意乱丢。” “二,不经同意不可进出我的卧室!” “三,不能在房间抽烟!” “四,不可随意带外人回来,若有朋友来访需事先跟我商量。” “五,不可以醉酒回家!” “六,跟你第二条一样,不可以打扰我休息。” “七,早上要轮流做早餐,周末和节假日可以不做!” “八,要讲究个人卫生,鞋子不能有味道,袜子不能乱丢,进房间要换鞋!” “九,我在家工作的时候不可以打扰我的思路,除非我征求你的意见,你才可说话!” “十,嗯……不可以跟我抢遥控器!暂时就这么多,以后视情况在补充!” 沐惜春终于在我目瞪口呆中结束了她连珠炮似的详尽的罗列出一条条的马关条约,听这意思似乎还意犹未尽,还视情况再补充……我简直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怎么啦?你有什么问题?”看到我的表情她似乎颇为不解的问。 “咳咳……没,没怎么!”我被她呛的直想咳嗽。 “那你都记住了?这是我们同居……”她似乎觉得同居这个词有些不合适,顿了一下改口道:“同住一套房子彼此最基本的尊重,你可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若是你触犯了这十条规矩,我可是会生气的!”沐惜春一脸认真的说。 “彼此尊重?前九条我忍忍也就算了,不能和你抢遥控器是什么鬼尊重?难道我就只能陪你看你爱看的节目?这算是彼此尊重?”我翻着白眼不爽的道。 沐惜春嫣然一笑:“这一条是我为了凑够十条而额外加上去的,就当是你对我的包容吧,谁让你是我男朋友呢!” 听到她前半句我一阵无语,刚想抢白她,没想到她的后半句话让我瞬间破攻,不仅不想回怼她,反倒觉得她说的甚是在理,男朋友当然要让着女朋友! 见到我表情变幻不定,她忍不住噗嗤一笑,我这才知道我是被她给套路了,果真就是自古真情如流水,唯有套路得人心。 “那我现在可以去洗澡了吗?” “可以!只要按在我刚说的做,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我白了她一眼无奈从新进卧室找到背心和一条齐膝短裤,这才重新走进了洗澡间。 这一夜我毫无疑问的又失眠了,心里总想着隔壁的女人此刻在干什么,有没有睡着?有没有和我一样失眠?她也是正直青春期的女子,会不会也有生理需求?要是有的话她会怎么解决?想着想着我内心不由得又泛起一丝邪念,而且身体竟不自觉的起了变化。 直到我默念了一遍三字经外加一百个仰卧起坐这才,这才驱散了内心的火气。浑身冒汗的躺在床上我不禁沮丧的想,在这么下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的身体会不会出现什么毛病?若是有一天沐惜春终于肯从了我而我却发现自己不行了,那简直就是人间惨剧…… 第二天起床让我意外的是沐惜春已经做好了早餐,虽然单调,只是两碗白粥外加两个荷包蛋和两杯热牛奶,不过荷包蛋倒是煎的有模有样。 她发髻高挽,腰系围裙,一样一样把早餐端到餐桌,见我起床表情平淡的催促我赶快洗漱,时间不多了。 看着这幅场景,让还处在朦胧睡意中的我忽然有了一种恍惚的错觉,好像我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很久,看她娴熟的进出厨房和她对我淡然说话的表情,好像她的这种习惯已经嵌入了生活,平淡而俗常。 我想这大概就是寻常夫妻所过的日常生活,淡如水,轻如风,而又自然的像是春生秋枯般浑然天成,若是能够就这样平凡的过一辈子,谁又能说这不是一件伟大的事情呢? 只可惜这只是我的一些感悟,我很清楚我和沐惜春的感情现在还处在最艰难的时期,第一步坎都没有迈过,还存在着太多的变数,最终能否过上我理想中的凡常日子我甚至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今天是我做的早餐,明天轮到你了!” 我洗漱完刚坐下,沐惜春就给我来了个开口跪,让我刚才的美好幻想瞬间消失殆尽,被活生生的给拉回到现实中,现实是今天我吃了她做的早餐明天就轮到我做给她吃了。 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说:“你就不能让我再多幻想一会儿!” 沐惜春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自然不会明白我此话的意思,表情不甚理解的看着我。 “我刚才看见你的样子还在幻想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能够每天做好早餐叫我起床,没想到你一句话就把我给打回原形!” 沐惜春面露一个迷人的假笑说:“你后悔了?” 我咬了一口荷包蛋做无奈状说:“后悔还来得及吗?” “若是你没吃我的荷包蛋或许还来得及,现在嘛!呵呵!”她看了一眼被我一口咬掉大半的荷包蛋接着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吃人的嘴软!你吃了我的早餐这辈子就别想反悔!”沐惜春故作一副凶恶的表情。 “呵!你倒真会做生意,你以为就凭一个荷包蛋就想把我一辈子给绑住了?”我盯着她盘子里还未吃的荷包蛋,想捉弄一下她。 “那你还想怎样?”沐惜春不以为意。 “至少……要两个!”我话音未落伸出筷子以闪电之势把她的那个荷包蛋给加了过来,她刚反应过来想要阻拦,却已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塞进了嘴里。 沐惜春见我耍无赖气的起身过来就要打我,却被我后发先制一把把她拦腰抱住,放在了我的腿上。 她的双手也被我同时缚住,任她拼命挣扎也无法挣脱。 我顺势在她的俏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沐惜春被我突如其来的亲了一口慢慢的停止挣扎,表情有些窘迫的坐在我的腿上安静下来。 “你放心,我吃了你的荷包蛋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我温情的看着她。 沐惜春看着我,似乎我的话触及到她内心的柔软,表情温良的像一只兔子。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就算你父母不同意,哪怕全世界都反对,只要你不离开我,我都绝不会离你而去!” 大概是我的话让沐惜春有些伤感,她轻轻伏在我的胸口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相信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三章:权利之争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沐惜春隐晦的告诉我昨天沐仲仁已经离开了a市。不过再走之前他召集公司高层开了个临时会议,当然是带上阿伟的,主旨就是宣布他对春生基建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人选的任命。 公司领导虽然并不知道这个叫许嘉伟的年轻人是何来历,但既然沐仲仁亲自任命,他们也只能从命,就此阿伟正式担任起了春生基建的最高领导人之职。 我沉默不语,但为了不让沐惜春难堪,我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而是不露声色的开着车。 沐惜春语气歉疚的说:“对不起,这次的事情超出了我的控制,我没有想到阿伟会突然回国,早知如此我就该早一些把这件事落实,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了!” 我侧头对她一笑故作轻松的说:“我知道,这件事怪不得你,就像你父亲说的那样,这个空缺可能就是老天给阿伟准备的,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况且你父亲对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就算我来担任这个总经理,恐怕他一样瞧我不上!” 沐惜春低头无言,表情很是无奈! “那天晚上你走后我见父亲的表情不对,我就已经猜到了你们可能起了冲突!果然许叔叔他们走后我询问爸爸,他说出了他对你的看法,并且反对我和你的交往!为此我还和他大吵了一架!” “其实爸爸也并非真的瞧你不上,而是他有意撮合我和阿伟!这也并非是因为什么娃娃亲,而是现在爸爸有求于许叔叔!” “集团董事长李牧远已经萌生退意,在接班人的人选上他并未给出明确指示。众所周知他并不愿意把集团交给他小舅子,所以如果许叔叔能够全力支持爸爸,那么下任总裁的位置爸爸是势在必得。” “只是集团的另外一方势力也在努力争取许叔叔,所有原本在公司并不占多少股份份额的许叔叔现在却成了关键因素。” “只不过许叔叔也是商场老手,虽然他和爸爸是多年老友,但却更看重集团利益,所有在没有绝对把握哪边会胜券在握的情况下他暂时选择中立。” “所有爸爸才会有意撮合我和阿伟,若是我和阿伟在一起了,两家就成了一家,许叔叔自然会毫不犹豫的支持爸爸!” 听了沐惜春这番话我心里微起波澜,即有喜又有忧,喜的是知道沐仲仁严辞拒绝我的因素并非是完全看我不上,而是有更重要的集团政治因素,这让我心里稍稍好受一些。 忧的是沐惜春说出的这些集团内部风云变幻的局势,目前看来能左右局势的似乎只有许永昌,而左右许永昌的关键因素却变成了沐惜春的选择,也就是说,最终影响到集团局势的其实是沐惜春。 那么问题来了,沐惜春会怎么选择?如果站在局外人绝对理智的角度来看,沐惜春肯定会选择和阿伟在一起,如此各方都会皆大欢喜,集团也会顺理成章的被沐仲仁控制在手中。 而且就算从个人条件上考虑,沐惜春选择阿伟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比较,我和阿伟都没有可比性,我没他帅,没他有学识,性格也不如他积极开朗又自信,至于家世,不说也罢…… 再退一步说,沐惜春如果选择阿伟,那么伤心的也只有我一个人,这个结果根本不会有谁关心,所有代价实在无足轻重。但如果沐惜春选择和我在一起不顾集团总裁位子可能旁落的风险,那么所造成的不确定的影响就不言自明了。 所以,这也正是我担忧的地方,我不由想到沐惜春是有多大的承受能力才能担下如此大的压力? 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甚至有些后悔吃早餐的时候对她说的那些看似信誓旦旦实则空洞无力的情话,这样无疑让她的压力更加大了一分。 虽然我知道爱情都是自私的,我也想沐惜春会毫不犹豫的和我在一起,因为我们俩是相爱的,但是若是这样无疑是把沐惜春推到了悬崖边上。 若是因此而影响到沐仲仁最终未能掌控集团,那么说沐惜春是众叛亲离大概也一点不过分。 如此虽然成全了我们的爱情,但付出的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些。虽然我不知道沐惜春怎么想,但我想若换做是我,我肯定会考虑这样做是否真的值得。 我突然又想起那晚沐仲仁对我说过的话:爱情只占极短的一段人生,虽然重要,却并非必要。 此刻我似乎有些释怀,心想即使最终我和沐惜春没能在一起我也不会怪她,牺牲一切换来的爱情虽看似壮烈,实则并不完美,就算能在一起恐怕也不会开心的吧,我虽爱她但我也不能太过自私。 如此想来我更加懊恼早上的那番话,心想以后万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来,除了增加她的压力外几乎毫无用处。 “其实建筑公司总经理由阿伟担任其实我心里并没有太过失落,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反倒担心你,你身上的压力虽然你不说,但我又岂能不知?我想说的是凡事不要太过强求,顺其自然就好,至于结果,无论是什么我都能够接受!”我有感而发。 沐惜春看着我,眼里有一丝感动,大概是觉得她心里的委屈终于有人懂,让她无须在伪装坚强,叹了口气整个人顿时显得有些萎靡,看得我心为之一酸。 “没想到还有人能够理解我,我以为我会一直一个人孤独的面对整个世界,但现在我知道你其实一直在我身边,谢谢你!”沐惜春说这话的时候目视前方,但我能够看到她的眼瞳中似乎泛起一丝水雾。 我什么也没说,只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原来两人想不惹纷争的,单纯的谈一场恋爱竟是这般困难! 刚来到公司办公室,我尚未打开电脑,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只见阿伟手捧一大束红艳艳的玫瑰走了进来。 那束玫瑰夸张到几乎把他上半身都给挡住了,忽闪一片足有一把打开的遮阳伞那么大,不得不说确实颇有视觉冲击力。 我惊愕的同时也意识到我果然没有看错他的为人,自信又高调,他才不会在意沐惜春是否已经心有所属,这才第二天就夸张的开始了他对沐惜春的追求。 在见到我的同时他也是一愣,眉头轻皱了一下好像在说:你怎么在这里? 不过随即他便反应过来,一副恍然的表情笑着说:“哦~我明白了,原来魏先生就是惜春的助理,难怪惜春会把你当朋友,原来是近水楼台呀!” 阿伟出言不善,言下之意无非是说我是凭借做她助理的机会,有和她朝夕相处的机会从而更轻易博得她的好感。 见他如此言语丝毫不掩饰对我的敌意我自然也不必给他什么好脸色,阴阳怪气的说:“那也比用你这种老掉牙的方式追求女孩子来的好。你搞的如此夸张只怕也是徒劳!” “是不是徒劳现在说还为时尚早,不信我们走着瞧,不过我倒是想要提醒你一句,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哭哭啼啼就不好看了!”阿伟丝毫不恼怒,反唇相讥。 “我看要做准备的是你,我也有一句话要提醒你一句,插足别人的感情是一件很无耻的事情,好歹你也是留过洋的人,难道你在国外就学会了这个?” 我虽心有怒气但却没有表 (本章未完,请翻页) 露在外,我知道这种情况谁先动怒谁就输了,好在我组织语言的能力还算可以,用他的句式组合针锋相对的回怼回去。 阿伟呵呵一笑,显得气定神闲,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我想你是搞错了,要说插足别人的感情,我看是你才对吧,我和惜春从小就认识,可谓是青梅竹马,我想你也知道,我和惜春可是有过婚约的,到底是谁无耻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听到这话我顿时气结,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没想到他竟能在这个问题上反将了我一军。 此前我已然知道他和沐惜春的双方父母确实有过口头之约,这在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在场的时候他母亲还提起过。 虽然沐惜春说那是开玩笑当不得真,但若此刻以此理由反驳显然已是落了下风。 正当我在这首轮交锋中即将落败的时候,里间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沐惜春拿着一个文件夹,大概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找我。 她刚踏出一步便看见了眼前我和阿伟对峙的一幕,虽然她并没有听到我们刚才的对话,但从此刻的情形也不难看出我们的交流并不友好。 见到沐惜春出来,阿伟立刻换了一副表情,笑容可掬的迎上去双手捧起那束硕大的玫瑰花说:“惜春,送给你!” 沐惜春看着那束夸张到极致的玫瑰花,表情愣了一下,随即掩口笑了出来:“阿伟,你要不要这么夸张!你该不会把人家花店的玫瑰花全部都给买下来了吧?”沐惜春并没有伸手去接。 阿伟笑着说:“这你就错了,这些花是我亲自在玫瑰园里摘的,为此今天我还起了个大早,你看这每一朵都开的恰到好处,而且花期全都一致刚刚开苞绽放,养起来能开很长时间!”阿伟言语真诚,双眼含情。 “阿伟我们都这么熟了,没必要搞这些形式主义吧,而且你知道我其实……” 阿伟出言打断沐惜春:“当然有必要,只有最美的花才配得上最美的你!而且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我将正式的追求你!” 沐惜春刚要说什么,又被阿伟给抢了话头:“我知道我们分开的太久,感情有点生疏,你有可能对别人有了一些感情!”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的瞟了我一眼。“但只要你还未嫁人,我就有追求你的权利!” 沐惜春无奈的笑笑:“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干嘛还非要闹这么一出,你知道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 “不你错了,我并不是在为难你,我只是想表明我的态度,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才是最爱你,最适合你的人!”阿伟言语诚恳态度坚决。 沐惜春无赖摇头:“既然你这么说,那也随你,只是能不能不要搞的这么夸张!我怕别人说闲话!” “说什么闲话?你未嫁我未娶,我追求你理所当然为什么要避讳别人,反而我更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追求你,让那些动歪心思的人知难而退!” 沐惜春再次无奈摇头! “那这花你赶紧收下吧,我的手都快举酸了!” “阿伟,我……” “我看还是我帮你插上吧,这么多你只怕是拿不动!”阿伟说着走进沐惜春的办公室安置那些无辜的玫瑰去了。 沐惜春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一副不置可否又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沉默无言,漠视着这一切,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四章:最后的拼图 过了片刻阿伟终于从沐惜春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对沐惜春说:“惜春我先走了,别忘了十点钟的谈判会议,我先回去准备一下资料!”说着满面春光的朝沐惜春摆了摆手向外走去,连看也没看我一眼。 我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沐惜春见我像个闷葫芦似的表情,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走到我背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怎么?吃醋了?” 我没有理她,依旧暗自生着闷气。 沐惜春扳过我的脸柔声道:“我们之间应该不用我再做多余解释了吧!我相信要不了多久阿伟就会放弃的!你也不要太过在意他的一些行为,你知道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的任何想法的。” 我叹了口气把她的手从我脸上拿下来说:“你的心思我自然知道,我只怕阿伟不会轻易放弃,我能够看得出他对你也是用情至深。” “那就随他去好了,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就住够了,至于他做什么我们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沐惜春言语之间透着无所谓的意思,我知道她是为了安慰我。 我对她笑了笑说:“我没事,就是见她送花给你我心里有些堵!” 沐惜春咯咯一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那我把花转送给你好了,或者你把它拿出来丢掉?” 我苦笑摇头:“得了吧,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既然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你就留着吧,那么大一把想必也是价值不菲,况且还是人家起早亲自采摘的,丢了多可惜!” “听你这意思你还是在吃醋!” “废话,别人想抢我女朋友我不能上去揍他还不能让我生一会儿气呀!”我翻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沐惜春好像很吃这一套,双手揉捏着我的脸,笑着道:“你怎么这么小气?他又不能把我从你身边抢走?” 我气不过一把把她拉过来,她猝不及防一下子扑在我的怀里,我顺势在她肋下搔她的痒。嘴里还故作愤怒状:“你说谁小气?啊,谁小气?” 沐惜春被我搔的浑身乱颤,咯咯的笑着,双手本能的去阻止我的动作,然而只是徒劳,我直把她搔的差点笑背过气去这才停手。 沐惜春终于从我怀里挣脱,站起身退后两步,警惕的防范着我,唯恐我再次动手。 我看着她衣衫不整脸颊酡红头发散乱,看得我竟是有些痴了,她这幅样子虽然狼狈但却别有一番撩人的韵味。若是此刻有人进来看到她这幅模样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 她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又摸了摸散乱的头发,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进了她的办公室,我在她身后爆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 过了片刻我仍意犹未尽,起身走近沐惜春的办公室,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只见她正在重新挽起自己的头发。 见我进来她嗔怒道:“以后不可以在这样,要是被别人撞见我可真没脸见人了!还有,我怕痒,以后不可以在挠我痒!” 我心中暗喜,从她话里的意思可以听出,她的重点是怕被人看见,而不是我的这种行为,言下之意就是,若是在没有外人的地方她并不抗拒我的这种行为。 我哈哈一笑:“原来你也有弱点,我还真以为你是铁板一块呢!” “我也以为我没有什么弱点,不过在遇到你这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无赖之后我才发现我的弱点简直不要太多!我现在才明白你就是我的克星!”沐惜春幽怨的说。 “说到克星你又何尝不是我的克星,再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有多潇洒,何曾有过这么多羁绊!”这话倒也不是妄言。 “那你可曾后悔遇到我?”沐惜春看着我表情认真。 看她这副表情我不禁想逗一逗她,歪着脑袋做思考状:“后悔嘛,倒是有那么一点点!”沐惜春表情一滞。不过我马上接口道:“不过嘛,要是时间可以重来我还是会选择在那个雨夜等你!” “为什么?”沐惜春似乎被我吊起了兴趣。 “因为是你让我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如果不是遇见你,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人。如你所知,我父母的婚姻对我产生的影响几乎让我变成了一个爱情的怀疑论者,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对爱情有过幻想,是你打破了我的心魔,让我重新有了爱的能力。若非是你我恐怕活一辈子也不会体会到到去爱一个人的滋味,所有我还是选择遇见你!” “可是我们之间还有太多的阻碍,你不怕吗?”沐惜春表情变得温柔。 “怕!但我不会后悔,此生爱过便已圆满,至于结果是喜是悲那就是天意了。所有我想你也不要有太多压力,尽人事,听天命即可!” 沐惜春默不作声,侧脸看向窗外,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轻轻的揽着她的香肩,和她并排站立窗前,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这一刻我们俩的心脏无比的接近。 十点将至沐惜春的电话响了起来,果不其然是阿伟通知沐惜春说之前招标的建筑公司谈判团队已经到了春生基建,要沐惜春做好准备。 沐惜春挂断电话看着我,我知道她是在询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虽然说作为总裁助理,公司大小事务我都要参与其中,以便给她做一些铺垫工作。 但这件事我实在不想参与,至于原因那就是众所周知的问题我和沐惜春自然也就心照不宣了。 沐惜春见我不愿前去也不再说什么,拿着一叠合同走了出去。 大概是要谈判的细节问题太多,沐惜春整个上午都没有回来。我在办公室无所事事的走来走去,心里一片寂寥。大概这就是爱情带来的烦恼,总是让人患得患失。 好在有一件事让我甚是开心,那就是李良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我依然是在茶水间遇到的他,我在一旁抽烟他则拿着茶杯去接开水。 见他进来我本想先和他打招呼,可想到这些日子他一直不搭理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当我踌躇的时候李良出乎意料的先开了口。 “看来你有了一个劲敌呀!”他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知道他的意思,早上阿伟拿那么夸张一束玫瑰进了总裁办公室想必全公司都看在了眼里李良自然也知道此事。总裁办公室只有我和沐惜春,这束花自然不会是给我的,那么事情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好在我和沐惜春的关系除了李良现在还未有人知道,不然恐怕全公司的人都要等着看我的笑话了。 我叹了口气:“你都看到了!” “不仅我看到了,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在议论此事,那个叫许嘉伟的人如此高调的做派想不让人知道都难!”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沉默无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出言道:“你不生我的气了?” 李良无奈一笑:“生你的气又有何用,安妮又不会回来,我们是朋友我总不能因为此事记恨你一辈子!” 我再次沉默无言,想对他说声谢谢,可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对于这个许嘉伟的行为你怎么看?”李良问。 “还能怎么看,我和沐惜春的感情没有一个人看好,她父亲不仅言辞拒绝,连电视剧里演的让我拿钱消失的桥段都整出来了,甚至最后还威胁我说若是我不肯听话他就用自己的方式解决此事!我还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苦笑摇头,在李良面前我无需隐瞒。 李良表情凝重:“他的意思是要对你不利?” “我都这样了他还能怎么对我不利?找人杀了我?我晾他也不敢,无非就是找机会把我赶走罢了,我根本无所谓!”我语气漠然,有些丧气的说。 李良沉默半晌说:“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做为朋友我不想说什么,以免误导你的判断,但凡事要斟酌清楚,切不可冲动行事。而且沐仲仁的话你也要放在心上,不可掉以轻心!” 我沉默点头,李良看了我一眼端着茶杯转身出去。 沐惜春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从她的轻松表情来看这次谈判想必是相当顺利,果然经我询问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也预示着春生基建最后的一块拼图也终于完成,自此便是一个配置健全结构完善的建筑公司了。 只可惜公司名字虽叫春生,但现在却戏剧般的和我没有了半毛钱关系,想来也是讽刺。 下班后沐惜春把车钥匙扔给我让我去地下停车场拿车,由于沐惜春现在和我同住一室,下班后自然而然一同回家。 只是我却不想这么早回去,此刻时间尚早,回去也是无聊,便说:“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沐惜春反问。 “我不想这么早回去!” 沐惜春想了想说:“我也不想回去这么早,你要去哪里玩?带我一起!”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有些无语,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见我踌躇不语沐惜春目光狡黠的凑到我跟前压低声音说:“怎么?不方便带我?你是要去什么不适合带女性进入的地方?” 我横了她一眼,本想揶揄她一下,可见她这副表情我临时改了口说:“对呀,你不让我碰难道还不让我去找别的消遣嘛,我是正常男人,也是有生理需要的好不好。” 沐惜春听我这话顿时面露寒霜呼吸急促,目光如刀子般剮了我一遍,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车钥匙说:“你去吧,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我心里一凉,见她是真的生气了,情知这次玩大了,赶忙追上前去拉住她赔上一脸谄媚的笑说:“大小姐我是开玩笑的,你生什么气嘛!” 沐惜春理也没理我,继续急步向外走去。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我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开这种玩笑……”我跟在她身后小声的道着歉。好在公司同事已然走光,并没有人看到我如此低三下四的窘态。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五章:咬人的总裁 直到我追到公司楼下,沐惜春这才站住脚步,回头看着我冷笑道:“你不去解决你的生理问题了?” 我如释重负忙不迭的说:“不解决了不解决了!”突然又觉得这话不是很合理,忙又改口:“我哪有什么生理问题,呵呵!你千万不要生气,我那都是给你开玩笑的!” 沐惜春终于露出笑容,就在我以为我终于逃过一劫的时候没想到沐惜春突然伸出手抱住我的胳膊,然后一口咬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痛的我差点惨叫出声,好在我另一只手赶忙捂住了嘴巴才没叫出声来。 饶是如此依然引起了一群刚下班的人的驻足观望,好在这些人都不是我们公司的,若是我和沐惜春如此劲爆的一幕被认识的人看见,恐怕我和她的关系是再也瞒不住了。 沐惜春松开我的胳膊,看着我龇牙咧嘴的揉搓着被她咬过的地方,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我撸起衬衣袖子,只见胳膊上两排整齐精致的牙齿印深深的嵌入了皮肤里。 我简直怒不可遏,差点没暴跳起来,可却对她没有丝毫的办法,只得恶声恶气的说:“你属狗的啊,怎么还咬人呢!” “谁让你欺负我的,以后要是再敢欺负我我就还咬你!”说着还做了一个呲牙的动作。 “我的大小姐,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而且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这么还下此毒手?不是,应该是下此毒口!”我气急败坏。 “开玩笑也不行!这种玩笑我--不--喜--欢!”沐惜春加重语气一字一顿的说。 “真小气,也不知道要不要打疫苗!”我小声的嘟哝着。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呵呵,我是说我记住了,以后再不开这种玩笑了?”我慌忙解释。 “那你现在要不要带我出去玩呢?”沐惜春偏着脑袋看着我,微微晃着身子,似乎咬了我一口让她的心情瞬间多云转晴。 “你要去哪玩?我带你去就是了!”我唯唯诺诺,再不敢放肆。 “随便!你去哪我就去哪!无所谓。” “大小姐!我哪知道我要去哪,我只是不想这么早回家而已,去哪里我自己都没有想好!”我一阵无语。 “真的?” “我可经不住你的一口好牙两面真,怎敢骗你!”我翻了一个白眼,心有余悸的道。 “那你现在想!”沐惜春命令的口吻道。 我又是一阵郁闷,带着这个大小姐还能去哪玩?酒吧肯定是不行的,她肯定不同意。看电影她肯定同意,对我来说那实在无聊透顶。去陪她逛街?可拉到吧,我宁愿回去睡觉。可是除此之外似乎还真就没有什么好的去处。 想了一圈最后还是哭丧着脸说:“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吧?” 本来还一脸期待的沐惜春听我这话顿时耷拉下脸。 “你不是说你在认识我之前过得很潇洒嘛,怎么现在让你带我出去玩就让你这么为难?” 你也说了那是在认识你之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嘛,那些只指定男人消费的地方我怎么可能带你去!我在心里嘀咕,只是不敢说出来。 于是我只好呆立当场,做无辜状,做温顺状,做人畜无害状…… 沐惜春看我这副模样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手指弯曲敲了敲下巴,好似在想接下来的去处。 我冷眼旁观,想我倒要看看你能想到什么同时适合男女的好去处。 沐惜春敲击了几下下巴突然眼神活泛起来,大概是想到了去处。 “我们去看看石头吧,我都好久没有去看他了,我记得我还欠他一顿肯德基呢,走,去开车!” 看她这样子倒是丝毫没有考虑我的意愿,挽着我的胳膊就往地下车库走。 我无奈摇头,不过对她这个提议倒是没什么意见,想来确实有些时日没有见过石头那孩子了,也不知道花店的生意现在怎么样。 沐惜春似乎颇为她的这个主意感到雀跃,一边走还一边把我的胳膊抬起来看她刚才的杰作,只见那个深深的牙印此刻虽然已经弹起,但一圈咬痕却已变的乌青。 “还疼吗?”沐惜春面露一丝愧色,语气关心的问。 “你说呢?”我没好气的揶揄了她一句。 她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帮我揉了揉:“对不起啦,刚才我实在太生气,就……就下口重了点!” 我用鼻子向她表示了一下我的不屑,她也不以为意依旧抱着我的胳膊不撒手。 我和沐惜春去到花店,石头果然在花店内写作业,她母亲正在打理货架上的花花草草。从门口修剪下来的枝叶碎屑来看花店的生意应当还算稳定,这倒是个不错的现象。 石头和她母亲见我们到来皆是非常欢喜,特别是石头见我们到来跑上前来拉着我和沐惜春的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石头母亲则是忙着给我们倒茶。 “沐姐姐魏大哥,你们都好久没来看我了!”石头语气不胜幽怨的说。 沐惜春揉了揉石头的脑袋说:“姐姐工作忙,抽不出空来看你,但姐姐一直记得还欠你一顿肯德基,这不,一有空我这不就来了吗?你有没有帮妈妈打理生意呀?” “有的有的,有很多客人订的花都是我负责送的,现在我几乎所有的路都认识!”石头一脸骄傲的回答。 沐惜春赞许的点点头。 这时石头母亲端上来茶水,我趁机问:“石大嫂,最近花店的生意还好吧?” 石头母亲赶忙陪笑道:“感谢魏先生和沐姑娘惦记,店里生意一直不错,这多亏了两位恩人啦?” 我笑笑说:“石大嫂不用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要是有什么困难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我们沐总一定会想办法给你解决的!”说话间我还有意无意撇了沐惜春一眼。 沐惜春知道我是在故意揶揄她,不过当着石头母亲的面她也不能表现出异样。她笑着附和:“是啊石大嫂,有困难就告诉我们,即使我抽不出空我也会让魏先生来帮你解决的!你一定不要客气!” 我不禁想笑,女人认真起来还真是不可理喻,连这点嘴上便宜都别想占。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石头母亲忙说:“我知道两位都是善良的人,只是花店生意确实还好,也没什么别的问题,两位尽管放心,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处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沐惜春微微点头算是回答。 我和沐惜春一遍喝茶一边和石头母亲闲聊,喝完杯子里的茶石头母亲刚想为我们续上,被我制止了。 我问石头:“石头你作业写完了吗?你沐姐姐是专程来请你吃肯德基的,要是写完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石头闻听此言刚忙一边收拾着桌上的书籍文具一边兴高采烈的说:“早就做完了,我只是在预习明天的课程!我们走吧!” 说话间他已草草把所有东西一股脑装进了书包。足以见得他对这顿肯德基是何等的期待。 于是我们告别石头的母亲带着石头往肯德基开去。 车上石头绪高涨和沐惜春聊的火热,我照旧被排除在外。聊着聊着石头忽然话锋一转问:“沐姐姐你和魏大哥在谈恋爱了吗?” 我一愣,心想这孩子脑回路还真是清奇,总不忘关心我和沐惜春的感情问题。 沐惜春朝开车的我看了一眼笑着问石头:“你觉得呢?” 石头马上回答:“我看沐姐姐和魏大哥这次和之前大不相同,前几次你们还在处处针锋相对,这次我看到你们来的时候有说有笑,我就猜到你们肯定是在一起了!沐姐姐我说的对吗?” 沐惜春笑而不语,我则是有些佩服起这个孩子的思维逻辑和观察能力了。 “看来我猜对了,如果不是你们肯定要极力解释了!”石头语气肯定的对他的判断下了定论。 “石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告诉你的那个秘密?”沐惜春问石头。 “当然记得!”石头回答。我从內视镜里甚至看到石头鬼头鬼脑的朝我看了一眼,他在想什么我自然知道。 其实早在上次他和沐惜春的秘密就变成了我和石头的秘密,只是沐惜春却还一直蒙在鼓里,不知道石头早已把她给卖了。 “那我现在允许你把这个秘密告诉你的魏大哥!”沐惜春面露一丝羞涩,她尚且不知其实小丑就是她自己。 我强忍住心里想要爆笑的冲动,想要看看石头这孩子该怎么说。 石头面露一丝尴尬,有些唯唯诺诺的说:“沐姐姐有件事你得答应我,我说出来你可不准生气!” 我心里暗暗佩服,这孩子还真有一套,居然知道先给沐惜春打了一针预防针。 “好我答应你不生气就是了,到底是什么事?”沐惜春面露疑惑。 “其实……上次我已经把这个秘密告诉了魏大哥!”石头眼神闪烁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一边笑一边从内视镜里观察沐惜春的表情,只见她先是愕然,随之便反应过来,目光偷偷从镜子之中瞟了我一眼见我正在看着她,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见她那副不胜娇羞的表情我越发笑的放肆。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六章:我只怕你太辛苦 “石头你不是答应我不告诉别人的吗?怎么一转眼就叛变了,是不是在你眼里你的魏大哥要比我亲?”沐惜春故作不悦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不不不!”石头见沐惜春如此说话急得双手连摆。“在我心里沐姐姐和魏大哥一样亲,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沐惜春问。 “只是觉得这件事应该让魏大哥知道,其实我是想让你们早点在一起,免得你们老是吵架!”石头唯唯诺诺,但说的话却像是个一本正经的小大人。 “行了,你不是答应石头不生气的嘛,你就别为难石头了!”我看着石头诚惶诚恐的表情笑着道。 沐惜春剜了我一眼表情不悦又稍带幽怨,似乎想要冲我发火又极力忍住,俏脸涨红简直精彩绝伦。 “沐姐姐你怪我吗?”石头试探性的问。 沐惜春对石头强颜一笑:“姐姐答应过你不会生气的!” “喜欢我就直接跟我表白不就完了!非要去为难一个孩子!你难道不知道替别人保守秘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是想假借石头之口向我表白?” “呸!你还真够臭美的!而且根本不像个男人,这种事情居然都要让女孩子主动,还不如个女人!”沐惜春终于忍无可忍借机奚落。 我哈哈一笑,才不会把她这种掩饰尴尬的话放在心上,打趣道:“你可能搞错了,那时候我可没有爱上你,你恐怕是自作多情了?” “我看你是嘴硬,你不爱我为什么那晚我被小偷抢了包你拼了命也要帮我抢回来?你不爱我为什么我受伤了你一路背我回家,而且还帮我按摩?你不爱我干嘛我告诉了你当初撞车事件的真相后你依然留下来帮我?我看你一早就爱上我了只是不敢承认罢了!”沐惜春讥讽道。 她这一系列例证听的我是一愣一愣的,不过现在想来,我当初为她所做的那些事情的初衷,确实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就说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了她我不能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若是换做别人,我恐怕不会去做这些事情。或许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那时候我已经爱上了她,只是被我先入为主的观念给欺骗了,未曾发觉罢了,天知道。 “怎么?被我说中了要害,无法反驳了吗?”见我沉默,沐惜春乘胜追击道。 我心里暗笑,索性就给她一个台阶下:“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只是你太优秀,让我感到自卑不敢表现出来,行了吧。” 沐惜春哼了一声,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高昂的头不屑的看着我,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你还真好意思承认?若不是我在华山逼你一把,是不是直到现在你都不敢把你的心里话对我说出口?” 我再次无语,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若非沐惜春在华山上设计逼我表露心迹,我会不会真如她所言那般会一直沉默下去? 虽然我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二十七八年,也真真假假的找了数个女朋友,但对于感情这东西,我依旧像个新手。 我和沐惜春对话的这段时间石头一直静静的坐着,瞪着大眼睛饶有兴致的听着我们两人的对话,也不知道他这个年龄的孩子能不能听得明白? 在听到沐惜春说在华山逼我一把的话时,他终于忍不住心里的疑惑开口问:“沐姐姐你说在华山你逼魏大哥,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逼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沐惜春见我沉默不语转头看看身旁的石头微笑说:“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别看你的魏大哥长得牛高马大整天不可一世的样子,但他却怕高。上次我们去华山,你的魏大哥竟吓的的……” “打住!”我出言喝止沐惜春继续说下去,我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话,那大概是我这辈子做的最丢人的一件事,若是让这个十岁的孩子知道此事,那我在石头面前的威严可真就一朝尽失颜面扫地。 沐惜春幸灾乐祸的冲我一笑,眼角微眯,好像在说:你也有今天? 果然,她并没有理会我的喝止,而是附在石头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什么。 石头听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不会吧!沐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 说完还眼神异样的冲我看了看。 我双手猛拍方向盘,靠在座椅上长叹一口气,看来我魏某人真的就英明尽丧晚节不保。 “你真行!”我咬牙切齿。 沐惜春才不理会我的感受,冲我傲慢的一笑,甚是得意。 带石头吃完肯德基我见时间还早,而且明天又是周末,于是沐惜春提议带石头去游乐园玩。 石头一听他的沐姐姐要带他去游乐园玩儿,顿时高兴的跳了起来,我想他大概还没有去过那种地方,果然石头的下一句话就证实了我的想法。 “沐姐姐我还从来都没有去过游乐园呢!”脸上的期待之色溢于言表。 我见他俩都玩儿性正浓,也没有出言反对,再说即使我反对他们大概也不会听我的,只得再次担当起司机的职责,带他们去往游乐场。 一进游乐场,石头便拉着沐惜春目光充满新奇的四处张望,似乎他所看到的每一样东西每一个场景都让他无比期待跃跃欲试。 看着石头兴奋的样子,我反倒感到有一丝心酸。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像石头这样的孩子,永远都体验不到这并不算奢侈的美好。 趁沐惜春去排队买票的当口,石头问我:“魏大哥,沐姐姐刚才说你在华山为了救她差点吓晕过去,是真的吗?” 我一愣:“你沐姐姐刚才在你耳边说的是这个?” “是啊!”石头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心里忽然一热,看着不远处排队的沐惜春竟有种莫名的感动,我本以为她告诉石头的是我吓到尿裤子的事情,现在才明白,她只是让我这样以为而已,她其实并未真的把我丢人的事情说出来。从这件小事可以看出她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只不过她善良往往被她高高在上的身份给遮挡了让人难以察觉而已。 沐惜春见我在看她,她朝我挥了挥手对我嫣然一笑。我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狠狠的亲她一口。不过看看周围熙攘的游客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沐惜春买票回来带着石头一个项目一个项目的往下玩,一个都不漏下。 她俩本想要我也一起玩,但被我拒绝了,想我堂堂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去玩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简直岂有此理。 虽然我从小到大也没有体验过游乐场里的刺激,但我还是提不起兴趣,更不会像那些沙雕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以为陪女朋友坐一次旋转木马就是一件多少浪漫的事情。浪漫?去他妈的! 两个小时之后,两人终于从最后的一个项目摆锤上下来。石头兴奋的手舞足蹈,看上去依然意犹未尽。 而沐惜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是一脸迷死人的笑,看得出她也玩的很嗨,只是她的长发被气流吹的有些凌乱,已然没有了白天一丝不苟的总裁气质。 我把两瓶水递给二人,看着他们高涨的情绪笑道:“怎么样?玩够了吗?接下来还想干嘛?” 沐惜春看了看时间对石头说:“石头时间不早了,我们送你回去吧,太晚我怕你妈妈担心!” 石头点点头爽快答应。 “石头啊,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想玩儿的你尽管告诉你的沐姐姐,下次还让她带你去玩!” 石头歪着脑袋仔细的想了想说:“没有了!其实我最想吃的就是肯德基,最想玩儿的也就是能去游乐园玩儿,现在沐姐姐和魏大哥已经带我吃过几次肯德基了,而且游乐园也玩过了,我已经很满足了!”石头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沐惜春,语气很是满足的道。 沐惜春转头看了看我,我们俩不禁相视一笑。我知道沐惜春此刻大概也和我一样,也感到很满足,因为我们满足了一个孩子的愿望,我不想说这是否有意义,但这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把石头送回家后我驱车回返,欢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此刻已过夜里十点。沐惜春大概是玩的累了,靠在座椅上整个人松弛下来。 她头微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竟无声的笑了出来。 我无意间回头才看见她这幅犯花痴般的表情,不禁吓了一跳。 “你干嘛?” “不干嘛!”她回答,依旧表情不改的看着我笑。 “不干嘛你干嘛看着我笑?怪瘆人的!” 我本以为我这话出口她准又会拿白眼翻我,谁知这次我错了,她不仅没有给我以白眼,反而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一丝神往。 “你真想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她问。 “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们以后要是也有个孩子,我们一家三口该是多么幸福!” 我一怔,内心顿时泛起一股莫可名状的感觉,也随她一起有些神往,有些期待,但还有一丝淡淡的伤怀。 没错她的幻想无疑是幸福的,但这种幸福却很缥缈,它好像离我很近,但却看不真切,又好像相隔千山万水,远到让我怀疑我会不会死在半路上。 我强制自己收回心神,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很清楚越是期待就越难得到,越是希望就越是失望,或许这就是辩证法的真正含义,它说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得到的,对生活不抱期望或许才会处处有惊喜…… 现实已经如此艰难,内心的幻想还是不要拆穿的好。 “你在想什么?”沐惜春反问我。 “我在想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了!” “多吗?还是你已经没有了信心?” “信心并不是达成目的的主要条件,它甚至连附加条件都算不上!”我悲伤起来。 “乐观点儿吧,即使你丧失了信心,你也应该对我有信心!” “我只怕你太辛苦!”我不无伤感的说。 沐惜春没再说什么,伸手过来附在了我握住档把的手上,细腻而又温暖……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七章:三人同居 当我和沐惜春回到小区,竟意外的看到阿伟等在小区的单元楼下。 不用说,他自然是来找沐惜春的。 只不过在我看到他放在一旁的行李箱的时候,我不由得愣住了。 昨天是沐惜春拖着行李箱过来,今天他居然也如法炮制的做了同样的举动。我心里不由得纳闷,难道这家伙也和沐惜春一样是来这里蹭房间的? 阿伟见我和沐惜春一同回来似乎并没有感到不悦,至少从他的表情看不出来。 “阿伟?你怎么来了?”沐惜春和我一样对这个家伙的出现表示疑惑。 阿伟笑着说:“我本想在你家里暂住几日,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搬出去。可是你却把房子让给我,自己搬了出来,这让我于心何安呢?” “那你这是……” “我听说你在这里有套闲置的房子,我想你大概是搬到了这里。所以我想还是我住这里,你搬回去比较合适。”阿伟解释道。 果然被我猜中,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他能找到这里自然是知道沐惜春和我住在一起,看来他此举是故意不让我和沐惜春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沐惜春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你既然都住下了,干嘛又搬出来?而且我这在这里住的挺好。你还是回去住吧,等你找到房子安顿好之后,我再搬回去不迟!” 阿伟没有立刻接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笑了出来,一边笑着一边抬头说:“其实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只是想和你多一些相处的时间。你也用不着这样刻意回避我,就算你现在还没有接受我的感情,但至少我们还是认识了二十来年的朋友,实在没有必要回避我。” 阿伟笑容和熙,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的情绪,对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依旧是毫不遮掩。 “我并没有回避你,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太方便。”沐惜春语气有些犹豫的解释。 “那你和这位魏先生呢?若是我猜的没错,他应该也住在这里吧!”阿伟依旧微笑。 沐惜春没有再回答,而是用沉默表示了她的态度。 “既然你和他可以住在这里,那么我自然也可以住进来喽!那就我们三个人一起住,也能热闹一些,我想魏先生也不会在意的吧!”阿伟把目光转向我。 我心里暗骂这个心机婊,不过脸上还是装作不置可否的样子,干笑了一下,扬声道:“房子是沐总的,若是她愿意,我自然没什么话可说,不过我想既然她觉得不方便,你还是不要让她为难的好。” 阿伟又看向沐惜春哈哈一笑道:“我们两个人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理解,现在我们三个人一起住,你应该不会觉得不方便了吧,还是说我的出现打扰到你们了?但据我所知你们大概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吧!” “你想住就住吧,无所谓!”沐惜春出言打断阿伟的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说完转身向电梯口走去。 阿伟似乎没发现沐惜春的不悦神情,反而很是得意的拉着密码箱快步跟了上去。 我心里一阵膈应,想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居然脸皮厚道这种地步。不过既然沐惜春已经表态,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摇了摇头只得也跟了上去。 一进房间阿伟放下行李箱就去逐个开卧室的门,嘴上一边问道:“惜春!我住哪个房间?” 其实他心里的那点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无非是想看看我和沐惜春到底有没有住在一间卧室。 不过显然,结果他是满意的,这从他打开我睡的那间卧室后从他脸上表现出的轻松表情就可以看出。 “那边还有一个空房间,你要是不嫌小你就住吧!柜子里有床具被褥,只不过很久没有晒过,只要你不介意有味道的话你就用吧!”沐惜春指了指另外一个空置的卧室面无表情的说。 阿伟应了一声,说了句不介意,便拉着他的行李箱进了那个房间。 我转头看着沐惜春,只见她表情无奈的苦笑一下对我摊了摊手,本来两人今晚愉悦的心情瞬间蒸发殆尽,她仰头叹了口气表情倦怠的走进了卧室。 我也默然的走进自己的卧室,愣愣的坐在床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本来还以为终于有了和沐惜春朝夕相处的机会,先前心里甚至还有些感激这个家伙占了沐惜春的别墅,让我有了和她独处的机会,没想到这才一天,他竟然也厚颜无耻的找上了门来。 以我们三人现在这微妙关系,以后的生活肯定会十分的精彩。即使如此这还要建立在沐惜春不搬走的情况下,不过我想如此别扭的局面她大概不会选择忍耐。 想到昨天还在幻想如此朝夕相处会让我和沐惜春的感情升温,从而让她撤回她的红线,让我或许可以一亲芳泽也未可知,谁知这个美好的幻想才一天光景就宣告破灭,简直让我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一声叹息,这才心不在焉的拿起短裤想去洗澡,走到门口又想起昨晚沐惜春定马关条约,于是又转身取了一件长裤和一件背心。 想到昨晚她罗列那十条不平等条约时的情景不觉嘴角上扬笑了出来,此刻想来竟心生一丝幸福之感。 本来若非阿伟突然闯入打乱了我的节奏,那十条条约大概真就是我和沐惜春一起生活的具象表现。想到原本可以证据确凿的幸福,硬生生被阿伟这个王八蛋给破坏掉,我就有些牙齿发痒的感觉。 来到客厅发现好巧不巧阿伟此刻也正拿着衣服准备洗澡,两个男人在洗澡间门口相遇,皆是面面相觑。 但我丝毫没有谦让他的意思,看着他站着不动,我想我的表情已经让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我甚至心说:这个澡我先洗定了,你小子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就让你脸上挂彩! 阿伟似乎看懂了我的表情,僵持了片刻他干笑了一下说:“魏助理,请!”同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他故意把魏助理三个字咬的特别重,想以此来展现我们之间身份的差距,从而达到打击我的气焰的目的。 我岂能上他当,虽然心里气闷但脸上却挂上一丝笑容对他点点头说:“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样子,你做的很好!”说完也不理他双眼微眯精光爆射的目光,仰头挺胸迈步而去。 心说:你小子不让我如意你也别想顺心,大不了大家就一起恶心,看谁先把谁恶心死。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我就被客厅传来的音乐声给吵醒,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对于睡懒觉被视作最大爱好的我,顿时无名火起。 看了看时间才刚到上午九点,这个时间对我来说简直是睡觉的黄金时间。我不禁毫无素质的在心里问候了一遍这个叫许嘉伟的女性家庭成员。我敢肯定这音乐一定是这家伙放的,因为昨天我才和沐惜春定下规矩,我唯二的两条之一便是不可以打扰我休息。 在我试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各种办法依旧无法阻挡这直往耳朵里钻的音乐之后,终于怒不可遏的下场冲出卧室,气冲冲的来到音响设备前愤怒的拔掉插头。 我一腔怨气的环顾客厅并不见阿伟的身影,几秒钟之后方才见到阿伟从厨房探出脑袋。 我怒目而视,胸膛忍不住剧烈起伏。 阿伟对我的愤怒的样子好像视而不见,冲我微笑说:“早啊!” “早你妹!”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现在什么时间?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房子还有其他人吗?” 阿伟对我的出言不逊并不感到生气,而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似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般还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现在是九点过五分!我知道这个房子还有其他人啊,怎么了?” 我本来还在强压心里的怒气,不想和他起更大的冲突,可见他这副明显欠打的样子再也按捺不住,两眼冒火的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怎么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怎么了!” 我一把把他从厨房拖到客厅,把他顶在客厅的墙上说:“你知不知道打扰别人休息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阿伟并未被我的动作激怒,也没有反抗,甚至他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依旧是那副该死的微笑。 “我知道啊,可是现在已经是九点多了,已经不是休息时间了,我也有我的爱好,我不能因为你的爱好而放弃我的爱好,你说是不是啊?”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还故意把头往我跟前凑,微笑的脸上多了一些不屑。 我气的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浑身直哆嗦,最后的一点儿理智也荡然无存,心说:既然你欠揍那我就满足你!挥起右手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就在我挥出这一拳的时候,洗手间的门突然开了,我的这个动作刚好被从洗手间出来的沐惜春看个正着! 她在洗手间大概已经听到我和阿伟的争吵,所以才匆匆出来制止,这从她梳了一半的头发可以看出。 只是书来话长,我和阿伟从争执到我挥出这一拳不过数十秒的时间,所以她还是晚了一步,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阿伟的脸上。 阿伟被我这卯足了劲的一拳打翻在地,嘴角流出一丝血丝。好几秒才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 沐惜春仿佛被这一幕给怔住了,惊叫一声竟愣在原地,双眼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直到阿伟从地上站起来,她才回过神来,冲过来推了我一把大声道:“你在干嘛?为什么打人?” 说完不待我回答转身去扶住刚起身的阿伟,眼神担忧的看着阿伟嘴角流出的血,语气关心的问:“阿伟你怎么样了?” 阿伟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沐惜春说:“我没事!” 沐惜春这才又转身看着我,眼里满是不满:“你怎么这么冲动?为什么要打人?” 我的怒火随着这一拳的挥出宣泄了大半,但见沐惜春不问缘由就说我冲动让我心里十分不爽,她只见道阿伟挨打,她为什么不问问他我为什么打他?难道她不应该更站在我这边一些吗? 我心有怨气,冷漠的看了沐惜春一眼,连解释道心情都没有,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八章:无可奈何的遗忘 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充斥着我的内心,我实在不想再在这里呆上哪怕一秒钟。换上长裤,随便套了一件t恤,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连牙都懒得再刷,我只想尽快的离开这里。 洗完脸刚准备出去,经过镜子的时候,我无意间瞟了一眼,突然觉得身上似乎少了点什么,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我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吊坠此刻并没有在我脖子上。 这个吊坠从我周岁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挂在脖子上从来都没有把它摘下来过,当然除了洗澡的时候。所谓习惯成自然,所以在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只是匆匆一眼,也能让我发现这个小细节。 想来是我昨晚洗澡的时候摘下来的,应该就放在洗漱台上,可是现在洗漱台上却干干净净,除了沐惜春的化妆品外,什么都没有。 又在洗漱间的地板和各个角落都寻找了一遍,甚至连垃圾桶都翻找了一番,然而却并没有找到。这个小东西虽然并不名贵,但对我来说却意义重大,对我来说在我没有找到那个人之前,我是绝对不能把它遗失的。 在翻找了每一个能够翻找的地方之后,依旧没有见到它的身影,我心里不禁有些慌乱,想莫不是沐惜春或者那个叫阿伟的家伙把它当做垃圾给丢掉了? 想到这里也不在顾及在片刻之前还和阿伟有过肢体上的冲突,冲出洗手间对沐惜春和阿伟声音急切的大声问道:“你们谁有没有见过我戴在脖子上的吊坠?” 阿伟斜撇了我一眼,切了一声,把头转向一边,对于我的紧张他丝毫不在意。 沐惜春的神情反倒是被我弄得有些紧张,问我:“什么样的吊坠?你放在哪里了?” “就是我经常带在脖子上的那颗,像一颗小石头,用一根细红绳穿起来的!我昨晚洗澡的时候把它放在洗手间的洗漱台上!可是现在却找不到了!” 沐惜春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惶惑:“我早上打扫过洗手间的卫生,整理洗漱台的时候似乎收拾过一件什么东西,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印象了,难不成就是你说的那个吊坠?” 听到这话,我的心情更加急迫:“垃圾呢?垃圾你放在哪里了?” “已经丢……丢了!”大概是我的样子让沐惜春的表情变得更加诚惶诚恐。 “丢到哪里了?”我急切追问。 “丢……丢到楼下的垃圾桶了!”沐惜春的语气明显变得有些胆怯,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也顾不得和她解释,转身冲出房间,往楼下奔去! 待我来到楼下的垃圾桶处,逐一打开一排垃圾桶,可几个垃圾桶已是空空荡荡,显然是刚被环卫工人收走! 想及此处我又赶忙往小区门口冲去,妄想垃圾车可能刚走不远,或许还能追上! 这时候沐惜春也匆匆从楼上跑了下来,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但显然她已经从我的紧张情绪中判断出这个东西对我的重要性! 她一把拉住正要往小区外面冲的我,表情有些愧疚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说:“对不起,我,我没有注意到那个东西的特别之处,所以很有可能是被我随手丢进了垃圾袋,那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我也心情急切的想要去追可能刚走不远的垃圾车,无心跟她细细解释,只随口对她说了个大概:“那是我爸爸送给我的周岁生日礼物,也是他唯一送给我的东西!”说完不待有任何反应,撒腿向小区外跑去。 可是来到小区外四处张望,哪里还有垃圾车的影子?我仍不死心,任意选了一个方向奔去。 在我顺着那个方向一连寻找了好几条街,依旧不见垃圾车的影子时,我终于筋疲力尽,颓然的坐倒在街边的花池上,心里难过的几欲呕吐。 难道这就是天意?难道老天也想让我忘掉那些我竭尽全力也要记住的事?竟连这个唯一能够提醒我时刻记住往事的东西也不经意的遗失了! 人世茫茫岁月悠悠,若是我在这恒长的岁月中一不留神遗忘了一些东西,那么,我又该怎样去面对九泉下的母亲?难道让我对她说让她抱憾终身的事情被我如此轻易的就给遗忘了? 我漠然的呆坐良久,不禁又勾起我的那段晦暗的童年记忆,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明晃晃的太阳渐渐地拉高,但阳光已不再强烈,树上的知了在做着最后的嘶鸣,似乎在用生命抗拒着秋天的到来。然而,一切终将只是徒劳,就像人们无可奈何的会忘记本以为刻骨铭心的过往一样,它们会在这个秋天死去! 我们或许会在某个偶然的瞬间,忽然会想起一件很久以前的往事,然后忽然发现自己竟遗忘了它这么长的时间,那么下次再次忆起,又会是什么时候呢?天知道还有没有那个时候!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心生寂寥的往回走,心想,我又该怎样做才能让我记住那些本不该被遗忘的东西。 然而回到门口却发现门已被锁死,而房门的钥匙我也并未带在身上。我敲了敲门,过了很久里面也没有传来一丝声音。想来此刻房内必定是没有人的。 我想大概沐惜春是有什么事才匆匆离开,至于阿伟,自然是跟沐惜春一起离开的,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 我想给沐惜春打个电话,问问她去了哪里,这才发现,由于刚才一时情急,下楼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顾得上拿手机。 我坐在门口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也未见沐惜春或者阿伟任何一个人回来,只得又从地上站起,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怏怏的下了楼。 因为不知道沐惜春匆匆离开是干什么去了,也不知她几时会回来,偏偏又联系不上她! 我只得自己安排今天的生活了,好在摸摸口袋里还有几十块钱,不至于挨饿,心里顿时安定不少。 我想去找向东,可想到他现在老婆孩子都忙不过来,也就没好意思去打扰他。 我又想到李良,想到我和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聚聚了,可是想到如果去找他,难免又会提到安妮让他难过,遂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安妮,安妮……我又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无可避免的想到了安妮,想到她劝我放下对那个叫魏建国的人的执念,想到她曾经许诺陪我去一趟祖国的最西边。如今想来这个承诺大概是永远也无法兑现了,心里不由得伤感起来!安妮……安妮!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到中午,随便在一家快餐店吃了一点东西,接着继续游荡。直到走的累了,才终于在一个无人的小水塘旁一直坐到天黑! 太阳落尽秋风微凉的时候我才又重新站起,活动了一下坐的僵硬的双腿。想到此刻向东的酒吧应该已经开门了,不知道向东今晚会不会去酒吧,遂用身上仅有的钱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向东的酒吧! 在酒吧小李诚惶诚恐的目光中独自喝了两杯闷酒,依旧没有等到向东的身影,想来他大概是不会来了,顿时便意兴阑珊起来。问小李借了一百块钱,转身走出了酒吧! 让我没想到的是,打车回到家房门仍然紧锁,沐惜春也依旧不在。 我不禁有些气恼,心想这两个人还真够可以的,竟还真就把我这个房间的第三者给遗忘了,竟如此无视我的存在,这么晚还不回来! 这样想着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倔劲儿,心想我倒要看看这两人到底去干了什么?要何时才会回来?遂来到楼下的小区内,坐在单元楼门前的长椅上,窝着心里的一团火,静静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心里的怒火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寸一寸的增加,终于在我怒不可遏的时候等到了他们的到来。 远远的我便看到沐惜春的保时捷出现在小区门口,然后在附近的停车位停下,随之车门打开,她和阿伟一左一右双双下了车。 小区的路灯下他们两个并肩向我这边走来,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漂亮优雅,看起来让人有种天作之合的感觉。 我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看到他们两个肩并肩走在一起,我心里不禁也莫名的浮现出两个字:般配。 让我心里的怒火更甚,虽然我知道沐惜春对阿伟并无丝毫男女之情,但此情此景依然让我难免心生醋意。 我阴沉着脸,斜着眼睛看着他们近,突然不想遏制心里的恶念,阴阳怪气的看着他们说:“两位真是好雅兴,是什么好去处让你们如此流连忘返,直到深夜才回家?” 我话音未落,出乎意料的阿伟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一把我从长椅上给提了起来,双眼冒着愤怒的火焰朝我大声的吼道:“什么好去处?我来告诉你什么好去处!为了你的一颗不知所谓的破石头,你可知惜春在垃圾处理厂呆了一整天,翻遍了整个垃圾场,只为了寻回你那块烂石头?你是怎么做到好意思在这里拿腔拿调的讽刺她的?” “你口口声声说爱她,难道这就是你爱她的表现?你这个人渣,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爱!”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九章:她总让我感动 阿伟的动作刚让我的愤怒有了一个发泄的契机,可还未等我有所动作,听到他随之说出的话让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怔住了,满腔怒火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这才发现,站立一旁的沐惜春手拿着外套,白色的上衣沾染了几处污垢,上次我和他一起在北京买的那双白色运动鞋也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她的头发有些零乱,有几捋显然是被汗水打湿而粘在了脸和额头上,满脸难掩的疲惫之色让我的心猛的一痛,我这才闻到两人的身上还隐隐传来一股酸腐的味道! 阿伟依旧双手抓着我的衣襟,嘴里还在愤怒的说着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静静的看着沐惜春,心里一阵阵揪痛。 沐惜春默立原地,看得我向她投去的目光,她朝我微微一笑,一只胳膊抬到眼前,她手一松随之一颗蚕豆大小的石头垂在了她的手下。这是一颗我再熟悉不过的石头,因为它正是我佩戴在胸前二十几年的那颗。 我下意识的伸手推开挡在我身前的阿伟,缓步来到沐惜春面前,她依然手臂抬在面前,任由那颗石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我,但我分明看到了她眼里闪着泪水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的我心里生疼。 我再也忍不住内心激荡的情绪,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她略显单薄的身体,紧紧的,抱着!鼻子一酸,竟有种欲泪的感觉。 沐惜春一动不动,任由我紧紧的把她抱住!过了片刻,她才扭动着身体,略有些抗拒轻声的说:“我身上很脏,你快松开我,免得粘到你身上!”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把她抱得更紧了。 “你为什么这么傻?一块石头而已,丢了就丢了,你这又是何苦?”我语气颤抖,无限心疼的说。 “我傻不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东西既然对你很重要,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把它找回来!” “为了这个东西,你竟然在垃圾场找了整整一天!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很心疼?” 沐惜春拍拍我的背,反过来安慰我道:“我没事,别人可以在垃圾场常年工作,我只是在那里呆了一天而已,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娇小姐……” “可是你是我的爱人!”我打断她的话。“我怎么忍心让你为了我受这样的委屈!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了,好吗?” 沐惜春的脸伏在我的脖子上,点了点头,随着她点头的动作,我感觉有两滴液体滴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终于松开了她,伸手帮她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她微笑着,再次把那个吊坠悬在我面前。 我接过那个吊坠,随手塞进了口袋看都懒得再看它一眼。比起沐惜春如此的付出,它又算得了个什么东西。 “好了,我们回家吧,我身上都臭死了!”沐惜春温柔的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拉起她的手转身往回走,这才发现阿伟竟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我和沐惜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同时环顾四周,却哪里还有阿伟的影子? 本来必定是阿伟看到我和沐惜春抱在一起,受不了这个刺激,才黯然退去。想必他必定也和沐惜春一样,在垃圾场呆了整整一天。 虽然我知道他此举完全是因为沐惜春,但我心里还是略略对她泛起了一丝愧疚,我甚至就在今天早上还狠狠地揍了他一拳,想及此处不由得暗自叹息了一声。 沐惜春大概是见我四处张望,知道我是在寻找阿伟,幽幽开口道:“随他去吧!” 我没有说话,拉住沐惜春的手进了电梯。沐惜春大概是觉得此刻阿伟能够回避也是件好事,以免我和他又会闹出什么冲突。 回到房间,打开灯,我这才清楚的看到沐惜春的全身上下都布满了秽物,甚至连头发上都沾有一些草屑,可想而知她这一天是遭遇了怎样的经历。 我固然心疼,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在心里心疼罢了!趁她去房间找衣服的时间,我去洗澡间帮她在浴缸里放好了洗澡水。 看她的样子想来她此刻必定是身心俱疲,泡个热水澡,或许或多或少的能够减轻一些她的疲惫。 她拿着睡衣来到洗澡间见我已经为她放好了洗澡水,她给了我一个温柔的微笑说了声谢谢。 退出洗澡间我又来到厨房准备给他做一些吃的,因为在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隐约听到了她胃里因为饥饿而发出的咕咕的叫声,也不知道她这一天有没有吃过东西? 然而来到厨房,除了找到一些做早餐的食材根本就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于是又匆匆下楼,在小区内的超市里买了一些新鲜排骨和蔬菜。 在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刚好也做好了一碗热腾腾的红烧排骨面,还炒了一碟新鲜蔬菜煎了两个金黄的荷包蛋! 果然我没有猜错,在他看到这碗面的时候,黯淡的目光忽然就焕发出勃勃生机! 抬脚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以示感谢之后,便拿起筷子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我坐在一旁看着她像个饿坏了的孩子一样不顾形象饿极而食的样子,又好笑又心疼!不自觉的伸出手,抚摸着她湿漉漉的长发。 她一边吃着面,一边转过脸用她那双大眼睛看着我,大概是看到我脸上心疼的表情,冲我微微一笑又埋头吃了起来。 一大碗排骨面,一碟青菜和两个荷包蛋,不消片刻竟被她吃了个干干净净,连汤都不剩一口。这才满足的揉了揉肚子,仰靠在沙发上,看着我无比惬意的说:“这碗面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了,你真棒!”说着还调皮地伸出大拇指在我眉头上点了一下。 我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有些动情的说:“丫头,以后再也不能干这种傻事了,你要知道,在我心里任何东西也没有你的一丝头发更加珍贵!你明白吗?” 沐惜春表情狡黠,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歪了歪脑袋有些调皮的说:“我倒觉得这件事做得非常的有意义,并不只是因为我帮你找回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个吊坠,而是因为我能够通过这件事感受到你对我的关心和心疼,你知道吗?这让我真的很开心!” “傻不傻?”我伸手在她脸蛋儿上捏了一下。 “我宁愿永远做你的傻丫头!”沐惜春的表情变得无限深情起来,我顺势把她揽在了怀里! “你知道吗?当你告诉我,这是你爸爸送给你的唯一的生日礼物的时候,我是有多么自责吗?” “我想她对你一定有非凡的意义,你一定是相当的珍视它,或许这是承载着你对你父亲所有感情的唯一物件,所以不论如何?不论我受多么大的委屈,我都一定要帮你找回来!”沐惜春在我怀里幽幽地说。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我想我有必要告诉她这块石头对我来说它真正的意义在哪里。 “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这块石头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也确实有非凡的意义,但是那并不是因为出于对我父亲的爱,而是恨!”我缓缓说到。 沐惜春从我怀里仰起脸,表情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似乎我的这番话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关于他的事情,我都已经给你说过了,这是在他彻底的离开我和母亲之前送给我的唯一的礼物!这些年来,除了洗澡,我几乎一直都把它带在身上。” “因为我知道,时间能改变的东西太多,我怕我在找到他之前,对他的恨被时光消磨掉,所以我要让它时刻来提醒我,不要忘了对他的恨!我一定要找到他,当着他的面质问他为什么会做出如此绝情的事情?” 听到我的这番话,沐惜春从我怀里坐起身来,她凝重的看着我的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息道:“为什么我听了你这番话,我竟有些后悔,我竟后悔把这个吊坠找回来,若是真的就此丢了,也许你还会好受一些,至少不会睹物思人。你难道真的就不能放下这个执念吗?你应该知道这样活着该是多累?” “不!我不能放下,我绝对不能放下,这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母亲!你若是知道我母亲这一生所受的委屈,大概你就不会劝我放下了!我知道这样很累,但我不能放下,他欠母亲的太多,我至少要亲口听他对母亲说一声对不起,方才可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沐惜春不再说话,眼神幽幽的看着我,表情有些担心,又有些无奈。她伸出双手挽住了我的脖子,微微叹息道:“过去的事情不要想太多,今后有我陪着你,不管遇到多么难的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拍了拍她的脑袋,示意我没事。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和沐惜春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尘封在心底的记忆,一旦被掀起,想要收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无可避免的又想起了往昔的种种。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章:无法忘却的记忆 我想起,我最后一次在母亲面前提及父亲的那次。 那是在我十二岁的那年一个初秋的周末,我和母亲一起去镇上的公粮所上缴当年的纳税粮。现在后现代的年轻人可能不知道什么是纳税粮,如果你们不知道,不妨去问问你们的父辈,我想他们一定知道。 母亲拉着平板车,上面放着几百斤刚收的稻谷,那几乎是当年总收成了一半!我在后面跟随着,遇到上坡我便在后面帮母亲推车,虽然我只有12岁且瘦骨嶙峋,但苦难中长大的孩子已有了不可小觑的力量! 我和母亲天不亮就出发,二十多里路,硬是走到了中午方才赶到镇上!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公粮所里那个穿着蓝布衣衫的肥胖女人,至于我不会忘记她的原因是因为她有着一张让人感觉全世界都亏欠于她的脸,我甚至恶毒的猜想她是不是刚死了男人,甚至至今我依然能够清晰的记得她的长相,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 在她询问完母亲的名字和户籍住址之后,又指挥着母亲和我把粮食一袋袋搬到称上,在校对过数量之后她拿着一头削尖的钢管扎进每一个袋子,谷子便从钢管里流了出来,她用手接过一把稻谷,然后放在嘴里用牙齿磕! 在每一个袋子的稻谷都被她嗑过之后,她阴沉着脸,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对母亲说:“稻子不干,不能上缴!”然后他指着院子说:“把稻子倒在院子里,晒一个太阳,晚上再重新称重!” 她说完不待母亲说话便钻进了她的小屋,母亲跟上几步用与生俱来底气不足的语气想要争辩,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女人给斥责了一番:“我说稻子不干就是不干,不能上缴就是不能上缴!找谁说也没用,要是不想晒,你就拉回去吧!反正你上不上缴也不归我管,我只管验收!” 母亲愕然的站在原地,过了片刻,终于还是默默的转身把稻谷拖到院子中央,一袋袋重新打开摊在院子里晒。 我心里虽气愤难耐,但也只敢在心里把那个女人骂一通,在那时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平民是对抗不过强权的! 我帮着母亲不时的用脚在谷子里纵横交错的踢出一条条好看的沟槽,以便更均匀的把稻子晒干。 时过中午,我又渴又饿,感觉自己体内的水分几乎被蒸发干净,甚至连汗都不在流。但却不敢告诉母亲。 只是母亲还是敏感的发现了我渐渐羸弱的神情。从随身携带的一个袋子里掏出了两个馒头又在院子里的机井里取出一瓢凉水。 就这样,我就着一瓢凉水硬生生的把一个馒头给吃了进去,我把另一个馒头递给母亲,母亲笑着说她不饿,她说袋子里面还有她待会儿再吃。可是早上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她只装进袋子里两个馒头,她如此说,只是为了让我能够吃饱,她又怎么可能不饿? 我本以为熬到晚上稻谷晒干再重新过秤就完事了了,无非就是少一些分量,以后补上被这个太阳蒸发掉的分量也就是了! 谁知天公并不作美,而且好像有意和我们对着干,竟在傍晚的时候突然飘过来一朵乌云,毫无预兆的一场雨说下就下了起来。讽刺的是此时太阳依旧耀眼的挂在天上,竟丝毫没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给出一点雨要来的征兆! 虽然在那朵乌云飘过来的时候,母亲便有了感知,慌忙招呼我收拢院子里的谷子!可是即使我和母亲两人忙得满头大汗依然没有赶得及在雨水落下来之前把谷子装进袋子! 一堆的谷子终于还是被雨水给淋湿了,在我冒着雨撑着口袋以方便母亲用木钎往袋子里面灌谷子,袋子里炝出的灰尘呛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不得不扭过脸去。 这时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小屋内的那个女人正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我们的狼狈模样,她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在那一刻我心里无比的怨恨,我怨恨这个没有一点同情心的女人,她的冷眼旁观让我觉得似乎看到别人的灾难是唯一让她感到高兴的事! 我怨恨老天爷,我们已经活的如此卑微了,为什么它还要这样戏耍我们,难道它还觉得我们的苦难不够深不够重?还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惩罚我们? 我恨这个世道不公,为什么同样的粮食,别人的可以而我们的却不行!同村的王叔早已经交完回家了,而我们的谷子母亲就是怕出岔子才和王叔在村里一同晒一同收的,而现在却唯独我们的不合格,难道我们晒的不是同一个太阳?还是说只是因为王叔给了那黑胖女人一瓶香油,而母亲却不知个中奥秘什么也没有准备? 几袋子谷子终于还是收了起来,可笑的是谷子收完的时候雨也停了! 那个胖女人从屋内走出来,似乎她刚死去的男人又活了过来,脸上的阴郁神色一扫而空,笑着对母亲说:“这老天还真会来事儿,唉!”她的幸灾乐祸甚至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看来这粮食你还得拉回去,还有,这粮食沾了水汽怕是会发霉,你下次可别再拉这些过来上缴,我随便一闻就能够分辨出来!” 母亲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在这个女人说完后默不作声的招呼我重新把几袋子谷子装上了架子车,弓腰往回拉。 我跟在母亲身后,心里既气愤又难过,气愤的是我们竟被这个刚守寡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丝毫没有办法,难过的是我和母亲这一天的辛苦又白费了! 整整一天母亲都没有吃过东西,大概是体力渐渐透支,回家的途中竟是越走越慢。母亲和我终于在一个陡坡途中力竭,刚上到坡的一半处,架子车的轮子任我和母亲再怎么使力也不再动一分,而紧接着便是极速的往下滑去。 好在我及时闪至一边没有被倒滑的车给撞到,但母亲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直被车子拖着往坡下冲去,看到这一幕我浑身颤抖全身无力的往坡下跑去。 好在车子最终停在了坡下的路面上,没有冲到两旁的水沟里去。我这才明白,母亲死死不松手是想控制住车子倒退的方向,若是这一车粮食翻到水沟里怕是真的就要不得了。 虽然最终母亲控制住了车子的方向,但她的裤子膝盖处还是生生被磨出了两个大窟窿,膝盖处的皮肤也已经渗血。 见此情景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扑涑而下,同时心里积郁多时的一句话脱口而出:“妈,爸为什么不回来,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母亲回头看着我,表情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些惶惑有些躲闪。 “谁说的?你爸只是工作忙,暂时回不来,他怎么可能永远不回来!等他不忙了……” “你骗人!”我愤怒的打断母亲的话。 “我都知道了,村里的每个人都在说,爸不会回来了,他在外面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他不会回来了!”我几乎是冲母亲吼道。 听我这话母亲惊愕的看着我,似乎不太确信这话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 她嘴唇颤动了一下,可是却没有发出声音,良久过后她默默的转过头去。 此刻天边乌红色的云彩渐渐黯淡下去,像结了痂的伤疤。刚下过雨的大地好像弥漫着一股尘埃的味道,田野里的蛙声似乎因为没有了稻秧的掩护变得怯生生,世界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然后我便看到背过身去的母亲抬手轻轻擦拭了一下面颊,像是在拭汗,又像是在拭泪…… 在那一刻我突然就后悔了,我知道我的话让母亲伤心了,我明明知道的,为什么我要说出来?是为了求证什么吗?那么得到了答案我又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我会难过吗?还是会失望? 然而并没有,一切还不是跟从前一样一成不变?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求证一个已知必然的答案?除了再直击痛处的伤害一次母亲还能有什么呢? 我已经记不得那晚我和母亲是怎样把那些谷子给搬到坡上运回家的,也不记得之后母亲有没有给我说过什么,但母亲背对我面朝乌红的晚霞抬手拭泪的剪影却深深的戮刻在我心中。 自那晚以后我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以后的岁月中,我不管再苦再累再委屈,我都再没有向母亲抱怨过一次。也再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父亲,直到她死…… 阿伟一夜未归,不知道这一夜他去了哪里,但我想他大概也不好过。 我能看出他对沐惜春是真心的爱,但沐惜春满脑子都只有我,她甚至能够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在垃圾场待一天,只为找回我随身的一个小东西。沐惜春身为千金大小姐,却如此卑微的爱着我,这一切看在阿伟眼里又怎能不让他感到难过? 所以他大概更加想把沐惜春从我这片沼泽地中给拽出去。 事实证明他确实这么做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沐惜春来到公司,刚进公司便看到阿伟站在公共办公区的前面,手里捧着比第一次只大不小的一束娇艳欲滴的蔷薇。 他的情绪也恢复到之前的正常状态,依旧是笑容和煦春风满面,只是他嘴角的一片乌青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别扭,看来我昨天那一拳的力道还真是够猛的,不禁有一丝丝的惭愧起来。 在我们来之前他一直在和办公区的几个小姑娘聊着什么,似乎他颇讨女孩子们的欢心,几个肤浅的女孩子不知是没见过帅哥还是没见过这么大束的花,脸上皆露出羡慕又神往的表情,端的就是一副活脱脱的花痴相。 “惜春,你来了!这是我今天为你准备的礼物,怎么样?喜欢吗?”阿伟见沐惜春到来,上前一步双手把花献上。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一章:三个人的爱情 沐惜春笑着皱了皱眉头,欣喜中带着一些无奈,好像在说:真拿你没办法! 大概是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的太直接,以免伤了他的颜面,沐惜春终究还是接过了那束花。 沐惜春看着阿伟刚要说什么,却被办公区所有同事不约而同的一阵掌声给打断。 沐惜春表情微红,面相办公区的同事笑着说:“大家不要起哄,该干什么干什么!” 让我没想到的是大家不仅没有听沐惜春的话,反而一边有节奏的鼓掌一边大叫:“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显然这一切都是阿伟提前和大家商量好的,一方面大概的确是想帮阿伟一把,但也不乏有想看看这位平时漂亮高贵决断千里的总裁大人出洋相的想法。俗话说法不责众,他们当然知道沐惜春就算恼怒也不可能对他们做什么。 特别是前排几个刚才和阿伟聊的火热的小姑娘,叫的是格外起劲。 我心里一阵腻歪,虽然对阿伟这种下三滥的泡妞手段我很是不齿,但还是感觉像是被冒犯到,毕竟我才是沐惜春的正牌男友,只是这群愚蠢的人类不知道罢了。 沐惜春的笑容逐渐僵在脸上,她大概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人会搞出这么一出。 这时候阿伟伸手朝起哄的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停了。然后他忽然单膝跪在沐惜春面前,手里举起一个小小的首饰盒,盒子里面赫然是一颗亮闪闪的钻戒。 “惜春,这是我在欧洲的时候亲手设计的一枚钻戒,并且还是我亲自制作的,在这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枚这样的钻戒,我当时就已经想好,这枚钻戒我一定要亲手带在我最心爱的女孩儿手上,现在我终于找到了这个女孩儿,她就在我的面前,她就是你,我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心意!” 阿伟无限深情的看着沐惜春,他所说出的话配上他此刻的表情,大概是这个世界上任何女孩子都无法抵挡的。这从办公区那几个小姑娘惊愕瞪眼捂嘴的样子就能够看出! 此刻办公区变得寂静一片,仿佛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沐惜春身上,画面就像突然静止了一般。 沐惜春愣在原地,她大概怎么也没有料到阿伟会如此高调的向她求爱,竟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 对于阿伟的这番骚操作我倒不是太惊讶,我知道他这种性格的人能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简直就是常规操作。 我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寒意陡生。我倒想看看这货该怎么收场,因为我敢肯定沐惜春是绝对不会接受他的。 果然,沐惜春发愣只是短短一瞬,随之嘴角上扬笑了一下,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阿伟,然后转脸对大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玩笑开够了,大家上班吧!这可是上班时间,再闹下去小心我扣你们绩效奖!”说完看了没看阿伟一眼,转身走进总裁办公室。 我并没有马上进办公室,而是站在原地看着阿伟心里暗爽,心说:小子,玩脱了吧! 随之阿伟似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乎对这次失败的求爱并不感到难过,从地上站起来故作沮丧的对大家摊了摊手耸了耸肩,但任谁都能够看出他的沮丧是装出来的,他实际上不仅不沮丧,甚至还很是得意。 我突然明白了阿伟的意图,大概他也知道这次求爱必定失败,因为沐惜春并不是什么肤浅女子,这点他很清楚。 他之所以如此高调的闹得人尽皆知,无非是想让大家知道,他在追求沐惜春,从而给公司所有人灌输一种先入为主的思想,还可起到一种告诫的作用,从而让那些有意染指沐惜春的人退避。即便有人在他之前追到沐惜春,那就不免落得个横刀夺爱的不齿定义,这大概正是他的目的所在,可谓是一石多鸟一举多得。 只是他忽略了一点,我她妈的才不会在意别人的评价,沐惜春自然也不是那些轻浮的女子,根本不会因为他这些看似浪漫实则庸俗的把戏就见异思迁移情别恋。 果然,阿伟在对大家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后随之进了总裁办公室。他自然知道沐惜春肯定会生气,所以他现在是去道歉的。 我坐在我的位置上心里暗骂阿伟这个心机婊,表面上开朗阳光实则内心阴暗的一逼。 我很想也跟进去听听他俩会谈些什么,但我还是忍住了,那样未免会让他觉得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过了好一会儿,阿伟才从沐惜春的办公室出来,从他的表情并未看出什么负面的情绪,因为在做这件事之前,他自然是早已料到会有这种结果,所以即使他知道会惹沐惜春不高兴,他也不会太自责,因为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 见到阿伟出来我拍手叫好,言语不无讽刺的说:“厉害,看你轻车熟路的样子大概以前没少这么干吧?只可惜这次你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得手了!” 阿伟好似听不出我的讽刺意味,叹了口气笑笑说:“是啊,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还是那句话,虽然惜春现在是对你的感情多一点,但在她嫁人之前我都不会放弃的!” “是吗?那你可要加油了,虽然插足别人都感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我还是很欣赏你的执着的!”我反唇相讥。 “你也不要这么得意,你也不想想你和惜春之间隔的岂止是一座喜马拉雅山!即使没有我,恐怕你也很难和她走到一起,这点我想你其实也是很清楚的吧!”阿伟的语气温婉柔和,只是他这番丝毫没有攻击性的话却让我顷刻间哑然。 我的心忽然沉重起来,他的话不禁又让我想起了沐仲仁,想起了那晚他对我说的话。虽然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但我相信他不会就此罢休的,或许他只是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让我顷刻间万劫不复的机会。 之后的日子阿伟依旧和我还有沐惜春住在那所房子里,虽然别扭,但也能够彼此相安无事,这自然是有沐惜春在的缘故。 我也曾问过沐惜春,为什么不搬回去住,毕竟夹在我和阿伟之间她想必不会太开心。但她的回答是阿伟不搬走她就不搬走,因为她觉得若是我和阿伟两人住在一起,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定会闹出什么事情。 想想也是,若真是那样,恐怕就不是闹出什么事情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就是血案。 只是阿伟似乎根本就没有要搬走的样子,仅管每每见到我和沐惜春有亲昵动作时,他总是表情不善的摔门进入他的房间,但片刻过后又能若无其事的出来和沐惜春说笑,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至于对我他的态度也让我很是不解,他似乎对我跟本不像是情敌那样相互仇视,虽然说不上亲近但也不排斥。只是我鲜少理他而已,只要他不像上次那样触犯我的底线,我也就无视他的存在了。 公司近期又陆续启动了几个项目,建筑公司也终于派上了用场,几个项目皆由春生基建全权操盘,虽说是刚成立的新公司,但操作起来却也得心应手。 这也印证了阿伟确实很有能力,各方面统筹规划资源调配可谓是张弛有度手到擒来。 虽然这对公司来说是件好事,但我心里却未免失落。我之前还心存侥幸,这个外包装华丽非常的家伙若只是看起来好看,实则是个草包无法挑起大梁的话,那就无疑是给了沐仲仁一个响亮的耳光,说不定我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但事实却很是残酷,永远无法像当下流行的爽文那般舍我其谁。我虽然是这本的主角,却憋屈的让读者总想跳脚骂娘。 阿伟依旧每天早晨来到公司给沐惜春送上一束夸张的花束,而且每天各不相同,沐惜春的办公室简直变成了花的世界。 虽然沐惜春一再强调阿伟不要这样做,但是阿伟却恬不知耻的说直到她接受他的感情的那一天,让我一阵恶心,追女孩子能追到这种程度也是一种境界。 见劝阻无效沐惜春也便由他去了,只是对他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让人很是安心。 于是我每天都工作便又多了一份,那就是帮她清理那些已经不太新鲜的花。每每看着那些耷拉着脑袋焉不拉几的花朵时我就会怀疑,是哪个王八蛋说鲜花代表爱情的!若是爱情果真如这鲜花一般岂不真让沐仲仁说中了?他说:没有谁的爱情可以长久…… 正当我苦恼的享受着三个人的爱情,绝望的看不到尽头也想不到破局之法时,一件突发事件打破了原有的平静,几乎让公司差点遭受灭顶之灾。 春生基建有限公司,一个建筑工人从六楼跳下自尽身亡! 事情发生在春生基建正式接手工程项目的半个月后,那是一个废旧小区的拆除重建项目,一个工人在待拆除的废旧六楼纵身跃下,并留有遗书一封。 事发的时候是下午临近下班,工人们正收拾工具,准备下班吃饭。一切都很正常,在那之前没有人发现这个人有任何异常,甚至前一刻他还在和工友们讲着黄段子开着玩笑。 直到一声巨响……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二章:愚昧的大多数 果然,事情和我预料的一样,第二天我们还未到公司,远远的便看见一群记者,已经在公司楼下等着我们!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沐惜春人并没有下车,而是在车里静静地观察这群记者的动向,想从这些人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我们并未能如愿,人群中很快便有人认出了沐惜春的车子,一群人像这边蜂拥而来,瞬间便把车子给包围了! 此情此景我们已别无选择,看他们这架势若是我们不下车说不定他们真会把车玻璃给砸了! 我打开车门护着沐惜春想冲破人墙,然而他们并没有给我们这个机会,他们相互拥挤着,也不管我们会不会回答,兀自提着一些尖锐刻薄的问题,丝毫没有给我们让路的意思。 沐惜春皱了皱眉头,站住脚步。她大概也知道,这个情况如果她不说些什么,恐怕他很难走进这近在咫尺的公司。 一众记者见沐惜春想要说话的样子,顿时都安静下来,然而也只是短短的一瞬,他们马上意识到这是提问的好时机,竟同时提出了各种问题,本来片刻的安静瞬间又变得七嘴八舌起来。 “大家安静一下,想要提问就一个个问!你们这样我们是没办法回答你们问题的!”我提高了嗓门,用高出他们数倍的分贝强行把他们的声音给压制下去! 这一招果然奏效,乌泱泱的人群,瞬间变安静下来! 沐惜春大概是心情被这些人弄得瞬间有些烦躁,脸色苍白眉头微蹙,对着一群记者说:“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本公司深表遗憾,公安部门已介入调查,我相信很快便会真相大白。至于大家对我们公司的质疑,我们下午两点钟会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在记者会议上提出来,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请大家下午两点钟再到我们公司!现在大家是不是可以让开路了?” 沐惜春虽然是一介女流,但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锋芒毕露。顿时便镇住了喧闹的人群,人群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通道。但仍有几个人不愿放弃,依旧挡在我们面前问着一些毫无逻辑的问题。 这是沐惜春说完刚才的那番话之后,便闭口不言,并没有准备回答那几个记者的问题!我见人墙已变得薄弱,趁此机会拨开前面的那几个依旧锲而不舍的记者,护着沐惜春终于进了电梯。 我长吁了一口气,心情被这些记者弄得烦躁不堪。回头看了沐惜春一眼,只见她面如寒霜眉头紧蹙,显然心情也是极为糟糕。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更糟糕的还在后面。来到办公室刚打开电脑便看见本地新闻已经把这件事给报道了出来。 只见本地新闻首页上一篇文章的标题叫做:农民工讨薪未果,绝望轻生!我虽还未看内容,但我已经知道这篇报道必定是说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我看完通篇报道之后,简直气得浑身打颤。不仅歪曲事实毫无根据的乱说一通,甚至都已经把这件事情定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坐实了我们公司拖欠工人工资迫使工人走投无路而跳楼轻生! 甚至对此事的各中细节都描述的有鼻子有眼,好像是整件事情都是他亲身经历过似的,简直无耻到极点。 更让人气愤的是文章配的一副插图竟是我护着沐惜春在一群记者的追逼下往车里走的照片,照片是从我们身后拍摄的,虽然没有照到我和沐惜春的脸,但画面中的我们看起来异常狼狈,很是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在照片的旁边还配上这么一段毫无下限的文字:涉事公司总裁不堪记者追问趁乱逃走。 看了这么一句话,简直把我气得七窍生烟,没想到一个新闻从业者为了博眼球,竟会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情,哪里还有什么新闻的实事求是的精神? 我看了一眼刊发这篇新闻的出处,是一家我几乎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叫城市一线的新闻社。 我随即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个新闻社的详细信息,然而,查到的结果却并不详尽,虽然确实有这么一家新闻社,但是网上对其的介绍却很是简略,从上面根本看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可见其实力很是一般。 我突然间明白了,这家所谓的城市一线新闻社大概率只不过是一个枪手,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耍的一个手段而已,不过由此却可以见得,这个幕后黑手显然是有所准备,似乎整个事情的发展全部都在按着他的规划毫无偏差的进行着。 不仅仅是写这篇文章的枪手,可能外面的那些记者和昨晚事故现场的那些人,可以肯定也都是他安排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幕后黑手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显然他已经达到了目的,这一点从这篇文章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篇文章的发稿时间是早上的五点多钟,短短的几个小时已经有十几万的阅读量,更是有近两千的转载。无疑,在这个信息极度发达的时代,这件事情已经无可避免成为了当下的热点事件。 虽然这篇报道歪曲事实毫无根据,但就这篇报道本身却很能够勾起人们的共鸣,毕竟这个世界穷苦人民占了绝大多数,他们看了这篇报道又怎么能够不让他们站在正义的角度去谴责一下资产阶级?又怎能不让他们顺便发泄一下心中对人生的不满和对社会的愤慨? 果然,随便翻了几页这篇报道的下方近五千条的评论,无一不是谩骂和声讨的声音。由于配图已经让网民得知这家所谓的涉事公司总裁是个女性,让一些心思龌蹉的人得以借题发挥,其言语粗鄙肮脏甚至下流不堪。 看得我几乎火冒三丈牙呲欲裂,愤怒的关掉网页,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胸膛剧烈起伏着。 果然有句话说的一点没错,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无知且愚蠢的,被人利用却毫无自知,甚至还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是站在了正义的一方为打击黑暗势力做出了贡献,愚昧又可笑! 我突然有些为沐惜春感到担忧起来,虽然她看起来睿智干练,但这样人心险恶的事情想必也是没有经历过的,若她看了这篇报道和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面的评论,不知道她有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承担这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无耻下流的人身攻击? 想在这里,我赶忙起身走进沐惜春的办公室。心想一定不能让她看到这篇报道,我都尚且不堪忍受,更何况是当事人的她。 当我打开她办公室门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已为时晚矣! 只见沐惜春坐在椅子上,双眼盯着电脑屏幕,脸涨的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眼里因为极度愤怒而蓄满了泪水。毫无疑问,她必定是在看这篇报道。 我冲上前去夺过她手里的鼠标,然而却发现她手指僵硬,丝毫没有因为我的动作而做出丝毫反应,依旧固执的往下翻着评论,大概是气急,想要看看到底还有多么恶毒的语言对她的谩骂和侮辱。 见她这副样子,在为她感到愤怒的同时又感到一丝心疼,像她这样的女子何曾受过如此的侮辱?我不禁想,若是那些愚蠢的网民若是见过沐惜春本人,还会不会狠得下心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我略略叹了口气,伸手把她的主机给关掉。 沐惜春的眼睛随着显示器的关闭而闭上,两行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见此情景,我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随之痛恨起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竟一点忙也帮不上。 我抽了张纸,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痕,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力地安慰道:“警察会查明真相的,会还我们清白,到时候这些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不良媒体,只要是故意抹黑我们的,我们一家一家慢慢和他们算账,把他们告到破产为止!至于那些愚蠢的网民,你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等到真相大白,他们就会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愚昧无知!” 沐惜春没有说话,而是做了几个深深的呼吸,好似在极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片刻之后她终于睁开眼睛表情变得缓和下来,对我说:“通知公关部和组织部的人开会!” 我见她情绪终于变得平复下来,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应了一声走出总裁办公室去通知公关部和组织部的人。 下午的记者招待会在我们公司旗下的一家酒店举行,沐惜春并没有参加,而是我和阿伟以及公关部带几个人前去参与。 会议还未开始,各家媒体早已纷纷入场找好了自己的机位,很多家媒体甚至把这场记者招待会搞成了一场现场直播。 公关部的一个同事简单的介绍了一遍这个事件的经过,然后便直入主题进入记者提问环节。 这些记者的提问,无非都是一些司空见惯的问题,虽然不乏尖锐和敏感的问题,但我们都能够一一化解! 对于这次记者招待会我们是有所准备的,不仅拿出了跳楼工人的入职证明和我们公司的发薪记录,更是找来了和他一同入职公司的另外两名工人,以证明绝无欠薪一事。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三章:受伤的阿伟 我本以为在这次记者招待会之后,已经把问题解释的足够清楚,这件事情会渐渐的趋于平静。 对于媒体们关心的那些问题,我们已经拿出了足够扎实的证据,不由得他们不去相信。 然而我错了。接下来的几天不仅此是丝毫没有要平息下来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 不仅那些歪曲事实的报道层出不穷的出现在各大媒体,甚至有人在全国的各大论坛上为此事造势,而且社会的反响异常激烈,这件事情已然在这些枪手的推波助澜下,成为全国 《我的刁蛮女总裁》第一百五十三章:受伤的阿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刁蛮女总裁》35中文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ihuoyzw (); 第一百五十一章下:变故(补漏的一章) (读者朋友非常抱歉,这章本来是接一百五十一章之后,由于大意漏发,由此给读者朋友带来不好的阅读体验小作者深表歉意,特此补上!) 在所有人都震惊之余,那份遗书不知被谁宣扬了出来,遗书上只写了简短的一句话:还我血汗钱! 接到通知的时候,我和沐惜春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接到阿伟的电话我们直接去了事故现场! 让我们始料未及的是,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被闻风而来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见到沐惜春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叫了一声:“那个女的就是弘基集团的总裁!” 随着这一声叫喊,那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一窝蜂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沐惜春各种问题,比如: “你们的工人为什么会跳楼?” “你们有没有克扣工人工资?” “死者遗书上写着还我血汗钱到底是怎么回事?”诸如此类的问题! 沐惜春显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在还没有了解情况的前提下,这些刁钻的问题她又怎能回答的出来? 她面容冷峻显然已经被这群人搅的心烦意乱,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护着沐惜春冲出了人墙,来到警察的封锁线之内。 现场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一堆被拆除的瓦砾上一具尸体被用床单盖了起来,虽然看不到具体的内容,但从现场弥漫的血腥气可以想象床单底下是一副多么惨烈的景象! 沐惜春看到这一幕,突然就弯腰干呕了起来。我赶忙扶住她,把她扶到一边,她此刻的脸色已经苍白至极。 这时候我看见阿伟和公司的几个领导正在不远处和一名警察讲着什么,见我们到来,赶紧走了过来和沐惜春打过招呼。 “惜春,你没事吧?”阿伟见沐惜春脸色异常,关心的问。 沐惜春摇了摇头问:“阿伟,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伟叹了口气也是摇了摇头,他大概也不清楚事情的原委! “请问你是弘基的总裁?这个项目是你们公司开发的?”一名警察拿着一个本子走上来询问! “是,我就是!” “据我所知,你们公司旗下的春生建筑公司成立不到一个月,对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看?” 沐惜春茫然的摇了摇头,显得有些失了方寸。虽然她平时心思敏锐行事果决,但她显然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毕竟人命关天,恐怕任谁此刻都无法镇定自若,何况她是一个女子! “你们公司的工资制度是怎么样的?”那名警察继续追问。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我见沐惜春情绪很不稳定,出言对那个警察说道。 “请问你是?” “我是弘基公司的的总裁助理,我们公司的工资制度是当月月底结算本月工资,从未有拖欠和押扣工资的事情发生!关于这点,我可以为我的话负责!”我语气肯定的说。 那个警察点了点头,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对于死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者的遗书上写着还我血汗钱,这句话你们有什么想说的?”警察又问! 这时候阿伟开口说:“警察同志,你也知道我们公司成立不到一个月,而且这个项目启动也不过才半个月时间,根本就未到发薪水的时候,又何谈什么还他血汗钱?我想此事必定是另有隐情!” 其实阿伟在这件事情上的分析和我倒是一致,所谓遗书上的那句话,其大意无非是说我们公司欠了他的薪水,显然这是纯属子虚乌有的事情。唯一的可能,便是这是一场酝酿好的阴谋,有人故意要搞我们。 可是问题在于这个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身从六楼跳下,他跳楼这个举动完全是自发的行为,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强迫和威胁,这一点现场有相当多的证人都能够证明。 如果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公司而谋划了此事,那他又怎么可能做到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他的计划付出生命?即使他给了死者天大的好处,可是人死了要钱又有什么用呢? 其实这个问题在沐惜春接到通知的时候我就隐隐猜到这是一场阴谋,再来到现场后看到乌泱泱的一大群记者之后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此处地处郊区,且周围都是待拆迁的旧楼房,原先的住户早已经搬走,此地并没有什么人。 且事情发生不超过一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个消息是不可能传的那么快,从而招来这么多的新闻记者!很显然是有人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提前通知了他们,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及时的赶到现场。 “此事疑点甚多,还需我们做详细的调查,以后若是有需要还请你们公司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但在此事查清楚之前,这里的工作肯定是不能再继续进行下去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警察,走过来对我们说。 沐惜春茫然的点点头:“我们会配合你们的工作的,这里的工作我们也会暂停下来,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早点查出真相还我们一个清白!”沐惜春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说。 “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会调查清楚了,还请你们这个工程的负责人跟我们回局里做详细的调查记录!” 闻听此言,沐惜春表情明显一滞:“什么?还……还要带人回警察局?” 那个警察见沐惜春有些被吓到的样子,笑了笑说:“只是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在这里人多眼杂不便说话,等了解了情况之后就可以回来了,请问你们的工程负责人是谁?” “是我,我是春生基建的总经理,我跟你们去吧!”阿伟出言说道。 警察看了阿伟一眼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把尸体抬上车子,转头对阿伟说:“走吧!” 阿伟刚要走,沐惜春突然下意识的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表情有些担忧的叫了一声:“阿伟……” 阿伟回头对沐惜春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然后上了警车。 为了不再受到围在外面的记者的骚扰,我拉着沐惜春在公司几个领导的护送下跟在警察身后走出了警戒线外围,即使如此,那群记者依旧不愿放弃,知道我和沐惜春好不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易坐进了车里,那群记者依旧围着车拍打着车玻璃,问一些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发动车子慢慢加速,终于甩开了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 我回头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沐惜春,只见她用手撑着头,一副无比忧虑的样子! “不用太担心,这显然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我们,警察的态度显然也是相信我们的,相信他们会查明真相的!”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为什么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说人的性命也可以用钱来买到?我们到底得罪了谁?”沐惜春仰躺在椅背上,说话时候的表情显得很是疲惫! “能够针对我们做出这样的事情,必定是因为我们妨碍了他们的利益,想必是我们业内的同行,但a市的建筑公司不胜枚举,至于是谁就不得而知了!”这是我对于此事的分析,我想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我想不明白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用什么办法能够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帮他达成这件事? 回到家许久,沐惜春的情绪依然没有丝毫回转,满脸的忧心忡忡,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她是在担心阿伟,还是在担心公司会因此事而造成的不良影响,我的安慰在此刻竟也起不到一点作用。 两个小时后,阿伟终于回来!再见到阿伟的那一刻,沐惜春显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于是我们三人便分析起这件事情发生的所有因素!分析到最后无疑也只有那一种结果,就是和我先前预想的一样有人故意要抹黑我们 至于此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现在还未可知,但看到现场的那一群记者,显然此人是有备而来,我们公司的名誉必然会受到损害。 虽然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们并未拖欠工人工资一分钱,但是舆论却不管你这一套,群众都是善良的,他们永远都只会站在弱者的一方去思考问题,所以他们也是很容易就被人煽动和利用的人,这也正是舆论的威力所在! 果不其然,当晚的夜间新闻,电视台就播报了这条讯息,虽然此事尚未调查清楚他们的语句也说的相当圆滑,但其诱导性却是十分的明显,很容易让人们觉得是我们公司在故意压榨工人的价值,所以才逼迫工人用这种方式来为自己讨个公道。 沐惜春的情绪也终于渐渐地趋于平稳,恢复到正常状态。 于是就在当晚,沐惜春电话通知了公司的公关部门,详细的告知了他们这件事发生的详细细节,要求他们连夜做出预案,以有足够的准备来面对明天一定会出现的记者的围追堵截和有关部门的造访。 打完这个电话,她才终于稍稍安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吩咐我们各自回房休息! 客厅里的挂钟这个时候时针已指向凌晨十二点。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四章:惊心动魄的一夜 我和沐惜春皆是一惊,这一惊简直非同小可,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连警察都毫无头绪,他居然说找到了幕后黑手! “怎么回事?”沐惜春表情有些惊讶的问。 阿伟深色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刚准备说话,却被站在一旁的警察给抢了先。 “许先生还是好好休息吧!你元气大伤这件事稍后再说不迟。” 阿伟转头看了警察一眼,面露一丝感激的神色,但还是费力的把整件事说了出来。 “我们都知道这件事疑点甚多,但公安部门却迟迟没有进展,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每天愁容满面,于是就丝私自进行了调查……” 于是整件事在阿伟的讲述下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如他所说,事件发生已然有不短的时间,可是警方却始终没有进展,或许真如他所言,不忍心看到沐惜春一筹莫展的样子。终于按捺不住,私自进行了调查。 此事说来阿伟也确实有一套,警察一直在从我们的对手公司着手调查。而阿伟却反其道而行,从死者身上着手。 也不知他是怎么做的,竟能够找到关系给死者的身体样本做了详细的医学化验,竟发现死者患有晚期肝癌,本身就命不久矣。 联系到这一起离奇的事件,想必死者肯定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表面上看起来是一起轻生事件,实则是他让自己不久于人世的生命能够发挥到最大的利益。 于是顺着这条线索,阿伟查到了这个死者的家属信息,并托关系查到了死者的妻子在不久前收到了一笔巨款,这无疑又是一个重大的疑点。 于是阿伟找到了死者的妻子,并伪装成警察对其进行讯问。 果不其然,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农村妇女,在这个冒充的警察同志诱导和恐吓下,很快便颤颤巍巍的说出了全部实情。 原来,她的丈夫以前的确是我们收购的那家建筑公司的建筑工人,但在两个月前他才发现自己身患绝症,只是不知道这个情况是怎么被有心人知道的,在我们公司收购了这家面临倒闭的建筑公司之后,便有人找上了。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只是一场单纯的交易,他用不久于人世的性命,换得妻儿后半生衣食无忧,只不过是换个死法,这场交易在他看来很是合算。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虽然对这件事知情的双方都相互签订的保密协议,但死者的妻子还是说出了所有的事情。 她大概是觉得,此刻既然警察都已经找上门了,此事想必已然是瞒不住了,有一个积极的态度,或许还能争取从宽处理,她哪里会知道这个警察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据她的供述,那个找到他们筹划这件事的人是一个名叫孙长河的男人,据这个男人所言,他是一家叫做富力建筑公司的负责人,由于我们成立的建筑公司抢占了他们的生存空间,所以才要想方设法的报复我们。 于是阿伟又顺藤摸瓜好,到了这家名叫富力的建筑公司。找到这家公司的地址才发现,这家公司早已人去楼空,根本就是名存实亡,所谓我们抢占了他们生存空间的说辞也纯属子虚乌有。 那么这件事的主谋必定另有其人,为了能够掌 (本章未完,请翻页) 握进一步的证据,阿伟冒险约出了这个叫孙长河的人,此事就发生在昨天晚上,他那时候大概已经感觉到自身前往恐怕会有不妥,所以才打电话给我,要我陪她一起去,但却被我拒绝了。 他本想耍一些手段,从这个人身上挖出背后的主谋,没想到这个孙长河并不是什么生意人,而更像是在道上混的。三言两语便是识破了阿伟的诡计,虽然他大方地承认了这件事情的确是他所为。但对于他幕后的人却闭口不谈。 他之所以大方的承认这件事情是他干的,大概也是有恃无恐,觉得阿伟拿他没有办法。直到阿伟拿出了与死者妻子的对话录音,这个孙长河才终于变了脸色。 但他也只是觉得此事有些麻烦而已。混惯了江湖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的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唬住。 对于他幕后的老板他依旧丝毫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虽然只要他说出那个人是谁,他便可以脱罪。即使不能脱罪,作为工具想必罪行也会轻不少,但他大概觉得这件事情还没有到那种地步,一个愣头青而已,他完全可以搞定。 也就在那一刻,阿伟已经在他阴测测的眼神中感到了一丝不安。从约见的咖啡馆出来,他便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他。 为了尽快脱离危险,他一出门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可他刚打开车门坐进去未来得及车门关上,随即又上来了三个大汉,两个坐在他旁边把它夹在了后座的中间,一个坐在了副驾驶。 坐在副驾驶的那个大汉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在削一个苹果,若无其事的对司机说:“去郊外!” 司机显然是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早已吓得面如死灰手脚发抖,只得点头照做。 到了郊外一处没人的旷野,三个大汉把阿伟拖出出租车。 阿伟也算机警,情知若是真的被三人拉到野地里,恐怕真的只有等死的份儿。 在他在下车的时候,趁身旁的的一个汉子不注意猛地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了那个大汉的头上。那个大汉猝不及防,被砸了个结结实实,闷声倒地。 待另外两人反应过来阿伟已然转身朝旷野里的跑去。 另外两人也顾不得同伴的伤势,大喝一声朝阿伟追去。由于天黑,辨不清脚下的路,阿伟在野地里跌跌撞撞向远处亮着几豆灯火的村子跑去。 他身高体长,本以为能够摆脱身后的两人,但就在他胜利在望的时候,突然一脚踩空一头扎在了满是瓦砾的地上。跌的他眼冒金星气血翻涌,挣扎了好半天,才从地上站起来。 然而站起身后,他才悲剧的发现,他的左脚踝骨韧带被扭伤了,每走一步都剧烈的疼痛。本来马上就要脱离危险,这么一来所有的希望都化为泡影。 身后的两人已然很快追上,阿伟绝望的想,跑是跑不掉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拼死一搏了。 他随手捡起了一截木桩,转身站定,视死如归的盯着已然迫近的两人。 “小子,你还真能跑!你倒是跑啊,你怎么不跑了?”拿匕首的那个大汉气喘吁吁的说,显然这一路狂追他也是累的不行。 “你想怎样?”阿伟冷身喝问。 “怎样?我们本不想把你怎样,本来想只要你交出东西就放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不过现在嘛,你不仅伤了我的人,还让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跑了这么远的路,恐怕你得受点皮肉之苦了!” “东西我是不会给你的,想让我受点儿皮肉之苦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阿伟虽然身处绝境,但大脑却异常的冷静,目光逼视着两人,手里的木棒蓄势待发。 两人以冷笑着向阿伟迫近,手里的刀印着远处的灯光,寒光闪闪。 此情此景,打斗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了,好在阿伟身体素质过硬,在欧洲留学的时候专业的学习过搏击技巧。 但再厉害的人也无法做到以一对多,所谓我要打十个,也只能出现在电影里。 阿伟自恃一打一自然是不在话下,但以一敌二要说是胜券在握那简直是扯淡。 好在对面两人只有一人有武器,另一个则是赤手空拳,月黑风高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趁手的武器。 也亏得如此,阿伟才多了一分胜算。在焦灼的缠斗中,阿伟不知是有意还是歪打正着,混乱中一棒子打在了那个没有武器的大汉的脑袋,由于用力过猛此人竟被一棒子打翻在地,硬是没吭一声,显然是已经昏厥过去了。 但阿伟也好不到哪里去,已经记不得身上脑袋上被拳头招呼了多少下,只觉左眼挨了一记重拳后已经无法再睁开。身上也多处受伤,其中右肩和左小臂被刀子深深的刺了进去。 但他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自身伤势,两处刀伤虽然汩汩流血,但并不感觉到怎么疼痛。他在无数次挥击手中的木棒中,已经让他的力气渐渐耗尽,全身酸楚面对眼前并不比自己好多少的对手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拿匕首的那个大汉虽然看不到明显的外伤,但阿伟清楚,他身上至少挨了五六下自己手中木棒的重击,他之所以还未倒下,只是因为没有打到其要害。 两人在另一人倒下之后相互对峙着,皆喘着大气,谁都没有动手。 “我只是……只是要你交出那个录音笔,你干嘛这么拼命,交出来……我……放你走!”那个汉子张着嘴吧,一边用力汲取着氧气一边盯着阿伟说。语气之中似乎是说搞成两败俱伤实在大可不必。 “不可能!你们……几乎把我们公司置于死地,这个东西,能够……还大众一个真相,还我们一个公道,我怎么可能交给你!”阿伟同样上气不接下气。 阿伟也不傻,自然知道这个人说的放他走不过是托词,他既然已经知道真相,就算给他录音笔他们也已然暴露,若是觉得拿到了录音笔就完事大吉,那他们也未免太弱智了点,他们今晚这架势显然是要取自己性命,就算给他录音笔,他们也绝不会任自己大摇大摆的离开。 这时候对峙的两人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第一个被阿伟用石头偷袭的那个人。没想到他竟也尾随而来,听他嘴里不干不净的愤怒骂声,显然已是愤怒至极。 阿伟暗道不好,若是让那个人赶到,自己恐怕更难脱身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速战速决解决掉眼前这人,然后趁黑跑路。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五章:真相大白 持刀的歹徒听见同伴的声音不是觉得面露喜色,两人此刻都已是强弩之末,若是自己的同伴到了来,显然能够绝对得控制住局面,可谓是胜券在握毫无疑问。 他稍微侧过目光,招呼他的同伴:“赶紧过来把这小子拿住,他打伤了老三!” 就在这个时候,阿伟突然动了,他趁这个歹徒稍微分神招呼同伴的当口,一个箭步冲上去使出全身的力气轮起木棒当头砸下。 这个歹徒显然没有料到阿伟此刻还能有如此速度,当他发现阿伟动作的时候,连忙闪身躲过这一击,然而为时已晚,他虽然避开了要害,木棒虽没有砸中他的脑袋,却也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虽然阿伟只此刻已然力竭,现在全力挥出的一棒也是非同小可。只听一声惨叫,持刀大汉顿时萎顿于地,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阿伟为了让他丧失战斗力,又在他的腿上招呼了一记闷棍。从他的这身惨叫可以断定,他在短时间内大概是无法站起来了。 阿伟见一击得手,再不恋战,抛下木棒转身一瘸一拐的朝路旁的林中跑去。他没有再继续向那亮着灯火的村子跑,而是选择进入漆黑一片的树林,他自是有他的考量。 因为若以他现在的速度,肯定在未跑进村子便会被后方的敌人追上,若是钻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便占据了主动权,想必追来的人会有所忌惮,不会贸然进入树林。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在他深入林中百米后,潜伏在一簇灌木丛中屏住呼吸,观察身后的动静。 只见身后那人果然追来,但见阿伟钻进了树林中便驻足不前,他也不傻,自然也知道眼前的处境对自己不利,天知道敌人猫在哪个地方正准备抽冷子给他来个迎头痛击。 他站在林边踌躇了片刻,似乎有些不甘心,但又别无良策,终于还是骂骂咧咧的走了。 阿伟猫在原地又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在确认那几人已经走了之后,这才缓缓起身往林子外面走。 这时候他才感觉到,方才由于慌不择路,实际上也根本就没有路,他逃进林子的时候皮肤被荆棘丛给勒刺的全身上下都是血印子,此刻才感觉到痛楚。 而扭伤的踝骨此刻已然肿胀异常,简直不敢着地,稍一用力便疼痛难耐。 他出到林边,就在阴影里静坐良久,确认一人并没有对他进行反埋伏而是真的已经走了,不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想打电话求救,可是却悲剧的发现,手机已然不知去向。大概是在刚才搏斗的时候遗失了,万幸的是他装在贴身口袋的那支有着重要证据的录音笔还在,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若是这个东西也不小心遗失,那么他费尽周章做的这一切,甚至差点丢了小命,就全都白费了。 此刻已是深夜,这条路根本就没有行人和车辆经过。有心求助也无能为力。他摸索着寻到一根树枝,能用来充当拐杖,可刚费力的站起,竟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血气上涌,眼前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黑,一头栽倒在地上,竟是昏了过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们已然知道,阿伟躺在野地里,直到黎明时分才被人发现并报了警。 我和沐惜春听着,皆是惊的目瞪口呆,我们怎么也没有想,阿伟竟经历了如此凶险的遭遇,简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我突然想到他昨夜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想必是他料到此去会有风险,想让我陪他一同去见孙长河。可是竟被我一口给回绝掉了,现在想来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所幸的是阿伟虽然受了伤,但却性命无虞,若是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恐怕会为此自责很长时间,虽然我不喜欢他,但这无关乎于个人感情。 但这事也并不能全都怪我,他若是在电话里说清楚是为了什么事,我想我会答应的。 此刻想来,阿伟似乎也有心存私心的可能,大概是怕我分了这个几乎是他全盘挣得的功劳。他在电话里含糊其辞,多半自己也会料到我会不犹豫的拒绝,但他还是没有跟我说清楚具体的情况。 但这也有可能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和你一起去?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样跟许叔叔交代?”沐惜春震惊之余看着满身是伤的阿伟心有不忍的说。 阿伟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对沐惜春说:“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兴师动众却没有查到线索,岂不是让人笑话!” 我被阿伟这一眼看的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我很清楚他看我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他大概是在说:我倒是通知了某些人,但是人家并不想帮我。 “有没有把握你都不该一个人去冒险!这次的事情这么凶险,只是听你说我都感到后怕,若是你为了此事有点什么意外,我该是有多自责你知道吗?”沐惜春语气半责备半心疼的说。 阿伟突然把沐惜春的手拉到胸前,用两只手紧紧的握住,表情变得有些动情:“惜春,你这是在心疼我吗?你不用自责,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因为我爱你,为你分忧是我的责任!” 阿伟说这番话的时候微肿的眼睛流露出无限柔情,语气甚至都有些微微颤抖。 沐惜春愣了一下,想抽回手,却被阿伟死死的握住。她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沉默的她有些不敢看阿伟由于真情流露而变得炽热的目光,微微扭过头去。 看见这一幕,我心里拧成了一团,既有些不齿阿伟的行径,他当然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沐惜春不会刻薄的拒绝于他而乘机表白。又痛恨自己没能有阿伟机敏的心智,能够出其不意的帮沐惜春解决了困局。 虽然沐惜春并不会因为此事在情感上对他有所改观,必然会在她的心里多了一道羁绊,若这样的事情再来个几回,有可能还真的会让沐惜春无法拒绝与她,毕竟人都是有感情的,任谁也无法做到你报我以桃李我还你以棍棒。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话又说回来,若此事是我促成的,而不是阿伟,那么沐惜春对我的爱也势必会更加深一分。 我站在一旁既窝火又无奈,想转身离开病房,又觉得这样做显得太过小气,终于还是不尴不尬的立在了原地。 阿伟依旧是双手攥着沐惜春的手,青紫的脸上满是柔情,似乎立在一旁的我,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存在。 “说来惭愧!”见阿伟讲述完,站在一旁的那个警察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们虽然一直在努力的跟进此案,但却没有找到正确侦破方向,从而让案情耽误了这么长时。许先生的私自调查虽然有些不合理法,但却帮了我们大忙。沐总请放心,我们已经对许先生的那份录音证据做了取样调查和对死者家属的传唤取证,证据是真实有效的。” “我们已经申请了逮捕令,此刻我的同事已经去执行对孙长河的抓捕任务,想必很快就会传来消息。贵公司蒙受的不白之冤相信很快就会得以洗清。” 果然,这个警察所料不差,消息在一个小时之后就传了回来,只是结果却有些不尽人意。 孙长河大概在昨夜几个手下失败回返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已然败露,早已逃之夭夭。虽然今早警察对孙长河进行了摸底排查直扑老巢,结果却扑了个空,就连昨夜那几个手下,也没有照到面。 虽然我们公司的危机很快就可以解除,孙长河也被警方通缉,但只要孙长河一天没被抓捕归案,我们就永远无法得知其幕后主使到底是何人。 这种感觉就像你明知道有人在暗处对你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趁你不备暴起伤人,但是你却不知道他在哪里何时会出手。难免不会让人有种被猎人盯上了的猎物的感觉,这次是买人性命,天知道下次又会是什么把戏。 警方在当天下午就召开了案情发布会,对社会公报了案情结果。 作为受害者一方,由我出席了警方的案情通报。本来作为公司总裁的沐惜春出席比较合适,或者建筑公司的负责人阿伟出席会更加合适。 但他们一个重伤不起,一个要陪同照顾。这个担子自然就落在了我这个助理头上。 通报会上来了很多的媒体,但唯独不见那些时日对我们别追堵截的那几张面孔,显然他们当人枪手的事实此刻已然昭然若揭,既然真相已浮出水面,他们作为枪手的作用已然失去,自然不会在来这里听什么案情通报,真相是什么他们又怎能不知?。 当然警方选择性的忽略了破案的过程,想来他们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其实案子得以告破几乎和他们毫无关系,显得他们官府无能。要让民众对公安系统报以信任这点还是很有必要的。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六章:我的关心你看不到 案情通报结束已是晚饭时间,想到沐惜春还在医院里,于是在一家菜馆打包了两样小炒,想到阿伟的伤势有可能不便吃过硬的东西,又特意给他打包了一份营养粥。 虽然我不甚喜欢阿伟这人,但一码归一码,我也不至于心胸狭隘到看他的笑话,毕竟他搞成这样,我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责任的。 来的病房,只见阿伟精神好了很多,正在和沐惜春说笑着什么,见我进来人都止住了话头。我虽然对他们谈论的内容并不感兴趣,但见他们这样,不免心里有些许膈应,但我并未表露出来。 “案情通报结束了?”沐惜春见我进来,大概是为了掩饰尴尬,问了一句明知故问的话。 “嗯,我给你们带了点饭,趁热吃吧!”我说着把饭菜放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 “啊,有吃的!赶快赶快,我都快饿死了!”阿伟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露出看起来无比浮夸的表情,还是真的饿了,似乎身上的伤顷刻间不疼了。 沐惜春笑着把病床上专供病人吃饭用的小桌板打开,把饭菜打开放了上去。 “嗯——好香啊!魏助理你真会买!”阿伟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可是在往嘴里送的时候却犯了难,由于胳膊肘部位受了伤,被缠上厚厚的绷带,竟是不能打弯,在换着姿势尝试几次无果后,一脸苦笑的看着沐惜春。 见此情景我上前一步坐在床沿边端起粥说:“我喂你!”说着便舀起一勺送到他的嘴边。 可是阿伟却不张嘴,哭丧着脸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沐惜春,用小孩子撒娇般的语气对沐惜春说:“惜春,我要你喂!”说罢还一脸哀怨的表情,楚楚可怜的看着沐惜春。 我顿时一滞,心里暗骂这个无耻的心机婊。 沐惜春倒是没有在意,抿嘴一笑,接过我手里的粥说:“好吧,看在你受伤的份儿上,我就伺候你一次!” 阿伟顿时面露计谋得逞般的胜利笑容,但在我看来他就是小人得志。 看着沐惜春一勺一勺的把粥送到这货嘴里,我心里醋坛子打翻酸水直冒。看着这货一脸痴相的看着沐惜春,又感觉无比恶心。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出了病房,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直喘粗气。 过了大约一刻钟,沐惜春从病房走了出了,见我表情不忿的坐在长椅上,笑着坐在了我的身边。 “怎么?吃醋了?”沐惜春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的问我。 我把头别向了一边,没有理她,心里却说:原来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也知道我会吃醋? 沐惜春伸手把我的脸扳过来,笑嘻嘻的说:“好了,瞧你这幅怨妇样儿!阿伟为了公司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理应对他表示一下关心,你可别多想!” “我多想?他是为了公司搞成这样吗?他是为了你!”我愤愤的说。 “不管他为了什么,他都帮了我们大忙,化解了公司的危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是吗?他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让我对他不闻不问?”沐惜春似乎被我的话弄得有些不悦,语气变得淡然了不少。 其实我也知道,沐惜春并未对阿伟表现出什么,她所做的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可是看到阿伟居功自傲对沐惜春恬不知耻的样子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我也知道这是我的个人情感在作祟,也许是我太爱沐惜春了,才会容不下其他男人对她有非分之想,也或许是我的不自信,才会让我内心极度敏感总是患得患失。 “好了,这些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沐惜春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膝盖说。 “那你呢?” “阿伟现在这个样子,身边不能少了人照顾,他刚回国又没什么朋友,所有……”沐惜春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留下来照顾他,就当是表示对他的感谢!” “不行!要说累这些天大概谁也没有你累,还是你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他!再说明天公司还要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处理呢!你怎么能在这里熬夜?”我强烈反对。 沐惜春苦笑了一下说:“我倒是想回去休息,可是你觉得让你和阿伟单独待在一起能让我放心吗?以你和阿伟的性格我真怕你们再冲突起来!” “你不相信我吗?即使我再讨厌他,我也不会动手打一个卧床不起的病号,你放心好了!”我有些不悦的说。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沐惜春微微垂下头,沉吟了片刻抬头看着我说:“你也相信我好吗?我只是单纯的想要表达一下感谢,不要勉强我可以吗?” 我怔了怔,愣在了原地,我没有想到沐惜春会说出这样的话。是的,我承认,我的确不想让她和阿伟单独待在一起,可我更多的还是在关心她的身体。 自从公司出了这档子事儿,连日来她无时无刻不处在精神紧绷的状态,现在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可以松口气了,我怎么忍心让她留在这里继续熬精神照顾阿伟? 可是在她眼里却成了我在勉强她!又怎能不让我在内心深处感到错愕?或许在她眼里,我的坚持只是因为我敏感的私心而已,我对她的关心她竟感受不到! 我本想说我们可以请个专业的护工,可是想想还是算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我虽然爱的卑微,但却还有一些尊严,你可以感受不到我的关心,却也不能给我安一个勉强别人的罪名。 我感觉自己的心一点儿点儿凉了下去,不知所谓的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随便吧!”说完转身离开,长长的通道直到尽头我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在我转身的那一瞬,我看到沐惜春的脸色变了一下,她嘴张了一下似乎要说什么,可却什么也没说。我虽然没有回头,但我能够感受到,她一直在我背后看着我,直到我走到走廊的尽头转到另一条走廊。 出了医院,我的心情简直糟糕透了,内心憋闷的如同窑里的火焰,熊熊燃烧却找不到突破口,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让我的胸膛几乎有种想要炸裂的感觉。 我走在华灯初上的大街上,看什么都觉得不太顺眼,似乎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饱含深意,似乎每一盏灯都直透我的内心,把我不愿承认的脆弱照的雪亮。 我并没有依沐惜春所言回家休息,而是毫无头绪的晃悠在大街上,因为我知道即使我回家也睡不着。 好好休息?呵呵,你陪在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身边却让我好好休息,这可真够滑稽的! 走在走着我竟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酒吧街,或许这就是天意,人在失意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往这里走。虽然我并不算失意,因为至少沐惜春现在还是我的女朋友,阿伟也还没有出现要扳回局势的苗头。 但我依然会为了沐惜春的一个行为一句话而感到异常难过,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你治好了我恐惧爱情的心,让我可以去爱,可是你却没有教会我该如何去爱。如果这就是爱情的本质,那么我情愿永远也不要有爱人的心…… 我突然想找一个可以倾述的人,我想像个懦夫一样把我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不论这个人是谁,哪怕他看我不起,只要他肯听我倾述,我都感激于他。 可是我却发现,此刻我竟连一个倾述的对象都没有,我突然又想起安妮,若是她还在,她一定愿意听,可是安妮,你又在哪里? 我站在酒吧街中央,环顾四周,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有的人谈笑风生,有的人神情落寞,有的人卿卿我我,有的人形单影只。 但是!不论是哪种人哪种表情,他们似乎对我这个杵在马路中央神情寂寥的汉子并没有过多关注,甚至都不曾多看我一眼。 在这一刻,那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再次袭上我心头,仿佛我是另一种意识形式的存在,他们根本看不到我,也感受不到我。这种感觉甚至让我怀疑我是不是死了?是不是只剩下了一丝找不到往生路的孤魂? 直到第一杯酒下肚,那种辛辣的感觉无比真实的反馈给大脑,我才确信自己依旧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 我没去向东的酒吧,我怕喝醉了又给他惹麻烦,我给他讨的麻烦够多了。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李良的电话,想让他出来陪我喝酒。可是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听,不知道他此刻在忙些什么,亦或是不愿接我的电话。 在拨通几次依旧无人接听之后我终于放弃。我感觉到自从安妮走后,李良整个人都变了,虽然他已经和我和解,但对我的态度却冷淡了许多,似乎是在刻意的和我保持距离。想到这里我心里好像有一团野草在肆意疯长。 我一仰头,又干了杯中之物。我眼神迷离的坐在一个角落,看着小舞台上一个身材惹火的辣妹在跳着勾人心魄的性感舞姿,引得周围一群痴汉如饥似渴嘴角流涎。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七章:犹胜当年 我坐在角落,独自喝着闷酒,周围的喧闹似乎离我很远,那酒精让我的感官变得迟钝,周围的一切都渐渐的飘忽起来。 中途曾有两个浓妆艳抹一看便知是混迹于红尘之中的女子上来搭讪,她们大概是见我形单影只,想从我这里接到一笔生意。但显然她们找错了对象。我现在心情正郁闷到极致,哪里还有兴致去搭理她们。 在见我态度冷淡并不是她们所寻找的猎物的时候,知趣的离开了。 这两个女人不禁让我想起了几个月前的李如意,想必此刻她已然在异国他乡过上了新的生活。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像我所希望的那样破茧成蝶获得新生。 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心里升起一股无法抵挡的寂寞,似乎我身边的人都一个一个的离我而去。 安妮走了,两个月过去了,她依旧杳无音讯,我甚至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 李良自安妮离开,也和我有了难以言说的隔阂,虽然表面上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我能够感觉得到,我们之间的友谊已经不再那么推心置腹,至少他对我是这样。 就连这个只有数面之缘的李如意,我此刻都无比的思念于她! 我的思绪飘飞,杂乱无章的想着一些漫无边际的事,突然被身旁传来了一阵骚乱打断了思绪。 侧头看去,只见三个穿着花里胡哨头发五颜六色的年轻男子正在粗暴的拉扯刚才在舞台上跳舞的那个女子。 “别给你脸不要脸,知道我大哥是谁吗?爷们儿能看上你这种货色是你的运气。别不识抬举!识趣的就赶紧跟我们走,把爷们儿侍候高兴了少不了你的好处!”一个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年轻人流里流气的对着那个女孩儿说。 女孩儿明显被吓得不轻,眼神躲闪的唯唯诺诺的说:“几位大哥,我只是来跳舞挣点生活费而已,我不做别的生意,几位大哥求你不要为难我!如果有什么冒犯之处我以后不来就是了,我……” “没什么冒犯的,实话告诉你吧,爷们儿看上你了,只要你肯跟着爷们儿,还用这样辛苦跳舞挣生活费?只要你在床上卖点力,爷们儿随便一高兴你还不是要有什么有什么!”几个人脸上都露出淫邪的笑容,看女孩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待宰羔羊一般。 女孩儿面露惊恐,慌乱发摇着头连连后退,可是几人岂能让她走脱?一个臂膀纹身的男子一把拉住女孩儿的胳膊,恶声恶气的说:“你还是别抱什么幻想了,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也不打听打听我大哥是什么人,整个酒吧街都是我大哥罩着的,别指望有谁会救你,你看看周围,谁敢管我大哥的事……啊……” 他的话没有再继续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只酒瓶哐啷一声在他脑门上碎裂。 打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已有几分醉意的魏某人,我本就心里积郁良久苦苦得不到发泄,此刻这三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凶,也怪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们倒霉,自己撞在了枪口上。 那个花臂膀被我一酒瓶打翻在地,脑门的献血汩汩的往外冒。另两人显然被这一幕给震住了,大概是没想到还真有人敢管他们的闲事,还没反过来已经被我一人赏赐了一酒瓶。 热血上涌的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快意,郁闷一旦找到了突破口顿时一发不可收拾起来,趁三人被打的昏头转向,我拳脚并用专找痛处下手。 那个戴金链子的混混刚刚踉跄爬起,被我一击勾拳再度打趴在地上,我骑在他的身上左一拳右一拳,拳拳往他脸上招呼,顷刻间打的他口鼻流血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 我尽情的发泄这心里的不快,几乎失去理智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正当我打的兴起,竟忽略了还有两人,只听又是一声玻璃瓶碎裂的声音,不过这次是在我的脑袋上响起,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响,有那么一瞬间的短路。 就在这一瞬间的时间,身后之人一脚把我从金链子混混的身上给踹翻在地,我刚想站起,可腿弯处猛的又挨了一脚,把我再度踹翻在地,与此同时我感觉全身各处同时遭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拳脚相击。 原来身后两人趁我在打金链子混混的时候已然回过神来,在我身后猛的给了我两记重击。我当时就知道,我这一倒地再想站起来就难了。 果然,在我第二次倒地之后,全身各处传来的疼痛像雨点一样打在我的身上,好在酒精的麻醉让我的痛感神经变得迟钝,但绕是如此,我依旧感觉到锥心刺骨的疼痛。 我蜷缩在地板上,双手护住自己的脑袋,尽可能的让头部少受伤害。场面顷刻间倒转过来,顿时变成了我失去了还手的能力,成了任人宰割的角色! 这时候那个被我打的七窍流血的金链子混混终于从地板上挣扎站起,嘴里含糊不清骂骂咧咧的道:“你他妈的,敢打我?小爷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这儿的规矩!”显然我刚才对他的一顿胖揍已经把他打的跟猪头一样,连说话都口齿不清了。 那个小混混一边说着一边狠命的用脚踢我的脑袋,尽管我用胳膊护住脑袋,但这种程度的防护怎么能够抵挡住他充满愤怒的全力踢打。 我只感觉胳膊每承受一次重击骨头都像要断裂一般都疼痛,同时脑袋也被撞击的七荤八素。 这和小混混的踢打不禁激起了我的怒火,在他又一脚踢来的时候我猛的伸出胳膊死死的抱住他的小腿,同时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看也没看,只是预估了一下位置狠狠的斜刺里打出一拳。 只听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我这一记盲拳预估的位置竟丝毫不差,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那个混混的裆部。 只见他双腿夹紧佝偻腰身向后蹦跶了几下,双手紧紧的捂住裆部,瞬间变成了传说中的捂裆派弟子。看他的样子,想来我这一记盲拳至少要让他做几天的和尚了。 身后两人见我还能还手,顿时怒火更甚,加大了力道在我身上又踢又踹。 我被这两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足足踢踹了两分钟有余,就在我觉得自己有可能会被这两个混混打死打死当场的时候,围观的众人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警察来了!” 随着这一声叫喊,紧跟着便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我现在全身像散了架一样,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我的感官还在,听脚步声大概来了七八人,我心里一松,心想我这条小命算是又保住了。 “都别动,警察!”一个洪亮的声音大喝道。紧接着便是一阵撕扯和呵斥的声音,显然是这两个混混已被警察制住。 这时候一个警察走到我身边,把我蜷曲一团的身躯扒拉成仰躺的姿势。我微微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的警察很是眼熟,细看之下竟是下午刚见过面的那个姓姜的警官,也就是早上在医院通知我们阿伟出事了的那个警察。 显然这个警察在仔细辨认后也认出我来。嘴角浮出一抹笑意说:“魏先生,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阿,下午才刚分别,现在又见面了!” 此刻的我已是半死的状态,面对他的调侃连张口说话都觉得是件奢侈的事情。 姜警官大概知道我此刻的状态,稍稍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大概是见我除了鼻青脸肿之外并没有明显的外伤。见场面已经得到控制,也不急着收队,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我的魂魄还阳。 过了大约一刻钟功夫,我终于支撑着身体艰难的从地板上坐了起来,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竟牵动全身各处剧烈的疼痛起来,看这情形恐怕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没有被照顾到了。 姜警官见我龇牙咧嘴的样子表情颇有些玩味的问:“魏先生,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稍微活动了一下四肢,觉得骨头并没有受到损伤,遂对他微微摇头道:“没事!不需要去医院!” “你是不需要去医院,不过我想他还是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的!”说完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被我胖揍了一顿的金链子混混。 我顺着姜警官的目光望过去,这才发现那个小混混竟被我揍成了猪头。由于刚才场面混乱,加上我已是半醉的状态,手上没有分寸,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握什么分寸。 此刻那个小混混不仅脑袋肿胀面目全非,而且口鼻还兀自往外冒着血,两个眼睛已经被高高肿起的肉给挤成了一条缝,看上去丑陋又滑稽。 看到他这幅样子我不禁也暗暗咂舌,看来我的勇武依旧犹胜当年,虽然今天我以一敌三,但从场面上看似乎我并未落下风。 姜警官对他的同事招了招手,派了两个人带那个小混混去了医院,我和剩余两人则被一众警察带上了警车。在被带出去的时候我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仔细一想顿时豁然开朗。那就是我和这三人冲突的原因,而那个女子此刻却并不在现场,想必是早已趁乱走掉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八章:再入警局 我不由得一阵懊丧,想这个女子还真是太不讲就了点儿,她是此事的当事者,若此刻她一同去警局,此事经过警察一问便知,我大概也能免去很对不必要的讯问。 现在她不仅没有就此事为我证明清白,甚至连一句感谢都话也没有,要知道我为了帮她解围差点被打死当场,虽然我的初衷并不是完全为了她,但她怎么也不能舍弃救她的人不顾独自逃走,简直是岂有此理! 虽然我想此事警察大概也能一眼看出个大概,多半不会问责与我,但心里仍旧感到有些不值。果然,社会的进步让很多人都渐渐的泯灭了人性。 事实证明我所料不差,到了警局之后姜警官只是简单的问询事情的经过后便不再过多盘问,还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无关此事的话题。 “你们公司的那个案子已经结束,虽然孙长河还未被抓捕归案,但事情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对你们公司造成什么影响?”姜警官说。 我苦笑了一下说:“案子看上去虽然是破了,但也并不算完全破了,孙长河不过只是个跑腿的,他的那个建筑公司早就名存实亡,只不过是个空壳公司,根本没有必要搞我们,就算把我们搞垮,他那个公司也完全得不到一丝好处。真正的幕后黑手一直都未浮出水面,所以我们公司的威胁根本还没有解除!” “至于此事对我们公司的影响肯定是有的,你也知道,市局为了稳住舆论,停掉了我们好几个正在进行的项目,我们公司几乎瘫痪了半个月,其损失可想而知了。” 我体内的酒精此刻已完全蒸发,这番话说的调理清楚实事求是。但我心里多少也有些揶揄他们警察的意思。要不是他们办案不力没能尽早破案,也不会有阿伟冒险受伤,从而让他有了亲近沐惜春的机会。我现在满身是伤面目青肿的坐在警察局也正是出于这件事的连锁反应。 姜警官似乎也从我的口气中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抱歉的说:“这事儿我们也有很大的责任,要不是我们侦办方向出现了偏差,也不会把这件事拖这么久,到最后还是贵公司许先生替我们把案子给破了,说来也是惭愧!” 我沉默无言,心里却说:“你们毫无作为当然要惭愧的!”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警察拿着一份卷宗送给姜警官道:“姜队,那两人的口供已经记录完毕,你看看!” 姜警官接过卷宗对那个下属摆了摆手示意他下气。 “事情都弄清楚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心不在焉的问,甚至都没有兴趣知道对于那三个混混该如何处置! 姜警官闻言沉吟了片刻抬头看着我说:“问题清楚了,不过你还不能走!”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语气中略带一丝不满。 姜警官表情有些犹豫,但终于还是开口:“因为这已经不是一起简单的民事纠纷,虽然你的行为是见义勇为,但你把那个人打伤成那样,已经有些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虽然他们行为不端,但也只能定性为骚扰女性,并没有构成什么实质性的犯罪,所以……” 我简直被他的话给气笑了出来,出言打断道:“骚扰女性?没有实质性犯罪?当然没有实质性犯罪,因为是我阻止了这场犯罪,难道说还要等到他们构成犯罪事实民众才可以出手阻止?简直荒唐!” “魏先生你别激动,我们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做事要有法可依,事实上你那时完全可以报警处理,而不是乱用武力从而造成暴力事件,因为他们完全没有威胁到你的人生安全,也没有对那个女孩造成预见性的伤害,所以……你的做法并不属于任何防卫行为!” 我听了他的这番话,感到恼怒的同时又感到一阵无力。虽然他说的确有道理,但如果凡事都报警处理,恐怕再给他们增加十倍警力他们也忙不过来。 他的这番话虽说的委婉,但其大意我还是听得出来的,大概就是在说我滥用武力,是我主动造成的这起暴力事件。 我也懒得听他长篇大论和我普及法律知识。面露愤慨出言不逊道:“我要怎样才可以走?还是说你们要拘留我?” 姜警官见我情绪激动忙陪笑道:“没那么严重,魏先生你想多了。只不过是医院那小子伤的确实重,说实在的若是他一定要追究你的责任你肯定要吃官司的,他的伤势已完全可以判定为重伤!” “他受伤又怎样?难道我就没有受伤?”我愤怒的把衣服撩起,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胸膛和腹部给他看。 “魏先生你冷静一下听我解释,现在不是我们要追究你的责任,而是伤者!你虽然也受了伤,但两者性质不同,一是你先动的手,二是隔壁的两人打你是为了解救同伴,真闹起来在量刑上他们占优!不过事情也没那么严重!” 姜警官喝了口茶接着道:“虽然我们都是依法办事,但我们又怎能不知你们双方都是些什么人,若是站在正义的角度我甚至都要给你点个赞,打死那些社会混子才好,但我们毕竟是法治社会,不能那么做不是吗。” “虽然伤者扬言要追究你的责任,但我已经知会过那边的同事,用了一些手段让他们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要魏先生支付他的医药费便不再追究!” 听完姜警官的话,我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道?打抱不平惩恶扬善难道不是历史以来的好风气吗?怎么到了现在却还要给被自己惩治的恶人掏医药费? 这也难怪这个社会越来越冷漠,遇事不仅冷眼旁观甚至唯恐避之不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这个矛盾调和不了的情况下,任谁也不想让自己明明是见义勇为的行为却惹得一身骚。 我像个生气的蛤蟆,坐在那里鼓着肚皮翻着白眼直喘大气,虽然他说的我都明白,也确是这个道理,但我就是感到无端的憋屈。 想来也是好笑,本来打这一架上为了发泄在沐惜春那里受到的憋屈,现在倒好,前头发泄完了后头又给补上,还真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妈及时,看来老天是存心不让我顺心了。 “多少?”我的耐心终于被消磨干净,语气不耐烦的大声问道。 “呃……那人伤的实在有些严重,费用本来不会太少,不过我已吩咐同事,对那个混混进行了训教,这件事双方都有责任,只不过是各方承担多少的问题,所以我让同事尽可能的把你的那部分往少里讲,最终那小混混答应只要你付他五千块钱医药费,他就答应在谅解书上签字。”姜警官语气柔和,甚至有些唯唯诺诺。他当然知道我落得个如此下场心里该是有多憋屈,所以话语里尽显小心。 我一听五千这两个字,本来就愤怒的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五千?他这不是摆明了讹人吗?我就打了他几拳用得着五千医药费?难道我把他的脑子打坏了不成?” “咳……咳……”姜警官面楼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看了看我眼神闪烁的说:“他……他还被你打落了三颗牙齿……你应该知道,牙这个东西……呃,很贵……” 我见他磕磕巴巴的说出这句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当然明白牙这个东西很贵,我疑惑的是这厮的牙怎么长得这么他妈不结实,随便几拳就他妈掉落三颗!若是他的两个同伴再晚一点制止我让我在给他几拳,那还不得再掉几颗? 不过想想也只得认栽,只是我现在却有些犯难,因为我根本就没那么多钱,众所周知,我这个人对钱的多少向来缺乏概念,以至于从来没有存钱的习惯,况且我那点微末的工资也只够我的花销,以至于现在让我一下子拿出五千块钱来我还真有些犯难。 “你把我关在这里我怎么去弄钱给你?”我顿时变得蔫不拉几! 姜警官听我这话神情略微惊讶,他大概是没想到我连区区五千块钱都还要出去弄,在这个手机可以搞定一切的年代还要出去弄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连五千块钱都拿不出来。 他的表情虽然一闪即逝,但还是深深的刺痛了我。想想我还真是失败,二十大几近三十的人了,依然混的灰头土脸毫无章法。 “呃……魏先生有所不知,按照规定在事件没有完全处理妥当前,双方当事人是不可离开警察局的!不过也没关系,魏先生可以打电话让朋友先把钱送来,等事情了结魏先生就可以走了。本来按照事情的严重程度是要进行罚款拘留的,不过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 姜警官和颜悦色的给我解释,想来他大概是对我们公司那个案子没能起到该有的作用觉得有愧于我们,才会对我如此客气,若是我们互不相识,他大概不会有这么多的耐心,哪怕我是出于见义勇为。 所以我也不能太过矫情,要知道别人给你面子你也要懂得借坡下驴方是处世之道。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九章:心中的猛兽 我沉吟半晌点点头,拿出手机逐一想了一遍能够给我送钱来赎我的人。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李良,若他知道我出事肯定会来捞我,不过想到几个小时前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都未接听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虽然有可能他当时手机不在身旁没有听到电话铃声,也有可能在忙其他的事情腾不过手来,但两三个小时过去了也没见他给我回个电话,可想而知他并不是很关心我连打几个电话找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我又想多了沐惜春,她若是得知我在警 《我的刁蛮女总裁》第一百五十九章:心中的猛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刁蛮女总裁》35中文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ihuoyzw (); 第一百六十章:you and me 我没有回家,那个本来是最温暖的地方此刻对我来说却如同是一种桎梏。 抛开一切虚无抽象的感情,那不过是一所冰冷的房子,与这世界上任何一所房子并无本质不同。而感情……呵呵!我现在还配谈起么? 回去?怎么可能!房子是沐惜春的,而我刚才才狠狠的伤害了她,我又如何能够做到心安理得的住进她的房子? 虽然在我在我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在我听到沐蹲在都是失声痛哭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后悔了。 我见过她流过很多次泪,却从来没有见她哭的这么伤心过。如今想来她的每一次流泪似乎都是为了我…… 她的哭声无疑是对我灵魂的凌迟,让我在悔恨中煎熬,然而卑微的自尊却又让我变得冷血,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回去向她道歉。 我知道,沐惜春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其实不过是关心则乱,若换做旁人又岂会管我的所作所为? 其实她说的丝毫没有错,我这种不管不顾的鲁莽行为除了让自己受伤,也只会让关心我的人一同担心,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郁闷就与别人打架,这不是幼稚又是什么? 可是人的情绪就像是一头野兽,一旦凶性被激起就无法制止,况且我从来都不是情绪管理者,我行我素惯了又怎能在那种情况下克制住心里的兽? 我知道我的话深深的伤害了她,她又有什么错呢,她难道不是太过关心我才匆匆赶到派出所搭救我的?除了她还要谁能做到这一点?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想起一件事,为什么向东明明答应我来给我交罚款,可是为什么最后来的却是沐惜春? 我不禁有些气愤,想来我和沐惜春搞成现在这种局面他要付很大的责任。 我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问问他为什么要放我鸽子,可是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我怅然闭目,想想还是算了,他又有什么义务一定要去救我呢?况且我了解向东的为人,他若不是有什么事走不开一定不会空口说白话。 我索性拦了一辆车,直接来到向东的酒吧,此刻已是凌晨一点多,酒吧客人已经不是很多。 我本以为这个时间点向东大概不会在酒吧,可是我刚进去就看见他在吧台里面把计算器按的啪啪作响。 看他这样子我原本一片死寂的心不禁又有些气血上涌,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哪里有一丝被急事耽误的样子?亏得我之前还在心里为他找借口,原来一切并非我所想的那样! 他一心专注于算他的账,根本没发现我进了酒吧,直到我走到吧台前他才发现我,在看见我的那一秒他瞪大了眼睛,大概是我的模样让他大吃一惊。 他表情紧张的从吧台里面转出来,双手扶着我的肩膀仔细端详着我的脸。 我很是不悦的伸手打开他的手臂,皱着眉头阴着脸说:“你答应我的,为什么最后去的不是你?你这样做也算是朋友?”我语调渐高,引得旁边的酒客纷纷侧目。 向东显然已经从我脸上的伤和我说话的语气判断出事情的严重性,面露担忧的神色说:“兄弟对不起,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还以为你只是和别人发生了一点儿肢体冲突,没想到……” “你少他妈扯淡!”我打断向东的话。“你是怕麻烦吧!你怕麻烦完全可以不去,你为什么要告诉沐惜春?”我双目圆睁瞪着他。 “惜春是你的女朋友,难道她不该知道?我本来是想和她一起去的,可是她却坚决拒绝了让我随行。而且我也没想到你会搞成这个样子,我以为只是一件小事,交了罚款就没事了,没想到你会搞成这样?对不住了兄弟,你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向东语气饱含歉疚的解释。 我颓然转身,不想再和他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理论。事实上我的心情已经糟糕到极点,甚至连发泄的欲望都没有了。 向东一把拉着我,面带忧色的看着我说:“兄弟,我不知道你和惜春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就算兄弟我做到不够妥当。但是你现在这个状况……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我甩开他的手没有理他,径直一瘸一拐的向外面走去。 向东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欲言又止。他知道我的脾气,若是什么事情我没想通,谁劝我都没用。 在我走出酒吧的时候向东再次追了上来,拉住我的手把一个什么东西塞进我的手里。我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把钥匙。 “我知道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这是酒吧后面仓库的钥匙,你之前的东西我都用塑料袋罩着,都还干净着,若是你不想回家,你可以暂时睡在那!” 看来向东还是了解我的,虽然我什么都没说,但他还是从我的只言片语中猜到我和沐惜春闹了不愉快,他也知道我一直住在沐惜春的房子里,大概知道我不会回去,所以才会有此一举。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倔强的把钥匙又还了回去,虽然尚存的理智告诉我我的确需要这样一个住处,但我却固执的不肯接受他的恩惠,哪怕此举会让自己陷入一个无家可归的境地。 “若你还想让我拿你当兄弟,就不要管我!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也请不要再把我的行踪告诉沐惜春知道!”我语气严肃的说 向东无言点头,我随即转身踉跄行去,听见身后的向东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并没有走出多远,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知道了此刻该去哪里!于是索性又进了另一个酒吧。 这个酒吧装修的很是另类,粉色的格调与酒吧该有的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看便知酒吧的主人有自己别具一格的个性,才让酒吧有着鲜明的浪漫和温馨的主题。 大概是过于小众,所以酒吧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三两对看似情侣模样的年轻人分坐在酒吧四处。 酒吧中央放置着一架钢琴,一个短发女子此刻正坐在钢琴前弹奏着凯文科恩的钢琴曲《youandme》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舞蹈,曲调忧伤哀婉,在这个静谧夜晚竟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来到吧台点了一打啤酒,独自寻得一个角落心思落寞的自斟自饮。 既然无处可去不如彻底的大醉一场,酒醉了就不会在意自己身在何处了。 我喝着酒,想着满腹的心事,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想着沐惜春的哭泣,我只觉心里难受的想哭。 自从 (本章未完,请翻页) 阿伟来了之后,我和沐惜春本来甜蜜的相处方式变得荡然无存,尽管我知道沐惜春爱的是我,但在无形之中让我压力徒增。 我很清楚我的压力来自阿伟的威胁,有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在让我无论如何也自信不起来,所以才会在阿伟因为受伤沐惜春才稍微对他好一点儿就让我受不了。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自卑的,只有自卑的人才会对一些不会改变性质的细枝末节上也感到无比敏感。 今晚的冲突与其说是我和沐惜春观念不同而导致,实则我只是在借题发挥,我只是想要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为此我不惜出言伤害我深爱着的人。 现在想来我不仅在感情上自卑,在人格上我又何尝不是自私的?只怪我生性脆弱,虽然这可能是因为爱的至深才导致的,但我不得不承认我始终无法领略到正确相处方式,却对用伤害来表达爱无师自通。 …… 我越想越难受,一杯接一杯的往胃里灌酒,极力想把自己尽快灌醉,然而却是越喝越清醒。 我忽然痛恨起自己来,我为什么不能大度一点,为什么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多一些包容?为什么总是要让明明自己很爱的女人为自己伤心。 想及此处我不禁狠狠的往自己脸上扇着耳光,直打的自己泪流满面,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出声来。 酒吧渐渐安静下来,钢琴曲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停歇,似乎周围突然就变得静悄悄的。 我止住哭声蓦然抬头,目光透过泪水,仿佛这个世界都变得虚幻起来。 眼前一个人影由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原来是那个谈钢琴的短发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不动声色的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环顾四周,那几对情侣早已不知去向,想必是我的哭声打破了这里本来浪漫的气氛,让他们觉得这里不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本就不多的服务员此刻也一个不见,想必是下班了。整个酒吧此刻只剩下我和这个女人。 我想,大概她就是此间主人了。 眼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大约三十岁上下,身材匀称皮肤白皙相貌柔媚,略带成熟的韵味把她的温婉谦和衬托的恰到好处,给人一种很是温暖的视觉效果。 但我此刻却丝毫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个陌生女人的美,她坐在我的对面,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表情让人捉摸不定。 但我仅只看她一眼,我就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人,虽然她尚没有开口说一个字,我依然能够从她穿透般的目光中确定这一点,只是她的故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坐直身子,胳膊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空酒瓶,酒瓶碰酒瓶发出了一阵哐啷啷的脆响。 我手忙脚乱的想要拦住四处滚落的酒瓶,却发现自己的手由于迟钝而变得有些不听使唤。 一只酒瓶终于还是在我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注视下滚到了地板上嘭的一声摔得稀碎。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一章:情人泪 “对……对不起!”我舌头不大拐弯的抱歉道。 眼前的女人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优雅的弹了弹烟灰。 “世间的苦难十有八九,我想你大概是经历了一些暂时还无法看透的事情,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说给我听听!”她终于开口说出了她的第一句话。 我沉吟片刻微微摇头:“我不想说!” 她目光扭向了旁边笑了一下说:“请原谅我的好奇心,既然你不想说那也无妨!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除了感情能让一个汉子软弱的像个孩子,恐怕也不会是别的了。” 我没有回答她,表情始终无动于衷,目光涣散的看着一片狼藉的桌面。 “怎么?这么晚了你还不打算回去?”她又问。见我依旧沉默她又问:“还是说你无处可去?” 我依旧沉默,她看人的眼光果真够透彻。 “看来我又猜对了!”她淡淡一笑接着说:“我要打烊了!不过……”她略做停顿。 “你依然可以留在这里,我的规矩就是从不会把进来的客人赶走!”说着她扔下一把钥匙。 “这是酒吧的钥匙,你既然无处可去,那我就暂时收留你好了!我回去了,是去是留你自己看着办,如果想开了要离开,把钥匙放在吧台就可以了!”她说完起身欲走。 “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禁诧异。 “不然呢?难道你还要我也留下来陪你?”她回头看我一眼,依旧面露微笑。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素未谋面你凭什么这么相信我?” 我不由得环顾了一下这个酒吧。这个酒吧虽然不大,却还是有些价值不菲的东西,且不说吧台那些不乏名贵的酒水,单且那台钢琴从她的气度来看也绝非俗品。而现在她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未免也太托大了一些。 她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我用半生时间才学会识人这一个技能,我不会看错的,虽然你是个活不明白的迷茫之人,但你不会干出那些小人行径的事情来的!这点我相信!” 她说完转身出了酒吧,留下错愕的我愣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世间的际遇还真是奇妙,在我无处可去的时候竟无意间遇到这么一个不拘小节且善于识人的女人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这大概就是佛家所说的缘法。 我突然对这个神秘的女人有了些许好奇,很想知道在她身上所发生的故事。 我坐在原地愣了半晌,才缓缓起身找来扫把,把地上的玻璃碎屑清理干净,又把桌上的空酒瓶收拾到门口的垃圾桶。 无意间抬头才发现,这间酒吧的名字原来叫做“情人泪”。想着她看透一切的目光,和只有有所经历才会有的平淡素然,我想,她一定是一个大寂寞过的人。 重新坐回沙发上竟感觉一阵倦意上涌,我合衣躺在沙发上,竟有种莫名的放松。 我想大概是这个女人的信任让我的心得到了某种释放,才让我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让我终于对这个世界放松了防备,不一会儿竟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是半晌十分,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竟然一整夜都保持着一个姿势,这一觉睡的如此深沉。自公司出事以来,我几乎从来没有过如此高质量的睡眠,却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睡得如此踏实。 我起身站起活动了一下身体,脑袋里醉酒的感觉已然清醒,但身上昨晚受的伤依旧生疼。 我在洗手间洗了把脸,又见旁边的洗漱台上放着几副一次性的牙刷牙膏,也不知道是准备做何用处,索性拿起一把刷了个牙,想来那个不拘小节的女人也不会在意我用了她一副牙刷。 洗漱完毕后,我在酒吧内无所事事的转了两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是临近中午。 我如今这个状态,去上班肯定是不存在了,即使身上没有受伤也没有鼻青脸肿,单说我和沐惜春昨晚的冲突,我也没有心情去上面对她。 我需要足够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有些事情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想到沐惜春,我不禁又有一些心酸,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怎么样,是为公司解除危机而感到高兴,还是会因为我的无理取闹和刻薄言语而感到难过? 那么她会想起我吗?她会为我担心吗?她会想知道我昨夜是怎么度过的吗?还是她依旧在为我的敏感的内心和幼稚的行为而感到忿然? 说实话,我此刻很想见到她,无论她是在为我担心还是在生我的气,我都无比的有想要去见她的冲动! 但我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对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想不仅是我,可能她也需要一些时间冷静。 此刻在我想来,我的行为大概会对她造成一些困扰吧,难道她不该重新想想们之间的关系?或许通过这件事,让她终于明白我和她终究不是一路人,让她明白我们观念不同地位悬殊而对某些事情的看法也迥然不同。这样,我们的爱情在如此大的认知反差下,还能否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呢? 就这样,我在这间叫做情人泪的酒吧一住就是三天。期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洗手间会准备几副一次性牙刷,我也是从酒吧为数不多的几名服务员口中得知。 原来这一直都是酒吧老板娘的习惯,她们管她叫红姐。这间酒吧是红姐一手操办的,所以酒吧的风格也全凭她的个人喜好。 服务员告诉我红姐经常会收留一些像我这样不愿回家的人,至于是出于什么原因红姐从来不说,她们也就不得而知了。 但红姐也并不是像她自己所言的那样从来不会看错人,有两次红姐在收留一个不愿离去的醉汉之后,第二天发现酒柜几乎被搬空。 她们都劝红姐不要再发这样的善心,但红姐却很不在乎的一笑置之,依旧我行我素,这倒让我对这个红姐崇敬的同时更加多了一份好奇。 红姐并不经常来酒吧,隔三差五的来也都只是在时间很晚的时候,她来了之后便让服务员们早点下班,由她来照看酒吧。 或许是有了我这个客人的存在,红姐这几天每天都午夜时分都准时的出现在酒吧。 由于酒吧风格比较另类,没有喧闹的驻唱乐队,没有花里胡哨的灯光渲染,所以并不是那些大多数想寻求刺激的人的理想去处,我甚至感觉这里更适合那些想寻 (本章未完,请翻页) 求安宁的人都最佳选择。 所以酒吧的客人从来都不是很多,但芸芸众生千人千面,这种风格也总是会有那么一部分人所需要的,所以酒吧虽显得冷清,但从来也都不乏客人。这难免和这条街上的一众酒吧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也别有一番风景。 红姐来酒吧后一般都是安静的坐在吧台后,做着本该是服务员做的事情。在她有兴致的时候她会关掉音乐,坐在钢琴前弹奏一两首钢琴曲。 在这里的几日我甚至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恬静。在这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人还可以这样活,虽然身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但却可以活的荣宠不惊活的与世无争,想来也是一种领悟。 “我看你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走出去面对现实了?”这天晚上酒吧又只剩我和红姐两个人的时候她坐在我的对面微笑着看着我,手里依旧优雅的夹着一根香烟,我甚至觉得她的烟瘾比我都大。 我沉吟不语。 “活着很难,人可以逃避一时,也可以暂时的自欺欺人,但活着就有活着的代价,谁都不能毫发无伤的行走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养好了伤该面对的就要勇敢的去面对!躲着终归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红姐吐出一个烟圈,她的表情在烟雾后面显得有种莫测高深的神圣质感。 “我知道……只是有些问题我还没有想清楚!”我呷了口啤酒有些踌躇的说。 “逃避有很多种借口,而没有想清楚恰好就是其中一,装糊涂不是不是逃避的理由,懦弱才是!” “我知道,这些天多有打扰,但我能不能在这里住最后一晚?” “当然可以,事实上你可以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只要你不是一个懦夫,我就不会觉得这是打扰。”她说完起身欲走。 “红姐!”我叫住她。 她回头看我。 “谢谢你!”我语气诚恳而严肃,我并不是出自客套,而是出自真心的想要谢谢她。不仅仅是因为她收留了我,而是她对我的态度和她的话让我对人生有了新的领悟。 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就像第一晚她也是这样回头对我微笑。 我拿起抹布,一边想着红姐的话,一边又重新把整个酒吧的桌椅柜台给抹了一遍,又打来一桶水把酒吧的地板也从里到外拖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已是深夜,但我依然丝毫不觉得困顿。不得不承认,红姐的话对我触动颇大,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事情终该有个结果,至于结果如何,我都得去面对。 由于睡意全无,我拿起遥控器打开了挂在酒吧墙上的电视机,想看看无聊的电视节目来勾起自己的睡意。 我百无聊赖的翻着电视频道,无意间翻过一个本地的新闻频道,似乎觉得有个画面十分眼熟,赶忙又翻了回来。 这是本地电视台的经济频道,是一档经济时事的采访栏目,屏幕里除了主持人,还有三个受访对象,赫然是阿伟沐惜春和沐仲仁,不禁让我瞪大了眼睛。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二章:男人的情怀 这档节目是重播,虽然录制的时候是直播,但看直播的时间是在下午的五点多钟,而现在已是午夜时分。 大概是由于公司发生的这件事情影响甚大,本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们公司,但是却在舆论的最高点来了个意想不到的转折,可谓是颇有戏剧性。 这不仅在业内,甚至在业外都成了人尽皆知的公共事件,这也难免电视台会蹭这波热度,可想而知正是因此他们才会策划了这场采访。 于我们公司而言,对电视台的采访显然也是积极的,能够在电视媒体上以当事人的身份再把这件事给大众一个说明,对我们公司显然是有利无害的,不仅能够重新塑造我们公司的想象,更能在业外也提升一下公司的知名度,当然是一件乐享其成的事情。 只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沐仲仁居然也来到了a市,而且也参加了这次采访,只是不知道他的到来是受邀于电视台,还是恰巧在电视台邀请受访者的时候他恰好来到a市。 但无论哪种情况,他的参与无疑提升了这次访谈的规格。 画面中,阿伟的手臂依然缠着绷带,额角上的纱布也还贴在上面,不知是伤确实没好还是电视台的故意策划,因为有这么一个满身是伤的当事人在,自然更加能够提起观众的兴趣,对于这点,自然没有谁比他们更深谙此道。 笑容可掬的主持人问这这起事件的细节问题,阿伟和沐惜春轮流回答,沐仲仁则一直闭口不谈。只有主持人问起当下的社会经济形式和今后的发展趋势时他才会做一些专业的回答,俨然一副企业家和经济学家的派头。 期间主持人大概是故意制造热点来增加节目效果,还特意开玩笑的口吻问阿伟和沐惜春两人是否是情侣关系,言语之中尽是恭维谄媚,大有故意撮合之意。 对此阿伟看看沐惜春表情有些腼腆的说:“我正在努力,我相信沐总会被我感动的!” 而沐惜春对这个问题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没有明确回答。 而这个聒噪的主持人并没有要就此打住的意思,还问沐仲仁对女儿的感情怎么看。 沐仲仁只是随口说了句:“女儿的感情女儿自己做主,作为父母只能给一些参考意见,不会干涉女儿的感情!” 我在心里呸了他一口,想起那天他对我说的话,心想这也叫不干涉女儿感情?还什么给一些参考意见?难道他当女儿选择男友是在谈判一个项目?真是可笑。 主持人依旧没有停止这个话题,接着问沐仲仁:“您对许先生追求您的女儿怎么看?他符合你选择女婿的标准吗?” 沐仲仁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想回答这个跑题的问题,但还是说:“许先生是个优秀有担当的人才,又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若是我女儿愿意和他交往我自然是乐意的,但这还得看我女儿的意思,我说过,不会干涉女儿的感情生活!” 主持人不知是实在找不到问题要问了,还是节目时长还未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够,竟把一个经济事实访谈节目搞成了情感节目。 竟又把话头一转问沐惜春:“既然沐总的父亲也很看重许先生的人品和能力,那么沐总有没有考虑过接受许先生的感情?众所周知许先生这次为了公司发生的这次事件配合警察以身涉险才解除了危机,沐总对此有什么话要对许先生说呢?” 沐惜春微微一笑,眼神中虽有一丝抵触,但这是正在录制的电视节目,她自然知道自己就算有情绪也不能现在发作。 “对于许先生这次为公司所做的牺牲,公司自然会对许先生进行补偿,至于我个人的感情,请原谅我不想多谈!” 这个时候画面中出现了惊人的一幕,阿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束花,突然单膝跪倒在沐惜春面前,对沐惜春说:“惜春,我不要你的任何补偿,我只求你能够接受我的心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今天叔叔既然也已经表态,我就当着叔叔和所有观众朋友的面,向你保证,我对你的爱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这一幕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怔,不仅沐惜春睁大了眼睛,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就连沐仲仁和主持人也面露惊讶。 这时候摄像机镜头一转对着台下为数不多的现场观众,现场的观众自然也没有料到一个经济访谈节目还能有如此大的彩蛋,不禁在台下热烈的起哄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熄灭不久的火焰顿时腾的一下死灰复燃,这个心机婊还真能作,当做全公司人的面还不够,还要在电视节目上去作秀,实在令人作呕。 要说沐惜春不知道这个安排我相信,因为她那一瞬间的错愕和慌张若说是她装出了的,那她这逼真的演技简直可以去演电影了,不拿奥斯卡都对不起她这演技。 要说沐仲仁不知道这个安排我也是相信的,他若是知道不可能不告诉自己的女儿,而且从他吃惊的程度来看和他成功企业家的身份极度不协调,显然他也是毫无心理准备。 但要说那个女主持人不知道这个安排,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的,这些故意制造意外和卖点的伎俩不正是这些媒体所擅长的吗?还有谁比他们更懂得如何抓住观众的眼球? 只见阿伟说完那番话眼神深情的看着沐惜春,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手捧鲜花送到沐惜春面前。 沐惜春惊讶的同时显得有些无措,看看自己的父亲又看看女主持人,慌乱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这时候女主持似乎反应了过来,在一旁添油加醋故意调动气氛似的说:“沐总你想好了吗?许先生如此优秀的男人而且对你一片痴情,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这时候台下的观众起哄的更加热烈,不约而同的出口喊道:“接受!接受!……”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想起上次阿伟以同样的方式在公司已经上演过一次,看到他轻车熟路的丝滑操作,这个桥段显然早已被他玩的滚瓜烂熟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要说这不是他故意串通电视台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鬼才相信。 但沐惜春这次却犯了难,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目光求助似的四处逡巡,但此刻已经没有人能够帮到她了。 这时候沐仲仁大概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对女儿说:“惜春,阿伟对你一往情深,而且这次为公司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虽说他是为了公司,但说穿了他不过是为了你啊,我想你确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选择了。”说完他又附在沐惜春的耳边耳语了一句,只是这一句说了什么,除了他和沐惜春,谁也不知道。 在沐仲仁说完后沐惜春终于有些踌躇的轻轻接过阿伟手里的玫瑰花。 阿伟顿时大喜过忘,站起身来紧紧的抱住了沐惜春,这时候台下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女主持人不失时机的拿起话筒对这个节目做了一个温馨浪漫却完全跑题的总结语…… 节目在这里就结束了,我愣愣的坐在酒吧的沙发上心里似乎又在淅淅沥沥的滴着血。 她终于还是接过了那束花,她终于还是接过了…… 不管这是不是出于时势的逼迫,还是她暂时屈于节目的效果而做出的权宜之策,但,她终于还是开始妥协了吗…… 这时候电视屏幕上正打着某种品牌的白酒广告,只是我的瞳孔已然失焦,看不清楚具体内容,只听见一个深沉的男中音广告语:世界上最宽广的是海,比海更高远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博大的是男人的情怀…… 呵呵,我突然想笑,我突然觉得连这个广告也在故意针对我,比天空更博大的是男人的情怀!男人的情怀,我去他妈的男人都情怀…… 呵呵,我本来还打算收拾心情去面对这一切,现在看来现在要面对的可能就是失败了吧,虽然我相信沐惜春到现在为止也并没有对阿伟表现出一丝爱情转移的迹象,我相信她并非薄情女子,就算我和她没有好的结局,她大概也不一定就能爱上阿伟。 但是你永远不要忘记了现实,人活在这个现实的方框里,你就永远别想逃脱它对你的限制,就如刚才她在电视节目里,情势所逼她也毫无选择…… 我躺在沙发上想着自己的心事,虽然时至深夜,但哪里还有一丝的睡意。这几日我的手机一直处于没电关机的状态,不知道公司发生了什么,但从这档电视访谈和沐仲仁的到来来看,想必是有得一番忙碌。 我也不知道沐惜春这几天到底是怎样度过的,是否也和我一样心乱如麻?是否有想办法找寻过我的踪迹?是否担心过我? 想来大概不会,此刻公司刚从一场灾难中反过劲儿来,她恐怕公司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多余的经历来理会我? 我的脑袋里想着这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直到天微微明才终于意识散去进入了梦中。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三章:第二次见面 再次醒来又是一天的中午,打开酒吧的门只感觉一丝冷意袭来,让我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天空飘落着细细密密的雨丝,这个秋天的第一场雨浓稠的像一场拨不开的雾。整条酒吧街由于是白天并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显得有些寂静。 我锁上酒吧的门顶着一头油腻腻的头发,兀自走进了这粘稠的雨里。雨丝打在身上有些凉凉的感觉,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秋的意思。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这条空荡荡的街上,两旁的各式浮夸的酒吧招牌当彩灯尽数熄灭的时候,看上去锈迹斑斑杂乱无章显得很是萧索,谁能够想象得出当它们到了晚上只要通上电,立马就会变得光芒四射璀璨夺目。 想来人生何不也是如此,只要你有过高光时刻,就不会有人在意你的手段,你的光芒会掩饰一切缺陷,就如同阿伟,人们只知道他的痴情和执着,没有人会在意他是否耍了什么心机。 而我却像这短了路的招牌,所有的不堪和丑陋都直观的展现在表面,大概永远不会有亮起的那一刻。 虽然生命的实质都是一样,不过短短几十年,终有锈蚀腐化的一天,但有些人一生都只能暗淡无光的活着,任凭你挣扎,即使你努力,你永远也等不到通电的那一刻……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走在这条在白天看来显得有些陌生的街道,竟不曾发觉前方不远处有一个人正静静的注视着我,等待着我的靠近。直到我走到距他不足一丈才猛的看清这个撑伞雨中驻足而立的男人。 我实在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碰到这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还在电视节目中出现的沐仲仁。 他穿着一件风衣,撑着一把黑伞,头发一丝不苟,表情一贯冷峻。 显然,他等的就是我。 我在他面前站定,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他,丝毫没有被他久居上位者而变得浑然天成的气势所震慑,有了之前他的决然态度,事到如今我似乎也没有了惧他的理由。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既然他为我而来,自然要等他先开口。 “我就知道,在这里找到你的几率最大,果不其然!”他露出一抹笑,似乎再为他的猜测得到证实而暗自得意。 “恭喜你,又一次做出了成功的判断!”我还之一笑。 “亏得我的女儿还一心想要提升你的人格,想要委你以重任。我真不敢想象若是由你掌管建筑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他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微微仰视着远方接着说:“现在我可以肯定,你只会坐以待毙,或者躲在我女儿身后让她为你挡下一切!” 原来他早已了然一切,是啊,像他这么精明的人又怎能猜不出沐惜春的用意?他上次就已然从沐惜春的言语态度中猜出那个位置上沐惜春为我准备的,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做主把这个位置给了阿伟。 事实证明他的这个做法是对的,至少我确实没有想出阿伟的破局之法,这与做不做那个建筑公司总经理没有关系。即使我不在其位,我若是能够想到那个办法,我自然也会为了沐惜春去冒这个险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对于这一点我确实无言以对,只得沉默当场。 “我女儿虽一心想要帮你,甚至不惜为你打造一个公司,但她显然没有弄明白一个道理,朽木就是朽木,任你雕工再好也始终成不了大器!你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非我看你不起,同为我女儿的追求者,阿伟能做到以身犯险也要为她解决困局!而你呢?口口声声说爱我女儿,但在她遇到麻 (本章未完,请翻页) 烦不仅毫无作为,而且尽显小人物的忸怩做派,不仅没能为她分担一丝压力,反而让她在这个当口还要分心去顾及你!这就是你爱她的表现?” 沐仲仁声凌语历字字铿锵,偏又说的字字属实句句在理。让我虽心似翻江却无可辩驳,难不成让我说:正是我爱你女儿至深才会如此敏感,正是我太过在意她才会失了理智…… 这话虽都是实话,也正是因此我才落得如此下场,但这话在他看来却是如同笑话无异,我自是不会说出口。 所以只得继续沉默无言,此刻的雨下的渐渐大了,雨水顺着额头流进眼里,我想去擦拭有不愿在他面前落得狼狈之相,硬生生忍住夹杂着头上积累了几天的汗渍如同盐水般的雨水不断的流进眼眶,蛰的眼眶生疼,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前却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 “你可知你耍小孩子脾气玩失踪的这几天我的女儿是怎么度过的吗?我本是心疼我的女儿想说于你知道,让你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自私!但看到你这副模样还是算了,你根本不配知道!” “我第一次对你说的话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不过我想你大概是忘了,也无妨,为了我的女儿我可以再费些唇舌和你多说一次。” “爱一个人的真正表现不是为了用你的爱来换取对方多少爱,而是你能够为对方付出多少,显然你并没有真正领会爱的含义。你的自私自利和懦弱无能只会给对方带来痛苦,而不是快乐!若是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可以自己想想自从我女儿跟你在一起后她是快乐多过痛苦,还是痛苦多过快乐!”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说到这里他似乎突然有些难过起来,停顿了片刻才又接着说。 “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她有如此伤心的时候,但在这几天我却天天都能看见她的眼泪……”他再次停顿,表情露出一丝不忍和心痛。 看得出他的情绪终于不像他的表情那般始终如一,原来他也有情绪失常的时候,大概也只有在他视若宝贝的女儿这身上,才会稍稍让他有所失态。 “我上次已经说过,你配不上我的女儿,不止是在身份地位上,在精神和人格上你更配不上!我并非有意贬低你,而是事实证明我说的一点儿没错!” “就拿这次事情来说,不管你俩闹了什么别扭,我想也都是双方共有的责任,但事后她方能想方设法的寻找你,而你呢?可曾有一丝想起过她?还是说你为了那一点点可悲的尊严倔强的去故意以此种方式来惩罚于她?” “她尚且可以放下身段去讨好你,而你又做了什么呢?” …… 雨越下越大,我呆立在雨中眼睛睁得大大的,却什么也看不见。听着他似近又远的说话如同一记记闷雷在我脑袋里轰来轰去。 他说的都对! 他说的都对…… 为什么我却没有想到…… 难道真就是我太自私? 才以为她也和我一样并不是那么在意对方的感受? 我为什么会觉得公司的事情已经够她忙的了她怎么可能还有心思理会我? 为什么会这样…… 我真的不配吗? 我在雨中久久站立,沐仲仁何时离开的我竟全然不知。 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让我好好想想这段感情该不该再继续下去,他似乎还说了什么,只是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在我回返酒吧的路上雨渐渐的停了,我全身湿透的走在这条雨后显得更加萧瑟的街道上,这条街会在天 (本章未完,请翻页) 黑后起死回生,但我的心仿佛已经彻底的死掉。 我不知道沐惜春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但从沐仲仁的话语中我能够听出一丝端倪,显然沐惜春过的并不好,沐仲仁也正是因为见不得女儿难过这才专程找到我的。想到这里我不禁心里一阵绞痛,想狠狠的扇自己几个耳光,可我终究什么也没做…… 正当我失魂落魄的走着,前方一辆越野车缓缓停了下来,紧接着车上跳下来一人,我打眼望去竟是向东。 向东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我的跟前,见我了这么一副狼狈相不由得呆愣当场。 “兄弟,你这又是怎么了?”向东的语气有些急切似乎又有些哭笑不得,或许在他的认知里一个男人接二连三的出状况本身就是一件不可理解的事情。 我看了他一眼,默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向东更加急了,废话不说也不顾我一身是水,直接一把把我塞进车里,启动车里一脚油门来到他的酒吧门前。 他下车打开酒吧的门,回头见我依旧如同木雕一般坐在车里一动不动,摇着脑袋过来又把我从车上拽下来拉到酒吧。 他从酒吧后面的房间拿出一套衣服丢给我,用略带不耐烦的语气说:“换上!” 我默然拿起衣服,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想要寻找何时的地方。 “看个屁看!就在这儿换,两个大老爷们你害个球臊?”向东没好气的骂道。 经他这么一骂我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了一眼手里的衣服,又放回了椅子上说:“不用了!” “行了,爱换不换,冻死你丫的!”向东似乎对我这幅样子很是看不惯,出言不逊的道。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向东问。 “……” “看你这身衣服还是几天前的,你不会这几天连澡都没有洗过吧?”向东嘴咧到了耳朵根儿。 “你可真行!学乌龟把自己缩进壳里藏起来就以为万事大吉了?你可知道你在壳里的这几天有人在满世界找你?”向东斜着眼睛看着我说。 我心里隐恻恻一动,缓缓抬头问:“是吗?” “还是吗?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你知不知道惜春姑娘每晚都要来酒吧街寻你?你知不知道她甚至把这里的每间酒吧都寻了个遍?每次见她失望而归的样子我都替她不值!我说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尽做一些如此没有担当的事情!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一个衰人?”向东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 向东的话然我的心一阵阵抽痛,沐仲仁没有说出的那段话此刻却由向东补齐,我终于知道沐惜春这几天里都经历了什么。 事实上自那天不欢而散她甚至连一分钟都气都没有生,她哭过之后便回头来寻我,可是那时起我便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躲在情人泪酒吧再也没有露过面。 向东说她每晚都会来到酒吧街寻我,而且每间酒吧她都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我的踪迹。 她自然找我不到,因为每个晚上我都不在酒吧,或许是在心里隐隐觉察得到她或许会来寻我,不知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每到晚上我都出了酒吧游历在某个黑暗的角落,直到很晚才会回到情人泪,她又怎能寻得到我? 难道我真就像沐仲仁所说,是想又这种方式故意来惩罚于她?可是她又有什么错呢?我何以会做的如此决绝?难道说我真的不够爱她? 我突然狠狠的痛恨起自己来,鼻子一酸禁欲泪……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四章:烂泥糊不上墙 “总之我不管你和惜春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我今天逮到了你我就不会再放你走!你给我老实待着,你不想让我把你的行踪告诉惜春姑娘我也依你,但你给我老实待到晚上等惜春姑娘过来!要是你敢跑,我以后就没有你这个朋友!”向东表情变得狰狞。 “我还有事,要去进货,你自己好好在这里想想,若是晚上我来没看到你,别怪我说话算话再没你这个朋友!”向东扔下一串钥匙,看了我一眼转身出了酒吧。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向东这副样子,不知道他是在吓唬我还是说的是真的,但不管是哪样我都不会再躲了。我甚至有种现在就去见她的冲动,我要向她道歉,我要向她忏悔,我要祈求她的原谅。 至于她父亲临走时的那句话,以后再慢慢考虑也不迟,我不能再伤害于她,不能再让她为我如此痛苦…… 我呆坐片刻突然想起我答应红姐说今天就走的,于是又来到情人泪,环顾了一下这个酒吧,觉得竟有些留恋,不过我终是不能再在这里做缩头乌龟了。 于是把钥匙轻轻放在了柜台上,转身出了酒吧锁上了门。我想关于红姐的故事,我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煎熬的渡过一个下午,天终于黑了下来。向东酒吧的领班和服务员已经到了,看到我这副样子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他们虽然好奇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寻问,只是简单的跟我打了个招呼,大概是我的模样让他们望而生畏的缘故。 随着时间渐渐晚去,酒吧开始上客,本来白天静谧的酒吧街此刻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竟让我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我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静静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期间小李给我端过来一杯饮料,他在我对面坐下终于禁不住好奇,问道:“魏哥,你这是怎么啦?” “没事!”我无精打采的回答。 “你最近有没有照镜子?” “什么意思?” “你自己去洗手间看看吧!”他说完拍拍我的肩膀,又去忙他的事情去了。 我本对他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可能是心理作用我此刻竟有些尿意。 来到洗手间对着墙壁上的镜子我终于明白小李的话是什么意思,看见镜中的自己我不禁愣住了,只见我头发蓬乱脸色蜡黄,眼圈浮肿白眼球布满道道血丝,额头和嘴角犹有两处淤青没有消退,胡须乱七八糟的长的满脸,几颗硕大的痘点缀在脸部各处,让人见之欲呕。 本来是件白色的衬衫此刻变得几乎分不清楚原本的颜色,在我身上被雨水淋透又在我身上变干,一道道黄色的汗渍清晰可见,衬衫扣子散开着,衣领子耷拉在两旁露出胸口两道已经结痂的伤疤。 在那一刻我几乎不认识自己,镜子中这个邋遢丑陋的男人难道就是我吗?我简直不敢相信,不过数日我竟颓废成这幅模样? 想到若沐惜春真的会来寻我看到我这幅邋遢模样她会不会因为我的自暴自弃而感到失望?会不会因为我的内心脆弱如斯而觉得我胸无大志毫无担当? 我扭开水龙头放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满满一池子水猛的把头伸进水里,狠命的摆了摆直到感到一阵窒息才猛的从水里出来,然而除了眼角的眼屎被水冲掉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扣领口扣子的时候才发现领口的三颗纽扣早已不知所踪,想必是那晚打架的时候被撕扯掉了。 我突然就气馁起来,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我突然意识到我终于活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种人。不禁握紧拳头狠狠的打在了墙壁上…… 从洗手间出来酒吧的乐队已经开始了今晚的节目,聒噪的摇滚乐让我不胜烦躁,遂拿起一罐啤酒走出了酒吧。 让我意外的是刚走出酒吧厚重的隔音玻璃门,我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阿伟。 为什么会是他?难道不应该是沐惜春吗?他来干什么? 我的心情已糟糕到极点,我实在不想和他照面,扭过头刚想再回到酒吧。然而阿伟已然看见了我,在见到我的那一刻他顿时面露愤怒之色,大叫了一声我的名字:“魏今生!” 话音未落他已然来到我的跟前,只见他上来就抓住我的衣领,一把把刚想推门而入的我给甩到了马路上,虽然他手臂上还缠着绷带,但他的力道哪里还像是个有伤在身的样子。 他目露凶光显然已愤怒非常。 “你这个人渣,你不是喜欢躲着吗?你怎么不继续躲着了?你还知道出来?你这个懦夫!”说着狠狠的一拳打在我的脸上。 我被他这愤怒的一拳打的七荤八素,竟差点栽倒在地。 他不待我站稳,再次欺身上前抓住我的衣领:“你可知道惜春这几天是怎么过得?你这个自私的人渣!”说完又是一拳。 我被他一拳打翻在地,我本来不想和他正面冲突,但我无时无刻不处在临界点上的情绪被他这两拳给瞬间打破了那一层薄薄的壁垒,想到昨晚在电视上看到他费尽心机自导自演的一幕苦情戏,心里的火焰瞬间被点燃。 我从地上站起来冷冷的说:“难道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我消失不见难道不是你的大好机会吗?你应该高兴我给你机会才是!你现在假惺惺的表演是想给谁看呢?” “你这个懦夫,我才没有你这么卑鄙!”我的话似乎更加激怒了他。只见他眼里冒着火,握紧拳头,话音未落再次向我袭来。 只是这次我没有再给他机会打中我,我又何尝不愤怒。我侧转身子避开他这一拳,顺势抓住他打来的胳膊,右手握拳,一拳打中他的鼻子。 这一拳力道不可谓不大,直打的他的脑袋一个后仰,待他脑袋再次立起,只见两个鼻孔已是鲜血直流。 他抹了一把汩汩流出的鼻血,顿时凶性大发,瞪着本已够大的牛眼,不管不顾的向我扑将过来。 我一个躲闪不急竟被他扑倒在地,只是我在倒地的一瞬间躬起膝盖顶在了他的胸前,猛一用力把他顶向一旁。 我没在给他起身的机会,一个翻身,压坐在他的身上,已经打红眼的我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再次用起了那晚我打那个金链子混混的绝招,挥起拳头左右开弓,拳拳往他脸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招呼。 阿伟奋力的扭动着身子,极力想要摆脱我的控制,但我哪能这么轻易让他得逞,不论他如何挣扎却始终被我死死的压在身下。 他见无法摆脱,这个姿势还击亦是不能,只能举起胳膊护住脑袋,俨然已是只有防守之力。 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沐惜春的声音,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声至人也至,她猛的扑过来,想把我从阿伟身上推开,但我此刻正在处在火焰的最高点,早已失去理智,她一个弱女子又怎能把我推开。 我没有管她的哭嚎推搡,依旧挥拳击打只剩防守之力的阿伟,此刻他的鼻血已糊的满脸都是,俨然成了一个血人。 沐惜春大概也是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场面,奋力的拉扯着我的衣服,我没有理会她的哭喊,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我此刻已然理智全无,只觉她的拉扯甚是碍事,不知是出自本能还是无意,挥手拂了她一把,没想到这一把竟把她拂的老远,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沐惜春倒在地上顿时呜咽着哭出声来:“魏今生!你疯了吗?我以为这几天你会有所反思,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你就是烂泥糊不上墙!”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满脑子燃烧的火焰竟瞬间消失不见,我的全部感官似乎在这一刻突然失灵。 我挥动着拳头的胳膊在那一刻也突然僵住,全身似乎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烂泥糊不上墙……糊不上墙……糊不上墙……” 阿伟趁此机会挥起一拳狠狠的砸在我的脸上,我猛然吃力身子也随之翻倒在一旁,但即使是阿伟拼命还击的一拳,打的我几乎飞出,但我竟丝毫不觉得疼,我的大脑里依旧只是回荡着那几个字:糊不上墙…… 良久良久,我终于缓缓的站起身,所有的感官渐渐的又回到了我的身体,我只感觉口腔里腥咸一片,一张嘴一股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我这才发现周围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或目瞪口呆或指指点点或津津有味,他们的眼神似乎在看一场精彩的马戏表演,谁也没有要上前来制止这一切的意思。 但我此刻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我只感觉心一阵阵丝丝拉拉的疼,血一滴一滴的从心脏的伤口处往外滴。 我缓缓转身,沐惜春已被阿伟扶起,她泪流满面,看我的眼神透着无比的失望和厌恶。 我缓缓抬步走到她跟前,突然很想笑! “烂泥糊不上墙!哈哈!哈哈哈哈!”我爆发出一阵近乎疯狂的大笑,嘴里的血随着我张口说话和大笑顺着嘴角往下滴,直笑的我眼泪蹦射直不起腰。 好久好久,我才终于止住笑声。 沐惜春突然双手半握挡住了嘴巴,眼神现出一丝惊惧,不知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还是被我癫狂的样子吓到了,竟有些微微的颤抖。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五章:我不许你走 “烂泥糊不上墙?”我看着她凄然一笑:“你终于也对我失望了吗?” 沐惜春浑身颤抖,眼里的泪像决堤的洪水刷刷的往下流。 “你爸爸今天上午找到了我,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他说我是不可雕的朽木,是扶不起的阿斗!呵呵!你们还真是亲父女,连想法都出奇的一致,你终于也觉得我是糊不上墙的烂泥了!看来这就是你们对我一致的看法!好!真好!简直太好了!” 说到这里我猛的感到喉头一热,一股压制不住的气浪直冲上来,噗的一声吐出了好大一口鲜血。我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沐惜春急忙上前一步想要扶我,我猛的一把推开她,由于喉头像被堵住了一般,我有些气若游丝的道:“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可怜!我是糊不上墙的烂泥,别脏了你的手!” 沐惜春呆呆的站在原地,泣不成声的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我不该这么说!” “你不需要道歉,你有什么错?我爱你是我不自量力高攀了!是我没有认清自己的斤两,我现在终于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对不起,打扰了!呵呵,呵呵呵!”我惨然一笑,转身,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只觉得每走一步都如同用了万钧之力,似乎每走一步都要消耗掉自己全部的生命…… 沐惜春再次追上前来拉着我的胳膊,已是哭成了一个泪人! “今生,你原谅我好不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的语气近乎哀求! 我站立不动,冷漠的轻轻抽出被她抱住的胳膊,再度迈步。 她还想上前拉我,却被阿伟给死死的拉住。 “让他走,他这样自私的伤害你,你凭什么还要这样求他,他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对他,让他滚,让他滚啊!”阿伟死死的拉住兀自挣扎着要来追我的沐惜春,歇斯底里的冲沐惜春吼道,似乎是在发泄他的愤怒,又似乎是要把她吼醒! 这时候我看见向东的车子从远处驶来,骤然刹在我身边。他大概已经在车里看见了刚才的一幕,这从他的行为就能够说明。 他跳下车一把扯住我的衣服,表情有些悲愤的质问我:“老魏,你发什么神经,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惜春姑娘!你可知道她这几天为了你都着急成什么样子了……” “够了!”我出言吼道,打断他一连串我的质问。他显然只是看见沐惜春满脸泪痕悲伤哀求我的样子,只是看到了我对她的冷漠和绝情,他并不知道在这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特别是在他看见连日来沐惜春为了找我几乎心力交瘁的样子,所以才会先入为主的觉得我如此冷漠的对待沐惜春让他感到愤怒。 我此刻情绪已然崩溃,见到他不问青红皂白的就上来质问我,我又怎能不怒。 我一把推开他拉着我的手:“我发神经?你也觉得我是在发神经?你不是一直觉得我给你制造麻烦吗?你不是不想要我这个朋友吗?好,我满足你,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朋友!”我歇斯底里的朝他吼。 我已完全失去理智,像一个被炸了毛的斗鸡,谁碰我一下我就要把他的眼睛啄下来,全然顾不得你是好心还是歹意。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向东几乎不敢相信我会说出那样的话。但显然他也被我的话说的怒意顿生,因为我所说的那些话,他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这点他知道,我也知道。但我还是那样说了,既然我的人生已经烂成这样了,再失去一个朋友又何妨。 “对,我是疯了,我他妈早就疯了,所以你们都离我远点儿,不要传染给你们!” 向东眉头紧锁,不再理会我,大概他觉得我此刻的状态已经不可理喻。他转身扶着已经哭的直不起腰的沐惜春,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又无从说起。他和阿伟一左一右扶着沐惜春,三人表情各异的看着我转身,然后一步步的离开。 …… 夜深了,天空依旧时断时续的飘着牛毛般的雨丝,秋风吹过,带来一丝还不太能感觉到的寒意,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开始有黄叶飘落,枝叶间仿佛昨天还喧哗聒噪的蝉鸣似乎只过了一夜就再也听不见了。 我晃晃悠悠的走在这个渐渐冰冷的城市中,心寒似铁。 终于走到尽头了吗?所谓的美好所谓的希望追究不过是梦一场吗?那些我渴望的幸福我期待的未来终究是一场空吗?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早就领会到人生就不该有希望不是吗,为什么我偏偏要去做那些无谓的挑战?难道只是因为谁说过只要去做就有希望的狗屁道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失败所付出的代价该怎样承担? 我走在暗无天日的大街上,世界一片黑暗,只有街灯还在奋力的扛着人间的最后一丝微光,它还在让我的影子尽量跟随着我,使我不至显得太过孤独。 眼前的路终于在我不太协调的步伐中渐渐变得熟悉,前方不远处那一栋栋高耸的高档小区单元楼还是不净不垢的立在那里。 我原本以为这是一条我通向幸福的路,我原本以为在其中的一个方格之中会留下我幸福的证据,不过现在,我终于要来带走我所有的痕迹了吗?又有谁会知道,我在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多么大的梦想…… 我轻轻的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一片漆黑。不知此间主人是睡熟了还是未曾归来? 我没有开灯,但我依然无比精准的在黑暗中找到我的房门,原来这里我已经这么熟悉了。 我关上房门,背靠在门上站立良久,深深的呼吸着这里每一丝每一缕熟悉的空气,空气中带着一缕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儿,这是她亲手放在我窗台上的,那天她看着我的黑眼圈对我说,薰衣草的香味儿有助于睡眠…… 微风吹过,轻轻掀起薄若轻纱的窗帘,窗帘上点映着美丽的星河,在远处微弱的灯光下显得神秘而壮观。 这是她亲自为我选的图案,她说这幅图案会让她觉得时空的深邃,她说看到这幅图就感觉时间仿佛停止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转动,她说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她说她每次看到这幅图就会想到永恒……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嗔一怒,她的一举一动……此刻想来都如一把把尖刀,深深的剜着我的心脏,痛的我几乎控制不住的抽搐。 我勉力收住几乎控制不住的思绪,终于还是暗叹一口气,打开灯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一件一件把衣服塞进行囊,看到那两条齐膝短裤不禁又想起她罗列的十条家规。想到她对那为了凑够整数的第十条的解释,我的灵魂仿佛被火烫了一下滋滋作响,让我精神为之恍惚起来。 每一条我都清晰的记在心里,每一条我都谨慎的恪守着,但从现在开始,我终于不再受到那十条家规的约束,因为我马上就再也不属于这里。 尽管我动作缓慢,但几套衣服终究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我终于发现自己能带走的不过区区衣帛,除此之外竟别无他物,终究还是以一个过客的姿态,匆匆的来了又匆匆的去了,留不下一丝痕迹,也带不走一丝眷恋…… 终于收拾完毕,所有的东西不过一个行囊的容积。我环顾四周,果然再找不到一丝来过的痕迹。 床上的被子本有些凌乱,但已被我叠好!窗台上的薰衣草我也浇了足够多的水,相信即使它们就算暂时被人遗忘,也会活很长时间,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我看了看窗外的天空,依旧黑洞洞的,似乎依旧在酝酿着一场大雨,我关好窗户确保雨水不会随风飘落进来。做好这一切我提起行囊关掉灯转身出了房间。 正当我出了房门回到客厅,客厅的门突然被人打开,随之客厅的灯被打开。 随着灯光的亮起,我看见沐惜春双眼红肿的站在门口,脸上的疲惫之色让人心疼。 我这才发现,几日不见她竟肉眼可见的瘦了,我的心像被人拧毛巾般狠狠的拧成一团,像是要把里面的血液榨取干净,让我感到一股想要窒息的感觉。 我们两人同时愣住了,我杵在客厅中央一动不动。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目光下垂看了看我手里的行囊,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要去哪?”尽管她努力的想要让自己保持镇定,但我依然听出了她声音里颤抖! “世界这么大,总该有可以容纳我的地方!”我声音嘶哑的回答。 她缓缓挪步,在距我两米的地方停住,这个距离我已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眼里渐渐聚积的泪光。 “可以不走吗?”她的声音终于掩饰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默然的看着她,只觉得心里刺痛无比,若是我能看见自己的心脏,我相信早已千疮百孔。 她见我不说话,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大声起来:“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不允许你走!” “……如果你真的觉得有必要,那句话我可以说……分手吧!”沉默良久,我终于开口。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六章:轮回的边缘 沐惜春的眼泪终于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夺眶而出。我的心再次剧烈的抽痛了一下,这不是形容词,而是真真正正的痛,所谓痛彻心扉我想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我想伸手替她擦去眼泪,我想过去拥抱着她,我想跪在她面前向她忏悔,我想剖开胸膛让她再给我几刀…… 但,我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我甚至不能表现出一丝丝一毫毫的心软。因为我知道,那样做她所受的所有伤害都将毫无意义,我 《我的刁蛮女总裁》第一百六十六章:轮回的边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刁蛮女总裁》35中文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ihuoyzw (); 第一百六十七章:而我已经疲了 我又想到昨天所发生的事情,我本来心怀愧疚,本来想要给沐惜春道歉,却没有料到事情却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静下心来仔细回味,似乎有太多的因素才造成与我设想背道而驰的结局。 首先是阿伟的出现,我猜他们应该是一起来的,之所以阿伟比沐惜春先出现一会儿,大概是沐惜春去找地方停车了,这从她来到我和阿伟厮打的现场时手里一直拿着的车钥匙可以说明。 事情不巧也就不巧在这里,若是她一个人来或者和阿伟一起出现,即使阿伟再恼我也不至于对我出手。 其实阿伟对我的怒气我完全可以理解,若位置调换过来,我心爱的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神伤至此,我恐怕会比他更加冲动。 我本来对阿伟就无甚好感,之前又看到他在电视节目上的矫情做派实在令我厌恶,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能忍住他对我的冷嘲热讽和拳脚相加那才真叫奇怪。 其次不巧的地方在于,沐惜春赶到的时候,刚好看见我骑在阿伟的不仅毫无还手之力,而且鲜血糊的满脸。 虽然她并不知道他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场面上看,我已然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我的行为也无疑有些过了。 结合我几天前不顾自身安危一挑三的冲动行为,再看到这一幕,心里产生对我心灰和失望的情绪也是理所当然。 她大概并不知道她的父亲已在她之前找到我,更不会知道她父亲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所以才会在伤心绝望的情况下说出了那句烂泥糊不上墙的话。 也正是这句话让我的心瞬间跌到了冰窟,以至完全忘记了本来的初衷。 她自是不知道,连日来,我的情绪一直都紧绷在一个极其危险的强度,沐仲仁的话又让这条紧绷的弦更加增强了几分,她的那句话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那根本就不堪重负的弦,瞬间断裂。 你可以说我脆弱,可以说我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但我想说的是,恐怕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男人遇到这种事情,大概也都和我一样,在这样巨大的压力面前,任谁也无法做到泰然自若。 有些人看到这里可能不服,但我想你只是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罢了。要说你与我有所不同,大概也只是我的内心更加脆弱一点而已,对于这一点,我一直都是承认的。 所以我才会在听到沐惜春这句话的时候,情绪瞬间崩溃。一直以来,她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是我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让我心里明白,虽然现实艰难,但她始终都和我站在一起。 我的崩溃只是因为我从她的这句话中清清楚楚的听出她内心对我的的灰心和失望,于是这唯一支撑着我的动力在听到她这句话出口之后,轰然倒塌。 虽然现在想来她的这句话不过是在她情急之中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冲动言语,但对当时的我来说,却是斩断我唯一希望来源的利刃,让我瞬间就绝望起来,才会导致我之后的辜妄言行。 事情虽然没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按照我原本的想法进行,导致现在无法挽回的结局,但我心里并没有太过后悔。 虽然我知道我昨晚对她说的话一定会让她痛苦不堪,甚至不知这种痛苦何时才能消弭。虽然我也并不比她好受,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我除了要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更是饱受着良心的折磨和灵魂的拷问,因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知道这种折磨和拷问将会伴随我的一生。 但我并不后悔,因为现实就摆在眼前,我原本以为,我只要足够坚定,就能够越过那些沟沟坎坎。但我渐渐地发现,横亘在我和她之间的,并非只是些沟沟坎坎,而是一道道天堑。这种天堑绝非人力可以跨越,而我已经疲了…… 我虽然对沐仲仁之前告诫我的话不以为意,觉得他只不过是一个跳不出窠臼的迂腐俗人,轻易就被一些世俗的观念所左右。 甚至在他昨天上午找到我的那一刻,我依然对他心存轻视。抱着他拿我没有办法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想,只要他敢出言挤兑我,我就敢给他怼回去。 只是没有想到,他所说的话竟让我哑口无言,甚至连一丝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我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我没有阿伟的机敏心智,无法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够别出心智的为她破除困局。 我不够成熟稳重,反而冲动幼稚,鲁莽起来毫不计较后果。 就连我对沐惜春的感情,也不如阿伟那般坚定执着。 他说过,爱一个人表现不是看你的爱能够换取对方多少爱,而是你能够为对方付出多少。这句话我是赞成的,但是扪心自问,我并没有做到这一点,我甚至在遇到挫折后自私的躲起来,虽然我并非刻意让她着急,但在我潜意识里难道真就没有一点想要证明什么的意思吗? 或许果真如沐仲仁所说,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爱她。也或许我的确爱她,但是相比之下,我却更爱我自己。 所以我想我必须要弄清楚这个问题,我想知道我对她的爱究竟有几分!在弄清楚这个问题之前,我坚决不能再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所以我并不后悔对她说分手。 尽管这把双刃剑伤的我和她都体无完肤,但这总比我稀里糊涂的爱着她并伤害着她的好。 所以我觉得,我是真的该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这个问题了。 我并没有按照医生的交代,住院观察。第二天我便强行办理了出院手续,尽管医生和护士极力的劝阻我,严肃的告诉我我现在身体状况的严重性。但我依旧还是办了出院。 我如此行为并非因为我真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但我更怕缴费的时候因为拿不出钱而不得不被医院赶出来的可能。 医生护士自然不会明白我执意要走的原因,在他们的认知里大概无法理解像我这样一个年富力强的男人会混到交不起住院费的地步,若是他们知道我现在全部的身家不足一千块钱的时候他们还会不会劝我住院观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以,比起我的身家性命,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尊严,虽然我已然苟且般的活着,早已没了人样,却依然掩耳盗铃的固守着最后的一丝高傲。 我甚至觉得,我早晚会死在自己编织的牢笼中…… 从医院出来,我站在医院的大门前,提着还未完全干透的背包。下午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久居室内的我眼睛有些不适,人潮从我身旁进进出出,我茫然四顾,顿觉无措,竟不知该往哪儿走! 我已和沐惜春说出来分手两个字,不管是否出于真心,这俨然已成事实。有此事在前,至于公司的工作我自然也不会再去上班了。 虽然我并没有多此一举向她辞职,但想必她也不会傻到觉得我还会回去上班! 我本以为她会知会财务结算我的工资,但两日过去我的手机依然没有收到银行的到账信息。想来她并没有要给我结算工资的想法。 难道她真的还在期待着我会回去上班?我不禁想,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内心的一阵隐痛。不觉在心里暗暗的朝着公司的方向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找了一家旅馆暂时安顿下来,这家旅馆大概是这个城市最便宜的了,然是如此我也只敢住最便宜的单人房。 虽然房间如同一个鸽子笼,一张床几乎占据了房间一半的面积,墙上的墙皮斑驳翘起,我不禁担心自己会不会打个喷嚏就让它们纷纷脱落,一进到房间就有种天然的压迫感,但显然我已经没有挑选的资格了。 我在心里算了一笔账,我身上的钱除了吃饭,大概还能在这里住上一个礼拜。在这一个礼拜我不用担心自己无家可归,虽然这并不是家,但至少也是一个容身之所。 但在这一个礼拜的时间我必须要找到挣钱的法子,否则一个礼拜后我就真的要流落街头与乞丐为抢地盘了。 然而当我终于搞清楚自己的状况后我不禁有些郁闷起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实在太过糟糕,不仅医生说的那什么机能失调还未恢复,而且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脸上依旧挂着两处惹眼的淤青。 就我这幅模样,别说去找工作了,就连刚才住店老板娘就盘问了我好长时间,又拿我的身份证放在我的脸旁边看了又看,这才狐狐疑疑的把房卡给了我。 我站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几乎不成人样的脸,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找工作的事还得暂且先放一放了,目前最紧要的是要让身体尽快的恢复起来。 我打开即是厕所又是洗澡间还兼备盥洗室功能的门,这个厕所简直把寸土寸金和物尽其用两个词诠释的淋漓尽致。 我打开挂在墙上的花洒,好在还有热水供应,这真让我感动。 我已有几天不曾洗澡,身体抹过香皂之后冲下来的水浑浊的如同发酵的化粪池,让人观之欲呕。 洗过澡顿觉轻松不少,左右无事便在这个鸽子笼中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八章:秋日私语 再次醒来已经入夜,这一觉竟睡去了数个小时,可能是连日来情绪紧绷的状态让我真的倦了,这一觉竟连一个梦都未曾做过。 醒来只觉胃里一阵咕噜噜的叫,强烈的饥饿感让我身体一阵发虚。想来我这一天连一口饭都未吃过,若不是被饿醒,我大概还能继续睡下去。 我出到外面随便在一个路边小摊上吃了一碗牛杂粉丝,味道十分鲜美可口,我甚至连汤都不剩一滴的全部倒进胃里。这才感觉身上又有了力气。 我见时间还早,现在回去大概是睡不着了。在当我心思涣散的行走在大街上不知怎的又想起那个叫情人泪的酒吧,想起那个如清茶般的女子,突然就好像去坐坐,好想再听听她弹奏钢琴曲,想到此处脚步已经不自觉的朝酒吧街走去。 来到这个叫情人泪的酒吧,看着惹眼的招牌我心里不禁心下黯然。 想起我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心里还想恐怕我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了,因为在我心里这里是一个暂时避难的港湾,风雨过去便要离开,并非久居之地。 本来想从这里出去后我要真诚的向沐惜春承认错误,要勇敢的面对生活,要重新做人…… 没想到这才转眼功夫我又回到了这里,所谓天意弄人也不过如此了。 然而让我有些失望的是红姐并没有在酒吧,直到午夜也没有来,看来我想再听她弹奏一曲的愿望是要落空了。 然而正当我失望离开的时候没想到却在酒吧门口差点和她撞个满怀。 她见是我不禁好笑的说:“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 “为……为什么?”我有些愕然。 “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我都看在眼里,看来你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你的事情!所以我猜你还会回来!” “你……都看到了?”我诧异的问。 “当然!我当时就在人群中,只是你没看到我罢了!” 我沉默无言。 红姐在酒吧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对我也做了一个坐的手势,我依言在她旁边距她一米的地方坐下。 “那个女孩儿想必也不是个普通人,你的烦恼我已猜出个大概,所谓旁观者清,怎样?想不想听听我的看法?”她问。 我默然颔首,作为局外人我想她的看法想必是客观的,她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清雅脱俗有种禅意的超脱和看透一切都睿智。我倒真想听听她的高见。 “我本无意打探那个女孩儿的身份,不过看她非同凡人的气质,我倒真有些好奇她是什么身份!” “她是弘基地产本市分公司的总裁,也是我的老板!” “哦!”她做出了一个恍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看来你的压力真不是一般的大呀!” “怎么?你也觉得我和她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吗?”她的话让我心跳变得有些紊乱,出口问道。 “非也!能不能和她在一起完全取决于你!” “什么意思?”我内心不禁一动。 “你怎么想我不清楚,但我能看得出那个女孩儿对你用情至深,恐怕这次你真的让她伤心了!” 我叹了口气幽幽的说:“这我知道!那天晚上我已经对她说分手了……” “那么你想好了吗?真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出自真心的想和她分手?”红姐转过头看着我问。 “……”我再次无语。 “看你的样子,恐怕你并没有想明白!” “……没有人看好我们的感情,她的家人更是强烈反对,而且我的竞争对手你大概也看到了,我真的……顶不住了……”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哎!”她叹了口气接着说:“所以我说你们能否在一起完全取决于你,你们这种情况她的压力远大于你,她尚且没有放弃,你倒先顶不住了!之所以你比她先放弃,原因你真的想知道吗?” 我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原因其实很简单,不过是你觉得自己身份低微连你自己也觉得配不上她,说白了不过是你太过自卑,才让本来纯粹的感情附加了太多的条件,才让你们的感情变得不堪重负!” “我知道我自卑,但世间的感情难道不都是这样吗?真的会有纯粹的感情吗?” “感情纯不纯粹完全取决于你看不看得开,她尚且爱你可以不顾一切,你为什么不可以为她做一点牺牲?不要把所谓的尊严看的那么重?正是因为你的自卑才会让你变得敏感,而你的敏感恰恰是伤害对方的利刃!若你打一开始就能够自信的面对自己的身份,又何以造成今天的局面?” “至于你所谓的竞争对手,你何以会觉得他是你的竞争对手?难道你觉得他会分走她对你的爱?还是你觉得她会同时爱上两个人?你的这种表现何尝不是对她的不信任?何尝不是对她感情的亵渎?” 我的心慢慢的向下沉,她一连串的反问让我哑口无言。现在想来我果真是自私的,在我肆无忌惮的发泄这自己的情绪的时候竟没有想过我的行为对她的伤害!也许有想过,但我大概也只把这种行为当做是对她的惩罚,我根本从来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她去想过。 我又想到安妮临走时给我的留言,她曾告诫过我遇到感情困难要学会将心比心换位思考,聪明如她大概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料到我会有今天的困局,早就对我有过忠告,但我却没有一点领悟…… 至于阿伟,红姐说的字字在理,我根本就不该把他当做竞争对手,我从一开始就把竞争对手的概念弄错了,所谓竞争对手那也应该在同一起跑线上才能称之为竞争对手,而在这场较量中,显然他还未起步我就已经赢了,因为沐惜春爱的是我,这难道还不够吗? 之所以我会把他当做竞争对手,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我的自卑心理作祟,觉得自己没有一样能比得上阿伟,才会把他视作威胁。现在想来,我拿来和阿伟比较的那些条件和爱情又有什么关系呢?或许对有些女子来说这些东西的确是爱的附加条件,但我很清楚,沐惜春绝对不是那种女子。 至于沐仲仁的话,我又何必放在心上,我爱的人也爱着我,这不应该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吗?为何我把它搞得这么复杂? 我终于明白,我本来想要静下心来考虑的我够不够爱她的问题,现在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我当然爱她,我当然足够爱她,我之所以会干出屡屡伤害她的事情其原因根本出自我自己的身上,是我把爱情想到太过复杂,是我把那些自以为是的条件附加在自己身上去爱她,自己就像一个负重前行的旅人,又怎能体会到那种裸奔者的幸福? “ (本章未完,请翻页) 若你真的决定和她分手,这些话当我没说!倘若你只是一时冲动,我劝你还是趁现在好好想想!” “……”我依旧接不上话。 “我想如果你此刻回心转意回去求她原谅,她会毫不犹豫的重新接纳你!但是我想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不该盲目的做结论,你更该想想你们的以后,就算她会毫无芥蒂的原谅你的冲动,但以后你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这才是你最应该考虑的!” “你要想好你有没有足够的勇气和面对困难的决心!作为过来人我不妨给你一句劝告,你若没有足够的准备,你和她提出分手倒也不算是一种懦弱的选择,毕竟如果注定是伤害,那么不如趁伤害还不算太大的时候结束这段感情。但就算是分手,你也要做到有坚定的立场,要她彻底的断了念想,伤心若是必然,那就趁早!若你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你也还不失为一条汉子!” 红姐拍拍我的肩,说了一句:“好好想想吧!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其实答案就在你心里,不是吗?你所要做出的只是要做一个选择而已。,不是吗?”说完站起身进了酒吧。 我依旧呆呆的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问题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但明白了又怎样!我已经和她说出了分手两个字,此刻幡然醒悟似乎已经晚了。 红姐说的对,就算我此刻回去求她原谅,然后不顾一切的去爱她,但问题依旧是老问题,我除了确定了自己对她的爱,其实什么也没有改变。 但她要面临的压力依旧在她身上,并不会因为我的态度而改变,要说改变也只是不再因为我而伤神。但这样,难道不是加在她身上的另一种桎梏? 要她为了爱我而众叛亲离我是做不到的,而让她父母家人接受我,现在想来也是不可能的。如此极端的两难局面将大概会让她更加痛苦。 若是那句长痛不如短痛的话真的成立,我想分手是我对她最后的呵护了…… 让她痛苦一时总会好过到了最后才让她必须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做一个如同断臂的割裂,若真到了那一步,我是自私的让她和我在一起从而和她父母决裂,还是我主动放弃我们的爱情? 若是后者,和我如今的选择又有何不同?若真有不同,大概那时她只会会更加痛苦罢了…… 所以我还是在心里同意了自己这个不太成熟的决定,我决定和她分手…… 酒吧里传来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那轻柔的旋律,让我感觉一个从亘古的洪荒中走来,跨越了漫漫的时空隧道的旅者,踩着那金属般飞扬的音符,不但净化了河流湖泊、五岳三山。更为生活在物欲横流的现代人,展示着一种伟大的情感,铺垫着一份深邃的祝愿。 我抬头看了看空中隐约可见的如钩弦月,心想这首曲子倒是很应景,但我已然没有了听下去的心情。 我站起身透过玻璃门看着正坐在钢琴旁弹奏的红姐的背影,心里泛起感激的同时竟有种无以为报的感觉,我对着情人泪酒吧深深的鞠了一躬,算是我对她最卑微的谢意。 然后转身朝向东的酒吧走去,不论如何我都要去跟向东道个歉,想起他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我不禁暗自惭愧,这个朋友恐怕真的被我伤透了心。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九章:你就作孽吧 当我怀着内疚的心情还未走到向东的酒吧,远远的看见他从酒吧出来,我刚想过去叫住他,没想到随他走出酒吧的还有一人,赫然竟是沐惜春! 我的内心一阵剧烈的颤抖,赶忙闪身道躲到旁边廊柱的阴影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有些怕见到她,或许是出于对她的愧疚,或许是害怕见面让她再次伤心,或者两者都有,谁知道呢! 我在阴影里注视着沐惜春和向东,他俩并排站在酒吧门口,向东像是在对沐惜春说着什么,但沐惜春大概是喝多了 《我的刁蛮女总裁》第一百六十九章:你就作孽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刁蛮女总裁》35中文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ihuoyzw (); 第一百七十章:还能暂停的游戏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我躺在小旅馆的床上睁着眼睛看着这无尽的黑暗。想着红姐和向东的话,心里思绪翻飞,不知她此刻睡着了没有,还是也同我一般辗转难眠的想着对方。 虽然我知道我们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将会非常难熬,但我并不清楚我将会在多长的时间彻底放下对她的眷恋,或许是在她走出阴霾走进下一段感情之后吧,我想。 她是我第一个深深爱过的女子,我不知道自己将来还会不会像爱她这般爱上别的女子。即使不能我想我也已经应该满足了,至少活这一遭我也算是真真正正的爱过,对自己潦草的人生也算有个交代。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窝在小旅馆里,除了睡觉,便是关注招聘网上的信息,我很清楚,容我懈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再找不到工作我恐怕真就会如向东所说的那般山穷水尽了。 期间,李良曾给我打过电话,问我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没有看见我去上班,看来他还不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我不得不又向他说了一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作为我最好的朋友,他却是最后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想来也是一种悲哀,从而也可以说明李良已经渐渐的和我不再交心,个中缘由自不必说了。 李良听了我的诉说之后久久不语,隔着话筒我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出口:“我早就说过,你和沐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可惜当时你已经深陷其中,别人说什么你也是听不进去的,好在现在你终于想明白,也还不算太晚。从新找份工作吧,只要你肯努力,依你的能力,一定会有不错的发展。有什么我能够帮你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尽力做到。” 我干笑了一声,说不用了。 说完这句话,我们两个都沉默了。过了片刻,李良悄无声息的挂断了电话。我在他挂断电话的前一秒似乎听到了他的一声轻微的叹息,又好像没有。 李良的语气虽然很是伤感,但我却能从这种伤感中听出了一分生硬和牵强。若是以前他听到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很定会第一时间问我在哪里,然后风风火火的跑来见我。 然而现在,只是在电话里轻描淡写的感叹几句,然后以会尽量帮我做结束语,其间的生分和敷衍已经显而易见了。 我依旧没有收到我在公司最后一个月的工资,看来沐惜春是真不打算给我了,也不知道是她依然保留最后的一丝念想,还是想要惩罚我一下。 不过不论如何我也是不会主动去要的,事实上我甚至都没有勇气去面对她,尽管我现在已经到了节衣缩食的地步。 这几日我没有再去酒吧街,虽然我很想去看看沐惜春这几日有没有再去酒吧,但既怕会因为见不到她 而失望,又怕见到她难过的样子而心下悲痛。 我甚至想打一个电话给向东问问他沐惜春的情况,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想既然已经分手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就来的彻底一点,藕断丝连的暧昧终究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如此只会加剧彼此的痛苦罢了。 我身上的钱已经不多,而脸上的伤已经看不出明显的痕迹,我想是时候去找工作了。 其实工作我已经在招聘网选择了几家比较适合我的工作岗位,想我两年的策划工作经验,和有在弘基工作过的履历,我相信会有很大的成功几率。 简历我已经十分静心的准备妥当,只等他们现场面试了。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现实很快就打了我的脸。按照规定的面试时间去了那几家公司才发现,我原以为颇有把握的想法简直太过幼稚。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策划员的岗位竟会有这么多的竞争者,而在在我粗略的了解他们的资料后不禁为之汗颜。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生,什么研究生博士生,甚至还有海外著名学府的留学生。顿时让我这个国内普通的三流大学毕业生萎顿在了门外的长椅上。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些光芒加身的天之骄子难道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吗?他们难道不更应该去研究最前沿的高科技领域吗?为什么还要和我来争抢一个策划员的工作? 在叫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已经无甚兴致,因为我自恃在这些荣耀加身的年轻人中实在没有脱颖而出的可能,连回答面试官的问题的时候都是敷衍了事。 在接连面试了三家公司后,我的耐心终于慢慢的消耗殆尽。 这家是广告公司,面试官问我如何让一块不起眼的广告牌发挥出它十倍的效用。对于这种脑残问题我实在连想都懒得想,你他妈要是有这种能耐,你的公司早他妈华尔街上市了,还有时间在这里难为一个来应聘的策划员? 我想也没想的说:“安排一个比基尼美女站在这块广告牌旁边,所达到的广告效应恐怕远远不止十倍!”说的他一愣一愣的。旁边的秘书禁不住掩嘴偷笑。 他又问我的职业梦想是什么,在未来三年里有什么目标?我回答:我的目标是在一年内当上你的领导,在三年内当上公司总经理,就算当不上总经理,起码也要当个副总。 三个面试官顿时面面相觑,大概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的应聘者,不知道我真是个二愣子还是有什么大的来头,竟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见他们似乎也问不出什么能难倒我的问题了,起身拍了拍屁股,拧着包连招呼也没打就走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我不禁感到一丝惆怅。看了看身上我特意找旅店老板娘那个胖女人借了熨斗仔细烫熨过的西装,不由觉得讽刺,果然,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励志的事情…… 由于第一天的经历,终于让我明白自己身处的社会当下职场环境,虽然招聘网上的信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好像所有的企业都欣欣向荣人才奇缺求贤若渴,好像不论何时机会都是无限的,但到了面试现场才知道,想得到一分工作的人那更是如过江之鲫,也是无限的,两两相冲所谓的机会也就无限趋近于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 这也难怪有人说虽然干的无比憋屈也不敢轻易辞职,看来也是有道理的。你走倒是很轻松,但你不会知道你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来填上,而你再想找到一个对等的工作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所以综上所述,我不得不调低自己的目标,把目光从那些知名的大公司挪到起初我看不上眼的小公司。 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再眼高于顶恐怕我真的要如尼采说的那般高傲的死去了。 然而我又一次高估了自己,接下来两天的奔波面试,其结果并没有哪一家公司表现得对我有较高的兴趣,没有一家表示要录用我的意思,均是让我静候佳音。 去他妈的静候佳音,连拒绝都说的这么高大上,殊不知给别人一丝无妄的希望,本身就是一件更残忍的事情! 这天晚上我回到旅馆的小房间,掏出身上所有的钱仔细数了一遍,惆怅的发现所有的钱只够两天的房钱了。如果自己再不上班,吃饭都成问题了。 就在我无比郁闷的时候隔壁竟传来一阵阵网站禁止描写的声音,那抑扬顿挫曲折回旋的旖旎之音伴随着床板有节奏的吱嘎作响的声音直传入我的脑袋,让本来就心情糟糕的我顿时烦躁起来。 没想到这旅馆老板为了多隔几个房间,连墙壁都做的这么环保,竟没有一点儿隔音效果,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男女同租?难道真就一点不考虑其他单身房客? 我用拳头擂了几下墙壁以示警告,然而我的警告不仅没有让对方收敛,反而更加助了他们的兴致,声音反倒更加高亢起来。 我忍无可忍起身来到隔壁的房门前使劲的砸了几门。我虽然知道我的这种行为十分恶劣,无异于在别人饭做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剪了人家的电线,但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谁让他们不邀请我一起做饭? 片刻过后房间终于安静下来,房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满身横肉的男人一边系着裤带一边眼睛冒火的盯着我,他倚着门框操一口东北口音恶声恶气的说:“你丫的找抽呢?”说着还拿手推了我一把,我看着他的手一眼,一阵嫌恶,也不知他刚摸过什么。 不过看着他如山一般的身材,我自恃不是对手,顿时就怂了三分。我可不想刚刚养好的脸再重新画上烟熏妆,有些唯唯诺诺的说:“呃……那啥……小声点儿!” 那男人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滚你丫的蛋,你他妈办事儿没一点声音啦?没事出去溜达溜达,别他妈妨碍老子,在跟老子磨磨唧唧信不信我削你丫的?”说着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随之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悻悻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回来那边便又重新开始了游戏,我简直被气笑了,他娘的这游戏竟然还能暂停?真他娘的闻所未闻。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一章:原来是她 我再也不堪忍受其扰,遂真如他所言锁上门出了旅店。自己与林薇分手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女人,想来我守身如玉已有大半年之久,虽然和沐惜春戳破那层窗户纸后她对我的诱惑力不可谓不大,可我终究没有越雷池半步。 现在想来不禁暗暗庆幸,我终于还是没有给她造成更大的伤害,虽然这种事情对于恋爱中的男女来说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至少对我来说我对她的愧疚会因此减少一分,如此说来也不枉费我做了半年多的和尚。 此刻已是晚上九点多钟,我站在旅馆楼下脚步犹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去向东酒吧一趟。天知道我能不能在两天内找到工作,如今我也只能去找向东融点儿资了,想来也是惭愧,只是但愿沐惜春今晚不会来酒吧。 去到酒吧的时候我特意在酒吧门口向里面窥视了一圈儿,见并没有见到沐惜春的身影我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然而不巧的是向东也不在,问过小李之后才知道向东一家回岳父家了,已经去了两天了想必也快回来了。 我又旁敲侧击坑吭哧哧的问了一下沐惜春最近有没有来,小李心领神会的看着我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还记挂着沐总,我说魏哥,沐总这么爱你你真舍得和她分手啊?” “别废话,说重点!”我佯装恼怒。 小李对我撇了撇嘴说:“这几天沐总一共来了两次,两次都喝大了,都是我送她回去的。你是没见过沐总那样子,简直是我见犹怜啊!每次我送她回家的时候她都在车上暗自垂泪……” 我瞪了小李一眼,把他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但我的心还是一阵刺痛。 “她来的那两次都是什么时候来的?” “七八点钟吧!不过她每次来都是很晚才离开的!”小李回答,不忘抓住时机补充一句。 我问小李拿了一瓶伏特加,找了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幽暗角落,独自喝着闷酒。 以小李所言,我想大概今晚沐惜春是不会来这里了。 我最在角落独自想着心事,沉静在自己蔽塞的世界,连酒吧渐渐喧闹的气氛也并未引起我的不适。 正当我自酢自饮的沉寂在自己的悲苦情绪中的时候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 我抬头眯了来人一眼,此人是个女子,相貌还算秀丽,但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稍显青涩,有种含苞待放的韵味。 只是我并不认识她,而且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混迹于风尘之中的女子,不知道她是什么来意。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而是又重新回到了我的世界。 见我没有理她的意思,她终于主动开口:“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伏特加的酒劲儿虽然大,让我已有些微醺,但我依然可以肯定,我并不认识她。 我摇摇头,心想这难道又是什么新的套路?只是不管怎样我此刻都没有这个心情,就算我有心情,就我兜里的那些银子恐怕也消费不起这等上好货色。 “你不记得前几天你救过我一次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事情了吗?”她再次提醒我! “救你?我救过你吗?”我语不成调的问,在我问完后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是她,虽然那晚我只在昏暗的灯光下醉眼朦胧的看过她一眼,此刻经她一提点,我还真想起来了。没错,他就是那晚我从三个小混混手里帮她解了围的那个跳舞的女子。 我不禁有些生气,想我为了你差点被人打死,还被带到派出所关了几个小时,更是被罚了五千块钱,你倒好,找到脱身的机会就溜之大吉,良心何在,简直岂有此理! “我还以为你上次遇到那种事情你再也不敢来这种地方了,没想到你胆子还挺肥!不过要是再遇到上次那种事情我是不会再救你了!”我撇了她一眼,半揶揄半认真的说。 “对不起,那天我真的被吓傻了,所以……所以才在警察来的时候偷偷溜掉了,我害怕进派出所……因为……我是在校的学生,若是进了派出所学校肯定会知道,若是让学校知道我在酒吧跳舞……肯定会被开除的!”她的语气越说越小,看得出她并没有撒谎。 我这才恍然,原来她是出于这个考虑才临阵脱逃的,如此说来倒也情有可原。想起之前对她的诋毁不由有些惭愧,果然看待事情不能只肤浅的留于表面。想及此处不由对她温和一笑。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找你,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今天总算被我找到你!那天……那天你没事吧?”她的眼神浮现出一丝关怀和感激。 “没事!只是被人揍了一顿而已!”我扯开领口给她看我胸口还未褪去的血痂。 她顿时面露惊恐,有些结巴的说:“对……对不起!” 我看她这样子不由得心里暗笑,心想这点疤并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那些没有疤痕的伤,至今大腿上的伤在走路的时候还会隐隐作痛我又岂能给你看?再说了跟为了救你而引发的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所造成的后果来看,这点伤倒也不值一提,我为此连女朋友都没了告诉你你能信? 想来所谓蝴蝶效应便是这个道理了,你不知道自己毫不起眼的一个动作会导致多么严重的后果。如果当初换一种选择,又会发生一些什么样的事情呢,只是现实没有像电影里那般可以回溯时空的设定,那个假设也就永远不可能有答案了。 我对她无所谓的笑笑摇了摇头。 “那天晚上我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外面不远处,我看见你们都被警察带走了,可我实在没有勇气去帮你澄清事实,对不起!”她再一次道歉。 “警察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还能怎么样?只不过罚了我五千块钱而已!”我轻描淡写的说。 “啊?为什么?”她吃了一惊,显然对这个结果颇为意外和不忿。 “因为我把他们其中一个打成了重伤,掉了三颗牙齿!” 小姑娘顿时惊的目瞪口呆,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她这幅样子实在让我无法和那个在舞台上跳辣舞的女子视作同一个人。 我看她这副表情不由莞尔,心里豪气顿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放心,这五千块钱是因为我而被罚的,我会还给你的!只不过……我现在没有这么多,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慢慢还给你的!这是五百,你先拿着!”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五百块钱递给我。 我没接,虽然我现在急需要钱,但这个钱我还是没办法接受,权不说那晚打架是不是全部为了她,就算是,凭她那晚说跳舞只是为了挣点生活费,要拿这些钱我也是于心不忍。 “你拿回去吧,不用了,虽然是为了你,但也不全是为了你,而且打人的是我,连警察都说我这是故意伤害而不是防卫过当,跟你其实也没多大关系!”我撇了她一眼道。 小姑娘显然没有听明白我的话,依旧固执的想要把钱给我。我不胜其烦瞪了她一眼,她吐了吐舌头这才悻悻的收了回去。 “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了,这种地方是罪恶的聚集地,不适合你这种人来,就算来也不要一个人来,天知道会不会遇到像上次那种事情,这个世界可没有那么多像我这样的缺心眼的人!你也看到了,那晚那么多人,可是除了我没有人会帮你!”我像一个智者般半自嘲半教化般的道。 她认真的点点头,像是真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其实……那天我也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是我男朋友陪我一起来的,不过……”说到此处她的眼里献出一丝悲愤:“在遇到那三个人的时候他竟然弃我不顾自己先跑掉了!” 我不禁愕然,没想到还有如此胆小怕事的男人。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她的男朋友多半也是学校里的学生,还是未踏入社会半步的清纯少年,哪里会见过这等场面,被不顾男人尊严的吓跑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你今天来他没有跟来吗?”我问。 “那个怂包我已经和他分手了,如此不济的男人也算是男人?算我看走眼里!”她依旧愤忿忿的道。 我哑然失笑,调侃道:“那也怪不得他,要怪就怪你自己挑男人的眼光不行,怨不得别人!” 小姑娘不再说话,兀自鼓着腮帮子生气。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过了一会儿她抬头问我。 “不能!” “为什么?”她急道。 “不为什么,反正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干嘛要告诉你!” “你救过我,就是我的恩人,就算我现在没有能力为你做什么,但以后我肯定是要报答你的呀!”她振振有词的解释。 我心里有些烦,说来说去又绕道原来的话题。 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手机一看,竟是小李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我心下狐疑的看看吧台,并没有看见小李。打开信息一看只见只有几个字:三点钟方向。 我疑惑的扭过头,朝三点钟方向看去。 这一看我不禁顿时呆住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二章:做我一小时的女人 我顺着三点钟方向看过去不禁呆住了,赫然见到沐惜春正端坐在酒吧的另一边靠墙的位置,而且她面朝着我,昏暗的灯光下她表情悲伤的一动不动,见此情形她大概早已发现了我。 她面前放着两瓶啤酒,一瓶已经空了,显然她已经来多时了,一直在静静的看着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并没有直接来面对我,或许也和我一样虽然心里痛苦对彼此难以割舍,却已然没有了再次面对彼此的理由。 我忽然一阵心跳加速,我只是瞟了一眼,眼神就像你火烫到一般迅速扭了回来。我本以为她今晚不会来了,没想到她不仅来了,而且还轻易的发现了坐在我故意挑选的不易被发现的位置。 终于还是正面相遇了吗?我要不要上去假装轻松的给她打个招呼然后走掉?还是装作没有看见她?我的脑袋嗡嗡作响,顿时失了方寸。 我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只是端坐在那里就已让我心碎。 我的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的丫头,我该怎样面对你? 正当我楞楞出神,忽然发现眼前晃动着一双小手。“喂,我的话你听见没有,你叫什么名字?” 我猛的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身旁还坐着一个喋喋不休的小姑娘。 在回过神来见到这个有些聒噪的小姑娘的时候我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不见了浮现出一个狠心的想法。 丫头,对不起…… “你真的想要报答我?”我有些急促的问。 “嗯!”她肯定的点点头。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现在?”她有些疑惑,显然没有搞清楚我在想什么。 “就现在!” “怎么帮?” “做……做我一个小时的女人!”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我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有些迟疑的道:“什……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说着还下意识的做了一个自我保护的动作。 我见她误会了我的意思急忙开口解释:“你别误会,我只是要你假扮一下我的女朋友,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肯帮我这个忙吗?” 小姑娘神色有些迟疑,但终于还是犹豫的点了点头,见我眼神飘忽刚想回头,立马被我制止。 “别回头,装的自然一点,也别问我为什么,你帮了我这个忙,之前我救你的事情就算一笔勾销,你也不用在觉得欠了我什么,可以吗?”我表情庄重的看着她说。 她虽然被我弄得心里满是狐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伸手轻轻的揽住她的腰,把她的身体角度调整成背对着沐惜春的方向,以便能够让她看清楚我的动作。 小姑娘在我胳膊搭在她腰上的时候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不过她并未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坐在那里微垂着头一动不动。 我故意把脸凑到她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耳朵边装作对她亲密耳语的样子,其实我只是在对她说:“你不用紧张,我配合我演好这出戏这对我很重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在故意占你便宜!” 小姑娘转头看看我,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此刻大概猜到了我的用意,竟很是配合的把头靠在了我的怀里,倒是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起来。 她在我怀里轻声的问:“你是不是不爱她想用这种方法摆脱她的纠缠吗?还是你是在故意做給她看来气她?” 我不由在心里感叹,这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已经猜到这种戏码能够达到的目的,只不过她这两点说的都不太准确。我既不是不爱她要摆脱什么纠缠,也不是故意气她。 而是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我想让她对我彻底死心,让她觉得我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根本不值得她为我伤神,从而能够更快的结束这场痛苦。 我沉默无言,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另一只手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只是酒液进到嘴里竟是满嘴苦涩的味道。 我用假装和这个尚不知名姓的小姑娘亲昵的动作,假装无意的瞟了一眼沐惜春的方向。只见她一手撑着脑袋,正在拿起酒瓶往杯中倒酒,身子似乎有些撑不起身体的重量般有些半伏在桌子上。我这边的情况想必她定然是看在了眼里。 正当我要收回目光的时候突然看见那边有两个男人端着酒杯向着沐惜春走了回去,坐在了沐惜春的对面。 一个男人的身形刚好挡在了我和沐惜春之间。看到这一幕我不禁心里又是一阵狂跳,深深按捺住想要冲过去的冲动。 我很清楚来酒吧的男人不乏有心存猎艳之人,因为我以前就是这么干的,成功率要高过除了那些专职特殊服务的场合外几乎是最高的。 像沐惜春这般,上来就先把自己灌醉的不用说自然是情感处在最脆弱的时候,这种女子自然是最容易攻克的,况且她容貌漂亮至极气质绝佳的女子自然是这些别有目的的男人都上佳之选,她被这些人盯上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只见两个男人似乎颇有风度的更沐惜春说着什么,还拿起酒瓶跟沐惜春倒了一杯酒,并且和她碰了一杯,只是沐惜春的身子被一个男人完全挡住,我在这里看不到她的具体动作。 不过很快便有了变化,大概是沐惜春并没有理会两个人的搭讪,两人很快就离开了沐惜春的桌子。只见沐惜春依旧保持着单手撑头的姿势,只是身子距桌面的距离更低了一分,显然她已离醉不远了。 这时候我的手机有震动了一下,我回过来发现依旧是小李发来的,他此刻正在吧台里面调酒,见我看向他,他拿起手机对我晃了晃示意我看手机。 我打开信息只见上面写着:我好像看见刚才那两个男人在沐总的酒里面做了什么手脚,你盯着点儿那两个人! 看到这条信息我顷刻间便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刚准备拧着酒瓶就过去,忽然心里闪现出几天前沐惜春对我说的话:“你为什么就不能成 (本章未完,请翻页) 熟一点儿?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冲动……”“我以为你会有所反思,然而你并没有,你就是烂泥糊不上墙……”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数日,但沐惜春说这些话时失望的神情依旧清晰的就像刚刚发生,硬生生把我重新拉回到座位上。 是啊,我不能再这么冲动,至少不能在她面前冲动,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但我不能把我最糟糕的一面再次展现在她面前。就连小李也只是说好像而已,若是他看错了,我此番上前岂非更会让她失望? 沐惜春终于喝完最后一杯酒,她接了帐站起身怔怔的看了我最后一眼,然后身子站立不稳的往酒吧外走去。 我像被施了魔咒一般定在了原地,我能够感受到她这最后一眼所饱含的悲伤和绝望。看来我这一招显然是奏效了,我明明应该为此感到高兴的,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的痛…… 我虽然几乎被她这一眼夺取了灵魂,让我的心阵阵抽痛,但我并没有忘记那件最重要的事,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两个男人的动作。 让我睚眦欲裂的是我看到这两个男人在沐惜春刚结账离开,他们便也马上起身结账,然后匆匆出了酒吧。我霍的站起身,拧起桌上的酒瓶跟了出去。 小姑娘不明就里的在我身后叫了我一声,我回头对她说了一句:“赶紧回学校去,以后都不要再来这种地方!”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她在身后大叫。但我已然顾不得她了,加快脚步跟出了酒吧。 出了酒吧我果然看见两个男人的身影在地下车库的入口处一闪而逝,想必是沐惜春已经进入了地下车库,很显然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后的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 当我跟进地下车库的入口处,果然看见前方不远处的沐惜春正在扶着墙步履维艰的往前走,似乎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她身后的两个男人似乎也并不着急,大概是在等沐惜春的药力彻底发作以免去他们不必要的麻烦,但显然他们也没有发现尾随而来的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一次头看看身后的情况。 终于,沐惜春在艰难的走到她的车旁的时候似乎再也没有一丝的力气,身体软绵绵的靠在车身上,竟是连打开车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个男人见时机已然成熟,毫无顾忌的发出阵阵猥琐的笑声。 “小姑娘这是喝多了呀!要不要我们哥俩儿送姑娘回家呀?”说着便欺身上前挡住了沐惜春的身子。 沐惜春这才意识到危险,伸手想打开车门,却被另一个男人一把按死了车门。 “你们想要干什么?”沐惜春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声音惊恐而微弱的道。 “没什么,只是见姑娘喝醉了怕是开不了车了,我们哥俩儿只是想送送姑娘回家而已,还能干嘛?若是姑娘真想我们干点啥,那我们也是求之不得的!”说着便要伸手去摸沐惜春的脸蛋。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三章:熟悉的兰花香 “滚开!”沐惜春奋力挡开那个男人的手。但此刻药力已经发作,她哪里还有那份力气,她的手腕一把被那个男人抓在手里。 那个男人猥琐的把沐惜春的手放在嘴边闻了闻,一脸淫邪的笑容说:“真是温香阮玉哦,连手都这么香,哥们已经等不及了,让哥们这就送你回家吧!”说完似乎已经忍不住兽欲,弯腰把沐惜春懒腰扛在肩膀上就往旁边的一辆面包车上塞。 任凭沐惜春在她肩上捶打挣扎大叫,但她的那点力量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我的刁蛮女总裁》第一百七十三章:熟悉的兰花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刁蛮女总裁》35中文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ihuoyzw (); 第一百七十四章:灵魂的嘶鸣 一个小时过后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医护人员推着沐惜春走了出来,床头架子上挂着输液瓶。我腾的从椅子上弹起,冲到了移动病床前。 只见沐惜春双眼紧闭依旧没有醒来,我不由一惊,忙抬头问医生:“医生为什么我朋友还没有醒?她到底怎么样啦?” 医生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动作对我说:“小伙子不要着急,我们已经对你的朋友做了详细检查,她服用了类似安眠药效果的药物,只是这种药物比安眠药强力太多,会让人不可阻挡的快速进入睡眠状态,而且不到药效过去,是不会醒来的。这种药物是禁药,药监局明令禁止的药物,也就是俗称的迷药……” “那她会不会又什么危险?或者后遗症?”我打断医生的话。 “我们已经做过了多项检查,你朋友身体其他指标并未出现异常情况,你大可以放心。而且我们已经针对性的给你朋友注射了抗体血清,相信她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的!” 我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终于放回了胸腔。 医生把沐惜春推到病房安置妥当后这才注意到我殷红一片的胳膊。对我说:“你跟我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本想说不用了,可想到若是沐惜春醒来发现我并未处理伤口,定又要多费口舌,于是只好跟着医生去了医生办公室。 当医生解开我胳膊上的布条看到伤口时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这是刀伤?跟人打架了?”医生看着我问。 我点了点头! “年轻人真是鲁莽,伤口这么深,这一刀要是扎在了不该扎的地方,恐怕你就要一命呜呼了!” 我不禁哑然,搞不清楚医生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外科大夫,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见多了,死在我面前的也不胜枚举,都是鲜活而年轻的生命。都是为了好勇斗狠最后落得个英年早逝。何苦来哉!” 医生一边给我的伤口清洗消毒一边对我现身说法。 我忍着胳膊上传来的钻心疼痛,已没有余力向他解释我受伤的缘故。 清理好伤口后医生开始对伤口进行缝合,好在进行了局部麻醉并不感觉到疼痛,绕是如此看着那根针在我皮肤上穿来穿去依旧让我寒毛倒竖。 沐惜春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幽幽挣扎了一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大概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状况,疲倦的表情中带着一点儿困惑,这也难怪,她最后清醒的地方还是在正去往医院路上的车里,而现在的场景显然是中途经历了诸多她所不知情的事情。 在看到坐在一旁的我后,她不禁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想起来事情的来由。 “我……我这是怎么了?”她声音地低微的说。 “你被人下了药!来医院的途中你已经人事不省了,不过现在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说明没事了?”我淡淡的说。 尽管看到她醒转过来让我内心大定,看到她羸弱的样子,我甚至都有一些想哭的冲动,但我还是克制住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己的情绪。若是我表现的太对激烈,那就无疑暴露了我内心的真实感受,恐怕会打乱我原本的设想,甚至极有可能前功尽弃。 所以我必须要表现的冷淡,这样才更复合我们两人此刻的关系,毕竟说过了分手,理论上我们已经成了陌路。 “什么?我被人下了药?”她似乎颇为吃惊,有气无力的道。 她眉头微蹙,不过很快她便意识到是在何时被人悄无声息的下了药的,顿时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恐状。 “对不起……”她看了看我被包扎的像个粽子的手臂,黯然道。 “以后酒吧这种地方你还是不要再去了,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我收回目光淡淡的说。 “你知道我去酒吧是为了什么,我……” “不管是为了什么,你都不该去那种地方,今天若非我刚好在场,你可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我厉声打断她的话,我生怕她接下去要说的话会让我承受不起。 “你怎么知道我被人下药?你为什么会跟去地下车库?你明明还是爱我的,你还要骗你自己到什么时候,你为什么……” “你想多了!”我再次打断她的话,我感觉我的心在阵阵颤抖,好似要承托不住她话的重量。“我之所以知道你被人下药,是因为这是男人惯用的伎俩,只不过是你太傻看不出而已!” “我傻!没错,是我太傻!我活该被人算计,你呢?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们不是分手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冒险救我?”沐惜春看着我凄然一笑,语气变得激烈。 “我救你只是想要让你明白,我救你就跟几天前我救那个女孩儿一样,我就是想亲口问问你我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幼稚冲动不成熟,是不是要第一时间报警等警察来处理这件事?你现在还觉得我幼稚不成熟吗?” 我言语也变得激动起来,我之所以能够顺着她的话说出这番有违本心的话,其原因自不用再说,我只是想进一步的表现出自己对她的淡然,让她明白我救她不过是想要用实际行动来驳斥她对我的评价。 沐惜春默默的看着我,久久不语,眼神渐渐变得痛苦起来,大概是我的言辞深深的刺伤了她。 顷刻间我们都陷入了沉默,病房里静几乎能听到输液瓶里气泡破裂的声音,我不知沐惜春此刻在想些什么,但我的心仿佛在被钢丝球一遍一遍的擦拭,丝丝拉拉的痛。 “你的伤怎么样了?”良久之后她像是疲倦至极,微微垂下眼帘不再看我,语气变得黯淡。 “医生已经处理过了,没事了!” 病房里再度陷入沉默,又过了许久,沐惜春又缓缓把目光投在了我的脸上,她深黑色的瞳孔渐渐的凝聚起了雾气,终于无法再被眼眶承托,无声的滑落在洁白的枕头上。 她就这样看着我,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眼神之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助,无尽的哀怨目光似乎要直看到我的灵魂深处,似乎想要在那里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但是她不可能找到那个答案,因为我早已把我的心封闭起来,她想寻得的答案已被我埋葬在无尽深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再也忍受不住她这样的灵魂凝视,我怕我再多看她一眼我就会勇堕地狱从此万劫不复,于是我在她盈满泪水的目光中缓缓低下头去。 “既然你已经没事了,你通知阿伟来接你吧,我先走了!”我沉声道,说着站起身来。 我知道我必须要表现的足够冷漠,足够绝情,才能让她早些走出阴霾。所以我不能表现出哪怕一点点心软,哪怕一个不舍的眼神,哪怕是一个犹豫的动作,都不能有。 所以我决绝的站起身,看都没看她一眼,抬步向门外走去。 可让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我刚走到床尾,沐惜春竟挣扎着起身,身子猛的向我这边扑来想要抓住我。 可能是用力过猛,也可能是刚刚恢复过来一点的精神还无法自如的控制自己的身体,她竟一下子从床上跌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背上的输液管也被瞬间扯掉,一抹鲜血从她手背上鼓涌而出,像一朵盛开的玫瑰。 “你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沐惜春倒在地板上,双手却死死的抱住了我的腿,语气几近哀求。 看到这一幕,我全身一阵战栗,只感觉一阵锥心刺骨的痛。 我慌忙俯下身,握住她的胳膊想把她从地上抱起,大概是我的动作让她误以为是我要拿开她的双手,她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把我的腿抱的更紧了。 看着她一边泣不成声的说着不让我走的话一边紧紧的抱着我的腿,我的情绪几近崩溃的边缘,我几乎就要忍不住想要紧紧的抱住她告诉她我不走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然而我可以吗?我真的可以这样做吗?我若是这样做了,恐怕会对你造成更大的伤害!我不能,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我不能给你一点点希望,我不能…… “你今晚已经看到了,我已经又找到了女朋友,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冰冷的如同腊月的寒风,瞬间便能寒彻骨髓。 说话的同时,我决绝的用力抽回了自己的腿,留下她兀自跌在地板的身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沐惜春的哭声惊动了值班医生和护士,小跑着向这边而来,在经过我身侧的的时候刚想问我发生了什么事,然而话只问了一半我已由走变跑,向医院外狂奔而去。 我跑出医院,跑向午夜的马路,跑过一条条长街,跑向无尽的黑暗深渊…… 眼泪在我脸上恣意飘落,被我逃跑的步伐甩在了身后,我紧紧的咬着嘴唇,只感觉一股熟悉的味道在口腔里回旋,我竟是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我把满嘴的腥咸血液咽进了肚里,那里似乎早已血流成河…… 我终于耗尽了我的最后一丝力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只感觉灵魂又一次被生生撕裂,被来自地狱的拘魂使强行拘走了一魄,我甚至听见了我残缺的灵魂在绝望的嘶鸣…… 我把头深深的埋在地上,控制不住只剩一具空壳的身体,做着本能的抽搐……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五章:把人生交给命运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小旅馆的时候,已是下半夜。隔壁两人的游戏似乎也终于玩儿累了,竟再也没有一丝声息。 我如同一具木偶般瘫坐在床上,此刻多想隔壁能够再弄出来一点声音,来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 我想如果那个东北大汉此刻敢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我一眼,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打瞎他的狗眼。 我甚至恨恨的在墙上擂了两拳,但反馈给我的依旧是死一样的寂静。 我和衣躺在床上,沐惜春悲伤的面孔在我脑袋里始终挥之不去。 我想是时候离开了,我不能再在这座城市待下去了。这座拥有一千八百万人口的城市,虽然大,除了几条既定的路线似乎每一条街道自己都从未涉足。虽然人口众多,但似乎从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自己都从未谋面。 我知道,只要我留在这里,就永远无法走出自己编织的网,只要我留在这里,就永远无法逃脱宿命的围追堵截。 虽然这里承载了我太多的青春和回忆,承载了我太多的梦想和感情,但是这些都该是时候放下了。 虽然这里有我的朋友,有我的爱人,有我的快乐,也有我的泪水,所有由这里缘起的一切就让它在这里结束吧…… 如果我的离开,能让一个人的人生从此变得美好,我想这大概也算是铸就了一场善莫大焉的造化,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是在走之前,还有几件事要做,我想好好的再看一眼这座城市,想好好的再看一眼我的朋友们,我想在我接下来的人生中,这些回忆将是支持我走下去的最大动力。 此后余生,无论在哪,都终将无法赋予我在这里所承受的生命之重,所以我也知道,这里的一切都将戮刻在我的记忆中,这将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段青葱岁月。 接下来的第一天我去了一趟石头花店,花店生意依旧稳定,似乎无需操心。我带石头又去吃了一顿肯德基又带他玩了一次迪士尼。在迪士尼里我终于第一次亲自体验了一把各个娱乐项目,这才知道这其实并非小孩子专享,原来如我这般一米八的大男人也能玩的很嗨。 晚上送石头回家的时候石头歪着脑袋问我:“魏大哥,为什么沐姐姐没有和你一起来?” 我知道石头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在我来见他的那一刻,这个问题就一直挂在他的脸上,现在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的沐姐姐很忙,她抽不出时间,所以才让我来和你玩儿!”我随口答道。 “魏大哥是不是和沐姐姐闹矛盾了?虽然魏大哥今天带我玩的很开心,但是我能够看得出来,魏大哥其实一点都不开心。是你和沐姐姐吵架了吗” 石头的话让我不禁怔住,没想到他的猜测竟是这般精准,然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魏大哥可能要离开这里很长一段时间,有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以后若是想吃肯德基了,或者是想去游乐园玩,就只能让你的沐姐姐带你去了。所以我想在临走之前再满足一次你的心愿,其实也是满足一次我的心愿。”我想对一个孩子还是不要撒谎的好,于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对他说了实话。 石头听了我的这话,惊得睁大的眼睛:“魏大哥,不是在和沐姐姐谈恋爱吗?如果你走了,那沐姐姐怎么办?”似乎这个问题才是他最关心的,他竟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走?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再回来? “你还是好好学习吧,大人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瞎操心了。记住,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好好的孝敬你妈妈,不要惹她生气,让她伤心。”实在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故意岔开话题道。 但石头显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似乎依旧在想着自己心里的问题,沉默着往家里走。 直到我把他送到家门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石头才终于又开口说话。 “魏大哥,我还有一个心愿,你能帮我实现吗?” “是什么?”我问。 “我想你和沐姐姐两人一起,再带我去吃一顿肯德基,再去一次游乐园,你能满足我的这个愿望吗?”石头稚气的脸上现出很是认真的神情道。 我不禁愣住了,我没有想到,他一路沉默寻思了半天,竟是想出了这么一个让我为难的心愿。 石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静静的等待着我的回答,而我这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过了良久,我才缓缓开口:“石头,对不起!魏大哥可能无法帮你完成这个心愿了。因为我和你沐姐姐已经不可能再一起带你去吃肯德基和去游乐园了,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其实我和你的沐姐姐已经分手了。” “没关系,虽然你无法做到,但这依旧是我的愿望,而且我有一种感觉我的愿望一定能实现的。”石头鼓着腮帮子语气颇为有些倔强的说。 我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这小孩子还真是人小鬼大,竟连大人的心思都能揣摩得七七八八,只是这次恐怕他真的要失望了。 “但愿吧!不过即使你的愿望不能实现,你也不用难过。你沐姐姐是个善良的女孩儿,她以后的男朋友想必也会非常喜欢你的。” “不!我只要魏大哥做沐姐姐的男朋友,别的谁我都不同意!”他涨红着小脸倔强的道。 我不禁愕然,心想这事儿要是你能做主就好了! “好吧,这话等你下次见到你沐姐姐的时候说给她听吧,不过我真的要走了!”我摸摸石头的脑袋,对他摆了摆手。 石头站着没动,也没有回应我的摆手,似乎是对我说的话很是不敢苟同而心下气闷,又似对我的即将远行感到难过。 我走到街道的尽头回头看他依旧站在原地看着我,不禁鼻子一酸,竟有些想流泪的冲动…… 第二天我去了这个城市的很多个地方,我去了上次带沐惜春去吃过的余嫂的那家猪杂汤店,吃了一大碗猪杂粉,依旧是熟悉的氛围,依旧是熟悉的味道。也不知走了以后还会不会再吃到这个另人怀念的味道了…… 我去了城西的美食街,虽是白天也依旧门庭若市,我想起那晚和沐惜春来这里吃宵夜被交警收缴了摩托车最后导致她被小混混抢了包,而我因为帮她追贼被贼狠狠的打了一棍的事情。走在熟悉的路上,回忆起当时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情景,我不禁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我去了那栋让沐惜春发现我恐高症秘密的楼盘,大概就是在那时候起,她就开始策划给我当一回私家医生了。当初这栋楼只是刚刚竖起楼体,而现在,已经全部完工,大部分已经卖了出去。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或者晾晒的各式衣服都满是生活的味道,琐碎但温馨。 我去了盛达广场,在那里我打赌赢得了沐惜春的一顿海鲜大餐,我去了建业路,在那里我把一个烤红薯以二百五的价格卖给了她,我去了机场路,在那条路上我表演过双手脱把骑摩托车的绝技,吓得她第一次不顾男女有别紧紧的抱住了我…… …… 原来竟有这么对地方都留下了我们美好的回忆,原来幸福的存在竟是如此的简单,原来我们竟一起走过了那么远的路…… 然而事到如今,我却只能把它们装进记忆里带走了…… 前路漫漫,这大概便是我最大的宝藏了!我想。 我甚至还去了沐惜春的别墅外看了看,当然我是挑她上班的时间。从院门往里看首先看到的依旧是一个葱葱茏茏的大花园,黄的梧桐绿的芭蕉。风景依旧,人却早已不是当初的心情…… 黄昏的时候我又来到了湖滨公园,我依旧是从上次的那个缝隙里钻进去的,我终于还是没能等到这个对我来说意义非凡的公园正式开放的那一天。 火车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晚上八点的车票,距我离开这个城市还有最后的二十几个小时。 至于目的地,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是我闭着眼睛在购票页面随便划拉出来的一个地方,我想既然自己没有去处,那就听天由命吧,手指随便滑动一下,老天让它停在哪里就买那里的票,从此把人生交给命运…… 公园已经完工,只剩最后的清理工作,一些剩余建材和一些工业垃圾还未清理完毕,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开放,而那时我恐怕早已已远在千里之外。 我走到湖心亭,静静的坐在石凳上,望着深不见底的湖水竟有些失神。 想到这两条纵横交错的木桥是沐惜春因为我的一句无心的话而特意加进项目图纸中的,而今桥终于建好了,而我们的感情却也走到了尽头。 我不禁想到了一句话:桥归桥路归路!难道冥冥中一切早有昭示?若是我当初没有说那句话会不会就有不同的结果?我静静的坐在那里,想着自己此去以后,恐怕这里将会成为我再也回不去的记忆,不由心下戚然。 我静静地坐在石凳上,恍惚之间忘记了时间,只觉天渐渐黑了下来,公园里的灯开始陆续亮起,把这个重新整改过的公园照的美轮美奂,灯影倒映在湖水中让我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正在我陷入自己的沉思中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我蓦的惊醒,回过头来不禁怔住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六章:缺失的部分 沐惜春静静的站在亭外的木桥上,她显然也是刚刚发现我的存在,似乎她也没有料到会在这个地方再次和我相遇,表情愕然之中带着一丝难掩的忧伤。 她止住脚步静静的看着我,忧伤的眼神显得有些呆滞,不过慢慢的她的情绪似乎起了变化,这从她微微起伏的胸脯能够看出。 我缓缓站起身,看着她。她穿着一件高领尼子外套,配一条修身喇叭裤,头发随意的披散着,大概是被风吹乱了的缘故,看上去有些萧索。 看着她的脸我不由难过,不过相隔两日,她显得更加憔悴了和清瘦了! “这里的工作看来都已经完工了,真漂亮,不愧是你亲自抄刀做的设计图!”我率先打破沉默,故作镇定的环顾四周,我觉得若我不说些什么恐怕我们会一直沉默下去。 “这座桥是我根据你的意思设计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设想中的样子?”沐惜春微微侧身面朝湖面,语气幽幽的道。 “其实我只是随口说说,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设计倒成了一个亮眼的地方!自然比我设想的好太多了!” “只可惜还有最后一处没有完成!” “是什么?”我四处观察,并未觉得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亭子的廊柱上我本来准备由我们共同来想一副对联刻在上面的,以此来见证我们的爱情!没想到还未建成你却离我而去!”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微颤抖。我虽看不到她的正脸,但我却能知道她的眼中大概早已温洇! 我心下怅然,缓缓的走到亭子外面和她并肩而立,回看了一眼那对空白的廊柱,经她提点我也确实觉得有些缺失的感觉。 我们静默的站在木桥上,看着眼前一潭静静的湖水,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但我的心里却无法做到表面上的那般平静,思绪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恐怕这是我最后一次静距离和她接触了,再过二十几个小时我将彻底的离开这座城市,此生恐怕都不会再回来了。这一个瞬间将会永远定格在我的生命里! “其实那个女孩儿是你临时找来的替身对吗?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是吗?”良久之后,她终于再度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天知道她的内心是不是和她语气一样平静。 “……”我一阵哑然,其实我也知道这种伎俩骗不到她,若是一个正常人恐怕谁也做不到刚分手不过数日就结交新欢,若非这个人实在缺心眼儿那就是他上一段感情根本就没有投入真正的感情,显然我两者都不是! “你以为这样就能更快的结束我们之间的感情?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就太好了,很可惜我做不到!其实我知道你也并非看上起的那么轻松,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就退缩了?” 她转过脸看着我,眼神充满了悲伤。 “你能不能告诉我,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两行眼泪缓缓的从她眼角滑落,被她狠狠的擦去,眼神倔强的看着我。 “其实你父亲的一句话我虽然不赞成,但却觉得有一定道理,爱情只占人生的一小部分,和人的一生相比其实无足轻重,若是为了爱情放弃太东西其实很多时候回头想想都是得不偿失。你爱过我我也爱过你,这对我来说就已足够,何必为了在一起而彼此撕裂!” “可对我来说却不够!”沐惜春言语变得激烈。 “既然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不能一起走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下去?不能彼此拥有的爱情还能叫做爱情吗?人生是很长,除了爱情的确还有很多东西,可是没有爱情的人生难道真的有意义吗?” “为了爱情舍弃人生难道才叫有意义?爱情的意义不就是让人生变得完美吗?舍本求末的追求所谓爱情,只怕会到头来才明白舍弃一切追求的不过是一场空幻的梦!我不想你后悔,更不想在你我彼此不再珍视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只剩了彼此,那将是最大的悲哀!” “你怎么知道我会后悔?你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你凭什么这么说?难道就凭我爸爸的几句话就让你放弃了?”她上前一步站在我的跟前,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眼泪汩汩而出。 “是,你说的没错,我是没有勇气,而且连我自己也认为阿伟才是最适合你的人。我承认我真的累了,我真的不想再支撑下去了,因为我觉得要为爱情承受这么大的压力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我觉得太累,我觉得得不偿失!”我这番话几乎都没打过腹稿,脱口而出。 沐惜春紧紧的盯着我,惨淡一笑,眼泪随她这个表情噗淑而下。 “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原来你对爱的认知还有这么多的考量!得不偿失?呵呵!原来你认为爱我不值得你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原来你认为我的爱对你来说是一种负担让你很累?我明白了!”她缓缓转过身去,掩面而泣…… 我的良心再次感到阵阵剧痛,这次我是真的伤在了她内心的柔软之处。我之前对她的态度她知道我是在掩饰,我在酒吧演的那一出戏也被她一眼识破,但我刚才的话无疑成为了击碎她所有幻想的一支利箭,我知道,我终于成功的击中了她的要害…… 我看见她哭泣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想要伸出手去,可是手伸到一半就僵在了半空,她的眼泪我再也无权擦拭,她的悲伤只能留给她自己收拾…… 我缓缓转身再度走进亭子里,凭栏静默的看着远方的灯火在我的眼中渐渐变得模糊,我悄无声息的抹了一把眼眶,入手竟一片洇湿。 我静静伫立在亭中,眼前是一片平静的湖面,耳畔是一个女人的无声哽咽。仿佛时空在这一刻慢慢的凝固了,她的眼泪似乎在我眼前穿越了千万年,最终凝结成一颗晶莹的琥珀,滴落在了我的心里,成为我心里无法愈合的痛,无法剜割,不能触碰…… 今晚过后,大概我们真的就成了陌路,我该高兴吗?可为什么我却泪流满面? 许久过后,沐惜春的情绪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公园里明晃晃的路灯下,她眼眶微肿的朝我走了过来。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她看见我藏在阴影中的脸,那里还有尚未干去的泪。 “能不能在帮我做最后一件事?”她站在我背后,语气已经趋于稳定。 我偷偷摸了一把脸转过身说:“什么事?我能够做到的就一定不会拒绝!” “我突然很想吃芒果!” 我一呆,没想到她话锋转的如此之快,竟让我猝不及防的错愕当场。 不过我马上恢复过来,虽然想不出她为什么会突然想吃芒果,但既然是她最后的要求,我当然要满足她。 “你等着,我去给你买!”我说着就匆匆欲往外走。 “不用去买,这里就有现成的!”我刚走两步沐惜春叫住我。 “这里?”我有些疑惑起来。 “没错,公园西边有一棵芒果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看过了,树上有几颗芒果已经熟透了,你上去帮我摘下来!”沐惜春迈了迈脸庞,脸上挂着一种心死般的淡漠。 我一阵茫然,没想到她让我做的最后一件事竟是让我爬树帮她摘芒果。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她那就一定要做到,不就是爬个树吗,农村的孩子自然个个都有这个技能,我自然也不例外,甚至在小时候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过在我来到那棵芒果树跟前的时候我顿时愣住了,眼前的确是一颗芒果树,树梢上也确实挂着两颗硕大的芒果,在路灯的照射下格外显眼。 让我愣在当场的是这棵树虽然不甚粗壮却奇高无比,足足有三层楼房那么高。 我虽小时候爬树掏鸟窝摘果子远比这高的树也不在话下,但那毕竟是小时候。现在我已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了,身高一米有八的我早已不是当年身轻如燕的少年了,现在要爬到这么高的树上摘几个芒果下来我还真有些心虚。 “怎么了?你不敢?”沐惜春见我站在树前望着树行注目礼,开口问道。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若是平时我是绝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做这等傻事,虽然我爱她胜过爱自己。 但现在已非平时,既然她说这是她最后的要求,我即使冒险也要满足她的心愿,虽然我还没搞明白她此举用心何在。 我脱下鞋袜,往两手上吐了一口口水,走到树前试了几试,终于凭借着小时候爬树的记忆慢慢重新掌握了这个技能,虽然吃力非常,但总算双脚离开了地面。 爬树这种事情最难的有两个部分,一是开始爬的时候,因为树的下半部分一般都异常光滑且没有树枝可供使力,只要撑过了这个阶段越往上越细,自然越加简单。 其次的难点在于爬到树冠的时候,由于高度的原因容易让人产生恐惧,再就是树梢枝条较细,人站在上面容易晃动从而难以把握平衡。 很不巧的是这棵树两个难点都有,树虽然不粗,但下面很高一截树干异常光滑且没有分枝,而树梢挂着芒果的枝条又其细无比,真是难为了我这个五尺多的大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度过了第一个难关,在我的手攀上第一个分枝的时候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而且感觉双腿隐隐作痛,不用说自是被树皮擦伤了。 我像个胆小的树懒般把身体紧紧的缠绕在树上,双手挂在树枝上做着短暂的休息。 树下的沐惜春则双手环抱仰头静静的看着我,灯光下她的表情肃然,不知是心下漠然还是在为我担心。 体力稍稍恢复之后我继续往上爬去,虽然接下来的难度降低不少,但危险却随之增加。 还未触及挂有果子的树枝就感觉树冠已经在随着我的身体微微摆动,使得我一阵眩晕之感,好在沐惜春已经治好了我的恐高症,否则我恐怕此刻已眼不敢睁目不能视了。 我站在比大拇指粗不了多少的枝条上一寸一寸的往前移动脚步,终于在险之又险中摘到了一个芒果。 我低头看向沐惜春,只见她双手捂住了嘴巴,显然是情不自禁的对我的危险处境感到惊恐。 我在树叶丛中微微一笑,继续向仅有第二颗芒果移动而去,就在我颤颤巍巍的探着身子就要够到那颗芒果的时候状况突生……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七章:最后的要求 就在我即将摘到仅有的第二颗芒果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喝:“谁在那里?” 随着这声大喝,一束手电的强光从不远处照了过来,顿时让我的身体在这本就稀疏的树叶中无所遁形。 我顿时一惊,没料到这公园还有人看守,竟被抓了个正着。 只见一个身穿保安服的大爷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树上偷芒果小子,赶紧下来!”大爷声如哄钟厉声斥责道。 一边朝我呵斥一边指着沐惜春道:“你们是一起的吧!都别走,等下接受处罚!穿着倒是光鲜,没想到却这么不讲道德,这干的叫人事儿吗?” 沐惜春也不辩解,唯唯诺诺的站在原地,在大爷面前竟噤若寒蝉。 上树虽然艰难,但下来却是容易,在我四肢抱着树干哧溜滑下来后,只见在场的另外两人皆瞪着眼睛看着我,似乎都被我这一番丝滑的操作给惊呆了。 我赤脚立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那个硕大的芒果,顿时老脸一红浑身不自在。 老爷子一边冷笑点头一边道:“小子看来没少干这事儿啊!” “不是,我……我这真是第一次!呵呵!”我不好意思的辩解道。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政府出资的项目,一草一木都是公家的,你这种行为就是破坏公共财物知不知道?是犯法的知不知道?”老爷子严厉训斥道。 我和沐惜春并排站在原地,像两个干了坏事被抓现行的孩子,微垂着头说不出话来。 老爷子的话虽然让我觉得好笑,他显然并不知晓什么是破坏公共财物罪,大概是好不容易抓住了两个贼终于体现出了他工作的重要性,所以想要找点儿冠冕堂皇的话来达到教育教育我们的目的,但我并没有出言戳破他。 老爷子又背着手痛心疾首的对我们批评教育了一番,这才说:“你俩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我要做个登记!要是公司追究下来我也好有个交代!” 我和沐惜春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老人做事也太认真了,不就是偷了一个芒果吗,竟搞的如此郑重其事还要登记! “呃……请问老爷子您的工作单位是……”我有些踌躇的问,这老爷子这么硬气不知道隶属于哪个单位? “弘基地产公司听说没有?”老爷子还未等我问完就打断我的话,语气之中满是骄傲之色。“我就是弘基地产公司的员工,隶属于公司的经建部,专门负责项目工程的现场安保,有我在公司从来不会丢失一颗螺丝钉,所以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东西简直是撞在我的枪口上了!” 我愕然点头,没想到此人竟是我的同事,更没想到我们公司还有这号人物,真是令人感动。忽又觉得这个想法不对,因为我此刻已然不再是公司的员工,不禁心下戚然。 “呃?你小子别想转移话题蒙混过关,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工作单位是什么?”老爷子忽又严肃起来。 我扭头看了沐惜春一眼,只见她微微摇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不想对老者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当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的老板的时候,他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只是沐惜春既然不想表明身份,我自是不会说的。 “呃,……我叫魏东,她叫沐西!”我随口扯了个谎。 沐惜春闻之不禁噗嗤一笑,只是她这一笑倒好,让本来并没有生疑的老爷子顿时恍然过来。 “魏东沐西?东西?你糊弄我老头子呢!”老爷子瞪着老眼厉声道。 “你俩跟我到门卫室,我要登记你们的身份证!”说着转身率先向前走去。 我拿起鞋子和沐惜春跟在老者后面,老爷子背着双手自顾朝前走看也懒得看我们一眼。 我不禁心念一动,扯了一下沐惜春的袖子,沐惜春回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我朝她撇了一下头,她依然没有意会我的意思,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 我见老者距我们已有十数米距离,也懒得跟沐惜春解释,一手提鞋一手拉住她的手转身就往我进来的那个围栏缝隙处狂奔。 沐惜春这才恍然大悟,一双美目睁的更大了,不过她并没有挣脱我的手,而是表情惊愕的被我拉着跟我一起狂奔起来。 老者虽上了年纪,但依旧耳聪目明,在我们转身逃跑的同一时间便发现了我们的意图。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老爷子一边大叫一边追将过来。 但他终究是一个老人,起初还能跟上我们的距离,但很快便被我们甩开了老远。在我们跑到那个缝隙处时回头望去老人已经被我们甩开了一两百米远,嘴里还兀自呵斥让我们站住。 我和沐惜春从那处缝隙中钻了出去,我又拉着她跑了一段距离,在我们都筋疲力竭的时候才停住了脚步。 我颓然的坐在马路牙子上双手撑地身子后仰喘着大气,沐惜春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她是被我拉着跑的,但也已然是香汗淋漓,她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也是娇喘不已。 过了许久,我们稍稍缓和过来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禁皆爆发出一阵大笑,我笑的几乎眼泪都出来了,沐惜春亦是笑的浑身打颤。 多长时间我们没有这么大笑过了,竟让我有些恍惚,仿佛我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不愉快都不存在,我们依然还像以前一样开心且幸福…… 不过笑着笑着我们都渐渐停止了,当这个小小的意外事件在我们的笑声中告一段落后,我们不禁又不得不的面对眼前的现实,那些不开心那些纠结那些伤害原来都真真实实的存在在我们之间,这就是现实,让我们笑不出来的现实…… 我伸手把那个芒果递到她面前说:“你不是想吃芒果吗?给你!” 沐惜春迟疑良久,缓缓伸手接过那个已经熟透散发着浓郁果香的芒果,表情渐渐变的忧郁起来。 “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吧!”我看着她瞬间变换的表情我心里有些难受,很难想象刚才我们还在放肆的大笑,顷刻之间我们便被现实狠狠的拉了回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 “能不能最后再为我做件事?”她低声道。 我心里一滞,在摘芒果之前她也说过同样的话,不过我并没有戳破她,想到我明晚就要走了就再为她做一件事又有何妨? 只不过我没打算将我要走的事情告诉她,事实上不仅是她,我连向东李良都没有告诉。 我不想走的时候还有太多牵绊,我只想静悄悄的离开,等我远在千里之外无法回头的时候再告诉他们也无妨。 我怕告诉了他们难免一番唏嘘,只会徒增伤感,而我已经有些无力承受这些情绪了。 “我还能为你做什么?”我突然忧伤起来。 我的这句话显然也刺痛了沐惜春,她的表情因为难过而变得扭曲,嘴角微微抽搐竟是欲泣。 “送我回家,最后一次!好吗?”她眼神凄凉的看着我 我默然点头! 我还能说什么呢?过来明天我们的命运将再无交集,我们的生命将从此与你无关…… 那么就请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吧,这将是对自己青春的最后祭奠,过了今夜我将彻底老去…… 我缓缓接过她递过来的车钥匙,跟在她的身后朝她车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我们一直在沉默中度过,事实上我很想找一些话题和她说说话,但终于还是没有想到有什么话题是看上去不那么生硬的。 在行至绿荫小区路口我刚准备转弯的时候沐惜春终于开口:“我没有住在这里了,我已经搬回去了!” 我没有说话,又把方向盘打正,向翠微居别墅区开去。 “公司还好吗?”我终于忍不住这让人窒息的沉默。 “没什么好不好的,只是现在更忙了!”沐惜春在后座眼睛盯着窗外表情冷淡的说。 “你有胃痉挛的毛病,不管再忙都要记得按时吃饭!”我终于还是没忍住,不经意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话。 沐惜春缓缓收回目光,从内视镜中看着我,良久才幽幽的道:“如果我不按时吃饭你会回来提醒我吗?” 我心里顿时翻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似乎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针轻轻的刺了一下,有些隐隐作痛。 “阿伟是个细心的人,相信他会照顾好你的!”我踌躇半晌言不由衷的道,我已经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安慰她的话了。 “你真的这么想吗?” “……是的……” “即使你不再关心我也大可不必找这样的托词,我不是一个二手商品也不是宠物,你大可不必把我转手或者托付给别人!我又不是没有一个人生活过!你无需为我操心!”沐惜春的脸再次转向窗外,她的话听在我的耳里如同一颗颗铁珠子砸在我的心头,我想反驳,我想大声的告诉她不是这样的,然而我却只能默默忍住。 所以我又沉默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八章:命运的玩笑 送她来到家后我本没打算进去,不过看着她眼里略带期盼的眼神我终于还是不忍心在门外向她告辞。 我沉默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别墅,这里依旧是我熟悉的雍容华贵,走进来如同置身在中世纪欧洲的城堡中。 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我和她发生在这座房子里的点点滴滴。我想到第一次因为她的胃病我把她从医院送回来的一幕,我想到她骗我来给她做饭的一幕,还有她脚扭伤我给她做护理,以及她要挟我给她吹头发…… 一幕幕清晰如同昨日,让我的鼻子竟有些发酸!然而这次恐怕是我最后一次踏足这里了…… 沐惜春没有打断我的思绪,任由我目光呆滞的立在大厅中央。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只杯子说:“能陪我喝杯酒吗?” 我依旧沉默,但此刻我忽然不想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哪怕她还能提出什么更过分的要求!我能为她做的已经不多了,那就让我临走之前再多带走一点儿记忆吧…… 我的丫头,过了今夜恐怕我们就将后会无期了…… “在想什么?”她把一杯酒递到我的面前幽幽问道。 “没什么!”我微微摇头,强行收回自己的思绪,接过酒杯一口喝干,入肚却是万般滋味,让我无端的难过起来。 我放下酒杯想就此告辞,无意间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封皮上映着《关于悬水镇旅游项目建设调研报告》和一份什么文化艺术节的邀请函。我想这大概是公司最近又接的什么项目,她把文件带回来多半是要在家里做一些未完成的工作。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走了!”我向她辞行,尽管我心里其实很不愿离开,但我知道,我不能在此逗留太久,我甚至觉得我每多和她在一起一分钟,我心里的那扇墙就要坍塌一分,我怕相处久了我苦心筑起的壁垒终将坍塌,届时怕是再难离开。 “你就这么急着离开吗?还是你在害怕什么?”她似乎看穿我的心思,表情忧郁且悲伤。 我心里一阵翻涌,竟不敢和她对视,我唯恐她发现我心里的不堪,怕她发现我隐藏在冷漠外表下的软弱。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我背着身说道,与此同时不待她说话我提步向外行去。 可沐惜春并没有轻易的放我离开,在我刚走出几步她追上来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我的腰。紧紧的抱着,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喘息。 她没有说话,就这样紧紧的抱着我,把脸贴在我的背上。时间仿佛再一次静止在这一刻,我甚至能感觉到因为时空停滞而有些微微的窒息,我莫名想到她给我买那副星空图案的窗帘时她说的话,她说:这让我感受到永恒…… 大约过了两分钟,她终于松开了我,在我背后淡淡的说:“你走吧!”语气之中尽是大悲伤过后的寂寥之感。 我甚至没有勇气回头看她一眼…… 我无声的呆立了几秒钟,终于还是走出了她的别墅。 她一直站立未动,但我能够想象出她此刻是一种多么悲伤的表情在看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一步步离她而去,此刻她尚不知道我这次的离去很可能就是永远!!! 再见了我的丫头! 再见了我最爱的的人! 愿我的离开能够让你走出阴霾! 愿你在今后没有我的岁月里,也能幸福快乐每一天…… 再见了! 次日醒来已是中午,这最后的一个漫漫长夜我毫无意外的又在失眠中度过,直到楼下卖早餐的小贩推早餐车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的时候我终于觉得眼皮有些涩,闭上眼睛渐渐的不省人事了。 醒来的时候天空又下起了雨,在整个夏季都干旱少雨的天空一入了秋便接二连三的下起了好几场雨,而且这次尤其的大。 我打开旅社的窗户,只感觉一阵凉意袭来,不禁让我打了个寒颤!看着窗外风急雨骤的模样我不由得心生惆怅!不知是老天爷不想让我走,还是再为我们注定悲伤的结局而感到遗憾,竟用这种方式来为我送别!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只等雨停我便要彻底的离开。 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了,雨竟丝毫没有要停歇的迹象,大一阵小一阵的一直下个没完。 此刻已是下午四点多钟,大概是情绪低落让我的感官丧失,我连中午饭都没吃竟也丝毫不觉得饿。 眼看天渐渐黑了下来,离出发的时间已不足两个小时,但雨依旧下个没完没了。 似乎老天真的不想让我走,但是它若真有情又岂会不知我的苦衷?仅凭一场雨就想挡住我的行程又怎么可能?我看着窗外静默在雨雾中的城市,只剩一声叹息! 我向旅馆老板娘借了一把伞,说是借其实我恐怕不会有还她的机会了,她大概也明白这点,所以很机智的从我的押金里扣掉了三十块钱,果真是个精明的商人,世间的疾苦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心思寂寥的向火车站行去,车里放着一首应景的老歌: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为什么流浪…… 悠扬的旋律让我忧伤起来!是啊,浪子尚且有一个故乡在远方,而我,却早已活成了无根的浮萍,虽渴望停留在某个地方,却抵挡不住波浪的涤荡…… 候车厅里人头攒动,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般模样,放眼望去皆是大包小包的外乡人,为了讨生活不得不的舍弃妻儿背井离乡,虽然艰苦但至少他们还有为之奋斗的目标。而我,却连目的地都是由老天来决定的。 我的余生能否也可以像他们一样为了一个幸福的目标而不知疲倦的奋斗?能否也会不管身在哪里都有一个人在一个叫家的地方牵挂着我?会有这个人吗?会有一个叫家的地方吗…… 我心下怅然的坐在候车厅的长椅上,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看着他们脸上对远方的期待,或是即将要归家的激动,我不得不承认,我竟无比的羡慕他们! 他们尽管没有文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尼采是谁,他们尽管由于贫穷而不得不过最朴素的生活,大概连酒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吧这种地方都不曾去过,但他们却过的踏实而充满希望。终不像我,活的找不到一点痕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上车的时间终于在一阵骚动中到来,检票口开始检票,我被人群裹挟着身体不由己的向前面移动。 在我以为我终于要彻底的离开这座让我感到悲伤的城市的时候,没想到命运再一次跟我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在即将走到检票口的时候我无意间抬头看见了一眼挂在候车大厅柱子上的电视机。画面中正在直播一则本地新闻,电视机的音量不是很大,在一片喧闹的候车厅里几乎听不见画面中新闻记者在说些什么。 画面中的女记者穿着一身雨衣,表情紧张的说些什么。从镜头中可以看出她身处之地的雨势相当的大,她的背后停着一辆闪着警灯的消防车,消防人员脚步匆忙的忙碌着什么。 我只扫了一眼,心想这大概又是什么地方出了什么紧急状况。 这时候我已来到检票口,正当我准备收回目光出示车票的时候,电视画面的下方滚动出一行字:我市临江县悬水镇出现严重汛情,原定今晚举办的悬水镇文化艺术节被迫取消,受邀参加此节的嘉宾车队被困途中,其中几辆车已被山洪卷走伤亡情况暂且不明,由于情况紧急,市政府已派出救援队前往救援并发出防汛一级响应。距统计这次暴雨是百年来在十二小时内降雨总量的最高记录…… 在看到这一段字的时候我没来由的心里一紧,似乎悬水镇这几个字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不由得在脑海里仔细搜寻了一下关于这举个字的记忆,就在这时候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几乎在同时我的脑袋里响起一声霹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检票员伸手接过我的票看了看示意我进去,然而我依然站立未动,就在她心生疑惑出口想要询问我的时候,我的内心突然升起一丝不安,在这一丝不安刚刚升起顷刻间就充满了我整个胸腔,让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我已听不清她问的什么,也再顾不上我的行程。我猛然转身奋力拨开拥挤的人群向后方挤去。我已经听不清工作人员的高声呵斥,也顾不得被我推搡的旅客对我不满的骂声,事实上我的大脑已经处在了一片混沌的状态…… 是的,我想起来了那几个字是在哪里见到的,不是别处,也不是很久,正是昨天晚上在沐惜春的别墅里的茶几上。 在我放下酒杯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一份文件的封皮上印着《关于悬水镇旅游项目的调研报告》,而且在旁边还放着一份什么文化艺术节的邀请函! 那个什么文化艺术节的邀请函会不会就是电视上那个悬水镇的文化艺术节?从那份文件标题来看这种可能几乎已经是肯定的!那么她有没有去参加这个什么所谓的文化艺术节? 我一阵战栗,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好不容易挤出了摩肩接踵的人群,甚至连我提的旅行包也被不知挤掉在了哪里,我已全然顾不上其他事情。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九章:不祥的预感 我还不容易挤出人群来到火车站外的广场上,只觉心里一阵发虚,我看了一眼犹自下着雨的天空颤抖着手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自我提出分手后就再也没有拨通过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 我不待提示音说完当即挂断又重新拨了过去,胸腔砰砰跳动的心脏让我全身不受控制的阵阵颤栗。 “对不起……” 听筒里依旧是这三个字做前缀,我的神经也跟着这三个字崩到了极致。 听到这三个字我已无法再听她说下去,颤抖的手哆哆嗦嗦的挂了电话,又急急忙忙翻到阿伟的电话,我想若是沐惜春真的去参加了那个什么文化艺术节,那么阿伟有很大可能会跟她一起去。 其实我并不知道阿伟的电话,但我记得他上次因为公司员工跳楼事件在半夜给我打过电话,我急急忙忙翻到通话记录,幸运的是通话记录我一直保存着并没有删掉。 电话很快接通,不过我刚喂了一声那边便即刻挂断了的话,大概是阿伟依旧对我和沐惜春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才在听到我的声音后立马挂断了电话。 但我此刻已然顾不得那么多,心急火燎的再次拨了过去。 “我说你有毛病吧,挂你一次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想和你……”电话刚一接通就听见阿伟不胜其烦的声音,不过我并未听他说完便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惜春在哪里?” “她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你找她你打她电话呀!你找我干……” “她是不是去参加悬水镇的文化艺术节去了?”我再次打断阿伟的话。 “我说你什么毛病,你不会直接问……” “到底是不是?”我情绪几近崩溃,偏偏段话那段的阿伟迟迟说不到点子上,情急之下不由得厉声吼道。 “是,她是去悬水镇了,你这个人渣!”阿伟似乎也被我接二连三的打断他的话给惹恼了,大声回斥道。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双腿乏力踉跄一步险些跌坐在地,左右两边的眼皮一起剧烈的跳动了几下,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 不过我很快就清醒过来,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能崩溃,只是暂时联系不上沐惜春而已,电视上也并未说明失联的都有谁,事情还未见得就是最糟糕的情况,我要去救她……所以,我现在是绝对不能被自己的想法吓倒的…… 我重新拿起手机,只是阿伟已然挂断了电话。 恢复理智的我一边冒雨冲到广场上伸手拦车,一边重新拨了阿伟的电话。 拨通,挂断! 再拨通,又挂断! 在我第三次拨通的时候阿伟终于愤怒的接了电话。 “姓魏的,你他妈到底想怎样?”阿伟语气愤怒异常,我还不怀疑若我此刻站在他跟前他一定会一拳招呼在我脸上。 “惜春出事了!你打开电视本市的新闻频道看看!”我声音颤抖的几近话不成声。 我想阿伟知道情况后肯定会马上去悬水镇,尽管我不待见他,但此时非同往日,如果沐惜春真的遇到危险那么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在这种情况下个人恩怨又算得了什么! 我当即又给向东打了过去,此去我总不能打车过去,而且天气如此恶劣,就算我愿意出钱恐怕也没有出租车愿意冒险跑那么远的路,所以我想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借用向东的越野车。 在得知向东的越野车在酒吧停车场后我直接叫司机师傅开往酒吧街。 挂断电话阿伟的电话随即打了进来,不用说显然是他已从电视新闻上得知了情况。 阿伟的语气顷刻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声音急切的道:“姓魏的我现在就赶过去,你要是还有良心你就立马也给我过去!惜春就是因为你才拒绝我的陪同,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他能说出这话显然也跟我想到了一处,个人恩怨跟沐惜春的安危比起来简直连个屁都不是。 我没有说话,挂断电话一边催师傅加快速度,司机师傅似乎并不理解我的心情,不耐烦的说:“雨这么大,能见度这么低,怎么快?还要不要命了?” 我顿时语塞,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他又怎会知道,若是多耽搁一分钟就有人会多一分危险…… 来到酒吧,我几乎是冲进酒吧的吧台前,向东见我十万火急的样子刚要出言询问便被我率先开口。 “车钥匙!”我说着伸手。 “出了什么事?”向东迟疑的问。 “赶紧给我,回头再给你解释!”我不由提高了音调。 向东见我这样子,伸手从裤腰上摘下车钥匙递给我,刚要开口说什么,然而我却没有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把夺过车钥匙转身便朝外跑去。 取到车打开导航才知道这里距悬水镇有一百多公里,我不由心急如焚,这个距离开车过去起码也要一个多小时。而现在的雨势依旧没有减弱的趋势,就算新闻中所说那被冲走的几辆车没有沐惜春的车,她只是被困途中那情况也只会越来越危险。 我一边强打十二分精神开车一边在心里祈祷,若是真有菩萨神佛请一定要保佑她平安无事…… 关于悬水镇我也是有所了解的,这是位于a市的一个偏远县城,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经济发展一直不佳,一直都是重点的扶贫对象。 特别是悬水镇这个地方,由于地势特殊,呈一条峡谷状,不仅耕作土地较少且地貌崎岖,这都是因为镇边的一条河的缘故。 小镇地势虽低,但这条河的河道走势却很高,而且小镇中心处于峡谷的低洼地区,每年夏季汛期只要水势较大都会溢出河堤流进峡谷,使峡谷经常遭受洪水冲刷,这也是峡谷地貌崎岖的缘由。 只是常年一来悬水镇已经习惯这种洪水的定期造访,所以自有一套防汛办法,多年来也未见大的灾害。 然而这却是政府的一块儿心病,虽没造成大的灾害,却始终是一个隐患。但由于地貌特殊,要彻底解除这个隐患却是有相当大的困难,不仅工作难度巨大而且需要很大的一笔财政支出。 就我所了解到的就有几届政府领导试图解决过这个问题,但终于还是受限于财政支出而未能实施。 但凡事都有两面性,也正是这种险要地势和奇特地貌构造,导致了悬水镇这个地方的风景相当的秀丽。不仅山清水秀树茂林深,而且有几处天然瀑布,瀑布下溪水清澈怪石嶙峋,简直堪称大自然的神来之笔。 去年新闻上曾报道过,政府专门请来专家现场勘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如果把这个天然优势加以利用,再把控好汛期的风险,把这个地方改建成一个旅游景点的话,那么这个地方很有可能一改贫困面貌,焕发出全新生机。 昨天晚上我在沐惜春的别墅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那份文件的时候我就知道政府部门终于把这个方案研究成熟,已经开始实施阶段,而显然,这个工程项目由a市弘基公司来承办。 只是在这之前我并没有听说关于这个项目的任何招标信息,我想这大概是政府部门特意越过招标这个环节直接和我们公司进行合作。因为这显而易见是个很大的项目,而弘基公司又是本市最有实力的地产公司,找弘基合作必然是最佳的选择。 而这个什么文化艺术节,我想很有可能是市政牵头为这个项目做的宣传工作,而这个宣传工作自然要邀请这个项目的承办方,也就是沐惜春了。 这一切其实在我在检票口看见那个新闻后联想在沐惜春别墅里看到的那份文件和邀请函,我就已经在心里把整件事情都理出了个大概。 只是没想到的是,竟然在这个时候老天下起了百年不遇的暴雨……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闯了几个红灯,好在出了环城路后路上的车辆渐渐稀少,红绿灯也不甚密集。我尽可能的把车速提到在可控范围内的最高。 看着密集的雨点打在挡风玻璃上被雨刷刷向两边后如同小溪般往下流,我的一颗本就悬着的心更加焦躁起来。 此刻的我恨不能有一双翅膀,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事发现场,心里想着:丫头,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在路上急驶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透过厚厚的雨帘影影绰绰的看到前方消防车上闪烁的警灯。我的心紧张的几乎要从喉咙口跳将出来。 我停好车刚从车上跳下来就看到后面急急驶来一辆车,紧接着车门打开只见阿伟匆匆朝我跑了过来。 由于雨势过大,刚一下车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淋透,雨水顺着脑袋直流的满脸。 我这才意识到情急之下我根本没做任何准备工作,至少也要找顶帽子,被雨这样淋着哪里还能分得清楚东南西北? “惜春呢?”阿伟跑到我跟前,由于雨声太大,即使站在跟前,也必须提高音量喊话。 “我也刚到!”我冲他摇摇头喊道。 我们两人这句简单的对话后一起朝不远处一个帐篷跑去,帐篷大概是临时搭建的救援指挥部,帐篷外消防队的人员来来回回脚步匆忙的拿绳子的拿绳子拿铁锹的拿铁锹。大概他们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忙成一团乱麻。 只见一台消防车上升起高高的云梯,云梯的顶端绑着一盏异常明亮的气灯,光束呈一道白色的匹练般打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 我顺着灯光望去不禁骇然,只见一片急流的洪水之中站着十几个人。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们竟都站在一辆巴士的车顶上,而洪水此刻即将淹没车顶,只有在波浪起伏的时候才能看到车顶的轮廓。 由于雨势过大只能隐隐得见一群影影绰绰的人影,这种情况下要看清楚人的长相显然是不可能的。 眼下的情况已是岌岌可危,而救援队显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救援策略,此刻正在用几辆挖掘机并成一条直线试图用机械臂搭建一条安全通道。 但是由于水势过大,打头的一辆挖掘机只开到不到二十米洪水就已经完全淹到了驾驶室,此刻早已熄火水中,后面的挖掘机只能一点点的把前面那台熄火的挖掘机往前拱,这大概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进度可想而知……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章:失而复得 我和阿伟急匆匆的来到帐篷前,只见一个手拿对讲机的像是救援指的中年男子跟前,也顾不得礼仪急急问道:“同志,我们是弘基公司的,请问我们沐总现在怎么样了?” 男子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语气道:“受邀参加艺术节的人都被困在水中,由于上游河道溃口,水势来的太过突然且猛烈,我们直到现在还未曾救回一人,据了解到的情况,有三辆车在洪水来的那一刻就被冲走。由于险情来的突然,我们人手有限,只能先解眼下之危了,至于贵公司沐总我也是不得而知,不过我们已经通知市局,现在正在组织搜救队,相信很快就会到来!” 我一听不由得心里更加慌乱,虚脱感再度袭击全身。 “现在有没有办法和被困人群取得联系?我想确认一下我们沐总有没有在其中?”我强打起精神再度发问,此刻必须要搞清楚的就是沐惜春的车到底有没有在那三辆车之中。天呐,我一想到这里全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我们联系上了市规划局的一名同事,他就在被困人群之中,有三辆车被冲走也正是他提供给我们的情报,我可以再打个电话问问你们沐总的情况!” 他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由于雨势带来的噪音太大他不得不开了免提方可听得清楚。 “老肖,请问弘基地产的沐总有没有和你在一起?”为了能够让对方听清楚他对着手机大声的喊道。 然而随即传来的回答差点让我晕过去,果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顿时把我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击的粉碎…… 答案是肯定的,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连一丝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沐总的车子被洪水卷走了……” 我全身上下剧烈的抖动着,双腿几乎不能站立,踉跄后退两步,身子咚的撞在了背后的一辆吉普车上,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我茫然无措的举目四望,除了无尽的黑暗只剩下滔滔的浪声…… 阿伟的情形显然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怔怔的盯着波涛汹涌的洪水,扭头看了我一眼,喉咙鼓了鼓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四周人来人往一片嘈杂,叫喊声痛哭声警笛声对讲机的电流声交织在一起,但这一切似乎都离我很远,又似乎是我的幻听…… 这时候天空猛的响起一道闪电,顷刻间把大地照的一片雪白,紧跟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我全身一颤,瞬间惊醒过来。 我不能乱,还没到崩溃的时候,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要做点儿什么,只要希望还在,我就不能放弃,对不能放弃,一定不能放弃…… 我一把扯过还在呆愣愣站在原地的阿伟,抓住他的衣襟摇晃了几下把他摇醒。 “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们得去找她,她可能只是被困在什么地方,我们得去救她!”我厉声道。 阿伟被我一语惊醒,重新活了过来,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对对对,一边点着头。 我看了一眼滔滔的洪水对他说:“我们沿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洪水往下游找,你找这边,我找机会过到洪水那边,我们两边一起找,记得电话不要被水打湿,谁若发现了惜春就第一时间通知对方!” 阿伟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有些手足无措,听我说完再次茫然点头。 我们向救援队要了两盏手提式气灯,又把手机用密封袋封好。那位救援指挥官本欲阻止我们的这种毫无经验的盲目行为,但我们哪能听得进去,见此也只好把两个气灯给了我们任由我们离去。 和阿伟分手的时候我叫住了他:“阿伟!” 他回头看着我。 “注意安全!”我见他方寸大乱的样子禁不住出言提醒,情况是我通知他的,此刻又是我提出去寻找沐惜春的想法,若是他再出现什么危险我实在难辞其咎。 阿伟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转身往下游急行而去。 按照约定我要想办法去到对岸,在洪水的那边寻找,若是沐惜春有幸被洪水卷到边上的话有很大几率就在两岸的某处,只是看这种雨势就算她已然逃上岸来恐怕情况也乐观不到哪去,这种地势来看,两边随时都有山体滑坡或者山洪倾泻的风险。 尽管沐惜春从车里脱身再被卷到岸边的几率几乎微乎其微,但并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只要有一丝可能我就不能放弃,我必须要在这救援的黄金时间段做到我能够做到的最大努力! 我寻得一处比较宽阔的地段,洪水水势比起其他地方要缓和不少,我当即决定就从这里过去。 我把用密封袋装好的手机放在贴身的口袋里以防被洪水冲走,又把气灯斜挎在肩膀上,好在气灯是防水的。做好这一切后我脱了上衣一头扎进了浑浊的洪水里。 我水性一直不错,也正是基于这点我才会有自信能够从这里游到对岸。但我显然还是错估了洪水和河水的区别。 若是寻常河流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游到对岸,但这是洪水,情况俨然不同。虽然我选择的这里比较宽阔,水流不甚太急,但不甚太急并不是不急,比寻常河流岂能同日而语?而且洪水里裹挟着泥沙树枝杂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这些东西的阻碍,自然要比在清水里游起来费力的多。 虽然最终我还是游到了对岸,但几乎累的我脱力。在拉着杂草爬上岸后我几乎全身酸软,在岸边躺了好久这才恢复一些体力,然后重新爬起来打开气灯往下游寻去。 对岸的一束光照已经离我很远了,阿伟已经先我寻到了很下游的地方,他手里的灯光如同旷野里的一豆烛火,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无比羸弱…… 我一边在气灯光亮的照射下依旧辨识度极低的往下游搜寻,一边呼喊着沐惜春的名字! 丫头……丫头…… 声音好似在雨幕之下毫无穿透力一般,被哗啦啦的雨声和涛声所掩盖,但我依旧竭力的嘶喊着,我不能错过一丝一毫寻得她的机会,看不见她的人我就要一直找下去,不管多艰难我都不能放弃…… 我沿着峡谷边缘向下走,所到之处几乎没有路,荆棘丛挂破了我的衣服,我的双腿也被挂的满是伤痕,被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水浸湿疼痛难忍。但我已经丝毫顾不得这些,此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一定要寻到我的丫头,一定要把她安全的带回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我几乎记不得走了多远,只是回头早已看不见消防车云梯上的那盏气灯。 雨势依旧滂沱,似乎天破了窟窿般没完没了,身侧的洪水翻滚的吼声似乎越来越大了。 过去了这么久依旧没有一丝我预想中可能的迹象,手机也始终没有收到阿伟的电话,很显然他也并没有任何哪怕蛛丝马迹的发现。 我的心渐渐的往下沉,竟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起来!我的喉咙已经嘶哑的发不出略显洪亮的声音来,但我依旧一声声的呼喊着我的丫头! 我的丫头!你在哪里…… 苍天啊,您若真的有眼,请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的丫头,若我的丫头终能得救,我愿意用我的下半生来做一个虔诚的信徒,来回报您的无上恩惠,我会潜心做一个好人,我会日行一善,我将至死不渝…… 正在我怀着一颗真诚的心一边向神明盟誓一边声音嘶哑的趟着荆棘丛的时候,雨声中忽然传来一丝轻微的呼救声。 我以为是我由于情绪几近崩溃而产生了幻听,但在我停下脚步仔细聆听确定确实是有个声音在呼救的时候,我顿时精神猛的一怔,同时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我的目光随着随着气灯的光束四下睃寻着,同时大声的喊着:“丫头是你吗?你在哪里?” 微弱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在这儿……” 听到这个声音我更加狂喜,因为声音虽然微弱,但我却清清楚楚的听到这是一个女声,我几乎激动的要流出眼泪来,我的丫头,不要怕,我来了…… 在我确定了声音的方位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时候,我已然顾不得一人多高的荆棘丛的羁绊,几乎是朝声音的来源处冲将过去。 在气灯的光芒终于找到声音确切的来源处时我不禁心里一阵绞痛,只见一个人正身处洪水的边缘,只露出头在水面之上,她的两只手死死的抓住岸边的荆棘丛。显然她已经无力爬上岸来,只能拼命的抓住荆棘丛才能使自己的身体不至于被洪水卷走。 但饶是如此她的头依旧时不时的被卷起的浪给淹没,从她羸弱的声音可以判断出她几乎已经耗尽体力,天知道她以这个姿势坚持了多长的时间…… 我看到这一幕三步并作一步身子扑将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奋力的把她从洪水中给拽了出来。 我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激动的几乎要流下泪来,心里禁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种失而复得的莫大幸福之感。声音颤抖的说:“丫头对不起我来晚了,没事了,没事了!” 身处绝地的她突然重获新生,情绪比我更加激动,双臂抱住我的腰只顾嘤嘤的哭泣,抽噎的浑身颤抖竟是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久好久她的情绪终于稍稍平静了下来,她终于松开抱住我腰的胳膊,我提起气灯想要检查一下她有没有受伤,可在我看清楚她的脸的时候我不禁呆住了……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一章:神秘力量 在我提起气灯想要检查一下她有没有受伤的时候,气灯的光照在她脸上的时候,我不禁呆住了…… 只见眼前这个女子哪里是沐惜春?这个女子除了身材和头发沐惜春相似之外,要说还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她们都长得很漂亮,可是这个女子分明和沐惜春一点儿都不像,我怎么会把她当做是我的丫头?我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不过我很快就冷静下来,我之所以认错大概是因为光线的原因,再加上这个女子全身湿透,被水冲刷难免头发挡住了面容,且我之前情绪落到低谷,在听到呼救后情绪瞬间爆发才会先入为主的以为眼前之人就是我的丫头…… 我的情绪在这转眼之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现在在发现眼下之人并非沐惜春之后再度一点点低落下去…… 不过也就是在感到失望的同时我的心里又升腾起一丝希望,既然这个女子能够侥幸拉住了岸边的荆棘,那么沐惜春同样有这个可能。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希望更盛,对,她可以的,她一定可以的,她从来都是一个坚强的女子,不管任何时候她都不会放弃的!丫头,等我…… “你可曾见过被水冲走的其他人?”我扶住她兀自颤抖不已的肩膀问道。 她摇了摇头,似乎还未从自己刚经历过的险境中走出来。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看见一个和你差不多高的女子?她有没有从车里逃出来?”我摇晃了一下她的肩膀,想让她镇静下来。 “你说的可是弘基公司的沐总?”她似乎终于找回来一些记忆。 “对,就是她!被水冲走后你有没有见过她?”我心跳不由加速,若是她在被水冲走后见过沐惜春那就说明沐惜春已经从车里逃了出来,若是如此情况便又会好许多,因为车子一旦进了水车门是很难打开的,若她一直被困车里,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看着我,仍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洪水来的时候沐总的车子就在我坐的那辆车的前面,几乎是一瞬间我们便被洪水卷走,在那之后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任何人,就连和我同车的同事我都没有见过……” 我缓缓的松开她的肩膀,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慢慢冷了下来。 眼下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处置这个惊魂未定的女子,她这副模样显然无法自己顺着我的来路走到上游,我不可能把她丢在这里去寻找沐惜春,可是若是把她送回上游再折转回来那耽误的时间就太多了,若是沐惜春也遇到和眼前这个女子相似的遭遇,天知道她能不能坚持到我折转回来? 我的心里激烈的做着挣扎,眼下这种两难的情况似乎我做出哪种选择都恐会让自己后悔,若是丢下她去寻沐惜春,谁也不敢保证已经脱险的她在做么恶劣的环境下会不会再次遇险。可是若因为是先送她回去而让沐惜春最终没能坚持到我的到来,我恐怕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正在我两相为难的时候眼前这个女子突然开口说话了:“你是不是要赶着 去寻找沐总!” 我心下愕然,没想到她竟能从我的表情中猜到我的内心所想。 我点点头! “那你去吧!你把我救上岸就已经算是救了我的命,我可以爬的高一点,在这里等待救援就可以了!” “你真的可以吗?”我不禁心下释然又有些感动。想来这黑灯瞎火的夜晚,头顶下着暴雨眼前洪水淘淘,且不知救援何时会到,身为一个女子只身处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中恐怕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她肯定的点了点头说:“没问题!我不怕!” 我看她一脸坚定的表情暗暗敬佩,女子看似柔弱,但到了绝境之地爆发出的勇气实不输任何一个男人。 我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崖壁,寻得一个较高较平坦的地方爬了上去又把她拉了上去,想来洪水是无论如何也淹不到这么高的的位置,只要她留在这里不要乱动,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就留在这了,千万不要乱动,水淹不到这里,如果看到光亮你就大声喊,只要救援队听见就会来救你,若是他们听不见你也不要乱动,雨不会一直下,等到了天亮你也就得救了!若是我找到沐总我会回来带你一起离开,若是我没有回来你也千万记住不要乱动,只要留在这里就不会有危险,你明白吗?” 我像嘱咐小孩子般的对她说,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她一个人在黑暗中心里难免恐惧,若是因此而想离开这里怕是更加危险! 不过看她坚毅的点头让我很是放心,想来她也明白个中厉害关系。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由于遇到这个女子,让我心里的不安稍稍得到缓解,我坚信沐惜春一定也会想办法自救的,如她所言,她从来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子! 我继续沿着洪水往下游寻去,对岸早已看不见阿伟的那一豆亮光,想必他已寻得远了,我不由得也加快了脚步,虽然双腿早已如灌了铅似得沉重,但我知道我多争取一分钟沐惜春就多一分获救的可能。若非这个信念支持着我,恐怕我早已迈不动步子了。 由于心下焦虑我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距洪水爆发的那一刻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寻了多远的路,更不知道距离天亮还有多长时间! 我既盼着快一点天亮又怕天亮的太快,因为天亮后就能更有效率的寻她,可天亮也代表着她已经遇险一整夜,这么长的时间她还有多大的生还几率?我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这时候又有一个严峻的问题出现了,气灯的电似乎已经渐渐耗光,光亮明显的弱了下去,我不禁心下更加焦虑,我不敢想象若是灯没有亮了,我该怎么找下去,别说找人了,恐怕自己都会寸步难行!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洪水突然分叉了,一条向右还有一条支流向左,我站在分叉口不禁又再次面临选择,按照常理选择大的支流应该几率更大,但我心里突然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沐惜春似乎就在那条较 小的支流…… 犹豫片刻我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决定相信一次自己的直觉。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一说,在某个看似不可能的一闪之念很有可能就会发生一个奇迹,也或许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有某种不可捉摸的神秘力量在不为人知的指引着我们的行为和思想! 在气灯挣扎着最后一丝微光的时候我看见了沐惜春,我看见了我的丫头,我看见了那个让我几近心碎的面孔…… 她全身湿透,紧紧的抱着一棵扭曲的松树,她的衣服被挂的破烂不堪,她的脸和胳膊布满着道道血痕…… 她的头发凌乱,她的眼神惊恐,似乎刚从一个极其可怖的世界而来;她伤痕累累的身躯紧紧的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畏惧……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丫头!”我一边向她靠近一边试探性的叫了她一声。 她缓缓抬头,眼神没有一丝神采,似乎有些不太确定般的疑惑。 “丫头!”我又叫了一声。 她的嘴角忽然抽动了一下,她似乎终于听清楚了我的喊声,紧接着,她无神的眼睛缓缓睁大,再睁大…… 她好像忽然之间活过来一般眼神渐渐恢复了神采。 “今生?”似乎依旧不太确信的轻声叫了我一声,又似乎很确信那就是我。她的下巴不住的抽搐,眼泪顷刻间混合着雨水簌簌落下。 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酸和痛,冲过去双膝一软跪倒在她跟前一把把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抱住。 “丫头!我的丫头,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我的眼泪泉涌而出,几乎泣不成声! 沐惜春身子兀自缩成一团,整个缩进我的怀里,我这才发觉她的身子正在剧烈的抖动着,并不是因为她嘤嘤的哭泣声而抖动,而是完全不受她控制的极其剧烈的抖动着。 我不由得把她的身子抱的更紧了!只感觉内心里一阵揪痛!我的丫头…… 良久良久,我和沐惜春在黑暗中静静的拥在一起,身边只有簌簌而落的雨声和洪水的滔滔声! 气灯的光亮终于像完成了它的使命般悄无声息的灭了。 这一刻,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从此以后将不会再有任何力量能够把我和她再次分开,哪怕前路刀山火海,哪怕背弃整个世界,哪怕生命只剩一息…… 许久之后,黑暗之中沐惜春颤抖的身体渐渐的恢复了一些,她的哭泣也渐渐变成了抽噎,但她的双手依旧紧紧的抱着我的身子,似乎一松手我会又离她而去! 不会了,丫头,我发誓!我不会再离开你半步,我将永远守护在你身边,直到生命的尽头…… (); 第一百八十二章:阿伟的决定 阿伟在一个小时之后找到了我们,自然是我通知的他。因为我的气灯电量已经耗尽,如果没有人接应我们是万难离开这里的。 在这段时间里沐惜春语焉抽搐着对我讲述了她从上游被水冲到这里一路来惊心动魄的经历,让我听的是脊梁骨阵阵发凉。 若非保时捷的质量足够的好,若非车子在洪水中翻滚的时候车窗玻璃恰好撞在一块巨石上破裂,若非沐惜春足够的冷静和理智,若非在她爬出车窗后刚好飘过来一块枯木,这几点哪怕有一点做不到,结果都将是不敢想象的。 在听完沐惜春的讲述之后我真的相信了有神明的存在,若一切都只是巧合,我实难相信一个人的运气会好到这种程度! 阿伟在接到我的电话的时候当时就哭了,他是一个真性情的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可以看出他对沐惜春的感情丝毫不逊色于我。 在他见到沐惜春的那一刻,他的表现和我当时几乎如出一辙,我还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他拥着沐惜春竟哭的像个孩子,让我都不禁有些动容。 好在阿伟的气灯电量还很足,待他情绪平静下来后我们开始回返。 虽然我们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外伤,但好在都只是皮外伤,虽然狼狈不堪但并不妨碍行动。 阿伟拿着灯走在前面开路,和我一前一后把沐惜春护在中间。我们三人牵着手在一片荆棘丛中艰难前行。 雨似乎更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竟隐隐作痛,天空雷鸣电闪,老天爷疯了般似乎要用这种灾难的方式来洗涤这个世间,即使到了这种程度也不肯罢手。 我本以为我们已经安全了,即使我们身处野地蹒跚而行身侧便是奔腾的洪水,但至少我们现在在一起,只要足够小心,安全返回想必不是问题。 但这次我却过于乐观了,在我们踽踽前行的时候一场更大的危险正在悄悄酝酿,差之毫厘就差点葬送我们三人的性命。 在我们刚走到洪水的分叉口的时候,我的眼皮再次剧烈的扯动了几下,紧接着耳朵似乎隐隐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声响,但雨势过大我还没有分辨出这一丝异响来自何处的时候,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在这道闪电一闪即灭的那十分之一秒的时间我猛的发现就在我们身侧的山体上方,一块巨大的石头急滚而下,好巧不巧直直的朝我们三人滚来。 在我看到巨石的那一个瞬间我简直心胆俱裂,巨石离我们已不过十数米距离,而前方的阿伟和沐惜春只顾低头看路,丝毫没有发现危险已近在咫尺。 此刻已是千钧一发,发出预警已是不及,我大叫一声小心,身子猛的朝前一扑,奋力的把他俩推向前方,两人被我使尽全力的一推齐齐向前方倒去,竟被我推出两米远的距离。 然而由于惯性过大,在推出他们的瞬间我也扑倒在满是藤蔓的地上,回头再看,巨石已然滚到身侧,我急急缩回双腿,然而就在这危急时刻,左脚竟被藤蔓缠住,想要缩回已是不及。 巨石裹挟着泥沙轰然从我左腿上滚过,一声巨响滚进了洪水之中,激起了数米高的浪花。我只觉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痛从小腿上传来,痛的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闪电再次划破长空,我惊恐的发现我的一条小腿虽然 隔着裤子看不到具体伤势,但却呈一个正常状态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形状,我内心巨震,当即明白,我的腿只怕是断的不能再断了。 阿伟和沐惜春听见我的惨叫知道大事不好,慌忙爬起身来到我身边,当阿伟手里的气灯照在我禁不住颤栗的左腿上时两人脸上都露出惊惧的表情。 沐惜春见此情景顿时哭出声来,一边把我搂在怀里一边不住的拿手擦拭着我脸上的雨水。 我努力咬牙控制住腿上传来的阵阵剧痛,缓缓把库管拉了起来,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血肉迷糊,本来笔直的小腿此刻竟从中间为折点呈一个钝角的v字形,观之令人心下骇然。 沐惜春见状哭的更加厉害,一边哭还一边语气悲切泣不成声的道:“你怎么这么傻?你干嘛不躲开……” 我强忍痛苦对她挤出一个笑脸说:“我没事!只是腿断了而已,又不会要命!”又转头对正在查看我的伤势的阿伟说:“阿伟,后面的路恐怕要劳烦你扶着我走了!” 阿伟眉头紧皱,看我的眼神隐隐有一丝不忍,他把气灯交给沐惜春对我说:“接下来的路我背着你走!相信我,我们会平安返回的!” 我刚想拒绝,想我一米有八的个子若真让他背着恐怕是断难走回去,可是阿伟却不由分说拉起我就把我背了起来,我的断腿经这一动不由痛的我几乎要背过气去。 本来趟着林子走就异常艰难,此刻三人之中我又成了一个累赘,走的就更加吃力了,何况阿伟体力本就消耗过大,此刻又背着我,没走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 然而情况直到此刻已然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当我们刚过分岔口不久便发现洪水的水位比来的时候高出太多,原本来的时候贴着水边的斜坡还能勉强通过,而现在洪水已然完全把那个本就不多的斜坡完全淹没了。 而往上便是陡峭的几乎呈一条直线的崖壁,想要攀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心下暗惊,这种情况可想而知肯定是上游的河堤又溃了口子才会导致水位急剧增加。 我们三人见此情景不由得呆立当场。我挣扎着从阿伟的背上下来,看着眼前的洪水不由心下黯然,想原路返回怕是不太可能了。 “看来我们今晚是回不去了!不如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到明天天亮再想办法回去吧!”我不无沮丧的说。 “不行!”沐惜春闻听我的话立马反对,虽然她一直都极力忍住但我还是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一丝哭腔。 “你的腿伤成这样要马上医治,若等到明天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今晚必须想办法回去!”沐惜春语气异常坚定的说。 “惜春说的对,你这条腿伤的太厉害,若不及时处理就算不被感染恐怕流血都会把你流死,若是感染了怕是这条腿都要保不住了!”阿伟言语倒是很冷静。 沐惜春听闻阿伟的话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强忍住没有哭出来。我内心大痛,伸手揽住她的肩安慰道:“没事的,不用担心,我从小身体就很结实,一个晚上不会有事的!” 我嘴上虽这么说,但其实我又岂能不知我这条断腿的严重性?阿伟说的一点没有夸大其词,看情形,我的腿不仅是骨头断裂,而且肌肉组织和经络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在这种环境下感染的风险恐怕 不会太低,若一旦感染恐怕后果就真如阿伟所言不堪设想了。 只是眼下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除了听天由命坐以待毙我实在想不出任何有效的办法来。 “你不用再说了!这次我不会再听你的!”沐惜春终于忍不住哭泣着道。 说完又对阿伟说:“阿伟,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过去?若是可以,你把他带过去,我可以留在这里等到天亮,但是他一定要回去!” 阿伟转过身静静的看着沐惜春,渐渐微弱下去的灯光中看不清阿伟的表情,但从他脸部的刚毅的轮廓看,似乎他在心里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阿伟缓缓收回目光,把我扶坐在一块石头上,接过沐惜春手里的气灯说了一句:“等我一会儿!”说完转身去了后方,我心下疑虑,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不过看着他一脸不可质疑的表情我终于还是没有问出来。 片刻功夫阿伟便回来了,只见他手里拿着几根细长藤条回来,然后把灯重新交给沐惜春,自己则一言不发的把几根藤条编织成一条长长的绳索,他自顾埋头手里的动作,似乎并没有打算把他的计划告知我们。 不过我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来,看了看比来时更加汹涌的洪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阿伟!”我试探性的问:“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放心吧,我游泳可是专业的,在国外还代表过中国留学生参加过游泳比赛拿过奖的,我有信心把你们全部带过去!” 阿伟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看我,兀自忙着手里的动作,不过他的语气淡定自若听起来异常笃定,似乎对他的这个想法有十足的把握。 我又看看沐惜春,只见她呆呆的看着阿伟,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话来。 阿伟很快编好了一条长长的绳子,然后把绳子的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后不由分说把沐惜春的腰也绑在了绳子上。 “阿伟,我可以等到明天,你先把他带回去,我……我真的可以!”沐惜春似乎有些抗拒的说。 阿伟系绳子的双手停顿下来,抬头看着沐惜春,只是他并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她,看的沐惜春不由得声音小了起来。然后他继续低头在沐惜春腰上系着绳子,而这次沐惜春没有再抗拒。 系完沐惜春便轮到我了,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见阿伟坚决的态度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的确,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与其留在这里承担感染的风险不如冒险一试,若阿伟真的有把握把我们带过去那将是最好的结局,若是选择留在原地过夜而导致伤口感染最后不得不的落下残疾,我宁愿选择冒这个险。 我所担心的只是如此沐惜春便也同我一起冒险让我有些于心不安,但让她留在这里过夜我和阿伟的观点是一致的,要么一起留下,要么就一起走,抛下同伴独自逃生不是男人所为,况且我和阿伟都深爱着沐惜春,又岂能在历经艰辛找到她之后又把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 第一百八十三章:我的选择 我们三人被连在了一条绳子上,不禁让我想起一句话: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做梦都不曾想过有一天我们三人的命运会以这种方式捆绑在一起,想来不禁唏嘘。 阿伟观察了一下四处的环境,最后终于还是决定在这里下水,放眼望去只见到处都是一片茫茫洪流,实在挑不出哪里会更安全一点。 阿伟和沐惜春一左一右的架着我进入了水中,洪水浸入腿上的伤口让我痛的几欲昏厥过去,但我硬是紧紧的咬着牙一声没吭,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一定要表现的足够坚强,才能让他们不会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虽然阿伟嘴上没说,但从他对我一改常态的态度就能够说明,对于我冒险救了他他是心存感激的,尽管我们之前相互充满敌意,但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大是大非面前他又岂能分不清轻重? 刚一下水没走几步水就已及胸,沐惜春不会游泳,阿伟已经交代过沐惜春让她抓紧自己后背的衣服,以免沉水无法呼吸。 而我他自是不必担心,虽然我折了一条腿,但我本就会游泳,双臂完全能动,就算帮不上他的忙,有绳子连着至少不用他费心照顾我。 就这样,我们三人像大海中的一片叶子在波涛中起起伏伏,艰难的向对岸游去。 然而在岸边看起来不甚宽阔的水面一旦下水后感觉马上就不一样了,感觉怎么游距离对岸依旧是那么遥远。 起初还好,阿伟即使带着我们两个累赘依旧游的很快,但渐渐的他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我知道这其中除了他体力的消耗之外还有我的因素,因为我腿无法使力身体仅靠双臂保持平衡,只是双臂的力量始终有限,刚开始我还能勉力拨弄几下水,到了最后竟是连保持身体平衡不至落入水中都觉十分勉强,自然拖慢了阿伟的速度。 但阿伟在前面始终一言不发,警官速度越来越慢但他依旧奋力的向前游着,而沐惜春目光紧闭双手紧紧的抓住阿伟背上的衣服,俨然一副听天由命的架势。每当浪头打来水漫过她的头顶她都要剧烈的喘几口大气,有时候甚至被洪水呛进口鼻而剧烈的咳嗽。 就在我们游到洪水正中央的时候,阿伟的体力似乎已经耗尽,几乎无法克服浪涛的冲击,一个浪头打过来我们都要顺着水流向下游漂流好远,几乎有些无法抵御水流的惯性力量。 然而更糟糕的情况接踵而至,我忽然发现浪头竟一个比一个大了起来,我惊觉到这个情况的同时借着天空的闪电往上游望去,仅一眼就让我汗毛倒竖。 借着闪电瞬息的亮光我蓦的发现上游不远的水面上有一股足有半米高的巨浪呈一条直线超我们奔腾而来,我曾有幸去过钱塘江看过涨潮的壮观场面,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如今在这里我又再一次看到了这一场景…… 然而这次……这番壮阔的浪潮恐怕会要了我们的命! 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上游的河堤再次溃口,才会瞬间水位变高,而不幸的是这次我们恰好赶在了浪头前面…… 阿伟显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这从他突然奋力加速就能够看出。然而他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即使用尽全力又能有多大作为? 沐惜春此刻犹自闭着眼睛,长发被浪涛拍的散落满脸,她并不知道更为凶险的情况还在后面…… 说时迟那时快,只不过几息之间那道巨浪便已至眼前,我只觉一堵水墙铺 天盖地的向我们压了过来,瞬间把我们从水面拍到了水里。 在水墙拍过来的时候我一把抢过沐惜春,紧紧的抱住她的身体,在那股巨浪过后奋力的把她举出水面。 沐惜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遇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呛的又一次剧烈的咳嗽起来。 过了好久我才挣扎着从水里露出脑袋,几近窒息的我张开嘴巴剧烈的呼吸着带着一股泥土味道的空气。 此刻阿伟也从水里猛的弹出脑袋,虽然我们三人他的情况最好,但好又能好到哪去? 等我们三人终于缓过一口气这才发现我们正在顺着水流向下游极速漂去。阿伟见状立刻又开始向岸边 奋力划动双臂,然而此刻水流更急,他的动作根本就起不到丝毫作用,我们根本无法摆脱水流对我们身体的控制。 看着阿伟兀自坐着毫无用功的动作,看着沐惜春花容失色的剧烈咳嗽,我的心变得冰凉一片。 在这一刻我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十分狂野的决定,狂野到令我浑身颤栗…… 眼下的情况恐怕沐惜春还不明白,但阿伟一定是明白的,但他显然已经无力改变现状,他是无法带着我们两个累赘游到对岸的! 现在的情况我们或许只能听天由命顺水而下了,但是我们谁都不知道下游是什么情况,我们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撞到水下的巨石,我们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跟危险的情况在等着我们…… 这些年来,我一直觉得自己活的没有一丝痕迹,找不到生命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而活…… 但在这一刻我突然知找到了答案,我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活!我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一个人可以活的没有痕迹,但只要他在死的时候能够体现出他生命的价值,那么他活着的痕迹将会永远存在在这世间的一个最为柔软的角落,或许这,就是它赋予生命的意义…… 我突然又想到沐仲仁的话:“爱一个人不是用自己的爱能够换取对方多少爱,而是自己能够为对方付出多少!” 我突然就笑了!我想我终于找到了这个曾经让我哑口无言的问题的答案!我虽然无法亲口告诉他我能为爱付出多少,但我终究是幸运的,因为我能够用实际行动来向他证明我对他女儿的爱——胜过一切…… 我伸手捋了捋沐惜春粘在脸上的秀发,轻轻的抚摸她的脸蛋儿,她的肌肤柔滑如玉,即使落得现在这幅狼狈模样她亦像一个不入凡尘的女子美丽脱俗。 我将她的手缓缓放在阿伟的肩膀上,她犹自闭眼咳嗽不止,在我把她的手放在阿伟肩上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像找到了依靠,紧紧的抓住了阿伟的肩膀! 是的!这便是她的依靠,她将在这个肩膀的庇护下幸福快乐的生活,他会给她一个美丽的人生…… 如此便已足够…… 其他的一切都将不再重要…… 因为这,便是我的决定!!! 我使出最后的一丝力气奋力游到阿伟的面前,制止住他犹自拼命划动的双臂,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双眼紧紧的盯着他! 我此刻虽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我知道,这是我这一辈子最庄严肃穆的一次,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将是我对他最后的托付! “阿伟,你给我听好 !”阿伟一愣,没明白我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还无缘无故闹这么一出。 但我此刻显然不会跟他解释我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答应我一件事!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一心一意的爱她,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让她伤心!你要是做不到,或者让她伤心,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沐惜春已经止住咳嗽,她在阿伟的背后探出半个脑袋,不过她已然被洪水呛的不堪折磨,显然并没有听清楚我的话。 但阿伟在我说完这句话后眼睛突然睁大,面露惊恐之色,他似乎意识到我要干什么,伸出手臂想要抓住我。但我岂能让他抓到,在他伸出手臂的前一秒我已然退后一段距离。 他见抓我不到更加确信了我的想法,脸上惊惧之色更甚,急急忙忙探向腰间顺着绳子想要把我拽回来,但他只是拽回了绳子,而绳子的另一头早已不在我的腰上。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伏在阿伟肩头的沐惜春一眼,我多想再好好的看她一眼! 然而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次真的要再见了,我的丫头…… 一个巨浪再次兜头拍下,早已没有一丝力气的我瞬间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所有控制权,我只感觉我被浪头拍到了水底,在水底翻滚了数圈又被卷上水面。 在浮出水面的那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沐惜春凄厉的哭喊声,只是那声音已远在几十米开外…… 我想再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是她的哭…… 然而我却什么都听不到了,因为我再次被浪卷入了水底…… 我的身体像是大海中断了桅杆的一叶扁舟,随着海浪沉沉浮浮,被浪卷到哪里就死在哪里吧,既然无力摆脱命运,就这样死了或许将是最好的结果…… 我感觉我的头我的胳膊我的腿,还有我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在不停的撞击着什么东西,但我已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因为我的意识已经渐渐变得模糊…… 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的眼前突然变得清明起来…… 我看到了安妮,她穿着格子布裙,站在阳光下静静的看着我笑! 我看见向东给我丢过来一支烟,我没有接住,他对我露出鄙夷的表情! 我看见李良在苦口婆心的对我说些什么,我不胜其烦的叫他的绰号:你娘!气的他直翻白眼! 我看见李如意,我看见林薇,我看见红姐,我看见不久前为她打架却还不知道她名字的女孩儿,她们的脸飞快的在我眼前闪过,又不断的重合…… 最后全都汇聚成了另一张脸,沐惜春!她微笑着对我说:“你叫我丫头吧!我觉得这样最亲切,因为爸爸就是这样叫我的!” 丫头,丫头…… 在所有的面孔全都消失后,眼前出现了一道白光,从这道光晕之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是母亲,她一如往常模样,她缓缓走到我的跟前,她对我慈祥的微笑,她向我伸出手…… 我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泪流满面的对她说:“妈!我好想你……” 母亲慈爱的叫着我的小名儿:“狗娃儿!妈妈一直都在!” …… (); 第一百八十四章:造化的恩赐 母亲牵着我的手缓缓的朝那束白光走去,在那束白光之中母亲缓缓蹲下身,我这才惊奇的发现我居然变成了童年模样。 “我可怜的孩子,你还是一无所有!”母亲面露慈悲的微笑着对我说。 “妈妈!我好累!你带我走吧!”我只感觉无比的疲倦,疲倦到只想睡去,但是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疲倦,我似乎真的回到了只有十来岁的时候,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全然不记得! 母亲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说:“我可怜的孩子,妈妈不能带你走,你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还有人在等着你!” “不,妈妈!我要跟你走,我好累!你带我走吧!”我哭着央求。 母亲缓缓摇头:“孩子,你要坚强些,我会在那个地方等着你,我们终会再见面的,现在你该回去了!” 母亲说完这句话身影忽然被拉的好远,在那束白光之中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影。 我心下骇然飞快的朝母亲追去:“妈妈你不要我了吗?妈妈你为什么不带我走?不要撇下我……” 可是不管我如何拼命追赶,母亲的身影依旧在慢慢变小,最后终于消失在白光中。 在母亲身影消失的一瞬间,那束白光忽然消失,周围变得一片黑暗,我伸出双手,在黑暗中四处摸索,然而我好像自身在一处空旷的原野,无论我如何逡巡都触碰不到任何东西。 “妈妈,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大声的呼喊,然而四周却仍是一片寂静,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无论我在这片黑暗的世界中如何奔跑呼喊,始终得不到一丝回应。 在这片黑暗中不知过去了多久,头顶的正上方,忽然出现了一个白点,紧接着这个白点迅速的扩大,瞬间便把这个黑暗的世界照得雪亮。 然而我所自身的这个世界也只不过是变了一个颜色,我仍然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触碰不到…… 就这样,在这个只有黑白两个色调轮番变幻的世界中,连恐惧都渐渐的消失了,能感觉到的只有无限的疲惫。终于,我不再挣扎,躺在那个只有我一个人黑暗世界中缓缓地闭上的眼睛,我想我大概是真的死了…… 当下一个纯白的世界再次到来的时候,我微眯的眼睛忽然感觉到有一丝不同。这次竟不再是一片纯白,我仿佛还看到了其他的色彩。 我想仔细的看看这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的世界,然而却发现,我竟疲惫的连睁大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所能做到的也只是能够稍稍调整自己瞳仁的焦距。 然后我便发现了这个世界不同之处,这个世界不再是一无所有,因为我分明看到了眼睛正上方有几个药瓶正在缓缓的翻着气泡。 我想看看周围还有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也无法扭动,能看到的似乎只有那几个翻着气泡的药瓶了。 饶是如此,饶是只是睁眼看了看这个世界,已然让我消耗了所有的精神,我的眼前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终于看清 楚了我所身处的这个世界,虽然依旧不甚明亮,但已不是之前的一片漆黑,在微显昏暗的灯光中我能清楚的看到一些事物。 眼睛正上方依旧是几个药瓶翻着气泡,好像里面的药水永远也滴不完,除此之外我能够看到自己身处在一个房间,我滚动眼球微微打量,大概明白自己是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看清楚这个细节我终于能够肯定一点的是:我依旧活着!是的,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还没死……我突然有些想流泪的冲动,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情绪,似乎是在经历过生死的考验之后让我终有所悟。 原来!这就是活着的感觉! 这感觉,真好! 我急不可耐的想活动一下身体,我想再切身的感受一下这个世界,虽然我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二十多年,但我从来都没有如此渴望的想要去了解这个世界。 然而我却沮丧的发现,我除了眼球全身上下竟全都毫无知觉,不论我怎么努力始终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其他部位的存在。 我心里不由有些骇然,难道……难道我成了传说中的植物人?这个想法已经出现我便惊出一身冷汗,其实这个说法也不准确,因为我根本感觉不到身体除了眼球之外的任何部位。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耳旁嘀嘀的仪器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声音。 这种感知不到自己身体的感觉让我感到恐惧,我想喊,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我尝试着张了张嘴,谢天谢地我的嘴还能动,我还能勉力控制一下自己的舌头。 然而任我如何努力却始终发不出一丝声响……难道?我连语言功能也失去了? 然而这种恐惧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我便发现自己从嘴巴开始,到脸部,再到脖子,经我努力的尝试下渐渐的有了些许知觉。虽然不能完全控制,但至少能够感觉到这些部位的存在。这不禁让我恐惧大减。 更让我惊喜的是,在头部恢复些许知觉后,在我努力的尝试下我的手也终于收到了大脑的召唤,手掌渐渐有了知觉。 正当我努力恢复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的时候,我竟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手掌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我试图拿起来看看,可是胳膊却使不出一丝力气,我能够做到的也只是让自己的手指微微弯曲。 我努力的想要握紧手里的东西,想要通过感知来确认这到底是什么。然而就在这时候手里的东西突然下意识的动了一下。 我心下一惊忽然明白过来这是什么东西,我握住的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只手,只是因为我的感知能力还处于麻木之中,所以才感觉不到那是什么东西。 就在刚才那稍稍一动,我忽然感受到一股温柔之感,这种感觉竟是那么熟悉,好似我昨日还曾紧紧的把这只温润的手握在手心,我又怎会忘记…… 只是这只手好似只是下意识的动了一下,就又复安静。我想抬头看看,可是最不到,我想发出一点声音,依旧只是徒劳,我除了有限能动的部位,竟连制造一点动静出来都能力都没有,不禁让我一阵 沮丧。 然而我的沮丧并没有持续太久,似乎我握住的那只手突然感觉到了我手指头的轻微活动,紧接着我的面前便出现了一张脸,一张熟悉而美丽的脸,一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的脸…… 病房的照明灯亮了,眼前的这张脸变得清晰而真切,她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我只觉鼻子有些异样,眼里竟开始变得洇温,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流到了耳根。 我的丫头!真的是你吗?还是这只是一场梦?可是我分明真切的感受到了你手心的温度,你分明就站在我的面前!这一切分明是那么的真切!如何能是一张梦? 是我的行为真的感动了上苍?让它又把你重新送回了我身边?还是命运终究不忍就这样让我们阴阳相隔而又重新把我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 只是我的丫头,你怎会生得如此憔悴?你的眼泪为何这般滂沱…… 沐惜春见我醒来俯身呆呆的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瞬间她就已经泪流满面!她的泪水似喜而悲,她的表情既心碎又兴奋。大概是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以何种面目与我相对,激动的用手捂住了嘴巴,以免自己哭出声来…… 我努力的抬起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泪,可惜我力有不怠无法支撑起我的胳膊,抬到一半又无力的垂下! 沐惜春看见我的这个动作似乎猛的醒悟过来,她赶紧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紧紧的贴在她的脸上。 我的手指摩挲着她粘满泪水的脸,竟让我心里生出一种莫大的感激,我感激上苍的厚爱,我感激命运的宽宏,我感激造化的馈赠!让我还能触摸到这张脸,让我还能为她擦去眼泪…… 这一世已经足够,我实不敢再有奢求,哪怕今后走尽贫沙糙食而饮,我亦会心存感激! 我看着沐惜春憔悴的脸,心里暗自心酸,想来自我得救恐怕她不曾离开半步!而从我身体的情况来看,想必我在躺在这里绝非一日两日,至于多久我实难判断。 我不省人事的这些时日恐怕她所受的煎熬并不比我少多少,这从她和之前几乎判若两人的精神状态和消瘦下去的脸颊就能看出。 我好像开口喊一声她的名字,可是我只是嘴巴张了张,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只是发出了微弱的气流,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沐惜春见我艰难的想说什么这才恍然意识到这个时候要去叫医生!她表情顿时变得慌乱起来,放下我的手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喊医生去了,她竟忘了在病房就可以呼叫医生! (); 第一百八十五章:“算你们狠” 很快沐惜春和一个值班医生就匆匆来到病房,医生见我醒了不由神情一松,看他是神情大概在此之前他对我能够醒来并没有多少把握。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遍我的身体,又做了几个手势来测试我的反应,比如他让我用眼神来跟随他的手势,比如挠我的手心观察我的动作,关于大脑的情况恐怕也只有等我醒转方能用这种直观的方法来测试大脑有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测试完后他再次松了一口气,显然我的反应让他很满意。 医生抬头对沐惜春 《我的刁蛮女总裁》第一百八十五章:“算你们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刁蛮女总裁》35中文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ihuoyz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