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妃在上,蛇尊新婚要抱抱》 第一章 凤御大陆 “小黑凤,活着好好找个男人吧!” “丑点、差点、穷点,都没关系,只要人家肯收你就行。” “当然你也别试图照着我这标准找了,毕竟像我这样无所不能又专情又俊美的男人千万年来也就这么一个,你就凑合凑合吧” “告诉你,不要再肖想我了,反正想也没用,我是不会再来了,你以后晚上少吃点,毕竟没人会每天晚上闲着没事干拉着你遛弯,给你消食” 听着男人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睡梦里的玄凤很想醒来像往常一样,一巴掌呼过去,终止这个打扰自己睡觉的烦人的念经声。 结果睁开眼,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屋子里安静的可怕,她有点心慌,连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便跑了出去。 大殿里空荡荡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没有突然冒出来,然后一把抱起自己,生气的质问她,地上这么凉为什么不穿鞋子。 这一刻,她忽然就很害怕,惊慌失措的大声喊着“龙御”,可是他还是没有出现。 玄凤绝望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他再也不会出现了,他死了,因为自己。 听到大殿里的动静,北明渊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看见她穿着寝衣赤着双足,头埋在双膝间,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瘦弱的双肩因为哭泣剧烈抖动着。 见有人进来,她惊喜的抬起头,满是泪痕的小脸见来人是他后又失望的垂下。 他的心突然就疼的厉害,他心中不食人间烟火似乎永远都高高在上的仙女,因为一个男人,居然可以衣衫不整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而这个男人却不是自己,他把双拳握的咯咯作响,深呼一口气走过去。 俯身蹲在她的面前,痴痴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尊上,兽皇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但是,你还有我。” 可是玄凤却没有听到他后面的那句,她满脑子都是龙御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惨白着脸,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留下北明渊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大殿,她永远都看不到他的,不管他多努力,明明只要一回头或者一抬头就可以的。 为什么她就是看不到呢,因为她根本就不想看不屑于看,可是自己却总是在失望后还一次次奢望她能突然发现身后的他,然后转身看上一眼,只是一眼啊,怎么对他来说就这么难。 过了很久,有宫人来大殿打扫,看见地上瘫坐着的目眦欲裂的北明渊,吓得三魂丢了两魂慌忙跪地喊到:“帝,帝君” 北明渊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覆上她的脖子,“咔嚓”一声,那人便脖子一歪没了气息。他将尸体随手往地上一丢,然后大踏步走了出去,才刚一离去门口就有暗卫闪身进去将尸体运走。 三天后,当北明渊再次见到玄凤时,她已经恢复到了之前那副高不可攀的样子,一袭白衣美的出尘若仙,只是周身的气息更加清冷了。 她递给他一卷书,开口道:“我要闭关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出世了,这是我写的御兽术,龙御一死,兽域众兽族群龙无首,定不会安分,为免我人族遭受荼毒,我将这御兽术传于你,只守不攻,切记不可滥用,若兽域众灵兽不主动挑衅霍乱我人界,便将此术束之高阁,依旧遵守君子之约,各安一域,和平共处。” 北明渊定定的看着玄凤,红着眼眶问道:“尊上,你是想到救他的办法了吗?而这个办法就是牺牲你自己,对不对?” 玄凤看到了他眼中强忍的泪水,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他,伸手抚过他的肩,柔声说道:“我晋级化神境失败寿元将尽,是龙御逆天改命强行将自己的寿元给了我,他死了我却活着,我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他给的,明渊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亏欠别人,如果还了,这世上我就再不欠什么了。” 北明渊一把抓过玄凤的手,将她扯进自己怀里,带着哭腔说道:“那我呢?你觉得你从不欠我什么,可是从我遇见你的第一天、看你的第一眼你就欠下了,你偷了我的心,你说你该怎么还?所以,为了你欠我的,不要死,好好活着好不好?你觉得你离不开龙御,其实我又怎么能离开你,我的心在你身上,如果你死了我就没有心了,就会不再是我了”。 玄凤一把推开他,冷冷的说道:“北明渊你该酒醒了,如果你不愿做这个帝君,我不介意换个人,你弟弟北明睿就很好”。 北明渊站在原地,木然的看着她,开口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愿意。” 玄凤复杂的看着这个默默陪伴在自己身边几千年的男人,知道他的不易,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重新走过去,将书卷递给他:“刚才我说话重了些,你别介意,你的付出我知道的,但是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一切要看机缘,强求只会伤人伤己,顺其自然就好。我走以后人族就交给你了,有你在,我很安心。” 说完,就转身要走。 北明渊突然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小凤” 她回头,冲他释然一笑。 她的笑很美,美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流泪,记事起就再也没有哭过的北明渊,因着她的这个笑,就突然泪流满面,哭的不能自已…… 此后,人族凤尊玄凤对外声称闭长关,而只有北明渊知道,这凤御大陆从此将再无玄凤,人族也再无凤尊了。 满腹怨恨的他,不仅将驭兽术在人族光为发扬,还将驭兽术作为凤御大陆衡量人才的主要依据。而人族在御兽上也大得益处,通过奴役驱使兽族来壮大自己的实力,从而完成自己的各种目的,满足自己的各种私欲。 凤御大陆的另一边兽域,因为人界御兽术的普及,人族开始大举进攻并肆意屠杀捕猎灵兽,曾经和人族并驾齐驱地位同等甚至隐隐有压过人族之势的兽族,自此彻底沦为了凤御大陆最为低贱的存在。 北明渊还将每年的七月初七定为御兽节,御兽节又名兽奴节,因为御兽节这一日要举行大型兽奴比赛,人们纷纷踊跃参加,兽奴赛场渐渐成为各大势力彰显实力的舞台,同时也是家族获得皇族青睐并得到重用的一个良好契机。 (); 第二章 兽奴节 一千七百年后。 凤御大陆四大家族之一,凤府,后院里一个叫做寻草院的破旧小院子里,少女一袭洗的发白的青棉布裙,斜躺在一个半旧不新的躺椅上,如瀑的黑发,安静的铺散在她玲珑有致的背上,她垂落在腰间的雪玉似的藕臂上,一朵妖艳的凤羽花胎记正隐隐散发着红光 睡梦里的凤飞飞,梦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衣女子,不过那女子似乎是成年后的自己的样子,大约二十岁左右,与自己额间的朱砂痣不同,她额间的是一朵妖艳的凤羽花,她抬起右手臂,同样的位置居然也有一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凤羽花胎记。 凤飞飞好奇的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回答道:“我是玄凤,也是转世前的你。这是我留在你凤羽花空间里的一丝意念。你以后会遇到一条墨绿色八爪小蟒蛇,记得一定要带它回家,好好照顾它,护好它,必要时可以以你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因为这是你欠它的。还有你的御兽术大成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去吧!” 凤飞飞还想问些什么,可惜,那女子已经化作一个虚影消散不见了。 凤飞飞茫然的睁开双眼。 玄凤?凤尊不就叫玄凤,她不是在闭关吗,难道她已经死了,还转世了,就是自己? 不会吧,自己的前世这么牛叉,而现在被自己混成这逼样?她有点惭愧怎么办? 还有她怎么会欠一条蛇的情?还让自己照顾它、拿命护它,就差交待让她以身相许了,还好还好,不就是养个蛇当宠物吗这个可以接受,只要不是嫁给它就行。 又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凤羽花胎记,用手轻抚了下,结果一个闪身她居然消失在了原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草地上。 在草地的不远处,有一个两层的小阁楼。 她好奇的走了进去,一楼是个藏书阁,里面有不少灵修的功法,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书籍,她随手翻了几本。 最后,凤飞飞居然在一个朱红色的木匣里发现了两卷名为御兽术的书籍。 她认真的翻看着,感叹道:这才是正宗的御兽术啊! 接着便上了二楼,二楼竟然是炼丹房。里面杂乱无章的放着许多炼丹的书籍和丹方,还有一个落着厚厚积灰的炼丹炉。 不得不说那白衣女子看着一尘不染美的天仙似的,这屋子却不怎么整齐啊,难道她和自己一样,也是个生活废?转世了这性格习惯都还能保持一样,人家都混成人界大佬了自己怎么还在温饱线上垂死挣扎,这身份地位怎么就不能保持住呢。 遗憾啊,这真是她重生以来最大的遗憾! 七月初七,凤御大陆一年一度的兽奴节。 还在睡梦中的凤飞飞一大早就被贴身大丫鬟怜香从床上捞起,惜玉、念月、思辰三个丫鬟则训练有素的各自手持盘匜、香盂、衣饰托盘立于床边。 凤飞飞合着眼帘木偶一般的由着几个丫鬟有条不紊的服侍她洗漱、净脸、更衣、梳妆。 待这一系列程序走完再睁开眼,就看到镜中坐着一位绝色美女: 黑发如瀑,肤似极品羊脂白玉莹白间泛着淡淡的光泽;眉若远黛,比桃花还魅的双眸流转间顾盼生辉;额间一粒朱砂痣使得本来高雅绝俗的五官媚然天成;清新高洁似白莲又美艳娇媚若牡丹,两者在这张脸上居然相得益彰一点也不突兀。 看着镜中一袭红衣美的惊心动魄的自己,凤飞飞咋舌道:“真是造孽啊,这得霍霍多少美男!” 念月在一边不赞同的的摇着小脑袋:“我的小姐,今天可是三年一大比的兽奴大赛,听说帝君、帝后和太子都将亲临,各大世家全都参加无一缺席,比赛阵容更是空前强大,比赛也将会异常激烈,到时候大家肯定都关注台上的兽奴比赛呢,谁还有心思看你。” 一听比赛,凤飞飞“啪”的一下大力放下手里选好的一支红色缀宝石簪子,嫌弃地说道:“俗,不配我的气质,换一个”。 思辰急忙宝贝似的捧起簪子细细检查了一番后松了一口气,嘟着嘴说道:“还好还好,没有损坏,小姐,你可就这么一支簪子撑门面了啊”。 凤飞飞又嫌弃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艳红色的棉布衣裙,看着思辰:“你可别告诉我就这一件衣服。” 思辰心虚的低着头,倒是怜香大大方方的回道:“就这件是新的,夫人派人一大早送来的,叮嘱小姐务必穿这件,没得丢了凤府的脸面。” 凤飞飞把梳妆台拍的砰砰响,愤愤的说道:“她还好意思舔着个大脸盘子呲着口大白牙跟我提脸面,凤府的脸面早在十四年前,把我这刚刚丧母尚在襁褓中还嗷嗷待哺的堂堂嫡长女仍在这荒废的破院子自生自灭时就没了,可叹世人皆知凤府天才大小姐凤翎,不知我这被埋没的小可怜。” 惜玉在一旁小声嘟囔道:“小姐,你也得有东西让人知道啊,你这倒好,干啥啥不会的,洗脸都得我伺候。” 凤飞飞“嗷”一嗓子吼道:“谁说我啥也不会,我不还有一项无人能及的。” 怜香好奇的问:“啥呀?” 凤飞飞说道:“貌美如花啊,这不也算一条” 念月在一边直翻小白眼。 凤飞飞把牙齿咬的“咯咯”响,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几个丫鬟训道:“看看人家的丫鬟,再看看你们,好话没一句净剩拆台了,我要再不自信点就只能拿块豆腐撞墙了。” 思辰摸着脑瓜子一脸的不解:“不自信就不自信呗,怎么就非得闹的要撞墙了。” 凤飞飞:她想在撞豆腐自杀前先解决了这个老是拿话头刺她的二愣子行不行? 倒是念月不以为意,皱着眉头瞪着杏眼瞅着凤飞飞问道:“小姐,你到底会不会御兽?” 她这神经兮兮的模样吓凤飞飞一跳,硬着脖子回道:“不会,怎么了?” 只见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脸可惜的说道:“那没办法了,这回大比各大世家都派了自家最有天赋的少主出手,这么好的机会也只能便宜大小姐了”。 说完,她又回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小姐,你可长点心吧” 凤飞飞一脸蒙圈的指着念月问大家:“她这什么意思?说我缺心眼儿?” 怜香、惜玉、思辰齐刷刷的看着她,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四个丫鬟赤裸裸的鄙视,深深的刺痛了她柔弱的心,她叹了口气,穿着那身辣眼睛的艳红色棉布裙,头上插着那支吐槽了几百遍也没能换掉的红簪子,移步出了身后破败荒凉的寻草院。 到了主院,凤飞飞眼神扫过大厅中央端坐着的一个个衣着华丽、满脸倨傲的族人,在看到规规矩矩站在凤府众人身后的一排脸上刻着“奴”字的兽奴时,波澜不惊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这时候,身穿浅蓝色收腰软烟罗散花裙的凤吟,站起来指着凤飞飞尖声讽刺道:“呦,我当是谁呢这么大架子,害得大家一顿好等,原来是凤家的一个废物,连驭兽都不会,到时候比赛看得懂吗?那你去干什么?去丢人现眼吗?” 厅内立刻就传来众人不悦的冷哼声。 凤家老祖凤威严素刻板的脸上此刻也闪过几丝不耐, 凤家家主凤三老爷凤显,见状立马冲凤飞飞喝道:“孽障,还不退到一边去。” 又回头冲凤威恭敬的说道:“老祖宗,人齐了,我们出发吧!” 凤威点了下头示意出发。 凤飞飞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在看到大家都骑上各自的兽奴“噌”的一下不见,然后一小厮牵着一匹小白马应景的慢吞吞走过来时,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难怪我那好继母突然善心大发非要让我把握住这次机会去赛场露脸,美其名曰长见识,原来是搁这儿等我呢!” 思辰在一边气的直跺脚。 念月怒道:“小姐,这也太过分了吧,别人都是御兽而去,再不济也该给你安排个轿子啥的好歹遮遮脸面,这倒好直接弄个小马驹,这是磕碜谁呢,可若不骑马走路得一个多时辰,这” “念月!” 一旁的怜香无奈的扶着额头。 惜玉担忧的道:“小姐,你若真骑马去了可就真成了这全凤都的笑柄了,这可如何是好。” 凤飞飞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明艳的眸子一动,深青色灵力乍起,凭空出现四条红色丝带,捞起四个丫鬟便腾空跃起御风而去,惹起一阵娇呼。 (); 第三章 路遇小蟒蛇 为了捉弄自己的小丫鬟尤其是念月这个碎嘴子,凤飞飞将灵力运展到极致,正御兽赶往赛场的人们只觉头顶一阵风掠过。 再抬头只余一片红色残影,不禁叹道:“没听说过什么灵兽御风飞行速度可以如此之快的,而且颜色还是惊艳的红色。” 旁边立马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丫鬟们一个个被恶作剧的凤飞飞搞得头昏脑涨不知东南西北,凤飞飞见差不多了,选了一处无人之地落地让她们休整,顺便到集市上逛逛,今天是兽奴节,集市上肯定热闹非凡,况且现在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逛会儿集市再去也来得及。 凤都作为凤御大陆的中心,繁华热闹之盛况真不是盖的,临街的一排排商铺门口,客人络绎不绝;街道两边商贩整齐的摆着摊位,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凤飞飞因为是第二次被允许光明正大的出府,异常兴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什么都想摸一摸、看一看,跟土妞进城似的。 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允许出府还是两年前,那一次自己偷偷翻墙外出,被没事闲溜达的凤家老祖凤威逮个正着,不经意间撇了她一眼,顿时惊为天人。 再一细问得知居然是自家族中小姐,当即大怒,对着闻讯赶来的家主凤显就破口大骂,说他暴殄天物,如此绝色小辈居然丢在后院埋没至此。 凤显立马满脸慈爱的询问凤飞飞是族中哪家小辈,其父是谁,一听凤飞飞说她爹叫凤显,看了一眼旁边吹胡子瞪眼的老祖宗凤威,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对凤飞飞小声说道:“那个女儿啊,爹刚跟你开个玩笑,别胡闹了,赶紧回去。” 说完就要拉着蒙圈的凤飞飞赶紧离开。 被凤显拖着走的凤飞飞还不忘边走边问:“这位大哥,啊不大叔,你真是我爹,没忽悠我?这事儿可不敢认错啊!” 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凤威,在原地风中凌乱 这事后来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被凤都的人作为茶余饭后的趣闻传了好一阵。凤都的人这才知道,原来凤家除了年纪轻轻就御有高级圣王兽奴的天才少女凤翎外,还有个低调的连自己亲爹都不记得的废物嫡出二小姐。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凤显就准了凤飞飞自由出府这个要求,只是妾室上位的尹氏怕容貌过盛的凤飞飞走在人前会遮了自己大女儿的风头,又给禁止了。 凤飞飞在街上兴致勃勃的逛着,后面还不远不近的跟着四个看怪物一样打量自己的小丫鬟。这时,不远处传来阵阵暴怒的谩骂声,凤飞飞嫌弃的撇嘴:“粗俗,怎么可以骂人呢!” 怜香四人集体倒退一步。 凤飞飞无奈的叹息一声,看着前面围着的一群人又道:“无聊。” 然后,一溜烟钻人群里去了。 四个丫鬟 但见,人群中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大汉一手掐腰一手拿着驭兽鞭,正凶狠的虐打着一条墨绿色的蟒蛇,鞭子所到之处溅起一片血雾,鞭上的倒刺一起一落间带的碎肉一阵横飞。 那蟒蛇此刻已是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蛇尾也被斩去一段。它紧闭着嘴巴牙关咬紧,除去一双圆睁着的金色眼睛偶尔转动几下外身子纹丝不动,仿佛那中年汉子抽打的不是自己一般。 凤飞飞在看到那一双金色的瞳眸时心中顿时刺痛,直痛的冷汗淋漓,刺痛过后是难以言说的铺天盖地的怒意。 那汉子见围观人越来越多也越打越起劲,下手一下比一下快狠,忽然间一只葱白的玉手一把握住鞭子,鞭上锋利的刺陷入白玉一般的皮肉,鲜红的血液溅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发出清晰的滴答声。 “你为什么打他?” 凤飞飞冷冷的开口,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此刻没了平时的温度,森凉的看着那大汉。 那大汉此刻也被凤飞飞骇人的眼神吓到了,下意识的缩了下膀子,不过再一看对方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且身边没有兽奴跟着。 于是,就再次嚣张起来,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个畜生我当初看它是圣将修为才花了50金币从兽奴市场买下它,结果自从买回来后它除了躺着装死外什么也不干,我倒看看究竟是他这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再说了这是我花钱买的妖兽,我教训自己的兽奴关你屁事,识相的赶紧撒手别耽误爷驯兽。” “怜香给他100金币。” 凤飞飞冲怜香喊道。 怜香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被寒气笼罩异常冷漠的红色身影,与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小姐截然不同。 她眼神隐晦的闪了一下,走过去将一个绯色荷包递了过去,冲那大汉开口道:“都在这里你数数。” 那大汉看了一眼地上接着装死的的大蟒,麻利的接过荷包,大手一挥解除了蟒蛇身上的契约,生怕凤飞飞反悔似的逃也般的跑了。 凤飞飞蹲到蟒蛇身边轻声道:“你这么大块头,我可抱不动。” 语毕,一条婴儿手臂大小的墨绿色小蛇便伏在了她的脚边。凤飞飞轻柔的抱起它放在自己怀里,小蟒蛇可能觉得安全了便放松下来,金色的眸子一闭,貌似晕了过去。 凤飞飞粉色的唇瓣一扬:“一会儿回家喝蛇羹。” 倏地,蟒蛇刚刚闭上的眸子又哗的睁开,凤飞飞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怜香在旁边煞风景的道:“小姐,貌似咱们院里除了你怀里的这条蛇真没别的可吃了。” “瞎说,你不是刚领了下半年的份例100金币吗?” 凤飞飞反驳道。 刚说完抬头就见四道幽怨的目光齐刷刷的望着自己 “呃,那个比赛要开始了,再不走就迟到了。” 说完一股风不见了。 然后又一股风回来,这次本来呆立着的四道身影也不见了。 (); 第四章 初见北宸睿 经过路遇蟒蛇这段小插曲,凤飞飞赶到的时候,人员已经基本就位,凤飞飞在看台上找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刚坐下,就听到尖细的嗓音唱起: “帝君到、帝后到、太子到” 接着入眼的是一抹明黄色身影,他身姿矫健的略过人群,走向看台最中间的位置。 凤飞飞因为是家族透明人平时没有机会入宫,这还是第一次直面帝君,便好奇的抬头想着一睹天子容颜,结果刚抬头还没看清呢面前便挡过来一个骚包的紫红色高大身影,把她的视线遮了个严实。 凤飞飞心里那个憋屈呀,于是就很不雅观的翻了个白眼,刚好又被突然朝这边望过来的身穿四爪蛟龙的太子北战宸瞧见,吓得她赶紧低头站好。 半晌,传来帝君的一声威严十足的“平身”,凤飞飞重重的吐了口气,起身坐好,而紫衣男则顺势坐在了凤飞飞的旁边。 随着帝君的落座,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兽奴大赛正式开始。 帝君似乎心情很好,早早的便拿出了大比的彩头,由身边的一名模样清秀的小吏一一报唱: “大比第五名,得皎月赤翎鞭” 第五名的彩头一出,赛场瞬间沸腾了,已经有人开始不淡定了。 在这里不得不提到的是,兽族按血统等级高低划分,可分为魔兽、妖兽、玄兽、圣兽、神兽和超神兽。 按照修为等级划分则和人族一样,分为圣士、圣师、圣将、圣王、圣皇、圣尊,在圣尊之上是传闻中的化神镜,据说兽族之王上古超神兽龙御和人族的凤尊玄凤都已至化神境。 而每一等级又设有九小级,一、二、三小级为低级、四、五、六小级为中级,七、八、九小级为高级。灵兽修炼至圣王则可化形为人。 修炼每个级别又分九级,每进一级寿命可增加十年,修炼到圣皇之后每进一级寿命则可增加一百年。 而皎月赤翎鞭较之于普通的驯兽鞭,区别在于此鞭鞭鞭直达兽魂,一鞭下去便令灵兽痛不欲生。灵兽圣将以下级别撑不到十鞭便可直接撕裂抽毁兽魂当即毙命,等级低下的灵兽一见此鞭便会瑟瑟发抖,更有胆小的甚至直接跪下。 “大比第四名,得炼血驭兽帆” 现场已经有人激动的高呼出声:“天哪,炼血驭兽帆” 御兽界的作弊神器,即使毫无驭兽天赋凭着此帆也可驯化奴役圣王以下级别的灵兽,且随着驭兽师的等级越高炼血驭兽帆的威力也越大,驯化灵兽等级也越高。 “大比第三名,得高级乾坤霹雳珠三枚” “嘶” 现场发出一阵抽气声,霹雳珠可谓保命神器,关键时刻,霹雳珠“啪”的往地上一丢,立时升腾起一片迷雾,人也随之消失遁走。 霹雳珠等级越高遁走距离越远,但乾坤霹雳珠极难炼制,市面上偶有出现也还是低级,而且一出现便会立马遭到疯抢,有价无市。 如今皇家一出手就是三枚而且还是高级,于是当即就有人急红了眼眶。虽然在场的大多是世家贵族,但这些宝物可是只有皇家才能拿的出来的稀世宝贝啊。 随着这些彩头的陆续登场,赛场的氛围也被带动的一浪高过一浪。 负责传唱的小吏此刻也是激动的俊脸通红,抖着声音继续唱道: “大比第二名,得混沌缚灵索”。 正缩在凤飞飞衣袖里闭目养伤的小蟒蛇,在听到“混沌缚灵索”五个字时莫名的瑟缩了一下,凤飞飞的衣袖也随之晃动了一瞬。 察觉到小蟒蛇的异样,凤飞飞美唇一勾,低头凑近袖子低声道:“怎么?害怕了?” 随着凤飞飞的靠近,飘至鼻端带着莫名的熟悉的淡淡幽香令小蟒蛇瞬间怔愣,思绪仿佛飘的很远。 凤飞飞看着从衣袖里探出来的呆愣愣的小三角脑袋,莫名感到几分喜感,不觉轻笑出声。 引得旁边的紫衣男子回头,问道:“怎么,你也对这混沌缚灵索感兴趣?”。 凤飞飞见男子出声这才抬头望去准备回话,这一看不由失了神,灿若星河的狭长凤眸微微上挑,斜眉入鬓,莹白如玉的肌肤精细的看不见一丝毛孔,这高挺的鼻梁,这削薄的唇,搭配着完美的下巴,该死的性感,妖孽啊这是!凤飞飞忍不住在心里直爆粗口。 “好看吗” 男子忽的凑近凤飞飞轻佻的出声。 “还行,但比起另一个人还差点”,凤飞飞道。 男子皱眉:“这世上难道还有比我更好看的人?谁啊?” 凤飞飞挺了挺小胸膛,傲娇的道:“长眼睛不会看!” 男子巡视了一周问道:“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凤飞飞美眸一斜不耐的道:“瞎呀,我呗!” 男子看着凤飞飞那张暗沉的肤色下挑不出任何亮点的脸,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凤飞飞下意识的摸脸,这才想起逛集市时为了避免因容貌太盛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自己服用了易容丹使得原本美的惊天动地的脸变得平平无奇,叹了口气决心不再搭理这自恋男。 殊不知这边她与紫衣男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居于高位、视野一流的帝君和太子北战宸的注意。 帝君朝这边看来,颇为好奇的道:“睿王,瞧你笑的开怀,莫非也对这混沌缚灵索感兴趣?” 太子北战宸也适时开口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三皇弟不如与大家详细介绍下这混沌缚灵索如何?” 凤飞飞一脸懵逼的看着身旁的紫衣男起身回礼,然后落落大方的开口为大家解说混沌缚灵索,心里顿时万马奔腾。 泥马,凤御大陆第一美男睿王北宸睿,她是多和自己过不去才跟人睿王抬杠,还是关于争论谁更美貌的问题。 其实吧她也不是怕输,就是怕睿王回头发现她的真实容貌而心有不甘心存妒意杀她灭口。 抛开刚才的个人恩怨不提,不得不说北宸睿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温柔干净又极富磁性,如夏日清泉让人不知不觉沦陷: “缚灵索顾名思义就是束缚捆绑灵力,一旦被缚灵力将无法施展只能乖乖就范任人宰割。而混沌缚灵索,圣皇以下难逃它的荼毒,传闻兽族已至化神镜的兽皇龙御就是因为碰到它,乖乖就范被我们人族凤尊玄凤撸回去乖乖当了半年小弟,也可能是那龙御被我们凤尊的绝世容颜所倾倒甘愿被俘为奴,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当然这也说明了混沌缚灵索的威力,圣皇以下靠实力征服,圣皇以上靠个人魅力,只要个人魅力到家捆个化神镜都不成问题。” 北宸睿幽默风趣的解说顿时惹得一阵哄堂大笑,没人注意凤飞飞在这一瞬间脸色突然惨白一片,她咬着牙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攒钱找神医诊个脉啥的,不然这心口老时不时的疼一下谁受得了。 藏在衣袖里的小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悄悄伸出墨绿色的小脑袋,金色的眸子圆睁着一动不动,似是思考又似陷入了某种回忆。 此刻小蟒蛇觉得这故事里的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亲身经历过似的,不过它才不会像那个大色龙龙御一样色令智昏自甘堕落,堂堂兽皇去给一个女人当小厮使唤,成何体统。美色是什么玩意儿,能吃还是能喝还是能拿来修炼,男儿志在四方,就该把所有精力用来驰骋沙场成就一番伟业,儿女情长什么的那都是懦夫所为,它可是顶天立地大丈夫。 思及此它索性不想了,缩回凤飞飞袖子里继续闭目养伤。 最后也就是第一名的彩头,是排名凤御大陆名剑榜第十的霓虹剑, 据说霓虹剑是由曾经闻名天下的炼器天才盛伦大师,偶得的一块上古陨铁所制,坚不可摧,就是防御力强悍的圣尊所结的防护罩也能顷刻间摧毁,可谓利剑在手,天下我有。 霓虹剑的压轴出场彻底将比赛的热情推至最高潮,下面的参赛者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只恨不能代替自己的兽奴直接上场。 (); 第五章 混战 比赛分为三轮,第一轮混战,所有参赛的兽奴都参加,优胜劣汰死伤不论,最后胜出的这二十名兽奴将进入比赛的第二轮——对打,淘汰十名参赛者,决出前十名进入第三轮决赛,最后胜出的前五名可依次获得相应彩头。 预示着比赛开始的擂鼓声一经敲响,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便迎面扑来。 场中兽吼声、打斗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本来人族装扮衣着楚楚的兽奴们此刻大都化作原形兽身毕现,赤红着眼睛凶残的与擂台上的同类相互厮杀着。 比如身高七八米身形似小山的玄兽巨人猿只一拳就砸扁了迎面扑来、满嘴獠牙、张着血盆大口、浑身肌肉快要爆开的魔兽玄冥虎,然而转身又被浑身火红似火焰身形却娇小的圣兽火焰鼠一口火喷得灰飞烟灭连毛都没剩下。 在这个血腥又残暴的大型斗兽现场,凤飞飞居然诡异的发现两个一红一白娇滴滴的小姑娘。 令凤飞飞惊讶的是白衣小姑娘居然用灵力布起一个透明的结界把自己与身边正在进行着的争斗杀戮隔绝开来,羽翼般的紫色睫毛下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干净而澄澈,明亮的双眸清透的仿佛一汪泉水,清晰的映照着血肉交织下的赛场,白的几乎透明的巴掌大的小脸上,挺翘的琼鼻下一张小巧的嘴巴因为紧张微张着。 她看着柔弱的似易碎的小白兔的错觉。其实凤飞飞知道,能够用灵力布置起防护罩,实力至少在圣皇,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顺序,来分别对应圣士、圣师、圣将、圣王、圣皇、圣尊、化神镜外放灵力时的颜色,且等级越高颜色越盛。 以此类推,她防护罩的颜色至少是青色,圣王以上也就是说达到圣皇也可随意变幻防护罩的颜色,虽说她面前的防护罩是透明的,实力在她之下的看不出其原本颜色,可自己可以啊,一眼便看出她的真实实力---圣皇一级。 要知道兽族经过人族千年的屠戮猎杀,已经变得非常聪明了,尤其是级别高的灵兽,因为灵智高隐匿身段也高明加上级别越高越傲气宁愿自爆也不愿被奴役所以极少被捕获驯化,因此圣王级别的都难得一见,更别提圣皇了,居然在这里看到一只,不亏是世家大族底蕴就是厚啊。 从这个兽奴纯净澄澈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属于灵兽的残暴和杀戮,甚至不沾染一丝尘世的杂质。 凤飞飞此刻在想这兽奴的主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起码必是一个良善之人,好想结交啊。 而另一红衣女子相较白衣女子就要狼狈的多,身上多处挂彩,白玉无瑕的脸上醒目的挂着几颗血珠,使得她本就妖艳美丽的脸庞更添几分妖娆,琥珀色的眸子不带一丝情绪,魅惑的红唇紧抿,像一只猎豹出手狠准。 不同于白衣女子的柔柔弱弱,这是一个强悍的冰美人,虽然实力在圣王六级,但是在这高手如云的赛场,圣王中级实力水平应该排在中等偏上,可就是这样的形势下这个果敢的女兽奴靠着出手狠辣、攻势刁钻、不计代价的打法隐隐有冲入决赛的架势。 很快凤飞飞便发现这个红衣女兽奴有好几次居然为了衣服不被划破而去徒手抵挡攻击,白皙的手臂此刻已是鲜血淋漓,有几处已经可以看见森森白骨,可是她好像浑然不知痛的依旧用双手和纤细的手臂去卸去可能会伤到衣服的攻击。 这可能就是属于兽族的执着吧,一旦有了在意的东西就会不计一切后果的去守护,这种偏执的近乎变态的执着,说蠢也好,重信守诺也罢,总归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信仰,别人无从评价。 第一轮混战结束,胜出的十个兽奴里,白衣女兽奴和红衣女兽奴赫然在列。 (); 第六章 对赌 经过第一轮车轮战的全力厮杀和第二轮单打独斗战的拼命决斗,最后站在台上的兽奴只剩十名。 白衣女兽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圣皇实力身上居然两处挂彩,因着白衣鲜红一片,血淋淋的看着似乎惨了点,其实和其他九名兽奴所受的伤相比真算不得什么。 战至最后,这十名兽奴虽看着伤痕累累但状态都不错,眼神坚定,战意满满。 接下来还是和第二轮的程序一样由这十名兽奴的主人抽签为他们决定第三轮决赛的对手。 抽签的空当,北宸睿主动凑过来问凤飞飞要不要下注,准备押谁,凤飞飞倒是手痒痒可惜之前为了逞一时之勇,买小蟒蛇花光了积蓄,兜比脸都干净,这会儿正发愁以后的生计问题不太想搭理他。 可想到这厮可是当朝睿王,便扯出一个假笑打算婉言回绝:“算了吧,我怎么好意思挣睿王你的钱。” 北宸睿好看的眉毛一扬,轻笑道:“乐意之至,押多少,几号?” 凤飞飞心道这货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委婉的回绝,跟这种直男打交道她太难了。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哆嗦着双手从头上取下早上的那支红宝石簪子递给北宸睿:“我的全部身价”。 北宸睿怔怔的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如玉般嫩白的手心里躺着的红宝石簪子,一时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暗自腹诽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给陌生男子自己戴过的发簪是私相授受非君不嫁的意思? 虽说吧,和这小丫头斗嘴挺有趣的,小丫头人也不古板挺合自己胃口,而自己也不是在意外在条件背景身份的人,可这丫头的长相也忒普通了点,真要在一块是不是有点委屈自己了? 凤飞飞见北宸睿半天不搭腔,以为他是嫌弃自己赌注太小,顿时怒了。 一把将簪子强塞进他的手里,气鼓鼓的道:“是你提的,也是你应了的,现在可容不得你后悔,这簪子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快把你的赌注拿出来,这可是我身上最贵重的,你可不能随便拿出点东西敷衍我。” 北宸睿被凤飞飞这一波骚操作给整蒙圈了,只晕乎乎的听清了两句: 一句“不要也得要”。 另一句“这可是我身上最贵重的”。 顿时冷汗都下来了,生平第一回碰见这么彪悍的姑娘啊,结结巴巴的说道:“姑娘,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金币,把你身上的金币都拿出来” 凤飞飞冲他吆喝道。 拿这事谈钱,这姑娘虎啊,这以后谁受得了。 北宸睿边擦汗边从储物戒指里往外掏金币,还一边紧张的问:“姑娘,你看可以吗?” 凤飞飞看着眼前的金币,金光闪闪的一堆,差点闪瞎她这穷狗的钛合金眼,眸光晶亮晶亮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心想这睿王就是不一样啊,不但长得帅,钱多人还傻,她就喜欢这样的,好忽悠。 这一堆金币她估摸着得有两三万,购买一间上等首饰铺了,面上却为难的道:“停手吧,这些勉强够抵我那支簪子。” 北宸睿这才大大松了口气,心想这姑娘就是看着机灵其实有点缺心眼啊,好不容易逮个冤大头也不多要点就这么点小钱就打发了,啊呸,自己说谁冤大头呢。 点头示意属下把金币数好后将簪子和金币都放入一个金色储物袋收起来,待比赛结束后清算。 接下来只要故意输给她,把簪子还给她就行了,轻轻松松就解决了这场狗血闹剧,自己果然一如既往的聪明。 凤飞飞看到金币心情正舒爽,乐呵呵的问道“你押哪个?” 北宸睿对这一年一小比三年一大比的兽奴节比赛已经倦了兴味索然,觉得还不如和这虎丫头耍嘴皮子有趣,但因为这次大比是帝君亲临作为皇子的他必须参加,这才随意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重在参与。 整场,他一直兴致缺缺没仔细看,但此刻急于摆脱凤飞飞,只好往擂台上一扫,见穿白色衣服那个女兽奴柔柔弱弱的跟小白兔似的定也是弱鸡一只,必然赢不了,就直接开口道:“5号”。 凤飞飞一口应下,心想得亏自己聪明发现了只待在角落里装弱鸡的圣皇强者,正打算看看这小白兔是几号,结果一看号码牌,立时不淡定了。 激动的抓着北宸睿的衣角说到:“这5号太弱了,我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要不你换个吧,我看那黑麒麟就不错,肌肉发达肯定爆发力很强定是匹黑马。” 北宸睿一把扯过衣服轻轻抚了抚,心想这丫头还是有点头脑的嘛,没有因为这点小利放弃他这头肥羊。 面上强装镇定一本正经的忽悠道:“本王我眼光毒辣,一眼看出这5号是在装弱,后面比赛肯定妥妥的胜出。” “别呀,你也许看走眼了呢,还是换个吧!” 凤飞飞此刻肠子都悔青了,后悔自己没有先下手为强,让这家伙捡了大便宜。 不过,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会傻乎乎的去押5号赢,可北宸睿却押了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说明这厮极有可能和自己一样在灵力修炼一途上天赋异禀,且实力高于5号可以一眼看穿她的真实实力。 没想到,这家伙一副嘻嘻哈哈没有正形的样子,私下居然是一个美貌与实力并存的大佬啊。 凤飞飞觉得自己真相了。 不过,失了先机,到嘴的肥鸭子没了,她此刻心疼的想哭,想到那金灿灿的一堆金币马上就要从自己眼前残忍的消失,而自己以后却要领着四人一蛇或许连吃糠咽菜的日子都是奢望顶多喝喝西北风,不知不觉间眼泪都下来了。 她仰着一张糊满泪水的脸不死心的再次询问北宸睿:“那个,睿王殿下啊,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北宸睿看着凤飞飞这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眼泪鼻涕一把的丑萌丑萌的,下意识的都有点同情这丫头了。 心想自己是不是拒绝的太明显了,伤着这丫头了,要不换个看着实力稍微强一点的,面子上过得去得了,女孩子嘛再为了爱情奋不顾身也还是要脸的。 于是,他佯装大度的说道:“那就依你,换个吧,那个9号红衣服的女兽奴可以吗?咱们可说好了,这次选好后铁定不能再换了,本王是坚决不再让步了。” 凤飞飞一听改换9号立马就乐了,疯狂的点头称好,还挂着泪的脸此刻眉开眼笑,仿佛上一秒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哭包不是她似的,得意的飞着小眉毛,暗道自己的苦肉计还是很有用的嘛,果然,美人的眼泪,男人致命的武器,屡试不爽,前辈们高哇。 北宸睿看她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傻模样,竟不觉得讨厌还觉得挺可爱的,顺手拿出一块紫色锦帕递给她,嫌弃的说道:“擦擦吧,丑死了。” 凤飞飞不客气的接过帕子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心里暖暖的,没看出来这睿王还挺善良的,竟然从一只簪子猜出她处境艰难又看自己主动示弱心生不忍,这才放弃种子选手故意输了赌局把钱输给她,这情她凤飞飞记下了,等她来日飞黄腾达后一定回报一二。 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她抬头问北宸睿:“你放弃选5号了对不?” 北宸睿点头,不解的看着凤飞飞。 凤飞飞诡异的笑了:“那我选5号” 北宸睿…… 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帕子,他恨恨的说道:“本王还是习惯看你眼泪鼻涕糊一脸的样子。” 女人,果然容易蹬鼻子上脸! 凤飞飞:这又是闹哪出,她刚还因为这帕子感动来着。 (); 第七章 惹事 因为凤飞飞和北宸睿两人对赌,加上二人各怀心思,所以接下来的比赛这俩人格外上心。 这一轮,白衣女兽奴也就是5号对战2号圣王八级的烈火邪凤,甫一上台这2号烈火邪凤就直接一口火喷了出去,幸好5号眼疾手快一个下腰躲开。 这时烈火邪凤一个利爪剖心朝弯腰的5号腹部抓去被5号堪堪躲过,接下来烈火邪凤一直猛式进攻,招招狠辣直击命门,而5号却是一直防守并不进攻。 这把北宸睿急的在旁边直跺脚。 凤飞飞在旁边好心的提醒:“睿王殿下,您押的9号,红衣服那个。” 北宸睿恨铁不成钢的瞪她:“本王是替你着急。” 额,睿王殿下真是好人啊,这么急着把钱输给她。 于是,凤飞飞在心里默默的给善良的睿王殿下颁发了一个好人卡。 至于5号夺冠,这个信心凤飞飞还是有的,要知道5号可是整个赛场唯一的圣皇。 不过话说在差一级就是一大鸿沟的情况下,已是圣皇级别的5号对上高级圣王的烈火邪凤应该会在10招之内搞定,可是这30招都有了还搁那儿猫斗老鼠呢,瞧把这小火凤急的毛毛都竖起来了。就是不知道她这是为了保存实力迷惑接下来的对手还是纯粹给同胞留面子。 有意思,这5号外表傻白甜内里腹黑狡诈的紧啊。 终于在第五十回合,烈火邪凤嘴巴都因为不停喷火而累秃噜皮时,5号一个轻飘飘的甩袖,烈火邪凤便以圆弧状摔出擂台,华丽丽退场了。 这时一个身着水绿色流仙裙的美貌女子突然冲过来娇喝道:“废物”。 烈火邪凤在看到主人走来时立马化作一个青年男子,匍匐在地。 因为打斗而撕裂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勉强挂在他清瘦的身形上,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破烂的衣服滑落,将身上密密麻麻的新旧伤痕暴露了出来,他连忙捡起披好,恭敬的道:“主人”。 忽略他恳求的眼神,绿衣女子拿起鞭子,冲着他就是一顿猛抽。 他似习惯般紧咬牙关一动不动的跪好任由女子发泄,本就破烂的衣服随着鞭子的抽动化身碎片纷纷飘落在地,随之而来的是滴滴答答落地的鲜血。 对于台下的这段小插曲,无一人围观,赛场众人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或者说麻木了,兽奴赛场发挥不利被主人调教很正常,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是这一幕却令凤飞飞想起初遇小蟒蛇时的场景,脑子一热,她就一个瞬移飘至绿衣女子身前,夺下兽鞭,冷冷的道:“拿寿元当燃料来增加烈火的次数和威力,他在拿命给你打比赛,即使输了等待他的也不该是你的鞭子。” 说完她又转头对上烈火邪凤盯着自己的震惊的眸子,挑眉:“怎么,好奇我是怎么发现你秘密的?” 被猜中了心事,烈火邪凤干脆点头,眼巴巴的望着凤飞飞。 凤飞飞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你猜! 被人突然打断还夺了鞭子的绿衣女子这会儿回过神来,立时恼羞成怒,又看凤飞飞衣着寒酸浑身上下不带一件首饰且面貌普通,想她能出现在只有世家勋贵才有资格进入的皇家赛场,必然是身份低微的侍从。 于是,她颇为不屑的对凤飞飞厉声斥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在主子驯兽时捣乱,还敢夺了本小姐的鞭子,我就是杀了你,想必你的主人也不会说什么,你现在立刻跪下,双手奉上本小姐的兽鞭,磕头道歉,本小姐兴许会大人有大量饶你一命。” 说完像俯视蝼蚁一样,施舍般的等待着凤飞飞接下来的磕头认错。 凤飞飞现在虽说顶着个世家大小姐的头衔,可日子过的朝不保夕,有个当家主的爹却跟孤儿无异,无依无靠只能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为了生存,现实生活中她把“忍”字作为生存绝学练的炉火纯青。 两次出手也是因为泛滥的同情心加突然间的脑抽,这会儿冷静下来也觉自己有点过了,人家管自己的兽奴自己逞什么英雄,社会就是这么个社会,现实就是这么个现实,自己一个寄人篱下的小人物也改变不了什么,弄不好还得把自己搭进去。她自己也不容易,拖家带口的。 一想起念月几个丫鬟和小蟒蛇,就仿佛看到了四人一蛇大张着五张嘴巴嗷嗷待哺的场景,顿时打了个哆嗦。深吸一口气,她准备向现实妥协,暂时低下她高贵的头颅。 她走过去将鞭子迅速塞绿衣女子手里,表情严肃:“拿着,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呢”。 绿衣女子一愣,思考了片刻问道:“什么更重要的事?本小姐自己怎么不知道” 凤飞飞指着地上跪着的鲜血淋漓的烈火邪凤:“给你的小火凤疗伤啊” “你找死” 绿衣女子鞭子一扬抬臂就朝凤飞飞身上抽去,被凤飞飞轻巧躲过,忽的靠近她说道:“别闹,帝君和太子殿下正朝这边看着呢,有气等比赛结束找我撒,要杀要剐随你,还有,你似乎忘了你的兽奴还有一场比赛要打”。 言罢转身大步离开,绿衣女子果然朝看台最中间的位置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立马羞红着脸懊恼的低头,掏出一个瓷瓶朝地上的烈火邪凤一丢后匆匆赶回看台。 凤飞飞刚坐下,北宸睿那张妖孽般的脸便凑了上来:“听说,你刚刚去捅了个马蜂窝?” 凤飞飞道:“回睿王殿下,是的,虽然带刺儿,但模样还挺漂亮,怎么睿王殿下感兴趣?”。 “躲还来不及谁像你上杆子去捅,你知不知道你这窝捅的是四大家族排名第四的月家家主的独女月盈,这月盈在凤都可是出了名的飞扬跋扈睚眦必报,且她心肠歹毒,稍不顺心就杀人泄愤,手上沾的人命不知凡几,这些你可都清楚?” 凤飞飞懒懒的说道:“现在清楚了。” 北宸睿以为,凤飞飞在知晓自己惹了四大家族后会惊慌不安,不知所措之际只能跪下抱着自己的双腿哭着求庇佑,如果她不提以身相许这个要求,自己倒是勉强可以收她入府做个端茶倒水的贴身丫鬟,没事陪自己斗斗嘴解解闷,这样一想,得罪月家得一有趣丫鬟似乎还不错。 结果这丫头跟没事人似的不由气闷,却又不甘心的继续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凤飞飞道:“带着你的金币跑路。” “真的?”,北宸睿问 “假的” 笑话,她现在是易了容的,到时候恢复原貌谁还认得她,再说自己整日被家族扔弃在偏院无人问津,跟圈禁差不多,除了凤家个别无聊的人因为有事没事去招惹她见过她的真实样子外,这凤都谁还认得她,顶多也就是听听关于她花瓶废物的传言,真人不曾见过,安全的很。 可是看着北宸睿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可能是好心,但是毕竟萍水相逢没必要暴露自己,便故意岔开话题道:“你的9号上场了”。 北宸睿见凤飞飞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也便不再问了,专心看比赛。 9号这次比较倒霉,碰到的对手居然是圣王九级的独角莽龙,而她才圣王六级。 刚开始她一直被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但好在三十个回合之后,她渐渐有所顿悟开始反击,并且在打斗中居然突破到达圣王七级,无奈等级差距还是过大,依旧处于劣势。 但她屡战屡败不怕疼不要命的打法也令求胜心切急于结束战斗的独角莽龙暴怒不已,狂暴的铁拳一拳拳疯狂的砸向9号瘦弱纤细的身影,更是在对9号施展了一阵暴击后尖利的独角嚯的向她腹部划去,这残暴程度令旁观的凤飞飞惊出一身冷汗,而9号居然不怕死的朝那尖角迎去,在锋利的尖角刺入皮肉的同时,突然化手为爪没入独角莽龙硕大的右眼,赛场顿时响起独角莽龙惨烈的嘶吼声,9号趁机全力一击,独角莽龙硕大的身子便飞了出去。 可是9号此时也是摇摇欲坠,从她腹部婴儿拳头大小的血洞里喷涌而出的血液已经濡湿了她的半边身子,她轻柔的撩起红色外衣在可能是白色可现在已经几乎被血污染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里衣上艰难的撕下一长条,面无表情的进行简单的包扎止血,这么重的伤从始至终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北宸睿咂舌道:“本以为是个青铜,没想到居然是个王者,我是该哭呢还是该笑。” 凤飞飞没有答话。 那个独角莽龙她认识,同父异母的姐姐凤翎的兽奴,平日里凤翎骑着它没少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今日一战它废了一只眼,凭凤翎那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心狠手辣的性子,也不知道以后她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它。这场比赛凤家输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高兴,哈哈…… (); 第八章 决赛 接下来的五进三,实力身为这场比赛扛把子的5号居然轮空了,而实力相对较弱苦苦支撑的9号居然对上了圣王九级巅峰的八爪妖鹏,果然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缺了一只眼睛的独角莽龙居然打败了月盈的烈火邪凤得了第四名,能够杀入前五,也难怪凤翎平日里总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 北宸睿已经懒得看了,胜负已分,他的危机解除了,可是自己怎么觉得少了点什么呢? 不同于上一场战斗,八爪魔鹏不亏是凶兽,比独角莽龙要凶残强悍的多,要知道同一级别,凶兽可以越级战斗,而且凶兽较之灵兽要冷血残忍,丝毫不会因着对手是个受了重伤的娇滴滴的美人而有所手软。 果然,八爪魔鹏一上去便下死手,一招见血,锋利的八爪再次划破了9号的腹部,掀起一片血雾,9号难得的发出一声闷哼,一个悬空翻迅速逃离它的魔爪,稍作调整后继续战斗。 明知以卵击石,她还是一次次的受伤后主动一次次的迎击,背部、手臂被八爪魔鹏利爪留下的划伤道道见骨,在之前比赛中刻意防护的红色外衣现在也变得条条缕缕狼狈的挂在身上。 见自己在意的衣服被毁的惨不忍睹,9号一惯清冷、毫无表情的脸此刻布满寒霜,额头青筋暴起,她呲着牙,发出愤怒至极的低吼,瘦小的身子像利箭一样朝八爪魔鹏小山一样的庞大身形射去。 可是鸟毛都没碰到就被八爪魔鹏一个挥爪像破布一样甩落在地。她满是血污的手抹了一把嘴角涌出的一大口血,挣扎着起身想要再战,此时的八爪魔鹏也失去了所有耐性,不再给她机会,准备一招结束战斗,八爪齐出,朝她羸弱不堪的身子抓去。 看着这残忍的场景,凤飞飞藏在衣袖里的双手紧紧握起。 终于要死了,在芜霜以为自己要结束这荒诞悲凉的兽生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想起:“9号认输”。 接着芜霜看到八爪魔鹏如尖刀道锋利的爪子,在离自己脖颈只有一公分的位置猛然停下,转身离开。她呼出一口气,知道自己可以再次活下去了。 在最后一局第一名的争夺赛中,5号对战八爪魔鹏。 许是看不惯八爪魔鹏对待同族的凶残,也许是因为最后一场没有伪装的必要,5号气势陡然一变,圣皇初级实力完全外放,神兽的威亚顿时铺天盖地的朝八爪魔鹏压去。 现场顿时惊呼一片,居然是神兽。 传闻洛家大公子天赋异禀,三年前更是因着驯化契约了一只拥有高贵神兽血脉的九尾天狐,夺得少主宝座,即将接替其父成为洛家下一任家主,没想6到这九尾天狐居然是圣皇。 在整个凤御大陆,排除一些隐士大家因为低调不想为世人所知外,拥有圣皇级别兽奴的人屈指可数,且几乎被皇族和四大家族所包揽,神秘异常,平时很难见到。 因着这次兽奴大赛是由皇家举办的三年一次的大比,且以稀世灵器霓虹剑、混沌缚灵索、乾坤霹雳珠、炼血驭兽帆、皎月赤翎鞭做彩头为噱头,是以以四大家族为首的各大家族势力对此次比赛尤为重视,却没想到居然重视到派出圣皇参赛。 要知道在这个灵力修炼被搁置,人族自身实力不强、御兽术大肆盛行凡事靠兽奴的年代,圣皇可是保命的存在,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舍得让其出场,更何况赛场各种意外不断,如果圣皇伤了残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九尾天狐象征着圣皇实力的青色灵力一出,就连帝君都震惊了,他本来正在因着这次大比的参赛兽奴皆在高级圣将以上而沾沾自喜,哪成想还冒出一个圣皇,可见各大家族势力对负责举办此次大赛的皇家的敬畏重视之心,他龙心甚慰啊! 而九尾天狐雪依,对于自己真实实力外放所造成的轰动全然不知。 此刻的她,火力全开,只一心想斩了八爪魔鹏那对重伤芜霜姐姐的利爪。 青色的灵力化作无数利刃,密密麻麻朝着八爪魔鹏那硕大的身形飞去,有一部分被八爪魔鹏身前结起的绿色结界所阻,剩下的划破结界在要刺入八爪魔鹏身体时被它运起的灵力所泄掉。 八爪魔鹏虽然是圣王九级巅峰,可是凶兽较之普通灵兽可越级作战,加上它本身是攻击型的,擅长攻击,出手敏捷狠辣、动作勇猛;而九尾天狐虽然是圣皇,可迈入时间不长还是初级,它本身是防御型的,擅长防御,攻击力不强,二者算是势均力敌。 一时之间打得难舍难分,好在九尾天狐是神兽,血统高贵,血脉力量强大,作战时间一长血脉的优势便突显了,不同于八爪魔鹏的灵力有限,九尾天狐体内的七经八脉会自动吸收周围的灵力来补充体内损耗掉的灵力,从而维持较长时间的战斗而依旧威力不减,并且血脉越强大运转吸收灵力的速度就越快,这就是为什么在兽族血统越高贵实力也越强大的原因所在。 因着血脉这个天然作弊神器,九尾天狐越战越猛渐入佳境,八爪魔鹏则因灵力不支而逐渐处于下风,最后被九尾天狐斩断了双爪后踢出擂台。 可惜了只差临门那一脚就可以迈入圣皇的黑马,生生在这次大赛上夭折了。 而八爪魔鹏的主人,仅次于洛家的、排行四大家族第二的元家少主元初,此刻,那张布满寒霜的脸上,一双嗜血的眸子正阴森的盯着准备下台的九尾天狐。 比赛结束,凤飞飞也如愿的见到了白衣兽奴的主人——四大家族之首、洛家的少主洛尘。 这是怎样一个男子啊:一袭出挑的白衣,尊贵如谪仙的气质,如画般的眉目温柔的镶嵌在他俊美如诗的脸上,真是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和北宸睿相比,一个俊美若妖,一个温润如玉,虽风格不同,但各有千秋。 凤飞飞偏心的认为北宸睿能高居凤御大陆美男子排行榜榜首,而落尘屈居第二,应该和这家伙自恋骚包的性格有关。 接下来是颁奖环节,帝君分别对第一名获得者洛家少主洛尘、第二名元家少主元初、第三名洛家庶出二公子洛沐、第四名凤家二小姐凤翎和第五名月家大小姐月盈进行嘉奖,并当场将彩头分发下去。 (); 第九章 变身土豪 关于自己和凤飞飞的赌局,在九尾天狐释放出青色灵力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但是又震惊于凤飞飞可能掩藏的实力。 脑海中突然浮现那个嫩白如玉的躺着红色发簪的手心,再对比那张暗沉无光的脸庞。 一个真相呼之欲出,这丫头易容了。 想想之前,她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比他长得好看,也许她说的是真的呢?自己好歹也活了几十岁了,看她的骨龄应该在十三四岁,这凤都何时出了这般妖孽的人物了? 自己怎么不知道,难道是自己消息太闭塞了? 好歹自己手底下还有一个凤御大陆上最大的情报机构,实在不应该啊,不过梧息楼也确实该敲打敲打了。 他眼下要做的就是继续装傻,把这个冤大头的形象继续演下去,最好被那小丫头当做大肥羊心甘情愿的牵回家。想到空间戒指里堆积如山的金币,好悔啊,当初那金币露的太少了。 北宸睿正思考着怎么利诱这丫头呢,面前就伸过来一只白嫩纤细的小手:“睿王殿下,我的簪子呢,该物归原主了。” 这小手可真好看呀,北宸睿在心里想,寒玉似的,圆润小巧的指甲珍珠似的嵌在嫩竹笋般的指尖,泛着莹莹粉色,不知道含在嘴里是什么感觉,自己好想试一试。 北宸睿被自己这个龌龊的想法给恶寒到了,才惊觉,原来他不正常起来时自己都害怕。 全然不知自己成了北宸睿臆想对象的凤飞飞,在看到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纠结不已的样子时,试探性的问道:“睿王殿下,莫不是你把我的簪子弄丢了?” 反应过来的北宸睿忙点头附和:“啊,对!对!丢了,找不到了,要不本王十倍,不,一百倍赔给你怎么样?” 凤飞飞一副见鬼的表情,掐了下自己,大白天的没做梦啊! 她连殿下都忘记喊了,抖着声音问道:“你确定是一百倍,没忽悠我?” 北宸睿正了正声音:“确定以及肯定。” 被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砸蒙圈了的凤飞飞,这会儿显然是忘了之前捅的那个“马蜂窝”。 不巧的是这“马蜂窝”正一脸阴狠的朝她这边杀气腾腾的走来。 正幻想着自己从此翻身踏入富婆行列,人生从此走向康庄大道的凤飞飞,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贪财的举动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从此脱离了曾经的生活轨道。 她还在笑颜如花的和这个无意间做了幕后最大推手的北宸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睿王殿下,比赛结束了,我该走了,现在您能不能把赔偿金和赌资都交给我?” 对于这个把自己从穷狗瞬间捧成土豪的大金主,凤飞飞现在可是稀罕的不行,现在说话都柔的能滴出水来。 关于凤飞飞能这么快上钩,北宸睿正暗自窃喜,于是招呼侍卫清出一大片空地,“嚯”的一下小山似的金币就凭空出现在空地上。 凤飞飞双眼直冒金光,恨不能扑上去在上面美美的打几个滚。 看着她那财迷的小模样,北宸睿只觉很好笑。 原来她这么好哄,这么容易满足,只是区区三百万金币就乐的屁颠屁颠的,在金币面前手舞足蹈的,高兴的像个孩子。 那自己守着的富可敌国的金山银山,是不是可以把她拴的牢牢的?瞧她全身上下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拿支破烂当宝贝来忽悠他,肯定不会有空间戒指之类的,接下来只要自己以帮她运金币为由送她回去,然后 然后,英明神武的睿王殿下就迷之自信的笑了。 可再一抬头,他发现地上小山似的金币没了,然后就看到小丫头正笑眯眯的准备离开,他连忙上前一步拉着她问道:“金币呢” 凤飞飞一脸坦然:“收空间里啦!” 北宸睿顿时就怒了:“你明明有空间法器这种价值不菲的东西,为什么还拿个破铜烂铁来装穷忽悠本王呢” 凤飞飞也不生气,撸起袖子漏出雪白的皓腕间一朵鲜艳的凤羽花胎记:“呶,看到这朵凤羽花胎记了吗?随身空间,天生的没办法。” 北宸睿石化了,他这是招惹了一个什么妖孽啊,和她比自己就是个弱鸡,不过还好,自己还是有优势的,年龄比她大。 (); 第十章 寻仇上门 凤飞飞看着他拉着自己手臂的手问道:“睿王殿下,请问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因为这是皇家赛场,除了宫人外原则上不允许带丫鬟小厮,所以怜香他们还在赛场外面侯着,还有小蟒蛇,伤的那么重现在自己有钱了得给它买药疗伤,凤飞飞考虑到这些就想着快些离开,她依旧没想起来,需要快些离开的另一个理由是得罪了马上抵达战场的月盈。 看她着急的样子,北宸睿也不便多留她,只闷闷的开口:“那你能告诉本王你叫什么,家住哪里吗?” 凤飞飞犹豫了一会儿,抬头认真的看着他道:“下次若再见,一定告诉你可以吗” “你没有下次了” 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冷冷的想起。 凤飞飞抬眼望过去,心里咯噔一下,糟糕,把这“蚂蜂窝”给忘了。 不远处月盈手拿蛟月赤翎鞭,走过来时在手里有意无意的颠着,状似无意的问道:“听说这蛟月赤翎鞭打在妖兽身上,可撕裂神魂,令其痛不欲生,你说人这么脆弱,这一鞭下去会如何?不如你来给大家做个示范”。 说完,越过凤飞飞,对站在她旁边的北宸睿道:“睿王殿下,一个不知道名字的贱婢,冒犯了主子,我要代她主人教训她,恐污了殿下您的眼,还请殿下移步别处”。 傲慢的态度完全没把北宸睿当回事。 他也不恼,只挑眉问道:“本王想知道这丫头是如何冒犯了月大小姐”。 一个母妃出身低贱、无权无势、又不受宠、自身实力还差的皇子,还敢在自己面前拿乔,不知所谓。月盈不屑的嗤了一声:“这贱婢居然敢在本小姐驯兽时逞凶捣乱,死不足惜,怎么睿王殿下想英雄救美?” 言罢,又上下打量了一眼凤飞飞 心想,北宸睿居然看上这个打扮寒酸,模样平凡的贱丫头,果然宫俾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品味也如此之差,嘴上却道:“这贱婢模样虽不出众,不过和睿王倒是般配”。 听着月盈话里话外对自己的奚落,北宸睿倒不觉得生气,习惯了,但是她张口闭口的称呼小丫头为贱婢,自己却是不能忍的,自己看中的东西就是再差只有自己说的份,别人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说三道四。 他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起,一只手突然一把掐住月盈的脖子,一字一句道:“本王的婚事自有父君做主,你又算什么东西管谁和本王相配,平时由着你在本王面前小丑似的蹦哒那是不屑搭理你,如果你想,今日本王不介意自降身份成全你”。 手上的力道一点点收紧,月盈的双脚也逐渐离地,脸色由惨白转为青紫,眼珠因为窒息而痛苦的向外突起,娇小的身子在北宸睿宽大的手掌下剧烈挣扎扭动着 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北辰睿一个挥手,像扔垃圾一样把她甩了出去 那落地时沉重的闷响声,光是听听凤飞飞都觉得疼。 不过凤飞飞觉得这时候的北宸睿简单帅呆了。 她噌噌走到北宸睿面前,星星眼的望着他,好想抱睿王殿下的大腿肿么办? 北宸睿把手伸到她面前,吐出一个字:“脏” 然后,凤飞飞居然很听话的从怀里掏出绣帕,狗腿的给他擦手,完了还问上一句:“擦的干净不” 睿王殿下自是十分给力的点了点头。 看着她崇拜的不要不要的小眼神,北宸睿感觉自己的形象比之前更高大了,更有信心收拾逞完这场英雄后的烂摊子了。 (); 第十一章 暴露 月盈一脱离北宸睿,便贪婪的大口吸气,空气立即进入体内重新充盈整个腹腔,鬼门关走了一遭,她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而让自己经历这一切的两个罪魁祸首竟然在不远处眉开眼笑,是可忍孰不可忍,敢得罪她月盈,只要在凤都,她有的是方法收拾他们,等着吧。 自己这次错在不该一个人过来,还遇上发了疯的北宸睿,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自己逞凶斗狠的时候,等自己回府后派人查清那贱人的住处后将她抓来,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于北宸睿,一个落魄皇子,想要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并且查不出一丝痕迹,她月家还是办得到的。 于是她想要爬起来悄悄溜走,这时一道身影眼疾手快的将她扶起。 月盈抬头一看,居然是着一袭浅色翠烟水雾碧草百褶裙的凤翎。 两人都是闻名凤都的天才御兽师,又是位列四大家族的月、凤两家的内定继承人,并称“凤都双姝”,私下里自是少不了各种较量,即使称不上敌对也绝对算不上和平相处。 月盈以为她是来看自己笑话,便一把甩开她的手臂,冷冷的开口:“刚才你都看到了吧,这会儿少在这里假惺惺”。 “月盈,我堂姐好心扶你你不领情便罢了居然还拿话挤兑她,太不识好歹了吧!” 月盈这才发现凤翎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穿浅蓝色收腰软烟罗散花裙的娇俏女子。 这一看不要紧,居然是身份地位都不如自己、只会跟在凤翎后面被凤翎当枪使的凤吟,顿时勃然大怒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 她这一声吼,直接把已经遗忘了她的凤飞飞和北宸睿引过来了。 在看到多出来的那两道身影时,凤飞飞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暗道流年不利啊! 自己虽然吃了易容丹,可没钱买药材丹药品级不高,易的不彻底,肤色虽然暗沉可五官变化不大,身形也没变,关键是今天这身衣服,别人认不出可凤翎和凤吟可是深知自己的。 果然,在月盈那里碰了壁正憋屈的凤吟,目光在触及那道熟悉的红色身影时,立马就跳了出来。 朝着凤飞飞抬手就是一巴掌挥来,被站在身边的北宸睿一个掌风就呼了出去。 “砰”的一声砸落到月盈脚边,吓得她一个激灵。 倒是凤翎不为所动,一双潋滟动人的眸子平静的看着凤飞飞。 明珠美玉般无瑕的小脸忽的一变,峨眉微蹙,眸中带水,朱唇轻启:“妹妹,今日大赛本来大家一起的,可你想自己行动,结果久等你不来,父亲母亲命我和凤吟寻了你许久,炸然间在这里见到你,她也是一时之间喜怒交加情绪不稳才对你动手的,你可莫要怪她。” 说完又朝北宸睿俯身施了一礼后,才道:“本是姐妹间的小打小闹,让睿王殿下见笑了。” 北宸睿和月盈此时都被凤翎的一句“妹妹”惊到了,齐齐看向凤飞飞。 凤飞飞却道:“这位小姐莫不是认错人了,我娘亲就生了我一个,哪来的姐姐,且两位小姐锦罗华服,一看就是金尊玉贵之人,我一身无一两珠钗、粗布糙衣裹身的贫民,哪来的福分和二位攀亲。” 言罢,凤飞飞成功的见凤翎变了脸色,只见她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静静站在自己身边的高大紫色身影,水润的眸子瑟缩了一下,迟疑着想要开口的样子。 这时候,被北宸睿一个挥袖飞出去又被众人遗忘的凤吟又不怕死的一瘸一拐回来了,她暴怒的指着凤飞飞,咬牙切齿的道:“凤飞飞,别以为你易了容就可以装作不认识我和堂姐的样子,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北宸睿定定的看着凤飞飞:“你叫凤飞飞,凤家那个嫡出的二小姐?” 一看睿王殿下开始信了,急于证明自己的凤吟又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凑到北宸睿身旁再次补充道:“是的睿王殿下,她就是凤飞飞,虽然易了容,但身形、声音都没变,连早上出发时穿的衣服都一模一样”。 北宸睿看都没看凤吟一眼,只盯着凤飞飞:“易容了?” 凤吟急着认亲都到这份上了,凤飞飞还能怎么办,只能点头认下了。 “不告诉本王身份、不告知名字,连脸都是假的,然后得了本王的便宜就想溜?”北宸睿问道,声音里辨不出喜怒。 凤飞飞嗤笑了一声:“睿王殿下还不是上杆子让我骗,你情我愿的事情,这个时候就别假装受害者了吧”。 一旁的凤吟听不下去了,指着凤飞飞愤愤的说道:“你这个贱人,骗人居然骗到睿王殿下头上了,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北宸睿一个挥手再一次飞出去了。 凤飞飞:是谁说打女人的男人可耻的?她怎么觉得对凤吟动手的北宸睿这么帅呢? 在凤飞飞眼中帅帅的北宸睿现庄正一记恶狠狠的眼刀射向原地吓傻了的凤翎和月盈:“还不快滚?也等着本王相送?” 说完还作势般活动了下手腕,把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吓得花容失色,顾不得仪态提起裙摆一溜烟跑了。 不远处趴在地上的凤吟,咬牙忍着浑身散架般的疼痛一骨碌爬起来,跌跌撞撞的也跟了上去。 凤飞飞看着这滑稽又解气的一幕,开心的同时又觉得心里酸酸的。 想自己,明明天生该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璞玉,结果愣是凭运气混成了一分不值的石头,公主般的出身,丫鬟似的命运,这虽然不是她的错,但她好想自暴自弃拿自己的悲惨经历把自己伤心死,然后再投次胎。 看她这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北宸睿皱眉问道:“怎么,不解气?” 见北宸睿关心自己,凤飞飞收起自己脸上的落寞,勾唇一笑“我是解气了,可是睿王殿下却有事要忙了” 说完还安慰似的踮脚素手拍拍他的肩:“静心享受吧殿下,在这暴风雨来临之前,我就不陪你了”。 北宸睿 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倒要说是自己太闲了,故意打了两个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家族内定继承人,给自己找点事干? 哎,他前面几十年的隐忍,被自己轻飘飘三个掌风毁于一旦,偏这个没心没肺的死丫头还不承他的情。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苦恼的揉了揉眉心,头疼,气的。 (); 第十二章 赤金 凤飞飞刚走出皇家赛场,怜香、惜玉、念月、思辰四道娇俏的身影就迎了上来。 凤飞飞财大气粗的领着她们四个开启了疯狂的扫货模式,首饰、衣服随大家尽情挑,连小蟒蛇蛇脖子上都套了一个手指粗的明晃晃的金项圈,被它嫌弃的直翻白眼。 念月在旁边心疼的小声嘟囔:“它就是条蛇,戴什么金项链,这都够咱们院儿花上老长时间了。” 凤飞飞“噹”的一下就给了她一记脑瓜崩:“怎么跟土豪说话呢,它就算是条蛇那也是土豪家的蛇,不戴金项链怎么彰显你小姐我有钱人的身份?” 小蟒蛇在凤飞飞怀里点着小脑袋附和,断了的一截尾巴被凤飞飞包扎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随着蛇头的点动一甩一甩的。 凤飞飞看着它鎏金色的眼睛,说道:“你以后就叫赤金吧,只要有我在,再不会让别人打你了。” 赤金仰着蛇头,在凤飞飞说这句话时,默然低下头,金色的眸子有亮晶晶的液体滴落。 凤飞飞装作没看见,又漫不经心的补了句:“因为有我这个明晃晃的箭靶在,谁还顾得上你。” 赤金,它的蛇泪还收的回来吗? 凤飞飞看它那傻模样好笑的摸了摸它的蛇头,问道:“伤口还疼吗?” 赤金别扭的摇头,凤飞飞也不拆穿,伤的那么重,普通药铺的药疗效一般,现在手里有药材了,眼下得抓紧炼丹给它医治。别人看不出来她确是知道的。 上古超神兽墨龙,传说中的存在,血脉激活前通身墨绿色,状似蟒蛇却非蟒蛇生有八爪,是万兽之王龙族里的皇族——龙中至尊,血统尊贵无比血脉也最为强大,而赤金目前修为不高,幻化能力有限,掩藏的八爪刚好被她看破。 墨龙因出身高贵颇为傲气,对择偶颇为苛刻,宁可孤独终老也不肯将就,加上龙族本来孕育子嗣就艰难且血统越高子嗣难度越大,所以墨龙越来越稀少,渐渐的几乎成了传说,兽皇龙御,这个墨龙在世间唯一的后裔,也在一千多年前身死混沌,现在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只墨龙还在落难时被自己碰到。 天啊撸,她这是什么运气,难道自己之前的命运之所以如此坎坷是因为要把所有的好运都攒着用来遇见赤金? 洛府。 这次兽奴节大比,前五名,洛家包列第一和第三,就连整场唯一的圣皇都是出自洛家,实力之强悍、底蕴之深厚令世人咋舌,不愧是四大家族之首。 洛家家主洛宾川正满面春风的和络绎不绝上门道喜的来人客套着,就连显少出现在人前的洛家老祖洛翼都难得现身端坐客厅,接受着来自周围四面八方的恭维。 鹤发童颜的洛家老祖洛翼捋着胡须,看着大厅下首首位上这场宴会的主角之一————安静喝着茶、一脸云淡风轻的洛家大公子洛尘,满意的点头:“不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造诣,有老夫当年的风范。好小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我洛家虽历经千年仍独领世家风骚经年不衰,可人才已逐渐凋零,渐有被其他世家尤其是那狗屁云家赶超,到你这一辈总算后继有人,老夫甚感欣慰。” 说完又看向位于洛尘右下首、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洛沐,收起满脸笑意,淡淡说道:“你运气不错,倒是捡了匹黑马” 洛沐满脸希冀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桌子下紧握的双拳上面青筋暴起,宴会还未结束宾客还未散去就借故离开。 洛宾川看着他急躁莽撞的样子哪有世家公子该有的半分从容淡定,训斥道:“成何体统,回头向你大哥多学学” 洛沐准备离开的身影踉跄了下后,调整好步伐稳稳的走出了喧闹的大厅,一出大厅他便跌跌撞撞的来到落霜院。 (); 第十三章 洛府主仆 落霜院里打完比赛重伤未愈的芜霜,缠满绷带的双手正拿着针线认真的修补一件破烂的红衣,一眼便能看出这是她比赛时穿的那件。 洛沐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赤红着眼扑过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红衣发泄般大力撕扯着,芜霜慌忙跪在地上乞求着,她很少张开的嘴巴此刻艰难的吐出:“主人,别,霜,求你” 洛沐愣了一下,看见她平时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此刻满含哀求和心痛,下意识问她:“为什么” 芜霜望着他,用不太流利的发音认真的回答:“这是霜化成人形后,主人送霜的第一件衣服,主人说,霜穿红色好看”。 她因为平时极少开口说话舌头得不到锻炼,所以说这些话时特别生硬,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说这么多话,原来她也会有自己的想法、有在意的东西,也会渴望主人的肯定。 那自己呢?谁会在意?想到这里,压下的情绪再次爆发,他一脚踹开跪在自己身前满脸希冀望着他的女子,面目狰狞的撕扯着手里的红衣,直至红衣在他的大力发泄下,一点点变成碎末后随手一扬,才面无表情的大踏步离去。 离开芜霜院后他又是那个一脸温和,对下人都可以温柔一笑的洛家二公子,洛沐。 落霜院里,被洛沐一脚踹飞砸落在地的芜霜,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胸口处传来的钝痛让她惊觉主人的修为又精进了,这次他应该突破圣将了吧。 从地上艰难的坐起,她顾不上拔掉身上因落地时太猛砸毁了椅子而扎入体内的木屑,焦急的爬过去小心翼翼的清理地上的红色粉末,盛入袋子,用一个红色木匣装好后抱在怀里,缓步走到床边,合衣躺下,瘦弱的身躯蜷缩着,看了一眼怀里的木匣,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睡觉。 梦里,她又梦到了第一次遇见主人时的场景: 那时她因为是一个孤儿,又还太弱小被别的灵兽欺辱驱赶,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在一个偏僻无人的小角落里孤零零的躺了七天七夜。 她的体温在一点点变凉,周围也变得越来越安静,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可是她好冷啊! 这一世她好像不知道什么叫温暖,温暖是不是就像娘亲的怀抱,暖暖的,可以抵御着来自这个世界的各种炎凉,她现在好希望碰一碰这种温暖。 在自己灵魂快要离体感觉身体越来越轻盈时好像有东西盖在身上,接着她真的就得到这种温暖了。 有人把她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捂在怀里,她感觉他的怀抱好温暖啊,让人好留恋,想永远溺在这种温柔里。 这一刻她开始怀念这个世界,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她想要活下去了。 她的身体也慢慢有了知觉,她知道自己活下来了。 睁开眼发现抱着她的是一个好看的人族男子,他的声音像天籁一样好听。 他说:“我在一个荒芜的角落发现的你,当时你的身上覆着一层寒霜,以后你就叫芜霜吧!” 然后,她就有了主人,这一生唯一的主人。 不同于落霜院的凄凉,怡尘院里琴音袅袅、舞衣飘飘,一片美好。 洛尘一袭出尘白衣,端坐在朱红色的琴台前,长若流水的墨发半绾半披,整齐的垂在修长笔直的背上,他微仰着头,唇角含笑、眉眼温柔的看着面前翩翩起舞的白衣女子。 一曲舞毕,洛尘起身走到女子面前,拿出雪白的锦帕温柔的擦拭着她额头涔出的汗水。 女子幸福的眯起眼甜甜的笑着,双手调皮的抱住洛尘拿帕子的手臂,撒娇似的道:“尘,你真好”。 洛尘宠溺的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尖,说道:“调皮!快撒开,被人看到不好。依依,男女授受不亲,都教了你多少次,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雪依扬着巴掌大的小脸反驳道:“可是你不是男人啊!” 洛尘顿时如遭雷击,依依说他不是男人,她居然觉得自己不是男人,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 感觉尊严受到严重挑衅的洛尘,当即黑了脸,准备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个教训,顺便也证明一下自己是男人的事实,可这时候又听她继续说道:“你是我主人啊,在我眼里怎么能算男人?” 这,还让他怎么下手教训她证明自己? 貌似自己还是比较能接受上一句,因为不是男人可以证明,可不能把他当男人差着辈呢这怎么办? 咦,自己好像想歪了貌似又没歪。 猛的抬头第一次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起这个在自己面前表现的纯的像张白纸的小丫头。 见她眨巴着那双干净的一眼可以看到底的大眼睛,无辜的望着自己,恍惚了一下。 不该啊,可能是自己想歪了。 毕竟依依这么单纯,因为几块糕点就被自己忽悠着和自己契约,由高贵的天狐卖身给自己当奴隶,他居然这样想依依,他真是太禽兽了。 就在洛尘闷头一个人自责懊恼时,他心中纯洁无暇单纯的像张纸的傻姑娘洛依,那张清纯可人的小脸上一双灵动的眸子正狡黠的看着他,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浅笑。 (); 第十四章 抓包 除了兽奴节那天凤飞飞被准许出了一次府外,她就又过起了囚徒般的生活。 她像往常一般吃饭、睡觉、修炼,不过现在又多了一项:遛赤金。 赤金的伤在凤飞飞的精心治疗下已经痊愈,断尾也重新长了出来,身形也壮大了一圈,墨绿色的蛇皮被凤飞飞每日一药浴调理的油光发亮的,墨色也愈加深了。 每天吃完晚饭凤飞飞都会拖着赤金来院子里遛弯,为什么是拖呢,因为它不愿意凤飞飞拿一条金色的链子系在它的蛇脖子上,像遛狗一样遛它。 它感觉它作为一条蛇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但是每次反抗都无效,它现在已经放弃挣扎了,生无可恋的由着凤飞飞抱着它的蛇头围着屁大点的院子转圈圈,在它觉得眼前直冒星星的时候,这一天的摧残就结束了。 这天,凤飞飞像往常一样遛完赤金,准备洗澡,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许久没有炼丹了,于是就说干就干,结果这一干忘了时间,忙到了半夜,一身疲惫的她想要泡个美美的热水澡洗去一身药味然后上床睡觉。 用灵力将之前怜香准备的已经冷掉的洗澡水加热后,她就迫不及待的跳了进去,结果因为太累泡着泡着居然中途睡着了。 隔壁房里,赤金躺在凤飞飞为它精心布置的粉色的大床上,破天荒的头一次失眠了。 它觉得它不能这样自暴自弃下去,它得奋起反抗,让凤飞飞那个可恶的女人知道知道,作为一条蛇,一条有志气的蛇,它可不是好惹的。 金色的眼珠子一转,有了,那女人不是老拿自己不当蛇看让它变身迷你版系个链子当狗遛嘛,那今天就趁她半夜睡着之时变身巨蟒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吓死她。 想到这,赤金严肃的蛇脸扯出一个奇怪的形状,好像是在笑。 想象很美好的赤金,在变身小蚯蚓通过门缝偷偷溜进凤飞飞房间后发现屋里没人。 这懒女人这会儿不睡觉又到哪儿祸祸谁去了,她这么笨遇到危险怎么办? 她要是出事了那自己到哪再找一个像她这么傻的免费饭票? 这样一想,那她只是每天带自己散会儿步也不是不能接受,再仔细想想她好像除了有时喜欢逗它玩外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还救过它,给它细心的疗伤,教它修炼,有时可以真切的感觉得到她是真的对自己好,纯粹的那种,不带其它目的,她好像也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的人。 这一番思想罗列下来,赤金立马就心慌了。 它不想她出事,它不讨厌她了,甚至觉得她有时候也蛮可爱的,长得还有点漂亮,是它喜欢的样子,如果再对它温柔点、尊重点就更好了。 这一番扪心自问下来,赤金彻底不淡定了。 着急的在原地直打转,不一会儿蛇身子下的一小块地板就被磨的锃亮。 这时候它突然听到屏风后面有动静,好像是什么东西不小心滑进水里的声音。 赤金缩小版的蛇身“哧溜”一下就钻到屏风后面去了。 当看到牙黄色浴桶中,那个虽被如缎子般的长发铺满却隐约可见白皙如玉的肌肤的背影时,赤金第一反应是愤怒,这女人大半夜不睡觉跑浴桶里泡澡就不怕着凉了。 难道她不知道她如果生病了,看在她在它重伤时照顾自己的份上,它也是会勉为其难的心疼她的。 咦,不对,这女人大半夜不在床上睡觉跑浴桶里躺着,难道是知道自己今晚要过来,想要勾引自己? 虽然自己是长得比较帅,可现在毕竟是条蛇她也不用这么急不可耐吧,她怎么知道自己晚上要来,它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不对啊,它是刚刚才决定来的,这她都能猜到? 莫非她每天晚上强迫自己遛院子,其实不是为了折腾自己,是为了激它半夜过来寻仇然后撞破她正在泡澡后赖上自己? 这傻女人,喜欢自己就直说嘛,它也不是不能接受,至于绕这么大一圈,幸亏自己来了,还聪明的一下就猜出了真相,她的用心才没有白费。 果然,自己就是变成一条蛇,都挡不住这上杆子的桃花,魅力太大没办法,它也很苦恼。 凭借清奇的脑回路给自己成功加了半天戏的赤金,在看到凤飞飞另一条撑在浴桶边沿的胳膊滑入水中,身子失去支撑要歪倒进浴桶里时,“嗖”的一下就蹿上去了。 为了方便支撑凤飞飞身体的重量,它又把身体变大了些盘成一盘给凤飞飞当靠垫,碗口大的脑袋竖起来凑到睡得安详的凤飞飞面前细细打量着。 这女人平时我行我素的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没想到睡着后这么美,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精致的覆盖在她闭着的狭长的眼睑上,秀挺的鼻子微微喘息着,水润的要流出蜜来的粉唇微嘟着,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赤金“咕咚”一声吞了一大口口水。 视线忍不住下移落在她裸露在外的香肩上,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继续往下一探究竟。 赤金甩了甩脑袋,想要放弃可又转念一想,这可是她自找的,不看白不看,反正它又不是君子它是是一条蛇,就是看了谁能拿一条蛇讲什么道义伦常。 于是,它就理直气壮的伸长着脑袋继续往下光明正大的瞄,这一看不要紧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刚好凤飞飞这时感觉有点冷,睁开眼正对上流着口水一脸贪婪盯着自己的赤金,一巴掌呼上去,盘成粽子的赤金就“扑通”一声栽水里了。 最后是凤飞飞拎着赤金的蛇尾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对着它大批特批:“我倾家荡产救你回来,好吃好喝供着你,怕你孤单寂寞还得每晚不辞辛苦的带你遛弯兜风,结果你却恩将仇报的要趁我睡着了吃掉我,你就是这么回报对你恩重如山如同再造父母的救命恩人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冷血动物……” 赤金心虚的耷拉着蛇脑袋,一脸的便秘,它该怎么跟她解释,它不是要吃掉她,而是想泡她。 等到凤飞飞说的口干舌燥赤金也昏昏欲睡时天都快亮了。 从那以后,凤飞飞每天晚上睡觉醒来睁开眼都能看见一个熟悉的墨绿色蛇头,随着一声女子的怒吼,一条墨绿色的蛇就被丢了出来,这已经是寻草院里的常态了,怜香她们几个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赤金好像对半夜钻凤飞飞被窝这事挺执着,每次被醒来后暴怒的凤飞飞暴打后丢出去也不恼,好像还乐此不疲。 时间长了,凤飞飞也懒得理它了,由着钻自己被窝。 可谁知,这家伙不知道满足居然变本加厉,敢把头探进她贴身里衣里睡觉,更过分的是还把口水沾在她皮肤上,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这家伙就是硬着蛇脑袋屡教不改,不过看在它还是条蛇的份上她也只能忍了,毕竟她堂堂一个人怎么能和一条蛇计较。 (); 第15章 赤金被抓 这天早上,赤金又作死,在试着偷舔凤飞飞嘴巴时把黏腻腻的口水糊她脸上了,被忍无可忍的凤飞飞一个轮空甩飞了。 这回凤飞飞被挑了底线彻底发威了,用上了灵力一个没控制住甩的确实有点远了,都飞出寻草院了。 凤飞飞也没在意,以为它会像寻常一样被甩飞后,过段时间等自己气消就又屁颠屁颠回来了。 可是这次都快中午了都没见它的蛇影,就有点急了,寻思着这回自己确实有点过了,是不是该拉下面子主动把它找回来,可一想到这家伙最擅长蹬鼻子上脸就又犹豫了,这一犹豫赤金就惨了。 话说赤金被凤飞飞甩飞后,直接落到了离寻草院不远的一座废弃的假山后面,它索性就在那里无聊的闲逛,估摸着凤飞飞气消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 这时就听到两个女子的谈话声,一个尖酸略带刻薄的声音说道:“堂姐,你也听到了,寻草院里欢声笑语的,凤飞飞这段时间不知道过得多得意,我是一刻都忍不了了。真不知道你还在顾忌什么,这么长时间了睿王一次都没来看过她,肯定早把她忘了,一个孤女而已,敢得罪我们死了也就死了,只要睿王不再提,谁会在意”。 另一个相对要温和一点的声音回答道:“你忘了她还得罪谁了,那个煞星:月盈。凤飞飞一定要死,但不一定非要死在我们手里。” 凤吟不赞同的说道:“可那月盈平时动作挺利索的,报仇从不隔夜,这次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她莫不是还真以为凤飞飞是凤家大小姐不敢得罪?” 凤翎摇摇头:“不可能,月盈可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凭她嚣张跋扈的性子就算凤飞飞真是名副其实的凤家大小姐,她也不会善罢甘休,定是被什么事拖着了。这样……” 在一旁无意偷听的赤金,在听到这两个恶毒的女人要害凤飞飞时,暴脾气蹭蹭就上来了。 摇身一变,顿时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墨绿色巨蟒朝着两个人就扑了过来。 只是如果只有凤吟一个人,凭它圣将七级的实力倒是勉强可以和凤吟一战,不幸的是凤翎也在。 凤翎是谁啊,凤都的天才驭兽师,对于一个区区圣将自是不在话下。 只见她从空间戒指拿出驭兽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赤金顿时就头昏脑涨渐渐意识不太清醒起来,只能凭着直觉横冲直撞。 一边的凤吟见状拿着驭兽鞭也加入进来,带着血腥味的刺鞭狠厉的抽向赤金,不大一会儿就将它打的皮开肉绽。 这时候凤翎收起驭兽笛,拿出千丝万缕猎兽网,朝着赤金就撒了下来,细如发丝的无数利刃瞬间全部没入它的皮肉,赤金顿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凄厉嘶吼。 等到凤飞飞听到这边的动静赶来时,赤金硕大的蛇身已经一片模糊,赤红色的鲜血淌了一地,神魂和精神力也因为凤翎御兽术的攻击而遭到重创隐有消散之势。 它金色的眸子无力的耷拉着,在听到凤飞飞的声音时抬了一下眼皮便再没动静了。 那一刻,凤飞飞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脏剧烈颤抖着痛的无法呼吸。 她不敢上前看它,她怕自己接受不了会动用一切力量毁了这个世界给它陪葬。 这一刻,凤飞飞仿佛地狱归来的煞神,圣皇七级的实力大开,眸中充血,凌厉如刀的目光扫及现场的凤翎和凤吟,嗜血的说道:“蝼蚁,敢伤它,死!” (); 第16章 重伤 说完,盛放的深青色灵力铺天盖地的朝着二人扑去,凤翎和凤吟吓得肝胆欲裂,惊恐的张大着双眼,连救命都忘了喊。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蓝色的防护罩从天而降将二人裹了进去,接着出现的便是凤家老祖凤威和家主凤显。 二人虽对凤飞飞小小年纪就拥有如此实力感到震惊不已,但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狐狸面上却不显。 凤威严肃着一张脸呵斥道:“因为一个低贱的灵兽,就不顾手足之情对亲姐妹痛下杀手,你把家族亲情放在什么位置?把我和你父亲放在什么位置?在你心里,难道两条人命比不了一个畜生?你的仁义道德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看着血泊中血肉模糊一动不动的赤金,被绝望笼罩的凤飞飞彻底不管不顾了起来。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面容因为极度愤怒而变得扭曲,赤红着双眼盯着凤彰:“告诉你老匹夫,在我心里赤金不是你口中的畜生,它比你们所有人都高贵都重要,一群虐待猎杀无辜灵兽的刽子手,你也配跟我提仁义道德,今日,这两人该死,我若要杀,凭你是圣尊也拦不住我,即便同归于尽我也定要伤它之人下地狱。” 说完,她拿出一个瓷瓶,红色的药丸不要命的往嘴里倒,接着她浑身气势陡然一变,实力开始节节攀升,由圣皇七级升到圣皇八级、九级,还没有停直到突破圣尊达到圣尊一级才停下。 而凤威和凤显早在凤飞飞拿出爆灵丹时就已经脸色大变。 在一开始看到凤飞飞展现出的实力时二人就起了招安之心,但考虑到以往对凤飞飞的不管不顾,怕一下子转变太明显引起她的逆反之心,便想着先细数罗列她的罪状理字上压倒她,后面再对凤翎二人象征性加以惩治,对她再加以安抚,定能让她感激涕零,她才14岁阅历尚浅心智不太成熟,恩威并施才能将她牢牢握在手里为家族效犬马之力。 谁承想她决绝至此即使拼的鱼死网破也不肯妥协,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既然出面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家族小辈自相残杀不管吧,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了。 凤显的实力是圣将二级明显不敌即使参战也是添乱,只能退到一旁。 凤威是圣尊二级对上凤飞飞的圣尊一级居然有些吃力,便不再留后手全力应对。 一时之间紫色灵力漫天乱飞,连假山都被一道乱飞的余波削平了,凤翎和凤吟虽然由凤显护着没受什么伤但形象也好不到哪儿去,地上的赤金被凤飞飞用紫色防护罩牢牢护着隔绝出了这场战斗。 寻草院原本是位于凤府最西边的一个年久失修的废弃的老院子,远离主院,但是这边两个圣尊级别的高手对战,动静早已惊动了阖府上下,一时间兽奴、暗卫出动将寻草院包括事发地假山附件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和凤飞飞缠斗良久的凤威,见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凤飞飞,也不再恋战,一个闪身退回到人群。 他命令所有兽奴一起上务必拿下凤飞飞,一场人兽大战蓄势待发。 凤飞飞一袭红衣立于半空之中,墨发飞扬,倾世的容颜写满寒霜,嘴角带着一抹来不及擦掉的血迹。 她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忽的眸中金光大现,素手一扬一支玉笛落于掌心。 不同于凤翎的笛音尖锐刺耳带有强烈的攻击性,她的笛音轻快悠扬。 在场的兽奴纷纷卸下戒备,放下武器,一脸欢愉的朝着凤飞飞走去…… 她从空中落下走到赤金身旁,蹲下,撤去罩在它身上的防护罩。 像对待珍宝一样轻轻抚摸着它紧紧闭着的眼睛,将脸贴紧它的额头,轻声呢喃:“你看你的族人都来了,我让它们帮你报仇好不好,我以后也会一直陪着你了好不好?” “好” 赤金不甚清晰的吐出一个字。 凤飞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抱着它不顾形象的又哭又笑。 接着便抱着已经变回一条小蛇的赤金腾空跃起不见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众人,以及还沉浸在笛音中不可自拔的妖兽。 凤威阴沉着脸,眼中杀意毕现,和凤显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脱离掌控的千里马,可能会反噬主人,如果不除必成祸端。 (); 第17章 赤金恢复 凤飞飞带着赤金飞速赶回寻草院,听从她的命令在院子里静候的怜香等人立即上前。 看到她怀里模糊一团浑身伤的不成样子的赤金时眼圈立即就红了。 虽然赤金平时比较傲娇,除了小姐对她们几个都爱答不理的,但是毕竟相处这么久了也知道小姐很在意它,看到它伤成这样个个都愤怒的不行。 但是看到小姐阴沉的脸时便什么也没说,默默退出房间关好门守在外面。 因着爆灵丹是逆天性丹药药性凶猛,正常情况下都是按颗服的,凤飞飞可是一下子服了一瓶,虽然自己服用的是经自己改良过的丹药副作用小但也架不住量多,这会儿药性过去汹涌的灵力开始在她体内暴动乱蹿,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在这之前一定要帮赤金处理好伤口。 从随身空间取出万灵水,可惜只有一小桶,将缩小版的赤金放进去泡浴将将可以。 万灵水由吸收日月之精华的天地万物历经数万年身归混沌时所留下的元魄所化,可活死人肉白骨,无限修复肉体,增加寿元,乃世间至宝,一滴,便可引起世间动荡的存在。 凤飞飞的随身空间自成一片天地,随着主人的轮回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万年,所以才存了这么点,这下全给了赤金,不过看着它肉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快修复着,凤飞飞也不觉得心疼。 接下来是神魂和精神力的修复,也是最难的。 一刻钟后,它将肉身已经完美复原的赤金从浴桶捞出,放在床上,自己盘腿坐下,释放出自己的神魂,一个缩小版的她的虚影便从头顶飞出进入赤金的身体。 她的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苍白,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她完美的脸颊一滴滴落下,被冷汗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在她的后背露出诱人的玲珑曲线。 直到那个残缺了一半的虚影重新回到体内,她才停下。 此时,她的脸色已经白的近乎透明,平日里粉艳艳的唇瓣也白的像纸。 她虚浮着脚步打开门,对排成一排站在自己面前的怜香、惜玉、念月、思辰四个叮嘱道:“把赤金送回它的房间守好它,它应该很快就会醒,这段时间不准让它外出,如果它问起原因,就说它这次闯了祸我要关它禁闭,等它什么时候突破圣皇就什么时候放它出来,至于我气消了会来亲自盯着它的,去吧!” 怜香几个担忧的看着凤飞飞,迟疑着不肯离去。 凤飞飞虚弱的脸上扯过一抹笑:“怎么?好不容易等到小姐我闭关没人使唤你们了,一个个还矫情上了,我是不是得成全你们?” 见凤飞飞的脸色越来越差,也明白她的苦心,几个丫鬟也不再坚持,抱起赤金就关上门出去了。 门一关,凤飞飞就一个闪身进入空间,顿时吐出一大口血。 她无力的倒在地上,任凭已经彻底失控的灵力在体内暴虐的损毁着她的七经八脉,意识也渐渐陷入混沌…… 赤金在第三天就醒来了,看着完好如初的自己,有一种前天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在做梦的错觉。 可是它知道那不是梦,因为自己的身体又变强了,仿佛睡了一觉醒来后自己的修为就变成圣王四级了。 没人告诉它的是,墨龙一族天生力量强大破坏力十足,还脾气暴躁冲动易怒,尤其在幼年时情绪更是无法自控,为免惹出祸端,所以墨龙在幼年时血脉是被压制的,只有到了一百岁左右心智渐渐成熟情绪可以自控时,压制才会失效血脉彻底觉醒。 而在这之前幼年的墨龙与普通灵兽无异。但是如果幼龙在这期间遇到危险生命遭受严重威胁时,血脉也会提前觉醒一部分用以自保。 传闻兽皇龙御幼年时脾气就格外暴烈好战,实力不高还到处惹祸,兽域各族的少主基本都挨过它的揍,这其中所遭遇的凶险自不必说,所以它在不到一百岁血脉就被迫激活彻底觉醒,年纪轻轻就统一兽域各族当上兽皇,成为凤御大陆唯二的霸主之一,当然另一位霸主就是人族的凤尊玄凤。 赤金作为一条才14岁的幼龙,血脉被压制修为不高、心智还不成熟,在御兽术横行、灵兽人人自危的人界,其处境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幸运遇上凤飞飞,这会儿估计尸体都被当成养料吸收殆尽了,也不会有机会等到血脉觉醒了,如果它的祖先知道因为自己独创的血脉禁制而差点断送了墨龙一族留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时,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再活过来懊恼的抽自己耳光。 其实当天,赤金浑身的血肉和筋骨已皆被入体的千丝万缕猎兽网所毁,神魂和精神力更是被凤翎的御兽笛音击溃,凤飞飞赶到时只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神魂消散之际血脉恰好觉醒护住它的心脉救了它一命,如果凤飞飞没有用万灵水帮它重塑肉身,用自己的神魂和精神力去织补它损毁的神魂和精神力,那它这次即使保住性命,想要恢复如初却是不大可能的至少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期内是不可能的。 除了实力上的增长外,赤金明显的感觉到经脉宽了许多。 如果说之前自己的经脉像小溪,那么现在就像大河可以更多更快的吸收和存储灵力。 它将灵识放入识海,看见的居然不再是兽身的样子而是化成人形的一个少年。 灵机一动,现实中它居然化形了和识海中的一模一样。 它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泡妞啦,哈哈,凤飞飞,等着,我来啦! (); 第18章 赤金化形 欣喜若狂的赤金,此刻恨不得马上就出现在凤飞飞面前,让她看看自己的仙姿玉容,知道知道什么叫绝世美男,然后闪着星星眼冒着粉红泡泡一脸花痴的看着自己,主动对自己投怀送抱,然后自己就勉为其难的顺便答应下来。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当它满怀热忱的打开房门时,看到的确是门神一样杵在门口的怜香、惜玉、念月和思辰,脸顿时就垮了下来,问道:“凤飞飞呢?” 念月看着眼前俊美的不像凡人的少年,大张着嘴巴。 好半晌她才震惊的指着他,磕磕巴巴的问:“你,你是小蟒蛇” 赤金不悦的点了下头。 念月像接受不了似的,回头对旁边的几个同伴惊呼道:“我的天哪,这居然是那条丑不拉几的小黑蛇,小姐这是什么运气,感情除了捡回我们四个外,小姐的眼光终于又正常了一回。” 思辰推了她一下,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打趣小姐,小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到凤飞飞,几个丫鬟顿时又没了刚开始看到赤金容貌时的雀跃,一个个蔫蔫儿的,像霜打的茄子。 观察到几个丫鬟的不对劲,赤金急忙问:“凤飞飞是不是出事了?她现在在哪儿呢,快带我去看她”。 四个丫鬟里遇事还算稳重的怜香,忙安抚他到:“小姐没事,她只是闭关了,短时间内不会出来,大家只是有点想她了,你不用担心。” 听怜香这么说,知道凤飞飞没事,赤金才松了一口气,又立马一脸傲娇的说道:“她是不是提前知道我会晋级,怕我很快就会超过她,所以急着闭关修炼去了?” 怜香一脸复杂的看着正意气风发的赤金:“是,是的吧” 赤金摆手说道:“好了,我已经没事了,你们也忙去吧,我顺便出去逛逛,躺了几天浑身痒痒,得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他所说的活动活动筋骨说白了就是打架,几个丫鬟彼此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又终于明白小姐为什么交待他们几个关它紧闭了,这就不是一个省心的主,也就自家小姐降得住。 惜玉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的说道:“小姐说了,要关你紧闭,修为到不了圣皇别想着出去,否则她就不见你”。 说完,偷偷打量了下他,果然见他正往外迈的步子不动了,转过身默默回了屋,这才冲另几个姐妹比了个“耶”的手势。 不知不觉外面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空间内,凤飞飞睁开眼,第一时间用灵识查看了一下全身,修为掉到了圣师七级,可是经脉几乎全断,用不了灵力,即使有修为也和废人无异,如果找齐炼制金玉续还丹的药材炼制出金玉续还丹,倒还能恢复,这个药材倒是不难找齐,自己也会炼制,这倒不难,难的是神魂和精神力的修复,需要万年寒玉髓和千年冰魄,这两样无论想先找哪一样都无异于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如今,她没了精神力御兽术用不了,又没了修为,家族又被自己得罪个彻底彻底撕破了脸,但是想到赤金那个闯祸精,她就头疼,身为条蛇都不让人省心差点把自己作死,要是被人发现它是条龙,那后果简直不敢想。 凤飞飞呈“大”字状把自己瘫在地上,冲着头顶无力地喊道:赤金啊,下次,我该拿什么护你。 因着半个月前凤飞飞和凤家老祖的那一场大战,凤飞飞年仅十四岁便是圣皇、又能驭百兽的消息像长了翅膀般在凤都疯传,连皇室都惊动了。 于是今年的百花宴,帝君特意点名让凤飞飞参加。 圣旨下来的时候,凤家老祖凤威的脸黑的几乎滴下墨来。 凤翎在底下将帕子都快绞烂了。 尹氏呼呼啦啦的将房间的杯盘瓷器一骨脑摔了个稀碎,恨恨的咬着牙,后悔当年除掉了大的,把小的漏了,以至于如今养虎为患,暗暗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下手。 寻草院里,几个丫鬟急的团团转,还有三天就是百花宴了,小姐到时候如果没有出现该拿什么给皇家交待。胆小的思辰急的拿袖子直抹眼泪,被心烦的念月嫌弃的翻着白眼。 一心沉浸在修炼里的赤金,对外面的形势全然不知,只巴望着快点突破圣皇去见凤飞飞。 (); 第19章 宫宴 就在百花宴的当天晚上、丫鬟们就差易容自己上的时候,凤飞飞出现了,她的身形较之之前单薄了许多,颇有一股风过就会倒的架势,脚步虚浮,忽略那张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俨然一副严重营养不良的样子。 一向稳重的怜香一把抱住她削薄的不成样子的身子,就呜呜哭了起来,她不知道小姐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过程一定很难熬,让她很心疼。 凤飞飞拍拍她的肩,指指自己的衣服,意思是自己要洗澡。怜香连忙擦干眼泪,招呼惜玉几个准备洗澡水和吃的喝的。期间凤飞飞问了一些关于赤金的事情,知道他在专心修炼也没有打扰他,早早的便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可把几个丫鬟忙乎坏了,因为现在有钱了,怜香几个便给凤飞飞特意添置了许多衣服和首饰,所以此刻凤飞飞便像个模特似的试了这个试那个,最后选了一条白色拽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披金丝镶边薄烟月白纱,搭配一个水滴状的白玉发簪,额头的朱砂痣也被怜香巧妙的绘出了一朵精致的梅花,搭配着耳垂上的梅花形耳坠。这样一打扮的凤飞飞,就像误入凡尘的仙子,美的让人心惊,把几个丫鬟都惊呆了,凤飞飞难得的没有煞风景的自夸,只催到:“还去不去了,再不快点可就真迟到了”。 尹氏虽不待见凤飞飞,可毕竟是宫宴,又有凤显在场,只能强忍着撕了凤飞飞那张魅惑人的脸的冲动,见凤飞飞过来了,笑盈盈的说到:“今日是宫宴,就不带兽奴了,坐马车去,你姐姐已经早早在马车里等你了,快过去吧”。 看着凤飞飞那张酷似尤氏的脸,凤显竟然有一瞬的恍惚,仿佛他的然儿回来了,凤飞飞今年十四岁,然儿也去了十四年了,如果没有她,他的然儿一定还好好的活着,自己也不用整天在梦里和然儿相见,这个害死然儿的罪魁祸首,想到这里凤显上一秒还一副深情款款的脸,这时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凤飞飞,开口就训斥道:“混账东西,明知今日宫宴还不早早准备好,让大家都等着你,你是不是认为如今自己翅膀硬了,觉得整个凤家都得惯着你依着你?还不滚到后面去”。 尹氏在一边得意的笑着,看来夫君到现在还是不待见这个贱种,那么接下来就好办了。 怜香惨白着脸扶着凤飞飞,心里替小姐叫屈,家主居然如此不待见小姐,小姐虽看着行动自如,可是即使擦了胭脂也遮不住的过分苍白的脸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可是在这个家里却没有一个人关心在意,她才十四岁,比自己还小,她也会伤心难过吧。 在怜香正脑补她家小姐此刻如何伤心时,凤飞飞却浑然不在意的径直走到后面的一辆宝蓝色豪华马车边,准备上去,旁边的小厮却制止道:“回二小姐,这是大小姐的车,您的在后面”。 凤飞飞只得接着往后走,在一辆半旧不新的普通马车前停下,提裙跃了上去,刚一坐下,一粒豆大的汗珠便顺着她苍白的脸颊落了下来,她暗暗骂了句:“上个马车而已真特么疼啊” 路上车夫像故意似的专挑坑洼处走,把凤飞飞颠的龇牙咧嘴就差爆粗口了,这尹氏想要世人知道自己在凤家不受待见给她安排个破马车她也认了,这路上还来这一出是真怕自己出一点风头啊。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尹氏这种心肝脾肺肾都黑透了的女人,专在这些细节小事上下手让人吃闷亏还有苦说不出。 好不容易轧到宫门口,凤飞飞的脸色已经像纸一样白了,她理了理有点散乱的发,正了正衣裙,装作若无其事的下车,而此时凤翎他们已经进去了,因为四大家族进宫有御赐宫牌不用排队走普通宫门,可直接走专道,而凤飞飞现在一个人没有宫牌只能排队,今日是大宴,文武百官五品以上加上八大世家四大家族都来参加,人非常多,凤飞飞到的时候,已经排起长长的队伍了,她因为来的比较晚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百无聊赖的等着。 站在她前面的是一名身穿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的女子,十五六的样子,正兴致勃勃的和站在她前面的一名穿青莲色绣云水纹长裙的女子聊天,两人似乎是在说太子选妃的事,凤飞飞隐约听到帝君和帝后有意借着这次百花宴,给太子选正妃。怪不得呢,声势这么浩大,这排队现场也弄得跟选美似的,一个个大人夫人身边都跟着一个妙龄少女,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自己也是,披什么粉色纱衣,撞衫了吧,乍一眼看去,我的天,粉都都一大片啊,站在队伍里跟夹心饼干似的,还夹心比较多的那种。 要说凤飞飞也真够倒霉的,拖着破败不堪的身体忍着全身经脉俱断的疼痛,愣是在经历了被马车颠簸了一个时辰又排队排了一个多时辰后才进入大殿,待她进去的时候宴会差不多也快开始了,人都坐差不多了,尹氏自然不可能在凤家的专属座位席给自己留位子,她只好在大殿最靠后的一个隐蔽旮旯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早饭没吃又折腾了半天的凤飞飞,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头昏眼花了,宴会一开始帝君吩咐可以动筷子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反正大家都是象征性的夹一下筷子便放下了,一桌子精美点心和菜肴无人问津,凤飞飞倒是吃的自在,反正大殿这么大谁注意一个缩在犄角旮旯里的她呀。 宴会无非就是吃吃喝喝欣赏欣赏才艺表演啥的,凤飞飞一个人坐在小角落里该吃吃该喝喝,还顺带看看表演,好不惬意,完全没有注意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正饶有兴趣的盯着她。 (); 第20章 献艺 宴会的开头是千篇一律的由宫中的乐师和舞姬表演的歌舞,没什么新意,但好在大家都是刚来兴致正高,现场倒也掌声喝彩声不断。接下来帝君提议让四大家族八大世家的众位精才艳艳的少主上台展示。 首先上场的是四大家族之首的洛家少主---落尘。他依旧一袭一尘不染的白衣,墨发高束,翩然若谪仙。世人皆知洛家少主洛尘晓音律,善古琴,曾在兽域森林连奏七日,引得神兽九尾天狐自愿契约做他的兽奴,今日一听果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今日所弹之曲名为《白狐》,取自民间一个传说,讲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一名狐仙与一个书生相恋的故事,前面语调轻松欢快,中间唯美舒缓悠扬,后面压抑悲怆。人们的心情也随着琴音跌宕起伏,不能自控。今日为他的琴音伴舞的就是被他琴音所俘获的兽奴九尾天狐,雪依。 雪依随她的主人,也是一袭白衣,她仿佛天生的舞者,为舞蹈而生,琴音起,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一颦一笑一起一落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牵动人心。她的动作随着洛尘的琴音,起起伏伏,快快慢慢,完美契合,两人宛如多年的合作伙伴,默契无比。 看的台下的云默贝齿紧咬,如水的秋眸似要喷出火来。坐在她旁边的云家少主云初见状含笑问道:“怎么?嫉妒了”。 云默瞪了云初一眼,嗔道:“哥,人家才没有呢,再说了,她一个低贱的兽奴也配。我只是觉得洛尘哥哥谪仙一样的人物,让一个下贱的灵兽伴舞没得辱没了”。 云初宠溺的抚了下云默的鼻尖,毒蛇般的眼神盯着大殿中央翩翩起舞的白色身影,看似随意的说道:“既然默默不想她留在洛尘身边,那就让她消失好了。” 琴音止舞步停,完美的同步,帝君带头鼓掌叫好,大殿内顿时掌声如雷,洛家家主洛宾川和夫人卓氏一脸的与有荣焉,尤其是洛宾川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卓氏在一边拧着他腰上的软肉提醒他:低调,低调。 洛沐低着头,小口品着茶,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他低头时闪过的那一抹几不可察的讥笑,却被坐在他正对面的云初捕捉到了,他凉薄的唇角勾起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这下有意思了。 不过这一切都与凤飞飞无关,她就是个打酱油的,顺便蹭点吃喝。接下来表演的是云家少主云初,他擅长双手作画,画的是一副名为《暗》的黑白版写意画,凤飞飞觉得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图》更合适,又是螳螂、又是蝉的,屁股后面还跟着个阴森森的麻雀傻子,都看的出来嘛,玩含沙射影玩的这么明的这是明晃晃打谁的脸呢?画虽说没有多惊艳,但画技却是可圈可点,帝君没有多作点评,侍从在一边接着高声喊到:下一位。 只见凤翎已经急不可耐的起身准备上台了,这时候从现身开始就没有出声的帝后突然开口了:“听闻凤府正经主母所出的嫡女凤飞飞,小小年纪便天赋异禀惊才艳艳,年仅十四修为已至圣皇,更是一曲笛音可控百兽,凤御大陆有此奇才,本后早就想见一见了,是哪位,上前来,让帝君和本后瞧一瞧”。 凤翎煞白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强忍着泪水又坐了回去。 帝后的那一句“正经主母”差点让凤显和尹氏的脸挂不住,尹氏心里明白自己出身确实不高,可比起孤儿的尤然那也是不差的,可是到了帝后嘴里自己怎么就成不正经了。 尹氏不清楚凤显却是知道的,尤然虽是孤儿可祖上与凤尊乃是血脉至亲,尤然可以说是凤尊外祖家的后人,凤尊闭长关与世长绝,血脉至亲渐渐凋零后来隐于世。当年家族以尤然出身不详为由不准其进门,帝后亲自出面告知族内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实情,自己才得以顺利娶她为妻,自己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妻子尤氏不仅容貌倾国倾城就连出身也是高贵如斯,再一想凤飞飞是她的女儿,凤尊在这世上唯一有关系的人了,而自己竟然多年来对她不闻不问,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老祖估计也忘了这回事了,自己回去可得赶紧提醒他,他这段时间正找机会杀她呢,万一他得手把凤飞飞杀了而凤尊又恰好出关,那凤府可就完了。 凤飞飞在下面嘴里咬了支筷子正开小差呢,乍一听见大殿高处有人叫她,急忙抬头望去,只见帝后正一脸笑意的朝台下来回巡视找她呢,随放下筷子,起身朝大殿中央走去。 (); 第21章 艳惊四座 众人这才发现从大殿最末角落缓步走出来的白衣女子,竟然有着一副天人之姿,她一袭白色拽地长裙,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像云端里走出来的人儿,雪白的裙踞随着她步伐的摆动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泄于地;一双秋月般的眼睛闪烁间散发着黑夜般的魅惑;额间那一朵娇艳的梅花,赫然的绽放在莹白的近乎透明的巴掌大的脸上,极致的红与白交相辉映下真乃洁若冰雪。 千人的大殿上出奇般的静,都震惊于凤飞飞天人般的美貌中久久回不过神,连一向以冷静自持著称的太子北战宸都惊艳的望着凤飞飞,眼睛一眨不眨。 这时大殿外传来男子懊恼的叫喊声:“父君,父君,儿臣又来晚了”。 很快,大殿内便闪进来一个高大的紫色身影,不用看,凤飞飞也知道肯定是那个迟到专业户睿王北宸睿。 北宸睿眸光扫了一眼大殿,又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白衣女子,冲她道:“站这儿干嘛,挨训呢?你也迟到了?” 凤飞飞回头白了他一眼,跪下行礼道:“民女,凤飞飞参见帝君,参见帝后,参见太子殿下。” 北宸睿听到“凤飞飞”三个字时,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他猜到了凤飞飞一定很美,但没有想到她居然美成这样,这容貌在凤御大陆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可与之相匹敌的人了!就算是和传说中美貌千古第一人的凤尊相比也不差什么吧。居然给自己遇到了,他这是什么运气,他正准备着忙完这一阵就上门找她呢,她自己就撞上来了,不错,非常不错,他很满意。 帝后看着一出场就夺了所有人眼球的凤飞飞,满意的直点头,出身高贵、实力好、天赋高、容貌还倾城,配得上她尊贵无双的太子,又用余光瞄了下旁边看直了眼的北战宸,暗叹道:不错,属实不错。于是便看儿媳妇似的慈爱的看着凤飞飞开口道:“不错,是个好孩子,本后很满意,起来回话吧”。 凤飞飞一脸懵,连谢恩都忘了就直接起了身,她想就行了个礼帝后是打哪儿看出来她是好孩子了,还满意,她又不是她娘她满不满意关自己什么事,这高人说话就是不一般,模棱两可的,让人乍一听不懂再一寻思更不懂。 帝后见她仰着小脸不解的样子,继续问道:“听说你今年十四岁了,可有婚配?”。 “没有” 凤飞飞老实的回答道。 台下身穿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长裙的月盈,长长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都不自知,她死死的盯着大殿中央的那个白色身影。 自从兽奴大赛后她就再没露过面,今天倒是出现了只不过一改往日张扬高调的作风,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低调的连众人都忽略了这个凤都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小魔女”。 那日从赛场回来,她一回府就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爹爹,希望一向疼爱自己的爹爹可以为自己出气,谁知爹爹听后狠狠的骂了她一顿,骂她无知,北宸睿绝不可能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般无能,帝后势大,太子独揽大权,众多皇子死的死残的残,怎么唯独他好好的做着风流王爷一点事没有,就算太子顾念小时候的那点亲情不忍动他,一向强势眼里不容沙子的帝后也不可能放过他,除非他有自己的后手,连帝后都不敢动他的后手,而她不了解情况就横冲直撞随意得罪人,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想起她那天因为冲动差点就回不来了,爹爹也是后怕不已,便又请了隐士高人教自己修炼,还拿出家族珍藏的至宝给她服用,希望在短时间内可以让她迅速提升实力危急时刻得以保命。这一耽搁倒是便宜了这贱人,让她多蹦跶了这么长时间,还有机会出现在帝后面前。一想到这她就恨的不行,一个用力“咯吱”一声好不容易才蓄长的玉葱般的指甲断了,还是左右手四根。 北战宸多聪明,常年身居高位,从母后刚刚打量他的眼神就知道她的用意了,冲帝后点了点头,帝后心领神会,开口接着说道:“你无婚配,刚好太子也早已到了该选妃的年纪,后宫闲置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娶妃了”。 然后又看向身边的帝君,帝君了然于胸,开口道:“凤飞飞接旨”。 凤飞飞就是心再大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可是现在的形势也容不得她拒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准备再次下跪,这时候睿王北宸睿先她一步跪了下来,他高声道:“父君,儿臣有一件十万火急的大事相求,望父君应允。”。 (); 第22章 赐婚 帝君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这个一向无欲无求的小儿子,问道:“什么事这么急,就不能等朕把这圣旨宣完你再说,朕还没追究你来晚了的事,你可倒好又上赶着找事,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便数罪并罚,定不饶你”。 北战宸看着北宸睿,目露不悦。 月盈却因为北宸睿的突然打岔悄悄松了口气,想起了她刚刚断掉的指甲,顿觉肉疼不已。 北宸睿擦了把额头冒出来的汗,说道:“这件事关系儿臣的生死,是这样的,儿臣自上次兽奴大赛赛场中邂逅一姑娘后,从此便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睁眼闭眼都是这姑娘,以致于相思成疾,非这姑娘不能医,所以儿臣想娶这姑娘为睿王妃,还望父君成全”。 帝君无奈的看了北宸睿一眼,斥道:“瞧你那点出息,堂堂皇子因为一女子要死要活的,朕若不成全你,倒好像要逼你去死似的,说说吧,哪家姑娘把你迷成这样。” 这时候太子北战宸突然起身,离席,大步走到北宸睿旁边,“噗通”一声跪下,这一连串动作把帝君和帝后都吓了一跳。帝后看了眼一向泰山压于顶而面不改色的儿子,此刻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叹了口气,自己也不知道有在意的东西对一个杀伐果断的帝王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帝君震惊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太子,老实说这会儿有点受宠若惊,这可是一向对自己不假辞色的太子啊,心想这当帝君就是好啊,太子就是再优秀再能干可越不过当帝君的爹不是,关键时候官大一级压死他,还不得乖乖跪在自己脚边求他,爽呀!不过面上却不显,假装不解的问道:“太子,你这又是为何呀”。 北战宸义正言辞的回道:“儿臣曾发过誓,今生若遇不到自己喜欢之人宁可自断香火,终身不娶,孤独终老。可是幸运的是儿臣现在遇到了,求父君赐婚。” 帝君看了眼旁边眉头皱的能夹死只蚊子的帝后,心里乐开了花,小样治不了你,看看你捧到天上的儿子这会儿逼急了连自断香火这种话都秃噜出来了,嘚瑟,接着嘚瑟。 面上却装作一副担忧儿子的好父亲的模样,皱着眉头说道:“怎么一个两个都一副为情所困非君不可深情不悔的样子,就不能让朕省省心?多大点事一个个急不可耐的,是你们的早晚跑不了,不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老子朕是帝君也不行,总不能帮着你们强抢民女不是。先说说这姑娘是谁,一个一个来,睿王你先说。” 北宸睿欣喜的冲帝君磕了个头,跟有人和他抢似的,猴急的说道:“回父君,此女就在儿臣旁边,是凤家嫡女凤飞飞。” 凤飞飞这时候都不知道是该感谢北宸睿还是该拍死他了,这下是彻底把自己推至风口浪尖了,不过相比太子北战宸,她倒宁愿被赐婚对象是他,起码他这人是个正人君子人傻还心软,到时候谈谈条件立个君子协议什么的应该不会为难自己,北战宸却是万万不行的,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站在北宸睿旁边的北战宸,眉头紧蹙,他隔着北宸睿看了一眼凤飞飞,握了握拳头附身额头着地高声插话道:“父君,儿臣近日觉得自己隐有突破圣王的迹象,想要闭关一段时间专心修炼,朝中之事这段时间儿臣不能为夫君分忧了,还望父君百忙之中多多保重龙体,还有,儿臣想趁着这个空挡将迎娶太子妃一事提上日程,还望父君成全。” 一听北战宸主动让权给自己,帝君激动的就差跳起来了,面上却极力克制,手扶着龙椅硬撑着坐正身子,扯着老脸摆出一副替他高兴的样子说道:“哦,那是好事啊,双喜临门,朕岂有不准之理,准了,待宴席结束,朕就命礼部着手即刻准备起来。” 北战宸没有起身接着说道:“谢父君!为表我皇家对太子妃的重视,希望父君能亲自下旨赐婚。” 帝君这会儿心情正好,于是问道:“哪家姑娘,朕这就下旨。” 北宸睿在旁边急的不行,想要阻止,刚准备张口就被高位的帝后打断道:“帝君,您莫不是忘了刚才,若不是睿王中间冷不丁的冒出来突然打岔,您此刻旨意就已经下了。人家姑娘已经在大殿上等半天了,是不是啊飞飞?” 凤飞飞……她这算无辜躺枪吗? 帝君的心里明镜似的,之所以饶这么大一圈,还不是想给这对张狂的母子一个下马威,如今目的达到了,还有了意外收获,也差不多该收场了,说起来还得多亏老七啊,居然和他心意相通配合起来天衣无缝,真不愧是所有皇子里面最像他的,也是最合他心意的,刚演起戏来跟真的似的,要不是知道他平时做戏做惯了,就凭他那情真意切的模样他都差点信了回了太子成全他了,又忍不住悄悄扫了他一眼,还一副忿忿不甘的样子,也真是难为他了为了自己演的这么到位,准备这事过后一定要好好奖励奖励他,又把目光望向凤飞飞开口道:“凤飞飞接旨。” 北宸睿没成功,凤飞飞只得硬着头皮自己上,她暗暗掐了自己两把,秋月似的双眸立即就泪水盈盈,柔柔弱弱的跪在地上,低声哭诉道:“帝君,民女已心有所属乃睿王殿下,虽有幸得太子垂怜,却也实在不敢有所欺瞒,况且帝君您刚刚也说了若不随缘也不能强求。” “对对”,一旁的北宸睿立马配合的从怀里掏出一枚半旧不新的红色发簪,微颤着双手越过头顶恭敬呈上,帝君在龙椅上对着他使眼色,那意思是过了啊,再这样下去没法收场了,哎呦喂。君无戏言,他不能棒打鸳鸯而刚刚说过的也不能收回,只能将皮球又踢给太子:“太子,这事你是怎么个意思?” 北战宸端跪在大殿上,脊背挺的笔直,认真的答道:“儿臣不介意。除了心仪她之外,还因近百年来我人族,虽在驭兽术上有所造诣但于前人已是无法相比,而且因为驭兽,灵力修炼一途渐渐被荒废,人族寿命愈来愈短,长此以往不是好现象。而凤飞飞年仅14岁便修为和驭兽术双双大成,如此天才若为太子妃,必为天下表率,激励民众在醉心驭兽的同时不忘修炼,两者既不冲突也能相辅相成,而且如此天赋血脉若为皇家媳,何愁皇家后代子孙后继无人,儿臣兹以为这已经不仅仅只是个人的儿女情长乃是关系人族以后的大事。再者,太子妃之位事关人族,需能者担之,我人界历经数年才出此一人,如此良才实不该因着儿女私情埋没于后宅。故,儿臣愿以太子妃之位未来帝后之尊相迎娶。” 一听太子之所以如此急着娶凤飞飞是因为事关人界,大殿中人纷纷附和,甚至还有人高呼:“太子大义啊!” 凤飞飞此时都想一口口水唾北战宸脸上,这货忒不要脸,能将强抢民女、夺人所爱如此冠冕堂皇的上升到国家高度、民生大事上这货果然够阴险,再偏头看看旁边这正咬牙切齿的二傻子北宸睿,这货斗不过人家也确实不冤,情理之中嘛! 这时候帝后也出来打圆场了,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凤飞飞这么优秀完美的女子的确世间少有,不过听闻凤家还有一女名为凤翎,乃凤飞飞的胞姐,年仅19,也是天赋卓绝,长得更是花容月貌,在凤都诸多世家小姐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配睿王正好,帝君以为如何” 帝君也觉得不错,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哪来那么多一见钟情说白了还不是见色起意,看看身旁的帝后再想想北宸睿已逝的母妃,好像都记不起她的样子了,当年他对哪一个都是一见钟情可惜也没一钟到底,于是顺着帝后的话扬声说道:“太子、睿王、凤飞飞、凤翎四人听旨” 一听点到自己名字,刚还一脸悲伤的凤翎立马含羞带笑提着裙子走上前随凤飞飞一同跪下。 “凤家有二女凤飞飞、凤翎,品行端庄,姿容无双,惊才绝艳,特分给赐婚给朕之爱子太子北战宸、睿王北宸睿为正妃,圣旨不日将会下达贵府,你四人谢恩吧!” 除了北宸睿和凤飞飞,其余二人皆是一脸欣喜,尤其凤翎,激动的手都不知道怎么安放了。 北宸睿白着一张脸对凤飞飞苦涩一笑:“你今天这身衣服真好看,比第一次见你时穿的那件红袍子好上太多简直云泥之别。” 凤飞飞看着他,故意捋了下衣袖说道:“用你的钱买的,自豪不,还有这首饰,全是。” 北宸睿……他能把那钱收回来不,用他的钱打扮给别人看还给他招了一特大号情敌,而且这情敌还把他干敗了,他这算不算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 第23章 挑衅 说好的百花宴,花呢?连个花瓣都没看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她就是来凑个人头倒被当只鸟给提溜到最前头了,这运气乌鸦在都得服她。 几人谢过恩准备回自己的位置,凤飞飞却被帝后叫住,说是她已经和太子赐婚过了,算是一家人了,合该坐在一起,便安排人在北战宸旁边加了个位置安排她坐下。 凤飞飞是无所谓了,大大方方的坐过去,掂起筷子就吃,北战宸早已恢复回了往日的高冷模样,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就喝了起来。 被右下首的云初看到,调侃道:“太子表兄,平日里邀你共赏美酒花茶,你总严词拒绝滴酒不沾,怎么今日自斟自饮起来了,莫不是佳人在侧,高兴之余一时兴起?” 北战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拿错杯子,错将酒杯当茶杯了,但是却面不改色的开口道:“本太子口渴的紧,没瞧仔细,怎么表弟你有意见?” 云初闻言,低头又仔细扫了一眼面前的杯盏,纳闷了今日宴席酒杯是统一的透明琉璃盏,茶杯是白玉茗杯,这都能拿错? 凤飞飞却是指着北战宸红的过分的脖子和脸,惊讶的说道:“太子殿下,你这脸红成这样没事吧?” 这下太子殿下的脸更红了,咳了一声说道:“没,没事!” 凤飞飞不太相信的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又埋头继续吃了起来,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等饭菜了吧,真的很好吃,好吃的有种想让人流泪的感觉啊。不过却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北战宸:“太子殿下,我有一事不明白想请问下殿下。” 北战宸放下茶杯,正了正身子,偏过头看向她,问道:“何事?” 凤飞飞仰着寒玉般莹白清透的小脸,圆睁着一双美眸雾蒙蒙的看着他,说道:“百花宴都开始半天了,花呢?” 一向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被她这冷不丁的一问,差点笑喷了,但又看她一脸认真,便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宴为百花宴是不假,但此花非彼花。看到大殿上形形色色的年轻男女没有,像不像正在尽情绽放的花朵,代表着每个家族的希望和未来,此宴其实是专为朝臣和世家大族的年轻后辈所设,以显示皇家对他们家族的看中,也是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 “哦,原来是这样,倒是我孤陋寡闻,让太子殿下见笑了。”凤飞飞笑道。 北战宸看着她,笑而不语,其实他没有说的是,这也是皇家变相设的一个相亲大会,通过平日掌握的各个家族的秘闻隐事,为参加宴会的各个家族的年轻男女适时指婚,以平衡或笼络相关势力,而她也在目标之中,从她踏入这个大殿开始就成了他势在必得的猎物。 凤飞飞这边的动静被一直关注北战宸的月盈瞧了个仔细,看着平日里对自己冷若冰霜不屑一顾的太子殿下现在却对凤飞飞那个贱人笑意盈盈,她的心在滴血,嫉妒的火焰将她熊熊包裹,她觉得她受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指着凤飞飞说道:“凤飞飞,听说你是圣皇修为,又可驭百兽,可是在座的除了凤家人外,再无人见识过,不如今日你和我旁边这个圣王实力的兽奴过下招,让我们都开开眼如何。” 一听有热闹看,大殿立即鸦雀无声,一片安静,凤飞飞还没说什么,北宸睿就不耐的说道:“我说月大小姐,你是不是出门没带脑子,专挑不是人干的的事干,让人和兽奴打擂台亏你想的出来,再说凤飞飞什么身份,那是四大家族排名第三的凤家的嫡出大小姐,论家世你顶多和她旗鼓相当,而她头上可还顶着个未来太子妃的头衔,你的兽奴又几斤几两,你心里没点数?非得伸着个脸找抽让人点出来?” 月盈气的直跺脚,但转念一想,冷哼一声反击道:“说别人之前睿王殿下先想想自己是以什么身份替凤飞飞出头的,是未来小叔子?还是无媒苟合、曾经的情人?” “放肆” 帝君突然开口喝道:“百花宴上,谁家小辈突然大放厥词,出言挑衅皇家成员在先后又故意挑拨生事,当朕这个帝君是摆设不成!” 月家家主月擎天急忙离席跪于大殿,双手伏地求情道:“帝君息怒,小女少不更事,言语无状,我月家愿献上圣师级兽奴五千,圣将级兽奴一千,圣王级兽奴一百,供帝君差遣,听闻太子殿下喜收藏,特将凤都中心的月孤拍卖行和月煌古玩店送给太子,另将凤都北街的第一酒楼月栖楼赠与睿王殿下,还望帝君看在我月家主家后辈只这一个独苗的份上饶她这一回。” 月擎天这次也算大出血了,姿态放的很低,诚意也十足,且不说那三个日赚斗金的铺子,只是那五千圣师级的兽奴都够在场不少人眼馋一阵子,再加上那一千圣将级兽奴更是引得一阵抽气声,最后那一百圣王级兽奴令帝君都心动不已,他火热的眼神像看金疙瘩一样审视着月盈,这姑娘好啊,坑爹中的实力派啊,他就喜欢这样的,多多益善。他毕竟现在拿人手短,脸色也缓了下来,开口道:“不过,朕念在她是在宴会上且只是言语有失,并未酿成什么大错,又是月家主你的独女,朕体谅你一片拳拳爱女之心,这回就不罚她了,但若有下次,绝不轻饶。你二人且退下吧!” 云初复杂的看了一眼把头埋的低低的月盈,站起身冲帝君行礼道:“帝君,臣认为月家小姐刚才的提议也并无不妥,相反,让凤二小姐和一个兽奴试手,既可以让在座各位见识到凤二小姐的实力,也能让大家了解人族实力与兽族实力的差距,再者凤二小姐实力在圣皇而月家小姐派出的兽奴实力在圣王,算是小试牛刀,既不伤和气也不会伤了凤二小姐,帝君以为如何?” 统共四大家族,帝君不想一下子拂了两个家族的面子,而且看在场之人一个个眼巴巴的,他自己也有点心动,便大手一挥:“准了” (); 第24章 切磋 凤飞飞:貌似这切磋的主角是她吧,话事人应该是她没毛病吧,怎么从头到尾没人征求过她的意见,连补偿都没她的份,她这刚被赐婚,还没嫁过去呢就被卖给皇家提前打工了?还是没有工钱的那种,真黑啊! 北战宸看着凤飞飞一个人在那里皱巴着个小脸气鼓鼓的模样,有点想笑,面上却淡淡的说道:“怎么,有意见?” 对于这个一手把自己推进漩涡的罪魁祸首,凤飞飞此刻是一点好脸色没有,就算他是太子也不行,她命都快保不住了哪还顾得了这些。 她高挑着天鹅般的婀娜弯曲着的秀眉,梗着修长如玉的脖子,没好气的瞪着他:“不行?” 北战宸微扬了下线条分明的薄唇:“行” 凤飞飞懒得再搭理他,只在心里暗暗想着对策。 直到帝君点到她的名字,提醒该她上场了,她才回过神,伸手拿起面前的茶杯咕咚咕咚灌了个底朝天,这才起身走到大殿中央。 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之前舞姬表演的位置已经站着一个黑衣墨发的青年男子了,这男子她认识,烈火邪凤,自己因为他捅了月盈那马蜂窝,从此不死不休的,这会儿他转过头又帮着自家主人对准她了,这叫什么事儿。 她迈步上前站在他的对面,烈火邪凤冲她一抱拳:“烈焰” 凤飞飞慵懒的伸了下腰,回了句:“人族,凤飞飞。” 烈焰有些吃惊的看了她一眼,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回应他。他知道她看似随意的回答其实却满含对他的尊重,貌似已经好久没有人用这样平和的语气和他说过话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请!”。 接着,烈焰身上灵力乍现,化作实质向凤飞飞疾驰而去。 凤飞飞站在原地,她虽然经脉俱断形同废人,但若强行动用灵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得忍受全身如万虫撕咬的剧痛,还可能对经脉造成二次伤害而且这种伤害是不可逆转的。 之前醒来时由于身体太过虚弱她的修为直接掉到了圣师七级,后来经过她存储的各种丹药的疗养,甚至含泪服用了空间里的一株万年紫阳参,修为已经恢复到圣王九级,只是再想突破圣皇在经脉复原之前是不可能了,但是关键时刻强行动用灵力保命倒是还行,如今却用在这没有意义的切磋上,真是暴殄天物。 眼见那攻击就要对上自己,凤飞飞也不做多想,忍痛运起灵力,一个闪身躲开,同时双手合十,顿时灵力大起狂风般向着烈焰轰去,只一招便将他轰趴在地,“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 全场静,死一般的静。 帝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一连叫了三声“好”,大殿这才响起了雷鸣一样的掌声。 月盈双手紧扒着桌子边沿,一个不小心掰下来一大块边角,被身旁的月擎天一个瞪眼下意识就塞到了衣袖里。 凤飞飞抬手擦了把额头的汗,看了眼地上挣扎了半天起不来的烈焰,心虚的别过头径直回到了座位。 北战宸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在凤飞飞坐下后,就着她之前的空杯子给她续了杯热茶。惹得不时探查这边动静的月盈,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怒意。 她又一次“噌”的站了起来,吓得旁边正打算举杯喝水的月擎天一个哆嗦打翻了茶盏。 坐在高台的帝君心里那个乐呀,这闺女好啊,他是越看越喜欢,想着最好以后的宴会她都能来。 不过这回月盈倒是学聪明了,没有一上来就直接冲着凤飞飞叫嚣,而是对着高台的帝君行礼道:“帝君,俗话说隔级如隔山,凤飞飞和民女这兽奴差着一大级呢,两者对打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换个同级别的再打一场,今日现场不是有个现成的圣皇吗,就洛家少主的兽奴,那只狐狸臣女看着就行。” 凤飞飞才刚坐下,屁股都还没坐热,一口热茶也还没喝上呢,这可又来了,合着她刚刚挖空心思费心费力的速战速决是给人找机会继续邀战?真当她是铁人没有痛觉,再打一场她还能不能活着回去再看一眼自己那几个苦命的丫鬟,当然还有那条不省心的小黑蛇了?哎,生活如此美好,怎么有人尽找麻烦,这感觉真心不怎么美好。 北战宸用余光扫了凤飞飞一眼,见她秀眉紧蹙,转头对着月盈冷冷的开口:“再打一场?月小姐好大的口气。就是你父亲月家主执掌月家多年,下面握着我凤御大陆七十二城中十余城的命脉,都不敢贸然开口让殿内哪家小辈去与一个兽奴交手,还是再一再二,你一个未出阁的依附家族吃饭穿衣的深闺小姐,哪来的底气?” 月盈此刻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木偶一般被父亲月擎天拉着跪在大殿,再一次磕头请罪。 北战宸装作没看见,低头继续悠哉悠哉的品茶,剩下的由着外表黑沉着脸心里却乐不可兹的帝君接过。 他龙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跪在下首的月擎天,缓缓开口道:“月家主可还记得朕刚刚说过的话?” 月擎天身子颤了一下,无奈的看了一眼这个从小到大就祸事不断的女儿,不知道给家族添了多少麻烦,而自己这些年为家族尽心尽力鞠躬尽瘁不过是为了堵族人的口,让她有所依仗可以为所欲为活的更好罢了。 念她一出生便丧母只有爹爹疼爱的份上,自己尽一切所能补偿她满足她,怕她受欺负年纪轻轻便为鳏夫的他甚至终生不再续弦,不料却让她养成如今这副无法无天的性子,也不知是福是祸,自己也不知道还可以护她多久,只能活着一天便保她一天,至于以后就且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他咬了咬牙,开口说道:“启禀帝君,臣家中有一颗珍藏多年的至宝,乃是丹方早已失传的生元丹,据说此丹世间仅存三枚,这一枚被臣机缘巧合下所得,此丹珍贵之处在于,在人寿元将尽油尽灯枯时若服下此丹可续命十年。臣本想留着在自己寿元将尽时用,可想到我凤御大陆在帝君的英明治理下繁荣昌盛,便想着今日将此丹献于帝君,也为人族大业贡献一点绵薄之力。” 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太子北战宸,接着说道:“听闻太子殿下近日要闭关冲击圣王境,臣刚好收藏有一枚晋王丹,趁机献于太子殿下以备冲关时用。” 北战宸眼皮向上抬了一下,回绝道:“本太子不需要,只是听闻凤都有一家名为月魅的铺子,生意甚是不错,听说是你月家在经营?” 月擎天看了一眼太子旁边的凤飞飞,立即了然,忙应道:“是是是,臣突然又想到太子殿下即将大婚迎娶太子妃,世人皆知,女儿家最是喜欢精美的首饰衣物,月魅阁一楼是全凤都最新款的首饰,二三楼则是精美时尚的女子服饰,臣今日就将这月魅阁献于太子殿下,就当提前祝贺殿下新婚之喜了。” 北战宸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月擎天这才抬臂从袖中取出帕子擦脑门上沁出的汗。 月盈怒瞪着不远处正悠闲品着茶的凤飞飞,眸中几欲喷火。月魅作为凤都最大的衣饰铺子,是爹爹答应自己的陪嫁,现在居然变相给了凤飞飞怎叫她不恨,她恨的牙龈都快咬碎了。 一直暗暗留意她的云初,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再次起身,高声道:“启禀帝君,微臣觉着月盈小姐的提议倒是可行,首先,凤家二小姐既然可以一掌就拍飞圣王境的对手,那么对上同境界的圣皇呢?想必在座各位也一定很想知道;其次,这也是大大彰显我人族实力的佳机呀,我人族实力既然如此强悍,定能激励族人更加重视灵修,也恰恰印证了太子表兄之前所提的娶凤二小姐为太子妃的意义之一。” 帝君抬头正视着这个一连两次冒着打脸皇家的风险,为月盈强出头的云初,这是帝后母家哥哥的儿子,也算是他的侄子,这孩子平常挺聪明的,识时务,知进退,最是会明哲保身,怎么眼光这么差瞧上这么个闯祸精。 他看了,这姑娘,不仅坑爹,以后不用想肯定还得坑夫,并且凭实力坑的那种。云初若真娶了她,那是好事呀,两大家族啊,那得多少好东西,一想到这,他就有点坐不住了。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笑着调侃道:“云初啊,还没见你如此护过谁呢,这是头一回。” 又转头对着月擎天说道:“月家主,这孩子朕看就不错,能护着你家女儿。” 月擎天低着头连连称是,可是心里也是无奈,这云少主的确人中龙凤,可是自家闺女眼光太高硬是眼巴巴的瞅着太子看不上人家,他能怎么办?总不能把闺女绑了硬嫁过去吧,要是真那样就盈盈那脾气不得把两家闹得天翻地覆才怪,他也是愁哇! 月盈在一旁不屑的轻声嘟囔道:这个马后炮,有自己爹爹在,谁要他护,多管闲事。 这话刚好被离得不远听力又敏锐的云初听到,他眼神暗了一下,苦涩一笑。 最后的最后,凤飞飞又被捞的盆满钵满的帝君再一次无情地给推了出去,和雪依对打。 洛尘在一边担心的叮嘱雪依,不行就立马求饶认输,不要逞强,又冲凤飞飞施了个平行礼,凤飞飞心知肚明,这是要她手下留情的意思,她倒是想,可事实是她也得有那实力,这到时候谁对谁手下留情还真不一定。。 待一切准备就绪,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回可是没有机可以投,全凭耐力了。 好在雪依也没有硬拼的意思,两人不咸不淡不温不火的喂着招,倒把看的人急够呛。 突然雪依一个猛攻朝凤飞飞靠过来,快接近她时,神识传音道:“一会儿我假装不敌,你继续一招把我轰飞,但是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 本以为会是一场苦战的凤飞飞,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眼睛一亮,这感情好,她必须成全啊! 于是历史惊奇的相似,凤飞飞在第二十招后又一掌轰飞了圣皇境的雪依,雪依苍白着脸虚弱的倒在地上,吐出比烈焰还大一口血,不同的是烈焰是真伤,她是装的。 凤飞飞就差对她竖起大拇指了,高啊,这小狐狸,论起表演来,妥妥的实力派大师级别啊。 路过她身边时,凤飞飞故意冲她眨巴了下眼睛,她立即夸张的“哎呦”了一声,再次“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碰巧,凤飞飞看到洛尘这时候走了过来,估计是想查看雪依的伤势,她主动上前想要打个招呼,结果温润如玉的洛尘,生气的对她狠狠一拂袖子装作没看见撇过她,俯身抱起地上的雪依直接走开了,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这算是被帅哥鄙视了吗? (); 第25章 昏迷 再次凯旋归来的凤飞飞,又喝到了尊贵的太子殿下亲自倒的茶,可把对面的月盈气够呛,眼睛都急红了,跟兔子眼似的。 月擎天接连大出血了两次心疼的恨不能当场呕血三升,这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家闺女,他可没有第二枚生元丹了,好在月盈这下子彻底老实了,没再闹什么幺蛾子。 凤飞飞这回算踏实了,不过她的身体忍耐度也到极限了,拿杯子的时候,手抖的厉害,里面的茶水洒了一多半,被敏锐的北战宸看到了,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不舒服?” 凤飞飞也没有强撑,老实的点了下头。 北战宸起身对她说道:“走吧!” 凤飞飞吃惊的看着他,问道:“太子殿下这是要亲自送我回去吗?” 北战宸唇角微扬:“如你的意。” 凤飞飞:北家的人都这么自恋,凤尊她老人家知道吗? 对于太子的提前离席,帝君和帝后不但没有不悦反而乐见其成。 北宸睿看着凤飞飞离开的纤细背影,眼神落寞,也前后脚不声不响的离了席。 憋屈了一晚上的月盈给凤家堂姐妹两个递了个眼色后,也以净手为由出了大殿。 匆匆赶来的凤翎和凤吟,看着月盈那张阴沉沉的脸有点发怵,凤翎识趣的没有先开口,倒是凤吟一贯的嘴快。 她皱着吊稍眉,不悦的冲月盈说道:“什么事这么急,就不能等宴会结束了,这好不容易进宫一趟。” 月盈没有说话,上前一步,照着凤吟的俏脸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凤吟因为惯性跌在地上,白皙的脸上顿时就赫然呈现五个红红的指印。 她愤怒的趴在地上,愤怒的叫嚷道:“月盈你疯了吧,宴会上你自己没能耐凭什么把气撒我身上。” 月盈手指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是谁告诉我凤飞飞那次大战受了重伤,暂时动不了灵力的,啊,你这贱人居然敢骗我,害我今天出这么大丑,看我不撕了你。” 说着就又向凤吟扑了过去,被凤翎一把拉住,她气急败坏的摆脱着凤翎的束缚,恶狠狠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话是你指使凤吟告诉我的,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猪鼻子插大葱充起好人来了,好,我今日就成全你。” 说完又运起黄色灵力抬掌就朝凤翎劈了过去。 凤翎眼神一冷,包裹着绿色灵力的掌风一出,一下子就将张牙舞爪着朝自己扑来的月盈掀翻在地。她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弯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我出身同为四大家族之一,又都是家中的掌上明珠,而我凤家排名在你月家之上,你是有多大脸才会总是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往日里我纵着你,但是今后最好别来我面前蹦跶,毕竟我以后可是睿王妃了。” 一听睿王妃,月盈眼中流出不屑,嘲讽道:“那你能越得过凤飞飞那个太子妃去?” 凤翎钳着月盈下巴的手猛地收紧,只听得骨头的咯吱声。 她无视月盈的挣扎,冰冷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如果你够听话,太子妃那个位置我可以帮你,至于凤飞飞,她应该活不了多久了,你今天做的不错。” 月盈此时也不顾上下巴上的疼了,只问道:“什么意思?” 凤翎松开手,起身,仰头轻笑了一声,说道:“凤吟告诉你的消息确实是真的,至于为什么她会赢,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兽奴。” 说完她走到凤吟身旁,说道:“还不起来,等着有人路过,亲自来扶你?” 凤吟麻溜的站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谄媚的说道:“堂姐,你刚刚好厉害啊,一下子就把那个嚣张的不可一世的月盈给治服了,可是你怎么不多给她点教训,毕竟她刚才可是想动手打你的。” 凤翎抬头看着北宸睿刚刚离去的那个方向,淡淡开口:“她不过一个垫脚石,只要抹去棱角不硌脚就行,而我真正想要的怕是要费一番周折了。” 凤吟听得一头雾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不过她也不敢问,只茫然的点着头。 凤飞飞刚一从宫门口出来,就见一辆黑色豪华马车等在那里,一个身穿黄色侍卫服脸上没有刻“奴”字的兽奴蹲在马车前,充当脚垫。 北战宸走上前一脚踩在该兽奴的背上,一个借力便稳稳的坐了进去,随后伸出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示意凤飞飞上来。 凤飞飞看着蹲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兽奴,犹豫了一下,借着北战宸的手,轻踩着他的背也跃了上去。 马车里铺着一尘不染的白色雪狐皮毡,东南西北四个角各用一个透明琉璃底座,托着四颗成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使得马车里面即使四周都拉上厚重的帘子也和外面一样亮堂。 因为现在是夏季,天气比较炎热,马车内矮机上置有一个大大的白色玉盆,里面盛着满满的冰块,正咕咕的向上冒着寒气。北战宸如松般端坐在一个不大的单人卧榻边,他的面前放着一个茶几,上面摆着茶水点心,正中间还放着一个没有下完的棋盘。 北战宸手执黑色棋子,冲凤飞飞道:“来一盘吗?” 凤飞飞摇了摇头,在离他稍远一点的位置坐下,背对着他,上半身子软软的斜靠在车壁上,苍白异常的脸上此时爬满了细密的汗珠,近乎发白的唇瓣渐渐有血迹涌出来被她用袖子不着痕迹的抹去。 北战宸见凤飞飞不想说话,只以为她是比赛累了想休息,也没有打扰她,一手执黑棋,一手执白棋,自顾自的和自己对弈起来。 中间他抬头看了一眼凤飞飞,见她在离自己远远的位置上,纤弱的身子缩成一团依靠在软塌的一角,似乎是睡着了。便吩咐车夫行慢一些,然后又低头接着下棋。 平时一个时辰的路,由于北战宸的吩咐车夫特意放慢速度,一个半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凤府大门口。 北战宸放下棋子,叫了凤飞飞两声,见她没应,以为她睡的太熟,遂起身走到她面前,用手去推她,谁知轻轻一推,她蜷缩着的身子便软软的倒了下去,他伸出双臂正要去扶她,却发现她白色的衣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沾满了血迹,再仔细一看秀发遮掩下的脸是毫无血色的白,像极品白宣一般,唇角还沾着没有来得及擦掉的干涸的血迹。 他神情一紧,弯下腰迅速抱起她,这回没踩兽奴,直接一个跃步就落在了地上,冲到凤府大门口的守卫面前,顾不得拦路询问的守卫,一阵风似的跃进门内。 他身边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兽奴,逮着一个过路的小厮揪着衣领子让其走在前面给自己主子带路。 凤府不愧是千年传承大族,很大,很气派,一路经过许多座精美大气的院落、亭台、楼阁,可是越到后面越荒凉,越到后面越破旧,就在北战宸耐心快要用尽,以为这小厮是不知道自己身份故意兜圈子溜他,想要发火时,小厮指着前面一个矮小破落的院子说道:“到了,就这里。” 北战宸一个眼神示意,兽奴拔出刀就要照着那小厮脖子砍去,那小厮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求饶道:“大人饶命,小的真没撒谎,二小姐在府里就是个透明人,说是小姐其实连个下人都不如,府里夫人当家,看她碍眼就赶到这里来了。” 北战宸看着已经掉了漆的破旧木门上面,一个巴掌宽的小木牌上用黑炭潦草的写着“寻草院”三个字,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他知道凤飞飞一出生便丧母,凤府如今的当家主母又是妾室上位对她这个原配正室所出的正经嫡女肯定不待见,而凤显又是个眼皮子浅的,也猜到她在凤府日子可能不是那么如意,却没想到她堂堂一个嫡女竟然被人轻贱至此。又低头看了眼怀里昏迷的凤飞飞,纵是满腔怒火,现在也发泄不得。 片刻,他打了个响指,便有黑影闪到他的面前。 他拿出一个白色龙纹玉佩递给那黑影,吩咐道:“将鬼医莫也带来这里,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那黑影抱拳回了句“遵命”,一个闪身便不见了,仿佛刚刚没有出现过一般。 北战宸抱着怀里人事不省的凤飞飞大踏步进了院子。 (); 第26章 鬼医到来 院子里正认真给一盆凤羽花浇水的思辰,在看到一个帅的人神共愤、气质高贵的高大男子抱着一个白衣女子进来时,震惊得把手里的喷水壶都扔了,尖叫着喊怜香、惜玉和念月,很快几个丫鬟便都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计围了过来。 对于咋咋呼呼的几个小丫鬟,北战宸也不想计较只开口问道:“你们小姐的房间在哪儿?带本太、我过去。” 思辰也没仔细听,只低头看他怀里抱着的人,呦呵,还真是她家小姐,对于脑子缺根筋总是自动忽略重要细节的思辰,她此刻现在正在心里给自家小姐竖大拇指点赞呢,自家小姐可真行,上回出门时穷的叮当响回来就成富婆了,这回单着出去回来就变两个了,还是连体的,要不说人家怎么是小姐是主子呢,她真是自愧不如啊! 心思缜密的怜香可没有思辰那么大条,看到自家小姐情况不对,立马前面带路领着北战宸过去。走时,还不忘吩咐惜玉和念月准备热水和毛巾。 惜玉看着男子怀里毫无生气的凤飞飞,双手紧紧揪着衣服下摆,眼眶微微发红。 一旁的念月看她情况不对,以为她这是担心小姐,便拍了她一下,吓得惜玉一个哆嗦。 思辰圆圆的包子脸上一双杏眼微眯,笑呵呵的说道:“瞧你那胆小的样子,咱们小姐你还不知道,鬼点子多,这回我看八成是装的,要不怎么找借口对人大帅哥投怀送抱。” 她没注意的是,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惜玉的眼神心虚的躲闪了下。 她还在背着手仰着头,自顾自的发表着自认为很是精辟的见解:“要我说,咱小姐能不能嫁的出去还全指望那张脸了。” 被思辰打岔,已经收拾好情绪的惜玉,这时候抬头问道:“为什么全指望那张脸了?” 思辰凑近她,悄咪咪说道:“除了那张脸还能唬唬人,你看咱小姐还有别的优点吗?” 惜玉看着她,一脸的难以置信,小姐知道她眼里一无是处平日将她视若神明的二愣子,心里其实是怎么看她的吗? 思辰看惜玉这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加了一句:“别说出去啊,除了你和念月,怜香我都没告诉她。” 惜玉嗤了一声,说道:“这院里除了小姐,拢共也就四个人吧,怜香你倒去说一个试试,看她不告诉小姐罚你给赤金倒夜壶。” 思辰:她这是为了开导谁 凤飞飞的闺房,北战宸将凤飞飞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回过身看向趴在床边给凤飞飞擦拭手脸的怜香。 雪白的帕子此刻已经染成了绯红,怜香一点点卷起凤飞飞的衣袖,越往上越是心惊,她的手臂上针尖般大小的血珠正从她的毛孔里往外渗出,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她的整条手臂。 怜香也顾不得有外男在,只惊慌失措的拉起凤飞飞的另一只手臂检查,接着还有双腿,又查看了里衣,全是密密麻麻的血,连里衣都染红了,她六神无主的坐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的流,心疼的喘不过气。 北战宸在怜香检查凤飞飞的身体时,为了避嫌是背过身的,此刻看她难过成这样,知道事情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急忙走过去撩起凤飞飞的袖子,入眼的便是爬满了血珠的看不出原本肤色的细的仿佛一握就会断的手臂,这才回想起来,他抱她的时候感觉她很轻,好像抱着一股风,一不留神就会飞走似的,原来她这么瘦啊。还想再检查别的地方,这时候怜香突然开口道:“不用看了,全身上下一样的,血液是从全身毛孔渗出来的,小姐她当时一定很疼很疼。” 这一刻,北战宸不想把凤飞飞当猎物了,她也不再是一个对他来说待价而沽的商品,因为他突然有点心疼她了。 鬼医很快就来了,不是传说中的一个身穿灰色长衫、胡子邋遢的老头,而是一袭白衣、手执一把仙鹤折扇的翩翩佳公子。 他颇为不耐的瞥了一眼北战宸,说道:“先说好了,别以为你给我提供庄园、提供兽奴,由着我研究医术,我就得无条件随叫随到,由着你差遣,我看病也是得看心情的,如果心情不好,我就脑子不清醒,这脑子一不清醒就比较容易诊错病,比如现在,我就心情很不好。因为你那影卫打断了我做了一半、快要成功了的实验。” 北战宸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你那实验什么时候开始的?”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你这批兽奴到的怎么这么慢,我的要求很高吗?符合条件的很难找吗?怎么都要吃中午饭了才到,害我在吃午饭和做实验之间做选择,你知道的嘛,我是医痴,在我眼里人生除了吃饭就是做研究,当然吃饭也是为了更好的做研究,二者择其一,我就只能放弃午饭饿着肚子做实验了。” 刚说完,他就知道自己上套了,指着北战宸,愤愤的说道:“你套我话!” 北战宸用一根手指轻轻压下指着自己的那只手,悠悠说道:“所以,别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本太子看,要是诊错了,本太子就毁了你这只手。” 怜香只顾着着急心疼自家小姐,也没空留意两个人打嘴仗,所以没有听到北战宸嘴里的“本太子”三个字。 莫也一甩袖子,哼了一声,就朝着床上气息微弱的女子走去。 一走近,就“哇”的发出一声赞叹,冲着北战宸兴奋的说道:“这女子绝色呀,这是你谁呀你这么着急,不会也看上人家了吧!也是,我眼光这么高的人一眼就能相中的,你能看上也在情理之中。” 北战宸阴沉着脸,把拳头握的咔嚓咔嚓响,莫也一缩脖子闭嘴了。 过了一会儿又杀猪般的嚎道:“北战宸,我日你大爷的,你逗我玩呢,打哪儿弄来这病号,全身经脉俱断,还敢服用龙力丹这种暴涨力量的烈性药,强行动用灵力,现在就是老子祖师爷来了都回天乏术救不了她。” 在一边哭的伤心欲绝的怜香,倒是听清了这句,忙不迭的问道:“请问这位公子你祖师爷是谁?你们俩联手我家小姐还有救吗” 莫也冲她吼道:“没救,我祖师爷在地底下睡着呢怎么救?让他爬上来救?” 把怜香吓得抹着帕子一阵哆嗦。 (); 第27 章 醒来 北战宸也不搭理他,径直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水壶,就着一个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像品尝佳酿一般细细尝了起来。 看得莫也都口渴了,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也拿起一个空杯子有样学样的倒了一杯,端起就“咕咚”一口灌了下去。 接着他就直接一口喷了出来,大叫道:“凉的,还这么苦,这你牙的都能面不改色的喝的这么香?” 怜香忙擦了一把泪,走过来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里面放的是苦丁,小姐说喝这个下火,后来就习惯这个口感了懒得换一直喝这个,今天小姐进宫参加宴席,以为她回来不会这么早就没有提前准备新茶。” 北战宸看着怜香,淡淡说到:“你为什么要对我道歉?如果是你们小姐喝了冷茶,你们是不是就觉得没必要道歉?” 怜香回想平日里小姐虽说总是拿她们几个逗趣,但是却从没真的骂过或者罚过她们,更别说需要什么道歉请罪之类的了,现在想来确实惭愧。 这时候惜玉、念月和思辰三个都过来了,看怜香红肿着眼睛委委屈屈的站在那个男子面前,便以为该男子是在挑剔怜香做事,心里就很不舒服,随即个个脸色都耷拉了下来。 念月更是走过去,掐着腰气愤的说道:“我们小姐从来都没有要求过我们什么,你谁呀,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对于出言不逊的念月,北战宸眼皮子都没抬,一杯喝完接着又倒了杯,轻啄了一口,说道:“这苦丁茶,她不要求换你们就觉得不需要换,她是主,你们是奴,奴才主动为主子着想不是应该的?” 几个丫鬟顿时不说话了,还觉得这人说的挺对的,莫名的有些心虚是怎么回事? 莫也看不下去了,指着北战宸冷嘲热讽道:“平日里惜字如金、做事全靠下人们意会的太子殿下,这会儿居然有闲情坐在这里帮人主子训丫鬟,人你不救了?哎,我说你这人,主子都快死了,你在这训个丫鬟,脑子坏掉了?还是这人你压根就不想救,或者救不救都行?” 北战宸又轻抿了一口茶,不急不缓的说道:“不是还有你吗,我又不是大夫。” 怜香四个一听太子殿下,扑通一声全跪地上了,惊慌失措的说道:“参见太子殿下,奴婢们之前不知是太子殿下大驾光临,还望殿下恕罪。” 北战宸淡淡说道:“起来吧,再沏壶热茶来。” 莫也在旁边急得直跳脚,叫嚷道:“好你个北战宸,你见死不救,果然冷血,这么个大美人你都狠得下心,你不救我救,待我把她治好,到时候她非要以身相许你可别后悔,哼!” 说完一甩袖子,“噔噔噔”跑床边给凤飞飞治病去了。 北战宸这才放下杯子,拿出帕子轻轻拭着手心里不知何时沁出的冷汗。 待念月她们重新沏回了热茶,他却再也没喝一口,暗暗心惊,这苦丁茶可真苦啊!刚刚那茶,他喝的真不是一般的辛苦。 话说莫也嘴巴不咋滴,医术倒是真的好,过了大约一刻钟,凤飞飞身上已经不再往外涔血了,呼吸也渐渐平稳,不再那么微弱。 莫也又心疼的拿出高级金玉续还丹给她服下,本来中级金玉续还丹就可以,可是这丫头不要命的二次动用灵力,中级金玉续还丹此时对她已经无用,只有高级金玉续还丹才行。这丫头也是上辈子积了德,这才遇上自己,他就就珍藏这么一颗高级丹药还不计炫耀,哎呀,不能想,越想心越痛。 好在莫也没有心疼多久,凤飞飞在半夜的时候就醒来了,北战宸因为突然接到宫中急报帝后遇刺,在凤飞飞醒来之前就匆匆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犹豫的看了一眼正候在凤飞飞床边观察病情的莫也,转身走了。 莫也便这样被留了下来。 凤飞飞醒来的第一感觉是疼,浑身千疮百孔的那种疼,甚至动一动手指都难,她艰难的睁开眼,看到眼前趴着的一张放大版得陌生男子的脸,吓了一跳,要不是之前整天被赤金锻炼有了免疫,估计这会儿心脏病都出来了。 莫也一连“啧”了三声后才开口说道:“美,真是美,闭上眼睛的时候静态美,睁开眼又是一种风情,连身体都这么强悍,受这么重的伤,一晚上不到就醒了,真乃奇人。不过,也可能是我的医术又精进了。你感觉怎么样?” 凤飞飞听他这么说,也明白过来是眼前这位白衣年轻男子救了自己,便谢道:“谢神医相救!” 凤飞飞此时刚醒,声音带着一点慵懒还夹杂着一丝沙哑,听起来就像微风轻轻翻动着枫叶,略带着些秋的清爽怡人。 听得莫也老脸一红,“咳咳”两声,说道:“神医就免了,叫我莫哥哥就行。” 说完还“娇羞”的低下了头,一副含春小媳妇的模样。 看的旁边的怜香一愣一愣的,这货刚不还嚎着大嗓门颐指气使的让自己给他弄这弄那么,这是同一个人? 凤飞飞:这“娇滴滴”的柔弱男子是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神医?她还是觉得赤金那样的小傲娇更顺眼一些,看不顺眼的时候想打就打不带一丝犹豫,他这动不动低着个头,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她看不顺眼怎么办,又不能直接下手,她虽是女儿身却也是有着一副同情弱小、怜香惜玉的侠义心肠滴。 试着用神识探查了一番周身,凤飞飞惊喜的发现她的经脉竟然全好了而且还变宽了许多,欣喜的对莫也说道:“神医,你这是给我用了金玉续还丹?” “高级的” 莫也强调了一句。 凤飞飞知道随着灵修一道的没落,炼丹术也被搁置,很多重要丹方已经失传,就连炼丹师也是鲜少有的,更别提高级了。可见自己服用的这颗高级金玉续还丹之珍贵,便对着莫也感激地说道:“多谢神医慷慨,舍得用如此珍贵的高级丹药给我疗伤,我凤飞飞以后定不忘神医今日大恩。” 莫也在一边假装满不在乎的摆着手:“区区一颗丹药,何足挂齿,小意思啦,不值一提的。” 心直口快的念月插嘴道:“什么不值一提,莫神医,你刚刚给小姐服用的时候可是心疼的都快哭了,对吧怜香。” 怜香在一边识趣的没有接话。 莫也气的差点跳脚,冲念月吼道:“你这小丫头哪只眼睛看见的?净瞎说!正事不会干,多嘴你倒挺会。没看你小姐醒了,赶紧准备药膳去,看你家小姐瘦弱的,你个丫鬟倒吃的浑身溜圆。” 念月一时被莫也说的又羞又怒,扭着身子要回嘴,被怜香拽着胳膊拖走了。 仅剩一颗脑袋会动的凤飞飞,看的是目瞪口呆,她这是看走眼了? 装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就暴露秉性的莫也,这会儿也不装了,端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茶杯,仰着脑袋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惜玉想阻止都来不及,在一旁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下莫神医。 愣头愣脑的思辰可没想那么多,直接“呀”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吓得莫也一个激灵,斥道:“你这丫头怎么整日里咋咋呼呼的,我这好好的都快被你惊出病来了。” “不是莫神医,你拿错杯子了,这是念月刚刚喝过的,你的在那边。” 思辰说着还拿手指了指对角那个杯子。 莫也“啊”的一声杀猪叫,杯子都差点飞了,吼道:“念月” 被无辜问候名字的正在烧火煮药膳的念月 (); 第28章 刺客 就在凤飞飞醒来的当晚,寻草院已经迎来三波刺客了,可惜都被北战宸留下的暗卫解决了,兽奴的尸体被暗卫用化尸水销毁,可是打斗时留下的鲜血却染红了地面,被夜间造访的一场大雨给冲了个干净,院子里的凤飞飞几人对此一无所知。 莫也在凤飞飞醒来后不久,就到怜香准备的房间里睡下了,中间思辰和念月顶不住去眯了会儿,只有怜香和惜玉守在凤飞飞床边。 凤飞飞浑身疼的厉害,睡不着,就仰躺着,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最近发生的一切就仿佛有一只手,在暗中操控着,而那人显然对寻草院里的情况很了解,就好像在随时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一样。 不对,寻草院里有内奸! 凤飞飞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么说来赤金的事也不是偶然,都是有预谋的,可是除了自己就只有自己的四个丫鬟知道赤金和自己的事,也知道赤金虽然只是一条蛇但是对自己却很重要,那就是说自己会灵力、能御兽,其实也早就被对方知晓了,只是一直在等待时机没有立刻就动手。可惜自己对此毫无察觉,完全是被动挨打,还害得赤金差点魂飞魄散,好歹毒的心思! 又转头看了眼趴在自己床边浅眠的怜香和惜玉,怜香最早跟着自己,比自己大三岁,是自己五岁时从人贩子手里抢回来的。她当时七八岁的样子,骨瘦如柴,稻草一般枯黄的头发杂乱的披在肩上,一双大眼睛无助的望着自己,自己一个心软就动用了灵力救了她,四个里就数她最为忠心。 接着就是惜玉,她母亲为给她弟弟治病要卖了她,自己用一颗圣灵丹救了她弟弟然后留下了她。 念月是自己在路上用一个馒头骗回来的,其实也不是骗,起码她跟着自己天天有大白馒头吃这个真没骗她,虽然后来吃的她看见馒头就忍不住要吐。 再有就是从小没有双亲的孤儿思辰,凤飞飞对她印象最深。和流浪狗一个破碗里吃东西还能你一口我一口吃的这么和谐的,这丫头也算头一个,连老天都在看顾她,自己就顺道把这傻丫头领了回来。 思来想去,就只有惜玉的出现最为巧合,当时她手里就只有那颗圣灵丹还算值钱,这还是那次她病得快要死了,母亲生前身边的一个老嬷嬷不忍见她小小年纪就此丧命,偷了尹氏的一颗圣灵丹给自己,被尹氏发现后活活杖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最终也没有服下那枚丹药硬挺了过去,最后却被用来救了惜玉的弟弟,可惜却引回来了一头狼,这算不算报应? 看了一眼看似睡着了的惜玉,她长叹了口气,有时候一味的善良,其实和凤翎那口蜜腹剑的白莲没什么两样,都是会害人害己的。 尤其身在某个位置,背后还站着一群人等着来护,优柔寡断最为致命,所以有些人是万万留不得了。 正在凤飞飞自己在那里长吁短叹自怨自怜的时候,门被“哗”一下打开,雪依提着一把剑就冲了过来,惊醒了打盹的怜香和惜玉,怜香上去就展开身子挡在了凤飞飞身前,惜玉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似的小步移到凤飞飞身前。 凤飞飞看了一眼惜玉,出声示意两人关上门出去,并叮嘱不要惊动旁人。 待两人刚一出去,再也支撑不住的雪依就软软的倒在地上,凤飞飞见她一身白衣都被鲜血染红了,这血有她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当然更多的还是别人的。看来这丫头这回是真受伤了,还伤的不轻。 凤飞飞盯着她,开口道:“说说吧,怎么想起来躲我这里了。” 躺在地上的雪依虚弱的回答道:“我觉得你是好人。” 凤飞飞斜了她一眼:“说实话!” 雪依也不装了,直截了当的回答道:“人族里,我就认得你,而且我帮过你,你不会过河拆桥。” 凤飞飞翻了个白眼:“你那是在帮我?给我下套还差不多。还偷偷在我身上下了你们狐族特有的迷依香,好在事情败露后寻着香味躲到我这里?” 雪依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说道:“这都被你猜到了,厉害!” 凤飞飞瞪她一眼:“能耐的你,就你那点小聪明也就耍耍你那纯情小白花主人。” 雪依忽地从地上坐起,呲着牙发狠的说道:“不许这么说我的洛尘。” 这奶凶奶凶的小表情看得凤飞飞想笑又不敢笑,她龇牙咧嘴的艰难坐起身,疼的一脑门汗,喘着气说道:“好好,不提,你自己都强弩之末了还护着呢,不过,洛尘也的确值得,毕竟他是我见过的对兽奴最好的御兽师了。” 一提到洛尘,雪依毫无血色的脸上划过一抹甜蜜,轻声说道:“尘对我很好,他允许我叫他尘,他还像恋人一样照顾我。” 凤飞飞看她这傻模样,忍不住吐槽道:“那你还害他,不好好的当你家尘的恋人,在宴会上跑去当刺客刺杀堂堂帝后,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被抓住,洛尘甚至整个洛家就完了。” 一说道帝后,刚还一副温柔小意模样的雪依猛地变脸,她赤红着眼眶,神态癫狂的说道:“她该死,还有那个助纣为虐的云家,他们全都该死。” 凤飞飞赶紧安抚她道:“好好好,他们都该死,都不该活着站在你面前,你先冷静下来,咱们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 第29章 洛尘上门 雪依跟个充气气球似的,凤飞飞一拿这话头挑破关键,她就蔫儿了,心虚的低着头,不吱声了。 凤飞飞一下子就怒了,冲她吼道:“敢情你也不知道?到我这儿纯粹躲祸来了?大刺刺的把这么大口黑锅给扛我这儿,甩手就不管了,完了我还得提心吊胆的收留你,你脸怎么这么大呢?洛尘给你的?告诉你,我可不惯着你。你知不知道这要是被逮到,我这就是窝藏重犯,这刚到手的准太子妃头衔都得被摘了,你现在趁捉拿你的人还没来,赶紧麻溜滚蛋,哎,哎,等等” 刚进门还挺横的雪依,这会儿被凤飞飞训的耷拉个脑袋无精打采的,跟孙子似的也不敢吭声,生怕凤飞飞动真格撵她走。 这一听凤飞飞喊“等等”,以为有戏,立马欣喜的支起脑袋紧张兮兮的看着她。 只见凤飞飞一拍巴掌,兴奋的说道:“对呀,我怎么早没想到,这太子妃头衔又不是紧箍咒戴上摘不掉,我怕个毛啊,暂且先戴着,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啊呀呀,我觉得我现在可以睡个好觉了。” 说完又对着地上一脸懵的雪依说道:“那个,这位雪姑娘啊,不好意思天快亮了,我得睡觉了,麻烦你打哪儿来就打哪儿回吧,走好,不送!” 雪依半跪着,可怜兮兮的皱巴着小脸,噌噌噌几下,摩擦摩擦就滑到凤飞飞床前了,地上还顺便留下两条触目惊心的血道道。 把凤飞飞嫌弃的直皱眉,撇着嘴说道:“洛尘好歹也是凤御大陆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豪门贵族择婿的热门人选,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 雪依此时仰着小脑袋,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上一双紫眸布灵布灵的望着凤飞飞。 凤飞飞就有点不忍心继续打击她了,话锋一转,补充了三个字“小丫头”。 雪依狡黠的笑了。 凤飞飞:她就不该心软。 雪依此时脸色越来越白,身子也摇晃了几下,却依然倔强的半倚在凤飞飞床前。 凤飞飞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变个小狐狸,这几天就待在这屋吧!” 又从空间拿出一颗止血丹和一些疗伤的丹药,扔给她后,就躺下闭上眼睡了。 雪依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小狐狸,舔干净身上的血迹,跳上床试图钻进凤飞飞的被窝,被凤飞飞揪着尾巴就给扔了出来,她只好自己爬起来跳到不远处的躺椅上闭眼养伤去了。 莫也俨然变身成一个尽职尽责的大夫,天天来给凤飞飞看诊,顺便开些药膳、药浴方子给凤飞飞调理身子,经此周折,她的身体已经很差了,说弱柳扶风也不为过。 顺便也给突然闯进来的这只白狐治疗一下伤势,于是一人一狐,在他的精心调理下恢复神速。 就在雪依留在寻草院的第三天,洛尘上门了。 他到的时候,变成一只小白狐的雪依正哈巴狗似的趴在凤飞飞裙脚边,摇着毛茸茸的尾巴,眯着眼,张着嘴巴哈着气,晒太阳呢。 为什么是大夏天晒太阳呢?因为一个凉藤下斜躺着两个人,还有扇扇子端茶倒水的四个丫鬟,两边各站两个,不大占地儿又没有话语权的小白狐只能挤太阳下面去了。 洛尘简直都不敢拿眼睛看,那只可怜巴巴的小白狐真是在自己院里称王称霸的雪依?这才离开自己几天就混成这惨样儿了? 果然,这小丫头就是太单纯,没有他罩着只有挨欺负的份儿。 他摇了摇头,朝着那小小的身影走了过去。 雪依似乎闻到了洛尘身上雪竹的清香味道,扭头一看真的是他。 高兴的直接从地上跃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蹦蹦跳跳的就朝着他飞奔过去。 看到那个雀跃的身影,洛尘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朝着她张开双臂。 雪依一个飞扑就跳到了他的怀里,小小的毛茸茸的狐狸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最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朝凤飞飞得意的抛着小媚眼。 洛尘用手轻轻顺着她的狐狸毛,对凤飞飞客气的说道:“洛依顽皮,这几日叨扰凤二小姐了,今日出门得急,未来得及准备,来日洛尘必备上厚礼送至贵府,还望凤二小姐莫要推辞。” 对于洛尘的客气,凤飞飞是受的心安理得,为了收留这个刺杀帝后的超级重犯,她担了多大的风险,也间接为洛尘省去了很多麻烦,就是他亲自给她送礼也是应当应份。 但是洛尘不知道啊,只以为是雪依单纯喜欢她才自己跑上门的,这该死的雪依捅出这么大篓子却瞒着她主人,让她一个外人来替她擦屁股,这锅背的,真是人在床上躺,锅从屋顶来啊! 可是不管心里怎么憋屈,当着洛尘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看了一眼旁边躺椅上闭着眼睛假寐的莫也。 她眼珠子一转,对落尘笑着说道:“雪依挺可爱的,跟条小狗似的老黏人了,这几日老缠着莫神医求抱抱,一有空就嗖一下钻人家莫神医怀里去,晚上还非要钻人家莫神医被窝来着,我看都看不住。” 雪依一听这话,嚯的就竖起狐狸脑袋,急的吱哇一阵乱叫。 洛尘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 一旁的莫也也不装睡了,坐起身,想问问凤飞飞,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不知道。 莫非飞飞也对自己有意,偷偷在暗中观察自己?还半夜扒着自己的门窗偷看,要不然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连一只母狐狸的醋都吃,还跟人主人告状。 一想到这儿,莫也是心花怒放啊,把北战宸的祖宗八代都狠狠地感谢了一遍。 他又偷偷看了一眼凤飞飞,真是好看呀,这世上再没有比飞飞更好看的姑娘了。 凤飞飞现在可没心思理会,正一脸花痴样,盯着自己陷入歪歪中的莫也,她只两只眼睛在洛尘和他怀里的小狐狸身上来回扫,嘴角带着抹坏笑。 果然,洛尘才来了一会儿,水都没喝上一口,就阴沉着脸,气呼呼的抱着小狐狸走了,看的旁边的四个丫鬟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主仆俩一走,凤飞飞就扶着自己的腰,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 那夸张的笑声把来院里觅食的鸟儿都吓一跳,扑棱着翅膀逃也似的飞走了。 凤飞飞这才止住笑,一抬头,发现面前摆着放大版的五张脸,一男四女,齐刷刷的瞅着自己,跟看精神病似的。 呃,这就有点尴尬了。 她摸了摸鼻尖,说道:“那啥,早上忘吃药了,我这就回屋吃去。” 说完就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 第30章 赤金出关 月府,迎月阁。 月盈正拿着驯兽鞭,发疯般的狠命抽打着跪在地上的烈焰,鲜血从他黑袍上滴滴答答的落下,在他跪着的地面周围慢慢汇成了小滩。 烈焰摇摇欲坠的身子依旧跪的笔直,他紧抿着双唇一声未吭。 月盈打累了,走到茶几旁坐下,有身穿白衣的女兽奴恭敬的将冷热适中的茶水递到她的手里。 她半阖着眼帘小啜了几口重新放回女兽奴的手中,无意间瞥见一角白衣,猛地睁大眼睛,重新抓起杯子。 “砰”的一声就砸在了白衣女兽奴的脸上,鲜血顿时就淌了她一脸。 那女兽奴也顾不上擦,立即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她不敢求饶,因为她知道在小姐面前越是求饶死的就越惨。 她早上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磕破了阿娘死前留给她的一块玉佩,那是阿娘留给她护身的,当时她就知道今日要倒霉了。当领头的管事吩咐她今日给小姐当值时,她就知道今日她在劫难逃了。 在这凤府做事的所有兽奴,哪一个不是活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早一日、晚一日的终归逃不过一个死,这一天还是来了。 月盈扔掉驯兽鞭,从戒指里拿出上次比赛所得的皎月赤翎鞭,阴笑着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惊恐的眼神,兴奋的大笑着,猛地一挥鞭,那兽奴便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那凄厉的痛苦至极的叫声,让烈焰通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他紧紧握着拳头,头忽的抬起又无力地垂下,他都自身难保了,又怎么顾得上救族人,不知道他的兄弟姐妹还有父亲母亲在哪里,此刻是不是也在无助的受着主人的虐打,难道兽族真的完了吗? 此刻凤府寻草院里,已经突破圣王的赤金,正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朝着凤飞飞的房间就飞跃而去。 房间里,凤飞飞正斜躺在摇椅上,嘴里吃着怜香递过来的已经剥好皮的葡萄,不得不说自从上次北战宸走了后,这四个丫鬟就都突然转了性,个个对她体贴照顾入微,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莫也在她旁边拿个小凳子坐着,弯着腰,非要再细细给她把次脉。虽然她的外伤都复原了,身体却还是羸弱,脸色依旧透着病态的苍白,据他观察这很不正常。于是以把脉为由想着再给她好好看看。 为了不让她察觉,他只用了一丝精神力细细的探查着她的身体,还提议让她边吃边看诊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当莫也的这股精神力一进入体内,凤飞飞就知道了,只是装作不知罢了,反正有人帮他她也乐得自在,最好借着他的口让北战宸知道她的情况有多糟,然后赶紧主动把这婚给退了。 赤金“嚯”的一下大力推开门,惊得莫也差点一头栽凤飞飞怀里。 而这看在赤金眼里,就是凤飞飞悠闲的躺在躺椅上,怀里还搂着个美男,再看看旁边的怜香,正殷勤的给她喂着水果,这日子过的可真舒坦。 自己辛辛苦苦闭关累死累活的修炼是为了谁,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居然敢趁着自己不在时把别的男人领家里,还被自己给逮个正着。 顿时怒火中烧,一个箭步蹿上去,一只手提着莫也就跑了出去,院子里顿时传来莫也杀猪般的嚎叫。 凤飞飞头疼的扶着眉心,这熊孩子还是太暴躁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莫也被暴怒中的赤金给打死吧,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况且他对自己确实尽职尽责的,是个难得的好大夫。 想到这里,凤飞飞赶紧起身也追了出去,冲着赤金就高声喊道:“那位帅哥拳下请留人!” 赤金倒是停手了,看着凤飞飞,一脸的委屈和不甘,问道:“他有我好看?” 凤飞飞这时候也认真的打量起赤金来:他浑身隐隐散发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如瀑的黑发潇洒肆意的披在脑后,邪魅的脸上,肌肤近雪般剔透皎洁无瑕,刀刻般俊美的五官,浓密的眉毛下,深邃的鎏金色双眸里微染着一丝愠怒,高挺的鼻子下,绯色的薄唇委屈的紧抿着。 凤飞飞想起曾经有一句形容兽皇龙御的话,不知道用在它身上合不合适,她想应该是合适的吧:三十三天外,独我妖般魅颜,莲华容姿。天人不敢看我,深恐一念坠尘。 凤飞飞没有直接回答他,不过看痴了的表情却诠释了一切。 赤金心里一喜,面前却依旧生着气,冲凤飞飞埋怨道:“找你也不找个好看点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就这货色也能入得了你的眼?” 鼻青脸肿的莫也:貌似他也算是世人眼中难得一见的美男吧,怎么到这货嘴里就成不入眼的玩意儿了?是他眼光太高还是这世间玄幻了连最起码的美丑都分不出了。 凤飞飞知道这家伙顺毛驴,得捋,不能逆着他来,于是连连称是,笑着说道:“赤金说的都对,这世上再没有比赤金更俊美好看的男子了,我一见到你,别人就都入不了我的眼了。” “是吗?” 凤飞飞石化当场,北战宸来了。 北战宸一袭黑色绣金丝蟒袍,白玉冠束发,俊美如谪仙。他和北宸睿长得有六七分相似,但是不同于北宸睿雌雄莫辨的绝美,他的五官相对硬朗一些,气质偏清冷,如寒星般的双眸里不悲不喜,却自带威严,常年身居高位的上位者的气势,使得他哪怕一个迈步都尽是无限魅力。 刚解决完一个,这又来一更棘手的,赤金这刚被凤飞飞捋顺的小暴脾气又上来了,灵力一涨,对着北战宸上来就开打,北战宸也不示弱,迎着就打了上去。 凤飞飞在一边头疼的喊着:“完了完了,这下瞒不住了。” 但是,又不能看着这两人真打,只能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几个丫鬟一见,七手八脚就招呼了过去,念月扯着嗓子就开喊:“都别打了,快来看看呀,小姐晕过去了。” 两人只能暂时停了手靠了过来。 莫也赶忙过来查看,被赤金一个巴掌就呼一边去了,自己抱起凤飞飞就朝屋里走。 北战宸黑着个脸也跟了上去。 思辰在后面追着喊:“赤金,你把神医拍飞了,一会儿谁给小姐看病啊!” 赤金还没回话呢,莫也就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跟着进屋去了。 赤金现在也知道这个穿着白衣装美男的挫货是神医,也不捣乱了,安静的站旁边看着莫也给凤飞飞检查。 只见莫也的眉头越皱越深,半晌开口说道:“果然如此。” 赤金在一边着急的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莫也白了他一眼,不悦的说道:“我刚刚就察觉到她的神魂和精神力不对劲,正准备进一步查看,让你小子突然闯进来给打断了。” 赤金有些心虚的说道:“原来你刚刚是再给她看病啊!” 平白无故挨顿打,莫也这会儿都快气死了,对着赤金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呢,都跟你似的脑子里装的都是黄色废料。” 赤金一见这货居然敢骂他脑子里装着屎,晃了晃拳头,威胁道:“你再废话一句试试,赶紧看你的病,她这病不管多严重,你得给她看好了,要不然小爷我这拳头可不饶你。” 莫也这会儿是人在屋檐下,北战宸这厮也不帮他,他自己身单力薄的只能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了。 但是凤飞飞这病这回他是真无能为力了,只能冒着再次挨打的风险,小心翼翼的说道:“她的神魂和精神力好像被人给采补了,现在勉强只剩一半,残缺不全的我能力有限,目前是没办法了。” 赤金震惊的张大双眼,揪着莫也的衣服问道:“你说什么?你说她的神魂和精神力被人采补了?” 莫也缩着脖子,磕磕巴巴的说道:“是,是啊!” 念月在旁边哭着说道:“哪个黑心肝的这么恶毒,居然用采补小姐的神魂和精神力这种险恶的招数,要是让我知道非扎他小人儿不可。” 思辰在一边符合道:“还有我,还有我。” 怜香抹着眼泪叹着气,没有看到旁边惜玉古怪的眼神。 赤金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赤红,难怪自己明明伤的那么重,居然好的那么快,以为是自己血脉觉醒的原因,却没想到是凤飞飞牺牲自己救了他。 他这回没有再暴力对待莫也了,只问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不管什么代价,只要可以治好她。” 看着赤金通红的眼眶,莫也也没为难他,老实的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有胜于无。” 在一旁久久没有说话的北战宸这时候开口了:“怎么说?” 莫也说道:“传闻万年寒玉髓和千年冰魄是治疗神魂和精神力的圣药,对修复残缺的神魂和精神力有奇效,不能能使其复原还可以使修复后的神魂和精神力更为强大。只是如此神药只在书中看到过,世人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真假。总之留有一份希望也是好的。” 大家都不做声了,凤飞飞实在装不下去了,干脆动了动眼皮假装要清醒的样子。 刚好被细心的怜香看到,惊喜的喊道:“莫神医,你看小姐是不是要醒了。” 凤飞飞赶紧顺势睁开眼,装作无意的问道:“大家这是怎么了,怎么个个愁眉苦脸的。” 北战宸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起身说道:“你身体不舒服,多休息会儿,本太子改日再来看你。” 反应过来的赤金,指着北战宸问凤飞飞:“这人谁啊?怎么老来看你。” 北战宸看着凤飞飞问道:“这就是你那日,拼着和凤家老祖同归于尽也要为其讨回公道的那条宠物蛇?” 赤金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自动忽略了北战宸口中“宠物蛇”这三个字,问道:“你因为我和凤家那老怪物打架了?受伤没有?伤哪儿了?严不严重?” 莫也在一边跟发现什么了不得的真相似的,指着凤飞飞高声说道:“原来你全身经脉俱断是为了这条蛇跟人打架打得?” 凤飞飞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赤金拳头捏的“咯咯”响,咬着牙说道:“那老怪物居然把你打成这样,我找他去,削不死他牙的。” 凤飞飞也不拦他,只说道:“我看是他削你吧,要不要我再救你一回,这回说不定我就真拼进去了。” 赤金耷拉个脑袋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凤飞飞苍白的脸和比以前更纤瘦的身子,心里闷闷的疼。 直到北战宸走到院门口不轻不重的留下一句“我是她未婚夫”时,才反应过来,抖着手指着北战宸离开的背影,问道:“我就闭了个关,你这可倒好,连亲都订好了?” 莫也脱下一只鞋,照着北战宸的背影就射了出去,嘴里骂骂咧咧道:“我操你大爷的北战宸,明知道兄弟妻不可欺,你他娘的还故意把我单独留下来给这么个天仙似的单身大美人治病,我只单纯以为你是好心给我创造机会,哪成想你这是在坑我免费给你打工,这世上就没有你不利用的人,老子咒你早晚有天翻车摔不死你。” 莫也不知道的是,他这句话后来一语中的。 (); 第31章 洗澡水 莫也缺着一只鞋,一脚深一脚浅的骂骂咧咧出了凤飞飞的房间。 赤金气呼呼的瞪着凤飞飞,跟个被人抛弃的小怨妇似的。 凤飞飞看着他那幽怨的小眼神,莫名的有些心虚,自己都有一种自己是负心汉的感觉。 她小心翼翼的说道:“赤金,你突破圣皇了,不错嘛,恭喜!” 赤金没有搭理她,转身出去了。 怜香几个复杂的看了凤飞飞一眼也陆陆续续出去了。 剩下凤飞飞一个人,无聊的趴在床上,发着呆,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她抬头一看居然是赤金。 赤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凤飞飞手里,别扭的说道:“给,喝了。” 凤飞飞好奇的打开瓶塞,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皱着眉毛说道:“好腥呀,不会是你的血吧!” 赤金没有说话,只用眼神示意凤飞飞赶紧喝了。 凤飞飞突然想起了什么,探身冲到他的面前,一把扯开他胸前的衣服,心口处醒目的扎着一个带血的绷带。 她红着眼睛冲他吼道:“你在干什么,疯了吗,你一生总共就只有三滴精血,你现在给我一滴,你自己要用的时候怎么办?” 赤金被她吼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无奈的搓着手。 凤飞飞口气也软了下来,柔声说道:“你看,我不是好了吗?经脉和实力也都恢复了,只是缺了一点神魂而已,没事的,不影响什么的,大不了以后不再使用御兽术,本来我也轻易不打算用的,你不用这么做的。” 赤金抬头,金色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她:“缺了神魂很疼,比肉体疼百倍,这种感觉我知道,你不用骗我。至于精血,别担心,不是还有两滴?又不是没有了,紧张什么,如果你需要都给你也没事,我都不在意你想那么多作甚,赶紧喝了。” 凤飞飞还是舍不得喝,这精血是赤金体内的能量和精元所化,对稳固调养神魂有一定的作用,可以暂缓神魂缺失带来的疼痛折磨,不过她觉得将这么宝贵的东西用来止疼还是太浪费了,就算赤金不心疼她也心疼啊。 赤金见她犹豫着不肯喝,从她手里拿过瓶子,将她拉自己怀里禁锢起来,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瓶子就灌了下去。 凤飞飞震惊的睁大着双眸,整个人都呆愣愣的,连唇角沾着一点血迹都没察觉到。 赤金鎏金色的眸子一暗,伸出舌头就添了上去,被反应过来的凤飞飞呼了一个大嘴巴子。 他绯色的唇角微勾了一下,邪魅的脸上随即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委屈的说道:“你不都说这东西金贵了,我这不是怕浪费吗,听你话也有错,还得挨一巴掌?” 凤飞飞脸红的跟秋日里熟透了的苹果似的,看着赤金白玉般的脸上红红的五指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貌似赤金说的也没错啊! 不过,这感觉怎么有点熟悉,好像曾经也有个人这么给她喂过药,难道是前世?哎呦,我去,凤尊不会前世就是这么被兽皇给套路了吧! 不过,看着赤金那傻乎乎的模样,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毕竟他一条才十几岁的幼蛇肯定和兽皇那个活了几千年的腹黑老妖精没法比。 想到这,她偷瞄了一眼正委屈的望着自己的赤金,从空间也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他,命令道:“喝了,喝了伤口就好了。” 赤金也没多想,接过来,拔掉瓶塞一口焖,喝完还添了下舌头,朝凤飞飞挑了挑眉,说道:“真好喝,还有没?” 凤飞飞一个踉跄,差点给他跪了,憋着笑问他:“好喝?” 赤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是我第一个见过的夸自己洗澡水好喝的。” 凤飞飞说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赤金捂着嘴打开门,一溜烟跑了。 凤飞飞止住笑,皱眉深思:这泡过浴的万灵水应该还是有用的吧,如果有用的话,那赤金的泡澡水可就老珍贵了。 洛府。 雪依自从被洛尘从凤府接回来后,就被洛尘强制性的要求学习《女诫》、《女训》。 洛尘还亲自充当教书先生,每天给她上三个时辰的女德课。雪依学没学会他不知道,反正自己一个大男人是把这两本书背的滚瓜烂熟。 这一天,洛尘在伊水阁的凉亭里,拿着把玉尺,“啪啪”的打着雪依手心,嘴里还训着:“背错一个字,打一下手心,这回记住回,下回还记不住,一个字,两下手板心,以此类推,看你记不记得住。能耐了你,跑人家里对着陌生男子投怀送抱,还半夜钻人被窝,怎么不见你钻我被窝?” 雪依夸张的大喊着疼,听见这句话,立马讨好道:“那今晚我就钻你被窝,剩下的板子就不打了吧!” 洛尘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顿时俊脸通红,指着雪依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玉尺一丢,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转身走了,留下雪依一个人捂着嘴巴偷偷的乐,然后花蝴蝶似的欢快的追了上去。 随着雪依的离去,从假山中走出一个提着食盒身着蜜合色滚雪细纱裙的女子。 该女子正是云家大小姐、云初一母同胞的妹妹云默,她恨恨的盯着那道刚刚离去的娇俏的背影。 “云小姐这点心我看我那大哥这会儿是没心情吃了,不如送给在下如何?” 这时候洛沐也从假山走了出来,他身姿如玉,忽略那双阴鸷的眼睛,倒也是个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就是与洛尘相比那也是不差什么的。 云默深呼一口气,抬高头颅扭头看着他,说道:“可以呀,你喜欢就送给你。” 洛沐上前一步欣喜的接过,刚开口准备回礼道谢。 却听云默继续说道:“反正拿回家也是给兽奴吃的,给你正好,省的浪费。” 说完这话她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给洛沐一个高傲的背影。 洛沐怔怔的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良久,他才对着假山后的红色身影略带凄凉的说道:“芜霜,你会不会也看不起我?也是,我是父亲醉酒一夜情留下的,后来我母亲抱着刚满月的我找上门,可是我爹他不可认,后来验证我真的是他儿子后,又说我母亲心机重故意设计酒里下了助兴药才有的我,是老祖宗看我可怜不仁洛家子嗣流落在外才让我认祖归宗,可是我爹他为了讨好他的原配夫人就是洛尘的娘,他居然要求去母留子,你知道吗为了我,母亲她是自缢而死的,就只是希望我可以鲤鱼跳龙门,高人一等,做人上人。可是芜霜,你看看,这里没一个人看的起我,我对洛家而言就像个鸡肋,不管我多努力我都摆脱不掉洛尘的留给我的影子,只要有他在,所有人都看不见我,所有人眼里都只是他,我算什么呢,一个为了获得周围人的关注、迎合身边人的需要而不得不卖力表演的小丑。” 芜霜从假山处走出来,默默站在洛沐的身后,听他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哭诉。她犹豫着伸出手想要轻轻的抚摸一下他,可是手一直停留在半空,不敢触碰到他,怕自己的手脏亵渎了他。 洛沐一个人在那里滴滴咕咕的说了半天后叹息一声,自嘲道:“算了,你就当我在自言自语吧,我怎么能指望你理解我呢,说来也好笑,我居然自怨自艾堕落到需要一个兽奴来心疼怜惜我了。” 说完就径直走了,没有回头。 芜霜讪讪的收回手,倔强的站在洛沐刚刚离开的位置,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满目心疼。 (); 第32章 云初身世 云默一回到云府,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一整天不知不喝,谁也不见。把云遮月夫妇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围在女儿的门口团团转。 云初回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平日里高高在上一副生人勿近做派的家主爹,跟个愣头青似的六神无主的在云默的院子里来回转着圈圈。 他走上前,刚想开口问一句“怎么了”,就被自家亲娘揪着耳朵扯到云默的门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云初,你妹妹出这么大事,一天了都不见你的人影儿,这会儿来是不是想看看你妹妹死没有,平日里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总看不惯我和你父亲偏向默儿,现在指不定巴望着你妹妹出事,这样家里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你这黑心肝的,你说我要你有什么用,要是默儿再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 云夫人说着眼泪就“啪啪”的往下掉着。 云遮月皱着眉在一边呵斥道:“说的什么话,不会说话就闭嘴,一个妇道人家,遇事就只会哭,只会抱怨,云默这样关云初什么事,我看云默会这样都是你给惯的,看看别人家的女儿哪一个像她,把自己爹娘关在门外不让进门,这成何体统。” 接着又看了一眼一旁一脸痛色捂着耳朵的云初,不耐烦的说道:“你也别怪你母亲抱怨,云默出这么大事,你这个做哥哥的好歹也关心一下,今天一天跑哪去儿了?” 云初低着头恭敬的答道:“回父亲、母亲,孩儿之前的兽奴在上次比赛时折进去了,这段时间一直也没遇上合适的,今天就想着去兽域再猎一个,不成想家里出事了,还请二老见谅。” 云夫人一听顿时就急了,挥着帕子就哼哼唧唧的哭起来,边哭边说:“老爷你听听,在他心里一个兽奴都比他妹妹重要,这以后要是没了我们二老,我们的默儿可指望谁护着。” 云遮月被云夫人哭的心烦,对云初挥着手说道:“外面跑腾一天灰头土脸的,下去换洗一下吃过东西就过来看看你妹妹,她平日里最听你的话,去吧!” 云初看了一眼云夫人,向着云遮月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云初一走,云遮月拉过云夫人就悄声说道:“你今天说这些话,像什么样子,哪里像一个做母亲的,就不怕云初多想?他向来心思最为缜密若是猜出些什么来怎么办?” 云夫人委屈的抹着眼泪,说道:“我也是在气头上,一时嘴里没个把门,老爷你别生气,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云遮月听她这么说,心里也熨贴许多,再多的话也不忍说了,握起她的一只手柔声说道:“为夫知道,以后注意就好。” 云夫人悄悄打量了了一眼云遮月,见他神色缓和,又微蹙着秀眉担忧的说道:“可是我们的默儿怎么办,她明明和凤家的凤翎、月家的月盈一样都是嫡女,是族中最有资格做少主的,现在横插一个云初我的默儿就只能做个平平淡淡的闺中小姐,无权无势,无人在意,就连今日受了这么大委屈也只是闷在屋里独自伤心落泪,老爷我这心里难过。” 云遮月伸过手臂将云夫人揽在怀里,轻声哄道:“夫人,为夫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你也知道,当年四大家族各家主成婚多年都没有嫡子,老祖宗和洛家老祖两人是死对头年轻时就耗了一辈子,老了老了非要比儿孙,老祖宗甚至放出族中嫡系子弟谁得嫡长子即可得家主之位的豪言,刚好那时有一次我喝多了错把你的陪嫁丫鬟素卿当作你,做了糊涂事这才有了云初,你也刚好怀有身孕,又在同一天生产,为了家主之位只能对外谎称云初和云默是龙凤胎,老祖宗大为高兴,当即就宣布立我为家主,所以这家主之位也有你的一半功劳,这些年你觉得亏欠云默,凡事向着她,为夫也随你。只是这些前尘往事以后就烂我们夫妇肚子里再不可提了。” 云夫人轻靠在丈夫的怀里,嘴里顺从的应着是,眼里却满是阴骘。 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口里的低声谈话,刚好被屋里听到动静跑过来扒着门缝查看情况的云默,一字不漏的给听了去。 云初从云默的落霞院出来,就匆匆回了自己院子,交待了侍从打水沐浴后就急忙进了屋。 关上门,他脱掉玄色外衣,咬着牙扯掉沾满血迹的里衣,露出背上深可见骨的抓痕,上面冒着丝丝黑气。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突然弯腰焦急的在刚刚脱掉还带着血迹的里衣里,仔细的翻找着什么东西,最后找到一块绣着凤羽花的白色锈帕,这锈帕显然已经很多年了,虽然被人仔细收着依旧泛着淡淡的黄色。 云初手里捧着这块锈帕,寒霜似的脸上绽出一抹孩子般开心的笑,小时候母亲偏爱妹妹,经常忽视他,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忿,他常常虐待打杀府里的兽奴,身上日积月累的就沾满了兽族的血腥之气。 十岁那年,他一个人跑到山上玩,迷路了,被闻到血腥气息赶来的一群灵兽围攻。幸好一个身穿水绿色裙子蒙着面纱的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孩路过,出手救了他。她小小年纪但驭兽术真的很厉害,笛子那么轻轻一吹,那群凶神恶煞的灵兽就夹着尾巴跑开了。看到瘫软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他,小女孩走过来问他饿不饿,递给他一个用白色帕子包着的馒头后就起身离开了。 当时,他在想,帕子怎么可以用来装馒头,这个女孩真有趣。他就想追上去问一问她是谁,家住哪里,可惜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恰好这时候,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匆匆跑过来,边跑嘴里还边喊着“小姐”,看到他还问他有没有见过一个身穿水绿色衣服的小女孩,他就问他家小姐是谁,叫什么。那家丁高傲地说道,他家小姐就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月家的大小姐月盈。 他才知道原来刚刚救了自己的小姑娘是月大小姐,十几年过去了他还记得初遇她时的模样,小小的人儿,暖暖的像个小太阳,从此照亮了他灰暗的人生。虽然后来所有人都会说她不好,但是在他心里她依旧如他初见时的那般美好。 晃了晃神,从思绪中拉回,他盘腿坐下,开始运功疗伤。 半个时辰后,他吐出一口浊气,背上的伤口没了黑气干扰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 他起身随意披了件外袍。这时候下人刚好在外敲门,他说了声“进”后,就有两个兽奴提着水桶、端着干净的衣物进来。 简单的洗漱后,云初便大踏步出了房间,去往落霞院。 落霞院里,云遮月夫妇正在哄着云默用晚膳,见他过来,云默亲昵的喊了声哥哥。 云初看着这个从小到大每回看到自己都满心欢喜的叫着自己哥哥的唯一的妹妹,冰霜似的脸上如初雪消融般绽开一抹真挚的笑。 他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云默的小脑袋,开口说道:“听说你今日整整一天都滴水未进,跟哥哥说说怎么了。” 云默仰起精致的小脸,在云初的手心里蹭了蹭,撒娇般的说道:“哥哥,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云初和云遮月夫妇打了声招呼,拉开椅子坐到云默旁边,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汤羹问道:“何事?” 云默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哥哥,我喜欢洛尘,我想嫁给他。” 云初拿汤勺的手顿了一下,说道:“只要默默喜欢,怎样哥哥都支持。” 云夫人在旁边低头喝着汤,难得的没有接话。 云默撇了下嘴,一副快哭的模样,说道:“可是哥哥,洛尘他不喜欢我,他有喜欢的人。” 云夫人把汤勺“砰”的一下扔碗里了,溅起的汤水有几滴刚好落在了旁边正在夹菜的云遮月脸上,他筷子一滑夹到半道的菜落了空,干脆筷子一横不吃了。 云初依旧小口的喝着碗里的汤,顺嘴问道:“谁?” 云默唇角一勾,知道哥哥这是生气了,从小到大哥哥每次生气的时候都是这样,越是看着平静后果就越严重。 见他碗里的汤要见底了,云默亲自接过又给他盛了一碗后,才轻声说道:“是他身边的那个兽奴,九尾天狐。” “什么?” 云夫人猛地拍了下桌子,把云遮月面前的筷子都给震飞了。 倒是云初,忽略面前溅出一圈的汤水,继续优雅的喝着,没有说话。 云夫人见状起身,一把抓过云初面前的汤碗摔在了地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不看看你妹妹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儿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吃的下去,那洛尘实在欺人太甚,放着我们默儿这个出身高贵又模样倾城的天之娇女不要,居然和一个低贱的兽奴搅合在一起,如此辱没埋汰默儿,真是气死我了。你这个堂堂云家少主难道是摆设不成?” 云遮月头疼的看着云夫人,无奈的说道:“人家喜欢自己的兽奴,碍着云默什么事了,你至于气成这样,搅合的一家人饭也吃不成。” 云夫人忿忿的说道:“怎么没碍着默儿的事了,你没听我们女儿刚才说吗,她喜欢洛尘,想嫁给他,那他喜欢个兽奴,我们默儿怎么办?再说了,以后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别人提起来肯定会笑话默儿连个兽奴都比不上,这让默儿以后还怎么见人。” “岂有此理” 这回是云遮月,气的将饭桌拍的砰砰响。 云初拿过面前的锦帕,擦了擦嘴,站起身说道:“父亲,母亲,我吃饱了,一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 又拍了拍云默的肩说道:“默默,哥哥有空再来看你,先走了。” 云默抬手故意擦了下眼泪,红着眼眶冲他甜甜一笑,说了句好。 云初又看了她一眼,大步流星的走了。 云默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渐渐变冷,还挂着泪珠的楚楚可人的小脸上划过一抹不屑。 一旁的云夫人指着云初的背影,气愤的说道:“老爷,你看他!” 云遮月看着自家夫人,头疼地说道:“你就消停会儿吧,平时不见云初还温柔似水像个贤妻良母,怎么一见他就跟点了炮仗似的上蹿下跳吧吧个没完,整个一泼妇,哪还有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就起身,快步离开了。 (); 第33章 拍卖会 雪依果然说到做到,当天晚上就变身小白狐钻了自家主人洛尘的被窝。 洛尘看着趴在自己怀里装睡着的小狐狸,既无奈又好笑,也舍不得像凤飞飞那样拎着它的尾巴无情的甩出去,只好由着它趴在自己怀里睡。怀里有暖绒绒软乎乎的小东西占着,貌似这一晚他自己也睡得格外踏实安心。 天亮的时候,洛尘觉得鼻子上有东西,痒痒的,就睁开了双眼,看到已经化作人形的雪依正趴在他的怀里,手里拿着自己的一小撮头发扫着自己的鼻尖,他吓得差点滚下床去。 通红着脸佯装怒道:“你,你,你,赶紧穿好衣服出去,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被人看到可如何是好?” 雪依用手将洛尘扭到一旁的脸掰过来重新对着自己,认真的说道:“尘,你真好看,我可以亲你吗?” 洛尘看着雪依干净的不带一丝欲念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居然说不出口。 雪依见他不说话,直接把嘴凑上去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亲完看着他“嘿嘿”的傻笑。 洛尘震惊的看着雪依,“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雪依看着他这傻乎乎的模样,觉得可爱的紧,忍不住又凑上去“吧唧”一口印在了他的唇上。 洛尘像个初次被占便宜的小媳妇似的,羞红着脸半天没回过神。洛依趁这空挡“咯咯”笑着就跑了出去。 半天,洛尘才回过味儿来,他这是被偷亲了,这感觉好像还不错,他似乎挺喜欢的。随即,他抬起手轻轻的摸着刚刚被雪依亲过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 雪依一溜烟儿跑回自己房间后,笑的像个偷吃了糖果的孩子,在房间里开心的又蹦又跳。直到听见有人敲门,才收拾了情绪恢复正常,走过去打开门,居然是洛尘。 见到雪依,洛尘就禁不住想起方才她亲自己时的场景,耳根止不住红了起来,他低头轻咳了两声,对她说道:“收拾好了吗?收拾好的话随我出府一趟。” 雪依原本以为洛尘是来兴师问罪的,耷拉着脑袋一副随时接受先生批评教育的好学生的模样,一听他这么说,高兴的跳了起来,忙急声应道:“好了,好了,那现在就走吧!” 说完就模样欢快的率先出了屋。 洛尘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雪依,走一会儿就停下来回头偷偷打量一眼洛尘,再接着走,如此反复了几次,洛尘终于忍不住了,一个飞跃追上她,拉起她的一只小手,好笑的说道:“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我又不是不让你看,至于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可惜,贼你也做不好。” 雪依看着这只握着自己右手的大手,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蜜般,她抬头看着洛尘,问道:“尘,你的手好温暖,我真的好喜欢,你可不可以一直牵着,一辈子的那种?” 洛尘被雪依突如其来的情话羞的满脸通红,没有答话,见她有些失落的样子,下意识的就点下头。 雪依见状笑的像个孩子,跑到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合欢树下,围着树身转了好几圈。 此时正是合欢花开的季节,粉红色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落在树下笑的开怀的少女的发梢上,眉眼上,衣服上,衬的少女仿若仙子一样。 洛尘看着这一幕,开心的笑了。这一刻,他感觉这个世界好小,小的就只剩面前这个合欢树下娇笑着的少女了。 快中午的时候,洛尘带着雪依拿着买好的礼物,亲自登门向凤飞飞送谢礼来了。 凤飞飞看着桌上摆着的一摞名贵礼物,笑的见牙不见眼,嘴里却客气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多大点事,也值得洛少主亲自上门如此厚礼相送?受之有愧啊,还是拿回去吧啊!” 洛尘坚决要凤飞飞收下,说这是应该的。 雪依在旁边向凤飞飞炫耀似的抛着媚眼,赤金看着两个女人在那里旁若无人般眉来眼去的,冷哼一声到一边和洛尘尬聊去了。 一会儿出去买菜的念月和思辰回来了,叽叽喳喳的向凤飞飞汇报着在街上的所见所闻。 念月兴奋的说道:“小姐,今天在街上,听到兽域北斗天狼一族的狼王被抓了,晚上要在月孤拍卖行拍卖,听说到时候很多人去,一定很热闹,小姐我们也去吧,听说那狼王冥幽长得特别俊美,去饱一饱眼福也是好的。” 思辰也一边脑袋点的跟捣蒜似的,附和道:“就是小姐,反正你现在也不差钱了,要不就干脆买回来,和赤金凑一对,我们看着也养眼,到时候我吃饭也能多吃两碗。” 正和洛尘大眼瞪小眼的赤金,一听这话扫了凤飞飞一眼黑着脸,冷哼一声起身走开了。 凤飞飞见状,对着思辰训斥道:“有赤金这个绝世大美男在,还不够你看的,还要什么狼王,就你这样的要再多美男有什么用,你也就看看,再多你也干不了,再说了你以为我那钱都是大风刮来的,由着你天价买个狼王回来就只图每顿多吃两碗饭?” 雪依在旁边听的变了脸色,拉着凤飞飞走到一边,附耳轻声说道:“要不,你把那狼王拍下来吧!” 凤飞飞震惊的看着她,说道:“你没毛病吧!思辰傻你也跟着犯二?” 洛尘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雪依指着凤飞飞说道:“是飞飞,她想买那狼王。” 凤飞飞 雪依背着洛尘一直冲她做拜托的手势,凤飞飞仔细想了想貌似买个狼王回来给赤金做小弟也不错,没准以后赤金回兽域他也能帮上忙。便顺着雪依的话说道:“啊,对,我不是没兽奴嘛,想着把狼王买回来,就是钱不够,想着让雪依问问你能不能借我点儿。” 洛尘笑着说道:“是这样啊,到时候一起去吧,不够的剩下我给你补上就是。” 雪依冲凤飞飞眨巴了下眼睛,凤飞飞也没搭理她,这丫头整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瞒着洛尘,忍不住看了一眼光风霁月的洛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也不知道这牛粪,最后养不养得住这花,当然了这花肯定是指洛尘。 (); 第34章 谁是奸细 吃午饭的时候,莫也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了,非要挤凤飞飞旁边,被赤金一个巴掌直接呼一旁的雪依边上了。 接着,他又被变了脸的洛尘拎着衣领子丢门口去了。 莫也气的直跳脚,可惜武力值不高,没法和大佬们计较,只能端着碗扒拉些菜上边上吃去了。 想他堂堂鬼医,凤御大陆民众敬仰般的存在,谁不是巴巴的上赶着请他,就是太子北战宸,那也得乖乖供着自己。在这里居然被人嫌弃的饭桌都不让他上,他这是图什么,哼,这帮没点眼力劲儿的家伙。 他又撇了一眼正和赤金那条蛇打情骂俏的凤飞飞,嘟囔了句:小没良心的。 凤飞飞倒不是真的忘恩负义,实在是莫也和赤金这俩人八字不合,一见面就吵吵。莫也还在这儿待上瘾了不肯走,说什么自己不能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还又折兵,他得在这儿把饭钱先吃回来再说。赤金呢,是怎么看莫也怎么不顺眼,一见面就举着拳头要揍他。凤飞飞现在看见这俩人碰面就头疼,也不知道北战宸什么时候来,把这货给领走。 拍卖会晚上才开始,众人吃过午饭没事干,凤飞飞便提议几人玩谁是奸细,怜香惜玉几个丫鬟摆上茶水果盘点心后便候在一旁观看,惜玉听到“谁是奸细”这个游戏名字时,眼神瑟缩了一下,被正打量她的凤飞飞捕捉到了,凤飞飞眉毛一扬,讽刺一笑。 游戏很简单,在场凤飞飞、赤金、莫也、洛尘、雪依共五个人。在场五个人中四个人拿到相同的一个词语,剩下的一个拿到与之相关的另一个词语;每人每轮只能说一句话描述自己拿到的词语,但不能直接说出那个词语,不能让奸细发现,但也要给同胞以暗示;每轮描述完毕,五人举手选出怀疑是奸细的那个人,得票数最多的人出局,如果有两人票数一样,则待定,若有奸细存活到最后,则奸细获胜,反之,则其他人获胜,输的人罚酒一杯。 赤金毕竟寡言,用凤飞飞的原话是“闷头驴”,连个简单的词语表达都不太会,老是被误会是奸细,总让真正的奸细躺赢。凤飞飞酒量不太行,虽然小脸喝的粉红,却也比大了舌头的雪依好了不少,三个大男人倒还可以。 尤其是赤金,防狼似的盯着旁边时不时拿眼睛偷瞄微醺的凤飞飞的莫也,洛尘头疼的扒拉着一不注意就挂自己身上的雪依,如玉的脸上挂着无奈又宠溺的笑。 半晌,凤飞飞觉得身上有点燥热,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扫了一圈院子,发现惜玉不见了,又抬眼看了一眼雪依,好家伙直接跨坐洛尘身上去了,身为女人她自己都没眼看。悄悄打量了眼赤金,这家伙完全没看洛尘那边,妖孽般的俊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只是在莫也朝她看来时,微皱下眉,吓得莫也差点趴桌子下面。 赤金,可真帅 凤飞飞心里赞了一句。抬手摸了下额头,滚烫,我去,思想又开衩了,正事忘了,酒色误事啊。她从空间掏出几粒解酒丹,自己吃了一粒,抛给洛尘一粒让他喂给雪依,便吩咐怜香几个准备出发去拍卖会。 莫也死皮赖脸的也非要跟去,凤飞飞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去。赤金则继续充当凤飞飞的护花使者,尽职尽责的守在她的身边,死守严防着莫也。 洛尘和雪依在一旁,对着这台二男追一女的大戏,看的津津有味。雪依时不时地还跳出来调侃两句,几个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的到了月孤拍卖行。 看着拍卖行门口排起的长长队伍,洛尘很自然的拿出一张黑金卡,门口招呼的一个小厮见状忙大声喊着“掌柜的”,不大会儿就见一个胖瘦适中、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笑着从里面小跑着迎了过来,将凤飞飞几人客客气气的领到二楼的贵宾包厢。 凤飞飞朝掌柜的招招手,拿出一个装有液体的琉璃瓶,在掌柜的面前晃了晃说道:“掌柜的,万灵水,听过吗?” 仝掌柜接手拍卖行这么多年,哪里会没听过,顿时大张着嘴巴,急忙双手接过瓶身,激动的问道:“敢问这位小姐,这瓶中可是传闻中的万灵水?” 凤飞飞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瓶万灵水可以在今晚的会上寄卖吗?” 仝掌柜一听这话,连忙说道“可以,可以。我们不仅可以在今晚帮您拍卖这瓶万灵水,除了收取百分之八的佣金外,另外我可以做主再给您送一张洛少主手里的至尊卡,要知道这至尊卡,目前为止我们拍卖行也只送出去过五张。” 洛尘就着凤飞飞询问的目光,点了点。 (); 第35章 心疼 事情安排好后,仝掌柜就着急忙慌的出去了,估计压轴的狼王因着凤飞飞的这瓶万灵水要提前出场了。 仝掌柜一走,赤金就贴着凤飞飞的耳朵轻声问道:“那是我的洗澡水?” 凤飞飞照着他的脑袋轻拍了下:“低调!” 赤金如玉般的脸上染过一抹绯色,咳了两声,说道:“我上次喝了一口那水之后伤口立马就复原了,刚看掌柜的对着那一小瓶万灵水就激动成那样,我猜这万灵水定是珍贵无比,听说你要拍卖他在不知道你身份的情况下又送你至尊卡,可见这万灵水确为稀世至宝无疑。你居然拿来给我泡澡,我现在想来也心疼,不过我倒不是心疼这宝贝,而是心疼你对我的这份心。” 凤飞飞被赤金这猝不及防的情话闹了个大红脸,拿出粉拳在他胸口处轻锤了几下,嗔道:“贫嘴,谁要你心疼,跟着莫也不学好偏学他的油腔滑调。” 赤金瞧她这娇羞的小模样,心里悸动的厉害,痒痒的,猫舔似的,刺挠的紧,就顺手抓起桌上刚沏上的热茶,倒了一杯也不管烫不烫,仰起脖子“咕咚”一口干了,烫得瓷白的俊脸通红通红的。 凤飞飞在边上都快笑喷了。 洛尘看赤金拿茶牛饮的豪迈样子,不禁说道:“金兄,喝茶需要细品慢咽才有意思,你这样是品不出精髓来的。” “就是,上好的雪雾云针,外面一百金币一杯,被你一口喝没了,再好的茶也架不住你这牛饮的喝法,我看你还是喝白开水吧,外面走廊上就有,免费的,你自己端个碗倒去吧,想喝多少喝多少。” 莫也说着,给自己斟了一杯,细细的品了起来。 赤金懒得搭理他,拿起另外一个杯子又倒了一杯,仔细的吹凉后才递给凤飞飞。 雪依见状,拿起面前的茶杯递到洛尘面前,嘟着嘴:“我也要吹吹。” 洛尘尴尬的扫了一圈四周,轻声斥道:“别闹!” 不过还是接过雪依手中的杯子,将自己面前倒了有一会儿的茶放到她手里,微红着脸说道:“喝吧!” 莫也品着茶,看了他俩一眼,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两个是主仆,在外面还是摆正身份的好,主是主,奴是奴,若是越了界定被世俗所不容,到时候等待你们的可就是万丈深渊。” 又瞥了眼正给凤飞飞剥瓜子皮的赤金,说道:“尤其是你,小黑蛇,注意你的身份。” 莫言见没人搭理他,低头轻啜了口茶,继续抬头说道:“你们以为我死乞白列的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阻止你们走错路,可惜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还要遭你们一个个的白眼,哼。” 凤飞飞四人依旧不接话,该干嘛干嘛,莫也无奈只能低头继续品茶。 一会儿门外闹哄哄的,有女子的叫嚷声。凤飞飞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紧接着房间的门被人大力踹开,来人居然是月盈这个煞星。 月盈一见凤飞飞就作势要冲过来,被门口的两个小厮赶忙拦下,她气的拿出鞭子就直接抽了上去,嘴里骂道:“狗东西,这拍卖行可是我月家的,才换了主人几天,你们就敢在我面前放肆,我看你们是活腻了,烈焰、赤朱给我上。” “月大小姐,莫非是故意来砸场子的?” 随着一声清冽的男声响起,入眼的便是一身紫金芒袍、墨玉束冠、清冷俊美的太子北战宸。 月盈眼前一亮,抬步便迎了上去。 她没了刚才的暴戾,反而换上了一丝小女儿家的忸怩。她俯身盈盈一拜,夹着声音柔声细语地说道:“月盈拜见太子殿下,刚刚是月盈冲动了,但并无冒犯殿下之意,还望殿下莫要和月盈一般见识。” 北战宸直接从月盈身边略过,径直来到凤飞飞面前,开口说道:“几日不见,今日是特意来寻本太子的?” 凤飞飞扫了一眼赤金紧握的拳头,仰着头,朱唇轻启:“我若说我是来拍东西的,殿下可信?” 北战宸未置可否,抬眼打量着凤飞飞身旁的几人。 洛尘立即倾身见礼:“洛尘,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北战宸微微颔首,抬眼问道:“免了,洛少主和飞飞一样,也是来拍东西的?” 洛尘春风和煦的脸上微微一顿,如实答道:“回殿下,臣的兽奴雪依,她上次在宫宴上对凤二小姐一见如故,后独自上门叨扰多日,今日臣便备上薄礼想着上门答谢凤二小姐一番,正巧听到凤二小姐说想参加今日的拍卖会拍下狼王做兽奴,臣之前听过狼王冥幽的大名,一时好奇便也跟来凑一凑热闹。” “是吗” 北战宸偏头看向凤飞飞。 莫也这时候跳了出来,嚷嚷道:“我说太子殿下,我这么大个人站这里半天了,你都没看见?” “他长眼睛不会看?用得着你提醒。” 赤金冷着脸说道。 北战宸也不答话,回过头仔细打量着赤金。 这少年倒是生的一副好样貌,比之他那第一美男的七皇弟北宸睿,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开口道:“我记得你,你是飞飞的那条宠物蛇,上次在飞飞院里见过,她倒是宠你,居然肯带你来这里,你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一般人随便能进的,尤其是兽类,没有人族的主人带着是进不来的。” 赤金双手紧握,妖孽般俊美的脸上冰冷一片。 一旁的风飞飞,脸色这时候也阴沉了下来,准备开口,被赤金伸手扯到了身后。 他一米八九的个头,对上差不多身量的北战宸,气势丝毫不输,虽比起北战宸的成熟稳重,少年的脸庞略显稚嫩,可他通身上下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整体上却是毫不逊色。 他看着北战宸,性感的薄唇轻启:“不知太子殿下有没有听过一个词:过河拆桥。” “什么意思?” 赤金唇角微微上挑,划过一抹嘲讽:“太子殿下身为人族太子,定是熟知人族与兽族的发展史,想必比我更清楚这词的意思,若没有这桥,过河者也到不了河的那头,所以过后就不要恬不知耻的嫌弃这桥碍眼了吧,否则就是忘恩负义了。不过倒是还有一词,叫做东山再起,所以做人做事还是留些余地的好,太子殿下觉得呢?” 北战宸眼神一冷,转头对上凤飞飞:“飞飞,今日本太子向你讨得一样东西如何?” (); 第36章 赤金落单 “她不会给。” 赤金看着北战宸,金色的眸子坚定而决绝。 北战宸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怎么怕了,怕她把你当个东西转手送给我?” 凤飞飞从赤金身后出来,小脸泛红,冷冷的说道:”太子殿下,我所在乎的从来不是什么身份地位,所以我不愿做的事情没人能逼得了我。当日多谢你请莫也前来为我诊治,救命之恩我日后自会相报,不过今日还望殿下不要提什么过分要求。” 北战宸狭长的凤眸微眯,眼神犀利地看着她:“我还没提是什么,你就急着拒绝,难道是心虚?我想你可能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太子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是本太子的准太子妃,不久后你人都是本太子的,何况一些身外的东西,今日就算你拒绝,我的,终究还会是我的。” 言罢,他突然伸出手牵过凤飞飞的手,换了副语气,柔声道:“拍卖会要开始了,不是要要拍狼王吗?本太子送你,走吧。” 凤飞飞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北战宸的手,哪料这家伙凑近她的耳边耳语道:“知道你在乎这条蛇,只要不挑战本太子的底线,便暂且留着他如何?” 凤飞飞怔了一下,偏过头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一边满眼期待的看着自己的黑衣少年,由着北战宸牵手离开。 经过赤金身边时,凤飞飞的另一只手突然被赤金的大手紧紧握住,被她用力甩开,她感觉到少年高大的身躯颤了一下,可是她不敢回头看他,也不能回头。 余光瞥到赤金受伤的眼神,北战宸嘴角划过好看的弧度,轻轻拍了拍凤飞飞柔弱无骨滑腻无比的芊芊玉手。 凤飞飞立时如遭雷击,身子僵了一瞬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莫也看了一眼一脸落寞的赤金,叹了口气,冲着俩人离去的背影喊道:“喂,北战宸,等等我,你这见色忘义的家伙。”,接着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雪依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满脸愧疚地对赤金说道:“对不起啊,我忘了提醒飞飞,这月孤拍卖行被月擎天送给北战宸了。” 洛尘走过去,轻拍了下赤金的肩膀。 赤金拂开他的手,走到靠近拍卖台的窗口坐下,定定的看着台上。 现场,目睹了这一切的月盈,冷冷一笑,目光淬毒的看着静静坐在窗台的赤金,握了握手里的鞭子,心里暗道,凤飞飞,原来你的弱点是这条蛇啊,想和太子殿下单独一间包厢你侬我侬,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心下有了主意,月盈也不多逗留,带着烈焰和赤朱,转身进了隔壁的另一个包厢。 一楼大厅此时已经人满为患,门口却依旧排着长队,二楼贵宾包厢也已全部被安排上。于是,很快便有一位红衣黑发的妖娆女子扭着水蛇腰娉娉袅袅的走上台,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个圣将妖兽内丹,据红衣女子介绍,服下此内丹可使外伤迅速复原,而且对治疗内伤也有一定奇效。起拍价一千金币,最后被一位身量健硕、古铜色肌肤的青年男子以八万五千金币拍走。 第二件上台的拍卖品是被四个大汉抬上来的一个精致的金丝软榻,软榻用一整块红色丝绸罩着,暂且不知上面为何物。 那红衣女子神秘一笑,素手一扬,红绸扬起,露出里面的真容来,居然是一位身着白纱的金发女子,半透明的白纱下女子完美的酮体若隐若现,隐约可见其肤若凝脂,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露在外的一张脸更是美艳绝伦,羽翼一般的长卷睫毛下一双眼睛微微闭着,留下两道长长的剪影,挺翘的琼鼻下一双红艳欲滴的唇,看的在场的不少男子频频滚动着喉结,“咕咚咕咚”的口水吞咽声此起彼伏,响声不断。 红衣女子刚喊完起拍价五千金币,台下的竞价声就喊破了天。 赤惊面无表情的盯着台上,眼神没有半分焦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包厢里,凤飞飞淡淡的看着这一切,从进入包间就再也没有和北战宸说过一句话。莫言那个话痨也早早被北战宸命人提着衣领子提前送回了他之前做实验的庄园,只剩下两人的包间里,诡异的安静,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期间,北战宸给凤飞飞续了杯茶,试图打破僵局,他讨好般地对凤飞飞说道:“有没有想要的?比如刚刚那件拍卖品,实力也不弱,虽然比不上九尾天狐尊贵身价却也是不差的,是金翼圣雀一族,圣王实力,你喜欢的话,可以买回去做个贴身丫鬟,端茶倒水也不错。” 凤飞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客气的呛道:“我身边留着这么个美艳无双的丫鬟,一出门好让男人们都对着我们主仆俩流口水,我是不是还得多带些口水巾顺便负责给人擦擦?” 北战宸面部表情一噎,古怪的看了凤飞飞一眼,不再答话了。 “哈哈,飞飞说话还是这么有趣。” 睿王北宸睿大大咧咧地推开门,笑着冲着北战宸一抱拳:“皇兄,本王不请自来可是扰了皇兄单独密会佳人?不过还请皇兄莫要怪罪本王无理呀!” “妹妹。” 凤翎居然从北宸睿身后走了出来,冲着北战宸盈盈一拜,要行礼。 被北战宸挥手免了,斜看着二人问道:”你们小夫妻俩不在包间培养感情,来本太子这里做甚?” 北宸睿哈哈一笑,自来熟的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轻抿了一口,赞了句“好茶”,方才放下杯子回道:“两个人多没意思,人多才热闹,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打小就这性子,喜凑热闹。” 他扭头又对着凤飞飞说道:“飞飞喜欢什么直接拍就是,千万别客气,反正这铺子是皇兄在上次宴会上,因为你白白捡来的,也合该他出出血。” 凤飞飞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纯美若雪的脸上舒心一笑,说道:“许久不见,不知睿王殿下,最近忙什么呢?” 她这一笑,微微晃了北宸睿的心神,不过他面上却微微皱眉,呈思考状,假装惊讶道:“很久了吗?我怎么觉得离上次宫宴见面才没几天,你这莫是不是想我了?也是,像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一日不见便使之思之如狂的人,你这表现也正常,皇兄,你也莫怪,实在是本王这魅力太大,飞飞她也是一时情难自控说漏了嘴,对吧,飞飞?” 凤飞飞轻捶了下他,哼道:“没个正形,不自恋能憋死。” 二人旁若无人的你一言无一语,嬉笑打闹着,像个相熟多年的好友,倒把北站陈和凤玲晾在了一边。 北战宸倪了他二人一眼,语气凉凉地说道:“七皇帝,你莫不是忘了,飞飞只能本太子叫,你该称她一声皇嫂,皇家最是注重这些颜面礼仪,莫要逞一时口舌之快,落人话柄,乱了皇家体统。” 北宸睿酷似北战宸的那双凤眸波光潋滟,似有万千星光闪烁,他轻笑了声,缓缓说道:“那也得等到皇兄将人娶到手才行,毕竟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也不想叫得早了落了笑话不是。” 言罢也不管凤翎,拿起桌上摆放的精致点心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和凤飞飞时不时地聊上几句。 正当北宸睿和凤飞飞聊的兴起时,有小厮匆匆来报,说是洛家少主门外求见。 (); 第37章 雪依不见 北战宸示意他进来,洛尘一进来就满脸焦急的问凤飞飞见过雪依没有。 凤飞飞见他这着急的样子,便意识到情况不对,随回道:“雪依没来过,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别急,仔细与太子殿下说说。” 洛尘也顾不上仪态,抬起雪白的袖子胡乱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北战宸弯腰行了一礼后,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拍卖会开始之际,房间外传来一阵男女的说话声,雪依心生好奇,说她想出去看看,我当时也没多想便允了,结果这一看便再没回来。我和她是主仆契约,心意自然相通,我能感觉到她此时的心绪不稳,应该是出事了,现在灵兽在人界处处被人族喊打喊抓,危险无处不在,雪依虽实力高强,但性格单纯鲁莽,洛尘实在担心她遇到危险。想到这里是殿下您的地方,就斗胆前来求殿下下令,帮忙寻一寻臣的兽奴雪依,若是寻到,稍后,我洛家必有厚礼奉上。” 北战宸点了点头,拍了拍手,便有几道黑影闪进来单膝跪于包厢中央,他吩咐道:“安排人手在不影响拍卖会正常进行的情况下协助洛少主找人。” 洛尘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雪依出事,和她主仆一起来的凤飞飞自是没有坐在这里继续看拍卖会的道理,暗自嘱咐北宸睿帮自己拍下狼王,又朝北战宸请辞后便跟着洛尘出了包厢。 与自己道别时的疏离不同,北战宸看到凤飞飞和北宸睿热忱的耳语了一阵后方才起身离开,他眼神一冷握紧了手里的杯子。 凤翎低头饮着茶,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眸中杀意迸溅。 六号包间里被喂了涣灵散的雪依,四肢无力,软趴趴的趴在地上。 一袭垒珠叠纱粉霞茜裙的云默走过去,蹲下小巧玲珑的身子,甜美的脸上一对梨涡若隐若现,将女子的可爱娇憨展现的淋漓尽致。她看着地上发丝凌乱,白衣染尘、狼狈不堪的雪依,空灵的声音响起:“你是雪依,落尘哥哥的兽奴?” 雪依将头转向一旁,懒得搭理她,好大的碧池花,而且她还从这碧池花的问话里闻到了浓浓的醋酸味,所以就更懒得搭理她了。 云初见这个卑贱的兽奴居然敢无视自己的宝贝妹妹,一个杯子飞过去,直接打在了雪依娇嫩的朱唇上,她噗的吐出一口带着几颗牙齿的鲜血来,却依旧仰着头一声未吭。 云初瞥了她一眼,朝包厢外打了个响指,立即进来两个青衣长衫的青年男子,两人进来后,听到主子的吩咐后,其中一个扛起地上的雪依就跃窗飞了出去。 云默走过来,柔声细语的说道:“哥哥,我们在太子表哥的地盘上把人抓走,他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云初拿起吉祥果的手微顿了下,说道:“放心吧,这里四处是他的眼线,他若想管,人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云默伸手接过云初递过来的红色小果子,贝齿轻启咬了一口,红色的汁水立时便盈满了整个口腔,酸酸甜甜的,可口极了。 凤飞飞和洛尘这边着急的楼上楼下寻了一遍,也没找到雪依。 凤飞飞秀眉微蹙,问旁边一筹莫展的洛尘:“我们是不是漏了一个房间?” 洛尘立即会意,几人急匆匆的又来敲响了六号包间的门。 云默一见来人是落尘时,眸子晶亮,甜甜地喊了一声“落尘哥哥”,伸出玉手就要拉落尘过来坐下。 被落尘急忙躲开,他抬眼匆匆扫视了房间一周后,冲云初兄妹二人一抱拳:“云少主、云小姐,打扰了,洛某前来是想寻人,既然人不在,洛某便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迟疑。 云默眼中的神采渐渐黯淡了下去,清澈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狠意,这一切刚好被凤飞飞尽收眼底。凤飞飞还在房间中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可能自己是炼丹师的缘故,对味道尤其敏感,常人难以察觉的细微的味道,她都能清晰地捕捉到。她看了一眼云氏兄妹,没有说话,跟着落尘出了六号包厢。 洛尘文静如竹的气质早已不见,被汗水打湿的碎发乱糟糟的贴在额前,平日里一尘不染整整齐齐的白衣多处褶皱,他还想接着找,被凤飞飞拦下:“不用找了,人已经不在拍卖行了。” “对了,你对云氏兄妹了解的多吗?” 洛尘脸色大变,转身就要往回走,被凤飞飞急忙拉住:“没用的,没有证据,他们不会承认。你仔细想想,雪依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们?” 洛尘神态更加焦急:“那次兽奴大赛依依废了云初即将迈入圣皇境的兽奴。” 想到这里,他连忙说道:“这样,我去找他,只要可以把依依救出来,条件任由他提。” 凤飞飞摇了摇头:“可能不行,你知不知道云墨喜欢你?” “可是,这和救依依有什么关系?” “你可别小看女子的嫉妒心,足以毁掉一个人。” 洛尘此刻急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他着急的问凤飞飞:“照你这么说,依依现在岂不是很危险?我们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救出她?你看这样行不行,晚上我带上人夜探云府,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能容许依依有事。” 凤飞飞沉默片刻后说道:“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对了,你出来的时候赤金呢,你是不是把他一个人留房间里了?” 洛尘一拍脑门儿,得,把赤金忘了。 这回轮到凤飞飞脸色一变,她撒丫子就往之前的包厢跑,可惜到的时候,里面已经人去楼空,没有赤金的半点影子。 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绝色的脸上难看至极,心里一团乱麻,刚刚自己还能冷静的处理雪依的事情,轮到赤金,原来她也会和落尘一样,像个无头的苍蝇,没有一点头绪。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眼前飞过来一只纸鹤,她伸手拿过,上面写着:想救小黑蛇,跟我走。 凤飞飞一路跟着纸鹤出了拍卖行,沿途经过几条长街和一个暗巷,最后来到一个叫做“临仙阁”的三层楼前。 阁楼的四角各高挂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灯笼,透过灯光可以看到门前的客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生意很好。有四个涂脂抹粉、身穿粉色长袍的俊美男子立于门前,卖弄着风骚,挥着折扇与欲进门的客人调笑着。 凤飞飞哪还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分明就是个男风馆。她咬着银牙,转身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拿出之前偷溜出府时准备的男装,手脚麻利的套在了身上,拆下发髻,卸去珠钗,拿出和衣服配套的白色玉冠,将满头青丝半披半束,穿搭好后,便装作客人匆匆进了门去。 (); 第38章 临仙阁 凤飞飞扮作客人进了临仙阁,到了一楼大厅才知道什么叫做内有乾坤。 刚一进门,入眼的就是大堂中央金碧辉煌的硕大圆形舞台,上面清一色站着一排排俊美少年,或温润如玉、或性感火辣、或妖娆妩媚、或野性十足,身量或如女子般纤细或高大健硕肌肉感爆棚等等,总之各种类型都有足以迎合台下众位客人的口味。 美少年们身着不同服饰,款式、颜色各有千秋,个个打扮的俊美不凡,令人只看着就赏心悦目,差点晃花了凤飞飞这只颜狗的眼。不过她现在也没心思看,只想着快些找到赤金,将人安安全全的带回去。 一阵香风飘过,有热情的小郎君已经巧笑着花蝴蝶似的飘了过来,待看清凤飞飞的脸时怔愣了一瞬,捂着嘴巴惊叫道:“我的天哪,好生俊美的公子,奴家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说着就上手要来摸凤飞飞,吓得她一哆嗦,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连忙闪身躲开。 “公子” 那小郎君微嘟着嘴,夹着公鸭嗓撒娇般的说道:“奴家不收公子的钱,情愿免费陪公子一晚,还望公子怜惜。” 说着就又要扑上来,凤飞飞脸色一沉,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起开,小爷我放着台上那么多俊的美的不要,眼瞎么要你个这么丑的,你给我麻溜闪边上去,别影响小爷我看美男。” 那小馆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台上不屑的说道:“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别看台上那些人穿的光鲜亮丽的,个个一张脸瞧着跟花似的,那可是兽奴,是咱们阁里最低等的小馆,是专门供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的,谁知道扒了衣服身子上是不是疤痕累累的,入不入得眼还另说。奴家可是人族,身子干干净净,待会儿脱了衣服你就知道了。” 凤飞飞风华绝代的脸上霞雾腾腾,耳根子也红的彻底,拿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小馆一点办法没有,不过却也好奇,问道:“你前面儿说的特殊癖好的客人是什么意思,还有台上的少年们身上为什么会疤痕累累,都受伤了还怎么接客,你们老鸨怎么也不管管?” 那小馆听罢凤飞飞的话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把凤飞飞看的急头白脸的差点一巴掌呼上去。 凤飞飞最后也懒得搭理他,一挥袖子来到一张空的桌子面前坐下,想着一会儿点一个话少还守规矩的小馆领上楼,找机会寻一寻赤金。谁知那个穿的花里胡哨跟个花公鸡似的小馆又黏了上来,捏着兰花指给凤飞飞倒了杯酒,作势就要亲自喂给凤飞飞喝, 凤飞飞眼珠子一转,心一横,接过酒仰头一口喝下,伸出如玉般的手捏过他的下巴,莞尔一笑,美不胜收,把那“花公鸡”迷的不要不要的,口水差点流出来。 凤飞飞轻挑的拍了下他的脸,说道:“这么喜欢爷,今日小爷索性就如了你的愿,走,带爷上楼去。” 说完,她起身大步向楼上走去,同时还不忘弹一弹衣袖里手指上沾着的白腻腻的脂粉。 “花公鸡”羞红着脸,美滋滋的快步跟了上去。 甫一上楼,凤飞飞就被走廊上传来的各种声音弄得心脏不适,直接想暴走。从这各种起伏的声音里,她居然听到了夹杂其中的惨叫声,那是一种痛苦到极致的声音。忍不住回头问身后的“花公鸡”:“怎么痛苦成这样,这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们不用去救一救?” “花公鸡”噗嗤一笑:“公子莫要担心,在这临仙阁里,这种声音天天都有,习惯就好了。” 凤飞飞刚想说什么,迎头就看见两个小厮抬着一具血淋淋的裸尸就过来了,她指着那惨绝人寰的尸体,抖着声音说道:“我,我说什么来着,得救一救,看看出人命了吧!” “花公鸡”吐了口口水,骂了句晦气,转过身子轻轻摸着凤飞飞伸过来的嫩葱般的手指,只觉浑身都酥了,微微眯着眼心不在焉的说道:“公子莫怕,死的是个兽奴小馆,这临仙阁里每天都要抬出去三五具的,你多来几回就不觉得有什么了。走,奴家领你去房间,公子想知道什么,到了屋里奴家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说什么,这样的尸体每天三五具?” 凤飞飞惊得差点跳起来,继续问道:“你说死的都是兽奴?” “对啊,我们人族小馆怎么可能去服侍那些个变态客人,兽奴反正低贱,漂亮年轻的兽族少年兽奴市场一抓一大把,价钱贼便宜,只要客人肯出高价,花样随便他们怎么玩,死了赔钱就是,这凤都甚至整个凤御大陆所有男风馆包括青楼都是这样的,这都是不成文的规矩,公子还真是纯情,连这个都不知道” “花公鸡”说着,又明晃晃的给凤飞飞抛了个媚眼。 凤飞飞现在可没心情搭理他,她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从前只知道兽域被人族践踏,兽族处境艰难却不知道居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兽族,曾经多么骄傲的一个种族啊,他们的皇龙御曾经是那么霸道狂傲,如果他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情起害得整个兽域身处炼狱不知会作何感想。玄凤,你低估了人性的险恶将驭兽术流于他人之手,真真是负了龙御的一片赤诚,这个锅如今还得她来背,哎,孽缘呀! 房间里被喂了药的赤金浑身无力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浑身被汗水浸透,金色的眸子冷冷的看着面前俯视着自己的猥琐绿袍男子。 绿袍男子贪婪的看着赤金俊美无俦的脸,以及他汗湿的衣服下完美修长、肌理分明的身形,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青白色的唇瓣。转身来到一张摆满各种刑具的大圆桌前,像抚摸心爱之物般一一摸着,嘴里说着:“你说,应该先来哪一样呢?要不先来个开胃菜,刺鞭、倒勾锥、肉丁板?总之得先见血,我一看到血就兴奋,兴奋起来我们才能继续玩你说对不对宝贝儿,记着待会儿玩的时候一定要大声叫,你叫的越大声我就越兴奋,你兴许还会少遭点罪哦!我们开始吧,爷都有点等不及了。” 赤金金色的眸子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将头扭向一边。 那绿袍男子见状走过来,眼睛冒光的看着赤金,裂开嘴巴邪邪地笑着:“这对金色的眼珠真是漂亮的紧,等结束了我要把它们挖出来带走做我的第一千零八个纪念品,你不知道吧,我每玩一个兽奴,都喜欢收集其身上一样东西,你的这双眼珠应该会成为我所有收藏品中最有意义的一件,你应该感到幸运。” 赤金躺在地上,金色的眸子波澜不惊,神色如常,不见一丝害怕或者慌乱。 绿袍男子嗜血一笑,有意思,这个够味,够野,他喜欢! (); 第39章 及时雨,睿王殿下 凤飞飞刚进房间就一个掌风劈晕了,猴急着凑过来要脱她衣服的“花公鸡”。她从空间拿出一块和衣服同色系的青色面巾戴好,就猫着腰出了门。 到了走廊,她运起灵力使出连环脚一踹一个门。 房间里的客人,正办着事呢,被凤飞飞这一脚连一脚的踹门声突然打断,气得暴吼连连。不过架不住凤飞飞牟足了劲儿速度快啊,二楼所有房间踹完,她就一股风似的又跑三楼踹去了。 三楼房间里,绿袍男子正拿着一个两面带着尖刺的脖圈和手环准备往赤金身上套,被凤飞飞一个旋风腿,踹开房门而打断。 绿袍男大喝一声:“你谁啊,敢这个时候打扰爷,我看你是找死。” 说着就朝着凤飞飞冲了过来。 看着地上浑身浴血的赤金,凤飞飞正窝着火呢,一个反手锁上门,只瞬间就跃到那绿袍男面前,也不管刺不刺的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刑具直接就套在了他的脖子和手腕上,疼的那人哇哇乱叫。 待看到不远处桌上还滴着血的一堆刑具时,凤飞飞气得浑身发抖,铁青着脸暴力的扯过系着脖圈和手环的铁链,跟拖死狗似的拖着绿袍男,“哧溜哧溜”来到放满刑具的大圆桌前。 这些刑具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的,有些凤飞飞也不知道怎么用,就拿起其中一块钉着尖锐刺锥的长形铁板,一脚就将这变态男踹了上去,鲜血顿时滴滴答答的从铁板上往地上滴落。 那男子疼的脸上青筋暴起,哆嗦着舌头“爷爷爷爷”地哭喊着求饶。 凤飞飞犹不觉得解气,又拿起桌上的刺鞭大力抽了上去,便抽便恶狠狠的说道:“舒服不?爽不?长得人模狗样的你个畜生尽不干人事,姑奶奶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个祸害。” 说完一甩鞭,鞭子缠上他颈部的脖圈,一个发力脖圈上的尖刺深深陷入其肉里,变了形的脖颈处鲜血泉眼似的呲呲往外喷,眼见着没一会儿绿袍男就圆瞪着死鱼眼没了气息。 凤飞飞赶紧来到赤金面前,赤金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 凤飞飞睨了他一眼,手下动作未停,仔细地检查着他的伤势,嘴里还问道:“说吧,是不是故意被抓的?就凭你如今圣皇的势力,我就不信了,谁那么大本事能在北战宸守卫森严的拍卖行里不声不响的把你给弄走。” 赤金心虚的看了凤飞飞一眼,小声解释道:“才不是,我那是一时大意,茶里被不小心下了药。” “是吗?我信了,你自己信不信?” 说着凤飞飞又从空间掏出一个玉瓶,拔掉瓶塞,命令道:“张嘴” 赤金金色的眸子一闪,皱着眉道:“我不喝行不行?” 凤飞飞冷冷一笑:“你觉得呢?” 赤金把头一歪:“有没有别的疗伤药,反正我不想喝这洗澡水。” 还和洗澡水杠上了,这一受伤就喝一受伤就喝,那么大一桶他得喝道什么时候,要以后万一被人知道了,自己的这张俊脸往哪搁? 想到这里他金色的眸子一滑,心下有了主意,话锋一转说道:“我的意思是这水挺贵的,我这皮外伤不碍事养养就好了,就不浪费了吧,你都留着卖钱吧,肯定得卖不少钱。” 凤飞飞本想好好教训这尽给自己添乱的混小子一番,这时候却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也不和他废话了连忙粗鲁的捏过赤金白皙如玉的下巴将万灵水一口气给灌了进去。 完事后,无视赤金那幽怨的小眼神,将他从地上扶起,运起灵力掀开窗子就跳了下去。 不料脚才刚沾着地,跟算准了似的一群人举着火把就围了过来,而且实力均在圣将以上。 赤金看着表情凝重的凤飞飞,金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愧疚,他现在中了涣灵散暂时没有解药,只能靠飞飞一个弱女子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该为了吸引飞飞注意,演什么苦肉计故意被抓,如果因为自己害得她又受伤,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凤飞飞察觉到了赤金的不安和愧疚,轻轻握了握他的大手,说道:“放心吧,这点人,还难不倒我,你待会儿好好待在我身后别乱跑,我解决完这些小虾米咱们就走。” 凤飞飞如今虽神魂不全,但好在实力在莫也的精心调养下,已经恢复到了最初的圣皇七级。她深青色灵力大开,化作利器朝着众人飞去。刚开始凤飞飞还能一面护着赤金,一面轻松对敌,但架不住人多啊还带着个摇摇欲坠的拖油瓶,几十个圣王实力的兽奴蜂拥而上还有各种法器的加持下,她便渐渐吃力起来,尤其在七八个圣王巅峰的兽奴也一起上的情况下,她打起来就显得心有力而力不足了。 不远处,四个两米多高的兽奴合抬着的金色轿撵上一个美的雌雄莫辨的红袍男子,正目光慵懒的看着这场别开生面的打斗。 战斗持续了有一刻钟,凤飞飞脸色渐渐苍白,看着赤金为了护她他自己身上又多出来的两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暗暗咬了咬牙,犹豫着要不要冒险用驭兽术,这时候一个骚包的紫色身影从天而降,准确的说是从旁边一个四层楼上飞下来的,接下来另一批黑衣人也紧跟着加入了战斗。 凤飞飞面上一松,救星来了。 她对着落在自己身旁的紫色身影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北宸睿一招扭断了一个拿刀朝凤飞飞砍过来的青年男子的脖子,戒备的看着四周说道:“洛尘偷偷来找过我,告诉我赤金不见了,他赶到房间时正好看见你跳窗朝这条街追了过去,怕你一个人出事,就告诉我让我来帮你。” 凤飞飞一脚踹飞了一个要袭击自己的兽奴,哼了一声说道:“算他还记得我,那他自己呢?” 北宸睿一甩头发,邀功似的地说道:“他说回府有事让我先过来,怎么样,我来的及不及时?” “跟及时雨似的,不亏是睿王殿下。” 北宸睿俊美如斯的脸上得意一笑,凤眸一扬风情万种的说道:“我刚刚是不是很帅,你有没有心动,想不想对本王以身相许?” 正打得热火朝天的凤飞飞哪还有空和他贫嘴,只急急说道:“来了就好,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帮我护好赤金,你最好背着他边上等着,我速战速决。” 北宸睿也知道这时候最好按照凤飞飞说的来,便不再继续贫了,命令身旁的一个黑衣男子弯腰背起犹豫着不肯先撤的赤金,紧接着三人就飞出了战圈。 没有了赤金的掣肘,凤飞飞全力以赴很快就占据上风,眼看就要开溜,红袍男子一拍轿撵飞身过来也加入了战斗。 (); 第40章 宫羽 打斗中,凤飞飞一个晃神被他扯掉了脸上的面巾,露出了真容。 趁着该男子看到自己真容后呆愣之际,凤飞飞一记窝心踹,闪身就飞出了包围圈。 北宸睿朝着人群打了一个手势,黑衣人抽身跟了上来,一帮人运起五颜六色的灵力一窝蜂朝着城外逃去。 临仙阁的打手们也紧跟而上。 那红袍男子怔愣片刻后,立即出声叮嘱道:“只需查清他住哪里,切记不得伤他分毫。” 言罢,他绝美的脸上动情一笑,自己又遇到他了真好,自从自己二十三岁那年在街上对他惊鸿一瞥后便再难忘怀,他那时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小小的人儿粉雕玉琢的,漂亮的不像样子,只一眼他就刻在了心里,心想这要是长大了留在自己身边天天看着那该多好,这种执念一直在脑子里徘徊着怎么都挥之不去,他曾一度怀疑自己有恋童癖,可是后来证明自己不是,他对别的男童完全提不起兴趣。 这么多年过去了,再见那张脸依旧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张开了褪去了儿时的婴儿肥,更加风华绝代了,令他愈发着迷欲罢不能了。 他因着这张脸甚至转性试着去喜欢男人,可是发现自己也不是真的就喜欢男人,他喜欢的就只是那张脸与性别无关,可是既然这张脸的主人是男人那他就喜欢男人好了。 没错,红袍男子就是八大世家之首的宫家,少主宫羽。 世人皆知宫家主脉一支唯一的男丁少主宫羽,性格古怪,喜怒无常,二十三岁以后突然转性开始不喜女色好男风了,这也是整个凤都的世家贵族都心照不宣的事实了。 故历年的百花宴,皇家也不好冒着得罪众世家的风险邀请宫羽参加,宫羽也从不在意。 除了风评不好外,他虽年纪轻轻能力却异常出众,手段毒辣老练,硬是凭借一己之力独挑家族大梁,使得名不见经传、排名八大世家最末的宫家仅仅十几年时间一跃成为八大世家之首,这两年还隐有赶超四大家族之势,只是因为宫家老太君抱孙心切曾放下狠心,宫羽一日不娶妻生子便一日不得登上家主之位,这才使得他虽独领宫家多年却依旧只是少主之名。 故而凤都世家贵族虽不喜他的为人处世,觉得太过惊世骇俗,但也十分忌惮他,即使暗里排挤明面上却也轻易不会开罪于他。 而宫家,眼见着宫家主脉香火要断,宫家老太君急的近些年来只许家中女眷食素,日日烧香拜佛,祈祷着哪一日自己的宝贝重孙孙可以再次转性,重新喜欢上女子,好为宫家流传香火。 可惜事与愿违,这么些年来宫羽性子越发古怪张扬,不仅亲自经营起这凤都最大的男风馆,还经常泡在馆里面不回家,急的家中是天天愁云惨淡,老太君更是整日里唉声叹气,只怕哪日自己两眼一闭,下去没法面对宫家的列祖列宗。 宫家上下现在的想法是,只要宫羽喜欢,哪怕是头猪,只要是母的,都能欢天喜地的以少主夫人身份八抬大轿给娶回去。 话说凤飞飞几人出了城七拐八绕的终于甩掉了那帮凶神恶煞的打手,来到了北宸睿在郊外的一处庄子,暂时住了进去。 赤金苍白着脸摇摇晃晃的,非要跟在凤飞飞身旁亦步亦趋的,跟哈巴狗似的。 凤飞飞一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行了行了,我又没怪你,不用自责了,不过,下不为例。” 赤金盛满金光的漂亮眸子复杂的看着凤飞飞,问道:“那你下回还抛下我跟别的男人走吗?” 正在喝茶的凤飞飞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怎么说的自己跟渣女似的,没好气的瞪了赤金一眼:“我要真的抛下你,这会儿会累的跟狗一样?我那是缓兵之计,你可懂?” “那你什么时候和他退婚彻底撇清关系?” “我这……” 面对赤金认真询问的眼神,凤飞飞语塞了,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北战宸那人腹黑霸道还颇为执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现在还不清楚他执意要娶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所以退婚这事暂时还急不得。 她低着头垂着眸子暗暗的思忖着。 赤金见她不答话,也不催促,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她。 北宸睿匆匆从门外赶来见状问道:“你们俩也有安静待着不吭不哈的时候?稀奇啊,快告诉本王这是不是吵架了,要散伙了,赤金你也别急,飞飞不要你,本王要你怎么样?” “你闭嘴” 凤飞飞和赤金异口同声道。 北宸睿看他俩这整齐划一的口型,呵呵笑了起来:“吆嘿,你这主仆俩行啊,挺有默契,连怼人都一起的。” 凤飞飞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问道:“看你从外面风风火火的回来,这是找着大夫了?” 北宸睿拿起杯子押了一口,得意的说道:“我出马,找个大夫还不简单,一会儿见了保管你满意。” 说曹操曹操就到,北宸睿话音刚落,人就到了。 与莫也不同,一袭银色长衫的南无月身形颀长,气质清冷,最令人惊艳的居然是他的一头银发,他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尤其一对剑眉下那双幽暗的冷眸,只需认真瞧上一眼便会让人沦陷,可惜眼尾轻绘的些许细纹暴露了年龄。 乍一看到凤飞飞,南无月波澜不惊的眸子惊起一滩涟漪,俊美的脸上染过一抹激动之下的潮红,他不敢相信似的,颤着声音问道:“你是然然?” 随后又急忙自己否定掉,低头自言自语到:“不会的,她死了,你不是她。” 凤飞飞和赤金询问的看向北宸睿。 北宸睿无辜的一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凤飞飞只能走上前试着说道:“这位大叔,您口中的然然可是尤然?” 南无月猛地抬头,激动地想要去抓凤飞飞的手臂,被赤金挺身挡住,他只得放弃,只眼神着急的看着凤飞飞。 凤飞飞也不调他胃口,待会儿还得指望他给赤金解毒呢,于是利索的回答道:“尤然是我母亲,我是她女儿。” 听凤飞飞这么一说,南无月这才仔细端详起凤飞飞来,面前的小姑娘,虽和然然有六七分相似,可面庞如夏日的初荷般含苞待放,还稚嫩的紧,约莫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确有可能是她的女儿,便问道:“你哪年的生辰,敢问姑娘芳龄是多少?” 赤金看南无月赤裸裸的打量凤飞飞的样子,有些不悦,黑着脸将凤飞飞拉至自己身后用自己高大的身躯给挡了个严实。 北宸睿倒是正好奇南无月和凤飞飞母亲尤然的关系,虽向二人介绍道:“飞飞,小赤金,这是无月神医,连闻名整个凤御大陆的鬼医莫也,见到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奉茶行礼,你告诉她你的情况无妨。” 凤飞飞从赤金身后走出,拉着赤金向南无月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方才回道:“飞飞和友人赤金见过神医,刚才不知神医名讳多有冒犯,还望神医莫要见怪。” 南无月神态如常,又恢复到了初见时清冷的模样,只是,他望着凤飞飞的眼神里却透着浓浓的情绪。 (); 第41章 冒出个亲爹 他开口道:“无妨,你且说说自己的情况吧!” 凤飞飞答道:“回神医,小女姓凤名飞飞,天道八十二年三月一日卯时所生,今年十四岁,家父凤家家主凤显,请问神医还有要问的吗?” “你说什么?” 南无月猛地起身,带倒了身下的椅子,一把抓过凤飞飞,红着眼眶问道:“你是何年何月何时生,再说一遍?” 赤金见状想要阻止被北宸睿扯着膀子拉一边去了,嘴里还小声解释道:“万一那是飞飞的爹呢,你在旁边瞎捣什么乱。” 赤金一脸雾水:“飞飞的爹不是凤显吗?难道一个人还能有俩爹?” 北宸睿:“可能这个是真的” 赤金:“爹这玩意儿还有真假?” 北宸睿这让他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得问飞飞她娘吧! 凤飞飞自己都被南无月这波猛操作弄蒙圈了,迷迷糊糊的答道:“啊,是天道八十二年三月一日卯时,怎么了,有问题?” 南无月冰霜似的脸上此时满满的动容,幽潭般的眼睛里顷刻间蓄满泪水,他试着用最温柔的声音对凤飞飞说道:“孩子,我是你爹爹。” 凤飞飞反应了一会儿,扭头冲着北宸睿大喊:“睿王殿下,你这神医哪儿找来的,确定不是冒充的,怎么逮着个人没说上两句话就说是人家爹。” 北宸睿尴尬的揉着眉心,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这神医是真的,确实是南无月本人无疑,只是他是不是你爹我就不知道了。” 凤飞飞又冲赤金喊道:“赤金,要不你过来试试,反正你这会儿又没爹,这个还会医术万一认下也不亏。” 往日里唯凤飞飞命是从的赤金,这会儿坚定的摇着头,说什么也不肯过去。就飞飞凤府那爹,他看他还是不要爹的好,落得自在。 南无月见凤飞飞不信,尤然又不在,一时半会也强求不得,况且看她如今生活已然安稳,自己也不想突然强插进来打乱她现在的生活,只能循序渐进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来了。 对于凤飞飞以一副看精神病人的架势对待自己,南无月无奈的笑了笑,问道:“不是让我来看病,病人呢?” 凤飞飞连忙把赤金推出去,指着北宸睿旁边的赤金说道:“就穿黑衣服、长得最帅的那位。” 赤金邪魅一笑,挺了挺胸脯,北宸睿立时感觉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生疼生疼的。 最后赤金成功解了毒,凤飞飞还被眼毒的南无月看出神魂残缺,抓着也给仔细诊了脉。 南无月深色凝重的看着凤飞飞,皱着眉头,也不说话。 良久,他递给凤飞飞一个装满高级神元丹的丹药瓶,嘱咐她十天服一粒待三十粒服完,他就回来了,到时候再帮她彻底修复神魂。 这话在凤飞飞听来跟做梦似的,赤金也一样,金色的眸子感激的看着南无月。 而刚刚才从南无月的话里得知真相的北宸睿这会儿正满眼心疼的看着凤飞飞,在他不知道的知道飞飞居然糟了这么大的罪。 南无月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下凤飞飞光滑如绸缎的长发,眸光温柔如水,柔声说道:“我与你母亲是好友,关系非同一般,如今我孤家寡人无牵无挂,你也算我在这世上仅有的牵挂了,你认我做义父可好?” 凤飞飞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一时竟不忍拒绝,又一想,反正自己有爹和没爹一样,多一个爹少一个爹的也无所谓,于是就点头应下了。 南无月一时高兴的手足无措,像个毛头小子般笑的像个二傻子,他搓了半天手,最后将左手上的黑色的戒指从指上摘下,递给凤飞飞,似乎怕凤飞飞拒绝直接塞进了她的手里,口里还解释道:“你既认我做义父,我自当送你见面礼的,却也不知道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这戒指里是我半生行医所得,便都给你好了,你喜欢什么就挑什么,最好都喜欢。若都不喜欢,我下次回来再给你带就是。” 凤飞飞用神识扫了一眼戒指里面的存货,顿时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连忙收回视线,将戒指递过去,试着张了几次嘴也没成功喊出声,没办法,从出生到现在连个“爹”字都没机会叫出口,这第一回喊真挺难为情的,最后她鼓足勇气红着脸说道:“义父,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敢收,要不我就只拿其中一样好了。” 凤飞飞这一声“义父”喊的南无月是云里雾里的,高兴的找不着北,见凤飞飞要拒绝戒指,也不恼,哈哈笑着说道:“没关系你就当个小玩意儿,不喜欢送人就是,待义父下次回来给你带些真正的好东西来。”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凤飞飞砸晕,这是小玩意儿?那里面除了成山成山的金币常见外,其他那可都是随便拿出一件都得轰动很久的稀世珍宝啊,还有各种高级丹药成山似的地上堆着,要知道别说高级丹药就是中级在凤御大陆那都是被炒到天价的呀,她这是认了个超级土豪爹吗?幸运女神这是转性了突然改照顾她了? 这回连富可敌国的北宸睿都眼红了,南无月可是凤御大陆横着走的神医啊,就连帝君见了都得礼让三分的存在啊,他手上的戒指能没有好东西? 于是他巴巴的凑凤飞飞边上要看,让恢复好了的赤金给挤一边去了。 南无月看着凤飞飞身边这两个样貌出众的年轻人,尤其是一声不吭默默守在凤飞飞身边的金色眼睛的小伙子,一袭黑袍,乌发未束不羁的披散在腰间,看着邪魅性感又狂野不拘,五官精致绝美,虽然是兽族但是贵在赤诚。穿紫色衣服的小伙也不错长得也是仪表堂堂俊美不凡。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北宸睿说道:“睿王殿下,多谢你今日帮本座找到然然的女儿,虽说本座以帮你医治病人为报酬,但如今本座帮的也是自己的义女,算不得是对你的报酬,今日便算本座欠你一个人情,你且记着,他日若有需要可持令牌到神医谷寻我。” 说着他自掌心召唤出一个花形玉牌递给北宸睿,又来到赤金面前,在赤金错愕的表情下伸出手按在他的额头,不肖片刻脸上闪过一抹震惊,又看了旁边的凤飞飞一眼,暗暗叹了口气,年轻人的事,时也命也,自己能做的只有当做山竖在她的身后了。 (); 第42章 和土豪做朋友 南无月稍后也没有多留,不舍的看了凤飞飞几眼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那最后的几眼看得凤飞飞心里毛毛的,忍不住对赤金吐槽道:“我怎么觉得我这义父怪怪的。” “哪儿怪了?” 赤金好奇的问她。 “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对我太热情了点,你看,就他最后走时看我的眼神特别深情,可是他统共才和我见这一次面,按道理哪来什么感情啊!这太反常了。” 赤金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虑,看着凤飞飞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倒是北宸睿这时候凑上来,笑呵呵的说道:“也许他真是你爹呢!” 凤飞飞皱眉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在凤府这么多年我那便宜爹对我不闻不问,由着我自生自灭倒也说的过去,搁我我也不乐意给情敌养孩子。” 北宸睿一拍手掌附和道:“你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你看人家月盈她爹护犊子都护成什么样了,一个二百五愣是给捧成个金疙瘩逮谁撞谁这么多年还囫囵个儿好好活着呢,再看看你爹放着你这么倾城绝色实力又强的闺女不好好对待,偏去扶一个小妾生的凤翎,那凤翎一看就小家子气,白莲花气质浓浓的,上不得台面。哪像我们飞飞如此识大体,怎么看怎么顺眼。” 赤金虽然对北宸睿这狗腿的模样看不上眼,但他这话他也觉得说的没毛病,而且还很对。 凤飞飞伸出玉手摸了摸自己滑腻无比的脸,不确定的问道:“这夸的是我吗?我真这么好?” 俩“二哈”(北二哈和金二哈)配合的点点头。 凤飞飞得意的飞着好看的娥黛眉:“我也觉得,你这大实话说的一点儿不掺假。” 北宸睿看她小脸粉扑扑的,如水的眸子仿若挂着两条星河迷人极了,忍不住喊她:“飞飞” 凤飞飞兴奋的小脸立即耷拉下来,晃了晃手上的戒指:“叫谁呢,从今以后请喊我土豪。” 又扭头对赤金说道:“你以后也改名儿了,叫土豪金。” 赤金皱着眉:“我能不能还叫赤金不改了,我现在觉得赤金这名字一点儿也不土,还挺好” 凤飞飞一挑眉。 赤金乖乖的不说话了。 北宸睿却巴巴地又凑了过来,打趣道:“土豪,咱们做朋友吧!你那戒指能不能借我开开眼?我就看看保证不和你分怎么样?” 凤飞飞也不小气,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五六瓶高级丹药来,递给北宸睿。 看见他抱着药瓶左摸摸又看看稀罕的不行,凤飞飞叹息一声说道:“知道你不缺钱,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处在你的位置,平日里打打杀杀自是不会少,受伤也是在所难免,这些都是平日里用的上的疗伤圣药,你且拿着,等用完再来找我。” 北宸睿本来挺感动的,听她这一席话,眼泪差点掉下来,正想着对她说些什么。 凤飞飞接着就来了一句:“日后,等我神魂修复好了,自己炼丹,丹药可劲供着你造怎么样?”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味儿呢,自己闲着没事造丹药干什么,这又不是糖豆,这让他怎么接,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凤飞飞也不在意,接着说道:“还有” 说着,她又从空间拿出一把紫金色扇子扔给他:“这个和你的衣服挺配,给你了!” 北宸睿一见这扇子眼睛都直了,忙将丹药一股脑收戒指里,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扇子,爱惜的抚摸着,这可是乾坤紫罗扇啊,上品圣器。 在凤御大陆,所持法器分为灵器、玄器、圣器、仙器和神器,其中每一等级又分为上中下三品。 “睿王殿下,你还真是和紫色有缘啊,这里还有一款男士紫珠手串,送你了。” 北宸睿手里的乾坤紫罗扇还没捂热,这又来一件下品仙器避灵珠,他属实有点受宠若惊,这避灵珠可卸去圣尊境高手的全力一击,关键时候可保一命。 这么贵重的东西飞飞居然送他了,他想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就送我,确定不反悔?” 谁知凤飞飞居然浑不在意的摆摆手:“送你的,就是你的了,管它价值做什么,你需要就行呗,就像当初你不也没计较我那破簪子什么价值,直接就白送我那么多金币,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朋友嘛,有需要就帮计较那么多干嘛,啰嗦。” 说着,她就又从戒指里往外拿出一件东西来,惊讶的叫道:“哇塞,居然有一块紫色男士玉佩,我说北辰睿,你这什么运气。” 北宸睿:他这心脏有点儿受不了啊,那可是紫霄玲珑佩,中品仙器,可做储物空间比空间戒指还要高级,因为它可以存放活物,关键时候还能逃命用。 他颤巍巍的接过玉佩,还没来得及仔细端详,凤飞飞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他手一滑,差点没把玉佩给摔了,抖着声音道:“土豪,你让我缓缓吧,你再这么接着喊下去,我觉得一会儿你得和赤金把我抬床上去。” 凤飞飞耸耸肩,故意拉长声音道:“哎呀,本来戒指里面还有个紫色” 哪儿呢,凤飞飞话还没完,北宸睿放大版的俊颜就凑到了她的面前。 凤飞飞好笑的看着他,从戒指里把一柄镶嵌着紫色宝石的长剑拿出来,在他眼前刻意晃了晃,说道:“不是得缓缓,那这把长剑就给赤金好了。” “别呀,他又不喜欢紫色,这件我看还是给我好了。” 说完,怕赤金抢似的,他连忙从凤飞飞手中拿过宝剑,激动的抚摸着。 笑话,这可是上品仙器鸿蒙剑,他是疯了才会自己不要让给别人。 赤金挑着眉,伸出一只手到他面前摊:“谁说我不喜欢,只要飞飞送的我都喜欢,拿来!” 北宸睿急忙挥手将鸿蒙剑收回紫霄玲珑佩中,挑衅般的看着赤金。 凤飞飞看着颇有母鸡护食范儿的北宸睿,笑了笑对赤金说道:“行了,别逗他了,你也有,过来给你看。” 赤金一听自己也有,性感的薄唇微扬,也不和北宸睿闹了,心情大好的来到凤飞飞身边。 凤飞飞从空间拿出一套黑色丝质外袍递给赤金:“一会儿回屋换上。” 赤金很自然的伸手接过。 北宸睿这下彻底不淡定了,合着帅的惊天地泣鬼神、富可敌国的自己在飞飞心里地位还不如一条蛇,怕他受伤就送丹药,怕那条蛇受伤就送神器防御服神蝉丝缕衣,刀枪水火不入的,这一件价值就超出前面送他的所有了。 他不服,“唰”地一下跳到凤飞飞面前,委屈巴巴地说道:“飞飞,我也想要你送我衣服。” (); 第43章 云府地牢 凤飞飞瞪他一眼:“没有,就这一件,我自己都没有。” 赤金一听,忙将手里的衣服塞凤飞飞怀里:“我不要,你自己留着。” 凤飞飞又将衣服塞给他,还冲他眨巴了下眼睛,意思是骗北宸睿的还有一件,赤金这才收下。 北宸睿眼神黯淡的看着凤飞飞,心里知道飞飞没有骗他,这神蝉丝缕衣世间也仅有这一件,为曾经的兽皇龙御所有,龙御死后,这件衣服便下落不明谁知居然到了南无月手里,又被凤飞飞转手送给了一条宠物蛇,他倒不是争这神器,而是想探一探凤飞飞的心意,其实心里明白的,飞飞对这条蛇感情不一般,可自己还是不想死心。 他狭长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凤飞飞,问道:“飞飞,等日后你与我皇兄退了婚,不妨考虑考虑我呗!” 凤飞飞睨了他一眼,说道:“我考虑谁也不可能考虑你!” “为什么呀?” 北宸睿问。 凤飞飞想也不想的就答道:“两个女人怎么谈婚论嫁。” 北宸睿气的扯着脖子高声道:“闹了半天你居然把我当女人,好的很,我这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男人。” 看着大受刺激的北宸睿,凤飞飞心里也有点发怵,忙躲赤金身后,探出个小脑袋,小声问道:“你要干嘛?” 北宸睿深呼一口气,一掌劈碎了院子里的一座假山。 又深吸一口气,抱着院里的一颗约有千年、几人都合抱不住的银杉树就连根拔起,落地时还将好好的平坦坦的院子给砸出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啊不,连着那个树坑是俩坑。 完事后,对着被自己震撼傻了的凤飞飞,炫耀般的晃了晃手臂说道:“看到了吗?这就叫男人,看来是我平日里怕吓着你一直表现的太过温和、再加上我这容貌遗传了我母妃太过秀美,这才让你误以为我是女人,现在怎么样,考虑不?” 凤飞飞都想直接给这姐妹儿跪下,无奈的对赤金说道:“赤金,给他展示下什么叫男人。” 赤金转身将凤飞飞悬空抱了起来,在空中旋转了几圈还不够,又抛空了几次,吓得凤飞飞娇呼着搂紧他的脖子。 北宸睿看的是目瞪口呆,这下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力气使错地儿了。 可惜凤飞飞懒得继续搭理他了,带着赤金转身回屋去了,留他在后面后悔不迭的大声喊道:“哎呀,刚刚是热身,来来,飞飞再给我一次机会,这回我保证是真男人” 第二天晚上,凤飞飞带着北宸睿还有赤金和洛尘碰面。 几人商议准备晚上夜探云府,由凤飞飞、赤金和北宸睿暗里先探明情况,找到关押雪依的具体位置,再由洛尘明着探访云府,假装无意间撞破救出雪依,几人商量好计策后便开始展开行动。 云府地牢里。 云初犀利如刀地眼神,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虽狼狈不堪却依旧姿容不减的少女。 雪依艰难的挣扎着,想要从铁笼的地上坐起来,可惜涣灵散加上专门对付兽族的噬心诀使得她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云初右手轻轻摩挲着左手食指上的云纹戒指,开口问道:“九尾天狐族的狐后是你什么人?” “不知道” 云初轻笑一声:“很好” 他左手食指微微一动,地上出现一条夹杂着一缕金色毛发的白色的狐狸尾巴。 他继续问道:“那这个呢,也不认识?” 雪依的瞳孔猛地一缩,暗藏在衣袖里的十指已然化作利爪。 “看来狐后在你们族里威信也不怎么样嘛,身份象征的尾巴掉在地上,她的子民都能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云初打量着雪依,见她脸色愈加惨白,额间隐有青筋乍起,继续刺激她道:“不过这狐后倒也挺能忍,九条尾巴被我一刀一刀齐根斩断,接着被扒皮抽筋,活取内丹,从头到尾她居然没坑一声,连我一个大男看的都有些于心不忍,还有啊,她那对紫色的眼珠子特别漂亮,被我生生挖出来献给帝后做了一个珠冠。那天宫宴上帝后还带着,远远看着,闪着紫色的亮光漂亮极了……” 雪依直接一口鲜血喷出来,她也顾不得擦,挥出利爪就朝云初猛地抓来,可惜隔着铁笼的她像个拔了牙齿的老虎,只能挥舞在半空对云初构不成半分威胁。 她呲着牙,眸中充血,恨不能生撕了面前这个衣冠楚楚却黑心烂肺的人族男子。 面对暴怒中面目狰狞的雪依,云初那双看不出深浅的眸子不见一丝怯意,反而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盯着雪依紫色的眼眸说道:“其实狐后不用硬生生受这些罪的,她明明有机会逃跑或者自杀的,可是她就如案板上的鱼任由我们宰割。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有一个女儿,听说是位非常美丽的公主还是天狐一族的第一美人呢,我们告诉她如果她不好好配合,就去抓她的宝贝女儿。”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当年你们竟然为了做一个凤冠如此残忍对我母后,我们兽族比起你们人族还是太善良了,若有机会我定十倍百倍还你。” 云初看着彻底癫狂不管不顾的雪依,突然凑近铁笼问道:“上次宫宴,刺杀我姑母的是你吧!这事若是抖出去,作为你主人的洛尘不知道会是怎么个下场呢!我还挺期待看到呢!” 暴怒中的雪依猛然间一个机灵,完了,这下要害死洛尘了。 云初脸上划过一抹冷笑,对着身后喊了句:“默默,我走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云默一袭素雪云纹千水裙,缓缓自地牢拐角处走了出来,对着转身要离开的云初乖巧的点了点头,凑身上前,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哥哥,你不会出卖落尘哥哥的对吗?” 云初伸出手轻拂了下云默散落在耳旁的一缕碎发,柔声道:“只要是默默喜欢的,不管是谁,哥哥都不会伤害。” 云默冲他甜甜一笑,脸上的梨涡初现,更是显得娇俏可人,萌化了云初的心。 也许对付洛家的事可以缓一缓,云初想。 云初走后,云默收起笑意,径直走向关着雪依的那个铁笼。 褪去了平日里少女的娇憨和单纯,云默阴森森的看着牢笼中的雪依,开口道:“我现在看你很不顺眼,怎么办?” 雪依索性躺在地上闭目睡觉,懒得和她废话,反正逃不过的,该来的早点来好了,看样子这碧池花喜欢尘,应该不会因为自己牵连到他,这样就很好了,她很知足了。 “来人,把笼子打开” 云默吩咐道。 很快铁笼被打开,雪依被从里面拖了出来丢在地上。 云默从戒指里拿出一套一指长的针来,约有上百根,走到雪依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立即有下人走过来,熟练地揪着雪依的头发迫使她仰头对着云默。 (); 第44章 夜探云府 云默拿起一根针在雪依眼前晃了晃,笑着说道:“看到这根针了吗?这可不是普通的针,这针可是在红粉枯髅里浸泡过的,知道红粉枯髅吗,那是骨头放进去不霄半个时辰就会化成粉末的腐蚀性极强的液体。你说如果我把这一百零八根泡过红粉枯髅的针全部刺入你的奇经八脉会怎么样?到时候你会不会全身经脉俱毁变成废人?” 云默见雪依依旧不搭理她,小脸微微皱起,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呀,到时候你都是个废人了,还怎么成为洛尘哥哥的兽奴呢?” 这时候云默见雪依果然变了脸色,便咯咯笑了起来。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在空荡的地牢中响起,显得格外渗人。 很快便又上来三个人将雪依的外衣粗鲁地褪去,每人戴上一双白色防腐蚀手套,拿起那套针就七手八脚的朝雪依身上刺去。 带着灵力的几人,手法奇快,这一百零八根针很快就全部打入了雪依的体内,并成功在她的静脉里游走。 雪依瘦弱的身子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睛微微外突,汗如泉涌,沁湿了周身的衣服和地面,嘴唇也被她自己因太过痛苦而咬出血来。 云默看着只穿着里衣在地上打滚,痛苦不已的女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一炷香后,她重新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地上停止了滚动挣扎的雪依,甜甜的笑着,柔声说道:“雪依姑娘,这滋味不错吧!你看你跟了洛尘哥哥这么久,我今日特意照顾你,别人这套针我还舍不得呢,也用不着这么麻烦,毕竟这淬了红粉枯髅的针也着实难得,就这么一套,用在你身上别人就没有了呢!” 雪依汗湿的长发紧紧地贴在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她虚弱的闭着眼睛没有接话。 云默继续笑着说道:“反正你现在已经是废人了,就不拖累洛尘哥哥了吧!虽说一个驭兽师可以驾驭多个兽奴,可是圣王境以上的高级兽奴却最多只能同时契约两个,你就浪费了一个哦。洛尘哥哥将来可是要胜任家主的,总不能身边没有高手保护吧,况且我听说他那个庶出的弟弟洛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洛尘哥哥又那么单纯善良,如果没人护着,早晚会被身边的白眼狼给吞了的,你说对不对?” 雪依依旧闭着眼睛不说话,云默也不强迫她,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你的身份我们能知道,早晚有一天帝后也会知道的,瞒不住的,只要洛尘哥哥一天是你的主人,他就一天要为你做过的所有事情负责,如果你想把那么美好的他拉入深渊,那么随你,你仔细想想吧!” 说完,她扭头对旁边的下人说道:“地上多凉啊,雪依姑娘身上的衣服也脏了,将我那套云菲妆花缎织的锦衣拿来给雪依姑娘换上。” 那下人犹豫着说道:“小姐,那套衣服是夫人刚给做的,您才穿过一次呢,给一个兽奴穿可不糟践了好东西。” 云默脸上荡着笑意,轻声说道:“旁人的兽奴自是配不上本小姐用过的东西,但是洛尘的兽奴却是配得的,去吧!” 刚才答话的婆子应了声“是”,这才领着另一个同样身穿青色衣缎的婆子退了下去。 云默看了眼地上紧闭着双眼的雪依,轻蔑一笑转身出了地牢。 就在云初兄妹在地牢轮番审问雪依时,凤飞飞带着赤金和北宸睿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也匆匆溜进了云府。 凤飞飞甚至溜进了云默的闺房,北宸睿尴尬的摸着高挺的鼻梁,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赤金倒没有那么多顾虑,直接走了进去。北宸睿最后也只能红着脸进去了。 期间他悄声问赤金:“你这小子进人家姑娘闺房还这么理直气壮,脸皮够厚的呀!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也整天这样大摇大摆的进飞飞的房间?” 赤金斜视了他一眼,说道:“在我眼里,除了飞飞一个女人,其他人都一样,没有性别之分。” 旁边的凤飞飞冲北宸睿得意的一挑眉。 北宸睿:扎心了啊,哥们儿! 心想,这货不是一条蛇吗,哪来的情场公子的那一套浪荡话术,自己就不一样,有什么说什么,难道自己在爱情面前是败在了不会说话? 就在北宸睿暗自神伤之际,凤飞飞已经将云默房间值钱的宝贝给收刮一空了,连镶了宝石的镜子都没给云默留。 赤金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必要时候还帮着她打打下手。 北宸睿走过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指着光板床问道:“你连被褥都缺?凤显这是把你穷养成什么样了。怪不得头一次见面你就千方百计的从我这里套钱。哎,你现在不是挺有钱了,怎么连这点小钱都贪?” 凤飞飞四处张望着,试着看看有没有暗室之类的,听北宸睿在旁边这么一叨叨,不耐烦的回答道:“那是我义父给的,靠爹!这是我靠自己得的,凭什么不要?再说了,我不把这房间收拾光了怎么找暗室?” 北宸睿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行,还没忘记此行的目的,挺好的!” 凤飞飞皱着眉头,思忖道:“没有啊,雪依到底会被关在哪儿呢?” 北宸睿晃了晃手里的乾坤紫罗扇,不解的问道:“你们凤府难道没有专门关押犯了错的奴仆的地牢什么的?” 凤飞飞一拍脑袋:“对呀,你怎么早不提醒我,绕这么大一圈。” 赤金连忙轻轻揉着凤飞飞脑门上刚刚被她自己拍过的地方,嘴里心疼地说道:“想打打我就好,打自己多疼,你细皮嫩肉的平时轻轻碰一下就红,哪像我这么皮糙肉厚的经打。” 凤飞飞精致的小脸微红,调皮的吐了下舌头。 被猝不及防强塞了碗狗粮的北宸睿:他这大半夜的不睡觉,穿着夜行衣跟做贼似的跑别人府上,就是为了看喜欢的人和别的男人,啊呸,一条蛇打情骂俏? 他嗤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我以为你知道,再说了只要有兽奴存在,现在哪个家族里没个调教兽奴的地牢、暗室什么的,这还用得着我提醒?你用脑子不会想?” 凤飞飞还没说什么,赤金就不乐意了,冷着声音道:“好好说话,跟个女人你大什么嗓门。” 北宸睿气的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回呛道:“我还跟女人动手呢你信不信?” 赤金认真的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北宸睿给噎死:“信,只要不是飞飞就行,其他的你随便。” 北宸睿挽了挽袖子,脸红脖子粗的准备和赤金大吵一架的架势。 凤飞飞在旁边打着圆场道:“好了好了,别吵吵了,还记得咱们仨来是干什么的吗?这里没有,赶紧别处找去,洛尘还在府外侯着呢,再晚人都睡熟了,他还怎么找借口进来?” 三个人这才暂时休战,出了云默的落霞院到别处寻去。 说来也是巧,路上刚好碰到端着托盘给雪依送锦衣的那俩婆子,三个人一路悄悄跟随来到地牢。 期间凤飞飞和赤金躲在北宸睿腰间的紫霄玲珑佩中,而北宸睿则穿着凤飞飞从南无月留下的戒指里拿出的一件隐身衣。三个人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地牢,待看到铁笼中躺在地上睡大觉的雪依时,这才匆匆原路返回,出了云府,和等在云府不远处的洛尘会和。 (); 第45章 撞破 云默心情很好的回到落霞院,推开房门就看见光秃秃的房间,好家伙除了床没搬走外,其他的连个凳子都没给她剩下。 她气得握着粉拳,大叫着来人,结果一院子的下人都被下了药睡得死沉死沉的,除了身边的兽奴云枫和丫鬟如烟,哪还有人回应她。 云枫和如烟在旁边战战兢兢,看着云默那几欲喷火的眼睛也不敢答话。 云默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出了院子,向着云遮月夫妇的主院走去。 这时候洛尘领着已经换好衣服的凤飞飞几人,在云府家奴的带领下也正朝云府客厅赶来。 云遮月夫妇刚刚歇下,先是被自己宝贝女儿的哭诉声给吵醒,接着又听下人来报,洛家少主洛尘来访,云夫人打着哈欠不耐烦的说道:“大长的白天不来,偏这时候来,这不是扰人清梦吗?还世家第一公子呢,怎么这个礼数都不晓得。” 云默挽着自家娘亲的手臂,亲昵地蹭了蹭,嘟起嘴不满的说道:“娘亲,不许这么说洛尘哥哥,他这个时候定是有什么急事。” 云遮月也在一边训斥道:“还是当家主母呢,还没有女儿懂事,洛尘在凤都那名声可是极好的,各个名门贵族正破了脑袋想要抢回家做女婿的人选,人品甚是贵重,不可能这个时候无缘无故的上门,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吧,平日里关起门损自家儿子就行了,可别一会儿当着外人面嘴损,平白失了身份。” 云夫人耷拉着脸皮,不情不愿的应道:“老爷说的极是,我记下了。” 云遮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不大一会儿洛尘几人就到了客厅,云默满脸娇羞的跟在自己爹娘身后起身相迎。 洛尘一身出尘的白衣,容貌俊美若谪仙,彬彬有礼地向着主位行了一礼,朗声开口::“今日这么晚,晚辈贸然上门打扰实在抱歉,只是有一事事关贵府,事态紧急实在等不得明日再来,还望云家主和云夫人见谅。” 云遮月爽朗一笑,说道:“不妨事,洛贤侄莫要客气,你且坐下喝杯茶,再慢慢说是何事,如何呀?” 洛尘抬手接过下人递至跟前的茶水,轻抿了一下润了润干裂起皮的双唇,这才指着身边的北宸睿、凤飞飞几人缓缓说道:“启禀云家主、云夫人,晚辈是和睿王殿下、凤二小姐一道来的。” 云家众人这才发现洛尘身后的紫色身影,忙起身弯腰行礼道:“参见睿王殿下!” 北宸睿走至主位前,一挥手:“免了,先说正事要紧,这些虚礼能免则免,大家就当我是个打酱油的,不用顾忌我,你们该怎么还怎么,洛尘你接着说。” “是” 洛尘微微颔首,接着说道:“是这样的,今晚,我与睿王殿下、凤二小姐沿街寻找我的兽奴,不料却见有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从贵府出来,忙上前追问,谁知打斗中那伙贼人自知敌不过,便使计扔出一些女子闺阁之物来扰人注意力,晚辈一看这些物件都在不显眼的位置暗暗刻着“云”,怕贵府有事,这才上门来。” 说着,他看了一眼红着脸悄悄打量自己的云默,将一个硕大的刻有“云”字的首饰盒从储物空间里拿出,递给身旁的一个下人,在那下人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 那下人会意,抱着首饰盒默默走到了自家小姐身旁,轻声说着什么的。 云遮月哪里还不明白,洛尘这是来归还自家女儿房里被窃之物的,白天不方便特意赶在这么晚前来,一是给他们安心,二来也是为了云默着想,毕竟闺中之物被外男所得传出去确实与名声有碍。随即对洛尘的细心和体贴暗暗满意。 云默看着洛尘的眼神愈发火热,颇有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事情交待完,众人也不便多留,准备告辞。 云遮月此时对洛尘那是老丈人看女婿越来越满意,想着撮合撮合云默和洛尘,便对着满面春光的云默开口道:“默儿,洛少主是专门为你的事而来,你自当亲自送一送洛少主。” 云默立马欣喜的答应了下来,移步来到洛尘身边,伸出玉手,笑意盈盈的说道:“洛尘哥哥,这边请!” 正中下怀的洛尘自是不会拒绝,微微颔首后抬步和她并肩出了客厅。 云府作为世家大族的千年老二,底蕴自是有的,单从府邸就可见一斑。一座座气势磅礴、精致华美的院落有序的铺展开来,形成一个整齐的扇形;楼榭亭台、假山湖泊、小桥流水等等应有尽有,俨然一副精美的画卷,美不胜收。 院落里走廊上铺着贵重的汉白玉石,道路两旁五步一小盏、十步一大盏,皆是造价不菲的八宝琉璃彩灯,彩色的灯光将云府映衬的五光十色,在这静谧的夜中更显神秘和唯美。 凤飞飞非要拉着云默参观云府,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东瞅瞅西望望,还时不时的赞叹几句云府的大气奢华,妥妥的一个乡巴佬的形象。 云默看着凤飞飞这一副没见过世面、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心里颇为不屑,只是碍于洛尘在,只能甜甜笑着给她耐心介绍着云府,将热情好客的主人的派头做的足足的。 北宸睿和赤金在旁边淡定的看着凤飞飞卖力的表演,在云默耐心快用尽时也假装好奇配合一二。 洛尘则在一旁打着圆场,好将半夜闲游云府这场戏自然地进行下去。 凤飞飞虽说有演戏的成分在,但内心里对于云府的奢华也是咋舌不已,比起云府,凤家简直低调的过了头。可惜自己没有去过洛府,不知道位居世家之首的洛府又会是怎样的光景,不过看洛尘一路上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可以肯定,洛府定然不会比这里差。 在这一众奢华的院落旁边,凤飞飞发现竟然有一座普通的三层小楼突兀的竖在那里。便假装好奇,趁云默一个不留神就闪身溜了进去。 云默眼神一暗,见阻挡不及也紧跟其后。 不一会儿就听见,凤飞飞的声音响起。 “这里居然是地牢哎,我们凤府也有,就是不知道里面和我们凤府的有什么不同,云小姐,你能和他们说声让我进去参观参观吗?” 云默眼神躲闪,笑道:“凤二小姐,这地牢都一样” 话还没说完,北宸睿就插话道:“这地牢有什么好看的,各个世家都有,调教兽奴和不听话的下人用的,你怎么什么都好奇,乡巴佬一个,真不知道凤显怎么教的女儿。” 凤飞飞顿时就红了眼眶,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可怜巴巴的,本就绝色的小脸一双噙满水雾的眸子越发楚楚动人,看的北宸睿都有得不忍心了,觉得自己刚刚虽然是演戏,可这话确实重了点。 这时候赤金不干了,一把推开北宸睿,牵起凤飞飞的手就要往里面冲,眼见就要和门口的那几个守卫动手。 洛尘连忙适时站了出来,为难的和云默说道:“云小姐,你看这不如让凤二小姐进去看一眼满足一下她这好奇心如何?” 北宸睿也唰地一声合上手里的紫色扇子,懊恼地帮腔道:“云大小姐,你看我这心直口快的得罪了我这未来的太子妃嫂嫂,怕我那皇兄回头抽我,为了大事化小,本王今日就向云小姐求个面子,让她进去看一看如何?” 云默还没点头呢,圣皇境的赤金和凤飞飞就一个闪身不见了,守卫原地着急的望着自家大小姐,云默这时候还能说什么,进呗。 洛尘全身已是冷汗津津,脚下也是急的不行,可是为了不露出破绽,只能故作镇定的和云默、北宸睿并排而行,眼下也只能靠凤飞飞和赤金了。 凤飞飞果然不负众望,不大一会儿这地牢里就传来她的惊叫声。 洛尘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了,幸亏云默及时扶稳,贴心的叮嘱道:“洛尘哥哥,这地牢不比外面亮堂,你当心脚下。” (); 第46章 救出 雪依呆呆的坐在地上,看见洛尘过来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像平时那般着急忙慌的扑过来。她紫色的眸子半阖半睁,仿佛没有看见他般。 洛尘也顾不上雪依的反常,只心急着救出她,他冷着脸看向云默:“云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凤飞飞几人人或愤怒或谴责的眼神,出乎意料的是云默居然没有惊慌也没有急着解释,而是笑着来到洛尘身边,不急不缓的说道:“洛尘哥哥,先别恼,你听默儿慢慢给你解释。” 洛尘一把甩开她搭过来的手臂,语气冰冷:“在云小姐开口之前,是不是该先将洛某的兽奴给放了?” 凤飞飞捂着嘴咳了一声,北宸睿立马应声说道:“对呀,云大小姐,不是本王说你们,这事你们做的太不地道,虽说只是一个兽奴,可这是圣皇实力的高级兽奴,多稀有难得呀,还是洛少主唯一的兽奴,相当于人家的左膀右臂,你把人双臂无缘无故绑了,这就算闹到帝君帝后面前,你们也是要给个说法的。” 云默看了雪依一眼,有恃无恐的说道:“睿王殿下此言差矣,这事怕是不能闹到帝君和姑母面前,倒不是我们怕,而是出于对洛尘哥哥的考虑。” 凤飞飞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雪依这怕是要暴露了。 洛尘眸色一凛:“什么意思?” 云默轻笑一声,指着雪依道:“洛尘哥哥,想来你怕也是被这个奸诈的兽奴给骗了,你可还记得百花宴上帝后被行刺一事?” 洛尘点头,语气不耐的说道:“云小姐莫要打哑谜,有话直说便是。” 云默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说道:“上回姑母被行刺一事就是这兽奴做下的,昨日在月孤拍卖行,她又来行刺我与哥哥,被抓了个正着,审问下才得知,她就是当日宫宴行刺的凶手,而且,她接近你也是带着目的的,她是为了利用你接近帝后和我们云家,然后再伺机动手报仇,你莫要被她给蒙蔽了。” 北宸睿插话道:“那她为什么不找别人偏找你们报仇,这事怎么还牵扯到了帝后了?” 云默看了一眼落尘,如实答道:“回睿王殿下,因为当年帝君听闻九尾天狐族的狐后有一双漂亮迷人的紫眸,偶然见过一次后便念念不忘、茶饭不思,帝后不忍见帝君因此日渐消瘦,就寻来家父和家兄商议此事,以解帝君心结。哥哥便献计,说取此紫眸做凤冠戴在帝后头上,这样帝君便可天天见了。” “所以你们就挖了她母后的眼珠?” 洛尘愤怒的看着云默。 凤飞飞看着云默欲言又止的样子接话道:“我看不止吧,你们定是将人性命也给残忍地害了。” 云默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洛尘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铁笼,踱步来到铁笼前,看着雪依苍白的脸色和冷冰冰的眸子,心口处钝痛,对着旁边的小厮道:“把门打开。” 那小厮没有动身。 洛尘扭过头,对着那小厮一字一句道:“我让你把门打开,你既没有听见,那就去了这对耳朵好了。” 话落,灵力化作双刃,便向着那人的双耳切去,只听惨叫一声,那人便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嗷嗷叫了起来。 洛尘仿若未闻,又徒手运起深绿色灵力朝那铁笼砸去。 云默见状连忙上前去拉他:“洛尘哥哥,默儿知道你很生气,你先消消气好不好,此事我和哥哥说好了不会告诉姑母的,既然都是这兽奴一人做下的,与你毫无干系,我们只处置了她便是。” 洛尘温润明亮的眸子此刻隐隐泛着红光,莹白的脸上覆着一层寒霜,他冷笑一声:“云小姐你莫不是太高看自己了,还是平日里我们洛府行事太过温和,以致于你们摆错了位置?那么往后你们云府且试试看。还有,我的兽奴无论做了何错事,是不是该知会我这主人一声?若我实在管不了自会交由帝君来处置,你们云府当不当正不正的有什么权利做下这等事?再者说,孰是孰非我也不会只听你片面之言,万一你是故意陷害蓄意报复呢?” 凤飞飞这时候也站了出来,附和道:“对,不能你们一声不吭抓了人,还恶人先告状,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识相的赶紧把人放了。” 又扭头对北宸睿说道:“是吧!睿王” 北宸睿本来只是得了凤飞飞的好处,脑门一热顺便来打打酱油的,谁知道吃了这么大一瓜,还牵扯到了帝后刺杀案。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被凤飞飞拉下水了,只能硬着头皮帮了。于是,扎起架势说道:“对对,赶紧把人放了,你们这事做的,这得亏是洛尘大度,若换做本王,本王非把这事闹大不可。” 云默脸色一沉不想放人,试图劝道:“洛尘哥哥,行刺帝后是个什么罪名,相信你比我清楚,你也不要怪我和哥哥自作主张,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下不了手,我来帮你好了。” 洛尘的眼神锋利如刀,质问道:“对我好?那也得我承认才行,偏我平生最是讨厌有人打着为我好的幌子,由着自己心意去伤害我所在乎的人。你若想洛云两家大动干戈也好,便尽管试试。” 云默藏在袖中的十指紧扣,长长的指甲深嵌入肉中而尤不知疼。 她深呼了口气,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来,尽管这笑在凤飞飞看来比哭还难看。她命令身旁的云枫将铁笼打开。 洛尘弯腰进去,抱起地上的雪依转身就走。 凤飞飞几人也紧跟其后。 到了门口,却看见一袭藏青色锦袍的云初长身而立于那里。 他犀利的眼神扫过众人,待看到怀抱雪依的洛尘和一脸落寞的自家妹妹时,冷冷开口道:“洛少主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也好,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这兽奴身份可是不简单的很哪!你可能还不知道,她可是九尾天狐族的公主,如果不是潜伏在你身边为奴为母报仇,此刻怕是已经成了九尾天狐一族新的狐王了。对了,她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她那未婚夫对她可是用情至深啊,甚至为了替她报仇和我决斗,不幸重伤被擒,这个人想必你也听过就是那日在拍卖行被拍卖的狼王冥幽。” 洛尘的瞳孔猛地一缩,抱着雪依的手臂忽然间收紧。 被他抱在怀中的雪依只感觉腰都要断了,但是看着洛尘周身的气息愈来愈冷,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低垂着眸子。 洛尘脚下步子未停径直出了云府,一路上一言未发。不过周身的低气压,冻得凤飞飞直想打哆嗦。 赤金见状以为她冷,二话不说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若不是有外人在,他都想将她捂在怀里抱着走。 北宸睿不满的撇撇嘴,看了看自己抓着外袍衣带的手,叹息一声,还是晚了那条蛇一步。 几人一路来到洛府的大门前,知道洛尘此刻心情不好,凤飞飞等人也没有进去,告辞后便匆匆离去。 路上凤飞飞问北宸睿:“我都忘了问你了,我让你帮我拍的狼王呢?” 北宸睿都想给这丫头跪了,说道:“你才想起来,我以为你早把这事忘了呢!” “快说” 凤飞飞催促道。 赤金也好奇的竖起了耳朵。 北宸睿也不急她,说道:“被我皇兄带走了,他说狼王野性难驯,你现在神魂有缺动用不了御兽术,难以制服,等他帮你亲自调教好后自会送来。” 凤飞飞还能说什么,不答应也得答应反正都这样了。 赤金倒是无所谓,不过多个人保护飞飞也挺好,如果这个人再是个母的那就更好了。 (); 第47章 决裂 洛府,落尘院。 洛尘将雪依送回她的房间后,转身就要走,雪依急忙拉着他的衣袖,问道:“为什么不问问我?” 洛尘回望她,看似平静的眸子里其实暗涛汹涌,他不带一丝情绪的问道“你想让我问什么?” “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问。” “非要到我开口问你的时候,你才会老实回答吗?如果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意义。” 雪依看着他悲伤的眸子,立时就红了眼眶,轻声道:“你会原谅我吗?” 洛尘反问:到了如今这个无法收拾的地步,你觉得我原不原谅的还重要吗?” 雪依的心痛的滴血,她紧紧拉着洛尘的手不肯放开:“尘,我走后你会再契约别的兽奴吗?” 洛尘抬眸,目光空洞的看着窗外,喃喃道:“再也不会了。” 因为此生,他的兽奴只有她一个啊。 雪依突然就泪流满面,她贪婪的看着洛尘的脸,在心里一遍遍描绘着他俊秀的眉、温润的眸、高挺的鼻梁、还有对着她时永远都微微上扬的唇。她默默在心里描绘着属于他和她在一起时的一切。 待确定将这些完完全全都刻在心底后,她对洛尘说道:“你解了我身上的契约吧!” 良久,洛尘才哽咽着答道:“好” 雪依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出的洛府,她只知道她的心从此空了,胸口的位置鲜血淋漓的,好疼好疼。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如今她经脉废了修为没了,以实力为尊的兽域天狐族是回不去了,而她曾经想要永远待下去的地方也容不下她了。 天大地大,却没有属于她的家了,但是这些都比不上她心口的疼。 天空轰隆隆地闪着雷电,接着瓢泼的雨水就哗哗地下了起来。 洛尘望着窗外的雨幕,俊美的容颜染上一层忧色。 她应该会找地方躲雨的吧,待雨水停后她就会回到兽域,做她高高在上的王,不用再被人一口一个兽奴的叫,虽然自己从未介意过她的身份。可是她现在身份暴露,也许回到兽域得到本族的庇佑,才是当下能护住她的最好方式。 殊不知,灵力散尽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人形的雪依,此刻已经化作一只小白狐,忍着浑身经脉游走着一百零八根毒针的剧痛,瘦小的身子蜷作一小团,缩在洛府不远处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凤飞飞和北宸睿告别后,便带着赤金匆匆回了凤府。 刚走到寻草院门外,就看到里面灯火通明的,就着灯光还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人影来来回回的蹿动,看起来人还不少。 赤金握了握拳,下意识地将凤飞飞护在身后。 凤飞飞心头微暖,不管什么环境下有一个人可以看穿你所有的隐忍,看透你坚强背后的脆弱,然后坚定地挺起胸堂护在你的身前。这种感觉真好,至此,人生才终于有了盼头和慰藉。 寻草院里,凤显阴沉着脸待看到凤飞飞的身影后,一个茶杯就飞了过去,被凤飞飞偏头躲开了。 她挑了挑眉,开口道:“凤家主,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这寻草院里练飞镖?” 凤显怒喝道:“你个孽障,你也知道这是大半夜,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失踪一天一夜,若是传了出去,名声还要不要?太子殿下那头如何交待?这些你考虑过没有?凤家的脸都要被你给败光了。” 尹氏这时候捻着帕子,体贴地给凤显顺着胸口,一边轻声对着凤飞飞说道:“飞飞啊,不是我这做母亲的说你,你如今也已十四岁了,男女之防礼义廉耻之类的应该懂吧!” 说着她又抬手指着赤金嫌弃的说道:“你这整天和一个兽奴厮混,还偶尔夜不归宿的,这是连女儿家起码的名声都不顾及了?若是被皇家知道,怪罪下来连累我们凤府,可如何是好。” “是啊,妹妹。” 凤翎这时候也跳出来装起了善解人意的白莲花。 凤飞飞知道这些人这个时候过来是专业找茬来了,懒得多作解释浪费口舌。 淡定的走到凤显旁边的位置,一把拎起坐在那里矫揉做作的尹氏,丢到边上去,一撩裙摆自己坐了上去,气得尹氏扭着腰肢甩起帕子抹眼泪来。 凤翎带着哭腔叫了声“母亲”后,连忙移着莲步过去安慰。 凤显怒吼一声,大叫着来人请家法。 凤飞飞没事人似的呲溜喝了一口赤金递给她的一杯热茶,瞟了一眼地上跪作一排的四个丫鬟,淡淡开口:“巧了,我也正想见识见识这家法。” “什么意思?” 凤显问。 凤飞飞嘴角微撇,冷笑一声:“一会儿家法上来你就知道了。” 说是家法,待家伙事儿上来,凤飞飞看清是一把嵌满锋利倒勾的刺鞭。 好家伙这一鞭子下去,自己不得血肉横飞的,她可以肯定了,凤显不是亲爹,南无月才可能是她爹。 当时太过突然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回想南无月当时看自己的眼神,满满的慈爱和心疼,当日在宫宴上,月盈她爹就是那么看月盈的。哪像凤显,每回看见自己都跟见了仇人似的,恨得牙痒痒。 从前只以为是自己的出生克死了他的爱妻的缘故,现在看来是另有缘由,那自己的娘会不会死的也不简单? 看来她以后得仔细探查一番娘亲当年难产而死的细节了。 尹氏和凤翎看见家法上来,眼里冒着兴奋的光。 凤飞飞只当没看见,起身走过去,拿起下人玉盘上的家法,扭头对着凤显说道:“可以开始了吗?” 凤显冷哼一声,说道:“算你识相,开始吧!” 凤飞飞冷冷一笑,拿起鞭子,对着地上跪着的四个丫鬟说道:“你们都起来,边上待着去,除了惜玉。” 惜玉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凤飞飞。 凤飞飞也不理会众人不解的目光,拿着鞭子走到惜玉面前,甩手就打了上去。 惜玉惨叫着扑倒在地上,浑身鲜血直流。 凤翎抖着纤弱的身子靠在尹氏怀里,面露不忍,柔声说道:“妹妹,你就算有气,也不该如此责打一个下人,这样该多残忍!” 凤飞飞都被她这话气笑了:“听你这话的意思,打一个丫鬟就是残忍,打我一个堂堂嫡女就是活该?按道理说,我还是你亲妹妹呢,怎么不见刚刚你为我求情,我看家法上来的时候,你和你那小妾上位的娘还挺兴奋的嘛!当初你用千丝万缕把赤金切成一团肉泥、神魂都打碎的时候,也没见你眼睛眨一下,这会儿在这里装什么装,看着辣眼睛的很。” “混账东西,怎么说你姐姐和母亲呢?再说了你姐姐她打得是灵兽,你打的是人,这怎么能比?” 凤显拍着桌子大声呵斥凤飞飞道。 凤飞飞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您老可赶紧打住吧,今日我再说一遍,我娘是尤氏,我可不认什么妾室出身的尹氏、阳氏的。再说了,一个小妾生的,只会暗地里使些腌臜手段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配我叫一声姐姐,做梦去吧!就连你凤家主,我也是不认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从未承认过我。就别拿那套东西恬不知耻地往我头上扣了吧!” 尹氏哭着喊了一声:“老爷,你看她,我好歹如今也是你的正牌夫人,还有翎儿也被她说得如此不堪。这可叫我们母女俩以后怎么管教下人。” 凤翎也眼眶一红,当着凤显得面滚出几滴豆大的泪珠来。 凤显气得美人须一抖一抖的,指着凤飞飞口不择言地大骂道:“你这个畜生,孽种,早知你今日如此不懂感恩,当初你一出生就该把你掐死、溺死。” 凤飞飞哈哈大笑了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赤金看的心口一疼。 凤飞飞用手一把抹掉眼角笑出的泪花,讽刺道:“俗语,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自己种的什么心里没点逼数,还有从小到大你由着我自生自灭,任由你的妻女多番欺凌,从未给过我什么恩,你要我报什么果?我能侥幸活下来可不是你的功劳,你如今就别挟恩图报了吧!” 凤显手一抖,急忙问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 第48章 虐渣 凤飞飞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又扫了一眼惺惺作态的凤翎母女,厌恶地说道:“你们的那些下三滥伎俩,当真以为我不知道?知道我为什么从不主动出击还回去吗?” 她转过身,明媚的眸子用心地扫过寻草院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对着众人说道:“看到这寻草院了吗?这是凤府给过我的唯一庇护,我不愿在这里沾上凤氏族人的血。但前提是动我可以,但不能动我身边之人,因为他们可不承你们的情,所以不要逼着我对你们出手,毕竟脑袋掉了还碗大的疤呢,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别放着安生日子不过尽去作死。” 绕了这么大一圈,凤飞飞也累了,丢下手里的鞭子,重新回到座位,赤金贴心的将不冷不热的茶递到她的粉唇边,她就着喝了一口,顺便给他抛了个媚眼,闹得赤金俊脸一红,虽表面上若无其事,但仔细看,从耳根到脖子全染上了一层绯红。 纸老虎啊,这货!凤飞飞心想。 “凤家主” 凤飞飞对凤显喊道:“我如今还是凤府的一员,说白了咱们还是一条绳上扑腾的蚂蚱,在一个锅里混饭吃,也碍不了谁的眼,挡不了谁的事,何必将路堵死,将事做绝呢,对吧凤家主。再说了杀人还得头点地呢,日后凤府若有事,我凤飞飞那也不能看着不管不是。所以啊,还请凤家主管好妻女家眷,以后无事就莫要到我这寻草院里来逞威风了,如何?反正我也不会给你们面子,何必呢!” 凤显一甩袖子,冷哼一声抬步出了院子。 尹氏和凤翎领着一大帮子丫鬟仆从呼呼啦啦地也准备走,被凤飞飞叫住:“慢着,凤翎,把地上你这只狗也给我拖走,我这院子不养会咬主人的畜生。” 凤翎脚步一滞,对着化作青年男子的独角莽龙说道:“蛮荒,将她带走” 蛮荒领命,果然拖起地上的惜玉一同出了寻草院。 众人一走,看着地上那两道未干的触目惊心的血迹,其余三个丫鬟连忙跪倒在地,齐声喊着:“小姐” 凤飞飞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身子,对着地上诚惶诚恐的三个小丫鬟说道:“知道你们对我忠心耿耿,不会背叛我,都起来吧,不过以后行事小心些,这寻草院今日过后怕是再不会平静了,好了,这里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三人这才长舒一口气,拍着胸脯关上门退了出去。 屋里只留下凤飞飞和赤金。 赤金走过来,伸出双臂,将凤飞飞拦在怀里:“你还有我。” 凤飞飞笑了,埋首在他温暖的胸膛,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不似北战宸和北宸睿身上浓郁的龙涎香,也不似洛尘身上淡淡的雪竹香,而是特属于他的凛冽的冬雪的冷香,使人感到舒畅、惬意。 过了许久,她窝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说道:“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赤金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挑明了也好,若是有一日迫不得已要对凤府动手,他们心里也有个准备,只是如此以来,他们对你下手怕是再无顾忌了。” 凤飞飞仰头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过刚易折?” 赤金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少女的背部线条优美,隔着衣物依旧手感极好,使得他心神一阵荡漾。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谁说的,做人做事就一定要九曲回肠,非得搞那些弯弯绕,有时候什么都摆在明面上,阳谋比起阴谋来往往更得人心,也更顺应天道。” 凤飞飞噗嗤一声笑了,粉拳轻锤了下他坚硬似铁的胸膛:“行啊你,如今讲起道理来都快赶上你师父我了。” 赤金瞧她这调皮的小模样,自觉可爱的紧,伸出修长的手指,轻刮了下少女挺翘的鼻尖,红唇妖异艳丽,邪邪地勾起,性感的喉间荡出男子悦耳的低低笑声。 可能是太累了的缘故,凤飞飞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赤金守在门外安静的看着书,不允许怜香几人打扰她。 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凤飞飞才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瞪瞪的从房间里出来,像只慵懒的小猫。 赤金看着她,金色的眸子里溢满了温柔。他放下手里的书,走过来,用手指理了理她有些散乱的长发,宠溺地说道:“饿不饿,饭菜在锅里热着,随时可以吃。” 凤飞飞仰起小脸,冲他甜甜一笑,说了句:“那还等什么,赶紧地上菜,没看见都中午了,我这早饭还没吃上呢么!” 赤金瓷白的脸上,绽出一抹浅笑来,像茫茫雪山上盛开的雪莲,美好耀眼。 凤飞飞都看呆了,下意识地用嫩白的手指轻轻戳了上去,被赤金的一只大手捉住,放在唇边浅吻了一下。 凤飞飞连忙抽回手,退出赤金几米开外,明艳艳的眸子慌乱的偷瞄了他几眼,便蹬蹬蹬地跑回了屋。 望着那道娇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不见,赤金鎏金色的眸子微动,唇角勾起,表情邪魅,转身到厨房张罗饭菜去了。 凤飞飞这头刚夹起一块莲蓬豆腐还没放嘴里尝到味儿呢,就有前院的小厮匆匆来报,太子北战宸来了。 她顿时没了食欲,皱巴着脸,干脆放下筷子不吃了。 赤金见状用精致的白玉小碗,盛了几勺红豆膳粥,用汤匙轻轻搅动了几下,递到她的唇边,说道:“张嘴” 凤飞飞这才皱着眉勉强吃了几口,可是一碗粥还没吃完,就有一众小厮抬着几台裹着红绸的大红木箱鱼贯而入。 凤飞飞“嚯”地起身,跑到院门口去看,好家伙,水一色的红绸木箱长龙似的排成一溜,乍一眼望去,居然看不到尽头。 北战宸迎着正午的阳光,一袭明黄色四爪蟒袍,高挑秀雅的身姿端立于凤家一众主仆之间,黑耀石般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凤飞飞身旁的赤金。 赤金金色的眸子里暗潮涌动,也静静地回望着他。 凤飞飞冷着脸问道:“太子殿下这是逼婚来了?好歹事先也该给我这当事人打个招呼吧!” 打头的凤家老祖凤威,脸色一沉呵斥道:“混账,怎么跟太子殿下说话呢?这是帝君亲自赐的婚,当日你也是同意了的,再说了家中长辈都在,还是皇家下聘,哪有跟你一个闺中女子打招呼的道理?你怎么这点礼数都不懂,快快跟太子殿下赔礼道歉。” 凤飞飞冷着一张小脸,像模像样地给北宸睿施了一礼,赌气说道:“太子殿下,这里既然没我的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刚好我今天想上街买些东西。” “慢着” 北战宸开口。 “本太子若是不许呢?” 凤飞飞回头看他:“什么意思?” 北战宸狭长的凤眸认真的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道:“我劝飞飞你最近还是不要上街的好,待大婚后,随你便如何” 凤飞飞眼峰变得凌厉起来,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我若偏不呢?” 凤威雪白的胡须气得直抖,伸出叠着层层褶子的手,指着凤飞飞大骂道:“你个孽障,你以为太子殿下为什么匆匆跑来下聘,还阻止你这个时候出门,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做下的好事。” 凤飞飞一头雾水,偏头问道:“我做什么了?” 凤威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许久不露面的凤吟这时候站了出来,刻薄地说道:“做了什么?你还有脸问。你这个水性杨花、恬不知耻地女人,不守妇德,和你身边的兽奴日日厮混,还夜不归宿。如今整个凤都城都知道了,太子殿下不嫌弃你,这个时候不但没有退你的婚还执意下聘娶你,你这个时候不痛哭流涕、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质疑他,我看你不仅不知廉耻还人面兽心忘恩负义。你” 居然有人如此诋毁自己心爱的女子,盛怒中的赤金,抬掌就将喋喋不休的凤吟给轰了出去。 众人本来还在凤吟的斥责声中集体鄙视凤飞飞呢,赤金的这一掌完全把所有火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早在凤威开口大骂凤飞飞之时,北战宸就察觉到了赤金的异常,心爱的女子被人如此侮辱谩骂能忍到此时,对于一个情商和自制力都比不过人族的灵兽来说已是极限。自己不出手是怕她以后恨自己,如果是她的族人动手除了这条蛇那就怪不得他了。 他凉薄的唇角微微勾起,淡漠地看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 第49章 命悬一线 反应过来的凤氏族人见一个兽奴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伤自己的族人,随即个个大怒。 尤其是凤威和凤彰夫妇,凤威是觉得自己的威严在族人和太子殿下面前受到了严重挑衅,凤彰夫妇则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一个低贱的兽奴给打了,这如何能忍,当即就使出御兽术准备拿下赤金。 凤飞飞看着对赤金虎视眈眈的凤氏众人,一阵心忧。 凤家作为千年御兽大家,对付一个圣皇实力的赤金自是不在话下,而自己的实力在老祖凤威之下,现在神魂又不稳,御兽术轻易用不得,一旦强用轻则痴傻,重则危及性命,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护住赤金的性命。 眼见着赤金被一众兽奴围攻,凤飞飞急的不行,自己此时还不能参战,有太子妃这个头衔和北战宸在,关键时候兴许还有缓和的余地,若是参战就相当于与凤氏为敌,到时候就是相救赤金都没有回缓的余地了。 凤威见凤飞飞的这个兽奴居然是圣皇实力,暗暗心惊,又见一众兽奴久攻不下,只好大喝一声“他人退后”。 接着他蓝色灵力运起,圣尊的威亚朝着赤金狂卷而去。 赤金刚刚进入圣皇境,又未经实战,实力自然比不得久经战场的凤威,很快就吐出一口鲜血,败下阵来。 凤威收回灵力,掌中现出一个黑色小塔,只见那黑塔越变越大,渐渐有七层楼那么大,朝着赤金相比渺小无比的身子压去。 凤飞飞脸色大变,磐龙镇魂塔。 赤金在磐龙镇魂塔的威亚下渐渐现出原形,化作一条墨绿色的八爪巨蟒,头上的金色龙角也暴露了出来。 北战宸眸色一凛:墨龙。 在场的不乏御兽经验丰富的大家,哪能不知道,这巨蟒哪里是普通的蛇,这明明是一条龙,还是一条消失千年的墨龙。 凤威兴奋地哈哈大笑:“居然是传说中绝迹了的墨龙,老夫御下兽奴无数,其中也不乏种族高贵的神兽,却从未猎得过龙,今日老天果然带我不薄,不薄啊!” 他对着嘴角淌血的赤金说道:“今日你若做我御下兽奴,我便饶你一命如何?” 赤金呸的吐出一口血沫,咬着牙说道:“老匹夫,你做梦,我宁死不为奴,尤其不为凤家奴。” 凤威脸色一沉,眸中凶光毕露,使出全力将磐龙镇魂塔往他身上轧去。 赤金能听到自己全身骨骼断掉的咔嚓声,他艰难的抬头想再看看她的脸,他心知自己今日若是出头,在那种情况下必是凶多吉少,却不忍别人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诋毁她。以往都是她护着自己,今日就让自己护她一回吧! 凤飞飞眼见着赤金的身子伴随着骨头碎掉的咔嚓声,一寸寸的软下去,也不顾上那么多了,深青色灵力运起飞身挡在赤金身前,大叫道:“老祖宗,请饶他一命。” 凤飞飞的这一声“老祖宗”,使得凤威怒气稍减,停止了磐龙镇魂塔的继续下轧,他怒瞪着凤飞飞说道:“孽障,你与这兽奴不清不楚丢尽了凤家的脸面,今日我就除了这畜生,也好给太子殿下,给皇家一个交代。” 说完又对下人道:“来人,将二小姐带下去。” “不要” 凤飞飞“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抬眸乞求道:“若老祖还愿将我看作凤家一份子,需要我日后为凤家效力,就请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赤金在磐龙镇魂塔的高压之下,脸上血管村村裂开,眼球充血外突着,想要张嘴对凤飞飞说着什么,可是一张嘴,血就不要命的往外涌,无法继续开口,只是从口型看像是要凤飞飞不要因为自己给人下跪。 凤飞飞的心疼地厉害,她知道赤金的内脏因为全身骨头的碎掉而失去保护和支撑,此时也破裂了。 眼见着凤威不肯罢手,她知道凤威这是顾及北战宸在场,于是便转身面朝着北战宸,仰头说道:“他人不知,殿下却是知道的,那天是洛少主兽奴失踪,赤金被掳,我与洛少主几人忙于来回奔波救人,这才一天一夜未归,并非他人所传的在外与人苟且,且我与赤金是因旧人所托,代为照顾,并未逾矩半分,这个故人便是教我灵修、传我御兽术之人,若今日赤金因我丧命于此,我无法于恩师交代,还望太子殿下能高抬贵手救赤金一命,我从此必定安守本分在这凤府待嫁,再不提其他要求。” 北战宸看着凤飞飞绝美的脸上,一双秋水般透亮的美眸含泪带求,死水一般的心湖莫名就漏了一拍,起了一层涟漪,下意识地就松了口,上前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扶起。 转头对着凤威道:“凤家老祖,且收手吧,此事既是因着这条龙而起,赶走不见就是,没必要伤及性命,既是误会一场,况且本太子也相信飞飞的人品,既然是父皇、母后亲自为本太子所选之人必是人品贵重,岂容他人置喙随意诋毁,刚刚那位开口辱骂太子妃的女子拔了舌头,就地处决了吧!” 凤威应了一声是,便收了塔。 已经被凤彰夫妇搀扶起来的凤吟一听,顿时软倒在地,哭喊道:“太子殿下饶命,臣女再也不敢了,求殿下开恩。” 凤彰和夫人柳氏也一同跪地帮忙求情。 北战宸眉头微皱,下令道:“来人拖下去,立即执行” 立即有侍卫上前拖起凤吟就走。 柳氏两眼一翻晕在了低头红着眼眶的凤彰身上。 北战宸继续下令道:“传令下去,凤飞飞乃帝君、帝后亲选皇家儿媳,未来帝后,身份贵重,若再有人言语间不敬、随意提及诋毁,一经发现,立即拔舌就地斩杀,不用上报。” “是” 御前侍卫首领得令,便领着一队人马效率极快地出了寻草院。 北战宸看着虽在自己身边眼神却黏在那条墨龙身上的凤飞飞,凤眸微凛,对着恭候在一边的凤家家主凤显道:“凤家主,这条龙是去是留是凤家的家事,就由你看着处置吧,既然聘礼已下,本太子也不多作停留,这就回宫了。” 说完,眼神特意在赤金的兽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人精似的凤显哪能不明白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不能直接出手怕凤飞飞记恨上他以后夫妻离心,要自己来做这个刽子手。罢了,反正经此一事,凤飞飞也记恨上凤家了,反正债多不压身,多这一桩也不多。 北战宸从袖中取出一枚五凤朝阳八宝钗,插于凤飞飞的发间,他俊朗的眉宇随着凤钗五彩的珠光和缓开来,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她说道:“日子定在本月二十八,还有十六天,乖乖等着本太子上府迎你。” 凤飞飞脸色一白,像只受惊的小白兔,湿漉漉的眸子惊慌地看着他。 北战宸心中划过一抹异样,耳尖微红,转身大踏步离去。 他这一走,凤飞飞立即跑到赤金身边,灵力不要钱似的往赤金身上输去。 因为有凤飞飞的灵力加持,过了一会儿,赤金才变回人形。 凤飞飞从空间拿出高级止血丹、高级复元丹还有万灵水,一个脑给赤金服下。 看得一旁的众人一阵唏嘘,就连活了几百年的凤威都肉疼不已,这丫头不声不响地居然如此多好东西,不拿出来贡献给族里,居然私吞,如今还暴殄天物的喂给一个兽,真是气死他了。 凤翎指着凤飞飞手里的万灵水说道:“老祖。这个液体我知道,这是在月孤拍卖行以两亿八千万金币被人拍走的可活死人肉白骨的万灵水,妹妹得此好东西不想着献给老祖您,竟然喂给一个快死了的兽奴,真是,哎,做姐姐的我都不好意思说。” 凤飞飞回头瞪她一眼:“不会说,就憋着。” (); 第50章 套路凤家老祖 被凤翎这么添油加醋地一提醒,感觉自己不被重视、威严和地位被人忽略的凤威,火气噌地就被点燃了,冲着凤飞飞又是一顿大骂:“你个孽障,刚刚还跪下求我说自己是凤家的一份子,扭头抱上一棵大树你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既然你还姓凤,还在我凤家一日,你的所有就该属于凤府,把你手里的丹药、万灵水都拿出来充入府中,以后需要自可申请再取。” 凤飞飞将手里的空瓶子一扬,对着凤威说道:“老祖宗,这是赤金的主人、我的恩师走时特意为他留下托我保管的,统共就剩这些如今都没了,你看这样好不好,太子殿下下的这些聘礼我一件不留,都充入中馈如何?” 凤威觉得也是,那些好东西如果不是太子北战宸所给,就凭凤飞飞,她也没那能耐弄来,既然没了以后再想办法让她从太子殿下手里弄来便是,眼下这么多聘礼可绝对称得上是大手笔,在凤都那也是头一个,于是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先按你说的办吧!至于那高级丹药和万灵水,你以后再问太子殿下要来补上就行。” 凤飞飞对于凤威的不要脸真是叹为观止,不过赤金眼下这关能不能还得看他,此时不但不能得罪他,还得捧着他,于是脆脆地应道:“好的,以后飞飞但凡得了好东西指定上交中馈,错了,第一个给您过目。” 凤威迈着八字步,捋着胡须,满意地嗯了一声。 凤翎暗暗捏紧手里的帕子,对于凤飞飞又逃过一劫心里格外不快。 凤显指着凤飞飞怀里的赤金说道:“老祖宗,我看这墨龙还是除了为好,留着早晚出事,您看?” 凤威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凤飞飞怀里婴儿手臂大小的墨绿色小蛇,过了一会儿说道:“你是家主,你看着办吧!” 凤显心想,这锅甩的,一个比一个溜,他就是个背锅侠,做家主难,做这凤家的家主更难,好处都是老祖宗的,坏人他一个人落全乎了。 凤飞飞冲怜香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的将赤金塞到怜香的怀里带回屋,又对着凤显说道:“凤家主,你要将事做绝?” 对于凤飞飞的小动作,凤显也没有阻止,他深沉着眸子说道:“不是本家主要将事做绝,而是眼下留不得他了。他可是墨龙,你别忘了兽皇龙御也是墨龙,将来待他有一日强大起来执掌兽域,我们人界就要遭殃了。我不能妇人之仁留下这个隐患,否则,到时候你包括我们凤家都将成为人族的罪人,到时候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凤飞飞反驳道:“他不会!”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他是兽,你是人,人怎么能和兽讲道义。” 凤威捋着胡须说道。 “我可以担保,他是我恩师的兽奴,如今托我代为看顾,若有一日他为祸人族,我定亲手除了他,还请老祖宗饶他一命,恩师临走之际曾要飞飞指天发誓,对赤金以命相护,若是他出事我便以死谢罪。我与太子殿下大婚在即,老祖宗您老也不希望我这个时候出事对吧!” “这” 凤威低头继续捋着胡须。 凤飞飞见他有所动摇,继续说道:“前几天我恩师托我给您送了一颗生元丹,我这一忙给忘了。” “什么,生元丹?” 凤威一激动,捋着稀疏的胡须的手一抖,拔下一根胡须,发现后心疼地不行。 “对,就是上次百花宴,月擎天献给帝君的那颗生元丹,不过这颗是高级的,可直接增寿二十年。” 凤飞飞比划着两根手指。 “二十年?” 凤威又一个激动,这回直接蓐下一撮胡须来。 连旁边的凤显都觉得疼。 正为自己平白添了二十年寿命而高兴不已的凤威此时浑然不觉,又向凤飞飞确认了一遍:“确定是二十年,没骗我?” 凤飞飞肯定地点点头:“确定以及肯定。” 凤威也顾不上矜持,像个急于问大人要糖吃的孩子,着急地将手伸到凤飞飞面前:“哪儿呢,快给老夫瞧瞧?” 凤飞飞为难地说道:“东西是恩师让赤金转交给我的,现在还在他手里呢,您也知道,他刚才被您打得身受重伤还昏迷着,这时候要恐怕不行,等他醒来我立即让他给您双手奉上。” 凤威撇了撇嘴,又伸手准备捋胡须,结果发现手里一撮白毛,定睛一看是自己的胡须,大惊失色的从戒指里掏出一面镜子,这一照不要紧,气得直跳脚,本就不多的胡须这下真剩几根了,跟杂草似的,零零星星的点缀在下巴上。 凤飞飞看旁边的凤显憋笑憋的脸都红了,自己也不好意思笑,只好忍着。 凤威心疼了半天胡须后,才想起正事来,对着凤飞飞说道:“既是受人所托,就该言而有信,我们凤家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 又转头对凤显说道:“太子大婚在即,我们凤府不宜见血,就暂且饶他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废去修为,赶出府去吧。” 凤显心知没了修为的灵兽在人界,和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无异,同样逃不过一个死字,便点头应是。 凤飞飞笑着说道:“老祖宗,赤金现在浑身骨头筋脉俱断,就是治好日后也是废人一个,念在他的主人、我的恩师,还为凤家收留他而给您特意奉上珍贵的天元丹的份上,就莫要让他再遭一次罪了吧!还有来日我定将您今日恩情禀告他的主人,想来恩师手里定不止这一颗高级天元丹。” 凤威一听还有高级天元丹,立马改了口,对着凤显说道:“凤显,待那墨龙醒来就即刻逐出府去,至于废其修为一事,如今看来也没必要,就这样吧,你且安排,我就先回去了。” 他走至凤飞飞身边,又趴在她耳边提醒道:“记得我那两颗天元丹,对了先把他手里的那颗给老夫先送过来,别忘了啊!” 凤飞飞立马拍着胸脯对他保证道“好的,指定忘不了,您老放心吧!” 凤威这才满意的捋着胡须,昂首阔步地离去。 尹氏翘着兰花指,扭着水蛇腰,香风阵阵地来到凤显面前,甩着帕子对着凤飞飞说道:“我说飞飞呀,你爹为你这事操这么大心,你手里既然有这么多好东西,怎么不见你孝敬你爹一些呢?” “是啊,妹妹,你看你给凤家捅这么大篓子,都是爹爹跑前跑后的,还有族里的叔叔婶婶、兄弟姐妹们,你总该表示表示吧!” 凤翎这时候又适时站了出来,接着给凤飞飞拉仇恨。 凤飞飞冷笑一声:“是吗?那捅篓子的这个人还真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下面已经有人附和道:“你知道就好!赶紧兑现吧” 凤飞飞眼神扫过去,是凤彰的大女儿,刚刚领了盒饭的凤吟的妹妹凤仪,这凤翎的免费跟班真是如雨后春笋,去了一个又冒出一个,没完没了了。 她眼神一冷,对着众人说道:“我想大家可能误会了,我说的这个人可不是我,而是无端散布谣言诋毁我的名声、从而使得凤家族人跟着一起丢脸的那个人无事生非的人。我说的对吧凤翎,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真的就让你那么开心?值得拿凤氏族人的名声去冒险?” 众人吃惊的看着凤翎。 尹氏立即掐着柳腰反驳道:“凤飞飞,先不说我这个继母对你如何,单是翎儿平日里妹妹长妹妹短的待你就不薄,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凤翎这时候红着眼眶,一副受尽委屈被人冤枉的柔弱模样,对着凤显说道:“爹爹,翎儿没有,翎儿怎么可能这么做呢!妹妹一定是气糊涂了,爹爹莫要怪她。”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凤显这时候对着凤飞飞,喝道:“混账东西,自己恬不知耻惹下祸端,却扣在自家疼爱你的姐姐身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孽种,还不给我跪下。” “凤家主” 凤飞飞看着凤显:“你显然是忘了我昨日对你说过的话。” (); 第51章 北宸睿上门 凤显表情一滞,铁青着脸说道:“什么意思?” 凤飞飞冷冷地看着他:“凤家主说这话时,不妨好好想想,当日是谁向你传的那些话,又是谁蛊惑你来的寻草院,这流言最早从哪里传出来的,散布的主使是谁等等这些,只要做过就总有蛛丝马迹可寻,要不要我让太子殿下安排人手,好好查上一查,也好将此人揪出来,像凤吟一样当众拔舌斩杀,以儆效尤。” 凤翎抹着眼泪的手一抖,眼底流露出一丝惊慌。 到底是从小养到大的女儿,一看凤翎这心虚的模样,凤显自然明白了其中的真相,瞪了她一眼,对着凤飞飞说道:“你想怎么样?” 凤飞飞眼神冰冷地剜了一眼凤翎,对着凤显说道:“待赤金养好伤,我自会送他出府,就不劳凤家主特意走这一遭。” “可以” 凤显应道,“但你得说个期限,这个期限一到,倘若再在凤府见到他,格杀勿论。” “一日后” 凤显答道:“好” 起身,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凤飞飞呼出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脸颊,将夺眶的眼泪逼回去,转身回了屋。 赤金的伤势在凤飞飞的一顿猛虎操作下,已然恢复如初,只是还未醒来。 凤飞飞对着怜香几个摆摆手,示意她们关好门出去。 她来到床边,抱起床上盘坐一小团的墨绿色小蛇,轻轻贴在自己的胸口,低头在他扁平的三角小蛇头上亲了一下。 想起初见他时的场景,当时他也是被人打得一身伤,后来遇见自己,化作一条小蛇像现在这样,窝在自己怀里。 以为自己从此会一直守在他身边,护着他一步步长大成为强者,将兽域从人族的奴役中解放出来,可惜如今她做不到了,她护不了他了,往后的路只能靠他自己了。希望他以后可以少经历一些磨难,不要像现在这样莽撞,尤其不要像她这般窝囊。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他鸡蛋大小的小脑袋,轻声呢喃道:“赤金,以后要靠自己了,记得你可以善良,但不能被人欺负。如果被欺负了就还回去,打不过也不要紧,那就跑,等你有能力了记得再还回去。你走后,曾经欺负过你的人我都会替你一一收拾了,如果有一天你还会回来,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人像今天这般欺负你了。” 赤金迷迷糊糊之间,觉得头顶有凉凉的东西滴落在他的头上,睁开眼居然在女子温暖柔软的怀里,淡淡的花香夹杂着特属于少女诱人的体香萦绕在鼻尖,令他身子一僵,这熟悉的味道 “你醒了” 头顶传来凤飞飞的声音。 “起来了就恢复人形吧,我抱着也累的慌。” 赤金本来还想在凤飞飞的怀里多赖会儿,一听她喊累,也不磨蹭了,直接一个闪身化作人形出现在凤飞飞面前。 他走过来,指着凤飞飞红红的眼眶问道:“你刚刚哭了?” 凤飞飞端起旁边的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不咸不淡地说道:“我能不哭吗,以为你要死了,我哭丧呢!” 赤金看着她心疼地说道:“怕我醒不来,丢下你?” 凤飞飞睨了他一眼,说道:“你还真信?我这不是为了演戏逼真吗,要不然你能好好站在这里。” 赤金走过来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地划过她的脸:“别骗我了,你就是哭了,我头上还流着你的眼泪呢!” 凤飞飞到嘴的茶差点喷出来,一抻脖子,勉强咽了下去,说道:“你怎么不闻闻那眼泪有没有茶香。” 赤金剑眉微蹙,不解地看向她。 凤飞飞莞尔一笑:“不好意思哈,刚刚拿着杯茶边喝边观察你醒没醒,结果没注意,水可能洒你头上了。” 赤金:合着刚才头上冰冰凉凉的液体,真不是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的眼泪,自从认识她,除了演戏外,他就没见她掉过眼泪,得她一滴泪真难啊! 凤飞飞慵懒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的一个白玉茶盏,在她纤细如玉的手指下轻轻晃动着。 她波光潋滟的眸子,认真的看着赤金:“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赤金俊美妖异的脸上一僵,对上她黑曜石般的眼睛答道:“除了离开你,其他的你安排。” “我若要你离开呢?” 凤飞飞收起了懒散,坐直身子,神情严肃。 赤金也认真的看着她:“不可能,换一个。” 凤飞飞身子一摊,没骨头似的窝在椅子上,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起身,对着安静地守在她身边的赤金说道:“你下去吧,老站我身边,我看着心烦。” “好,那你休息会儿,等休息好了我再来。” 说完,赤金转身就出去了,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凤飞飞看着他高大的身躯转眼就从视线里消失不见,蹲在地上,捂着嘴无声地落着泪。 过了许久,她用袖子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又拿出一颗修容丹,隐去了哭过的痕迹,蹬蹬蹬跑到门外,对着院子里双手拿着把剪刀,正修剪一盆开得正旺的凤羽花的念月,招了招手。 念月麻利的放下手中的工具,走过来问道:“小姐,何事?” 凤飞飞趴在她的耳边,耳语了一番,念月这才匆匆出了门。 半下午的时候,一身紫衣骚气冲天的北宸睿来了,刚进到院子里就嫌弃地直撇嘴,拉着凤飞飞的手臂就要往外拽。 凤飞飞甩开他的猪爪,说道:“你要是来吐槽的,直走,大门在前面,好走不送。” 北宸睿摇着扇子,好声好气地说道:“真不是我要吐槽,实在是你这院子真是和你的身份不搭,这要在睿王府,兽奴住的院子都比这强。你跟我走,我送你个院子,不说和睿王府比吧,起码比这里强上百倍,你何必住在这里委屈自己。” 凤飞飞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得了吧,我在这里住了十四年,早就习惯了,也没觉得这里不好。对了,说起兽奴,我怎么从没见过你的兽奴。” 北宸睿眉毛一挑:“怎么好奇?想见见?” 凤飞飞看他那架势就知道这里面指定埋着坑呢,便绕过这个话题,瞥了一眼赤金半开着窗的房间,主动上前挽起他的手臂,亲昵的说道:“走,屋里说去。” 少女的手臂纤细软绵,隔着薄薄的意料,撩拨得北宸睿心里一阵颤栗。 虽说,他在人前那也是万花丛中横着走的人,但那都是做做样子而已,自己从没当回事,也没上过心,完全没有感觉,这会儿被凤飞飞贴身挽着,胸腔里像被人塞了一只小兔子,嘭嘭直跳,连呼吸都不大顺畅了。 由着凤飞飞挽着胳膊同手同脚的进了她的屋。 (); 第52章 逼走赤金 与上回夜探云默的房间不同,这才是他真正的第一次,进女子的闺房。 往日里放荡不羁的花王爷睿王殿下,这时候红着脸,跟只偷腥的猫似的,好奇的眼神,不安分的偷瞄着房间里的一切。 整个房间,没有想象中的粉嫩嫩或者华丽丽的繁琐装置,除了一个两层的梳妆台有些靓丽的色彩外,屋子里的其他装置都很简单。 一个茶几、五个雕花小圆凳、一把躺椅、一张宝蓝色的香樟木床以及床对面的一张半旧不新的软塌,外加一个掉了漆的衣架。 北宸睿的心头微酸,原来这就是她十四年过的日子,居然如此清苦。 他这才想起,初见她时,她那身辣眼睛的村姑装扮,还有那枚有些年头的簪子,他以为她是故意骗他,现在看来那可能如她所说,真的是她当时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 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多输给她一些钱,或者早点遇到她察觉到她的处境,她可能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 北宸睿满眼心疼的看着凤飞飞,欲言又止。 看的凤飞飞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嫌弃的跳开,离他三尺之远,警告道:“打住啊,我一点也不可怜,你千万别同情我。我觉得我过得挺好挺幸福的,你看到的那都是表面的、外在的东西,我的精神世界还是很富有的。” 北宸睿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物质条件差成这样,这要不会自我安慰,精神上再贫瘠点,那性格得扭曲成什么样,他肯定也就不可能喜欢她。 俗话说,人缺什么就会喜欢什么,他不缺物质,但是精神世界空虚啊。 凤飞飞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自己也倒了一杯,仰起修长、雪白如玉的脖子一饮而尽。 北宸睿不疑有它,接过茶杯也咕咚喝了一大口。 结果眼泪都呛出来了,他震惊地说道:“这居然是酒?” 凤飞飞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我又没说是茶。” 北宸睿:“你竟然用茶壶和茶杯装酒?” 凤飞飞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谁规定的,茶壶里装的就必须得是茶,我装酒不行?我乐意。” 北宸睿顺着她道:“好好好,你的茶壶你乐意装什么就装什么,就是装凉白开都行,那下回能不能提前跟我说声?” 凤飞飞瞪他一眼:“你嘴巴上面长的是什么?只会出气,不会吸气?” “会啊,怎么了?” 北宸睿问。 凤飞飞看傻子似的看他:“那你吸气的时候不会闻闻,茶有酒香?” 北宸睿面上一噎,他真是服了这个杠精,赌气般的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啊呸,一杯酒,笑着说道:“怎么?今日让你那丫鬟火急火燎的找我抬杠来了?那小黑蛇不陪你杠了?” 凤飞飞仰头又喝了一杯酒,猛地将杯子“噹”地一下重重啪在茶几上,说道:“错了,今日找你来是合伙把小黑蛇赶走。” 北宸睿神情一变:“为什么呀?昨日回府前不还好好的,你俩还合起伙来给我强喂了一顿狗粮,到今天我还心肝脾肺肾都不适,消化不良呢!” 凤飞飞又猛地灌了一口酒:“因为他是兽啊,地位卑贱,他连自己都护不住,还得我跪下求着别人救他,你说我和他怎么可能有结果。”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也想开了,以前是我脑子不清醒,看不清现实。现在看清了,太子殿下多好啊,嫁人就当嫁像他那样位高权重、大富大贵的,人长得也帅,地位还高贵。嫁给他,以后我就不用这么卑微的寄人篱下了,我也可以高高在上做人上人了。这样多好,我何必想不开委屈自己嫁给一个地位卑贱的兽奴,然后卑躬屈膝、战战兢兢、朝不保夕的过一辈子呢!” 北宸睿听得一愣一愣的,把手放在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凤飞飞一把打开他的手:“别闹!我说真的。” 接着,她又倒了杯,准备仰头喝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挡住。 她低头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被强逼了回去,再抬头已经换上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什么时候到的?” 赤金金色的眸子不悲不喜的望着她,从她手里接过装满酒的茶杯放下,将另一只手里的一碗酸梅汤放在她的手里,说道:“从你们进屋的时候。天热你喜欢喝酸梅汤,这个解暑。” 她绝美的脸上,荡起一抹残忍的笑,用讽刺的口吻说道:“那你都听到了吧!需不需要这些话我当着你的面再重复一遍?” 赤金盯着她手里的酸梅汤,说道:“喝吧,看着你喝完我就走,从此再不打扰你的生活。” 凤飞飞低头,一口气将碗里的酸梅汤喝完,将碗口朝下一扣,说道:“完了?” “好” 说完,他没有犹豫,转身就大踏步出了房门。 门外,凤飞飞听到怜香和思辰在问他去哪儿,她听到他磁性的嗓音对着怜香他们嘱咐道,好好照顾你们小姐。 接着院子里就再没了他的声音。 眼泪顺着凤飞飞惨白的脸颊滑下。 一直默默待在一旁,没有插言的北宸睿,这个时候从怀里拿出一个紫色锦帕,递给她:“给,擦擦!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非得用这样伤人的方式将人逼走。” 凤飞飞拿起帕子抹了把脸,扔给北宸睿,说道:“没事啊,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些。” 北宸睿不以为然的说道:“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就连当初神医南无月认你当义父,你都不情不愿的,会因为这个荒唐的理由,就轻易放弃你心里的白月光。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自戳双目。” 凤飞飞看着他:“那你戳吧,十六天后我就嫁给北战宸了。” 北宸睿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急忙问道:“怎么这么突然?我都没做好准备呢!” 凤飞飞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是北战宸结婚,你个做弟弟的准备什么。” 北宸睿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认真的说道:“我说真的,如果你有选择的机会,你是选我还是选我皇兄?” 凤飞飞端起桌上的那杯酒,低头喝了一口:“我谁也不选。” 北宸睿神情黯然,受伤的凤眸难过的看着她:“为什么呀,我不比他差的。” 凤飞飞眼睛望着门外,一字一句说道:“因为我要专心搞事业,没有事业,我连爱人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选择权了。” 北宸睿心头微松,没有明着拒绝,这样看来他还是有机会的嘛,只要一直陪在她身边,她的心就算是石头做的,他也能用感情的糖衣炮弹把它给软化喽。 这样一想,他立即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大公鸡,拍拍胸脯道:“我帮你!有事尽管找我,人和钱随你差遣,保证随叫随到。” 凤飞飞一笑:“好嘞,就等睿王殿下这句话呢!” 北宸睿看着凤飞飞那双骨碌骨碌滑动、狡猾无比的眸子,伸手揉着眉心,他这是又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女人果然就会顺杆子爬! 不过,如果这个女人是飞飞,他倒还挺乐意的,她最好能骑到他脖子上,然后紧搂着不下来,嘿嘿! (); 第53章 回报 凤飞飞对着在那里傻笑的北宸睿说道:“睿王殿下,眼下我就有个事想要你帮忙。” “什么事,说吧!” 北宸睿现在心情正好,除了天上的月亮摘不下来外,别的只要凤飞飞提,为了哄美人开心,他指定干。 “我想请你安排人暗中护着赤金回到兽域。” 北宸睿打量着凤飞飞,凤眉微挑:“怎么,担心有人对他不利?” 凤飞飞点头。 “那你逼你走,也是为了保护他?” 凤飞飞这回没有否认。 北宸睿定定地看着她:“这么突然,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好歹我也是个王爷,还是有钱有势的那种,再不济也比你一个弱女子硬抗的好。” 凤飞飞看着他,心头微暖,有些惨白的脸扯出一抹笑:“没事啊,赶走他是因为不久后我就要嫁入东宫了,你也知道,北战宸那人心机深沉,怎么可能容得下赤金,在这之前必定会想法子除掉他的,早让他走我也安心。” 北宸睿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会派人护着他的,不是还有半个月呢吗,你也不要过于悲观,说不定到时候不用嫁了呢?又或者到时候新郎变成我呢?总归结果不会比现在坏。” 凤飞飞素手轻打了他一下,打击他道:“真要新郎是你,我觉得我还是安安生生的做我的太子妃吧!” 北宸睿捂着胸口,可怜兮兮的说道:“扎心了啊老铁,不带这么聊天的。” 凤飞飞轻笑,将面前的酒一口吟尽,对他说道:“睿王殿下,你想娶凤翎为妃吗?” 北宸睿抖了抖身子,撇着嘴说道:“那个小家子气的白莲花,你可饶了我吧,当日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凤飞飞唇角微微上扬,说道:“那我帮你退了这场婚事如何?” 北宸睿眸子一亮,欣喜的说道:“你有办法?危险吗?” 凤飞飞神秘的说道:“这个你不用管,也不危险,对我来说很简单的小事,算是你帮我保护赤金的回报,怎么样?” 北宸睿冲她作了一个揖:煞有介事的说道:“行,我的终身幸福就拜托给你了。” 凤飞飞冲他一笑,拍拍他的肩:“放心吧!” 北宸睿在寻草院陪着凤飞飞用了晚膳后方才离开。 已经喝的半醉的凤飞飞,眼神迷离的看着院外渐渐被黑夜笼罩的凤都,待周围亮起来夜灯,她才扶着墙慢慢回了屋。 怜香和念月给她煮了醒酒汤,放在桌上,她端起仰脖喝下。 念月大张着嘴巴,惊讶道:“小姐,你不烫吗,这可是怜香姐姐刚从锅里盛的,想着放桌上凉会儿再让你喝,你可倒好,端起就喝。” 怜香连忙走过来,着急的说道:“小姐,快张嘴,让我看看里面气泡没。” 凤飞飞不在意的说道:“大惊小怪什么,不就脱了层皮,明日长出来就得了。” 思辰在旁边鼓着园包子脸问道:“小姐,赤金是走了,不再回来了吗?” 怜香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打岔道:“小姐,疼不疼,要不我给你拿块冰来,你含在嘴巴里镇一镇。” 凤飞飞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思辰刚刚的问题。 边上的念月忍不住问道:“小姐,家主不是答应了让你自己决定时间送赤金走吗,你为什么今日就将他撵走,其实晚几日也没事的。” “因为我没有天元丹啊!” 凤飞飞这一句话仿佛原地一颗惊雷,将三个丫鬟炸的外焦里酥的。 怜香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小姐,这可怎么办呀,晚膳前,前院还有小厮过来问赤金醒了没,估计是催着要东西来了,如今压根就没这东西,老祖宗要是发起火来,指定要扒掉你一层皮了。” 凤飞飞苦笑道:“那天元丹是逆天之物,不说所炼制的原材料极为苛刻罕见,单是炼丹师要折去自己相应的寿元结丹时附在这丹药里面,只这一条就吓退绝大多数人,况且现在此丹方也已经失传千年了。” 念月不解地问道:“小姐,那你不会许老祖宗些别的好处,怎么就非要拿根本拿不出来的东西胡诌?” 凤飞飞瞪她一眼:“别的,你觉得能救得了赤金的命?” 怜香接话道:“也是,老祖宗是四大家族里面活的最久的一个了,想必寿元也将尽了,活到他这个岁数,除了生死别的他也未必看得上眼。” 见几个丫鬟愁眉苦脸,凤飞飞安慰道:“我马上就要嫁入东宫做太子妃了,他又不敢真要了我的命,顶多就是打我一顿出出气,多大点事,你小姐我皮实着呢,这点小伤怕什么,赶紧都散了去,小姐我要养精蓄锐,明日精神饱满的去挨打。赶紧的,今夜放你们假,不用值夜,都安生睡去吧,明晚记得衣不解带的好好伺候我。” 见凤飞飞这么说,怜香只能红着眼眶,领着念月和思辰关上门出去了。 待人走后,凤飞飞立即从空间拿出一套夜行衣换上,打开窗户飞了出去。 凤栖院里,十几个兽奴正排成一排整齐的跪在院子里,个个脸色惨白,后背的衣服皆汗湿着紧紧贴在身上。 穿着隐身衣,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凤飞飞,走近了方才看清,原来他们膝下跪的居然是一块条形状的钉板, 钉板空余的地方,爬满了倒竖着的密密麻麻尖锐的刺钉。 凤飞飞不屑的一撇嘴,怎么都喜欢这种带尖刺的东西,好好的鞭子上弄满刺钉,下个跪也得安排上,想起明日自己估计也得被这么安排,她就一阵恶寒。 选了院子中间那个最大最豪华的房间,凤飞飞就趁着当值的丫鬟开门倒水之际,一个闪身溜进去了。 房间里,凤翎只穿着白色寝衣,端坐在朱红色的书案旁,褪去一身隆重华衣、珠钗,卸去妆容的她,居然有着一丝邻家小妹的清新。 不施粉黛的瓜子脸,水嫩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捏,一双像极了尹氏的桃花眼,微眯着,如果忽略她眼中的狰狞,那也是极好看的。 尹氏年轻时候,虽及不上尤氏的绝色,在凤都美女如云的贵妇圈中,那也是数一数二。而凤显当年也是排得上榜的难得一见的美男,集中了二人优点的凤翎自然也是美貌无双、倾国倾城的美人,当然这是在不和凤飞飞的容貌相提并论的情况下。 凤飞飞看着凤翎那一副恨不得毁灭世界的架势,心里一阵爽快,看来北宸睿这一趟没有白来,对这朵白莲花的刺激还是蛮大的嘛! 她走过去站在凤翎面前,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对着她的脖子调皮的吹了口气。 凤翎吓得花容失色,腾地一下站起,开口道:“谁?” 正准备开口叫来人,被凤飞飞一掌给劈晕,扛在肩上就跃窗飞了出去。 (); 第54章 凤翎出事 第二天早上,凤飞飞睡得迷迷瞪瞪之际,念月兴奋的跑到她床头前,悄声说道:“小姐,小姐,快别睡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往后这凤家可就指望你了。” 凤飞飞睁开眼,看着念月那张因过度兴奋而染上两团红霞的脸,说道:“大早上的,说什么梦话?” 念月见凤飞飞不信,继续说道:“是真的呀,小姐,二小姐出事了,还是大事,今天早上有人发现大小姐,赤身裸体的躺在凤都最大的青楼,醉红院的大门口,那身上都没一块好地方了。这会儿整个凤都都传开了,二小姐这下算是彻底毁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睿王殿下就会上门退亲了。” 凤飞飞一个机灵,猛地坐起。 这么生猛? 自己昨天明明是把她放在临仙阁一个提前开好的房间里,临走前点了一个兽奴小官官陪她的,怎么到了早上就变成,她成赤身裸体躺在醉红院大门口了? 这是谁啊这么大手笔,是个狠人! 不过,话说回来,凤翎这是造了多大的孽,才会被人这么报复。难道她除了算计赤金和自己,还算计了别人? 总之,她不是利用月盈把赤金弄进南风馆,然后把自己引过去,散布谣言败坏自己的名声吗?那自己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己只管把她也丢进去尝尝自酿的恶果,至于后续全是她自己作的,可怨不得她凤飞飞了。 要不说做人莫作死呢,好好的做她的凤家大小姐不好吗,非要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这倒好没算计到别人,倒把自己搭进去了,该! 但是这事貌似闹得真有点大了,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不好收场啊!这下,也不知是福是祸,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凤飞飞一想起那刺鞭和钉板,她就浑身打哆嗦,疼啊。 念月没有注意到凤飞飞的异常,继续兴奋的说道:“小姐,你都不知道,听说家主看见用下人外套裹着,被抬回来的大小姐时,脸都绿了,连府医都没叫,甩着袖子就走了,还是夫人叫来府医给大小姐看的诊。听凤栖院里当值的丫鬟若柳说,当时那血水一盆盆地往外倒,她还偷偷听到了府医跟夫人说的话,说是大小姐里面都捣碎了,以后恐怕要不了孩子了。夫人一听,当场就晕了过去。啧啧,真是惨!” 凤飞飞撇撇嘴,附和道:“是挺惨,听说是什么人干的了吗?” 念月摇摇头:“目前还没查出来,大小姐到现在还在昏迷之中,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下手的人也真是损,连这种阴狠的招都想的出来。” 凤飞飞眉头挑了一下,她能说这个损招也有她的一半功劳吗? 凤翎作为凤家年轻一代中最优秀的子弟,内定的少主人选,她的出事相当于给了凤家狠狠一击。 此时凤府的家族议事大厅里,凤显低垂着头,由着老祖凤威掐着腰抖着所剩无几的胡须破口大骂,其他人反应不一,或兴灾乐祸,或担忧,还有人觉得事不关己冷眼看着这一切。 只是在自家老祖看向众人时,出奇一致地换上一副悲愤的表情。 凤威骂累了,用下人递过来的手帕抹了一把嘴唇周围飞溅的唾液,喝了口茶润润嗓,对着众人说道:“如今凤家,出了此等大事,大家都发表一下意见,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才能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小。” 凤显顶着一脸凤威的口水,也不敢用帕子擦,开口说道:“对外就说,是有人用兽奴易容成凤翎的样子,故意弄成那样扔在青楼门口,来陷害诋毁我们凤府的大小姐。” 这时候有人附和道:“对,前几天不是还有人用同样的手法对付二小姐吗,被太子殿下给压了下来,我们这时候上门求求睿王,让他出面,兴许此事还有挽回的余地。” 凤显经这么一提醒,猛地想起凤飞飞来,翎儿的这事会不会和她有关? 想到这里,他眼神一冷,若是此事真的和那个孽种有关,他定饶不了这个用如此残忍手段报复残害手足的畜生。 凤显会这么想,知道内情的尹氏也早就想到了,她带了一大群人,正气势汹汹的朝着寻草院杀来。 待尹氏等人带着人一脚踹碎房门,冲进来的时候,凤飞飞才刚起床,早饭还没来得及吃。 怜香几个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用少女瘦弱的身子挡在凤飞飞身前,抖着声音对尹氏行礼道:“参见夫人。” 尹氏狰狞着一张脸,对着众人命令道:“把这些人都给我绑了,卖到下贱窑子里去。” 有人问道:“那二小姐呢?” 尹氏回头瞪了那人一眼,那人顿时吓得不敢吱声了。 尹氏催促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快,把这院里的人全都给我绑了。” 她一双桃花眼怨毒的盯着凤飞飞,对着身后的下人和兽奴说道:“我要的结果是将人卖进最下等的窑子里,至于过程中你们想做些什么,随你们的便,只要留着一口气丢进到窑子就行。动手吧!” 那些下人和兽奴看着凤飞飞那张绝色的小脸和迷人的身段,淫笑着,吸溜着口水,一窝蜂围了上来。 凤飞飞神色一紧,对几个丫鬟说道:“都躲我后面去,别影响我虐渣。” 怜香犹豫着不肯退后。 凤飞飞呵斥道:“关键时刻,你得相信你家小姐的实力,赶紧退后,别耽误时间。” 几个丫鬟在看到凤飞飞手上深青色的灵力后,才退到了自家小姐的后方。 前院凤威等人听到下人来报,说是寻草院那边出事了,匆匆赶来时,寻草院里已经一片狼藉,下人和兽奴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院子里的房间也倒的倒塌的塌,彻底成了废院,离废墟都差不远了。 凤飞飞理了理微微有些凌乱的长发,邪笑着看着仅剩下的尹氏和她身边的两个嬷嬷。 尹氏听着地上众人的惨叫着,只觉膝盖发软,若不是身边有人扶着,此刻怕是要给凤飞飞跪了。 待看到赶来的凤显等人时,尖叫一声就扑倒在他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抽抽搭搭的说道,凤飞飞不仅害了他们唯一的女儿凤翎,现在反过来还要杀她,她如果不是提前得知消息准备了人手,此刻凤显见到的恐怕就是她的尸体了。 凤彰夫妇因为凤吟的死,本就对凤飞飞怀恨在心,逮着这个机会便添油加醋帮腔道:“弟妹说的没错,昨日,凤飞飞就诬陷大侄女翎儿是散布谣言的罪魁祸首要求三弟给说法,被三弟给呵斥了回去,今日翎儿就出事,这定是她的蓄意报复,现在翎儿还在病榻上躺着,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她现在又残害凤氏族人还要弑母,如此大逆不道的小辈,我们凤族是要亡啊!” 其他人一听这话,也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纷纷声讨着要求凤威和威显严惩凤飞飞。 凤威今日早上听说那墨龙已经痊愈出府,而凤飞飞也未按承诺将天元丹奉上,知道自己这是上了这小丫头的当了,正打算找借口收拾她呢,恰巧碰上凤翎的事没顾上她,这会儿她居然上杆子送上门来,这可怨不得他了。 他眼神冰冷的看着凤飞飞,凉薄的说道:“凤飞飞,你先是陷害嫡长姐,接着又企图残忍杀害继母,人证物证俱在,如此大逆不道丧尽天良,就是太子殿下和帝君在,也无法包庇你。来人,请家法!” (); 第55章 家法 凤飞飞看着布满锋利倒勾的刺鞭,又看了一眼凤威和凤显阴恻恻的脸,心知自己今天的境况不大妙。 凤威知道凤飞飞的实力,圣皇境,若是别人来行刑,估计这混账东西得不到多深的教训,干脆自己从下人手中拿过刺鞭,对着凤飞飞大喝一声:“跪下!” 凤飞飞走至他的众人身前,在凤威面前停下,唇角微勾:“老祖宗,我还没认罪呢,您老急什么。” 凤威怒瞪着她:“众目睽睽之下,事实摆在那里,由不得你不认。孽障,还不快跪下,等着我让人教你?” 凤飞飞叹息一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行吧,只要您老能消气,给您打几鞭又何妨,来吧!” “慢着” 凤显这时候开口道 凤威瞪他一眼,不耐烦的问道:“干什么?” 凤显对着凤威提议道:“老祖宗,我是想着待会儿行刑的时候怕这混球乱动,您老失了准头,干脆拿条长凳将她固定在上面老老实实的,您老也省力气不是。” 凤威捋着胡须点头道:“嗯,有道理,还是你小子想的周到。来人啊” 凤显立即打断凤威,看似讨好般地说道:“老祖宗,凳子在您刚刚说上家法的时候,我都给您准备好了,来人抬上来。” 待凳子一抬上来,在场的凤家人都倒抽一口冷气,长凳是长凳,却不是一般的那种长凳,上面铺满了成人指头粗细、两寸来长的倒竖的尖刺 就连见惯了血腥的凤威,眉头都皱了一下,他没打算要这丫头命啊! 凤显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大义凛然的说道:“大家可能觉得本家主此般做法太过残忍,但是法不容情,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凤飞飞即使是本家主的亲生女儿也不能例外,甚至要严惩,以儆效尤。本家主今日就当着所有凤氏族人的面,大义灭亲一回,希望我们凤氏子孙,往后恪守祖训,时时刻刻心系凤家,以家族为重,不得做出残害同族、有辱门风的事来,否则本家主的二女儿,凤飞飞就是例子。”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着,有的甚至对凤显竖起大拇指,就连凤威都对凤显的持家严明、公正大加赞赏了一番。 怜香几个看着这番架势,个个吓得身子筛糠似的,满眼担忧的看着凤飞飞。 凤飞飞看着凤显,冷冷地说道:“凤家主这是要置我于死地?且不说凤翎那事到底是不是我干的有没有证据另说,就单单尹氏只凭臆想就带着一帮人杀上门人就要将我寻草院里的所有人打杀发卖窑子,这是一个大家夫人能做得出的?事后不思己过,还反咬一口诬陷我杀她,我要杀她,怎么会让她带着一帮人闯到我自己屋里?” 她又对着众人扬声说道:“请大家好好瞪大眼睛看一看这现场,就会明白孰是孰非,而不是人云亦云,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是非对错,天道黑白自在人心,今日凤家主若想找借口处置我,尽管来便是,大可不必让贵夫人用如此龌龊的法子找这个漏洞百出的借口。挨打可以,但是这个莫须有的污名,我凤飞飞可不认。” 凤显指着她怒道:“混账东西,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今早上,本家主接到举报,说是有人看到你,昨夜子时将翎儿掳到了醉红楼,这才让她遭此大劫。” 凤威一听,厉声喝道:“你个孽障,小小年纪心思阴险歹毒至此,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你不得,来人将她绑上凳子。” 说完直接祭出天灵锁,将毫无防备的凤飞飞捆了结实,由着下面的两个两米来高的兽奴,将她悬空抬起举过头顶,然后猛地咋向地上的噬血柳丁凳。 凤威圣尊的实力大开,将鞭子上灌满浅蓝色的灵力,狠狠抽向凳子上紧咬着牙关的凤飞飞。 思辰吓得紧紧闭着双眼不忍再看,念月紧咬着手里的帕子不让自己哭出来。 怜香这次出奇地没有哭,她煞白着脸看着噬血柳丁凳上鲜血如注的凤飞飞,看着小姐娇嫩的身子,在鞭子的大力抽动下变得血肉模糊,眼前飞溅的全是她给小姐洗澡时都不忍大力擦拭的血肉,心疼的滴血。 她忽然猛地一个箭步,冲过去,趴在凤飞飞的身上,想要用自己的身躯替她挡下一鞭。 念月大呼出声“怜香姐姐” 凤飞飞只觉背上一重多出一个少女的身体来,吃力的扭过头一看,居然是怜香。 她的脸色此时像纸一样白,嘴角滴滴答答的淌着血,她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对凤飞飞轻声说道:“小姐,莫怕,怜香陪着你。” 凤飞飞心如刀搅,冲她大吼:“回去,你给我回去。” 可惜已经晚了,怜香没有修为,只是普通的凡人,哪里经得住凤威灌满圣尊威力的一击,只一鞭就将她的五脏六腑全部镇碎了。 凤飞飞感觉到背上少女的身子软了下去,心下一凉,她知道怜香死了。满腔的怒意冲彻着五脏六腑。 凤威一鞭卷过怜香的尸体,抛到一边,继续抽打着凤飞飞。 尹氏看着血人一般的凤飞飞,得意的笑着。 凤显眼底闪过一抹快感。 念月和思辰见从小一起长大的怜香死了,尸体被人扔在冰冷的地上,而小姐也奄奄一息的趴在凳子上,自己又被困在府里出不去搬不来救兵,但不能眼睁睁的再看着小姐出事了,二人对视一眼,一脸的视死如归,也不管不顾的冲上,念月附在凤飞飞的背上,思辰干脆用手去抓凤威手里的鞭子。 凤显对着旁边的人喝道:“都是死人吗?不会将人拉下去。” 这才有人上前去拉念月和思辰,可惜凤威行刑途中被人接二连三的打扰,正在气头上,还不等人上来,就一鞭子解决一个。 围上来的下人们,只来得及将念月和思辰的尸体拖走。 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在自己眼前死去,处于崩溃边缘的凤飞飞双目赤红,似要滴出血来。正试图冒险动用御兽术之际,听得小厮一声高呼:“睿王殿下来了”。 紧接着北宸睿高大的身影便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入眼便看到地上三个丫鬟血淋淋的尸体,昔日里鲜活的生命仿佛就在眼前,待看到凤飞飞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传闻中的噬血柳丁凳上时,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握的喀喀响,没有理会凤府众人的行礼,一把夺过凤威手中的长鞭,待看清上面一寸来长的倒勾时,瞳孔猛地瑟缩,颤抖着双手将其化为粉末。 待那抹紫色的身影模模糊糊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凤飞飞艰难的抬了抬发沉的眼皮,蠕动着干裂出血的唇瓣,几不可闻的说道:“你来了,好像有点晚。” (); 第56章 北战宸发怒 这一刻,北宸睿只觉心都碎了,疼的浑身发颤。 他凤眸怒睁,一脸寒霜,森冷的盯着凤威,牙齿咬的咯咯响:“凤府大小姐凤翎,不知廉耻,夜宿青楼,与人厮混,声名狼藉,不配为皇家媳,特此退婚。” 凤威面上一僵。 凤显和尹氏则是呼吸一窒,心知这下彻底完了。 这话在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凤府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北宸睿却不管这些,命令手下抱起三个丫鬟的尸体,自己则动手解下缚在凤飞飞身上的天灵锁,小心翼翼的将她惨不忍睹的身体从噬血柳丁凳的尖刺上缓缓拔出抱起,慌慌张张地离开。 东宫,太子北战宸正端坐在书案前,埋首专心批阅着奏折。 有宫人进来,躬身禀报道:“启禀太子,凤府凤二小姐出事了。” 北战宸手中的笔一顿,滴下的一滴墨汁晕染了奏折上的一片字迹。 他抬起头,问道:“可要紧?” 那宫人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听说是犯了错,受了家法。” “既是家法,她又有圣皇实力傍身,想必也无碍,你且退下吧!” 说完,他才又拿起笔,换了本奏折,继续批着。 那宫人犹豫着继续说道:“据说是凤家老祖亲自执刑,挺严重的。” “嗯?” 北宸睿抬头看着那宫人,示意他继续说。 那宫人扑通一声跪下,神情严肃地说道:“被上门退亲的睿王殿下撞上了,给救了,从凤府抱出来时,据看到的探子来报,一身的血窟窿,鲜血汩汩的往外冒着,浑身都被血浸透了,那血沿途滴答了一路,人也不清醒,看样子怕是情况不太好。” “咔嚓” 北宸睿手中玄铁打造的镀金狼嚎毛笔,应声而断。 吓得那宫人一个机灵。 这笔可是太子殿下最喜欢的一支,用了多年不曾舍得换掉,如今被生生一掰两段,可见太子殿下得生多大的气,凤府这下可闯大祸了。 “来人,更衣,去凤府。” “是” 过后,方知自己因一时气愤而严惩了凤飞飞确实欠缺考虑,担心接下来没法给太子殿下交代的凤威和凤显二人,此时正在大厅里紧皱着眉头,商量着对策。 凤威在大厅里捋着胡须,来回踱着步,转头对凤显埋怨道:“你当时怎么不提醒老夫,好歹也能收收手下的力道,你倒好不但不劝,还在旁边煽风点火,撺掇着上噬血柳丁凳用钉刑,这下可好,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凤显事后也后悔不跌,自己当时也是被凤翎的事给气糊涂了,失了分寸,对那个孽种的处置过激了。 他擦着脑门上的汗,说道:“老祖宗莫急,虽说我们处罚那孽种是过火了点,但是谁让她残害手足在前、又弑母在后呢,就算太子殿下来了,顶多就是责备一番,想来也不会过于苛责。” “放屁” 凤威怒道:“你那套说辞骗骗自己、唬唬自家族人还行,到外面能站得住脚?说她残害手足,证据呢?就凭一个乞丐小儿几句传话?说她弑母我看是尹氏要杀她还差不多,我看你那个妾室上位的尹氏就是个祸事种,上不得台面,要不是她恶人先告状闹这么一出,我们也不至于做的这么过火,还让睿王当众退婚做实了凤翎的骂名。” 凤显在一边低着头哈着腰,连连应着是。 凤威突然转身,认真看着他:“睿王殿下这么明目张胆的将那浑身是血的孽种抱出府去,这事只怕瞒不住了,说不定过会儿,太子就要来了,一会儿就把尹氏推出去吧!本就是个妾,舍了也就舍了,如今凤翎一毁,你也无后了,干脆再张罗着续娶一房,生个男丁吧。我们凤府已经多少年没有带把的降世了。” 凤显收紧衣袖中的拳头,嘴上应道:“但听老祖宗安排。” 凤威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他说道:“当年凤家那么多优秀子弟,知道老夫为什么力荐资质平平、实力也不出众的你做这个家主吗?” 凤显低着头,如实答道:“凤显不知。” “因为你最为识趣,懂进退,关键是听话。” 凤显抬头对上凤威犀利的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再次低下头,恭敬的说道:“是,谢老祖宗赏识。” 北宸睿抱着凤飞飞离开,不久后太子北战宸就如凤威预料的那样,带着一众皇家侍卫和身披金甲的兽奴直接找上了门。 凤威亲自笑脸相迎,可惜北战宸根本不吃这套,直接要人,要是大婚的礼服做好了,来接凤飞飞进宫试穿。 凤显擦着脑门上的汗,说道:“不瞒太子殿下,小女犯了大错,被请了家法,此时正卧床休息呢,暂时可能试穿不了礼服。” 北战宸凤眸微眯,问道:“她与本太子大婚在即,到底是犯了何错,值得凤家主不顾皇家礼法,这么急着处置她。” 凤显将汗湿的手在昂贵的冰蓝色锦袍上蹭了蹭,抹了一把眼泪答道:“启禀太子殿下,微臣也知小女即将记入皇室宗蝶,可是法不容情,她小小年纪居然做出残害手足、弑杀嫡母的恶事来,实在是歹毒至极,德不配位。臣实在不忍此等不忠不孝、目无王法之人,将来嫁入东宫,霍乱皇室,危害太子殿下。这才不得已忍痛责罚了她,她是臣的亲生女儿,若是有办法臣也舍不得如此对她,还望殿下体谅臣作为一名父亲、一个家族的家主、一个臣子的良苦用心。” 凤显这头说的是眼泪鼻涕横流,将一个大义灭亲的严父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任谁看了都不忍苛责。 一旁的凤威都想给他竖大拇指。 但是北战宸是谁,岂能被他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他冷眼看着凤显跪在那里唱独角戏,末了问道:“说完了?” 凤显懵了一下,答道:“完了。” “那好,本太子问你,你说飞飞残害手足,过程呢?证据呢?都一一给本太子列来。” 凤显擦了把汗,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北战宸又问:“你说她弑母,据本太子所知,她嫡母早已在生她之时便难产而死,如今又何来的母亲?” 凤显答道:“是继母。” 北战宸斜他一眼说道:“那个上位的妾室?” 凤显心虚的应是。 北战宸面色一沉:“一个抬上来的妾而已,凤家主也好意思,让堂堂原配、正室所出的嫡女叫她母亲,凭她也配。” 一旁的尹氏双膝一软,连忙跪倒在地。 (); 第57章 凤家除名 北战宸对着尹氏开口道:“本太子且问你,你说飞飞要杀你,她因何故要杀你,再者说,她堂堂圣皇的实力,若要杀你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何必大白天的众目睽睽之下闹得人尽皆知。你给本太子讲出个子丑寅卯来,若有一句假话,本太子定不饶你。” 尹氏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的说道:“是因为凤飞飞她害我女儿凤翎,被人看到告密于我,我去质问她,她恼羞成怒,仗着自己即将嫁入东宫,就有恃无恐想要杀我灭口。” 北战宸一拍手,立即有身穿黄甲的兽奴,拖着七八个受伤的下人和兽奴扔到尹氏身边。 那几个下人见这架势,立马就把尹氏给卖了,一股脑把当时的情形复述了一遍。 北战宸在听到,尹氏要把凤飞飞直接卖入最下等的窑子时,怒不可遏,直接掰断了身下椅子上的扶手,怒道: “好得很,你们凤家好得很。先是仅凭旁人只言片语,不去查证就定下本太子未婚妻残害手足的重罪,接着又纵容妾室欺辱、随意发卖本太子的未婚妻,事后却恶人先告状给她扣上弑母的莫须有的污名,简直目无王法,欺人太甚。” 凤府众人包括凤威,皆纷纷跪倒在地,大声喊着:“太子息怒” 北战宸站起身,目光冰冷的扫过凤府众人,扬声下令道:“这凤府既然想试图凌驾于皇权之上,那便不必留了。来人,拟旨,即日起,凤家从四大家族除名。” 说完,便大踏步离开了。 凤显万万没有想到,太子北战宸居然能为凤飞飞做到此种地步,凤府这回算是彻底栽了。 凤威神情悲怆,只是瞬间便变得苍老不已,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嘴里呢喃道:凤家完了,彻底完了。 尹氏伏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她的荣华富贵到头了。 凤威寻着哭声发现了凤显旁边的尹氏,飞身上前,掐起她的脖子用力一捏,听得咔嚓一声后,便像丢抹布一般甩手将她的尸身丢在了地上。 凤显神情一滞,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说什么。 曾经风光了凤御大陆千年的凤家,随着府邸被查抄、大门被封,族下十六城池管理权被没收,而彻底从四大家族除名。 四大家族、八大世家重新洗牌,八大家族之首的宫家一举晋升四大家族,古家迈入八大世家之列。 临仙阁里,宫羽一袭红衣斜卧在金丝楠木软塌上,一手扶首,一手执酒,半阖着一双狐狸眼,似在专注地聆听白衣琴师的琴音。 曲毕,白凡起身,给宫羽空掉的酒杯重新添上了琥珀色的美酒,缓缓蹲下慢慢倚在他的塌边,痴迷的望着他俊美的如同天人的脸。开口道:“恭喜阁主,得偿所愿,终于晋级四大家族。” 宫羽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微眯着,在房间里稍显暗淡的光线下显得妩媚无比,听到白凡恭维的话,眼角微挑,懒懒的说道:“这才是开始。” 白凡见对于自己的靠近他没有拒绝,就又大着胆子往他的身前移了移,继续说道:“阁主英明神武,将来取代洛家成为四大家族之首自是早晚的事。属下觉得,阁主这次的计谋用得真是不错,可谓一箭双雕,既取代了凤家,又阻止了北战宸的实力继续扩大。” 宫羽对于他的夸赞显然十分受用,好看的狐狸眼又慵懒的眯了起来,红衣衬得他肌肤赛雪,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有酒水滴落在他微微敞开的洁白如玉的胸膛上,像两滴诱人的朱砂痣,白与红的强烈对比使得白凡,难耐的吞咽了口口水。 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感觉到胸口上的湿滑,宫羽狐狸眼哗地睁开,一见此情景,直接一掌拍出将白凡糊到了对面的白墙上扣都扣不下来的那种。 他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备水,沐浴。” 话说,北战宸从凤府出来后,转头就来到了睿王府。 宏伟奢华的睿王府里,此时乱糟糟的一片,不时可以瞧见背着急救包的大夫进进出出,来一批,走一批,跟走场似的。 看着染满血迹的消毒纱布一盘盘的往外端,北宸睿心急如焚,握着拳头在午门外焦急的乱转。 若不是限于男女大防,他此刻早就忍不住冲进去了。 最后,实在忍不住,抓住一个出来的太医着急地问道:“如何,血止住了吗?” 那太医五十来岁,胡子却已经花白,他头摇的拨浪鼓似的,答道:“回殿下,还没有,创口太多,切很多都入了骨,密密麻麻布满全身跟筛子似的,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及,最要紧的是她背上的伤口,全部被灌满了灵力,震及五脏六腑,这位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 接着另一位太医摇着头叹息着出来了,愤愤地说道:“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手段,简直畜生不如,到底是何仇何怨居然对一个弱女子下得如此重手,简直惨不忍睹,惨不忍睹。” 北宸睿心疼的无以复加,红着眼眶问道:“那你的意思到底还有没有救。” 那太医看着北宸睿,不忍地说道:“睿王殿下,恕老朽直言,如此重伤,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除非神医南无月在。” 北宸睿眼前一亮,对啊,南无月,他连忙从戒指空间里翻找出那枚花形玉佩,欣喜的握在手里,对着管家说道:“快,备马,我要去神医谷。” 北战宸这时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对他说道:“神医谷离此千余里,你就算不吃不喝骑着兽奴飞行,也得三天三夜,等不及。况且,南无月常年在外行医,在不在谷里还另说。” 北宸睿反问他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北战宸没有答话,大踏步要往屋中走去,被北宸睿连忙拦下:“你干什么,她在里面处理伤口,你一个外男进去干什么?” 北宸睿瞪了他一眼:“你说干什么,像你一样站在外面等着她死?本太子的太子妃,本太子自会相救,就不劳皇帝你一个小叔子操心了。” 说完绕过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留下北宸睿呆呆的站在原地。 (); 第58章 施救 待北战宸看到床榻上除了一张脸完好外,浑身上下血肉模糊的凤飞飞时,也是倒抽一口凉气。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透明色的脸颊,淡定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心痛。 他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包裹起少女伤痕累累瘦弱不堪的身躯,像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般抱进自己的怀里,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明黄色的衣袍,他脸上染满愠怒,飞身出了睿王府。 刚到东宫,就听到莫也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人呢,终于回来了,让兽奴火急火燎的把我撸来,这回又是给谁看病-------” 莫也话还没说完,迎头就看到北战宸怀里双眸紧闭、脸上生机渐失的凤飞飞,大惊失色,连忙迎了上来。 白者脸问道:“怎么又是这丫头,看着还是不轻啊,这回伤哪儿了,不会比上回还惨吧!” 北战宸眸子闪了闪,没有回答他。 莫也一拍嘴巴:“被我说中了?我这个乌鸦嘴,快快,赶紧放到床上去。” 尽管已经猜到凤飞飞这回伤的不轻,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莫也,待亲眼看到凤飞飞身上的伤时,顿时跳起来破口大骂:“我日他祖宗,哪个缺德玩意儿居然把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虐成这样,就是我对待那些做药人的兽奴也没有这么狠的。” 他又指着北战宸的鼻子骂道:“操你大爷的,北战宸,你要是不喜欢她,不在乎她,你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你把她让给我,我宠着她,我不在外面游荡了,把她带回家,指定让任何人都不敢伤她。” 北战宸望着他,淡定地说道:“骂完了?” 莫也瞪他一眼:“完了,怎么嫌我说话不中听?” 北战宸答道:“完了,就赶紧救人,再晚晚,她的血就流干了。” 莫也这才急忙施针救人。 这回,毫不例外,他又肉疼的贡献了一颗高级止血丹和高级修复丹。 接下来就是药浴治外伤,去疤痕。 凤飞飞被莫也衣不解带的折腾了三天后,才醒了过来。 期间北宸睿也来了,堂堂七尺男儿,硬是红着眼眶守在凤飞飞的床榻前,不肯走。 莫也嫌弃的直翻白眼,骂着北战宸再不管管,就凭凤飞飞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他的头顶很快就要形成一片草原了。 北战宸对此不以为意,还有十几天就大婚了,凤飞飞如今无家可归,只能留在自己的东宫,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有一个管家婆莫也在,他怕什么。 再说了,就凤飞飞看他七皇弟那眼神,他七皇弟恐怕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只要那条墨龙不在,他怕什么。 凤飞飞是被莫也和北宸睿的吵架声吵醒的,她皱着眉头,沙哑着声音轻声嘟囔道:“吵死了。” 北宸睿冷不防听到凤飞飞的声音,差点喜极而泣,上前拉着她的手说道:“你终于醒了,渴不渴,饿不饿,我让人准备的小米粥一直在火上煨着,就等你醒来可以吃。” 莫也一把拿开北宸睿握着凤飞飞的手,对着凤飞飞说道:“你这丫头,费了我多少好药,可算是醒了,以后可别再受伤了,我积攒多年的药库都要空了。高级丹药统共就那么几颗全便宜你了。” 凤飞飞苍白着脸,轻轻一笑,开始从戒指里往外掏丹药。 莫也看着那双嫩白小手,一瓶瓶的变戏法似的,不要钱般往外拿着丹药,震惊的嘴巴里都可以放进一个鸡蛋了。 他拿起一瓶,打开一看居然是高级止血丹,又打开一瓶是高级复元丹,接着又一瓶瓶打开,复伤丹、护脉丹、冰心丹、生骨丹、回气丹、风行丹、血莲丹、龙力丹、冰灵丹、修容丹等等,青一色的高级。 就跟做梦似的,他抱着那堆丹药,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凤飞飞好笑的看着他:“够不够?不够还有。” 莫也头点的捣蒜般,连忙应道:“够,够了。” 他伸手掐了一把大腿,疼的龇牙咧嘴,没做梦啊! 北宸睿看他这傻乎乎的模样,心想这也和传说中那个高深莫测的鬼医莫挂不上勾啊!但人家确确实实救了令所有太医都束手莫策的凤飞飞,实力是的的确确有的。 于是对他说道:“傻了吧,才发现你救得是个大土豪?” 又指着凤飞飞问他:“知道她谁吗?” 莫也白了北宸睿一眼:“问傻子呢!她不凤家二小姐,太子的未婚妻凤飞飞嘛,这我能不知道。” “错” “嗯?” 北宸睿咳了一声说道:“她是神医南无月的女儿。” 一直旁观的凤飞飞这时候补充道:“义女” 北宸睿瞪她一眼:“以前我还不大肯定,现在肯定了南无月是你亲爹无异。” 凤飞飞低着头,没有答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也被北宸睿这席话给砸蒙了,激动的抓着他的手臂急切的问道:“你说她亲爹是谁?” “南无月啊,怎么了?” 莫也一蹦三尺高,捂着嘴巴激动的叫道:“我的天哪,我这是救了一个什么神仙人物。为了拜南无月为师,我只身一人背井离乡来到凤都,为难时北战宸那家伙所救,从此开启了,被压榨的日子,如今终于苦尽甘来,救了神医的女儿,这是上天给我的契机啊。我的天哪!” 北战宸听宫人来禀说凤飞飞醒了,便也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看到神神叨叨的莫也,皱着眉头问道:“又怎么了?” 莫也看着北战宸这张棱角分明俊朗无比的脸,倍感亲切,恨不得扑上去亲上几口。 北战宸见莫也眼神火热的盯着自己,颇有下一刻就扑上来咬他的架势,后退了几步,迎着北宸睿,不解的问道:“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北宸睿看了一眼莫也,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他比较幸运救了神医南无月的女儿。” 北战宸也是惊的一批:“南无月的女儿?谁?” 北宸睿斜了他一眼:“飞飞呗!” 北战宸震惊的看着凤飞飞,待凤飞飞点头后一时也是惊的无以复加,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凤显不是你爹的?” 凤飞飞如实答道:“在前几天见过南无月之后,本来还不太信只答应认他做了义父,谁知出了这事,就肯定了。” 北战宸点了点头,走过来在她的床边坐下:“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御厨给你做。” 凤飞飞摇了摇头,对着三人说道:“我有点累了,想睡会儿。” 北战宸给她掖了掖被角,起身说道:“好!等你休息好了,本太子再来看你。” 正处于高度兴奋中的莫也不用凤飞飞赶他,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北宸睿也打算同北战宸一道出去,被凤飞飞叫住了:“睿王殿下,稍等,我想问一些当日的情况。” 北战宸看了北宸睿一眼,转身走了。 凤飞飞睁着眼睛,目光空洞的望着房顶,缓缓开口道:“怜香几个呢?” (); 第59章 双毒公子 北宸睿心疼的看着她,答道:“我把她们三个放在冰窖里了,你若想看,等你好些了,明日,我便带你过去看看她们。” “好” 北宸睿看到她的眼角有晶莹的泪水滑下,走至床前,伸出手帮她轻轻拭去。 “当日,你明明对我说没有危险的,怎么就会闹成这样,早知如此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冒险帮我退婚,都怪我。” “与你无关” 北宸睿突地握起她的手,微红着眼眶说道:“怎么会与我无关,那天晚上你对我说帮我对付凤翎,早上凤翎就出事,接着你就受了家法,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是因为什么。” 凤飞飞转过头,对他说道:“因为之前我为了救赤金脱险,骗凤威说我有高级天元丹,赤金走后他发现自己上当了,憋了火就等着收拾我呢!” 北宸睿叹息一声:“为他,你差点把命搭进去,还找借口逼走他,让他恨你,值得吗?你没看他走时的眼神,我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越是淡定越是闷不作声,就越是憋在心里,你可不要付出那么多,到头来结下一个仇家来。” 凤飞飞摇摇头:“不会的,他顶多就是不再来找我,倒不至于报复我,我了解他,这世上他是最不可能伤害我的那个人。我让你派人护他回兽域,他现在该回去了吧!” 北宸睿给凤飞飞倒了杯水,递过去,看着她一口气喝完,又给续了杯才坐下说道:“早回了。我的人亲眼看着他进了兽域的边界,你猜的不错,路上确实遇到了几次埋伏,但都提前被我的人解决了,没有惊动他。” 待第二杯水喝完,凤飞飞才将杯子递回他的手里,表示够了,接着说道:“对了,连你也怀疑凤翎的事是我做的?” 北宸睿定睛看她:“难道不是你?” 凤飞飞睨了他一眼:“我怎么可能那么恶毒,找人把她祸祸完,衣服都不给穿就扔大门口给人围观,我顶多就是把她掳到临仙阁,给她开了个房间睡觉,还贴心的给她点了个俊俏小倌,好生伺候着。” “等等” “怎么了?” 北宸睿看着凤飞飞:“你刚刚说,你把她掳到了哪儿?” 凤飞飞不解的看着他,回答道:“临仙阁,怎么有问题?” “我上回是不是没告诉你,临仙阁的主人是谁?” “好像没有吧!” 北宸睿懊恼的用扇子轻敲了下自己的脑门,说道:“临仙阁的主人是宫羽,宫羽知道吧,之前的八大世家之首,现在的四大家族之一。你以后还是少招惹临仙阁为妙,宫羽那人说句不好听的,比我皇兄都难缠,主要这人毫无底线。这凤都令人闻风丧胆的两位“毒公子”,一个是号称毒蝎的云初,另一个就是人称毒蛇的他。” 凤飞飞好笑的问北宸睿:“那你皇兄的外号是什么?” 北宸睿凑近她,轻声说道:“玉面狐狸。” 凤飞飞忍不住打趣他道:“那这话,你敢当着他的面说吗?” 北宸睿坐直身子,哗的打开扇子,轻摇了几下说道:“我不敢,莫也倒是敢,因为我没莫也那么没脑子。” 凤飞飞不禁轻笑出声,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说宫家是四大家族之一,我有点糊涂了,四大家族不是洛、云、凤、月四家吗,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宫家,这也五个,不对呀!” 北宸睿神情一正,看着她灿若星辰的眸子说道:“你昏迷了三天可能不知道,我皇兄因为你这回也算冲冠一怒为红颜,把凤家从四大家族除名了,连御下的十六坐城池都收缴了上来,估计过些时日这十六座城池的管理权就要重新选竞选了。” 凤飞飞一怔,她也没有想到,一向谋算人心无所不用其极,无利不起早的北战宸居然会为她做到这一步,眸子一冷问道:“那凤家的这些人,如今还居住在凤府吗?” “怎么可能,当天我皇兄带着一队人马就把凤府给抄了,凤家大大小小七百多口人如今都挤在之前置办的城郊的一个庄园了。听说那凤家老祖凤威,当场就气病了,至今滴米未尽。” 北宸睿突然看着凤飞飞:“你是怎么想的?” 凤飞飞知道他的意思,也不瞒他,直接说道:“除了自己人,我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而且对于杀害我身边之人的刽子手,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北宸睿问他:“需不需要我帮你?” 凤飞飞呆呆的看着头顶,悠悠的说道:“如今我身边的人都没了,再也没有顾忌了,谁还能治得了我呢!我若想复仇,谁又能防得住我,无需你帮。不过,目前我倒是想让你帮我查件事情。” 北宸睿立马递耳过来:“说吧,什么事?” “当日,凤显说有人给他递消息,说是看到我把凤翎掳到青楼的,而我明明是把她放在临仙阁了,在这之前我还以为是凤翎的仇家故意报复她呢,现在看来是她早就被盯上了,而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个阴谋。刚刚你也说临仙阁的主人是宫羽,而在这件事后凤家被除名,宫家就立即顶了上去,我在想这会不会是宫羽干的,只是我当时是易容过的,他怎么会知道送凤翎过去的是我,除非——” “除非他早就打算这么做,而且事后把这件事安在你头上,那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都无所谓。” 凤飞飞点头附和着。 北宸睿啪的合上扇子,赞道:“宫羽这一计设的妙啊,把北战宸都给算进去了。不过也是,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欺辱打成那个样子,何况还是堂堂一国太子。不过,他把人心谋算的也太准了吧,他怎么会知道你在凤家不受宠,而且凤显就一定因为凤翎处置你呢?” 凤飞飞凉凉的说道:“我在凤家不受待见,整个凤都都知道,况且前段时间凤翎又在外散布谣言败坏我的名声,有心人一查就可以查的到,什么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凤翎要不闹这一出,就不会被人给盯上,也不会让人知道姐妹反目,总之一句话做人莫作死,她如今的下场也得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北宸睿点着头说道:“也是,哎,你刚让我帮你查什么来着?” (); 第60章 凤威被掳 凤飞飞也给忘了,这会儿经他一提醒,才想起,说道:“刚刚我们两个那么一合计,这会儿不用了,已经解决了。” 北宸睿好笑的看着她:“就这?你还真是受个伤脑子绣住了,好生养养吧,我先走了,明日得空再来看你。” 凤飞飞冲他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北宸睿无奈地摇摇头,卸磨杀驴啊这丫头,不过就北战宸刚走时警告他的眼神,现在他也确实不易多待,只好回他的睿王府去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房间里就又剩下凤飞飞一个人了。 她霍地坐起身,穿好衣服,从空间里拿出隐身衣套上,急匆匆的出了房间。 城郊,凤府的别庄,凤威头发胡须全白,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他的兽奴圣皇境的凤佑,双臂抱着一把长剑,安静地守在他的床边。 凤飞飞趴在屋顶,揭去了几块瓦片,暗暗观察着屋里的情况。见只有一个凤佑在,飞身便下了屋顶,故意唰唰唰的向着门口的守卫射了几枚飞镖。 屋里的凤佑听到动静,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的四五具尸体,忙走过来查看。 凤飞飞顺着间隙溜了进去,收敛呼吸,轻手轻脚走至床前,一个银针刺穴,确定凤威昏睡过去之后,扛起他便飞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待凤佑发现是歹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返回屋子时,屋里已经没有了凤威的影子。脸色大变,连忙禀告已经歇下的凤显。 凤家只有凤威这一个圣尊境高手坐镇,凤家如今已是虎落平阳,他若再出事,那就真成了案板上的鱼,从此要任人宰割欺凌了。 凤显这两日愁的饭吃不下夜不能眠的,今晚才稍有困意,刚刚进入浅眠状态,就被凤佑一声急似一声的敲门声给惊醒了,得知老祖宗被人掳走,顿觉脊背发寒,连忙披上衣服召集人手追赶。 一时之间,庄园里灯火通明,人影来回蹿动。 凤飞飞扛着凤威,一路飞跃,半个时辰后重新回到了太子府。 高总管来报,说是凤二小姐连夜把凤家老祖背回来了。 北战宸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来,对他说道:“你且当作没看见,吩咐下去,凤二小姐刚醒来就又昏睡了过去,不知何时会醒,让人重新熬碗红枣银耳稀粥备着。” 高立掩嘴笑道:“殿下对凤二小姐,还真是用心,多少年了,奴才还是头一次见殿下对一个女子如此贴心。” 北战宸抬头,提醒他道:“记得,以后要叫太子妃。” 高立立马识趣的改口应道:“是是是,可不得改口叫太子妃吗,再过几日殿下可就要大婚了,瞧,奴才这记性,还得劳烦殿下亲自提醒,真是该掌嘴。奴才这就吩咐下去,让全东宫的下人都改口,指定不会再叫错了。” 北战宸点头:“去吧!” 高立这才弯腰退了下去。 随后,北战宸放下笔,起身出了书房。 房间里,凤飞飞将凤威死猪一样的扔在地上,从空间拿出一刻高级噬灵丹,掰开他的嘴塞了进去。 接着又拿银针刺激了一下他的百会穴,过了会儿凤威才悠悠醒来。 凤威觉得身下有点凉,他抖了抖眼皮,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地上,正要开口大骂凤佑,谁知站在自己的身旁的居然是凤飞飞。 他大惊失色,看着面前的凤飞飞手里掂着一把匕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暗暗心惊,试图调动灵力逃走,却发现全身经络里空空如也,竟然没有一丝灵力。顿时冷汗都下来了,强装镇定的对凤飞飞吼道:“你个孽障,你敢大逆不道谋杀自家老祖?” 凤飞飞如刀的眼神,冷冷地看着他:“自家老祖,就你?当日你和凤显那狗东西联合谋我性命之时可曾记得你是我的老祖,我是你的晚辈?现在唬谁呢,你和凤显以后也不用一口一个孽种的提醒我的身份,既然知道我不是亲生的,给别人抱养或者直接杀了就是,何必将我留在府中像一条狗似的任人作践呢!” 凤威震惊的瞪大双眼:“你,你都知道了?” “是啊,我还和凤显因着这事谈过呢!他有没有告诉你,只要不动我的底线,我还是会念凤府的情,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帮一帮凤府。可惜,他没有把这话当回事,中了别人的奸计,一心以为是我害了凤翎要置我于余地,才让凤府落到如此地步,怪谁呢!” 凤威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别人的计,这个别人是谁,什么时候开始的?” 凤飞飞哈哈笑了起来,讽刺地说道:“妄你活了快千年,却目光短浅小肚鸡肠,和凤显一样窝里横只知内耗,不思发展,连什么时候被宫家盯上都不知道。被人设计内耗,除名也是活该。” 凤威这几天虽说病着,但是外界的形势他也是有所关注的,凤飞飞这么一提醒顿时醒悟过来,懊恼不已,暗骂凤显那个蠢货。 他连忙换了一副表情,像一位关爱晚辈的慈祥老人,对着凤飞飞努力的讨好般的笑着:“飞飞啊,那日老祖也是中了别人的计,再加上你父亲的挑拨,这才对你下手重了些,你如今怎么样了,伤口可还疼,老祖这里有些名贵丹药都给你,你且拿去。” 说着就要摸手上的戒指,结果发现十指上空空的。 凤飞飞这时候拿出一个银色扳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来把神识抹了,我自己拿。” 凤威趁着凤飞飞说话之际试图将戒指重新拿回家,可惜落了龙,为了稳住凤飞飞,只好忍痛抹去了,戒指上的神识。 凤飞飞放入神识一看,好家伙好东西还不少呢,虽比不上南无月的财大气粗,但是也算得上隐形富豪了。 她从里面取出一条驯兽鞭后,将戒指收回了空间。 凤威一见那鞭子,吓得身子往后一缩,连忙说道:“飞飞啊,你看你聊天就聊天你拿个鞭子作甚快收起来。” 凤飞飞也不和他废话,抬起鞭子就抽了上去。 直打的凤威在地上疼的打滚,嗷嗷地叫着。 一件打了四十鞭,凤飞飞才收手,也不管地上衣衫褴褛浑身血肉外翻的凤威,丢掉手中的鞭子,走到茶几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 没了灵力护体,只能生生忍着疼痛的凤威此刻蜷缩在地上,像一个可怜兮兮受尽虐待的老人,瞧着凄惨无比。 北战宸这时候端着一碗红枣银耳粥推门走了进来,入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场景。 (); 第61章 陪葬 凤飞飞见他进来,也没有起身相迎,只微抬了下眼皮,说道:“太子殿下这么晚了不睡觉,难道是来欣赏我闲来无事虐打老人玩来了?那不好意思,刚结束了一场,我这会儿累了,你要是愿意等,等我喝完这杯茶就接着开始,到时候这老头若死了惨了,我就说太子殿下你也有参与,我是专门表演给太子殿下你看的。” 北战宸挑了挑眉,无视地上的凤威,径直走到她的身前,将碗递给她。 凤飞飞也不忸怩,直接伸手接了过来,说道:“这打人也是力气活,我这会儿正好饿了,太子殿下可真贴心。” 说完,拿起勺子,张口便呼噜呼噜吃了起来,很快一碗粥便下了肚。 北战宸伸手给她递过帕子,示意她擦擦嘴。 凤飞飞没接,伸出粉色的丁香小舌舔了舔唇角,微仰着小脸,挑衅的看着他。 北战宸忽然觉得她这样子一点也不粗俗,反而有着女儿家的调皮可爱。 他狭长的凤眸,好笑的看着她,问道:“可解气了?” 凤飞飞眉毛一挑:“你以为我是为了解气?也是他打了我我打了他,是人都会这么认为。” “不是吗?” 北战宸问她。 凤飞飞也懒得解释,盯着他说道:“你说是就是吧!怎么不觉得我残忍?不怕传出去,世人说你娶了个祸国殃民的狠毒妖妃?” 眼前这张微仰的绝美的脸蛋,带着大病初愈后的一起苍白,愈发显得楚楚可人。 北战宸这时候很想伸手,轻轻捏上一把。他滚动了下性感的喉结,开口道:“不怕,你开心就好,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凤飞飞看着他,说道:“我想明日出宫一趟,去城郊凤府,可以吗?” “需不需要我陪你?” 凤飞飞起身走至窗前,看着窗外天空挂着的一轮明月和众多星辰,说道:“那倒不必,太子殿下日理万机的,我这边就不牢您费心了。” 北战宸也抬步来到她的身边,将披风解下准备给凤飞飞披上,被她闪身躲开。 耳边似乎还传来她不满胡嘟囔声:“扰了我看月亮的兴致,不看了,我要睡了。劳烦太子殿下一会儿走的时候,安排人把这老头看好,明日我有用,慢走,不送。” 这是下了逐客令? 有意思,他越来越喜欢这样有挑战性的猎物了。 凤眸一挑,他也不恼,安排人将凤威带下去后,便也回了寝室。 第二天一大早,凤飞飞就拎着凤威的衣领子像拖死狗一样,将人扔进马车带到了城郊凤家别苑。 别苑里,找人找了一夜的凤显,正扶着眉心,无精打采的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焦急的等着下人的消息。 忽听的敞开的门噹的一声合上,抬眼却没发现屋里并没有外人,正纳闷之际,只觉脖子一痛,便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地方,这是在一辆马车上,自己还被五花大绑着。 待看到懒洋洋斜靠在马车壁上的凤飞飞,和她脚边浑身血污、死狗一样的却依旧和自己一样五花大绑着的凤威时,瞳孔一缩,开口就想像往常一样大骂凤飞飞。 但转念一想,今时不同往日,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于是他换了副语气,对着凤飞飞冷哼一声,质问道:“你好歹也是凤家长大的,得老祖宗庇佑多年,怎可如此对他?还有,我是你父亲,你这是要将我带去哪里?” 凤飞飞邪笑着掂了掂手中的鞭子,说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顺便告诉你,凤府的凤飞飞早就在那一日,你和凤威的联手迫害下死掉了,凤府从此再无凤飞飞。我觉得我有必要通知你一声,我以后姓玄,我叫玄飞飞。” 凤显黑青着脸,指着她说道:“任你说破天都改变不了世人皆知的,你身上留着我凤家骨血的事实。” 凤飞飞眸色一暗,冷冷说道:“凤显,你和尤氏往日的恩怨我不管,但你不是我亲生父亲确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事实,何必自欺欺人。今日我自请逐出凤府,不日将自立门楣。过往我与凤府一刀两断既往不咎,但你和凤威害我身边怜香、念月、思辰三条性命,今日我必让你和凤威为她们陪葬。” 凤显脸色一百,连忙大叫着救命,被凤飞飞顺手撕下凤威身上的一块染了血的破布塞进嘴巴里。 他惊恐的瞪大着眼睛,求救般地看着地上同样被人堵了嘴无法言语的凤威,嘴里无助的呜呜的怪叫着。 凤飞飞一脚将乱动的凤显踹翻在地,和凤威作伴,斜躺在马车上,微阖着眼睑,一路直奔睿王府。 睿王府里,北宸睿正慢条斯理的用着一桌丰盛的早膳,突然脚边就砸过来两个人来。 凤飞飞无视他的目瞪口呆,坐下便拿起一个金黄的春卷卡擦卡擦的吃了起来。 北宸睿无奈的看着她的小爪子,拿出一个帕子作势要给她擦手。 凤飞飞听话的伸出手由着他一根根手指仔细的擦,嘴里却说道:“姐妹儿我,以后就是十指沾了血腥的人了,一条手绢怎么擦得干净,既然你乐意干丫鬟这活,就给你过过瘾好了。” 北宸睿给她擦完手后,又吩咐人上了一副碗筷,给她盛了碗粥,问道:“怎么把他俩给弄来了?” 凤飞飞低头喝着粥,听他这样问,停下手中的勺子说道:“三个丫头长得如花似玉的,路上没有两个恶鬼护着,万一有人欺负她们怎么办,我又不能下去救她们。我也没能就得了她们。” 尽管低着头,北宸睿还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悲伤和自责,随手给她夹可以一片燕窝鸭子火熏片放在她碗旁边的小碟子里,柔声说道:“吃吧,吃完我带你去看她们。” “好” 凤飞飞没有抬头,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滴落进碗里,被她和着粥吞了下去。 吃完饭,北宸睿拿来两件白狐大氅,自己批了一件,给凤飞飞递了一件。 凤飞飞没有接,径直出了门。 北宸睿在后面追着喊:“里面冷啊,你把衣服穿上。” 凤飞飞背对着她朝他摆摆手:“不穿,我怕洛尘和雪依以后记恨我。” 北宸睿咂咂嘴,三天前让人特意准备的情侣款,浪费了。 到了冰窖,三口冰棺里静静地躺着怜香、念月、思辰三个丫鬟。 (); 第62章 开府 北宸睿细心的让人给她们换上了新的裙子,还化了个妆。看起来很漂亮,像睡着了一样。 凤飞飞走上前,看着三个丫头梳着时下小姐们最爱的流仙髻,身上穿着最大家小姐们趋之若鹜、价格却令人望而却步的的乌金云绣流仙裙,顿时就泪奔了。 这是三个丫头生前穿过的最好的衣服,如果她们还活着一定会高兴的手舞足蹈。怜香会贴心的对她说道:“小姐,这么贵重的衣服给我穿浪费了,小姐留着自己穿吧!” 爱美的念月会迫不及待的换上,然后在自己面前高兴的转着算算问她:“小姐,我是不是你最漂亮的丫鬟?” 爱吃的思辰会掰着手指头问她:“小姐,这件衣服可以换多少碗大米饭?” 她现在很想对她们说,小姐现在有钱了,你们再也不用担心吃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漂亮衣服就穿,不用在乎价钱,不管多贵小姐都给你们买。 可惜太迟了,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颤抖着手指一遍遍抚摸着冰棺,一滴滴的泪水落在棺上瞬间化成一粒冰晶,她的心好疼。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亲亲热热的一面喊她小姐,一面还和她没大没小的顶着嘴,开着玩笑,她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她赤红着双眼,回头看被人强摁着跪在地上的凤威和凤显两人。 拿出驯兽鞭,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用鞭子卷起二人拖到冰棺前,给凤显的嘴里喂了颗噬灵散后,抬鞭就朝着两人抽了起来。 北宸睿在不远处,看着她一边哭一边发狠的挥舞着鞭子,没有上前阻止她,也没有安慰她。 凤显实在受不住,大叫道:“别打了,别打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母亲可能没死。” 凤飞飞停下手中的鞭子,定定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凤显这时候也不敢耍什么花招了,老实说道:“当年你母亲嫁给我时,已有身孕一月有余,她也向我坦白了,我当时一心恋慕于她告诉她我不介意,成婚后她以腹中胎儿不稳为由,并未与我同房,我与她自始至终有名无实,她生下你后边撒手人寰,我匆匆为她敛棺入土。半月后的一天晚上,尹氏跌跌撞撞的跑进我的书房告诉我,说是看到一个女子偷偷去看你,她无意间看到了那女子的脸是你的母亲尤氏。我心生怀疑,叫兽奴暗中悄悄挖开她的坟墓,却发现里面真的空无一物。这才确信尹氏没有撒谎,你母亲她是诈死,至于她为什么不肯带走你,我却不得而知。” 凤威这时候也讨好般的说道:“这事我知道,显小子后来将此事告知于我,问问如何处置你,我心知那尤氏身份不简单,若是就此将你弄死怕她知道后回过头来复仇,便暂时将你留了下来静观其变。谁知十四年过去了,她竟再未来寻过你。” 那个凤飞飞心中对尤氏的那股执念、对母亲的渴望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尤氏心里是是恨毒了当年让她怀孕的那个男人的吧,甚至连她也恨上了,将尚在襁褓中毫无自保能力的她扔在狼窝里自生自灭,她兴许也是故意让尹氏发现她的。 但大人的事,她何其无辜,将大人的恩怨报复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的孩子身上何其残忍。 她扔下鞭子,低着头,整个人傻掉了般。 北宸睿有时候,将她纤细娇弱的身子拦进自己怀里,将她的头放在自己浑厚有力的肩上,豪气万丈的说道:“借你一个肩膀,记得下次还我。” 凤飞飞正难过呢,被他这么一说,伸出粉拳在他的胸口,轻捶了一下,嗤道:“这东西还得有借有还的,小气。” 北宸睿见过心情好些了,伸出手将她莹白如玉的脸上挂着的晶莹的珠串擦掉,说道:“差不多就走吧,这里寒气过重,你是女子不易受凉,仔细寒气入体将来伤了身子,这两个人就交给我吧。” 凤飞飞明白,北宸睿这是不想她沾染凤氏族人的血,以免以后被人诟病。便承了他的情,顺了他的意,抬步出了冰窖。 凤飞飞又托北宸睿在离睿王府不远不近的地方,重新买了一座七进七出的大宅子,据北宸睿说是他一个皇姑姑出嫁前的公主府,嫁出去了夫家惹了事,她也受到牵连,被褫夺了封号,流放出去了。这座公主府便空了下来,后来被皇家赏赐给一个王公贵族,那人又告老还乡这才将这宅院进行拍卖,刚好被他给拍了下来。 凤飞飞站在这座几经转手的府邸前,指挥着买来的下人将雕着“玄府”的牌匾挂了上去,当天就搬出了东宫。 北战宸知道后,在心里暗暗骂了几遍这个多事的老七。 在开府自立门户的第二天,久不露面的洛尘居然上门了。 不过,他若不自报家门凤飞飞估计都认不出了。以前多注意自我形象的一个人,现在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眼窝也深陷,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般。 凤飞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开口问道:“这是和那只狐狸分手了?失恋了?” 北宸睿轻轻碰了下凤飞飞的胳膊,凑过来轻声提醒她道:“待会儿嘴下留情,可别把这个从小一帆风顺没经历过什么挫折的贵公子,打击出好歹来。” 凤飞飞白他一眼,说道:“我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吗,我一般都是好心的给人递石头。” 北宸睿…… 行,算他什么都没说。 洛尘无视两人的小动作,将备来的礼品从小厮手上接过递给凤飞飞,说道:“前些时日,我忙于别的事,也是后来才听说你出事了,如今你自立门户也好,总比寄人篱下受人白眼的好,今日略备薄礼,恭贺乔迁之喜。” 凤飞飞赶紧乐呵呵的接过东西,迎合着让他进屋喝茶。 洛尘摆摆手,想要走,被北宸睿一把拉过,让进了大堂里。 凤飞飞让人备好了茶水点心,三个人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当然,大多是凤飞飞和北宸睿在说,洛尘在听,当然说是听其实是在发呆。 凤飞飞也发现了洛尘的异常,指着茶壶给北宸睿递了个眼色。 北宸睿立即会意,这是要他把茶壶里的茶水换成酒呗! 洛尘只顾发呆,也没注意两人给他的杯子里倒的什么,喝了半天发觉头有点晕才发现不对劲,又喝了一口才发觉是酒,又站起身拿起茶壶,拔掉壶盖,轻嗅了一下,里面装的是酒。 震惊的瞪大双眼,只觉头晕目眩的,涨红着脸,大着舌头问道:“这里面不是茶是酒?” (); 第63章 洛尘醉酒 北宸睿刚开口要说话,就被凤飞飞给摁了回去。 她自己装模作样的拿起酒壶闻了闻,对着洛尘说道:“没错啊,就是茶呀!” 又故意将茶壶拎到北宸睿面前,作势给他闻。 北宸睿也配合的皱着鼻子轻嗅了一下,点着头答道:“没错,就是茶,不是酒。” 凤飞飞干脆倒了一杯,咕咚一口吞进了肚子里,对洛尘扬了扬杯子,肯定地说道:“确定是茶无疑。” 她用怀疑的眼光,煞有介事地打量着洛尘,反问道:“你怎么就喝出酒味儿来了,不会是想雪依想出癔症来了吧?” 洛尘听她这么一说,连忙摇晃着身子起身,赶紧又倒了一杯,仰头喝下,纳闷地说道:“是酒啊,你们怎么没有品出来呢!” 北宸睿,赶紧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劝慰他道:“肯定是茶呀。我和飞飞怎么可能骗你呢,对不对。你指不定真如飞飞说的,想那只小狐狸想出毛病来了,说不定待会儿看见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动物,还非要说是你家雪依,抱着不撒手呢!” 洛尘点了点头,说道:“也对,睿王殿下和飞飞待我最为真诚不过,自是不会骗我,况且,这世间再没有人会傻到去用茶壶装酒了。” 北宸睿看了一眼凤飞飞绿了的脸,差点笑场了,被她给瞪了回去。 洛尘,又提着茶壶倒了一满杯,对着凤飞飞和北宸睿拱手道:“是我失礼了,来,我以茶代酒,自罚三杯。” 说完就仰脖喝了个干净,接着又一连倒了两杯,也是直接一口闷,完了还豪迈的对着空中扬了扬杯子。 凤飞飞和北宸睿想阻止都来不及。 最后,洛尘通红着脸,晃了晃空了的茶壶,说道:“飞飞,你这茶好,竟让人上瘾,还有种醉酒的感觉,真真应了那句茶不醉人人自醉啊,想不到我今日竟有机会亲身体验一回,古人诚不欺我。这茶还有没有了,再来一壶,真是好茶。” 凤飞飞心里暗道,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真是个呆子,怪不得被雪依那只小狐狸骗的团团转呢。 她看着洛尘萎靡不振的样子,摇了摇头,出于友情,只能自己出手了。 她让人又上了一壶茶,这回是真的茶,给洛尘倒了一杯,试探着说道:“洛尘,你和雪依你俩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洛尘像之前一样打算仰脖一口闷,结果,噗地一口全吐了出来,哈着舌头皱着脸问道:“这茶怎么是热的?” 北宸睿拿起杯子吹了吹,轻抿了一口,说道:“茶不是热的,难道还是凉的?” 凤飞飞白他一眼,北宸睿这才惊觉说错话了,立马闭上嘴巴不说了。 凤飞飞笑着对洛尘解释道:“刚刚那茶凉的好喝,这个茶与那个不同,需趁热喝,忘记提醒你了,你慢点喝,热。” “哦,我说呢,对了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 凤飞飞连忙应道:“说到,你和雪依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了。” 洛尘怔了怔,缓缓说道:“我把她身上的契约解了,赶出了洛府。” “啊?” 北宸睿震惊的叫出了声,被凤飞飞随手弹了一个脑瓜崩,捂着脑门继续安静的待在一边儿听。 凤飞飞继续问洛尘:“因为她背着你刺杀帝后和云初兄妹吗?”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凤飞飞又问。 洛尘淡淡地回答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她要报仇我怎么能怪她,我只是气她为什么不早把实情告诉我,她那么单纯,不懂人世间的险恶,仅靠自己怎么可能报的了这仇,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有些哀伤,像是对凤飞飞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她堂堂神兽,高高在上的一族公主,自愿给我做奴,我自知是委屈她的,但是如今她身份已然暴露,又被毒蝎般的云初给盯上,若不让其回到兽域,我怕护不住她,只能出此下策了。但我心知,她这一走,我与她是再无可能了。” 这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窗边一只瘦骨嶙峋的小狐狸,正透过窗户中间一条细细的缝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洛尘,一双紫色的眸子里,晶莹的眼泪一滴滴的滑落。 它突然伸出小爪子,吃力的扒着窗户,发出沙沙的声音。 听到动静的北宸睿,凤眸一凛,起身走到窗前,握紧手中的乾坤紫罗扇,猛地打开窗户。 谁知居然滚下来一只脏兮兮的小狐狸。 凤飞飞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洛尘已经先她一步冲了过去,也不嫌脏,抱起那只脏的都快看不出本身的颜色来的小奶狐,欣喜的裹在怀里。 一身雪白的袍子顿时染上了一团黑黑的黏糊糊的不知名的脏东西,据凤飞飞的嗅觉来看,应该是臭鸡蛋之类的。 北宸睿指着抱着一只脏乎乎的狐狸笑的像个二傻子的洛尘,对凤飞飞说道:“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他待会儿只要看见小动物就会抱着不撒手,应验了吧!” 凤飞飞白他一眼:“我看你才傻了,那就是雪依。” “什么?” 北宸睿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指着洛尘怀里那只瘦的皮包骨头、脏的不成样子的小狐狸说道:“就这个可怜兮兮的小东西,是那只威风凛凛的圣皇级神兽九尾天狐?” 凤飞飞点了点头,走到洛尘身边,对他伸出手,轻声哄道:“洛尘,雪依受伤了,我会医术,可以帮你看看她吗?” 已经喝醉了的洛尘,紧紧的抱着小狐狸,听凤飞飞这么一说,瞪大着双眼,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怀里的小狐狸,觉得她确实瘦的不正常,这才满脸担忧的将她小心翼翼的递给凤飞飞。 凤飞飞用神识探入它的身体,将它的全身上下仔细扫了一遍,手一抖,差点把怀里的小东西给扔了。 洛尘连忙上前要去接,被凤飞飞大喝道:“别碰它。” 北宸睿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凤飞飞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不忍的说道:“它浑身上下的血肉和经络里被人插满了涂满腐蚀性极强的红粉枯髅的毒针。” “你说什么?” 洛尘此时的酒也醒了一半,心疼不跌地看着凤飞飞怀里瘦弱的可怜的小狐狸。 它无力地眨巴着紫色的眸子,满眼不舍的望着自己,顿觉心都碎了。 (); 第64章 救治雪依 他颤抖着手想要从凤飞飞的怀里接过它,又怕它此时体内布满毒针一不小心再次弄疼它,只能悬在半空,呆呆的看着。 凤飞飞连忙从空间取出止疼的丹药,给它服下。 又对洛尘说道:“你现在能不能去东宫求一求太子北战宸,让他将莫也借你一用。” 洛尘急忙应好,说着就要立即动身。 被北宸睿给制止了,皱着眉说道:“你这摇摇晃晃的酒都没醒,怎么去,说不定人还没见到,就被当值的侍卫当成酒鬼给扭送了回来,还是我去吧!” “算了,还是我去吧!” 凤飞飞将小狐狸重新放回洛尘的怀里,对着北宸睿说道:“你因着给我买府邸的事,怕是名字此刻正在北战宸的黑名单里躺着呢,就安心在府里待着,看着洛尘,他现在醉着,脑子不清醒,我怕他一着急又闹出什么事来。” 说完,就匆匆出了门。 洛尘打着酒嗝,歪着脑袋问北宸睿:“你俩刚刚说什么?我怎么听见说我酒没醒还醉着,我什么时候喝酒了,我明明饮的是茶呀!” 北宸睿忙附和着他:“对对,你饮的茶,刚刚你听岔了。” “哦” 洛尘又低头,醉眼迷离的看着怀中的小狐狸。 雪依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轻轻舔了舔洛尘的手心,暗暗叹气,他还是一如就往的这样相信别人,善良的让她心疼。 正在凤飞飞发愁着一会儿怎么跟北战宸张口之际,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居然是莫也,激动的就差喊莫也亲爹了。 莫也也是一脸欣喜,自恋的问她:“你是听说我要过来,专门跑来迎接我的?” 凤飞飞顺着他的话,连忙点着头,拉起他的手就要往回走。 莫也被她扯的差点摔了,嘴里兴奋的说道:“哎呀,你慢点,才几日不见,比我都猴急。” 凤飞飞脚下一滑,差点摔了。真服了这家伙的嘴,比她都能嘚吧。 本以为凤飞飞会磨蹭半天才回来,北宸睿都做好在她这里过夜的准备了。 结果,半个时辰不到,凤飞飞就带着莫也来了。 莫也看着大厅里的两男一狐,脸顿时就耷拉了下来,对着凤飞飞抛了一个不大乐意的眼神,说道:“我说丫头,你这都杵着俩美男了,怎么还火急火燎的拉我拽来,不会一个一个来。” 凤飞飞白她一眼,说道:“你当接客呢,还一个一个来,赶紧给洛尘怀里那只小狐狸看看。它身上被人刺入了一百零八根泡了红粉枯髅的毒针,你看看有没有办法给取出来。” 莫也顿时暴跳如雷,指着洛尘怀里的小狐狸,不满的质问凤飞飞道:“合着你急吼吼的让我来是给一只流浪狗看病?你当我莫也是兽医?” 洛尘不高兴的插了句:“不是狗,是狐狸。” 莫也 北宸睿看了他一眼,问道:“嘿,怎么给神医亲闺女说话呢,还想不想拜师了,赶紧看你的病。” 莫也一听这话,立马怂了,乖乖上前接过洛尘怀里的小狐狸,神色认真的诊起病来。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擦着脑门上的汗将最后一根毒针取出。 凤飞飞在莫也心疼的快要哭出来的神情下,给雪依喂了一颗高级金玉续还丹,无视莫也那一副看自己败家子的眼神,转头扔给他两瓶高级金玉续还丹。 莫也连忙欢欢喜喜的接下,这才喜笑颜开的到一边和北宸睿拌嘴去了。 凤飞飞又从空间拿出一瓶万灵水给雪依喂下,对她说道:“你试着调动一下灵力。” 狐狸状的雪依盘成一盘,闭上眸子,身上渐渐升起一层赤色光圈,接着那光圈依次变为橙色、黄色、绿色,直到浅青色才停了下来。 再然后现出一个白衣少女的形态来。 她眨巴了下扇形的紫色长睫毛,对着凤飞飞由衷地说了句谢谢。 回头看着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的洛尘,走过去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发,对凤飞飞等人说道:“明日等他酒醒,你们就说这是梦,就当从未见过我。” 北宸睿不解的问她:“他又不怪你,为什么不重新回到他身边?” 雪依低头没有说话。 凤飞飞问她:“你是怕云初兄妹揪着你刺杀帝后的事,连累他?” 雪依点了点头。 凤飞飞拍了拍她的肩,说道:“也好,你走吧,回你的九尾天狐族,顺便帮我找到赤金,我好歹救你两次,你若想报恩,就帮他坐上兽域的皇吧。” 北宸睿在旁边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也这时候跳了出来,指着凤飞飞说道:“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要这只狐狸帮着那条蛇统一兽域,那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凤飞飞扭头,清亮透彻的黑眸认真的看着莫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在拿着兽奴做药人搞实验,赶紧停了,回头我让人给你弄百八十只的小白鼠,可劲儿给你造,以后拿兽奴做实验就别考虑了。” 莫也撇她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用兽奴做实验,那也是为医学研究做贡献,怎么这你也管?” 凤飞飞直直地打量着他,看的他心里毛毛的,心虚的说道:“听你的还不行,但是你总得先回答我为什么吧。” 凤飞飞表情严肃,认真的说道:“难道你要看着兽族在人族的肆意践踏下彻底消亡?让昔日一片美好的兽域变成只掩埋着累累白骨的死亡之地?让凤御大陆只剩下一心只想着奴役他族自己不思进取的人族一族?你瞪大眼睛看看,看看人界每天要扔出多少具惨不忍睹的兽人的尸体,那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北明渊开创御兽术奴役兽族的先河之前,你查查史书,看看那时候人人努力灵修的情况下寿命是多少,现在认得寿命是多少,除了那些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的老祖还保持着灵修的习惯外,放眼看看人界还有多少人记得灵修,都在醉心御兽术,都在想着通过操控他人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她指着雪依说道:“知道她多少岁就达到了圣皇境吗,二十岁,如果以前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在人族的压迫着,他们为了活下去而逼着自己努力修炼,到头了人族自身实力越来越若,而兽族实力越来越强大,御兽术就真的可以保全人族永生永世吗?不,总有一天,不是兽族亡,就是人族渐渐趋于平庸,就是兽族崛起反击人族,两种结果,你想看到哪个?” 莫也也不甘示弱的反击道:“那扶持一个新的兽皇就可以解决这所有了吗?” 凤飞飞瞪他一眼:“不是还有我呢嘛!” 莫也一噎,气得脸红脖子粗,问她:“你不会是到时候把自己贡献出去,和那个兽皇联姻吧!” (); 第65章 得知真相 “怎么不行?” 莫也无奈的点着头,说道:“行行行,没说不行,怪不得非要你那老相好当兽皇呢,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谁知道到时候那条蛇还认不认你。” 凤飞飞一个脑瓜崩弹在他锃亮的脑门上:“说什么胡话呢?” 莫也揉着额头叫道:“说就说,你动什么手,难道我说的不对?不是你还有十天就要嫁给北战宸了?就北战宸那手段,说不定很快你和他连娃都有了。那条蛇那么骄傲,到时候能给你孩子当后爹?不过换我倒可以考虑。” 北宸睿听不下去,一巴掌直接呼他头顶上,说道:“做什么白日梦呢,要做后爹,那能轮得到你,去去,一边儿待着去,搁这儿起什么哄。” 莫也怒瞪了北宸睿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礼盒,大力地放在桌子上,恨恨的出了大厅,径直走了。 凤飞飞也没理会他,轻咬着唇瓣,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北宸睿问她:“担心十天后的大婚?” “嗯” 凤飞飞抬头看他:“你怎么不问问我关于扶持赤金做兽皇的事?” 北宸睿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想做就做吧,多大点事,不是一早答应你了,人和钱随你调遣。” 凤飞飞感激的看着她,风华无双的脸上浅浅一笑。 看得北宸睿都痴了。 雪依看着莫也消失的背影,这时候问道:“你们不怕莫神医回去向北战宸告密?” “他不会” 凤飞飞和北宸睿异口同声的说道。 北宸睿看了一眼凤飞飞,自己因着北战宸认识莫也时间并不算短,算是比较了解他的为人,但是好奇她认识他时间不长为什么可以这么肯定。 凤飞飞笑了笑答道:“凭直觉。他这个人嘴巴虽然有时候损了点,还有点大嘴巴,脑子也容易短路,但是好在心思正直,不会出卖朋友的,况且你忘了,他最崇拜的是谁了。” 北宸睿眼前一亮,脱口而出:“南无月” 洛尘也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迷迷糊糊的想起梦里那只瘦的皮包骨、可怜兮兮的小狐狸,连忙穿好衣服,出了府门。 走至门口,迎面看到一个拄着拐杖、弯腰腰身、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她一身粗布衣衫,端着一个破了道口子的白瓷碗,里面放了半个馒头和一小片肥肉,嘴里嘟囔道:今日那小东西可有口福了,有硬菜,邻居家办宴席,给端的剩菜,里面有肉呢。 说着还颤颤巍巍的朝洛府的一个拐角走去。 洛尘一时觉得好奇,便跟了上去,谁知那老太围着那个墙角嘴里反复说道:“咦,哪儿去了,怎么独独今日不在这里,前几天都在的。” 洛尘问她:“大娘,您刚说什么不见了?” 那老太答道:“就这里的一只小狐狸,平时都在的,安静的窝在这里一动不动,任凭别人怎么打它赶它都不走,像是在等它的主人。要说它的主人也是,多好看的一只小狐狸,硬是给扔了不要,你都不知道它紫色的眸子扑闪扑闪的漂亮极了,老太我平生还是头一次见有狐狸是紫色的眼睛的” 洛尘一听她这话,顿时如遭雷击,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那老太一脸的莫名其妙,心里说道:“这孩子,我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走了,也不打声招呼,真是的,还不如那只狐狸可爱。” 洛尘一路狂奔,来到玄府,推开守门的护院,径直闯到凤飞飞的后院,大声喊着凤飞飞出来。 凤飞飞衣服都没穿好,歪歪扭扭的套在身上就出了房门,看到失魂落的洛尘,好奇的问他:“洛尘,你这一大早的是酒没醒还是梦游呢,吓我一跳。” 洛尘喘着气直接问她:“雪依是不是在你这里?” 凤飞飞眼神闪了一下,说道:“她不是回兽域去了吗,怎么会在我这里。” 洛尘直直的看着她,拆穿道:“你骗我,昨天我还在这里见过她,而且她根本就没有离开。” 凤飞飞问他:“昨晚你还记得?而且你怎么知道她没有离开?” 洛尘眼中染上一层水雾:“我就是知道,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一直就在我的身边,默默地守着我,而且我还知道她受了很重的伤,我想问问她是不是云初和云默做的,我早该想到他们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的,一定暗中做了什么手脚,我怎么这么笨没有早点想到,还把受了重伤的她赶走,她现在怎么样了?你有没有给她请大夫?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凤飞飞也不想瞒他,直接将昨天的事情经过详细说于他听,末了说道:“不过,目前她的伤势已经痊愈,修为也恢复了,已经走了,你就不要再惦记她了。回去重新振作起来,做回你风风光光的洛少主,云家现在对你们洛家虎视眈眈的,我看你还是早做打算。” 洛尘点了点头,冲凤飞飞拱了拱手:“说道,大恩不言谢,以后你若有事,直接开口便是,我定义不容辞。” 凤飞飞豪气干云的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客气什么,朋友吗可不是只是闲时逗乐子玩的,得关键时候顶上去,我当你是朋友,你认我玄飞飞这个朋友就成,往后这些话,不必再对我说了,直接做吧!” 洛尘 他这是跟她客套个什么劲儿。 他弱弱的问凤飞飞,现在是玄飞飞了:“飞飞,能说一下你为什么改姓玄吗?” “喜欢、乐意,怎么了?” 洛尘看着她:“你知道我们人界还有谁姓玄吗?” “谁?” 洛尘故意加大音量,答道:“凤尊,玄凤,你不怕她老人家出关找你麻烦?” 凤飞飞撇了撇嘴,还老人家,她老人家正搁你面前站着呢,当然了嘴上却只能说:“没事,一个凤而已,她没功夫和我这小人物计较,你就别操这份心了,赶紧回家想想怎么对付云家兄妹吧,走吧走吧!” 与来时的跌跌撞撞、失魂落魄不同,回去时的洛尘,脊背挺的笔直,意气风发的昂首阔步。 凤飞飞暗叹一句,这就对嘛,人生除了感情,还有那么多事排队等着,哪有时间等着你去颓废,去伤春悲秋,又不是人人都是诗人,靠那玩意儿可以养家糊口。 (); 第66章 兽奴市场 洛尘虽然走了,但是凤飞飞的瞌睡劲儿也过去了,回去重新补觉也没意思,好不容易早起一回,想着到市场上挑几个顺眼的丫鬟。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歪歪扭扭的裙装,心想这身边没个心灵手巧、得心应手的丫鬟还真不行,她今天无论如何得把这事给办了。 早餐是北宸睿府上临时调过来的厨子做的,各色各样的小点心、开胃小菜、营养粥什么的,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凤飞飞可着肚子吃了快一个时辰,连三分之一都没下去。 想起思辰如果在,肯定不会浪费了。 她叹息一声,扔下筷子,脱掉身上的裙装,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直筒长衫,头上用白玉簪子随意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就匆匆出了门。 凤飞飞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心想这一个人出门就是冷清。 来来往往的路人不停地驻足观看她,凤飞飞这才惊觉自己没有带面纱,想着把面纱带上,又一想,如今自己自立门户了,早晚要抛头露面的,还是不戴了吧。 无视路人的频频回首,她自顾自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免费看去吧。 在人才市场上溜达了一圈,也没碰到合适的,可能有怜香、念月和思辰的影子在,她看谁都不觉得合适,便想着干脆到兽奴市场看看。 比起人才市场的稀稀拉拉没有多少人,兽奴市场就要热闹的多。 而且最大的不同是,人才市场上待卖的奴仆们都是穿戴整齐、自由地立在人贩子身旁,静静地等待着主顾们的挑选。 而兽奴市场,街道两旁摆满了装着兽奴的铁笼,御兽师们站在铁笼旁边,像售卖小猫小狗似的,大声吆喝叫卖着。还时不时的对着铁笼抽打上几鞭子,以此来引起客人的注意。 凤飞飞观察到,铁笼里,兽人们个个衣不蔽体,瘦骨嶙峋,很少有身上不带伤的,即便如此,他们也只能尽量蜷缩着身子,把本就不大的铁笼塞的满满当当。 其中一个铁笼里,一个皮肤雪白、浑身布满鞭痕的小女孩,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双尖尖的耳朵特别显眼,一双大大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只是在看到隔了一个笼子里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时,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动容。 凤飞飞觉得有意思,刚一走过去,就有一个中等个子、皮肤黝黑的御兽师连忙迎了过来,一张老脸笑的跟菊花似的,殷勤的对凤飞飞说道:“这位小姐,看中哪个了,您说,我给你验货。” 凤飞飞指着六号笼子,说道:“6号。” “好嘞!” 那御兽师麻溜的就将笼子打开,牵着那姑娘脖子上的绳套粗鲁的给拖了出来。 那姑娘麻木着一张脸,站起身,机械般的原地转了几个圈,站那里不动了。 被那个御兽师唰的一鞭子,冷不防就抽在了身子,本就破破烂烂的麻布制成的短袖和短裤,瞬间就重新破裂出一道扣子,危险的挂在身上。 凤飞飞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我这正验货呢,你打她做什么,没看见血都溅我衣服上了吗?你是赔还是不赔?” 那人一看,见凤飞飞月白色的裙摆处果然沾着几滴血,看这衣服虽说款式简单,但料子做工细腻,再仔细一看居然还反闪着银色的光来。 顿时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这是有价无市的流彩软银啊,一匹价值万金。这下可闯了大祸了,立马弓着腰过来给凤飞飞赔礼道歉道:“这位贵人,真是对不住,您看这样行不行,你若是喜欢这兽奴,我把她白送给您,另外,再允许您在这些兽奴里再免费挑两个您看怎么样?” 凤飞飞挑了挑眉,没有答话,走至该兽奴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兽奴面无表情的答道:“6号” 凤飞飞看着她说道:“你以后就叫朝露吧!这里面还有没有你在意的亲戚朋友什么的?” 朝华面上一喜,连忙抬手指着4号铁笼里的小姑娘说道:“有,我唯一的妹妹。” 凤飞飞点了点头,转过身,对着一直提心吊胆跟在自己身后的御兽师说道:“我这件流彩软银衫价值一万两千金币,我也无需你赔了,就用4号和6号抵了吧!别的我也不多要求,只一点” 那御兽师一听凤飞飞不用他赔了,悬着的心这才落了肚,挥袖擦着头上的冷汗说道:“您说,您说。” 凤飞飞抬手指着一排排铁笼中浑身是伤的兽奴们说道:“以后别再打他们了,好吃好喝的供着,养的白胖的不也能卖个好价钱,非虐待他们干什么。” 那御兽师心里虽然骂着凤飞飞多管闲事,嘴上却利索的答着好。 凤飞飞带着两个小姑娘,找了个没人的拐角处,从空间取出两套自己的衣服让他们换上。 穿好衣服的两个小丫头,让凤飞飞眼前一亮。 她走过来对着小的那个说道:“你姐姐叫朝露,你以后就叫夕拾吧!” 夕拾到底还是个小姑娘,一听说自己有名字了高兴的拍了一下小手,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抖着身子站好,怯生生的看着凤飞飞。 朝露赶紧行礼道:“主子喜怒,夕拾她还小不懂事,主子要罚罚我吧!” 凤飞飞笑道:“她又没犯什么错,瞧把你们两个吓得,不管你们以前如何,从今往后在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只要分内事情做好,不背主,我是不会罚你们的,走吧,我还想再挑几个,你们姐妹俩帮着看看。” “是” 比起年幼的夕拾,朝露就稳重的多,虽然冷冰冰的但好在中规中矩,还算听话,夕拾由于年纪小,还是小孩子心性,稍显活泼一些。 凤飞飞对两姐妹还算满意,领着她俩继续逛着。 不一会儿,凤飞飞又被一阵女子的哭喊声所吸引,挤过人群就钻了进去,朝露和夕拾立即跟上。 只见地上一个穿着麻衣制成的短袖短裤的男性兽奴,正被一个尖嘴猴腮的御兽师拿着驯兽鞭大力抽打着。 一个同样身着麻衣制成的短袖短裤的少女模样的兽奴,脖子上被套着铁圈正被一个老鸨似的中年妇人牵在手中,她跪在地上痛哭着,挣扎着想要去救那个男兽奴,可惜离得有点远,白皙的脖子也在她的挣扎间磨得鲜血淋漓。 那个满脸横肉的老鸨不耐烦的大力扯了下手里的链子,一把将少女扯翻在地,带的她自己头上的珠钗一阵呼啦乱响。 (); 第67章 醉红楼 眼看着那青年模样的男兽奴就要被打死了,凤飞飞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制止道:“怎么了这是?好好的兽奴不喜欢贱卖了就是,打杀了多可惜。” 那老鸨一见凤飞飞那张风华绝代、美艳无双的脸,眼睛都看直了,口水差点没流下来,眼前飘过的全是金闪闪的金子。 她忙走到凤飞飞身边,一双贼兮兮的线条眼,像打量货物一样,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凤飞飞。 那瘦猴似的御兽师也是眼前一亮,不过没有像那个老鸨似的表现的那么明显,见凤飞飞衣着气质皆不凡,也不敢得罪,将自己的一条腿抬起。 对凤飞飞好声好气的解释道:“今日不幸,正谈着买卖呢,谁知被这个背主的贱奴给抓伤了,我这正教训呢!贵人,您是要买兽奴吗?随便看,什么类型的都有,保管有您想要的。” 凤飞飞看了一眼地上凄凄惨惨的一对男女,暗道自己可真是路见不平仗义出手的好人哪。 她指着那两个兽奴说道:“就他们两个,你开个价,我全要了。” 那“瘦猴”偷偷看了一眼旁边正满眼冒光的打量凤飞飞的胖妇人,为难的说道:“贵人,不瞒您说,您要是想要这男兽奴,小的倒是可以便宜点卖给您,可那女兽奴已经有了买主了。” 说完还朝那胖妇人努了努嘴,示意凤飞飞她就是买主。 凤飞飞知道他的意思,这是要她们两个自己协商。 她唇角微勾,对上那胖妇人直勾勾的眼神,笑着问她道:“这位大姐,这女奴请问您付钱了吗?” 那胖妇人裂开涂得猩红的大嘴巴,便咯咯笑了起来,对着凤飞飞习惯性的一甩帕子,顿时一阵浓浓的脂粉香味便迎面扑了过来,说道:“啧啧,姑娘生的好生貌美,妈妈我还是头一次见像姑娘这样的人物,真是人间绝色啊。虽说这女兽奴,妈妈我付过钱了,但是姑娘你若是能随妈妈我回楼里坐上一坐--” 胖老鸨说着,肥腻腻的手指往地上的女兽奴一指,接着说道:“她,妈妈我白送你如何?” 凤飞飞轻轻一笑,看着老鸨那双闪着精光的细长的眼睛,答道:“只是一坐而已,又不花钱,本小姐自是去得。” 那老鸨见凤飞飞这么简单就答应了,顿时笑的身上的肥肉乱颤,晃得满头的珠钗又是一阵叮当哗啦作响,她还抬臂作势轻轻的往头上扶了扶。 女兽奴的事情解决完,凤飞飞指着地上的男兽奴,问胖老鸨身旁哈着腰的瘦猴御兽师道:“这个伤的如此重,我回头还得花大价钱给养回来,你且说个底价吧!” 那瘦猴连连应着是,伸出两根手指:“二十金币,您看怎么样?” “行吧” 凤飞飞从空间拿出二十个金币递给他,对着地上的男兽奴说道:“你相好的我暂时救下了,放心吧,一会儿就让你们俩团聚,不过,你现在还能走吗?” 那男奴黑密的长睫毛动了动,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对着凤飞飞跪了下来,“咚”的一声磕了一个响亮的头。 这才起身走到那女兽奴面前,蹲了下来,伸出手轻轻一掰,她脖子上一寸宽的铁项圈就应声而断,哗啦啦的掉落在地上。 凤飞飞有些吃惊的看着他那双骨节分明、布满疤痕和茧子的手,这是个大力士啊! 这二十金币花得值。 她扭头对那胖老鸨说道:“带路吧!” 胖老鸨笑的眼睛都不见了,只剩一条细缝,扭着大肥臀,就风风火火的前面带路去了。 在场的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有人指着凤飞飞悄声说道:“这姑娘看着漂亮,谁知道是个傻子,都不知道什么地方就敢跟着人去。 “就是,就是,这姑娘眼神不大好,那女的一看就是青楼的老鸨,她居然看不出来。” 身旁的朝露和夕拾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凤飞飞。 夕拾干脆对着那女兽奴哼了一声,愤愤的说道:“都怪你!” 朝露训斥道:“夕拾” 那男兽奴拉着扶着自己的女兽奴,止住脚步,看着凤飞飞。 凤飞飞挑眉问他:“怎么不走了?” 他摇摇头,伸出手,指着另一个方向示意凤飞飞走。 那女兽奴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说道:“主人还是走吧,那个地方去不得,主人既好心救我与哥哥,我们却不忍主人为我们以身犯险。今日恩情,我与哥哥若能活着,他日定为主人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那老鸨扭过身子,对着地上的女奴张口大骂道:“你个下贱东西,妈妈我就是请姑娘回楼里喝个茶,你哭哭啼啼的号丧呢,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就对着边上的几个彪形大汉吩咐道:“给我打!” 那几个大汉从腰间卸下鞭子,作势就要往女奴身上抽,男奴立马扑过来要用身体去挡。 凤飞飞眼神一冷,抬手就握住了即将落下来的鞭子,笑着说道:“妈妈这是做什么,不是要回楼里喝茶,前面走就是,我要去就一定会去,再说了我还没去过青楼呢,正好奇的很,妈妈又盛情相邀,我却之不恭。咱们就别在路上耽误时间了吧。” 胖老鸨这才冷哼一声,扭着肥硕的腰肢继续前面带路了。 凤飞飞对着那兄妹俩说道:“刚不好意思,把你俩错当成情侣了,既如此,我便赐你们新名吧!哥哥叫南追,妹妹叫北锦,如何?” 北锦欣喜的立即拉着哥哥南追跪下,谢恩道:“谢主人赐名。” 凤飞飞点了点头,说道:“赶紧跟上,一会儿完事还得回家吃午饭呢!” 几人这才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凤飞飞也是到了地方才知,原来胖妇人就是醉红楼的老鸨,凤翎就是在这里出的事。 凤飞飞看了一眼“醉红楼”三个大字,在门口花了八个金币,雇了一辆马车,吩咐车夫将朝露几个先送回玄府,这才在胖老鸨阴恻恻的眼神下抬步走了进去。 凤飞飞走进安排好的房间,才刚坐下,胖老鸨就带着一群兽奴打手走了进来,还急匆匆的锁上了门。 凤飞飞抬眼看了一下,八个人,实力均在圣将巅峰,唬一唬一般人倒是可以,但是在她面前确是不够看的。 她抬头对着正得意的笑看着自己的胖老鸨,挑眉问道:“妈妈用这种手段,迫害了不少良家女子了吧!就没有遇到过硬茬?” 胖老鸨掐着腰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凤飞飞说道:“硬茬?知道曾经的四大家族之一凤家吗?凤家的大小姐凤翎就是被我们东家撸来接客的,完事后还被扔在了大门口,她,我们都敢动。试问这凤都还有我们醉红楼不敢动的人吗?” (); 第68章 大闹醉红楼 凤飞飞斜了她一眼,说道:“有啊,你让你东家动动月家那个二世祖月盈试试?看看她爹月擎天,敢不敢把你们这醉红楼给拆了!” 胖老鸨啐了一口,颇为不屑的说道:“就月家那个没脑子的,也就她爹捧在手里当个宝,我们东家可是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对付她,别说人家了,先说说你自己吧!是老老实实自己接客,还是妈妈我让人教教你?” 凤飞飞眨巴了下眼睛,问她:“妈妈,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东家是谁啊?” 胖老鸨脸色一变,厉声呵斥道:“放肆,东家岂是你能打听的,识相的一会儿乖乖打扮好,等着晚上接客,否则-----” 凤飞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道:“否则怎么样?妈妈是要把我打了?杀了?还是强扭着送到客人床上,像凤家的凤翎一样,完事后光着身子扔在大街上?” 胖老鸨冷笑一声,威胁道:“知道就好,那就乖乖的在房里待着,别试图想着逃跑。告诉你,进了这醉红楼,就没有姑娘能清清白白的出去。识相的话,妈妈我还能做主让你少遭些罪。” “妈妈” 凤飞飞叫她,一双美的惊人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她,问道:“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只要进了这里就是这楼里的妓子,之前再高贵显赫的身份都和你没有关系了。” 说完,她一甩帕子就要走人,被凤飞飞从后面叫住。 “我想妈妈还是问问的好,毕竟碰上凤翎那样的冤大头,可能是你们东家侥幸呢?” 胖老鸨转过肥重的身子,神色冷厉,森凉的对凤飞飞说道:“谁告诉你我们东家是侥幸的?若是算好了呢?所以,别在妈妈我面前耍小性子,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凤飞飞一摊手,无辜的说道:“看来现在就算我说我是太子妃,你也不会放了我喽?” 胖老鸨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似的,指着凤飞飞笑的腰都直不起来,完了还一边拿帕子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一边看傻子似的看着凤飞飞说道:“你说你是太子妃,那我还是帝后呢,太子殿下还得跪下给我喊娘呢,哈哈哈” 凤飞飞皱了皱眉,无奈的说道:“好吧,那我出去后就告诉北战宸,说你不仅抓了他的太子妃还要他跪下喊你娘,让他回宫问问帝君和帝后看看他俩答不答应。” “你找死” 胖老鸨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凤飞飞,一摆手就示意打手收拾她,那八个人立即松了松腰带,淫笑着朝凤飞飞围了过来。 凤飞飞正因为凤翎的事自己背锅而火气没地儿发呢,这回老鸨自报家门送上把柄给她踩,她能轻饶了这醉红楼背后的主人才怪。 今日她定要在这里好好闹上一闹,顺便给北战宸找些事情做做。 她也不再废话,直接就迎了上去,不大一会儿就将一伙人三下五除二的全揍趴下了。 胖老鸨见事情不妙扯着嗓子就要喊人,被凤飞飞飞起一脚就踹出了门。 正急着见她主人呢,她倒好还待在这里看了半天戏,自己可不得送她一脚,催促她赶紧去。 她自己也出了房门,一脚一个将房间全部踹开。 醉红楼比临仙阁要大,总共五层,这时候是白天,没有客人,姑娘们都在休息,不料门被人猛地大力踹开,个个吓得裹着被子抖的筛糠似的。 凤飞飞拿着把长剑,到处砍,把姑娘们都赶了出去,不一会儿,打手们都过来了,将她团团围住。 终于有人陪练了,凤飞飞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甩开膀子开打,楼里桌子椅子、名贵瓷器、古董摆件碎了一地,现场一片狼藉。 胖老鸨跑到临仙阁找宫羽的时候,宫羽才刚躺下眯了不到两个时辰,狐狸眼睛一凛,正待发火之际,就听得胖老鸨杀猪般的呼救声。 他随手捞了件红衣就套在了身上,对着兽奴白笙说道:“让她进来。” 那老鸨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后,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哭着道:“主子,醉红楼出事了,有人在醉红楼闹事。” 宫羽见她大早上的哭哭啼啼,觉得晦气,不耐烦的说道:“你起来,好生回话。” 胖老鸨这才擦干眼泪,用帕子抹了把哭花了妆的脸,说道:“主子,是这样,如花今早从兽奴市场见一姑娘,长得跟仙女下凡似的,便试着想将她带回醉红楼,哪成想,这姑娘是个练家子,一言不合居然就在楼里打砸了起来,还见人就杀,楼里您留下的看护们根本拦不住,如花这才跑来向主子您求救。” 宫羽一听,大骂道:“蠢货,她若真如你说的这般厉害,能让你有机会站在这里搬救兵” 想到这里他狐狸眼中精光一闪,冷冷的看着如花,问道:“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嗯?” 如花吓得连忙跪地磕头,结结巴巴的说道:“如花见她不听话,就,就举了凤翎的例子吓唬她。” 宫羽眸色变冷,看着如花,声音森冷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提到了本少主?” 如花连忙摆手道:“那倒没有,她还问我东家是谁,我呵斥了她没说是您。” 宫羽这才“嗯”了一声。 吩咐白笙带着人跟着如花一道,去醉红楼看一看。 临走时,如花又犹豫着转身,小心翼翼的对宫羽说道:“主子” 宫羽抬眼看她:“还有事?” “没,没了” 她有心想提醒主子那姑娘说她是太子妃,可话到嘴边,她又给咽了回去。 心想那姑娘说她是太子妃,现在看来八成是了,这要是敢让主子知道,她自作主张把人堂堂太子妃抓楼里接客,主子非得扒了她的这身皮不可,还是不说的好,兴许这事就这样过了呢? 等如花和白笙领着人到醉红楼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很多看热闹的群众,楼里的姑娘们花花绿绿的站门口一大片,被围观的百姓们指指点点。 男人们自是色眯眯的欣赏着这免费的美色,还顺便指着哪个姑娘的腰、或者胸,站在“”专业的”角度仔细品评上两句。 女人们则是骂骂咧咧的说着“不要脸”、“破鞋”之类的,甚至还有大姐、大娘们拿着臭鸡蛋、烂菜叶什么的往她们身上招呼。 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抱着头在人群里乱蹿。 她们一见如花回来了,个个像见了救星似的,哭着围了过来,“妈妈妈妈”的喊着,叫的如花头疼。 她大骂着滚开,就领着白笙等人急匆匆的进了楼里。 结果一看里面的场景,差点没晕过去。 五层楼啊,该砸的砸,该碎的碎,值钱的东西全没了,简直比强盗还强盗。 凤飞飞跨坐在二楼的栏杆上,手里不知道哪儿弄来的一把瓜子儿,咔嚓咔嚓的嗑着。 (); 第69章 受伤 如花气得喘着粗气,指着凤飞飞对白笙等人说道:“白大人,就是她,赶紧把她拿下,交给主人。” 凤飞飞嗑完手里的最后一粒瓜子,拍了拍手,说道:“来吧,早打完早了事,我还得赶紧回家吃午膳呢!” 白笙剑眉一凛,对于这个破坏主人生意,挑衅主人的女子也不客气,抽出手里的长剑飞身就刺了出去。 两人顿时打做一团,其他的人很快也飞身上前加入了战斗。 如花眼睛微眯,右手握紧左手臂上的袖弩,想着一会儿趁凤飞飞不注意,好找机会杀人灭口。 不管她是不是太子妃,只要她今日死在这里,这个秘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主人也不会因此怪罪她了。 凤飞飞现在一人抵挡着一个圣皇五级的白笙、和他的三十个圣王境的手下,暂时还没功夫注意如花这边的小动作。 一个不留神,她的背上就被如花冷不丁的射了两箭。 待回头看时,发现如花已经不见了,她气得暗骂了一句。 白笙趁着凤飞飞走神之际,一剑刺向她的胸口,被凤飞飞偏了下身子,在离她心口一寸的位置刺了进去。 凤飞飞忍痛一掌打出,拍在他的胸口将其击飞了出去。 深青色防护罩罩下,凤飞飞服下一枚止血丹止住血后,便撤掉罩子继续对打。 毕竟用防护罩太耗费灵力,她又受了伤架不住灵力这么个耗法。 白笙擦掉嘴角的血迹后,再次飞身过来,继续和凤飞飞缠斗。 谁也没有注意,如花在放箭射中凤飞飞的那一瞬间,嘴角边那抹诡异的笑。 凤飞飞是圣皇境七级,要说对付圣皇境五级的白笙和他的手下,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却觉得越打越力不从心,灵力运转居然越来越慢,渐渐供不上了,真是怪了。 刚开始凤飞飞只以为是受了伤的缘故,渐渐才明白过来是背上的箭有问题,立即从空间拿出一枚解毒丹服了下去,情况这才有所好转。 但是眼下的情况已经不适合继续恋战,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白笙的脸,对他说道:“我记住你了,咱们回头见。” 便闪身跃窗跑了。 其他人要追,被白笙抬手阻止,示意别追了。 他收回长剑,带着人回了临仙阁,向宫羽复命。 临仙阁里,宫羽在听到白笙说那女子是圣皇高级实力时,顿时一个茶杯朝着如花的额头就飞了过去。 如花一脸是血,也不敢用手中的帕子去擦,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宫羽接着问白笙:“你说,你刺了她一箭?” “是” 白笙答道。 如花顶着一脸血,还邀功似的说道:“我还趁她不注意射了她两箭,那箭上还涂了如花家祖传的蚀骨毒,只要沾上,刚开始只是觉得灵力运转的慢,不会以为是中毒,半个时辰后全身骨头就会变黑,而且越动用灵力毒素就会扩散的越快,到时候药石无医、神仙也难救。” 宫羽看着她:“可有解药?” 如花不解的说道:“主子,这个毒药没有解药。” 宫羽眼神猛地变冷,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她:“那你就去死吧!” 说完,徒手用灵力划出一个刀片,扎向了如花的脖子。 如花瞳孔猛地放大,眼睁睁的看着冰刃,刺入自己的肌肤,划破自己的颈动脉,鲜血顷刻间喷涌而出。 她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为什么?” 白笙也是一惊,连忙脸伏在地上说着:“主人饶命” 宫羽拿出一个雪白的帕子轻轻擦着手,问他:“知道为什么杀她吗?” 白笙惊慌的摇着头。 “因为她自作聪明” 宫羽拍了拍手,对着应声进来的兽奴说道:“拖下去,扔到我的蛇窟,喂我的宝贝们!” 白笙顿时瘫软在地,身体抖得差点跪不住。 宫羽看着他,说道:“知道那姑娘是谁吗?想你也不知,就你那脑子也只配做个低贱的兽奴。 全凤都都知道,凤家二小姐,十四岁,容貌倾国倾城举世无双,天赋异禀,同时可驭百兽,且实力圣皇境七级,最主要的是她还是太子北战宸的未婚妻,帝君帝后钦定的太子妃。” 白笙顿时惊得不知道说什么了,立马跪在地上大呼“少主饶命” 宫羽这时候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用苍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你这张脸倒是长得不错,白白嫩嫩的,不知道做成灯罩如何?不过倒是可以试试。” 白笙听完这话,只觉浑身血液冰凉,却也松了一口气,低头答道:“谢主人不杀之恩。” 从此,宫羽的身边就多出了一个常年戴着黑色鬼面具,叫做无名的兽奴。 话说凤飞飞刚飞出醉红楼不远,找了个无人之地就闪身进了空间。 用灵力检查了一番身体后,又把如花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咬着牙,抖着手,灌了一瓶万灵水(赤金的洗澡水),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待身体恢复如初后,她才换了身衣服出了空间,没事人一样的朝玄府走去。 府里,朝露、夕拾、和南追、北锦四人正在院子里站成一排,满脸焦急的朝大门口张望着。 一见凤飞飞好模好样的回来了,立马欣喜的迎了上来。 夕拾比较活泼,高兴的说道:“主人,你可算回来了,北锦姐姐和我姐姐刚刚还商量着,天黑之前,你若再不回来,我们就要去找你呢!” 凤飞飞摸摸她的头,笑着说道:“找我做什么,我又不会迷路,事情办完了,自然记得回来。” 只有朝露在看到凤飞飞的湖蓝色如意云纹长衫时,脸色变了变。 凤飞飞倒没有在意,只看着朝露三人说道:“不是说了,要回来吃午膳,午膳呢,做没?” 三个人齐刷刷的低下头,北锦连忙拉着朝露和南追跪下:“奴,没有准备,还请主人责罚。” 就连夕拾也立马收起小脸,跪了下去。 凤飞飞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四人,叹了口气,弯腰将其扶起来,说道:“跟你们开玩笑的,跪什么,以后在我面前不需要下跪的,放轻松,我又不是老虎,怕什么。” 看着四人裸露在皮肤外的鞭痕,又说道:“以后在我这里,没人会无缘无故打你们,也不用对着我一口一个主人的叫,就叫小姐吧,我听着亲切。” “是,小姐” (); 第70章 火烧临仙阁 东宫,北战宸刚批完折子,起身准备出去走走,高总管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 北战宸看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皱着眉问道:“又是凤飞飞出事了?” 高立点了点头。 北战宸见状又重新坐了下来,对他说道:“这才刚不在本太子眼皮子底下几天,就又不安生了,你且说说。” 高立准备下跪被北战宸给制止了,催促道:“直接站着说吧!” “是” 高立擦了把头上的汗说道:“回太子殿下,太子妃上午大闹了凤都最大的青楼,醉红楼。 把人里面的姑娘都给赶了出来,还将里面洗劫一空,把人醉红楼的老鸨都给吓跑了,听说醉红楼如今已经关门不干了。” 北战宸面上一紧,问道:“那她可有受伤?” 高立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据说下午还领着刚买的下人逛街置办东西呢!” 北战宸轻笑道:“她倒是心大,捅了那么大篓子,还有心情逛街,晚上本太子瞧瞧她去。” 高立立马笑着附和道:“殿下,您是得去瞧瞧,太子妃这都搬出去三天了,你还没上门探望过呢,可不得去瞧一瞧。 你也别嫌老奴话多,虽说,这太子妃过几日就嫁过来了,但是,太子妃一日不嫁过来老奴这心里就一日不踏实,这几日,老奴还总做梦来着。” 北战宸听他这么说,倒也来了兴致,开口问道:“给本太子说说,你都梦到什么了?” 高立一张老脸笑的菊花似的,答道:“老奴从殿下您三岁起就在边上伺候着,如今也有三十八年整了,就盼望着殿下你能早日娶妻生子。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几日日日都梦见殿下,您一身新郎官服别提多英俊帅气了。 太子妃也是,一袭大红礼服头戴凤冠,美的跟天上下凡的仙女儿似的,哎呦老奴这么大年纪了看着都心动。” 北战宸也被他这话逗乐了,轻笑出声,对他说道:“放心吧,那一日,本太子保准让你在旁边亲自观礼,省得你日日在梦里想着本太子穿新郎服的样子。” 高立立马欣喜的跪下谢恩:“老奴,谢殿下恩赏。” 见北战宸朝他挥手,高立这才躬身退了出来。 不过刚一出来,他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他给北战宸讲的梦是真的,只是没有讲完。 在梦的结尾,他看到太子妃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将大红色的喜服都染红了,那血一点点也将地面染红,直至最后将整个梦境都染成了红色。 但是这些他不敢说,也不能说,殿下一直单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他打心眼里也不希望这姑娘出事。 哎,但愿都是梦,永远不要成真。 有了怜香、念月和思辰的前车之鉴,凤飞飞对朝露几个,不说是倾其所有那也是可着劲的对他们好,尤其在吃穿方面。 朝露、夕拾和北锦本身就长得漂亮,再被凤飞飞不计成本的贵重衣服、首饰、胭脂水粉等等的一捯饬,个个美的天仙似的,带出去走在大街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南追依旧不说话,默默的守在四朵金花身旁。 凤飞飞悄悄问北锦:“你哥是一直都不会说话吗?” 北锦摇了摇头,神情哀伤的说道:“我与哥哥本是一对龙凤胎,哥哥以前会说话的,只是,七岁那年我们圣狮一族被灭,哥哥从此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凤飞飞看着一旁整日里木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南追,轻咬着嘴唇,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五人一直逛到天快黑,凤飞飞一想反正府里的饭菜都快吃腻了,偶尔下下馆子换换口味什么的也挺好。 于是就走到街对面的好口福酒楼,点了一桌的招牌菜。 正吃的尽兴之时,就见一群身穿黑色锦衣的男子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戴着一个黑色鬼脸面具。 店小二立即小跑着迎了上去。 凤飞飞只觉戴面具之人身形很是眼熟,在他路过自己身边传来若有似无的熟悉的气味时,凤飞飞眼神一冷,却也没有做声,只低头吃着菜。 面具男几人只要了几碗面便匆匆走了。 凤飞飞留下一些金票给了朝露,嘱咐了几人吃完赶紧回府别在街上瞎转悠后,便也追了出去。 南追想追上去,被朝露拉住:“别给小姐添乱。”,这才息了追上去的念头。 凤飞飞在半路又穿上了隐身衣,一直追踪面具男几人至临仙阁。 看到那个面具男在看到一身红衣的宫羽后,跪下恭敬的叫了声“主子”。 这才确定,醉红楼的老板也是宫羽。 她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好一个宫羽,设了一个局,让自己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只让他失掉一个醉红楼怎么够,他不是最喜欢这临仙阁吗,那她就毁了这里。 因为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也就预示着临仙阁要正式开门接客了。 穿着隐身衣的凤飞飞,一路来到临仙阁的大厅,跟个鬼魅似,一到三楼逛了个遍。 不得不说,这临仙阁生意就是好,天才刚黑,这楼里的房间可快要满了。 凤飞飞从窗户里爬进三楼的一个房间,站在正在行事的两个男人的床前,摘掉隐身衣的兜帽,故意只露出一颗头一张脸来。 那男人正大汗淋漓的做着活塞运动,猛一抬头,看见面前飘着一颗女子的头颅来,顿时就软了下来。 大叫一声,一骨碌从床上滚下,也顾不上光着屁股,顺手捡起地上的一件衣服捂着关键部位,就一溜烟跑了。 身下的小倌,也是一脸懵逼,抬头想看看是怎么回事时。 居然看见眼前飘着一颗人头,尖叫着衣服也顾不得拿,就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 如此情景不停地在临仙阁各个房间里轮番上演。 临仙阁里一时之间人仰马翻,全是光着身子的男子到处乱窜。 一刻钟不到,把本来热热闹闹客人络绎不绝的阁楼给弄得人去楼空。 凤飞飞这才戴上兜帽,从空间里拿出火石,到处撒了一遍,掌心异火冒出,哗的一下就着了起来。 火势一起,她才飞身出了阁楼,站在不远处唇角带笑的看着这一切。 (); 第71章 找上门 宫羽带着人匆匆赶到之时,火势已经起来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临仙阁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变成一把灰。 凤飞飞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边,拿出驯兽鞭抬臂想要向他身上抽去。 宫羽耳尖微动,感觉有东西在靠近自己,在那东西靠近自己之时突然一记灵力打出。 凤飞飞一个后仰下腰躲过后,重新唰唰几鞭子抽在了他身上。 心想,居然算计到她凤飞飞头上,让自己受了那么多鞭,让他只受这几鞭子真是便宜他了,不过见好就收,等以后有机会再收拾他。 这样想着,她干脆收了鞭子,正打算抬头瞧瞧宫羽挨打后的反应,谁知这一抬头就发现了不对劲。 宫羽正吃惊的盯着自己的脸。 不对啊,她不是穿着隐身衣吗,他怎么能看见自己?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糟了,刚刚那个后翻,兜帽掉了。 她连忙伸手重新戴好,飞身跑了。 白笙也看到了凤飞飞的脸,连忙对宫羽禀报道:“主人,奴认得这张脸,她就是大闹醉红楼的那名女子,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器,居然只露 出一张脸。” 宫羽从震惊中缓过神,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状似癫狂的大声说道:“我找到她了,我终于找到她了,哈哈哈……” 凤飞飞自知不妙,一路狂奔,直到自家府门前的一个拐角处,她才褪去隐身衣,理了理有些凌乱的服饰,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一路上除了打扫院子的几个粗使婆子,居然没有见到朝露几个。 奇怪,人都哪去了? 凤飞飞心里犯着嘀咕,脚下步子匆匆的往主院走。 到了屋门口发现屋里灯亮着,影影措措的几个人影,凤飞飞也没多想,抬步就走了进去,恍然间听到一声:“回来了” 凤飞飞心里一个激灵,北战宸! 这才发现一袭白衣,上面用金线绣着四爪蟒袍的北战宸,端坐在主位,高立恭恭敬敬地立于一旁,朝露几个战战兢兢的候在一边。 凤飞飞耷拉着脑袋,闷闷的说道:“太子殿下怎么有空来了?” 北战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唇角微勾:“怎么不欢迎?” 凤飞飞斜他一眼,走到他下手的位置坐下,挑眉说道:“殿下向来习惯由着自己的心意做事,哪会考虑我这个小人物的感受,我欢迎不欢迎的有什么打紧,难道我说不欢迎,殿下您就不来了吗?” 北战宸知道她在赌气,也不和她计较,拿起高立递过来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示意高丽给凤飞飞也倒上一杯,继续问道: “去哪儿玩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凤飞飞不冷不热的答道:“去街上随便逛了逛。” 北战宸不大相信的盯着她:“就只是逛逛,没闯祸?” 凤飞飞接过茶来,心虚的低头呼噜喝了一口,像是被烫到般连忙吐了几下舌头。 北战宸见状,不禁提醒道:“刚沏的茶小心烫!” 凤飞飞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他马后炮。 北战宸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有些想笑,但是忍住了。 这时候有侍卫匆匆进来禀报,说是临仙阁半个时辰前,被人一把火给烧了。 北站城挑眉问凤飞飞:“你干的?” 凤飞飞老实的点了点头。 他用杯盖轻轻拨了拨杯里的茶沫,抿了一口,问她:“可有留下把柄?” 凤飞飞抬头,一双美眸无辜的眨巴着着,说道:“脸露出来了,算不算?” 北战宸刚喝进嘴的茶一噎,差点没喷出来。 一旁的高立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被北战宸斜了一眼。 看着一脸无知无畏,正没事人似的低头,淡定的喝着茶的小丫头,北战宸此刻的头有点疼。 他干脆放下杯子,一双凤眸无奈地看着凤飞飞,像一位拿自己熊孩子没有办法的家长,苦口婆心的对她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这回惹下大麻烦了?” 凤飞飞无所谓的说道:“不知道,我不就不小心点了把火。” 北战宸看她这不知悔改的样子,头越来越疼了,只能接着给她讲事实:“不止吧!上午凤都最大的青楼,醉红楼被人打砸抢掠一空不是你干的?折子都一人那么高,在东宫的桌案上放着,全是参你的。晚上,又把临仙阁一把火给烧了,就连本太子都不敢这么干。” 凤飞飞仰着一张小脸,双臂抱于胸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那你说怎么办?把我关大牢,然后婚事就此取消?还是说干脆把我交出去,由着人家处置?” 高丽立马笑呵呵的站出来打圆场:“太子妃这是说的什么话,殿下怎么舍得呢!这么说,也是怕您年纪小容易冲动,万一做错事吃亏不是。您也别和殿下赌气了,赶紧给殿下撒个娇说些软话把事结了得了。这东宫上下谁不知道,殿下宠您宠的跟眼珠子似的。” 凤飞飞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是吗?我要真是这眼珠子,殿下不得把我这碍眼的珠子给挖出来,对吧太子殿下。” 北战宸 天都聊死了,这话还让他怎么接? 这时候,又有侍卫跑进来禀告,说是宫家少主宫羽上门求见。 凤飞飞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什么,宫羽来了,这么快?” 北战宸无奈的看着她,抬手揉了揉眉心。 很快,一袭妖娆红衣的宫羽便出现在了门口,他对着北战宸弯腰行礼道:“臣,宫羽,参见太子殿下。” 北战宸一拂手,说道:“免,来人看座。” “谢太子” 宫羽坐下后,对着正对面正抬眼打量着自己的凤飞飞,唇角划过一抹邪笑。 一双狐狸眼直直地盯着她看去,在发现她身上穿的是裙装后,瞳孔一缩,从椅子上弹起,白着一张脸问凤飞飞:“你,你居然是女子?” 北战宸不悦的对宫羽说道:“宫少主莫不是糊涂了,本太子的太子妃不是女子,难道还是男子不成?” 宫羽在听到北战宸说的“太子妃”三个字时,妖媚的脸上忽的一僵,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躬身赔礼道:“是臣失态了,实在是太子妃所做太过彪悍,让人误以为是男子,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 第72章 误会 凤飞飞听到宫羽说她彪悍,秀眉微蹙,开口问道:“宫少主,到底是本小姐行事彪悍还是你少主你欺人太甚呢?” 宫羽嫣红的唇瓣微微上扬:“此话怎讲?” 北战宸也看着凤飞飞,示意她尽管说。 凤飞飞喝了口茶,润了润嗓,说道:“宫少主,真是好计谋,不仅设计我长姐失身于自家开的青楼,还派人将谋害嫡姐的恶名的锅扣我头上,还得我差点被族人打死,使得太子殿下盛怒中将凤家从四大家族除名,自己顶了上去。 就这还不算完,居然还指示醉红楼的老鸨将我骗至楼里强迫接客,我都已经再三强调自己是太子妃,还有恃无恐,甚至还说——” 北战宸乍一听闻凤飞飞被骗至那种腌臜之地,也是怒火中烧,黑着脸问道:“甚至什么?你继续说。” 凤飞飞心知北战宸这是怒了,心下一喜,接着说道:“那老鸨还说别说我是太子妃,就是殿下您亲自来了,也得跪下给她恭恭敬敬的喊声娘。” 北战宸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放肆!” 宫羽一听,立即起身,面不改色的附和道:“若不是听凤二小姐亲口说,臣还不知道这凤御大陆居然还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刁奴,合该立即处以极刑,太子殿下还请息怒。” 凤飞飞挑眉看着宫羽,问道:“宫少主居然不知?可是据那老鸨自己说,在这凤都可是没有她东家不敢动的人啊!而她的东家,想必宫少主也认识。” “是吗?本少主身边可没有如此狂妄之人,凤二小姐是不是弄错了?” 宫羽一双魅惑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凤飞飞,看不出丝毫心虚。 凤飞飞都被他这厚脸皮惊到了,勾唇一笑道:“宫少主可真会开玩笑,你身边是没有这个人,因为此人就是你自己。” 北战宸一双凤眸凉凉的扫过宫羽,冷声说到:“宫少主?醉红楼的东家?临仙阁的阁主?” 宫羽立即起身离开座位,来到屋子中间,一撩红袍跪了下去,脊背挺的笔直,辩解道:“殿下息怒,凤二小姐怕是误会了,臣确实是临仙阁的阁主,但却真的不是醉红楼的什么东家,至于凤二小姐刚刚所说的陷害凤大小姐一事,臣也不确实不知情啊!” 北战宸这会儿怒意也趋于平息了,对他摆摆手示意他起来说话。 宫羽这才起身,狭长的眸子又隐晦的扫了一眼凤飞飞,像是息事宁人般,长长的叹了口气,佯装委屈的对着凤飞飞说道:“凤二小姐,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火烧临仙阁的事看在殿下份面子上,宫某不再追究,至于你空口往在下身上胡乱套的那些有的没的,在下作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也不再与你计较了,我们在殿下的见证下,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凤飞飞本就全靠臆测,而唯一能证明醉红楼是宫羽的那个鬼面人,估计也被他给藏起来了,眼下这么说也只是为了把北战宸拖下水,给自己开脱,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再绕下去也没意思。 于是说道:“行啊,既然宫少主都不计较了,我身为堂堂未来的太子妃,再抓着不放,岂不显得没有国母凤度,我和宫少主的恩怨,从此既往不咎了。” 北战宸满含深意的看了二人一眼,心里已有了思量。 以他对凤飞飞的了解来看,之前所说八成是真的,这会儿只是苦无证据,加上该报复的也已经报复过了,就此了结,对双方都好,只是这宫羽行事太过胆大狠辣,居然连自己都算进去了,看来以后不得不防。 他看着二人,开口说道:“你二人既然已经私下解决,本太子也就不跟着瞎参和了,天色已然不早,本太子也该回宫了。” 身旁的高立立即伸手去扶作势要起身的北战宸,可惜他已经率先一步站了起来,走至凤飞飞身边,看了一眼宫羽,对凤飞飞说道:“大婚的吉服已经做好了,明日我差人送过来,你若觉得不合身,还可以再改。” 凤飞飞木着一张脸应了一声“好。” 走至门口,他又回头对着还站在原地的宫羽说道:“宫少主,既然事情已了,何不与本太子一道出门?” 宫羽立即会意,收起恋恋不舍的目光,随着北战宸前后脚出了门。 朝露几个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夕拾拍着胸口对凤飞飞说道:“小姐,刚刚吓死奴婢了,还好事情都解决了。” 凤飞飞摸着她头上的两个荷花髻,笑道:“怕什么,你小姐我除了一件事失策外,从没打过没有把握的仗。” 朝露几个自是信的,因为自从凤飞飞把他们买回来,并且诚心待他们后,他们就将凤飞飞看作了自己的救世主,有一种盲目的崇拜和信任,自然是凤飞飞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凤飞飞本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了,然而她低估了宫羽的无耻程度。 半夜的时候,凤飞飞只觉脸上有些痒,似是什么东西在爬,就随手抓了一下,结果这一抓抓出一只手来,还是一只男人的手。顿时吓得想要尖叫出声,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她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宫羽这个大变态。 她伸出手指指宫羽的嘴,示意自己不会叫了,让他松手。 宫羽这才把手放下,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忽地靠近凤飞飞,红唇轻启:“小东西,你真的叫我好找,而且这一找就找了十年。” 凤飞飞本来想骂他开着,但一听这话就有些糊涂了,试探性的问道:“你找我找了十年?你也是我爹?” 宫羽听见“爹”这个字,一脸的便秘,不悦的说道:“小东西,调皮了啊!” 凤飞飞看着他,不解的说道:“你不是我爹,那你找我干什么,还找了十年,那我四岁前一个奶娃娃,除了我亲爹谁会在意我呀!除非是你脑抽了变态的喜欢上了奶娃娃的我,这也不可能呀!” 宫羽…… 这天没法聊了,这还让他怎么给她表白,说自己十年前居然喜欢上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娃? (); 第73章 误会大了 凤飞飞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猜对了,捂着嘴巴“啊”的一声。 天哪!尤氏这是给她安了几个爹?这一会儿一个的,她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啊! 宫羽看她捂着嘴巴一脸不可思议,惊讶到不行的样子,以为她猜到了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顿时有些受伤。 不过,只一会儿,他就收敛起脸上受伤的神情,笑着说道:“没关系的,我会等的,等你心甘情愿接受我的那天。” 凤飞飞:难道这也是亲爹?和南无月一样,都以退为进,然后再徐徐图之,最后让自己突破心理防线然后心甘情愿的将他们认下? 不过相比南无月,这宫羽是不是有点草率了,至少也该问问自己的生辰吧,万一错了呢? 她试探着的问道:“你是不是忒有点心急了些?不再对对生辰八字什么的?” 宫羽以为她这是松了口,立马欣喜的答道:“不用了,我确定就是你。” 凤飞飞默默擦了把汗,这哪个都肯定自己是他们的闺女,尤氏又不在,那她到底怎么选啊,发愁。 不过,按照流程,接下来,她是不是可以收礼了? 于是,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布灵布灵的看着宫羽,把宫羽的心都看化了。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她雪白如玉的脸,触感细腻丝滑,就是婴儿的肌肤也不过如此,令他爱不释手。 凤飞飞眨巴着眼睛,见宫羽像抚摸稀世珍宝般的轻抚着自己的脸,心想,这是得多稀罕她这个女儿。 再一想,宫羽身为宫家的掌舵人,家大业大的,又没听说他再婚生子,眼下估计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以南无月当初认下自己的经验来看,待会儿的礼物指定不能轻了。 这么一想,她顿时喜笑颜开的,还乖巧的在他手心蹭了一下。 蹭的宫羽心口一酥,若不是怕吓到她,这会儿估计已经忍不住将凤飞飞揉进怀里了。 凤飞飞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什么表示,心想他可能是忘了,只能自己来提醒他了。 她将雪团子一样的小手摊在宫羽眼前,眼神瞟着他手上的戒指。 宫羽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要定情信物,慌不跌的从戒指里拿出一对龙凤鸳鸯对牌,将其中的凤牌放在她白嫩嫩的手心。 凤飞飞拿起凤牌,放在眼前仔细的打量着,翠绿欲滴的玉佩中间一只活灵活现的凤凰,展翅像要飞出来般。 凤飞飞还从未见过水头如此足的帝王绿,更为惊艳的还是里面的那只凤凰,跟活的似的,竟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就好像这只凤凰她曾经见过,而且非常熟悉。 于是好奇的仔细把玩起来,不知是眼花还是因为什么,她发现那只凤凰看着自己的双眼睛居然流泪了。 手一抖,差点给摔了。 宫羽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凤飞飞指着玉佩中间的凤凰,激动的问他:“你有没有发现这凤凰流泪了?” 宫羽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摇了摇头。 凤飞飞也觉得不可思议,只以为是眼花,便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实在很喜欢这块玉佩,她就从空间里拿出一根万年金蚕丝线将它穿了起来,戴了自己的脖子上,还高兴的问宫羽好看吗。 宫羽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欣喜若狂的挫着手,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好,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 凤飞飞拍了拍他的肩,伸手指指门口,打了个哈欠的说道:“那个现在你可以走了吗?我要睡觉了。” 宫羽也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的接受自己,本以为还要经历一番周折呢,没想到居然如此顺利,自是欣喜不已。 见她困了,立即起身对她说道:“既然小东西你困了,那,那你就睡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凤飞飞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宫羽听话的起身落地,翻窗走人,不过过了一会儿又勾回来了,探出一颗脑袋说道:“我会想办法退掉你和太子的婚约,你不必忧心。” 说完这句话就真的消失不见了。 凤飞飞顿时一阵感动,看吧,她从此也是有爹护着的人了,头一次亲身感受到,原来有爹护着是这种感觉。 宫羽回去后,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傻乐了一夜。 天一亮,就将宫老太太福满堂的大门拍的乒乓作响。 老年人本来就浅眠,被自家宝贝重孙孙这么一闹,她也不睡了,让丫鬟们给她更衣,看看这臭小子又闹腾什么。 结果,刚一打开房门,她就被一脸欣喜的宫羽抱了和满怀。 笑骂道:“小兔崽子,你又闹腾什么,这么大人了,还这么泼皮,像个孩子似的。” 宫羽抱着她,高兴的说道:“老祖宗,您的孙儿要娶妻生子了。高不高兴?” 宫老太君一听这话,一个激动差点背过气去,被宫羽连忙拍着后背顺着气,嘴里还说道:“别激动别激动,您老还得等着抱重重孙子呢,就您这样子,到时候我孩子出生还敢让你抱吗,真怕您到时候一激动又一口气上不来把您重重孙子给摔了。” 宫老太君一听他这话,立马把胸脯拍的啪啪响,保证道:“老身就是把自己给摔了的不可能把老身千盼万盼的大孙子给摔喽!” 说完,又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着:“谢祖宗保佑,谢祖宗保佑。” 与宫羽的彻夜不眠不同,凤飞飞是一夜无眠直接一觉睡到大天亮。 吃早餐的时候,朝露回禀道:“小姐,千家的大小姐千紫,明日在千府办赏花宴会,给您下了帖子,您看您明日要去吗?” 凤飞飞仰头问道:“千家?是不是最近新晋升八大世家之首的那个千家?” 朝露见凤飞飞碗里的粥见了底,又立即给她满上,说道:“是的小姐!奴婢最近仔细打听了一番凤都的形势,得知千家孙子辈里,八个儿郎,就只有千紫这么一个女孩儿。 所以,她在千府颇为得宠,虽比不得月盈在月家那样娇纵,却也差不了多少。 听说这次赏花宴,她给凤都有些名头的世家小姐都下了帖子,以朝露看来,小姐还是去的好。” 凤飞飞低头喝了一口粥,说道:“那就去吧!” (); 第74章 千府赏花宴 凤飞飞第二天颇为无奈的起了个大早,选了一件低调不出彩的冰蓝色立水裙,一头齐腰的长发,由一根白玉簪子半挽半披,反正就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即便如此,也难掩她的倾城之姿。 她本打算一个人去的,但是奈何朝露不放心,非要跟着去,加上离得不远坐马车去,南追要赶车,所以,凤飞飞就带了朝露和南追两个人人。 等到的时候,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 千紫一袭软银轻罗百合裙,梳着眼下时兴的飞仙髻,肌肤赛雪,一双杏眸含雾带水,笑语盈盈的立于院口,立于姿色远不及她的众千金之中,如一朵娇艳无双的牡丹,凡花难以与之争辉。 待看到一身水蓝色长裙美的出尘脱俗的凤飞飞时,眸中露出不悦。 凤飞飞完全不知自己因为无意间夺了千紫的风头,而无端惹来一场祸事。 看到自己的好友风头被抢,月盈愤愤道:“就说不要你请她来,你偏不,还说要替我出气,我看是给我找气还差不多。” 千紫轻笑一声,安慰她道:“姐姐,莫急,妹妹知道她抢了你爱慕多年的太子殿下,今日特意趁着这赏花宴,替姐姐除了这个隐患。” 月盈顿时大喜,抓着她的手臂急切地问她:“此话当真,不骗我?” 千紫拍了拍她的手,点头道:“自是不会骗姐姐。” “我也来助你们一臂之力如何?” 随着话音刚落,身着艳霞色百褶裙的云默在丫鬟玉儿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凤飞飞不喜热闹,只一个人无聊的坐在石桌前,默默地吃着点头。 “妹妹怎一个人坐这里发呆?是千府的百花不好看吗?” 千紫在众人的簇拥下,浅笑着走过来,在凤飞飞的对面坐下。 凤飞飞看着她,挑眉说道:“千府的百花自是好看,否则本小姐也不会赶了个大早,特意巴巴的跑来不是。” 千紫微仰着修长的脖颈,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凤飞飞,笑道:“谢妹妹赏脸。为了答谢众位姐妹今日的到来,姐姐我命下人备了一批绣有百花的香囊,特意给妹妹你留了一个,还望妹妹莫要推辞。” 凤飞飞果然见众千金腰间此时都系着一个各色花样的香囊,也未做他想,说了声“多谢”。 伸手接过,放至鼻尖轻嗅了一下,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倒是清新好闻的紧,便随意系在了腰间。 千紫瞥了一眼凤飞飞腰间的香囊,又特意看了一下石桌上别被动过的点头,嘴角露出诡异一笑,起身带着众人到别处赏花去了。 朝露看了一眼千紫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最后指着凤飞飞腰间的香囊道:“小姐,奴婢因为是兽族,所以对气味比较敏感,刚刚明显觉得小姐腰间香囊的味道似乎与别人的略有不同。” 凤飞飞又拿起一块五彩水晶糕,轻咬了一口,自觉软糯适中,甜而不腻,还挺好吃的,便多吃了一块,顿觉有些口渴,便伸手去拿茶壶想要倒杯茶来喝。 朝露立即伸手拿过茶壶准备给她倒水之际,不知是被谁突然推了一把,一壶水便全洒在了凤飞飞的身上。 朝露吓得脸一白,忙拿出帕子给她擦拭,可是衣服已经湿透了。 凤飞飞看着她愧疚的眼神摆摆手道:“无事,你又不是故意的,我带的有衣服,再换一件就是,你且问问这府里的下人,试衣间在哪儿。” 朝露应了一声是,便慌慌张张的找人询问去了。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小丫鬟匆匆跑来,对她说道:“凤二小姐,是朝露姐姐让我来寻你的,她在试衣间里提前清理里面的闲杂人员脱不开身,托我来领您过去。” 凤飞飞点了点头,说道:“劳烦了” 便随她去了。 谁知走了半天还未到,还越走越偏,居然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个有些荒凉的院落前,隐隐还听得到兽的吼叫声。 她眼神一凛,一把抓过该丫鬟的手臂,冷冷的说道:“你受谁的指使,要带我去哪儿?朝露呢?” 那丫鬟转过脸,诡异一笑,猛地朝凤飞飞撒出一把白色粉末。 凤飞飞躲闪不及,吸入了少许,立时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她察觉到不对劲,便想着从戒指里取出一颗解毒丹来吃,可惜这回居然连解毒丹都不管用了。 不禁暗骂了一句,想着眼下只能抓紧时间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惜,事与愿违,这时候居然闪身飞出七八个脏兮兮的乞丐来。 她正想运起灵力将人解决,这时候居然发现经络里空空如也,一丝灵力也没有。 那几个乞丐双眼冒光的看着凤飞飞,淫笑着朝她围了上来。 凤飞飞忙扫视了四周一眼,见除了前面不远处有兽声传来的院子外,暂时也没别的退路。 咬咬牙,朝着那院落飞奔而去,好不容易跑到大门口,却发现门是锁着的。 那几个乞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凤飞飞吹起了口哨。 凤飞飞打量了一番眼前院墙的高度,看着不断朝自己逼近的几个乞丐,一个飞蹿爬上了墙头,朝着院子里看了一眼,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好家伙,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瘦的皮包骨、疵着獠牙的魔兽。 这些魔兽也不知道被饿了多少天,看到墙头上蹲着的凤飞飞时,个个眼冒绿光,流着口水,朝她冲了过来。 居然还有不少魔兽,朝下凤飞飞脚下的院墙伸出利爪,试图攀爬上来。 乞丐中有人吹着口哨,冲凤飞飞喊道:“小美人儿,还下来吧,就只是陪爷们睡一觉,给大爷们爽一下,又不要你的命,你这是一不小心掉进院子里,那可是要被里面饿急了的魔兽们撕的骨头都不剩的。” 另一个乞丐也淫笑着说道:“是啊,小美人儿,快下来,来跳到爷的怀里来,爷接着,待会儿让我好好疼疼你。” 凤飞飞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看了眼作势要上来抓自己下去的乞丐,又回头看了看院子里迫切的咽着口水、低吼着的乌压压的群兽,闭眼跳了下去。 (); 第75章 以命相护 千府大门口,南追木着一张脸,笔直的站在自家马车边,眼神一直盯着门口,生怕凤飞飞待会儿出来不能第一时间看见她。 过了时间不长,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出来。 一位路过南追身边的身穿杏色衣裙的娇俏女子,正拍着胸口催促着自己的丫鬟走快点。 接着又匆匆走出来几位世家小姐。 其中一位绯衣女子边走边说道:“今日,好好的赏花宴,怎会有人不小心就误入了关押魔兽的禁地,这还焉能有命在?” 另一位黄衣女子说道:“也不知是哪家小姐,这么倒霉!这会儿听群兽闹腾的那么厉害,就算侥幸被人救出来,估计也被咬的不成样子了,况且那可是上千只丧失灵智无法控制的魔兽,这时候谁敢去救啊!” “就是,别人没救出来,自己再搭进去。” …… 南追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要说不安分,那他这会儿还真有点儿担心自家小姐。 虽说自己跟着她时间不长,但凭这几天自家小姐闯祸的能力来看,误闯禁地的这人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她。 这样一想,他就没法淡定了,跟门卫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的进了千府,朝着兽吼的方向狂奔而去。 沿途往这边看热闹的人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院子,更别说救人了。 南追可顾不上别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自己,只一心想着确认勿入院子里的究竟是不是自家小姐,他一直奔至院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急得抓耳挠腮。 最后,抬头看了眼三米多高的院墙,居然在院墙边上发现了一个扶梯,这才怎么人是怎么进去的。 于是也不再犹豫,直接扶着扶梯爬了上去。 待看到乌压压的兽群中,一个手执白玉笛的的蓝色身影时,瞳孔一缩,这还真是他家小姐。 凤飞飞正用驭兽笛脸色惨白的吹着驭兽曲,猛的瞧见墙头上举着把扶梯朝自己挥手的南追时,心下一喜,试着一边吹笛一边朝着他的方向靠近。 不料这时候,一只赤红着双眼、呲着一口锋利的尖牙的天魔鼠,趁着凤飞飞分心之际,一爪子挥出,在她的一条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得罪划痕。 凤飞飞手一抖,驭兽笛掉在了地上,立即被吞噬兽一个飞身接住,吞进了肚子里。 没了驭兽笛,群兽再次失控,个个目露凶光的朝着凤飞飞那道蓝色身影扑去,只一会儿就将其淹没在了蜂拥而至的兽潮之中。 南追一着急,抱着扶梯二话不说直接就跳了下来。 他凭着一身蛮力,两手挥舞着扶梯,疯了般的朝兽群挥打起来,魔兽被一层层挥飞出包围圈,渐渐露出凤飞飞浅蓝色的身影来。 南追见状加快了手下的速度,不一会儿便将凤飞飞鲜血淋漓的身躯,长臂一捞,卷入了自己的怀中。 众魔兽见自己到嘴的食物被这个可恶的狮子给抢走,彻底被激怒,嘶吼着朝着南追扑去。 南追此时已经化作一头巨大的棕色公狮,用自己高大的兽身,将凤飞飞娇小的身躯紧紧的护在自己的肚皮子下面,任凭已经彻底癫狂了的同族,在自己小山般的身体上,发泄般的撕咬啃食。 凤飞飞窝在南追柔软的肚皮下面,冲他大声说道:“南追你是兽,只要你把我扔给他们,他们就不会吃你了,听话,你快把我放开。” 南追摇了摇硕大的狮子头,不肯放开。 鲜血顺着他毛茸茸的肚皮滴落在凤飞飞身上,凤飞飞只觉身上越来越黏腻,伸手摸了一把是鲜红鲜红的血。 她惊恐的大叫叫着南追的名字,命令他放开自己,可是身上的躯体却始终没有挪动分毫。 南追裸露在外的皮毛和血肉一点点消失,以肉眼可见的渐渐露着身上白森森的骨架来。 但他始终咬着牙,木着一张脸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凤飞飞觉得虽然自己当初救过他,但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现在为救她而死,于是伸出手去推他,却无意间触到了他光秃秃的肋骨。 顿时大哭起来,凄厉的喊叫着:“南追,你起来,我不要你死。” 南追只觉眼皮越来越重,身上越来越冷,痛觉也在一点点丧失。 他刻板木讷的脸在微微抽动着,似乎是想要挤出一抹笑来,可惜失败了,他才想起他似乎是天生的面瘫脸。 他又努力的动了动嘴唇,磕磕巴巴的说道:“小姐,别怕!” 凤飞飞想起了怜香死的时候,也是说的“小姐别怕”,她已经没能救下怜香了,她不想南追再出事。 她看着南追渐渐阖上的棕色眼睑,大喊大叫,试图阻止他“沉睡”。 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推他,却发现他的身躯像大山一样牢牢的禁锢在自己身上,难以撼动半分。 她渐渐听到魔兽咀嚼啃咬南追骨头的“咔嚓”声,心痛如刀绞。 闭上眼睛,凤飞飞试着封闭五官,强迫自己不去听这磨人的咔嚓声。 完全不知,此时一个红色身影如鬼魅般飘落至院中。 宫羽一个挥手,低下的几百个兽奴就立即化作兽身,和院中的魔兽厮杀起来。 凤飞飞只觉身上一轻,感觉身上的南追被人移开了,睁开眼就看到宫羽红着眼睛,焦急的上下打量着自己。 见她没受什么致命伤,宫羽这才弯腰将她抱起,准备离开。 凤飞飞连忙挣扎着要下来,指着地上露出大半个骨架的棕色狮子,哭着说道:“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宫羽见她浑身被血染透,哭的泪人一样,心下一紧,将她放了下来。 凤飞飞连忙从戒指里一股脑的掏出一堆丹药来,拼命的往南追的嘴里喂,一边喂一边哭。 宫羽想起前几次见她时,她那副张牙舞爪的豪横模样,再一看眼前哭的惨兮兮花猫一样的她,是既觉得心疼又有些想笑。 摇了摇头,从空间拿出那瓶上次在月孤拍卖行两亿八千万金币拍回的万灵水和一颗高级修复丹。 走过去,将丹药塞进她的嘴里,说道:“自己一身的伤也不管,却只惦记着一只兽奴,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 接着,弯腰将万灵水给南追喂了进去。 (); 第76章 解药 凤飞飞看到他手里那个熟悉的小瓷瓶,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道:“大叔,那个万灵水我一会儿还你。” 宫羽只以为,凤飞飞是因为他将如此珍贵的万灵水给她的一个兽奴吃觉得不好意思,才跟自己客气一下的。 笑着说道:“不用,一瓶万灵水才不到三亿而已,只要能救回这兽奴,让你这个小哭包不再伤心,也算物有所值,用的不亏。” 南追此刻虽只是吊着一口气,但好在凤飞飞给他服用了一堆高级丹药,再加上宫羽的那瓶万灵水,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凤飞飞紧绷的神经这一刻才得到了稍许放松,可是精神的放松让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 她自觉身体越来越燥热,呼吸也有点不畅,晃了晃身子,差点摔了,被眼疾手快的宫羽赶紧扶住,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凤飞飞摇了摇头,抬头对他说道:“没事” 宫羽一看她的脸,顿时吓了一大跳。 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一片滚烫,立马吩咐人带上昏迷的南追,自己则一把抱起凤飞飞,飞身离开了这里。 这时候千紫听闻下人禀报说宫家少主来了,立即回去补了个妆,一脸娇羞的提着裙摆赶来了。 待看到宫羽怀里抱着的凤飞飞时,脸上一僵,眼里含着眼泪,咬着嘴唇不甘心的说道:“羽哥哥,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女人从不让女人近身半步的吗?那她是怎么回事?” 她旁边的月盈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宫羽怀里抱着的居然是个女子,再仔细一看居然是凤飞飞,张嘴就大骂道:“凤飞飞居然是你,你怎么还没死?” 千紫立即扯了下她的袖子,生怕她一个不注意给说漏了嘴。 不过还是被敏锐的宫羽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他眯着狭长的眸子,状似无意的问道:“月小姐这是在诅咒飞飞去死吗?还是说刚刚的事和月小姐你有关?” 月盈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即改口道:“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听别人说的。” 宫羽看着她:“别人说什么?嗯?” 凤飞飞这时候难受的嘤咛了一声,这一声娇娇软软的,尾音处像带着无数的钩子,柔媚入骨。 宫羽顿时身子一僵,耳尖微红。 千紫见状,立即哭哭唧唧起来,不依不饶道:“羽哥哥,你既然说不碰女子,那你也不许抱她,你把她放下来,立即,马上。” 月盈见千紫急的都哭了,破口大骂道:“凤飞飞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水性杨花不要脸的妖艳贱货,勾搭完我的太子哥哥还不够,现在居然还来勾引我表妹的心爱之人,我今天饶不了你。有种的话赶紧给我滚下来。” 说着就要动手去宫羽的怀里拽人,被宫羽一脚给踢飞了。 意识到凤飞飞的不对劲,宫羽也不敢耽搁,抱着凤飞飞一路狂奔,把迎面赶来的背宸睿差点给撞翻了。 北宸睿看着在宫羽怀里小脸红的猴屁股似的凤飞飞,惊讶的宫羽:“她这是喝多了还是吃了春药了,脸怎么这么红?” 宫羽斜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急切的说道:“睿王殿下,是不是要等飞飞清醒了亲自问?” 北宸睿一拍脑袋,立即说道:“啊,对对对,赶紧送她回玄府,我看眼下之际还是把她先打晕的话,我怕这里人多嘴杂的,她这意识不太清醒的对你乱摸乱碰的,我怕万一传到我皇兄耳朵里,再把你俩给陈河了。” “闭嘴” 凤飞飞和宫羽对着北宸睿说道。 北宸睿指着凤飞飞,沉着脸说道:“不错,有劲儿吼我,证明你还清醒着呢,我真怕你一个控制不住,大庭广众之下把美貌无双的宫少主给当场办了。为了安全起见,我看还是由我来抱你比较合适,反正在你心里你也没把我当成过男的。” 宫羽尴尬的咳了几声。 凤飞飞瞪了北宸睿一眼,不过此刻的她小脸潮红,媚眼如丝,这一瞪眼不但没有丝毫杀伤力,反而带着那么一丝勾人的意味。 北宸睿…… 这还真不把自己当男人啊,说放电就放电也不考虑考虑他这当事人的感受。 他艰难的咽了几口口水,最后还是把抱凤飞飞这个活让给了宫羽。 等把凤飞飞送回玄府时,听了凤飞飞一路磨人的难受的嘤咛声的宫羽,一身红衣都打湿了,贴在身上难受极了,当然最难受的还是心里上的。 莫也是跟着北战宸一起来的,人还没走到门口,大嗓门就先一步嚎了起来。 “小丫头这回又伤哪儿了?不会比上回还严重吧?” 一进屋就见宫羽和北宸睿爆红着脸,耷拉着脸,手足无措的现在门口,跟被人调戏了的纯情小男生似的。 北战宸和莫也也是一头雾水,一脸疑惑的直接往里走,想着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北宸睿立马拉住北战宸,为难的说道:“莫也一个人进就行,我看你还是和我们一样,在外面等着吧!” “为什……么” 北战宸“么”字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房间里女子魅惑入骨的嘤咛声。 这声音似是难受的厉害,又似压抑到极致急需释放,一声急似一声。 都是成年人了,他哪还能不明白,凤飞飞这八成是中了媚药了。 走至半道的莫也听见这时候,腿一抖,差点给跪了,调头就折了回来。 他不敢进啊,他怕事后腹黑的北战宸再对他的家伙事下黑手,其实这也不管他家二弟的事儿了,但奈何北战宸这家伙黑啊,心眼儿还小,还喜欢背后耍阴招。 北战宸看着蔫儿吧唧的莫也,明知故问道:“怎么样,可有法子?” 北宸睿和宫羽也是一脸希冀的看着他。 莫也眼神躲闪了下,说道:“中了媚药了,这玩意儿无解,要么死要么就……你们懂的。” 除了北战宸其他两个人都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莫也对着北战宸说道:“要我说,你干脆把这洞房提前入了得了,反正早晚的事,这还能顺便当当她的救命恩人。” 北战宸还没说什么呢,北宸睿和宫羽就异口同声的直接说道:“不行。” 北战宸眸子微冷,不悦的扫了他二人一眼。 宫羽狭长的狐狸眼定定的看着莫也,直看的他有些心虚。 莫也无奈,只得结结巴巴的对他说道:“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解药,北战宸才是要不你看他去。” 宫羽继续盯着他,开口说道:“还有别的法子对吧!” 莫也抬头看看北战宸。 北战宸都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二货,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个法子不行,我怕飞飞到时候怪你,你想想看有没有别的法子。” 莫也假装思考了片刻,悠悠说道:“办法倒是还有一个,就是” 话还没说话,就被北宸睿一巴掌呼脑门儿上了。 (); 第77章 销魂烈 北宸睿恨恨的骂道:“有,你不早说,兜什么圈子,瞎出什么馊主意,还想不想要丹药了?还拜不拜师了嗯?” 莫也委屈的揉着脑袋,鼓着腮帮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宫羽时不时的往房间里瞟上几眼,其余时间安静的站着也不插话,只是在垂下眸子时,眼里有暗光闪过。 北战宸不耐烦的对莫也说道:“赶紧去给太子妃解毒,愣着干什么?还等着本太子送你进去?” 莫也这才不情不愿的说道:“那倒不用,我这不是话还没说完呢嘛。”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莫也瞪了北宸睿一眼,嫌弃的说道:“你好歹也是一位王爷,说话能不能文明些?” 北宸睿真是服了莫也的墨迹,冲他拱拱手说道:“得得得,莫神医,接下来咱们可不可以说说怎么救人了?” 莫也微仰着头,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说道:“让人准备冰水给那丫头泡澡,泡个三五天的也就没事了。” 北宸睿忍忍不住吼他:“说的简单,把你放冰水里泡五天试试。” 莫也也不甘示弱,扯着脖子冲他嚷嚷:“这不行那不行,你行,你来” 北宸睿挺挺胸脯说道:”只要飞飞和我皇兄没意见,我来就我来。” 北战宸从身旁盆栽里取下一片叶子,朝着北宸睿直直的打了出去,说道:“没事干了,在这儿贫嘴。” 北宸睿微微偏了下头,叶子险险从他耳边擦过。 他挑了下眉,唇角微勾。 宫羽干脆吩咐人下去准备冰水。 莫也拿出一套银针,甩了甩袖子,起身进了屋。 北宸睿 这是逗他玩儿呢,害他白担心了半天。 待莫也给给凤飞飞行完针,冰水也准备好了。北锦将昏睡过去的凤飞飞抱起,轻轻的放进了加满冰水的浴桶里。 谁知不一会儿,浴桶的水就鼓着一层白色水泡,沸腾了了起来。 把在场的众人吓一大跳,就连一向淡定的北战宸,都变了脸色,作势要将凤飞飞从沸腾的水中捞出来。 莫也急忙上前阻止,吩咐北锦和夕拾继续往桶里加水。 北宸睿忍不住问莫也:“大嘴,你确定人在这滚烫的开水里泡澡没事?” 莫也白他一眼:“喊谁大嘴呢?叫我莫神医。我告诉你,以后再敢喊我外号,我就跟你绝交。” 北宸睿“切”了一声,不搭理他了。 北战宸也忍不住问道:“这药性如此强烈,让太子妃这样硬挺,真的不会有事吗?” 莫也翻着白眼说道:“这丫头,每回受伤都是要命的那种,谁能想到就连中个媚药都能碰上凤御大陆上已经失传了的销魂烈。” 众人一听销魂烈皆脸色一变。 谁不知道这销魂烈可是媚药中的极品,只要沾上一点,就会欲火焚身,哪怕看到的异性是头猪,也会抱着直接滚床单,还是三天三夜不舍得撒手的那种。 莫也又隐晦的看了一眼北战宸,庆幸的说道:“这得亏我没让北战宸进去,这真要是进去了,我怕到时候,那丫头是没事了,他再出事。” 北宸睿不解的问道:“他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难道这销魂烈药性还能传染不成?” 莫也斜了他一眼说道:“傻呀,我是担心他的腰,担心他精尽人亡!” 北宸睿飞起一脚踹在莫也的屁股上,把他踹的一个趔趔,差点摔了。 莫也扯着嗓门吼道:“你又打我做什么?我说个实话也不行?” 北战宸咳了一声,呵斥道:“说点别的吧,别没事尽胡咧咧!” 又转头对北宸睿板着着脸训道:“他脑子短路不正常,你也跟着疯?自己的形象不要了?皇家的名声不要了?” 两人顿时耷拉个脑袋不说话了。 这时候北锦和夕拾又各自提了一桶冰过来,将浴桶中沸腾的水,用木勺舀出来一些,将两桶冰放进去,这已经是第三波了。 宫羽看着凤飞飞越来越苍白的脸,对莫言一拱手,忍不住开口道:“莫神医,既然此药如此之烈,那飞飞这样只用冰水泡着,真的没事吗?” 莫也翻了翻眼皮,看着宫羽,不客气的问道:“你男的女的?和里面那丫头什么关系?” 宫羽面上一僵。 北宸睿弯腰哈哈大笑了起来。 北战宸立即呵斥他:“莫也,这是宫家的大公子,也是家族的少主,宫羽,不得无礼。” 莫也撇了下嘴说道:“他长成这样,还穿一身红,我哪能看出来他男的女的,这还不让人问了,真是。” 宫羽看着莫也那张巴巴个不停地嘴,轻笑一声,说道:“我觉得睿王殿下刚刚给你气得小名大嘴挺好的,跟你这嘴还真般配。” 莫也气的手一抖,指指宫羽,又推了一把北宸睿,一甩袖子走人了。 北宸睿在后面喊道:“哎,莫大嘴,莫神医,别走啊,你走了飞飞怎么办?” 北战宸接话道:“放心吧,他既然敢走,就证明飞飞应该没事了,只是过程会有些遭罪罢了。” 北宸睿看了一眼浴桶中又沸腾起来的水,叹息道:“也只能这样了。” 忽然,他眼神一冷,咬着牙说道:“要是让我查出来是哪个天杀的,居然用如此歹毒的法子算计飞飞,我非宰了这王八羔子不可。” 宫羽分析道:“既然飞飞是在千府赏花宴上出的事,那千府必定脱不了干系。” 北战宸没有说话,无波无澜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北锦和夕拾将新一波的冰块加上。 尽管莫也用银针将凤飞飞体内深处的药性引至她皮肤的浅表层,然后通过冰水将其体内的药性彻底解除。无奈下药的人太过狠毒,药性过猛,凤飞飞愣是在水中泡了一天一夜后,方才彻底清醒。 她睁开眼睛扫了一圈屋子,见南追和朝露不在,就立即起身要去找,被莫也给按了回去。 “我说你这丫头能不能让人省点心,我们一屋子人守着你守了一天一夜,你这才刚好,又要干什么去?” 风飞飞打了一个喷嚏,说道:“南追怎么样了?朝露呢,回来没?” (); 第78章 朝露之死 宫羽答道:“那个兽奴已经没事了,只是伤了元气,现在还在休息。” 凤飞飞继续问:“那就好,朝露呢?” 宫羽看着她问道:“你说的朝露,是不是那天穿着白色衣服,耳朵尖尖的一个女兽奴?” 凤飞飞连忙点头。 宫羽眼神闪了一下,岔开话题道:“你在冰水里泡了一天一夜,怕你感冒,我让人给你煮了姜茶,你待会儿喝一杯暖暖身子,去去寒气。” 凤飞飞脸色一变,紧张的问道:“朝露她是不是出事了?我要听实话。” 莫也说道:“反正她早晚得知道,你就直接告诉她得了。” 北宸睿这时候端着一碗姜茶过来了,见气氛有些不对,问道:“这是怎么了?飞飞是又有哪里不舒服吗?” 凤飞飞抬头着急的问他:“睿王殿下,朝露呢,她回来没?” 北宸睿一脸懵逼的问道:“朝露是谁?” 凤飞飞心间一凉,忙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几人拦都拦不住。 宫羽见状,只得实话实说道:“不用找了,她死了。” 凤飞飞摇着头,心口堵的难受,似要喘不过气来,她抓着宫羽的手臂问:“她怎么会死呢?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宫羽看她悲伤的神情,心里有些不忍,却也只能将实情告诉她:“那日,我来玄府找你,听你府上的兽奴说,你去千府参加赏花宴了,心觉不妙。 因为你与那月盈不和已是凤都人尽皆知的事,而千紫的舅舅乃是月盈的爹月擎天,两人是表姐妹,据说所知两家来往甚密,而千紫和月盈虽是表姐妹,但感情却胜似亲姐妹,千紫怎么可能无缘无故邀你去千府,定是有所预谋。 所以我出了玄府便急忙往千府,谁知还是晚了一步,走至后院就看到地上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朝露,是她告诉我你在那里的,临死前她求我去救你。” 凤飞飞一时之间心痛如刀绞,喃喃道:“不,那可能不是她,她不会死的,我不允许她死。” “谁,谁死了?” 夕拾蹦蹦跳跳的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捧凤羽花,甜甜的笑着,对凤飞飞说道:“小姐终于醒了,太好了,姐姐一会儿回来准得高兴,不过,小姐,我姐姐呢她怎么还没回来,去哪儿了?我都一天多没见她了,怪想她的。” 大家瞬间都不说话了。 凤飞飞伸出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吸可以下鼻子,对她说道:“夕拾,我以后做你姐姐好不好?” 夕拾仰起稚嫩的小脸,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拒绝道:“不好,我已经有姐姐了,我的姐姐是朝露,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姐姐,谁也不能替代。” 她又悄悄打量了一眼凤飞飞,小心翼翼的说道:“就算是小姐你也不行。” 莫也看不过去了,开口说道:“哎,我说你这小兽奴,放着飞飞丫头堂堂的太子妃姐姐不要,非要一个兽奴姐姐做什么,再说了多一个姐姐不好吗?” 夕拾气呼呼的指着莫也说道:“我不许你说我姐姐。我这辈子下辈子永远就只有这一个姐姐,没有姐姐就没有我,所以谁也别想替代我姐姐。” 说完就抹着眼泪蹬蹬的跑出去了。 莫也有些气恼的指着她的背影说道:“哎,这小兽奴,居然跟主人摔脸色,丫头你也不管管。” 凤飞飞没有说话。 宫羽看着夕拾倔强执拗的背影,对凤飞飞说道:“朝露身为一个兽奴,为自己主子而死是应该的,你不用自责,也不用觉得亏欠她妹妹什么。你若真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将她妹妹养在府里,日后安排个轻松的差事便是,且不可因她姐姐之死过于放任娇纵她,小心养虎为患。” 北宸睿这时候也附和道:“是啊,飞飞,生死有命,你也不必过于放在心上。” 凤飞飞知道二人的好意,说道:“我知道。” 宫羽问她:“你明明好好的赏宴怎会跑去千府的禁地?” 北宸睿也随机说道:“这也正是我想问的。” “这个说来话长” 接着,凤飞飞便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末了,莫也说道:“香囊呢,给我瞧瞧。” 凤飞飞这才记起腰间的香囊,低头见那枚香囊还好好的的挂在自己的腰际,伸手取了下来递给莫也。 莫也接过后,放在鼻下轻嗅了一下,对凤飞飞说道:“你现在试下灵力,看看正常吗?” 凤飞飞闻言,抬手,一股深青色的灵力便跃然指间。 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当时灵力全无吃了解毒丹也不管用,原来不是中了毒而是被这香囊给压制了。怪不得自己没有灵力,危险时刻也空间也进不得,全是这香囊给害的。 宫羽忙伸手从莫也手中接过香囊,闻了闻,撕开外面的刺绣,露出一颗花生米大小的黑色珠子来。 北宸睿大惊:“噬灵珠” 凤飞飞气的握紧粉拳:“这个千紫,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害我?难道就只是因为我和月盈的那些小过节,她就费尽心机要害死我,这心思也太歹毒了些。” 宫羽摇了摇头:“我看不尽然,这千紫虽然和月盈一样,娇纵跋扈了些,且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但却没什么心机,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想不出如此缜密的法子,除非这背后还有人。” 凤飞飞仔细回想了下,说道:“先是赠我香囊,压制我的灵力,接着将我引入禁地,安排人将致使魔兽癫狂的药粉撒在我身上,再找乞丐将我逼至关押魔兽的院内,环环相扣防不胜防。但是有一点我不能白,我是什么时候中的媚药呢?” 莫也问她:“你是不是贪吃了什么,或者贪喝了什么?我要不是知道内情,还以为你拿媚药当点心吃呢,吃进肚里那么多。” “点心?” 凤飞飞懊恼的一拍脑门:“水晶糕,那就是了。” “都是我不好,盲目自信,以为自己有空间,有丹药就什么毒药都不怕,出门随意吃喝,却因为自己的大意和贪吃害死了朝露,她提醒过我的,是我不听,是我害死了她。” “啪”地一声,是瓷器落地碎掉的声音。 众人抬头见夕拾站在门口,旁边还有一脸为难的北锦。 夕拾跑过来,煞白着脸问凤飞飞:“我姐姐再也回不来了,她死了对吗?” 凤飞飞看着她,心有不忍,伸出手想要摸她的头,被她偏头躲开了。 手尴尬的杵在半空,凤飞飞自责的对夕拾说道:“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姐姐,害她没了性命,夕拾,对不起。” 夕拾瞪着纯净明亮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凤飞飞,过了会儿,捂着脸大哭着跑了出去。 (); 第79章 千紫上门 北锦低着头,连忙跪下,愧疚的说道:“本来是我给小姐送姜茶的,可是半道碰到夕拾,她非要跟着一起来,我就带着她了,谁知刚好让她听到她姐姐的死讯,对不起小姐,都是我不好,你罚我吧!” 凤飞飞弯腰将她扶起来,轻声说道:“这件事,她早晚要知道的,不怪你。你哥哥怎么样了?还昏睡着吗?” 北锦擦了擦眼角的泪,回道:“已经醒了,身上的伤也基本好了,只是惦记小姐,他想要过来伺候小姐,我说小姐毒刚解需要休息,就没让他过来。” “那就好,这几日就让他好生在院里歇着吧,不必急着过来伺候!” 北锦点头应是。 “北锦” 凤飞飞认真的看着她,问道:“若你哥哥因为救我,也和朝露一样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会怪我吗?” 北锦想也不想的就摇了摇头,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要怪小姐,为自己的主人而死不是应该的吗?” 凤飞飞苍白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对她说道:“你下去吧!好生照看你哥哥。” 她又对莫也三人说道:“你们守了我这么长时间,也累了,我现在没事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莫也撇撇嘴说道:“不光我们三个,还有北战宸呢,他也守了你一天呢,只是宫里有一堆事要忙,没法等你醒来再走。你这丫头可得记着点人家的好,不能当白眼狼知道不?” 北宸睿斜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莫也气的跳脚,指着他叫道“哎,我说你这人……” 凤飞飞无奈的样床上一躺,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哎呀,我头有点晕,可能是累了需要休息,好走不送。” 莫也还想说些什么,可惜就被北宸睿提着衣领子扯了出去。 宫羽叮嘱了凤飞飞几句后,也匆匆离开了。 三人才起身离开,后脚千紫就命人带着礼物上门来了。 凤飞飞懒懒的窝在贵妃榻上,眸光平静的看着精心打扮过的千紫,穿着霞彩千色梅花妙纱裙聘聘袅袅的走进来,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千紫也不尴尬,让人将礼物放下。 她自顾自地往屋里扫视了一圈后,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接着,径直走到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凤飞飞, 凤飞飞知道她的心思,斜眼看着她说道:“千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是来看病还是炫耀?亦或者是想见一见心上人?” 千紫收起脸上的失落,“咯咯”笑了起来,看着凤飞飞还明显有些苍白的脸,啧啧了两声说道:“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妹妹那日是在我千府出的事,虽说是妹妹你自己调皮闯了禁地,与我们千府无关,但出于礼仪我还是觉得我还是应该来看一看妹妹。 这不,一听妹妹你好些了,我就立马上门来了,怎么,妹妹这是不欢迎姐姐吗?” 凤飞飞懒懒的看着她,状似无意的说道:“呀,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千小姐是来偶遇我宫大叔的,他刚走,现在出去兴许能追得上。 不过既然千小姐是来看我的,那就算了,快请坐吧!” 直接被戳破心思,千紫面上有点挂不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冷着脸说道:“不必了,本小姐今日来本就是看望妹妹你的,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本小姐就不多打扰了,这就告辞了。” 凤飞飞唇角微勾,对她说道:“那千小姐好走,我就不送了。” 千紫一摆裙摆,转身准备离开。 凤飞飞突然又开口道:“千小姐,那日在贵府,一同出事的还有一个与我情同姐妹的丫鬟朝露,我既没事变罢了,但是朝露的尸身还请千小姐你完完整整的还回来。” 千紫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凤飞飞,说道:“什么朝露、晚露的我不知道啊!” 刚说完像猛然想起似的又道:“哦,我想起来了,当日下人清理院子的时候当时是发现了一具兽奴尸体,穿着白色衣服,耳朵尖尖的?” 凤飞飞猛地坐起身,着急的问道:“那尸体呢?” 千紫满不在乎的说道:“扔了” 凤飞飞握着拳头,耐着性子继续问道:“扔哪儿了?” 千紫明艳的脸上忽而一笑,看着凤飞飞说道:“扔禁地里喂魔兽了。” 看着凤飞飞瞬间煞白的脸,千紫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刚走至远门,凤飞飞就听到千紫“啊”的一声大叫。 凤飞飞忙起身出来一看,居然是夕拾红着眼睛举着一把刀,冲着千紫主仆疯狂砍去。 千紫大怒,咆哮着命令身边的兽奴杀了夕拾。 凤飞飞飞身过去挡在夕拾身前,对着千紫冷声说道:“怎么,千小姐是觉得那日在贵府只杀我一个丫鬟不解气,今日还想再杀一个凑一双?” 千紫本来正哈哈笑呢,被夕拾提着把大刀猛的冲过来砍笑一大跳,立时火冒三丈,见凤飞飞居然还敢护着这个刁奴,怒不可遏的吼道:“你没看见她提着刀要砍我吗?我不杀她难道要等着她来杀我?她一个下贱兽奴的命能和本小姐相提并论吗?” 夕拾双目充血仇视着千紫,冲她呲着牙,一副随时要扑过来的架势。 凤飞飞对着急的跑过来的南追和北锦说道:“先将夕拾带回房间。” 南追二话不说上来一把夺下夕拾手里的刀,提起她的衣领子就跟拎鸡崽子似的,一只手把她领走了。 千紫还在后面不依不饶,非要凤飞飞交出夕拾给她带走才行。 凤飞飞面色彻底冷了下来,眼神凌厉的盯着千紫:“千小姐当真以为当日设计害我一事,做的天衣无缝?还是说你有恃无恐觉得我一个脱离家族的孤女奈何不得你?若真是这样,那你大可试试。” 千紫虽说娇纵跋扈,但却并非没有脑子,听凤飞飞这么一说,也有些心虚。语气也软了下来,不再那么盛气凌人了,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本小姐和一个贱奴较什么劲,哼!” 说完,便领着人匆匆离开了。 凤飞飞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转眼到了,进入太子北战宸大婚倒计时第三天。 晚上,宫府。 宫羽正一手执笔,在桌案前的一张地图上圈圈画画。 忽觉耳尖微动,唇角勾了起来,对着旁边的空气说了一句:“调皮。” (); 第80章 坠崖 凤飞飞摘掉隐身衣的兜帽,好奇的问道:“大叔,你怎么知道是我?” 宫羽轻笑:“除了你,还能有谁大半夜的不睡觉,敢闯入我的房间,不怕被我这条毒蛇给吃了。” 凤飞飞莞尔一笑,说道:“也对,你是毒蛇公子嘛,世人有几个不怕蛇的,尤其还是一条成了精的毒蛇。” 宫羽抬手轻轻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尖,问道:“小东西,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说吧,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 凤飞飞嘿嘿一笑,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两人嘀嘀咕咕密谈了半个时辰,凤飞飞才戴上兜帽离开了宫府。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宫羽好看的狐狸眼微微上挑,显示着难得的好心情。 他伸手拿起桌上那张标满标记的地图,开口冲门外喊道:“来人。” 白画进来,躬身跪地:“主人” 宫羽起身来到凤飞飞刚刚离开的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将手中的地图化作齑粉,随手扬至窗外。 白画阻止不及,面露急色的说道:“主人,这可是您这几日不眠不休所标注好的地图,怎么毁了?” 宫羽轻轻一笑,说道:“现在用不上了。明日一早,到千府下拜贴,就说本少主明日上午,要约千紫小姐一同游湖。” 白画恭敬地应道:“是” 第二天,宫羽果然一大早就亲自上千府接了千紫,游湖赏荷去了。 而千紫一直到半下午的时候才回来,连自家府门都没进,调头就兴冲冲的跑月府去了。 当天晚上,凤飞飞让北锦和夕拾不用值夜,她也称太累了,早早的就回房歇息了。 睡至半夜,凤飞飞眼皮微动,神识一扫,发觉有人在往屋里吹迷烟,便屏住呼吸假装不知。 接着屋里便进来了七八个蒙面黑衣人,还有一名女子。 那女子往凤飞飞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后,指挥黑衣人将昏睡中的凤飞飞抱起带走后,她自己脱了外衣,大大咧咧的走至床边,便躺下睡觉了。 凤飞飞被人背在背上,一路摇摇晃晃的脑袋都快晃晕了。终于在一座山崖处停了下来。 领头的黑子人,拿起刀就要往凤飞飞心口捅,被突然睁开眼的凤飞飞一个翻身躲过了。 接着八个人便一起攻了过来。 其中一个大笑道:“死丫头,乖乖受死吧,别折腾了,你以为我们能把你带出来会没有准备,早在你昏睡之时,就已经被我们喂了高级噬灵丹了,除非神医南无月在,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了,不信你可以试试灵力看?” 凤飞飞抬手试着运行灵力,掌心果然空空如也。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个个目露凶光,举着明晃晃的砍刀朝凤飞飞逼近。 凤飞飞看了一眼身后的万丈深渊,暗骂道:这该死的月盈,这是怕自己死的不够透,不光给自己喂了散掉灵力的高级丹药,还准备了八个人给她补刀,接着还怕尸体不够烂乎找了个这么高的悬崖扔下去,自己上辈子是挖了她祖坟了还是抢了她男人了,让她这辈子这么恨自己。 这么想着,她面上也试着露出惊慌害怕的神情来,嘴里害怕的叫道“不要过来”,脚下一步步后退着,退至悬崖边,回头往下面一望,腿忍不住抖了起来,我日他大爷的,真高啊,她有点恐高怎么办? 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能闭上眼睛往下跳了。 正当她暗暗运起灵力,假装失足掉下去之时,听到了北宸睿惊天动地的嘶吼声。 “飞飞不要” 接着身上一重,俩人一起摔了下去。 凤飞飞气的想骂娘,嘴里也确实骂了出来。 “我操你大爷的北宸睿,你瞎捣什么乱,这下被你害死了。” 往下落的过程中,北宸睿翻身将凤飞飞翻至自己上面,听着她骂骂咧咧的声音,委屈巴巴的说道:“我陪你去死,你居然还骂我?” 身体极速下坠的过程中,风从耳边疾驰而过,刮的人几乎睁不开眼,凤飞飞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运起灵力,将袖中准备好的铁爪往崖壁上用力一抛,固定了下来,两人这才停止下落。 北宸睿这时候身子晃了一下,铁爪嘶的一声又下滑了几米,两人身子猛地下坠了一瞬,凤飞飞吓得脸色一白,对他说道:“别乱动,这个铁爪只够一个人的体重,你要乱动咱俩都得死,你信不信。” 北宸睿吓得“啊”了一声说道:“你怎么不准备个结实点的?” 凤飞飞白他一眼,说道:“我怎么会知道半路杀出来个你。” 北宸睿吃惊的晚饭:“你,你,你这是自导自演的跳崖?为了逃婚?” 如果条件允许,凤飞飞真想一巴掌呼他脑袋上:“我自导自演个毛线,你没看见那伙人是真的要杀我么,我这不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假装跳崖想着逃过一劫,顺便把这婚给避开了,你倒好,突然冒出来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 北宸睿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飞飞啊,不好意思哈,本来是想救你来着,谁知道现在估计得你救我了,你就说接下来怎么办吧!” 凤飞飞…… 她能说她自己闪身进空间,把这货一个人留下吊悬崖上吗? 玄府,第二天一大早,“凤飞飞”就冲着门外吆喝着来人给她更衣梳洗。 北锦还有些纳闷,小姐往常不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吗,怎么今日起的这么早,不过又一想,明日就是小姐大婚的日子了,睡不着起得早也正常,便没有多想。 早膳的时候,南追、北锦和夕拾像以前一样,上桌陪着小姐一起用早膳。 谁知,今日的凤飞飞一大早不知道发的哪门子脾气,见南追他们几个下贱的兽奴,居然敢逾矩和她同桌而食,顿时掀了桌子,大口就要大骂,眼前一花,面前多出一个黑衣墨发俊美的不似凡人的高大年轻男子来。 男子一双金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瓷白的脸上精致的找不出一点瑕疵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在该男子深情的望着她时,她差一点儿就沦陷了,不过想起自己爱慕多年的太子殿下,立马冷下脸问道:“你谁啊,怎么不差人禀报一声就突然闯进来?” (); 第81章 虐打 赤金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受伤,静静地望着“凤飞飞”,也不开口说话。 南追几个看着大厅内突然冒出来的这个高大男子,也是一头雾水。 月盈盯着赤金那双金色的眸子,想了半天,突然惊讶的问道:“你是那条蛇?” 赤金点了点头,对于凤飞飞半天才想起自己,脸上浮现一丝落寞。 心想,她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吧,也许他在她的心中可能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而“凤飞飞”见赤金点头,一脸鄙夷的尖声叫道:“你怎么还没死?” 赤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开口道:“你真的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凤飞飞”冷哼一声,扫了一眼赤金,傲慢的说道:“你一个下贱的兽奴,我堂堂千金之躯,见你作甚,你也配本小姐惦记。说吧今日来有何事?” 赤金的脸霎时一白,抖着唇问她:“你这么说只是为了赶我走,为了保护我,对不对?你心里其实不是这样想的,我也不信。我现在可以保护自己了,也可以保护你了,你跟我走。” 说着,他上手就去拉“凤飞飞”。 “凤飞飞”见一个低贱的兽奴居然敢碰自己,心下一恼,甩手一巴掌就扇在了赤金的脸上。 赤金白皙如玉的脸上顿时印上五个清晰的指印,他震惊的看着面前正满脸怒容瞪着自己的女子。 “凤飞飞”觉得一巴掌尤不解气,拿出驯兽鞭,朝着赤金就狂抽了起来。 赤金也不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由着她抽。 “凤飞飞”越打越来气,不觉加重了手下的力度和速度,不一会儿就打得赤金浑身上下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就连北锦和夕拾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夕拾干脆上前劝道:“小姐,别打了,再打下去,他就要被你打死了。” 北锦这时候也试着上前,软声说道:“是啊,小姐,奴婢知道您这表现可能是婚前焦虑,心情不好,发发脾气也正常。 可是您一向最是善良,平日里待我们这些人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奴婢是怕您在盛怒之下,控制不住万一把他打死了,以后后悔。” “凤飞飞”一听北锦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穿帮了吧? 想到这里她连忙停下手里的鞭子,装作一副焦虑的神情,对北锦说道:“对对对,你说得对,我这个可能是婚前焦虑症,心里烦躁的紧,焦虑不安,总想要发脾气。” 又对着赤金像赶苍蝇似的说道:“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南追看了一眼“凤飞飞”,总觉得今日的小姐怪怪的,不单单是脾气,就连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有点不一样,不过可能真的如她说,是因为什么婚前焦虑症吧! 赤金身上的黑袍被鞭子抽的破破烂烂,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痕,他依旧站着不动,金色的眸子倔强的看着“凤飞飞”,不肯走。 北锦不停地给赤金使眼色,想要让他赶紧离开,可是人家根本不搭理她,她眼睛都眨巴酸了,人家跟没看见似的。 夕拾冲着赤金不耐烦的说道:“哎,我说你这人,我家小姐说了让你走,你怎么还死乞白赖的待在这儿不走啊,是不是挨打没挨够,还想接着被虐?” 赤金回头,金色的眸子瞪了夕拾一眼,夕拾顿时吓得一个哆嗦,心里没来由的好一阵胆颤。 南追也是一惊,这个人虽是兽奴,但是身上却有一股很强的王者之气,让人忍不住畏惧,想要臣服,料想此人在兽域的身份定不简单。 “凤飞飞”怕穿帮,已经歇了打死这个兽奴的心思了,可惜这兽奴还不识趣,愣是待在这儿不走。 她刚被压下去的火气,噌的一下又起来了。 不管不顾的从空间拿出一把长剑来,指着赤金的心口,恶狠狠的说道:“我耐心有限,你走是不走?” 赤金看着离自己心口不到一指距离的剑尖,不退反进,直至剑尖“噗”地一声没入他的肉中,也并未停下脚下的步子。 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他在赌,赌凤飞飞不是真的想要伤自己,她只是想像上次一样逼自己离开。 可是这次,说什么他都不会自己离开,他一定要带她一起走,他不能再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次来凤都,听到上次他离开后,她就被家法处置差点死掉,他心疼的滴血,恨不能替她承受当初的一切,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她一个人面对了。 鲜血顺着剑身滴滴答答的一直在流,他仿若不知,金色的眸子深情的望着“凤飞飞”,不管不顾的朝着剑另一端的她走去。 “凤飞飞”起初只是想吓唬一下他,也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兽奴居然这么执著,她要是真在大婚前一日杀了他,还真怕引来猜忌,万一穿帮了就不好了。 她还想等着和太子北战宸行了婚礼、入了洞房,有了身孕后再坦白呢,到时候木已成舟,凭着她月家还有她姑姑家千家两大家族的势力,北战宸到时候就是再大的怒气、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认下了。 再说了,凤飞飞一个叛出家族的孤女,怎么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怎么堪当太子妃呢? 放眼整个凤都,也就她月盈有资格当这个太子妃。 没错,眼前的这个“凤飞飞”正是月盈假扮的。 剑已经没入赤金的身子一小半了,月盈见赤金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干脆抽回剑扔在地上,指着南追命令道:“你,把这个贱奴丢出府去,记住丢的远远的,别让他再回来。” 说完转身就出了房间。 南追来到赤金身边,伸出手作势要去提他,被赤金躲开了。 赤金也知今日是带不走凤飞飞了,只能先行离开,另做打算。 明日就是大婚之日,北战宸在东宫的御书房里,来回的踱步。 高立一张老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说道:“哎呦,我的殿下,你这都来回走了一个上午了,绕的老奴眼都花了,要是实在不放心,你干脆就去玄府看一眼得了。” 北战宸这时候也坐了下来,端起桌案上的茶轻抿了一口,说道:“我也不是不放心,只是觉得那丫头本就不是个安分的性子,她嫁于我起初也是不情不愿的。 眼见着要大婚了,她居然安安静静的没再闹什么幺蛾子,我这心里实在不踏实,总觉得这婚礼有点太顺了,不正常。” (); 第82章 大婚 高立笑呵呵的说道:“那兴许是太子妃想通了呢!自打赐婚以来,殿下您就为她做了多少,付出了这么多,她就算是个铁人也该被感化了。 再说了,她如今一个孤女,无依无靠的,殿下您不仅没嫌弃她,还对她始终如一,就冲这份真心,试问哪个女孩子不心动,就连老奴都感动的不行,何况她一个十四岁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娃娃呢?” 北战宸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说道:“话虽如此,不过我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凤飞飞和别的女子不同,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会因为一时的感动就去委屈将就。 本太子观这这丫头,生来就一身的反骨,她既一开始就对这段婚姻不喜,现在就应该不会认命才对。” 高立一听,又想起自己之前的梦来,提议道:“那实在不行,现在老奴就陪您上玄府走一趟,您亲眼瞧上一瞧如何?” 北战宸皱眉问他:“不是说,大婚前三天,新郎新娘不能见面,否则不吉利吗?” 高立安慰他道:“话虽如此,但是殿下您是谁呀?那可是将来的真龙天子,那些都是针对普通百姓说的,不对您。” 北战宸没有答话,只对他说道:“你退下吧,这里不用你候着了。” “是” 高立掩嘴轻笑着退下了。 北战宸一个人到玄府的时候,凤飞飞装扮的月盈,正穿着一身团碟百花烟雾凤尾裙,斜躺在院中一颗水月树下午休。 微风轻轻拂过,有月白色的花瓣落下,粘在少女散落在周身的乌发上、裙摆上,还有一朵刚好飘至少女额间的一粒朱砂痣上,衬得少女倾国倾城的容颜越发娇媚。 把北战宸都看呆了。 他承认,凤飞飞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他小时候因为好奇,偷偷去过先祖北明渊封存的禁止任何人进的凤倚宫。 在里面,他见到了先祖北明渊亲自给人族凤尊玄凤做的画像,顿时惊人天人。 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实力还那么强大。 从此,便再也没有女子可以入得了他的眼了,直到凤飞飞的出现。 她一袭白色撒花长裙,美的像云端里走出来的仙人,让他有一种凤尊从画里走出来的错觉。不过她比画里的凤尊要更显稚嫩一些。 母后告诉他,凤飞飞其实就是凤尊的后人,让他务必将她娶回东宫。他才知道,原来她长得像凤尊,并不是偶然。 刚开始对凤飞飞,他虽说被她的美貌和天赋所吸引,但谈不上爱,准确的说利用多一些,可是渐渐地,这丫头居然真的走进他的心里了。 他开始对她上心,见她在凤府过的不好,开始心疼她关心她,见不到的时候甚至还会有一些想她。 会为了她,不计后果的将一个超然的大家族说除名就除名,尽管为此,他后来也头疼了一阵,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平息了几大家族联名的抵制和控诉,并立下保证不再轻易针对世家,这件事才算彻底平息下来。 现在看到她安详的睡颜,居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走过去,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像欣赏一件绝世珍宝一样,轻轻的一点点的触碰她绝美的容颜。 睡梦中的月盈,梦到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居然一脸深情的凝望着自己,还亲了自己,顿时喜的笑出声来。 北战宸见她笑的甜美的模样,也跟着笑了。 待月盈睁开眼,发现身边哪有太子北战宸的身影,失落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回屋去了。 大婚当日,月盈因为多年的夙愿就要达成,激动的一宿未睡,天不亮就催促着众人为她梳洗、上妆,穿吉服。 天亮时,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上门来了,就连莫也和久不露面的凤家都派人来了。 月盈毕竟是临时的替身,不太了解情况也不敢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只能一一客气的接待。 莫也看着乖巧的“凤飞飞”,伸出手碰了碰她的额头,说道:“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转了性了。” 月盈见一个陌生男子居然敢拿脏手碰她,暴脾气就上来了,一把打掉莫也的手,气呼呼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乱摸什么。” 莫也一拍巴掌:“哎,你看这下正常了,你就不是淑女,在我面前就甭装了。” 月盈心下一紧,这是被看出来了?不对呀,她演的挺好的呀,到底哪儿出问题了? 莫也也不知道自己开玩笑的一句话,吓得月盈接下来一直忐忑不安,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看出来她是假冒的。 就连凤彰夫妇代表凤家来送贺礼,她都笑脸相迎。 把个凤彰夫妇吓的不轻,生怕她又憋什么坏。 凤家如今跟过街的老鼠差不多,整日里战战兢兢的夹着尾巴,经不起一点波折,想着趁着凤飞飞大婚上门,看能不能缓和下关系,本也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的打算。 谁知,“凤飞飞”居然这么热情,心里一时之间也是七上八下的没个底,不知凤飞飞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想着婚后,上门走动走动,再探探情况。 北战宸也是一大早就换上了大红喜服,春光满面的出门,一路唇角都微微上扬着。 高立看着北战宸抑制不住欣喜的模样,感动的拿袖子擦着眼泪,为自家殿下由衷地高兴。 三十多年了,从没见自家殿下这样开心过,他穿着喜服站在镜子前,一遍遍的问他好看吗?有什么不妥吗? 他知道自家殿下这是太紧张了,堂堂太子娶亲也会像普通人一样,欣喜紧张的不知所措,希望太子妃能够珍惜他,自此夫妻俩恩恩爱爱和和睦睦的一辈子。 因着是太子大婚,又得帝君帝后亲自赐婚,婚礼办得甚是隆重,情亲的队伍,浩浩荡荡排了几条长街。 一身红嫁衣的月盈,坐在八个兽奴抬的喜轿中,回忆着太子殿下弯腰亲自抱自己上轿的一幕,俏脸通红,只一心盼着时间快点过去,好赶紧和心心念念的尊贵男子入洞房,成为真真正正的夫妻。 殊不知,一双金色的眸子正在人群中,巴巴的望着她。 (); 第83章 抢亲 人群中,突然有人发出一声尖叫,接着无数条遮天大蟒就凭空冲了出来,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迎亲的队伍扑来。 一时之间,人群暴动,围观的群众惊慌失措的四散奔逃,将井然有序的迎亲队伍给冲的七零八散,不成样子。 北宸睿骑着白色独角兽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发现出事后立即调头,大声命令道:“保护太子妃。” 他自己也急着往喜轿子那边赶,可惜飞过来几十条吞天巨蟒缠上了他,一时之间脱不开身。 月盈正一脸娇羞的幻想着接下来和北战宸洞房的情景,冷不丁被人掀开轿帘,钻进来一个人来,抓上她的手臂,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的一把掀掉红盖头。 一看,来人居然是那天闯到玄府的赤金,顿时面目狰狞的大骂道:“你个该死的贱奴,我大喜的日子你又来捣乱,我真后悔那日没能杀了你。” 情况紧急,赤金也顾不上和她解释,抱起她飞身出了喜轿,对着现场的一众吞天巨蟒吹了个口哨,就要撤走。 丝毫没有留意到怀里的“凤飞飞”,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对准了他的胸口。 不远处的一条绿蟒看到了,惊恐的对他大叫道:王上,小心。 赤金只觉心口一痛,低头一看,怀里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正将一把匕首连刀柄一起送入他的胸口。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原来她是真的不想和自己走,还把自己当成了坏人。 他将到口的一股鲜血吞了下去,,忍痛将她轻轻放在地上,放手想要让她走。 绿源这时候化作一个中年男子,冲了过来,见该女子伤了自己的王,大怒,抬手就要开打。 赤金捂着胸口,大叫道:“源叔,不要伤她。” 绿源出掌至月盈身前,得令只得强行收回,刚转过身,就被得空的月盈一剑砍掉了头颅。 有鲜血飞溅进赤金瞪大的金色眼睛里,他红着眼眶问月盈:“他已经收手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月盈手里握着那柄刚刚砍下绿源头颅的斩月剑,对着赤金吼道:“你们这些畜生都该死,本太子妃好好的的婚礼被你们给搅合了,你们给本妃去死,都去死。” 说完,一个飞步,将剑再次狠狠地刺入赤金本已在淌着血的胸口,咬着牙说道:“你也给本太子妃去死,去死,你这个贱奴。” 临了还用力的搅动了一下刺入赤金体内的剑。 赤金感觉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脏疼的窒息,不是因为伤口,而是灵魂深处无以名状的疼,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他隐约看到一身大红喜服的北战宸过来了,她一脸欣喜的飞扑进北战宸的怀里,眼中满满都是爱意。 就像当初她看自己的一样,可惜再见她时,她对他却全是鄙夷和憎恶,再没有了当初的一丝温情。 他无力地看着自己从兽域带出来的几百个兄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中,一个个的被北战宸下令砍成肉泥,眼皮无力的垂下,隐约间一滴血色的泪滴落。 一身老头老太太装扮的凤飞飞和北宸睿,拄着拐杖正气喘吁吁的从郊外朝凤都城内赶来。 凤飞飞一路对着北宸睿骂骂咧咧,北宸睿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也不敢吱声。堂堂王爷,此刻,被凤飞飞训的跟个孙子似的。 凤飞飞暼了他一眼,看他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你的初衷也是为了救我,虽然吧好心办了坏事,把我的计划打的一团乱,但是吧,我原谅你了,啊!翻篇了。” 北宸睿抬头看着她,一天了才敢说一句话:“大姐,这都到都城了,你良心才发现?但凡你良心发现再早那么一点点,我也不至于听你骂了一路,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 凤飞飞睨了他一眼,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搁谁谁能忍住不骂你,我好好的作势跳崖装装样子,这可倒好让你突地窜出来,给变成真的了。 带着你个累赘,半路我好不容易自救成功被铁爪暂时固定,等着往上爬呢,你倒好非乱动,又把我连带着一起摔崖下面去了。 要不是我聪明用了防护罩把咱俩罩进去,咱俩准得摔成肉饼你信不信?” 北宸睿连忙点头应道:“信信信,飞飞,你能不能让你那嘴巴歇会儿,我真怕它得吧得吧一路给累着了。再说了,我们这不是没事吗?” 凤飞飞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嫌我啰嗦了,我这也是着急,我这后续还一堆事没安排呢,这摔下去是没事,可爬上来耽误了一天一夜啊,这中间我真怕出现什么别的状况。” 北宸睿不以为然的说道:“能出什么状况,有人替你出嫁,拜堂、入洞房,多好的事,省得你自己亲自上,你还操什么心。哎,不过,话说回来,我都想到半路来抢亲了,你说那条蛇,会不会也能想到?” 凤飞飞一拍脑门,暗道一声“糟了”,拐杖一扔,哧溜一下不见人影了。 北宸睿在后面追着喊:“飞飞,你等等,你忘了你现在是老太太了,可不能这么跑……” 两人好不容易进了城门,沿途就听到周围的百姓在谈今日的太子大婚。 “听说,腾空出现了好多吞天大蟒来抢亲,把天空都遮的乌压压黑了一片,现场可吓人了。” 凤飞飞瞪了北宸睿一眼,轻声骂道:“你个乌鸦嘴。” 北宸睿惊讶的捂嘴:“不会真被我说中吧!” 他赶紧转头问刚才说话那人:“那接下来怎么样了?抢亲成功没?” 那人不屑的哼了一声,道:“那怎么可能,有太子殿下在,那些低贱的兽族怎么可能成功,肯定都被绞杀了。” 凤飞飞心里一惊,忙抓紧那人的手臂问:“所有的蟒蛇都杀了吗?没有人幸存被抓或者逃走吗?” 那人低头一看,见是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太抓着自己,顿时嫌弃的甩开,不耐的说道:“没有,都死光了。” 凤飞飞唇色一白,转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北宸睿也是一脸凝重,运起灵力,连忙跟上。 两人很快就到了出事的那条长街。 沿途还有没被清理干净的血迹和断肢残骸,可见当时的打斗多么惨烈。 (); 第84章 全军覆灭 凤飞飞急急忙忙的沿街寻访了一遍,越走心越凉,跌跌撞撞的走进沿街一个铺子,磕磕巴巴的问里面的掌柜:“抢亲的人是不是都死了?有活的没有?” 掌柜的对于这个突然闯进店里,表情怪异、语无伦次的老太婆,也是一脸莫名,习惯性地回答道:“死了呀,都死了,太子殿下下令绞杀的,当场剁成肉泥,一个不留。” 凤飞飞颤抖着身子接着问:“那有没有一条墨绿色的八爪蟒蛇,金色的眼睛,他,他也死了吗?” 掌柜的仔细回想了下,说道:“当时现场的蟒蛇太多了,各色的都有,但是好像没有墨绿色的。 只是有一个黑衣服的少年,好像是金色的眼睛,我躲在铺子里,看的真真的,这个兽人胆子还挺大,直接去喜轿里抢太子妃,心口被太子妃插了一把匕首,好家伙连把柄都没进去了。 这少年愣是没舍得杀太子妃,也不知道跟这个太子妃什么关系,后来又被太子妃用剑刺穿了胸口,我看见太子妃还用力往里面搅动了下,心脏都碎了,当场就死了,这伙兽人算是全军覆灭了。” 凤飞飞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被北宸睿连忙扶住。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店门,只满脑子都是赤金死了。 凤飞飞和北宸睿走后,店里帮忙的小厮走过来,不解的问掌柜的:“那黑衣男子不是被他的属下给救走了吗?没死啊!” 掌柜的一巴掌呼在那小厮的头上,低声呵斥道:“你懂什么,上面的官爷交待让怎么说就怎么说,说全死了就是全死了,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再说了,我亲眼瞧见太子妃把那男子的心脏都给搅碎了,就算被救走,他肯定也活不了了,我这话说的也没毛病。” 那小厮还在歪着脑袋发愣,掌柜的又一巴掌呼了上去,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干活去。” 那小厮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货柜后面干活去了。 凤飞飞目光空洞一路行尸走肉般,机械的在街上游荡着。 北宸睿在她身后亦趋亦步的跟着,渐渐发现,凤飞飞速度开始加快,走的路线也越来越眼熟,这才想起来这是去往东宫的路。 顿时大惊,立马上前拉她,轻声说道:“飞飞,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想去东宫报仇,可是现在不行,你这好不容易逃婚成功,若是此时一露面,一切不就白做了吗?” 凤飞飞因为此刻是易容过的,看不太清其原本的表情,只从那双伤心欲绝的眸子里可看出赤金的死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她抬头问北宸睿:“赤金死了,他死了,你说我逃婚还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呢” 北宸睿看着她雾蒙蒙的眸中闪现着的疯狂的光芒,心里也是慌得不行,面上却试着尽量放缓语气安抚她的情绪。 他将双手轻轻搭在凤飞飞的肩上,柔声劝道:“飞飞,你想过这个可能没有,也许赤金没死呢?” 他看到凤飞飞木然的眼中有了一丝清明,接着继续说道:“这可能是别人以讹传讹呢!又或者是我皇兄为了挽回面子打击兽族,故意放出的风声呢?当然了,他这人一向喜欢阴谋论,也可能是他发现了跟前的那个凤飞飞是假的,所以故意这么说,为了激怒你,逼你现身自投罗网呢?这些都有可能的,总之,你现在不能去东宫。” 尽管北宸睿接下来又罗列出了一堆不能去的理由,可是凤飞飞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的眼前浮现的全是赤金死时的场景,她现在只想着闯入东宫,杀了月盈,一把火烧了东宫。 北宸睿见劝不住她,只能顺着她说道:“那好,既然你决定了,我就陪着你,我这个王爷也不做了,陪着你杀了月盈,再大闹东宫,如何?” 凤飞飞猛然间抬头,认真的看着北宸睿。 他狭长的眸子里此刻倒影的全是自己,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算计,有的只是坦然和赤诚。 如果说,一开始他接近自己只是因为好奇,那么现在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朋友,还是不顾一切的那种。 霎时,凤飞飞感觉一股暖流涌入自己僵硬成一团的心,并渐渐涌向了四肢百骸,驱散了她心里一开始的暴怒、心灰意冷甚至毁天灭地的恨意,就连理智也开始慢慢回归。 她垂了垂眸子没有答话,拂开北宸睿搭在她肩上的手,转身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北宸睿悄悄松了口气,在她身后一米的距离,依旧亦步亦趋地跟着。 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一个闷声走着,一个安静地跟着。 突然,凤飞飞喷出一大口血后,直挺挺的就向地上栽去。 北宸睿大叫一声“飞飞”,跨步上前试图接住,结果一个不稳两人同时摔在地上。 北宸睿抱着凤飞飞跌坐在地,拿袖子擦她唇角涌出的血,手忙脚乱的从空间翻找丹药,往她的嘴里塞,一边塞,一边呢喃:飞飞,丫头,你不能有事,没了那条蛇,你还有我呢,我其实比那条蛇也不差的,只是你眼神不大好没瞧见而已,你以后再好好瞧瞧好不好。 丹药没有用,她吃不进去,北宸睿就试着掐她的人中,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感觉到怀里的女子身体越来越冰,北宸睿抖着手去探她的鼻翼,发现她的呼吸也在变弱。 他瘫坐在地,潮水般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想起母妃的死、奶娘的死、自己的第一个兽奴阿紫的死。 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凤飞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后将凤飞飞放进自己腰间的紫霄玲珑佩中,从空间拿出一枚通身漆黑的笛子,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不一会儿天空中,呈“紫”字状飞过来一队紫翼玄烈鸟,盘旋着在北宸睿身边落下,托起他后又闪着翅膀保持着原有的队形飞走了。 东宫,北战宸已经换下了那身大红的喜袍,一袭明黄色四爪蟒袍,站在东宫的正殿之中,面若寒霜的看着宫殿里满目刺眼的红色喜字。 月盈依旧是早上那身红色吉服,顶着二十斤重的凤冠,端端正正的坐在铺着大红被子、上面还零零星星散落着花生、枣子的喜床边,喜滋滋的等着北战宸来。 (); 第85章 洞房 高立满眼心疼的看着北战宸孤自站立的背影,开口道:“殿下,好歹婚礼也算顺利进行了,这都丑时一刻了,您也该歇息了,这新娘子还等着您入洞房呢!” 北战宸背对着高立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高立叹息一声,只得躬身退下。 “出来吧!” 兽奴残雪穿着和北战宸一模一样的四爪蟒袍,从暗室走了出来,屈膝跪下:“主人。” 北战宸低头对他说道:“晚上你就代替本太子和那个冒牌货入洞房吧!记着,留种!” “是,主人。” 东宫长乐殿,一对婴儿手臂粗细的龙凤呈祥的红色喜烛,静静的燃烧着,偶尔发出“嗤嗤”的声响。 月盈因为是施计假扮凤飞飞替嫁,月府里丫鬟芷兰扮成自己的模样正好好的待在府里,而凤飞飞的三个兽奴她怕待在自己身边时间长了露馅,并没有带着出嫁,而是留在了玄府看家,所以此刻月盈身边一个贴心的人也没有。 她从凌晨起到现在,一天了连口水也没喝上,此刻是又累又饿还渴的要命,重要的是脖子被沉重的凤冠压的都快断了。 她伸出手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脖子,实在坚持不住,将头上的盖头掀起一个角,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抬眼看桌上的喜烛也烧了一小半了,看样子已经半夜了,可是太子北战宸怎么还没来看她。心想,这个点宾客想必已经散去,他也该回来了呀!再不回来,这天都亮了,还怎么入洞房?自己还怎么怀上身孕? 这样一想她就有些急了,一把抓过头上的红盖头,不曾想扯到头上的凤冠了,夹带着头发一起扯了下来,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好不容易将盖头和凤冠从头上拿下来,还扯掉了不少头发。 她气呼呼的站起身,懊恼的将凤冠和红盖头扔在地上,走上去咔嚓咔嚓的使劲踩着,不经意瞥见了一袭明黄色的身影,抬头,果然是太子北战宸。 假扮北战宸的残雪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她脚下的凤冠,开口道:“等急了?” 月盈立马一脸欣喜的朝残雪扑来,嘴里娇滴滴的说道:“太子殿下,你怎么才来!” 残雪嫌弃的皱着眉,想要侧身躲过但最后还是忍下了。 月盈如愿以偿的斜倚在残雪的怀里,满脸娇羞的小声说道:“殿下,天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残雪眸子暗了暗,一把抱起月盈,大步走至床榻边,将她抛在床中央,粗鲁的压了上去。 身下没有来得及清理的花生、红枣和桂圆之类的坚果,搁的月盈皮肤生疼,但怕扰了太子北战宸的兴致,只好忍痛迎合起来。 残雪大手一挥,将月盈身上的喜袍撕的粉碎,露出少女雪白如玉的肌肤,月盈只觉身上一凉,低头一看身上已无一物,忙伸手想要去挡,被残雪一只手抓住,固定在头顶。 他自己也褪去身上的衣服,然后俯身压下,用力分开少女的双腿,一个挺身,随之而来的是身下女子的一声娇呼,接着是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如泣如诉的低吟 北宸睿带着凤飞飞,拿着南无月给的玉牌驾驭着紫翼玄烈鸟,不到一日便到了神医谷。 神医谷中鸟语花香,风景怡人,北宸睿却无心欣赏,只火急火燎的要求见谷主南无月,好在南无月昨日刚游历归来,一见侍童手中的玉牌,也没有耽搁,直接就迎了出来。 待见到北宸睿怀中,面色苍白隐隐泛着青灰,已无多少生机的凤飞飞时,也是吓了一跳。 急忙从他手中接过凤飞飞,抱起就匆匆忙忙的进了他禁止外人进入的私人药室。 北宸睿焦急的在外面等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身上穿着的依旧是他和凤飞飞一起从郊外赶回凤都时,从一对老夫妻手里买来的那件灰扑扑的布衣,胡子拉碴,眼窝深陷,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没有半点往日里凤都第一美男的风采。 第四天的早晨,药室的门“吱”的一声开了,北宸睿通红着双眼,立马飞奔了过去,抖着嘴唇看着南无月。 南无月摇了摇头,说道:“我观她身上并无伤痕,可是生机渐失,心脏像受过重创般也在慢慢枯竭。虽用了无数灵药,却也只是暂缓她生机流逝的速度罢了。” 北宸睿身子无力地下滑,缓缓瘫坐在地上,痛苦的说道:“你不是神医吗,如果连你都没有办法,那飞飞该怎么办?” 南无月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接着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北宸睿死灰般的眸子里猛地燃起亮光,抓着他的手臂问道:“什么办法?” 南无月叹息一声说道:“我年少外出游历行医时,曾在一本古书中见过一个传说,说是一对情侣,女子因意外即将身死,男子不忍心爱的女子身死,打算一命换命,将自己的心脏生刨,取心头血和承载生命本体寿元及生机的心之源,用秘法植入女子体内,而他自己却死了。 女子醒来后,发现男子为救自己身死的真相后,便抛弃一切寻找复活男子的法子。” 北宸睿好奇的问:“那后来呢?” “后来,她真的找到了,可是过程却很漫长。因为人死之后,神元将四散归于混沌。这名女子不知从那里弄来聚元灯,用了一千七百多年才聚齐该男子的神元。 接着又从体内取出心之源取其大半,用尽毕生修为重新修复激活男子的神魂,而她自己修为散尽,没了灵力护身,也变成了满头白发、垂垂老亦的老妪。” 北宸睿听了半天,不解的问:“可是这和救飞飞有什么关系?” 南无月看着他心急的样子,示意他接着听完。 “你听说过重生果吗?” 北宸睿点点头:“听过,据有关书中记载,重生树乃神树,十万年开花,七万年才结一次果,世人无人见过,传闻我们人族凤尊玄凤,偶然间得过一颗重生果,侥幸制成了六枚重生丹,此事也只是民间传说,却不知真假。” 南无月点点头,继续说道:“该女子也不知从何处得来枚重生丹,在将死之际服下。” 北宸睿此时有点迷糊,问道:“可是,前辈我还不是听不懂这到底和救飞飞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是想让我找凤尊要重生丹?” (); 第86章 心之源 南无月摇摇头:“也许传说是真的。” “什么意思?” 南无月意味深长的说道:“拥有同一颗心之源重生的两人,相当于共用了一颗心脏,而拥有大半心之源的男子为主,女子为副,男生女生,男死女死,而女子的生死则对男子无影响。” 北宸睿想起掌柜的说赤金的心脏被绞,而凤飞飞心脏无缘无故衰竭,顿时心下大骇,抓住南无月的手臂,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的意思是,飞飞和人共用了心之源,而那个人一旦死了,飞飞也活不了是吗?” 南无月点了点头,说道:“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确有这种可能,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和她共用心之源的那个人。” 北宸睿红着眼眶连忙问他:“如果心脏被刺入体内的刀剑所绞,前辈可还能治?” 南无月皱眉思考了下说道:“若是能寻来万灵水和万年紫阳参入药,制成九转回元丹,只要没有死透,倒是可以一救。” 北宸睿二话不说连忙从空间拿出凤飞飞之前送给他的一瓶万灵水和自己母妃生前留给他的那株万年紫阳参,递给南无月,说道:“我知道和飞飞共用心之源的那个人,这是前辈所需的东西,还请前辈务必制出九转回元丹,救飞飞二人的性命。” 南无月看着满脸赤诚的北宸睿,心下也甚是感动,不禁问他:“你知道这万灵水和万年紫阳参的价值吗?若是给了别人这世上可能就再也找不来了,我得提醒你关键时刻这可是相当于能给你第二次生命的存在,你就这样给我不后悔吗?” 北宸睿无所谓的说道:“有什么可后悔的,这世上再没有比那丫头的命更珍贵的东西了,我只要她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南无月握紧手里的东西,拱手对北宸睿郑重承诺道:“好,不愧是飞飞看重的人。你放心,飞飞是我的女儿,我自会倾尽全力救她,而你将会是我神医谷的大恩人,睿王殿下,请受我南无月一拜。” 北宸睿连忙伸手扶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前辈不必如此客气,我与飞飞本就是朋友,这样做也是应该的,况且这万灵水本也是她给我的,我这顶多也算物归原主,实在当不得前辈如此大礼。” 南无月不赞同的说道:“话虽如此,但她既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你现在拿出来自是当谢的,话不多说,救人要紧,我先去炼药,你到药室看看飞飞吧!” 北宸睿一听他这么说,一个闪身人就没影了。 南无月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子,和他父君不同,倒是个情种。 不过,心之源心心相印,同命所归,同心所向,已是前世绑在一起的情缘,别人是拆不散的。这小子的一片痴情,注定要无果了。 兽域,灵蛇谷 蛇族众人因为自己刚立的新王重伤,皆是人心惶惶。 赤金一袭黑金王袍,面色白若宣纸,唇无半点血色,毫无声息的静静平躺在长三米、宽两米、床体高约一米,通体漆黑,床的四周用朱、赭两色绘制了蟠螭纹和回首状龙纹的大床上。 床前围了一众焦头烂额的谷医和臣子。 其中一位身穿葱绿色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的年轻女子,她正拿着帕子给赤金轻轻擦拭着手脸。一边擦,一边垂泪,看的旁边的众人皆是不忍。 一位头发花白,身穿绿色长袍的老者上前劝道:“公主,老王上刚刚战死、新王上又生命垂危,你现在可要保重身体才是,我们灵蛇一族还指望着殿下您拿主意呢!” 绿素轻叹一声,收起帕子,看着赤金苍白的脸,轻声说道:“松叔,话虽如此,如今全族都在仰仗王上,他一日不醒来我如何安心。” 绿松接着说道:“我们族中好不容易出了像新王上这样强大的人,你父王也自愿禅位于他,只满心希望他能带领族人抵御外族的入侵,保的灵蛇谷一片安宁,谁知他却突然跑去抢人族太子的亲,不但白白搭上族中几百条勇士的性命,就连老王上也搭进去了,哎!” 绿素眼神一冷,开口呵斥道:“松叔,别说了,王上这么做,自有他的打算,岂容我等置喙。” 她又抬头,目光扫向众人,语气略带冰冷的说道:“既然我等当日都同意了新王上位,就当全心全意辅佐,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我们做臣子的自当无条件服从,为王上身死那也是职责所在、是荣耀,我父王绿源也不例外。以后,此类有关王上的不当言语,切莫再在谷中响起,否则族规处置。” 众人立即跪下,齐声答道:“是” 她垂眸挥了挥手,说道:“谷医灵春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莫要惊扰了王上养伤。” “是” 众人这才纷纷退下,现场只留下了谷医灵春。 绿素上挑眉下,一双淡定如海的柳叶眼,凌厉的看着灵春,问道:“你实话告诉我,王上的伤情到底如何?是能救还是不能救?” 灵春拱手说道:“若有神药九转回元丹,自是能救。” 绿素一拍床板,气恼道:“废话,你也知那是神药,既是神药那就相当于奇迹,若无奇迹,王上就没有救了对吗?” 灵春也不瞒她,直接答“是” 绿素伸手紧紧的握起赤金苍白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柔声说道:“你会创造奇迹的对不对?” 这时候有守卫急匆匆的闯了进来,绿素还来不及呵斥,那守卫便普通一声跪下,高举着手中的丹药瓶,激动的说道:“公主,王上有救了,有自称神医谷的人前来给了这个自称可以救治王上的九转回元丹。” 绿素连忙接过,递给灵春。 灵春打开瓶塞倒出,顿时一股浓郁的丹药清香便扑鼻而来,他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才欣喜的说道:“是九转回元丹无疑。” 绿素伸手夺过,欣喜若款的来到床边将丹药给赤金喂了下去。 三人欣喜的看着赤金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心跳也越来越有力,皆是大大舒了口气。 那守卫更是高兴的拍掌说道:“太好了,王上终于有救了,那个神医谷的人果然没有骗我。” 绿素这个时候走过来问他:“那个自称神医谷的人,有没有告诉你是受谁所托前来送药?” (); 第87章 觉醒 绿素上挑眉下,一双淡定如海的柳叶眼,凌厉的看着灵春,问道:“你实话告诉我,王上的伤情到底如何?是能救还是不能救?” 灵春拱手说道:“若有神药九转回元丹,自是能救。” 绿素一拍床板,气恼道:“废话,你也知那是神药,既是神药那就相当于奇迹,若无奇迹,王上就没有救了对吗?” 灵春也不瞒她,直接答“是” 绿素伸手紧紧的握起赤金苍白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柔声说道:“你会创造奇迹的对不对?” 这时候有守卫急匆匆的闯了进来,绿素还来不及呵斥,那守卫便普通一声跪下,高举着手中的丹药瓶,激动的说道:“公主,王上有救了,有自称神医谷的人前来给了这个自称可以救治王上的九转回元丹。” 绿素连忙接过,递给灵春。 灵春打开瓶塞倒出,顿时一股浓郁的丹药清香便扑鼻而来,他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才欣喜的说道:“是九转回元丹无疑。” 绿素伸手夺过,欣喜若款的来到床边将丹药给赤金喂了下去。 三人欣喜的看着赤金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心跳也越来越有力,皆是大大舒了口气。 那守卫更是高兴的拍掌说道:“太好了,王上终于有救了,那个神医谷的人果然没有骗我。” 绿素这个时候走过来问他:“那个自称神医谷的人,有没有告诉你是受谁所托前来送药?” 那守卫答道:“那人说是受他们谷主义女,好像是叫什么飞所托。” 绿素猛地抓紧他的手臂问道:“是不是叫凤飞飞?” 守卫一拍脑门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公主您怎么知道?” 绿素眸子渐暗,冷声问道:“那人送药的时候,除了你还有谁看见了?” 守卫没有意识到绿素此刻阴狠的表情,只老实的答道:“除了和小的一起值班守谷口的小黄外别的没了。” 绿素眼神一冷,伸手便掐过那守卫的脖子,咔嚓一声扭断,扔在地上,唤来下人将其尸体拖走。 灵春震惊的看着她,不敢置信的问:“他好心送药,你为何要杀了他?” 绿素冷哼一声,恨恨的说道:“你没听到药是谁送的吗?是那个人族妖女凤飞飞,她杀死我父王,又将王上伤成这样,如何还能让王上知道这丹药是她送的再与她产生联系?” 她回头,突然走近灵春,嗜血的看着他,声音阴冷:“记住,这九转回元丹是我父王留给我的,我自愿奉献给王上救了王上一命,至于真相,你就当不知,烂在肚子里吧!” 灵春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抖了抖嘴唇,道了声:“是” 绿素冷笑一声,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灵春怔了怔,最终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快步走了。 此时的赤金正困在了一个梦境之中。 梦里,他看到了一条墨龙,这条墨龙化形后的样子居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梦里,这条墨龙有一次御空飞行,行至一个山谷,无意间瞥见谷中地面上一大片凤羽花,花海中央一个白衣女子迎风而立正在吹笛。 她的周身萦绕着各色的蝴蝶,它们围着女子欢快的煽动着翅膀,随着女子吹奏的笛声上下翻飞翩翩起舞。 一只火红的凤凰,安静的立在白衣女子的肩头,仰着小脑袋似是如痴如醉的在倾听女子的笛声。 虽然梦境中看不清女子的长相,但是从这条墨龙因为惊艳于女子的容貌而忘记飞行以致于从高空中跌落下来来看,此女子容颜定是不俗。 要知道墨龙一族因为血统高贵,所以化形之后的皮相皆是世间少有的绝色,能让骄傲的墨龙一眼惊艳,那容貌的美丽程度可想而知。 于是,墨龙为了获得美人的芳心,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各种耍宝卖萌套路什么的能用的全用上了,还闹出了许多啼笑皆非的事来。 赤金在梦里走马观花似的看了,墨龙和这名白衣女子相知相恋的整个过程。 到这里,画面一切,直接到了一个考究隐蔽的石屋之中。 屋中,墨龙静静地躺在屋子中央的水晶棺中,水晶棺旁边还放着一盏正闪着耀眼亮光的七彩琉璃灯。 白衣女子正在用一把匕首生生将自己的胸口切开,她徒手从切口里掏出一大半的心之源,以自己的心头血为介,施法植入水晶棺中的墨龙体内,鲜血几乎染红整个画面。 接着,她又用沾满鲜血的手拿起那盏七彩琉璃灯,将所有灵力和修为注入其中。 很快,七彩琉璃灯所散发的七彩的光环,渐渐化作一条迷你版的墨龙回归到水晶棺中,而那盏灯的光也逐渐暗淡,最后化为一盏再普通不过的照明灯。 此时,白衣女子的一头乌发竟然一寸寸的变白,直至最后全部变为雪白。 从模模糊糊的画面中可以看到,此刻的她,已经完全变成一个行将枯朽的老妪了。 再看水晶棺之中,墨龙已经重新变回了一颗蛇蛋。 老妪佝偻着身子,艰难的一步步挪至水晶棺旁,伸出满是褶皱、瘦若枯枝的双手,颤颤巍巍的将棺中的蛇蛋抱起,捂在怀中。 过了许久后,她缓缓走到石屋的一个床榻边,将蛇蛋用被褥裹好,小心翼翼的放在床的中央,她自己则倚坐在床边,从怀里取出初次见面时的那支玉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可惜此时,她的肩头已没了那只火凤。 赤金在看到石室和那张熟悉的床榻时,心脏猛地抽痛,这些就是他从蛋壳里爬出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东西,想起当时床边的那具白骨,他鼻头一酸,猛地落下泪来,那条墨龙其实就是他的前世吧! 可是那个白衣女子呢?自己是不是再也遇不到她了。 这时候周身的血液渐渐沸腾,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他感觉整个人快要被撕裂开来,他知道这是血脉觉醒的征兆,经历生死,他也迎来了血脉的第二次觉醒。 绿素看着昏睡中的王上,居然流泪了,连忙拿帕子想要去擦,结果还没挨到他的皮肤,就被他周身乍起的刺眼光幕给弹了出去。 (); 第88章 恢复 神医谷。 凤飞飞感觉自己睡了好久,想要动一动身子,忽觉手臂一重,睁开眼就发现床边趴睡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人,她眨巴了下眼睛,再仔细一看,这个胡子拉碴、面容憔悴的人不是睿王北宸睿是谁。 顿时也是唏嘘不已,心想这才几天他怎么就变成这模样了? 北宸睿感觉抱在怀里的手臂动了动,慌忙抬起头见凤飞飞正瞪着一双美眸吃惊的看着自己,不禁欣喜的咧嘴一笑,探过身子伸手想要去抱她:“你终于醒了?” 凤飞飞侧过头被他紧紧的揽在怀里,嘴里嫌弃的说道:“我这才醒,你别一会儿把我再给熏晕过去。” 北宸睿听她这么说,立即放开她,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身上,撇嘴道:“是有点馊了,不好意思哈!” 凤飞飞有些心疼的看着他,问道:“几天没睡了?” 北宸睿满不在乎的说道:“才五天而已。” 凤飞飞心下感动,表面却故意往床里面挪了挪身子,故作嫌弃的说道:“我说怎么跟难民营里逃难出来似的,赶紧去泡个澡,好好洗洗睡一觉吧!” 北宸睿摆摆手说道:“这个不急,主要还有事要告诉你,说完我再去。” “什么事?” “两件,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想先听哪个?” 凤飞飞皱了下眉,说道:“都一样,凭你的心意。” 北宸睿歪了下脑袋,说道:“那行,先说好的吧,那条蛇没死,这会儿估计已经活蹦乱跳了。” 说到这里,他特意留意了下凤飞飞的表情,见她松了口气,神情也放松下来,接着说道:“另一件坏事是关于你自己的,你和那条蛇共用的一个心之源,但是他是主,你是副,意思就是他的生死决定你的生死。也就是说,现在你的命握在那条蛇手里了。” 凤飞飞淡淡的“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北宸睿 “你以前就知道?” “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命握在别人手里,怎么还是这种反应,这不正常啊!” 凤飞飞斜了他一眼说道:“好了,两件事现在说完了,你还不赶紧洗澡睡觉去。” 北宸睿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你不介意?” 凤飞飞拿枕头作势要去砸他。 北宸睿吓得蹿至门口,走之际,还是不死心的接着问:“你真的不介意?” 凤飞飞将枕头举过头顶,做出抛过去的架势。 北宸睿这才一溜烟跑了。 凤飞飞软软的仰躺在床上,对着渐渐靠近床边的身影,懒懒的问道:“我的生死对他没有影响吧?” 南无月走到床边坐下,拉起她的一只手,诊起脉来,顺口答道:“没有” “那有没有法子可以将两者彻底分开?” 南无月低头认真的给她把着脉,过了一会儿才道:“有,你自己修炼至圣尊镜,重新结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心之源,将他的那少半颗心之源还给他即可。” “好,到时候能不能帮忙把我麻醉了,我怕疼。” 南无月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怎么,梦到了?” 凤飞飞也不瞒他,如实说道:“嗯,梦里活生生的把自己的心脏剖开,那种感觉太疼了,现在想想都怕。但是,我也不是怕死,也不是不信任他,只是觉得欠了别人的东西总要还的,还有就是,如果有可能,我的命运还是我自己支配的好。” 南无月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巴掌大、精致如玉的小脸,轻声说道:“好,这次爹爹保证不让你疼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个朱红色木匣,拂手将上面的禁止解除递给凤飞飞。 凤飞飞连忙坐起接过盒子。 刚打开匣子,一股凉意就直蹿头顶,她欣喜的说道:“这是万年寒玉髓和千年冰魄?” “对,吸收了它,不但可以让你残缺的神魂恢复如初,还可以更上一层楼,我在旁边为你护法,你且开始吧。” “好” 凤飞飞立即盘腿坐好,左手拿万年寒玉髓右手执千年冰魄,开始运转吸收。 南无月在旁边仔细的观察她的吸收情况,刚开始还见她皱着眉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不过一刻钟后,再观,她紧蹙的眉头已然舒展开来,周围的灵力运转速度也越来越快,竟然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不亏是他和然然的女儿,天赋果然高,不出意外的话,将来成就必不可限量。 凤飞飞这一入定就是一天,北宸睿饱饱的睡了一觉,美美的吃了一顿后来找她,居然还没有结束,只能陪着南无月一起等。 直到晚上子时方才结束,凤飞飞睁开眼睛入眼便看到,北宸睿趴在桌上跟磕头虫似的不时地打着盹。 凤飞飞见状轻轻笑了起来,把北宸睿的瞌睡也笑没了。 他仰着印有红色硌痕的脸问道:“结束了?” 凤飞飞点点头:“困了就回房间睡吧!” 他摇摇头露出一个二傻子笑。 南无月用灵力扫视了一下凤飞飞,惊喜的说道:“不错,不但神魂恢复了,而且比以前还强大了不少,修为也进了两小级,下次有了契机就可以突破圣尊了。” 北宸睿连忙凑过来,惊讶的高声叫道:“天哪,十四岁的圣尊,比当年的凤尊都牛,厉害啊飞飞!” 凤飞飞得意的对他眨巴了下眼睛:“是吧,我也觉得!不过,你也不错,关键时候对朋友两肋插刀、不离不弃,谢了哈!” 北宸睿对她这话自是很受用,唰的打开扇子,虚摇了几下,挺了挺胸膛,对凤飞飞抛了个风骚十足的媚眼,说道:“那是,我不仅对朋友好,对自己的爱人更好,你要不要以身相许,嗯?” 凤飞飞一个脑瓜崩就弹了上去,北宸睿疼的拿手揉着额头,不满的嘟囔道:“你这动手动脚的毛病,以后可不能对别人,也就我委屈一下给你过过手瘾得了。” 凤飞飞又勾起食指准备再弹,听到南无月的轻咳声,只好作罢。 南无月在茶案边的一把扶椅上坐下,看着凤飞飞,表情严肃:“你过来,跟我仔细说说,你与太子北战宸的婚事究竟怎么回事,东宫里现在怎么还有一个“凤飞飞,你是打算回去还是不回去?以后打算怎么办?” (); 第89章 往事 凤飞飞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坐到他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喝了个见底,北宸睿立马弓着腰狗腿的走上前给她接着满上。 南无月看着自家闺女大摇大摆的坐着喝茶,让一个堂堂王爷跟丫鬟似的在边上伺候着,再看北宸睿,这“丫鬟”当得似乎还挺乐意。 顿觉有些头疼。 他不仅重复了一遍:“飞飞,为父问你话呢?” 凤飞飞轻抿了口茶,这才答道:“在这之前,我能不能问问你是想让我喊你爹呢还是喊你义父?” 南无月冷着脸轻蹙眉头:“什么意思?” 凤飞飞叹了口气,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最近又冒出了一个爹。” 这下别说南无月了就连北宸睿都是一脸懵,他一脸好奇的问:“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宫羽” 北宸睿顿时笑出了杀猪声,南无月在旁边也是一脸的便秘。 凤飞飞看这俩人的反应,不解的问:“怎么了?宫羽自己说的,他找了我十几年,还给了我信物呢,看!” 说着,她从脖子上取下那块凤佩给二人看。 两人皆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凤飞飞。 “你确定这不是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 凤飞飞点点头,高兴的说道:“我看这玉佩一定价格不菲,这里面的凤凰就跟活了似的,你俩也看看这玉佩值钱不?” 南无月满脸心疼的摸了摸凤飞飞的头,心想这凤家是有多穷,值得他闺女因为一块古玉就把自己给卖了。 这样想着他连忙摸遍了全身,除了炼丹炉外,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挂坠、贴身的玉佩都一股脑塞凤飞飞怀里。 北宸睿更是直接把戒指从手上麻溜的摘了下来,塞凤飞飞手里,懊恼的说道:“早知道,你这么缺缺,我第一次见面就把我的全部家当都给你了,这样后来也就没那条蛇什么事了。” 凤飞飞 她现在不缺钱啊,怎么一个个的都给她塞东西,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南无月更是痛心疾首的说道:“我决定了,以后好好补偿你,再也不让你受穷了,明日我们就回南璃岛,为父我继承王位,你做回你的公主。” 这回轮到凤飞飞和北宸睿蒙圈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决定由北宸睿先开口。 “前辈,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南璃岛那可是传说中神秘无比的宝岛,您刚说您去那里继承王位?” 凤飞飞在旁边附和道:“还说要封我为岛国的公主。” 南无月表情郑重的点点头:“是啊,没错啊!” 凤飞飞掐了北宸睿一下:“这也不疼啊,难道我还昏着呢,没醒?” 北宸睿“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你掐的是我。” 凤飞飞这才确定的说道:“好了,不是做梦。” 北宸睿气得差点跳脚:“你故意的?” 凤飞飞白他一眼:“掐一下多疼,我傻呀,旁边站着个活靶子我不用,去掐自己?” 北宸睿 南无月见两人完全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只好详细讲起了自己的往事,包括和尤然相识相恋的那段也讲了出来。 原来,南无月原名南择月,是南璃岛唯一的王储。南璃岛以炼丹和医术著称,而当年南择月身为岛国的王储,在医术和炼丹术上更是无人能及,他长相俊美,人品贵重,年纪轻轻就在岛国声望颇高,老王爷和王后以及岛上的子民都对他寄予厚望。 不过,那时候他年轻气盛,喜欢每年出一次岛,到陆地上行医游历,在后来的一次外出游历中,遇到了凤飞飞的母亲尤然。 尤然惊人的美貌加上温婉贤淑的气质,令情窦初开的南璃月痴迷不已,而尤然也对他俊美的外表和高雅的谈吐,以及不凡的才华所折服,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很快就走在了一起。 可惜,南择月身为王储,身上有使命在身,不能在陆上多做停留,而尤然身为家中独女,家中长辈也不同意她远嫁南璃岛。 最后,痴情的尤然宁愿与家族决裂,也要义无反顾的跟随南择月回南璃岛,她本以为自己付出这么多,等待她的会是南择月的好好珍惜和不离不弃。 不料,等二人高高兴兴的回到岛上,听到的却是择月王子和南璃岛上的第一家族璃家的掌上明珠璃珞定亲的消息。 南择月不信,带着尤然一路狂奔至王宫,正巧看到他母后在端庄大方的璃珞的陪同下,正满脸笑意的在庭院中赏花游玩。 王后璃昕在看到南择月身旁的貌美女子时,不悦的开口说道:“月儿,母后已为你定珞珞为妃,择日即可完婚,至于你在外面带回来的女子就赶紧私下打发了吧,莫要影响了你与珞珞的新婚。” 南择月自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当场拒绝,岂料王后当即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南择月一心挂念他母后的身体,也不敢再强烈反对这场婚事,只想着缓缓再说,可是他忽略了尤然的感受。 一个月后,尤然不见了,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去询问王后璃昕才知,他母后以他的名义将尤然送出了岛,顿时大怒,愤然逃婚离家出走,去寻找尤然。 这一走就是十五年,直到这次为了凤飞飞的病情才回去,看到自己的父王母后因为自己的不辞而别而郁郁寡欢,身体每况愈下,心里愧疚不已,虽心里还是放不下尤然,但已经有了回岛的念头,再加上凤飞飞一事的刺激,现在越发想要回去了。 凤飞飞眨巴着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看着他问道:“所以你这是确定我是你亲闺女?” 南无月语气肯定的说道:“没错” 说完又看了一眼凤飞飞,老脸微红,躲躲闪闪的说道:“我与你母亲是在天道八十一年五月十五日那天在一起的,七月她随我回的岛国,八月份被我母后以我的名义安排人强制送走,你是天道八十二年三月初一日生,,我料你母亲离开时已有近三个月身孕了。” 凤飞飞恍然大悟,轻声嘟囔道:“怪不得她那么恨我,故意诈死将我留在凤家那个虎狼之窝,原来如此。” 这句话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南无月给听到了,震惊的问:“你说什么,你母亲诈死?” (); 第90章 原谅 凤飞飞连忙矢口否认道:“没,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故意身死。” 南无月表情哀伤,喃喃道:“她果然还是那么恨我,至死都不肯原谅我,也不肯告知我你的存在,甚至还将这份仇恨转嫁在了你身上,让你从小过着孤儿般的生活,以至于如今,哎,是爹爹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 凤飞飞虽说之前对自己的亲生爹娘有所怨言,但此刻亲耳听到南无月的那句“对不起”,竟然释怀了。 她吸了下鼻子,微红着眼眶对南无月故作轻松地说道:“我原谅你了” 下一秒却神色一变,接着说道:“但我永远不可能原谅尤氏,她既怀了我,也决定将我生下,就不该将我视作一个泄愤、报复你的工具,莫说我对你们大人的恩怨毫不知情是无辜的,只说从我生下来开始,我就是个独立的生命,无人可以随意处置左右我,但是该做的不该做的她全做了,甚至将那么小的、毫无自保能力的我,一度置于险境,这份歹毒和狠意,我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南无月眼神略带乞求的望着凤飞飞:“飞飞,你母亲她也是有苦衷的,毕竟一个女子未婚先孕,十月怀胎生下你,其间必是十分艰辛,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她,试着原谅她。” “是我让她怀的身孕?还是我逼她生下我的?她自己选的路怪得了谁,先是为了男人不顾一切抛弃亲友,接着又为了泄私愤丢下亲生骨肉不管,妥妥的恋爱脑,那就让她爱的你们这些男人去体谅她、原谅她、对她好得了。” 说到这里,凤飞飞的脸色也逐渐冷了下来:“你若执意让我原谅她,大可不必认我,反正这么多年我也平安长大了,早已经过了需要父母的年纪,习惯了无父无母的生活。一个人自由惯了,也不想再多份束缚,你自己看吧,什么时候决定回南璃岛,可以通知我一声,到时候我去送你。这次,多谢你出手相救,也多谢你的万年寒玉髓和千年冰魄让我得以复原,我心里还是认你这个爹的,有事可以找我,百年以后我也给你养老送终。现在我该走了。”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北宸睿连忙拉住她,在一旁劝道:“你看你,好好的,这是闹的什么脾气,你母亲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一个死人闹的脸红脖子粗的,至于吗?快坐下,冷静冷静。” 他又转头对杵在边上,垂着手不知所措的南无月说道:“前辈,你也别怪飞飞说话冲,实在是你只一心钻研医术和寻找飞飞的母亲,不知道这丫头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尚在襁褓中就被凤家扔在一个荒废的破院子里,由着自生自灭,连个下人都不如。 单说这一回,你不在凤都可能不知道,她在凤家不仅被动了家法还被上了钉刑,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她当时就被打死了,哪还有机会活蹦乱跳的站在您面前跟您顶嘴呢,所以说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这句话,前辈想必您也知道,这会儿就别难为她了吧! 你们父女俩的事就只说你俩的事,不牵扯别人可好?” 南无月听北宸睿这么说,知道了凤飞飞这些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过的衣食无忧,甚至还很不好,一时之间又是愧疚又是心疼,主动走至凤飞飞身边,将她一把抱在怀里,一再自责的说道:“飞飞,对不起都是爹爹不好,爹爹不知道这些年你过的这么艰辛,既然你不愿意提你的母亲,那爹爹以后再也不提了好不好?你跟爹爹回南璃岛,让爹爹好好补偿你可好?” 凤飞飞鼻头微酸,硬是将眼眶中的泪给逼了回去,挣开南无月的怀抱说道:“我暂时还不想跟你回去,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南无月心里明白一时也强求不得她,但是想到她逃婚的烂摊子便继续问道:“那你与太子北战宸的婚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北宸睿插嘴道:“不是已经有月盈那个二货在那边顶着呢吗?” 凤飞飞可不这么乐观,表情凝重起来,过了一会儿说道:“原以为月盈只是过于骄纵了些,容易被人利用当枪使,却没想到她不仅心思歹毒,这么无脑,众目睽睽之下用这种残忍的手法要至赤金于死地,北战宸绝对要发现端倪的,因为他知道我不可能杀赤金。” 北宸睿这时候也卸过劲来,接着她的话说道:“你的意思是月盈已经穿帮了。” 凤飞飞点了点头。 “那接下来怎么办?” 凤飞飞抬头看南无月:“凤都最近有什么最新消息没?尤其是南无月那边。” 南无月说道:“有,皇室发出最新诏令,发动御兽师进攻兽域,铲除灵蛇一族。现在兽奴的日子较之以前更不好过了。” 北宸睿也是吃了一惊,惊讶的说道:“啊,这么严重。” 凤飞飞皱起了眉头,神情不安起来,突然她呀的尖叫了一声。 北宸睿被她这一惊一乍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仰着脸问她:“又怎么了?” 凤飞飞一拍脑门,懊恼的说道:“我把宫羽给忘了,说好的成功脱身后给他报个平安,结果这都一星期过去了,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 北宸睿和南无月几乎是同时开口:“不准再和他联系。” 凤飞飞不解的看着两人,问道:“为什么呀?” 北宸睿开口示意南无月先说,南无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张口对凤飞飞说道:“因为你现在知道了,他不可能是你爹,还很有可能居心不良,所以听爹的话,别搭理他为好。” 北宸睿在一边煞有介事的附和道:“对对对,他一个毒蛇公子,无缘无故又是送你价值连城的玉佩,又是帮你逃婚的,定是对你有所图谋,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凤飞飞想了一会儿觉得二人说的的也有道理,不过人家毕竟救过自己的命,还给自己帮忙,除了将陷害凤翎的那件事算计在自己头上外,也没做伤害自己的事,自己也不能说不理就不理,答应别人的事总得给别人一个交代才是。 于是,她对二人说道:“放心吧,我一个世人眼中脱离家族自立门户的孤女,宫羽在我身上能有什么所图,既然如今知道他认错人了,我也不能让他继续误会下去,还是去一趟当面说清楚的好。” (); 第91章 翼人 北宸睿连忙站了出来,摇着扇子说道:“那一会儿我陪你去。” 凤飞飞睨了他一眼,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就一套隐身衣,钻不进去两个人,再说了你也该回去了,北战宸大婚,你这个当皇弟的一直不露面,也不是个事,你到时候就回你的睿王府,我去宫府一趟。” 北宸睿也不强求,说道:“行吧,那你自己小心。有事差人告诉我一声。” 凤飞飞冲他比了个好的手势。 南无月看两人相谈默契,从头到尾都没把他这个长辈、亲爹考虑进去,内心又因为凤飞飞刚刚那句“世人眼中脱离家族自立门户的孤女”而深深刺痛,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反驳道:“不行。” 凤飞飞和北宸睿皆被他这声大喝吓了一跳,齐齐看向他。 南无月一改严肃的表情,语重心长的对凤飞飞说道:“飞飞,以前你什么事都靠自己那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没有依靠,现在不一样了,你有爹爹了,爹爹再也不会让人随意强迫欺负你了,你被人欺负了也不用再搅碎脑汁的想着用计谋去报复回去,你可以直接怼回去,爹爹在背后给你撑腰。 就比如现在,你不用为逃婚而苦恼了,你将逃婚过程详细与爹爹说说,爹爹这就帮你把这事处理了。” 北宸睿哗的合上扇子,轻拍了下凤飞飞的肩,说道:“对呀,身边有大树你不靠,瞎逞什么能。” 凤飞飞撇了撇嘴,这才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了南无月。 南无月低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这样吧,你先随我回趟南璃岛。” 凤飞飞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拒绝:“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走,我还有事呢!” 南无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到时候爹爹再陪你回来,放心吧,用不了多长时间。” 北宸睿也在旁边帮腔道:“对呀,又不是不回来了,知道你放心不下那条蛇,不是还有我呢吗,肯定会保证他活着再见你。” 凤飞飞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转头又对南无月说道:“但是宫府我得去一趟吧,起码得把这玉佩给还回去。” 南无月从凤飞飞手中接过那枚玉佩,对着窗外喊了声“飞天” 下一秒,那个羽翼少年推窗就跃了进来,躬身喊道:“主人” 凤飞飞看着飞天背上的一对白色翅膀,惊讶的问:“翼人?” “没错,当年,我外出行医途经翼族,恰好遇见身重剧毒,倒在路边奄奄一息的小飞天,就顺手救了他,他醒来后告知我他是孤儿没有家人,想要一直跟着我,我就顺势将他留了下来。” 飞天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在听到“孤儿”两个字时,身子轻颤了下。 凤飞飞点了点头,问南无月:“你是想让飞天替我去宫府送玉佩?” “如何?” 凤飞飞也没拒绝,只对飞天叮嘱道:“行了,就你去吧,就是将玉佩交给宫羽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告知宫羽,我现在已经找到亲爹了,让他不用惦记我了。” “是,小姐” 他起身双手接过玉佩,挥动着翅膀飞出了房间。 北宸睿之前就见过飞天,但那时,他一心都系在凤飞飞的安危上,也没心思想别的,这会儿再见飞天这炫酷的飞翔技术,羡慕的不得了,感叹道:“听闻翼族秉性高洁、喜好和平,但骨子却骄傲至极,这么多年一直偏安于凤御大陆北侧的翼之境,从不参与其他族的族中之事,更不用说被外族驱使了,前辈您居然能收复一个翼人屈居门下为奴,晚辈真是佩服。” 南无月笑道:“睿王这般说来,本座倒有些惭愧了,说来我只是顺手救了飞天,完全是举手之劳,不料他却是以身相报,这么多年任劳任怨,从没对本座说过不字亦或有丝毫抱怨,不得不说翼族的确和传闻一样,是一个品德高尚的民族。” 凤飞飞也深以为然,对翼族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话说,宫府,宫羽这些天因为得不到凤飞飞的丝毫消息,这些天也是急的不行,就差再使美男计,上千府找千姿打探情况了。 这时候,飞天挥舞着一双洁白的大翅膀,像天使一样从天而降,落在宫府的大院中,引来府中众人的围观。 宫羽闻讯也匆匆赶了过来,一见飞天手中的凤佩,狐狸眸一凛,问道:“这玉佩如何在你手中。” 飞天二话不说将玉佩抛向宫羽,见他稳稳的接到手中后,才开口回道:“这是我家小姐让我交给你的。” 宫羽连忙问道:“你家小姐是不是凤飞飞?” 飞天点点头,接着说道:“我家小姐让我转告你,她找到亲爹了,让你不用惦记她了,好了任务已完成,告辞!” 话落,就挥动翅膀,“嗖”的一下不见了。 宫羽轻笑一声,暗道:传闻中的翼人还真是有够高冷的,不过那丫头事后还知道拿着信物报个平安,还特意差人告知自己她找到亲爹这种私事,看来心里还是有他的嘛,自己的努力也没有白费。 一时之间,他心里欢喜不已,直接对着院中的众人说道:“本月宫府众人,月例翻倍。” 众人连忙谢恩,并大声欢呼起来。 宫羽好看的眸子弯起,唇角微微上扬,意气风发的踱步离开了。 凤飞飞这边,待飞天回来复命后,北宸睿就告辞离开了,南无月也催促着她启程回南璃岛。 她犹豫着不肯走,南无月只得妥协,答应再给她两天时间。 凤飞飞一袭白色纱衣,面上蒙着同色系面巾,额间一朵鲜艳的红梅遮了之前的朱砂痣,跨坐着飞天的背上朝着兽域灵蛇谷的方向飞去。 此时,正逢太子北战宸携新妃月盈假扮的“凤飞飞”,率领八万御兽师和圣将以上的十万兽奴攻打灵蛇谷。 赤金带领灵蛇谷的数十万蛇族众人出面迎战,在看到北战宸旁边以凤飞飞样子出现的月盈时,金色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绿素见状对着月盈直接娇喝出声:“你这个人族妖女,斩我父王头颅,重伤我蛇族王上,今日本公主定饶你不得,拿命来。” 语毕,她就手执绿色长绫腾空飞起,朝着月盈攻了上去。 月盈也不甘示弱,直接拿出御兽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赤金脸色大变,大喝一声:“公主,小心” (); 第92章 大战 笛音一起,绿素的脸色便迅速苍白起来,但硬是凭着毅力挥舞着长绫和月盈缠斗起来。月盈也不直接迎敌,只左避右闪之间不停地转换御兽曲,且调子愈来愈急。 绿素赤红着双眼,像喝醉酒般横冲直撞起来,不一会儿身上便被围在月盈身边的兽奴用大刀砍出几道血口来。 蛇族众人见自家公主被如此欺负,个个急红了眼,蠢蠢欲动,急着出战。 赤金满眼痛色的盯着月盈看了许久,见绿素水绿色的衣裙渐渐被她自己的鲜血染红,眼看着就要落败,只得垂下眸子,做出了一个“战”的手势。 手势一出,蛇族众人就怒吼着冲了上去。 赤金深青色灵力大开,朝着北战宸飞身而来。 北战宸凤眸微眯,解下披风,召唤出御天戟就要亲自迎上去,被无名和白夜双双拦下:“主人,我等替您出战。” 北战宸摆手,语气不容置喙:“我要让他知道即便不用御兽术,他依旧不是我的对手,你们退下。” 接着便飞身迎了上去。 两道深青色的灵力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震的不远处正往这边赶的凤飞飞和飞天皆是一愣。 凤飞飞自言自语道:“这是已经打起来了?” 飞天仰着脑袋接话道:“看样子是。” 凤飞飞轻拍了拍他的翅膀,说道:“那你能不能再快一点,我怕去晚了得给人收尸,这活不好,忒累。” 飞天赞同的点了点头,对她说道:“那小姐,你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凤飞飞立马坐直身子,说了一声“好了” 飞天便如利箭般哗一下冲了出去,速度快若一阵疾风,差点没把凤飞飞给甩出去,吓得她急忙抱紧飞天的脖子。 一直在快要接近灵蛇谷的时候,飞天才减速,凤飞飞缓了缓心神,示意飞天盘旋在灵蛇谷上空,她自己从空间拿出玉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笛音在灵力的扩散强化加持下像一张巨型大网,从四面八方朝着整个灵蛇谷撒下。 谷中战至白热化的两对人马在听到笛音后,强烈的战意渐渐平息下来,纷纷放下武器,就连一众御兽师一时也忘记了唇边的驯兽笛,一脸懵逼的朝着笛音的来处看去。 赤金和北战宸也暂时休战,仰头看向半空中一袭白衣,手执玉笛骑在翼人身上的蒙面少女。 看着空中仿若天降神女般一支玉笛御万兽的白衣少女,北战宸内心震颤不已,她还是出现了,还是以这样耀眼的方式。 他的眉眼一挑,唇角微微扬起。 再看看旁边也是一袭白衣,一支玉笛,只对付一个兽人就气喘吁吁、发丝衣衫凌乱的月盈,北战宸心里嘲讽不已,冒牌的永远都是水货,上不得台面,不管外表装扮的再像只要一碰面高下立现,珍珠和鱼目永远都没法相提并论。 赤金迎着光看着空中吹笛的少女,想起梦里那个吹笛的白衣女子,听着熟悉的笛声,两人的身影渐渐重叠,再一看月盈,心生疑窦,对着空中的凤飞飞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我觉得你那么熟悉。” 凤飞飞执笛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但碍于北战宸在场,现在还不是与赤金相认的时候,只得变了副嗓音,煞有其事的答道:“我乃翼族之人,途经此处,不忍见人族和兽族两厢厮杀,血流成河、生灵涂炭,这才出面阻止,希望你二族有事能和平相商,莫要轻易发动战争,让两族子民遭殃。” 赤金听着女子陌生的声音,失望的垂下眸子。 又抬头看向月盈,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身影,为什么感觉就变得如初陌生,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希望空中的女子才是真的飞飞,而地面上的这个是北战宸派人假扮的,看来自己还是没法接受飞飞不爱自己的事实,竟然希望这样离奇的事情发生,自己真的太可悲了。 放下心头的万千思绪,赤金抬头冲空中的凤飞飞抱拳:“多谢义士出面解围,只是我兽族与人族之间矛盾由来已久,这一战迟早要爆发,本君知你翼族向来爱好和平,此事不想累及翼族,还望义士带着你的族人速速离开。” 凤飞飞暗骂:这只呆头鹅、愣头青。 北战宸却是低头暗暗发笑,过了一会儿抬头对着凤飞飞拱手说道:“我乃太子北战宸,多谢小姐善意相帮,自当给小姐一个面子,今日之战就此作罢,不知小姐能否赏脸到我人族一坐?” 凤飞飞面纱下撇了撇嘴,心里暗道:伪君子、假仁义、腹黑男。 嘴上却道:“既然人族太子肯给本小姐这个面子,本小姐自是感激不过,太子殿下既盛情相邀,那就请前面带路吧!” 北战宸见目的达到,大手一挥,对着身后大军一摆手,下令打道回人界,又对着凤飞飞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凤飞飞也抱拳示意北战宸前方带路。 月盈看着凤飞飞的身影,越看越觉眼熟,心知不妙,开口说道:“殿下,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她说她是翼人谁知道是不是假扮的,万一引狼入室呢?所以殿下,不能让她跟我们回凤都。” 北战宸还没说什么,凤飞飞隔空“啪啪”几个大耳光就左右开弓,扇在了月盈脸上。 月盈“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红肿着脸扑进北战宸怀里,哭诉道:“殿下,有人打我。” 北战宸下意识的想要把她推出去,又怕众人看出端倪,只得忍着恶心,由着月盈眼泪一把鼻涕的一把的蹭进自己怀里。 凤飞飞看着月盈那个做作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开口道:“我打的你,谁让你嘴贱,活该。” 绿素看到月盈那吃瘪的样子,暗暗朝凤飞飞竖起了大拇指。 凤飞飞调皮的朝她眨巴下眼睛,刚好被赤金看到,吐了下舌头,不过好在面纱挡着没人看到。 虽说月盈现在不爱自己了还对自己痛下杀手,但赤金对她就是恨不起来,见她被打,心里居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来,对着空中的凤飞飞冷声说道:“她既这样说你,自是有她的道理,你若不是开口解释即可,何故出手伤人,既伤了人也不道歉,还理直气壮,姑娘这么做未免过分了些。” 凤飞飞一时气恼不已,禁不住出口道:“哎,我说你这个呆子?” 赤金不悦的皱着眉,懒得搭理凤飞飞。 (); 第93章 断臂毁容 凤飞飞冷哼一声,也不搭理他了,对一旁暗自偷着乐的北战宸说道:“那个太子殿下,不是说撤兵,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 北战轻咳了几声,推开怀里的月盈,对她说道:“本太子自是信守承诺,这就退兵,不如小姐与本太子一道同行如何?” 凤飞飞美眸一转,白了他一眼,心里吐槽道,我这要真跟着一道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她面上扫了一眼哭哭啼啼的月盈,故作生气的说道:“本来听说凤都繁华,本小姐打算随你去人族瞧上一瞧,但眼下看来你这爱妃不大欢迎啊,这要真到了你们人族的地盘,她为了刚刚那几个巴掌再对我下黑手怎么办? 所以出于人身安全考虑,本小姐想还是不去为好。既然你们两族不打了,那本小姐,也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告辞。” 说完,她轻拍了飞天的翅膀。 飞天得令,嗖的一下就载着凤飞飞飞走了,完全没给北战宸反应的机会。 北战宸看着空中那道消失的白色靓影,凤眸炽热,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一旁的月盈看着心神完全不在自己身上的北战宸,恨恨的跺了跺脚,醋味十足的提醒道:“殿下,别看了,人已经飞走了。这仗我们还接着打吗?” 北战宸这才回首,不耐烦的答道:“我之前的话你没听清?需要我再重复一遍?还是你不知道军令如山这句话?” 月盈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着北战宸阴沉沉的脸,只得嘟着嘴低头不说话了。 赤金金色的眸子有意无意间总往月盈身上瞥,尽管心口很疼,但是还是做不到看她在自己面前受委屈。 他只身进入人族战圈,站在北战宸面前,对他郑重其事的说道:“北战宸,你们的婚姻,我这个出局之人不做评价,但是既然她现在跟了你,且一心都系在你身上,希望你以后可以善待她。还有,亲是我抢的,她毫不知情,此事与她毫无关系,你若有怨,大可冲我来,不要迁怒于她。” 北战宸眉头微挑,对着身旁的月盈说道:“看看,你曾经的情人现在求我善待你,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月盈本就对上回赤金抢亲扰了她大好的婚礼而心怀怨怼,加上北战宸除了晚上在那件事上对自己上心外,白日里见她都是爱答不理,冷冰冰的。 她只以为是因为赤金的缘故,现在赤金又跑出来捣乱,顿时气血翻涌上头,“噔噔噔”蹿至赤金面前,照着赤金莹白如玉的脸“啪啪啪”就是一顿大嘴巴子,还边打边骂赤金是下贱的兽奴,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鲜血顺着赤金的嘴角,向下滴落,溅在泥土铺就的地面上,瞬间便被吸收了。 见一心爱慕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如此羞辱打骂,绿素赤红着眼,也冲了过来,抬手要打月盈,却被赤金给拦了下来,拉至一边。 绿素看着嘴角带血,脸颊红肿的赤金,心疼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大声哭着质问他:“她都这么对你了,你为什么不躲开,还要把脸伸过去给她打?她就这么好,值得你堂堂蛇族的王上放下尊严不要,让一个嫁了你仇敌的女人当着你的子民、敌军这么多人的面抽你耳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男人,是我们的王。” 赤金面无表情的看着绿素,没有开口解释一句,转身要走。 绿素拉着他的手臂,执著的问:“到底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女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魔咒,让你在她面前连尊严、地位、性命都可以不要?” “没有为什么,我的女人,就算骑在我的脖子上,我把她纵上天,那也是我的事,无关身份、地位和尊严,只要不碍着他人什么事,就不劳别人来置喙了。” 说完,他甩开绿素的手臂,径直走开了。 绿素借着被赤金甩开的手臂,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看着赤金清冷挺拔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决绝。 她突然转身,对着月盈诡异一笑,作势要从怀里掏东西。 从月盈的角度看来,经阳光一闪,她怀里要往外拿的明晃晃的似乎是匕首,不觉神情一紧,惊慌之下,拿出斩月剑就朝绿素劈头砍了过去。 赤金刚走几步,就听得族人中有人大呼:“公主小心” 扭头就看到绿素满脸是血倒在地上,不远处还落着一条带血的手臂。 他脸色一变,一个疾步来到绿素身前,捡起那条断臂,将血泊中的绿素从地上抱起,满含失望的看了一眼,提着剑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的月盈,转身就要走。 绿素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捂着几乎横跨整张脸的深可见骨的那道伤口,鲜血汩汩的往外流着,她咬着牙,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唇,状似安慰赤金道:“没事的,王上,我知道她是你爱的人,我不恨她,也可以不找她报仇,你不用自责和为难。” 赤金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试图用灵力给怀里血流不止的绿素止血。 蛇族众人见绿素被人无缘无故砍程这样,重新拿起武器,咆哮着,作势要冲上来, 这时候月盈偏偏还在身后大声嚷嚷道:“是她要杀我的,我只是自卫,她一条低贱的蛇,就算我杀了她又怎么样?那也是她该死,用得着她假惺惺的说这些废话。再说了你们这些低贱的兽人都该死,个个阴魂不散的,太子殿下就该全剿灭了你们。” 赤金猛的回头,金色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的盯着她:“既然你这么看不起兽族之人,那么今日之后,你我再见便是路人。” 月盈被赤金这一眼看的,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但是一想到他以后就不会再纠缠自己了,立马眉眼一亮,怕赤金反悔似的,还要赤金赌咒发重誓。 赤金在月盈要他赌咒发誓不再纠缠自己时,只觉心口被人撕裂扯开掏空然后再被生生缝上,疼的近乎不能呼吸,他强自吞下到了唇边的一口血,稳了稳情绪,开口:“我赤金在此发誓,从此再不主动提及或接近凤飞飞,若有违誓言,不得好死。” 月盈解脱般呼出一口气,邀功似的飞奔至北战宸身旁,仰头朝他欣喜的笑道:“殿下,他已经答应我了,再不来打扰我了,你以后不要再因为他冷落臣妾了好不好?” 北战宸心情不好,在赤金沉痛的眸子的注视下,长臂一捞将月盈揽在怀里,大喝一声:“收兵,回城” 接着,朗声开怀大笑了起来,月盈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一脸的幸福和满足。 这一幕,使得赤金本就鲜血淋漓的心疼得无以复加,眼中不知不觉间蒙上一层水雾,又被他逼了回去。对着蛇族众人发号命令道:“回谷” 又对身边的侍卫绿棕吩咐道:“速传谷医灵春给公主疗伤” 绿棕领命迅速离去。 (); 第94章 入岛 尽管灵春是灵蛇谷中的第一医师,一手医术出神入化,无奈绿素的断臂还有脸是被仙器所伤,剑气过重,非上品高级丹药不能医,而灵春虽医术高明奈何不会炼丹,只能为绿素止血止痛,保住性命,至于手臂和容貌暂时是恢复不了了。 绿素也没料到月盈手中居然有仙器,要知道如今的凤御大陆,别说仙器了就是圣器都难得,原以为凭着灵春的医术,过程虽然凶险,但好歹无性命之忧,自己最后还是会复原的,结果现在不仅丢了一条手臂,就连引以为傲的美貌也毁了。 一时难以接受,大哭大闹起来,拒绝吃药和进食。 老王上绿源手下还是有一帮忠心耿耿的老臣的,看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公主不仅没了父王,还落得如此惨状,联名拜见赤金,请求赤金看在老王上的面上,娶了绿素,给她一个王后的名分,以保后半生无忧。 赤金本就对绿源父女心怀愧疚,再加上绿素如今毁容加伤残以后人生也算毁了,此事因自己而起,也得给人一个交代,而他自己经过此事也算彻底心死,再无心男女之事,便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胡子头发花白的一众老臣说道:“只要绿素公主愿意嫁给本君,本君没有意见。” 一众老臣皆匍匐在地,高呼“王上仁义”,随后个个喜上眉梢的找绿素传达赤金同意成婚的旨意去了。 绿素这头,得了赤金同意娶她的准话后,自是不再闹情绪了,乖乖的喝药吃饭,因为没有凤飞飞那个大土豪在,她自然没有赤金的待遇吃什么灵丹妙药,只能循序渐进慢慢养伤了。 婚期定在两个月后,灵蛇谷继这段时间的士气低迷了一阵之后,借着王上与族内风头正盛的绿素公主的这场婚事,终于有了喜气,全谷上下热热闹闹的准备了起来。 北战宸借着月盈这个冒牌货,算是彻底离间了赤金和凤飞飞,一时放下心来,只等着再找机会逼凤飞飞出来将二人的婚事实至名归,暂时也不攻打兽域了,只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将真正的凤飞飞收入囊中。 而凤飞飞从兽域回来,就被南无月直接带走了。 南璃岛,此刻载歌载舞一片喜庆,全岛上下喜笑颜开的等着他们择月王子的回归。 王宫中,南竞夫妇自从接到自家王儿要归来的消息后,就整日里翘首以盼,巴望着儿子孙女的到来。 南璃王南竞甚至每日里对着镜子练习半个时辰微笑,生怕自己不苟言笑太过严肃的表情吓到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孙女。 而王后璃昕则是忙乎着给即将见面的孙女准备各种漂亮衣服、首饰等等,几乎将王宫的库房搬空了一半。 南璃王见此不但不责怪,反而还皱着眉头问道:“这少不少?不行把我的私库也添上。” 凤飞飞对于即将砸向她的泼天财富一无所知,只懒懒的斜倚在飞海轮的靠垫上,悠哉悠哉的吃着飞天剥给她的腊月橘。 话说自从凤飞飞认了南无月这个亲爹后,飞天就被南无月指派给了凤飞飞,需要赶路时是凤飞飞的专属坐骑,平日里充当个端茶倒水的角色。 而飞天也不拒绝,凤飞飞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任劳任怨,很是勤快。只是,他时不时的盯着凤飞飞的容貌出神,这点令女儿奴的南无月很是不喜,只要他在就喜欢把飞天调离自家女儿身边。 这会儿看飞天又在边上伺候凤飞飞吃水果,脸色就黑了下来,走过去,直接从飞天手里拿过还未剥好的腊月橘,示意飞天出去,他自己上手给凤飞飞剥了起来。 凤飞飞心安理得的张嘴吃着自家亲爹喂到嘴边的鲜红色橘瓣,开口问道:“还得几日才能上岛?” 看凤飞飞一口一个吃的汁水四溅香甜不已,南无月剥至最后忍不住将一瓣橘子放在了自己口中,橘子入口轻轻一咬,酸甜的汁水立即盈满整个口腔,比起普通的橘子好吃了不止几倍。 他拿出帕子亲自给凤飞飞擦了擦嘴,接着擦了下手,说道:“照目前的速度,估计再有两天便可入岛。” 凤飞飞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飞海轮急速飞行中溅起的片片浪花,感慨道:“爹爹,你刚拿出这个飞海轮时,我还以为是颗金元宝呢,哪成想一放大居然是馊飞船,还能在滔天的巨浪下平稳前行,简直太神奇了。” 南无月拿起靠垫上的一件白色披风,轻轻给凤飞飞披上,笑着说道:“海上风大,仔细着凉,你若喜欢,等这次回去为父就送给你。” 凤飞飞一想到自己路上飞行有飞天,海上行走即将有飞海轮,一时高兴的扑进南无月的怀里,欣喜的说道:“谢谢爹爹。” 南无月从没见过凤飞飞如此和自己亲自过,心里又喜又酸,将她揽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宠溺的说道:“只要飞飞高兴,要什么只要爹爹有的,就都给你。” 凤飞飞心里感慨万千,有暖流一遍遍的洗涤着自己的内心,只觉五脏六腑熨帖不已,这种有爹的感觉真好,原来亲情是这样子的,以后她再也不羡慕别人了,因为她有爹爹了。 飞海轮又行驶了两日,果然按照南无月预想的那样,到了南璃岛。 南璃王和王后像盼儿早归的普通父母一样,率领身后的一众民众早早的就等在了岸边,看见载着南无月的飞海轮着陆,立即欣喜的挥着手。 南无月牵着凤飞飞的手急匆匆的迎了过来,刚走至南璃王夫妇面前就拉着凤飞飞跪了下去。 “不孝王儿择月携王孙南飞飞拜见父王、母后!” 王后璃昕抹着眼泪,欣喜的将二人扶了起来。 待看清凤飞飞的容貌时,也是惊讶的不行,连忙拉着凤飞飞的手,仔细看了一遍,连连赞叹道:“月儿,你给母后生了一个天仙般的孙女呀,简直太漂亮了,本宫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儿,真真是上天赐给我们南家的明珠啊!” 南璃王也是连连点头,附和道:“不错,比你母后年轻时候漂亮不止十倍!你这次离家出走,走的值。” 王后璃昕一听他这话,睨了他一眼,故作生气道:“怎么说话呢?本宫年轻时候作为这岛上第一美人,也不知是谁茶饭不思的苦苦追求,才将本宫骗到手,现在倒嫌弃上我了。” 作为一位资深直男,南璃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还一个劲儿的说道:“本来就是嘛,你年轻时候就是容貌最盛之时比起我的王孙那也是差很远的。” (); 第95章 飞凤公主 凤飞飞唯恐二位老人再因为自己的容貌问题吵起来,连忙打圆场道:“哎呀,祖父,我是晚辈您夸几句哄哄我开心得了,可别再贬低祖母了,小心祖母一恼,晚上不让您上床,让您老了老了还得睡书房。” 南璃王一听这话就送了了,可怜巴巴的巴巴的看向王后璃昕。 凤飞飞本来是开玩笑的,但看自家祖父这样也猜出他是个气管炎,凑近王后璃昕的耳边,轻声打趣道:“不会吧,祖母,您还真让祖父睡过御书房?” 王后璃昕老脸一红,轻点了下凤飞飞的额头,嗔道:“你个小丫头,说这些也不害臊,仔细祖母一会儿,不给你好东西看。” 凤飞飞连忙抱着她的手臂撒娇道:“别呀,祖母,您准备的定是稀罕物件,孙女急着看呢!” 璃昕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那还不随祖母快快回宫,宫里还给你们父女俩准备了宴席歌舞呢!” “谢谢祖母,祖母真好!” 说着,她又调皮的冲南璃王眨巴了下眼睛,把南璃王开心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哈着腰,殷勤的的跟在王后和凤飞飞身后。 南无月见凤飞飞把双亲哄得高高兴兴的,内心也很是欣慰,只是对于尤然的死又多了份愧疚。 凤飞飞之前听自家爹爹说是王后璃昕逼走了尤氏,本因为她是个不好相与的,谁知眼前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人居然如此平易近人,对自己也很是喜爱。 尤其自己的祖父,可能常年身居高位的缘故,虽看似严肃了点,但他时不时地对自己咧一咧嘴,虽然这笑看着慎人了点,但可以看出他在努力讨好自己。 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情,凤飞飞也很是珍惜,收敛了自己毒舌、懒散的性子,积极主动的调节气氛,想要逗两位老人开心,把一旁的南无月也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身后的侍卫、宫女,看着南璃王一家高高兴兴的团聚,个个昂首挺胸,一脸喜意的跟在身后。 岛上民风淳朴,百姓们也很是热情。远远的看到南璃王妇以及喜爱的择月王子走来,个个或手执花环,或臂挎瓜果篮子,整齐的排列在街道两旁,大声欢呼着。 看着热情洋溢的人群,以及百姓脸上发自真心的温暖笑容,凤飞飞在这一刻突然就喜欢上了这里,有了想在这里待一辈子的冲动。 不过想起陆上未了的事,只好暂时歇了这份心思,想着待陆上的事情都解决完后,可以带着赤金每年来岛上小居几次。 从民众高亢的热情中看得出来,南璃王一家很受岛上百姓的爱戴,连带着第一次入岛的凤飞飞,身上都被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环。 侍卫、宫女,此刻也跟上街采购的小贩似的,各个手里提着拎着装满瓜果菜蔬的篮子。 南璃王夫妇似乎是故意向岛上的民众宣示择月王子的正式回归,故意没有带很多的侍卫前来,也没有侍卫提前在前面开道,再加上百姓太过热情,本来不算很长的街道,愣是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抵达王庭。 凤飞飞的脸都笑酸了,可是心里却很是高兴。 她禁不住问王后璃昕:“祖母,这岛上的百姓一直都这么热情吗?还是说这次是特意为了欢迎爹爹的回归?” 王后笑着说道:“一方面是岛上民风淳朴,风气开化,本就不太注重君民之礼,百姓们随意惯了,另一方面也确实是你父王太受欢迎。 你第一次回家,可能不知道,你父王当年在岛上,那可是全民膜拜的偶像,受欢迎的程度都超过他政绩赫赫的父王,你祖父了。” 南璃王这时候也点点头,坦诚的说道:“你祖母这话不假,你父王当年的医术和炼丹术,在岛上那可是排行第一,年纪轻轻就救人无数。 还每月给岛上的居民免费发放一些强身健体的丹药,亲自出面义诊,这些善举被百姓广为流传,渐渐就神话了。到现在有的百姓家中还挂有你父王的画像,逢年过节还要祭奠朝拜一番。” 凤飞飞星星眼的看着南无月,崇拜的说道:“哇,我原以为爹爹在凤凰大陆创建世人趋之若鹜的神医谷,是人人景仰的神医,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您在自己的岛国也这般厉害,果然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 南无月被自家的母后和女儿夸的俊脸微红,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伸手挠挠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南璃王神气十足的挺了挺身子,伸直腰杆,傲娇的说道:“那是,虎父无犬子嘛,那也得基因好才行,本王就是基因好。” 王后瞪了他一眼,娇嗔道:“哪儿都有你。” 南璃王不服气的反驳道:“本王说的是事实,这也得亏是和本王,换别人你也生不出来像择月这般优秀的儿子不是。 就单说你那青梅竹马的老情人璃宗,他那儿子就不怎么样,比起本王的儿子那可差远了,也幸亏当年本王追你追的紧,你没能嫁给他,要不然” 王后见状不妙生怕南璃王再扯出更多的前尘往事来,一把堵了他的嘴,挽着他的手臂将他拉至边上,趴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只见南璃王那张老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自家风韵犹存的王后,低头老实的待着,乖乖闭嘴了。 凤飞飞诧异的看着自家爹。 南无月尴尬的轻咳了几声,安慰自家闺女道:“习惯就好,爹爹当年就是这般熬过来的。” 凤飞飞 自家爹爹高冷的性子,原来是被他这对不靠谱的父母给逼出来的? 由于凤飞飞他们到的时候临近正午,再加上着岛后民众的热情,所以回到王庭宫宴时,群臣的情绪已经没有那么高了,不过在见到南无月和凤飞飞后,众人低落下去的情绪又重新高涨了起来。 纷纷围着南无月问安,甚至有老臣当众掩面呜呜哭了起来。 而南竞更是当场宣布凤飞飞载入王族玉蝶,全名南凤飞飞,封号飞凤公主。在南无月归来的第二天,下诏退位,由王储南择月继位。 南无月也没有推辞,于第三日开始祭祖大典,正式登基成为南璃岛第一百零八位南璃王。 (); 第96章 御兽师大赛 凤飞飞陪着南无月在南璃岛待了一个半月后,准备启程回陆上。而南无月自是打算和凤飞飞同行,让南竞暂带他处理岛国之事。 就在临行前的当天晚上,凤飞飞缠着要和老王后璃昕一起睡。 期间,璃昕问凤飞飞怨不怨自己,当年把她的亲生母亲赶走,害她年幼丧母又没有亲爹陪伴,孤苦伶仃一个人这么多年。 凤飞飞问她:“那你可以告诉我,当年为什么不顾她已身怀三甲执意要赶走她呢?” 璃昕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你父王外出久久不归,祖母很是担心,于是就请来岛上颇有名望的占卜师为你父王占卜,卦上显示,你父王此次外出必遇情劫,将会爱上一个外族女子,而此女不祥,将来必会给南璃岛带来祸端。 占卜师一再叮嘱我,一定要及时止损,切莫以后酿成大错。 于是祖母就自作主张,将和你父王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祖母堂哥的女儿璃珞指于你父王为妻。 等你父王再次回到岛上的时候,果然带回一外族女子,容貌美丽至极,性格更是温婉贤淑,这个女子就是你的母亲尤氏。 你与她有七分相像,见你便可窥得她当年容貌之盛,也不怪你父王对她痴迷不已,因为岛上从未有过像她那样貌美的女子,说实话如果没有这场占卜,祖母也不会硬生生拆散他们,实在是,祖母不能拿全岛人的未来去赌,宁可你父王怨我这么多年,好在有了你,你父王也终于体谅到祖母的一片苦心,浪子回头,重新归来,一切都过去了。 祖母自觉愧疚你母亲这么多年,但是当年她也并未告知于我她身怀有孕之事,如果她当时告诉我,我也不会做的这般决绝。 所以,飞飞你怨祖母吗?” 凤飞飞垂下眸子,缓缓说道:“当年之事,站位不同立场不同,做事的出发点也不同,我也不是当事人尤氏,作为晚辈我不予评价,更不存在原不原谅一说。但是祖母,孙女还是喜欢您的,真心想要孝敬您。” 璃昕听到凤飞飞这么说,感动的热泪盈眶,抱着她乖孙儿的叫着。祖孙俩一直热聊到天亮才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南无月就带着顶着一对熊猫眼的凤飞飞离了南璃岛。 而就在凤飞飞离开凤都一个月后,太子妃于一次大型宫宴上当庭晕倒,经太医诊断说是喜脉,已有一月有余。 帝君龙心大悦,给还未出世的小皇孙赐下一堆东西,光有名望的奶嬷嬷就赐下十六名。 高兴之余,甚至将已经收回的之前由凤家掌管的十七座城池的经营管理权宣布交予太子北战宸全权处理。 太子北战宸提议借着这个机会,将这十七座城池作为彩头,在凤御大陆人界范围内举行一场御兽师大赛,由比赛成绩优异者代为接管。 这个消息一出,震惊人界。四大家族和八大世家虽然自信这些城池不会旁落,但也开始惶恐,暗自敲响内心的警钟。 因为意思很明显,这项举措不再像之前那样,皇家将收缴上来的城池直接按等级分给各大家族,而是通过全国择优竞选的方式选择代理城主。 这完全是针对四大家族和八大世家的一项新举措,因为四大家族和八大世家盘踞太久,手中资源也越来越多,隐有不服皇权管制的苗头,皇家有意借着这项举措重新选拔新的听话的贵族,巩固自己的地位,也顺便打压一下这些豪门大族的嚣张气焰。 比赛定在半个月以后,不拘个人、家世,家族或集体,只要有能力者皆可参加。 人界一时之间,除了被触了利益的四大家族和八大世家之外,皆歌颂太子北战宸的英明神武,北战宸凭借这场赛事风头远远压过在位多年的帝,在人界声望越来越高,当然在兽域却是被恨得咬牙切齿。 凤御大陆一些隐藏的势力也相继出世,走在人前,开始报名参赛。 而那些依附于其他家族势力的无权无势却能力出众的御兽师们,有想法的也想赌一把,纷纷鼓起勇气脱离原主自成一家,报名参赛。 人界由着太子北战宸掀起的这场御兽师大赛,激发了人族御兽师对御兽激情的新一轮高涨,将御兽师这个行业的地位推至历史最高点。 而相反,兽域的处境再次进入低谷。 凤飞飞和南无月赶在比赛的开幕式当天,抵达凤都。 开幕式上,依旧凤飞飞样子出现在人前的月盈,怀孕不足两月,还未显怀,却故意双手扶着腰,前倾着肚子,神气活现的在群臣眼前晃来晃去,狠狠惹了一波又一波现场女眷们的羡慕嫉妒恨。 太子北战宸面无表情的看着月盈像个猴子一样,在众人眼前故作声势的炫耀着根本就不明显的孕肚。 他此刻的心里就只盼着真正的凤飞飞,能够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将月盈这个冒牌货给踢出局,顺便借这个局将月家给彻底收入囊中。 他抬头在香烛即将燃尽之时,又扫了一眼高台下乌压压的参赛者,略带失望的收回目光,一摆手势,准备宣布比赛开始。 只听得台下信使高呼:“南璃岛南璃王携飞凤公主前来拜访。” 话音刚落,一袭烟罗紫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的凤飞飞就从高空中飞天的双翼上飘落下来,额间的那粒鲜艳的朱砂痣更是衬得她肌肤赛雪,精致容颜恍若天人,把开幕式上的众人都给看呆了去。 北战宸看着那抹紫色身影,唇角微勾:她终于来了。 看见真正的凤飞飞出现,月盈心下一慌,想要往北战宸身后躲,这时候有人惊呼出声: “这不是太子妃吗?怎么会有两个太子妃?” 现场顿时乱做一团,众人对于两个一模一样的太子妃也是惊讶不已,就连帝君和帝后都惊呆了,纷纷向北战宸望去。 但见他淡定的站在原地,眉眼含笑的看着那道从高空翩然落下的紫色身影。 南无月在凤飞飞出现在人前不久,也御剑过来了,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落地。 凤飞飞看着即使御剑却和自己同时赶到的南无月,羡慕的说道:“父王,你的御剑术好厉害啊,什么时候教教我呗!” 南无月冲她露出一抹宠溺的笑,轻声说道:“这是你祖父的绝学,当年他就是靠着这套无人能及的御剑术把你祖母给忽悠到手的。” 凤飞飞想起祖父悄悄告诉她,祖母是被他当年俊美的外表和精才艳艳的才华给吸引到才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自己时,忽的就笑了,心想真是个傲娇的老头。 (); 第97章 真假太子妃 南无月牵上凤飞飞飞的手,上前参拜帝君帝后。 ”南璃岛南璃王南择月携爱女飞凤公主前来拜见帝君帝后。” 南无月的声音刚落,台下就议论纷纷,炸开了锅。 有人惊呼出声:”我的天哪!神医南无月居然是南璃王!” ”南璃岛啊,传闻很是神秘,一直与世隔绝,更无人知晓通往那里的路,没想到南璃王居然就在人界,而且一待还是这么多年!” ”是啊,是啊,简直不敢相信” ”还有,怎么他身边的飞凤公主和太子妃长得一模一样?” …… 台下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场面差点失控。 内侍总管黄玉高声叫道:”肃静!肃静!” 高台之下这才静了下来。 帝君不仅对南无月仰慕已久就是对南璃岛那也是好奇不已,连忙对他招招手,笑道:”南璃王客气了,来人赐座!” 南无月拱手回礼道:”谢帝君!” 帝君笑呵呵的看看南无月又看看他身旁的凤飞飞张口说道:”不知朕是该称呼你无月神医合适还是南璃王合适啊?” 南无月肃穆着一张脸,回道:”回帝君,小王此次是代表南璃岛来的,还带了一些特产,望帝君笑纳。” 这意思很明显,是要帝君撇开他的神医谷,称呼他南璃王。 南无月说完冲飞天一招手,飞天上前从储物盒中依次拿出:南海夜明珠十箱、鲛人之心一对、千年紫参五株、养颜丹十瓶、寿元丹十瓶、南璃特产亿年黄玉屏风十对、南璃皇室专属延年益寿沙床一张、混沌引灵珠五颗、南璃…… 飞天每往外拿出一样,下面就惊呼一阵,越往后惊呼声越大,就连帝君自己都有些坐不住了,眸光炽热的看着这些人界几乎绝迹的珍宝,激动的心肝儿都是颤的。 北战宸心知南璃岛神秘富有,却不知如此富有,竟能一下子拿出如此多稀世珍宝来,其势力确实不容小觑,不仅重新审视起凤飞飞来,有些猜不透凤飞飞此次搬来南璃王的目的。 帝后此时心里也是直犯嘀咕,忍不住向北战宸这边看来,可惜北战宸这次没有回应她。 直到飞天将所有礼品连带礼单一起上交,帝君才搓着手,双眼晶亮的看向南无月,客气地说道:”南璃岛不愧是礼仪之邦,更不愧是宝岛,第一次来陆上居然奉上如此厚礼,足可见其诚意,朕很是感激,希望南璃王以后多多来大陆,两岸多多友好相交才是!” 南无月起身,见礼道:”多谢帝君的盛情相邀,不瞒帝君,小王此次前来却有让两岸长久相交之意。” ”哦?南璃王不妨说来听听。” 帝君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南无月指了指身边的凤飞飞:”回帝君,爱女飞凤公主,之前不幸流落人界大陆被凤家收养,最近被人陷害重伤之际恰巧遇上小王,这才有幸认回。” 帝君看了一眼凤飞飞又看了看北战宸身旁的月盈,好奇的问道:”南璃王所说的飞凤公主怎么和朕的儿媳太子妃长得一模一样?这两者是有什么关系吗?” 南无月答道:”回帝君,小王身边的飞凤公主,就是之前凤家的二小姐,太子赐婚的对象凤飞飞。” 台下一片震惊,帝君率先问道:”那太子身旁的又是何人?怎么和飞凤公主长得一模一样?” 南无月冷笑一声:”这就要问太子身旁那个假冒的太子妃了。不过在询问此事之前,小王还有一事要提。” 帝君呵呵笑道:”在提正事之前朕还是要先恭喜一下南璃王,这找女儿的过程坎坷,但后面能够认回也算喜事一桩,接下来不知南璃王所提何事?” 南无月心里暗笑,好个帝君真会避重就轻,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听闻之前小女在凤家不受待见,十几年过着下人不如的日子,更是因莫须有的事被凤家动用家法和钉刑差点丧命,幸得睿王北宸睿所救。” 说着他回头扫视了一圈,开口问道:”不知睿王可在?” ”来了,来了” 声音刚落,一道紫色身影便匆匆忙忙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北宸睿一边骚包的摇着扇子,一边呼呼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不好意思又迟到了。” 帝君呵斥道:”胡闹,如此重要场合,你居然又迟到,朕看你干脆别叫睿王了,改叫迟到王得了。” 台下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北宸睿无所谓的挑挑眉,回嘴道:”父君若是觉得”迟到王”这封号好听,那就叫呗,反正儿臣里里外外都是父君您赐下的,您说了算。” 帝君本来想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惩戒他这个儿子一番,也好让他改一改这懒散的性子,谁知他这话说的,倒让他有些不忍心罚他了,只能轻拿轻放,面上佯装怒道:”成何体统,以后休得再犯,退下吧!” 北宸睿一眼就看见了场上的凤飞飞,快两个月没见了,想念的紧,这好不容易又见了,此刻也舍不得直接退下,开口道:”别呀,我刚刚可是听到有人喊我来着。” 南无月笑了笑,对着北宸睿郑重的行了一礼,客气的说道:”睿王殿下,又见面了,上次你将重伤的小女千辛万苦送至我府上,小王感激不尽,略备薄礼,还望睿王殿下不要推辞。” 说着将一块紫金令牌双手奉给北宸睿:”睿王殿下救小女两次,此资金令牌神医谷只有三块,两块在本王和小女南凤飞飞手上,现在本王就将这最后一块令牌赠与睿王殿下,以后除了本王和飞飞外,神医谷听凭睿王殿下调遣。另外,我南璃岛随时欢迎睿王殿下上岛做客。” 别说在场众人的惊呼声了,就是北宸睿自己都被南无月的这份大礼惊的差点尖叫出声。 他有些不太确信的又问了一遍南无月:”这个调令神医谷的令牌确定是给我的?我没做梦?” 帝君在台上看的眼热,要不是顾忌身份,这会儿只怕他自己都已经下手抢了。 帝后不悦的皱着眉,握紧了手里的帕子。 北战宸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仿佛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凤飞飞看北宸睿那傻样,直接从南无月手里拿过令牌塞进他手里,说道:”让你拿着就拿着,哪儿那么多废话。” 北宸睿:我客气一下还有错了? 南无月接下来转过身重新对着帝君,开口道:”帝君,小王此次来大陆,拜见帝君,其实是特意来给爱女讨回公道的。还望帝君应允。” 帝君立马坐直了身子,问道:”公道?” 帝后忍不住插话道:”南璃王,你可知,你的爱女已与太子殿下成婚,成了我人界的太子妃,不知还有何公道需要你亲自上门来讨?” 南无月伸手一指北战宸身后的月盈,愤愤的说道:”帝君,帝后容禀,诚如小王刚刚所说,二位可知太子殿下身旁的这位太子妃是假的?而我身旁的这个才是真的。” 他又转身对着北战宸,问道:”不知太子殿下自己可知?” (); 第98章 悔婚 见终于轮到自己上场了,北战宸轻弯了下唇角,回首装模做样的上下扫了一遍躲在自己身后的月盈,不慌不忙的说道:”自是知道。” ”什么?” 帝君惊的直接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大声喝道:”胡闹,知道你还不当场揭穿,皇家儿媳岂容她人鱼目混珠冒名顶替,你,你,你还敢让这个冒牌货怀上皇家子嗣,你这是混淆皇室血脉,简直,简直——” ”帝君息怒!” 帝后连忙起身求情道:”太子既然敢这样做,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还望帝君暂且息怒,容太子慢慢解释。” 北战宸此时也离开站台来到南无月几人身边,并且还吩咐人将月盈也押至台下跪下。 月盈这时候也慌了,瑟缩着身子,企图去抱北战宸的大腿,被北战宸身旁的侍卫一把拉开。 她大声哭着说道:”殿下,我虽是假的,可你也与我入了洞房行了夫妻之实,这段时间我们的夜夜缠绵难道都是假的,还有我肚子里怀的你的孩子,这些都是真的呀,殿下!” 帝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声吩咐道:”来人,堵了她的嘴,省得她污言秽语污了太子名节。” 帝君冷哼一声:”让一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冒牌货怀孕,他还有什么名节,连小九都比他自爱。” 帝后心中一冷,心里暗骂帝君关键时刻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落井下石,面上却只能对着北战宸说道:”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快将事情原委讲来。由着你父君误解你不成?” 北战宸狭长的凤眸微凛,不急不缓的说道:”她肚里的孩子并不是我的”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 帝君干脆骂道:”你这逆子,究竟怎么回事,还不速速道来,要急死朕不成。” 凤飞飞不屑的瞥了一眼北战宸,暗自”切”了一声。 北战宸对她的这番小动作并不生气,挑了下眉头接着说道:”在婚礼当天我就知新娘子是假的,但因为真正的太子妃不见踪影,我怕打草惊蛇使得假冒者鱼死网破伤了真正的太子妃,所以并未声张,装作不知。 为了不使冒牌者生疑,当晚的洞房由本太子的兽奴残雪代替。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正是本太子的兽奴残雪的,与本太子无关。” 被堵了嘴的月盈听到这个真相,如遭五雷轰顶,脸色惨白一片,愤怒的瞪大双眼,恨恨的盯着北战宸,朝他大声呜呜着。 北战宸一挥手,命人去了她嘴里的东西。 月盈嘴巴得到解脱,大声叫嚷道:”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可以不碰我,为什么要让一个下贱的兽奴毁我,为什么?这究竟为什么,想我月盈堂堂月家掌上明珠,未来家族的掌舵者,哪里就比不上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啊,我哪里比不上了?你告诉我?” 月盈歇斯底里的哭喊,抛下又一记炸雷轰向在场众人,让众人又莫名吃了一个大瓜。 月擎天更是当场石化,看看身边坐的好好的女儿,又望望地上跪着的呜呜大哭着狼狈不堪的血腥,满脸的不可置信。 奉命假扮月盈的芷兰见瞒不住了,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喊着:”家主饶命,都是小姐让我这么干的,我要是不照着小姐说的做,她会打死我的,家主。” 月擎天仿若被人兜头给了一记猛击,从头顶惊至脚底,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生下这个女儿。可是眼下,说什么都晚了。 他颤抖着双腿双脚,摇摇晃晃的来至跪着撒泼的月盈身旁,”扑通”一声跪下,以头呛地,悲声道:”帝君,太子殿下,是臣纵女无度,管教无方,指使她胆大包天,坐下冒名顶替太子妃出嫁的天大祸事来,臣愿意双手将月家奉上,还望帝君和太子殿下饶她一命。” 南无月冷哼一声,说道:”月家主想必忘了此事的苦主是谁,你女儿派人半夜截杀我南璃岛王储飞凤公主,致使飞凤公主从百米悬崖落下生命垂危,若非本王恰好出手,我南璃岛的唯一王储岂不枉死在人界?而若本王不依非要两岸开战呢?这个责任你担的起吗?别说一个区区月家,就是十个月家也难抵我南璃岛王储的命。” 月盈此时方知事情的严重性,也不使性子哭闹了,连忙哭着求月擎天:”爹爹,女儿错了,求爹爹再救女儿这一次,往后,女儿再不敢任性了。爹爹!” 月擎天此刻也是老泪纵横,看着这个自己宠了二十年的女儿,无奈的说道:”晚了,俗语惯子如杀子,可惜这句话,爹爹明白的太晚了。” 月盈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双手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帝君在高台看着这场闹剧,一时之间也难以抉择,转头看向北战宸,说道:”太子,这是你的太子妃,此事因你而起,你自己看着办吧!” 北战宸早就料到会是这般,也没打算让自己的这位”好”父君插手,拱手回道:”是” 帝君看着这个同床共枕了近百载的夫君,满眼的失望,连最后一点柔情也消失不见了。 北战宸对着南无月行礼开口道:”南璃王,准确的说太太子该叫上一声王丈,此事涉及本太子的太子妃,不若先交由本太子,如若本太子处理的不合王丈和飞飞心意,再行提议如何?” 凤飞飞没有说话,南无月直接不客气的回道:”太子殿下还是称呼本王南璃王为好,常言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毕竟你与飞凤公主的婚事当时本王不在,而飞凤公主年近十四还年幼,且经此劫难,飞凤公主已对殿下失望至极,不愿再嫁,而这婚事我南璃岛如今也不认,所以做不得数。” 北战宸心里一阵揪痛,见礼时相扣的手抖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南璃王此话差矣,虽说您当时不在,可是这婚是皇家亲自赐婚,且飞飞当时也是亲口应了的,不同于普通的婚约可以出而反而,想必南璃王身为王室中人对君无戏言这句话也是深知的。” (); 第99章 赔偿 帝后看着自家从小就锦衣玉食尊贵无双的儿子如今因为一个女子而刻意隐忍的模样,当即就有些怒了,直接越过身旁的帝君,开口道:”太子所言不错,皇家赐婚岂能儿戏,南璃王此番说法无异于在打皇室的脸,虽说南璃王远道而来,我皇家理应以礼相待,但也得建立在一个共同的”礼”字上不是,所以南璃王刚刚那番话,切当做玩笑话,以后莫要提了。” 南无月看着高台上字字珠玑、出言毫不留情的的帝后,开口问道:”我南璃岛刚刚认回的唯一王储,帝后觉得一个皇室赐婚就能打发了?还是帝后觉得,一个随时可以牺牲或者废掉的太子妃比起板上钉钉的储君之位更为重要? 既然刚刚太子的婚礼,新娘子都能被掉包,而且太子殿下这么长时间都可以隐忍不发,那这场婚事就此作罢有何不可呢? 不要说那些君无戏言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这也得看是什么事,如果牵扯家国大事确实君无戏言,可若是儿女私情呢?也得拿到这上面去说吗? 若飞凤公主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她是本王失散多年刚刚认回的唯一的女儿,也是过了王室宗碟的储君、下一位南璃王,她既不愿嫁,太子又明知娶错人还坚持下去了,还拿之前的赐婚扯什么文章呢? 不若这样,儿女私情由当事人自己解决,就不必牵扯什么家国颜面了,两人私下自己想谈,限定一个日期,若在规定日期内,太子殿下最后用真情打动飞凤公主,她也愿意嫁,那本王自愿将南璃岛将来当作嫁妆赠与大陆人界,如若飞凤公主最后还是不同意,婚约就此作罢,以后各自婚假互不干涉如何?” 对于南无月抛出以退为进的诱饵,帝后和帝君自是心动不已,而北战宸却是临时打起了退堂鼓,他心知凤飞飞的心思从始至终不在自己身上,而她也不是那种因为感动就会委屈自己的那种肤浅女子,她把感情和感动区别的很真,所以一旦这个婚姻作罢,自己和她很难再有可能了。 所以他这一刻犹豫着没有答话,且暗暗想着对策。 凤飞飞倒是爽利的当即就应下了。 帝君早就对南璃岛心动不已,如今又亲眼见识了南璃岛不痛不痒就奉上的如此多的稀世珍宝,一时把南璃岛看作了一块肥的流油的大肥肉,恨不得当即就一口吞下,见北战宸磨磨蹭蹭的不答话,他自己急出了一脑门子汗。 当即就拍板替北战宸应下了,还呵斥他道:”人家飞凤公主都答应了,你堂堂一国太子,还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怎么婆婆妈妈,优柔寡断的,朕平时教导你的都抛到脑后了。” 北战宸暗暗爨紧拳头,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是”。 帝君还自以为很是英明的替太子火速做了一个很对的决定,觉得他应该感激自己才对,殊不知他这个愚蠢的做法为他的早日下台埋下了***。 北宸睿暗暗对他的帝君老爹由衷的竖了一个大拇指,他爹这么多年终于做了一回好事,不坑他这个九儿子了,改坑老大北战宸了。 帝君看见老九对自己竖的大拇指,心里一阵得意,把身旁的帝后看得牙痒痒,越发心疼自家儿子了。 凤飞飞也是第一次觉得这个神助攻的帝君,此时挺可爱的。 婚约的事暂且告一段落,众人这才想起抱着肚子装疼的月盈来。 帝后这时候又习惯性的看向北战宸。 北战宸这时候是看见他这个父君就头疼,不知他是真的无脑还是故意吭儿子,但其实心里也明白,如果他真的无脑,先帝六个儿子,个个出类拔萃,怎么也轮不到他做这个帝君,这样想,心里的那份父子亲情也就彻底放下了。 而对于月家一事,他此时也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独断专行了,偏头看向凤飞飞,柔声问道:”飞飞,你想怎么处置这个害你吃了这么多苦的罪魁祸首?本太子想听听你的意见。” 凤飞飞瞥了一眼地上小丑似的,故意大声**企图引起人们恻隐之心而轻饶她的月盈,说道:”不是说了她怀孕了,肚子里怀着一个自是不能说杀就杀。” 月盈一听命保住了,想着凭着月家如今盘根错节的家族势力,谅这些人也不敢拿她怎么办,于是又神气起来了,也不装肚子疼了,规规矩矩的跪好,说道:”我知道自己冒名替嫁不对,好在也没酿成什么大错不是,凤飞飞你也还因为这件事找到了一个王爷亲爹,还好运的封了公主,我就不求你感激我了,这事就过去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可别揪着我的一点错处不放。” 饶是凤飞飞都被月盈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了,很是讽刺的问月盈:”那是不是你把我杀了,我做了鬼还得跑回来谢谢你送我去投胎?” 南无月轻咳一声,提醒凤飞飞道:”飞飞,你这举例子也不可拿自己开刀。” 北宸睿伸着脖子接话道:”是啊,飞飞,小心应验了。这东西很邪乎的!” 凤飞飞睨他一眼,怼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闭嘴吧你!” 北宸睿吧唧一下嘴,果然不说话了。 北战宸这时候对一直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月擎天开口道:”月家主,既然飞凤公主肯看在月盈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大度的饶她一命,你也需拿出一份诚意来才行。” 月擎天立即会意,先是对北战宸三叩首,接着说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臣自知教女不严,这才惹出此番祸来,所以想着先齐家养好女儿,目前已无心打理御下的十二座城池,自愿将其中六座城池交由太子殿下派人代为打理,而余下的另六座城池则作为补偿将未来十年经营所得全数转交给飞凤公主,另向飞凤公主奉上店铺三十四间,兽奴庄园五个,金币五亿,珠宝首饰二十箱,殿下您看可以吗?这几乎已是我月家倾其所有了,还望殿下开恩,饶月家这回?” 北战宸不仅多看了一眼月擎天,这个人中等身材,皮肤略黑,五官平平,其貌不扬,不得不说却十分聪明,识时务讲大局,这个时候可以主动上交一半的城池,可见其才智谋略,拿出月家一半势力,保下另一半凭着其这些年的实力只要不像凤家一样彻底除名,以后还是有机会翻身的,这招以退为进用的甚是精妙。 (); 第100章 月盈下场 北战宸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此事月家主事先毫不知情,此刻又积极主动请罪,就暂且饶过月家,只是此事的罪魁祸首月盈,先是绑架重伤太子妃,接着又假扮真正的太子妃替婚,试图蒙混嫁进皇室,性质恶劣,最不可恕,念其身怀有孕,不愿多一个亡魂,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 月盈这时候泪眼婆娑的看着北战宸,试图以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去博得他一点怜惜,奢望着他可以对自己手下留情,最好是轻拿轻放给些不痛不痒的处分就好。 而北战宸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宣布道:”罪犯月盈,你既然已与本太子的兽奴残雪行了夫妻之实,珠胎暗结,但你乃戴罪之身,再也不是什么世家大小姐,即使嫁给一个兽奴,也当不得正妻,那便做残雪做妾吧!愿你以后改过自新,好生服侍本太子的兽奴残雪,若还有半分别的心思,本太子定斩不饶。” 听到自己去给一个兽奴做妾,月盈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半晌才又哭又骂道:”北战宸,你好狠毒的心,与其让我一个堂堂世家千金,嫁给一个低贱的兽奴为妾,你不如直接杀了我,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月擎天这时候对着哭闹不止的月盈,直接一巴掌就打了上去,厉声呵斥道:”你这个孽女还不住嘴,你犯下此等大错,太子殿下饶你一命,还让你嫁给他的兽奴残雪大人已是法外开恩,你不思感恩,还敢叫嚣,简直不知所谓。难道非要将整个月家都搭进去你才满意吗?要我这个爹亲自跪下求你吗,啊?” 月盈这时候也被月擎天这一巴掌给打清醒了,她红肿着眼眶,一字一句说道:”爹爹,不是女儿不嫁,是你知道的,从我出生开始就被您捧在了天上,我过惯了高高在上人上人的生活,如今让我从云端跌落到尘埃里去,我做不到,原谅女儿不孝。” 她挂满泪珠的脸朝着月擎天笑了一下,转手就拿出了那把斩月剑,决绝的朝着自己的脖子抹去。 月擎天大呼一声”不要”,想要过去阻止,这时候一道比他更快的身影抢在了前面。 只见一袭天蓝色冰丝锦袍的云初,双手紧紧握着那把即将入月盈脖颈的斩月剑,剑的双刃深深的切入了他的肉里,鲜血珠串似的向下滴落着,直至连成一道线,急急的说着剑柄朝着地上垂落。 月盈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云初。 这一刻,云初的形象从未有过的高大,她才发现原来云初长得很帅,比起北战宸来也是不差的,可惜自己发现的太晚了。 她对着云初吼道:”你松手,让我去死。” 云初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她,霸道的说道:”我不允许。” 月盈看着云初血流如注的双手,忍不住说道:”快松手,要不然好这双手就毁了。” 云初不为所动,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双手,只一眨不眨的看着月盈:”那你先松手。” 只听得”啪”地一声,是剑落地的声音。 凤飞飞挑眉看着这一幕,没想到月盈这个脑残,还有云初这么一个忠实爱慕者,难得啊! 帝君一看云初出场,兴致立马来了,立即坐直身子,佯装大怒道:”胡闹,堂堂比赛开幕式,要闹得要死要活的,还当着朕的面上演一出生离死别的戏码,这是干什么,当朕这个帝君是死的吗,啊!” 不得不说,帝君的这声狮子吼,还是挺有气势的,在台下众人吓得纷纷跪地,大声说道:”帝君,息怒!” 云初更是跪地,连叩三首,才开口请罪道:”帝君息怒,实在是微臣爱慕月盈小姐多年,不忍她就此寻了短见,这才出手,还望帝君宽宥。” 帝君扫视了一眼二人,问道:”你说你心悦月盈这个二货?啊不这个女子?” ”是” 帝君再问:”即使她怀了别人的孩子,现在不仅成了罪犯,还被只给了兽奴为妾?等等这些你都不介意?” ”是” 帝君皱了皱眉,转头对着北战宸说道:”太子,此事因你而起,你来处理。” 北战宸…… 帝后忍不住出声呵斥云初:”云初,今日你父亲虽派你来,却也由不得你胡闹,速速退下。” 云初心疼的看了一眼狼狈不已、满眼绝望的月盈,没有退缩,站着未动。 帝后气的一甩袖子,吩咐人强行将云初带了下去。 而月盈经云初这么一打岔,又看着地上云初流的一滩血,也歇了寻死的心思,乖乖认命了。 解决了这一切事后,北战宸才又重新站回站台,主持本次御兽师大赛的开幕式。 凤飞飞如今身份不同,作为南璃岛的王储,已不适合参加该类比赛,既然婚事如愿已退,也就南无月一起,和帝君拜别后,匆匆离了场。 北宸睿本就对这类比赛不太敢兴趣,屁颠屁颠的跟在凤飞飞身后一起出了皇家赛场。 凤飞飞甚至还在场门口遇见了,早早等在那里的宫羽。 宫羽照旧一身妖艳的红衣,白若霜雪的肌肤在阳光下白的发光,精美的五官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在红色的映衬下美轮美奂。 这样看来,居然和长得妖孽般的赤金有的一拼。 凤飞飞拿手指捅了捅身边的北宸睿,调侃道:”我说北宸睿,你这凤御大陆美男排行榜第一的名头,是拿水军雇来的吧,赤金就不说了,你们没有可比性,单就洛尘、北战宸、云初和宫羽,哪个长得也不比你差啊,怎么你就是第一了呢?” 北宸睿拿扇子轻点了下凤飞飞的脑袋,煞有介事的反驳道:”你一个不懂欣赏的脸盲你懂什么,除了那条蛇我不否认他勉强可以和我一较高下外,其他的,尤其是你点到的这几个,哪里比得上我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虽然他们比起普通人确实很俊美,但是呢和我放在一起,那多少还是有点距离的嘛,所以不要质疑这个美男排行榜的真实性,那是绝对没有丝毫水分滴!” ”哦,可能也许大概是吧!呵呵……” 北宸睿看她这敷衍的态度就知道她不信,还想见住她继续探讨理论一番,结果人家已经跑到宫羽跟前,”嗒嗒”的聊上了。 南无月在旁边不远不近的跟着,若非必要绝不插言,忠实的冲当着女儿的保镖。 (); 第101章 火凤 “宫大叔,要不你做我义父吧!” 北宸睿着急忙慌的跑来,刚好听到凤飞飞的这么一句。 他差点笑喷了,闹了半天,这丫头是把“居心不良”的宫羽当长辈看了。 宫羽当即就变了脸色,一脸受伤的低头看着凤飞飞,对着她清澈如水的眸子,有种有苦难言的感觉。 深呼了一口气,才心平气和的开口问凤飞飞:“你怎么会想要认我做义父呢,貌似我也不老吧,虽说是虚长你几岁,但在这凤御大陆也算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还有我还没太子殿下年长吧,他都能做你未婚夫,我怎么就只能做你义父了?” 北宸睿在旁边“哈哈”笑的直不起腰,宫羽此刻心情正是不爽,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不耐的瞥了他一眼,不甚客气的说道:“睿王殿下,什么时候也对别人的私事感兴趣了?要不是您这笑声,宫某竟不知是睿王殿下您来了。” 这言下之意就是北宸睿堂堂一王爷,正事不干,竟无聊待一边听起八卦来了。 北宸睿也不笑了,咳了一声,走至凤飞飞身边,收起嘻嘻哈哈的表情,清了清嗓子说道:“本王只是路过,谁知你俩的谈话跟长了翅膀似的,非往本王耳朵里钻,不想听都不行。 你俩也是,谈论这些事也不背着点人,还专挑这么显眼的地方,这幸亏是本王听到了,若是被本王那皇兄听到,指不定觉得飞凤公主水性杨花,这才刚退婚就又在外招蜂引蝶! 飞凤公主毕竟年少单纯,又是女子见识不够,对这些东西不懂,不知这样对自己影响不好,本王想,宫少主到底年长成熟,懂得也多,这时候还是避嫌的好,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再接近飞凤公主的好。” 南无月和凤飞飞看着宫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宫羽没有接北宸睿的话,而是有些无奈的看着凤飞飞,从怀里拿出那枚凤佩重新递给凤飞飞,试探性的对她说道:“飞飞,这玉佩可是当时你亲自向我求的定情信物,以后莫要轻易转交他人,来我为你戴上。” 凤飞飞指着玉佩,吃惊的问宫羽:“你说这玉佩是定情信物?怎么就成定情信物了,你不是找女儿呢嘛,还信誓旦旦的怀疑我是你女儿,我当时也错以为你是我爹,这才问你要的见面礼,我可没要定情信物啊!” 宫羽 是他当时没表达明白,还是这小家伙理解能力有问题? 他又从怀里拿出另外一块龙佩,将两块放在一起,耐着性子跟凤飞飞解释道:“你看,这一龙一凤,龙凤佩,它的寓意就是一对,你难道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我是你女儿,所以你给的是凤佩呢!”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南无月和北宸睿,问道:“你们也知道这凤佩是定情的?” 俩人点点头。 凤飞飞没好气的说道:“那怎么早不提醒我,我也好早些把话说明白不是,害得宫大叔,现在是宫少主了,误解了这么长时间。” 她回头对一脸失落的宫羽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哈,宫少主,都是我不好,曲解了你的意思,现在既然说开了也解释清楚了,如今这玉佩我是万万收不得了,还请你收好。” 宫羽拿着玉佩的手僵在半空,妖艳的脸上染上一层愠色,声音却是无波无澜,他轻笑一声,看着凤飞飞说道:“小家伙,十年前你男童模样无意间闯进我的视线,扰了我的生活,十年后你又女扮男装主动找上门来,挑起我悸动的心,让我满心欢喜,心生期盼。 你可知,我为你声名狼藉守、身如玉多年,如今你一句说开了、解释清楚了,就想和我划清界限,是不是有点残忍了些。” 凤飞飞看着宫羽,发现他那双低头看着自己的眸子里写满了认真,不带丝毫玩笑,顿时有些心惊,问他:“你确定我五岁时候你就爱上我了?还是在不知道我性别的情况下?” 宫羽点点头。 凤飞飞又问:“那这些年传出的你好男风不喜女色也是因为我?你觉得我是男的,你就喜欢男的?” 宫羽再次点头。 凤飞飞继续问:“那我现在是女的,你就重新又喜欢女的了?” 宫羽复又点头。 凤飞飞一脸的难以置信:“那你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这张脸?” 宫羽不假思索的脱口道:“只要是你就喜欢。” 旁边的南无月和北宸睿看疯子般看了一眼宫羽,又转头一脸同情的看着凤飞飞。 凤飞飞也是觉得不可思议,盯着宫羽看了许久,疑惑的说道:“上辈子咱俩也没交集呀!这是什么情况?” 脑海中突然闪现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她像想起什么似的,急切的从宫羽手中拿过那块凤佩,里面那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居然和梦中玄凤肩上的火凤一模一样。 世人皆知,凤尊有一只陪伴了她几千年的超神兽火凤,她与世隔绝闭长关,这只火凤便陪着她,从此消失在人前。 再一看,宫羽喜穿红衣,她心里咯噔一下,抖着声音问宫羽:“你,你这凤佩哪来的?” 宫羽对她这突然反常的举动,也是不解,不过却也照实回答道:“自我出生起便佩戴着,老祖宗说是我出生时嘴里含着的,后觉得男生戴凤佩不妥,便到处托人寻了块差不多材质的玉石,雕了一块龙佩给我佩戴,而凤佩则作为定情信物打算送给未来的妻子,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凤飞飞心下了然,这宫羽极有可能是前世那只火凤的转世。 怪不得今世,他一见自己这张脸就念念不忘,这到底是对玄凤用了多深的情啊,可惜玄凤到死都不知道,只一心惦记着那条傻龙。 她叹了口气,将凤佩重新放回宫羽的手里,问他:“你相信前世吗?” 宫羽不知她此话何意,但也如实说道:“我只相信今世。” 凤飞飞踮起脚尖轻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那你忘了前世,好好过好今生可以吗?我可能是你前世的执念,所以这辈子你不要再执著于我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宫羽被凤飞飞这段莫名其妙的话饶迷糊了,一脸不解的看着凤飞飞,问道:“什么意思?” 北宸睿看不下去了,摇着扇子挤在俩人中间,解释道:“意思就是,这辈子各过过的,不要纠缠不清,这么浅显的意思你都听不懂,还“双毒公子”呢,回头别没毒到别人,把自己给毒死了。” 宫羽脸立即冷了下来,伸手拉开碍事的北宸睿,对着凤飞飞冷声说道:“你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我明确的告诉你,有的人招惹后大可拍拍屁股走人,有的人却是招惹后就要负责到底的。” (); 第102章 回府 北宸睿拿扇子拍了拍宫羽刚刚拿手扯过他衣服的地方,不悦的说道:“你威胁谁呢?没看到本王还在这里呢吗?” 宫羽懒得搭理他,只定定的看着凤飞飞。 凤飞飞刚刚那番话,别人不懂,南无月却是知道的,他走至凤飞飞身边,将凤飞飞拉至自己身后,对着宫羽微微颔首。 南无月既是南璃王又是凤御大陆赫赫有名的神医,盛怒下的宫羽倒不像对北宸睿那般无礼,面对他的主动问好,也立即拱手行礼道:“晚辈宫羽,拜会无月神医!” 南无月点点头,如长辈般,语气和缓地对他说道:“飞飞所言倒不是赤裸裸的拒绝,诚如她所说,若你们真的有前世呢?那你现在对她可能就不是简单的儿女之情,而是前世求而不得的执念。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勉强在一起以后也不会幸福,或许你可以尝试放下,去追求别的,也未尝不可。” 宫羽若有所思,对着南无月拱手说道:“谢前辈指点,晚辈回去会好好考虑的,眼下还有比赛要进行,就先不打扰了,告辞。” 临走之际,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凤飞飞,这才红衣一甩,大步离开了。 北宸睿对着他的背影不满的嘟囔道:“哎,这毒蛇,本王好歹也是王爷,怎么走了也不说行个礼,真是的。” 凤飞飞睨他一眼,直言:“你要不是王爷,这会儿你就不是站着说话了而是横着了,你信不?” 北宸睿思考了片刻后,点点头说道:“信” 凤飞飞“切”了一声,问他:“你这纨绔闲散王爷的形象什么时候可以换一换,真想看看你真实的样子。” 北宸睿挺了挺胸膛,哗的打开扇子,风骚十足的扇了几下,摆了个性感撩人的姿势,对着凤飞飞抛了一记媚眼,问道:“现在这样子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要不要考虑一下?” 凤飞飞直接留给他一个冷冰冰的背影,拉着南无月转身走人了。 北宸睿:他这是对牛弹琴,这丫头一点风情都不懂,难怪眼瞎,看上赤金那条黑不溜秋、还整天冷着一张冰山脸的蛇。 凤飞飞离开帝宫,直接回到了玄府、 时隔两月,如今的玄府大门紧闭,却是冷清了不少,门口的两个中年守卫懒懒的靠着大门两边,无聊的打着哈欠。 看见来人是凤飞飞后,立即站的笔直,灿笑着上前迎接:“小姐,您可算回门了。” 凤飞飞简单“嗯”了一声,领着南无月就进了院内。 院子里,夕拾正缠着南追教她灵修,北锦拿着水洒,神情专注的在给院子里的那片凤羽花浇水。 这片凤羽花还是之前凤府寻草院养的那一批,是怜香生前精心饲养的,凤飞飞不忍见其荒废枯死,所以搬来玄府后,她就特意差人将其移植过来,没想到自己走了这么久,这花开的还这么艳,可见期间,北锦对这花很是上心。 三人一见是自家小姐,立即欣喜的跑了过来,南追俊美严肃的脸在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后,也是一喜,随着夕拾、北锦一同站在凤飞飞面前,满脸喜意的上下打量着自家小姐。 凤飞飞也很高兴,笑着说道:“怎么才两个月不见,一个个都变哑巴了,见了小姐我也不打声招呼。” 三人这才高高兴兴的齐声喊道“小姐” 其中,两道女声中间夹杂着一道粗犷低沉的男性嗓音。 凤飞飞欣喜的对南追说道:“这还是第二次听你叫我小姐。” 夕拾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骄傲的说道:“小姐,这你得夸夸我,是我教他说的话。” 凤飞飞看着夕拾调皮的小模样,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轻笑道:“是吗?才几日不见,能耐了呀小夕拾。” 南追木着一张脸不吭声。 北锦在一边附和着说道:“小姐,夕拾说的没错,我哥哥现在肯开口说话,夕拾确实功不可没,不过这倒不是她教得好,与其说是教,还不如说是逼。” 夕拾调皮的吐了下舌头。 凤飞飞笑问:“怎么说?” 北锦说道:“这个说来话就长了。” 凤飞飞看了看身旁一直微笑看着众人的南无月,挽上南无月的手臂对几人说道:“那一会儿进屋再说,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你们小姐我这次找回的亲生父亲,你嫩以后要尊称家主。” 三人连忙跪下行礼,齐声喊道:“参见家主!” 南无月对着三人一拂手,说道:“起来吧,以后该怎么照顾你们小姐就还怎么照顾,不必顾忌本家主。” “是” 几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客厅,北锦和夕拾给坐着歇息的凤飞飞和南无月奉上热茶后,这才候立在两旁给凤飞飞详细述说着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府里发生的事情。 在说到月盈虐打赤金时,凤飞飞气得直接摔了杯子,起身就要出府,被南无月连忙拉住,劝道:“那人不是已经被罚嫁给太子殿下的兽奴了,对那样一个自视甚高之人,这种惩罚比杀她更为难受,再说了她已怀有身孕,你岂可这时动手枉造杀孽。” 夕拾不解的问:“小姐,那不是你自己打的那人吗?找谁报仇?” 北锦和南追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凤飞飞。 凤飞飞将大婚前夕自己被掳走,月盈顶替出嫁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三人这才恍然大悟, 北锦不禁说道:“原来如此,管不得结婚的前一天,奴婢发现小姐性情大变呢!” 夕拾猛点头,附和道:“锦姐姐说的没错,小姐那两日的表现确实与之前大相径庭,简直判若两人,原来真的是换了人呀!” 南追听后,直接上前跪在地上,请罪道:“对不起,是南追没有看顾好小姐,请家主和小姐责罚。” 北锦闻言,也立即俯身跪在她哥哥旁边请罪,夕拾撅着小嘴,也不情不愿的跪在南追另一边。 凤飞飞见状出声制止道:“都起来吧,请什么罪,敌人筹谋周全,实力又都是在你们之上的高手,幸亏你们没发现若,是发现了哪还有命在,小姐我不怪你们,都起来吧!” 三人这才起身,候在一旁。 听了北锦所说的,月盈虐打赤金一事,凤飞飞此刻满脑子都是赤金当时浑身是血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样子,心里钝痛不已。 安排南追带南无月下去休息后,自己连衣服都没来不及换,就叫上飞天起身飞往兽域。 (); 第103章 包围 ”飞天,可不可以再快一点” ”小姐,这已经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还没平常快呢?” 飞天都被凤飞飞说的无语了,憋了半天才红着脸问凤飞飞:”小姐,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凤飞飞一个脑瓜崩弹在飞天背上:”说什么呢你?专心飞你的。再敢调侃你家小姐我,小心我挠你痒痒,让你从这半空中摔下去。” 飞天身子一个瑟缩,立马闭嘴专心飞翔起来。 凤飞飞趴在飞天背上,精致的小脸满是兴奋又略带些紧张。 马上就要见到赤金了,她现在已经没有婚约在身了,待会儿见面的时候需不需要提醒那个呆子呢?还有之前月盈假扮自己伤他之事,他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怪她没有提前打招呼从而心生芥蒂呢? 但转念又一想,既然一会儿自己将事情原委解释清楚了,凭赤金对自己的信任和感情肯定不会怪她,自己在这里乱七八糟的想这些无疑自寻烦恼。 这么一想,她干脆就不去想了,只一心想着待会儿见到赤金,怎么逗他,嘿嘿! 飞天听着凤飞飞在自己背上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独自傻笑,都有点无力吐槽了。 心想,他以后爱上的人指定不能像自家小姐这么傻。 与凤飞飞幻想了一路的见面场景不同,兽域灵蛇谷,此时上下贴满了大红的囍字,挂上了红艳艳的灯笼。兽人们正欢天喜地的为新王上和公主三日后的大婚准备着。 凤飞飞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她看着与上次截然不同的灵蛇谷,满目的红居然有些刺眼。 飞天看着这幅场景,忍不住提醒凤飞飞道:”小姐,你说他会不会以为你嫁人了,所以就转身娶了别人。” 凤飞飞白了他一眼,轻声嗤道:”别瞎说,我相信赤金不会的,或许是谷中别人结婚呢!” 飞天不赞同的反驳道:”小姐你想啊,除非是他们族的王大婚,要是别人不可能全族上下都这么兴师动众的,你看看这喜字和红灯笼都挂谷门口来了,这换别人也不敢啊!” 凤飞飞一指头弹在飞天的额头:”啰嗦” 飞天低头揉了揉额头,再抬眼凤飞飞紫色的身影就飘至谷口了。 他摇了摇头,只好加快速度跟上去了。 凤飞飞身影刚出现在谷门口,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两个守卫就跟见了仇人似的,赤红着眼睛拿起武器对准她,大喝道:”你这个人族妖女居然还敢来!” 说着就各自拉响了身旁的警报,其中胖一点的那个蛇人对另一个瘦一点的说道:”快回去禀报王上,敌人又来袭了!” 那瘦子得令就一阵风般跑没影儿了。 凤飞飞想解释都没机会,她颇为无奈的对那胖守卫喊道:”哎,我说你这可是谎报军情啊,我一个人来的怎么能算敌袭呢?你让我一人挑战千军万马我也得有那本事不是,一会儿人来了你得解释清楚,我就是来单纯来看你们王上来了,没恶意。” 胖守卫怒气冲冲的指着跑过来的飞天说道:”你这个妖女,还敢说自己一个人来的,那不是人?” 凤飞飞扭头看了一眼飞天,笑哈哈的解释道:”我错了,少算了一个,不是一个是两个行了吧,这多一个少一个的还是抵不了你们这整族人不是,赶紧的,再去禀告下,就说侦错了敌情,我们是纯友好访问灵蛇谷,千万别大动干戈伤了和气,要不不麻烦你了,我自己进去亲自给你们王上解释怎么样?” 胖守卫依旧全身戒备的盯着凤飞飞,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凤飞飞叹了口气,说道:”那行吧,我就在这等你们王上出来。” 等的期间,她状似无意的问道:”哎,我说小哥,你们这喜字都贴谷门口了,到底是谁大婚啊,这么大排场。” 胖守卫冷哼一声,看脑残似的看着凤飞飞,不屑的说道:”当然是我们王上了,这还用问吗,你自己没长脑子,平常人大婚谁敢把囍字贴在象征身份的族门口。” 凤飞飞面上一僵,对着胖守卫的冷嘲热讽也没了回击的兴致。小脸严肃起来,安静的待在一边,静静地想着事情。 飞天在一旁看的心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了,什么话也没说,安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等了约摸半个时辰,凤飞飞等来的不是赤金而是是手持长刀长枪的数十万蛇族精兵。 飞天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拉着凤飞飞悄声说道:”小姐,这架势看来不秒啊,要不今日甭见了,咱们赶明儿再来。” 凤飞飞的脸也有些凝重,不过回头对飞天轻松的说道:”没事的,他不会伤害我,你到一边待着去,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切记不要插手,更不能动手伤人知道吗?” 飞天却没有那么客观,看着整装待发的乌压压的一众蛇兵,担忧的说道:”可是小姐,我观这些人来势汹汹,怕是要对你动真格的,你这样一个人万一吃亏了怎么办?” 凤飞飞透过谷门,眼神坚定的看着里面,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相信他,他不会伤我,更不会让别人来伤我。待会儿你就远远待着别插手,保存体力,实在不行我会叫你的。” ”那好,一会儿你若觉得情况不妙,一定记得喊我,我带你走。” 凤飞飞看着飞天认真严肃的模样,轻轻笑了,她答道:”好”。 飞天被她的笑晃了一下神,莫名觉得小姐的笑虽然很美,但此刻他怎么觉得有点难过呢? 定了定神,他召唤出翅膀真的飞走了。 不远处,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兽群淹没的那个小小的紫色点点,突然有些心疼却有些无可奈何。 主人的私事命令不许他参和,他也不好自作主张硬去参与,只能期待着事情真的如自家小姐坚信的那般,一切只是一个误会,虚惊一场,最后什么事也没有。 当然了,他也做好了关键时刻带着小姐冲出包围圈的准备。 (); 第104章 修复容貌 凤飞飞刚开始只以为这些人只是基于上次月盈假扮自己和北战宸一起,带兵来围剿他们而心生不忿,今日特意给她下马威的,她也不好让赤金为难,就配合着让他们练练手消消气罢了。 但是战斗中这些士兵真刀实枪的往她身上捅,甚至每次都朝着她的要害部位下手时,她才确信这些人是真的要杀她,而不只是给她下马威这么简单。 虽然想不明白赤金为什么这么做,但她也不能真的就因此伤了他的族人,曾经因为自己的识人不明所托非人,就已经让兽族平白蒙受这么大灾难了,她自己是万不能再去轻易伤害他们了。 这样想着,打斗中,她也就只是躲闪,并未真的还手,更没有想着动用御兽术去控制他们。只是她一个人赤手空拳又心存顾忌,所以对上这些不要命的冲向她的兽人受伤是在所难免,此刻身上多处挂了彩,好在都是轻伤,并不致命。 所以,一旁观战的飞天虽然着急,但见凤飞飞还能轻松应对,便没有贸然出手,再说了翼人的强项是高空飞翔,并不擅长搏击作战,所以对上数十万人他就算去了也是添乱,还是待在一边保存实力,等到自家小姐顶不住时,伺机而动背起就跑更为妥帖。 凤飞飞估计也是这么想,可是现实往往是要超出预想的,因为处处存在变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灵蛇谷王殿之中,绿素一身华衣,端坐在宽大的髹金雕龙木椅,用仅存的一只手托着一盏精致的琥珀色琉璃杯,仰着修长如玉的脖颈,慢慢品着朱红色的葡萄果酒。对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小兵问道:“外面如何了,那个妖女死没?” 副将绿同微低着头,答道:“回公主,还没有。” “废物,一群废物” 绿素大喝一声,将杯子“啪”的摔在地上,怒道:“我灵蛇谷出动十万精兵,半天了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杀不死,本公主要你们何用!” 绿同将头埋的低低的,不敢做声,房间里的宫女、侍卫此时个个噤若寒蝉。 自从绿素毁容断臂后,性格越发乖张暴戾,脾气阴晴不定,赤金在的时候还好,她还能装装样子收敛些,不轻易发怒体罚下人,赤金这段时间由于血脉二次觉醒在闭关冲破圣尊,所以灵蛇谷就完全成了绿素的一言堂。 她现在动不动就虐杀身边的下人,还不能见到长得漂亮的,族中有些姿色的但凡被她看到,轻则毁去样貌,重则断肢处死。 所以赤金闭关的这段时间,谷中上下,尤其是女子轻易不敢出门走动,就是出门也需戴上帷帽,唯恐露了容貌被绿素公主给盯上,更为可怜的还属王殿里伺候的宫人,个个当值时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办事尤为仔细认真,甚至大气都不敢出,唯恐不小心,惹了绿素公主而小命不保。 此刻绿素发怒,宫人们也是又一阵心惊,哆哆嗦嗦的跪倒一片,偌大的殿内落针可闻。 这时候有清晰的男子脚步声传来,绿素欣喜的向着殿外张望,不一会儿但见谷医灵春端着一碗药不急不缓的走来。 绿素不耐的开口道:“怎么是你,王上呢,再过三日就大婚了怎么还不见出关。” 灵春走至她的身前,看了眼她面前摆放的果酒,将药碗放下,转身就要走。 “等等” 灵春转身清澈的眸子看着她,问道:“祛疤药我已经送来了,公主还有何事?” “何事?” 绿素拿手指着脸上那道狰狞的大疤,对着灵春吼道:“你还问本公主何事,看看本公主脸上的疤,本公主吃了你这么长时间的药,它为何还未淡去,是你医术不行还是你没有尽力,本公主告诉你,三日后本公主就要和王上大婚了,到时候本公主若是还顶着这道丑陋的疤痕人不人鬼不鬼的和王上入洞房,那本公主就亲手杀了你。” 灵春清瘦的身影挺的笔直,淡定的看着横穿绿素整张脸的那道疤。 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由于剑气尚在所以去不掉,养好的皮肉依旧外翻着,像一条硕大肥壮的蜈蚣斜斜的横趴在绿素雪白的脸上,巨大的反差配合着绿素此刻狰狞的表情,恐怖渗人。 可是灵春像是习惯般,一眨不眨的看着绿素,淡淡的说道:“公主就算杀了我,这疤还是会在的,被仙器所伤,你的实力又在圣尊之下,难以抵抗这剑气,除非神医南无月在,传闻他是这凤御大陆唯一的皇级炼药师,炼制出一枚高级修容丹自是不在话下,若他肯出手救治,公主的容貌则可恢复如初。” 绿素一听这话,想起那枚九转回元丹来,似乎来送药的人就来自神医谷,还声称他家小姐凤飞飞,一想到这里,她猛地回头看向灵春,问道:“你说,只要有高级修容丹我的容貌就可恢复,那我的手臂呢?用什么可以恢复?需不要九转回元丹?” 灵春思考了一会儿答道:“单单只是一条手臂倒不至于用那么珍贵的神药,其实只需一滴万灵水足矣。只是只这一滴万灵水,若没有机遇那也是难于登天的。” 绿素冷笑一声,眸光划过一抹算计,阴阳怪气的说道:“若是有人送上门来呢?” 灵春虽然醉心医术,但是谷中一下子出动数十万精兵,这么大动静他还是知道的,也明白了绿素说的“送上门的人”是谁,他没有接话,只告辞道:“我已将知道的都告知公主了,既然公主心下已有了主意,那灵春就告退了。” 绿素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灵春看了一眼绿素正暗自得意的神情,摇摇头不动声色的大步出了殿。 绿素对着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的绿同说道:“你去告诉那贱人,就说上次她重伤本公主,王上大怒,因为心生愧疚也自毁了容貌断了一臂,她若诚心拜访,就将医治王上的高级修容丹和万灵水双手奉上,否则我灵蛇谷与她不死不休。” “末将遵命” 绿素看着绿同匆匆而去的背影,狰狞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 第105章 恐怖 绿素低头看到桌案上放着的那碗墨色药汁,随手端起,摔在了下首跪着的一个宫女身旁。 瓷碗瞬间被摔的四分五裂,墨色汁液溅起,洒了那宫女一身。 那宫女瑟缩着身子,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头埋在双膝间,不敢吭声也不敢抬头。 绿素起身,走至她的身前,抬手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露出一张楚楚动人的脸来。 绿素咧嘴一笑,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声音森凉的说道:“千防万防,没想到本公主身边居然还藏着一朵如此美艳的娇花,怎么,想着本公主脸毁了,你就想凭着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勾引王上上位,好,很好!” 那宫女见状,吓得大哭着求饶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是前日刚选进宫的,今日第一次当值,万不敢有这份心思,还望公主饶了奴婢。” 绿素手一松,站起身,说道:“好啊!” 那宫女听到绿素松口,带着泪珠的脸上一喜,连忙跪地谢恩:“谢公主饶命,谢公主饶命。” 绿素嗜血一笑,半蹲下身子,用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起宫女脸上光滑白嫩的肌肤来,接着说道:“你先别急着谢恩,本公主话还没说完呢!” 她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手从那宫女的脸部慢慢移向她头上的发髻,猛地一把扯起,将少女娇花般的脸粗暴的按向地上那堆碎瓷片上,用力的摩擦起来。 空旷的大殿瞬间响起少女凄厉的惨叫,听的人毛骨悚然。 灵蛇谷外,凤飞飞听完副将绿同转述的月盈以赤金名义,向她理直气壮索要丹药和万灵水的那番话,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太子不是答应退兵不打了,怎么会出尔反尔允许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伤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绿同以为凤飞飞在狡辩,故意推卸责任不想给药,便愤愤的说道:“什么误会,我们亲眼看到是你拿剑砍伤了我们公主,断她右臂毁去毁容,你这恶女简直阴狠歹毒至极。” 凤飞飞皱眉问道:“好端端的人家怎么不砍别人专砍你家公主,定是你家公主有什么不轨举动,只是你们眼瞎没看到,还有别人砍她她不会躲吗,等着被砍?” 绿同愤怒的拿剑指着凤飞飞,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强词夺理!这高级修容丹和万灵水你今日是拿还是不拿?” 凤飞飞白他一眼:“我又没说不给,只不过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凭什么给你一个传话的,让你们王上出来见我,我亲手给他,如果不是他本人,这丹药和万灵水你们想都别想。本小姐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由着别人胡乱找个借口就给忽悠了去。” 绿同冷笑一声,说道:“是你执意找死,就是北战宸来了也无用。” 他对着身后的蛇族将士一挥手,高声下令道:“勇士们,给我上,不必留活口,尸体留好给公主找解药。” 数十万将士震天高呼:“得令”,向着凤飞飞蜂拥而上。 这些兽人是真刀实枪的杀向凤飞飞,可念及赤金凤飞飞又不能真的跟人干上。 赤金到现在也没露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清楚,这样贸然打得你死我活的,凤飞飞怕以后会因为这件事使得两人心生芥蒂。 但是,赤金不知何故迟迟不露面,他底下的人又对自己喊打喊杀的,凤飞飞心里也很是窝火,但因为是自己之前的独自行动才让月盈借机钻了空子重伤赤金,她心生愧疚,未免再生误会,所以在没有见到赤金之前,她只能克制,尽量不伤害他的族人和他身边的人。 这样想着,她便卸去了手下的攻击力,像只轻盈的蝴蝶般在千军万马之间见缝插针、穿来穿去。 但是有了统帅绿同的参战后,这些兽兵摆起阵法来,将凤飞飞围困其中,她一时之间也是难以招架,只得撑起保护结界。 这一撑就是两天两夜,由于保护结界特别耗费灵力,凤飞飞此刻体力和灵力都渐渐不支起来,暗骂道:“这条呆龙,再不现身,你未来媳妇可就没了。” 绿素在殿内急得暴跳如雷,发泄般的胡乱砸着东西,时不时的拿起鞭子对着噤若寒蝉的宫人抽上一顿。 见步履阑珊双眼布满红血丝的绿同进来禀报,她挥鞭就抽了上去,吼道:“死没,那个妖女死没?” 绿同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扑通跪在地上,拱手回禀道:“回,公主,还没有。” 绿素扔掉手里的鞭子,一脚踹向绿同的心窝,咆哮道:“快三天了,明日就是大婚之日,王上马上就要出关,那女人不死,王上还怎么全心全意和本公主成亲,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公主要你们何用,何用!” 咆哮完,她平稳了呼吸后,对着绿同下令道:“再去清点八万勇士,随本公主出谷迎战。” 绿同起身领命而去。 飞天在不远处的一棵千年大榕树上都睡了几个长觉了,睁眼一看,自家小姐还在那一个人顶着个青色罩子左跑又闪的溜那群傻兵仔们玩。 心想自家小姐这体力和耐力可真好,这都第三天了,精力还这么旺盛,可惜了小姐的女儿身,这要是个男子这体力、这精力,是吧! 飞天吐槽中的精力出奇旺盛的正主,凤飞飞此刻也快旺不起来了,她又一次往嘴里塞了一把回灵丹,嘎嘣咯嘣的嚼了起来,艰难的咽了下去,吐槽道:“哎呀,真不能再吃这玩意儿了,怕再多一次就消化不良了。” 周围的兽兵趁她服药之际个个红着眼又不知疲倦的围了上来。 凤飞飞无奈的说道:“你们都不会累的吗?真不愧是兽族,这体力还真不是盖的,说你们肉体强悍是我们人族的数倍,这话我这回真信了。” 说话之际,一个年轻的兽兵举着一把大砍刀朝着凤飞飞的脑袋就砍了过来。 凤飞飞连忙闪身躲开,对他喊道:“你这小蛇,年纪不大,脾气倒挺暴,说个话的功夫都不给,真是的。” 那蛇兵也是急红了眼,咬牙切齿的大骂道:“你这妖女,什么时候来捣乱不行,偏趁着我们王上大婚你来,你就该死!” 身后的一众兽兵一听这话也都急了,也不维持人形了直接化身为蛇,张着大嘴咬向凤飞飞。 看着朝着自己围来的密密麻麻的各类蛇,凤飞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辈子对蛇都有阴影了,心想幸亏赤金不是真的蛇,要不然她坚决和他分手,这太恐怖了。 (); 第106章 雷劫 这时候,绿素率领着八万精兵浩浩荡荡的出了谷门,她看着被群蛇围着的那个紫色身影,眸中淬毒,阴狠一笑。 对着身后的将士一挥手,八万士兵也迅速加入了战团。 正全神贯注应付众蛇的凤飞飞,听见动静,扭头一看,好家伙又围上来这么多兽兵,要不是足够了解赤金,她这时候就真信了赤金是真的恨她入骨,以致于不惜几乎全族出动要置她于死地。 一人赤手空拳对战近二十万蛇兵,凤飞飞此刻又恰逢体力和灵力青黄不接之时,战斗起来就有些吃了,甚至应接不暇之际,身上渐渐开始多出许多大小深浅不一的伤口,鲜血渐渐濡湿了她烟罗紫的衣裙,而且被这么多蛇咬伤,毒素堆积,她这时也有些头晕目眩起来,想着从空间拿颗解毒丹来吃。 一旁一直暗暗关注着凤飞飞的绿素见状,眼中杀意乍现,从空间拿出一把长刀化身一道绿光,向着凤飞飞飞射而去。 而树上看似歇息,实则余光一直不离凤飞飞的飞天,在看到那道绿光飞向自家小姐之时,瞳孔一缩,召唤出翅膀,以最大速度朝着凤飞飞扑来。 凤飞飞一边将丹药放进嘴里,一边招架着轮番攻向自己的蛇兵,等意识到有危险接近自己时,只觉得身子一轻,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接着一大股血就喷在了她的脸上,紧接着她就听到了飞天近乎穿透耳膜的一声直击心魂的叫声。 回头一看,飞天紧紧抱着自己,而他背上的一对巨翅被手持长刀的脸上一道大疤的绿衣女子齐根斩断,如泉水般喷涌而出的鲜血,只眨眼间功夫就灌了两人一身。 “飞天” 凤飞飞大叫一声,当即就红了眼眶,再也不顾忌了,圣皇巅峰实力大开,只一招就挥退了身边的蛇兵,绿素也被她一掌打飞出去十几米。 她抖着手,从空间掏出止血丹、复伤丹、生骨丹、雪莲丹,还有空间新生的万灵水,统统一股脑的喂给飞天,可是血是止住了,但是他背上的翅膀却没有再长出来。 看着飞天白的近乎透明的脸和光秃秃的背部,凤飞飞焦急的问道:“翅膀怎么会没长出来,连翅根都消失不见了,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万灵水不够,我空间还有,都给你喝。” 飞天连忙拉着她的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没用的小姐,翅膀对于我们翼人来说是后天结出的第二次生命,一旦断了就再不会有了,反正也是自己后天所得没了就没了吧!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翼族,不是所有的翼人都有翅膀的,没了也没什么的,所以小姐没事的,不用自责也无需担心。” 凤飞飞红着眼眶,对飞天保证道:“不,你都说了,翅膀是你的第二次生命,怎么能说没就没了,我会想办法的,你相信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飞天摇摇头,身体却突然软倒了下去,被凤飞飞连忙接住。 她将晕死过去的飞天轻轻放在地上,又从空间拿出一个毯子给他盖上,咬咬牙,结起一个保护罩将他罩了进去。 她抬眼看着不远处的绿素,满脸寒霜,从空间拿出一把剑就要朝她飞去。 绿素大惊,忙退到蛇族众人身后,大叫道:“快,快给本公主杀了她,杀了这个妖女!” 众蛇军得令,分出一部分用身体竖起一座肉墙,挡在绿素面前,堵住凤飞飞杀向绿素的路,剩余的摆起阵法向凤飞飞发起更为猛烈的进攻。 凤飞飞虽愤怒至极,一心想杀了躲在族人身后的绿素,为飞天报仇,却也并未真的就对这些冲上来的蛇族士兵下死手,但是她自己身上却是伤痕累累,加上飞天身上的保护罩还分走了她身上的大半灵力,此时她体内的灵力也到了枯竭的边缘。 这时,她只觉脑中灵光一闪,一道金光直击天灵盖,接着源源不断的灵力便冲向了她的四肢百骸。 天空也阴沉起来,乌云罩顶,黑压压的像一个盖子捂向了灵蛇谷的整片天地。 众人皆是一惊,疑惑道,难道是有人晋级,但是普通的晋级不可能这么大动静。 再观凤飞飞已经闭眼入定,此时她的身上被金光笼罩,近身的蛇兵蛇卒皆被光幕弹飞出去,乌压压倒了一大片,躺在地上抱着身子痛叫起来。 绿素见凤飞飞在晋级,以为是杀她的大好机会,大声命令众蛇兵上前进攻,可惜这些蛇军还未近身就被凤飞飞身上的光幕所伤。 绿素偏不信这个邪,大声叫催促着没有倒下的将士们继续上。 绿同看着地上倒下的一批又一批族人,冒着被绿素叫骂的风险,上前劝阻道:“公主,退兵吧,这金光甚是邪门,族中的勇士们已伤残大半,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折损更多。” 绿素大喝道:“你个废物,你懂什么,数十万勇士连个女人都杀不了,死了也是活该,怨不得别人。” 场上的众将士听到自家公主这话,也是一阵心凉,继续作战的心思一时卸了大半。 接下来,任凭绿素再怎么叫嚣也无人上前了。 天空之中,成人手臂粗细的紫金天雷分成两拨,一拨砸向谷中,一边砸向谷外的凤飞飞。 绿素及蛇族众人看到投向谷内的那波天雷后,面上均是一喜,知道王上要晋升圣尊境了,也顾不得凤飞飞了,当场欢呼起来。 第一道天雷下来时,直砸的凤飞飞皮开肉绽,只是未伤及筋骨,虽然疼她倒也受得住。 但是接下来的九道天雷一道比一道恐怖,声音由小及大,一道比一道急接二连三的砸向她,她就吃不消了。 十道雷砸完,用“外焦里酥”这个词来来形容此时的凤飞飞一点也不为过。 她现在浑身上下黑炭一般,及腰的黑长直发,也被炸成一团,鸡窝似的堆在头上。 灵修之道,圣尊之前无雷劫,晋升圣尊境才开始有雷劫,能平安渡过雷劫的修士十成只余两成,而且越往后晋级雷劫越厉害,这就是灵修一途对人族来说比较困难的重要原因,而兽族因为肉体强悍渡劫成功率就要高得多。 绿素抬头看着空中远没有结束的紫金天雷,又看看已然黑炭般的凤飞飞,得意的笑了起来。 (); 第107章 晋升圣尊 圣尊境雷劫一共十八道,现在凤飞飞才受了十道,还有八道,可是她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起来,浑身如坠烈焰,焦灼难耐至极。她用力咬破舌尖,一股甜腥瞬间充彻口腔,使得渐趋混沌的意识重新清明起来。 虽身受雷击皮肉被毁、烈焰灼心之痛,但想到她还没有见到赤金,还没有向他解释当日杀他打他辱他的根本不是自己,让他解开心结;还没有告诉他自己退婚了现在是自由身了,可以自主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了;还没有向自己的前世赎罪,没有让人界和兽域重归和平;她才刚找到爹爹、祖父、祖母,才相处了两个月,她还没有享受够亲情,没能够孝敬他们;还有北宸睿这个二货,他对自己有情有义是难得的蓝颜知己,她还没有看到他娶妻生子有个归宿呢。 重活一世不易,她还有好多事未做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努力强迫自己清醒,调动体内一切可以用的力量去抵抗接下来更为残酷的天雷。 轰隆隆,卡擦擦,又一道恐怖的天雷咆哮着劈下。 凤飞飞感觉浑身的骨头都碎成粉末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因为极致的疼痛而剧烈颤抖着。虽未睁眼查看,但凤飞飞知道她的肉体已然破败不堪,好在意识尚算清醒,神魂完好。 她灵机一动,在又一道天雷劈下时,她试着将神魂和意识躲进随身空间,可惜没能成功,晋升天劫没有捷径,神魂也难逃雷劫的洗礼。 肉体被催,暴怒的紫金雷电直达神魂,刺啦,神魂的再一次撕裂疼的凤飞飞怀疑人生,她能感觉到识海中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人,抱着被撕裂的残躯蹲在地上痛苦的悲鸣,头部似要炸开般的剧烈疼痛,无奈为了活着,她只能咬牙坚持。 绿素在旁边看着一道道恐怖的此时已增至成人大腿粗细的紫金天雷,毫不留情的劈在已然不成人形的凤飞飞身上,只觉浑身舒爽不已,若不是顾忌场合,她都想边品着美酒便放声高歌了。 灵蛇谷中的臣民被谷内谷外的动静惊动了,有子民探着头向谷外张望,被守门的士兵给赶了回去。 城外出战的将士们也被这声势浩大的一波波天雷给吓得够呛,一个个忍着伤痛,跑也好,爬也好,都自动远离雷劫区域。 凤飞飞所在的位置已被雷击出一个数米的大坑,深陷了进去。众人暂时不知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可以肯定她活不了了,只等雷劫结束给她收尸。 等第十八道天雷,也就是最后一道成人腰粗的天雷落下后,天空竟然下起紫色的雨来,紫色的雨滴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之前被光幕灼伤的士兵现在感觉身上不痛了,伤居然莫名的好了。 紫色的雨下了约莫半刻钟,天空开始放晴,漫天的乌云已不见了踪影,艳阳继续高照起来。 这时候一道白色身影,从那道深陷的大坑之中缓缓升起,白色身影渐渐清晰,居然是一位女子。 但见那女子三千青丝随风飞扬,肌肤通透如玉,白的近乎发光,竟将她身上雪白的裙衫都给比了下去,抬头间绝世容颜乍现,令天地都失了颜色。 绿素下意识呼出声:“凤飞飞” 凤飞飞飞至静静躺在地上被人遗忘了的飞天身旁落下,重新结起一个浅蓝色结界罩在他的身上。 再抬头,她绝美的脸上肃然一片,抬手间浅蓝色灵力跃然于掌心。 绿素看到凤飞飞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也是心惊不已,随手抓过一个蛇兵挡在自己身边,对退至谷口的众士兵命令道:“圣尊境,快,快杀了她,在王上未出关之前,我们一定要守好灵蛇谷,不让这个妖女靠近谷口半分,誓死捍卫灵蛇谷!” 不得不说灵素是聪明的,很懂得调动将士们的积极性,在关键时刻,口号一喊,将士们已经灭了大半的战意重新被点燃,纷纷拿起武器再次杀向凤飞飞。 凤飞飞刚刚经历生死大劫,对生命已然有了新的认识,不会还那么傻,忍着伤痛给这些虾兵蟹将当陪练了,准确的说是被飞天的惨状刺激到,耐心用尽了。 她直接气势尽开,所到之处,冲上来的蛇兵皆倒飞出去,乌压压躺倒在两边,让出一条路来。 只半个时辰,凤飞飞就杀到了绿素面前。 她弯腰捡起地上一把不知名的长刀,用手比划了几下提在手里,飞身向绿素背部砍去。 刀至绿素背上的衣裙,还未入肉,不料却被一道更为霸道的力量打落,而凤飞飞也被 这个力量所击中,身子弹出几米远。 凤飞飞站稳身子,看向将绿素揽进怀里出手攻击自己的年轻男子,但见眼前的男子一身金丝镶边黑衣,墨发高束,完美的不似真人的五官精美的呈现在白玉无瑕的脸上,鎏金色的眸子正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自己。 心口一疼,这个人居然是赤金,才几个月不见,他较之从前变化不可谓不大,已经完全褪去了年少的青涩,身上也开始有了成年男子专属的稳重和成熟。 不过,他的眼里却没有了自己,怀里也有了别的女子,而这个女子还是一心要置她于死地的那个人,她禁不住怒火中烧,怒气冲冲的朝赤金喊道:“你居然为了别的女子打我!” 赤金金色的眸子闪躲了一下,待看到地上四仰八叉横竖倒着的一片片蛇族将士时,俊美的脸上染过一层薄怒,冷着声音问道:“你不在人界好好的做你的太子妃,有跑来这里捣什么乱?” 凤飞飞心里先是因着自己在谷外累死累活的陪着他的人打闹了三天而压着一股火,又因为飞天为自己挡刀而被绿素斩断一对翅膀而暴怒,再加上刚刚经历死劫心理正是敏感脆弱期,赤金上来就是动手和质问,彻底挑起了她的怒火。 她不禁怒火中烧,气冲冲的问:“你认为我来这里是为了捣乱?” 赤金指着地上哼哼唧唧的一众伤兵,问她:“这些难道不是你干的?” (); 第108章 再不相欠 凤飞飞诚心想要解释,但是耐不住赤金过于赤裸的询问,话赶话,直接道:”是我干的,你想怎么样?” 赤金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不怎么样,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凤飞飞脸色一变,问他:“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愿意再看见我了是吗?” 赤金低头不再看她,良久吐出一个字:“是” 凤飞飞心头一慌,连忙问他:“是因为我打伤了他们还是因为之前伤你的事?如果是因为我打伤了你的人,我可以道歉,我其实没有想要伤他们,还有之前伤你的事,如果我说都是误会呢?你听我说,那不是我——” 绿素这时“噗”地吐出一口血,整个身子无力的软倒进赤金怀里,苍白着脸,柔弱的对赤金说道:“王上,素素有点难受。” 赤金下意识想要推开绿素,但看她的样子确实难受,只得顺手将她抱起,对凤飞飞说道:“太子妃请回吧,本王的王妃有伤在身,失陪了。” 凤飞飞小脸紧绷,指着赤金怀里的绿素质问道:“你要娶她,是不是以为是我毁了她的容断了她的臂?那如果我治好了她呢?你是不是就不会再娶她了?” 赤金看着凤飞飞固执的样子,开口道:“和她没关系,你以后不要再伤她了。回去吧,我们结束了,你是人族我是兽族,还是不要再有牵扯的好。” 凤飞飞贝齿紧咬唇瓣,直到鲜血溢满口腔,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低头,她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再抬头,双眼平视着赤金,对他说道:“你说要和我结束,但是在这之前必须先将这个女人交给我,这是我和她的私事你别插手。” 赤金斩钉截铁的直接拒绝道:“不可能,我不会再允许你伤害我身边的人了” 凤飞飞眸含痛色的看着他,纤细的身子挺的笔直,倔强的问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吗?如果我非要处置她呢?” 赤金金色的眸子直视着凤飞飞:“别逼我对你动手。” 凤飞飞心疼的滴血,她忽然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直到眼泪都笑了出来才止住,然后掌心灵力跃起,抬步向赤金攻去。 赤金容不得多想,只得一手将绿素护在怀里,一手抵挡凤飞飞的攻击,但也不想真的伤了凤飞飞,只用招式轻轻化解着。 凤飞飞在他面前虚晃几招,突然扭头喊道:“北战宸,你来了” 趁赤金转身查看之际,拿出缚灵索将绿素从他的怀里扯了出来,掰开绿素的嘴巴就将手里的东西喂了进去。 绿素吓得立马弯腰哇哇吐了起来。 赤金见状运起灵力一掌将凤飞飞挥开,忙抱起绿素查看。 凤飞飞踉跄了几下,才侃侃站稳,讽刺的看着眼前的这对男女。 赤金看着弯腰呕吐不止的绿素,愤怒的质问凤飞飞:“你到底给她喂的什么?” 凤飞飞眉毛一扬,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人,笑的肆意,幸灾乐祸的说道:“毒药,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肠穿肚烂而死吧!” “你” 赤金看着笑意盈盈的凤飞飞,只觉失望至极,痛心疾首的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简直不可理喻。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凤飞飞收起脸上的笑意,对他说道:“你可不可以回答我,如果我治好了她,你还娶不娶她?” 正在气头上的赤金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娶” 凤飞飞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的可怕,吸了吸鼻子问他:“那我呢,你曾经说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就只是说说吗?” 赤金抱起满头冒着冷汗,看着痛苦不已的绿素,转身欲走之际,冷冷的丢下一句:“你就当是我随口说的,不必当真。” 凤飞飞心疼的快要窒息,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对着赤金决绝的背影喊道:“赤金” 赤金身子怔了一下,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 凤飞飞再次喊了一声“赤金” 赤金犹豫了,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想要回身之时,凤飞飞冲上来,抓起他怀里的绿素扔到一边,上前一把抱住他。 赤金心头微动,忍不住手指微动想要回抱住她,却见她眸子里闪过一抹决绝,心知不好,但却放下了手臂,闭上眼睛,心想既然被她伤过一次,再伤一次又何妨。 “噗”地一声响,是刀子刺破皮肉的声音。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赤金睁开眼,却见凤飞飞将匕首插入自己的心口。 她拿匕首的那只手用力挖出一个血洞,然后丢掉匕首,徒手探进去,从里面取出一块散发着赤金色光芒的东西。 赤金大惊,心之源,是心之源。 赤金色的物体一离体,凤飞飞噗的喷出一口血,她用力将离了自己的心之源在自己的心头血包裹在瞬间送入赤金体内。 赤金在这一半心之源入体与之前体内的那块合二为一后,脑海中之前的梦境里出现的白衣女子的形象立即清晰起来,渐渐和凤飞飞的身影相契合,只要最后得完全重叠为一人。 他此刻才明白原来前世挖心救自己的那个人是凤飞飞,原来那个女子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他却不自知。 看着面前,胸口血流如注脸色惨白如鬼魅,双眼含泪的女子,他心疼的无以复加,伸手想要抱她。却被她一掌推开了。 他听见她决绝的说:赤金,从此我们再不相欠了。 他看见她的白衣被鲜血染红,一步步走至不远处地上的一个人身旁,艰难的蹲下身子,吃力的抱起地上已经昏迷的男子,起身就要离开。 他心疼的厉害,走上前想要阻止,待看清该男子的脸时,大惊失色,问道:“他是当日灵蛇谷上空载着一名白衣少女的那个翼人,那个少女是你?” 凤飞飞没有回答他,用瘦弱的双臂抱着飞天,径直越过他,一步一个血印,向灵蛇谷外走去。 没走几步,身子晃了几下,就要直挺挺向后倒去。 赤金忙上前去接,可是眼前一花,一个白影从天而降一把接过昏迷的凤飞飞,抱进怀里。 (); 第109章 事实 头顶划过一阵鸟的长鸣。 天空之中,一袭紫衣的北宸睿背手而立在呈“紫”字状跃空飞翔的紫翼玄烈鸟队形之上,在看到地面上南无月怀里白衣染血的女子时,从容的神情一慌,吹了个口哨。 紫翼玄烈鸟听令,驮着背上的主人朝着南无月的方向俯冲而下。 北宸睿在鸟群将将落地就着急忙慌的跳下来,略至南无月身前,上前查看他怀里凤飞飞的情况。 低头瞥见躺在一边人事不省的飞天时,惊呼出声:“飞天出事了?怪不得这丫头四天了都没能回来,原来是坐骑没了。” 待凑近看到凤飞飞胸口的那个血洞时,脸色大变,双膝一软差点跪了,他猛地回头,眸光阴冷的盯向赶过来的赤金:“你干的?” 赤金在听到北宸睿说的“四天”时,心里咯噔一下,问他:“你说飞飞四天了没能回来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在四天前就来到了灵蛇谷?” 北宸睿忍不住提高腔调:“她来找你四天了,你自己不知道,反过来问我?你他娘的-” 话还没说完,拳头就砸在了赤金脸上。 赤金在生生挨了北宸睿几拳后,一把将他推开,来到南无月面前,伸手想要去接南无月怀里的凤飞飞,被暴怒的南无月一脚踹开。 绿素这时候赶了过来,拿出帕子试图擦拭赤金脸上被北宸睿揍时喷出的鼻血,被赤金一把抓过她的手,抖着声音问:“你没事,你的手臂好了,脸也恢复了?” 绿素点了点头,还用另一手摸了摸光洁如初的脸蛋,高兴的说道:“是的,王上,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这下好了我终于不用再顶着一张毁容的脸和王上你拜堂行礼了。” 与绿素满脸的兴奋相反,赤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一下子凉到了骨子里,悔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南无月看着赤金握着绿素的那只手,眸子似要喷出火来,声音冷厉的质问道:“你就是为了这个女子负了我的飞飞?” 赤金惭愧的低着头,不做声。 绿素上前,不客气的说道:“你谁呀?难不成又是那个妖女的姘头,那个妖女攀了高枝、弃了我们王上,难道就不许我们王上娶别人了,告诉你,本公主就是王上新娶的王妃,赶紧带着这个水性杨花的妖女滚蛋,以后别来我们灵蛇谷逞凶斗能,否则” “否则,你待如何?” 南无月看垃圾一样瞥了一眼绿素,对着赤金冷声说道:“不管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本座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本座的女儿从未抛弃过你,当日与太子北战宸成婚的另有其人,是别人假扮的她,她早在大婚前两日就被人算计了根本没机会出现在婚礼当场,这件事睿王殿下可以作证。” “对,本王可以作证” 北宸睿走了过来,站在南无月身边,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形象,冷着一张脸,凤眸带着冷厉,对赤金缓缓说道:“当时她被人设计摔下悬崖时,刚好被本王撞见,索性本王就陪她一起跳了下去。 因为悬崖太深,我们用了一天一夜才走上来,期间,她一直担心你会去抢亲,所以我们不敢停歇,她路上甚至连一口水都不敢喝,生怕耽误时间来不及告知与你,怕你冲动之下不管不顾跑去抢亲,可是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你居然真的去抢亲了,而且还傻乎乎的把那个冒牌货当成了飞飞,被人用仙器搅碎了心脏。你以为只是你一个人出事吗?不,飞飞因为你也差点死了。” 赤金也是一惊,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南无月开口道:“到了现在本座不得不告知你,你和飞飞共用的一颗心之源,你为主,她为辅,你死她死,你生她生,而她的生死对你却没有影响,所以为了救飞飞,睿王殿下就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万年紫阳参和万灵水让我为你炼制九转回元丹,所以你的命是睿王殿下救的,他打你几拳不亏。” 北宸睿冷哼一声:“我不是救他,我是救飞飞,若不是为了飞飞,他死在我面前我都不带搭理的,谁知他恩将仇报,狼心狗肺至此。” 赤金回头,看向绿素:“你不是说那颗九转回元丹是你爹爹留给你的吗?到底是谁的?” 谎言被当面拆穿,绿素也有些慌了,不过这种事是打死不能认的,她梗着脖子嘴硬的说道:“王上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你服的那颗九转回元丹确实是我爹爹留给我的,关键时候给我救命用的,而我却让给了你,你不能听了别人几句挑拨就怀疑我。” 北宸睿被绿素的厚颜无耻气的肝疼,出口骂道:“你这个满口谎话的贱人,那丹药明明是本王托人送来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他用手指着地上的飞天怒道:“你这条臭蛇,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就是这个躺在地上的翼人给你送的药,你转过头就这么对你的恩人?” 赤金越过绿素,伸手抓过场上的一个蛇兵,指着地上的飞天问:“他怎么了,谁伤的,本王要听实话。” 那小蛇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绿素,低头小声说道:“是,是公主砍了他背上的一对翅膀。”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南无月此时大惊,待看清飞天光秃秃的背部后,想起这个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翼族少年,如今象征身份的双翅被斩,一时又悲又怒,奈何怀里抱着凤飞飞,只得愤怒的喝道:“本座定杀了你这蛇女。” 绿素吓得连忙躲至赤金身后,连声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冲过来的。” 北宸睿气的不行,大声叫骂道:“你不是故意的,难道他上杆子把翅膀伸到你刀下给你砍?你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贱人。” 又转头对赤金怒喝道:“赤金,你生命垂危之际,是这个翼族少年用双翅飞行千里给你送药,救你性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还有这次,飞飞千辛万苦才退了我皇兄的婚约,高高兴兴的让飞天载着她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你可倒好,让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将他的翅膀给砍了,今日你若不严惩这个砍断他双翅的罪魁祸首,你就畜生不如。” 看着暴怒的北宸睿和南无月,赤金此刻才明白凤飞飞为什么一定要逼着他交出绿素,甚至因此不惜与自己决裂。 他应该相信她理解她的,她是那么的护短,宁肯自己受委屈忍着不发也舍不得身边人被欺负而不还手,就像当初她因为自己拼死和凤家决裂一样,看见飞天双翅被斩,她当时该有多心疼多自责,他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她当时的愤怒,所以她才对这些人出手的吧! 可是自己当时却误会她,指责她,甚至和她对着干,她一定对自己死心了吧! 因为一个人该多么绝望和愤怒,才会做出挖心这样惨烈的举动来。 (); 第110章 惩治 目光瞥见她胸口的血渍,赤金身子止不住颤栗起来,大滴的泪落下,高大的身躯扑通跪在南无月脚下,声音悲怆地恳求道:“前辈,这个翼族少年的事,晚辈稍后会给出一个交代,可是现在求前辈救救飞飞,一定救她,她的心之源给晚辈了,还请前辈重新取出,如果需要哪怕整颗都给她都可以,只要可以救她。求前辈不要再耽搁时间。” 北宸睿惊讶的发现凤飞飞满头的黑发正在一寸寸变白,语无伦次的大叫道:“头发,头发,飞飞的头发白了。” 南无月和赤金心头也是一慌,目光触及凤飞飞的头发,果然见她的一头青丝几乎在瞬间变白。 赤金冲过来,颤抖着手轻轻的摸上凤飞飞雪白的发,几乎泣不成声。 他忽地从空间拿出一把刀,二话不说就要往心口捅去,被南无月弹指打落。 北宸睿手里不知何时也举着一把匕首,对着南无月说道:“前辈,不要他的,要我的,把我的心之源的一大半给飞飞,这次她为主,我为辅。” “不必了,有本座在,就不会让我的女儿再欠这世间任何男人的分毫。” 语罢,南无月对北宸睿说道:“睿王殿下,麻烦你将飞天带回玄府,本座先走一步。” “好,前辈先请,还望务必救下飞飞。” 南无月点点头,抬手,从发间祭出一把牙签大小的小巧的红色木剑,只见那木剑逐渐放大,最后变成一把正常剑的大小,匍匐在南无月脚下。 待南无月踏上剑身后,它荡着炫目红光便飞了起来,载着南无月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北宸睿也不敢耽搁,将地上的飞天放至腰间的紫霄玲珑佩,召唤出紫翼玄烈鸟,飞身踏上,也离开了。 赤金呆呆的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满目悲凉。 回过头,他目光如刀的射向绿素。 绿素吓得一个哆嗦,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不料赤金直接跃过她,来到正在悄悄整顿军队、安排打扫战场的副将绿同身前。 绿同见到赤金,连忙跪下行礼道:“参见王上!” 赤金目光如炬,定定的看着他,问道:“她何时来的,事情经过详细说于本王,不得有半句隐瞒。” 绿同此时当然知道王上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也不敢隐瞒,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出来。 赤金在听到,凤飞飞耐着性子陪着数十万人马打了三天三夜未舍得伤一兵一卒时,心里揪痛不已,得知她彻底暴怒也是在绿素偷袭她飞天替她挡刀双翅被砍之后,就算如此她也没有真的就对这些兽兵下重手。 地上躺着的大都只是轻伤。 兽族本就皮糙肉厚,养上些日子也就好了,并没有性命之忧,而她自己却被逼得在打斗中陷入雷劫险些丧命。 赤金此时完全不敢再想下去,越想越能体会她那时候的委屈和绝望,想起她当时决绝的眼神和眼中畜满的泪,他只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一脚踹翻地上的绿同,眸中充血:“谁让你出兵围剿她的,谁给你的胆子?” 绿同从未见过赤金发怒,这还是第一次,吓得重新跪好,头磕不止,连连求饶道:“王上饶命,是,是公主下的命令,末将也是奉命行事。” 赤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地上盔甲上身的绿同,只觉这黑色盔甲刺眼的紧,冷声问道“奉命行事?你自己没脑子,她一个公主可以代替本王号令三军?那要本王这个王上做什么? 你告诉本王,二十万铁血男儿去听命一个女人围剿另一个赤手空拳的弱女子,是什么感觉,光荣吗?骄傲吗?你们当一个王族的军队是什么,女人争风吃醋时手里的工具吗?” 真是一群蠢货! 听着赤金的呵斥,在场的士兵纷纷跪地,低着头,觉的自家王上训斥的很对,都对绿素鄙夷怨憎起来,绿素从小被老王上当作储君积攒起来的人气和威信,也在这一战后全部败光。 赤金当空高喝一声:“起立,众军听令” 近二十万穿着黑色兽皮盔甲的兽兵,二十人一排,不到两分钟,整整齐齐排队站好,个个昂首挺胸,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家年轻的王上。 赤金脊背挺的笔直,面上布满寒霜,一双眸子锋利的扫过人群,下一刻抽出前排一个将士的佩刀,唰的就砍下了绿同的脑袋。 鲜血溅起,一颗新鲜的头颅在半空抛出一道弧线在地上弹了几下后落地,然后变成一个绿色三角蛇头,蛇头上一双竖瞳还惊恐的瞪着。 现场鸦雀无声。 绿素吓得身子瑟缩了一下,悄悄退后了几步,转身想退回谷内,被赤金一个眼刀子飞过,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赤金看着绿素,周身气压低的绿素想打寒颤,她腿一软,忍不住摔在地上,爬过来想要去抱赤金的大腿,被赤金无情的踢开。 他看着眼前乌压压的一众士兵,高声道:“身为军人,你们听令于上级,这本无错,但是你们这个上级的军令一开始就是错的,令兽族众将士蒙羞,现已被本王就地处决,而身为这个错误命令执行者的你们,你们自己说该不该罚?” “该” “好,一人五十军鞭,相互监督行刑,执行完毕回谷。另外,明日将为你们指派一个新的副将,在此之前,各千夫长、百夫长负好责。” “是” “解散吧!” 出战的蛇军处理完毕,绿素心知接下来该轮到她自己了。 她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化作一条小青蛇一溜烟溜回谷内去了。 赤金冷眼看着那道狼狈逃蹿回谷内的身影,没有做声,待谷外的事情处理完毕,才大步进了谷。 回到谷内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下令召集族内众臣,齐聚王庭开会。 话说绿素逃回王宫后,看着殿内大红的喜字,直接上手开撕,撕了几张,赶忙停手,吩咐宫女通知绿福、绿寿等数位老臣前来她处。 而这些老臣皆是老王上绿源留给绿素的亲信。 绿福、绿寿等人聚在绿素的殿内还没商量出个对策,就有侍卫来请,说是王上在前堂有大事宣布,请族内所有的元老大臣前往,就连绿素也被特意提名带了过去。 (); 第111章 废绿素 到了殿上,看着乌泱泱跪了一地的臣民,绿素心里开始也有些胆怯,不过看到走在自己身后的绿源等人,想起自己父王在世时对灵蛇谷所做的贡献,觉得赤金不过一个才坐上王位区区几个月的新人,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底气顿时又足了起来。 她挺了挺胸脯,趾高气扬的走到大殿中央,朝着赤金右手边的一个座位走去。 赤金瞥了她一眼,直接一个挥袖,就将她掀飞,骨碌骨碌刚好落在绿福、绿寿等人的脚边。 殿内众人皆是一惊,绿福等人连忙将绿素扶起,个个气得涨红着脸。 绿福直接出列,红着眼眶对着赤金道直言道:“王上,明日就是您和绿素公主大婚的日子,您就算不愿,也不该在大殿之上当着我们这些旧臣的面对老王上的遗孤大打出手,来寒我们这些老臣的心吧!” “就是,就是” 人群中,开始有人附和起来,接着附和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大殿上一时之间闹哄哄的。 赤金猛地一拍面前的龙头桌案,冷声道:“怎么?你们要为这个拿着二十万蛇族勇士的生命当儿戏的人鸣不平?” 殿内突地安静下来,有人大着胆子出声道:“还请王上明示。” 赤金手指放在龙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嘟嘟哒哒的声音,听得众人心里一阵发毛。 在大家快要绷不住时,他才开口道:“绿大人,王族的军队是不是谁都可以随意调动?” 北点到名字的绿福立即出列,回答道:“回王上,除非有王上的口谕和令牌,否则不能。” “那若既没有口谕又没有令牌私自调动呢?” 绿福看了一眼身旁脸色有些白的绿素,擦了擦额头的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赤金冷笑一声,道:“你说不出来,那就本王来替你说,那是谋逆,当场格杀都不为过。别说本王,就是老王上在,也是如此。” 绿素绷不住了,强装镇定的说道:“王上,若是敌袭你又不在,本公主又是你的王后,有权为了保卫灵蛇谷而出兵吧,难道王上不在,本公主要眼睁睁看着我灵蛇谷被人硬闯而无所作为吗?” 绿福等人立即附和道:“对,公主说的在理,这还是要分情况的。” “那对方若是一个弱女子呢?也需要出动近二十万勇士去围剿?况且该女子并未有任何逾矩之处,众位觉得此举妥吗?” 台下一位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直接出口道:“简直胡闹,当战场是过家家,将士是点豆呢,对一女子出兵数十万简直无稽之谈,王上是在对我等说笑吗?” 赤金抬手指指绿素:“本王怎么是在说笑,这是你们的绿素公主干的好事。” 殿内又是一阵喟叹。 看着众人或摇头叹气、或指责的眼神,绿素火气噌的就起来了,对着赤金干脆说道:“反正明日,王上与本公主就要完婚了,你我即将一体,王上如此在大殿之上直指本公主,不给本公主留面子,是不是有失体统?” 赤金懒得跟绿素废话,直接一把长剑飞至她的脚边,说道:“二选一,双臂或者全身修为,你选一个。” 绿素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我若不选,你能奈我何?别以为我父王不在了,本公主就没有靠山了,这灵蛇谷是本公主父王打下的,你的王位也是我父王让给你的,我父王也因你而死,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你欠我的,别给本公主来这套。” 赤金起身,走下王座,伸手解下腰间象征王位的龙头腰带。 忠臣见状皆是一惊,连忙喊道:“王上不可。” 赤金无视忠臣的疾呼,扔掉手中的腰带,走至绿素身前,一抬手,地上的剑便自动飞落到他的掌心。 绿素看着赤金冰冷的眼神,脸上淡定的神情寸寸皲裂,忙朝后退着,磕磕巴巴的道:“你,你想干什么?” 赤金手下动作干脆利索,手起刀落之间,两条绿色手臂便斩落在地。 绿素低头看到自己光秃秃的臂膀时,才惊觉发生了什么了,钻心的疼痛也自臂膀传来,她凄厉的“啊啊”惨叫起来。 这还不算完,赤金又伸出一掌直接轰碎了绿素的兽丹,然后从掌心飞出一颗丹药弹入她正“啊啊”叫的口中。 全殿上下都被赤金这一番操作惊呆了。 其实,全殿上下对绿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也是满腹怨言,其中不乏被绿素毁容残杀的少女的亲属,只是碍于老王上和她即将成为王后的身份而敢怒不敢言,真心护她的也只有绿福、绿寿等深受老王上恩惠的八九个老臣,其他人对她还真不待见,如今见她得到惩治,心里也是一阵暗爽。 不顾地上哀鸣打滚、浑身浴血的绿素和满室的臣子,赤金提剑大踏步出了大殿,毫不留恋的离开了灵蛇谷。 灵蛇谷内上至王族大臣,下至普通百姓子民自觉组成队出谷跟在赤金身后,企图挽留,可惜赤金无动于衷。 脚下的步子未停,身后的景致在不停向后移动,微风吹拂着他黑色的衣袍猎猎作响,可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心里所念的唯有那个一心对他、却被他负了的女子,女子的音容笑貌在眼前、在脑海深深的刺痛着他咚咚狂跳的心脏。 凤都,南无月一路抱着白衣染血、满头白发的凤飞飞御剑至玄府门口落下,守卫急忙打开大门,迎他进去。 客厅,北战宸和莫也正无聊的喝着茶,南追、北锦和夕拾兢兢业业的候在边上。 眼尖的莫也在看到南无月的身影后,兴奋的哇哇大叫:“哇塞,神医啊,南无月,我的偶像!” 北战宸听他这么一吆喝抬眼望去,大老远的果然看见南无月怀里抱着个人风尘仆仆的朝着后院疾步走去,连忙起身想要过去查看。 莫也和南追几人也连忙跟上。 莫也啧啧了两声,对着面露急色、快步走在前的北战宸说道:“这丫头,这回又闯什么祸了,看把我偶像、无月神医都急得够呛,这步伐都走得没有我之前见到他时有韵味和气势了。真是不省心,要不你换个人喜欢呗!找个老实本分的安心做你的太子妃,省的一天到晚老闯祸惹你分心。” 北战宸白他一眼:“能不能闭嘴。” 莫也哼了一声,挤了他一下,扭着屁股跑他前面去了。 待走近看见南无月怀里血人似的、头发全白的凤飞飞时,“妈呀”一声尖叫出来。 试探着伸出手去查看,这一诊不要紧,直接一屁股吓得坐地上了。 (); 第112章 光明治愈术 北战宸还从未见过莫也如此失态,心知事情可能比预想的还要糟糕,忙上前问他:“怎么了?” 莫也鼻子一酸,直接哭上了:“这丫头这回真活不成了,心之源没了。” 北战宸身子一颤,瞬间变了脸色,忙上前查看,待看到满头银丝的凤飞飞时,心头剧痛,狭长的眸子闪了一下,抖唇问南无月:“敢问神医,飞飞她可还有救?” 北锦看到这样子的凤飞飞,立即就红了眼眶,想要上前去被南追拦了下来,提醒她这时候不要去捣乱。 面对北战宸的询问和众人关切着急的神情,南无月没有做声,抱着凤飞飞直接到了她的闺房凤羽阁。 凤羽阁内,南无月将修为缓缓转到凤飞飞体内,催生着她体内新长出的那颗花生米大小的心之源。 不同于赤金那颗散发着金色的,这颗心之源居然发着红色的光芒。 随着南无月输入凤飞飞体内的修为越来越多,她体内的心之源在一点点长大,直至核桃大小后,南无月才停下。 他抬袖擦了把额头涔出的冷汗,看着凤飞飞的白发重新变黑,这才松了口气,拿起床里边的绣花粉色薄被轻柔的盖在凤飞飞身上。 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颊,轻声说道:“不是说了怕疼,怎么还傻乎乎的拿刀剜心去取呢!若不是爹爹取得及时,你的小命可能就没了,大好的青春何必将命堵在一个负了你的男人身上,爹爹原以为你与一般的女子不一样,谁知还是随了你娘,爱情至上。” 凤飞飞抖了抖眼皮,撇了撇唇角,反驳道:“谁随那尤氏了,不是你说的,只要突破圣尊自己有了心之源,就可以将别人的还给人家吗?我也是想着既然结束了,就早还了事,省得以后牵扯不清。” “醒了?” “嗯” 南无月起身从桌子上倒了一杯冷掉的开水,用灵力加热后,送至凤飞飞唇边:“看你嘴唇都干的起皮了,定是渴了,来喝口水。” 凤飞飞笑嘻嘻的看着南无月杯子里亮晶晶的水,舔了舔唇角,说道:“三天滴水未沾,还是爹爹好,知道心疼我。” 南无月怜爱的看着她,催道:“别贫了,快喝吧!” 凤飞飞一连喝了三杯,才停下,想到南无月一直用灵力给她热水,手定然酸了,于是伸手想要去抓他的手给他揉揉,竟然发现他手边垂落的一缕白发,她记得南无月不知用了何秘术,容颜一直定格在二十多岁的样子,一头青丝如绸缎乌黑发亮,何时竟然生了白发,抬头再观他的容貌竟然比之前老了不止十岁,虽然依旧俊美,可脸上、眼尾处原来紧致平滑的肌肤竟然现出了皱纹。 她心里着急,忙问:“爹爹,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生白发和皱纹?” 南无月呵呵一笑,安慰她道:“傻孩子,你都这么大了,爹爹怎么会不老呢,长着皱纹和白发不是很正常。” 凤飞飞摇摇头,反驳道:“不对的,之前明明没有的,爹爹,你刚刚用什么办法救的我,我能感觉之前枯竭的生机现在已然恢复了,而且生命李越来越旺盛,你是不是用了自己的渡给我了。” “没有” 凤飞飞脸色一沉:“你还骗我,我是你女儿,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你若不说实话,我会很担心,会吃不下睡不着时时念着这事,爹爹,你还是告诉我吧,这究竟怎么回事。” 南无月见瞒她不住,只得说道:“你也是傻,爹爹之前是说过,只要突破圣尊修出自己的心之源就好了,可也没说你刚修出就可以将之前的心之源立即挖出,怎么也得等到你自己的长大些足以供给你现在生命运转所需才是,你可倒好直接就给挖了,这若是爹爹不在你等不到自己的心之源长大就要心脏衰竭而死了。” 凤飞飞恍然大悟,歪着脑袋继续问:“然后呢?” 南无月自然的接过话来:“然后,爹爹就只能将自己的修为渡给你催化你体内的心之源快快长大喽!” 凤飞飞忙低头查看自己的修为,果然原本圣尊一级的修为此刻直接到了圣尊五级,她忙拉过南无月的手查看,见他的修为已经掉落至圣王境三级了。 鼻头一酸,扑进南无月怀里,就呜呜哭了起来。 南无月轻拍她的背,低声哄道:“你看你这丫头,修为只是暂时降了,以后修炼上去就是,至于你哭鼻子吗?” 凤飞飞仰起小脸,红着鼻头问道:“真的?还可以再修炼上来,那是不是很难,那样的话,你岂不是还要再经历一次天劫,不行,我不要你冒险,天劫太可怕,我这次都差点小命不保。” 南无月刮了下她的小巧挺立的鼻尖,说道:“我经历过一次天劫,再度晋升圣尊境的话,不会有雷劫了,放心吧!” “你没骗我吗爹爹?” 南无月心头划过一抹苦涩,面上却摇摇头,对着凤飞飞笑道:“真的,爹爹从不骗你。” 凤飞飞甜甜一笑:“那就好,对了飞天呢?” 说起飞天,她的小脸立马就垮了下来,神情哀伤,低头愧疚的说道:“爹爹,飞天为了救我,翅膀被人齐根斩断了,他说不会再长出来了,是真的吗?” 南无月看着凤飞飞哀伤的神情,想说“是”,可是话到嘴边却将他无意间听过的一个传说说于她听:“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爹爹知道一个办法可以重新帮他长出翅膀。” 凤飞飞面上一喜,澄澈的眸子亮晶晶的望着南无月,摇着他的手臂问:“什么办法,爹爹快说。” 南无月见她欣喜的样子,心想给人一份希望总比日日活在愧疚里要好,于是说道:“传闻,翼族有一项失传的术法,名为光明治愈术,与我们人族修炼灵修不同,翼族修的就是光系,此光明治愈术可治愈翼人身上所有的伤痛,包括断了的翅膀。只是此术需至纯至善之人方能习之,而且尤为难学,至今为止没有一人成功。你可愿学?” 凤飞飞点点头,坚定的说道:“飞天是因我而断翅,只要可以让他重新接回翅膀,再难我也愿意学。” “好” “可是爹爹,问题是现在我该怎么学呢?你不是说这光明术失传了,失传了我还怎么学?” 南无月轻笑不语,良久从空间拿出一块地图递给凤飞飞:“你若真想习得此术倒不妨到翼族一趟,这是去往翼之境的地图。” (); 第113章 身死 凤飞飞伸手接过,看着牛皮纸卷上用红、蓝、黑三色描绘的山川路线,皱眉说道:“这个有点难度,翼族与世隔绝,外族很难入内,而且路途遥远,我暂且等等。眼下还有要事要办,待人界事了,我会陪着飞天去翼族。” 南无月不解的看她,过了会儿像想起什么,脸色一沉,道:“你还有何事,不会又是因为那个赤金吧!告诉你,这次爹爹说什么都不会再同意你与他来往了。” 凤飞飞挽着南无月的手臂,头倚在他的肩上,清亮的眸中有情绪一闪而过,接着便是一片释然,她道:“爹爹想什么呢,我与他在我决心将心之源还于他之时便结束了,我也想过了,他说得对,种族不同便注定使命不同,就像凤尊玄凤和兽皇龙御的爱情。 若龙御没有遇见玄凤,他就不会死,兽族也就不会遭受这么大的种族劫难,我与他又何必强求呢。不如各自安好,互不打扰的好。” 凤飞飞说的时候周身透着浓浓的哀伤,这哀伤也让南无月有些心疼,他伸手轻拍着她的背。 凤飞飞吸了下鼻子,一扫前一刻的阴霾,扬起那张明媚的小脸,笑道:“不过,这也是好事,从此你女儿我就是铜墙铁壁百毒不侵了,再也不会有人可以伤到我啦,我也可以专心做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了。” 看到凤飞飞这么快就振作起来,南无月也很是高兴,连连说了三声好,不过想到凤飞飞刚刚说的接下来要做的事,忍不住好奇问道:“那你说的接下来要做的事是什么?可以告诉爹爹吗?” 凤飞飞一下子坐直身子,扑闪着蝶翼般的长睫毛,认真的看着南无月,对他道:“爹爹,能不能帮我个忙?” 南无月也正了正身子,道:“你说” 凤飞飞眼珠子骨碌了一下,趴在他的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被南无月设置的结界挡在凤羽阁外的北战宸、莫也以及赶回来的北宸睿几人,急得在院门外搓着手打着转。 莫也骂骂咧咧道:“妈的,要是让我知道谁挖了这丫头的心,我飞扒了他的皮不可,然后抓人进我的实验室,给我手术练手,然后做成药人给我试药。反正我非折磨死这丫的,太可恶了,对这么漂亮可爱的花季纯情少女都能下得去手,太没有人性了,太不是东西了,太----” 北宸睿一扇子敲在他脑袋上,打断他:“你给本王赶紧打住,还有你口里的纯情少女说的是飞飞吗?你确定没夸错人?” 莫也气得原地跳了几跳,捂着脑袋,愤怒的瞪着眼睛,在北宸睿以为他要和自己大吵大闹时,却见他扭头对着太子北战宸告起状来。 “北战宸,他总这么冷不丁的踢我一脚打我一下的,太伤人了,你也不管管?就这么干看着,我们还算不算朋友了,难道我俩平日的友情全是塑料做的?” 北战宸瞥他一眼,嫌弃的说道:“你自己不长脑子,顺口胡言,他打你也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北宸睿在一边抱着膀子对着莫也“切”了一声。 莫也气得大叫道:“你,你,我怎么就没脑子了?你给我说清楚。不然咱俩的友情我单方面宣布完犊子你信不?” “以飞飞的实力,这人界能打得过她的一把手数得过来,她若不愿,谁能活生生取走她的心。” 北战宸凤眸盯着面前紧闭的院门,悠悠道出,神情怅然。 莫也震惊的张大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嘀咕道:“不会吧,这丫头平日里鬼精鬼精的,可不是吃亏的主,谁能让她心甘情愿挖心送人,这不相当于把命送人手上吗?” 北战宸凤眸一凛,声音寒凉:“有的” 北宸睿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腔,只目光焦灼的看着院门。 一直到夕阳西下,霞雾晕染着天的边幕即将褪去之时,凤羽阁的大门才被打开。 南无月还是那身白衣,怀里依旧抱着白衣白发、周身笼罩着一层死气的凤飞飞。 北宸睿几乎是第一个扑了过去,看见凤飞飞往日里那张神采奕奕的眸子此刻紧紧的闭着,绝美的脸上泛着青灰色。 眼眶立即就红了,眼泪夺眶而出,他紧张的问南无月:“前辈,飞飞她,她” 话至嘴边他问不下去了,那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莫也推开他,上前伸手给凤飞飞把脉,片刻后回头冲北战宸摇了摇头。默默走至一边,悲伤的低着头。 北战宸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也没有说话,只呆呆的看着南无月怀里一头白发下生机全无的女子,衣袖下的手轻颤着。 如果熟悉他的高立在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叫道:“完了,殿下这次是伤着心了。” 南无月也不管众人如何伤心,只对北宸睿道:“本座回神医谷安排飞飞的后事,麻烦睿王稍后将飞天送回来。” 他看了一眼眸中充血,一脸愤恨的北战宸,对北宸睿说道:“还有,飞飞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叮嘱我们不要迁怒他人,伤害无辜。” 北宸睿哽咽着点了点头。 北战宸身子僵硬了一下,没有接话。 南追和北锦、夕拾,直接跪在地上恸哭了起来。 赤金赶到玄府的时候,众人已经离开了,只余玄府零星的几个下人,身披白衣,哭哭啼啼的在门口挂着白幡。 周围聚了一群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似乎对玄府主人的死很是好奇。 这一刻,赤金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起来,最后变成一道浑身染血的白衣女子,她的胸口又一个血洞,正往外汩汩的冒着血水,她的眼睛畜满泪水,正哀伤的看着自己,无辜而可怜。 “飞飞” 他叫出声,心疼极了,伸手想要去抱她,她却转过身走了,纤弱的背影孤独而凄凉。 他“噗”地吐出一口血,直挺挺就砸在了地上,荡起一地灰尘。 这时候,从街角处走出一个戴着帷帽的白衣女子。 她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男子俊美无俦的脸,伸出手轻轻摩挲起来,帷帽下的唇角微微扬起。 (); 第114章 地下黑市 待赤金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阴暗潮湿的房间里。 狭小的房间里连床都没有,只简陋的铺了两排茅草垫子,墙壁上因为墙皮的脱落和空气的潮湿,留下斑斑勃勃灰黄交织的印记,脏兮兮的,恶心至极。房间里的空气也很是难闻,体臭夹杂着难闻的血腥和腐肉的味道,令人作呕。 他坐起身子,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这么小的一间屋子居然挤着七八个人,而空着的茅草垫子显示着还有人没有回来。 房间里的这八个人穿着统一的灰色短打粗布衣裤,裸露在外的肌肤,密密麻麻全是伤口,有的已经结了痂,有的则流着黄白色的脓水,有蚊子和苍蝇嗡嗡的在上面爬来爬去。 这些人仿佛习惯了般,也不去赶,木头般直挺挺的躺在茅草垫子上,或闭眼假寐,或目光空洞的瞪着灰白发旧的屋顶。对于赤金这个新成员的到来,视而不见,无人上前搭腔,与此同时,一股浓浓的死气也在房间里萦绕着。 赤金嗅了嗅鼻子,寻着味道发现房间靠里侧的一个垫子上躺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这具尸体的主人可能刚死不超过一天,因为他的身上还没有长尸斑,只是有成群的苍蝇嗡嗡的围着它,在上面留下一团团白色的虫卵。 过了一会儿,一道刺眼的亮光透进来,门被吱呀一声打开,有两个穿着黑色布衣的大汉拿着两个麻袋进来。 这二人似是嫌恶心又或者是觉得晦气,啐了两口唾液后,才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将尸体麻溜的装进提前准备好的麻袋里,然后扎好袋口,最后像拖垃圾一样拖走了。 直到门再一次被关上,终于有人忍不住,崩溃般的嚎啕大哭起来。周围人却没有一个上前安慰,继续麻木的躺尸。 赤金见状忍不住问他:“死的那个是你何人,怎的见你如此伤心。” 那人擤了一下鼻涕,抽抽搭搭的道:“不认识。” 赤金有些纳闷了,问他:“那你哭什么?” 这时候另一个人接话了:“他是哭他自己,刚刚抬出去的那个,比他早来一个月。” 赤金不解的继续问:“可是这和他哭有什么关系” “因为在这里,最多只能活一个月。” “什么?” 赤金脸色大变,问:“这里,指的是什么地方。” 那人闭着眼睛,脸上烙铁留下的“奴”字,几乎占据了他的半边脸,他哗的睁开眼睛,恨恨的说道:“这里了就是臭名昭著的兽奴地下赛场,专门为人族御兽师的兽奴打黑赛赚黑心钱的地方。” 他回头看着赤金,棕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同情:“你也是被你黑心肝的主人抵押在这里当打手挣外快的?” 赤金一听他这话,立即就慌了神,立马闭眼将意识探入识海,果然发现神魂上被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奴”字,气得神魂俱颤。 他看向那人,见他虽然瘦骨嶙峋,但骨骼却高大粗壮,若是营养跟得上应该也是一个个头在一米九几的壮硕型男,虽然容貌被刻字,但看他面部线条流畅,五官立体感十足,隐约可见其毁容前容貌之俊美,年龄大约也在二十多岁,便问他“这位兄台,请问什么时候可以看到自己的御兽师?” 那人半阖着眼睑,瞥了赤金一眼,道:“我叫狗贱” 赤金一愣,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正暗自吐槽之际,只听勾贱说道:“我主人给我起的,他说我的命比一只看门的狗还贱,所以叫狗贱,我也不喜欢,可是听习惯了就麻木了,名字嘛,不就是一个代号,在这个兽族兽人命比草贱的时代,能活着比什么都好,尊严什么的又当不得饭吃。” 赤金听着这些自轻自贱的话自同族的嘴中说出,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一股自责愧疚感竟然油然而生。 他握了握拳头,说道:“放心吧,一切会结束的,我们兽族总有一天会摆脱人族的奴役,重新走向盛世的。” 勾贱嘲讽的冷笑了一声,继续闭上眼睛假寐了。 赤金没有得到刚刚的那个答案,企图继续问他,问了几遍他也没有回声。 在赤金以为他睡觉了时,却听他说道:“这里一个月一结账,结账时这里的管事自会领你去见你的主人。” 赤金又赶紧问他:“你来这里多久了,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人干脆睁开眼睛,看向赤金,直接道:“你是想问我是如何在一个月后活着见我的那个赌鬼加酒鬼的主人的吧!告诉我,我是特例,在这个地下黑市,只有两个人活过了一个月,其中一个就是我。” 他看了一眼,发现看不透他的实力,便接着说了一句:“当然,有可能会出现第三个。” 赤金对他拱手道谢道:“谢了,待我重获自由,定带你们都活着出去。” 勾贱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 而刚刚哭的那个人哭的更大声了。 勾贱厌烦的冲他吼道:“好贱,别哭了。” 赤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指着那个哭得正痛的青年问:“你喊他什么?好贱?” 好贱这时候也收了哭声,抬手抹了把泪,说道:“我就叫好贱,我主人起的,怎么了?” 赤金张了张口,叹了口气,干脆闭嘴不再说话了。 勾贱笑够了,才抹着眼角笑出的眼泪,说道:“我们兽奴重获自由,只有两条路,要么自己在主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私自自己接触主奴契约,抹去主人在神魂上烙下的印记,但这样非死即伤,九死一生,几乎没人会想要这么做,除非不想活了,但好死不如赖活着。要么是主人自动解除,这个是最好的,对我们没有任何伤害,可是你觉得可能吗?现实吗?” 赤金看了他一眼,道:“会有第三种选择的。” 勾贱见赤金异想天开冥顽不灵,干脆继续睡自己的觉,完全不搭理他了。 赤金也没再开口,很快入定,开始打坐冥想。 好贱悄悄打量了赤金一眼,见他虽和自己一样,身上穿着最便宜的粗布衣衫,但通身的贵气却并未被掩去,反而有欲盖弥彰之嫌,暗叹一声,果然长得帅就是披块破布也是时尚。 他仰头暗自思忖了一刻钟后,爬至赤金身边,也不管闭眼打坐的赤金听不听得到,自顾自的说了句:“我信你。” 狗贱掀了下眼皮,啐了句:“马屁精”。 然后,翻了身继续睡。 (); 第115章 断头饭 一直屋子里待着,光线也暗,见不到阳光,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房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直打坐的赤金“嚯”的睁开眼。 接着两个穿着紧身黑衣的人“嘭”的一声,朝屋子里扔进来一个东西后,转身“哐当”一下摔上门就直接走人了。 屋子里躺尸的几人,听到动静,也都坐了起来,起身过来查看,赤金坐着未动,但也看清了扔进来的是个兽奴。 只是该兽奴的脸被打得变了形,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只从身形来看应该也是一个年轻人。 狗贱凑上去,看到那人的一条手臂直接被人从肩膀处生生撕下,牵扯的皮肉一直拉伸至左侧肋骨,血灌满了他的两条裤腿,就连圾在脚上的草鞋都被鲜血泡的变了形。 他伸手在他的鼻息间探了探,对其余的人道:“还活着。” 一个身形在几个人里勉强称得上壮硕的中年男子摇摇头,一针见血地说道:“现在还活着,指不定明天早上就成一具尸体了,流了这么多血,又没有药,怎么可能熬得过去,这样生生受着,还不如当场就死了呢!” 另一个身形相对瘦弱些的年轻男子叹了口气,从地上躺着的男子身上撕下一块布条,捆在他的伤口处,接着对室友道:“都别干看着了,都搭把手,将小树移到他的铺子上去,地上凉。” 几人这才七手八脚的将人抬到了挨着赤金铺盖的一个空着的茅草垫子上。 赤金静静的看着,尽管有血自那人的身子下流出,溢了些许在他的垫子边缘,他微微皱了下眉,并没有说什么。 待一切结束后,好贱回到自己的位置,又抹起了眼泪。 狗贱不耐的吼道:“你是娘们吗?整天哪儿那么多猫尿。” 好贱哭的打了个嗝,抽噎着身子说道:“我也知道男儿流血不流泪,可是这不是到了伤心处了,反正我说不定今晚就要死了,就让我干脆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下辈子做个人族,再也不哭了。” 狗贱没有再呛道他,沉默了起来,房间里又陷入了诡异般的寂静中。 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赤金想,应该是临近傍晚了,果然,过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送饭,准确的说是送晚饭。 晚饭,一人两个黑乎乎的杂粮窝窝头,硬的差点没把人牙齿给搁下来,配上一碗清的可以当镜子用的米茶。 不过九个人里,只有好贱的不一样,他分到了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小碗烩菜,上面零星撒着几块指头肚大小的肥肉。 他瞥了一眼别人的窝窝头,又看了看自己面前雪白的馒头,拿起来奋力的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香,真香,” 一大口馒头在他的嘴里咀嚼着还未下咽,眼泪就飙了出来。 他呜呜哭了几声,又端起碗呼噜呼噜吃起了那一小碗烩菜。 赤金拿手捅了捅旁边正埋头和窝窝头作战的狗贱,指着边哭边吃的好贱问道:“他这馒头到底是难吃还是好吃,怎么哭成这样?” 狗贱停下啃窝窝头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好贱,顿时觉得手里的窝窝头也不错,没有那么嫌弃了,耐心的小口咬了起来,低头对赤金说道:“他那个饭可不好吃。” 赤金不解的问:“怎么说?” 狗贱吸溜了一口碗里的清水粥,道:“他那个也叫断头饭,通常晚上要打生死场的人才会有的吃。” “那打擂可以代替吗?” 狗贱看神经病似的看了赤金一眼,道:“你要是不怕死就去。” 赤金将手里没有吃的窝窝头往狗贱的碗里丢了一个,拿起另一个起身走到好贱面前,拿起他面前碗里的一个还没来得及吃的白面馒头,将自己的窝窝头丢了进去。 好贱扬起脸,张着塞满馒头的嘴巴,仿佛是被震惊到了。 这时候有人出声,斥责赤金道:“你这人,新来的吧,懂不懂规矩,断头饭你也抢?” 接着另外几个人也愤愤的附和道:“就是,太让人不齿了。我们兽族何时堕落成这样了,居然出了这种败类。” 赤金没有说话,埋头一小口一小口吃了起来。 狗贱看着赤金,又看了看自己碗里泡的有些松软的窝窝头,抬头冲指责赤金的那几个人喝道:“吃你们的饭,瞎逼逼什么。” 几人脖子一缩,吓得不敢吱声了。 众人吃完饭,约莫过了一刻钟,有人在门外大声喊着“好贱”,接着门被推开,走过来一个身穿长衫、留着一撮山羊须的中年男子,他冲着屋子里的人仰脸喊道:“好贱,谁是好贱?” 好贱脸变得煞白,磨磨蹭蹭准备起身,这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赶在了他的前面。 “我” 那管事上下打量了一眼赤金,给他发了一个鬼煞面具和一个标着“7”的号码牌,说道:“走吧!” 赤金二话不说接过东西,将面具戴好,号码牌贴在胸前,然后跟着他出了房间。 好贱似乎不敢相信一般,抬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我这不是做梦吧!” 狗贱看着赤金高大伟岸的背影,道了句:“没有。” 好贱喜极而泣,抹着眼泪说道:“我真的不用死了。” 狗贱白了他一眼,嫌弃的说道:“不是不用死了,还哭个毛?” 好贱忙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呲着一口虎牙笑道:“不哭了,不哭了。” 可是转头又皱巴着脸,苦恼的说道:“可是,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待会儿怎么给他收尸啊,还有萍水相逢我也不想别人替我去死。” 说着又急的哭上了。 狗贱拍拍他的肩,难得的没有吼他,而是意味深长的说道:“放心吧,他死不了。” 好贱仰着脸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狗贱,欣喜的问:“真的?” 狗贱点点头。 刚刚指责赤金抢好贱馒头吃的那六个人,此时也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决定等赤金回来就给他道歉。 赤金跟着山羊须男子出了房间,沿着走廊一直走,直到上了几十个台阶来到一楼的擂台大厅时,方才知道,原来自己睡觉的地方是个地下室,从沿途看到的情况来看,地下室像他住的那种房间大概有几十间,而被充当打手的兽奴至少也得有个几百人。 赤金是七号,到的时候前面的选手已经开打了。 (); 第116章 生死场 因为是生死场,兽奴的主人们给这些兽奴签的都有生死状,擂台上的两个参赛选手必须一死一生,也就是说比赛中的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不是他人死就是自己亡,有时候还有集体擂台,十人一组起,最后只能活下来一个,兽奴们为了能活着都打得格外卖力,而看客们要的就是这份血腥和刺激,所以入场券价位奇高,但因为卖点足,所以供不应求。常常一票难求。 今晚是双人赛,战况没有团体赛那般惨烈,但很快就有战败身亡的参赛选手被裹了麻袋抬走。 麻袋里涔出的血水,哩哩啦啦的滴了一走廊,有打扫卫生的佣人及时上前清理。 擂台下,面前摆着精美瓜果点心的看客们,个个锦衣在身衣冠楚楚,品着上好的灵茶,大声叫着好,面对这种血腥残暴的杀人游戏,时不时兴奋的哈哈大笑着。 赤金金色的眸子,此刻变得血红,以前只知道被御兽师抓来人界为奴的兽奴过得不好,在亲眼目睹了其遭遇和惨状后,他才知着何止是不好,简直惨不忍睹。 浑身的血液都被刺激的沸腾了起来,他感觉接下来的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心里一个声音在咆哮着呐喊着:带领兽族崛起、反击。 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强烈,近乎刺破他的耳膜。 他闭上眸子,用神识观察着刻在他神魂上的“奴”字,从御兽师用精神力留下的浅浅的痕迹来看,此人的实力不算高,而他自己的实力在圣尊,这样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若是强行解除主奴契约,他虽说会吃些苦头,但不至丧命,但是眼下他必须知道这个抓了自己的人是谁。 这样想着,他的心里便有了主意。 接下来的比赛赤金一路胜出,只是对手身上皆无创伤,而且都是一招毙命。 赛场的管事虽然心生疑窦,觉得事有蹊跷,但这又不违背规则,只能先按赛场程序走完。 台下的看客们对于这匹腾空杀出的黑马,刚开始觉得新奇,看的兴致勃勃,希望再杀出一匹黑马来河他对上,心想高手对高手的生死之战一定精彩之极。 所以个个睁大眼睛,等着看后续的厮杀,结果一晚上看下来,直到赛场打烊关门,也没能等到想看的画面,甚至连一滴血腥都没见到。 离场时,都在骂赛场的东家不讲信用,拿着高价打假赛,甚至有人扬言要找东家讨说法。 赛场的管事陪着笑脸,承诺今晚在场的人再来看比赛一律打七折,这才算了事。 客人一散场,赤金就被人摘了面具和号码牌,五花大绑着扭送到了东家的房间。 东家叫郝东,人称耗爷,是个个头矮小,但面相精明的中年男子,赤金观他应该也是一名御兽师,且实力不俗。 郝东手里掂着一条朱红色驯兽鞭,一双耗子眼犀利的上下扫着赤金,在看到赤金的脸时,眼里泛起邪光,猥琐的笑了起来,然后走至门口将门关好还上了保险锁。 然后他急不可耐的来到赤金面前,用鞭子末端裹着黑色皮子的柄端轻轻挑起赤金的下巴,像欣赏一件珍品般,贪婪的盯着赤金的脸看。 赤金金色的眸子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差点没把郝东的哈喇子给馋出来。 “小子-” 郝东刚想开口,嘴里的口水就流了下来,又被他“吸溜”一声给吸了回去。 赤金胃里泛起一阵阵恶心,实在忍不住了,直接一发力,身上的困兽索就断成了几截,哗啦掉在了地上。 郝东震惊的瞪大眼睛,指着赤金,张口想要说话,被赤金飞投过去的一块破布堵了嘴。 在郝东愣神之际,赤金直接一个闪身来到他的面前,几乎眨眼间的功夫就断掉了他的双臂,让他拿不了御兽笛,接着扯掉布头弹了下指间,一条紫红色舌头便飞离了他的口,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紧接着他一记灵力飞过,直接划破了郝东的颈部动脉。 郝东躺在地上,脖子上的鲜血突突的往外喷着,他张着没了舌头的嘴巴痛苦的呜呜着,很快便没了气息。 赤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打开房间的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把守在门外的人见出来的人是赤金,不是自家主人,先是一愣,接着朝里面张望,这一张望下了一跳,自家主人仰躺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 立即就朝赤金围了起来,不料被赤金一个挥袖就给打飞了。 管事的这时候匆匆跑了过来,被赤金一把掐住了脖子,逼问将自己抵押在这里的那个人是谁。 那管事的向来在这些兽奴面前耀武扬威惯了,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就供了出来。 红袖招内,凤翎坐在梳妆台前,拿着眉笔正细细的描着眉眼,丫鬟红玉小跑着过来,趴在她的耳边小声低估了几句。 凤翎轻轻一笑,扔下眉笔就起身出了房间。 走廊里,红袖招的老鸨正抱臂堵在那里,见凤翎走过来,抬手一巴掌就甩了上去,犹不解恨,还在凤翎腰间的软肉处狠狠拧了几下,这才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个浪蹄子,这么晚了又想去哪里,老娘告诉你,凤家倒了,从你被你家人给张罗着卖到这楼子里起,你就再也不是什么世家千金小姐了,说白了就是一个卖肉的,还敢给老娘耍花招,接私活,念在你皮相不错,是这楼里花魁的份上,老娘睁只眼闭只眼的也就算了,你如今倒好,还动不动往外处跑了,牡丹给我说时我起初还不信,但是留了个心眼,今天特意留意了下,还真被老娘给逮到了,说说吧,这是又要到哪里上门服务啊?” 凤翎动了动被打的有些麻的唇角,扯上一抹笑,低声下气的说道:“妈妈,误会了,我怎么会接私活呢,只是前些日子出门到街上买胭脂水粉,偶然御了一个兽奴,放在黑市挣个外快,刚好今日黑市来人叫我过去结这第一次的账,我是趁着这会儿没有客人才去的,没有耽误楼里的生意。 且我自打来到这里,妈妈您待我不薄,对我是处处体贴照顾,我本是想着等结了账,拿了钱给妈妈你添置些小东西的,谁知这才刚出门,就---” 说着,凤翎拿帕子掩面呜呜哭了起来。 老鸨一听她这么说,心下一软,忙笑呵呵的说道:“哎呀,芙蓉,是妈妈误会你了,等会儿看我不收拾这个多嘴的牡丹,那你快去快回,一个时辰后务必回来,否则下次妈妈便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凤翎立即破涕为笑,冲着她千恩万谢后方才离去,只是在转身的瞬间,眸中一道厉光闪过。 (); 第117章 凤翎之死 赤金大拉拉的坐在赛场大厅的主位上,赛场的百十名打手、仆从低着头排成两排站在下首,管事的韦雄低头哈腰的候在边上,殷勤的给赤金端着茶倒着水。 狗贱和好贱被人领过去的时候,见到这个场景时惊的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左看看又瞅瞅了半天才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狗贱看看赤金又看看弓腰站在边上陪着笑脸的韦雄,试探性的问赤金:“你到底是谁?” 赤金指指他边上的位置对二人道:“坐吧!” 好贱小心翼翼的看看狗贱,见狗贱未动,他也没敢动。 赤金也不勉强,对狗贱说道:“我曾经说过,摆脱兽奴的身份有第三种选择,一会儿你俩在边上看着。” 狗贱一脸的难以置信,扭头看了一眼同样一脸懵逼的好贱,这才对赤金说道:“你若成功,我狗贱认你做老大,一辈子为你效忠。” 好贱也举起双手激动的喊道:“我我我,还有我,我也认你做老大,一辈子对你死心塌地、肝脑涂地---” 然后卡词了,挠头想了半天想不出来了,被狗贱嫌弃的瞪了一眼。 赤金对二人摆摆手,示意他俩边上待着去。 这时候有守门的小厮匆匆来报,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自称应邀来找掌柜的。 赤金自然知道是谁,给了韦雄一个眼神,韦雄立即会意,对那小厮吩咐道:“去,让她直接来这里,就说大爷我在这里等着她。” “是” 小厮领命而去。 赤金起身,走到边上,示意韦雄坐上来。 韦雄可是见识过了赤金的残暴,也知其实力深不可测,现在哪里还敢在他面前摆架子,只求保住小命就不错了。所以,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敢过去。 赤金走过去,拎起韦雄的衣领就将他塞到了座椅上,接着还朝韦雄的嘴里弹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强迫他咽了下去,完事后他自己则站在了韦雄的边上, 韦雄苦着一张脸问赤金:“大,大人,你给小的吃的是什么啊?” “穿肠毒药,你若不按我说的去做,两个时辰后就等着肠穿肚烂而死吧!” 赤金在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想起那个说过类似的话的小女子,心里一阵刺痛。 韦雄的一张红冠脸瞬间就变白了,红白红白的那种。 不大一会儿,一股香风飘进了大厅,接着就见穿着轻薄纱衣的凤翎扭着水蛇腰聘聘袅袅的走了进来。 纱衣下她肩部和双臂处雪白的肌肤随着她步子的摆动,若隐若现,泛着诱人的光泽,看的韦雄一阵口干舌燥。 凤翎瞧见韦雄那色眯眯的样,心里鄙夷的不行,看了一眼乌压压的人群,心想,这老东西派人传话让自己过来作陪,眼下却这么多人,葫芦里也不知卖的什么药。 虽心里这么想着,她面上却是笑的妩媚,波光潋滟的一双桃花眼楚楚动人的看着他,弯腰附身间,开的极低的领口处春光乍现。 韦雄一双眼都看直了,想起了这女人在床上时的风情万种,心里痒痒的紧,但歪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赤金,只能暗妥妥的挫着手,咕咚咕咚的干咽着口水。 狗贱站在两边的队伍里,目不斜视的盯着赤金,而好贱则对韦雄那贱兮兮的样子暗自腹诽吐槽着。 凤翎行了礼后,看到韦雄身旁的赤金,也没有多想,不屑的瞥了一眼后,笑盈盈的问韦雄:“韦管事,听下人说您找我来?” 韦雄这才想起此次借口找她过来的目的,清了清嗓子,严肃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啊,没错。本大爷今晚找你来,是有事与你商量,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 他拿手指了指赤金,对凤翎心虚的说道:“你这兽奴本大爷看上了,你开个价吧!” 凤翎抬眼上下扫视了赤金一番,见他对于知道自己是他的主人后居然丝毫不意外,便知是韦雄提前告知了他实情。眸中精光一闪,便又将目光放在韦雄身上了。 她轻笑一声,说道:“韦管事,不瞒您说,这个兽奴,我原是不打算卖的,但若是管事您要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就是条件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 “说说看。” 凤翎瞟了一眼赤金,接着说道:“第一,帮我赎身,这第二嘛,就是给我一万金币。” 韦雄“啪”的一声拍在椅子的扶手上,疼的他龇牙咧嘴,低头一看手都拍红了,心里火气更大了,直接对着下面的人喊道:“来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狮子大开口的贱人给本管事拖下去,赏给地下室那些许久没有开过荤腥的兽奴们。” “是” 立即有人上来要拖凤翎。 凤翎虽有修为在身,无奈如今身份卑微,无依无靠,爹爹失踪娘亲被赶出家门,而她自己又被家族认为是凤家此次败落的罪人,凤家众人恨不能活剐了她,大伯大娘更是将她贱卖至青楼,落到如今的地步,就算她今日葬身于此也不会有人过问,眼下只能服软了。 她脸色一变,双膝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眼泪说来就来,美人泣泪,不大点儿功夫哭的是梨花带雨,不过在场的人此刻可没心情欣赏。 韦雄命还握在赤金手里,办事自是不敢含糊,冲着哭哭啼啼装柔弱博同情的凤翎喝道:“你个贱人,不知道几斤几两,给你脸你还拽上了,说是与你商量其实说白了就是你愿不愿意都得同意的意思,给你俩仔儿意思意思就行了,你还敢狮子大开口。本大爷告诉你,今日这兽奴,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否则别想囫囵个走出去。识相的赶紧解了他身上的契约,要不然——” “是是是” 凤翎看着乌压压的这么多人,心里也是阵阵发怵后怕不已,虽顾虑重重,知道解了这契约对自己可能不利,但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 她闭上眼睛,伸出食指和中指按在眉心处,念了一个口诀后,手指一扬打入赤金的眉心,接着一道银光自赤金的头顶飞离。 赤金感觉神魂一轻,神识再次探入识海时,发现那个“奴”字果然不见了。 韦雄眼巴巴的瞅着赤金,似乎在询问赤金是否满意。 赤金抬手灵力化作一道利刃,瞬间钻入了凤翎的眉心。 凤翎瞪大眼睛,眉心处弹指间多出一道细小的红线,直挺挺就倒在了地上。 (); 第118章 暗夜之王 饶是见惯了生死的韦雄,此刻也被赤金几息之间杀死一个人的很厉给惊到了,哆嗦着身子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喘。 赤金指指一边待着看热闹的狗贱和好贱,问韦雄:“我要他们两个恢复自由身,你懂得怎么做了吧!事成之后给你解药。” “明白,明白,小的一定办妥!” 韦雄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急急忙忙的领着人下去办事,路过凤翎的尸体时,特意抬腿踢了几脚,嘴里暗自骂道:“妈的,贱人,临死还坑老子一把,自己庙小非要贪心装这座大佛,结果庙毁身死,自己作死不要紧还搭上老子,靠,老子当初是鬼迷了心了,耐不住这贱人的枕边风,收下这尊煞神……” 韦雄带人一离开,好贱就跑过来悄悄问赤金:“我们进来的时候都被搜了身,连衣服都给换了,你那毒药是怎么带进来的?” 狗贱也好奇的看向赤金。 赤金高冷的丢下一句:“随手从窝窝头上扣下的渣滓。” 也不顾狗贱二人如何原地呆滞成狗,自顾自起身离开了大厅。 走至场地的外围,他静静地看着这一片占地极广的场地,最后对着跟在身后的狗贱说道:“这里以后就叫“王者之都”吧,你和好贱就是这里的正副管事了。” 狗贱和好贱怔愣了片刻后,冲着赤金鞠了一躬,表情郑重的道了一声是。 后来,王者之都改为主要经营赌场和各种赛场,只不过取缔了生死场,加了一项顾客可以给看好的选手押注,生意比之从前更为火爆。 王者之都以凤都为中心,迅速向着其他城池辐射,渐渐火遍了整个凤御大陆。 而伴随着王者之都的兴起,另一个黑暗势力名曰“暗夜”的杀手组织,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暗夜专杀御兽师,在凤御大陆闹的人心惶惶,而这个组织的头目被称为暗夜之王,成为了御兽师谈虎色变的存在。 三年后。 人界另两个新兴的势力突然凭空冒出且势头迅猛,较之“王者之都”和“暗夜”也毫不逊色,凤御大陆人界七十二城几乎一半的城池都有其分宗,且宗门总舵也被设在了凤都。这两个势力就是凤都最近炙手可热的玄灵宗和丹御门。 凤都郊外,环宇山。 傍晚,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将整座山都笼在了单调的白色系里,远远望去,白茫茫的雪山与天相连,仿若耸入云端的仙山,配上这漫天飞舞的六瓣雪花,唯美得仿若不染尘世的仙境一般。 而在这个仙境中,坐落着一座雄伟壮观的建筑,该建筑共有十大分殿七十二座院落组成,整体呈三角状,在环宇山的顶部平原处整齐有序的铺展开来,当然从高空俯瞰来看,说呈金字塔状也可以。 金字塔顶端的殿宇就是玄灵宗的主殿,也就是玄灵宗宗主的专属殿落,名曰玄灵殿。玄灵殿又分前殿和后殿,前殿是平时宗主开会议事的办公场所。而后殿则是其私人住宿休闲待客的地方。 玄灵殿后殿,凤飞飞披着一件火红色狐裘披风,静静地站在院子里。 披风雪白的毛领衬得她肌肤赛雪,倾世的容颜更加绝色,齐腰的长发半挽半披,如黑色绸缎,美好的垂于她的腰际。 似火的红,浓重的黑,加上纯洁的白,像一副色彩鲜明的画,唯美的呈现着。 一名身穿玄灵宗统一服饰-----白色修士服,腰束绿色腰带,腰间系着一块刻着“玄灵”二字的白玉腰牌的青年男弟子匆匆跑来,冲凤飞飞弯腰行礼道:“弟子颜夕见过宗主。” 凤飞飞背对着他,出声道:“他还没有走?” “是” 凤飞飞转身,抬眸看着颜夕,瞥见他腰间的绿色腰带时,问:“你是绿灵殿的,入宗门多长时间了?” 在这里不得不介绍,玄灵宗十大殿除了宗主专属的玄灵殿外,又分为内围殿和外围殿,外围殿住的都是外门弟子,是慕名前来短期学习灵修的,时间大都在一年以内,数量不固定,人员流动性较大。 而内围殿不同,这里居住的弟子是长期待在这里的,按照里面所居弟子的实力等级修为,分别为赤灵殿、橙灵殿、黄灵殿、绿灵殿、青灵殿、蓝灵殿、紫灵殿,这七大殿依次对应招收相应实力等级的弟子。 目前来说赤灵殿、橙灵殿弟子最多,其它殿有的甚至寥寥几人,而蓝灵殿和紫灵殿更是形同虚设,根本没人。 绿灵殿目前只有不足百人,在玄灵宗,绿灵殿的弟子可以说是被同门师兄弟仰望的存在。颜夕年仅二十九岁,实力圣王,在这里已经算得上天赋卓绝,很受宗门的重视。 所以作为宗门里的佼佼者,他见到这位神秘宗主的机会自然也就会多上一些,可即便如此,此时他还是被凤飞飞惊人的容貌给震惊到了。 呆愣了片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的颜夕,立马低头答道:“回宗主,弟子来到这里已经两年零十个月了。” 凤飞飞点点头,抬眸看着远处,状似无意的问起:“他每个月都会来吗?” “回宗主,是的,每月的初十都会过来求见宗主,然后在宗门外不吃不喝不睡等上五天,五天后自会离去。” 每月初十,刚好是三年前凤飞飞去灵蛇谷找赤金的日子。 凤飞飞垂下眸子,表情里划过一抹哀伤。 颜夕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并未往细处深想,直接问道:“宗主还是不见吗?” 凤飞飞没有答话,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空中飞舞的雪花。 在颜夕以为她不会再回答了时,却听她道:“不见” 天空划过一声鸟的长鸣,抬头见来人是驾驭着紫翼玄烈鸟的北宸睿。 在鸟阵离地面还有几米高时,北宸睿就飞身下来,摆了一个帅气的造型骚包的落到了凤飞飞的面前。 “怎么样,我是不是又变帅了?” 凤飞飞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道:“确实” 北宸睿一脸欣喜,忙问:“真的?” 凤飞飞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假的“ 北宸睿叹了口气,不满胡嘟囔道:”我告诉你,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难道你不知道男人都喜欢嘴甜会夸人的女人吗?“ ”我又不打算嫁人“ 北宸睿看着凤飞飞略显单薄的背影,骚包的甩了下头发,自恋胡说道:”那可不一定,万一哪天你眼光突然变好,瞧上我了,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我呢?“ 话音刚落,他的脑门上就砸过来一个雪团。 (); 第 119章 再见雪依 玄灵殿后院客厅,凤飞飞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看着茶具在颜夕的手下行云流水的运转着,待一套赏心悦目的程序走完,琥珀色的茶水便在瓷白的茶杯中开出了一朵朵耀眼的青莲。 走进来的北宸睿,顺手拿起一个茶盏,轻抿了一口,赞道:“不错,颜夕的茶艺又精进了。” 得了赞赏的颜夕,立即朝北宸睿躬身道:“副宗主谬赞!” 凤飞飞朝颜夕摆了摆手道:“这里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颜夕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北宸睿,知道副宗主接下来是要向宗主汇报事情了,便道了声“是”,向凤飞飞和北宸睿行了一礼,躬身退下了。 凤飞飞拿起杯子,轻吹了一下,小酌了一口茶,开口道:“说说吧,这回来是为了何事?” 北宸睿扫视了一眼房间,转身跑到门口,将门一关,对着凤飞飞笑道:“你猜我这回把谁带来了?” 凤飞飞看他这神秘兮兮的样子,忍不住问:“谁?” 北宸睿也不卖关子,直接一扬腰间的紫色玉佩,屋子里便多出了两道身影。 凤飞飞眼前一花,便被人抱了个满怀,嘴上嫌弃的道:“雪依,下回能不能换个见面礼,老这样抱来抱去的,你家洛少主该吃醋了。” 雪依松开凤飞飞,拿眼轻瞄了一下站在北宸睿身旁一脸风轻云淡的洛尘,咯咯一笑,说道:“我家尘,才不会这么小心眼呢!” 凤飞飞撇了撇嘴,看向洛尘,招呼道:“过来坐,颜夕刚泡的茶,色香味俱全,快来尝尝。” 雪依笑的甜美,兔子似的蹦蹦跳跳跑到洛尘身边,拉着他坐了下来,伸手要去倒茶被洛尘阻止道:“你坐着别动,小心烫着,我来就好。” 雪依秒变小迷妹,含情脉脉的看着除尘若仙的洛大少给自己斟茶倒水。 北宸睿看不过去,打趣道:“我这还没吃晚饭呢,这会儿狗粮都给我干饱了,一会儿飞飞这晚膳是准备还是不准备?” 凤飞飞在边上附和道:“你俩也稍微收敛些,没看见边上还坐着只单身狗吗?虐待动物你们也忍心。” 北宸睿不满的问:“怎么是一只,你不也是?” 凤飞飞睨他一眼:“我不算,我是不婚主义。” 听凤飞飞这么说,边上的雪依小声说道:“飞飞,其实,我们兽皇还是可以考虑的。” 凤飞飞猛地一拍桌子,把桌上的杯盘震的呼啦响,只听她咬着牙冲雪依吼道:“你还敢提,你这个叛徒,谁让你告诉他我还活着的,告诉他我还活着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敢把我的底细卖的一清二楚,我,我----” 北宸睿看着气的说话都不利索了的凤飞飞,忙拉着她劝道:“好了,好了,别气,他不也没揪着你不放吗?” 凤飞飞指着门口的方向,愤愤地道“你可拉倒吧,你来的时候玄灵宗大门口站的那个大个雪人,你是没瞧见还是眼睛瞎?” 北宸睿点了点头,不过又一想有点不对劲,问:“飞飞,你都没见,怎么知道那条蛇现在成雪人了?” 凤飞飞白他一眼,嫌弃的说道:“我没见,我不会用脑子想?下这么大雪,他在门口站了两天两夜怎么可能不成雪人。” 雪依脸色一变,高声道:“啊,你让我们兽皇在雪地里站了两天两夜?这还是我们兽域那个手握百万兽军,威武霸气的兽皇吗?为了一个女人皇都屈尊降贵成这样了,飞飞你就从了吧!” “你,你个白眼狼,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凤飞飞气得起身抬手要打雪依,洛尘见状连忙将雪依护在怀里。 北宸睿在边上劝着,忍不住也训斥雪依道:“你这小狐狸,你哪边的,飞飞好心救你,拿你当朋友,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怎么转头还卖起恩人来了,飞飞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白眼狼。” 又对护着雪依的洛尘嚷嚷道:“洛尘你也是,俗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人族,雪依好歹得站你这边,怎么处处为那条蛇说话,还有出卖飞飞这事,确实做的不地道,你得管管,不能由着她这么胡来。” 洛尘眼见着凤飞飞着实气得不轻,故意板起脸,对雪依佯装生气地说道:“依依你也是,这事就算要说,也得提前给飞飞打个招呼,怎么能私自做主就说了呢,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事委实做的莽撞了些。” 洛尘这话听着看似在训雪依,实则处处替她开脱,别说凤飞飞了就是北宸睿都听不下去了,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就惯她吧,早晚给你惹出祸来。” 雪依缩在洛尘怀里,委屈的嘟囔道:“我也是为了飞飞好,像我们兽皇这么俊美、这么强大还专情的男人,反正除了我家尘,再也找不见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便宜了别人不是,还不如成全飞飞。” “合着,我和他在一起还是施舍我呢?” 雪依感觉这会儿越解释越乱,其实她内心里还是希望凤飞飞能好,觉得因为一个误会让她从此不婚不嫁孤身一人太可怜了,自己和洛尘越幸福就觉得凤飞飞越可怜,这才自作主张将实情告诉了赤金,谁知事情不但没有向好的方向发展,反而越来越遭,也算好心办了坏事。但是这么被凤飞飞误会,她也觉得有些委屈,梗着脖子辩解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兽皇多优秀,配你够了,你就别再挑剔了,哎呀,错了,就是我们兽域等着嫁给兽皇的女子都排着长队,你可别错过了后悔。” 凤飞飞此时气得呼吸都不顺了,北宸睿给她拍着背顺着气,呵斥雪依道:“你还说?” 洛尘轻轻捏了捏雪依的手,示意她别火上浇油了。 雪依噘着嘴,不情不愿的闭嘴不说话了。 气氛诡异的沉默下来,过了许久,洛尘才开口问凤飞飞:“飞飞,关于赤金的事,依依做的的确不对,我私下已经教训过她了,只是事已至此,你和他就这么干晾着吗?不如见见面把事情说开了,哪怕恋人做不成,做个朋友也好。” 雪依也凑过来一个头,嚷嚷道:“就是,就是” 凤飞飞一巴掌呼在她头顶:“哪儿都有你。” 雪依捂着脑袋,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凤飞飞默默走开了。 (); 第120章 鲜花与牛粪 洛尘看的有些心疼。 凤飞飞瞥了一眼洛尘道:“怎么心疼了,心疼就哄去吧!” 洛尘也是老实,直接说道:“我们不是在聊你的事吗?” 凤飞飞一耸肩:“聊完了,接下来说说正事吧!” 洛尘知道凤飞飞这是不想再提感情的事,只好作罢,叹了口气,说道“也好,此次我来,一方面是雪依想见见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想亲口告诉你,此次皇家举办的三年兽奴大比,我们洛家退出不再参赛。” 北宸睿一拍巴掌说道:“好,这事做的够义气。” 凤飞飞却是摇摇头,不赞同的说道:“我觉得,洛家还是参加的好。” 北宸睿凝眉问她:“怎么说?” 凤飞飞对二人分析道:“现在玄灵宗风头正盛,修士渐有崛起压过御兽师之势,兽族已出现新的兽皇,且在新任兽皇的带领下结束了兽域以往各自称王一盘散沙的局面,再加上暗夜组织对御兽师的疯狂报复刺杀行为,皇家急需通过这次兽奴大比来重整士气,洛家若此时若不参赛,无疑是打脸皇家,我怕北战宸到时候借机杀鸡儆猴打压洛家。” 洛尘点点头,说道:“确实,你提到的这些,我与父亲也有考虑过,也因此和老祖宗开过家族会议专门就此事做过商议。放弃参赛尽管会让洛家因此付出一些代价,但是我们依然决定不参加。” 凤飞飞和北宸睿也是不解,异口同声的问道:“为什么?” 洛尘轻轻一笑,这和煦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角落里的雪依都看呆了,“哒哒”地跑过来赞了一句:“尘,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被凤飞飞嫌弃的挤到了一边,不耐的呵斥道:“边上待着去,正谈事呢,别捣乱!” 洛尘轻笑道:“无碍,依依,过来!” 凤飞飞承认,这一刻她酸了。 像是看出了凤飞飞的心思,北宸睿屁颠屁颠的凑过来,对她说道:“你要愿意,我绝对比洛尘做的还好。” 凤飞飞白了他一眼,推开他,对洛尘说道:“你接着说。” “这事说起来就有点扯远了,其实我家老祖压根就不赞同先帝北明渊的做法,在御兽术没有举国推行之前,人界、兽域还有翼之境三族和平共处,凤御大陆一片祥和。 人界人人苦修灵修,不仅实力强大,寿元也长,可你看自从御兽术普及,御兽师地位跃居修士之上后,我们人族自己的灵修之道就荒废了,人族之人的寿命也变得愈来愈断,渐渐与凡人无异。 最糟的是兽域现在出了新的兽皇,统一了兽域,兽域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人人可以践踏屠杀奴役的地方了,这还不算,才短短三年兽域就在新皇的带领下大换血一番,若我人界再这样下去,一旦驭兽术被破被克制,兽族反击,我们人族就完了,可能到时候我们人族的处境还不如现在的兽族。 现在飞飞你创建了玄灵宗,带领人界修士重新统领人界,我们洛家作为守护人界的四大家族怎么能还故步自封不为人界的未来出一份力呢?” 凤飞飞感动的眼眶泛红,问他:“这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洛家整个家族的?” 洛尘肯定的回答道:“准确的说是洛家全族。” 凤飞飞站起来,激动的说道:“好,我人界有救了。” 雪依崇拜的看着洛尘,满脸的星星眼,花痴的说道:“我雪依看中的男人就是帅,就连眼界都这么长远。” 凤飞飞这时候倒是难得的没有打击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确实,眼光不错,只是可惜了洛尘这朵鲜花,便宜了你这坨牛粪。” 雪依脸色唰的黑了下来,生气的道:“哎,怎么说话呢,谁牛粪了?” 凤飞飞挑了挑眉:“怎么,说你家洛尘是鲜花你不乐意?不想做牛粪滋养他了?” 雪依歪头想了会儿,觉得这话好像也没毛病。 洛尘看自家丫头那傻样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 晚膳的时候,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雪依忍不住问凤飞飞:“飞飞,你真不让我们兽皇进来,不怕把他给冻坏了?” 凤飞飞没有接话。 洛尘往雪依嘴里塞了一个水晶虾饺,道:“这虾饺好吃,你多吃点。” 雪依嘴里一边嚼着饺子,一边含糊不清的继续对凤飞飞说道:“飞飞,这都快三年了,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你看你俩以前感情多好,怎么现在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北宸睿冲着雪依黑着脸没好气地道:“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洛尘下次不许再带她来了,烦人。” 雪依冲北宸睿做了个鬼脸,满不在乎的道:“我就来,就来,要你管,我家尘愿意带我来,对吧尘。” 北宸睿气的看着血依,觉得面前的饭菜都不香了。 洛尘笑了笑,在她面前放了碗甜汤,说道:“来,喝完甜汤暖暖胃,别只顾说话,我教你的食不言寝不语都忘了?” “哦” 雪依低头乖乖喝起了汤,接下来倒是没再主动开口提赤金。 倒是凤飞飞主动开口了,她放下筷子对着正低头喝汤的雪依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撮合我和他,是怕以后人族和兽族一旦开战影响你和洛尘吧!以为只有我和你们兽皇联姻了,你和洛尘的以后才会多层保障。” 雪依没有接话,埋头继续喝着汤,只是那勺子的手明显慢了下来,汤也喝的心不在焉。最后干脆“嘭”的将勺子扔汤碗里,抬手看着凤飞飞,表情真挚的说道:“也不全是,我心里是把你当朋友的,所以我也希望你幸福。” 凤飞飞直视着她紫色的眸子,说道:“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真的怪你,只是你以为的为我好其实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我与他是过去式了,他如今已是兽域的皇,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而我也有我自己的事要做。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而实力和责任才是。人和人的想法不同,想要的、追求的也不同,所以你没有权利从你自己的角度去替别人做决定。” 洛尘和北宸睿在一边安静的吃着饭,谁也没有接话。 雪依沉默了片刻,对凤飞飞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你们俩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不会再掺和了。” 凤飞飞唇角勾了一下,大声道:“吃饭,吃饭,吃完饭有好东西给你们看。” (); 第121章 雪中相见 北宸睿好奇的问:“什么好东西?” 凤飞飞睨了他一眼,冲他狮子吼道:“不是说了,吃完饭再看,你是没长耳朵吗?我刚刚说的话你是没听见还是故意找骂呢?” 北宸睿被凤飞飞突然间的一顿吼弄得一脸懵,不解的说道:“我就问问,多大点事,你看你起火冒烟的,至于嘛!” 凤飞飞将筷子“噹”的一声放在碗上,冲他又来了一波狮吼功:“人家洛尘和雪依怎么不问,偏你问,怎么就你话多?” 洛尘和雪依张了张嘴,他俩刚也想问来着,一听凤飞飞这话都不好意思开口了,低头安静的扒拉着饭碗。 北宸睿瞧了瞧低头猛吃的洛尘和雪依两人,只好低头小声嘟囔道:“待会儿看就待会儿看,你不会好好说话,这是吃火药了,是不是就等着我来好给你当垃圾箱发泄一通呢?” 凤飞飞作势长舒了口气,冲他挑眉说道:“是啊,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我发泄完了,别说,这会儿心里还真挺得劲儿。” 说完,她站起身,无视北宸睿控诉的小眼神,把凳子往外一拉,对着洛尘和雪依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出去消消食,过会儿就回来。” 凤飞飞这前脚刚走,北宸睿也声称自己吃饱了,跟了出去。 雪依瞅着前后脚出去的两人,悄声问洛尘:“你说他俩会不会故意闹这一出,好找借口出去背着我俩干别的事去?” 洛尘往雪依碗里夹了根绿油油的青菜,对她说道:“怎么会,别瞎想了,你不是嚷嚷了一路说饿,快吃吧,多吃些,我瞧你最近都瘦了,下巴愈发尖了,而且------” 雪依眼珠子一转,凑过身子不依不饶的问洛尘:“而且什么,快说嘛!” “而且抱着都没有肉感了,还是觉得你肉肉的抱着舒服。” 话一说完,洛尘的脸就红了,一直红到耳后根。 雪依小脸一沉,粉唇微撅,佯装生气道:“怪不得最近你老催着我多吃,原来是嫌弃我没有肉感,手感不好,往后再不给你抱了,哼!” 洛尘见雪依生气,扭过身子真的不理自己了,一时急的抓耳挠腮。 雪依微微偏过头,拿眼偷瞄了他一下,见他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来哄自己,心里暗恼:这个呆子,怎么还不来哄我,要他一个主动的抱抱怎么这么难。 虽然这样想着,她还是耐着性子等了半天,却依旧不见洛尘有什么进一步举动,嘴撅的老长,转头对着洛尘故意大声“哼”了一下,又扭一边彻底不理他了。 洛尘情急之下起身走到雪依面前,对着她撅起的红艳艳的小嘴就亲了下去,不过一触即离。 饶是如此,他的脸此刻也是红的跟秋日里熟透了的柿子似的,红彤彤的还泛着爱情的亮光。 雪依心想这个呆瓜不错嘛,终于开窍了。 心下一喜,来了个反扑,抱着洛尘的脖子照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猛啃,把正害羞中的洛尘都给啃猛圈了。 下一刻,洛尘直接反客为主,双手抱上雪依的纤细的腰肢对准她的粉唇就吻了起来。 雪依感觉自己的大脑被洛尘主动吻上的那一刻就死机了,一片空白,吻到最后连呼吸都不畅了,觉得快要窒息之际,才被洛尘适时放开。 两人的额头紧紧抵在一起,剧烈的喘息着,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平稳下来。 洛尘看着雪依那双湿漉漉的紫眸,动情的说道:“傻瓜,你刚刚那个不叫接吻,那叫啃南瓜,啃的我一脸口水,真是笨的可以,连接吻都不会还得我亲自教你,这下学会了吗?” 雪依羞红着脸,羞答答的“嗯了一声”。 出了玄灵殿,看着鹅毛般的大雪,凤飞飞的心里一阵惆怅,向着玄灵宗大门的方向张望了一瞬后,叹了一口气迈开了步子。 拐角处,北宸睿在看见那道红色身影向着宗门口的方向快速移动时,凤眸里划过一丝失落。踌躇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玄灵宗雄伟庄严的大门口,一个高大的雪人静静的矗立着,要不是他金色的眸子上面那对蒲扇般的睫毛偶尔颤动几下,还真让人误以为这是一座雪雕。 “吱呀”一声,笨重的玄铁大门被人打开。 待看见那道娇俏的红色身影时,赤金的眸子瞬间就湿润了,不知是睫毛上融化的雪水还是眼眶里涌出的泪。 他蠕动了几下冻得发紫的唇瓣,从打着摆子的牙关下生硬的挤出三个字:“你来了!” 这一刻,凤飞飞承认,她的心痛了一下,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冷的说道:“本宗主来看看你死没死,兽皇你若是真死在我这玄灵宗大门口,刚刚统一起来的兽域岂不又要分崩离析成一盘散沙了,而且我玄灵宗也要跟着遭殃不是。” 赤金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脸,勉强扯出一抹笑,对她说道:“能再见你一面,死了也值。” 凤飞飞瞥了他一眼,点头自恋的说道:“也是,像我这么美的女子,也不枉你堂堂兽皇冒着大雪死乞白赖的过来瞧上一眼。” 赤金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凤飞飞看,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凤飞飞也不扭捏,站在那里大大方方的给他看,过了一会儿对他道:“那现在看过了,请问兽皇大人您是不是可以走了呢?” “好” 凤飞飞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催促道:“那就请回吧!” 赤金嘴里应着“好”,身子却是一动不动。 凤飞飞忍不住问他:“本宗主这都送客送了半天了,兽皇您老人家到底是走不走?” 赤金左右晃了晃僵硬的脖子,头顶的积雪开始扑扑簌簌的往下掉。 他示意凤飞飞看他的双腿,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凤飞飞,央求道:“我的腿没有知觉了,动不了,你可以帮我吗?” 凤飞飞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道:“不可以,你不还有手呢吗?将你的双手灌满灵力给腿缓和一下。” “手也没知觉了。” 凤飞飞白他一眼:“自己动用灵力试试,让灵力帮你驱驱寒。” “我全身只有嘴可以动,可是嘴动用不了灵力。” “你” 凤飞飞气得想骂娘,不耐烦的冲他吼道:“都知道会冻僵,怎么不走,大雪天的你瞎逞什么能?” 吼完,打算不管他,直接走人,但走了几步,不知想起什么,她又掉头回来,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雪雕似的赤金面前,素着一张脸说道:“本宗主今日若是不出来,你岂不是得冻死,那现在本宗主好心救你免于冻死,你是不是得知恩图报,以后不再来骚扰本宗主了?” 对于凤飞飞的转身,赤金心里早就乐开花了,面上却是一派淡定,应道:“好” (); 第122章 套路 凤飞飞见赤金嘴上答应的挺溜,一点不带犹豫的,有些但心他说话不算话,但转头又一想,这家伙向来最是遵守承诺,一旦答应的事就不会轻易出尔反尔,于是说道:“那行,本宗主现在就帮你驱寒。” 说着她将手上灌满灵力,就要朝赤金的身上输入。 岂料面前一黑,接着就被面前口口声声称自己全身除了嘴巴别的地儿都不会动的男子给抱了个满怀。 扑入他怀里的瞬间,没有凤飞飞预想中的冰凉,反而暖暖的很舒服,她心下一惊,抬眼一看。 好家伙,这家伙身上哪还有刚刚半点雪花的影子。 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的凤飞飞,一时之间是又气又怒,连灵力都忘记用了,蛮力挣扎着要脱离赤金的怀抱。 “对不起” 这一句突然间的“对不起”,瞬间让凤飞飞停止了挣扎的动作,她的眼泪哗的就下来了。 郁积在心头三年了的怨与不甘,随着这一句“对不起”突然就都释然了。 她埋首在赤金的胸前,闭着眼睛,任泪水肆意的流,直到糊了一脸,觉得面前的衣服也湿了一片,贴在脸上冷冰冰的,头脑才清醒过来。 她将脸在赤金的胸前胡乱的蹭了几下,觉得脸上的泪渍都擦干净了,这才重新抬头,对赤金云淡风轻的说道:“不好意思,都过去了,这句“对不起”本宗主现在也不需要了,往后无需再提,我们以后不说老死不相往来,起码不可能做恋人了,顶多就是普通朋友,别的本宗主劝你还是趁早息了念头。” 赤金抬手轻轻抚着她粘在脸上的一缕濡湿的长发,不动声色的用灵力烘干,过了一会儿答道:“好,那请问宗主大人,外面雪下的太大,大雪已经封山,我可不可以在贵宗待上一日待雪停了再走?” 凤飞飞皱眉思索了片刻,正要回答。 突然嗖的一声,冲过来一道紫影:“飞飞,不能答应他,这条蛇腹黑的紧,小心他反客为主留在这里不走了。” 凤飞飞盯着北宸睿,不悦的问道:“偷听了多久了?” 北宸睿心虚的低下头,小声说道:“就听到了最后一句?” 凤飞飞斜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把“最后”两个字去掉,加个“第”字我就信了。” 北宸睿一摆手,硬气的道:“我不管,反正你坚决不能让这条蛇进玄灵宗。” 凤飞飞黑着一张脸,挥着拳头提醒他:“我再重复一遍,他不是蛇,是龙,墨龙,而且他有名字叫赤金,你再张口闭口“那条蛇”试试?” 赤金一听这话,金色的眸子一亮,心里爱的火苗滋滋的烧着。 凤飞飞睨了赤金一眼,打击他道:“你可别自作多情以为我在替你说话,我也是因为三年前在灵蛇谷和几十万条蛇打架,打出心理阴影了,现在听不得“蛇”这个字。” 赤金金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愧疚,低头“哦”了一声。 北宸睿刚开始也以为凤飞飞是在为赤金说话,听她这么一解释,心里就好受多了,立即改口道:“那你坚决不能让这条龙进我们玄灵宗。” 凤飞飞抬头看看即将暗下来的天色,又看看眼前漫天飞舞的雪花,对北宸睿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再受伤,但是我和他都说开了,以前的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眼下大雪封山,就是路人我们也不能让人家这个时候下山,对吧!” 北宸睿不赞同的反驳道:“飞飞,你别傻了,这货身为兽域的皇,他手下要什么样的坐骑没有,区区雪山怎么能困得住他,而且据说,这条蛇还收服了一只上古神兽白玉麒麟,那白玉麒麟长者一对白色巨翅可日行万里,让他把他的白玉麒麟召唤来给驼走不就得了。” 凤飞飞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对着赤金冷着脸说道:“你坐骑呢,赶紧让他出来带你走。” 隐藏在环宇山某个角落里的白玉麒麟---魁斗,此刻正埋头呼呼睡着大觉呢! 赤金心下一紧,生怕魁斗那个愣货突然冒出来,殊不知人家正做梦和一只母麒麟相会呢,哈喇子都流了老长。 北宸睿看赤金不出声反驳,底气更足了,高声嚷嚷道:“飞飞,你看我说的不错吧,这条龙有坐骑,我们不用收留他过夜。” 赤金这时候猛地咳了起来,脸也红的厉害,他边咳边对凤飞飞说:“飞飞,为了表示我想见你的诚意,来的时候我是徒步上山的,并未带什么坐骑,眼下,咳咳,你若实在为难,我再徒步下山便是,咳咳,咳咳” 说着身子还摇摇欲坠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 凤飞飞见状也有些不忍心,犹豫了起来。 北宸睿看到赤金那浮夸的演技,真想好好吐槽一番,可奈何凤飞飞信了,他在旁边急的直跳脚,冲凤飞飞着急的喊道:“飞飞,这家伙是骗你的,他指定带着坐骑呢,而且这坐骑肯定就在这宗门附近,你别看他咳得厉害,都是装的,肯定是装的,你可千万别上他的当。” 在北宸睿说话之际,赤金又是一阵猛咳,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脸通红通红的。 凤飞飞皱眉上前,伸手一碰他的额头,果然滚烫,再这样烧下去指不定真会出事,也不敢再耽搁,无视边上絮絮叨叨急的唾液横飞的北宸睿,对赤金说道:“跟我走吧,我身上都是丹药,没有治聊风寒发热的特效药,一会儿到了玄灵殿,我让人给你煎几幅治疗风寒的药液来。” 赤金唇角微勾,捂嘴又咳了几声才应道:“好” 北宸睿一听凤飞飞要让赤金住玄灵殿,不干了,铁青着脸,运起一记猛拳就将正低头猛咳的赤金给打翻在地。 赤金在北宸睿拳头凑过来的一瞬,装作没反应过来还故意将脸暴露在他的拳头下,鼻子硬生生挨了一拳。 北宸睿愤怒之下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只听“咔吧”一声,疑似把赤金的鼻梁骨给打断了,鲜血顿时喷了赤金一脸。 北宸睿也蒙圈了,他以为这条龙会还手的,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拆穿他装病的事实,最差的结果是自己再挨这家伙一顿揍,谁承想这家伙居然受了,忒阴险了这厮,比北战宸都阴险。 凤飞飞一看赤金一脸血的倒在地上,怒瞪着一双美眸,冲北宸睿吼道:“北宸睿,谁允许你打他的,赶紧给你麻溜滚蛋,再敢有下次咱俩绝交。” (); 第123章 丹御门出事 北宸睿愤怒的拿手指着凤飞飞“你”了半天,蹦出来一句:“你个见色忘友的小丫头片子,这就把本王给弃了。” 北宸睿在凤飞飞面前轻易不会以“本王”自称,只有气急了的时候才会,可见这会儿的确是气的不轻。 他本以为凤飞飞这会儿该软下来哄哄自己了。谁知凤飞飞下句话差点没把他气的就地去世。 “你很有自知之明嘛,朋友不就是关键时候用来舍弃和插刀的,尤其是你这种朋友。” 北宸睿气得指着她的鼻子骂:“本王辛辛苦苦任劳任怨,被你喊之即来挥之即去了三年,这家伙一出现你就要和本王绝交,你你,好的狠!” 说完摔袖准备走人。 凤飞飞挑了挑眉,下面的一番话直接就让原本气急败坏的北宸睿瞬间缴械投降,阴转晴了。 “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底线在哪里,而你不会真的生我气。还有你怎么能和别人相提并论呢,这世上也许最靠不住的就是恋人关系,而你这个朋友我却是想要珍惜一辈子的。” 赤金听到这番话,本来欣喜的心情一下子没了。 而北宸睿这会儿也不闹着要走了,屁颠屁颠的凑凤飞飞面前激动的问道:“真的?你要珍惜我一辈子?” 凤飞飞点点头:“是啊!” 北宸睿立马笑的像个要到糖果吃的孩子,高兴了一会儿又阴沉着脸继续问:“但是你说了,我要再打那条龙你就和我绝交。” “那你别打他不就没事了。” 北宸睿梗着脖子,指着赤金道:“那他要是主动挑衅我打我呢?我也不能打他?” 凤飞飞把赤金从地上扶起来后,递给他一个帕子擦脸上的血,对着喋喋不休的北宸睿道:“我允许你还手,还有你俩要实在看不顺眼,就私下打,打死谁算谁的,但是有一点别当我面儿打,要不然谁先动手我跟谁急。” 北宸睿一听这话,瞬间乐呵了,站在那里看着赤金,故意挑衅的拿手摸了下鼻子,意思是:你来呀,照这儿打。 赤金现在目的达到,懒得理这只二哈,又敬业的“咳咳”了起来。 凤飞飞见状也不管一边傻乐的北宸睿,扶着赤金往宗门内走去。 北宸睿忙跑过去把她推开,表示自己来扶。 赤金虽然不满但也没有明着拒绝,故意将一多半体重都压在北宸睿身上,压得北宸睿一路上骂骂咧咧个没完,被凤飞飞训了又训。 赤金故意将寒气瞬间收入自己体内,又用灵力将其催发,以达到邪风入体,瞬间出现高热咳嗽的症状,逼得凤飞飞心软收留自己。虽有苦肉计的成分,但对身体的伤害确是实实在在的,高热断断续续烧了一夜。 凤飞飞这边刚将因为高热昏昏沉沉的赤金安置下,就收到丹御门的灵蝶传讯,信上写着太子北战宸以丹御门名下的丹药铺子售出的丹药中含有大量有毒成分为由,封了凤都所有的丹药铺,抓了里面的掌柜和伙计,请门主速速回丹御门主持大局。 北宸睿看到凤飞飞的神情不对,忙将信件拿过来看,看完后迅速将信纸揉作一团化成了齑粉,对凤飞飞说道:“你别急,我会想办法,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洛尘在边上着急的问:“怎么了?” 北宸睿朝他递了个眼色,洛尘心领神会,连忙说道:“是啊,飞飞,此事有我和睿王殿下,你大可不必着急。” 凤飞飞看了他二人一眼,道:“其实你们早就知道了,这次过来也是怕我收到信息冲动,上来阻止我的吧!” 二人低着头,不说话了。 雪依开口道:“飞飞,你也别怪他们两个这么大的事瞒着你,实在是北战宸这人太阴险,不但一夜之间查抄了凤都丹御门名下大大小小所有的丹药铺子,抓了里面所有的掌柜和小二,还将他们都定了罪,说是择日——” “依依” 洛尘连忙打断道。 北宸睿气的冲着雪依直翻白眼。 凤飞飞却是抓着雪依的手臂问:“择日什么?是不是择日问斩?” 雪依点点头,无视洛尘和北宸睿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的眼神,对凤飞飞开门见山说道:“飞飞,他们两个瞒着你不想让你知道,是认为这是北战宸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逼你现身劫狱,好来个守株待兔,但是我觉得这么大事,你得知道,我知道你重情,不肯亏欠别人,不想此事成为你日后的心结,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告诉你。你若去劫狱我陪你便是,反正我雪依这条命是你救的,你若需要随时拿去。” 凤飞飞感激的拍拍她的肩,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离他们被斩首还有多长时间?” 北宸睿见事已至此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下去,便开口道:“这是三天前的事了,行刑是在明日早市,刑场。” 凤飞飞听罢,对北宸睿和洛尘说道:“世人皆知修士一途需要无数的丹药辅助,而玄灵宗的崛起离不开丹御门丹药的供给,这么长时间了,北战宸应该也猜到了这二者之间的关系,要想遏制玄灵宗的继续发展,首先就是铲除丹御门,我应该早想到的。 当初只想着让丹御门高调发展,借此收揽培养炼丹师,并且售卖丹药维持玄灵宗的日常运转,却没有在丹御门壮大后适时做好防御准备,今日那些掌柜的还有店里的伙计们可以说是受了无妄之灾,我不能眼睁睁的丢下他们不管。 此事,北战宸应该只是想逼我现身,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我被抓,身份暴露,并无性命之忧,你们不必担心,也不必参和,我不想你们也被牵连进来,所以切记,不管之后发生什么你们旁观就好,保存实力,切记不可出手。” 洛尘这时候支支吾吾的道:“飞飞,其实依依少说了一句,凤都丹御门里的炼丹师也被太子给控制起来了。” “什么?” 凤飞飞深呼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问:“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事先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洛尘接着说道:“这也不能怪下面的人,是丹御门里事先被安插了奸细,炼丹师的消息被制成册子上报给太子,谁知道他动作这么快,差不多在铺子被封的同一时间,这些炼丹师就被抓了起来,具体关在哪儿尚不清楚。” 北宸睿见凤飞飞脸色苍白,忙宽慰她道:“你也别急,被抓的炼丹师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好好的被我们的人集中保护了起来。” 凤飞飞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大哥,这么大的事这都过去三天了,你倒好把消息捂的严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那些店里伙计们的命也是命,我们怎么可以这么冷血,以后类似这种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我,不能再自作主张瞒我了。” (); 第124章 守株待兔 北宸睿却是不赞同的说道:“你虽然说的在理,但是我却不能苟同。因为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你付出了多大代价,诈死隐姓埋名才摆脱北战宸,现在这么快暴露,我有点担心。 他那个人我最了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得不到的东西宁肯毁掉也不会让给别人,我怕他到时候对你不利。” 凤飞飞拍拍他的肩,笑道:“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虽然长得确实倾国倾城,貌美无双,但倒是不至于让北战宸付出这么大代价与我鱼死网破的,他顶多就是觉得我建立玄灵宗发扬灵修之道,挡了他以御兽师统治兽域统领人界的路,想借机敲打警示我一番,没你想的那么糟,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可是——” 凤飞飞摆摆手,打断他道:“别可是了,放心吧,我就是只打不死的小强,命硬着呢,虽然磋磨不断,但你看这一路走来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嘛!我这就走了,宗门里这几天你辛苦一下,我很快就回来了。” 她又对洛尘和雪依说道:“你们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我可能照顾不周了,就让睿王带你们在玄灵宗好好逛逛。后院那片梅花树下,我埋了十坛自酿的梅花酒,建宗时埋下的,这会儿应该能喝了,让睿王带你们挖出来几坛尝尝鲜,但是看着点儿你家雪依,别给我都喝光了,好歹给我留上两坛。” 洛尘看着凤飞飞,竟有一种离别前的不舍,但是也只得点头应道:“好。” 走至雪依身边,凤飞飞拍拍她的肩:“我走后,别和你家洛大少可劲虐我们副宗主,悠着点,毕竟在我们地盘上,小心他小心眼给你俩分两间房。” 雪依羞红着脸捶了凤飞飞一拳。 凤飞飞哈哈笑着,身影已飘至门外。 雪依朝着她的背影喊道:“飞飞,你等等,我陪你去。” 凤飞飞没有回头,背对着她摆摆手:“这回就不必了,你的命留着下次用,走了。” 三人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都低着头陷入了沉默。 东宫,朝露殿,北宸睿端坐在桌案前,低头认真的端详着面前的画,视线落在画中女子额前的那抹朱砂痣上时,伸出修长的手指,用指间轻轻的摩挲着女子的眉眼鼻唇,神情痴缠。 “殿下,丹御门那封信发出去了,方向正是玄灵宗。” 北战宸手下微顿,抬头看向大殿中央跪着的黑衣人,唇角微勾:“去,好好守着丹御门,大鱼就要上钩了。” “是,殿下!” 待黑衣人离去,北战宸又冲着门外喊道:“残雪” 一袭白衣的残雪听到北战宸的召唤,几息间便现身在大殿,冲着北战宸躬身抱拳道:“主人。” 北战宸看了他一眼,吩咐道:“你去宫府,告诉宫羽,让他准备好天牢的守株待兔工作,若是事成,他提出的取代洛家成为四大家族之首的事,本太子就成全他。” “是主人!” 北战宸冲他挥挥手:“去吧!” 残雪化作一道白色残影,很快也消失在了大殿。 北战宸继续低头,认真端详起面前的画来,画的边沿以及画身都已有了明显磨损的痕迹,可见经常被主人拿出来端看欣赏。 北战宸小心翼翼的一一抚平画上的褶皱,然后整齐的卷好,满眼的爱惜,然而下一幕直接将这幅画给化作了齑粉。 边上侯着的高立想阻止都来不及,只能心痛的道:“殿下,这可是您最喜欢的一幅画,您每日都要看上一个时辰的,怎么说毁就毁了呢?” 北战宸将齑粉随身就给扬了,侧头对高立道:“因为马上就用不上了,画上的真人要现身了。” 高立恍然大悟,张大嘴巴高声道:“殿下,您的意思是太子妃要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也难为殿下您三年来对她念念不忘,整日里对着一副画像伤神。” 北战宸唇角微勾,狭长的眸子里满满的势在必得:“本太子轻易没有看上眼的东西,好不容易有一个,怎么可能不努力争取一下呢!” 高立高兴的点头附和道:“是是是,殿下是该争取!好东西也好,喜欢的女子也罢,只要殿下喜欢的,合该都得归您,这天下也就您有这个资格了。” 北战宸唇角一扬,轻笑了起来。 把高立都给看呆了,老脸笑成一朵菊花,激动的眼眶都红了,也不管失礼不失礼,抖着手指着北战宸的笑颜道:“殿下,您笑了,三年了,老奴还是第一次看见您笑。” 北战宸佯装斥道:“瞧你那点出息,不就一个笑吗,至于高兴成这样。” 高立边抹眼泪边道:“老奴就是太高兴了,这世上老奴在意的就只有殿下您了,只要您高兴,让老奴做什么都值。” 北战宸嘲笑他道:“你看你,刚还笑的跟朵花似的,这会儿说着说着怎么又哭上了。” “殿下就会打趣老奴,那花是形容貌美的姑娘的,老奴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敢用花来形容呢,就算是花,那也是朵老菊花。” 高立破涕为笑,花白的头发随着他情绪的起伏,在他佝偻的背部晃动了几下,被北战宸看了个正着。 他心下微动,说道:“高立,你老了!” 高立拿手比划了下,说道:“老奴在殿下您这么点大的时候就开始伺候您,快四十年了,怎么会不老呢!” 北战宸转身从身下椅子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白色玉盒,递给高立,道:“给你。” 高立欣喜的接过,问道:“这是什么呀?” “你打开看看!” 高立刚一打开,一股扑鼻的药香便迎面而来,看着盒子里静静躺着的一颗黑色带着金色丹云的丹药,他鼻头一酸,忙跪下谢恩道:“老奴,谢殿下!” 说着头俯着地,呜呜哭了起来。 北战宸无奈的起身,走过来将他扶起,说道:“你看你,不就一颗增元丹,只能加你三年寿元,至于哭成这样。” 高立拿袖子抹着眼泪道:“老奴虽身在这帝宫,外界的消息却也是知晓一二的,这可是前段时间丹御门天价拍卖的高级增元丹,仅此一颗,殿下您命人秘密拍下,没有献给帝君和帝后,竟给了老奴,这份恩情,您让老奴怎么还!” 说着他又呜呜哭了起来。 北战宸看着面前老泪纵横的高立,抬手轻轻拍拍他的背,说道:“高立,你可知这世上真正在意本太子这个人,而不是看重本太子身上的价值的是谁?” 高立抬头仰着脸不解的说道:“难道不是帝君和帝后吗?” 北战宸摇摇头:“错,是你!只有你真心对本太子!” 高立一时语塞,内心感动不已,最后扑通一声跪下,附身四肢匍匐,以头抢地,对着北战宸高呼:“老奴不仅今生,下辈子还要托生成奴接着伺候殿下您!” 北战宸看着身心彻底臣服在自己面前的高立,唇角微微勾起。 (); 第125章 劫狱 凤飞飞离开玄灵宗甫一回到丹御门,往日里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丹御门现在门可罗雀,大门紧闭,门前一对威武的石狮子相对半卧在朱红色大门的两边,身形落寞,一股萧条感扑面而来。 凤飞飞额前一串白玉流苏遮了那粒朱砂痣,面上戴着面纱,一袭红衣看不清面部表情,但周身清冷的气息可见其情绪不佳。 她一个闪身来来到门前,亮出门主令牌,守卫慌忙躬身开门,凤飞飞一句话未说,又一个闪身进了内院。 门内的总执事罗浩正和副执事冷冽还有十三为长老在大厅商议事情,听到动静,心知这时候能上门的除了门主不会有别人了。 众人于是不约而同的都起身出了大厅,小跑着迎了上来,见到来人真的是门主,大家伙儿忙弯腰屈膝准备给凤飞飞行礼,被凤飞飞一把摆手阻止:“大家都起来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套虚礼。” 由于时间紧迫,也不敢多做耽搁,凤飞飞领着众人径直来到议事大厅。 刚坐到大厅主位,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她就对着领头的罗浩问道:“罗执事你且仔细说说,此次被抓的伙计共有多少人,被关在天牢具体哪个方位,还有被抓的炼丹师的名单也一并给本门主。” 罗浩也不墨迹,直接从袖中拿出两份名单递给凤飞飞,说道:“禀门主,属下这里有两份名单,一份名单是明日要被斩首的所有掌柜和店伙计的名单,一共三百一十八人,被关在天牢地字号牢房;另一份是被抓的炼丹师一共九十六名,具体被关在哪儿尚不清楚,不过他们的家人我已经派人隐藏起来了。” 凤飞飞接过名单细细在脑中过了一遍后递给罗浩,说道:“叮嘱人照顾好这些炼丹师的家属,不说有求必应总之不能亏待了,生活上衣食住行务必仔细了。还有,吩咐人照着这份名单务必找到被抓掌柜和伙计的家属,每家一万金币补偿给人家,而且,通知这些家属在家等着这些人回家,如若过了寅时未归,那明日卯时三时到宫门口告御状要人。” 罗浩胡须一抖,忙道:“宗主,你今晚是要劫狱吗?” 凤飞飞点点头。 罗浩面上凝重起来,突地单膝跪地对凤飞飞行礼,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起身跪地。 凤飞飞忙站起身,嘴上说道:“大家这是作甚?” 罗浩等人执意不肯起来,红着眼眶说道:“门主仁义,属下佩服。” 凤飞飞浑不在意的道:“这些人为我丹御门劳心劳力,付出良多,本门主若此时做事不管,岂不枉为一门之主,本是分内之事,大家客气了。” 罗浩摇摇头道:“不,门主说浅了,天牢劫狱岂非儿戏,丹御门成立时间不长根基尚浅,但由于发展速度过猛三年时间就风靡整个凤御大陆,俗话说树大招风,引来无数人眼红,此时门内出事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准备落井下石呢!若门主此时再出事,我们丹御门就彻底完了。 门主有这份心就好,我们这帮属下也甚感宽慰,就是为丹御门就此身死也值了,属下去信给门主,目的不是让门主您亲自前去劫狱,而是属下与冷副执事还有十三位长老商议过,由属下和大长老、三长老、七长老、八长老带领门中三百名身强力壮的圣将级高手去劫狱,门主您留在门内和冷副执事还有其余几位长老主持大局。 我们想好了,若劫狱成功则带着这些人隐姓埋名隐退起来,若失败则陪着这些人一起身死绝不连累宗门,这样既不让丹御门背负上抛弃同门伙计的骂名,寒了人心,也可保存实力东山再起。只是门主您,以后要保重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道:“门主保重” 看着这帮忠心耿耿,一心为丹御门的众人,凤飞飞心里百感交集,心里也是感动不已。 她亲自走下主位,一一将这些老臣扶起,动容的说道:“你们这份心意,本门主记下了,他日我丹御门发扬光大,定不会负了你们。只是今夜劫狱之事,除了本门主,所有人待在丹御门原地待命,没有本门主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门主!” 众人高呼! 凤飞飞看着满含热泪的众人,有年纪老迈胡须花白的,有年轻力壮正直大好年华的,也有中年承启一家老小的,明知天牢劫狱九死一生,而且这还是摆明了的陷阱等着他们往里钻,去多少人都没有用,无异于多送一条人命罢了,而自己去就不同,顶多失去自由,倒是丢不了命,说不定还能讲条件救出那些人,所以何必让大家跟着去冒险呢! 她伸出手,猛地揭下脸上的面纱,露出自己原本的容颜来。 众人顿时呆若木鸡,原地石化了。 凤飞飞故作轻松的笑道:“本门主原是三年前即将嫁入东宫的太子妃,今日即便本门主去劫狱,败了,被抓了,看在往日情分,以及本门主南璃岛国飞凤公主、一国王储的身份,皇家也不会拿门主怎么样,而你们如果去就不一样了。 所以,老实待在丹御门,好好想想该怎么洗脱我们丹御门的丹药有毒祸害人界的罪名,打一个漂亮翻身仗。 待本门主归来,必须给我拿出一套方案来,不仅如此,本门主还要看到成效。” 说完,红色身影一闪,人便消失不见了,没有给众人任何阻拦的机会 冷冽望着那道消失的红影,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天牢,里三层外三层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密密麻麻埋伏的全是人,宫羽犹不放心,将家族至宝----连圣尊境都难以脱身的开天辟地七煞阵盘也带来,置于天牢的入口处。 而且还在天牢通往地字号牢房的必经之处,撒上皇家珍藏的高级涣灵散药粉,就这还不够,甚至还用上了北战宸留给他的用以备用的凤尊留给皇家的,用来对付化神境高手的无上至宝-----诛心镜。 诛心镜,顾名思义诛人先诛心,由于化神境是世界至尊级高手,很难能用武力去制服,但不管再强大的人都有自己人性的弱点和不为人知的心理阴暗面,俗称心魔。而诛心镜可以数倍扩大其心魔,幻化出另一个和其实力相匹敌的人来,两者相斗,只有杀死心魔,才能攻破诛心镜平安走出来,否则只能被困在其中,等着诛心镜的主人来亲自释放才能出去。 (); 第126章 被困阵法 而凤飞飞虽然知道此行必定凶险,并不像她对别人说的那样轻松。 她先是借口悔婚骗了北战宸,接着亲自建立势力意图推翻人家的统治方针和路线,就凭北战宸那自负的性子,就算对她有情,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她,定是要狠狠地惩治她一番,逼她妥协的。 这一去,她心知肯定是天罗地网的等着她呢!但是她也不可能不去,更不能明知是死胡同还连累别人陪她一起,眼下也只有秉着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信念,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一踏入天牢门口,一阵浓烈的煞气便兜顶罩来,压抑的古老阵法的威压在凤飞飞的身形靠近的瞬间,便猛地袭来。 凤飞飞心知这是入了阵法了,而且这阵法气息相当诡异,杀气甚重,自己就算是圣尊七级实力,想要破阵而出,想来也是要付出一番代价的。 果然,下一刻,呼声震天,接着面前便出现数千石人,个个手提大刀,整齐划一的朝着凤飞飞的方向围来。 凤飞飞刚开始还没放在心上,手上灌满灵力,抬掌便朝这些石人毫无章法的轰去,第一波围上来的数百石人瞬间就被爆破秒成了渣渣。 凤飞飞纳闷的嘟囔道:这也不难搞啊! 结果这句话刚说完,地上碎成末末的石渣居然慢慢变大,眨眼之间就重新凝聚成了新的石人,好家伙放眼望去数十万都有了。 居然是裂变,还是百倍千倍的递增! 凤飞飞暗道一声不秒,一时也不敢下手打这些石人了,对着人家手上的大刀只能搞迂回战术,重拾自己昔日的特长,见缝躲闪。 这闪躲可是个力气活,不大一会儿,她就累得满头大汗,心想许久不练此招,这技艺都生疏了,连没有神智的石人躲起来都觉得费劲。 殊不知这些石人比人更为聪明,会记忆功能,会熟练的记忆凤飞飞的套路,并且迅速做出判断,根据记忆变换位置,还会根据对方的的动作提速。 凤飞飞只能加快速度躲闪,而且动作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快要累瘫。 “我不管了,先歇会儿再说!” 说着,也不管裂变不裂变了,十几记灵力轰出,暂时灭了即将围上来的这些石人。 稍作休息,原以为这次的裂变肯定又是一场恶战,谁知这回居然只裂变了一部分。 凤飞飞定睛观察,发现凡是被打碎心脏的石人都没有裂变,而没有打中心脏打到其他部位的石人则裂变了。 她灵机一动,跑到一个刚刚裂变好的石人面前,徒手在它胸前一掏,果然掏出一个拇指肚大小的亮晶晶的繁衍石晶来。 繁衍石晶,这可是宝贝啊,日后定然大有用处,心下大喜。 她不禁加快了手下的速度,挑了十几个之前未裂变的石人,朝其胸前一一抓去,果然掏出的繁衍石晶都有核桃那么大。 收集了足有四五十个后,她也不再耽误,直接照着这些石人的胸前打,不大一会儿就消灭了个干净。 可是石人是消灭了,又出来一批铜人来。 “哎呦我去,这是打车轮战,要耗死我呀!” 嘴上虽然骂着,凤飞飞下手却不含糊,怕这些铜人又搞什么裂变,这次也不打别处,为稳妥起见,她直接朝着这些铜人的胸口和脑袋连发,好在有前面石人的经验,消灭铜人倒没有费多长时间。在凤飞飞以为接下来又会出现什么铁人、金人的时候,这次出现的居然是凶兽,还是圣尊级凶兽。 “敢情前面都是热身赛,真正的在后面,果然开始出场的都是炮灰,王者都是留在最后。” 这样吐槽着,凤飞飞也不敢大意,面对十几只高级圣尊境凶兽,说实话她心里也有些没底,只能全力以赴了。 最先攻上来的是一只身形如山丘的九头怪,每一颗头都有井口那么大,只一只眼睛就有成人头颅般大,凤飞飞站在它庞大的身躯面前,勉强只能够到它的小腿。 看着面前渺小的人类,九头怪从九张血盆大口里发出轻蔑的喋喋声。抬脚就朝凤飞飞的头顶踩去。 凤飞飞从空间召唤出凤羽剑,直接朝着它的脚心招呼。 九头怪脚上吃了一剑被彻底激怒,手脚并用照着凤飞飞全力招呼,偶尔还带喷火的。 问题是这火居然不怕水,一沾上就难以扑灭,凤飞飞在和它对打的时候还得时刻提防着它另一个会喷火的脑袋时不时的偷袭,一时之间打的难分胜负。 在旁观战的凶兽饕天,见机,直接一爪子就划向了凤飞飞的背部。 顿时几道身可见骨的大口子就从凤飞飞的肩部延伸到了腰际,鲜血夹杂着碎肉在饕天锋利如刀的爪下飞溅。 “飞飞” 玄灵宗,玄灵殿,睡梦中的赤金大叫一声,一下子坐起,满脸冷汗。 门外守夜的宗门弟子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忙询问道:“兽皇可是有什么不适?” 赤金无心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急切的问他:“现在什么时刻?飞飞呢?你们宗主呢?” 那弟子答道:“回兽皇,现在丑时,我们宗主早在昨夜天将将擦黑就匆匆下山了,山上现在副宗主当家,兽皇您若有事可以和我们副宗主说。” “下山?” 赤金脸色一变,忙问:“这个时候她下山做什么?” 那弟子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赤金也不再和他废话,忙从床头拿过外衣,快速穿上,问了那弟子副宗主北宸睿的院落就急匆匆的出去了,路上由于走的急还摔了一下。 玄灵殿,落枫院里,北宸睿衣冠整齐的坐在桌案前,神情凝重的盯着面前的一张地图,对于大半夜的门都没敲,就直接冲进自己房间碍眼的赤金,北宸睿不客气的冷声下着逐客令:“我看你这大晚上的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没事了,没事的话就赶紧自己下山,省得本副宗主用赶的。” 赤金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他:“飞飞去哪儿?你告诉我她现在的具体位置。” 北宸睿白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再说了她一个大活人来回跑的,我怎么知道她的具体位置。还有你伤她一次还不够,打算再伤她一回?做梦吧,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想起梦里凤飞飞受伤的场景,赤金现下还心有余悸,心怦怦直跳个不停,也不和北宸睿争辩,直接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她这会儿估计出事了,你赶紧告诉我,她到底下山干什么去了?这会儿应该在哪儿?” 北宸睿听他这么说,也有点担心,也没心思挤兑他了,大致将情况说了下:“丹御门出事了,名下所有铺子的掌柜和伙计被北战宸打入天牢今日问斩,飞飞下山救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在天牢。不是你怎么知道她出事了?” 赤金听罢,也不敢耽搁转身要走,临走之际,丢下一句:“这叫心有灵犀,你不懂!” 北宸睿气的骂道:“哎,我说你这条损龙!飞飞没事吧,你是不是故意套我话呢?” 赤金回头说道:“爱信不信,我下山打探情况,你留在山上守好玄灵宗,有事我会派人通知你。” 北宸睿居然下意识的就点了头,过后反应过来呸了一声,暗道:本副宗主凭什么听你这条破龙的,本副宗主偏不听。 “颜若” 一个和颜夕长相相似,却比他更为年长一些的男子入内,恭敬的道了一声:“副宗主!” 北宸睿对着他下令道:“通知各殿主,管好自己殿的弟子,在宗主回来之前都给我好好的待在自己殿内修炼,一律不许下山,违令者,逐出玄灵宗。” “是,副宗主。” (); 第127章 移动版的小型火山 继饕天的参战,凤飞飞为了速战速决,使出全力一击,一掌就轰碎了九头怪的一颗头颅,接着又用凤羽剑斩了它另外六颗头颅。 九头怪接连发出惨叫,硕大的身躯在只余两颗头颅的情况下,像只被彻底激怒的失去平衡的无头苍蝇,横冲直撞起来,就连队友饕天都被它无意识的情况下给撞到几次。 被伤的饕天暴脾气也上来了,仰天嚎叫几声,示意九头怪看准对象再动手。 九头怪接到示意后摇晃着庞大的身躯,用剩余的四只眼睛重新锁定目标。 凤飞飞见状,一个闪身主动来到九头怪面前,对着它的一只眼睛就是一拳,别看凤飞飞个头娇小,这一拳可是蕴含了圣尊镜七级的十足威力,直打得九头怪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趁它头晕眼花迷糊之际,凤飞飞又一连祭出三剑,唰唰唰刺瞎它最后三只眼睛。 彻底失去视觉,只勉强凭借耳力判断方位的九头怪,咆哮着朝故意弄出动静的凤飞飞愤怒大口喷着火。 凤飞飞闪身来到饕天面前,冒险一个纵身骑在了饕天的背上,饕天气得上蹿下跳,原地打转,最后肆意奔跑甩跳起来。 歪着硕果仅存的两颗脑袋听动静的九头怪,听得这边打斗如此激烈,忙不迭跑过来照着判断好的方位就是一顿猛烈的火攻,结果十几口火下来全喷在了饕天同样庞大的身躯上。 饕天本身就长着浑身的长毛,一遇到明火,哗的一下就燃了个正着,凤飞飞眼疾手快,在九头怪第一口火喷过来的时候就飞离了饕天的兽身,长呼了一口气,暗道:好险! 饕天全身被九头怪的异火点燃,气得仰天凄厉的长啸。 九头怪再蠢也知道自己喷火喷错了对象,想着将功补过,晃动着笨重的身子,跑过去,张嘴想喷水给这哥们灭火,结果被盛怒中的饕天给一脚踹飞了,顺便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十几米的滔天大坑来。 凤飞飞闻着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来的肉香,对着这个移动版的小型火山喊道:“来呀,你姑奶奶我在这里呢,快来,嘿嘿!” 说着她方向一转,主动往其余凶兽的方向躲闪。 彻底被激怒了的火人饕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顾追着凤飞飞开打,也不管同伴不同伴了,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凤飞飞借机寻找着阵眼,是阵就总会有破法,而这个破法就在于阵眼。 阵法内,群兽混战,灵力齐飞,还有个免费的大火球在其中窜来窜去,打斗甚是精彩。 放眼望去,现场全是被灵力波及炸出的深坑,九头怪刚从被自己砸出的巨坑中艰难的探出一颗头,就被惊慌中路过的碧眼魔熊一个大脚给踩了个正着。 只听得“咚”的一声,它笨重的身躯就又重新砸回了坑中,这回良久没再听见动静。 好在这些凶兽也不是特别蠢,只内斗了一会儿就又同仇敌忾起来,调整战线将战火又统一对准了凤飞飞。 凤飞飞圣尊七级的实力对战这些圣尊初级的凶兽,过程虽然凶险,好在最后险胜一筹,随着最后一只凶兽变异妖龙被诛,她感觉头顶一轻,场景被切换,接着就离了那个战火纷飞的战场,再次睁开眼居然置身于天牢的入口处。 靠,原来阵眼是那只变异妖龙,前面辛辛苦苦的白打了? 不忿归不忿,看着眼前实实在在的场景,凤飞飞用脚踩了踩地面,没有那种虚幻感,这应该是真的回到现实了。但是此刻浑身的伤口和血迹却在提醒她,刚刚的那场恶战是真实存在过的。 她从空间拿出一颗止血丹和一枚回元丹迅速服下,又从空间取出新攒下的一滴万灵水准备喝下,不料一柄飞刀擦过,在她白皙的手背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而盛着万灵水的瓷瓶也顺势落地,砸了个稀碎,晶莹的液体一接触空气,瞬间幻化作无数的光点向着空中散去。 昏暗的光线中有人高呼一声:“万灵水” 凤飞飞耳尖微动,大致估算了下潜藏的杀手有数千之多,也不敢大意,身子紧绷立即进入备战状态。 于是,从天牢的入口开始便是一片刀光血影,一直杀到地字号牢房的入口。 刚到入口,凤飞飞面纱下的脸一变,感觉空气中的气息不对劲后,立即屏住呼吸,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多多少少还是吸入体内了一些,但是好在来之前料到会有这么一环节,她提前服了一颗解毒丹。 但是凤飞飞失策的是,她低估了北战宸要抓她的决心,居然舍得下血本,将皇家珍藏了千年的凤尊亲自炼制的涣灵散给用上了,而她服用的解毒丹解一般的毒还行,这个就效果有限了。 关于这点凤飞飞打至后来也察觉到了,拿着凤羽剑的手微微抖了起来,灵力的运转较之之前也缓慢上许多,可她毕竟圣尊境实力在那里摆着,对于眼前这些圣皇境的杀手,虽暂时灵力不济打起来略显吃力,但还不至于到束手被擒的地步。 打了约有半个时辰,解决完这些人,凤飞飞撑着有些不支的身体来到写着大大的“地”字的牢门前,抬剑准备劈开大门,岂料眼前一个光面闪过,眼前一花,就置身来到了一处山谷。 山谷中,人们正在热热闹闹的办着喜事,一对新人穿着大红喜服正欢天喜地的拜着堂。 凤飞飞一袭白衣站在不远处,看着耀眼的大红喜字林林总总贴满了山谷,仿佛被这个氛围给感染了,她竟然有点兴奋,也想要参加这个热闹的婚礼。 走近的时候,她发现新郎的身形有些眼熟,待新郎回过头和新娘子对拜时,凤飞飞的脸在一瞬间变得煞白。 这个新郎居然是赤金,而新娘子是曾经砍掉飞天翅膀的绿素。 凤飞飞气得呼吸都不顺畅了,二话不说走过去,一把推开新娘子,拉着赤金就要走,却被赤金无情的甩开。 绿素这时候走过来故意依靠在赤金怀里,挑衅的看着凤飞飞。 凤飞飞心下刺痛,一巴掌就甩在了绿素的脸上,她气呼呼的对着赤金,刚想对他说:“你和我走。” 下一刻便觉心口钝痛,低头一看,自己的心口正插着一把匕首,而这把匕首居然是赤金插上去的。 赤金冰冷的眸子憎恶的看着她,恶狠狠的对她说道:“你拿了我的心,现在该还给我了。” 有一瞬间,凤飞飞心想就此死了也好,她想放弃挣扎,让赤金取走自己的心。 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在她的耳边着急的大喊:“飞飞,你醒醒,这是梦,他不是真的赤金,他会真的杀了你的,你快杀了他,只有杀了他,你才能活着走出这里。” (); 第128章 破诛心镜 一边是赤金要凤飞飞把他的心还给他,一边是一个声音告诫她这个赤金是假的要她杀了他。 两个不同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激烈争执着,相持不下。 凤飞飞红着眼眶拿起凤羽剑放在赤金的脖颈动脉处,却看着他将匕首一寸寸送入自己的体内,始终没有下手割破他的动脉。 凤飞飞看着赤金将她的心一点点剖出取走,然后无力绝望的死去,如此梦境一遍遍的重复着。 凤飞飞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梦里究竟死了多少次,但是每一次的剖心之痛都让她生不如死,念叨着不要再上演一遍,可是同样的场景却在不停上演,鲜血淋漓的痛、不能负重的伤让她一次次重复经历,但是每一次她都舍不得对赤金下手,她想她一定是着了魔了。 梦境外,地字号牢房的入口处,赤金一遍遍喊着凤飞飞,却始终不见她醒来,抬头看见牢门口的诛心境,金色的眸子划过一抹怒意,他对旁边正打得起劲的白玉麒麟魁斗下令道:“魁斗,护法” “是,主人” 眨眼功夫,魁斗的身形涨大数倍,浑身的白毛倒竖起来,化作根根锋利的尖刺,将赤金和凤飞飞牢牢的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梦境里,赤金也置身来到了这片山谷处,亲眼看到了困住凤飞飞的梦境。 远远的,他看到凤飞飞红着眼眶任凭幻化着自己模样的那个假赤金活生生剖开她的胸口,掏出她的心,即便如此她都始终不肯划动手里的剑去伤那个冒牌货。 赤金到这一刻才知道,原来凤飞飞无法醒来的原因是自己,因为即使梦里她都不忍伤他分毫,宁可因此一遍遍忍受剖心之痛。 将眼中的泪逼回去,他的身影原地消失不见,再出现的时候,他举刀砍了那个梦里折磨了凤飞飞无数遍的梦境虚拟出来的他的替身。 凤飞飞看着眼前正拿着匕首剖自己心的赤金被人一刀劈成两半,顷刻间化作虚影消失不见。 抬头见来人居然还是赤金,震惊的瞪大眼睛。 赤金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愧疚的说道:“飞飞对不起,我来晚了。” 凤飞飞懵懵懂懂的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问:“你是真的赤金吗?” 赤金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感觉到了吗?” 凤飞飞点点头:“凉凉的。” 赤金轻笑:“那就是了。” 他伸出手,轻触着她染血的胸前,满眼心疼的问:“还疼吗?” 凤飞飞白他一眼:“当然疼了,你要不要试试?” “好” 赤金捡起地上掉落的匕首,真的捅向了自己的胸口,鲜血立即飞溅了出来。 凤飞飞吓得大叫,忙夺掉他手里的刀,着急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开玩笑的你怎么可以当真。” 赤金一把将她重新抱在自己怀里,白着脸说道:“真的好疼,你没骗我。” 凤飞飞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道:“肯定啊,这种事我怎么会骗你。” 赤金轻轻抚着她的秀发,疼惜的说道:“傻丫头,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如果两个人中真的要牺牲一个人,那这个人就换我来吧,我希望你好好的。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让人伤你了,特别是我自己。” 凤飞飞抬头看他:“我们还有以后吗?” 赤金伸手轻轻覆向她的眼睛,柔声说道:“有啊!你闭上眼睛跟我走!” 画面转换,凤飞飞再次睁开眼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抬眼一看居然是赤金,耳边接着便传来叮叮当当的打斗声。 赤金抱着她,转身抬脚便踹碎了牢门,地字号牢门被打开,入眼一股阴冷的气息便传来,吹起人一身鸡皮疙瘩。 凤飞飞打了一个寒颤,被赤金察觉到后,低头对她说道:“你等会儿。” 说着便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凤飞飞身上,还细心的给她系好。 凤飞飞难得的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嗔怪道:“这样子,我待会儿还怎么打架?” 赤金轻笑一声,说道:“打架是男人的事,你乖乖待我怀里就好。” 说完抱起凤飞飞,一个飞身,跃过长长的阴森可怖的走廊,来到关押着众人的牢房前。 一间间牢房紧紧的挨着,像鸟笼一样被粗大的铁链悬挂在半空,随着里面犯人的动作跟荡秋千似的,晃悠着。 目测,里面的犯人没有一万也有上千了,看见有人来,立马爬起来扒着牢笼有气无力的喊着冤枉。 赤金一手抱着凤飞飞,一手执刀,飞至半空,身形在空中飞快的穿梭了一阵。 只一炷香功夫,所有被切断了绳索的牢笼便被一波灵力托举着缓缓落到了地面,里面的犯人被尽数放出,一窝蜂涌向了门口。 还有百十个人留在原地不肯走,凤飞飞好奇的问道:“别人都走了,你们为何不走?” 这些人中有一个中年微胖的男子说道:“我乃丹御门八号分店的掌柜,我们是被冤枉的,此时若是走了,岂不做实了莫须有的罪名,还会连累同门,我们不走。”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对,我们不走,我们门主会为我们讨回公道的。” 凤飞飞面上动容,从赤金的怀中走出,主动亮出丹御门门主令牌,众人见令牌立即下跪行礼。 凤飞飞高声道:“本门主以门主的身份命令你们马上离开,回到自己家中,家中本门主已为你们置好一万两金币和新的去处路线图,你们拿着带上家人,照着路线走,中途会有人接应你们,将你们安全的带到指定的地方,待此事一了,你们想回来的便可重新回来,不想回来的那些金币也足够你们下半辈子生活无忧了,速速离去吧!” “谢门主” 既然门主亲自来救,众人也不敢再矫情着不走,争分夺秒的往外跑。 凤飞飞问赤金:“天牢处还埋伏有许多官兵,我们需快些,赶在他们前面扫清。” 赤金上前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下,说道:“我已安排人在前面接应,你大可放心。” 凤飞飞忙抽回手,红着脸斥道:“什么时候了,还耍流氓,没个正形,我让你亲了吗?” 赤金眉毛微扬,轻笑道:“好,下回你让我亲的时候我再亲。” 凤飞飞伸出粉拳轻锤了他一下,娇嗔道:“你还贫,不理你了。” 说完,哒哒跑开了。 赤金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 (); 第129章 中招 天牢门口,逃出来的犯人四散着向两边逃窜,又有腾空冒出的数万兽军相助,天牢周围宫羽埋伏好的高手也被赤金带人提前灭了个干净,所以营救计划因为赤金的加入进行的出奇的顺利。 等宮羽和北战宸带着援军来的时候,人差不多已经走光了,只剩下扫尾的赤金、凤飞飞和数万兽军。 赤金此时已经戴上了暗夜组织标志性的鬼煞面具,凤飞飞依旧蒙着面纱,二人暂时都没有暴露身份的打算,只是在看到一身红衣的宫羽时,凤飞飞的眼神晦涩的闪了一下。 北战宸看着赤金脸上的黑色面具,又看看他身后整齐划一的众兽军,唇角一勾,道:“你是暗夜的人?什么时候暗夜和兽族搅合在一起了?也是,只有兽族才会痛恨御兽师,建立这么一个专门针对御兽师的组织。怎么暗杀到皇家重地天牢来了?莫非这天牢里也有你们要杀的御兽师?” 赤金手中的修罗刀一指北战宸,挑衅的回道:“你不就是!” 北战宸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敢这么跟本太子说话的,想必是暗夜之王本尊了,今夜本太子本想只钓一条大鱼的,谁知居然来了两条,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是吗?只要你不怕鱼没钓到落得个鱼饵和鱼竿皆空的结局就行。” 说着赤金将手中的诛心镜“咔吧”一声,捏了个稀碎,像丢垃圾一样随手撒在地上。 北战宸眼睁睁看着他手里的仙器化作碎渣,说实话心疼是在所难免,但是却抵不过好奇,问道:“化神境都难以抵挡的仙器诛心镜,你怎么会没事?” 赤金宠溺的看着身边同样好奇的仰脸盯着自己的小女子,说道:“诛心镜只对有心魔之人,而我的心魔就是护好我身边之人,珍惜眼前人。” 赤金看着凤飞飞的眼神太过炽热,傻子也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凤飞飞面纱下的双腮暴红,眼神下意识的躲闪开,并没有给赤金回应。 赤金也不着急,通过诛心镜知道了她的心结所在,相信以后通过自己的努力会慢慢让她打开心结的。 北战宸看着二人的互动,眼中闪过一抹嫉恨。 而不明情况的宫羽可没有耐心看二人继续你侬我侬,只想着尽快完成任务。 于是,他二话不说飞身就上前和赤金缠打了起来。 而赤金身后的兽军也迅速和北战宸带来的皇家守卫军打作了一团。 凤飞飞在一旁淡定的观战,三年不见,她也想看看赤金如今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北战宸看到落单的凤飞飞,狭长的眸子一闪,召唤出残雪和殇雪帮着宫羽一起打赤金,而他自己则对上了凤飞飞。 凤飞飞从前只知北战宸御兽能力惊人,同时御有两个圣尊境实力的高级兽奴,此刻交上手才知,原来他不仅御兽厉害,自身灵修实力也丝毫不差。 心里不禁鄙夷起来,这厮不让世人练习灵修一道,他自己却悄悄练到了圣尊镜,真是阴险狡诈,自私自利至极。 赤金目前展现的实力是圣尊境七级,作为同是上古神兽转世的宫羽,实力也差不了多少,又有同是圣尊境的残雪和殇雪的帮忙,赤金对付起来不免吃力些。 但是他在和宫羽三人交手的同时,仍不忘时刻关注凤飞飞,甚至命令魁斗去帮凤飞飞的忙,并灵识传话给它,关键时刻瞅准时机先带凤飞飞走。 凤飞飞这边,因为实力本就和北战宸不相上下,现在又多了神兽魁斗的参战,北战宸很快就落了下风。 聪明如北战宸,似乎看出了魁斗的意图,直接叫出了狼王冥幽来帮忙。 凤飞飞一见冥幽出场,小暴脾气就上来了,这可是当初她拍的兽奴,被北战宸借口帮忙调教的名义给弄走,现在反过来打自己。 我去,还有没有天理了。 于是,她下手丝毫不手软,对着冥幽就是一顿暴揍,把旁边的北战宸看的都有些于心不忍。 他好笑的对着凤飞飞轻声道:“好了,飞飞,你下手轻点,他好歹还是你的兽奴,此番只是给你检阅一下本太子的调教成果,你可别把他给打死了。” 冥幽委屈的撇了下已经变形了的嘴,暗骂北战宸这个马后炮。 “真的?” 凤飞飞忍不住问。 北战宸笑着点头。 凤飞飞看着鼻青脸肿,腿都被自己给打瘸了的冥幽,对着北战宸没好气的道:“那你不早说。” 北战宸挑了挑眉看着她问:“怎么?承认自己是凤飞飞了?” 凤飞飞一噎…… 哎呦我去,这货居然套路她,关键是她自己还上套了。 她看着北战宸,轻笑一声,道:“太子殿下挺会啊,这是在诈我?我配合的怎么样,没让殿下你失望吧!可惜啊,真正的凤飞飞已经死了。” 北战宸深情的看着她,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自己心里认定了就好。” 说着朝凤飞飞一挥袖,一股异香飘过。 另一边时不时关注这边情况的赤金,在北战宸趁凤飞飞走神之际抬袖时就暗道不妙,背部生生挨了宫羽一剑,飞奔过来。 可惜凤飞飞已经中招了,身子顿时酸软无力起来,摇摇晃晃的,要不是魁斗及时阻止趁机袭击她的北战宸,她这会儿估计就被北战宸被制服了。 在她以为身子越来越轻即将失去平衡倒下时,脚下一轻,接着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看着面前放大版的俊美容颜,凤飞飞愧疚的道:“对不起,赤金,这回我要连累你了。” 赤金抱着她,轻声道:“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要怪也是怪我能力不够护不住你,怎么会怨你呢!你躺我怀里睡会儿,我一会儿带你回家好不好。” 凤飞飞感觉意识越来越沉,只来得及说上一个“好”字,就闭眼昏睡了过去。 “魁斗” 赤金在识海大喝一声。 “在,主人” “带她走,回兽域,若本帝今日回不去,她以后就是兽域的兽后,所有兽族必须听令于她,护她一世安稳。” 魁斗识海里的声音略带哭腔喊道:“主人!” “走” “是” 赤金又对着场上的兽军扬声命令道:“众兽军听令,全力助本帝座下麒麟护法突围!” “得令!” 赤金身形忽的一变,变成一条巨大的墨色巨龙,护着魁斗和它背上的凤飞飞。 而数万兽军也都化作兽身,奋力厮杀,渐渐围成一个圈将赤金和魁斗护在圈的中央。 (); 第130章 龙族现世 北战宸此时也有所顾忌不敢全力开战,怕伤着昏迷中完全没有自我保护意识的凤飞飞。 赤金见机突出重重包围,助魁斗载着凤飞飞冲入云端火速逃走。 魁斗载着凤飞飞一逃,北战宸就不淡定了,眼见费这么大劲依旧没有抓到凤飞飞,他气的将拳头握的咯咯作响,赤红着双眼盯着盘绕在半空的那条墨龙,素手一扬,一个巨大的金色网飞速朝着它铺天盖地的网去。 同时,他大声命令道:“弓箭手听令,全力射击。” “昂” 一声龙吟响彻整个天牢的上空。 北战宸看着空中被神器捕天网罩了个结实的赤金,唇角一扬,眼中杀机炸现,得意的道:“墨龙?暗夜之王?兽域新的兽皇?本来本太子只想找回本太子消失了三年的太子妃凤飞飞,万没想到居然会引来你这条大鱼,凤飞飞可真是本太子的福星啊!” 一旁的宫羽脸色大变,问道:“太子殿下你刚刚说什么?凤飞飞?刚刚的那个女子是凤飞飞?她,她不是死了吗?” 北战宸撇他一眼,讽刺的说道:“没错,刚刚那个女子就是凤飞飞,她三年时只是诈死罢了,宫少主这般聪明,没想到也上当了,本太子还以为你知道呢?” 宫羽白着脸看着北战宸,没有错过他眼中的冷意,看来自己三年前帮凤飞飞逃婚的事他都知道了,到现在才出手可真是够心机的,想到这里,大红袖袍下的手禁不住握起。 赤金现在被捕天网所困动弹不得,漫天的箭羽像雨点般密密麻麻的朝着他硕大的龙身射去。 现场的兽军见自己的皇被困又被箭羽围攻,不约而同朝着赤金扑来,试图用自己的肉身为自己的皇遮挡这些箭支。 赤金虽然身上中了十几箭好在并不致命,身子及时被赶来的兽军给遮了个严实,接下来倒是没怎么受伤,只不过这些兽军倒被射成了筛子,个个身子密密麻麻被插满了玄铁箭羽。 鲜血形成血雨淅淅沥沥喷洒而下,染红了现场的地面。 有鲜血溅入赤金金色的眸子中,将他原本金色的眼球染成了红色。 他闭了眸子,发出一声长长的龙吟 接着天空电闪雷鸣,瓢泼的大雨说来就来,兜头就浇了下来,淋的现场众人眼睛都睁不开,更别说射箭了。 北战宸身前罩起了一层蓝色防护罩用以遮雨,透过薄薄的罩层,他看到赤金庞大的兽身还在继续变大,似乎是想要通过身躯的变大来将网撑破。 他冷哼一声,暗骂道:蠢货,这可是神器,岂是区区肉身说撑破就撑破的。 他冷眼看着赤金巨大的龙身越变越大,几乎罩满了头顶的整片天空,天空也因为他兽身的遮挡暗了下来。 捕天网随着赤金身子的不断变大而收的越来越紧,金色的丝线深深的勒入他墨色的龙鳞里,发出咔吧咔吧金属断裂的声音,随着龙鳞的被毁,没了保护的皮肉很快便被锋利的金丝切破透进来。 于是又是一阵血雨落了下来。 “昂”…… 又是一声响彻天空的龙吟…… 接着,北战宸居然听到“嘶”的一声。 抬眼望去,北战宸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金丝网居然有破裂的迹象。 “这怎么可能!” 宫羽也是暗暗心惊,指着已经出现断裂的捕天网道:“这货是妖孽吧!就是龙御再世也做不到吧!” 北战宸目眦欲裂,大喊:“弓箭手,弓箭手,给我射,射!” 弓箭手们看着头顶不仅可以遮天蔽日,还能呼风唤雨的巨龙,吓得拿弓的手都抖了起来,哆哆嗦嗦的箭不是歪了就是斜了,要么半路就夭折了,射出的箭大多失了准头,相对于赤金强悍的龙身,伤害性显然不大。 北战宸气的直接从空间拿出一把一人来高的大弓。 通身漆黑的长弓一拿出来,宫羽就感觉到了一阵浓郁的古老的气息,又是神器。 暗道,太子殿下这是破上了呀,举世罕见的仙器、神器不要钱似的往外拿,果然,皇家就是壕,还不是一般的壕! 三支成人手臂粗的陨铁制成的箭支搭上,北战宸灵力全开,均匀的灌注到三支箭羽上,照着赤金龙心的部位射去。 三箭齐发,凭他是龙御再世也休想活命! 宫羽悄悄打量了一眼神情冷酷的北战宸,心里也是一紧。 这个太子,不仅实力强横心机深沉,心也是真的狠,幸好自己没有对上他,否则现在死的就是自己了。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噹噹噹”三声响 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无礼的人族,休要伤我族龙尊!” 接着空中出现一个须发皆白、手拿龙头拐杖的老者,而他手中的拐杖处赫然显现着三个白色的浅浅的痕记,显然是刚刚阻挡那三支箭羽留下的。 北战宸看着老者手里的龙头拐杖心惊不已,这究竟是何灵器居然可以轻易挡下神羽弓三箭还没有任何损伤。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空中又一下子出现几十条白龙、金龙,乌压压的围在了空中那条墨龙的四周。 待天空再次放晴,视线没了异物的遮挡清明起来时,北战宸等人才发现那些龙连带着赤金都不见了,只留下地上一个破裂开来的捕天网。 北战宸气的咬牙切齿,第一次在人前崩了他稳重威严的形象,气急败坏的大骂着众人,连带着宫羽也骂了起来。 宫羽低着头,听着北战宸大骂他“废物“、“蠢货”,看着北战宸吃瘪,他破天荒的有点高兴是怎么回事? 谁能想到强大如斯、心智谋略样样第一、事事胸有成竹,出手从未失利过的太子北战宸居然也有败北的一天,真是打破了北战宸在人族眼中完美如神的形象啊! 似乎看破了宫羽幸灾乐祸的那点小心思,北战宸对着宫羽冷冷开口道:“怎么,鱼没钓到宫少主似乎很高兴?是不是忘了本太子之前答应过的,事成之后助你宫家取代洛家成为四大家族之首这件事,如今事败,也不能算本太子食言,另外,宫少主办事不利,是不是也该给本太子一个交代呢?” 宫羽面上表情一滞,连忙拱手冲他请罪道:“太子殿下错怪臣了,事情办砸人没抓到,臣懊恼还来不及,这高兴又是从何说起。还有事没办成,是臣能力不足,又岂敢问太子殿下要什么赏赐,明日臣就将云城、宫城这两城五年来的税收装箱整理好呈给殿下,您看如何?” 云城和宫城是宫家管辖的所有城池中最富有的两座,五年的税收可谓大手笔了。 北战宸看了宫羽一眼,点了下头,此事算是过了。 宫羽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这些年与人合作无数,这还是他头一次吃瘪。 什么叫与虎谋皮,说的就是和北战宸这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