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别离婚》 第001章 先生你命门开了 这是2000年3月27日,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灿烂的阳光酒满了林荫大道。 我穿过林荫大道去马路旁边的小饭馆,给我老爸买豆浆和油条,二十几年如一日,早餐他只吃油条喝豆浆,外加一个水煮鸡蛋。 因为,这个小店的豆浆是现磨现卖,油条炸的又蓬松又酥脆,而且,全部用的是豆油。 老爸咬一口就能吃出油条用的是什么油炸的。 我刚刚交完钱,排队等着拿新炸好的油条。 突然一个女生指着我说:“先生,你的命门开了。” “啥?什么命门?”我不禁懵逼地看向她……在我面前站着的竟然是一个美丽惊艳的女生,绝对比电影演员还要美。 大多数演员都是后修理出来的,可是她的美,确是天然的,属于天生丽质那种类型的。 她没回答我,只是捂着嘴嘻嘻地笑。旁边儿一个等着领油条的老男人告诉我:“命门,就是你裤子上的拉链。” 我一低头一看,还真是,我捂着裤子就跑出了人群…… ………… 我跑到墙角,沒人的地方,把拉链拉上,整理了一下装容,装做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小店。 这时,小店门口只剩两个人在那儿等新出锅的油条。刚才还有十几个人呢……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我去旁边拉上裤子拉链,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新的一锅油条还没炸好呢…… 老板看着我懵逼的样子,对我说:“比尔,那栋小楼里出事了,等油条的人都去看热闹了!” “出啥事儿了?” “好像说,杀人了……” “我就住旁边的那栋大楼。”我吿诉卖油条的老板。 我望着出事儿的一梯两户的小楼,也叫楼中别墅,都是这城市中有钱人居住的。 老板把四根油条装进纸袋里说:“比尔,这是你的油条,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 我边向家里走,也是往那个出事的小楼方向走,我边想:按照我老爸的人生逻辑,我也应该去寻找说我“命门开了”的那个女生,当我的女朋友,然后娶她做老婆…… 可是,这绝对是需要缘分的,我知道,她可能就住在我家的附近,才来这个小吃店买早餐的。 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我不愿意走老爸的路,可是,她的美丽,她的心直口快,都是我欣赏和想要的……难道,我真的一见倾心一见钟情了吗? 怎么办呢? 请万能的书友们给我出出主意吧? 在线等,挺急的! ………… 我拎着四根油条和一壶豆浆,刚刚拐过墙角,就看见三台警车停在了小楼的大门口。 旁边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黄色警戒线,已经把小楼中间的门给封上了。 我听见旁边有一男一女在聊着,男人说:“早已经死了,谁也没听见响声,她就守着尸体过了一夜……” 女人说:“听说是用一把长水果刀把男人刺死的,这个女的也够狠的。” 男人说:“早晨,是她自己报的警,自首的……快看,她出来了……” (); 第002章 她原来是个警察 我一听凶手出来啦,马上又往前面走了几步,伸长脖子,向大门里面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把我惊得差点儿坐在地上…… 因为,跟早上说我“先生,你命门开了”的女生,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我是见鬼了吗? 我晃了几下脑袋,没有,很正常。挤挤眼睛,然后又闭了一下,也很正常。 这时,跟我住一个楼层的八卦闲鱼二姐,她早已经是一条老闲鱼了。 那个年代,还没有闲鱼的说法,但是,我老爸把没正经事儿做的人都叫闲鱼。 闲鱼二姐叫了我一声:“比尔,你去买早餐了!” 我不敢跟她多说什么,她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人,在这栋三百多户的双子座塔楼里,几乎连小孩都知道,八卦闲鱼二姐的厉害。 据说她能把精神病患者说疯了,把犯错误的小孩说哭了,把犯错误的大人说得立马找不到北。 谁家的嗅事儿,如果让她知道,不出一天,全大楼甚至连这家的亲戚朋友们都会知道。 因为她有微博,据说她的微博的名字就叫闲鱼二姐,因为她在家排行老二。 据说她微博里的粉丝,已经有几万人了,可想而知,在2000年,她的人脉关系就这么厉害了。 这时,只听闲鱼二姐说:“她怎么会杀人呢?肯定是把她的男朋友白大帅给杀了。” 我疑惑地问:“你认识这个犯罪嫌疑人啊?” “当然,她和我妈住一个小区,她妹妹肯定也来了。” “她妹妹?你肯定也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字了?”我更加惊讶地问。 “噢,我当然知道了,她叫花苏苏,她妹妺叫花菲菲,她们俩是双胞胎,一对长得非常漂亮的姐妹花。 花菲菲是个刑事案件的警察,你说,姐姐出事了,妹妹能不亲自来吗?” 我对闲鱼二姐点点头,有些疑惑地问:“她肯定会来的……不过,她们俩长得一模一样,你是怎么辩别她们俩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呢?” “眉毛啊……姐姐花苏苏的眉毛修饰的比较细腻;花菲菲的眉毛没修饰,显得比较粗犷和大气。 我一直还想给你们俩撮合撮合呢……俊男靓女是一对多好的恋人啊……不过,这就要等一段了! 花菲菲的姐姐花苏苏出事,她得多难过和忙碌啊……对了,比尔,你现在有对象了吗?” 我调侃自己说:“哪有啊,一个穷画家,又刚刚参加工作,没钱交女朋友啊……正等着你给我介绍一个,自动上门祼婚呢!” “你爸都对我说过好几次了,让我给你介绍一个,我就想给你介绍花菲菲,她去年还是个片警呢…… 年初,才调到市局刑侦大队,她忙我也忙,约了两次就是凑不到一块儿……我们俩简直成天就是忙得晕头转向。” “谢谢你闲鱼二姐,这么忙,还想着我的终身大事……你比我亲姐都亲!” “这孩子,越来越会说话了,放心,姐一定当个大事给你办……” 这时,有一台警车在鸣嘀,请堵在路口看热闹的人让开路…… (); 第003章 我也是一条咸鱼 警车上,坐着的就是要押回警局的犯罪嫌疑人花苏苏,她戴着手铐,一身白色的休闲装上,有很多地方已经溅上了深红色的血,显得格外耀眼。 这时,花苏苏看向了车窗玻璃的外面,刚好看见了闲鱼二姐向她摆着手,她看着闲鱼二姐竟然微笑了……她笑得很阳光也很灿烂…… 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单纯,在她身上一定有很多单纯的故事……这是后话,我要慢慢说给你们听…… 这时,闲鱼二姐还挺有兴趣的伸长脖子向楼门里面看呢…… 我确突然不想再看下去了,我是真心不想看到,这个犯罪嫌疑人的妹妹花菲菲痛苦的表情。 我拎着油条和豆浆对闲鱼二姐说:“我爸还没吃早餐呢……我们有时间再联系……” 闲鱼二姐一把拽住我:“来,把你的微博号发到我的短信里,我们好多聊聊……” 我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给她发短信,她的短信响了一下,闲鱼二姐说:“发过来了,我的微博号,叫闲鱼二姐……” “我知道,大名鼎鼎的闲鱼二姐,谁不知道呢?”我说完就向家里走去。 ………… 我现在交代一下我自己:我叫娄比尔,是一条九零后的艺术咸鱼,爸妈把大部分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可是我就是不给他们争气,也不给自己争气。 因为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可是艺术咸鱼是同学们赠给我的外号,为什么叫我艺术咸鱼呢? 因为我画画的技术比较好,刚刚在东北美术学院毕业,我的毕业作品就荣获了全国绘画二等奖。 我平时在学校不争也不抢,绝对的随大流,凡是大家都参加的活动,我肯定参加;少数同学参加的活动,你们绝对看不见我的身影。 叫我咸鱼,是因为我干什么都半途而废,是那种没有任何进取心,抽鞭子就走,有好吃的东西绝对第一个吃完的人。 我唯独对画画有足够的耐心和超前的意识。 老爸说我不务正业,我感觉他也比我强不了多少,因为他是搞音乐的,退伍之后,由外公托人找关系,他竟然进了长春电影制片厂的管弦乐团吹萨克斯。 退休了,他还经常去酒吧里吹萨克斯风,并且经常顶着满头白发,在酒吧里客串dj打碟。 据说,老爸打碟的技术在这个城市的酒吧里是最好的,他还有很多年轻人粉丝,大家给他起的外号是:老白毛大酷比,对了,他的网名就是这个外号。 我有时外出去画写生,回来,老爸看见我的画夹子里,是一叠姑娘们的大长腿,他问我,为什么不画姑娘们的脸蛋? 我只好耐心地告诉他:“老爸,画人脸是有肖像权的。” “那你就只能画大腿了!可以请模特来画脸啊!” “老爸,那是需要拿钱去请的……咱家的钱都让你捐给航空公司了……” 对了,我现在就在老爸退休之前的单位工作,长春电影制片厂的美术设计部搞内景和外景的设计。 我每天的工作,如果电影制片厂没有拍摄任务,我就画电影和电视剧海报,你们说,一个画海报的家伙能有什么大出息? (); 第004章 老爸的简单经历 就是因为我干什么都三心二意,才没成为酒吧里的dj,才没干这种像我老爸一样没有普的工作。 夜晚,我看着老爸顶着一头白发在酒吧里,灵巧的像猴子一样来回跳跃和奔跑,我感觉他心里的年龄和实际年龄比我还年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变得老气横秋了,仿佛失去了一个年轻人的真正朝气…… ………… “你的拉链开了”这句话,是我老爸后来给我讲的一个他自己的亲身经历的故事。 就因为这句话,他娶了我妈,有了现在的我,我爸说,男人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句话。 老爸属于军人出身,因为爷爷有三个儿子,他是家中的老大,学习又不好,16岁时就跟一个同学一起去参军入伍了,他的同学有音乐天赋,爸爸也就跟着他当了文艺兵。 他10岁时就跟着爷爷的一个徒弟学会了吹箫,成天捧着一个被爷爷徒弟淘汰的绑着一圈铁丝的箫,吹个不停。 后来在部队的演出团,凡是能吹的东西爸爸都学会了。在爸爸25岁那年,一次去参加全省军区的萨克斯选拔赛,然后再参加全国比赛。 一天,老爸正在音乐室里练习,进来三个拎着小提琴的女生,老爸收起乐器想离开。 突然,一个女生指着老爸说:“你的拉链开了。” 当时,爸爸是把衬衫的底部塞进裤子里的,在那个年代,年轻人都爱这样穿衣服,显得精神状态比较好。其实,当时有的女生也爱这样穿衣服。 老爸低头一看,自己裤子上的拉链还真开了,他急忙转身,背着几个女生想把开了的拉链拉上。 可是,他把拉链的头都拉掉了,也没有把拉链关闭,原来是拉练的质量太差,齿与齿之间根本都对不上,使再大的劲儿,也拉不上。 老爸只好把衬衫从裤子里拿出来,让衬衫盖住坏拉练的尴尬。他匆匆忙忙拎起自己的乐器,用手捂着裤子就走出了音乐室。 就是因为这个拉链的问题,他竟然放弃了这次萨克斯选拨赛。 老爸说,裤子上的拉链就是男人的命门。既然命门都开了,那就证明这个男人不是老了,就是脑子里进水了…… 没过多久,老爸又跟曾经说他裤子拉链开了的女生见面了……今生今世最奇怪的就是缘分,不知为什么,老爸就是认定了这个女生做他的伴侣。 后来,她就成了我妈。 我妈在我七岁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跟着我老爸乐团的首席小提琴家去了维也纳,再也没回来。 我已经有17年没有看见她了,据说她跟那个小提琴家到维也纳,不到一个月就注册结婚了…… 因为那个小提琴家以杰出人才的身份,拿到了奥地利的长期居留权,他们现在已经有三个孩子了。 就是我已经有一对同母异父的双胞胎妹妹,外加一个弟弟。 ………… 一晃儿,一个多月过去了,我还是老样子,上班和画画,偶尔去泡泡游戏厅。 记得,是一个五一长周末的假期,我在家里自己的画室里,正在给单位同事的儿子画一张七岁的肖像…… (); 第005章 稳住千万别离婚 这是同事要送给儿子的生日礼物和入小学的礼物,双重的礼物,可见这个当爸爸的是多么重视这幅画像…… 这些日子,工作闲暇时,我也会想起花菲菲那张美丽的面容,和她姐姐花苏苏在警车里的微笑。 偶尔,也能在闲鱼二姐的微博里看见她发花苏苏最近的一些消息,还有她对那个已经被花苏苏杀了的叫白大帅男人的评价。 五一休息的第二天,我正在家里的工作室给同事的儿子画肖像…… 我现居住的是高层公寓的三室一厅,我和老爸一人一间卧室,还剩余一间客房。 反正家里一年四季也不来客人,老爸就让我用这间客房当画室了。这时,我突然听见门铃响了…… 我只好放下画笔,关上画室房间的门,走到客厅里去打开外面的房门。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闲鱼二姐,我笑着说:“二姐啊……快请进,过节没出去玩啊?” 她摇摇头:“人比蚂蚁都多,我才不出去玩呢……过了节再说。” “快请坐,我去给你拿水喝!” “别忙乎了,你好不容易放三天假,怎么也不出去玩呢?” 我给她拿了一瓶北冰洋汽水,放在了茶几上:“我老爸又去维也纳了,让我好好看家。” “又去看你妈了?” 我点点头,又抱怨地说:“在酒吧吹萨克斯风打碟赚的那点钱,都捐给航空公司了,我还一次也没去过维也纳呢……” “你爸说你不想去,不想看见那三个孩子。” “也是啊!我爸说的对……”我点点头承认了。 闲鱼二姐又感慨地说:“我真佩服你爸,对爱情的坚定守护!我刚开始搬到这个楼里的时候,我还想给他和我妈穿达到一起生活呢…… 可是自从他给我讲了他和你妈的故事以后,我就再也没提这茬儿…… 去年,当我和我的丈夫打仗要离婚时,还是你爸劝我:稳住,千万别离婚! 离了,再结婚就难了!找一个,也许还不如他呢……你的儿子怎么办? 他才五岁啊……想想你们曾经的爱情经历……我就是听你爸的话,才没跟我丈夫离婚。 我真的稳住了自己的冲动,和他去了一趟云南旅游,感情还真又上升了一步!” “我老爸就是认死理,说别人行,他离婚的时候怎么就没稳住呢?你们的婚姻可能还是互相没有第三者的伤害……” “对,你说对了,如果有一方出现了第三者,都很难将婚姻进行到底。” “老爸还总叨叨我,人到了年纪就应该结婚,都20大几了,连一个对象都没有,白白上了四年大学和进了一个国营单位……” “每一个做父母的都盼着儿女早点成家立业,过上安稳的好日子……对了,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我跟花菲菲已经约订了跟你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在哪?”我一下振作起来,精神就像突然被注入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 “明天下午2点,在红旗街的大世界咖啡馆!” “花菲菲姐姐的杀人案子结了吗?”我又关心地问。 (); 第006章 为约会穿职业装 闲鱼二姐告诉我:“案子已经结了,判了15年,好像要转到内蒙古的一个监狱去服刑……等出来,花苏苏已经40来岁了,再想结婚和就业都很难了。” “也是啊!不过,她如果表现得好,在监狱里可以减刑。她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是长春师范学院毕业的,在红旗街小学教美术。” “想不到,我们还是同行呢……”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同情心突然泛滥起来。 “她可能命不好,在当家教的时候,遇到了这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白大帅……” 闲鱼二姐正要讲下去,突然她的手机电话响了,她从兜里掏出电话接起来:“啊!妈,什么?儿子发烧了……好,好,我马上过去,送他去医院。” 她关上电话,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我说:“有时间,我再给你讲白大帅。 我儿子发烧了,我要去我妈家送他去医院。这几年,得回有我妈帮我照顾他,要不然,我哪能安心当一条闲鱼啊……” 她边说已经打开门出去了,我在后面跟着她,把她送出去。她又突然转身对我说:“别忘了,明天下午2点的约会。” “好!二姐,需要我帮忙吗!” “不要,打个车就过去了……我丈夫你闲鱼二哥,今天开出租去外地送人了,不然,他就能去给我儿子看病。 你快去买一身正经点儿的衣服,别穿的像现在这样乱七八糟的……” 我听话的对闲鱼二姐点点头。这时,她已经走到电梯口了,她家就住在这个楼的另一个门洞里。 我转身进了家门,在穿衣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不是点型的艺术家穿着吗…… 黑色条绒细腿裤子和同料的休闲西服上衣,里面佩搭黑色高领衫,还挽着两只袖子。 在闲鱼二姐的眼里,我这一身衣服就是点型农民工的穿着。 对了,一个月前见到花菲菲的那次,我就是穿的这身衣服,拉练开了的也是这条裤子。 “是应该换一身衣服了……”我对自己说。 打开衣柜,五花八门的衣服倒不少,但是,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穿过一次正儿八经的衣服呢……那种打着领带,所谓的西装革履的男士标准的穿着。 不过,我真还要购置一套这种正儿八经的衣服,还要去修理一下,我这一脑袋从娘胎里就带来的自然卷曲的头发。 看来这幅儿童肖像,只有先停下来了,我看看日历上的时间,还有10来天同事的儿子才过生日呢…… 我先去完成终身大事,再画也不迟!不能再犹豫了,我带上钱就坐公车来到了桂林路的服装市场。 这里就是我在吉林艺术学院美术学院学习期间,几乎每个星期都来的地方,逛街、吃小吃、购置最酷的最前卫的服装…… ………… 第二天,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在红旗街大世界咖啡店里,我人模狗样的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配着一条鲜红色的领带…… 坐在一个角落里等着闲鱼二姐,带着我日日夜夜思念的女生花菲菲来赴约会…… (); 第007章 一见钟情的女生 我正拿着咖啡店里订阅的城市晚报无目的的翻着,感觉桌子旁边站了一个人,我抬起头看着她。 只有花菲菲一个人,她惊讶地:“怎么是你?” 我调侃自己说:“一个命门开了的人。” 她捂住嘴:“对不起,我看见了,就顺口说了出来。” “没事,证明你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女生,我喜欢!坐下吧……我点的咖啡,看看适不适合你的口味?” 花菲菲坐在我对面,喝了一口咖啡说:“我要向你道歉,第一,我来晚了7分钟; 第二,我刚刚执行完任务,还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 她说完,我才来得及看她的着装,一身剪裁合体的警服,更加显得花菲菲英气勃勃,漂亮潇洒…… “你穿警服的样子真好看,我喜欢!” 花菲菲听我这样说,突然脸红了:“你今天的着装也很认真。是闲鱼二姐通知你来的吗?”她又喝了一口我给她点的咖啡问。 我点点头:“是,也是她让我穿的正式点,别穿得乱马七糟的。” “闲鱼二姐说你是搞艺术的,穿的乱马七遭挺好的,就是别……” “忘记拉上裤子的拉链!”我替她把她要说的话说了出来,然后,我们一齐又哈哈哈大笑。 “看你穿这身衣服不舒服的样子,我就知道,让你穿正式一点的衣服太难为你了!” “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难受过,谢谢你的理解。”我说完晃晃脑袋,拉松了一下领带。” “我们已经见面了,我也知道了你的姓氏名谁,我们在互相记一下电话和微博……” “好,你有事要走吗?”我有点儿不甘心地问。 “看你难受的样子,我也开始要难受了……你回家去换衣服,我刚执行完任务,要回单位向领导做个汇报。我们明天中午约行吗?还在这里,不见不散!” “好哇!”我使劲点着头……又问:“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明天的见面是正式约会吗?” “……”她无言,可是脸确红到了脖子上了,并且点点头问:“你呢?” “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天天做白日梦……”我嘻笑着说。 “是因为我说你的裤子拉链开了吗?” 我摇摇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也是,明天聊……或者今晚短信再聊!”她说完站起来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嘀咕着:“太善解人意了!难道是我娄比尔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吗?” 叫服务员过来结怅,她看单子告诉我,那位穿警服的小姐姐,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结了。 她留给我一种不可思议的悬念……看来,她已经相过多次亲了。 万一不成,连喝水都不用欠别人的,我觉得她是一个特别有丰富经验的相亲老手。 可我才相一次亲就结束上了,这说明我是幸运的,不用像她那样煞费苦心的去相每一次亲,我都有点为她难受。 我们谁也没有提起她姐姐花苏苏杀人的事情。看对眼的人,心里是装不下第二个人的…… ………… (); 第008章 闪婚就是速配吧 我回到家,刚刚换完衣服,手机的短信就进来了,我以为是花菲菲,她不能这么猴急吧…… 拿起手机一看,是老爸,竟然是在法国巴黎发来的,他不是在维也纳吗?怎么突然又跑巴黎去了? 他问我,亲相得怎么样?看上那个姑娘了吗?老爸还真关心我的婚姻大事啊! 我才25岁啊,离大龄单身男女还远着呢……但是在东北,我已经属于大龄青年了! 东北人结婚比较早,除非像我们一样的本科生和研究生毕业的晚婚晚育的…… 很多本科生基本毕业就结婚了,读大学的时候,不是同学之间相处的就是高中的同学…… 还有就是经介绍人介绍的一些事业单位的长得漂亮的女生。 25还岁没有女朋友,即使有了,处个一两年结婚,也成了大龄青年。 老爸看我一个人成天晃晃当当的,确实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我告诉他,看上了!就是那个说我裤子拉链开了的女生,这也是缘分吧…… 老爸一听我说,看上了……瞬间高兴起来,告诉我,他到巴黎来是有人邀请他,参加一个萨克斯演奏的音乐会。 不但全程免费,还有薪水可以拿。我一看老爸高兴,我也要让他在开心开心…… 我告诉他:“我准备闪婚!你回国,我就结婚!” 老爸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先结婚后恋爱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我们还是一见钟情,结婚是早晚的事情。 相处太长时间又费经历又费钱,万一在相处的时候,又出现什么幺蛾子怎么办? 我准备今天晚上给花菲菲发短信的时候,就把我这个闪婚的决定告诉她。 她如果同意,我们准备下个月就领证结婚;万一她不同意,那就先处几个月。 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准她了,爱谁谁…… 跟老爸发完短信,他去睡觉,我又接着去给同事的儿子画肖像。 ………… 花菲菲的一句:“闪婚,那不就是速配吗?我们又不是动物。” 这大棒子,差点儿把我打趴下……我是谁? 我是谁?别看我平日是一条不问东西南北的咸鱼,可我必竟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有一股坚不催的韧劲。 我只好对她说:“我们还要等我老爸回来,才能去领证呢……还有一个月相处的时间呢!” “也是啊……那我要打电话征求一下我妈的意见!” “好……相处一个月,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闪婚了……我们的闪婚算什么,金庸先生写过一对新人,成亲时认识还不到一天呢……” 花菲菲惊讶地:“真的啊?” “是《射雕英雄传里》的情节……” “你还挺爱看书的啊?” “闲时,读点通俗文学而已。” “那也比我强啊……我没时间读书……” 我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在电话里聊着,不知不觉已经聊了半个多小时。 其实,我们聊的最多的还是她的姐姐花苏苏。因为她是我们共同认识的亲人。 也是花菲菲北漂的唯一与她相一唯命,陪着她读完东北警察学院的唯一亲人…… (); 第009章 我的初恋(上) 花菲菲和花苏苏是同时从老家兰州那里考到吉林长春读书的,因为她们的妈妈曾经是长春人…… 所以,在她们在填报志愿的时候,才填报了吉林长春的大学。 我突然想到她们的妈妈,给她们姐妹俩取的名字,连起来竟然是苏菲。 她肯定读过《苏菲的世界》,是1999年出版的翻译挪威作家乔斯坦·贾德的哲学小说。她有小苏菲的生存情节。 花苏苏分数不够大本录取线,只好选择二本的学校,姐妹俩为了能互相能照顾,花苏苏选了长春师范大学的美术学院。 从小就喜欢弄枪舞棒的花菲菲考上了吉林警察学院的侦察系,属于大本。 在读大学期间,两姐妹为了不让家里的负担太重,晚上和周未的休息时间,基本都去当家教。 花苏苏比花菲菲早一年毕业,也就早一年工作,这样,花苏苏的生活负担也减轻了不少。 她毕业的时候,刚好长春的公安部门给各个基层派出所招片警,花苏苏凭着自己优异的成绩,进了朝阳派出所的治安科…… ………… 我和花菲菲正聊的热乎着呢……她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有人到派出所报案。 说晚上遛狗的时候,他家的狗从垃圾箱旁边叼了一根人大腿回来…… 所长命令治安科的三个警员,立即出警。花苏苏只好恋恋不舍地和我结束了,正聊着的她和姐姐读大学的话题。 借着花苏苏去办案的空余时间,我写写我的初恋吧……也了解一下我到底是个什么人? ………… 其实,我在5岁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大姐姐,她是我家的邻居。看不见她我就哭,吃饭时就耍脾气,甚至绝食…… 后来,她家搬走了,这种依恋才从我的记忆里慢慢消失…… 到了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学校组织学生去看电影,我发现教我们班级的语文老师竟然和教我们音乐的已经结了婚的男老师坐在一起。 看完电影,走在路上,他们还互相手拉着手。回到学校,我就传播开了。 想不到,被我的班主任——我死党的姐姐索老师知道了。 放学的时候,索老师把我领进了教研室。索老师今年已经24岁了,还没有结婚。 她是我们这个城市中最高学府吉林大学汉语言文学系毕业的,毕业就被分配到我们的学校,当了我的班主任。 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老师,不但长着一张白晰吹弹可破的面孔,身材也玲珑有致。 她的长相,非常像我喜欢的小姨妈。我最喜欢的还是她那双非常白嫩,细细的、长长的双手。 她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应该天生就是弹钢琴的吧……她与我的死党索金金完全是两个类型的人。 他们长得一点儿都不一样,好像他们姐弟俩跟本就不是一个妈生的,站在一起,或者走在一起,谁都不相信他们是姐弟俩。 索金金长得面孔黝黑,人也长得粗壮高大。索金金说,他长得像爸爸,姐姐长得像妈妈…… (); 第010章 我的初恋(中) 我很喜欢索老师的两只手,我总想找机会抚摸一下。可我总也找不到机会,我还怕她那双死死盯住人冷冰冰的眼睛。 在读中学的两年时间里,尽管我闹得天翻地覆,她却从来也没有正正经经找我谈过一次话,每次都是轻描淡写地说两句。 同学们说,她偏向我,是我跟她的弟弟索金金要好的原因。 我喜欢索金金姐姐的事,是坚决不能告诉他的,这是一个成长中少男心中最隐秘的秘密。 我总觉得索老师看不起我,认为我还没长大,不成熟,不值得与我坐在一起谈成年人要谈的话题。 这次她能找我谈话,真使我受宠若惊。虽然可能全是批评的语言,但我也很兴奋。 “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吗”她打断了我的思绪问。 “坐下!”还没容我回答,她就从旁边搬过一把椅子,命令我。 我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我使劲低着头,用手抚摸着衣服角。 “你造了两句谣不要紧,音乐老师的丈夫都告到法院去了,要和音乐老师离婚。你知道错误的严重后果吗?你拆散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此时,我的眼睛立刻蒙上了一层雾。我的心在颤抖…… 我喜欢的班主任居然认为我拆散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我的心痛苦极了,我怀疑这种缺乏逻辑性的语言,仿佛不是从她那张漂亮的嘴里发出来的。 她那张熟悉的面孔,我突然感觉异常的陌生。 我开始大声辩解:“我没造遥,他们的家庭不幸福,幸福,为什么她还拉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我不是造谣,这是事实,无法抵赖的事实!” 说完,我竟然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我一哭不要紧,招来一群看热闹的同学。他们围在教室的门旁,向我挤眼睛,扮鬼脸,童琦分开挡在门旁的人群走进教研室。 “老师,肖芳芳和索金金吵架了,肖芳芳把索金金的书撕了,索金金吐了肖芳芳满脸痰。” 童琦一口气说完,我突然停止了哭声。 “放学,你们为什么不回家”索老师问。 “他们小组扫除。”童琦边回答老师的问话,边诡秘地斜视了我一眼…… 这时,索老师看了我一眼,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我:“都快长成大人了,还像孩子一样,说哭就哭,快擦擦脸回家吧,写一份检查,明天交给我。” 此刻,她两只冷冰冰的眼睛变得很温柔。我接过她的手帕,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在她面前,我第一次感到羞涩,我知道我已经长大了。我总想借拿手帕的机会,抚摸一下她那只细嫩、光滑、闪着晶莹光泽的手。 可是,她和童琦已经走出了教研室。我很惊奇自己的内心,只几分钟的时间,我竟然把她刚才批评我的话,忘得干干净净…… 我感激她,说我是个大人了。 我长到16岁,她是第一个称我是大人的人。我觉得有点飘飘然了,比获得优秀学生奖还高兴…… (); 第011章 我的初恋(下) 我很后悔,我为什么要哭,竟然是那么大声。她一定认为我一钱不值,还不如一个几岁的小娃娃…… 我第一次用一个少男的心,遐想一个漂亮女人的事儿。 …………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不止一次从衣服兜里掏出她的手帕闻着,这上面有一股浓浓的香味,就像我家窗台上正在盛开的茉莉花香。 这是一块大绿方格子的手帕,上面好像还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好像是一种淡淡的烟草味,我是很讨厌女人吸烟的。 但是这次,我却觉得特别好闻,还有点儿芳香四溢。我怀疑我的嗅觉出了毛病。 我问自己:“明天交检查的时候,是否连同手帕一起还给她吗?” 我无法立即做出决定。 这块手帕搅得我连走路都变了姿势。不知什么时候,肖芳芳在我后面追上来。 “娄比尔,等等我。” 我听到喊声,急忙把手帕揣进衣服兜里。 “听童琦说,你被老师批评哭了。” 她跑得气喘吁吁,关心地问我。 我瞧了一眼她胖胖的犹如娃娃似的一张圆圆的脸,我用脚踢了一下路边石子。 别看她爸是个公安局长,又是我的邻居,但我的内心还不是那么十分喜欢她。 我喜欢和她一起上学,和她一起放学,喜欢跟她打乒乓球,爱听她弹钢琴,还爱听她讲那些奇奇怪怪的破案故事…… 我又踢飞了一块路边上的小石头说:“没什么,我想哭。你和索金金为什么吵架?” “为了你呗!”她回答得十分干脆。 “为我?”我惊讶。 “我们俩一吵架,老师就不能批评你了。”她讨好地解释。 “啊?是你们演的一场好戏。”我的脸刷地一下变了颜色。 “你知不知道,是你们搅和了我和老师的这场谈话,对吗?”我恨恨地怪罪她。 “有眼不识泰山,我们真是好心不得好报。啊……你怎么这样认为,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难道我们做的不对吗?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呢?”她瞧着我这张愤怒的面孔,可怜兮兮地说。 “为了我,到底为了我什么?你说说。”我又大声地问她。 “你是我的朋友啊……我不能让老师批评你。” “谁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同学,同学。你知道了吗?”我向她吼叫,一脚又踢飞了一块石头子。 她倒退了一步。 “我不再是小比尔了,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已经长大了,懂吗?”我指着自己鼻子告诉她。 她感觉非常莫名其妙。 她像看动物耍赖似地惊恐地盯了我一会儿,然后自己向前跑去。 ………… 我再一次怀疑,我的神经出了毛病。 我身上的各个器官,从那天起,都好像发生了变化,一股青春的热血向我涌来,仿佛肌肉在不停地生长着,青春期的季动一阵阵的向我袭来。 啊!这是我心里从来没有过的兴奋,我变了,我确实变了。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是同学们中间的小霸王了。我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充满强烈青春欲望的少男…… (); 第012章 我体验过单相思 我兜里现在揣着一个漂亮女人的手帕,一个说我是大人的美丽的女生最最贴身的东西。 25岁的女人,是一个多么成熟的女人啊!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到25岁呢 假如明天再有人管我叫毛头小子,我一定和他们拼命…… 小姨妈再管我叫小不点儿,我就拿出这块女人的手帕气死她。 我决定了,明天去商店买一块同样的手帕还给她,也算一次交换的信物吧! 男人和女人交换的东西,应该称情物,也是一种定情的信物。 想到这儿,我心里一阵阵忐忑不安,仿佛她在暗处窥见了我心里的秘密。 说呀,真不要脸,羞死人了,这么大点儿小青年就想那些事。 我捂着发热的面颊,在镜子面前仔细端详了自己足足有5分钟。 我第一次发现,我长得很帅也很漂亮,宽宽的额头,就怪那一层乳毛,使它失去了光泽,我恨不得拿刀片把它们全刮下去; 一只好看的大鼻子,鼻梁有点儿高;唉呀,就是这张嘴有点过于太大了,嘴唇还有点厚度…… 啊!你也不漂亮,她看上你什么地方了呢?是哪本书上说的:男人的可爱,不在于他的漂亮,而在于他的魅力和潇洒…… 对,是魅力,是我的魅力迷住了她们,还有那帮跟我经常在一起玩耍的女孩子们…… 我发现,这回我的神经确实出了毛病,我自己诊断叫:单相思。 我的单相思只进行了两个月就变成了泡影。索老师被教育局调到了其它中学去任教了。 我们班来了一个戴眼镜的新班主任。 我感觉世界末日快到了。 在我的面前仿佛失去了阳光,失去了鲜花的香气。 我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孤独。 ………… 想着花苏苏的案子,我几乎一夜未眠。我只好看一会儿书或者看会儿电视,试着又睡一会儿。 但就是睡不着,可以说,我又体验了一次单相思……好不容易熬到了早晨的新闻联播,我要了解花菲菲昨晚上的案子。 新闻联播的社会部分并没有报道花菲菲他们昨晚上发生的案件,我只好食之无味的吃了两个水煮蛋,喝了一杯速溶咖啡。 早晨,老爸不在家,我肯定不会下楼去为我自己排队去买油条和豆浆的。 对付吃,好像是我们这一代最好的选择! 这时,困意终于向我袭来,我一头栽在床上,大睡特睡起来……我不知道我睡了有多久? 只是感觉有人使劲摇晃我的肩膀……我以为我还是在梦里,嘴里念叨着:“别闹,老爸,让我再睡会儿……” “谁是你老爸?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摇晃。 如果,我再不睁开眼睛,我就要被她摇晃得撒架子了。 我刚睁开眼睛,一张粉嫩嫩的脸就要把我的脸给盖上了…… 我实在是难以置信,我的初吻就是这样被一个女孩子夺走了。 我睁开眼睛的一条缝细,看着搂抱住我的花菲菲,真不相信她就是那个说我“命门开了”的女警察。 我脑袋里片刻已经无法思考,只呈现出一片美丽清纯可爱的面容…… (); 第013章 无赖也这么可爱 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吻住她,今生今世再也不能让她从自己的怀里跑掉…… (^_^此处空白250个字……) 平静下来,我问她:“你怎么找到我家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问了闲鱼二姐,就有了你家地址,也就有了你家的钥匙。” “什么?你说闲鱼二姐有我家的门钥匙?我爸把家里的备用门钥匙给她了……”我惊讶的一连串问花菲菲。 “你爸和闲鱼二姐的事情,你都不知道,谁又能说的淸楚呢?” 我突然翻身坐起来:“我太饿了,几点了?今天你没上班吗?那个狗叨大腿的案子怎么样了?” 我像一个傻逼似的,满脑子的问题,把花菲菲问的有点儿愣住了。 “……” “来,我一个一个问题告诉你……”花菲菲打开手机:“现在是下午五点零七分。我从下午两点多就开始给你打电话…… 一直打到三点零七分,你也不接。我只好找闲鱼二姐,怕你出什么意外,三点五十七分,我打开了你家的房门。 然后,我进屋,看见你睡得昏天暗地;又然后,我就开始摇晃你,我们就都躺在了床上…… 关于那个狗叼人大腿的案件,实际上,是狗从垃圾箱里,把一家卖服装扔掉的一个胶皮人体模特的一条大腿,当做玩具叼回家里玩了……” “你真的这么在意我的死活吗?”我又搂住花菲菲问。 “那当然,你是我未来的老公和孩子的爸爸,我不在意你的死活,还有谁会在意呢?”她很认真地说。 我一阵感动,恋爱真好……虽然恋爱是人生当中最不靠谱的一件事情,因为没有血缘关系。 但是,恋爱给予了人们新的希望,甚至能改变人一生的命运。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活着的意义就是不停地追求爱与被爱…… “我昨晚一宿没睡,就想你的案子了,原来,是一个大乌龙……快下床,我们去吃饭。” 我说完,先跳下床,在穿衣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容貌,t恤衫已经皱皱巴巴的成抹布了,一条麻布肥腿裤子比t恤还惨不忍堵…… 我马上在衣柜里面找到一套衣服,冲进了冼手间…… ………… 解决了最基本的民生问题,花菲菲挽着我的胳膊往家走……我突然觉得自己多了一种责任感,就是要让这个女人,在我身边生活得更加幸福! 昨天晚上跟老爸通电话的时候,他已经答应我取出一些存款,让我置办结婚用品。 还有,老爸在几个月前就把我的婚房全款买下来装修好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我问过他,这笔钱是不是在维也纳的妈妈给的?他没否认也没承认,所以我很忌讳…… 老爸几次催我去看看新房,我也不去,我说:“留着你结婚时住吧…… 反正我不去住,我就住在我现在的房子里。你要告诉我,到底是谁拿钱买的这个房子?” “小王八蛋,这是我和你妈共同存的钱,我们结婚10年以后,才要的你……” (); 第014章 在陪我睡三分钟 老爸接着说:“这是我和你妈的全部退伍军贴,还有各种补贴,谁让在我们活着的时候,赶上国家的好政策了!” 老爸边骂边说,我只好同意第二天就去新房子看看。 新房子的地点就在红旗街附近,小区的名字叫南湖新村。 2000年一套70平米两室一厅的房子,那时在长春全款买,只有几万元…… 还是在城市的中心,距离房子几百米就是全国第二大的南湖公园。 湖水面积达92万平方米,湖水清澈,岸柳低垂,曲桥亭榭,胜似江南。 是全市人们休闲消遣的好去处。 房子精装修也花不了几个钱,我很满意。我并没有告诉花菲菲我们结婚时,要住在什么地方? 那时候,还特别流行裸婚和**婚,花菲菲问我:“你要闪婚,是不是我们也要裸婚啊?” 我摇摇头说:“闪婚不一定是裸婚,我们现在有结婚的房子,还能邀请亲朋好友们一起吃饭庆祝。” “啊……原来这不是裸婚啊……那我们能不能在教堂里结婚啊?” “别得寸进尺,在教堂里结婚,还不如旅行结婚。我是无神论者,我想,你也应该是……” 花菲菲点点头:“因为我妈信教,我才想起在教堂结婚的想法,即浪漫又不失优雅。 你说,我怎么就一眼定下终身了呢……还看上了你这么个可爱的无赖?” ………… 早晨,阳光酒满了整个婚房。我终于和一个相处了27天的女生住在了一张床上。 这个房子就是在南湖公园的旁边,老爸给我提前买的结婚礼物,这也是一套2000年的婚房。 睡床的正面墙上是一幅超现代派抽像油画,画面上一对紧紧依偎着坐在月亮上的有点像人,又有点像动物形态特征的一对物体,他们正看着面前一望无尽的蔚兰色星空。 油画框下方的大床上,这个家的男主人,我正在呼呼大睡。 客厅里,花菲菲将刚熨好的衬衣叠好放进旅行箱里。 接着,她开始收拾熨斗和熨衣板,放进客厅旁边的一个小储藏室里。 然后花菲菲进了卧室,她坐到床沿,伸手开始捋我的头发:“小猪猪,起床了。” 我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边上的闹钟,闹钟上指着6:25分。 我又闭上了眼睛,我伸出一只手并张开五指,对花菲菲说:“还有五分钟。” 花菲菲使劲拉起我的被子,就要把我掀出被窝:“你给我起来!” 我将下巴靠在花菲菲的肩膀上,继续睡着,想不到,结婚后的睡眠,竟然是这么香甜。 这时,花菲菲抓住我的双肩,使劲地摇晃着。我的脑袋被她摇得来回晃悠着。 我抱起脑袋喊着:“晕啦……晕啦……” 这时,花菲菲站起身,拉起我的手:“快去洗脸刷牙。” 我就势将花菲菲拉倒在床上,翻身压住,咯吱着她:“不让我睡,不让我睡……小坏蛋。” 花菲菲痒的浑身缩了起来,左右扭动着:“别闹别闹,我投降。” 我顿时觉得自己真的很厉害:“你投降了,是吧!那陪我再睡三分钟。” (); 第015章 摄影师就是工匠 我们翻倒在床上,我伸出胳膊搂住花菲菲,她要求说:“就三分钟啊!” “我被你摇的眼冒金星,还是五分钟吧!” 花菲菲用手指轻触了一下我的面颊:“讨厌!不许耍赖!” “…………” 我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呼出,我不作答。 花菲菲撇撇嘴,转头望着天花板,遂又盯住床头上的油画看了会儿:“比尔!” “嗯,啥事儿?” 花菲菲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肩膀:“要是你这次真能得奖,拿了奖金,我们去补拍婚纱照好不好?” 我还是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为什么呀?” 花菲菲翻身坐起,转身面对着墙面上的油画:“我怎么看都觉得这张油画,没婚纱照好,你看那两个人一个绿一个红,只能算是俩人形,你说是棵树或两个动物都有人形。” 我也一下子坐了起来:“谁说的?这是抽像艺术品,照片能跟这个比吗?” 花菲菲开始耍赖皮:“我不吗,我就要穿着婚纱拍结婚照。” 我只好许诺她说:“那等我从北京回来给你画一张穿婚纱的,写实风格的,行吗?” “我就想穿着婚纱照一次像吗……没有穿着婚纱照像的夫妻,等于没结婚。” “胡说。没结婚你现在是我什么人?” 花雨菲菲撅起嘴,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我搂住花菲菲的肩膀,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对她说:“菲菲,你可看好了,你老公我可是艺术家。影楼那些拍照的连摄影师都算不上,顶多只能算工匠。 拍出来的东西千篇一律,一点艺术价值都没有,跟我不能比,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花菲菲从她肩膀上拿开我的手:“什么价值档次的,你不就是不想花钱嘛。” 我指着那张油画说:“颜料画布不是钱啊?这就不是钱的事,是品位。 放眼你花菲菲的周围,谁家能达到我们这个高度。再说,我们的五年计划首要任务是什么? 是创业!拍照和买婚纱的钱用在我的创作上,是会升值的。等哪天我成名了,你随便拿一张画出去…… 可以换回多少张婚纱照片回来呀……我保你看都看不过来。” 花菲菲又不甘心地:“我又不天天结婚,要那么多婚纱和照片干嘛呢?” “你要天天当我的新娘啊!” 花雨菲菲娇嗔地轻哼一声:“你尽糊弄我。” 我亲了花菲菲一下,并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要不,我们现在再洞房一次……” 花菲菲一下推开我,跳下了床:“不要脸!” 我看着花菲菲哈哈地笑了起来。 花菲菲瞪起眼睛:“不许笑!” 我往地上的沙发上一看:“嗳嗳。哎,老婆,东西都帮我收拾好啦?” 花菲菲板着手指数着:“嗯,衣服都熨过了,早餐也准备好了。你快点吧,别误了火车。” 我下了床,伸了个懒腰:“还是结婚好啊!得回我灵机一动,闪婚了!” 花菲菲哼了一声:“相亲时看你的样子,还以你是个先立业后成家的人物呢……想不到,是个猴急。” (); 第016章 我们又成了邻居 “什么话呢?你问问我爸,他和我妈为了事业,结婚10年之后,都过了35岁了才生我。” “所以,你才这么聪明呢……画一张肖像也能获奖。” 我点点头:“嗯,算你聪明……” ………… 在我家门口的楼道里,我和花菲菲提着旅行箱走出家门,我们正好遇上住在对门的闲鱼二姐夫和微微隆起肚子的闲鱼二姐也出门。 他们是为了生第二个孩子才搬到这里来的,那时候国家还号召计划生育,他们已经一个四岁的儿子了…… 但是那个孩子不是闲鱼二姐夫的,说来话长了……以后再说吧! 闲鱼二姐夫怎么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办准生证的人也不信,拿dna鉴定书,都说是假的。 闲鱼二姐偏要一个女孩,说是妈的小棉袄。闲鱼二姐夫也喜欢女孩,俩人感情一升温,节育环都没有挡住这个孩子的来临。 他们以前居住的和我家一个楼层的高层,是一个大两居室…… 南湖公园和我对门的这个房子是小两居室,客厅也没有以前的大。 虽然房子小一点儿,但是能生下这个孩子,他们觉得换了房子居住,也值了。 再说,这里的环境好,出门就能吸到森林里的新鲜氧气,并且,闲鱼二姐夫出门就能在南湖公园里钓鱼。 人生难得几回醉? 等孩子长大房子不够住时,再想办法,两口子都属于乐天派。 他们是比我们早搬来10几天,我就听说闲鱼二姐要搬家,搬到什么地方?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在如火如荼进行着结婚时的准备工作。 闲余二姐看是我们俩,就好奇地问我:“哟,比尔,提着个箱子,你这是去哪儿啊?” 我告诉她:“哦,我的领导开恩了,同意我去北京参加一个油画大奖赛的颁奖典礼。” 闲鱼二姐脸上笑嘻嘻地:是吗?好哇!获了奖可别忘了给我们买礼物。” “好,我一定买。” 闲鱼二姐又对着花菲菲说:“菲菲啊,不是我说你们家比尔,他在长影电影制片厂里的大墙上写字,画电影海报,还真是屈了这个大才子了。” 花菲菲干笑一声:“哼哼。” “哎,二姐夫,你们这么早就去战斗啊?” 说完,我还做个了个搓麻将牌的手势。 闲鱼二姐没等闲鱼二姐夫开口,抢先回答:“我们不是去打麻将,他陪我去医院做个b超,看看孩子发育是不是正常?” 闲鱼二姐夫附和着:“对,看看孩子发育正不正常。” 这时闲鱼二姐拉住花菲菲的手:“我说菲菲啊,你也赶紧要个孩子吧,人家都说女人24岁之前生的孩子聪明,生完了还不影响身材。 对了,你最近如果去看花苏苏,你叫上我,我也跟你一块儿去看看她,怪想她的。” 花菲菲没有立刻回答她,反问:“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要第二个孩子呀?” “咳!这不是爱过头了吗……又来了这个,每次我都翻肠倒肚的,吐得我苦胆都破了。哎哟,不行,一说吐就又来了。” (); 第017章 我要买两只烤鸭 闲鱼二姐松开花菲菲的手,又扶着墙干呕起来。 花菲菲看得直反胃,也干呕了一下,她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闲鱼二姐夫抬起头问我:“比尔,也恶心到你了吧?你们先走,你们先走。” 花菲菲抬手对他们俩说:呃,再见!” 她又对我说:“走。她说完就往楼梯下走去。” 我又对闲鱼二姐夫说:“哎,二姐夫,要不要我在北京给你们带点什么?” 闲鱼二姐夫摆着手说:不用不用不用……如果我今天不陪你二姐去医院,我就去送你了…… 我客气地说:“不用,谢谢!去火车站很方便的。” 正在呕吐着的闲鱼二姐伸起两根手指:“两只烤鸭。” 我痛快地回答:“行!没问题。” 想到闲鱼二姐给我介绍花菲菲,结婚的时候她又跑前跑后地招待客人。 她要我买什么,我都要从北京给她带回来…… 楼梯下传来花菲菲的喊声:“比尔,快赶不上火车了?” 我急忙答应着:“嗳。来了来了。” 我对闲鱼二姐两口子摆摆手:“再见再见!” 我说完就往楼下跑去。 闲鱼二姐夫对我的背影喊:“一路顺风啊,比尔。” 闲鱼二姐继续在那里干呕着:“刘大宝,你快进屋给我倒杯水。” 我听刘大宝(闲鱼二姐夫)“嗳嗳”两声,他开了门进屋。 ………… 在我家的楼门前面,花菲菲开了车锁,等我出了楼门,她先推车往前走去。 我跑了几步追上花菲菲,她埋怨地:“你看你,没事找事。你说你给他们带东西是收钱还是不收钱啊?” “咳!我不就是客气一下嘛。” 花菲菲语气不十分友好地说:“跟个不工作和一个开出租车的有什么好客气的呢?” “哎,菲菲,你这话不对啊,虽然他们没什么文化,但不管怎么说,闲鱼二姐是我俩的介绍人。 我们现在又是邻居。你是法制工作者,不能这么势利啊……” 花菲菲撒娇地:“我就势利我就势利。哼!你要能让我住进高级公寓,守着进出办公大楼的金领白领做邻居,我想势利都势利不起来。” 我哈哈大笑了:“我就这点出息啊?公寓算什么,轿车算什么?等我成了大艺术家,我让你住别墅。” 花菲菲顺势推了我一下:“比尔,这可是你说的。” “那当然。等着,10年之后,我画笔一挥,唰,一台奔驰; 画笔再一挥,唰,一栋别墅,我唰唰唰,丰乳肥臀、妻妾成群。” 我简直吹出了满天金子和钻石,得回结婚的时候,花菲菲没有竭力要求穿婚纱,也没有要钻石戒指。 花菲菲“呸”了我一口,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就开始摇晃:“你敢妻妾成群……” 我抱住脑袋喊:“晕,晕。我说的是画的。” 她生气地问我:“那奔驰别墅也是画的?” “这是真的。所以啊,你就好好支持我吧!” 花菲菲终于笑了:“这还差不多。行!我坚决支持你……” (); 第018章 我们第一次分别 我搂住花菲菲的肩膀:“好老婆,你丈夫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们俩人笑着闹着来到了小区门口。 花菲菲很关心地对我说:“你打个车走吧,别挤公交车了,路上万一堵车,误了火车就麻烦了。” “好……你就踏实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 她向我点点头:“嗯。到了北京,你别乱喝酒,出门多带件衣服,那边温差大。每天晚上记得给我打电话,要想着我。” 我突然有点儿无耐地回答:“知道了。” 花菲菲又拽住我:“还有,不许在外面勾搭女文青。” “文艺女青年也不是都那么好勾搭的。” 花菲菲又从她聪明的小脑袋里搬出了:“阿里克塞·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说过,每当我看见文艺女青年,就像苍蝇发现了有缝的蛋。” 我拍拍她放在自行车把上的手:“你就放心吧……就算她们勾搭我,我会义愤填膺地告诉她们,我是一只结了婚的苍蝇。” 花菲菲娇嗔地白了我一眼。 我又向她指指自己的脸颊,示意花菲菲亲自己一下。 花菲菲看了眼周围,迅速亲了我一口。 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我伸手拦车。出租车停了下来。 我将旅行箱放进后备箱里,对花菲菲挥挥手:“你赶紧上班去吧,骑车小心。” 花菲菲有些难舍难分的样子:“嗯。你上车吧!” 我有些依依不舍,上前拥抱住她。 花菲菲害羞地轻推了我一把:“快走吧!” 我点点头:“那我走了。拜拜!” 我上了出租车。 花菲菲温情的目送着出租车远去。随后她骑上自行车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 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李由看了下表,一脸焦躁地在人群里搜寻,遂生气地拿出手机拨号。 李由耳朵贴着手机,手机里传来好听的女声:“本人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我下了出租车,拉着行李箱到了火车站广场,看见李由站在喷水池的旁边打电话,我大声喊:“李由,李由。” 李由是我的死党,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其实,有几年,我特别喜欢交朋友,老爸经常说我:狗带帽子都能成为你的朋友。” 李由循声音向我望过来,在不远的地方,我正拉着行李箱匆匆向他跑过来。 我摸了一下上衣兜里:“妈的,有了老婆,手机总忘记带……” 李由迎向我,有些瞒怨地问:“你怎么才来?” 我撒了个小谎:“路上有点堵。” 李由揭发我:“是被新媳妇堵床上了吧?你怎么没个够啊你……手机也关机,就为了省钱是不是?” 我呵呵一乐:“不是,是真堵。起床晚了,手机都忘带了。你的东西都托运了吗?” “啊。我提前一个半小时就来了。” 我只好拍拍李由的肩膀:“辛苦辛苦,托运新苦了……把手机给我。” 李由明知故问:“你要干什么?” “给媳妇留个言。” 他不愿意给我,我上去一把抢过李由手上的手机,开始拨号…… (); 第019章 结婚是真幸福啊 李由还在旁边说着风凉话:“啧啧啧,娄比尔,你腻味不腻味啊…… 你们结婚都三个多月过去了,怎么还没过新鲜劲啊……你简直就是一个恋爱狂。” 李由的手机在我的耳朵旁边响了半天,也没人接电话,我笑嘻嘻地对他说:“等你结了婚就知道,有了媳妇的幸福感了。” 李由摇摇头:“算了吧,我李由喝水只喝纯净水,牛奶只喝纯牛奶,我很纯的。 感情那点戏,我可没你有演技。敢爱又敢闪婚,谁也没有你牛逼,大家还谁也没有看出来呢?” 他说完,又上了抢我手上的电话。 我边躲着他边说:“我发个短信,她可能骑车听不见。我可没演戏啊。真的,李由,结婚真的很幸福啊……” 李由斜睨着我问:“哪儿幸福了?” 我用手指头戳着李由的心口:“这儿。结婚最大的好处就是这儿让你感受到温暖。” 我边说边给对方发短信:我的手机忘带了,有事往李由的手机上打电话。 我已经到火车站,没误点………你发个表情过来就行了。 李由拍开我的手:“还发个表情,你腻味不腻味,提醒你一句啊,娄比尔,男人最容易承受不住的就是幸福的考验。” 我哈哈大笑着问他:“那女人呢?” 李由一本正经地告诫我:“这是痛苦的考验。所以,你得小心,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得罪一个女人比得罪十个男人还麻烦。” “我没事干嘛,要得罪谁呀。走了,走了。” 我们俩人往火车站入口处走去。 ………… 在人民广场的市刑警大队的办公室里。 花菲菲正拿着朝阳派出所刑事警察转来的一个有点棘手案件。 她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一声短信提示,遂拿出翻看,笑了。 一个女同事走了进来:“花菲菲,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又是你家比尔王子吧?给我看看,给你留什么甜言蜜语了?” 花菲菲赶紧将手机放回口袋:“不是,他今天去北京参加一个全国性的油画大赛,告诉我他到火车站了。” 女同事:“哦。真羡慕你,嫁了个年轻有为的艺术家。” 花菲菲嘻嘻地笑了:“我去参加案件分析会了。” 她说完出了办公室。 ………… 我和李由上了车,走进卧铺车厢,李由找到位置,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太好了,咱俩都下铺,聊天方便了!” 我把他的和我的手提行李箱塞到卧铺?下,也坐了下来:“其实不用坐卧铺,晚上就到北京了……” “为什么不坐卧铺,我们能躺着聊天。头说,飞机不给报销,卧铺给报。回来我们也坐卧铺,晚上回来了,睡一宿觉就到了。” “那你怎么不买晚上的卧铺票呢?” “没有卧铺啊,只有硬座,坐一宿,进北京还不累成熊猫啊……” 这时,李由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掏出来打开一看:“给你,你老婆回的短信。” 李由把手机递给我,又抱怨着说:“就这么一会儿,我成电灯泡了……” (); 第020章 特别有故事的人 我和李由躺在卧铺车厢里,因为是白天,购买卧铺车票的人还不是很多,上中铺都没人。 那个年代,人们还是很节省的,自费的人不会大白天的,买一张卧铺躺在上面睡觉吧…… 我们开始漫无目的的聊着,李由突然问:“比尔,听说你老婆的姐姐把自己的未婚夫给杀了,在内蒙服刑呢……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是,她们俩是双胞胎,她姐姐只比我老婆大15分钟。” “为什么呢!据说没结婚的恋人都是如胶似漆的,分都分不开……” “怎么说呢?我简单给你讲讲我老婆的姐姐花苏苏,为什么要杀死自己未婚夫的故事……先说好了,短点讲着!” “那长,能讲有多长呢?” “咸鱼二姐给我讲三天呢……” 李由摇摇头:“我不信!” “不信拉倒,这个叫白大帅的男人和我老婆的姐姐花苏苏,都是特别有故事的人。” “那你就给我讲到今天晚上到北京。” “美的你……” “不讲完整的也行,等从北京回去,我找你老婆给我讲。”李由歪着脖子瞪着眼睛,一副小混混的无赖表情。 “你敢,我肯定会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我和李由笑着闹着,九点十五分火车已经正点开出了站台。 早餐来了,茶叶蛋、油条、豆浆、方便面……应有尽有。 李由一看来吃的了,来劲了,也忘了讲花苏苏和白大帅的故事了! 我在家只喝了一杯牛奶,我掏钱买了油条豆浆茶叶蛋,还有火腿肠……各种都买了一些吃上了…… ………… 现在说说闲鱼二姐。 二姐夫陪着闲鱼二姐在妇幼保健院的b超室外等候着。 闲鱼二姐因为怀孕心情不好,烦躁地问:“金大宝(闲鱼二姐夫真名),怎么还没轮到我呀?” 她摸摸肚子站起身。 金大宝立马上前扶住她:“你干嘛去呀,豆豆(江小豆,闲鱼二姐的真名)?” “我能干嘛去,憋不住了,尿尿。” 闲鱼二姐夫抢上一步,拉住江小豆:“不行啊,豆豆,你尿了不是白喝那么多水了。” 闲鱼二姐大声地:“我是个大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 闲鱼二姐夫看看周围,恳求地:“豆豆,再坚持一会儿,等做完了再尿。护士不是说了嘛,得肚子里有水才能超的清楚嘛。” 他立马转身问护士:“护士,麻烦你查查,江小豆前面还有几个,要那个什么超呀?” 护士翻看了一下记录说:“下一个就是。“ “听见了吧,豆豆,下一个就是你。忍一忍,啊!” 闲鱼二姐又一阵反胃,大口地吐了起来。 护士大叫着:“喂喂,你可别吐地上啊,吐桶里。” 闲鱼二姐夫点头哈腰的开始道歉:“嗳嗳,对不起对不起!” 他跑去一旁拿了个塑料桶放在闲鱼二姐面前:“快吐这儿,吐这儿。” 闲鱼二姐吐出一大口水,接着干呕着:“大宝啊,太辛苦了,我受不了了,孩子我不要了。护士,你帮我转手术室吧,我要人流。” (); 第021章 他们是两个活宝 闲鱼二姐夫厉声地:“江小豆,你敢!你都打了两次了,这次我种了五年的地,好不容易才出芽,你要再敢把我的苗给掐了,我跑别人家地里种去。” 闲鱼二姐瞪起眼睛:“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敢乱撒种子,我让你们老金家断子绝孙!” 护士马上制止他们:“你们干嘛,哇啦哇啦的,这儿不是你们家,吵架回家吵去。” 闲鱼二姐夫脖子梗眼睛一瞪:“谁吵架了?我们这是打情骂俏呢。 他对江小豆指指护士,一看就是个没结过婚的,不解风情。是吧,老婆?” 闲鱼二姐哭丧着脸:“大宝,要不我把孩子移你肚子里吧。” 闲鱼二姐夫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同意。可就是医学还没发展到这一步。” 护士在一旁乐了。这时正好门打开,一个孕妇走了出来。 护士喊道:“下一个,江小豆。” 闲鱼二姐夫用手指捅捅闲鱼二姐:“豆豆,轮到你了,走,我们这就进去超了。” 他搀着江小豆进b超室。 护士望着两人的背影,摇了摇头。 ………… 我和李由吃完早餐,又睡了一觉,因为李由起床太早,来火车站不到六点半就到了! 他要把参赛的钉在木箱子里的油画,随我们俩乘的火车托运到北京。 这是我们制片厂美术组长交给他的任务。李由是师范大学美术系毕业的,他比我晚来制片厂半年,就成了我的师弟。 一般美术组有出力气的活,基本都是他干,他也毫无怨言,因为他喜欢这里,从小他就有这个志愿。 我俩在卧铺车厢里刚刚睡醒觉,火车上又开始卖盒饭了。 我一看手表,吃中午饭的时间到了。我对李由说:“去餐车上吃吧…… 我们要晚上十点多钟到呢,去哪儿找吃的?” 李由答应了,说:“一会儿下车买两盒方便面,再买两根香肠,对付一下就行了……” ………… 华灯初上的都市夜晚,三三两两的行人漫步在街头,这是一个多么祥和充满浪漫气息的北国之春啊! 花菲菲独自吃完晚饭在厨房里洗完碗,她又把厨房收拾干净,随即出了厨房来到客厅。 隔壁的家传来闲鱼二姐一声兴奋的大叫:“我胡啦!清一色!” 随即是一阵洗麻将的声音传出来。 花菲菲看了一眼门口,摇摇头。 她随后走进一个小房间,里面的墙面上挂满了欧阳宇航的画作。 花菲菲走到画架前,看了一会儿画架上完成一半的作品…… 拿起颜料挤了一些出来,拿起画笔划拉了一下颜料,在画作上心烦似的涂上几笔。 ………… 树上吱吱喳喳的鸟叫声,正明新的一天开始了。 晨光透过窗纱照射在墙面的那幅抽像的油画上,镜框下,花菲菲抱着枕头露着微笑熟睡着。 一会儿,花菲菲的身体轻微一颤,伸手往边上一拍:“小猪猪,起床了!” 随着手的拍空,花菲菲醒了过来,转头往边上看了一眼,竟然笑了…… (); 第022章 放个屁工作没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马路的旁边,在驾驶座位上,闲鱼二姐夫金大宝打了个哈欠,遂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把脸。 然后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随后抬起屁股,放了个响屁。 坐在一旁的女乘客忙捂住鼻子,厌恶地:“你文明点好不好?” 闲鱼二姐夫扭转头看着女乘客,指着自己的鼻子对他说:“你说我呢?” 女乘客隔着出租车看看外面:“那我能说谁呢,这车就咱俩人。” 闲鱼二姐夫常有理地说:“这打嗝放屁,人之常情,跟文明有什么关系?常言道:响屁不臭,臭屁不响……” 女乘客又用手扇了扇屁味:“没你这样的,你闻闻,车里都啥味了?这叫污染空气。呸!” 说完,打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使劲儿吐了一口。 “嘿!也没你这样的呀,吃个屁还带吐核的。”闲鱼二姐夫带着一脸捉弄人的表情说。 女乘客的脸瞬间就被他气白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放屁还有理啦?” 这时,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乘客,男的打开后车门问:“师傅,你走吗?” 因为出租车在这块空地停着的,都是等人来拼车,要去附近郊区的。 闲鱼二姐夫对他点点头说:“走,去龙家堡子。” 男的往后让了一下,让女的先上了车:“太好了!我们就去那个机场的国际航空。” 闲鱼二姐夫看他们什么包也没有拿,有点疑惑地问:“国际航空,去哪个国家?” 这次是女的回答:“香港啊……去购物!” 闲鱼二姐夫哈哈大笑了:“香港,不早就回归了,属于中国大陆的领土了吗?” 女的一脸懵逼:“也没人告诉我呀……” 这时,闲鱼二姐夫又转过头对旁边的女乘客说:“对不起,我错了。不,屁错了。你们坐稳喽。” 他随即挂挡踩油门,结果排气管也放出几声“噗噗”的声音:“你看,车也放屁,何况人呢……”出租车已经启动了,向前面开去。 旁边的女乘客说:“你也不用向我道歉了,我刚才已经给你的出租车公司领导发短信了,你明天就可能下岗了……” 闲鱼二姐夫彻底惊呆了:“什么,我放一个屁就把工作给崩没了……” ………… 花菲菲一整个上午都在出现场,她和刑警队长罗吉祥来到案发现场时,只见那个叫马小路的女生躺在床上。 她仰面朝天,喉咙被刀割断,鲜血流得满床都是。马小路住的房子是两室一厅,门锁完好无损,贵重物品都在。 包括马小路那台精致的笔记本电脑。显然凶手不是图财害命,是熟人作案。 花菲菲在染红的床单上发现了一根头发,看上去似乎不是死者的。 头发短而略粗,好像是男性的头发。接着,她又在房间各处发现了好几根这样的头发。 之后,花菲菲在卫生间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个烟头。她小心地把证物都收好,还带上了马小路的笔记本电脑,便回刑警队了。 同事甲迎面而来:“花菲菲,副局长叫你去一趟。” 花菲菲:“嗳。我马上就去……” (); 第023章 我抱着你枕头呢 花菲菲先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个正在接电话的同事乙对花菲菲招手:“快来……快来,花菲菲,你家比尔王子的电话,时间还掐的挺准。” 花菲菲放下从现场拿过来的笔记本电脑,放进抽屉里,接过同事乙手中的话筒:“喂,比尔……是吗,住下啦,好。北京冷吗……那就好……我挺好啊……呵呵!” 她轻声地对话筒:“我抱着你的枕头呢……” 同事乙听见了:“啧啧啧,真肉麻。” 花菲菲白了同事一眼:“讨厌……”她又对话筒:“不是,是小李……你宾馆电话和房间号是多少……” 她拿起笔记录:“嗯,我记下了,我现在不跟你多说了,刘副局长找我有事呢…… 不知道,晚上回家我打给你……那行,我等你电话,别太晚了……嗯,拜拜。” 挂了电话,对同事乙得意地哼了一声,花菲菲出了门。 刘跃进副局长一直主抓市而刑侦支队的工作(省局为刑警大队)。他 经常找刑警队员们过来汇报工作和谈生活上的,还有学习上的一些问题。 花菲菲来到刘副局长的办公室,敲门。 “进来。” 花菲菲推开门问:“刘局,您找我?” 刘跃进站在办公桌前面,转过身:“噢,是小花啊,来来来,坐。” 花菲菲进来,坐到刘副局长对面的椅子上,等待着下文。 刘副局长先问案子:“今天上午去现场怎么样?” 花菲菲很自信地说:“是熟人作案,我想,很快就会破案。” 刘副局长赞扬了一声:“太好了!小花,你爱人都好吧?” “挺好的,他昨天去北京了,参加一个全国性的油画大赛。” 刘副局长点点头:“嗯。你爱人一看就很有才气。哎,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呀?” 花菲菲愣了一下,遂摇摇头:“早着呢。结婚前我们就商量好了,暂时还不想要孩子。我们有个五年计划,先创下一番事业再说。” 刘副局长连声说了好几个好:“这就好,这就好。年轻人当然应该先以事业为重。” 花菲菲解释不早要孩子的原因:“现在养个孩子多费钱啊,从孩子出生到大学毕业,少说都可以买一套房子了。 没有事业就没有经济基础,没有经济基础,拿什么供养孩子呀……” 刘副局长:“唉!时代不同啦。小花同志,既然你是这么计划的,那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啊,刘副局长?”花菲菲欣喜地问。 “是这样的,从你进我们的刑警支队开始,已经有一年多了,你去年因为救一个小孩,被局里评为优秀警察。 下半年,总局组织了一个青年干部培训班,我们刑侦支队也分到了一个名额,经市局领导的讨论决定,这个名额给你了。” 花菲菲惊喜地:“真的,太好了。” 刘副局长又开始许诺:“你现在是我刑侦支队重点培养的对象嘛,等罗队长退休了,你也好接他的班啊!” 花菲菲兴奋地:“嘻嘻。刘副局长,罗队长离退休还早着呢……” (); 第024章 我的画获大奖了 刘副局长鼓励花菲菲:“时间过得很快的,我从进这个公安局,一晃儿都快30年了。 行了,就这事,这几个月你要继续努力,干好眼下的工作,对各种案件的侦破工作要细心。” 花菲菲点点头:“嗳!谢谢您,刘副局长。那我回去了。嘻嘻!” 她喜滋滋地出了刘副局长的办公室…… ………… 晚上,花菲菲在家里正在与我通电话。我告诉她,我的抽像油画《天堂玫瑰》获奖了! 我仿佛看见花菲菲高兴得跳起来:“真的嘛,真的得了二等奖啦,嘻嘻,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行的。” 我听见,她对着话筒亲了几口:“有多少奖金……咳,这也是钱呢……不用不用,你别给我买什么衣服,还是留着给你自己买颜料画布吧…… 没关系,你都获奖了,我还能不支持你。对了,比尔,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副局长今天找我谈话了,她把下半年局里组织的干部进修班的名额给我了…… 啊,我们这可是双喜临门,你也亲我一个……嗯,收到。 你想不想我……真的?我也想你……我也爱你,老公…… 嗯,我们就再辛苦几年,把基础打扎实了,我就给你生儿子。” 这时,花菲菲突然一阵反胃,忙捂住嘴巴,忍了一下,对话筒:“你等我一下。” 花菲菲放下话筒,跑去洗手间对着马桶吐了几口,遂调整了一下呼吸,放水冲了,又到盥洗盆上拿了水杯漱了口。 她回到客厅,继续听我打给她的电话:“好了……没事,可能吃坏了……没吃剩的,我今天一天都在局里吃的…… 我知道……啊?这么晚还出去喝酒,跟谁啊……你让他听电话…… 李由,你又敲诈我老公是吧……庆祝当然是应该的,但你得保证不能让他喝多了…… 你答应的哦,不许骗我……嗯,行,你们去吧……没事了,挂了吧,让他记得明天给我打电话就行,拜拜。” 花菲菲挂了电话,又想起什么,拿起电话又拨了个号:“喂,丁香啊,亲爱的是我…… 丁香,你那里怎么这么吵,你在哪儿呢……啊,泡吧?那孩子谁带啊…… 真有你的,当妈了还整天在外面瞎混……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哈哈哈,他去北京参加画展了,我告诉你啊,他拿奖了……讨厌! 明天晚上有没有空……那后天呢……大后天……吃饭啊……我请客你买单…… 谁让你比我有钱的……西餐,桂林路十字路口东南角,那里的罗宋汤炸猪排可好吃了……六点吧……好,挂了。 花菲菲挂了电话,兴奋地跑进卧室,扑倒在床上。 谁说结婚不好? 听谁在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一定跟他(她)急。 花菲菲心里想着,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视。 一个很有名的女歌手唱着:“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不知能作几日停留//我们已经分别的太久太久……” (); 第025章 当爱情变成谋杀 花菲菲跟我通完电话,她不想睡觉,想着今天上午的案子。 今天下午她又和队长罗吉祥去死者马小路工作的东方网络公司了解情况。 原来今天是东方网络公司成立五周年纪念日,公司要举行庆典。 上午九点钟,女秘书马小路还没来,这可急坏了副经理钱金金,马小路可是要作为公司代表,陪总经理李东凯主持庆典的。 钱金金给马小路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他急忙来到马小路的家…… 钱金金敲了半天马小路家的门,也没人应。他急了,叫来小区物业,一再央求,总算找人打开了门…… 花菲菲向钱金金简单了解了马小璐的人际关系。在钱金金的口中,花菲菲得知马小路与公司经理李东凯的关系不一般。 队长罗吉祥马上吩咐手下尽快化验现场证物。结果很快出来了,那根头发是李东凯的,烟头上提取的唾液也是他的! 罗吉祥让花菲菲马上审讯李东凯。 “我没有杀马小路!”李东凯极力否认。花菲菲仔细打量李东凯,他戴一副金丝眼镜,年近五十岁了,仍是风度翩翩。 “证据俱在,你怎么解释”花菲菲厉生问。 李东凯想了一下,他承认与马小路之间存在不一般的关系。 案发当晚,他的确去过马小路家,不过,夜里九点他离开时,马小路还好好的。 这时,罗吉祥的助手王力拿来了,尸检的详细报告:马小路的死亡时间的确是在夜里九点以后。 王力告诉罗吉祥和花菲菲:“九点后,李东凯回到了公司,通宵筹备第二天的活动。公司保安看见他了,他有不在场证明。” 罗吉祥只好让李东凯走了。 花菲菲有些烦,据目前所了解的情况来看,马小路与李东凯的关系,公司里人人已见怪不怪,就连李东凯的妻子也懒得干涉。 这种情况下,李东凯有什么理由杀害马小路呢?头发和烟头的证据,只不过表明李东凯去过马小路家罢了。 这时,花菲菲无意中看到了马小路的笔记本电脑,于是她打开电脑。 突然,她似乎发现了什么,赶紧抱着电脑去找技术人员…… 几个小时后,花菲菲去向罗吉祥汇报:“我在马小路的电脑里发现了加密文件。 找人解锁之后,我发现那是马小路给另一个男人写的情书!” 罗吉祥惊讶地问:“写给谁的?” “无名无姓,又有点像小说。” “为情而杀人,都有可能……” 花菲菲想到这里睡着了!她梦见和我去照相馆拍了婚纱照…… 这些都是她第二天,我们通电话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 第二天傍晚,花菲菲兴匆匆地走进桂林路的一家西餐厅。 她看见靠窗子旁边的餐桌旁坐着一个时髦打扮,身旁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保姆和一个两岁多的孩子。 丁香向花菲菲招手示意:“菲菲,这儿呢。” 花菲菲走了过去:“你们早来了。” 她捏起小孩的脸:“嘻嘻,小色狼,叫阿姨。” 孩子张开两只小手:“阿姨,抱抱。” (); 第026章 不是花就是牛粪 “我才不抱你呢,上次把阿姨背后的拉链拉开,害得阿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阿姨还没打你小屁股呢……”花菲菲说完,像征性地拍了两下孩子的小屁股。 丁香哈哈一乐:“他这几天对拉链不感兴趣了,改解扣子了。” 花菲菲惊讶地:“天呢,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啊。” 老保姆插话说:“孩子对什么都觉得新鲜,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我才不要孩子呢……”花菲菲说完坐下了。 花菲菲拿着菜单看向丁香:点东西了没有? 丁香喝了一口果汁:“点了。你爱吃的也点了!”然后,她对站在一旁的服务生:“可以上餐了。” 服务生躬一下身体说:“好,请稍等!” 老保姆盯着花菲菲的脸:哎,小花啊,你脸色可不太好啊。” 花菲菲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颊:“不会啊!哪儿不好啦?” 丁香也盯住花菲菲的脸:“还真是啊,怎么回事啊你?这男人才走几天啊,就凋落成这样了。” 花菲菲笑了:“呸!你才凋落了呢。” 丁香开玩笑地问:“哎,你那匹白马是不是大仲马呀?” 花菲菲惊讶地问:“什么大仲马?”她突然反应过来,羞红了脸拍了丁香一巴掌。 她们俩是最铁的闺蜜,现在都不叫闺蜜了,已经叫天涯蜜友了…… 丁香讥嘲地:“唷唷唷,别脸红啊。” “丁香,你讨厌!” 丁香有点儿捉弄她说:“谁让我给你介绍的有钱男人你不要,非死乞白赖嫁给一个穷画画的。 我看你真是中了琼瑶阿姨的毒了,好好的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花菲菲很自豪地:“他现在不是什么牛粪,他现在介于牛a和牛c之间。他真拿奖了,抽像油画全国二等奖。” 丁香很实际地:“拿奖有个屁用啊,拿钱才是真的。” 花菲菲不太高兴地:“你倒是拿钱了,可老公常年在日本,留着你独守空房当留守女士。 我告诉你丁香,我跟你的价值取向不一样,我情愿没有钱,但身边必须有人……不能跟所爱的人朝夕相伴,就是再有钱也没意思。” 丁香调侃地说:“对了,你是一个人民警察,肯定需要的东西和我不一样…… 等你有了孩子当了妈,就知道什么叫爱情是浪漫的,婚姻是现实的了。” 这时,花菲菲很真诚地对丁香夸奖着我:“现实怎么了……世事难料,说不定哪天我们家的比尔,一不小心也成了陈逸飞那样的大艺术大家。 画笔一挥,唰,一台奔驰,再一挥,唰,一套别墅,唰唰唰,丰……丰衣足食,儿孙满堂。” 丁香打击着她的夸奖:“你别刷了,他又不是神笔马良。不是我说你,菲菲,你就是个无知少女,经不得花言巧语,拿梦当饭吃。” 花菲菲摇头晃脑地:“我就相信他,怎么啦?” “行,我看着。你个傻丫头,如果你真相信有这么一天,我劝你赶紧先要个孩子。 否则,等到他成功了的那天,你等的花儿也谢了,要没个孩子维系着,保不准他刷出来的墙里面住着的不是你。” (); 第027章 五年的计划泡汤 花菲菲抚摸了一下丁香的心脏部位:“放心,我们都计划好了,孩子到第二个五年计划再造,那时候我还不到30岁,谢不了。” “算了,菲菲,我不跟你探讨这么浅显的问题了,我跟你有代沟了……” “呸!你还比我小一个月呢。” 花菲菲背后的服务生推着餐车走到桌边,她顺手自己拿了盛着猪排的盘子:“饿死我了。” 她拿起刀叉正准备动手,突然一阵感觉恶心,忙放下刀叉捂住嘴。 丁香凑上脸,盯着花菲菲:“你不会真有了吧?” 花菲菲惊讶地问:“有什么?”她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别瞎说,我一直都采取措施的。” 丁香惊讶地:“你采取什么措施啊?吃药?” 花菲菲等服务生放完东西走开后,悄声地:“不是,用那个。” “那也不一定就保险啊。”丁香又对老保姆:“刘妈,你给她把把脉。” 老保姆看着花菲菲:“不用把,她一坐下来,我就看出她有喜了,所以我才会说她脸色不好。” 花菲菲摇着手极力否认:“不可能不可能,看脸色怎么看得出来。” 老保姆很自信的:“你别不信,我是过来人。我死了的男人以前是中医,望闻听切我是学过的。你把右手给我。” 花菲菲想了想,把手伸给刘妈。刘妈搭上她的脉,一会儿点点头,对狐疑的花菲菲:“你真有了,小花。” 花菲菲还是摇头:“我不信。” 丁香只好说:“那我明天陪你去医院检查。” 花菲菲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 人民医院妇产科的走廊里,花菲菲哭丧着脸拿着化验单走到丁香面前。 丁香急忙问:“结果怎么样,菲菲?” 花菲菲瘪瘪嘴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坐在椅子上的候诊患者同时把眼睛齐齐盯向花菲菲。 丁香真有点儿懵逼了,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抚好花菲菲:“喂喂,别哭啊,他们都看着你呢…… 你还是一个警察吗?真有啦?这扯的是什么毛线啊……” 花菲菲边哭边点着头。 丁香只好安慰她:“有了就有了呗,好事。别哭别哭。” 花菲菲使劲地摇着头:“怎么会这样啊?” 丁香拿出纸巾擦着花菲菲的脸:“好了,别人都看着你呢……快走……” 花菲菲一甩手:“不行,我要打官司。” 丁香诧异地:打什么官司? “保险套厂家!怎么连这个都有伪劣产品啊……” 丁香乐了:“你用的是国产的吧?” “进口的。” 丁香更加哈哈大笑了:“那这官司更没地方打去了。谁知道是哪个地下厂家冒牌货呢?” 花菲菲沉默一会儿:“丁香,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得做了它。” “你可别犯傻啊,菲菲,这可是你的头胎,头胎的孩子最聪明。” “最聪明我也不要。” 丁香讲道理劝着:“傻丫头,我们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安全感对吧? 那孩子就是最安全的安全感啊。还有,这万一是你们家那匹马想要孩子呢…… 他瞒着你下套,在那个上面扎针,你要把孩子做了,他还不恨你一辈子啊……” (); 第028章 花菲菲的天塌了 花菲菲瞪着大眼睛说“不可能,虽然是我先提出不想要孩子的,但也是他同意的啊! 他说,他现在还有同母异父的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呢……他也不想这么早就要孩子……” “那些必竟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你先别急,等你们家娄比尔回来,问清楚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花菲菲将手里的化验单几下就给撕了,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 此时,家里闹得天翻地覆,我和李由确在回程的火车上。 因为,我的抽像油画《天堂玫瑰》获了全国二等奖,画也被一个私人藏家给收购了。 回程的火车票就是这个藏家赠送给我们俩的,我说坐晚上的,藏家就给我们买了晚上的火车票,还是软卧。 这趟火车,虽然是白天到长春,由于我们俩都是第一次坐软卧,心情很兴奋,不想睡觉。 李由在火车上就开始打电话,竟然组织了两场庆祝我画获奖的饭局。 ………… 这时,我家的客厅里飘着几只吹成气球似的避孕套。 坐在沙发上的花菲菲拆开一只避孕套,往里吹气,结果漏气了:“又是一只漏气的。” 她气哼哼地将避孕套扔到地上。 地上已经有五六只瘪的套子。 花菲菲又拿起一只拆开要吹。 丁香制止她:“行了,别吹了,省省你的力气吧……就是地下厂家生产的,你没得病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花菲菲一把将剩余的全部避孕套都扔进了垃圾桶里:“气死我了!” 丁香疑惑地问:“你在哪儿买的?” “是他买的。不是我买的。”然后,她咬着牙使劲地摇着头:“啊!丁香,明天再陪我去趟医院。” 丁香直接拒绝了:“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花菲菲撅起嘴。 丁香用眼睛瞪着她:“我再警告你一次,菲菲,别轻易做决定,想清楚了,再说!” 花菲菲也盯着她看:“我已经想清楚了,下半年我还要去进修呢……刚接个案子还没破呢。 昨天我刚跟我们副局长都保证过了,他要知道我这么快就怀上了,还不气疯了,他还想让我当刑侦支队的接班人呢。” 丁香一反常态地说:“反正这事我不能帮你,我不想当杀手的帮凶。我走了。” “你别走啊。” “我得去健身房了。” 花菲菲烦躁地挥着手赶她:“你走吧走吧……” 丁香上前拍拍花菲菲的脸:“当妈挺好的,你就听我的吧!” 花菲菲悻悻地站起身,送丁香出门。她听见隔壁传来闲鱼二姐家打麻将的声音。 丁香边下楼梯边哼起齐豫唱的《女人与小孩》。 你不知道这个小孩怎样凭空而来//他可能让你告别长久以来的摇摆//带他回来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每天晚上散一个小小的步//慢慢有人说这个小孩长得像你……撒油拿拉!撒油拿拉…… 她转到了下一层楼梯,消失不见了…… ………… 花菲菲愣愣地看着楼梯的下方。这时闲鱼二姐家的门开了,闲鱼二姐走了出来…… (); 第029章 女人是水做的 闲鱼二姐看见花菲菲站在楼道里她自家的门口发呆,问:“菲菲,你今天没去局里啊?” 花菲菲回过神说:“哦,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请假了。” 闲鱼二姐一听,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了?走走走,快进屋。” 她说着,把花菲菲推进了花菲菲的家,看到房里飘着那几只吹成气球状的避孕套,惊讶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菲菲,你在家吹这个玩呢?” 花菲菲尴尬地羞红了脸。 闲鱼二姐又看见地上瘪掉的避孕套,一下明白了:“出意外了是吧?” 花菲菲沉吟一下,点点头。 闲鱼二姐的手脚特别勤快,开始收拾地上扔的东西,边收拾边说:“咳!我也遇到过。” 花菲菲一听有了知音,立即惊讶地问:“真的啊?” 闲鱼二姐点点头:“这世道就没什么可保险的,孩子才是惟一的保险。女人都是水做的,就那么多的感情,用完了也就枯竭了……” 花菲菲哭丧着脸:“可我根本就没想要孩子。” 闲鱼二姐紧张地:“你想干嘛?打掉啊?我告诉你,菲菲,你可别学我。” 花菲菲惊讶地:“什么?” 闲鱼二姐凭自己的经历讲述:“我跟你说,我没结婚那会儿也出过意外,把第一个孩子打掉了。” 花菲菲不太相信地问:“那你让你妈看的那个三岁的儿子,是你和闲鱼二姐夫的吗?” 闲鱼二姐呼出了一口气:“唉,是我那个去年双双都出了车祸亲妹妹的孩子,因他爸爸是孤儿,在长春没有亲戚,我就收养了他! 后来我结了婚又怀了一个,因为受不了折腾又给打了。 结果等真想要的时候怎么都怀不上了,习惯性流产。这次为了保胎,头三个月我躺床上动都不敢动。好在老天有眼,总算给保住了,还是个儿子呢” 花菲菲疑问:“你怎么知道就是儿子?” 闲鱼二姐高兴地:“前几天我不是去做b超吗,我亲耳听见医生在检查的时候,跟旁边的助手说我明显怀的是儿子。” “是吗,那恭喜你了。”花菲菲真诚地祝福她。 闲鱼二姐又讲着:“哎,我跟你说,菲菲,我们给儿子的名字都取好了,叫毛毛。 我跟老金今年都三十六了,本命年交来了好运……去年我都差点儿跟老金离婚…… 花菲菲惊讶地问:“为什么?” 闲鱼二姐心情很复杂地:“我以为我不能再生育了,给老金家留不下一男半女的……后来是你家比尔他老爸劝我:要稳住,别离婚…… 毛毛是我们几年前想要孩子时取的名字,结果流产了。老金说我叫豆豆,孩子就应该叫毛毛。” 花菲菲想笑,又忍住了:“那你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闲鱼二姐数着手指说:“还有五个月,十月下旬。”她突然捧住肚子:“哎哟,我儿子动了。” 花菲菲特别惊讶:“这么小就会动啦?” “你摸摸。”闲鱼二姐抓过花菲菲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花菲菲惊喜地:“真的在动啊……”她眼里闪过一丝温柔。 (); 第030章 谁让我们是女人 闲鱼二姐又开导花菲菲说:“这女人啊,只有当了妈才算是个完整的女人。真的,菲菲,把孩子留下来,别到时候后悔。” 花菲菲沉吟片刻问:“二姐,那怀孩子是不是很辛苦啊?” 闲鱼二姐叹了口气:“辛苦那是当然的。你那天都看见了,我反应多大,吃什么吐什么。 胃里就跟孙悟空大闹天宫似的,这个折腾啊,别提有多难受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们是女人呢,女人早晚都要经历这么一次,挨过去就好了。” 花菲菲垂下眼帘,思忖着。 ………… 傍晚,花菲菲捂着肚子在房间里踱步。她随后坐到沙发上拿起电话拨号。 电话拨通了,花菲对着电话说:“妈,是我,你最近身体好吗…… 那就好……我也挺好的……哦,比尔,他去北京出差了…… 前几天走的,去参加一个油画大赛,后天回来。对了,他还得奖了呢…… 哈哈,是。哎,妈,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我有了……今天去医院检查的…… 可是,我不是很想要……不是,我跟比尔说好了,五年之内先创业的…… 他不知道,我还没跟他说呢……万一他也不要这个孩子呢…… 行行行,你别生气,等比尔回来我再跟他商量一下……别别别,兰州离这儿这么远,你别跑来了。 再说还早着呢,到时候再说吧……我后天去看我姐!妈,你就别操心了……” 这时,花菲菲一旁的手机又响起,她拿过来看了一眼:“妈,比尔来电话了,打不进来,我不跟你多说了…… 我知道了……嗯,您多注意身体,别太累了……好的,再见,妈!” 花菲菲刚挂上妈妈的电话,坐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花菲菲接起:“……我跟妈在通电话呢…… 我给她打的……她挺好的……你在哪儿呢……那你拿什么电话打的……哦。 哎,比尔,有件事我想告诉你……算了,等你回来再说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没出什么事……嗯,你少喝点酒……收到……回来再亲……你挂了吧。 手机长途费很贵,李由该说你了……嗯,知道了,你到了发短信给我就行了,拜拜!” 花菲菲挂了电话,将头靠在沙发背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 在市刑警队花菲菲的办公室里,大家都埋着头干自己的工作呢…… 有的在上网,有的在写结案报告,有的在看案卷……花菲菲坐在桌子前,一只手支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发愣。 她口袋里的手机发出短信提示音,花菲菲看了眼正忙着的的刑侦队员们,悄悄地拿出手机开始翻看。 手机短信上的字幕:我回来了,下了班你直接去桂林路十字路口的西餐厅,520。 花菲菲暗自松了口气。 她的眼睛又看上了窗外,视线呆呆地停在了某处…… 这时,刑侦队长罗吉祥过来,敲了两下花菲菲的桌子,疑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 花菲菲转过头看着罗队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 第031章 你的三温暖来了 罗队长没有过多的再问花菲菲,直接告诉她:“谋杀马小路的案子破了,就是李东凯杀了她。 因为马小路把他贪污的每一笔钱都记在了电脑里,就是你让技术组打开的那个电脑加密的文件。 然后,马小路用这些证据一笔一笔地开始敲诈勒索李东凯的钱财……最近李东凯实在是受不了,才起的杀意。” 花菲菲接罗队长的话说:“然后,李东凯就制造了不在场的假象……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贪得无厌而酿成了杀身之祸……” 罗队长点点头:“我也没想到,案子能破的这么快……” “毫无悬念的案子,真没劲!”花菲菲说完,拎包站起来又说:“如果今晚发生什么案子,你别叫我。我们家比尔回来了,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谈……” “啥事啊……你们都结婚好几个月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有多少话不能说啊?”罗队长刚说到这里,花菲菲已经走到办公室的门口了。 ………… 在罗队长给花菲菲讲述案子的时候,我们正在西餐厅里与几个长头发光头大胡子的艺术家们聊天。 我先对大家说:“……我跟李由这次还特地去了一趟北京的宋庄,见到了很多艺术家。 原来在圆明园画家村的那帮艺术家们,现在大多都搬到那儿去了。 有画家村大家任命的村长伊思、还有方宁、张小健什么的都在那里租了房子……” 我接着对大家讲述:“像方力君、杨少宾、岳敏君、刘炜、王秋仁、批评家栗宪庭、摄影家徐志伟他们干脆在宋庄那边都买了农民的院子,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那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我们这儿要是也能像他们那样能扎堆……我们肯定也能成气候的……” 想起那时候,我真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一幅画获奖,还被收藏了。 我从此可能就成名了,可是千里马还是需要伯乐的……我需要有一个伯乐,也就是艺术品经纪人,对我的作品进行国际上的推广。 方力君告诉我,现在香港已经有很多中国人藏家,他们出手非常大方。 他的油画基本被几个藏家买走了,他同时还做版画。关键是他们的艺术村落已经成气候。 国际藏家更是络绎不绝的来到这里参观和购买他们的作品。反正这里的女艺术家,都被外国人给带走了……我的心真被他给说活了…… 这时、李由拉了拉谈性正浓的我,指指门口:“你的三温暖来了!” 我突然收住口,回头看见花菲菲正向我们这张桌子走来,我赶紧站了起来迎了上去:“菲菲,来来来……” 花菲菲惊讶地问:“怎么这么多人?” 我拽过花菲菲过,搂住她的肩膀:“兄弟们庆祝一下,顺便商量点事。” 花菲菲在弟妹、嫂子的招呼声中,对众人施以微笑,款款入座。 我问她:“还是罗宋汤炸猪排吗?” 以前,我们来这家西餐厅,她一直爱吃这两样东西…… (); 第032章 对着空气淡理想 花菲菲摇摇头:“我要个蔬菜沙拉就行了……” 李由殷情地对服务员说:“加一份蔬菜沙拉。” 然后,李由又对花菲菲说:“嫂子。你这是要减肥啊?女人不能太瘦了,女人要肉感,男人才要骨感。” 我用手指头点了一下李由的脑瓜门说:“嗳嗳嗳,李由,你小子把胆囊摘了…… 无胆更大胆了是吧,当着我的面也敢调戏良家妇女,她还是你嫂子吧……” 画家甲说:“李由,人家娄比尔是武松,没你西门庆什么事。” 我附和他说:“就是啊。不对,我老婆可不是潘金莲。” 众人都哈哈大笑。 花菲菲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暗地拉了一下我的衣角。 我站起来,安抚大家:“打住打住,说正经的。刚才我说哪儿了?” 画家乙提醒我:“扎堆。” 我开始接着讲北京画家村的事:“对,扎堆。我的意思啊……“ 花菲菲打断欧阳宇航问:“什么扎堆啊,你们想干嘛?” 我很自豪地告诉她:“成立艺术家村落。” 我说着握住花菲菲的手,微微使了下劲,示意她别插嘴。 花菲菲撇撇嘴:“你说,我听着呢。” 那几天,我和李由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状态亢奋得把自己都忘了是谁了…… 我又很有信心地鼓励大家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妨可以效仿一下北京的模式…… 在郊区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大家集中在一起,只要一旦形成了人气就会产生社会影响……” 我还继续口若悬河讲着艺术发展的理想:“到那时候,媒体再那么一宣传,海内外的画商策展人什么的就会慕名而来。 这样,供求艺术品的市场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对于我们搞创作的艺术家来说,肯定会比现在各自散在茫茫人海中前景要乐观的多。” 李由随即附合我的话说:“我跟比尔在回来的路上讨论了很久,这是我们惟一的出路,你们怎么看?” 画家丙大力支持:“这个设想好啊。比尔,要不你挑头,找到地方通知我们,肯定很多人会跟过去的,到时候我们一致推举你当村长。” 我得意地看了眼花菲菲。但花菲菲并没回应,只是低垂着眼帘发愣。 画家丁立即:“我可不行,我还有工作呢,住郊区每天上下班怎么办?” 李由反驳他说:“我和比尔也有工作啊,有工作的可以周末过去啊。 郊区的生活成本低,一个月花不了几个钱,结了婚的带老婆,没结婚的带着女朋友,就当度假去了。 乡下风和日丽、空气清新,白天男人们挥笔撒墨,女人们种菜插秧。 等到了晚上,大家再聚集一堂,欢声笑语、醉酒当歌,完了在月光星辰之下抱着各自的女人提壶插花。 闭上眼睛想想,猫吃鱼,狗吃肉,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呀,兄弟们。” 画家戊微笑着说:“你说的我都快高潮了,还犹豫个毛线啊……我加入!” 画家甲乙也立即举起手说:“我们也加入……” (); 第033章 人生难得几回醉 我只好对大家说:“好!好!对,还有啊,北京那边的艺术家来自全国各地。 因为是在政治经济的中心,所以他们画的基本都是政治波普的东西。 我们这里不一样,我们是以传统文化为根基的,所以画风绝对不能跟他们一样……” 我又滔滔不绝地在讲述,一旁的花菲菲则茫然地望着窗外…… 她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出现啥问题了?或者是这次的案件太棘手,或者…… 我不动声色地猜测着,但是只几分钟的时间,我又被艺术的伟大理想,把自己的心灵全部都塞满了。 李由又打断我的宏篇大论,问我,你的三温暖到底是啥?我扯着他耳朵告诉他:“暖被窝、暖心情、暖肠胃。” 他听完,狠狠地捶了我一拳。 ………… 微醉的我,被老婆花菲菲搀扶着跟李由等人在西餐厅门口告别。 我不停地对他们说:“改天我们再喝个痛快。拜拜!” 李由等人:“拜拜拜拜,嫂子再见!” 花菲菲很勉强地笑笑,遂去开自行车锁。我一步上前扶住了车把。 花菲菲很平静地对我说:“你喝多了,我带你吧……” 我醉熏熏地:“不用,我推着,我们走回去,散散步,也醒醒酒。” 花菲菲抢着车把:“那我来推。” 我一再强调:“我没喝多,走。” 花菲菲挽住我的手臂跟着往前走着说:“反正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喝多。” 我哈哈笑着:“哎,老婆,不好意思,刚才,奖金都变酒钱了。收藏那幅画的钱,都变成画布和颜料了。 我和李由下火车打车,就先把买的那些绘画材料都运到单位了,反正那边每个人的独立办公室都挺大的……” 花菲菲看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说:“只要你高兴就好。怎么做我都没意见!” 此时,我感觉自己特别幸福,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让我娶回家了呢?我禁不自禁抓住她冰凉的小手…… 我很内疚地对她说:“真的?好老婆,刚才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手怎么这么凉呢?我给你暧暖……” 花菲菲转过头,用漆黑的大眼睛盯着我问:“我有那么小气嘛?不过,比尔,从现在开始,你还真得戒酒了,酒钱得变奶粉钱了。” 我特别诧异地:“给谁买奶粉?” 花菲菲停下脚步,瘪了瘪嘴:“老公,我们要当父母了。” 我更加惊讶地问:“什么意思?我们给谁当父母?” 花菲菲解释:“就是你当爸爸我当妈妈了呗……” “啊?” 花菲菲点点头,又肯定地告诉我:“我们真有孩子了。” 这下,我可真懵逼了:“不是,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每次不是都戴……” 花菲菲一下就把她的手,从我温暖中的大手里抽了出去:“别提那个东西!都怪你!你在哪儿买的呀?” 我很晕圈地告诉她:“我在我们单位附近那个成人用品店买的呀,我想那里品种比药店的多,还都是进口的……” (); 第034章 是纯属意外事故 花菲菲再次强调:“什么进口的,全是假冒伪劣产品,我都一个个检查了,好多都是漏的。” 我特别气恼地:“我明天去把他们的店砸了!” “你砸店也没用。现在不说这事,就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这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 花菲菲无辜地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呀。那天我和丁香吃饭,她家的保姆刘妈一眼就看出来了…… 开始我还不相信呢。第二天丁香陪我去医院,拿到检查结果,我当时就懵了。” 我更加懵逼了,仿佛有一万只乌鸦在我面前的天空中掠过:“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啊? 我们的五年计划才实施了不到一个季度就夭折了……既定方针就就……” 花菲菲也顺着我说:“就是啊,计划没有变化快,人算不如天算。这可能就是天意吧!” 我突然举起一只手,竖起一根手指,开始原地转着圈:“不,是意外,纯属意外。” 花菲菲看着我:“你别转圈啊,喝那么多酒,再这么转来转去,别摔着了?” 我立刻停下脚步:“菲菲,这孩子不能要;在结婚的问题上,你同意我提出的闪婚,我同意你提出的五年计划…… 这怎么,还没出去2000年呢……我们还没爱够呢?就在我们俩之间,点上了一盏这么大的灯泡!” 我说完,还比划了一下。 突然在我面前出现了一段电影般的小视频:这个电灯泡,吃着他妈的奶,斜着眼睛看着我,仿佛再说:“小子,你哪凉快去哪儿呆着吧……花菲菲是我妈了!” 这时,花菲菲说:“我原来也这么想的,可丁香说头胎的孩子最聪明了。 还有隔壁的闲鱼二姐也说,她以前打过胎,结果造成习惯性流产,这次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 我怕万一我们把这孩子打了,等五年计划落实,真想要孩子的时候却怀不上了。 那天我给我妈打电话,她一听我不想要这孩子,都跟我急了,还准备亲自过来做你的工作呢……” 我一听花菲菲把不想要孩子的事儿跟她妈说,我一听就急了:“你干嘛要告诉她呀。 菲菲,真的,照我们目前的状况,什么都处于初级阶段,要再有个孩子拖累着,我们怎么去实现我们的理想,创立我们的事业啊。 对,你前天打电话不是说,你们的副局长还给了你下半年去进修的名额嘛?有孩子了,你还能去吗?” 花菲菲回答的很干脆:“那就把这个名额给别人呗。老公,或许我们可以两不误的,就是辛苦一点罢了。” 我挠挠头皮,叹了口气:“唉!我们的两人世界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要结束了呢?” 花菲菲很乐观地:“那也可能三人世界会更精彩呢……隔壁的闲鱼二姐还说,女人只有当了妈妈才算是个完整的女人,连她都懂这个道理,我怎么说……” 我打断花菲菲:“别轻易做决定,我们再好好想想行吗?” (); 第035章 给自己开追悼会 花菲菲听话地点点头:“嗯。哎,要不,这个周末我们再去问问你爸的意见? 听你爸说,你妈听说你要结婚,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抱孙子和孙女,这件事我们得告诉他。” 我心想,我妈跟别人去维也纳的时候,她怎么不问问我老爸和我的意见:“走走走,我们先回家。” 我们自从结婚以来第一次,为了生孩子的事情,思想和行动都有些分歧,我们各自想着心事向前走去,融入在灿烂的夜色中。 ………… 周末,天气睛朗,我和花菲菲吃完早餐收拾好锅碗瓢盆,我们就准备回老爸家。 这是我居住了整整24年的家啊!刚结婚时,一个星期不回去,就想的要命…… 这次,一晃儿,快有一个月没有回过这里了……真是:时间是最伟大的治愈师,再多的伤口都会消失在皮肤上。 没准儿,等孩子出生了,我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曾经存在过。甚至忘记了童年少年青年直到老年…… 我和花菲菲各自骑着一台自行车一路而来,停在了楼下的临时车棚里。 乘电梯上到17层,敲门无人开门,但是里面又传出一阵哀乐声。 我和花菲菲十分惊悚,我想拿钥匙开门,花菲菲用手拦住我,她一扭门把手,门竟然开了…… 我大叫着:“爸!老爸!” 无人答应,我的心开始嘣嘣跳上了。我们从走廊轻轻地走到客厅,厅里老爸娄天明正一脸肃穆地低头站着。 我和花菲菲刚扑到他跟前,老爸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让我们别过来的手势。 我们一齐探头往里面老爸的前方看去,只见娄天明前方的柜子上摆放着自己的遗像。 我们俩面面相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我大声问:“爸,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我说着就想上前去看看……娄天明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严厉地轻呵了一声:“站住!” 我立马站定,不知所措地看着老爸,他身旁的录音机里的哀乐结束后,他抬起头很严肃地说:“默哀完毕,下面念悼词。” 花菲菲有些害怕地紧紧拽住我的手臂:“比尔。” 我怪笑地哼了一声,拍拍花菲菲的手,抱起双臂静观下文。 这时,老爸开始念悼词:“今年58岁的娄天明同志,呃,再加上儿子娄比尔,儿媳花菲菲。 今天,我们怀着万分沉痛的心情深切悼念娄天明同志58岁的逝世。 娄天明同志1944年5月27日生于一个资本家的家庭,15岁参加革命工作,在东北辽宁丹东的部队里当一名文艺兵。 从此走上了与吹奏艺术不可分割的道路,从***初期的一名普通的文艺工作者…… 一直升任到长影乐团副团长,并且担任了乐团的首席萨克斯演奏员。 在过去的40多年里,娄天明同志无论在工作岗位上还是在儿子、丈夫、父亲的岗位上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尽心尽职,任劳任怨。 他在55岁退休后,又到各大酒吧吹奏萨克斯风,并且为酒吧打碟…… (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 第036章 给自己写的悼文 老爸接着读自己的悼文:“他忠厚宽容、襟怀坦荡,不愧在世为人……”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哈哈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花菲菲也跟着我笑了起来。老爸白了我们两人一眼:“你们捣什么乱啊?” 我和花菲菲赶紧憋住笑。老爸咳嗽了一声,继续念诵:“今天已经58岁的娄天明的逝世,是为了更好地迎接59岁的娄天明的诞生。 58岁的娄天明将义无反顾地实现59岁娄天明的伟大梦想,从此享受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后半生生活。 58岁的娄天明同志,安息吧!59岁的娄天明同志,开始了你的新生!阿弥陀佛!阿门!” 我一边笑着一边拍手:“好!有创意!菲菲,快鼓掌啊!” 花菲菲笑得前仰后合,遂蹲到了地上:“我不行了……我不行了,乐死我了。” 老爸大声训斥道:“有什么好笑的!你们来干嘛,给我过生日啊?蛋糕也不买一个,空着手就来啊!” 我对爸爸说:“我还真忘了今天是你生日,赶巧了。” 老爸哼了一声:“这世道只有长辈记得小辈的生日,没几个小辈能记得长辈的生日。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啊……” 我急忙向老爸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爸,我请你吃饭。” 老爸一挥手:“谢谢,不用!” 花菲菲也拽住老爸的胳膊说:“爸,你别生气。虽然我们忘了您的生日,但我还是带了个很特别的礼物给你……” 老爸有点不信任地:“是吗?拿出来看看。” 花菲菲嘻嘻地笑了:“爸,现在拿不出来,得10个月以后呢……” 老爸的眉毛一挑,眼珠一转,遂盯住花菲菲的肚子。 花菲菲惊讶地:“爸,您真厉害。猜到啦?” 她摸摸肚子:“你要当爷爷了,这个礼物您满意吧!” 老爸诧异地问:“不对啊,你们不是有个五年计划吗?怎么说变就变啊?” 我急忙解释:“不是我们要变,是纯属意外。” 老爸哼哼了两声:“意外,是很意外,你们出意外,我也被意外。” 我立即又对老爸说:“本来我们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的,可是我怕您知道了会说我们,所以我们今天来问问您的意见。” 老爸大手一挥:“不用问我,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都是成年人,留下不留下你们自己决定,不用考虑我的感受。” ………… 花菲菲愣了,她看向我。 我疑惑地问:“老爸,你什么意思啊?” 娄天明很正式地说出了他自己的计划和看法:“我的意思刚才在悼词里都说清楚了。 从现在开始,新生的娄天明要享受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我也有一个五年计划,第一年至第三年,在酒吧里赚够每年去维也纳的钱之后,剩下的钱全部存起来; 第四年到第五年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这是我和你妈结婚时的计划。 虽然你妈去了另一个国家了,但我的计划不变,祖国的大好河山,我必须要看个遍……” (); 第037章 我们决定生孩子 我好奇地问老爸:“这么说,你是无所谓有没有孙子了是吧?” 老爸又解释说:“不是我无所谓,而是你们真的准备好当爸爸当妈妈了吗?” 我无语地眨巴着眼睛。 花菲菲也沉下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老爸看我们的脸瞬间都变了,说:“行了,我还有别的节目,你们回去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 我和花菲菲一前一后地骑着自行车,都黯然地从熙熙攘攘的街上穿过。 花菲菲推开家门,她和我沮丧地进了房间,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人家老人一听自己要当爷爷了,肯定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你爸倒好,话里带话的,什么意思嘛?” 我坐到花菲菲的身边:“咳!我老爸,他就那样的人。你看他刚才那阵势,全世界的人谁在生日给自己办葬礼的,绝对的独一无二。” 我说完,自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花菲菲抓住我的肩膀摇晃着:“娄比尔,你还笑……你还笑……” 我抱住脑袋喊叫着:“晕!晕!我快晕死了!” 花菲菲放开手,凄苦地:“老公,你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唉!反正不是五年计划流产,就是孩子流产。” 花菲菲忍不住说:“动手术会很疼的。到时候再要孩子,生的时候,我还得再疼一次。 比尔,要不我们就执行流产计划吧,起码我不疼了,起码我们都解脱了……” 我看着她天真可爱的面容说:“身体是不疼了,别的地方可就得疼了。” 花菲菲疑惑地问:“哪儿疼了?我跟你说,我看出来了,你爸刚才那态度,明显就是不相信我们能当好父母。” 我替老爸辩解:“他担心的没错啊……我们是没当过呀,肯定没经验啊。” 花菲菲不屑于顾地:“哼!他就是不想帮我们,我找我妈来帮我们。 那天我给我妈打电话,她说了,到时候她来帮我带孩子,我们没经验,她有经验啊!” 我只好劝她说:“我们再想想吧,老婆!” 花菲菲赌气地:“我不想了,生!结婚前,你爸他不是也说你不靠谱吗? 不相信你能当好丈夫,你不是当的也好好的嘛……这一次,你再当好爸爸,我看他还怎么说?” “…………” 我只有沉吟不语地抱住了头,想心事。 这时,花菲菲抱住我的手臂:“老公,我知道你担心你的事业,那我放弃我的警察事业,全力支持你,保证不碍你的事就是了。” 我只好无奈地说:“那就生吧……” 花菲菲笑了,又摇晃了我一下:“嘻嘻,你同意啦?” 她张口就在我的脸上使劲地亲了起来。 花菲菲躺在床上,脸上露出微笑地望着天花板。我只好进了我的小画室…… ………… 我看着前几天画的画,今天怎么都提不起来兴致继续画下去……我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又走了进卧室。 我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我看见了花菲菲的微笑,就问:“你怎么还没睡呢?” (); 第038章 名字就是个符号 花菲菲看了我一眼问:“我等你呢,你今晚不画画了?” “嗯……不画了!” 我拉开被子坐了进去。 花菲菲推了我一下:“你还没洗澡呢。” “我下午不是刚洗过吗……” “一股颜料的味道。” 我脱去了上衣:“你不是最爱闻这个味道吗……” 我亲了花菲菲一口:“你也脱了吧!” 她惊讶地问:“干嘛?” 我笑嘻嘻地凑近她:“你说呢?” 花菲菲反应过来,娇嗔地:“不行,下午刚那个过。” 我有点儿像馋猫:“不用那个东西,就是不一样。” ……说着,我伸手欲去脱花菲菲的衣服。 她抓住我的手:“真的不行,闲鱼二姐说了,头三个月不能老那个,一不小心孩子会流产的。乖!躺下吧,今天我抱着你睡。” 我撇撇嘴:“你想预习当妈妈的感觉啊?” 花菲菲又笑了,她笑起来非常好看:“嘻嘻。你是我的大儿子,肚子里的是我的小儿子。” “别,我还是当你老公好。”我说着,把花菲菲紧紧的搂在怀里。 花菲菲依偎在我的胸前,拨弄着我不太顺服的头发:“哎,比尔,你猜猜,隔壁给他们的孩子取了什么名字?” “金什么呗?” “叫金毛毛;说是为了纪念当初想要的那个流产的孩子。都快土掉渣了。” “我觉的挺实在的呀,反应的是个事实。哎,我们的孩子就叫娄意外吧。” “呸!” 随即,花菲菲翻身坐起:“我们也想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 我突然,在心里产生了一丝烦躁,闭上眼睛开始想心思。 花菲菲却没有感觉到,仰着头思忖着,喃喃地:“我姐姐曾经说,欧阳玄君子修身于暗室屋漏之地,而声流于四方万里之外。对,就叫娄四方万里。” 我嘟哝着:“五个字太长了吧?” 花菲菲抬手打了我的头一下:“想什么哪,谁说一整句都叫啦。欧阳玄的诗词是多么大气啊……我姐特别喜欢!” 我依然闭着眼睛:“噢。” 这时,花菲菲大笑了:“哈哈,要真这么叫,上学的时候老师点名,娄四方万里…… 哈哈哈。哎,那个铁道部的叫万里的人,可别告咱们俩侵权啊?” “世界上重名的人成千上万,他也管的太宽点了吧!”我安慰她说 花菲菲自己又否定了:“也是,名字只不过是一个符号。” 我突然觉得:“那你的这个符号名字,叫起来就很好听……” 花菲菲很感慨地说:“我妈年轻的时候是诗人又是中学教语文的,我姐继承了她的爱好,可我……” 我又感兴趣地问:“那你说说你妈给你起的菲菲是什么意思?” 花菲菲回忆着:“我就是两个酸楚文人留下的结晶……他们是在一个春雨霏霏的夜晚相识,并且相恋和相结合的,应该是雪字的霏。 我15岁开始叛逆,就把霏字改成了草字头的芳菲的菲,花草的香气浓郁,还把雨也给去掉了!” 我捂住嘴说:“真酸啊!牙快酸倒了。” (); 第039章 这是一种新烦恼 花菲菲拿开我的手:“嘁,一点儿也不懂风花雪月。” 我睁开眼睛,一把抱住花菲菲:“我不懂风花雪月?我现在就懂一个给你看看。” 花菲菲边笑着边挣脱:“去去去,你就想这事。不行就是不行!” 我颓然地:“你不是说不碍我事吗,我看碍我事大了!” 我深吸了口气:“啊……真是人生难熬啊!” 花菲菲又扯着我的耳朵说:“你就忍忍吧……啊!” 我抱住花菲菲的腰,耍起了小孩的脾气:“我不吗……” 花菲菲摸着我的头发:“别闹了……想名字。” “这还不简单。要是儿子就叫好帅,以后别人一见我就叫好帅的爸爸。” 花菲菲拍了一巴掌我的头:“臭美!” 我又说:“嗯,要是生个女儿就叫臭美,别人一见你就叫你臭美的妈妈。” 花菲菲嘻嘻哈哈地笑着去咯吱我:“你可真讨厌!” “不就是取一个俗点的名字,好养活吗……”我说完,一把抓住花菲菲的手,翻身压住,去亲花菲菲粉嫩的脸。 花菲菲挣扎几下之后就放弃了:“那你先去洗个澡,你身上颜料味道太重了,我闻着难受,都快呕吐了。” 我终于松开手,翻身下床:“等着,我马上就好。” 我喜滋滋地跑出了卧室。 花菲菲看着我的背影说:“切,还不承认自己是孩子……” ………… 晨光下的城市十分寂静,空气格外的清新。 各个普通人的家庭又开始了晨起的节奏。 ………… 在市公安局的刑侦支队里,微挺着肚子的花菲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走进了办公室。 她现在已经不出警了,暂时整理刑侦支队的积案。 她有点儿费劲的坐下了。 同事甲看着她说:“花菲菲,你的肚子比上个星期又大了一点点……” 花菲菲摸摸肚子:“嘻嘻。长得很快,乱踢乱蹬的。” ………… 我坐在电影制片厂美术室的办公桌前呆呆地望着窗外。 李由走了进来,他走到我面前,伸手在我眼前晃着:“又在发呆玩呐。” 我回过神,转回脸自嘲的一笑。 李由看着我刚刚画完的电影海报说:“哎,那件事恐怕要泡汤啊……” 我懒懒地问:“什么事?” “你这人,就是前几天说的画家村的事,地方我倒看好了,可真让他们过去,一个个都没下文了。” “不奇怪。当初我们设想的时候就有一点儿给忽略了。” 李由不解地问:“哪点?” “你想啊,在北京的那帮人是来自全国各地,到了北京开始都属于居无定所,也没个正经工作,所以破釜沉舟地群居在一起,互相依托。 而我们这儿的都是土生土长,有工作有房子,还上有老下有小。所以,我们这个计划才流产了……” 李由又不满地问:“什么叫也流产啊……反正我是要去的,我找的那个地方离这儿也就不到10公里,每天上下班我就当锻炼身体了。 我跟你说,我找的那个院子很大,门口就是个鱼塘,鱼塘周边杨柳轻垂,随风摇曳,是很有诗情画意的。” (); 第040章 锅碗瓢盆交响曲 我特别无奈地说:“好啊,等你收拾好了,给我留点地方,我每个周末过去画两笔。你嫂子现在闻不得颜料的味道,还让我天天当和尚。 唉!我到现在都还没转过弯来,我怎么就要给别人当爹了呐……我给别人当儿子还没有当好呢!” 李由拍拍我的肩:“这个世界90%当爹的都不是在自觉的情况下当上的。” 我点点头:“有道理。意外,意外啊!” ………… 肚子又大了一点的花菲菲正细嚼慢咽地吃着饭,我在一旁看电视。 花菲菲吃完了最后一口饭,放下碗叫我:“老公,我吃完了。” 我看向花菲菲回答:“哦。” 然后,我又转回头去看电视。 花菲菲娇嗔地:“你帮我洗碗吧。” 我烦燥地:“我正在看焦点访谈呢。” 花菲菲上来,抢过我手里的摇控器:“别看了。” “我们不是分工好了嘛,做饭刷碗是你的革命工作。乖,要敬业爱岗啊!” 花菲菲拿着遥控器就关了电视机:“从今天开始,我下岗你上岗。” 我上去抢她手里的摇控器:“别闹。把遥控器给我。” 花菲菲撅起嘴:“警局都让我下岗了,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下岗呢?” “你那是休产假,暂时的。” 花菲菲又生气地说:“我发现你都不疼我了!” “我哪里不疼你啊。一会儿睡觉的时候我疼你,你别反抗。” 花菲菲举起遥控器就打了我脑袋一下:“呸!你脑子里怎么就想那点事啊……” 我揉着脑袋说:“上次到现在都快两个月了,你总不能老让我吃素吧?” 花菲菲立即说:“我今天不是给你做了红烧肉嘛。” “你啊……我真拿你没办法了!” 花菲菲把摇控器突然递给我说:“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今天上午监狱给我来电话了,我姐花苏苏也怀孕了,已经有五个多月了……” 我惊讶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问:“怀孕期间的犯人,是不是要监外执行啊?” “是啊!前天已经移交给原判决法院了,所以才打电话通知我的。 这几天监狱可能就会通知我们,把她接回来了!她住哪呢?”花菲菲愁容满面地问我。 我指指我画画的小房间:“我把画都先搬单位去,让她住那个小房间吧……” 花菲菲又很为难地说:“一年以后,孩子的哺乳期一过,她又要回监狱服刑……孩子咋办啊?” 我很疑惑地问:“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我算了一下,就是死在她刀下那个男人白大帅的孩子。” 我又问:“那她再回监狱服刑,白大帅的家人能不能给你姐姐扶养那个孩子?我听说,他家挺有钱的。” 花菲菲摇摇头:“不太可能,因为俩人没结婚,有钱人都要面子……” …………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咸鱼二姐的一声呵斥:“滚出去!” 花菲菲和我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看向门口。 咸鱼二姐又大声说:“你不跟我说实话,今天休想进门。” (); 第041章 听闲鱼二姐吵架 闲鱼二姐夫辩解:“我讲的都是实话啊。” 我觉得这是个由头:“他们俩又吵架了,我出去劝劝。” 我穿上鞋,趁机就往门口走。 花菲菲轻声地喝止:“站住!别多管闲事。自己家的事儿还没解决完呢……” ………… 闲鱼二姐掐着已经大肚子了的腰,站在自家门口,一脸愤怒地盯着站在楼道里的丈夫。 闲鱼二姐夫又挠着光头说:“我真的是打麻将输了。” 闲鱼二姐的声音比他高了八度:“你还骗我!打麻将,打麻将你干嘛不在家打?” 闲鱼二姐夫又无奈地解释:“我不是怕家里乌烟瘴气的,影响你肚子里我儿子的健康嘛。” 闲鱼二姐开始揭发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出租公司的那个出纳员小狐狸精眉来眼去的,你肯定是跟她不清不白,把工资输她口袋里去了。” 闲鱼二姐夫这回有点儿急眼了,叫着她的名字:“江小豆,你说话要有证据,你骂我没关系,别侮辱别人的清白,人家还是个黄花闺女呢。” “你看你看,露馅了吧,你怎么就知道她是黄花闺女呢?” 闲鱼二姐夫又使出一招:“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嘛……你要真不相信,明天我在后备箱里给你安排个座位,你干脆天天跟我在出租车里监视我。” “你想让我把孩子生在出租车上呀?” 咸鱼二姐夫笑了:“那不正好,等你生的时候,我直接把你送产房里去了!” 闲鱼二姐夫说着就去推正堵住门大着肚子的闲鱼二姐要进门。 闲鱼二姐就是不让他进。 闲鱼二姐夫又生气地:“你再这样我真出去找了。” 闲鱼二姐顺嘴说:“好啊,最好找两个,下个月我就要生了,正好缺一个做饭的一个洗尿布的。” 她说着闪开了身体。 闲鱼二姐夫赶紧进了屋。 闲鱼二姐跟了进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 站在门后偷听闲鱼二姐他们吵架的我转回身,对花菲菲摇摇头:“他们俩真叫做热血人生啊。” 花菲菲盯着我看着。 我真要被她盯毛了,凑到花菲菲跟前也盯住她的眼睛。 这时,花菲菲闭上眼睛说:“洗澡去。” 我突然愣了一下,遂反应过来,高兴地抱住花菲菲就亲。 花菲菲推我说:“讨厌!先把碗洗了。因为你今天都说让我姐来家里住了,她和我都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我对她做了个ok的手势:“ok!” 我喜滋滋地去餐桌收拾碗筷,并且对她说:“让你姐花苏苏来家里住,是我应该做的,谁让你是我老婆了!” ………… 第二天早晨,我精力充沛地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来,对卧室里喊着:“老婆,起来吃早餐了。” 花菲菲回答:“你给我端进来吧,我在床上吃。” 我将牛奶倒进杯子,拿了两块面包进了卧室:“要不要我喂你啊?” 花菲菲竟然回答:“好啊!” 她张开口。 我一脸戏精上身的感觉:“你还当真啦?” (); 第042章 花苏苏监外执行 花菲菲反而满脑袋都有理地说:“是你自己主动要求的!不许反悔!” 我把早餐顺手放在了她的床头柜上:“还是你自己动口吧!” 我顺手将面包塞进花菲菲的嘴里,又将煎荷包蛋用叉子叉上问:“还需要我塞进你嘴里吗?” 花菲菲使劲用手拧了我的手背一下,因为面包在她嘴里堵着,让她说不出话来。 我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表:“我得抓紧了吃了去上班,迟到了不好。” 我说完,把煎蛋放在盘子里,就往客厅里走。 花菲菲咽下面包,大声说:“那你明天早上早点起来,让我充分体验一下,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待遇。” 我在门口站定,回过身:“你是慈禧太后啊……” 花菲菲嘻嘻笑着说:“我是她女儿。” 我呵呵一乐告诉她:“对了,今天晚上我可能晚点回来。” 花菲菲瞪大眼睛问我:“为什么?” 我向她简单解释:“有个艺术研讨会,我必须参加。” 花菲菲不屑一顾地断言:“什么研讨会,你们就是一帮疯子找理由聚一快喝酒罢了。” 我反驳她:“什么疯子,我们是艺术家。” 花菲菲更加妄评我们:“哼!打着艺术家旗号的疯子。不准去!” 我也更加生气:“刚结婚的时候,你不也喜欢参加这样的聚会嘛?” 花菲菲理由充分地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我是准妈妈你是准爸爸了,不准再跟他们瞎混。” 我坚持:“我都好久没跟他们聚了。” 说完,我还对花菲菲拱拱手。 花菲菲终于同意:“那不能太晚了。” 我顽皮地向她行了个少先队的队礼:“是,老婆!” 然后,我赶紧闪身而去…… ………… 花菲菲的姐姐花苏苏马上就要监外执行了,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李由的时候,他决定让花苏苏住在他家。 因为他买的房子,现在有两个空闲房间,别看他长得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是漂亮还是酷,反正他是我们这拨里经济条件比较好的艺术家。 他肯钻研,并且能放下脸面去赚钱,而且还是一个孤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人。 我对李由说:“她借助你的房子,我和花菲菲可以照常付房租。你可要想好了,她可是一个监外执行的杀人犯…… 她一年以后还要回到那里继续服刑……而且,去你那里居住,是生孩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由不在意地说:“那有啥呢……我们不也是女人生出来了的吗?实在不行,我给她请个保姆…… 你别跟我说这些付房租的屁话,我们还是不是死党了?我告诉你啊……没准儿,我还有可能娶她呢?” 这下,我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你见过她吗?你一直说,你对感情永远是如一的,只要爱上一个就会白头偕老……” 李由斜着眼睛看着我:“如果,我说我早就认识她呢……她是我的网友你信不信呢? 花苏苏是被那个叫白大帅逼得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杀人的,你也信吗?” (); 第043章 真实比小说荒诞 此刻,我真的懵逼了,我突然想起马克吐温说的一段话:“有时候真实比小说更加荒诞,因为虚构是在一定逻辑下进行的,而现实往往毫无逻辑可言。” ………… 在去接花菲菲姐姐花苏苏监外执行的那天,李由是开着他新买不到一个月的捷达车,和我去市里的监狱接的花苏苏。 开始她在内蒙古的监狱服刑,由于监狱发现她怀孕了,问她,花苏苏坚决不承认,强致去监狱医院作检查,才证实孩子已经有六个月大了。 她一算,这个孩子正是自己杀死的那个男人白大帅的。花苏苏坚持要引产,可是经妇产科检查,她属于引产禁忌症患者。 花苏苏的案子报到法院的时候,检查机关才把她又转到长春的监狱。 花苏苏挺着有7个月身孕的肚子,但是走起路来确是十分灵活,面容姣好,甚至比我第一次在囚车里见到她时,还要美丽。 她的美丽,是我的拙笔不能形容的;哪个女人见了她,也都会有相形见绌的感觉。 李由一见花苏苏就说出了她的网名:“送你一个梦……” 花苏苏有点儿慢了半拍,顿时愣住了,有点儿不太肯定地问:“……你是半寸时光吗?” 李由肯定地点点头,两个人二话没说,就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我站在他们的旁边,仿佛就是一坨看不见的空气…… ………… 三个月后花苏苏生了个女儿,起名叫李晨星,成了李由的小棉袄,因为李由马上就要跟花苏苏结婚了。 我以为他们俩会像我一样,也要回家就闪婚呢……可是没有,他们要举办一个穿婚纱的婚礼。 这就要等花苏苏生完孩子过了一个月之后了。 记得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也是李由和花苏苏结婚的日子。 我和花菲菲还有咸鱼二姐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当花苏苏掀开盖在脸上的红纱巾时…… 她开玩笑的对我们说:“他是甲方,我是乙方,他是业主,我是一个囚犯,你们看,我们有没有一种屌丝逆袭的感觉?” ………… 一晃儿,花菲菲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这天,我正在画廊里和几个艺术家聊天。 李由匆匆跑了过来,将他自己的手机递给我:“快,接电话。” 我惊讶地问:谁啊? 李由回答:“就是刚到我们单位上班的江出纳员,什么鱼二姐的说,你老婆出事了。” 我心里顿时闪出一丝惊恐,一把抓过李由手里的电话:“喂,闲鱼二姐,菲菲她……” ………… 妇幼保健医院的天空上挂着一轮黄昏时的太阳。 医院妇产科值班室内的闲鱼二姐对着电话大吼:“娄比尔,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你还有心思喝酒,都快出人命了。” 我紧张地接着电话:“……在哪家医院……好好,我这就过去,你帮我看着点……嗳,嗳。” 我将手机扔给李由,撒腿就往外跑。 神色紧张地匆匆地跑进妇幼保健院医院,拉住一个路过的护士就问:“妇产科在哪儿?” (); 第044章 夫妻分歧的开始 护士惊讶地看着我:“这里都是妇产科。” 我拍拍自己的胸口顺了口气:“噢,生孩子的地方在哪儿?” 护士指了一个方向。 我深吸了一口气,顺着护士指的方向跑去。 我刚刚跑到妇产中心的拐角,闲鱼二姐和二姐夫拿着药正从另一头走来。 闲鱼二姐:“哟,比尔,恭喜恭喜啊,菲菲生了个女儿。顺产,母子平安!”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松了下来,我大口地喘息着,身子慢慢地在下沉。 闲鱼二姐惊讶地问:“你腿软什么呀?对了,就是孩子太小,才三斤六两,器官发育是不是正常还不知道,已经送去儿科做各项指标的检测了。” 我紧张地问:“闲鱼二姐,那会不会,会不会那个……不,不正常啊?” 闲鱼二姐平静地说:“应该没什么事,老话不是说七活八不活嘛,你女儿七个多月不到八个月,生下来的时候哭的声音还挺大的。” 我又松了一口气:“是吗?” 闲鱼二姐肯定地点点头:“哦,医生刚才还说不足月的孩子抵抗力差,得住一段时间保温箱,还不让任何人接触。” 我惊讶地问:“你的意思是,现在见不到孩子了?” “是啊。” “那得多,多长时间?” “一个月总得要的吧。暖箱就等于是妈妈的肚子,孩子不让外人接触是怕受细菌感染。” “哦。” 这时,闲鱼二姐又问我:“你喘匀了没有,喘匀了快去看看你们家的菲菲吧!” 我立刻点头回答:“嗳,嗳。”我跟着闲鱼二姐往里走。 ………… 在妇产科的休息室里,花菲菲正躺在病床上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我出现在病房的门口:“菲菲……” 花霏霏听见我的声音,幽怨地将脸转开了……我走上前去,坐在花霏霏的身边:“霏霏,你还好吧?” 花霏霏干脆闭上了眼睛。 我惭愧的开始道歉:“对不起,老婆,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嚷嚷,更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家里。 那个画廊是封闭试的没信号,都怪我,老婆。还好,你没事,孩子也平安无事,否则,我今天罪过可就大了,真是谢天谢地。老婆……” 花霏霏突然嘤嘤的抽泣起来。 我又接着问:“我不是已经承认错误了嘛。你是不是肚子疼?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花霏霏很累很沮丧地说:“我不是肚子疼。” 她指指心口:“我这儿疼!娄比尔,你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我会记一辈子的。” 她说完又伤心地大哭起来。 闲鱼二姐还没走进来,就大声的说上了:“嗳哟,乖乖,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 随着声音,闲鱼二姐捧着一堆药品和妇科用品走上前来,身后跟着闲鱼二姐夫。 闲鱼二姐走到花菲菲的床边,顺手将手里的东西往床脚一放,伸手去替花霏霏擦眼泪。 闲鱼二姐劝她说:“可哭不得,霏霏。月子里不能动气更不能流眼泪,否则会落下病根的。” 花霏霏抽了几下鼻子,看来是听进去了…… (); 第045章 闲鱼二姐的帮忙 闲鱼二姐接着劝:“我跟我们家老金刚才已经批评过比尔了,他保证以后一下班就回家,礼拜六礼拜天也不出去,在家陪着你。” 花菲菲斜了我一眼,气呼呼地说:“他爱上哪儿上哪儿,我不要他陪。” 闲鱼二姐笑了:“他不陪你陪谁啊?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哦,菲菲,刚才我找过医生了,医生说你没事了……” 闲鱼二姐接着说:“要不转病房休息一天,要不回家,我替你做主了,反正也见不到孩子,药和用品我也都帮你拿好了。你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我疑惑地问:“二姐,这刚生完孩子就能马上回家呀?” 闲鱼二姐接着说:“住也可以,但这儿的房费太贵,比外面的宾馆还贵,干嘛花这个冤枉钱。” 我又问:“不用再观察观察吗?” 闲鱼二姐很肯定地说:“有什么好观察的?医院留你就是想赚你钱,回家还不一样休息。 对了,一会儿路过菜市场,我先下去,我帮你们去买只老母鸡,炖个汤,给菲菲补补身子。 哎哟,还是你们家女儿好,知道心疼妈妈,让妈妈少挺两个月大肚子,老话说的一点没错,早产的孩子就是聪明。 不像我们家毛毛,生他的时候,医生说我能顺产,结果预产期都过半个月了,小兔崽子就是不肯出来…… 最后医生不得不在我肚子上划了一刀,现在每次一洗澡我就气得要命,肚子上的刀疤跟条蚯蚓似的……” 我根本没心思听闲鱼二姐的叨叨,歉疚地望着还在生气的花菲菲。 ………… 我和花菲菲还有闲鱼二姐,一行四人从妇幼保健院回到家,我先把妻子安排躺在床上。 我坐在床边上,一只手握着花菲菲的手,温柔地看着熟睡中的妻子。 花菲菲动了一下,身体翻向了另一边,背对着我又睡去了。 我将花菲菲耷拉在一旁的头发顺到耳后,摸了摸妻子的头,想了想,走出了卧室。 我走进了客厅,拿起座机电话开始拨号,拨了一阵号,但对方没人接听,于是我生气地将话筒扔在电话机上。 我恨恨地嘟哝着:“整天也不着家,又去哪了?” 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遂又想起了什么,又拿起话筒开始拨号,这下通了…… 我这次拨的是老婆花菲菲妈妈的电话:“妈,我是比尔……告诉你个好消息,菲菲她生了,是个女儿……我也不知道啊,突然就……是顺产。 就是孩子太小,才三斤六两……她挺好的,正睡着呐……嗳……不用不用。 大老远的你不用来了,孩子现在还在医院,放暖箱里了,得一个多月以后才能接回来…… 你心吧,妈,我会像照顾我自己一样,好好照顾菲菲的……” 这时,门铃响起。 我对着电话说:“妈,有人来了,先这样吧,回头等菲菲醒了,我让她再给你打……好的,好的,那我挂了。” 我挂了电话,走去门口开门…… (); 第046章 就像老鼠爱大米 门外是闲鱼二姐提着一大堆的东西站在门口。 我急忙说:“哟,闲鱼二姐,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呢?” 闲鱼二姐低头看手里拿着的这些东西说:“还有好些没买呐。” 我立刻接过闲鱼二姐手上的东西:“给我给我,真是不好意思,累坏了吧……” “咳,没事。”她说着直接往厨房里走…… 闲鱼二姐进了厨房,放下东西,对跟进来的我问:“菲菲睡着了吧?” 我不太高兴地回答:“是。” 闲鱼二姐看我的情绪有点低落,就开导说:“这女人生孩子是很花力气的,让她睡吧!等她醒过来,汤也煲好了。你家有砂锅吗?” 我急忙说:“有有有。” 我往头上的橱柜里面找。 闲鱼二姐很有经验地说:“砂锅哪会放上头,一看你平时就不进厨房。” 她顺手拉开了脚边的柜门:“你看在这儿呢。” 我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我来洗洗吧……” 闲鱼二姐麻利的刷沙锅:“你别管了,去看看花菲菲醒没醒?去哄哄她,女人是需要哄的……” 我又回到卧室妻子花菲菲的床边坐下,我知道她已经醒了,并没有睡着。我的酸劲儿此刻又上来了。 我给她朗诵默默的1985年的旧作:“今夜多么想你//想一个陌生的你//想一个在凤和凰之间舞蹈的你…… 小风习习在为你伴奏//杨柳依依在为你伴舞//你舞出了一个又一个桃花源……” 花菲菲翻了个身说:“你呀,就像老鼠爱大米……” 我马上唱到: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我想你//想着你//不管有多么的苦//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这样爱你…… 这时,花菲菲又翻过身来,对我说:“厨房里响动,莫不是老鼠真的来吃大米了吧……你快出去看看! ………… 厨房里闲鱼二姐正手脚麻利地洗完了砂锅,接上水放煤气灶上点火烧着,遂动手洗鸡。 她抬头看我又出来说:“女人刚生完孩子身体虚,老母鸡补气血,放点枸杞桂圆红枣。 对了,比尔啊,桂圆我买的是剥好的桂圆肉,就是钱贵了点儿……” 我急忙说:“没事没事。对了,二姐,这些东西总共多少钱,我给你。” 闲鱼二姐说:“不着急。一会儿先给我三百块钱吧……有些东西我明天帮你再去买,钱到时候多退少补啊!” 我又急忙答应着:“行……行。” 闲鱼二姐三下两下把鸡洗干净了放进砂锅里,遂又拿出一块姜去洗。 我惊讶地问:“怎么放这么大块姜啊?” “鸡汤放一小块就够,其它的切成片加红糖烧水,一会儿菲菲醒了先让她喝一碗,去去身体里的寒气。” 闲鱼二姐说着拿过菜刀和砧板熟练地切起了姜,几下就切好了,拿过一个小锅放进了姜和红糖加上水后架到炉头上,随后又拿起两条鲫鱼去洗。 她的手麻利的让我眼花撩乱的…… (); 第047章 烟火气息的日子 闲鱼二姐又告诉我:“这个鲫鱼也烧汤,催奶的,菲菲的奶一定现在就要催下来,否则等小宝宝出医院的时候,再想催就催不下来了。” 她又凑上脑袋对我小声地:“你先替你们家小宝宝天天吃着,人奶最补了。” 我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后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闲鱼二姐斜了我一眼:“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是夫妻嘛。我跟你说,我们家老金成天跟儿子抢我奶吃。” 她说完,自己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想笑又强忍住了…… 闲鱼二姐已经把鱼洗好了,遂放进篓子里晾到窗台上。 然后,她又对我说:“你看着火,鸡汤等水开了,去掉血沫,再换小火炖两个小时,红糖水煮半个小时,一会儿菲菲醒了,你再热一热,得趁热喝。我先回家做饭,等一下我再过来。” 我答应着:“嗳,嗳!你先去照顾老金和毛毛吧!” 我见咸鱼二姐拉开门要出去,突然想起:“等等,二姐!” 我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钱递给闲鱼二姐:“这钱你先拿着。” 她看了一眼,接过去:“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一再感谢她:“真是辛苦你了……” 闲鱼二姐摆摆手,出了门,走到对面去敲门。 我把自家的门关上了。 ………… 天快黑了,黄昏时的太阳落在了城市的边缘。 金大宝家的门开了,屋子里立即窜出一阵烟雾。 闲鱼二姐惊呼:“乖乖,家里着火了?” 她摇晃起门开始扇风:“你们怎么还在玩?没人管你们了,是吧?啊……你们是不是把我们家的酒都喝光了?” 屋子里,金大宝和三个麻友坐在桌子前对着门口瞪大眼睛的闲鱼二姐傻笑着,每人的脚边都放着几个空啤酒瓶。 闲鱼二姐大声说:“亏大了,亏大了,钱我都还没赢你们的,你们倒先扫荡起我家了。 行!今天一个都不许走!我再亏你们一顿晚饭,等吃完饭,我变本加厉的赢回来。” 麻友甲高兴地:“我们还巴不得呢。” 这时,闲鱼二姐问:“我儿子呢?” 麻友乙回答:“在房间里睡着呢。” 闲鱼二姐疑问:“不对啊,他平时这个时候最活泼了,怎么会睡觉呢?” 她说着走进了卧室。 金大宝挥着手对麻友们说:“继续继续,该谁出牌了?” 突然,房间里传来闲鱼二姐一声巨吼:“是哪个干的好事?” 打麻将的四人同时看向卧室。 闲鱼二姐抱着昏睡中的儿子气冲冲地走了出来:“你们是不是给他喝酒啦?” 麻友丙指指麻友甲:“是小周。他肚子饿就把冰箱里的奶全喝了……后来你儿子大概也是饿了,哇哇的哭,没办法就只好喂他酒喝了。” 金大宝伸手对着麻友甲的头上就是一巴掌:“我跟我儿子的专利你也敢喝?” 麻友甲摸着头:“什么意思?” 金大宝指指在一旁气得直发颤的闲鱼二姐:“那是她的奶!” 闲鱼二姐对麻友甲一通捶打:“我让你占我便宜,我让你占我便宜……” (); 第048章 去长白山度蜜月 麻友甲一边躲还一边笑:“我不是不知道嘛,我还以为是牛奶呐。” 闲鱼二姐自豪地说:“我们家有我这头奶牛,还用得着买牛奶嘛!” 她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 此刻,我正端着一碗姜汤坐到花菲菲的身边:“来,菲菲,先喝一碗姜汤暖暖身子。” 花菲菲将脸转向了另一边。 我只好将碗放到床头柜上,向她道歉:“你还在生我的气啊?我在医院都跟你都道过一次歉了。 现在,我再向她道一次歉:“原谅我吧!老婆……” 她还是沉默着。 我又接着向花菲菲解释说:“再说,我去见画廊老板,还不是想把画卖出去换钱回来嘛…… 我也是为了这个家,想给你和我们的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呀……我又没别的来钱道,只有卖画。” 这时,花菲菲终于说:“女儿差点都没了!” 我立刻顺着她说:“是啊,到现在我都挺后怕的。” 花菲菲强调发生危险的程度:“多危险啊,要是摔的不巧,我摔晕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等你回来我和孩子都……” 她委屈的哭了起来。 我继续劝她:“别哭啊。你吉人自有天相,我都舍不得的人,老天更舍不得了。” 我边说着边去擦花菲菲的眼睛上的眼泪,哄她说:“不哭了,啊。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花菲菲拍开我的手:“你哭你哭,你哭个给我看看。”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干嚎起来:“啊!” 花菲菲惊讶地问:你这是在哭啊,还是动物园的狼跑出来了?讨厌。她扑哧一下笑了。” 我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哈哈,你笑了。老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尽量不出去了。” 花菲菲问:“什么叫尽量啊,你就得在家陪着我。” 我端起床头柜上的姜汤:“喝姜汤,闲鱼二姐说得趁热喝,我喂你,来,张嘴。” 我说着拿起勺去喂花菲菲。她刚刚喝到嘴里便想往外吐。 我捂住她的嘴:“你可千万别吐啊。” 花菲菲强咽了下去,举起一只手在嘴边扇着:“太辣了……太辣了!” “你就当喝药吧。” 我说着又去舀了一勺。 花菲菲摆着手说:“我不喝了我不喝了,我坚决不喝!” 我无奈地撇撇嘴:“那我给你盛鸡汤去。” 花菲菲点点头:“嗯。” 我端着姜水走出了卧室。 花菲菲对着门外问我:比尔,你给我妈打电话了吗?” 我冲着卧室回答:“打了,你妈说她想过来照顾你。” “我姐,你打了吗?”她又问。 “没呢……她跟李由去长白山了,说是要在那里呆两天,就当度蜜月了。” “孩子呢?” “孩子交给保姆看了!” 花菲菲又说:“他们的心真大啊……去长白山能度什么蜜月啊?” “请示他们当地的派出所了,你姐是不能出吉林省的。” 花菲菲回答:“噢……你就别让我妈过来了,她上个月刚查出来肝炎,万一会传染给孩子怎么办?” 我说:“不是甲肝吗,不会传染的……” (); 第049章 老爸最后的女人 花菲菲拒绝她母亲来:“那也不行,从我们家到兰州,还得坐好几个小时的长途车呢…… 再倒火车到这儿,路上得两三天,她哪儿受得了啊。万一再病倒了,谁照顾谁啊?” 我端着一个放着一大碗鸡汤的不锈钢托盘走了进来:“我是跟她说让她别来了! 等会儿你自己再给她打个电话吧。来,鸡汤你最爱喝了,还有鸡腿。” 我说着坐到床边,准备喂花菲菲,她接过托盘说:“我自己来,你也去盛一碗吧!” “我刚下了碗面条吃过了。” “哦。” 她拿起鸡腿吹了吹,咬了一口。 “小心烫着!”我告诉她。 花菲菲细致地慢慢地咀嚼着,咽下后,喝了口汤问:“那,通知你爸了吗?” “他没在家。每次有事找他,他肯定不在,没事的时候他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我有点儿不满地说。 “夕阳无限好,他肯定是在黄昏恋了吧……”花菲菲边喝着鸡汤边说。 然后,她又学我老爸的腔调:“59岁的欧阳河新生了!” 我肯定地回答:“这倒不会,他这方面挺自律的,总说,我妈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他最后一个女人。” 花菲菲斜眼看着我:“那你呢?” 我看了一眼花菲菲,装作不经意地抬头去看天花板,做沉吟状,差开话题问:“给女儿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花菲菲历声问:“你装傻是不是?” 我继续着自己的话题:“你说是单名好呢还是双名好呢?” 花菲菲放下碗,轻哼一声:“娄比尔,我可以不是你第一个女人,但你得保证我是最后一个!” 我马上转过头去向她保证:“那当然啦!在这一点上我得跟我老爸学习,绝不给我的女儿找后妈。 对了,女儿的名字有了,叫娄玫瑰怎么样?我喜欢这类的鲜花,什么月季啊……蔷薇啊……最喜欢的还是玫瑰。” 花菲菲不屑地问:“你还算是个文化人呢,在你们男人眼里女儿就是花呀?” 我理直气壮地辩解:“对,玫瑰是带剌的花,而且还像征着爱情、友情等等。 我们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了,所以这个玫瑰代表着我们今生今世爱情的结晶,从明天开始,我就画各种抽象的玫瑰……我要一画成名!” 花菲菲想了想,点点头:“好!就叫娄玫瑰吧!” 这时,她非常温柔地看着我说:“谢谢你,比尔,你让我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我指着自己的脸说:“那你亲我一个呗……” 花菲菲低下头,真的在我的脸颊上深情地一吻,遂幸福地靠在了我的身上。 她看着我的脸说:“比尔,明天,你去单位请几天假吧,我这几天一个人在家不方便。” 我回答的很痛快:“行。唉!也不知道我们女儿在医院怎么样了?刚一出世就跟爸爸妈妈分开,也太残忍了。” 花菲菲惊醒过来:“是啊……” 我看她顿时目光涣散,毫无生气地望着前方…… (); 第050章 女儿的灿烂笑容 我趁着上班,利用从家里早出来一会儿的机会,骑车拐进了妇幼保健院。 我跟值班的护士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她才让我隔着玻璃窗子看了一会儿女儿。 在妇幼保健院空荡荡的房间里,婴儿娄玫瑰躺在医院无菌监护室的暖箱里,睁着眼睛无聊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光。 我看着她小小的脸儿,大大的黑黑的眼睛,她突然转过头,竟然冲我微笑了…… 瞬间,我的心里有点儿难过,眼泪已经湿了眼眶,觉得对不起这个小小的婴儿…… 我肯定是哪辈子欠她的,她才降生到我的面前,让我把她扶养成人。 这纯属是我个人的想法。 还有人说,女儿是爸爸的前世情人,她从前世追到今生,依依不舍追到了这辈子。 难道娄玫瑰也是一个这样死心塌地爱一个男人的女孩吗? 她为了前世无缘,而今生相伴,为了前世的情缘,为了前世不能白头到老的相守。 今生,再次相聚,情人做了女儿,男人做了爸爸,把前世的懊悔,用今生定下完美的长情。 也许这只是一个诠释父女情感关系的传说,多么好的一个理由,让爸爸能全心全意的爱着自己的女儿,并且爱的那样浪漫…… 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比这更无私更纯洁的情感呢? 当女儿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这辈子会有一个男人无条件的爱她,看着这奇迹般的生命……此刻,我只有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 早晨城市街道上,上班的无数行走的各种各样的人和骑自行的人,还有开着车的人在路上缓慢地移动着。 我骑着自行车从街道前方向长春电影制片厂的美术制作部行驶而来。 我快到门口的时候,另一方向过来一辆出租车挡住了我进门的道路。 我只好下车,正准备推车绕过出租车时,出租车的后门打开,李由竟然从车上下来:“比尔!” 我停住:“李由,你有车不开,怎么天天打车啊?” 李由仿佛有一百个理由说:“我又不用攒钱再娶媳妇了,媳妇今早把车开走了……她今天去派出所汇报。哎,你前几天去医院怎么样了,嫂子没事吧?” 我对他说:“生了。” 李由惊讶地:“啊?不是说预产期是十一月份吗?这才九月份啊……怎么现在就出来了呢?” 我边说边往里面走:“花菲菲在家摔了一跤,孩子早产了。” 李由又关心地问:“那孩子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母女平安。” 李由疑问:“这么说是生个女儿啦?” 我嗯了一声。 “那你不在家好好陪他们母女,跑单位来干什么?” “我就是来请假的。” 李由边往他自己的工作室里走边说:“那行,下了班我和苏苏去你家看看小侄女。要我们送什么小孩的东西吗?” 我回答:“不用,她还在医院的暖箱里呐,得住段时间。还好,要是现在就出院,那就真叫措手不及了,家里什么都没给她准备。我去美术部了。” 我低垂着头悻悻地走进电影厂美术部的办公室。 (); 第051章 男人不能休产假 美术办公室的同事,立即迎上来祝贺。 跟我一起进电影厂的李佳佳问我:“比尔,听说你爱人生了个女儿?” 我无精打采地敷衍:“啊!” 刘大个子对我拱拱手说:“恭喜恭喜,比尔。带红蛋来了吗?” 我不解地问:“什么红蛋? 刘大个子解释:“年轻人不懂老规矩吧……这生了孩子就要送喜蛋。 就是在水煮蛋上染上红颜色,代表喜庆吉祥,送的蛋越多,得到的祝福就越多,小孩子就会健健康康地……” 我烦躁地摆摆手:“我女儿还在医院的保温箱里呢。” 刘大个子摇摇头,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李由看看大家,对我说:“哎,你还不赶紧回家?” 我气哼哼地一拍桌子:“是哪个王八的规定,男人就不能有产假的?” 李佳佳听了我的话,笑着说:“我说比尔,你说话真太幽默了,男人怎么可能休产假呐,又不是男人生孩子。” 我开始为我自己辩解:“可男人要照顾生孩子的女人吧?你们过去家里兄弟姐妹多,七大姑八大姨的轮着来照顾…… 可现在都是独身子女,我爱人她们家远在甘肃呐,你说我不照顾她谁照顾? 哦,就算男人没有产假,那我请事假总可以吧。可领导就是不同意,说要我克服困难。 我爱人刚生完孩子,现在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没人端茶送水的,我怎么克服?什么领导嘛?” 刘大个子又走过来劝我:“算了,比尔,别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连生了两个儿子…… 连给生女儿庆贺的喜酒都预备两次了,你喜滋滋的跑去跟他说你生了女儿,不是戳他心病嘛。” 这时电话铃响了,李佳佳接起电话:“你好……哦,你稍等。” 她将电话递给我说:“比尔,找你的,可能是你爱人。” 我接过电话:“菲菲啊……我去了,可电影厂领导不准请假……也不同意……是啊! 我正上火呐,你吃东西没有……那这样,我给隔壁的闲鱼二姐打个电话…… 让她……是吗?那好,那好,真是太感谢她了,那我一下班就回来…… 对,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行,我会去医院拿的,你自己当心点……嗳!” 我挂了电话,叹了口气:“还好,新来的出纳员闲鱼二姐就住在我们家隔壁,她在照顾我老婆呐。” 李佳佳一听是她,就开始赞扬:“这条闲鱼可是个热心肠的人,她刚生完孩子,有经验。哎,你们家老人呢?” 我告诉她:“我妈早就出去了。我爸……” 说到这里,我拿起话筒开始拨号,等半天还是没人接:“整天都跑哪儿去了?” 我狠狠地将话筒扣在话机上。 ………… 在我家的卧室里,闲鱼二姐看着花菲菲喝着鲫鱼汤说:“下午我再帮你去买两个猪蹄,回来炖黄豆汤,也是催奶的。” 花菲菲捂着前胸说:“闲鱼姐,我现在胃里全是汤了。再说孩子不在,我有奶也没用啊。” (); 第052章 闺蜜的一通说教 闲鱼二姐看着花菲菲说:“那你可以挤下来,让比尔送医院去啊。医院现在肯定给孩子喂的是奶粉,都是加工过的,不知道添加了一些什么东西呢?” 这时,她们听见门铃响。 闲鱼二姐马上问:“唷,是比尔回来了吧?” 花菲菲很肯定地回答:“不是,是我以前的同学闺蜜,我刚打电话给她的。” 她说着想起身。 闲鱼二姐又把她按下:“你别动你别动,我去开门。” 她说着跑去开门。 丁香提着大包小包地站在门口,见开门的是闲鱼二姐,惊讶地问:“你是?” 闲鱼二姐自我介绍:“哦,我是他们家的邻居,住对门,我姓江,你叫我闲鱼二姐就行了,菲菲他们都这么叫……” 花菲菲叫着:“丁香,快过来!” 闲鱼二姐接过丁香手上的东西,急忙让开身:“请进请进。” 丁香对她点点头:“谢谢!” 丁香径直走进卧室:“怎么回事啊你?” 闲鱼二姐跟在她的后面,抢先回答:“她摔了一跤,把孩子给摔早产了。” 丁香对花菲菲:“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闲鱼二姐替花菲菲辩解:“她也不是故意的,是意外。” 丁香看了一眼闲鱼二姐,走上前伸开双臂,花菲菲也伸开双臂,两人拥抱在一起。 闲鱼二姐立马警告:“小心,你别压着她。” 丁香松开花菲菲,拍了拍她的脸:“小可怜,你们家那匹白马呢?” 闲鱼二姐又抢先回答:“上班呢,单位不准假。” 丁香疑问:“那你一个人在家怎么行啊?要不我让我们家保姆刘妈过来照顾你吧?” 闲鱼二姐对她摆手说:“不用不用,有我呢。” 丁香厌烦地斜着眼睛打量了一眼闲鱼二姐:“你也是刚当妈的吧?” 闲鱼二姐兴冲冲地回答:“是啊,我儿子才两个月。” 丁香惊讶地:“那你也不可能24小时的伺候她呀……” 闲鱼二姐指着对门:“我离这么近,还不到15米,她只要在床上喊一嗓子,我随叫随到。” 丁香揶揄地:“是挺近的,你连话都替她说了。” 闲鱼二姐又笑了:“呵呵,我嘴是比较快。哎,菲菲,你赶紧把鲫鱼汤喝了,一会就凉了。” 丁香看着花菲菲:“干嘛你,还打算自己喂奶啊?千万可别这样做。” 她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衣服上留着奶渍的闲鱼二姐,耷拉在衣服里的**。 丁香很不高兴地说:“被孩子嘬的**,就跟脱了水的南瓜似的,以后想恢复可就难了。” 闲鱼二姐白了丁香一眼:“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哪有当妈的为了自己的身材不顾孩子健康的,那还算是个妈吗?” 丁香拿出事实:“我孩子就是喝牛奶的,健康得很,你能说我不是个妈吗?” 闲鱼二姐立马猜出:“哦,你也当妈了是吧……” 她说完,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丁香,盯住丁香的臀部,她点点头说:“你的屁股露馅了,你已经当妈的事实……” (); 第053章 都是文化的差异 丁香紧张地站起身检查自己的臀部:“什么露馅了?哪儿呢?” 闲鱼二姐很怪异地说:“裙子没破,我是指,能看出来你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花菲菲想笑,免强憋住了! 闲鱼二姐又讽刺地问:“哎,你是电影明星还是模特儿?” 丁香没好气地回答:“我是全职太太。” 闲鱼二姐惋惜地说:“那多可惜啊。你保持身材就给镜子看啊?” 丁香气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你……” 花菲菲见丁香要发飙,忙暗下拉拉丁香。 丁香对闲鱼二姐撇撇嘴,又坐了下来。 花菲菲对闲鱼二姐:“闲鱼二姐,要不然你先回去看看你们家毛毛吧,别一会儿醒了见不到你,该哭了。” 闲鱼二姐得意地:“嗳。我是该回家奶孩子去了,你有事就喊我啊!她说着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 她对丁香:“妹妹,女人的上半身结婚前是晃给男人看的,这一有了下一代……” 她又托了托自己的**:“就跟自己的孩子最亲了。” 她说完闪身不见了。 闲鱼二姐一边笑着一边走向客厅的门,得意地自语:“跟我斗嘴,找错人了吧!” 她说完拉开门出去了。 丁香悻悻地望着卧室的门口:“这什么人呢啊?” 花菲菲终于笑了出来。 丁香生气地说:“你还笑。你怎么跟这种素质的人做邻居呢?” 花菲菲很开心地:“她是比尔他们电影厂里的出纳员,她才调去电影厂上班,没几天就生孩子了。 她老公是开出租车的,都没什么文化,人倒是挺热心的。前天多亏了他们两口子帮忙,要不我还真出事了。” 丁香赶紧劝说:“我劝你赶紧搬出去啊,要不早晚近墨者黑。” 花菲菲突然感觉自己好自卑啊:“我怎么能跟你比,结婚能有这么套房子已经不错了,这还是比尔他爸和他妈以前存钱买的呢……” 丁香揭她短:“你不是说你们家那位是神笔马良吗,赶紧让他刷钱啊……” 花菲菲很理解自己的丈夫:“男人怀才要遇,就象我们女人怀孕到生,是需要时间的。” ………… 这时,我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出了妇幼保健院,骑着自行车在街道上穿行而过。 街道上的车川流不息,我看见成双入对的走在人行通道上手拉手的恋人…… 心里不禁感叹道,还五年计划呢,这刚一年出头就要被孩子拴住了。 恋爱的时光,还真是让人无忧无虑啊! 我急匆匆地往楼梯上跑。 我到了家门口,拿出钥匙开门,门刚打开,里面探出一张蒙着白色面膜的脸。 我吓得下意识地往后一闪。 闲鱼二姐立马说:“是我,你闲鱼二姐,回来啦?” 我平静了一下跳动的心脏回答:“嗳哟,闲鱼二姐,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白无常来了呢?” 闲鱼二姐哈哈大笑了起来,从口里呼出的气体,将面膜吹的一扇一扇的。 她马上又把门开得大点儿:“快进来快进来。菲菲非要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 第054章 聊着就有了想法 闲鱼二姐说完让开了自己的身体…… 我走进了客厅,对坐在沙发上的花菲菲说:“你怎么不在床上躺着呀?” 花菲菲用很烦恼的口气说:“我都躺一天了,都快生褥疮了。你去医院了吗?” 我点点头,晃晃手里的档案袋:“一切指标都正常。” 闲鱼二姐立即说:“那就好,那就好。我说没事的吧……饿了吧,比尔,我去把汤热一下。” 我立马站起来说:“不用不用,二姐,一会儿我自己来。” 闲鱼二姐很像家人似地:“跟我客气什么,你等着啊!” 她说着就往厨房里走去。 这时,花菲菲又问:“哎,比尔,你见到我们女儿了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花菲菲知道,我早上的时候,就已经见到女儿娄玫瑰了……这是我第一次向她撒谎……以后呢? 我竟然对她说:“医生不让。我想偷偷去无菌室的小窗户上看一眼,可是被护士把我给赶走了…… 她说,我身上有细菌,万一把孩子感染了怎么办?” 这时,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的闲鱼二姐又停下脚步,回过身问我:“哎,比尔,她们给孩子喝什么奶呢?” “哦,我问护士了,说喂的是雀巢奶粉。还有,孩子还不会吃奶嘴……” 花菲菲担心地问:“那她们是怎么喂的?” 我连比划再回答:“护士说,用鼻试。就是用一根塑料管通过鼻子往里滴奶。“ 闲鱼二姐立马痛苦地:“真是作孽啊,这么小个孩子就遭这样的罪,连妈妈的奶都吃不到。” 花菲菲皱了下眉头,难过地轻叹了口气。 闲鱼二姐又指挥我:“晚上你帮菲菲挤挤奶,要挤不出来,明天我挤好了,你送医院去,我奶多。” 我盯着闲鱼二姐的脸:“二姐,你还是把脸上的东西拿掉吧,看得我心里直发瘆。” 闲鱼二姐拍拍睑上的面膜:“我刚贴上去的,很贵的,女人生完孩子得保养,否则老得特别快。” 这时对门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闲鱼二姐立马转过身去:“嗳哟,我儿子醒了。” 她说完匆匆忙忙跑出门去。 我关上门,走向沙发,看见沙发上放着一堆婴儿的衣服和用具,我问花菲菲:“老婆,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花菲菲告诉我:“是闲鱼二姐给的。” 我坐到沙发上:“对,毛毛用过的正好给我们女儿接上用。” 花菲菲露出一脸嫌弃:“我才不让我们女儿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呢…… 再说一个女孩能用男孩的东西吗?等我女儿一出院,里里外外我都要给她买全新的。” 我拿老话劝着她:“老话不是说,用别人家健康孩子用过的东西,自己的孩子也会健康吗…… 闲鱼二姐他们家毛毛长得虎头虎脑的多么结实啊,就接着用吧!” 我还没说完,花菲菲就打断了我:“那是过去穷,孩子多,买不起才那么说的。 现在就能生一个孩子,谁家不是给孩子穿新的用好的。你一会去扔了吧。” (); 第056章 我又见到花苏苏 花菲菲又接着幻想着:“小学可以到我们的公安小学,我们公安小学虽然不是市里的重点,但也是区里的重点。 中学应该让她上初高中一体的住宿学校,等她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再送她去国外留学,读不上博士也起码考个硕士回来……” 我的手终于在她的肚子上停了下来。 花菲菲意识到了,转眼看着我问:“你怎么啦?” 我掩饰我的心慌说:“我饿了。” 花菲菲推了我一把:“那你快去热东西吃,我也饿了。” 我站在厨房里,将手里端的砂锅放在炉灶上,遂盯着火苗出神…… ………… 这时,闲鱼二姐正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拿着一只猪蹄在啃。 金大宝开门进来。 闲鱼二姐问:“你回来啦?” 金大宝看老婆在啃猪蹄呢:“哟,还啃上猪蹄了……” “没你的,就这一只。” 金大宝不解地问:“你干嘛买一只啊,我也爱吃啊!” 闲鱼二姐很自然地说:“不是买的。顺的。” 金大宝明白了,对她摇摇头:“豆豆,这可不太好,你帮人家就帮人家,别贪人家便宜。” 闲鱼二姐理直气壮地说:“那她还贪我便宜了呢,跟请个保姆的钱比,谁贪的便宜大? 我里里外外伺候她,改善点伙食算什么……再说,吃进我嘴里,补的是你儿子。” 说着,她递上一块猪蹄:“喏,给你咬一口。” 金大宝凑上嘴,咬了一口:“真香。” 闲鱼二姐歪着脖子说:“不花钱的白食,当然香啦。” ………… 我和花菲菲正坐在餐桌上吃饭,门铃响了,我赶紧站起来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拎着打包小包的李由和如花似玉的花苏苏。 我简直是呆愣住了,这个女人怎么越来越美,一身白衣飘飘,真像一个从天上刚刚下凡的仙女一般。 “谁呀?比尔,快让客人进来!”花菲菲在餐桌上喊我。 我这才如梦初醒:“快进来……”我又大点打开了门,让开身体,让他们俩进来。 李由进屋就问菲菲好,他跟着花苏苏论,应该叫我妹夫,我倒应该叫他姐夫了…… 花苏苏一进屋就和花菲菲拥抱在一起,姐妹的感情向来很好!花苏苏经过这次跌荡起伏的感情生活,她可能也醒误过来,若不然不会毅然决定与李由结婚。 李由可能再也不用我和花菲给他讲花苏苏的故事了……多么吸引人的故事,都不如现实生活中发生的真人真事有意思吧? 我看花苏苏和花菲菲亲热完了,我把他们让在沙发上问:“喝啥?有饮料有茶!” 李由有点儿挑剔地问:“你们家能有什么好茶?” 我立马反驳:“你还别说,这回我还真有一罐好茶。” 我急忙到厨房的厨柜里把我结婚之前,给电影厂的一个同事的小孩画肖像,他给我钱,我说什么也没要,他就送给我别人送给他的一罐名茶。 我老爸和我,还有花菲菲都没有喝茶的习惯,这罐名茶就一直存在厨房储柜的一个角落里,今天终于有人喜欢喝它了…… (); 第055章 别啥都跟外国比 我突然觉得花菲菲的事儿太多,有点儿属于事妈那伙的,没结婚之前,为什么看她哪里都好呢?可能给我公主换她,我可能都不会要。 我立刻想说服她:“这不太好吧,老婆。闲鱼二姐就住在隔壁,看见你没用她的东西,会不高兴的。” 花菲菲拉下脸说:“我不管,反正我不会给我们家女儿用她儿子的那些东西的。外国人对男孩和女孩的各自用品和穿着,分得可清了。 还有,女儿回家要给她穿纸尿裤。丁香来过了,送来了一大堆呢……她儿子就是用这种东西的。” 我看看丁香送来的东西:“嗯,这个好,不用洗,方便。” 花菲菲又问我:“比尔,我想给女儿喝进口奶粉。” 我犹豫了一下:“奶粉恐怕……孩子还是喝母乳比较好吧!” 花菲菲撒娇地:“我不吗……刚才我看见闲鱼二姐的**了,那个**都跟个煤球似的…… 难看死了,我要跟她那样,以后别说你不爱看,我自己都不爱看了!” 我沉默了半天哑然不语,终于还是说了一句:“我们家的经济条件不能跟丁香比,更不能跟外国人比。” “…………”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支使我:“一会儿,你把鲫鱼汤喝了吧……她还好意思跟我说,让你先吃我的奶。 她做得出来,我可做不出来,你是我丈夫又不是我儿子……” 我乐了,哈哈大笑着。 花菲菲瞪了我一眼:“哦,我给我妈打过电话,让她别来了,我姐的孩子,过一段可能也需要她照顾呢。” 我只好说:“那要不,明天我去保姆市场给你请个阿姨吧?” 花菲菲眼睛看向门外说:“丁香本来想让她家的刘妈过来照顾我,我还没说话呢,闲鱼二姐就抢着说不用,说她来照顾我。 这样也好,省了保姆钱了,真要请个阿姨,一个月就是我们一个人的工资啊,能省就省吧,女儿回来好些地方都要用钱呢……” 我有些陌生地看着花菲菲:“老婆,我发现你怎么突然就变得……” 花菲菲不解地问:“我变什么了?” 我沉吟着:“……” 花菲菲盯着我的脸催着我:“说呀!我哪儿变了?” 我又摇摇头:“没什么。” 花菲菲好像能够看透我的想法似的:“我知道你在想说什么。你想说我变得世故了,在利用闲鱼二姐,对吧? 那是她自己愿意的呀,我又没要求她。再说了,你以为她什么都是真心的?她帮你买这买那无非是想占点便宜,改善她家伙食罢了。” 我笑了笑说:“这我知道。” 花菲菲不解地:“你知道,还说我?” 她往我身上一躺:“给我揉揉肚子。” 我捂着她的肚子说:“还疼啊?” “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一下子空了,难受。” 我只好在花菲菲的肚子上轻轻揉了起来。 花菲菲侧着一边脸,憧憬地望着天花板:“比尔,我今天都想好了,将来我们要给女儿上最好的双语幼儿园,我还要让她学钢琴……” (); 第057章 你们俩就是贵客 我在煤气炉子上把水壶放上,然后,把茶业拿到客厅,让李由鉴定一下是不是好茶? 茶叶罐上写的是大红袍,还是烫金的草书。 李由接过茶叶罐一看:“还真是好茶,不是一般的好茶。比尔,你还是留着吧…… 等来了什么贵客,或者领导什么的,再拿出来给他们喝,我和苏苏喝白开水就行。苏苏不喝饮料,现在我也不喝。” 这时,菲菲和苏苏姐妹俩正坐在餐桌旁边,小声地开心的聊着呢……看样子姐妹俩的心情都不错。 李由把茶叶罐递给我,我拿在手上对他说:“你们俩就是我们家的贵客,你一年都不来我家一趟。 花苏苏也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她回来,我们连饭都没请你们吃呢……要不然,我们现在找地方喝几杯去?” 李由看看花苏苏姐妹俩:“这都几点了,都快八点了,我们俩七点半吃完饭,就遛跶到你家了……” 这时厨房里的水开了,我赶紧抱着茶叶罐去泡茶……等我把茶壶茶杯都拿到客厅的时候,姐妹俩已经坐在到沙发上来啦…… 花苏苏看见玻璃茶壶里的茶叶,碧绿透明的在慢慢伸展着,惊喜地说:“哇,这可是真的大红袍啊,我只喝过一次……你们家还真有存货呀!” 花苏苏这么说,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我今天特别有面,心情特别愉悦。 花菲菲不在意地:“我们俩都不喝茶,谁知道好坏,一直在厨柜的角落里放着。 姐,你如果喜欢喝这种茶,就把这罐茶拿回家去吧,没事儿的时候,你们俩慢慢喝。” 花苏苏笑咪咪的扭过头就亲了花菲菲的脸蛋一下:“好妹妹,我真没白疼你,真啥得!” 花菲菲抚摸了一下被姐姐亲过的脸:“真酸,一盒破茶叶,也值得你这样……你是不是天天亲李由?” 花苏苏挥了一下白晰细腻光滑的小手:“没有没有,主要是亲我女儿习惯了。” 当我把茶叶往花苏苏的杯子里倒的时候,她竟然凑过来嗅着茶壶里冒出来的味道:“哇,闻一下都心旷神怡!” “姐,有这么夸张吗?我怎么什么也闻不到呢?”花菲菲说完,还抽了两下鼻子。 一罐好茶就被花菲菲一句话就送人了……送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姐姐,我也别无选择。 ………… 四个星期,一晃眼就过去了,今天是我女儿玫瑰出院的日子……在出租车上,花菲菲抱着女儿幸福地逗着。 我坐在她旁边,确皱紧了眉头。花菲菲要将孩子递给我抱着:“比尔,你也抱抱吧!” 她又对附下脑袋对婴儿说:“让爸爸抱抱。” 我往后躲着,摆着手:“别别,我不敢抱。” 花菲菲惊讶地:“这可是你的孩子啊!” 我有点儿怀疑地解释:“是啊,我是怕抱不好把她弄骨折了。你看她的小脑袋还没我拳头大呢。老婆,她这么小,能养活吗?” 花菲菲随手拍了我一巴掌:“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又强词:“我就是担心嘛。” ………… (); 第058章 孙女就是玫瑰花 此时,我老爸娄天明背着手,正在我家的楼底下来回地踱着方步。 出租车开了过来。 娄天明歪着脑袋往车里看。 车子停了下来,我先下车扶着抱着女儿的妻子花菲菲走出来。 我老爸迎了上来。 我见到老爸,没好气地问:“你这是从哪儿冒出来了?” 老爸兴奋地:“哦,我去长城当了把好汉,昨天刚从北京回来。今天一早出门,正好坐了你们隔壁小金的出租车。 是他告诉我孩子提早出生了,今天出院,他想去接孩子出院,可是他有一个预订接人的活……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他说着凑上脑袋去看花菲菲怀里的孩子。 我拽了一下老爸:“风大,上楼再看!” 花菲菲抱着孩子说:“爸,上去吧!” 她说着就往楼里面走。 老爸又问我:“听说菲菲生孩子的时候,你不在跟前?” 我反问老爸:“我妈生我的时候,你也不是也没在吗?” 老爸哈哈笑了两声:“男人总是在特定的时期犯特定的错误。” 我对他轻哼了一声,进了楼门。 老爸娄天明也跟了进来…… ………… 在我的房间里,老爸歪着脑袋看着襁褓里的孙女。 老爸抬起头问:“你们准备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啊?” 我告诉老爸:“已经起好了,叫娄玫瑰,就是人人都喜欢的玫瑰花。” 老爸竟然说了一句:“嗯。有点文化。哎,我怎么看她跟你一样哭丧个脸啊!” 我看着女儿玫瑰的小脸说:“你空着手来,她当然不高兴了。” 老爸很有理由地说:“我哪知道你们缺什么啊?” 他说着掏出一叠钱在孙女眼前晃:“孙女,爷爷带着这个呢,给爷爷笑一个。” 我一把抓过钱:“别拿钱诱惑我女儿,她刚来到人间。” 老爸并没有生气:“你不对我笑,不就是因为我不给你妈钱吗……我16岁参加工作……” 我还没等老爸往下说,接上茬:“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我知道。” 老爸拍了我脑袋一下:“知道就好。动物世界里小兽断了奶就都自己跑出去觅食了,何况人呢……” 我辩解:“我也没想抢你的食啊?” 老爸指着我手里的钱问:“那你拿着我的钱干嘛?” 他一把抢过我手上的钱,递给花菲菲:“这是给我孙女玫瑰的。菲菲,你收好了。 花菲菲接过钱:“谢谢,爸。” 这时,孩子哭了起来。 老爸忙抱起孙女:“不哭不哭,你得学你爷爷笑口常开,不要学你爸爸苦大仇深。” 我刚要发火,花菲菲急忙把我拉到了一边。 花菲菲:“孩子可能尿了。爸,给我吧。” 她顺手抱过女儿:“比尔,你去冲奶。” 老爸惊讶地问:“菲菲,你不给孩子喂母乳吗?” 花菲菲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只好向老爸解释:“孩子在暖箱里放了一个多月了,菲菲的奶水早没了。 老爸急忙说:“那得催奶啊,孩子又不是牛生的,怎么能喝牛奶啊……” 我一听,就不高兴了,反问老爸:“牛奶不就是给人喝的嘛?” (); 第059章 別以为我不知道 老爸又拿出一条菲菲不愿意喂奶的理由:“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喂母乳就是想要保持身材。” 花菲菲有些不高兴了,抱着孩子进了卧室。 我恼火地:“爸,你管得也太宽了吧。人又不是奶牛,随时都可以挤。” 老爸挺直腰板:“你对我瞪眼睛干什么?我是为你女儿好。” 我又顶撞他说:“老爸,没事你还是去看你的大好河山吧,孩子,我和菲菲自己会照顾好的。” 老爸讥嘲地拍拍我的肩膀:“行,儿子,长志气了。菲菲,我走了。” 花菲菲拿着尿不湿从里屋出来:“爸,别走啊,在这儿吃饭吧。” 老爸看了眼花菲菲手中的尿不湿:“我不跟她抢食。有事你直接给我打电话。” 他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花菲菲瞒怨我:“你也真是的,跟你爸也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委屈地:“不是,是他刚才对你……” 里屋的孩子又开始嗷嗷大哭。 我刚要往里屋跑,被花菲菲拉住:“你赶紧给孩子冲奶啊。” 她说着进去抱起孩子。 我不懂地问:“放多少奶粉?” 花菲菲无奈地摇摇头,将孩子递到我的怀里,自己进了厨房。 我抱着孩子,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这时,门铃响了…… 我去开了门。 闲鱼二姐问:“孩子接回来啦?哎哟,她肯定是饿了。” 她立即接过孩子,撩起衣襟给孩子喂奶,孩子马上就不哭了。 花菲菲从厨房里出来,见闲鱼二姐奶孩子,叫着:“不用不用,闲鱼二姐,我正给她冲奶粉呢。” 闲鱼二姐边看着孩子吃奶边说:“奶粉哪有我的人奶好。孩子真是饿了,你看,吃的多欢。 乖乖,别急,慢点吃,你闲鱼妈妈的奶,比大母牛还多,吃多少都管够。” ………… 夜晚,我穿着睡衣从洗手间里出来,走去卧室。 花菲菲柔情地看着熟睡的女儿。 我也低下头,看她睡觉的可爱的样子:“你看她睡的,多香啊。这小鼻子小脸跟我小时候一个模样。” 花菲菲对我撇了一下嘴:“哪像你了,明明像我,女儿都像妈。” 我笑了,顺着她说:“是,是,像你。” 花菲菲扯了我的睡衣一下:“哎,我跟你说,以后别让闲鱼二姐喂我们女儿吃她的奶,她家毛毛脏兮兮的,她也不洗洗,太不卫生了。” 我反对她:“你这是心理作用。人家这次可帮了我们不少忙,你不能有事有人,没事没人的,这样,会伤她心的。” 花菲菲吧唧了一下嘴:“这是两回事。” 她见我拉开被子上床:“你别上来了,去睡隔壁小房间吧。”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啊?” 花菲菲很有理由地说:“你睡觉不老实,别半夜压着孩子了。” 我挠着头:“这男人有了媳妇忘了娘,这媳妇有了孩子就不要老公啦。” 花菲菲笑了:“还跟你女儿吃醋啊。去睡吧,啊,乖,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只好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 第060章 真正遇到了烦恼 半夜,我正在熟睡着。寂静中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花菲菲大声叫我:“比尔,孩子饿了,你帮忙热一下奶。” 我睡眼懵懂地下了床,走到卧室门口问:“我不知道放多少奶粉?” 花菲菲无奈地:“我已经冲好了,你拿开水倒茶缸里把奶瓶放进去烫一下就行。” 我哦了一声,走进了厨房,一会拿着一个放着奶瓶的茶缸回到卧室:“她怎么这么能吃啊,老婆。这么小个孩子也要吃宵夜。” 花菲菲嗤嗤一笑:“孩子小,可不像大人,不能定食。” 我有点儿遗憾地:“我看一定是这奶粉没有母乳扛饿,你要自己喂奶多好啊……” 花菲菲立即反驳:“废话,我倒是想喂,可也得有啊。让你做这点事就怕麻烦啦?你巴不得我变成母牛是吧?” 我只有耐心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白天要上班的。这以后每天晚上都这么闹腾,我扛不住,你也扛不住啊。我看,我们还是请个阿姨回来吧。” 花菲菲瞪了我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啊。我们就这点工资,我现在甚至连奖金都没了…… 请个阿姨回来,我们拿什么给女儿买进口奶粉和尿不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银行里有多少钱。 要不计划着花,别说孩子,我们都得喝西北风了。把东西放这儿,睡你的觉去吧。 我就不信,我能对付那么多破坏群众的坏人,我现在连一个不到两个月的小婴儿都对付不了吗?” 我对她撇撇嘴,不想说话了。 ………… 寂静无声的午夜。 小婴儿花玫瑰在黑暗中,把小手伸进嘴里使劲啃。 她啃了一会儿,突然大哭起来。熟睡中的我,仿佛有一个恶梦缠着我,只听见大雨中的小孩哭声,确看不见人影。 我把自己的头使劲摇晃了一下。这时花菲菲大声叫着:“比尔,拿点水来,孩子拉了。” 我一下从床上跳到了地下:“来了,来了。” ………… 第一天早晨,我家的厨房里面。牛奶溢出了锅,我手忙脚乱地去拿锅,结果被烫的连锅都扔到了地上。 第二天早晨,花菲菲冲进小卧室,拉起熟睡中的我:“快,穿衣服,女儿发烧了。” 我们在医院里,花菲菲守着正在打点滴的女儿,我站在病床后面,用手拉着床架,脸耷拉着脑袋,竟然睡着了。 第三天,我正在家里的卧室熟睡着。花菲菲大喊:“比尔,快来,孩子又拉了。” 此刻,我抓过枕头盖在耳朵上。 ………… 就是这样的日子,我们熬过了大半个月。这天,我睡眼懵懂地骑着自行车,刚到自家小区门口,遇到抱着儿子的闲鱼二姐。 我从自行车上下来问:“闲鱼二姐,你这么早抱儿子去哪儿啊?” 闲鱼二姐也停下了脚步告诉我:“我产假到期了,上班去啊……” 我惊讶地:“那孩子……” 闲鱼二姐很自然地:“哦,送托儿所。哎,比尔,你们家闺女怎么天天晚上哭啊?” 我无奈地:“这孩子太能吃了,一饿就使劲哭……” (); 第061章 见画展的策展人 闲鱼二姐有点儿不太高兴地:“不是我多嘴,都怪你们家菲菲给孩子喂奶粉。 这奶粉不扛饿……你看我们家毛毛,晚上喂饱了,一夜都不闹腾,可省事了!” 我急忙答应着:“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闲鱼二姐又问:“对了,比尔,怎么没看见你们家晒尿布啊?” 我告诉她:“哦,菲菲给孩子用的是尿不湿。” 闲鱼二姐又对尿不湿来个评价:“这尿不湿哪有尿布透气啊,孩子捂着能舒服嘛,容易长湿疹的。” 我急忙又答应着:“对,对。晚上回来我跟菲菲说说。我先走了,闲鱼二姐。” 闲鱼二姐搂紧了孩子:“行,你先走吧!” 她等我骑车远去后,摇摇头自语着:“唉!钱多的,真是没地方烧了……” ………… 我趴在电影院办公室的桌子上呼呼睡的正香。 李由走了过来,上前把我推醒:“喂,比尔,醒醒啊……” 我终于醒了过来,抹了把嘴角:“干嘛?” 李由看着睡眼朦胧的我:“你说干嘛,你怎么一到办公室就睡大觉啊?” 我对他翻了一下白眼:“啊,上今天的班,睡昨天的觉。兄弟啊,这孩子怎么会这么闹腾啊,没一个晚上能踏实的。” 李由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你这才开始几天呢,你就受不了了。” 我疑惑地问:“你的女儿也这样吗?我早知道这样,真不该要孩子呀。你有什么事,快说。” 李由慢悠悠地开始说:“我认识的一个策展人,想搞一个联合画展,你最近有没有新作品?” 我遗憾地摇摇头:“我连觉都跑这儿来补,哪有时间画画啊。” 李由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比尔,你再这样下去就废了。晚上六点,跟我一块去见他吧?” 我不耐烦地:“我不是说我没新作品嘛。” 李由一皱眉头:“你都快画呀。画展得下个月呢,回去跟你老婆商量一下,匀点时间去我那儿画。” ………… 晚上,我被李由拉过来,和几个艺术家在桂林路一家饭店喝酒。 这次展览的策展人对我们说:“我这次搞的这个画展,是跟一个房地产商合作的。 你们的画会挂在他们的会所里,条件就是每人提供一张免费的画。 他们负责请所有买他们房子的客户来参观,买一套房子送一张画。” 李由疑问:“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画要白送,对吗?” 策展人喝了一口酒说:“怎么会白送呢。对,表面看是白送一张画,但这张画是标了高价的。 你们想啊,能买得起那个高档住宅的都是有钱人,新房子装修之后不会只挂一张送的画对吧。 他们绝对还会买第二张第三张,只要房主出钱买,那第一张的画价,还不在后面卖出去的里头,都赚回来了吗……” 我接着策展人的话说:“我明白了,这个方法挺好啊,抛出去一张引进来一张。” 策展人立刻说:“没错。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房地产商不仅仅在卖房子,也是在卖品位。 而对画家来说,是有了一个固定的客户群,你们还怕画卖不出去吗?” (); 第062章 要不你就来试试 画家甲首先表态:“孙策展,没问题,我们参加。” 姓孙的策展人又说:“哦,对了,会所的展厅每人只能挂两幅画,所以,参展的画家一人再出20000块钱,我帮你们每人印500本精美的画册。 把你们的作品全部都放进去。一来让买主看到你们全部的作品,好进行挑选,二来也是提高你们的档次。 让别人一看,这帮画家是有实力的。要是拿一叠照片像扑克牌一样散那儿,别人怎么相信你们的画值那么高的价格,对吧?” 我疑问:“画册的钱应该由房地产商出吧?” 策展人很有道理地分析:“我谈过了,但这是第一次,别人已经免费提供会所给我们做展厅了,我不好再要求什么。 你们放心,只要这次做成功了,别的房地产商就会自己找上门来,到那时候我就有理由开更高的条件了。”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短信响了,我低头看了一眼,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李由拽住我:“别走啊……” 策展人挥挥手:“没事,我不强求。” 我对他解释:“不是,我家里有点事。反正有李由在,你们谈好了怎么弄,他通知我就行了!” ………… 我推开门进屋,见花菲菲手里拿着奶瓶从厨房里出来,头发凌乱,身上邋邋遢遢的粘着孩子的大便,哪还有…… 年初时,一个人民警察的威武霸气?简直连一个家庭妇女都不如了,我恶心地直悟鼻子。 花菲菲立即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啦?” 我无奈地解释:“跟李由去谈了点事。” 花菲菲撇撇嘴:“尿不湿都用完了,她拉床上了,你赶紧把床单洗了。” 我走到卧室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恶心地退了出来:“老婆,我来喂孩子,还是你洗吧。” 花菲菲生气地:“这可是你自己的孩子,你嫌她什么,就当是你画画的颜料。” 我反驳他:“这能跟颜料一样嘛?” 花菲菲叹了一口气,将孩子给了我,扯下床单进了卫生间,她又问:“你又跟李由去谈什么了?” 我告诉她:“他介绍了一个策展人,想让我参加一个联合展览。” 这时,花菲菲从洗手间里探出头:“呵!办画展啊,这是好事。要是能卖掉几张,我们赶紧请个阿姨。我一个人真有点忙不过来了。” 我不禁调侃她:“你当初的决心和英雄气概呢?你不是说,坏人都不在话下,就凭一个小婴儿,你还拿不下她吗?” 花菲菲叹了口气:“唉,要不你来试试?” “我这不是请不下来假吗……对了,这次画展都要大画,家里的都太小了。” “那怎么办?”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那个,要不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从明天开始去李由那儿画?”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你想都别想。我带着孩子怎么出门买菜去,我吃什么呀?” “这个你放心,我都想好了,每星期我回来两次,给你把吃的东西都备齐了……好吗?” (); 第063章 软磨硬泡要画画 花菲菲摇摇头:“不行。” 我又揭她的短:“老婆,你不是说有了孩子,也不会影响我的事业吗……” 我又耍赖地:“哦,你骗我,生了孩子,你就要变卦啦?” 花菲菲生气了,使劲儿摔了一下正在手洗的床单:“嗨,娄比尔,你怎么属起猪八戒来了。 什么叫我骗你,生了个孩子,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呀,是你甜言蜜语把我骗到手的……” 我一听,有点儿心凉:“我可没骗你啊……是你自己同意的。” “谁让你闪婚了……” “谁让你上了我的床,不闪婚行吗?” 我双臂放在两侧做翅膀状:“我们是鸳鸯戏水,两情相悦。” 花菲菲理直气壮地:“呸!谁跟你戏水?” 她又哈哈笑了起来:“你这哪像鸳鸯,分明是鸭子嘛。” 我撒娇地:“好老婆,你就同意吧。” 花菲菲摇摇头:“我不!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带啊…… 老公,你现在都是当爸爸的人了,就实际点吧,别搞那些阳春白雪的事了。” 我辩解:“那当了爸爸也不能变成下里巴人呀……再说,当爸爸的人也不能为了孩子就不要自己的追求了吗…… 好老婆,你不是说过一次了,你能对付很多的坏蛋,还对付不了一个女儿吗?” 花菲菲很失望地问:“你是不是烦了,想找个理由出去躲清净?” 我尽量心平气和地:“你把你老公看成什么人了?我跟你说,这次机会真的很难得。 那个策展人是跟一个房地产开发商合作,不光是只展览,大家看看就完了…… 他把我们的画跟房产销售捆绑在一起,卖一套房子搭一张画。哦,第一张画是免费送的。 但买了房子的客户家里不可能只挂一张画吧,他肯定会再掏钱买第二张第三张。” 我做了个刷刷的手势:“我们不就唰唰唰的有钱了吗? 花菲菲的眼睛突然明亮了:“真的?” 我点点头。 花菲菲警告我说:“那可说好了,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拿不回来钱就别怪我说你啊……” 我高兴的一把搂住花菲菲狠狠的亲了一口。 花菲菲使劲推开我:“讨厌!去,把隔壁闲鱼二姐送的尿布拿出来,尿不湿太费了。” 我高兴的答应着:“等着,只要我把画卖了,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买一屋子的尿不湿。” 花菲菲又期待地问:“我还等着住大房子呢。” 我很肯定地说:“那是,我唰……给我老婆一套别墅;我再唰,给我老婆一台奔驰,我唰唰唰……你就不用去上班破案了……” 花菲菲乐了:“别唰了,小心孩子……对了,你说破案,我想起来了,今天上午,刑侦支队的三个同事代表大家来看我了…… 他们拿来一个大红包,说全是刑侦队的队友给的,这里,还有副局长的1000元呢……” 花菲菲说完,转身在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大红包扔给我,我捏捏厚度说:“给你的,扔给我干嘛……这里面最少有一万元。” (); 第064章 女儿尿了我一脸 花菲菲顿时眉开眼笑:“你猜对了!现在大家都很忙,又有大案发生了,真想早点儿回去上班……” 她边说着边走进了洗手间,她刚刚进了洗手间,刚要打开洗衣机,只听到我的一声尖叫和孩子的哭声。 她急忙探出头来问:“怎么啦?” 我的脸上滴着水,指着扔在沙发上的女儿:“我刚举起她来,她就对着我的脸就尿了。” 花菲菲立即问:“你就撒手了,是不是?” 我只好点点头…… 花菲菲气恼地:“这下面要不是沙发,你就不怕把女儿摔死啊?” 我特别后悔,歉意地:“意外,纯属意外。” 花菲菲气得一把推开我,抱起女儿:“乖乖,没摔疼你吧,你可是妈妈未来的小棉袄哇!别怕,妈妈抱着你呢。” 她狠狠地瞪了愣在边上的我一眼…… ………… 夜里,我一个人躺在小房间的床上,翻腾了有一个多小时了,我也睡不着。 这也叫结婚的日子吗? 人,如果有点追求,都不能结婚,我认定的事情,为什么也半路上翻船了呢…… 想到这里,我下了床,轻轻地推开了卧室,推醒花菲菲,她醒了过来惊讶地问:“深更半夜的你想干什么?” 我可怜巴巴地说:“老婆,我们好久没洞房花烛夜了。” 花菲菲叹了口气,起身跟着我去了小房间。 花菲菲躺倒在床上:“你快点,一会儿孩子醒了。” 我突然觉得,这不是在过夫妻生活,好像是在录相带里,看见的国外红灯区的场景:“这又不是完成什么任务……” 我也躺倒在床上,搂过花菲菲,又对她说:“老婆,我们是不是真的太草率了,要这个孩子了?” 花突然问我:“你什么意思,后悔啦?” 我只好解释:“后悔倒不至于,只是我们自己还没长大呢。” 花菲菲有点自豪地说:“我长大了,我已经挺像个妈妈了,我觉得我现在都是你们俩的妈了。” 我一听,笑了起来。 这时,花菲菲又在催促我:“你快点吧,孩子一会真的要醒了。” 她说着就要脱自己的衣服。 我一下坐了起来:“我来我来,女人不应该自己脱衣服,得让男人来脱。” 正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花菲菲蹭的一下窜下了床,跑了出去。 我痛苦地大叫了一声,直挺挺地躺倒在床上…… ………… 在李由的工作室里。 我和李由正站在各自的画架前面画画。 我禁不住赞叹着:“这里真是清净啊。” 李由立即接下说:“所以说,想在江湖混,最好是光棍。” 我遗憾地说:“关健,我们现在都不是光棍了?” 李由感叹着:“是啊……不过,花苏苏一切都听我的,她什么也不管,我还像以前一样那么自由。 因为她也喜欢艺术,就是现在有了女儿,她只好把自己的爱好,都挪到了女儿的身上和我的身上! 她从来不用我看孩子,自己找了个钟点工,一天来两三个小时,就把一切事情都做好了……” (); 第065章 嫁人一定要选择 我唉叹了一声:“人比人得死啊……只要我进了家门,一切家务活,我都要干。 只要孩子一哭,我就倒霉了,脑袋嗡嗡的,仿佛有100只蜜蜂,在我耳朵边上不停地叫着……” ………… 傍晚,花菲菲在家里,抱着孩子站在洗衣机前。 这时,门铃响了……花菲菲跑出去开门,看也不看地问:“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她边说边往洗手间里走。 丁香哈哈哈笑着说:“是我。” 花菲菲这才转过脸。 丁香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 花菲菲站在洗手间门口问:“你忙啥呢,几天都不来看我?我都忙不过来了。有没有尿不湿?” 丁香回答的很干脆:“当然有啊!” 花菲菲立即高兴地:“太好了,孩子又能吃又能拉,尿布洗的都没用的快。” 丁香惊讶地问:“你怎么给孩子用尿布啦?” 花菲菲有点儿调侃地:“我能跟你比吗,你嫁的是银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丁香突然觉得:“你后悔啦?谁让你有钱的不嫁,非嫁……这女人啊……可以上错床,但绝不能嫁错郎。” 花菲菲没好气地:“你来是笑话我的呀?讨厌!” 丁香玩笑地:“哈哈,我是来做扶贫工作的。你们家的神笔马良呢?” 花菲菲告诉她:“他去一个朋友的画室赶画展的作品了。” 丁香猜测说:“画画是假,躲清净是真吧……搞艺术的人就是自私。” 花菲菲又为我辩解:“也不能这么说他。雨停了,天晴了,女人在家扫屋,男人出去扫天下。” ………… 一天夜晚,在李由的工作室里。我叉着腰,站在两幅完成的作品前。 这时,李由提着快餐盒进来:“完成啦?” 我回过头问:“嗯。怎么样?” 李由看了一会:“跟你以前的风格不太一样啊!这玫瑰画得太夸张了。” 我自豪地:“从给我女儿起名字那天起,我就决定用夸张比喻的手法,画遍世界上所有的玫瑰花。” 李由有点神秘地:“玫瑰花,全天下情人和大众人民喜爱的花,这个选择太好了。这两幅作品叫什么名字呢?” 我很开心地告诉他:“还叫《天堂玫瑰》,我感觉用这深粉和浅粉色,更适合挂在家里。你的画呢?” 李由把饭盒放在桌子上:“也快画完了。先吃饭……吃饭。” ………… 又是新的一天,傍晚的街道上。 我骑着自行车在下班的人流中,路过一个商场时,看见橱窗里模特身上的衣服。 我停下车,想了想,走进了商场。 一会儿,我提着商场的包装袋走了出来,走到放自行车的地方,我却发现自己的自行车只剩下了一只轮子,孤零零地锁在电线杆上。 我四周看看,气的狠狠地踢了一脚车轮…… 在我的家里,娄玫瑰正在婴儿床上睡觉。花菲菲站在厨房里,趁着孩子睡着,正在收拾厨房。 我开门进屋:“老婆,我回来啦。” 花菲菲从厨房探出头:“回来啦。你手里提着什么呀?” (); 第066章 画家与美女诗人 我高兴地告诉花菲菲:“给你的。老婆,你看,漂亮吧!” 我说着从袋子里拿出衣服,亮给花菲菲看。 花菲菲很不在意地:“你给我买衣服干嘛呀,我整天在家看孩子,又没机会穿。” 我反对她说:“在家也能穿啊,我娄比尔的老婆,可不能穿的跟个保姆似的。” “我现在可不就是个保姆吗?” 我看着她:“哪有你这么漂亮的保姆啊?来,老婆,快换上试试,你穿紫色的衣服最神秘最漂亮了。 认识你之前,我就被你写的那首名为《紫色》的诗歌给打动了?” 花菲菲脸色一变:“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好像就是今年的年初,发表在公安机关文学特刊上……” 我接着动情地朗诵起来:“寂静的夜色//似一道紫色的光//在我的心头漾开//那是关于一朵花的梦//在眩目的迷离中//绽开了一场紫色的思恋……” 花菲菲擦干净手走进客厅,接着念下去:“这是我的梦//流连着一场邂逅//在爱情的沙滩上//寻觅着关于浪漫的//醉人紫色丛中的花蕾//正等候你的……” 她拉长了声,没念出最后的词。 我不禁问:“等候我的什么?” 花菲菲羞怯地白了我一眼:“我已经是你老婆了。” 我笑了:“嘿嘿,还不好意思了。知道很有颜色了是吧?” 花菲菲很难过地:“那是你想的颜色。唉!好好的一个侦探和美女诗人,就这么被你拖下了水……” 我还是强词夺理地:“我可没逼你啊,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 花菲菲随即用鼻子轻哼了一声,穿上了我给她买的这件,用紫色毛线手工编织的连衣裙。 我用嘴啧啧了两声:“我老婆这当了妈,比以前丰腴多了。” 花菲菲瞪着我问:“你是说我胖是吗?我生孩子能不胖嘛。” 我只好说:“不是,现在正好,可别减肥啊,我喜欢你这样,更有女人味了……” 花菲菲喜滋滋的:“真的?” 我肯定地点点头:“对了,老婆,为了给你买这件衣服,我的自行车都被人偷走了。” 花菲菲非常惊讶:“啊?怎么这么讨厌啊!” 我不在意地:“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画卖了,我换台摩托车。” 花菲菲这才想起来问我:“哎,你画的怎么样了?” 我告诉她:“完成了。对了,菲菲,周末画展开幕,你跟我一起去看吧!” 花菲菲突然反应过来:“哦,原来你给我买衣服,是为了不让我在你朋友面前丢人,是不是?” 我反对地:“哎,你怎么能这么想问题啊?” ………… 周末,阳光灿烂,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下午2点多,我走到阳台上。 我对正在晒尿布的花菲菲说:“菲菲,时间差不多了,画展3点开始,你换上衣服,我们走吧!” 花菲菲指着女儿玫瑰对我说:“那你去给我们女儿也打扮打扮。” 我疑惑地问:“干嘛?” (); 第067章 家里的奶粉没了 花菲菲很理所当然地:“带女儿一起去啊。这是我们女儿出生后你的第一个画展,有纪念意义,说不定女儿会给你带来卖画的好运呢……” 我很耐心地向她解释:“菲菲,今天是画展的开幕式,我还要接受媒体采访呢…… 带着女儿去不合适,到时候她又哭又闹的麻烦死了。我跟隔壁的闲鱼二姐说好了,让她帮着带。” 花菲菲不讲道理地:“凭什么我女儿要别人带啊……她家毛毛楞头楞脑地弄伤我们女儿怎么办?” 我只好一挥手说:“那算了,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改天再带你们去看。” 花菲菲没好气地:“你去吧去吧……希望你能有好收获。” 我堵气回她:“会的……拜拜。” 我正要出门,花菲菲又叫住我:“哎,比尔,家里的奶粉快没了,你带两袋回来。” 我只好实话实说:“估计今天早不了。” 花菲菲也改变了主意:“算了,一会儿我自己去买吧……” ………… 画展的开幕式酒会上,聚集着一帮打扮前卫的艺术家,而看上去像客户人的却寥寥无几。 我端着酒杯走到李由的身边问:“李由,除了我们这帮人,怎么没几个客户啊?” 李由很有理由地说:“可能这里的楼盘太偏了,农民暴发户都喜欢集中在市中心。” 我摇摇头:“要是买一套房搭个美女,我看这儿就会挤满人了。” 李由劝我:“哈哈。别恢心,兄弟,孙经纪的这个创意没问题。失败是成功的母亲,农民刚把眼光从地里转到美女们的身上,等他们有了想有的美女,叫成功的女儿就会诞生了。” 他说完,又对我挤挤眼睛。 我把杯里的红酒一口干了:“我就怕等不及啊,我女儿已经出生了,嗷嗷待哺着呢……” 我遂指指长条桌上码放着的画册,心疼的:“两万块啊,我的积蓄可都在这儿了,能换多少我女儿的奶粉啊。” 这时,看完全部作品的花苏苏走到李由和我的身边说:“娄比尔,你画的《天堂玫瑰》太好了,你家有小幅的吗?” 我不解地问:“有哇,都在画册上和李由的工作室里呢……” 花苏苏还一如既往地穿了一身白,很多男艺术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美的炫目,美的靓丽。她越来越漂亮了,真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李由这小子,真有福气啊! 花苏苏拿起我的画册,认真地翻看着,她的话在我耳边响起:“娄比尔,我就要收藏这幅了!” 她把画册递到我眼前,又问:“这幅画在哪里?” 我看看画册上的那幅画,告诉她:“就在李由的工作室里。” 花苏苏把画册拿到离自己的眼睛距离,很近地方又认真地看了一遍:“我明天就去李由的工作室去取。多钱?” 李由看着我笑了:“比尔,藏家来了,这回,你女儿的奶粉钱也有了。” 这时,我看着正在认真看我画册的花苏苏:“她收藏,我能要钱吗……” (); 第068章 你都画空气里了 花苏苏把画册从自己的眼睛下面拿开:“对不起,我的眼睛大近视,不要钱哪能行啊……你画的多细啊……小幅的也要画两三天吧?” 我点点头:“我跟李由啥关系,就是没有花菲菲这层关系,你收藏,我也不能要钱。” ………… 深夜,我颓唐地走在自家的楼梯上。我到了家门口站定,张嘴活动了一下脸颊,堆上一丝笑意。我这才用钥匙打开房门进屋。 屋子里,花菲菲板着脸坐在沙发上,见我进来,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 我惊讶地问:“老婆,你干嘛坐这儿发愣啊?我,我没喝多少酒哇!” 花菲菲冷冷地伸出手向我要:“钱呢?” 我解释说:“哦,今天才开幕,没这么快卖掉吧……” 花菲菲使劲地一拍沙发:“我指的是银行里的钱!” 完了,这回我死定了,眨巴着眼睛:“我买颜料、画布,对了,还有给你买了衣服。” 花菲菲生气地一瞪眼睛:“衣服才几个钱,颜料画布也用不了三万啊。” 我只好如实地交待:“剩下的我……我出画册了。以前我从来没有出过画册,策展人说,要想画卖的好,就得印画册。” 我说着从包里取出画册给花菲菲:“你看,印的多精美。” 她抢过画册一把扔在我的脸上:“你混蛋!” 我不理解似的:“你干嘛发这么大火,不就是花了点钱嘛。” 花菲菲又生气又心疼地说:“你就花了点钱吗?花的存折就剩下三位数了……” 我只好安慰她:“后天我不就发工资了嘛。” 花菲菲数落着:“本来一个月的工资就够紧的,就靠原来这点积蓄撑着,你倒好,全拿去画空气里去了。” 我辩解着:“我怎么是画空气里了呢?我画的这叫期货,说不定哪天一下就飙升了。” 花菲菲很失望地:“做你的美梦吧!你积压的这些框子和画布,拿给废品回收站,可能都比你的画值钱?” 我有些陌生地看着花菲菲:“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当初你喜欢我,嫁给我不就是看中我的才气,认为我可以成大家吗……” 花菲菲瞧不起我地:“铁杵能磨成针,但木杵只能磨成牙签,材料不对,再努力也没用。” 我真火了:“花菲菲,你可以说我拿了钱不对,但我不允许你亵渎我的艺术,更不允许你贬低我的人生理想。你怎么生了个孩子就变了个人似的……” 花菲菲彻底被我惹火了:“就你清高,我就没理想,我还想当美女作家呢。 现在倒好,美女成了妇女,作家是坐在家里喂孩子。我放弃进修的机会是为了什么? 我说你几句怎么啦,你不安慰我,还对我发火。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你追求事业我不支持你了吗? 这一个月,我一个人忙里忙外,又是洗又是喂,你倒好,把养家糊口的钱都拿去换了你的虚荣心了。 你印这种画册有什么用啊,能当饭吃吗?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这个女儿?” 她说着说着委屈的哭了起来。 (); 第069章 你个没谱的东西 我烦躁地对她说:“好了好了,不就是钱嘛,我明天想办法给你弄点钱回来。对了,你姐还收藏了我的一幅作品呢!” 花菲菲带着哭腔地:“她收藏了,有用吗?你能要钱吗?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去弄钱?” 我夸下海口说:“你别管了,我明天拿钱回来就是了。” ………… 夜已经很深,我躺在床上,烦躁地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明天的钱,我到底去哪里弄?我是一个靠工资吃饭的人……没有工资之前,我只是一个啃老族。 花菲菲是了解我的啊……都怪自己不理智,一点儿经济基础也没有,就要什么孩子啊? 第二天上午,我吃完早餐就去了老爸娄天明的家,从前也是我的家。 我向大楼走过去,刚到楼道的门口,正遇上老爸娄天门出门。 我疑问:“爸,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老爸站下了:“哦,跟几个老朋友约了吃饭。我孙女好吗?” 我调侃道:“挺好的,已经不太学我忆苦了,正学你思甜呢。” 娄天明哈哈一乐:“好。你找我干嘛? 我告诉老爸:“我最近参加了个画展,给你送请柬来了,有空你可以过去看看。对,还印了本画册。” 我从包里拿出画册递给老爸。 老爸接过画册认真翻看着:“嗯,不错不错,还真成点气候了。这玫瑰画的真好,画卖的怎么样啊?” 我很自信地:“正在进行时。” 老爸很感兴趣地问:“哦,卖什么价了?” 我又很大气地比划着:“一幅小的两万。” 老爸真心地夸奖:“不低啊。有点身价啦……” 我又高调地评价自己:“还行吧,过去的不算,近两年差不多画了50幅左右小的吧,按平均两万一幅,理论上讲,怎么着我也是个百万元户了吧……” 老爸竖起大拇指:“有出息,我儿子都成百万富翁了。那行,百万富翁儿子,你把你从出生到大学毕业,我抚养你的成本还给我吧……” 我咽了口口水,腆起笑脸:“行,没问题。哎,爸,要不你再增加5年成本。 按一年一万算,先预支付给我,等我把理论这两字去掉,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怎么样?” 娄天明反应过来:“哦,弄半天你是来借钱的。这世道真是变了,百万富翁儿子还问自己的老子套钱。” 我很低调地:“咳!理论到实际还需要点时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我不正处在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中吗……再说,不是我要用钱,是给你孙女用。” 老爸走近我,拍一下肩膀:“儿子,我好像没听说党中央最近修改宪法呀,儿子的女儿的抚养费要由儿子的老子承担的条文出台啦吗?” 我立马有些不快地:“你孙女可姓娄啊!” 老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呸!你个不靠谱的东西。” 我也火了:“我哪儿不靠谱了?” 老爸很生气地:“你靠谱,靠谱,你怎么就有本事生,没本事养啊……” (); 第070章 全力支持你刷刷 我顿时没电了,只有往别处扯着:“我本来是不想这么早给人当爹的吗……可送子观音偏偏看上我了,我有什么办法。不借拉倒!” 我说完,一甩袖子,气哼哼地走了。 老爸看着我的背影苦笑着。 ………… 夜晩,我颓唐地在路上行走着,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我站定,久久地注视着…… ………… 我坐在电影厂的美术办公室里,无聊地看着报纸。 李由走了进来:“哎,比尔,晚上有个饭局,去不去?” 我摇摇头,懒懒地:“要在江湖混,最好是光棍。我已经不是光棍了。” 李由立即调侃我:“你不是说结婚很幸福的吗?” 我痛苦地唉了一声:“是啊,可是最近幸福又对我说,你还太小。” 李由惊讶地问:“怎么,跟妹妹闹别扭了?” 我又唉声叹气地:“唉!兄弟啊,结婚前,男人是榴弹炮,女人是靶子,你有的是时间慢慢瞄。 可一结了婚,女人就变成了机关枪,男人成手枪了。你一颗子弹刚出膛,她已经一排子弹扫你身上了……” ………… 我懒洋洋地推开门进到屋子里。 我看见餐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菜,厨房里还传出花菲菲哼着歌的声音。 我有些疑惑,走到厨房门口。 花菲菲喜滋滋地:“唷,回来啦,我这就好,你去洗洗手,准备吃饭。” 我惊讶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花菲菲开心地:“没什么日子。去啊,顺便把红酒打开。” 我不解地挠挠头:“你不是说钱不够用嘛,这买了这么好的菜还买酒,钱哪儿来的?” 花菲菲突然告诉:“有人送钱来了。” 我猜着:“谁呀?我老爸?” 花菲菲摇摇头:“不是,是那个孙什么,策展人……” 我的眼睛一亮:“是我的画卖出去了?” 花菲菲点点头,上来就亲了我一口:“老公,你真伟大!” 我摸摸自己的脸颊:“怎么没通知我,就直接把钱送家里来了?送了多少钱?” 花菲菲张开五指:“6万。” 我高兴地:“真的啊?比我的标价还高出了一万啊!” 花菲菲高兴地:“人家是真喜欢你的画呗。这下我终于熬出头了。老公,你就继续唰唰唰吧,我全力支持你!” 我上前连续地亲着花菲菲。 花菲菲嘻嘻哈哈地:“别闹别闹,一会吃完饭再闹。” 我会意地双手握拳:“耶!” 花菲菲突然告诉我:“对了,你爸后天生日,去年他把生日当成自己的葬礼了……今年我们带着女儿过去好好给他祝祝寿。” 我点点头:“好!” ………… 我提着蛋糕,花菲菲抱着女儿,我领着她们又走进了我曾经的家。 老爸娄天明正在客厅里浇花。 花菲菲进门就喊着:“爸,我们来给你过生日了。” 老爸放下水壶:“好好好。唷,孙女,让爷爷抱抱。” 我有点儿没事找事地对老爸说:“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她有名字,叫娄玫瑰,你叫声玫瑰也好啊。一口一个孙女的……” (); 第071章 老爸买了两幅画 老爸常有理似的:“她本来就是我孙女吗。” 他又接着逗起了孙女:“嗯,还是太瘦啊……” 我白了一眼老爸,对花菲菲:“菲菲,你先坐,我去厨房里把蛋糕,找个托盘摆上。” 我的脚,还没踏进厨房,却在老爸的卧室门口站住了,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跟在我身后的花菲菲诧异地问:“比尔,你这是怎么啦?” 我没有反应,依然站着盯着老爸卧室墙上的那两幅我送去展览的大画。 这时,花菲菲探头往里面看去。 屋内,我的那两幅玫瑰天堂的油画,就挂在老爸卧室的正墙面上。 我将蛋糕往厨房里一放,低垂下眼帘,转身就往外走。 花菲菲转回身追上一步:“比尔……” 我一声不吭地走出了楼道。 花菲菲指指老爸的卧室问:“爸,是你买了比尔的画?” 老爸不以为然地:“啊。我去看了画展,房子我买不起,画我看着倒是不错,还是画的天堂玫瑰花,是我孙女的名字。” ………… 黄昏的时候。 我自己郁闷地坐在公园的湖边长椅上。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湖水,眼角上的泪水悄悄地滑落下来……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女儿已经快一周岁了。花菲菲产假结束,又请了半年假,一直没去上班。 花菲菲在家带孩子,我还是正常上下班,有时间就画一些小画。 今天刚好是周末,花菲菲在家里洗衣服收拾房间。我抱着女儿坐在小区广场上的长椅上,嘴里无聊地唱着歌。 “天上星星有多少//地上道路有多少//只有天才知道//只有地才知道//要问学了有多少//要问做了有多少//只有你才知道//只有我才知道…… 邻居闲鱼二姐的丈夫金大宝领着儿子毛毛也来到小区的广场上,来到我们身边。 金大宝和我打招呼:“比尔啊,你也带女儿晒太阳呢……” 我收回视线和哼着的歌曲,看着满地跑的毛毛,惊讶地问:“啊……呀,你们家毛毛都能走路啦?” 金大宝坐在我旁边:“是啊,孩子一天天变化快着呢。最近看你老在家,不太忙吧?” 我讪然一笑:“是,没什么可忙的……” 金大宝马上附和着:“不忙好,空出点时间跟孩子在一起,看着他们一天一个样,也是挺快乐的一件事。” 我敷衍着点头说:“是,是。” 金大宝又感概地:“人啊,有时候得想开点,忙来忙去的,最终还不就是回到家里…… 抱着老婆守着孩子,钱再多事业做的再好,要没了家的乐趣,还不白搭吗……” 我对他笑笑,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闲鱼二姐买菜回来,看见我和金大宝在一起,她走了过来:“噢,比尔啊,难得看见你带女儿一起玩啊……” 我告诉她:“啊,她妈在打扫房间呢。我就带她出来啦……” 小玫瑰突然哭了起来。 闲鱼二姐立马说:“哎呀,是饿了,来来来,闲鱼妈妈来喂喂你。” (); 第072章 喝猪奶肯定笨了 闲鱼二姐说着放下菜蓝子就去抱孩子。 我摆着手说:“不用不用,闲鱼二姐,我带着牛奶呢……” 闲鱼二姐看了一眼我手上的奶瓶:“孩子还是喝人奶好,喝牛奶的孩子抵抗力差,将来长大了还一身的牛脾气。” 她说着拉开衣襟就给孩子开始喂奶。 金大宝接她的话说:“怪不得你脾气像牛,你小时候你妈一定是喂你牛奶长大的吧?” 闲鱼二姐笑着说:“是,我妈给我喂牛奶,你妈喂你的是猪奶,所以你才那么笨。” 这时,花菲菲也朝广场上走来,见到闲鱼二姐在喂自己的孩子,直皱眉头。 花菲菲在不远处站定,喊我:“比尔,你爸电话。” 我急忙从长椅子上站起来,答应着:“哦。” 我对闲鱼二姐说:“把孩子给我吧……” 闲鱼二姐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没事,你先去吧,一会我把孩子给你抱上去。” 我笑了笑:“也好!” 我立马往花菲菲的跟前走去。 花菲菲对我挥挥手说:“你爸想跟玫瑰说话。” 我顿时愣了一下。 金大宝看出了苗头,忙从闲鱼二姐的怀里抱过孩子递给我。 闲鱼二姐看着我的背影,询问金大宝:“他们家孩子会说话了?” 金大宝等我走远了,轻声地说:“你才喝的猪奶。没看出来人家菲菲是不愿意你喂她的孩子吗……” 闲鱼二姐愤愤地:“她可真不识好歹。” 金大宝有点自卑地:“人家是知识分子,保护老百姓的一方平安!” 闲鱼二姐不屑地:“知识分子怎么了,还不一样吃饭拉屎。我好歹也算是个坐办公室的脑力工作者吧,我哪儿比他们差了?” 金大宝叹息了一声:“你不就是个出纳员吗,整天数的钱还不是你自己的。” 闲鱼二姐立马问:“金大宝,那你是什么?” 金大宝举起手:“我替你说,我是开出租车的,属于体力工作者,我高攀你了。” 闲鱼二姐白了丈夫金大宝一眼,笑了…… ………… 我和花菲菲进到屋里,她从我怀里抱走小玫瑰,我拿起沙发边上的座机电话就开始拨号。 花菲菲笑着说:“你爸没来电话。” 我放下话筒,摇摇头:“岂有此理……” 花菲菲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说:“比尔,还有一个星期我请的假就要结束了,在不去上班,我可就真要下岗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看了一眼女儿:“跟隔壁的闲鱼二姐家一样,把小玫瑰放托儿所吧!” 花菲菲立即皱着眉头,想也没想就说:“不行,托儿所那么多孩子,不安全。” “那只有请你妈来了。” 花菲菲摇摇头:“不行,我妈的病还没好呢……我们请个保姆吧?” 我只好举例说服她:“菲菲,现在的保姆都偷孩子的东西吃,反而没有放在托儿所里安全。” 花菲菲坚持说:“我刚才给丁香打电话了,她答应把她家的刘妈借给我们。刘妈跟了丁香这么多年,知根知底的不会有差错的……” (); 第073章 孩子的早期教育 我立马问:“那丁香的孩子怎么办?” 花菲菲很羡慕地:“人家现在请了个大学毕业的男保姆了。” 我撇撇嘴,不想再说话了…… 花菲菲又很自信地:“我已经想好了,比尔,周末你可以在家开家教,现在很多人都这么干……收几个孩子在家教美术。 我立马觉得她把我看得低贱了:“好歹我也是个画家,还不至于沦落到去教孩子的地步吧?” 花菲菲又语重心长地:“比尔,哀莫过于心不死。我支持过你了,你也努力了,结果怎么样?画还是你爸……” 我立即急眼了:“你别提这件事行不行?” 花菲菲又在说服我:“真的,比尔,做人心量要大,自我要小。人生最遗憾的,不是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而是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我一甩手:“你别说了。行,我答应你。” 花菲菲惊喜地:“你同意在家开家教了?” 我摇摇头:“不,只要我愿意,挣钱对我来说不是去登珠穆朗玛峰……我接点装修设计的活儿就足够你在家数钱玩了。” 花菲菲欣喜地:你终于开窍啦。老公,我知道你不甘心,其实我也一样。 我们都曾经有过自己的理想,但我们既然已经有了孩子,就应该从理想回到现实,踏踏实实地过好自己家日子,把孩子培养成人……” ………… 一转眼6年过去。 今年也就是2006年了。 2006年也是世界艺术腾飞的一年……苏富比拍卖公司,在纽约专设了拍卖中国当代艺术拍卖的专场…… 好多中国当代艺术家的作品,都打破了自己的拍卖纪录,并且还诞生了中国当代艺术家的四大天王。 上千万元的作品,不再是中国艺术家的梦幻,而是现实……可是,我确什么也没有干成,画了有300多张《天堂玫瑰》。 只有老爸买了展览的那2张画,花苏苏收藏了一幅画之外,剩下都在李由的工作室里堆着呢…… 我还是干着一个没有任何发展前途的工作,在长影电影制片厂画海报,朝九晚五,上班下班…… ………… 这天,我在家里休息,正躺在卧室的床上熟睡着。 已经六岁的女儿娄玫瑰进了房间,拿起闹钟调拨着。 随即广播体操的闹钟铃声响起,惊醒了我正在做的美梦……我梦见我的300多幅玫瑰花的抽像油画,都被一个画商给包了,我拿着钱正要去给花菲菲买别墅呢…… 我见女儿调皮地看着我笑,一伸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下:“你个小坏蛋。” 娄玫瑰一下子捂住额头,装做很疼的样子:“疼死我了,爸爸,都快把我弹傻了。” 我抬起头看了眼闹钟:“今天周末,你干嘛这么早起来啊?” 娄玫瑰歪着脑袋说:“妈妈给我报了剑桥英语班和儿童钢琴班,我要去上课。” 这时,花菲菲进卧室里来拿衣服。 我问她:“菲菲,孩子这马上就要上学了,有必要再送她去学这学那的吗?” (); 第074章 扔掉画笔搞装修 花菲菲振振有词地说:“就是因为她要上学了,我才让她去体验一下上学的感觉,收收玩的心啊……” 我有点儿无言以对了! 花菲菲又接着说:“再说了,孩子的早期教育非常重要,我绝不能让她输在起跑线上。” 我质疑地问:“什么叫输在起跑线上?孩子的快乐那才叫起跑线,我准备请几天假,带她去北京看长城。” 花菲菲的脸立马变了:“我钱都交了,退不回来了。你有去北京的时间,还是赶紧把答应别人的装修图纸画了吧。玫瑰,我们走。” 她带着女儿走出了卧室。 我叹了口气,倒在床上。 我只好在家,安心地画着室内装修的图纸。我画着画着,意兴索然,于是走到阳台上抽烟。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接起电话:“喂……哦,我在家呢……行,我马上过去。” 是李由打来的电话,他现在几乎又成了光棍,因为花苏苏的女儿一岁时,她又回到监狱去服刑了。 花苏苏的女儿已经送回到兰州的妈妈家里了。 李由正在拼命地赚钱,他要等花苏苏正试出狱,给她开一间艺术学校…… ………… 在桂林路街上的一间咖啡馆里。李由向我介绍着一个穿着时尚非常漂亮的女人布妮娜。 李由对我说:“比尔,这是我大学时代的同学和校花布妮娜。妮娜,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娄比尔艺术大师。” 布妮娜伸出手:“你好,大师。” 我调侃地:“我不是什么大师,要湿也是风湿的湿。” 布妮娜笑了:“请坐。” 李由又对我说:“比尔,妮娜刚从美国回来,在艺术学院的艺术园区租了个厂房,准备搞个艺术沙龙,我推荐了你给她做设计。” 我立马答应下来:“没问题啊。布女士打算……” 李由提醒我:“人家还没结婚呢,别女士女士的。” 我笑着说:“那也不能叫小姐啊……现在叫小姐都是骂人的。” 布妮娜很爽朗的笑了:“那叫我妮娜就行。是这样,娄比尔……我也不叫你先生了,我叫你比尔哥行吧?” 我也很爽快地:“行。你接着说。” 布妮娜很兴奋地:“现在中国的艺术品在国外很火爆,由其是美国,所以我打算代理一些国内有潜力的画家,把他们推向国际市场。” 我立刻兴奋起来:“好啊……太好了!” 布妮娜又接着说:“我在李由那里看到比尔哥的画册了,你的画很具有中国和外国相结合的元素。 特别是你的抽象油画《天堂玫瑰》,美国人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的。你怎么不做职业画家,去做电影电视海报设计师了呢?” “这是我的工作!”我简单地回答。 布妮娜又问:”那为什么又做装修设计了呢?” 我无奈地:“咳!因为生活所迫。” 布妮娜又说:“现在职业画家的收入也是很丰厚的呀……” 这时,李由问我:“比尔,听出点意思了吧……” (); 第075章 不能输在起跑线 李由又接着说:“实话跟你说吧,妮娜已经见了不少画家了……能入她慧眼的还真不多。 但她一眼就看上你的作品了,说你不画画真是太可惜了,她很想做你的代理…… 这眼看就快进入新世纪了,大家都在辞旧迎新,反正我们电影制片厂也要跟别人联营了,你不如跟我一起辞职,换个活法吧。” 我沉吟了一下:“艺术沙龙的活我先接了,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 我站在天桥上,久久地眺望着远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堂堂的当代艺术家,转眼成了一个搞装修的工人。就差农民那两个字了! ………… 在黄昏中的市文化宫的补习学校里。花菲菲站在大幅的: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的标语下等待着…… 下课铃声响起,孩子们涌出补习学校。花菲菲迎上去接了女儿娄玫瑰:“玫瑰,课上的怎么样?” 娄玫瑰炫耀自己地:“老师说我的发音,是所有同学当中最标准的。” 花菲菲表扬女儿:“真棒,好女儿。” 娄玫瑰提出了要求:“那你多给我买几套动画片呗。” 花菲菲有些为难地:“这个好像……不行。你马上就要上学了,哪有时间看动画片呀。” 娄玫瑰自信地:“我的英语发音,就是从动画片里学的呀。” 花菲菲只好说:“那我可以给你买几套学音标的vcd呀。” 她又指着大幅标语:“你知道什么叫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吗……就是说要从小打好扎实的基础。 还有半个月你就要成为一名光荣的小学生了,以后就不能像在幼儿园那样撒欢了,动画片也得少看。” 说到这里她又看看手表:“哎,玫瑰,你爸也快下班了,我们叫他一起在外面吃饭好不好?” 娄玫瑰高兴地跳了起来:“好啊……好啊!” ………… 这时,我和布妮娜、李由在艺术园区里看场地。 李由转过头看着我说:“怎么样,比尔,不错吧……这儿空间够大,高度起码有8米,做画廊的展厅最合适了,这以前是检修各种车辆的厂房,还是外国人设计的呢!” 我点点头:“确实挺不错的。妮娜啊,照我的意思,在这儿中间的位置做一个钢结构的天桥,两边放一些尺寸大一点的画…… 人们可以站在上面欣赏两边的展品,平时再放上几张桌椅,还能当休闲区,一个空间,可以两种用法。” 布妮娜高兴地:“这个创意好,你按你的意思设计吧。” 我欣然答应:“好!”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我看了一眼屏幕,接起:“菲菲啊,你说……不行啊,我跟客户在一起看场地呢……行,你们自己吃吧……嗯,拜拜!” ………… 在市文化宫补习学校的广场上。花菲菲挂了手机电话,对女儿耸耸肩:“你爸爸没空。” 娄玫瑰撅起了嘴:“他整天都没空。” 花菲菲劝慰着女儿:“你爸爸忙着赚钱呢……你想吃什么,女儿?” (); 第076章 叫空间艺术沙龙 娄玫瑰皱眉想了一下:“肯老头。” 花菲菲立刻平价:“没营养,我还是带你去吃牛扒吧!” 娄玫瑰摇摇头问:“谁说没营养了……新鲜鸡肉,刚出炉的面包吗?” ………… 在艺术园区的空厂房里,布妮娜问我:“那给画廊取个什么名字好呐? 我想了一下:“叫空间艺术沙龙怎么样?” 布妮娜自然的告诉我:“已经有了。” 我疑问:“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李由调侃我:“你都跟艺术隔着条长江了。” 我哈哈笑着:“是。不过,这个名字确实很重要,我好好想想。” 布妮娜看了我一眼:“不着急。” 李由又拽着我说:“走走走,我带你们去看看隔壁的画廊。” 李由带着我和布妮娜在一家画廊里看画展。 李由指着墙上的画:“你看,比尔,这一看就不是什么科班出生,这么粗糙的东西都敢标2万一张……” 我不禁疑惑不解地问:“能卖出去吗?” 李由又告诉我:“最近来长白山游玩的老外,到了长春尽往这儿跑,好些画家都在后面租了工作室,很火爆的。 你赶紧也改邪归正画画吧,等妮娜的画廊一开张,我们就是第一批签约的艺术家。” 布妮娜点点头。 我确微笑而不语。 李由又鼓动我:“真的,比尔,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省美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科班出身啊! 你的大画,起码也能一万美金一幅吧,到时候我联系几个拍卖会,找几个托一抬价,炒作炒作,保证画价蹭蹭就涨上来了。” 布妮娜突然说:“要照李由,你的说法,我现在就得跟娄比尔大师签约了,是吗?” 李由马上应和:“那当然,你不是喜欢比尔的画吗。你帮他运作运作,画涨的越快,你的提成不也越多不是。” 布妮娜看着我问:“那什么时候跟能跟你签约啊,娄比尔大师?” 我推托地:“再说再说。” 李由又鼓励我:“别再说呀。比尔,这是一次最好的机遇,可遇不可求。你这辈子,还真想就这么下去啊?” 我还是微笑不接他们俩的话。 布妮娜看看表:“哎哟,都六点多了,我请你们俩吃饭吧?” 李由推脱了:“你请比尔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呢……” 我们三个人走出了画廊。 李由对我和布妮娜挥挥手:“我先走了,拜拜!” 布妮娜也对他挥挥手:“拜拜。” 她转头看着我问:“比尔哥,你想吃什么?” 我很不好意思地:“还是我请你吧。桂林路的街口有一家西餐厅很不错,是我们的根据地。” 布妮娜爽快的答应了:“好啊!” ………… 我和布妮娜刚来到西餐厅,正遇上吃完饭出来的妻子花菲菲和我的女儿娄玫瑰。 我顿时有些尴尬:“菲菲,你们也在这儿?” 我对布妮娜介绍说:“这是我的爱人花菲菲,这是我的女儿娄玫瑰,叫阿姨……” 娄玫瑰很有礼貌地:“阿姨好!” 布妮娜夸奖着:“哎,真乖,长得真漂亮……爸妈都像!” (); 第077章 两个女人的相遇 布妮娜说完又大方的对花菲菲伸出手:“你好,娄太太,我叫布妮娜。” 花菲菲也伸出手握了她的手一下:“你好!” 我又对花菲菲说:“哦,我新接的这个活就是她的。” 花菲菲点点头:“哦。” 布妮娜友好地邀请花菲菲:“要不,我们一起坐坐吧……” 花菲菲拒绝了:“不用了,谢谢。我们已经吃好了,你们吃你们的。” 我立即地:“那行,菲菲,你们先回去吧,我谈完事就回去。” 花菲菲嘱咐我:“好。你也别太晚了。” 花菲菲对布妮娜:“再见!” 布妮娜也对她说:“再见,再见! 花菲菲拉起女儿的手:“玫瑰,我们走。” 娄玫瑰对我:“爸爸,再见!” 我摸摸女儿的头。 娄玫瑰跟着花菲菲走出了门,娄玫瑰又往后看了一眼:“妈妈,阿姨真漂亮。” 花菲菲笑笑,也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我和布妮娜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走向一个座位,我们在一个卡座里坐下。 布妮娜坐下就说:“今天真是巧啊。” 我解释着:“哦,我平时也总带他们来这儿。” 布妮娜又好奇地问:“你夫人是做什么的?” 我有点儿自豪地说:“刑侦队的侦探。” 布妮娜点点头:“挺好的。厉害,人也长得漂亮。” 我笑笑:“是。妮娜,你吃点什么呢?” 布妮娜也笑着说:“你点吧,比尔哥。你不是这儿的常客吗……” 我答应了:“那行!” 我对一旁的服务生:“一份a套,一份c套。再来一瓶长城干红。” 服务生点头说:“好,请稍等。” 我很实际地:“这儿肯定跟你在美国没得比,但在本地算是最正宗的西餐厅了!” 布妮娜笑笑:“比尔哥,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我很爽快地:“你说……” 布妮娜很小心地:“你是为了家庭而放弃画画的吗?” 我也特别爽快地回答:“是啊,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男人么,有时候必须要做出点牺牲的。” 布妮娜又夸赞地:“但我真的很欣赏你的画。我看了这么多画家,只有你把西方艺术和东方文化融得这么到位的。” 一提起艺术,我就崩不住嘴上的防线了:“咳,我也是在走一种中西相结合的路子。 油画起源于西方,我们再怎么画,在技法上还是存在一定差距的,而我们东方人的白描又是西方人所不能掌握的。 所以,我把两者结合在一起,就像陈逸飞的作品为什么能被西方人接受,就是他把两种技法有机地融合了…… 再加上老外不熟悉的,在他们眼里神秘的中国元素,就很自然地被认可了。 像谭盾的音乐,张艺谋的电影,不都是利用了这样的神秘感获得成功的吗……” 布妮娜赞许地点点头:“很精辟。所以啊,你不干专业真是太可惜了。”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我来说,艺术已经是个很久远的梦境了。” 布妮娜鼓励我:“那就再捡起来,为时也并不晚啊!” (); 第078章 思想火花的碰撞 我又长叹了一声说:“我结婚的时候我爸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生很容易,活也很容易,而生活很不容易。 没孩子之前我不能理解,但自从有了孩子,我深刻体会到了。其实,这几年,我也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就必须舍弃自己的理想呢? 在实际生活中,我知道,鱼与熊掌真的就不可兼得吗……这些年,钱我是赚了一些,可这样的生活方式,真的不是我想要的。” 布妮娜又鼓励我:“我能理解。生活中,谁也不想成为钱的奴隶,但缺少钱也是不行的。 生活可以将就,也可以讲究。讲究一些总比将就要舒适,毕竟生活的目的是为了快乐。 但赚钱的方式也可以是快乐的呀……真的,比尔哥,现在艺术品的市场状况跟以前不一样了…… 很多全职业画家,再也不是处于为艺术只献身,不赚钱的状态了。 回长春之前,我先到了北京,艺术品市场真火啊……好一点儿的艺术家都被画廊签约了!” 我立即对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考虑一下吧……哎,对了,你以前学的是什么专业的?” “我是学史论专业的,主修西方美术史。” 我立即明白了她的想法:“怪不得你会去美国。世界都走遍了吧?” 布妮娜点点头:“是。” 我也说出了我的心里想法:“那是我最向往的地方啊,到处都是艺术,由其是美国的大都市纽约……当代艺术家遍地都是……” ………… 午夜,我悄悄地进了家门。 我正在换托鞋,传来一声:“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我走到卧室门口,里面花菲菲正靠在床上看书。 我只好回答:“哦,在谈设计方案。玫瑰睡了?” 花菲菲立即又问:“噢。哎,比尔,今天那个女的是干什么的?你帮她设计什么呀?” 我漫不经意地回答:“做艺术品经纪的,在艺术园区想搞个艺术沙龙,让我负责装修。” 花菲菲又问:“你怎么认识她的?” 我只好老老实实地说:“是李由介绍的,他们俩以前是一个学校的,看上去关系还不一般。” 花菲菲疑问:“那李由干嘛不跟你们一块吃饭呢?” 我实话实说:“他有急事,先走了。” 花菲菲催我:“哦。那你赶紧洗个澡,早点睡吧……” 我顺从地答应了一声:“哎。“ 我走去了洗手间。 等我洗完澡,穿着睡衣进了卧室,花菲菲已经躺下睡了。 我上了床,靠在床头,想着心事。 这时,花菲菲翻了个身,抱住我说:“关灯啊……” 我仿佛没听见一样,也没动。 花菲菲睁开眼问:“怎么啦?有心事?” 我沉吟了一下说:“菲菲,我想调整一下自己,我觉得现在的这种状态很不好,主业变成了副业,副业到成了主业。 玫瑰马上就要上学了,我也该替自己的前途做点打算了……” 花菲菲立即坐起身:“你想做什么打算?” (); 第079章 你千万不能大意 我只好实话实说:“我想等做完这个装修项目,就不再接活了,我不该再这么虚度光阴了。 钱反正已经够我们花一段时间了,我想静下心来继续画画。好好做几个展览……” 花菲菲有力无气地:“你刚踏实了几年,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是今天那个女人鼓动你的吧?” 我摇摇头说:“不是。是我自己的想法。菲菲,我跟你说,现在的艺术品市场很火,我一定可以成大器的。 这些年我都成赚钱工具了,当年雄心勃勃的艺术家成了如今为生计奔波的小丈夫,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花菲菲唉叹了一声:“比尔,当艺术家只是一个梦想而已,就跟我曾经想当诗人一样。再说,我不需要你成为什么大艺术家…… 我只需要一个爱我的丈夫,一个爱孩子的父亲,有一个安稳的家庭,生活就足够了。” 我很诚恳地:“我正是因为爱你们,才想给你们更好的生活啊……” 花菲菲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现在的生活,我很满足啊!” 我感觉我们越来越说不到一起去了,摇摇头背着身睡去。 花菲菲看着我的背影:“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又想当艺术家了呢?比尔,你好好再赚点钱,我们就可以买新房子了。” 我烦燥地:“快睡觉吧!” ………… 花菲菲带着女儿娄玫瑰走进一间茶楼,一个肌肉发达的年轻小伙子正在给丁香剥橘子。 丁香一抬头看是花菲菲,惊喜地问:“你怎么才来?” 花菲菲告诉她:“我带女儿学英语去了,刚下课。这位是……” 丁香边吃着桔子边说:“哦,我新找的保姆,也是我的健身教练。” 她对那个小伙子:“小朗,你去车里等我吧。” 小朗答应了一声:“好。” 他又对花菲菲:“你们慢用。” 花菲菲点点头,看着小朗走了出去,遂看着丁香哈哈笑了起来。 丁香很懵圈地问:“你笑什么?” 花菲菲停止了笑声:“丁香,我真服了你了,找男保姆,还健身教练……” 丁香反问:“那怎么了?我总不能身边老带着一张丝瓜皮一样的老脸吧……跟你说,我现在浑身充满了朝气。” 花菲菲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是啊,你是越来越活倒回去了,你看你现在穿的,都跟中学生一样了。” 娄玫瑰接妈妈的话说:“丁香阿姨,你再打扮也没前几天,我看见的我爸爸的女朋友漂亮啊……” 丁香听了一楞,遂看着花菲菲疑问:“什么意思,娄比尔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啦?” 花菲菲摇摇头:“不是,只是业务上的关系。” 丁香还是一脸疑虑,一语双关地:“菲菲,你可别大意啊,这眼看就要新的一年了,谁都在辞旧迎新呢……” 花菲菲又摆摆手:“没那么严重,这方面我对他还是放心的。” 丁香冷哼一声:“别太自信,我就是因为大意才出了问题。” 花菲菲惊讶地:“你怎么啦?” 丁香摇摇头说:“没事……” (); 第080章 最靠谱的就是钱 花菲菲疑惑地:“肯定有事!说呀,跟我还藏掖着的?” 花菲菲眼珠一转猜测:“他在日本有女人了?” 花菲菲惊讶地:“真的?” 丁香点点头:“连孩子都生好了。” 花菲菲虽然猜测到了,但还是很惊讶:“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丁香叹了口气:“这还不容易。找私家侦探,花点钱,什么事都能查出来。” 花菲菲难过地:“怎么会是这样啊!丁香,那你接下去要怎么打算?” 丁香低下头:“我只当不知道。” 花菲菲愤愤不平地:“那你多痛苦啊?” 丁香麻木地:“我生孩子已经痛过一次了,别的就不会再让我痛了,有的只会是一颗冷漠的心。 反正,他按时寄钱回来就行。我想明白了,不要依赖别人,是你还有人可以依赖的时候才说出来的话。 现在既然人没了,那我就依赖钱,钱是这个世界上惟一的保险。我才不会傻到自己提出跟他离婚呢…… 我等着他先跟我提,他提了,我还能分到他一半财产。他名下的资产我都查清楚了,不怕他转移。” 花菲菲看着丁香,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了…… ………… 布妮娜坐在车内,聚精会神地望着马路对面,长春长影电影制片厂的大门。 我下班,从制片厂的大门里走了出来。布妮娜下了车,向我使劲地招手:“比尔哥。” 我横穿过马路,走上前去,惊讶地问:“妮娜,你怎么来了?” 布妮娜微笑着说:“我想再跟你商量一下设计方案。” 在马路的对面,咸鱼二姐走出电影制片厂的大门,看着我上了布妮娜的车,眼里闪过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快步而去。 ………… 傍晚,闲鱼二姐一脸兴奋地在按我家的门铃。 屋内,花菲菲正在厨房里做菜,听见门铃响,出了厨房。 娄玫瑰也从里屋跑出来:“我来开门。” 她跑去开了门:“闲鱼阿姨好!” 闲鱼二姐进门就问:“小玫瑰啊,你妈在干嘛呢?” 花菲菲从厨房里伸出脑袋说:“做饭呢,有事吗,闲鱼二姐?” 闲鱼二姐神秘兮兮地点点头。 花菲菲对女儿:“玫瑰,你进屋去。” 娄玫瑰“哦”了一声,跑进客厅,又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花菲菲疑惑地问:“什么事啊,闲鱼二姐?” 闲鱼二姐又将花菲菲推进了厨房:“我跟你说呀,菲菲,不是我多嘴啊…… 下班的时候,我看见有个漂亮的女人开着车,来电影厂门口接你们家比尔呢。” 花菲菲立即笑笑:“哦,我知道。” 闲鱼二姐惊讶地问:“你知道她是谁?” 花菲菲点点头:“是啊!” 闲鱼二姐又八卦地问:“那她是谁啊,跟比尔什么关系啊,那么亲密?” 花菲菲依然微笑地:“闲鱼二姐,我妈都不会这么问我。” 闲鱼二姐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哈哈,哈哈。行,你知道她是谁就行……是我多心了。” 花菲菲还是微笑地:“还有事吗?” (); 第081章 你不要留下话柄 闲鱼二姐摇摇头:“哦,没了没了。那,那我回去做饭了,你忙你的。她无趣地走了出去。” 花菲菲看着她把门被拉上,脸上的微笑一下收敛了。思忖片刻,跑去沙发边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手机电话拨通了,花菲菲问我:“喂,比尔,你在哪儿呢?怎么还没到家呢? 我的菜都快做好了,我和玫瑰正等着你呢……什么,又不回来吃……哦,知道了。” 花菲菲无力地挂上了电话。 ………… 我们一家三口在吃早餐。 花菲菲向我:“你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吗?”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回来了,这几天我要去看看装修材料,后天工人就要进场了。” 花菲菲又说:“比尔,你最好不要老让那个布妮娜去单位接你,影响不好。” 我问她:“是不是隔壁的闲鱼二姐又嚼舌头了?” 花菲菲的眼睛一瞪反驳我:“你自己不要给人留下话柄,人家不就没东西可嚼了吗……” 我解释:“她只是顺便而已,再说工地离我单位挺远的,我也不能每天打车去啊!” 花菲菲没耐心地:“行了,别解释了。对了,下周玫瑰就要开学了,这个周末我们带女儿去公园划船吧?” 我说出我的难处:“可是我休息时间和下班后,都得去盯现场啊……” 花菲菲一听就不高兴地盯住了我的脸。 这时,娄玫瑰说话了:“爸爸,你就一块去吧,你都好久没带我玩了。” 我摸摸女儿的头,只好说:“行,我去” 娄玫瑰高兴地立刻跳起来了:“耶!” 她又伸出巴掌。 我也伸出巴掌与女儿击掌。 花菲菲也伸出手掌:“还有妈妈呢……” 娄玫瑰又与妈妈击掌。 ………… 傍晚时,我在艺术园区布妮娜的艺术沙龙里,指挥着装修工人搬材料。 布妮娜拎着一个咖啡机来到现场。 我心里立刻觉得愉快起来,和她打招呼:“你来啦,妮娜。” 布妮娜娇声软语地:“比尔哥你看,我给你买了个咖啡机,还有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咖啡豆,你就不用再喝速溶的了。” 我立马对她道谢:“谢谢……你还想的真周到。” 布妮娜低下头问我:“应该的啊……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 我惊讶地问:“什么?” 我又突然反应过来:“哦,我当然想,但有难度。” 我又叹了口气:“自从我爱人当了妈妈,人生就开始变的麻木,甚至连理想都不愿提起了。” 布妮娜接上说:“女人当了妈妈,相对是会现实一些的,站在她的角度上也没错。” 我只有叉开话题:“我们先不谈这个,我给你看看我的设计定稿吧!” 我拿出图纸,对照着空间讲解起来:“这边的位置是接待的,边上是一个展台,上面放艺术家的资料,让人一进门就能拿到…… 可以对陈列展品的艺术家有个基本的了解。然后在这个位置开始放作品…… 天桥的楼梯设在这个位置上,比较容易被接受,而且上到二层,画廊全部尽收眼里…… (); 第082章 逻辑思维不一样 我又接着侃侃而谈:“让参观者转了一圈后自然而然地上天桥略作休息。 大家还可以在从窗户上俯瞰一下外面的好风景。你的办公区就设在这个空中走廊的尽头……” 布妮娜一边听着一边不时地点着头。 ………… 星期天的早晨,在我的家里,她们娘俩正在起床,花菲菲在给女儿穿衣服。 娄玫瑰问妈妈:“爸爸还没起来啊?” 花菲菲指挥女儿:“一会儿你去叫醒他吧?” 娄玫瑰答应了:“嗯。” 她穿上了鞋,跑去我的小卧室,使劲儿推着正在酣睡的我。 娄玫瑰边推边叫着:“爸爸,爸爸……起床了,该带我去公园了。” 我闭着眼睛对她说:“爸爸还想睡,你让你妈妈带你去吧……” 娄玫瑰不高兴地:“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呀,你答应陪我去南湖划船的。” 我向她解释:“爸爸真的很累。” 这时,花菲菲也进了卧室。 娄玫瑰转过头对她说:“妈妈,爸爸说他不想去了。” 花菲菲走到我的床前:“比尔,你跟孩子怎么出尔反尔的呀?起来吧,啊,下午回来再睡吗……” 我只好无奈地起床穿衣服。 ………… 金大宝和闲鱼二姐正在家里的卧室呼呼大睡。客厅里,一片狼籍,麻将桌上乱七八糟地堆着麻将牌和扑克牌。 已经7岁的金毛毛从小卧室内跑了出来,他比娄玫瑰大五个月,也是今年上学。他推开父母房间的门往里看了一眼,摇摇头…… 他转身去了厨房,找出方便面娴熟地为自己做了早餐,随后跑去客厅开了电视机,开始看动画片。 卧室里突然传出闲鱼二姐的喊声:“金毛毛,你做死啊,电视机开这么大声,你还让人睡觉啊?” 金毛毛听话的将电视机的声音调成了静音,一边看着无声的动画片,一边吃着方便面。 ………… 我和花菲菲带着娄玫瑰往南湖公园里走,遇上一个衣着时尚的女人牵着漂亮的女儿,从我们身边走过去了。 娄玫瑰的目光不加掩饰地追逐着她们…… 花菲菲拽了一下女儿:“好好走路,别东张西望的。” 娄玫瑰转回头:“妈妈,你也打扮得漂亮点好吗?” 花菲菲停下脚步,低头审视了下自己:“妈妈穿的不好吗?” 娄玫瑰说实话:“以前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说爸爸又高又帅的。你只有穿警服的时候,才是最漂亮的。” 我抿抿嘴唇,掩饰着露出的一丝得意:“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花花花瞥了我一眼,揶揄地:“男人靠的不是外表吧?” 我笑笑:“都这么说,但也没见谁泼自己一脸硫酸的。” 花菲菲又冲我嗤了下鼻子。 娄玫瑰一本正经地:“真的妈妈,我不认识你的时候,你一直都是很漂亮的。” 花菲菲有些诧异地看着女儿。 我立刻明白了女儿说的话,我向花菲菲解释:“女儿的意思是,说你结婚前的那些照片。” 花菲菲有些悻悻地:“结婚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不打扮打扮怎么消磨时间啊……” (); 第083章 女儿掉进湖水里 我领着女儿追上花菲菲,搂住她的肩膀,跟她商量着:“生活人人都有压力,打扮打扮自己心情也好些,是吧?” 花菲菲将我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下来:“嫌我穿的不好,别人穿得好是不是?” 我只好投降:“你看你。行,就当我没说,好吗……” 花菲菲讽刺我:“我知道,你最近的审美情趣在不断地提高。” 我只好说:“老婆,你这么说可就没劲了。” 花菲菲又强调:“难道不是吗?你大半夜回到家的时候,眼睛都是发光发亮的。” 我不禁笑了起来:“你以为我属猫的呀,眼睛还发光……” 没办法,我只好拽了拽女儿的衣服对她说:“走,我们划船去!” ………… 南湖公园里,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花菲菲竟然对娄玫瑰说:“女儿,我们再做一道奥数题,5只小动物里有兔子和鸡,它们一共有12条腿,你能算出有几只兔子和几只鸡吗?” 我们一家三口泛舟在南湖上,我们租的是手划浆的游船。娄玫瑰很兴奋,我也一扫早上没睡醒的烦恼…… 可是,花菲菲确给女儿出了一道这么弯弯绕的算术题……坐在船头穿着救生衣的娄玫瑰,眯着眼睛思考着。 我有点儿不高兴地:“菲菲,我们这是带孩子出来玩呢?还是……” 花菲菲竟然打断我的询问:我这是游玩学习两不误!” 我更加不高兴:“你这是什么逻辑。学习就是学习,玩就是玩!” 花菲菲突然反问我:“那你坐马桶上看书,不也是什么都没耽误吗?” 我愣了一下,停止了划船,眨巴着眼睛。娄玫瑰看着我们俩理论,忍不住笑了起来。 花菲菲得意地斜了我一眼,遂问女儿:“算出来了吗?妈妈提示一下,兔子有几条腿,鸡又是几条腿啊?” 娄玫瑰顿时眼睛一亮:“兔子是四条腿,鸡是两条腿。” 她想了想:“妈妈,我算出来了,5只兔子是20条腿,减去12条腿还剩8条腿,再除以鸡的2条腿,这道题的答案就是4只鸡1只兔子。” 花菲菲高兴地夸奖娄玫瑰:“完全正确,我女儿就是聪明。” 我有点儿困惑地问:“哎,菲菲,这好像是小学三四年级才学的数学题吧?” 花菲菲很骄傲地:“是啊。玫瑰厉害吧,你都不一定能算出来……” 我更加不理解她的所做所为:“我没事数腿干嘛呀。现在的教材怎么都这么无聊啊……” 花菲菲确不以为然:“什么无聊,这是培养孩子的逻辑思维。” 我摇摇头,搂住女儿:“女儿啊,今天你就痛痛快快地玩吧,明天你就要进入一个新围城啦。” 花菲菲不高地问:“比尔,你什么意思啊?” 我看着她生气的面孔问:“怎么啦?” 花菲菲无理由地指责我:“你别话里有话的,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是深陷围城呀?” 我的心一下子拔凉拔凉地:“当着孩子,你不要这么说话好不好?” (ps:求推荐求收藏……) (); 第084章 女儿要学会自救 花菲菲又强词有理的对我说:“我是不想说你呀,可你没发现你最近的状态越来越不对了?”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生气地反问:“我怎么不对了,我起早贪黑干私活,难道是为我自己啊?” 花菲菲又揭我的短:“那谁又想当起艺术家来了呀。”她说完又挑逗地笑笑:“哈哈,老公啊,我是不是让你感觉审美疲劳啦?” 我不高兴地制止她:“花菲菲!请你住嘴……再说,我给你上拉链!” 花菲菲立即大笑起来,指着我:“哈哈……哈哈……你命门开了……” 这时,娄玫瑰拿起我的相机来,拍正斗嘴的我和花菲菲,恰巧有另一艘大船经过,湖水泛起波浪,娄玫瑰在船上没站稳,掉进了湖水里。 我下意识地去接手机,而花菲菲下意识地去抓女儿, 水面上砸出一个漩涡,泛起阵阵涟漪。 花菲菲扔下船桨,扑向船帮叫着:“玫瑰,玫瑰……” 在一旁的我,赶紧一把抓住花菲菲:“小心!” 由于小船受湖水涟漪的推动,船体偏离了娄玫瑰落水的位置…… 这时,娄玫瑰从不远处的水中冒出头来,双手胡乱地拍打着水面。 花菲菲急躁地:“比尔,快啊!下去救她呀……” 我竟然说:“没事,她穿着救生衣呢……” 我用另一只手摁住船帮,控制住船的平衡,对水里的女儿:“玫瑰,别慌,游过来!” 湖中的娄玫瑰听到我的喊声,控制住了慌张,转过身子往小船游来。 我又大声地鼓励:“对!女儿,游!加油!” 花菲菲愤怒地盯着我,气得哑口无言。 我继续鼓励着女儿:“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我等女儿游近,对花菲菲说:“菲菲,你坐到这边来,控制住船,我拉她上来。” 花菲菲脸色阴沉地坐到船的另一侧。我顺手将照相机放在花菲菲的腿上,伸手拉起了水中的女儿。 花菲菲急忙探身一把抓住女儿:“你没事吧,女儿?” 娄玫瑰甩甩头发上的水:“我没事,妈妈。” 花菲菲从包里拿出纸巾替女儿擦拭着:“吓死妈妈了。” 我突然问她:“我的相机呢?” 我看见相机还在花菲菲的腿上,但相机上全是水,我赶紧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块麂皮去擦拭落在相机上的水珠。 花菲菲一边扭着女儿衣服上的水一边埋怨起我来:“比尔,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啊……女儿掉水里,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她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可以眼睁睁地见死不救呢?” 娄玫瑰反而安慰着花菲菲:“妈妈,我死不了,你忘了吗……我会游泳。” 我表扬她:“女儿,你做得很好。记住了,在你以后的人生中会遇到很多今天这样的事,所以你要学会自救,因为这个世界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花菲菲更加恼怒地打断我的话:“娄比尔,你怎么能这么教育孩子呢?” (); 第085章 麻将里面的人生 花菲菲一拍船帮子,教训我说:“什么现实?她才多大呀?你不告诉她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不培养她积极向上的人生观,拿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处世哲学灌输给她,你想干什么?” 我太反感她这种说词了:“她是我女儿,你说我想干什么?我想让她以后少受罪,让她更加勇敢。 现在有多少女孩子,还没走向社会,就遭遇了不幸;我想让她自己学会坚强……” 花菲菲又问我:“你女儿?你女儿掉水里你也不下去救?” 我对她撇撇嘴,不想再辩驳。 娄玫瑰突然打了个喷嚏。 花菲菲紧张地:“是不是着凉了,女儿?” 她把女儿搂紧在怀里,并对我说:“快把船划岸上去啊!” 我将相机放进摄影包,拿起船桨往岸边划去…… ………… 金大宝的家里,桌面上横排的一组麻将。 麻将后面坐着的金大宝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上家麻友甲拇指和中指间抠着的一张牌。 站在金大宝身后的咸鱼二姐也屏住呼吸盯着麻友甲的手,最后终于坚持不住,一下松了劲,吐出一口长气。 这时,闲鱼二姐再也没耐心等了:“哎哟,你抠什么东西呢?快打出来!什么牌呀?费这么半天劲的?” 麻友甲瞥了一眼闲鱼二姐:“我知道你们家老金要条子!嘿嘿,我就是不打,我憋死你们!” 他说完干脆将牌握在手心里。 闲鱼二姐瞪起眼:“我呸!” 金大宝抹了一把脸,回过头:“哎哎哎,豆豆,你喷我一脸。吵什么吗?” 他又转回脸烦躁地催促麻友甲:“你打不打?快点!” 麻友甲连声说:“哎,打,打。” 他从面前码好的牌里抽出一张打出来:“三万!” 金大宝瞥了眼麻友甲:“拆了?好!你不打我就自己摸。” 他伸手欲去摸牌。 咸鱼二姐赶紧阻止:“我来我来……” 金大宝没等闲鱼二姐伸手,已经将牌摸起,看了眼便顺手扔了出去:“大金!” 下家麻友丙兴奋地:“嘿嘿,不好意思,我就胡你这张大金!” 他抓过大金并推倒面前的牌:“混一色。” 咸鱼二姐生气地推了一把金大宝:“你看你看,我说我来我来的,你急什么吗?” 金大金白了妻子一眼:“你摸就不是这张牌了吗?” 闲鱼二姐很有理地说:“那可以不打呀!自己姓金还把大金打出去,你怎么不把人打出去呢? 金大宝推倒面前的牌:“我清一色要风向干什么?” 咸鱼二姐恨恨地:“你这是什么手啊?太臭了……除了会摸方向盘,你还能摸什么?” 金大宝对妻子说:“豆豆,你手倒是天天摸钱,可就不是你自己的。” 闲鱼二姐伸手拉起金大宝:“起来起来,我来打。” 金大宝不乐意地:“干,干,你干什么呀……刚打几把,你又来抢?” 闲鱼二姐一把推开金大宝:“去楼下把毛毛叫上来,明天就要上学了,还不收心,就知道玩。” (); 第086章 各自的生活状态 闲鱼二姐说完,一屁股坐到金大宝的位置上,麻利地码起了牌。 金大宝叹了口气,摇摇头。 这时麻友甲已经码完了牌:“哎,小金,你爸妈家那里的拆迁费是怎么补偿的?” 金大宝楞了一下,随后飞快地瞄了一眼咸鱼二姐。 闲鱼二姐突然停止了码牌,盯着金大宝问:“怎么回事?” 金大宝只好说:“哈哈,豆豆,刚下通知,刚下通知……” 闲鱼二姐眼睛一瞪:“金大宝,你没人民政府了是吧?这么大的事你竟敢不跟领导汇报?” 金大宝立即解释:“我是想等最后的结果出来之后再汇报的。我下楼叫毛毛去了。” 金大宝说完赶紧走向门口。 闲鱼二姐望着金大宝的背影冷笑一声:“哼哼!” 她等金大宝开门出去后,对麻友们:“打牌打牌!” ………… 娄玫瑰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花菲菲,我们刚刚从公园回来,往小区里面走…… 我们走着走着,娄玫瑰的眼睛突然一亮,放开我们俩的手往前面跑去。 前方的空地上,金大宝正跟儿子金毛毛和一帮小朋友在踢足球。 花菲菲冲着女儿的背影喊:“玫瑰,回来!” 娄玫瑰回过头:“妈,你们先上去吧,我踢会儿球。” 花菲菲立即说:“你是女孩,不能踢足球。赶紧回家洗澡换衣服。” 娄玫瑰指着身上的衣服:“都干了。” 我替女儿辩解:“让女儿玩会儿吧!谁说女孩不能踢足球,你看现在的中国女足,比男足踢的好多了。” 花菲菲坚持着:“不行!刚才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湖水又不干净,得了病怎么办?” “没事的,我们女儿没那么娇气,我小时候常在湖里游泳。再说,她运动运动出身汗也好。” 花菲菲还是坚持着:“我说不行就不行!” 她跑到女儿跟前拉起她的手:“走,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娄玫瑰有点不甘心地看着我,我又有什么办法,我无奈地对娄玫瑰耸耸肩。 ………… 夜晚,在我家的客厅里,我坐在沙发上看一本梵高的自传,桌子上的花菲菲在电脑上写结案报告。 娄玫瑰从小房间里跑了出来:“妈妈,我饿了。” 花菲菲放下鼠标:“哦,那妈妈给你做饭。” 她扶着女儿的肩膀往厨房里走:“洗洗手,先吃个西红柿。” 她们俩进了厨房。 我的手机响了。 我看了一眼屏幕后,下意识地又看一眼厨房的方向。 我按下结束键对空气大声地问:“李由,什么事?” 我说着迅速地往书房里面走,并且关上了门,按着手机键盘,按下通话键:“妮娜啊,什么事……哦,我在家呐……” 我为难地:“我今天恐怕出不去了……是吗……你先让他看看我的画册吧……” “啧啧啧啧……” 我顺着声音回头看去,只见花菲菲拿了块抹布站在书房门口,微笑的看着我。 我顿时有些紧张,遂对电话:“我真的不出来了,回头再说吧……” (); 第087章 你的警告无效了 我说完忙挂了电话。 花菲菲笑着问:“怎么挂了呀?” “说完了。” 我顺手将手机放进了裤兜里。 花菲菲调侃地:“哎,比尔,李由什么时候变成女的了?” 我立马变脸:“你怎么神经兮兮的呀?” 花菲菲走进屋里:“我神经兮兮还是你神经兮兮地啊……打个电话还躲起来。” 我立马打起哈哈:“客厅信号不是不太好吗。” 花菲菲笑容可掬地:“给我看看电话行吗?” 她自从生了孩子,刑侦支队也不让花菲菲跑一线破案了,一直让她在档案室里整理资料。 每天闲的,只有胡思乱想的时间了…… 我很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花菲菲,我郑重地提出警告啊,不要仗着我爱你,就对我为非作歹啊……” 花菲菲一挥手:“警告无效!” 她说着就上来掏我的裤兜。 我装着浑身痒的发抖:“别闹。乖!真是李由电话,你可别给人打回去,太丢人了……哎哟,痒死我了……” “怕痒就是怕老婆。你就怕我吧……” 她又把手伸进了我的裤兜。 我笑着说:“哎哟,哎哟!请你不要调戏我好不好?……这要在大马路上……让人看见……心想……这女流氓……太生猛了。” 一旁的娄玫瑰笑着,也过来帮着妈妈去掰我的手。 这时,茶几上的座机电话铃声响起。我一闪身,赶紧往客厅里跑。 花菲菲揶揄地:“你直接把人领家里来多好啊……” 我接起电话:“喂,谁啊……是!你是……” 我脸色凝重下来,扭过头看着花菲菲:“是吗,这么严重……好,你等一下………” 我将话筒递给花菲菲。 花菲菲迟疑地接起电话:“谁啊?” “你快接吧!” 花菲菲接过电话:“喂……哦,小姨妈呀……” 她脸色一下紧张起来:“啊?什么时候……确定吗……哎……哎……好的……好的。” 她缓缓放下电话,跌坐在沙发上。 娄玫瑰惊讶地问:“妈妈,你怎么啦?” 我替老婆回答:“你姥姥病了。” 说完,我搂住花菲菲的肩头:“菲菲,你先别担心,不一定的。” 花菲菲惨然地:“怎么突然就……我从没想过她会……” 花菲菲用红红的眼睛看着我:“比尔,你说该怎么办呢……“ 我轻揉着花菲菲的肩头:“你先别难过,菲菲。你们那地方医院的医生水平不行,也许是误诊了呢……” 花菲菲带着哭腔摇摇头:“妈……我还什么都没为你做呢!” 我劝着她:“别哭啊,菲菲!” 我又对女儿说:“玫瑰,去给你妈拿条毛巾来。” 娄玫瑰乖巧地点点头,跑去了洗手间。 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给她出主意说:“菲菲,我看要不这样吧,我马上坐飞机去兰州把你妈接来…… 然后,再找一家有名的医院好好检查检查。万一真有什么……你,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呢,我们一起面对,啊……” 花菲菲无力地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 (); 第088章 我赴兰州接老人 第二天,天很睛朗,我提着一只旅行袋从家里走出来,花菲菲眼泪汪汪地跟在我身后…… 我对花菲菲说:“你别送了。一会儿我给李由打电话,让他把医院联系好,你妈一到就安排进医院检查。” 花菲菲点点头…… 这时,金大宝一家三口正向家里走来。 闲鱼二姐边走边教训着自己的丈夫:“你有没有出息啊,啊?我让你下楼找儿子,你倒跟他玩上了。” 金大宝用自己的方式反驳她:“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屁股从麻将桌上抬起来过啊?” 我听见说话声,低头看了一眼楼下。 我伸手擦掉了下花菲菲眼角的泪水,拍拍花菲菲的肩,往楼下走去。 闲鱼二姐和金大宝及儿子金毛毛往楼上走。 闲鱼二姐拎起儿子的衣服:“你看看你,啊!刚换上的衣服就脏成这个样子了,洗衣粉不要钱买啊。” 闲鱼二姐看见了拎着行李下楼的我:“哟,比尔,你这是……出差啊?” 我侧身让了让:“哦,我去趟菲菲的老家,她妈病了。” 金大宝立即问:“哟,严重吗?” 我摇摇头:“现在还不清楚。” 闲鱼二姐接过我的话问:“那得去好几天吧?单位正搞联谊和上新片子呢,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候。 比尔,我跟你说,过去发工资,人都没现在这么齐过,你在这个时候请假……” 我只好无奈地耸耸肩膀:“那有什么办法,总得有个轻重缓急吧。领导会理解的,再见!” 我说完绕过金家三口匆匆往楼下走…… 闲鱼二姐冲着我的背影说:“路上小心啊!” 我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处:“谢谢!” 我刚说完,李由的车过来了,我上车,花菲菲去上班了。 “李由,你怎么想起来送我了?” “那也是我的丈母娘啊!对了,给晨星捎点东西,一个拉杆箱,刚好把你的旅行袋放上,拉着轻……” 我点点头:“好!还是你的出差工具先进啊!” 李由的车已经开上了高速公路:“昨天现买的。回来,我去机场接你们。” 我突然问:“老太太来,晨星谁带呀?” “由花苏苏的小姨妈先带着,她以前是初中老师。” 我点点头:“太好了!” ………… 金大宝和儿子开门进到屋里,闲鱼二姐跟着进来,关上门。” 闲鱼二姐对儿子说:“快去洗洗去,脏的跟泥猴子似的。” 金毛毛答应一声,进了洗手间。 金大宝见麻将桌上放着叠钱,兴奋地:“乖乖,豆豆,赢不少嘛。” 他伸手就拿。 闲鱼二姐立刻喊:“别动!” 金大宝抽了一张50元的抖了抖:“我就拿点酒钱嘛。” 闲鱼二姐上前一把抓过钱:“还好意思喝酒。你妈家的事给我说清楚。” 金大宝无奈地:“豆豆,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还没结果呢……” 闲鱼二姐教训他:“金大宝,像我们这样的穷人,除了指望拆迁能搭车富一把,这辈子就很难再有别的发财机会了……” (); 第089章 高干才能住单间 闲鱼二姐又接着数落金大宝:“房子车子儿子,一样都不能少。房子是我单位分的,儿子是我生的,你有什么? 哦,你有一样,开了辆出租车,还是朋友买的。你去跟你爸妈讲,我闲鱼二姐不是在为我自己争,是为给你们老金家传宗接代的儿子争。” 金大宝为难地:“可是我姐……” 闲鱼二姐指着他:“你姐离婚之后,带着兰兰吃你爸妈住你爸妈的,便宜占的够多了。 我今天先把话放这儿,你们家占尽了我的便宜,你自己看着办吧……” 金大宝点着头说:“我知道,我知道。你赶紧做饭吧,啊?” 闲鱼二姐用鼻子嗤了一下,进了厨房。 金大宝坐到沙发上,皱起眉头想着心事…… ………… 在长春国际龙嘉机场里,花菲菲和娄玫瑰站在候机厅里,眺望着正在降落的飞机。 我把岳母花妈妈接来了…… ………… 长春第一白求恩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病房里。 花菲菲的妈妈半坐半靠在病床上。 我坐在床前手里剥着一只柑橘,娄玫瑰依偎在我们身边。花菲菲坐在床尾,整理母亲带来的行李。 当她看到包里有两张似乎是用来做遗相的照片时,触电似的忙用东西盖住了。 我扒完柑橘,将它掰开,大半放到花妈妈手里,小半的递给了女儿。 花菲菲边整理带来的日用品边抱怨:“还说认识人呢,连个单人病房都解决不了。” 我很委屈地:“娄太太,单人间有是有,但那是高干病房,不是花钱就能住进去的。这还是李由求人住进来的呢…… 我只是个小科长,我要是个大局长,别说单人病房,只要我咳嗽一声,那边的护士打着飞机就过来了。” 花菲菲乐了。 我手里拿着一堆单据:“妈,医生说了,明天就给你做各项检查,然后再找专家会诊。” 花妈妈心痛地:“还费那钱干吗……在家都检查两遍了。” 花菲菲耐心地跟妈妈解释:“妈,这钱可不能省。老家的医疗条件哪能跟这儿比?我怎么想都觉着是误诊! 这里可是白求恩医科大学,几乎汇集了全国各地最好的医生,在这里讲课,和给疑难病人确诊。” 花妈妈一笑:“傻孩子,哪那么多奇迹?菲菲,比尔,妈要真走了,你们还得把妈的骨灰送回去跟你爸埋在一起。” 花菲菲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你胡说什么呢,不会的。” 我也附合她说:“是啊,妈,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就算你的病是真的……医生也能治好的。” 娄玫瑰竟然来了一句:“外婆,你寿比南山,长生不老。” 我们三个大人都哈哈笑了。 花妈妈慈祥地抚摸娄玫瑰的头:“对,外婆还要等着你长大结婚呢……” 娄玫瑰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 花菲菲看看表:“呦,都十二点了。玫瑰,饿了吧?妈妈这就下去给你和外婆买吃的去。” 她对我说:“比尔,你吃完饭回家休息一下吧……” (); 第090章 我要跟厂里请假 我坚强地:“我不困也不饿。你快去吧,这儿有我就行了。” 花菲菲想了想:你要不困就回趟单位,这么多天没上班,可请的全是事假呢……” 我想想,点点头:“也好。” 我走到花妈妈的床前:“妈,我下了班再来看您。” 花妈妈对我挥挥手说:“比尔,晚上你不用来了,这几天都把你熬坏了,回家好好睡一觉。” “我没事,妈。” 花菲菲又问:“妈,你想吃点什么?” 花妈妈很痛快地:“都行……快带孩子下去吃吧,别饿着孩子。” 花菲菲答应了一声,我们仨向住院部的楼下走去…… ………… 夜色下的住院部的大楼上,急诊室三个字闪着光芒。 病房内,花菲菲俯在花妈妈的床边睡着。 门被轻轻推开,我拿着条小毯子走进来,看看床上的岳母,轻轻展开毯子盖在了花菲菲的身上…… 花菲菲醒来,轻声地问我:“咦?你怎么跑来了?留孩子自己在家行吗?” 我抚摸着花菲菲的肩膀:“玫瑰睡了,我不放心你……” 隔壁床上的病人咳嗽了一声。 花菲菲立刻拉着我出门,我看了一眼病房:“连个床都没有,能睡好吗?“ 花菲菲连忙说:“医院有折叠床,太硬,我睡不惯。” 我转回头对她说:“要不你回家吧,让我在这儿陪着。” 花菲菲摇摇头:“不用,你白天还得上班呢……再说妈晚上起夜,你不方便。你回去吧,万一玫瑰醒了,见家里没人,她会害怕的。” 她说着推我往电梯里走。 我跟她商量:“要不,我还是再请几天假吧,你白天晚上一个人怎么吃得消……” 花菲菲疑虑:“你们院长能同意吗?” 我对她解释:“反正单位现在联谊,没我什么事,我明天去找院长说说,应该没问题。” 花菲菲同意了:“这样也好。后天中午刑侦支队有个会,我必须参加的,你上午10点前过来换我,我开完会再过来。” 我点点头说:“好!” 我想了想,拿出手机交给花菲菲:“这个你拿着,万一有什么事,你好及时给家里打电话。你的手机坏了,我这两天有时间去给你修一下。” 花菲菲看着我手里的手机:“嗯,都怪我不小心。” 她说着接过手机。 电梯来了,我对花菲菲挥挥手,走了进去。 花菲菲往病房里走,这时我给她的手机短信的信号响了! 花菲菲犹豫了一下,收看短信。 屏幕显示:我有些新的想法,方便的话请回电。娜。 花菲菲撇撇嘴,回到病房。 她刚坐下,手机铃声响起,花菲菲看了眼屏幕。 屏幕显示的是布妮娜的来电。 花菲菲皱起眉头,按下了结束键。遂想了想,翻看通讯记录和短信,看着看着,眉头更加紧锁起来。 花妈妈疑问:“菲菲,你在看什么呢?” 花菲菲抬起头:“妈,吵醒你了。” 花妈妈看着女儿,不语。 花菲菲掩饰地:“我已经把电话调成静音了。” 她说着按着手机上的键盘。 “菲菲,啊,看比尔的短信,这可不好……” ………… (); 第091章 花苏苏要出狱了 我匆匆走进挂着长春电影制片厂牌子的大门。 我又急匆匆走在走廊里,来到电影厂厂长的办公室,举手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 厂长站在书架前,拿着一本厚厚的工具书正在查看,他转身:“哦,娄比尔啊,有事吗?” 我恭敬地回答:“是的,厂长。” 厂长走到办公桌前,放下工具书:“你说……” 我把我岳母可能是得的肝癌的病情向厂长说了。 厂长坐到椅子上:“这么严重啊?” 他招手示意,让我也坐到他对面谈话的椅子上。 我坐下了:“我已经安排她住进白求恩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了。厂长,我爱人一个人恐怕照顾不过来,家里孩子也太小,所以我想跟您请一个礼拜的假。” 厂长摘下眼镜,擦着:“比尔,你知道这个时候请这么长时间的假……” 我急忙说:“厂长,我知道让您为难了。但是,我总不能不管病人吧……况且,她还是我岳母。” 厂长放下眼镜,不高兴地叹了口气…… ………… 我回到我的办公室,李由正和新来的美工灿灿聊着什么,我走了进来。 李由迎上前我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我告诉李由:“我是来请假的。你们在聊什么呢?” 我边说边在桌上的报纸中翻找着什么。 李由解释:“还能聊什么。电影厂风声很紧啊。” 灿灿又告诉我:“比尔啊,联谊联的大家人心惶惶的。” 我不太在意地:“灿灿,静观其变吧……反正你现在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李由比较痛快:“大不了辞职,一走了之。” 灿灿接话:“你李由现在等于光杆司令一个,我们可都是拖家带口的。“ 李由突然激动,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啥,我光杆司令一个……昨天我去看她,她因为在监狱有立功的表现,又减刑了二年…… 下周就回来了,我觉得,到那时候,我们就托家带口都来厂长办公室静坐吧。” 灿灿有点不喜欢李由的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你看你,说着说着就没个正经的了,不跟你说了。他坐回到椅子上。” 我很惊讶地问李由:“花苏苏真要回来了?” 李由在办公室的地上来回走着说:“是啊!我还不如让你把晨星带回来了!” “我去兰州那天,你还没有花苏苏的消息呢……” “啊,也是!哎,比尔,我给你介绍的那个林医生都帮你安排好了吧?” 我有点不高兴的对他说:“还好意思说,连个单间都没有。” 李由惊讶地:“啊?那我一会儿再给他打个电话。这要不住上单间,花苏苏回来,非得让我跪洗衣板不可。” 我摆摆手:“算了,别麻烦了。只要他尽心给咱妈治病就行了!” 李由很有把握地:“那是一定的。哎,布妮娜刚才来电话说,你昨晚不接她电话也不回短信。 我都想去医院找你了,有个饭局,实在是脱不开身,好几万的利润呢……谁能放弃……” (); 第092章 算盘珠子打得响 我告诉李由:“哦,我把手机留给花菲菲了,她手机坏了。我怕万一有事她好及时通知我。妮娜找我有事吗?” “她说沙龙的设计,有个地方需要改动一下。” “好,我知道了,今天抽空我过去一趟。” 我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资料袋:“这个你帮个忙。” 李由疑惑地问:“什么东西?” “迎接新的一年的海报设计图,你帮我盯一下,让老刘去找印刷厂喷绘了。” 李由接过纸袋说:“行。下周,我接回苏苏就带她先去医院看老太太。” “太好了,我一会儿回医院,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太太……那我先走了。” ………… 对门的邻居金大宝在家里的厨房正忙着准备晚饭。 门被推开,闲鱼二姐和金毛毛进了客厅。 厨房里传来金大宝哼着小曲的声音。 母子两人对视了一眼。 金大宝从厨房里探出头:“豆豆,回来啦?儿子,赶紧洗洗手,一会儿我们就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闲鱼二姐疑惑地问:“这太阳又从别的地方升出来了?” 她往厨房里探头看了一眼,见到灶台上的鱼虾:“金大宝,你抢银行啦?” 金大宝告诉她:“银行是抢的吗?我又拿了个标兵,发了点奖金。” 闲鱼二姐讪讪地:“别以为你做顿饭就能堵住我的嘴。明人不做暗事,金大宝,我告诉你…… 今天我去过你妈那儿的拆迁办了,他们说按你爸妈现在的居住面积是可以分到两套房子的。” 金大宝装傻:“哦。你消息比我爸妈还灵通嘛,他们都还不清楚呢。” 闲鱼二姐冷冷地盯着金大宝。 金大宝有点儿心虚地:“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这个眼光看上去就像是……” 金毛毛看了眼母亲:“动物园里的大灰狼。” 闲鱼二姐拍了金毛毛一巴掌:“去!做功课去!” 她遂坐到沙发上,对丈夫:“我还打听清楚了,如果拿一套一室一户的,另外一套就可以换成两房一厅的。” 金大宝立即问:“你什么意思?” 闲鱼二姐打开电脑边上网边说:“我的意思特别明确,你爸你妈两个人住一居室就够了。 两房一厅的,留给我们的另外一个儿子,长期在我妈那里居住的,将来他好娶媳妇用啊……不给他预备房子,我妈没了他咋办?” 刘大伟哑然,随后有些生气地:“那你让我姐住哪里去啊?” 这时,闲鱼二姐已经进了自己的聊天室:“我闲鱼二姐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要是我们搬进两房一厅的大房子。 我们现在住的这套一室半就可以暂时借给你姐姐住,以后等你爸妈过世了,再让她们搬过去换回来。” 金大宝讥嘲地:“江小豆,你不亏是搞财务的哦,算盘珠子打得也太精了。” 闲鱼二姐斜着眼看了他一下:“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是我不公平吗?你去跟你爸妈说清楚。” 金大宝气恼地:“我不去。” 闲鱼二姐警告他:“金大宝,你给我听好了,这套房子的户主可是我江小豆的名字。” 金大宝泄气地也坐到沙发上。 (); 第093章 和死亡有距离吗 闲鱼二姐支使他:“你现在就去,饭我来做,我等你回来吃饭。” 金大宝求她:“豆豆,我姐也不容易,她也有孩子,你让她将来住小房子怎么住的开啊?” 闲鱼二姐有理由地:“怎么住不开?兰兰今年都已经16岁了,再过几年是要嫁出去的,要房子干什么?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呀?” 她说着站起身。 金大宝急忙拉住闲鱼二姐:“我去我去。” 他叹了口气,开门出去。 ………… 在我们家的楼道里。 金大宝刚下楼梯,正好遇上正上楼的花菲菲和娄玫瑰。 金大宝立即与她们打招呼:“哟,小花,你们回来啦?” 花菲菲敷衍地:“嗯。” 娄玫瑰很礼貌地向他问候:“金伯伯好!” 金大宝点点头,还夸了玫瑰一句:“好好,真乖。” 他又对花菲菲:“你妈的病怎么样了?” “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呢……” 金大宝立刻说:“是吗,那改天我跟毛毛他妈去医院看看她老人家。” 花菲菲摆着手说:“不用不用,老金,再见!” 她拉着女儿就往楼上走。 金大宝摇摇头,下了楼。 花菲菲领着女儿上走到自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 ………… 花菲菲和女儿进了房间,娄玫瑰一下冲到客厅的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 花菲菲在门口边换鞋边对女儿:“不许看电视,先做功课。” 娄玫瑰撒娇地求着她:“妈妈,求你让我看会动画片吧,一会儿就没了。” 花菲菲严厉地:“这两天你爸爸是不是不管你呀?” 她说着走过来从女儿手上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乖,进屋做功课,妈妈给你做饭。” 娄玫瑰无奈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花菲菲进了厨房。 ………… 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花妈妈正在昏睡着。我坐在她的病床边上看着点滴出神。 我在想,死亡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我们现在年轻还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死亡距离我们还很遥远,但是,危险意外确天天在我们的身边发生…… 这时,林医生拿着病例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花妈妈,对我招招手。我站起身跟着林医生到走廊里。 我很关切地:“怎么样,林医生,报告出来了吗?” 林医生表情严峻地点点头。 ………… 在市刑侦大队的大门口。 花菲菲骑着自行车,出了门,上了街道。 我自己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条椅子上发呆。 花菲菲匆匆走过来:“比尔,你怎么坐这儿呀?” 我听见她的声音,神色黯然地站了起来。花菲菲音调颤抖地:“确诊了?” 我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花菲拉到离病房远一点的地方……她特别紧张地看着我,我对他点点头。 花菲菲咧了一下嘴就要哭。我急忙搂住了她的肩膀劝说:“别哭,别让你妈听见。” 花菲菲赶紧将嘴巴抵在我的肩头上。我拍着她的后背:“菲菲,生老病死,都是人生注定的事,谁也拦不住。” (); 第094章 花苏苏终于出狱 花菲菲瞪着两只空洞的大眼睛,声音和身体都不住地颤抖着问我:“还有多久?” 我帮她抹去正流出来的眼泪:“最多,一个月。” 花菲菲恍惚地:“误诊的事儿,为什么就让我们赶上了呢?妈当了一辈子老师,在老家一天福都没享着,刚刚退下来,就病了。” 我只好安抚她:“我们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就是怎么能让老人走的舒心,减轻病痛带来的痛苦。 菲菲,你千万不能哭,不能让你妈看出来了。能瞒一天是一天……” 花菲菲忍住巨大的悲伤,冲我点着头。 这时,我听见身后李由喊了我一声:“比尔……” 我回头,立刻拿开搂着花菲菲肩膀上的手,李由又开了一句玩笑:“晚上没亲热够,这大白天的……” 花菲菲惊讶地看着李由的身后,如仙女下凡般的花苏苏站在那里,正微笑地看着我们。 花菲菲扑过去就抱住了花苏苏,再也止不住悲伤的眼泪,哭了起来。 李由竟然愣在了那里惊讶地问我:“花菲菲怎么了?” 我趴在他耳边小声告诉他:“已经确诊了,肺癌晚期。” 李由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花苏苏也开始哭,我对她们姐妹俩用手比划着“嘘”了一声……花菲菲拽着姐姐向走廊里面走去,尽量离花妈妈的病房远一些。 李由小声说:“好在,花苏苏赶回来了,她真的已经有10年没有见到妈妈了! 对了,我去找那个姓林的主治医生,让他给花妈妈调个单间,都走到生命的尽头了,该享几天福了……” 李由说完就去找林医生,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拿着一张纸条回来了,我坐在长椅上已经快睡着了,花菲菲姐妹俩到附近的超市去买东西了。 花妈妈还在病床上昏睡着。 李由对我扬扬手中的纸条说:“成了,一会儿花妈妈睡醒,咱们就搬家。” 我疑问:“单间,一天要多少钱啊?” 李由很财大气粗地:“你别管了,我已经交压金了,多退少补……” 我坚持着:“告诉我多少钱?我拿!” “你拿啥啊?你们天天在医院陪着她,也该让我尽尽孝了……” ………… 一晃儿,一个星期过去了! 病房里,我坐在花妈妈的床前,看着医疗仪器。花菲菲正在拖地板…… 花菲菲边干活边唠叨:“唉!现在的人也不知道都怎么了……我们单位有个刚生完孩子的刑警妹子,我的妈呀…… 她居然不顾孩子猝死的危险,让孩子趴着睡觉……你能不能抬抬脚啊?” 我把双膝一提,花菲菲用力擦了几下:“只为了女孩子以后有个翘屁股!” 我劝着她:“别擦了,菲菲,医院每隔两个小时就用消毒水擦一遍的。” 花菲菲拢拢散落在脸上的发丝:“我自己擦一遍,心里舒服。” 我抬眼看看输液管:“这算什么。我一个家境平平的同学,还给读小学的孩子请了礼仪老师呢。” 花妈妈轻叹了一声:“唉,这都是怎么了?” (); 第095章 花菲菲开始怀疑 我开玩笑地:“这个世界没疯,人先疯了……” 花妈妈终于吃力地笑了! 花菲菲也对妈妈笑笑,拎起拖布欲出去。我急忙站起身:“我去,菲菲。” 我接过拖布:“对,你的坏手机去修了吗?你把手机给我,我给单位打个电话。” 花菲菲看着我的眼睛问:“你不是已经请过假了吗……” 我在想怎么找词说服她,拿来我的手机:“菲菲,我还有点需事要交待。 上午老刘没在,我交待给了李由,这小子没脑子,我真的很不放心。” 花菲菲白了我一眼:“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管单位的事?” 她将手机交给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揶揄地:“你恐怕不是给单位打电话吧……” 我立刻有些不快地看着她。 这时,花妈妈对她说:“菲菲啊,你不能这么对你丈夫比尔说话。” 花菲菲白了我一眼:“我说什么啦?” 我赶紧上前打圆场:“没事,妈,她跟我说着玩呢……” 花妈妈又开始检讨自己:“姑爷,她从小给我惯坏了,你别生气,啊。” 我心嘴不一的赞美着花菲菲:“妈,哪能呢,菲菲什么都好,人好,心好,胃口好。” 花菲菲瞥了一眼我:“就是嘴不太好,是吧?” 我嘻嘻哈哈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花妈妈笑了:“比尔啊,我自己的闺女我知道,她的脾气呢,像我,性子躁。 我跟她爸年轻的时候也总拌嘴,日子过着过着就安稳了,你就多担待点。” 我又安慰着她:“妈,你言重了。夫妻之间就是要互相理解互相尊重互相包容,我脾气有时也不好,都是菲菲在迁就我……” 花妈妈长叹了一口气:“菲菲啊……” 花菲菲立即地:“你说,妈。” 花妈妈有气无力地:“其实人跟人之间呢,很多不开心都是由误会造成的…… 遇事儿呀,千万不要去猜忌,别钻牛角尖,这是你妈用一辈子的时间,总结出来的道理和经验。” 我赞成地:“妈,你太哲学了!” 花菲菲打了我的手臂一下,爱抚地骂我:“你不贫会死呀?” 花妈妈呵呵地笑着:“多好……有个人整天逗你开心,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又赞叹起来:“你看,妈就是妈!要不怎么说,不知足的人怎么也感觉不到自己幸福呢? 就是因为,你明明沉浸在幸福之中,却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还在东一头西一头的寻找着。” 这时,花菲菲推了我一把:“你快去洗拖布吧!” 我站起来,顽皮地向她行了一个少先队的队礼:“是!” 我拿着拖把走出去的时候,听见娘俩欢乐的笑声。 ………… 在病房里的娘俩,开始了谈话。花妈妈指出了花菲菲住进病房第一天的时候:“菲菲啊,那天晚上你查看比尔的手机,这样做不好。” 花菲菲撒娇地:“妈……” 花妈妈轻轻地叹了口气:“行,行,我不说你了,你以后注意就行……” (); 第096章 我开始升级说谎 花菲菲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不是怀疑他什么,是他自己不定性,都当爸爸的人了,还跟个大男孩似的。” 花妈妈又意味深长地:“菲菲啊,这女人呢,适应性强,阵痛一过就由女孩变成了女人…… 这男孩要变成男人是需要时间的。这姑爷,妈觉得人品本质都不错,妈要真走了,你就好好跟他过日子吧!” 花菲菲顿时红了眼圈:“妈,别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花妈妈微笑着点点头。 花菲菲俯在床边,捋着母亲的发丝,柔声地问:“妈,你难受吗?” 花妈妈摇摇头:“不难受,妈没事。我活着能看见你们姐俩都成家立业了…… 又看见你姐姐苏苏出狱了,竟然生活的这么好,我闭上眼睛也知足了。 菲菲,女人的本分就是伺候好老人、丈夫和孩子,你要记住妈的话。 你姐苏苏,我不操心,别看她犯了错误……是那个坏男人把她逼上绝路了……这是她正义的反抗……” 花菲菲立马表态:“我知道。哎,妈,你从来没要求过我们为你做点什么,你有什么心愿吗?” 花妈妈慈爱地:“妈的心愿呢,就是你们姐妹俩家庭幸福、身体健康、生活永远美满……” 花菲菲打断母亲:“妈,我说的是你自己的心愿,你自个的!花妈妈想了想,嗯……妈再想吃一次北京稻香村的糕点桃酥,长春有卖的吗?” 说到这里,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还是你爸年轻的时候去北京出差给我买过一次,瓜籽的、花生的、核桃的……又香又酥,还不腻……” 花菲菲站起身:“我这就让比尔给你买桃酥去,长江路的食品一条街上有稻香村的分店。” 她对妈妈说完就往病房外面走。 ………… 医院病房走廊的公用盥洗室里,我洗完拖布,正在那里打电话。 花菲菲站在病房的门口,向走廊上的盥洗室里大声地喊着我:“比尔,比尔!” 花菲菲见没人回答,向盥洗室里走去。 盥洗室内,我正在通电话:“我手机给我爱人用了……不行啊,妮娜,我岳母病得很重,我走不开啊……” 花菲菲突然站在我背后问:“你在跟谁通电话呢?” 我的身体顿时僵硬了一下,回过头,花菲菲站在盥洗室的门口。 我只好立即对着手机:“我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 我说完急忙挂了手机,对花菲菲撒谎说:“是李由。找我有点儿事?” 花菲菲停顿片刻:“你去趟长江路上的北京稻香村,买点各式各样的桃酥回来,妈想吃。” 我立马回答:“行!离医院不远还有有一家分店。” 花菲菲点点头:“快去快回!” 我赶紧回答:“好。” 花菲菲向病房走了几步,又回身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匆匆远去的背影。 ………… 在稻香村食品店门口。 我拎着桃酥走出店铺,站在街上想了想,掏出手机拨号:“喂,妮娜啊,我现在正好有点时间,我这就过去找你……” ………… (); 第097章 花妈妈最后遗愿 我拿着桃酥匆匆走进,正在装修的艺术园区布妮娜艺术沙龙的工地。 布妮娜亲切地:“比尔哥,你带着桃酥干什么呀,给我当晚饭啊……” 我只好告诉她:“是给我岳母买的。” 布妮娜关心地问:“哦。哎,你岳母什么病啊?” 我告诉她:“肝癌晚期。” 布妮娜脸上瞬间出现了尴尬的表情:“哎哟,真不好意思,这时候还打搅你。” 我也立刻检讨自己:“是我不好意思,这些天也没顾上你这边。你有什么新的想法?没关系,你说,现在要改还来得及。” 布妮娜比划着:“我觉得这临街一面的墙,是不是可以做成落地玻璃? 让人在外面走过的时候就能看见里面。还有在这个位置能不能留出点地方,放一些雕塑?” 她又拿出一张图纸:“你看,我画了个效果图。” 我看着图纸琢磨了一下:“放雕塑的位置没有问题,就是这临街的落地窗,要跟厂区商量一下,看他们同不同意你敲墙。” “我已经跟厂区说过了,他们说可以打墙的。” “那就行……”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接起电话:“喂……哦,菲菲啊,我已经买好了……不是,我正要去爸家呢…… 你妈都这样了,他总得去医院探望探望吧……我知道,我接上他就回去……嗯。” 我按下结束键,顺手将手机搁在了布妮娜的办公桌上:“妮娜啊,这面墙真要弄成落地玻璃,就会损失很大的空间,挂画的位置就会少很多。 我的意见是这样……”我拿起笔在图纸上做了些修改:“这面墙不要全部打掉,可以做成间隔的,既可以让外面看到里面,又能多挂几幅画,你觉得呢?” 布妮娜想了想:“我看行。就按你的方案改。比尔哥,你有事你先走吧,其他事你就别管了,我自己跟工程队长说…… 这段时间你就不用再过来了,我没想到你岳母病的这么严重,你就先照顾好老人吧!” 我只好对她说:“谢谢!那我走了。” 布妮娜又催促我:“赶紧走吧。” 我点点头,提起桃酥匆匆就往面外跑。 布妮娜研究了一会儿图纸,收了起来。她一低头,突然发现我拉下的手机。 她马上拿着手机追了出来,但已经不见了我的身影。 ………… 在我家的房门外面,我一手拿着桃酥和资料一手用力敲着门:“爸!爸!……爸,你在家吗……爸!” 娄天明打着哈欠拉开门:“你手不疼啊?” 我瞒冤他问:“你是不是又把座机电话线给拔了?手机也关机了?” 我老爸往房间里走:“啊,对呀。睡觉就专心睡嘛,你有什么事啊?” 我跟在他后面恼火地:“菲菲她妈住院好几天了,您怎么连个面都不照呢……” 老爸挑开门帘,进了客厅:“我这不是没得空嘛。” 我疑惑地问:“你干什么了没空?” 老爸告诉我:“我白天在学驾照。” 我愣怔了一下,说:“老爸,你学驾照干嘛呀?你不去酒吧上班了?” (); 第098章 错误出在电话上 我老爸说,去酒吧上班是晚上,跟白天学驾照,没冲突……而且今年马上就要过去了,新的一年马上要开始了,他要买台小车开进新的一年里……” 我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真有想法。” 老爸给我讲述:“哎,我跟你说,这几天我去车市看了看,他们为了招揽生意,都在搞试驾活动,但是没驾照不让上车。 等我拿下本子,我就天天去,今天开桑塔纳,明天开奥迪,说不定还可以开上bmw,多拉风啊!” 我突然气恼地:“爸,你多大岁数了?你能不能干点你这个年纪该干的事啊?” 老爸反驳我:“我识数!我这年纪该做什么事,你告诉告诉我,混吃等死么?” 我真是拿他没办法了:“爸……” 老爸又指他自己的鼻子:“我还是给你们带孩子做饭吗?或者等着你百忙之中抽空来看看我,我还得……”他做了个猴子望月的动作:“凭栏眺望地盼着你?” 我觉的又是气又好笑:“爸,您非得往散了聊是吧?” 老爸很有理地:“我这又不是在广场上算卦的,说不出你爱听的话。” 他摆摆手:“你等我换件衣裳。” 老爸进了卧室。 ………… 在医院抢救室的走廊上。 护士正推着花妈妈往抢救室里跑。 花菲菲跟在一旁,带着哭腔喊着:“妈,妈……” 花妈妈被护士推进了抢救室,花菲菲正准备跟进去,被护士拦住了:“你不能进去。” 花菲菲只得停住脚步,遂着急的在原地转圈,遂又想起什么,摸了一下衣兜,匆忙地跑了出去。 她来到护士值班室:“护士,麻烦你借电话用一下。” ………… 艺术园区的沙龙工地里。布妮娜桌子上我的手机响了。她犹豫了一会,见手机铃声持续地响着。 她于是接起电话:“喂……哦,我叫布妮娜……他刚走,手机忘拿了……喂,喂……” 因为对方挂机了,她只好放下电话,耸耸肩。 ………… 在护士值班室里,花菲菲愤怒的挂了电话。 我提着桃酥和老爸走进住院部大楼。老爸突然止步不前。 我发现老爸停下来不走了:“怎么啦,爸?” 老爸认真地听着:“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我突然有点儿恼火:“你快点吧!” 我回身把住老爸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他吃力地回过头:“你别推我嘛。我跟你说,我一来这种地方就浑身上下不舒服……” “那你也先忍忍吧,谁没事儿上这儿来消遣?” 我们两个人刚走进医院的大门,走到电梯间,走廊里飘来花菲菲凄厉悠长的哭嚎声。 我一蹙眉,转眼看去…… 老爸说:“好像你媳妇儿。” 这时,我看着老爸,他半张着嘴:“我听着像吗……” 花菲菲哭声渐近:“妈!妈……你扔下我们就这么走了呀……妈妈!” 我一声惊呼:“真的是她!” 我将桃酥甩给老爸,撒腿就朝声音的方向跑去…… (); 第099章 人死绝不能复生 我跑到走廊的拐角,正迎上花菲菲和护士,推着盖着白床单的花妈妈的遗体,从另一端向我走过来。 我呆愣了一下,忙扑到担架床前,哭喊:“妈……妈……” 老爸站在走廊上,看着我和花菲跟着担架床往太平间走去,喃喃自语着:“太准了……” 花菲菲把着太平间的门哭嚎着。我抚着妻子的背哽咽着。 我老爸拎着桃酥走到我们俩的身后,叹口气:“人去不能回,都节哀吧!” 我把花菲菲搂到怀里,稳定一下情绪,安抚她:“别哭了,菲菲,你这样会哭坏身体的。” 花菲菲突然猛地抬起头,打落我搂着她的手臂,止住哭声:“你去哪儿了?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不解地看着花菲菲:“我?我不是……去给你妈妈买桃酥了么?完了,就去,接我老爸了呀……” 花菲菲眼中寒光一闪:“比尔,你撒谎!你就撒谎吧……” 我惊讶地问:“我,我撒什么谎了?” 花菲菲用手指着我:“你的手机呢?” 我上下摸口袋,手一下僵住了。 花菲菲使劲推了我一把,她突然声泪俱下:“比尔,我妈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跑去跟她幽会!你还是不是人啊……” 我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才好:“菲菲,你误会了。是工地有点事,我顺道过去处理一下。” 花菲菲停止了哭泣:“别找借口!你那些鸡零狗碎的事什么时候办不行? 是我妈重要,还是你的那些破事儿重要?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花花肠子呀?” 我有些急了:“我,我有什么花花肠子了?” 这时,老爸劝她:“菲菲,别激动别激动,好好说……” 花菲菲激动地:“爸!是他自己态度这么暧昧,还怪我怀疑他吗?我妈这辈子从来都没跟我提过什么要求…… 临终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吃一口,我爸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到北京出差,买给她的各种果仁桃酥,现在我给谁去吃啊?” 我紧紧地闭着双眼,把头埋在两臂之间伏在墙上,懊悔不已。 老爸又劝她:“菲菲,他,他怎么知道会这么巧嘛。菲菲,想开点,啊,你妈要知道你这么难过,她一定会后悔跟你说这个愿望的……” 花菲菲歇斯底里地:“爸,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老爸娄天明眨着眼睛,也有点儿懵圈了…… 花菲菲狠狠地转过头对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我要跟你离婚!” 我猛地从两臂之间抬起头来,看着花菲菲:“你至,你至于吗?” 花菲菲突然抬起头来:“当然!” 老爸讪笑着又凑上前:“菲菲,你先消消气。俗话说,愤怒是魔鬼…… 它会赶走心中的善良,逼人讲出难听的话,做出不理智的事……而战胜愤怒就会让人内心平静,无所……” 我突然打断老爸的话:“爸,请你闭上嘴好吗?” 他茫然地看着我:“行行行!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儿子,但你一定要稳住,别离婚……” (); 第100章 在太平间吵架了 我听了老爸的话,马上向花菲菲道歉:“对不起,菲菲,我错了,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去办事的。 但是我去兰州接你妈到现在都没去过工地,她找我商量装修上的事,我确实不太好拒绝。” 花菲菲反问我:“有什么不好拒绝的?” 我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因为……” 她突然打断我的话:“因为什么呀,啊?因为你电话里不能告诉我你去见她了,因为电话里你不能告诉她我妈病了……非得当面去跟她说对吧? 因为布妮娜是大美女,你一天可以跟她通五六个电话,发十几条短信,是吗?” 我顿时心里特别反感她这种行为:“你翻看我手机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花菲菲不讲道理地:“你都那样,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比尔,你太没良心了,我妈刚才还一个劲地替你说话,可是你呢? 连她最后的遗愿都毁在你手里了!出口就是谎话,连草稿都不打……” 此刻,我们正站在太平间的门口在吵,有的人路过正奇怪地看着我们,老爸正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看着我们俩吵,我瞬间觉得自己真混的太惨了。 我只好平下心来跟她商量:“菲菲,我们别在这儿吵,你妈还在里面躺着呢,我们不要打扰她,有什么怨气你回家对我发,行吗?” 花菲菲眉眼一瞪:“不行!我就要你当着我妈的遗体把事情说清楚。” 我太冤了:“你要我说什么呀?你理智点行不行啊?” 我又转眼去看在一旁挠着头,不知道怎么说服我们的的老爸:“爸!你都说句话呀!” 老爸一怔,看着我:“啊?你让我说话……哦,都消消火儿,赶紧回家吧…… 我们还得给老太太准备出殡的一些东西呢……我去学校接玫瑰,就直接带她上我那儿去了,明天我送她上学。” 这时候,花苏苏和李由在林医生的助理带领下,找到了太平间这里。 他们看到我们一家三口正横眉冷眼地站在太平间的门口,立即呆愣住了。 花菲菲叫了一声姐,就扑到她怀里抱住了她,开始痛哭,花苏苏也跟着她哭……李由上去拽了一下花苏苏:“走,我们进去看看妈妈,林医生助理还等着呢……” 花苏苏拍拍花菲菲的后背,很理智地说:“菲菲,我和李由先进去看看妈…… 下午我和李由去你们家,把丧事用的东西都带过去,你先回家休息吧……” ………… 花妈妈已经去世两天了,后天就是她的葬礼了,然后,我和花菲菲就都要去上班了。 这时,在我们的家里,花菲菲坐在沙发上,失神地望着桌子上没有遗像的空灵台。 我打开关着的门,胳膊底下夹着一幅黑色相框走进来,我把带着笑容花妈妈的遗像放到了灵台上。 花菲菲怔怔地看着照片里的母亲。我又燃起三柱香敬上,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花菲菲收回目光,指指茶几上的一张纸:“你签字吧……” 我探头一看,是一张手写的离婚协议书…… (); 第101章 还真有七年之痒 我默然片刻,问:“一定要这样吗?” 花菲菲点点头:“是。” 我很真诚地:“菲菲,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 花菲菲很平静:“我很冷静。” 我不解:“你这么做,是为了给你妈妈一个交代吗?” 花菲菲很严肃地:“不仅仅是对我妈妈的交代,也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我又疑惑地问:“你要什么交代?” 花菲菲瞪着我:“那得问你自己!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就是欺骗!” 我又气愤地问:“我怎么欺骗你了?” 花菲菲指出了问题的根源:“自从上次你说你想画画开始,你就一直在欺骗我。” 我反驳:“你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花菲菲说出了一套社会流传语:“娄比尔,我告诉你,你别指望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我哼了一声:“花菲菲,你别越说越离谱了。” 花菲菲瞪着两眼,冲着我:“我离谱吗?是谁一接那女的电话,就骗我说是李由打来的?” 我摊开两手无辜地:“我这不是怕你误会吗……” 花菲菲又开始很气愤地问:“你要跟她没什么事,你怕我误会什么?” 我被她问住了,眨巴着眼睛,不知如何回答……” “…………” 花菲菲看我沒音了,她又接着说:“娄比尔,你想找女人就光明正大的找,别偷偷摸摸的。” 我真的恼火了:“如果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真的没话可说了。” “你跟我是没话可说了,你都跟别人在说了。” 我无比愤怒地:“你太不可理喻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老爸再三嘱咐我的话,你要稳住,绝不能离婚,再找一个女人结婚,也许还不如菲菲呢…… 她自小的教育底子好,虽然有些脾气不好,但她在社会上是个非常干净的女人。再找一个,也许还不如她呢? 想到这里,我说:“我不同意就这样清身出户的离婚。” “那你想怎么样?让我和玫瑰清身出户吗?”花菲菲一脸嫌弃地问我。 我拿过来她写的离婚协议书,边看边说:“先签分居协议书,我们都先冷静冷静。 如果谁违规,有一天跟第三者同居了,谁就清身出户,走人,行吗?” 花菲菲转转眼睛问:“那你住哪儿?你继续住在这里,我们不等于没分居吗?” “我暂时先回我爸家去住。” 她点点头同意了:“行!你改吧,我签字!” 我随即拿起笔来,开始把离婚协议书改写成分居协议书。 花菲菲在一旁冷笑地:“哼!娄比尔,你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离开我呢?” 我把改完的分居协议书先签上字:“随你怎么想!你也签上名字吧!” 我说完就去找旅行袋,去小房收拾我的东西了……我突然想起“七年之痒”这个词。 “七年之痒”一般是指人们爱情或婚姻生活到了第七年,可能会因爱情或婚姻生活的平淡规律,而感到无聊乏味,到达倦怠期,要经历一次危机考验。 我们也许就是这种状态…… (); 第102章 我可能要被下岗 我和花菲菲的婚姻,可能就到了这种倦怠期,需要分开一段时间来平静的思考一下今后的人生了…… 然后,我愤然走出住了七年多的属于我自己的家。 ………… 花菲菲见我真的走了,有些发怔,遂拿起我签了字的分居协议书,放在她妈妈的遗像前,看着照片中花妈妈舒展的笑容,失声痛哭。 ………… 我茫然地走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我坐在天桥上,无聊地望着地下行驶而过的车流。 我不想回我老爸家去住,他肯会数落我一夜……我又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匆匆忙忙的上班人群。 ………… 在长春电影制片厂美术部的门外,我匆匆走进电影厂的大门。 几个同事正在往电影院主楼上挂迎接新的一年大幅海报。 刘灿灿问我:“娄比尔,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又跑来了?唷,眼眶怎么都发乌了啊,你昨晚没睡觉啊?” 我敷衍着:“哦,失眠了。李由呢?” 刘灿灿用手一指:“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呢。昨天他刚交了辞职报告,今天就批下来了。” 我“哦”了一声,不经意地看了眼海报,发现了问题:“哎,大老刘,这幅海报不对啊……” 大老刘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不对了,比尔?不是你设计的吗?” 我摸着脑袋:“是啊。但上面的标语怎么改了?还有我样稿上的字体是综艺体,怎么成手迹了? 这是谁写的?儿童书画展上的字也敢拿出来。这不是往我脸上乎屎盆子吗?” 大老刘做个让我噤声的手势,悄声地:“是厂长让改的,说是文化局周局长的亲笔题词。” 我不屑地斜斜嘴角,轻哼一声,往楼里走去。 大老刘喊我:“比尔,你等等。” 我站定下来,回转身看着大老刘。 大老老走到我面前,看看四周,将我拉到一边:“上报局里的人事任命没有你。” 我呆愣了一下,气恼地:“我找厂长去!” 大老刘拽住我:“比尔,你现在别去啊,你去了不是在出卖我吗?” 我按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现在不去就来不及了。放心,大刘哥,我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 我对他说完匆匆进了楼里,上了楼梯。 我气哼哼地推开厂长办公室的门。房间里闲鱼二姐正帮着厂长整理着一堆发票。 他们两人疑惑地看着脸色不善的我…… 厂长沉下脸:“娄比尔啊,你怎么连门都不敲啊?” 我对闲鱼二姐说:“二姐,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厂长谈。” 闲鱼二姐“哦”了一声,转眼去看厂长。厂长沉吟片刻,对闲鱼二姐:“你把发票先拿回去,整理好了再拿过来我签字。” 闲鱼二姐连声说:“好好好!” 她把茶几上的发票一撸,站起身出门。闲鱼二姐拉上门,将耳朵贴在门上。 厂长有点生气地:“你不是请假了吗?找我什么事?” 我肚子里正憋着一肚子气呢:“厂长,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 第103章 我被厂长炒鱿鱼 电影制片厂厂长莫名其妙地:“解释什么?” “新的人事名单上为什么没有我?”我生气地大声问。 一个同事从一间办公室出来,看见闲鱼二姐在偷听,疑惑地:“江出纳,你在干什么呢?” 闲鱼二姐神秘地对她招招手。 屋内,厂长已经坐到了办公桌前,我站在他对面。 厂长威严地盯着我:“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我看着厂长微胖的脸:“有雨必有风!厂长,我大学一毕业就分到了这里,我的工作态度和我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我知道我这段时间请的假是长了点,但是谁家都会出现点意外,如果一个人连老人的生老病死都不顾,那他如何对企业乃至国家负责? 所以,如果说你是因为我请假这件事就把我调整出局,我不服气,更不能接受。” 厂长坐下问:“你说完了吗?” 我点点头:“说完了!” 厂长喝了一口水:“那好。你听着,娄比尔。第一,电影院搞联谊是市文化局的试点工程之一,人事调整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第二,调整后的人事安排和人员去向,局里会有统一的决策,相关文件还没下达; 第三,电影厂今后的人员配置是联谊后的实际情况重新来定位的。 具体的留任人员也是根据平时个人的工作表现和能力综合评定来选择的。 说到这里,厂长又意味深长地:“娄比尔啊,你刚才提到能力和责任,很好! 我不否认你的工作能力和业务能力确实很强,但是你真的把你的能力和时间都用在了单位的工作上了吗?” 我眨巴着眼睛,愣怔地看着厂长:“我不明白你在指什么?” 厂长站起身:“娄比尔啊,有些事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把手扶在我的肩上:“你先回办公室吧,任命名单下个月才会公布,在这期间还有一次上岗竞聘…… 谁要真有能耐也可以搞部门承包下来吗……年轻人,以后不要听风就是雨,我也不喜欢有人到处打雷,啊!” 他说着,手在的我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将我推向厂长室的门口。 此时,正伏在门上偷听的闲鱼二姐撤回身,对身后伸长脖子的五六个同事挥挥手,众人赶紧散去。 门被打开,我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 在我身后,厂长用力地关上了门。 ………… 我回到电影厂美术办公室,李由正在办公桌上整理东西。 刘灿灿唏嘘地:“李由,你这一走,笼子里就少了只领唱的鸟了。” 李由展开双臂做飞翔状:“天空中又多了只飞翔的老鹰啊,是吧?” 他视线突然停住:“比尔,跟厂长谈得怎么样了?” 我神情落寞地走到我的办公桌前。 大老刘迎上前来问我:“比尔,厂长怎么说?” 我冷哼一声:“打官腔呗。” 我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老刘叹了口气:“唉!” 李由过来坐在我的桌子上:“不就是被精减嘛。解放军进城都会减员,没什么新鲜的。” (); 第104章 撒油拿蜡骨的白 李由接着说:“能留下的都是院长的嫡系部队。学我吧,我们不麻烦政府,自己下岗。” 我惊讶地:“你真走啊?” 李由向我点点头:“昨天刚交的辞职报告,今天就批下来了,深圳速度。 实话跟你说吧,别以为我们在外面接私活的那些事做的天衣无缝,领导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的眼睛才是迷蒙的。 昨天我去交报告的时候,厂长笑嘻嘻地问我是不是打算自己开个什么电影厂自己当厂长了,他门前一尘不染,清爽的很。” 我又带着情绪对他说:“他门前清又能怎么样?我们又没利用工作时间干私活,也没有假公济私啊?国家早就提倡第二职业,我们用自己的业余时间奔小康又怎么了?” 李由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说:“关键是领导不会这么想啊,领导只会认为你把业余时间,都拿来当工作时间的才是好同志。 算了,妹夫,新的一年马上就到眼前了,不告别旧年怎么迎接新的一年呢? 我看你也跟我一块辞旧迎新吧,世界那么大,铁饭碗丢了就去找个金饭碗嘛。” 我苦笑了一下:“我也想啊,可现在不是时候啊……好姐夫,我家里后院的火还没扑灭呢。你先走一步吧,我观望观望再说。” 刘灿灿接过我的话:“就是啊,你赶紧走吧,李由。你是有钱人,不会没饭吃的,这些吃喝拉撒睡都是自己的事。 我和比尔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又没有真金白银,你可别鼓动他了。” 李由抬起屁股:“那你们就等着吧,等我李由淘金回来,我就把电影厂买下来,从厂长到你们,一个个地都给我打工。我走了!” 他走回自己的办公桌抱起整理好的纸箱:“改天请你们喝酒。撒油拿蜡骨的白!” 他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对了,比尔,你给布妮娜打个电话,她说你手机落她那儿了。” 我答应了一声:“哦。我知道了。” 李由挥挥手:“有事给我电话。” 他说完出了门。 我看着李由离去的方向,咬着嘴唇思忖着。 大老刘突然问:“比尔啊,你刚才没在厂长那儿提我吧?” 我回过神:“哦,没有。” 大老刘点点头:“那我帮他们干活去了。”他说完也走出了办公室。 我拿起电话拨号,等了一阵,对方没人接听,于是又拨了一个号:“布妮娜啊,是我……对……不用,这样吧,半小时后我们在街口那家西餐厅见。” ………… 中午,桂林路囗的西餐厅里。 布妮娜从包里将我的手机拿出来放到桌上。 布妮娜不好意思说:“前天你刚走就来了个电话,我接了,是你爱人,没说两句就给挂了,听声音挺不高兴的。后来又有三个来电我都不敢接,干脆给关机了。” “……” 我看着桌上的手机出神……开始沉默。 布妮娜有点着急:“你说话呀?怎么啦?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我摇摇头:“我岳母前天过世了。” (); 第105章 做事不要太冲动 布妮娜惊讶地:“啊?这么快。” 我点点头:“我回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布妮娜向我道歉:“哎哟。对不起啊,比尔哥,前天我不该……” 我摆摆手:“我也没想到,是意外。” 她苦笑一下:“生活就是这样,一个意外接着一个意外。” 布妮娜理解地又无奈地说:“那你赶紧回去吧,还有好些事要处理呢……” 我超出了她的想象说:“我想坐一会儿。 然后,我对服务生招招手:“来一瓶古堡红。” 布妮娜诧异地看着我。 我苦涩的笑笑:“不瞒你说,妮娜,昨天晚上,我在街上溜达了一夜。” 布妮娜特别惊讶:“为什么呀?” “为了桃酥。” 我的回答让布妮娜陷入了迷茫中,她不解地问:“桃酥?” 我又接着说:“还有莫须有的罪名。她写了一份离婚协议书,逼我签字。” 布妮娜更加惊讶:“离婚?你签字啦?” 我点点头:“我老爸让我隐住,先不要离婚,先分居看看。” 布妮娜找出原因:“她妈刚去世,这个时候还跟你……是不是因为你昨天来我这儿?你签分居协议了吗?” 我又点点头,不想在说什么…… 布妮娜很自责,建议:“那我得去找一下你爱人,我跟她说清楚,我向她道歉行吗?” 我不让她去:“不用,你去了反而越描越黑。” 布妮娜歉意地:“真对不起啊,比尔哥。真是的,早知道我不该给你添乱的。” 我向她分析了一下我的婚姻问题:“这不关你的事。其实,这只不过是个导火索。 关键在于这两年我们两个在世界观和价值观,还有对孩子的教育观方面分歧越来越大。 我之前一直是采取隐忍和妥协的策略。但现在我不想再顺从下去了。我真搞不懂,这女人为什么在结了婚生了孩子之后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她们关心的是你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回家,却根本不会关心你在外面承受了多少的压力,更不用说男人的理想了。” 布妮娜反对我的分析,确站在花菲菲一边:“话也不能这么说。女人是相对现实一些。 因为她们每天面对的是家里的日常生活,考虑问题肯定会从实际出发。你站在她们的角度上想想,这并不是什么错。” 我只好附和她的看法说:“是啊,她没错,可站在我的角度上,我也没错啊。可能,我们的错就是太早要了孩子。” 我说着将眼光移向了窗外。 布妮娜若有所思地也将视线也看向了窗外。 ………… 在一间茶楼里,丁香瞪大眼睛看着花菲菲:“他真签字了?” 花菲菲凄苦地点点头:“是分居协议,他说,他老爸提出先让我们冷静冷静……然后,签完字,他就走了!” 丁香很有经验地:“我跟你说,菲菲,你别犯傻,没讲清楚财产分割之前,千万不要真把手续去办了。” 花菲菲很后悔地:“我只是在气头上,想发泄一下,不是存心想要跟他离婚的…… 谁想到他真的就一夜没回来,也没去他老爸家,我真的寒透心了……” (); 第106章 闺蜜出的好主意 丁香批评她:“你啊,就是做事太冲动。既然你不想跟他离,干嘛写那份东西? 好了,他如果真的和那个女人有关系,你不正好中了他的套了嘛。你现在多被动啊……” 花菲菲分析:“比尔现在应该还没有和那个女的,发展到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丁香又问她:“那你干嘛要这么做呀?” 花菲菲烦躁地:“我不就是想发一下火吗……” 丁香瞒冤她:“发火也得掌握好火候啊!你原来不是这种脾气的呀……” 花菲菲疑问:“我原来什么脾气啊?” 丁香盯着她:“以柔克刚,温柔一刀,杀人于无形。” 花菲菲笑着给了她一拳:“讨厌。你才温柔一刀,杀人不见血呢。” 丁香呵呵一乐,微微眯起眼睛,扫视周围:“我能用眼光电死人。” 花菲菲惊讶地问:“你干什么呀?” 丁香将视线盯住不远处的一个男青年,竖起一根手指在眼前勾着。 男青年马上站了起来,堆着笑容走过来:“你好,您有什么吩咐?很原意为您效劳。” 花菲菲暗下拉了拉丁香。 丁香继续勾着手指,她面带微笑地:“没有啊,我在活动手指呢。” 男青年只好无奈地:“哦。对不起,打扰了。” 他退开几步,转身回了座位。 丁香转过头看着花菲菲:“这叫丁香牌的魅力,专业的杀人工具,百用百灵。” 花菲菲焦躁地:哎呀,讨厌死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丁香出给她出主意,手一挥:“事到如今,一不做,二不休。” 花菲菲拉着她撒娇:“我真的不是想要真的跟他分开的。” 丁香很开心地分析:“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得冷处理,千万不能先软下来,你要将规矩进行到底,直到娄比尔自己认错为止。 否则,就是你以后挺不起腰杆子了。这男人是用枪杆子打天下,我们女人就得用腰杆子去征服他们。” 花菲菲点点头。 丁香很有把握地又说:“你有女儿在手,就好比慈禧太后的江山在手,不怕男人不跪下。” 花菲菲撇撇嘴,遂看看表:“哎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机场接我哥哥和小姨妈他们了。“ ………… 还是在那个西餐厅里。 我喝得有些微醉,看着眼前的酒杯,发表者感叹:“真的,妮娜,人这一生有太多的时间是在模仿着别人。 从我们上小学开始,父母和老师总是要求我们去学习谁谁谁,等我们长大成人之后了我们就想着去成为谁谁谁,我们有多少时间想过自己又是谁? 我们总是被自身之外的经验、欲望、羡慕、野心而影响着、控制着、嫉妒着、迷失着,到了最后无非只是通过了无数次考试。 然后找到一份工作,往下就是结婚、生子,完成一个生命繁衍的过程,接着就是被所谓的责任捆绑着,活得越来越像部机器。 而你的自我、你的内心在日益枯竭、日渐萎靡,没有生气,没有灵性。这难道就是生命的意义吗?” (); 第107章 崇尚自由的天马 布妮娜听我说完:“是啊,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过,所以很可悲。就像生命是美丽的谁都在说…… 可有几个人真正地看到了它的美丽之处呢?大家无非只是在左顾右盼地看着周围的人,图个热闹而已。” 我很迷茫地问:“妮娜,你认为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才是最好的?” 布妮娜竖起一根手指:“波西米亚。只有崇尚自由精神的波希米亚式的生活方式,才是唯一值得去追求的,其他的都只是温温吞吞的慢性自杀。 一个人如果想重新获得生命的原动力,就必须抛弃所有的制约。否则你只不过是在抄袭,是一个复本。” 我突然发现妮娜对李由的影响了:“我现在明白李由为什么要辞职了,原来是受你这位海归的影响啊……“ 布妮娜很认真地:“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李由生来就是一匹崇尚自由的天马。” 我非常认真地说:“我真的很想学学李由。” 我说完,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喝尽。 ………… 夕阳下的城市,三三两两的人群。幸福和痛苦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 丁香的车子停在了花菲菲家的楼底下。花菲菲和哥哥花文文,还有小姨妈下了车,去后备箱拿出行礼。 花苏苏的女儿李晨星也回来了,在机场就让李由和花苏苏接走了。 花苏苏说明天母亲的葬礼他们过来。饭店李由已经订好,办丧事全由他出钱,谁让他是大款了…… 花菲菲邀请:“丁香,上去坐一会儿吧。” 丁香也下了车:“我不上去了,明天你妈的追悼会我再过来。” 花菲菲点点头:“嗯。” 花菲菲的的哥哥和小姨妈对丁香说:“谢谢你啊!” 丁香笑着说:“咳!你们客气了,哥和小姨妈,菲菲,那我走了。记住我下午跟你说的话!” 花菲菲点点头:“我明白。” 丁香拍拍花菲菲的脸,上了车。 花菲菲看着丁香的车子倒了出去。 她遂带着哥哥和小姨妈进了楼门。两人刚上楼梯,正遇上下楼倒垃圾的闲鱼二姐。 闲鱼二姐笑呵呵地打招呼:“菲菲,你出去了?你妈的追悼会什么时候?” 花菲菲站下告诉她:“明天。哦,闲鱼二姐,这是我哥和小姨妈,刚从兰州赶过来。” 闲鱼二姐对花菲菲的哥哥和小姨妈:“路上辛苦了。我是菲菲的隔壁邻居,跟比尔是一个单位的。” 花菲菲的哥哥和小姨妈都对她点点头。 闲鱼二姐又开说:“菲菲啊,真不好意思,做了这么多年邻居,按理说你妈住院,我跟毛毛他爸应该去探望探望的…… 这还没来得及,老人就过去了,真是挺过意不去的。你妈的丧事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尽管说。” 花菲菲敷衍地:“这种事怎么好让你帮忙呢。闲鱼二姐……”她指指闲鱼二姐挡着的楼梯:“我们该上去了。” 闲鱼二姐急忙让开了身子:“噢……噢!” 花菲菲和哥哥小姨妈刚上了几层台阶。在他们身后的闲鱼二姐想起什么,又叫住花菲菲:“菲菲,你等等……” (); 第108章 花菲菲亲戚来了 花菲菲站定,回转过身,看着闲鱼二姐。 闲鱼二姐紧上几步楼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最好劝劝玫瑰他爸爸。” 花菲菲惊讶地:“他怎么啦?” 闲鱼二姐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今天上午我看见玫瑰他爸气势汹汹地去找厂长,这个时候他怎么可以跟领导发脾气呢?” 花菲菲疑惑地:“他找你们厂长发什么脾气啊?” 闲鱼二姐更加神秘地:“我们单位搞联谊,要精减人员了。” ………… 我鬼使神差的又回到了,我和花菲菲的家,我正躺在沙发上熟睡呢…… 门开了,花菲菲领着哥哥和小姨妈走了进来,并且打开了灯。 花菲菲告诉他们:“哥,小姨妈,我妈来的时候是有准备的,她把自己的遗像都带来了……” 正在这时,我醒了过来,从沙发上坐起了身。 我吓了花菲菲一跳,她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站起身:“回来一会儿了。” 我对花菲菲的亲戚们:“哥,小姨妈,你们来了!” 花文文和小姨妈对我点点头。 他们径直走到花妈妈的遗像前,点上三支香拜了拜,插进香炉,遂又跪了下去。 花文文和小姨妈:“妈……姐姐……”他和小姨妈大哭了起来。 我对他们俩说:“哥,小姨妈,节哀顺变吧。真对不起,妈连我们家门都没进,还有,我没能……” 花菲菲打断我的话:“你别打挠我哥和小姨妈,行吗!” 我梗咽了一下,把话缩了回去。我低垂下眼帘。 花文文和小姨妈哭了一会儿,控制住了情绪,站起身。 花文文发现了供桌上的分居协议书,看了一会儿,遂回头盯住我的脸…… 我有些慌张的向他解释:“哥……这是菲菲她非逼着我……离婚,我没同意,签的分居协议书。” 花文文没接这个茬:“比尔,一会儿我先去医院看看我妈的遗体,刚才在路上我跟菲菲已经商量好了,明天等追掉会开完,我就带着我妈的骨灰回去了。 让小姨妈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她放心不下晨星,晚上李由会来接她去他们家住。 墓地在我爸去世的时候就已经备好了双穴,我想早点让我妈入土为安。” 我只好点点头:“好的,哥。” 我转头去看花菲菲:“菲菲,你已经联系好殡仪馆了吗?” 花菲菲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我又问:“明天追掉会是几点钟?我给我爸打电话通知他和玫瑰。” 花菲菲这回说话了:“我已经打过了。” 我又问花菲菲:“哦。那,那你们吃饭没有,我也没吃,我带你哥和小姨妈去吃饭吧?” 花菲菲还是不理我,对她哥哥和小姨妈说:“哥,小姨妈我们进屋吧,我还有事跟你们说。” 花文文和小姨妈跟着花菲菲进了卧室。我尴尬地站在当地。怔怔地看着被花菲菲关上的屋门。 我在地上站了一会,遂坐到沙发上。 我看见正面花妈妈微笑着的遗像对着我自己,于是我走了上去,将灵台上的桃酥打开,跪了下去…… (); 第109章 让花菲菲理智吧 我难过的对着遗傢像:“妈,菲菲她安排您的葬礼都不跟我说一声……我对不起你啊,妈! 我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说什么那天我也不会离开的……我现在真的很后悔…… 还有,我真的不是有意骗菲菲的,我跟布妮娜只是工作关系,我对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菲菲她总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所以我才会对她有所保留的,我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她对我有猜忌。 我抑制不住地留下了眼泪:“妈,你让我们要好好过日子,可是菲菲她非要闹成这样,还……还写了离婚协议逼我签字…… 我知道,她是想给你一个交待,我也只有成全她的孝心签了分居协议…… 妈,我真的好累,我知道您能相信我,如果您在天有灵,就请你给她理智吧……” 我跪累了,侧身坐在地上,悲怆地拿起一块桃酥放进嘴里。桃酥的粉末随着我的抽泣喷散着。 这时,我身后传来花菲菲冰冷的声音:“桃酥好吃么?“ 我猛然转过头,只见花菲菲冷眼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嚼着嘴里剩余的桃酥,擦擦眼泪站起身来,费力地咽下口中的桃酥。 ………… 夜晚,在我家小区的外面。所有人家的灯光已经熄灭。只有我家亮着一盏守灵的灯。 ………… 在机场里,带着黑纱的花菲菲一家在候机楼里向哥哥花文文挥手告别。 李由开车带着花苏苏和她女儿李晨星也来了,他已经帮花苏苏找到了开艺术学校的地方,他们现在正忙着办理各项手续呢…… ………… 傍晚,我和花菲菲带着女儿进屋。花菲菲对女儿说:“玫瑰,你进房间休息一会儿吧,妈妈做完饭再叫你。” 娄玫瑰“哦”了一声,去了自己的房间。 花菲菲走到供桌上拿香,发现放在遗像前的分居协议书不见了,于是回头问我:“协议书呢?” 我告诉他:“在遗像后面,这么放着给女儿看到不好,她还小,不能理解。” 花菲菲将香点燃,对着遗像拜了三拜,遂将香插入香炉,转身走去了厨房。 ………… 夜晚,我穿着睡衣从洗手间出来,进了卧室。 卧室内,花菲菲正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褥子和被子。见我进来,她对地上努努嘴:“从今天开始,我们分居也分床,你打地铺吧。” 我很不情愿地对她说:“这又何必呢。” 花菲菲提醒我:“别忘了,你已经签分居协议了,按道理说你都不该再进这个家门了。” 我无奈地:“菲菲,别闹了,行吗?给孩子看见像什么话?” 花菲菲很镇定地:“我没闹。如果你睡不惯,可以搬出去。” 我理直气壮地:“我干嘛要搬出去?这是我的家。” 花菲菲反问:“是吗?” “当然。”我更加肯定地说。 花菲菲突然反问我:“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跟玫瑰搬出去?” 我摇摇头:“我没这个意思。这是我们的家,谁也不用搬。” (); 第110章 你只能在地上睡 花菲菲盯着我:“那你就睡地铺,要不也可以睡外面客厅的沙发上。” 我只好举手投降:“我睡地铺,行了吧!” 我说完,抱过那床褥子和被子,在地上铺了地铺,倒头就睡。 ………… 早晨,我家小区。 金大宝领着背着书包的金毛毛走出门洞。 金毛毛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金大宝。 金毛毛很大气地说:“老爸,这钱给你。” 金大宝疑惑地:“干什么?你哪儿来的钱?” 金毛毛解释:“是我的压岁钱,我不想你没钱用。” 金大宝摸摸儿子的头:“你个小兔崽子,知道心疼你爸了。这是你的钱,还是自己留着吧……” 金毛毛又将钱塞进金大宝的裤兜:“老爸,你就拿着用吧,跟我还客气。” 金大宝拍拍裤兜,笑了:“行!那就先借着,等老子有钱了加倍还你。” 金毛毛拒绝了:“不用。哎,爸,你今天下班之后能不能来趟学校,老师要开家长会,以前都是我妈去的,我好多同学都还没见过你呢。“ 金大宝答应了儿子的要求:“好啊!” 金毛毛伸出手指:“来,先拉勾一下……”父子俩拉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金毛毛又说:“那说好了。不过你别穿制服,一看就是开出租车的,你要穿西装打领带!” 金大宝无奈地:“嗬!开个家长会,还有要求?要你爸给你挣面子是吧?可你爸没西装啊……” 金毛毛给他出主意:“向你同事借呗。” 金大宝拍了一把儿子的头,两人走出了小区。 ………… 金大宝哼着小曲驾驶着出租车从公司的停车场往路上开去。 公司的调度王小丫在车上问:金哥,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金大宝笑了:“嘿嘿,我儿子居然把压岁钱给我用,孝顺吧。” 王小丫心里顿时一酸:“你好意思啊。” 金大宝反问:“有什么不好意思,父子情深嘛。” 出租车停到了一个银行的门前。王小丫下车,随口说:“金哥,回家把钱还给你儿子,他可是从嘴巴里省出来的。” ………… 早晨,熙熙攘攘的街道。充分显示出新一天人们的繁忙 黄昏,在出租车公司的调度室里。 金大宝身上穿着一件明显小一号的西装,正对着更衣柜的小镜子打领带。 王小丫走了进来:“哎哟,金哥你这是在打红领巾呢?” 金大宝憨憨一笑:“呵呵,我就结婚那会儿打过一回,怎么,不对啊? 王小丫走过来:“你看你,都拖裤裆上了。我来帮你。” 她说着手脚麻利地帮金大宝重新打好领带:“你这是跟谁约会去啊?” 金大宝伸长着脖子,对着她耳朵:“这是我的绯闻,不告诉你。” 王小丫打了他一拳:“小心我给嫂子打电话告密啊。” 金大宝打好了领带:“好了!” 金大宝对着镜子又照了照,对王小丫转了个圈:“还有哪儿不妥?” 王小丫上下看看金大宝的全身:“西装也太小了点吧,跟偷来的似的。” (); 第111章 一个人的家长会 金大宝只好无奈地:“这还是管小李借的,就他有。将就吧,明天见!” 他说完关了柜子,走出了调度室…… ………… 长影的一所小学里,金大宝崩着脸走出教学大楼。金毛毛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爸爸回过头催他:“快点!” 金毛毛害怕地停下脚步,与爸爸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金大宝生气地说:“我说嘛,啊,一大早地拿着钱来哄老子,原来是让老子来开你一个人的家长会啊。 你个小兔崽子,你这机灵劲都从哪儿学来的,啊?你要把这机灵的一半用在学习上,至于让老子来这儿丢人现眼嘛。看我不揍死你。 金毛毛赶紧往后退开:“君子动口不动手!” 金大宝摇摇头:“行!老子不动手,老子咬死你。” 他说着上前去抓儿子。金毛毛撒腿就往楼里面跑。 金大宝边追边喊:“你给我站住!” 金毛毛刚要跑上楼,正好遇见花菲菲和娄玫瑰下楼。 娄玫瑰看见从她身边跑过去的金毛毛,喊道:“毛毛哥哥。” 金毛毛停下:“玫瑰。” 他遂一把抓住花菲菲:“花阿姨,你救救我,我爸要学动物园里的老虎咬人。” 花菲菲惊讶地:“你又犯什么错误啦?” 她对后面跟进过来的金大宝:“老金。” 金大宝只好站下:“哎!小花啊,下班来接玫瑰啊?“ 花菲菲点点头:“你可不能在这儿打孩子。” 金大宝给她讲事情的经过:“真是气死我了,考试居然把答案写在手臂上作弊。” 他对躲在花菲菲身后的儿子:“过来!” 金毛毛笑嘻嘻地:“我怕你打我,我要跟玫瑰一起走。” 金大宝只好表态:“人家玫瑰坐她妈的自行车,你凑什么热闹。我不打你,快过来!” 金毛毛调皮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保证!” 金大宝像泄了气的皮球:“行了,看玫瑰妈妈的面,老子当一回君子。” 他对花菲菲笑笑:“我不打他。” 花菲菲也笑笑:“那我们先走了,老金。” 她领着女儿往楼外面走。 金大宝点点头:“哎,哎。” 金毛毛冲着娄玫瑰的背影说:玫瑰,一会到家,我们在楼下踢球!” 娄玫瑰回头挥挥手:“好的。一会儿见,毛毛哥哥。” 金大宝上前抓过儿子的衣领:“你就知道玩。走!” 两人走出了教学楼。 金毛毛嘻嘻笑着说:“爸,回家别把这件事告诉我妈好不好?你不打我她会打我的。” 金大宝提出要求:“那你以后给老子争点气,好好学习听见没有。” 金毛毛很乖地点点头:“嗯。” 金大宝想起了自己:“你爸就是小时候调皮捣蛋,现在开个出租车,起早贪黑的,整天还受你妈的气。 你要是将来考上大学,娶个有文化的媳妇,就没人跟你大喊大叫了……” 在车棚这边,花菲菲正在打开自行车的锁。 娄玫瑰对花菲菲说:“妈妈,今天作业不多,我回家能跟毛毛哥哥踢会儿球吗?” (); 第112章 借酒消愁愁更愁 花菲菲立刻拒绝:“不行。做完功课你可以在家看会儿电视。我跟你说啊,以后少跟毛毛玩。” 女儿娄玫瑰不太理解妈妈说的话:“为什么呀?他是我朋友啊!” 花菲菲告诉她:“玫瑰,交朋友要交有价值的朋友,像他那样不爱学习又不求上进,整天还动歪脑筋的朋友不如不交。来,上车。” 娄玫瑰撅着嘴坐到妈妈的自行车后面。花菲菲带着女向校门外骑去。 ………… 夜晚,桂林路的咖啡馆里,我坐在李由的对面。桌上放着两瓶红酒瓶。 中年男、甲女、乙女三人围坐在我们两人左右。嘴里都发着快乐的笑声。 我心无旁骛地对着李由侃侃而谈:“……所以,当男人决定为他心爱的女人停下自由的脚步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发誓终生不离开她的时候…… 实际上等于,这个男人用阉割他自己的自由,来换取这个女人对永恒的渴望!” 中年男人激动地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遂不停的激动地摇晃着我:“太对啦!兄弟!” 我把中年男人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去,我嘴上却没有停顿:“从那一刻起,他也就牺牲了男人全部的魅力。 那些桀骜不驯,那些豪放的灵动,全都随着自由一同随风散去了。 而女人,则是渐渐开始用疑惑的目光审视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大腹便便,又油腻又懒惰的…… 安于享乐的家伙还是我心目中那个当初为之沉醉的英雄吗?”我说完,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 甲女拍起手掌,赞叹地:“您都说到我心里去了!” 李由挥着手,招呼我:“比尔,来来,喝酒喝酒……” 他说着拿起酒瓶给我面前空了的酒杯里倒酒,倒了没多少酒瓶里就没酒了。 我拿起酒杯,一口喝尽,叹了口气,遂眼睛无焦点的虚望着前方。 甲女见我沉默了,抱住了我的手臂摇晃着,双目含情地问:“你怎么不说了?” 我这才发现,身边坐着这么个艳丽的女人。我身子迟疑地往回缩着,紧张地问:“你是谁啊?” 我对李由指指陌生的三人:“李由,他们是……” “……” 李由只是微笑着不回答我的问话。 中年男人见到我眼中的戒备,急忙上去拉开甲女,拽着我的手臂:“我们快回自己的座位去吧,啊?都已经打扰人家很久了。” 甲女摇摇头:“我还想听他说话嘛。” 乙女帮助中年男人拉起甲女:“走了,走了。” 中年男人和乙女拉起甲女离开了。甲女边走边频频回头。乙女突然想起饮品,返回端起其中两杯,冲我和李由俏皮地笑笑,回到中自己的那一桌。 我指指中年男人那一桌,诧异地问李由:“你不认识他们吗?” 李由摇摇头。 我莫名其妙地:“那他们怎么会坐在这儿?还兴奋的一塌糊涂?” 李由调侃我:“你还没看出来吗……都是被你的光芒吸引来的呗。” 我谨慎地凑近脑袋压低声音:“我对她放电了?” (); 第113章 我全凭个人经验 李由也学着我的样子,凑上我的耳朵轻声地:“生物电。”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并没有酒后失态,释然地恢复了原样。 李由很有哲理地:“跟爱的人吵架,跟陌生人说心里话,挺好。你还想不想喝?” 我很感慨地:“李由,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老师,可它最后把学生都给弄死了。” 李由呵呵笑了起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找特别麻烦的女人结婚了吧。 找麻烦的女人结婚真的很麻烦。结婚的同义词是什么?是承诺,而承诺的同义词又是什么?是束缚。 我不想被束缚。这个世上不吃饭的女人也许有几个,不吃醋的女人却连一个都没有。 你做对的时候,她们不太会记得,当你坐错点什么的时候,连你的呼吸都是错的。” 我无奈地说:“谁知道花菲菲就是一个麻烦的女人呢……那你试先知道花苏苏是个不麻烦的女人吗?” 李由很像个先知的大师一样:“我分析研究过花苏苏,你看,我现在结婚就跟没结婚有啥区别?” 我摇摇头:“没区别,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羡慕啊羡慕!” 我听李由大声喊:“再拿一瓶酒。” 李由觉得再喝点儿:“行吧!” 我对服务生招招手:“再拿两瓶。” 服务生回答:“好。请稍等。” 我困惑地问:“李由,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花菲菲怎么就能分辨得出电话是女性打来的还是男性打来的呢?“ 李由凭个人的经验说:“声音啊。如果是男性来的电话,你肯定是粗着嗓门喂,啊,哦,行! 干脆利索。而女性的电话,你肯定是喂,好的,嗯,没问题。行。语气温柔婉转。她还能听不出来。” 我想了想,点点头:“也是啊!” 李由喝了一口饮料:“再给你上堂课吧,说说男人和女人在视野范围上的差别。 男人的视野范围一般只有30度,而女人却有180度,是男人的6倍。所以啊,她们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我有点儿不相信:“怎么会呢?不都是一双眼睛吗?” 李由又开始给我上课:“你别不信。这是最近经科学家研究发现的,也是有历史渊源的。 人类的祖先生活在山洞里,男人得出去狩猎,为了盯住并跟踪远处的猎物,眼光就必须放得远一点,对周边的事物一般都不予理会…… 由此,视野就像是一个隧道,狭小而长远。30度的这个视角能将视线盯住最远的物体。 而女人呢,从远古时期就留在家里照顾孩子,她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以防有危险靠近她们的孩子。长此以往,她们的视野宽泛度就达到了180度。” 我这回有点相信了:“好像有点道理。” 李由强调:“不是好像,是事实。你仔细想想,男人开冰箱开衣柜找东西…… 需要上下左右移动头部才能找到一样小物件,而女人只需要扫一眼,就能将里面的东西尽收眼底,伸手就拿…… (); 第114章 今天的单我来买 李由又开始举例:“再比如,男人走在路上都有盯着漂亮女人看的习惯。他却不知道,这一行为,已经激怒了身旁的妻子或者女朋友。 而现实生活中女人也喜欢看长得英俊的男人,但身边的丈夫和男朋友并不会察觉。 因为她们不需要把头移过去才能看到,她们用余光就足以看得清清楚楚了。” 他终于把我说服了:“精辟,精辟!” 李由又喝了一口饮料:“是吧……有道理吧。这就是为什么男人会拼了命也要去追求遥远的目标,而女人却往往把注意力停留在眼前的道理。” 我重重地拍了一下李由的肩膀:“今天的单我来买!” 服务员又拿来了酒:“先生,你们的酒。” 我对服务员:“倒上。” 服务员为我们两人倒上了酒。 李由端起酒杯:“要在江湖混……” 我也举起杯子接了下句:“最好是光棍。” 我们两只酒杯碰在了一起。 ………… 深夜,在我的家里。墙上的时钟指在十一点上,发出了报时的声音。 正在桌上写案件总结的花菲菲抬头看了一眼时钟,然后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 娄玫瑰光着脚招呼:“妈妈。“ 花菲菲回过头,见女儿站在走廊的门口,立即问:“你怎么起来啦?” 娄玫瑰摇摇头:“我睡不着。爸爸还没有回来吗?” 花菲菲只好回答:“还没呢。“ 她说完站起身,走向娄玫瑰:“走,妈妈陪你睡。” 花菲菲扶着女儿的肩膀去了小卧室,两人躺在了小床上。 娄玫瑰突然问:“妈妈,爸爸怎么天天这么晚都不回来啊?” 花菲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快闭眼睛睡觉,啊?乖!明天还要上学呢。” 她说完搂过女儿轻轻地拍着。娄玫瑰闭上了眼睛。花菲菲从女儿的卧室里出来。 她刚到客厅,我正好开门进来,我突兀地问:“你还没睡呢?” 花菲菲斜了我一眼,径直走向卧室。我也跟了进去。我见花菲菲径直上了床,躺在了床的中央望着天花板。 于是,我从柜子里拿出被子打地铺,然后坐到上面:“菲菲,我们谈谈好吗?” 花菲菲命令我:“先把灯关了!整天深更半夜回来,跟孩子连个照面都不打,你说,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对她说:“菲菲,我这几天心情很不好,我可能会被单位精减去别的地方。” 花菲菲轻轻哼了一声:“性格决定命运。” “什么意思?”我惊讶地问。 花菲菲依然望着天花板,揶揄地:“没见识的人才会喜欢去顶撞上司,好像可以从中获得乐趣似的,以为自己也是个人物呢……“ 我诧异地:“你听说什么了?” 我眨眼一想,恍然大悟:“隔壁的闲鱼二姐是吧。行,我们先不谈这件事。 菲菲,我们之间是不是可以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很痛苦你知道吗? 你想一想,我们上一次微笑着入睡是什么时候?我都记不起来了,你记得吗?” (); 第115章 被孩子堵个正着 花菲菲突然问:“你是不是酒喝多了?” 我告诉她:“我没喝多。我喝酒是想把痛苦溺死,可这该死的痛苦却学会了游泳。 菲菲,人与人之间最可怕的就是猜忌,不仅会丧失信任,而且还是自己在折腾自己,何必呢?” 房门呯地一声被推开,娄玫瑰闯了进来。 我敏捷地从地铺上跳起,飞身上床,与刚抬起身的菲菲撞了个正着。 我一把搂住花菲菲,强忍疼痛佯装无事:“小东西,怎么还不睡?说,夜闯营寨何事之有?” 娄玫瑰看着地上打的地铺:“爸爸,你怎么睡在地上啊?” 我搪塞地:“哦,爸爸最近腰不舒服……床太软了。” 娄玫瑰疑惑地看着我。 这时,花菲菲又问:“玫瑰,你怎么又起来了?” 娄玫瑰的理由是:“我上厕所,听见爸爸回来了。 她又问我:“爸爸,这个礼拜天是我的生日,你给我买什么礼物啊?” 我坐在床上,问她:“对,我女儿要过生日了。告诉爸爸,你想要什么礼物啊?” 娄玫瑰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想要个游戏机。” 花菲菲立刻接话:“不行!游戏机有什么好玩的,既浪费时间又伤眼睛。快去睡觉。” 娄玫瑰撅起嘴,一脸的不高兴。 我起身,扶着女儿的肩膀:“明天我给你爷爷打个电话,我们周末一起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啊?” 娄玫瑰点点头。我抱起女儿:“走,咱们睡觉去。” 我抱着女儿进了她自己的小卧室,将女儿放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娄玫瑰轻声地问:“爸爸,我真的想要个游戏机。” 我也轻声对他说:“嗯,爸爸给你买。” 娄玫瑰兴奋地:“真的?” 我笑着点点头:“睡吧,啊?” 娄玫瑰连连点头:“嗯!爸爸,晚安!” 我摸了一下女儿的头,笑了笑,关了灯出去。 我走到客厅,揉了揉被撞过的痛处,然后进了卧室,关上门。 我坐到蜷卧在床上背对着自己的花雨菲菲身边:“没撞疼你吧?” 花菲菲使劲踹了我一脚:“下去!” 我跌坐地板上,屁股都要摔成好几半了:“菲菲,你别再任性了好不好?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女儿知道的……” 我忍着疼痛,把枕头拿到了床上。大家想想,她是个刑事案件的警察,是练过的人。 踹我下床,还不跟踹条狗一样吗…… 花菲菲猛地扭身回头,冷冷地注视着我。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身,随后无趣地从床上又把自己的枕头拿到地下的床铺上。 我去门口关了灯,回到地铺上躺下,将双手枕在脑后的下面想着心事。 稍后,我突然笑了一下,对花菲菲说:“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起大学宿舍里睡前卧谈会的感觉。那会儿,我们真年轻呀……” 花菲菲不屑一顾地:“是想起你的初恋情人丁月月了吧?哼!要不是你后来死乞白咧的追求我,我真想说,你当初的眼光实在是太差了。” (); 第116章 爷爷说话不算话 我默然片刻,转回头看着床上的花菲菲:“这是你,有史以来对我最客观的评价。我现在都忘记那个女生长什么样了!” “……” 床上的花菲菲已经没有任何回应。 我又说:“菲菲,让我们把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打个结吧,日子还得过下去,是不是呢?” 花菲菲很不在乎地说:“打了,打了无数个,永远都解不开的问号!” 我叹了口气,也默然无语了……” ………… 在我家的客厅里,娄玫瑰正坐在沙发上玩着手上的游戏机,我在一旁看报纸。 厨房里传来洗碗的声音。 门外面偶尔传出金大宝家的麻将声。 娄玫瑰通了一关,兴奋地伸手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耶!” 我侧脸去看女儿。娄玫瑰看我一眼:“爸爸,我又通了一关,厉害吧!” 我点点头::“你真厉害。” 娄玫瑰又问我:“爸爸,你小时候也打游戏吗?” 我告诉她:“爸爸小时候可没游戏机。” 娄玫瑰疑问:“那你玩什么呀?” 我放下报纸想了想:“嗯,玩打弹弓、叠纸飞机、抓蝴蝶,还有斗鸡。” 娄玫瑰很感兴趣地问:“啊,斗鸡?爸爸你还养鸡啊?” 我解释:“不是那个鸡。是……” 我站起身,用一只手抓起一只脚做示范:“是这样斗,用膝盖去撞对方,谁把对方撞脱手或者撞倒谁就赢了!” 娄玫瑰呲了下牙:“咦,撞来撞去不疼啊?” 我笑了:“爸爸小时候虽然没有你们现在这么多玩的东西,但是真的要比你们现在开心。 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功课,每天放学小朋友们都聚在一起玩游戏,放假了也不用上什么补习班,一起去河里钓鱼抓泥鳅……” 娄玫瑰有些向往地:“那明年暑假的时候,你带我去抓泥鳅好不好?” 我立刻答应她:“行!” 我又接着看报纸。女儿又开始玩游戏。 花菲菲拿着抹布从厨房出来:“玫瑰,你别玩游戏机了行不行啊?眼睛都玩坏了。” 玫瑰答应了:“哦。”她遂去看墙上的钟:“哎呀,都快10点了,爷爷他怎么还不来呀?” 花菲菲评价:“你爷爷从来就没个准。” 我放下报纸:“菲菲,你怎么这么说我爸呢?” 花菲菲擦着桌子:“我说错了吗?他哪件事做的不是前脚答应后脚就忘的。” 我想反驳,见女儿看着自己,便忍了回去,对女儿:“我给你爷爷打电话。” 我拿起电话拨号,等了一会放下话筒:“你爷爷可能在路上。” 娄玫瑰提醒我:“打他手机!” “不开机,为了省流量。” 花菲菲用鼻子轻哼了一声。 我忍不住对她:“花菲菲,当着孩子的面,请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好不好?” 花菲菲有些看笑话地:“那行,我们就等着,看他会不会来?” 我摸摸女儿的头:“再等一会,啊。” 娄玫瑰点点头。 这时闲鱼二姐的声音,传进我家的客厅里来。 闲鱼二姐的大嗓门:“碰碰和自摸!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 第117章 妈妈什么是无聊 花菲菲看了眼门口:“无聊!” 娄玫瑰突然问:“妈妈,什么是无聊?” 花菲菲指指金大宝家的方向。 我边看着报纸边向女儿解释:“一个人有了剩余的精力,却茫然找不到寄托,这种滋味就叫做无聊。” 花菲菲用眼睛斜睨着我,我急忙又去看报纸。 娄玫瑰看看我又看看妈妈,她见我们两人的气氛不对,自己低垂下头。 花菲菲拿着抹布走去厨房,出来后对女儿:“玫瑰,穿鞋,不等了,我们走。” ………… 在我家的小区里。 我和花菲菲带着女儿出了小区大门。老爸娄天明匆匆斜插过来,叫着:“玫瑰!” 娄玫瑰高兴地:“爷爷,你终于来啦!” 老爸竟然说:“哎!还好还好,赶早不如赶巧。” 花菲菲淡淡地:“爸。” 老爸看着我:“嗳。哎,比尔……” 我不理老爸,目不斜视地向公交站走去。老爸冲着我的背后问:“喂,你怎么还没你女儿有礼貌?连个招呼都不打。我不就迟到了一会儿嘛。” 他跟了上来。我依然继续向前走,正在这时,一坨东西从天而降,落在我的衣襟上。 我只好停下脚步,低头一看。老爸手指着那坨东西,定睛看着。 娄玫瑰走到了我的面前:“怎么啦,爸爸……哎呀,是鸟粪!” 老爸幸灾乐祸地:“哼哼,报应,报应啊。不敬重老人,老天都不乐意了。” 我气乎乎地掏着口袋,却什么也没翻出来。花菲菲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来。 我边大力地擦着边冲老爸:“想要得到别人尊重,首先是你自己做的能让别人敬畏。 你有吗?电话里你跟我约了几点,现在又是几点了?一点信誉都没有,还想要敬重。” 老爸解释:“我不是不讲信誉。信誉对我比生命还重。我早上是去路考了,本来以为我是老人,可以照顾排第一个,谁知道他们按年龄排了。” 我生气地:“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在家呆着,没事跟别人下下棋打打牌…… 实在没事干了弄根鱼竿找地方钓个鱼什么的,学什么驾照啊。你想给人当司机,别人敢用你吗?” 老爸反驳:“谁说我要给别人当司机。我就不能自己买个车嘛,宝马奔驰我买不起,我买个小奥拓总可以吧。打牌下棋,这是我娄天明干的事吗?” 我又讥嘲地:“那你想干什么?骑个奥拓冲喜马拉雅山顶上去啊?” 我正中老爸的心里:“你还别说,我还真这么想过,就是不知道这小奥拓到了西藏会不会有高原反应。” 娄玫瑰在一旁:“爷爷,那你带上我一起去啊……” 老爸抚摸着玫瑰的头发:“没问题,你以后放假,爷爷带着你满世界转悠去。” 我用鼻子哼一声:“别!要疯你自己疯去,我管不了你。但是请你不要带坏我女儿。” 老爸一下火了:“呸!带坏你女儿?我带坏你了吗?对,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 第118章 女儿的一篇作文 老爸接着又揭发我:“你不用我带,小学三年级就知道给女同学写情书,那些信我还给你保留着呢……” 我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花菲菲,她脸上露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我赶紧收回视线,冲着老爸:“我不跟你说了,没个正经的。” 老爸气恼地:“我也跟你说不到一起去!” 他说完,掏出钱包抽出两张100元塞到娄玫瑰手中:“玫瑰,这钱你拿着,想买什么让你妈给你买。爷爷走了。” 娄玫瑰求他:“爷爷,你别走,一块去嘛。” 老爸一甩袖子:“不了,爷爷看见你爸就生气,改天爷爷单独带你玩去,拜拜!” 他说完就往马路对面走。 玫瑰边向爷爷边嘱咐:“爷爷,危险,过马路请走横道线!” 娄天明往后摆摆手,穿过了马路。花菲菲抿嘴一笑:“呵,天使不敢走的路……” 我立即扭头盯着花菲菲。 我竟然若无其事地:“……你爷爷一步就迈过去了。” 我继续盯住花菲菲,她若无其事地带着女儿走了。 ………… 在游乐场里,我们一家三口正在玩着碰碰车。游乐场里的各种项目,我们都要玩一遍。 欢乐的笑声洒在游乐场里的各个角落。然后,我们在游乐场的草地上铺上了一块毯子。 我仰天躺在毯子上看书。 娄玫瑰则趴着,在一本速写本上画画。她画完了最后一笔告诉我:“爸爸,我画成了。” 我翻过身:“给我看看。” 我拿过女儿递过来的速写本,我念着上面女孩给画起的名字:“小青蛙要回家?” 娄玫瑰给我做着解释:“嗯。这是一座山,山下有个池塘,这是一条高速公路,这边有只小青蛙。 小青蛙要过高速公路去池塘,但是路面上有好几只青蛙被车子压死了,它回不去了。” 我夸奖女儿:“嗯,很好,很有想象力。你这幅画的意思是不是想说要注意环境保护?” 娄玫瑰点点头:“是!” 我摸摸女儿的头:“真棒,女儿,老师看了一定会表扬你的。” 娄玫瑰立即又说:“我上星期写的作文也得到表扬了,老师还让我在全班同学面前念了呢。” 我很感兴趣也很惊讶地:“是吗?你写的什么作文呀?” 娄玫瑰很认真地告诉我:《我的爸爸妈妈》。爸爸,我背给你听好不好? 我立马点点头:“好啊!” 娄玫瑰开始背诵:“我的爸爸是一名画家,高高的个子,风度翩翩。他有很多书,还会讲故事……” 在我们两个人的身后,花菲菲拎着装有几个冰激凌的食品袋一路走来。 她走到近前,听到女儿在背作文。于是,花菲菲站定下来,静静地听着。 娄玫瑰还在字正腔圆的背诵着:“我最喜欢爸爸握住我的手,让我感到很安全。 我的妈妈是一名人民警察,她在保卫着国家的平安!她圆圆的脸蛋,和蔼可亲。 她很喜欢笑,还会做家务,我最喜欢妈妈亲我的脸,让我感到快乐和温暖……” (); 第119章 叫做相忘于江湖 女儿娄玫瑰接着背诵:“爸爸陪我锻炼身体,妈妈教我学习文化。我们相濡以沫的生活在一起,是多么的幸福啊!” 此时,站在我们身后的花菲菲,脸上显示出一丝的愧疚。 我搂过可爱女儿:“嗯,你这篇作文写的很好,很通顺,也很押韵。玫瑰,你知道什么叫相濡以沫吗?” 娄玫瑰很开心地回答:“我知道,我问过妈妈,妈妈说相濡以沫就是相亲相爱,一辈子不分离。” 我笑了笑:“你妈妈只说对了一半。” 花菲菲刚想上前,她听我这么说,于是又站定了。 我对女儿说:“相濡以沫只是前半句,它后面还有半句,叫做相忘于江湖。 这句词出自《庄子﹒大宗师》,原文是: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它的意思是说:湖泊干涸了,水里的鱼被搁浅在了水洼里,为了不被干死,只好相互之间吐泡泡,用唾沫来润湿对方。 这是不得已的事情,其实它们真正想的是忘记彼此,各自去江河湖水中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才是这句词的真正含义。所以,那些没有感情却又不得不厮守在一起的人才会把相濡以沫当作美好爱情的代名词,而把相忘于江湖刻意带过。 其实,相忘于江湖才是一种境界,它代表了放弃、淡泊,是一种率性坦荡、洒脱睿智的心境,只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罢了……” 在我们的身后传来花菲菲的拍掌声。我刹住话头,转身看去。 花菲菲讥讽地:“娄比尔,今天你终于说出实话了。你心里早就想跟我相忘于江湖了是吧?” 我舔了下嘴唇,站起身:“我,我只是给孩子解释这句话的出处嘛。” 花菲菲冷笑一声:“很好!我明白了。” 她坐到毯子上,将冰激凌递给女儿。娄玫瑰一看,一下子冷场了。她不知所措地看看我又看看她妈妈花菲菲。 ………… 在我家的小区里。我提着一个大蛋糕。花菲菲领着女儿往楼门口走过来。 我们迎面遇上金大宝提着挣扎着的金毛毛的腰带,从另一边小路上而来:“哟,一家出去玩啦?” 我立即问候:“啊,老金。” 悬在半空的金毛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对着玫瑰:“玫瑰,你上哪儿玩了?” 娄玫瑰很高兴地:“今天是我生日,爸爸妈妈带我去游乐场玩了。” 金毛毛挣扎了一下,对爸爸:“放我下来!你从来就没带我去过游乐场。” 金大宝放下儿子,拍了一把儿子的头:“我这就回家给你建一个。 他说完掐着儿子的脖颈进了楼道。” 我和花菲菲互相看一眼,领着女儿也跟了进去。 房门开启,我拔下钥匙进屋。 对面金大宝家传来金毛毛的哭嚎声。 花菲菲推了一把正看着金毛毛家的女儿:“进去!” 我等女儿进屋后,关上了门。 娄玫瑰对我说:“我要上厕所。”然后,她就往洗手间里跑。 我自说自话:“累死我了,我躺会儿去。” 我进了卧室…… (); 第120章 分居就是要离婚 此时,在金大宝的家里。他拿着把尺子说一句抽一下打着已经褪去裤子,趴在椅子上金毛毛的屁股。 金大宝边打边骂:“你个小兔崽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金毛毛一边哭一边求饶:“爸,别打了,我下次不敢了。” 金大宝:“不敢了,啊,前两天哄着老子丢人现眼,帐还没跟你算呢,居然又冒充老子签名。 我不打你,你能长记性吗?让你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出人头地,你倒好,一天到晚尽跟老子玩花样,看我今天不打烂你的屁股!” 金毛毛嘴又灵巧地:“你把我屁股打烂了,我将来怎么考大学啊?哎哟!” 门开启,闲鱼二姐拎着菜进了门,见丈夫在打儿子。 闲鱼二姐疑惑地问:“他又怎么啦?” 金大宝一把抓起桌上卷子:“梁山伯祝英台,生个儿子不成才!你看看!啊?数学才考了56分!还冒充老子签名!” 闲鱼二姐看了一眼卷子,眼里立马火冒三丈。 金毛毛一看不对,提上裤子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跑。 闲鱼二姐扔下手里的菜,眼急手快地窜出去,一把就抓住了刘毛毛,顺手脱了一只鞋子劈脸就打。 她边打边骂:“我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白养着你,是让你吃我的用我的还气我的吗?” 金毛毛挨了两下,极力挣脱开闲鱼二姐,窜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金大宝和闲鱼二姐跑过去捶着门:“你给我滚出来!” ………… 在我家里,花菲菲手里拿着分居协议书呆立在母亲的遗像前。 洗手间传来冲马桶的声音,花菲菲并没意识到。 洗手间的门开启,娄玫瑰走了出来。她看见妈妈站在灵台前发怔,惊讶地问:“妈妈,你又想姥姥啦?” 花菲菲反应过来,忙把手里的分居协议塞到遗像的后面:“啊,你也先回房休息一会吧。” 娄玫瑰要求着:“我想跟爸爸一起睡。” 花菲菲撇撇嘴:“去吧。你一会儿起来吃蛋糕,妈妈先去洗个澡。” 她说着走去洗手间。 娄玫瑰走进我们的卧室里,我躺在地铺上已经睡着了。 娄玫瑰站下,看着在地铺上熟睡的我,她皱起了眉头,思忖着。 ………… 夜晚,女儿娄玫瑰梦幻似的看见自己爸爸妈妈……她推开我们卧室的门,我从地铺上一下跳到床上。 下午,娄玫瑰从楼梯上上来,屋内传来我和花菲菲的吵架声。 娄玫瑰赶紧用钥匙打开门进卧室,却见我们的脸上堆着笑容看着她呢…… 傍晚,娄玫瑰从洗手间里出来,花菲菲赶紧将分居协议书放到花妈妈的遗像后面…… 娄玫瑰的眼睛一亮。于是,她退出了我们的卧室来到客厅,看了一眼传出水声的洗手间。 她轻轻地走到外婆的灵台前,伸手从遗像后面摸出了那张分居协议,打开……有些字,她还不认识,但是分居两个字,她是知道的。 娄玫瑰这回亲眼看到,原来自己的妈妈和爸爸已经分居了,分居的目的,就是离婚,她顿时呆愣住了…… (); 第121章 吃猪蹄补补脑子 一会儿,眼泪从娄玫瑰的眼眶中滑落了出来。这时,洗手间里的水声突然静止。 娄玫瑰急忙把分居协议书放了回去。看了一眼洗手间,又看了一眼爸爸妈妈的卧室。 她随后走到门边,娄玫瑰走出房门,轻轻将门拉上,哭泣着往楼下跑去…… ………… 在金大宝家的客厅里,靠墙站着的金毛毛舔着嘴角,看着正在吃面条的妈妈闲鱼二姐和爸爸金大宝。 这时,闲鱼二姐问丈夫:“金大宝,你到底藏了多少私房钱啊?” 金大宝立马澄清:“我哪有什么私房钱。” 闲鱼二姐狡猾地一笑:“行!” 金大宝突然想起什么:“哎哟,你是不是翻我裤兜了?豆豆,这可不是我自己的,是明天赔被我撞伤的那个民工的钱,你可不能充公。“ 闲鱼二姐眼睛一瞪:“钱到底是哪儿来的?” 金大宝很冤屈地:“你不是让我自己解决嘛,我找车队几个兄弟借的。“ 闲鱼二姐白了丈夫一眼:“你也不嫌丢人。” 金大宝嗤了下鼻子:“我脸都丢没了,还怕丢人。” 闲鱼二姐立刻讽刺他:“对啊,脸是用来赚钱的,你既然不挣钱,要脸干什么?” 金大宝调侃:“江小豆,我听说明天大太阳,你把你的脸,还有你用脸赚回来的钱,拿出去晒晒吧。” 闲鱼二姐很有理由地:“金大宝,我不把钱看紧点儿,都拿给你输麻将桌上,将来拿什么供儿子上大学啊?” 金大宝斜了眼儿子:“他考大学,他要能考上,从明天开始我就不打麻将了。” 闲鱼二姐看不起他:“就你?三天不上麻将桌,你手都不知道放哪儿了。 把钱还给人家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呐。明天我去银行把存款取出来拿给你。” 金大宝高兴地:“呵呵,到底是我金大宝的老婆啊。我保证以后再也……只在家里喝酒。” 闲鱼二姐撇撇嘴:“你爸妈那边房子的事,你给我抓紧了。” 金大宝一边答应着一边看着儿子:“我知道,我知道。”他又对靠墙站着的儿子:“行了,别杵着了,过来吃饭。” 金毛毛走上一步,向闲鱼二姐摊开手:“给我五块钱。” 闲鱼二姐疑问:“你要钱干什么?” 金毛毛看看桌子的饭菜:“菜汤和面条没营养,刚挨你们打屁股,我要下去买个酱猪蹄补一补脑袋。” 金大宝乐了:“嗨,我打的是你屁股又不是你脑袋。” 金毛毛很有道理地说:“我下次可以考试考得好一些啊!” 闲鱼二姐哭笑不得,但还是给了儿子钱。金毛毛拉开门跑了出去。 金大宝无奈地说:“这个兔崽子,真拿他没办法。不过还好,怎么打他也不会记仇,转身就忘,比那些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的孩子强多了。” 闲鱼二姐叹了口气:“唉!光长身体不长脑子,你说他怎么就不爱学习呢……” 金大宝哈哈笑着说:“这不去买猪蹄子,要好好补补脑子了吗……” (); 第122章 两个孩子的对话 金大宝又调侃地说:“咳!我们家孩子是照猪养的,当然比不上隔壁娄家照书上养的孩子了……” ………… 傍晚,在我家小区的广场上,娄玫瑰孤零零地坐在秋千上哭泣着。 金毛毛一蹦一跳的跑来,看见了娄玫瑰。他跑过去问:“玫瑰,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娄玫瑰回过头,忙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睛。金毛毛又说:“你今天不够意思啊,生日也不叫我跟你一块玩。” 娄玫瑰解释:“不是我不想叫你,是妈妈不让我跟你玩。” 金毛毛有点困惑地问:“为什么呀?” 娄玫瑰告诉他:“因为……因为妈妈说你不求上进,不爱学习。” 金毛毛撇撇嘴,突然感觉有些失落。 娄玫瑰表示自己的态度:“毛毛哥哥,其实我挺愿意跟你玩的。要不,你从现在开始好好学习吧,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玩了。” 金毛毛犹豫地:“这个,这个……” 欧阳玫瑰从口袋里拿出游戏机:“你要答应,我就把游戏借给你玩。” 金毛毛眼睛一亮:“哇,还是任天堂牌子的,我们班钱多多就有一台,只给我玩过五分钟。” 他一把抢过来:“要是你每天都能让我玩一小时,我就答应你好好学习。” 娄玫瑰肯定地点点头:“一言为定!” 金毛毛兴奋地开了机:“这下发达了。” 他往秋千上一屁股坐下,一下又跳了起来,疼地一咧嘴:“哎哟!” 娄玫瑰笑着问:“是不是被打屁股啦?” 金毛毛俯身趴到秋千上:“以前是单打,今天是混合双打,我的屁股现在都成斑马了。你看,我脸上也被抽肿了。” 他边说边玩着手里的游戏机。 娄玫瑰凑上去看金毛毛脸上被抽的地方:“哎呀,你爸妈给你画新地图啦?” 金毛毛边玩边问:“你怎么知道?” 娄玫瑰指着他的脸:“这个花纹和上次那个不一样。今天的这个花纹是直的,上次的是s型的。” 金毛毛惊讶地:“是吗?我自己也看不见。” 娄玫瑰出主意:“你可以照镜子啊!” 金毛毛摇摇头:“忘照了。”他又吸了下鼻子:“你知道我长大最想当什么吗?” 娄玫瑰立即回答:“警察?” 金毛毛又摇摇头:“不对,我想当爸爸,再生个儿子,想怎么揍就怎么揍,想什么时候揍就什么时候揍!” 他做着揍人的动作。娄玫瑰乐了。金毛毛很肯定地:“这就是我的伟大理想!”他说完又接着玩游戏。 娄玫瑰的脸色又黯然下来:“毛毛哥哥,虽然你挨你爸爸妈妈的揍,但起码你爸爸妈妈不骗你。 我倒是希望我爸爸妈妈也能打我一顿,总比他们天天骗我好。我已经被他们骗得害怕了……” 金毛毛头也不抬地:“他们怎么骗你啦?” 娄玫瑰犹豫了一下:“毛毛哥哥,我说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你发誓!” 金毛毛还是没抬头,双手飞快地玩着玩戏:“行!我发誓!” (); 第123章 他们一直在骗我 娄玫瑰很难受地:“我爸爸妈妈分居了,他们分居的目的……就是离婚。” 金毛毛惊讶地侧过脸:“啊?他们不是还在一起居住吗?” 娄玫瑰抬起头,望向天空:“爸爸早晚会离开我们的,他们为了我,一直在骗我,就还居住在一个房间里……我恨他们!” 灰黑色的天际,雾霾的天气又来了。楼里传来花菲菲的呼喊声:“玫瑰……” ………… 早晨,侧身躺在地铺上的我翻了个身,惺忪地醒转过来,伸了个懒腰后坐了起来,侧脸发现一旁床上的被子整齐地叠放着。 我盯着平整而松软的床,双手掐在腰背后揉了揉,苦笑了一声。我随后抬腕看看表,一下跳了起来,拉开门走到客厅。 客厅房门口,花菲菲正和背着书包的娄玫瑰在门口换鞋。 娄玫瑰回头看见我:“爸爸,你起床啦?” 我对花菲菲说:“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呢?” 花菲菲瞪了我一眼:“奇怪,我又不是你的闹钟。” 娄玫瑰冲着我手舞足蹈地唱起了儿歌:“太阳当空照/花儿对你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重重的壳/我要睡懒觉/妈妈不知道……” 花菲菲拉过娄玫瑰:“走了!” 她拉开门往外面走。 娄玫瑰对我挥挥手:“爸爸再见!” 我也对女儿挥挥手:“再见” 我看着女儿关上了门,站在原地发愣。 楼道里又传来欧阳玫瑰的歌声:“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个沉重的包/我要去学习谁/我并不知道……” 我收回了视线,赶紧跑进洗手间。 ………… 在公安小学的操场上,学生们正在上体育课。 年轻的体育老师万林顿,正在给娄玫瑰所在班级的学生讲解跑步的要领:“中长跑的要领,就是在跑步的过程中要匀速前进…… 匀速就是指保持一个相对的速度,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要有节奏。呼吸的技巧是三步一呼,三步一吸,如果感觉气短了,也可以改成两步一呼,两步一吸。 注意,呼吸的时候嘴巴不要张的太大,否则进了冷空气肚子会疼的。还有要注意的就是跑步的过程中一定要放松,脚步要协调。 应该用全脚掌着地,屈膝缓冲过渡到前脚掌蹬地。上体正直放松,两臂自然有力的摆动。 中长跑在跑动的过程中身体会出现极点,同学们,你们知道什么叫极点吗?” 同学们齐声回答:“不知道。” 万林顿又讲述:“极点是由于氧气的供应落后于身体的需要,所以当跑到一定距离的时候,身体就会出现胸部发闷,呼吸困难,四肢无力,难以再坚持下去的感觉。 这种现象就叫做极点。碰到这种状况,同学们不用慌,这是中长跑中的正常现象。 当极点出现的时候,要以顽强的意志继续跑下去,同时加强呼吸节奏,调整步速。 这样,再经过一段距离之后,呼吸就会变得均匀,动作重新又感到轻松了。听明白了没有?” (); 第124章 你们明白了没有 同学们又一齐回答:“明白了!” 万林顿表扬大家:“好,那我就带你们跑一圈。听我口令: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转,齐步走。” 万林顿领着同学们进了操场,随即带着大家沿着跑道跑了起来。过程中他退到一旁,一边指挥一边观察。 他发现娄玫瑰的姿势和动作都很标准。他是一个新来的体育老师,是吉林警察学院毕业的。 由于他老爸是这个学校的校长,正当他要考警察的时候,学校体育老师去外地了,暂时只有让儿子万林顿顶一个学期了。 万林顿才给这个班上第三次体育课,每个学生的名字,他还叫不上来呢…… ………… 一圈下来,同学们累的都坐到了地上,只有娄玫瑰看上去很轻松。 万林顿对同学们说:“都别坐下,刚跑完不能马上坐的,可以慢步先走一走。” 他说着走到娄玫瑰的身边:“你叫什么名字?” 玫瑰把身体挺直,对老师行了个队礼:“报告老师,我叫娄玫瑰。” 万林顿表扬她:“哦。你的姿势很标准,呼吸节奏也掌握的很好,家里有人是搞体育的?” 娄玫瑰摇摇头:“没有。我爸爸是画家,我妈妈是警察。哦,我妈妈就在这个旁边的公安局刑侦支队工作,她叫花菲菲。” 万林顿也摇摇头:“没见过,花菲菲?嗯。娄玫瑰啊,我有个绰号叫鸵鸟,知道鸵鸟吗?” 娄玫瑰笑了笑:“知道啊,在动物园里见过。就是喜欢把头藏在沙子里,屁股露在外头的不会飞的大鸟。” 万林顿呵呵一乐:“你还知道的挺多。我告诉你,鸵鸟的另一个特点就是能跑,不仅跑的快,还跑得漂亮。你想不想当小鸵鸟啊?” 娄玫瑰疑问:“为什么?我不想去沙漠,会渴死的。” 万林顿挥一下手:“我没让你真的当鸵鸟去沙漠,我是送你个绰号。” 娄玫瑰惊讶:“老师也给人起绰号啊?” 万林顿哈哈笑了:“是啊,我是大鸵鸟,你是小鸵鸟。” 娄玫瑰也大笑了:“哈哈……老师,我知道,你是想让我跟你学跑步?” 万林顿对她比了一下大拇指:“真聪明。怎么样,想不想练?练好了我让你参加学校的田径队。” 娄玫瑰想想说:“这个你得去问我妈妈同不同意?” 万林顿又问:“哦。你妈妈叫花菲菲是吧?在刑侦支队的哪个办公室?” 娄玫瑰伸出了五个手指:“第五办公室。” “那行,我去征求一下你妈妈的意见。” 他说完,拿起哨子吹了起来:“集合了!” ………… 中午,万林顿走进公安局的刑侦支队,这里可是他梦想的地方。他走进花菲菲的办公室:“哪位是花菲菲女士?” 花菲菲站起身:“我是。您哪位?” 万林顿走到花菲菲面前:“哦,我是刚到公安小学教体育的,我叫万林顿,是你女儿娄玫瑰的体育老师。” 花菲菲立刻伸出手,和万林顿边握手边说:“哦,万老师,我女儿她……” (); 第125章 她将来不搞体育 万林顿伸出大拇指:“娄玫瑰很棒!我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女儿很有运动天赋,我想训练她跑步,让她加入学校的田径队。” 花菲菲立刻回答他:“对不起,我不同意。” 万林顿疑惑地问:“为什么?” 花菲菲菲笑笑:“对不起!” 万林顿皱了一下眉头:“我问你为什么?” 花菲菲解释:“哦,她还小,刚进学校上学,不太适合太大的运动量,而且我也没想让她将来搞体育。” 万林顿的回答也很直接:“花菲菲,将来她想干什么,应该是由她自己来做决定啊……” 花菲菲愣了一下:“我,我是她妈妈,我当然有权利替她做决定了。” 万林顿摇摇头问:“不对!当妈妈的就能替孩子做决定她的未来?这是谁规定的?” 花菲菲笑了:“哈哈……你可真有意思,你姓什么叫什么?” 万林顿有些惊讶:“我刚才已经说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万,一万块钱两万块钱的万。我叫万林顿。” 花菲菲微笑着:“哦,万老师,难道你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决定要当体育老师了?” 万林顿回答的很干脆:“我决定当警察!” 花菲菲依然微笑着:“哦,那你什么时候决定当老师的呢?” 万林顿无奈地:“你这是狡辩。花菲菲,学校提倡学生要德智体全面发展,你作为保卫人民的工作者,应该起带头作用才对啊……” 这时,万林顿听见了旁边学校上课的铃声响起。 花菲菲还是微笑着:“对不起,万林顿老师,你要回去上课了……再见,不送!” 万林顿低下头,悻悻地站起来:“再见,花菲菲!” 花菲菲望着万林顿快速地走出办公室的背影。她对一旁的女同事说:“他怎么有这样的要求啊?” 女同事:“现在当老师的都这样,都想把优秀的学生拢到自己的身边,对他们的名声有好处……” ………… 在过街天桥上,我站在天桥中央,趴在栏杆上,俯瞰着桥下来往的车流。 在马路的人行道上,我孤独的身影在灯火辉煌的路上晃来晃去。 我该怎么办?是离开还是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下去?为什么当初的脸红心跳的感觉,就找不回来了呢? ………… 金大宝扛着前轮胎弯曲的自行车,在小区的林荫路上往自家的楼房走过来。 ………… 夜晚的金大宝家,电视机里正在播放一部韩国电视剧。坐在沙发上的闭鱼二姐边看边用毛巾擦着眼泪。 房门开启,金大宝走了进来。闲二姐听见声响,回过头,带着哭腔地:“你回来啦?” 金大宝撇撇嘴:“你怎么又跟只兔子似的。” 闲鱼二姐说了一句电视剧中的台词:“唉!哀家真是命苦啊……” 金大宝知道,闲鱼二姐看电视看得都恨不得钻屏幕里头去,也没见她长点什么学问。 闲鱼二姐抽了几下鼻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脸上的痛苦一下子就不见了…… (); 第126章 自行车撞人之后 金大宝解释:“哀家是指死了老公守了寡的皇后。朕还好好站在这儿呢……” 闲鱼二姐上下看看丈夫金大宝:“哦。我还想呢,皇上称自己是寡人,皇后叫自己是哀家,你说这皇族还有个不没落的吗?” 金大宝逗着闲鱼二姐:“皇上自称寡人,那是因为表示皇上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一国只能有一个皇帝的意思。像你这种有丈夫的皇后,应该对朕我自称臣妾。” 闲鱼二姐白了他一眼:“哎呀,金大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有文化呢,开出租车握方向盘的还当起皇上来了。哎,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去你爸妈家了?” “……” 金大宝沉默,没理会她的问话。 闲鱼二姐的脸上堆起期盼的神情:“他们同意啦?” 金大宝跑去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啤酒,用牙咬开瓶盖,喝了一口。 闲鱼二姐站起身:“你说话呀!” 金大宝又喝了一口酒:“豆豆,我出了点事。” 闲鱼二姐楞了一下,盯住丈夫。 金大宝舔了一下嘴角:“这几天你老逼着我,找我爸妈说房子的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开口。我很烦,所以酒后驾车,撞人了,人现在还在医院呢。” 闲鱼二姐把毛巾一丢,指着金大宝的鼻子:“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你不知道酒后驾车是违法的吗?” 金大宝又喝了一口啤酒:“我当然知道,可那是指机动车辆。我今天驾驶的是非机动车。” 闲鱼二姐楞了一下:“你是说……你,骑的是自行车?” 金大宝点点头:“嗯,所以说,酒精的力量是伟大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伤,就是肩膀脱臼了,明摆着想敲我竹杠,说要我赔,赔两千块钱……” 闲鱼二姐沉默地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拔腿就往卧室里走。 金大宝冲着闲鱼二姐的背影:“不急,明早拿给我就行。” 闲鱼二姐回过头,笑嘻嘻地:“哈哈……金大宝,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最美吗?” 金大宝不知所以地看着闲鱼二姐。 她一字一顿地:“想得美!哼哼,喝酒。好,那就麻烦你再受累,在酒精伟大的力量中把这笔钱给解决喽!” 闲鱼二姐说完进了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金大宝恼怒地将啤酒瓶往卧室的门上一摔:“江小豆!你怎么跟只铁母鸡似的?” 卧房的门一下被拉开,闲鱼二姐看了眼地上摔碎的啤酒瓶的玻璃碴,一下火了:“嘿,还真是没政府管理你了,是吧? 啊?自己闯的祸冲我发火?还摔东西?你今天是吃了豹子胆了还是狗急了跳墙啊?金大宝,我告诉你,你自己拉的屎自己去擦屁股! 一个大男人,钱没多赚,脾气倒越来越大了。你这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给我多拿点钱回来呀?” 金大宝生气地:“我是没赚钱的本事,你要不满意,你找有能耐的去啊!” 闲鱼二姐数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跟你结婚到现在,你给过我什么了,啊?” (); 第127章 这不是孔融让梨 金大宝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我让你生了个儿子!” 金毛毛突然插话:“爸爸妈妈,你们怎么又打架,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闲鱼二姐侧脸一看,金毛毛站在自己的房门口。 闲鱼二姐一挥手:“去!没你的事,睡你的觉去。” 她转回脸对金大宝:“我跟谁都能生儿子。儿子是为我生的吗?儿子姓江还是姓金?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 “切!我身上除了驾驶本,连个钱包都没有,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金大宝特别无奈地说。 “那我明天就去给你买个钱包,从下个月开始你不用再给我交钱了,你的工资就装你自己钱包里吧。”闲鱼二姐说完进了厨房。 金大宝冲着厨房:“你意思是想离婚是吧?离就离,你吓唬谁啊!” 他生气地往沙发上一躺:“老子今天就睡沙发了……” 闲鱼二姐拿了扫帚和簸箕:“你就是睡澡盆都不管我的事。” 她说完,收拾起碎酒瓶。 ………… 在我家的客厅里,花菲菲和娄玫瑰对坐着,两人两双脚泡在一个脚盆里。 娄玫瑰又认真听听邻居家:“唉!他们终于吵完了。” 花菲菲笑笑,拿起脚布给女儿擦脚:”所以说呀,做人一定要谦让,相互谦让了就不会吵架了,对吧?赶紧去睡吧。” 娄玫瑰摇摇头:“我要等爸爸。” 花菲菲有些愠怒地:“别等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正在这时,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 娄玫瑰跳到地上:“是爸爸。” 她往门口跑,门开了:“爸爸,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边进屋边回答女儿的问题:“哦,爸爸有事,你还没睡啊?” 我关上门,看了一眼正在擦脚的花菲菲。她正目不斜视地端着洗脚盆去了洗手间。 我坐在沙发上,娄玫瑰坐到了我的对面:“爸爸,今天我在学校犯错误了。” 我疑问:“哦?你犯什么错误啦?” 娄玫瑰讲述:“学校下星期要举办建国55周年大庆的文艺演出,老师要我们选一个领唱,男同学都选了我,女同学都选了李珍珍。 可是李珍珍唱的一点都不比我好,我不想让她,我们就吵起来了,后来她哭了。 老师知道了就批评了我,妈妈也说我了,明天我就去跟李珍珍道歉,让她担任领唱……” 我理解地问:“既然你认为唱的比她好,为什么要让她呀?” 娄玫瑰的理由是:“妈妈说,做人要谦让啊……” 我摆摆手:“你妈妈说的不对。” 这时,花菲菲从洗手间出来:“我怎么不对了?” 我和她理论:“玫瑰既然唱的比那个女同学好,她为什么要让?老师凭什么批评她? 哦,就因为对方也是女孩子,长得比她矮还爱哭?老师这么教育孩子是有问题的。” 花菲菲马上质问我:“培养孩子从小养成传统美德,我错在哪里?” 我又她对讲道理:“培养孩子的传统美德没有错,但要分什么时候。孔融让梨不是什么时候都适用的……” (); 第128章 我和妻子的争论 我又接着说:“现在这个世界讲究的是公平竞争原则,真正的公平竞争原则上是不会助长谦让逻辑的。 再说了,本来这件事老师完全可以自己做决定,但是既然让同学们选,就说明了可以竞争。 哦,因为一个女孩子爱哭,就采取批评的方式终止竞争,那这个老师有没有想过给玫瑰造成什么伤害了吗?” 花菲菲反问:“什么伤害?” 我又开始给她讲解关于伤害的问题:“伤害就是玫瑰现在认为她犯错了!自责了!她犯什么错了,她需要这样自责吗? 花菲菲,如果你们只是用这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式来蒙蔽孩子,那只会让孩子养成一味退让的心理。 当他们长大成人走上社会,发现社会竟然是那么的残酷,他们就会在激烈的竞争面前无所适从。” 花菲菲激动地:“娄比尔,孩子不是成人,他们现在不需要去承受成人世界的丑陋。 孩子就应该有孩子的世界,阳光的,美好的。否则他们就会过早地对人生产生失望!” 我更加激动地:“失望总比被欺骗强!” 花菲菲冷笑了一声:“哼哼!你说的没错。欺骗,你就是喜欢欺骗。” 我很气愤地:“我欺骗你什么了?是你自己不可理喻!” 娄玫瑰站了起来,站在我和她妈妈的中间:“爸爸,你不要跟妈妈吵架好不好? 刚才隔壁的金叔叔和闲鱼阿姨吵架,金叔叔都摔东西了,我不要你们也跟他们一样。” 我忍了忍,歉意地:“对不起,女儿,爸爸不吵架。” 花菲菲也平息住心头之火,上前搂住女儿的肩膀:“好了,玫瑰,睡觉去了。” 我来到自家的阳台上。我发现隔壁金大宝也站在阳台上落寞地抽烟。 我问他:“还没睡啊,老金?” 金大宝点点头。 我们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笑,然后眺望着远处的黑夜。 ………… 在公安附属小学的操场上,学生们正在上体育课。 万林顿拿着哨子站在终点线上,娄玫瑰夹在同学群中在跑道上跑步。 万林顿对跑过来的学生喊:“最后一圈了,加油!” 他对着慢慢跑着的娄玫瑰:“小玫瑰,你怎么落后面了?快!超上去!” 娄玫瑰没有反应,依然不急不慢地跑着,身后的同学一个个地超越了上去。 娄玫瑰突然停了下来,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明晃晃的天空。 远处传来万林顿的喊声:“娄玫瑰!看什么呢?快过来…… 急促的哨子声响起来。 ………… 中午,在公安干警的食堂里,花菲菲拿着两个饭盒从刑侦支队走出来,向食堂的方向走去。 万林顿也拿着饭盒边吃边从食堂里迎面走向花菲菲:“花菲菲。” 花菲菲惊讶地:“嗳!哎,万老师,你怎么跑我们食堂来蹭饭了。” 万林顿眨眨眼睛:“哈哈!什么叫蹭饭啊?我有你们食堂的饭票,有好吃的红烧肉,当然要来啦……” 花菲菲对他竖起大拇指:“你可真行!” (); 第129章 娄玫瑰真困惑了 万林顿突然想起:“哎,花菲菲,你们家是不是最近出事了?” 花菲菲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悲伤:“哦,我妈妈前段时间去世了。” 万林顿摇摇头:“不是,这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跟你爱人之间……是不是闹矛盾了?” 花菲菲惊讶地盯着万林顿,半天说不出来话了…… 万林顿停下往嘴里扒着的饭说:“你女儿今天有点不对头,跑步的时候跑着跑着干脆就站在跑道上不跑了。 我问她原因她就是不开口。花菲菲,我小时候也这样,每次我爸我妈出状况,我都会心烦意乱,魂不守舍的。” 花菲菲优雅地一笑:“一会儿,我和她吃饭问问她,谢谢你,万老师!” 她说完,就往食堂里面走去。 万林顿望着花菲菲款款而行的步态,突然有些发怔…… ………… 在公安附属小学的食堂里,娄玫瑰站在窗口,眺望着窗外的天空。 花菲菲端着盛着饭菜的饭盒走进了小学食堂:“玫瑰,你站窗口想什么呢?快来,吃饭了。” 娄玫瑰回转身:“哦。” 花菲菲问她:“洗过手了吗?” 娄玫瑰看着自己的两只手:“洗了。” 她坐到妈妈花菲菲的对面。 花菲菲指指饭盆:“这是在我们食堂打的饭,你看,有你最爱吃的虾,还有妈妈最爱吃的鸡蛋西红柿。” 娄玫瑰拿起筷子,她机械地吃着饭,几口下去却没动一次菜。 花菲菲很奇怪地问:“你怎么光吃饭不吃菜啊?” 娄玫瑰只是哦了一声,她夹了一筷子西红柿吃了,随后又是机械地吃白饭。 花菲菲看着女儿落寞的表情,放下筷子:“玫瑰,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娄玫瑰摇摇头。 花菲菲疑惑地问:“跟妈妈也不能说呀?” 娄玫瑰简单地回答:“没,没发生什么事……” “可是我刚才听万老师说你上体育课的时候开小差了,是不是?”花菲菲往女儿的饭碗里加了一只虾问。 娄玫瑰不语。 花菲菲很诚恳地:“玫瑰,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应该告诉妈妈,你跟妈妈说了,妈妈才可以帮助你啊。” 娄玫瑰有些想哭,又忍住,低垂下头:“妈妈,你吃饭吧。” 花菲菲摇摇头:“你不说出来,妈妈怎么吃得下饭啊?嗯,让妈妈好好想想……” 她思忖片刻:“对,昨天晚上你连生日蛋糕都不吃,以前你是最爱吃蛋糕的……嗯,如果妈妈没猜错的话,一定是你爷爷没和你一起过生日你不高兴了,对不对?” 娄玫瑰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忙掩饰地点点头。 花菲菲夸着自己:“你看,妈妈厉害吧!” 她又摸摸女儿的头:“傻孩子。妈妈跟你说,这个世界上最爱孩子的人是妈妈,不是有一首歌叫做:世上只有妈妈好吗,也没听说还有什么爸爸好,爷爷好的,对吧?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孩子是从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而其他的人呢,都只是你的亲人……” (); 第130章 关于说谎的问题 花菲菲接着对玫瑰说:“他们可能也很爱你,但是他们的爱跟母爱比起来,不会那么纯粹,那么无私,那么在乎你。 妈妈不是说爷爷和爸爸他们对你不好,只是他们在爱你的同时还在爱着别的东西,他们不会像妈妈这么投入。别难过了女儿,啊?” 娄玫瑰突然停下吃饭了,抬起头说:“妈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大人总是教育孩子不要撒谎,可是为什么他们自己却撒谎?” 花菲菲愣了一下:“玫瑰,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啊?” “我就是不知道也不明白啊。” 花菲菲想了想:“嗯,大人教育孩子不要撒谎,是因为他们想培养一个孩子从小建立起做人要诚实的优良品质和高尚的道德标准。 只是在成人世界里,大人会随着环境发生变化,他们的世界不再像孩子的世界那么单纯,人与人之间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利益关系。 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不受到侵害,有时候就不得不撒谎。当然,骗人总是不对的,所以大人才要教育小孩子从小养成不撒谎的好习惯啊!” 娄玫瑰又问:“那大人会骗孩子吗?” 花菲菲摇摇头:“应该不会。即便偶尔有,也是因为不想伤害到孩子,是善意的谎言。“ 娄玫瑰还问道:“你不是说骗人就是不对的吗?大人总是有自己的理由。” 花菲菲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金毛毛来到娄玫瑰和花菲菲吃饭的桌子跟前。 金毛毛叫了一声:“玫瑰!” 花菲菲和娄玫瑰同时看向他,金毛毛拿着一本书走了过来。 娄玫瑰叫着:“毛毛哥哥。” 花菲菲对他说:“毛毛啊,玫瑰还没吃完饭呢,你自己去玩吧。” 金毛毛却说:“花阿姨,我是来找玫瑰帮我补习功课的。” 花菲菲惊讶。 娄玫瑰从口袋里掏出游戏机递给金毛毛:“毛毛哥哥,你先玩,我马上就好。” 她说完快速地往嘴里扒饭。 ………… 在艺术园区布妮娜的沙龙里,艺术沙龙已经装修完工。布妮娜正在指挥工人收拾废弃的东西。 我走了进来。 布妮娜诧异地:“你上班的时间怎么跑来了?” 我告诉她:“今天上午我们电影厂召开竞聘会,只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我觉得没意思,就跑出来了。” 我又叹了口气:“唉!凉风起天末,江湖秋水多,少年鸿鹄志,如今何处寻啊?” 布妮娜鼓励我:“比尔哥。别这么悲观嘛,宏观调控,体制改革都是大趋势,一时之痛并不代表没有希望啊。我见不得男人这么唉声叹气的啊……” 我对她笑笑:“哎,布妮娜啊,你听过这个寓言没有。在一座丛林里,生活着两条毛毛虫。 一条十分勤劳,每天早起晚睡,努力工作。可是有一天它在觅食的时候,被一只同样早起的小鸟发现了,它就成了小鸟的美餐; 另一条是只懒虫,每天吃饱了就睡,太阳晒到屁股也不起来。有一天,它被一个无所事事的孩子用树枝捅死在树洞里。勤劳的虫子死了,懒惰的虫子也死了。” (); 第131章 勤劳虫子和懒虫 布妮娜接下来说:“这个寓言告诉我们,如果你是一条虫,无论勤劳还是懒惰,下场没什么区别。一个社会最勤劳的部分,往往也是这个社会最悲惨的部分。 但是,许多人始终都无法意识到:悲惨生活的根源不是因为他们不够勤劳,而是因为他们是条虫子。” 我感慨地:“这是很多人都不明白的道理,也是这个社会最难以学到的东西……我理解国家的政策,但是接受起来又是另一码事。 你看看现在社会上那么多的下岗职工,他们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啊?” 布妮娜很期待地:“你还不至于加入到他们的行列吧?比尔哥,既然你不想成为一条虫,那就往高端移动移动。 你不是想学李由吗,真的,比尔哥,不如真的专心画画吧,我当你的经纪人,你就是我这个艺术沙龙第一个签约的画家。” 我点点头:“谢谢,妮娜,承蒙你这么看得起我。再给我点时间,我考虑清楚了就告诉你。” 布妮娜很自信地:“好,我等着。”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皱了下眉接起电话:“爸,什么事……你要这些干嘛……哎哟,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我皱起眉头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拿在嘴前:“别嚷了,我知道了,多大点事啊,你还用炮轰。” 我说完又将手机放到耳边:……晚上就要?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呢……好吧,我晚上过去。” 我按了结束键。 我转过头对布妮娜:“妮娜啊,你有没有最新的爵士乐的cd或者dvd?有的话借给我翻录一份。” 布妮娜立即说:“有有,我从美国带了好些回来。你爸要听?” 我点点头:“他要听,都吹了一辈子萨克斯了,还没听够……我家这老头,真没法说,50多奔60的人了,整天东一鎯头西一锤子的。 前段时间竟然跑去学驾照,琢磨着闲着没事好去汽车交易市场免费试驾玩。现在又突然想成立一个爵士乐队了。” 布妮娜问:“你爸以前是搞音乐的?他自己作曲吗?” 我又点点头:“是,但是不会作曲,他没读过音乐学院,不是科班出身。不过,英语确实相当不错。” 布妮娜乐了:“哈哈,你爸比你有创意。那等我的沙龙正式开业,就请你爸他们乐队来现场演奏,助助兴。” ………… 傍晚,在我老爸的家里。娄天明正在练习作曲。不知他从哪儿又弄来一台别人淘汰的破钢琴。 突然响起了重重的拍门声,只听屋内老爸的声音:“来了,来了。” 他打开门一看,是我:“你就不能轻点啊?我又不聋,每次都跟大力水手似的,你就不怕把我的门给砸坏啊……拿来了吗?” 我答应着:“能拿不来了吗……不拿来,我也不敢来呀!” 老爸高兴地:“进屋,进屋。” 他让开身,等我先走进来,他才关上了门。 我们俩一前一后进了客厅。 (); 第132章 你比她气量还小 我从包里取出一个资料袋放在桌上:“能找到的新的都给你拿来了。对了,爸,你吃没吃饭呢?” 老爸边看着碟片边说:“正在消化呢。” 我只好问:“哦,那还有什么能让我也消化一下的东西呢?” 老爸摇摇头:“没了。你赶紧回家吧,消化你媳妇的去吧……” 我站起身,直接去了冰箱那边,打开往里看。 这时,老爸问:“怎么,菲菲的气还没消啊?连饭都不给你吃了?……我说呢,你怎么最近火气这么旺。 嗯,这可不好,菲菲现在怎么变得气量这么小,都不像个西北人了。” 老爸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唉!古语说得好啊,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等我给她打个电话,说说她。” 我立马说:“爸,你就别添乱了,啊。” 我从冰箱里翻出两片面包,往嘴里塞。 老爸又说:“我是她长辈,说她几句怎么啦。喂,这是我明天的早餐。” 我没好气地:“你已经说不上话了,我们分居了。要不是你让我稳住,先别离婚……恐怕,就直接签了离婚协议书了……” 娄天明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你看你看,刚说她气量小,你比她气量还小。” 我三下五除二将两片面包嚼了几下咽了下去:“没跟你开玩笑,签了分居协议,她就赶我来你这住……” 老爸很惊讶:“什么?搞什么搞?签……签什么吗?” 我也莫名其妙地告诉老爸:“是啊,我也弄不明白她怎么做得出来。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老爸大声地:“我不是说她,我是说你!” 我很惊讶地看着老爸。 老爸指着我说:“你看看你,啊,这么好个媳妇都留不住。我以前是怎么跟你说的,菲菲嫁给你容易嘛,离家那么远,在这儿什么亲人都没有。 我让你要好好照顾人家,善待人家,你倒好,这才几年啊,你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人分了?” 我很委屈地:“爸,你搞清楚,是她要跟我分,不是我要跟她分。那天在医院你都看见了,是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你别老放马后炮行不行?” 老爸指着我鼻子问:“我怎么放马后炮了?明摆着是你做得不对嘛!哦,你老丈母娘临走前想吃口桃酥,你说你非得,啊,不让人吃,让人饿着肚子上路。” “爸,你说话怎么也颠三倒四的?我是有意的吗?” 老爸又说:“你要是有意,照着菲菲那少数民族地区的脾气,不是跟你分居,是把你直接剁耙剁耙包饺子了。你现在住哪儿?玫瑰知道了吗?” 我摇摇头:“我们不想伤害孩子,一个床上一个床下,真正分居了。” 老爸继续问:“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手续啊?” “分居不用办手续,就是签了张协议吗……” 老爸松了口气:“这么说还没即成事实呢。哎,这么做就对了,走走走,我跟你过去一趟。” (); 第133章 有价值的朋友们 老爸充满希望的劝我和花菲菲重新在一起:“你们两个赶紧给我和解了,别闹着闹着真成林子里的惊鸟,各奔东西了。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离婚又不是去医院混个病假。不替自己想也得替孩子着想啊。” 老爸说完拿起萨克斯:“走。” 我问老爸:“你拿着这个干嘛?” “我给菲菲吹吹。她还没听过我吹的萨克斯呢!” 我摇摇头,跟了出去。 傍晚,在我的家里。花菲菲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对小卧室喊:“玫瑰,洗洗手,吃饭了。” 小卧室里,娄玫瑰正在辅导金毛毛做数学题。娄玫瑰对着门外:“知道了,马上来。” 她对金毛毛:“都记住了吗?” 金毛毛点点头:“记住了。” “那我去吃饭了。” 金毛毛咽了一下口水:“嗯,我也饿了。” ………… 客厅里,花菲菲坐在桌边,呆呆地看着墙上的时钟。 门外传来金大宝家的麻将声。 娄玫瑰和金毛毛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花菲菲看着两个孩子:“学完了,毛毛?” 金毛毛很有礼貌地:“嗯。花阿姨,再见!” 花菲菲笑笑。她看着金毛毛出了门。花菲菲把门关上了,才对女儿说:“浪费了一个多小时。” 娄玫瑰很理由地:“妈妈,这不叫浪费时间,我跟毛毛哥哥有约定的,我答应给他玩游戏机,他答应我好好学习,他成绩好了上去了,不就成为你说的,他是一个有价值的朋友了吗?” 花菲菲哑然,苦笑一下:“那你自己功课还来得及做吗?” 娄玫瑰很有把握地:“来得及。” ………… 这时听见邻居家的闲鱼二姐骂金毛毛:“你又死到哪里玩去了,饿了才知道回家是吧?” 花菲菲看了眼门口,撇撇嘴。 ………… 在金大宝家的客厅里,他在和三个麻友打麻将。 闲鱼二姐对金毛毛:“我警告你金毛毛,我跟你爸只义务养到你十八岁,你要考上大学,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供着你。 你要考不上,哼哼,等十八岁生日饭一吃,放下筷子你就给我卷铺盖卷滚蛋,爱上哪儿玩上哪儿玩去!” 金毛毛也不生气,对于这种谩骂他已经习惯成自然了,问妈妈:“晚上吃什么?” 闲鱼二姐瞪了他一眼:“跟你爸一样,就知道吃!” 金大宝听见了:“喂,老婆,你骂儿子怎么又带上我了?” 他随手丢出一张牌:“三万!” 闲鱼二姐回他:“你们两个就是欠骂。我真不如养两头猪呢,养肥了还能卖肉。” 她又对着儿子:“吃面条!自己去厨房拿去。” 金毛毛十分不情不愿地:“怎么又吃面条啊?” 闲鱼二姐睹气地:“想吃好的让你爸拿钱回来啊。” 金毛毛摇摇头,进了厨房。 金大宝又搭话:“行!江小豆,明天你把我扛菜市场去,看看我能不能卖回个猪肉钱。”他又打出一张牌:“九万!” 闲鱼二姐一撇嘴:“就你?倒找人钱都没人领你回去。” (); 第134章 麻将里也有人生 麻友甲也打出一张牌:“四条。我说你们两个一天不吵架就不能过了是吧?” 麻友乙:“小王,谁像你啊,你老婆只要一瞪眼,你都恨不得在自己屁股后头装条尾巴。你怎么会懂这夫妻吵架的乐趣。北风!” 麻友甲:“你还不一样,媳妇还没到家呢,你连洗脚水都准备好了。” 麻友丙:“所以说啊,还是老金硬气。佩服!” 金大宝一下子有了底气:“那是!打是亲骂是爱,老婆一吼,赶紧溜走。是吧,老婆!” 闲鱼二姐又一瞪眼睛:“打你的牌吧!” 金毛毛端着一碗面条从厨房里出来,站在爸爸的身后看着。 金大宝摸了一张牌:“哟,暗杠!” 金毛毛立马喊:“别别别,爸,别杠,你都听牌了,胡三张啊。” 金大宝惊讶地:“是吗?”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牌:“对啊,听了。不杠了,五条!” 麻友甲摸了一张牌,犹豫地:“听什么牌啊?还三张?不会是这张吧?八筒。” 金大宝一把抓过麻友甲打出的牌,蹭地站了起来,摆出一副手捋长髯的将军架势。 金大宝站在桌子旁,看着大家笑:“哈哈!我站在这古老的战场上,横刀立马胡了一把门清清一色……” 他说完推倒面前的筒子牌:“还加一条龙!” 闲鱼二姐激动地跑到桌子旁:“我看看我看看。”她凑上前看了一眼:“哇!发达啦,发达啦,给钱给钱!” 麻友甲泄气地:“这把输惨了!” 他对金毛毛:“你个小兔崽子乱插嘴,你爸杠了不就没有一条龙了嘛!” 闲鱼二姐立马骂了一句麻友甲:“喂,你才是兔崽子呢……” 金大宝高兴地捏起儿子的脸颊晃着:“你功课不行,这麻将比你爸还精啊……” 他抽了张二十元钱:“去,给老子打酒去,剩下的归你,买个猪蹄吃。” 闲鱼二姐一把抢过钱:“买什么酒,你赔给民工的钱不是借的吗……你不想还啦?” 金大宝疑问:“豆豆啊,我在麻将桌上赢的钱你都要充公啊?” 闲鱼二姐很开心地:“那当然!除了在这儿,你还能在哪儿能变出钱来呀?” 金大宝一撸麻将:“不打了!不打了!” 闲鱼二姐急忙把丈夫拽起身来:“那我来!” ………… 傍晚,在我家的楼下。我和拿着萨克斯的娄天明一路向家里走来。 老爸边走边说:“……真的,儿子,真相有时候也需要掩饰,赤裸裸的真相会很刺眼,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用适当的方式说真话,才能让别人心悦诚服地接受。 记住,千万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也不要用自己的错误惩罚别人,更不要用自己的错误惩罚自己。” 我琢磨着老爸说的话。 老爸又得意地说:“哼哼。被唬住了吧?别看你家里放着那么多书,要说起这么高深的话题,我这肚子里不比你收藏的少。” 我讥讽他:“你都说了一路了,嘴巴不干啊?” (); 第135章 老爸的人生态度 老爸斜了我一眼:“我的人生格言都是经过时间检验的,你爱听不听。一会你带玫瑰下楼玩,我单独跟菲菲谈谈。” 我只好同意了:“我知道了。” 我们两人进了楼里…… ………… 在我家的餐厅里。娄玫瑰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站起身,对花菲菲说:“妈妈,我做功课去了。” 她说完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跑。 花菲菲从纸盒里拽出一张纸:“等等,玫瑰,擦了嘴再去啊。” 娄玫瑰“哦”了一声,转身进了洗手间。 花菲菲只好把纸巾自己用了,然后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花菲菲的手停了下来。门开启,我和娄天明走了进来。 我对呆愣在餐桌前的花菲菲说:“菲菲,我爸来了。” 花菲菲机械式的问候:“爸,您来了。” 娄天明点点头:“吃完饭了。玫瑰呢?”然后,他对着女儿住的小房间大声喊:“玫瑰,爷爷来了。” 娄玫瑰从洗手间里出来:“爷爷。哎呀,爷爷,你拿的什么呀?” 娄天明向女儿娄玫瑰展示了一下:“萨克斯,爷爷生存的家伙呀……你没见过吧。因为你没去过酒吧,今天生日玩得开心吗?” 娄玫瑰勉强地:“还行。” 娄天明的理解:“还行,就是不太好。来,爷爷给你吹一个生日快乐。” 娄玫瑰拍着手跳起来:“好啊!好啊!” 娄天明吹起了萨克斯,娄玫瑰跟着唱了起来。一曲吹完,娄天明乐呵呵地问:“爷爷吹的怎么样?” 娄玫瑰竖起大拇指:“真棒!爷爷,我好崇拜你哦。” 娄天明呵呵地乐了:“改天爷爷有空教你吹。你先让你爸带你下楼玩会儿去吧……” 花菲菲无奈地:“爸,她功课还没做呢。” 娄天明坐到沙发上:“不急,不急。”他又对着我:“你带她下去吧。” 我看了一眼花菲菲,对女儿:“走,玫瑰。” 我说完拉起女儿出了门。 花菲菲转身说:“爸,我给您沏茶。” 娄天明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给我杯水就行,温的。” “嗳!”花菲菲到一边的饮水机倒了水,端到娄天明面前:“爸,给您。” 娄天明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翘起二郎腿:“你也坐吧!” “哦。”她坐到娄天明的对面。 娄天明开口说:“菲菲啊,分居协议的事比尔跟我说了。我知道在你妈这件事上你憋了一口气,所以与其说你不肯放过比尔,不如说你是不肯放过自己……” 花菲菲张嘴想反驳。 娄天明伸手制止:“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花菲菲舔了一下上嘴唇,然后咬着下唇看着娄天明。 他继续说:“我不是想袒护我儿子。真的,菲菲,这不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何况我也不会袒护他。 菲菲啊,你跟比尔从恋爱到结婚到有了玫瑰,这一路我都看得很清楚。不容易,特别是你,很不容易!” 花菲菲有些感动,微微红了眼圈…… (); 第136章 歉疚也是一口气 老爸娄天明接着说:“菲菲,我知道说声对不起,其实是很容易的,去原谅一个人也不难。只是人活着往往就是为了一口气。 开心是一口气,伤心是一口气,愤怒是一口气,歉疚也是一口气。你对比尔耿耿于怀的,就是一口怨气。 人这一生,说没有恨过的那不是人。我连自己都恨过,可是恨着恨着就会淡了,时间一久,你甚至都不记得当初恨的是什么了…… 所以啊,原不原谅又有什么所谓,谁的歉疚到最后都不珍贵。夫妻之间难免会有矛盾…… 说断就断是女人惯用的负气话,但是一旦真的去做了,那就会给周围很多人造成伤害,包括你自己。” 这时,花菲菲捂着胸口想着,这老头真的很会说话,在说一会儿,她肯定会哭的…… 娄天明感情激动的接着说:“你没把比尔扫地出门,不就是因为不想伤害到玫瑰吗? 再说了,你跟比尔真的就到了非分手不可的地步了吗?我跟你说,菲菲…… 如果一个女人不是因为遭到感情上的背叛而对男人彻底绝望,那么到最后想那个人念那个人的也是女人自己……” 花菲菲又低垂下头,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了。 “菲菲啊,老年人容易怀疑真的,青年人容易相信假的。只是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应该以牺牲自己的快乐为代价…… 不要让自己生气的成本太高,自寻烦恼是人生最大的冤枉。所以啊,不要抱着怨气不放,人要学会宽容,宽容了就快乐了。你说呢?” 花菲菲终于点点头。 老爸又说:“就拿我来说吧,我老伴走了,还是我做的不够好,她才跟别人走的,我也不能老悲伤吧。退休了也不能坐在家里等死啊,所以得找乐子。 我准备组建一个老年爵士乐队,夜生活也不仅仅只属于年轻人嘛。我给你演奏一首曲子怎么样?” 花菲菲破谛为笑了:“爸,真有你的。” 娄天明呵呵一乐,拿起萨克斯吹奏起来。 两个人的身旁,灵台上,是花妈妈遗像,她露着慈祥的笑容。 ………… 天已经越来越黑,在我家门前的广场上,我和女儿娄玫瑰坐在秋千上摇晃着。 我望着远处依偎在一起的一对情侣。我看着看着,耳边回响起自己和花菲菲刚刚恋爱时的声音。 我开始回忆着,曾经问过她:“菲菲,你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是最美丽的吗?” 花菲菲又反问我:“你说呢?” 我对她说:“穿婚纱的时候!” 花菲菲菲又问我:“那你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最温柔吗?” 我又反问她:“你说呢?” 花菲菲笑着看着我:“骗女孩子穿婚纱的时候!” 娄玫瑰突然问我:“爸爸,你在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哦,没什么。” 娄玫瑰又问我:“爷爷在楼上跟妈妈谈什么呢?” 我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烟:“就是说说话吧。” 娄玫瑰嘟哝着:“又在骗人。” 我正在点烟,并没听见女儿的低语。 (); 第137章 两个妈妈的问题 娄玫瑰抬起头又问我:“爸爸,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立马回答:“好啊,什么问题?” 娄玫瑰提的问题有点怪怪的:“妈妈和爸爸对孩子的爱是一样的吗?” 我立刻回答:“当然一样啦!” 娄玫瑰疑惑地:“那为什么说……“她唱了起来:“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为什么就没有唱世上只有爸爸好的呢?” 我对她笑笑,想了想:“那是因为爸爸是男人,妈妈是女人。而孩子呢,是在女人的肚子里孕育而成的,从怀胎到出生要经过十个月,是特别辛苦的…… 男人因为生理的构造不同,不能完成对一个生命的培育,所以呢…… 人们就把对妈妈的感恩升华到了最伟大的爱。就像我们总说祖国啊,母亲。不说祖国啊,父亲,对吧?” 娄玫瑰点点头:“嗯。爸爸,我还想问个问题。” “你说。” “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了,他们还会像以前一样爱孩子吗?” 我楞了一下,有些紧张地:“玫瑰,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娄玫瑰很有理由地说:“我就是不知道嘛。” 我思忖片刻:“玫瑰,如果爸爸妈妈离婚,那是因为他们之间出了问题,是大人之间的事。 但并不影响跟孩子之间的关系。所以,他们是不会改变对孩子的爱的,有时候反而还会更加的爱孩子。” 玫瑰又拿出一个理由:“我看动物世界里,熊爸爸会离开熊妈妈和小熊,去跟别的母熊好,熊妈妈最后还把小熊赶走,它们谁也不管小熊了。” 我又说明她:“不是不管,是因为小熊长大了,可以独立生活了,熊妈妈才会赶走自己的孩子。就像人一样,孩子长大了也会离开父母去独立生活,是吧? 还有,一般群居的动物,雄性的是可以同时拥有几个母性动物的,它们是为了繁殖更多的后代。 你看狮子,还有猴子,一头雄狮和公猴子身边就有好几只母狮子母猴子。” 娄玫瑰又立即问了我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那人也是群居的,是不是一个爸爸也可以有几个妈妈呢?” 我又解释:“人类起源的时候也跟动物一样,但是随着不断地进化,人类就开始有了思想,有了秩序。 为了维持秩序,就形成了以感情为基础的一夫一妻制的家庭组合,并且以道德和法律来进行约束,不再像动物一样了。” 娄玫瑰又提出一个问题:“可是在电视剧里,那些皇帝,还有老爷什么的都有好几个女人。” 她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没有点知识和水平的,马上就会被她问倒。 我又耐心地告诉她:“那是在过去的封建社会,而且他们都是特权阶层,是少数。现在是新社会了,是不允许的。” 玫瑰又问了一个她身边人的问题:“可是我们班的陆敏还有李勇,他们就有两个妈妈……为什么呢?” (); 第138章 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挠挠头:“那可能是他们的爸爸妈妈离婚了,他们的爸爸又结婚建立新家庭了呗。” 娄玫瑰摇摇头:“陆敏说了,他爸爸根本就没结婚;还有李勇的爸爸妈妈也没离婚。” 我真的有些发晕:“玫瑰,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呀?” 娄玫瑰回答的很简单:“我,我想知道,爸爸妈妈会不会不要我?” 我突然笑着说:“爸爸妈妈这么爱你,怎么会不要你呢?” 娄玫瑰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爸爸,我爱你,妈妈,也爱你。” 我摸摸女儿的头。 娄玫瑰又突然问我:“爸爸,你爱妈妈吗?” 我立马回答:“爱啊……” “那妈妈爱你吗?” 我想了想,不太肯定地回答:“应该是爱的吧……” “那我就不明白了。” 我很惊讶:“你不明白什么呀?” 这时花菲菲和娄天明来到广场上寻找女儿和我。 花菲菲大声喊着:“玫瑰,玫瑰,你在哪儿呢?” 娄玫瑰对我说:“爸爸,妈妈来了。” 她站起身往花菲菲喊声的方向跑去:“妈妈,我在这儿呢。” 不远处,花菲菲和娄天明向我们走来…… ………… 在金大宝家里,他正在收拾麻将桌。闲鱼二姐抱着一床被子从卧室出来,扔到沙发上:“从今天开始,你一天不去你爸妈家把房子的事情落实清楚,你就睡一天沙发!” 金大宝一听懵圈了:“喂。江小豆,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让老子睡沙发,你还不如干脆让老子直接睡马路上去呢……” 闲鱼二姐很有理由地:“马路上太凉,我怕把你冻死了,你要死了,我孩子就没爹了。” 金大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那不正好趁着你年轻,再给他找个有钱的老子吗?” 闲鱼二姐摇摇头:“那可不行,你是他第一个爹也是最后一个,跟钱没关系。你要想让他的爹有钱,就自己想办法做个有钱人吧。” 金大宝只好打碎了牙齿向肚子里咽了,他直接咽了口唾沫:“那我明天就去抢银行。” 闲鱼二姐也摇摇头:“这个事就算了。你跑不快也逃不远。进了监狱我连你的工资都收不了,还得给你白送饭,太亏了。 你要去买个彩票什么的,我倒可以同意,不过每星期不能超过十块钱。” 金大宝突然叫了一声:“苍天啊大地啊,我问你,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女人回家啊……” 闲鱼二姐掐着腰问:“金大宝,你娶我吃亏了嘛?我江小豆可是黄花闺女的身子跟了你的! 哦,儿子我给你生了,房子也给你住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后悔呢,你还好意思后悔?是谁当初对天发誓要对我一生负责的啊?” 金大宝寻找着说词:“我是对你负责了,但你不能要求我对我家人不负责任吧……” 闲鱼二姐点点头:“你说得对,非常对!我同意,我举双手赞成。那你赶紧对你自己的儿子和你爸妈的孙子负责吧。” 金大宝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皮,转着圈,最后往沙发上一躺:“我睡沙发!” (); 第139章 两个家庭的男人 闲鱼二姐又瞪了丈夫金大宝一眼:“没关系。大不了明天我去你爸妈家,我亲自跟他们谈谈。” 金大宝一下跳了起来:“江小豆,你,你,你可不能乱来啊!你这张嘴还不得把他们气吐血啦。” 闲鱼二姐拍拍他:“你放心,这么关键的时刻,我不可能让他们有个三长两短的。” 金大宝大叫一声,直直地倒向沙发。 ………… 午夜,在我家里。花菲菲穿着睡衣走出洗手间,走向卧房,突然停在了门口。 躺在床上的我对花菲菲讨好地笑笑:“今天就别让我打地铺了吧,腰太疼了……” 花菲菲迟疑了一下,关上门,走到床边。我赶紧将一个枕头竖在床头。 花菲菲上了床,靠在床头上。 我又开始检讨自己:“菲菲,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再对你说声对不起。你妈那件事我真的很后悔,请你原谅。 我这么说好像有点无耻,但是真的,这些天,我很难受,一想起来,我就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会做噩梦,梦见你妈张着嘴……” 花菲菲冷冷地打断我的话:“请你别再提这件事了行不行?” 我急忙点点头:“行行,我不提,我不提。” 花菲菲很认真地:“娄比尔,你听好了,我可以原谅你,但不代表我可以忘记……” 我也很绅士地:“只要你能原谅就好。谢谢你,菲菲!” 花菲菲躺在卧室的床上,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于是抬起头望着天花板。 我突然想起女儿,刚才在楼下问我的那些奇怪的问题:“对了,刚才在楼下,玫瑰问了我几个问题,我直觉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花菲菲有些惊讶地:“她都问你什么问题了?” “她问我爸爸妈妈离婚会不会不爱孩子了?” 花菲菲侧过脸:“她中午的时候也问过我一些奇怪的问题,问我为什么大人教育孩子不要撒谎,自己却撒谎。” 我也很惊讶:“是吗?那她一定是看出什么来了。玫瑰这孩子很聪明,也很敏感。” 花菲菲很认真地:“我找时间探探她口风,但愿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我也祈祷她别看出来,她还太小,不能伤害她:“嗯。菲菲,我们以后不要再闹别扭了好吗?就算有矛盾,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吵架。 如果一个孩子从小生活在一个父母整天吵架的环境中,将来她在感情的选择上会留下阴影,会对感情产生不信任感的。” 花菲菲点点头,同意了我的说法。 我又说:“有些事情我们本身无法掌控,但一定可以控制好自己,是吧?“ 花菲菲“嗯”了一声,我趁机搂住了花菲菲:“当初在我们约定要幸福永远的时候,我们是那么的幸福。所以我不希望我们在实现这个约定的过程中,将幸福给丢了。” 花菲菲突然抱住我,嘤嘤地哭了起来。 黑暗中,我紧紧地搂着花菲菲,亲吻着,随后去解她的睡衣的衣扣…… 花菲菲突然坐了起来说:“不行……” (); 第140章 又是一年青草绿 我只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解地看着花菲菲。她抬着头看着天花板:“我眼前都是核桃酥。” 我闭起眼睛,颓然地趴倒在了床上。 ………… 街道上锣鼓宣天地再在迎接新一年的到来。新年第一天的傍晚,我推门进屋,高兴地喊着:“我回来了。” 花菲菲从厨房里探出头:“饿了吧?我马上就好。” 我换了鞋,边往里走边叫着:“玫瑰。” 我见没有反应,于是走向女儿的房间。 娄玫瑰一脸委屈地坐在摊开的作业本前发愣,看见我进来也不打招呼。 我只好问:“玫瑰,怎么了?” 娄玫瑰低垂着头:“我挨妈妈骂了。”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呀?” 娄玫瑰很自责地:“我今天和同学打架了。 我笑着问:“哦,那你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娄玫瑰楞了一下:“我赢了,我把于鱼给咬了。” 我摸摸女儿的头:“好啊,打赢了就好。没事,爸爸小时候也打架。” 娄玫瑰一下兴奋起来:“真的?” 我点点头:“不信,你去问你爷爷。” 娄玫瑰突然跑了出去,跑到厨房门口:“妈妈,爸爸说他小时候也打架。” 花菲菲走出来,对走过来的我说:“你怎么能这么教育孩子,这是在鼓励她吗?” 我立马有点懵,但还是反驳她:“小孩子们打架本来就很正常吗……谁小时候没打过架。” 我问女儿娄玫瑰:“你能告诉爸爸,你为什么跟小朋友打架吗?” 娄玫瑰告诉我:“他藏了我的铅笔盒,我上课没法记笔记,被老师批评了。” 我立刻告诉她:“这是恶作剧,影响了你学习,还让你受了委屈,那是得教训教训他。” 花菲菲见我助长女儿的所谓歪风邪气,赶紧制止我,叫了一声:“娄比尔!” 我对花菲菲摆摆手,遂对女儿:“玫瑰,你今天是打赢了,要是他比你厉害,你打不过他怎么办?” 娄玫瑰马上告诉我:“我找毛毛哥哥帮忙啊,他打架最厉害了。” 我摇摇头:“好孩子遇到事情得自己解决,不能找帮手。你找毛毛哥哥,他找小来哥哥,那不就变成打群架了吗。发展下去,问题就严重了。” 娄玫瑰有点失落:“那怎么办啊,爸爸?” 我又给她出主意:“打架固然是一种方式,但还可以用其他办法解决啊。” 娄玫瑰立马来了兴致,立即问:“有什么办法,爸爸?” 我向她讲述着办法:“你明天也去把那个小朋友的书包藏起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但是在他找书包的时候,你就拿出来还给他…… 然后告诉他说,你昨天藏了我的铅笔盒,我今天藏了你的书包,藏来藏去,你打我我打你,不仅影响了学习,还让其他小朋友看笑话,老师知道了,我们还要受批评。 我们还要做很长时间的同学,所以不如大家开开心心做好朋友,遇到问题的时候还能互相帮助。你说呢?” (); 第141章 这个方法太好了 娄玫瑰听了我的办法,竟然拍手叫好:“哎,这个方法好。我本来就不想跟他成仇人的。” 我的心也释然了:“那就行了。还有,以后有小朋友骂你身上的缺点,你也可以指出他身上的缺点,也用同样的方法,就不会有矛盾了,更不用打架了。” 娄玫瑰点点头:“嗯,爸爸。明天我就按你的方法做,然后和他和解,做好朋友。” 我心里高兴地:“好,那你做功课去吧。” “好的。爸爸。”她跑去了自己的房间。 我对花菲菲:“女儿因为别人的缘故无端被老师批评,已经很委屈了,你再说她,她更委屈。你看这样,她不就接受了。 任何事情都有前因后果,不了解因就针对着果,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增长问题的严重性。方式方法很重要。” 花菲菲微笑着:“娄比尔,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含沙射影啦。” 她又在贬低我数落我,我真的很委屈,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好:“菲菲,你看你,又……你这个人吧,哪儿都好……” 花菲菲不在乎地:“你直接讲我哪儿不好就得了。说!” 我喘了一口粗气:“嗯。那我就直说了。你吧……”我又想了想:“还没想出来呢……” 花菲菲撇撇嘴,进了厨房。 ………… 傍晚,金大宝家,他开门进屋,听见洗手间里发出铁器的动静。他于是走了过去,只见闲鱼二姐浑身是水,正在认真修水管。 金大宝疑惑地问:“哎哟,豆豆,你在干嘛呢?” 闲鱼二姐抬头看了他一眼:“快快,来帮忙,这阀门坏好几天了,天天滴水,这个月水费肯定少不了。” 金大宝埋怨地:“看你这一身水,你怎么不会叫物业的来帮你换啊。” 闲鱼二姐边捂着往出冒水的水管边用钳子拧呢:“物业是要收钱的。” 金大宝一看,立即说:“你也不嫌累。走开,我来。”他说完动手去换水阀。 闲鱼二姐把钳子递到他手里:“再累也只是浪费点力气,力气又不用花钱买。” 金大宝有些看不惯地:“我看你真掉钱眼里了,开口闭口就是钱。” 闲鱼二姐立马问:“没钱行吗?没钱就跟那些已经下岗的人似的,连西北风都喝不到。你去过你爸妈家了吗?” 金大金嗯了一声。 闲鱼二姐急忙问:“他们怎么说?” 金大宝换好了水阀,直起身:“豆豆,我看就算了吧。” 闲鱼二姐的脸立马变了:“什么算了?” 金大宝一看老婆急眼了,解释说:“我爸妈还有我姐同意把大的那套给毛毛。但是不同意现在就跟我们换房子。 我爸的意思是我姐现在上班的地方正好离新房子近,要是跟我们换了,不但她上班远了,我们上班也远了。” 闲鱼二姐一边用拖把拖着洗手间的水一边说:“远一点怕什么。房子大了,住着舒服啊。金大宝,我不答应啊。我现在就找你爸妈去。” 她说着扔下拖把就往门口走…… (); 第142章 远亲真不如近邻 金大宝立刻跟上去:“你怎么那么死脑筋啊。你想啊,那边还没装修呢,你要现在就换房子,还不得花一大笔装修费啊?我们哪来这笔钱啊?” 闲鱼二姐转过身:“你姐装修就有钱啊?还不是你爸妈出吗……” 金大宝随口又提出一个问题:“咱先不说这个。毛毛上学怎么办?” 闲鱼二姐顺理成章地:“换学校啊。” 金大宝瞪了她一眼:“可那边哪有现在这么好的学校。我跟你说,那周围以前住的都是外来户。” 闲鱼二姐理所当然地:“那就不换学校。” 金大宝突然发现:“你可要想清楚啊,家里学校单位可是三个不同的方向啊……” 闲鱼二姐皱起眉头思忖着。 门锁上突然传来钥匙插入的声音,随即门被一下子推开,竟然,撞在了闲鱼二姐的屁股上。 闲鱼二姐往前一冲,差点趴在地上,被金大宝伸手扶住。她身后的金毛毛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将足球往房间里一扔。 闲鱼二姐回过头,呲着牙骂着:“哎哟,你个杀千刀的,你想撞死我呀?” 金毛毛指着门:“谁让你站门后的?撞哪儿啦?我给你揉揉。” 闲鱼二姐一巴掌拍开金毛毛伸上来的手,白了金毛毛一眼,伸手去摸屁股。 金毛毛高兴地:“哎呀,我今天也算打了你一回屁股啦!哈哈哈哈!” 闲鱼二姐举起手作势要揍金毛毛:“哈你个头!” 金毛毛往前一挺身,赶紧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闲鱼二姐揉着屁股:“这倒也是哦。但是我还是想住大房子,住在这里都快憋死了。” 金大宝坚持地:“要搬你去,我不去!” 金毛毛拿了张考卷跑了出来:“老爸,签字。” 金大宝回过头:“签什么字?我还没老呢……是不是又不及格?我不签,让你妈签!” 金毛毛晃着考卷:“看清楚喽,87分哦。” 闲鱼二姐不相信地:“就你?87分?你自己改的吧……老实说,多少分改的?” 金毛毛气的将考卷往妈妈身上一扔:“你不奖励我还侮辱我!” 他气呼呼地坐到沙发上。 金大宝从地上捡起考卷:“呵,还真87。哎,毛毛,你这次怎么会考得这么好?” 金毛毛指了一下:“是隔壁的玫瑰和花阿姨辅导我的。” 闲鱼二姐惊讶地:“玫瑰他妈也给你辅导啦?” 金毛毛点点头:“是啊。我每天中午都和玫瑰在食堂里吃饭,花阿姨就从她的办公室那边过来,她边吃饭边辅导我们的。” 闲鱼二姐猛地一拍金大宝的肩膀:“不换了!” 金大宝疑问:“什么不换了?” 闲鱼二姐用手弹了一下他的脑袋:“房子呀。要换过去,我上哪儿不花钱找这么好的辅导老师去。 哈哈,守着文化人做邻居,不怕我们儿子将来考不上大学。不换了!” ………… 长春电影制片厂美术组的办公室里。我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报纸。 布妮娜和李由走了进来,李由进屋就问我:“比尔艺术大师,闲着呢?” (); 第143章 这里黎明静悄悄 我抬起头:“啊,李由,妮娜,你们俩怎么来啦?” 李由油嘴滑舌地:“领导们总要在新春到来之前,下地方慰问慰问你们这些,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老百姓呀……这儿现在都什么状况啊?” 我幽默风趣地也来了一句:“还不是吗!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李由猜测:“估计是文化局闹的?” 电影厂电影院都隶属于文化局。 李由又接着说:“是领导想让大家过个好年吧……下个月春节一过,肯定会有大动作。你还不赶紧地跟着我们辞旧迎新?” 我无奈地:“我倒是想迎新,可问题是我辞不了旧啊……来,坐。” 李由和布妮娜坐到我给他们搬过来的椅子上,问:“妮娜啊,你那边都布置好了吗?” 布妮娜摆弄着一只画笔:“差不多了。” 李由立即又说:“对了,比尔,沙龙的名字起好了,叫798先锋艺术沙龙,妮娜已经跟美国著名的纽约798先锋画廊联手了,所以用了同样的名字。 这个画廊的背后有一个艺术基金会,妮娜跟他们达成了合作意向,还拿到了几个去美国文化交流的名额。 我们今天过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去美国那边搞展览?我们够意思吧,好事都想着你……” 我怔住了:“我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布妮娜向我解释:“哦,是这样的,这个艺术基金会提供一笔费用,让我这边沙龙签约的画家和美国那边画廊签约的画家…… 两边互换艺术家到对方的国家进行考察和创作,为期半年的时间,最后每个艺术家拿两幅作品留给基金会做收藏。” 我立刻表示:“这个条件好啊,美国正是我最喜欢的国家。” 李由马上接着说:“那你赶紧辞职啊!跟妮娜把代理合约签了,完了去办护照,其他手续交给妮娜就行了。” 我激动地站起来问:“去美国的艺术家,一定需要辞职吗?” 李由接话:“废话,你不去辞职,单位能放你出国啊……这么好的机会,别犹豫了。” 我突然想起家里那块绊脚石:“我倒是想去,可孩子妈妈那儿很难说服。” 李由惊讶地:“你们破镜重圆了?” “我们的镜子根本就没破过,哪来的圆?是签的分居协议好不好。为了孩子,我们又不分了好不好……” 李由摇摇头,不言语了。 我思忖了一会儿问:“什么时候去?” 布妮娜接过我的话回答:“大慨要四月份吧。” 我很期待地问:“我考虑一下行吗?” 李由又发话:“你可快点儿给布妮娜准确的消息,你要办护照,对方还要发邀请函,预约签证,一大堆事呢?” “我知道,李由,你也去吗?” 李由摇摇头:“苏苏的艺术学校沒我在不行,总有小混混来捣乱……对了,哪天让花菲菲穿着警服,去学校晃一圈,再给学员们讲一堂法制课。” 我马上表示:“行啊……太好了!” (); 第144章 人生就是百合花 我突然发现布妮娜今天穿了一件新衣服:“哎,妮娜,你这身衣服挺好看的,在哪儿买的?” 布妮娜告诉我:“就在桂林路服装一条街的一间小店里。” 我立刻认真地对她说:“那你一会带我去,我想给玫瑰的妈妈买一件,趁着她高兴,我好好跟她商量商量。” 布妮娜立即回答:“行啊!我带你去。对了,明天是我生日,我在我们去过的那家西餐厅定了位置。” 李由笑着对我说:“我请客,你买单。” 我立马回答:“没问题。” 布妮娜笑了:“那我明天顺道来接你。” ………… 又到傍晩了,在我家居住的楼下,花菲菲拎着菜领着娄玫瑰走上楼梯。 她走到家门口,从包里翻找钥匙。可是,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我嘴里哼着致爱丽丝的曲调笑嘻嘻地站在门内。 花菲菲往后一退:“你干嘛,吓我一跳。” 我哈哈一阵大笑……从背后将一束百合花递到花菲菲面前:“鲜花献给佳人!” 花菲菲楞了一下,遂喜滋滋地:“咦,比尔,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 女儿娄玫瑰上前闻了一下:“妈妈,这花真香。” 花菲菲笑着说:“这是香水百合,当然香了!” 我逗女儿说:“你妈妈更香!” 娄玫瑰疑惑地问:“我怎么不知道呢?我闻闻。” 她凑上鼻子去闻花菲菲。她推开女儿娄玫瑰:“去!赶紧做功课去。” 她又对着我说:“把花插花瓶里放卧室去。” 她说完径直去了厨房。 娄玫瑰看了我一眼:“爸爸,你应该送给妈妈玫瑰花。” 我关上门,扶着女儿的肩:“你妈妈现在最爱的是菜花。” 这时,花菲菲手里真拿着一棵菜花从厨房里露出半个身子:“比尔,你一会儿帮玫瑰把英文单词背一背,下周就要考试了。” 我和女儿娄玫瑰对看了一眼,然后,一起哈哈大笑。 花菲菲刚把身子缩回厨房里,她听见笑声又探出头:”你们笑什么呢?” 娄玫瑰指指花菲菲手上拿着的菜花。花菲菲撇撇嘴,又缩回了厨房。 我将百合花插进已经准备好的一个花瓶里,拿进了卧室。我出来时,拎着一件新衣服走到厨房门口:“菲菲,我给你买了件衣服。” 花菲菲正在穿围裙,疑问:“你今天这是怎么啦?想干嘛呀?又是送花又是买新衣服的?” 我笑笑:“你不是我老婆嘛。我来洗菜,你先去试试。” 娄玫瑰听见了我说的话,立即从她的房间里跳出来:“呀,新衣服啊。妈妈你快穿上,给我看看好不好看……” 花菲菲一把推开她:“去去去,赶紧复习功课。” 我央求她:“你就试一下吗,看看合不合适?” 花菲菲一甩手:“真讨厌!” 她又脱下了围裙,拿起衣服进了卧室。 我和女儿娄玫瑰一脸欣赏地看着,穿着我给花菲菲买的那件新衣服。 花菲菲忸怩地晃动着身体:“正合适哦。玫瑰,好看吗?” (); 第145章 女人就喜欢夸奖 花菲菲又扭过身体让女儿看。 娄玫瑰连连点头:“好看!太好看了……” 这时,我家的门铃响了,花菲菲立即说:“我去开门……” 花菲菲跑过去打开门一看,是闲鱼二姐站在门外。 闲鱼二姐看见花菲菲穿的新衣服,立刻惊讶地:“哇,菲菲,买新衣服啦?” 花菲菲微笑着:“哦,是比尔给我买的。” 闲鱼二姐夸张地:“真好看,你看这款式这颜色……比尔啊,你不愧是学美术的,有眼光,很贵吧?” 她边说边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叹了口气:“唉!这夫妻跟夫妻就是不一样,毛毛他爸自从把我娶进门,就没再给我买过一件衣服。” 我一看闲鱼二姐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一时半会不会走的,只好主动地问:“闲鱼二姐,你有事吗?” 闲鱼二姐马上回答:“哦,我是来谢谢菲菲的。” 花菲菲诧异地:“谢我?” 闲鱼二姐疑惑地:“啊!你是不是帮我儿子辅导数学了?前两天他期中考试模拟测验得了87分。以前他从来都没考过70分以上的。” 花菲菲指着女儿:“咳!主要是玫瑰在帮他。毛毛跟玫瑰有约定,一个给他玩游戏机,一个答应好好学习。” 闲鱼二姐惊讶地转向娄玫瑰:“是吗?玫瑰,那我得谢谢你喽。跟闲鱼妈妈说说,我该怎么谢你啊?” 娄玫瑰摆摆手:“不用,闲鱼妈……噢,不是,江妈妈,我跟毛毛哥哥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闲鱼二姐哈哈笑了:“对对,嗯,还是玫瑰懂事。菲菲啊,毛毛他爷爷家拆迁了,分了两套房子,本来我们是准备搬新房子去的。 但是我想想,还是决定不搬了,跟你们邻居这么多年,要分开了可真不舍得。” 花菲菲感兴趣地:“哦,是吗?” 她说完,看了我一眼:“你去给玫瑰辅导功课吧。” 我只好对她点点头:“哦。来,玫瑰,我们去你房间。” 我说完,站起身,拉起女儿走向她的小房间。 花菲菲对闲鱼二姐笑笑:“二姐,要不要喝水?” 闲鱼二姐摆摆手:“不用不用,别客气,菲菲!” “哦,那我做菜去了。” 闲鱼二姐立马说:“菲菲啊,我找你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花菲菲疑向:“哦,什么事啊?” 闲鱼二姐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我们家毛毛吧,其实也挺聪明的,他就是没有一个好环境。你看,他虽然跟玫瑰同在一个学校,但他那个班级不行…… 班上的同学尽是些小市民的子女。俗话不是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嘛,他要是能跟玫瑰一个班,那肯定也是个……” 她又想了想,接着说:“高材生什么的是吧。再说他现在跟玫瑰又是好朋友,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帮个忙,跟他们学校说说,让毛毛换到玫瑰的班上去呢?” 花菲菲为难地:“二姐,我就是个小警察,这个事,我都不知道找谁去说……” (); 第146章 金家是盼子成龙 闲鱼二姐又说花菲菲:“现在的小警察才有权呢……跟谁求点事,还不是抢着给办呢……” 花菲菲又想想说:“玫瑰的学校,分班是根据学生的资质和考试成绩的。” 闲鱼二姐又夸着儿子:“我们家毛毛资质挺高的,毛毛比他爸还很聪明呢……” “也是啊!”花菲菲顺着她说。 闲宜二姐又着说:“菲菲啊,不是我说学校,学校本来就不应该分什么高班和低班。孩子上学都是在学习,成绩好坏就是看什么老师教? 哦,把好的老师都分到高班,不好的老师教毛毛他们这样的低班,不是在搞种族歧视嘛。” 花菲菲有点不高兴地:“二姐,话不能这么说,老师都是一样的。” 闲鱼二姐也点不开心地:“我才不信呢。菲菲,这件事你一定要帮忙,就算我求你了,啊?“ 花菲菲无奈地:“那我就去找教务主任试试吧……不过还得看毛毛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 闲鱼二姐立马开心起来:“放心,有玫瑰和你帮他,他一定会考出好成绩的。 真的,我和毛毛他爸爸家三代都没出过一个大学生,我们就指望着毛毛光宗耀祖呢……” ………… 天慢慢黑下来,在金大宝的家里。金毛毛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游戏机。 金大宝坐在茶几边上喝酒。门开了,闲鱼二姐走了进来:“哎哟,你怎么还在喝啊?” 金大宝指指喉咙:“呵呵,快到这儿了,马上完。玫瑰她妈妈同意了吗?” 闲鱼二姐嗤了下鼻子:“嘁!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一个小警察吗……还有一个快要下岗的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 金大宝哈哈笑着:“你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啦?” 闲鱼二姐不介意地:“贴不贴我无所谓,只要毛毛将来能考上大学,不像你这么没出息,我就是把人家冷屁股捂热了,我也不在乎。” 然后,她对儿子:“毛毛,别玩游戏了,温习功课去。我跟你说,儿子,从明天开始…… 你还是每天中午到玫瑰她妈那儿去,让她给你辅导功课,只要你这次期中考试考好了,妈妈重重奖励你。” 金毛毛终于提出自己的要求:“那你给我买个游戏机!” 金大宝接过儿子的话:“老子明天就给你买。你老拿玫瑰的玩不好。” 金毛毛高兴地:“真的?那我看书去了。”他跑去了自己的房间。 金大宝笑笑,又拿起酒瓶往杯里倒酒,闲鱼二姐冲上去一把抓过酒瓶:“你就知道喝!人家玫瑰她爸都给她妈买新衣服了,你说你这几年喝掉我多少件新衣服啊……” 金大宝讨好地:“哈哈,豆豆,那等我拿了年终奖就给你买一套,过新年穿新衣。” 闲鱼二姐把酒瓶放进柜子里:“你先把欠我的钱还清楚了再说。洗碗去!” 金大宝立刻给闲鱼二姐行了个队礼:“得令。” 他开始收拾起碗筷:“哎,豆豆,给我点钱呗……” “要钱干嘛?” (); 第147章 娄比尔要去美国 金大宝理由充分地:“明天给毛毛买游戏机啊!” 闲鱼二姐摇摇头,轻声地:“不能给他买。我跟你说,毛毛是因为想玩玫瑰的游戏机才好好学习的,你如果给他买了,他就不肯用心了。” 金大宝领会地点着头:“也对啊……” ………… 我家小区的夜晚,群星闪烁,照耀着寂静的小区楼群。在我和花菲菲的卧室里,我俩正躺在床上说着话。 我跟花菲菲商量:“寒假你想怎么过?要不我们带玫瑰还有我爸一起去三亚吧?反正你妈不在了,也不用再回你甘肃的老家了。 这边呢,也没什么人可以走动的,天气又冷,我们就找个温暖的地方过一个欢乐的春节,行吗?” 花菲菲竟然反对我的提议:“算了吧……我还想着给玫瑰报寒假奥数班呢。” 我立刻反对她的见意:“放假你就让孩子好好轻松一下嘛。她的学习成绩这么好,何必花这种冤枉钱呢。我们自己教她还不绰绰有余?” 花菲菲立即反驳我:“什么叫冤枉钱啊?这是教育投资!过几年玫瑰就要上初中了,现在不打好基础,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我就是一个小警察,可是,我只能教她语文,你是学美术的,我们怎么能教她算数呢?” 我无奈地:“不就是小学这点东西嘛。算术,我能教。” 花菲菲瞪了我一眼:“小学?四年级的数学题你都不一定会做。鸡兔同笼你能算得清楚吗?” 我疑惑地:“没事让孩子把鸡和兔子关一起干嘛呀?” 花菲菲很不开心地:“暑假再说吧。” 我沉吟片刻:“菲菲……” “呃?”她简单地回我。 我犹豫不定地:“嗯……” 花菲菲有点不耐烦地:“什么事啊,吞吞吐吐的?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是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单位年后可能就要公布精减人员的结果了,我的想法是不想再这么被动下去,我想辞职。” 花菲菲不理解地:“你为什么要辞职?就算电影厂不留你,也会安排其他工作给你啊…… 你要主动辞了,那劳保医疗,还有公积金什么的可就都没了。你这么靠着一个固定单位混着,业余时间搞点别的,两不误,多好。” 我很不开心地说:“可我不想再这么混下去了。” 花菲菲更加不耐烦:“行了,你别胡思乱想了,关灯睡觉。” 我垦求着她:“菲菲,你听我把话说完行吗?” “你说吧!” “现在都已经进入新的一年了,我真的想趁现在还年轻,出去闯一闯。” 花菲菲疑问地:“你想去哪里?” 我很爽快地回答:“美国。” 花菲菲惊讶地:“去美国?” 她随即眼睛一亮,警惕地盯住我的脸。我立马紧张地解释:“去美国的事,不是布妮娜帮我联系的,是李由。” 花菲菲又疑问:“你去美国干什么?” 我再洋细跟她解释:“是这么回事,美国那边有个艺术基金会……” (); 第148章 去美国找大洋马 我又接着对花菲菲说:“想交换美国和中国的艺术家去对方的国家进行文化艺术交流…… 所有的费用都是由美国那边承担,我们只需要给基金会两幅作品,作为他们的收藏品就行了!” 花菲菲立刻哈哈大笑了:“我才不相信李由,他能有这个本事呢……” 我对菲菲说了,去美国确实是布妮娜联系的,她的艺术沙龙就是在和美国纽约的这家基金会合作。 布尼娜只是喜欢我的画,不是我这个人,我让花菲菲一定要相信我。而且,我现在还爱着她。怎么说,花菲菲都不信,她就是认为我在说谎。 花菲菲竟然马上就跟我说:“你今天又是送百合花又是给我买新衣服的,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她马上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了!她怀疑的没错,其实我也就是这个用意。 我笑笑对她说:“菲菲,真的,这样的机会不是随便有的,再说,只是去半年,李由也要和我一起去的。” 花菲菲突然瞧不起我说:“李由,哼哼!你这是想去找大洋马吧……” 她把我也逗笑得嘻嘻哈哈地:“你看你,说什么呢,这么粗俗。” 花菲菲的观点是,生活本身就没那么高雅。我又进一步说服她:“菲菲,你这么认为我就是去美国找恋人,就没意思啦……你总得为我想想吧?” 花菲菲更加生气:“娄比尔,你要给我听好了,你现在不是大学刚毕业,你现在身兼丈夫和父亲两个职位,不能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我也不高兴了:“是丈夫是父亲又怎么啦?我就不能有自由啦。” 花菲菲很有理由地:“对!政府只提倡第二职业,就是说一个人最多只能身兼两职,没提倡有第三职业吧?” 我突然跳了起来,唾沫横飞地:“你这是狡辩!你这是不讲道理!” 花菲菲抹了一把被我喷溅在脸上的吐沫:“吐沫是用来数钱的,不是用来讲道理的,钱呢?”她伸出一只手管我要钱。 我站在床上,生气地东踢一脚西踢一脚:“你怎么能这样啊!” 花菲菲又伸出一只手一拽我的线裤,就让我又坐在床上了:“我怎么样了?娄比尔,人活着是一种责任,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 我盯着她问:“我怎么为自己了?我还没为这个家负责吗!结婚到现在,我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个性,放下了固执,难道不都是因为这个家吗?” 花菲菲脸气的苍白:“很好!你今天终于把不满都说出来了。尊严、个性、固执。娄比尔,你还放下了什么,都说出来吧。” 我已经说不出来:“我,我……” 我大吼了一声:“我无话可说!” 我往后一滚,一不小心,一下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发出呯地一声响声。 花菲菲惊叫了一声。 我干脆赖在地上不起来了,居然就躺在了地板上。 门外的黑暗中,娄玫瑰孤孤单单的站在客厅里,泪流满面…… ………… (); 第149章 闲鱼二姐的误会 在公安附属小学的操场上。 娄玫瑰一个小女生孤零零地坐在操场的长椅上。她手里拿着那张分居协议书,伤心地抽泣着。 万林顿从远处走来,看见了娄玫瑰,他走了过去,见娄玫瑰居然在哭,很是惊讶。 万林顿抚摸着她的头发:“小玫瑰,你怎么啦?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啊?” 娄玫瑰突然抽抽搐搐地问:“万老师,你有打火机吗?” 万林顿惊讶地:“你要打火机干什么呀?” 娄玫瑰手里拎着一张纸:“我要把这个烧了!” “这是什么呀,给我看看行吗?”万林顿顺手拿过娄玫瑰手上的协议书看着。 娄玫瑰哭出了声:“我爸爸妈妈早就分居了,他们一直瞒着我,以为我不知道。 昨天晚上他们俩又吵架了。没准儿,真要离婚了……我要把这个分居协议先烧了,他们就离不了婚了。” 万林顿皱起眉头,对娄玫瑰说:“你别哭了,我这就找你妈妈去。” 万林顿来到花菲菲的办公室,对正在看材料的花菲菲说:“花菲菲,你出来一下!” 花菲菲见万林顿阴沉着脸。她愣了一下,忙起身跟他走出了办公室。 万林顿往安全楼梯里走去。花菲菲也跟了过去:“什么事啊,万老师?” 万林顿回转身,将分居协议书亮给花菲菲:“这是你的分居协议书吧?“ 花菲菲惊讶地盯着万林顿手上的分居协议书。 万林顿批评她:“都分居了,居然还住在一个屋檐下,以为孩子不知道。你们想瞒她多久呀?你们的行为已经给你女儿造成多大的伤害,你们知道吗?” 花菲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一下抢过协议书:“她在哪儿?” 万林顿指着公安附属小学的操场:“我们学校的操场上,她正在那里哭呢。” 花菲菲匆匆跑下了楼梯。 ………… 花菲菲一口气跑向孤零零坐在操场边上的女儿。 娄玫瑰见花菲菲跑过来,害怕的紧缩起身子哭着。花菲菲跑到女儿身边,想说什么又忍住。她一把搂住女儿,也哭了起来。 ………… 布妮娜的车停在长春电影制片厂美术室的门口。 我捧着一大捧鲜花从美术室里走出来。布妮娜下了车,笑嘻嘻地:“你给我买花啦?” “我想不出给你买什么生日礼物。李由来电话说,蛋糕他已经帮你定好了。” 布妮娜笑笑:“上车吧!” 闲鱼二姐和其他几个同事也走出了大门。 她看见布妮娜也穿着我送给老婆花菲菲的衣服和我手上的棒着的鲜花。闲鱼二姐突然停下了匆匆要回家的脚步,嘴角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意。 同事甲:“江出纳,你怎么笑得这么怪怪的啊?” 闲鱼二姐又微笑了一下:“”你要知道原因,你也会这么笑的。 同事乙好奇地问:“什么原因啊?” 闲鱼二姐很神秘地:“慢慢你们就会知道了。” ………… 布妮娜把车停在了一个停车场。我捧着鲜花下了车。布妮娜和我边说着什么边走了过来…… (); 第150章 女儿说我是骗子 我们路过稻香村门口时。我不经意地看见了店面的招牌,停下了脚步注视着。 布妮娜拉拉我的衣服袖子问:“你看见什么啦?” 我表情怪怪地:“只要一看到这家店的招牌,我心里就像扎着一根肉刺似的。” 布妮娜笑了:“快走吧。李由他们该到了。” ………… 傍晚时,在桂林路街口的西餐厅里。花菲菲领着娄玫瑰走在街道上。 她一边走一边在和女儿对英语:“蓝天?” 娄玫瑰张口就用英文说:“bluesky。” 花菲菲又说了一个单词:“白云。” 娄玫瑰:“whitecloud。” 花菲菲夸奖:“很好!唉,我们做个例句怎么样?” 娄玫瑰点点头:“可以呀!” 花菲菲说了:“蔚蓝的天空中,时而飘过几朵白云。” 娄玫瑰又张口就用英语说:“sometimesseveralclustersofwhiteclouds……” 她的眼睛不经意间看向了马路对面,突然停了下来。 花菲菲惊讶地:“怎么啦,玫瑰?” 她见女儿死死盯着马路对面。于是,她顺着女儿的视线看去:马路对面,布妮娜和手捧鲜花的我,正有说有笑地走进了西餐厅。 花菲菲脸色一下阴沉下来,身子有些发抖。一旁的娄玫瑰哀伤地抬头看着妈妈…… ………… 我和布妮娜走进西餐厅,布妮娜对迎宾小姐说:“我定了位,姓布。” 迎宾小姐看了一下手中单子:“哦,请跟我来。” 布妮娜边走问迎宾小姐:“有人到了吗?” 迎宾小姐摇摇头:“还没有。” 我接话说:“我们来早了……” 迎宾小姐带着我和布妮娜到了座位上。布妮娜对一旁的服务生:“先来两杯水。” 服务生点点头,转身走开。 我突然问:“哎,妮娜啊,说实话,李由和你,是不是有点儿什么关系啊?” 布妮娜还没等我说完,竟然哈哈笑了起来。 我也跟着微笑地问:“笑什么呀?真的,我看得出李由……” 布妮娜突然停止了微笑,有些诧异地看着我的背后。我发现了布妮娜面容上的变化,我回过头,嘴角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在我的身后,和布妮娜穿着一样衣服的花菲菲领着娄玫瑰正盯着布妮娜看呢…… 我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菲菲,你怎么……哦,今天是布妮娜的生日。” 布妮娜也站了起来,堆起笑:“娄太太。” 花菲菲将自己的包交给女儿:“玫瑰,你帮妈妈拿一下。” 她边打量布妮娜边解衣服扣子。 布妮娜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拉住花菲菲:“菲菲,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啊!” 花菲菲一把拍开我的手,讥嘲地:“你怕我打她?” 我只好解释:“不是。菲菲,你误会了,我们……” 花菲菲瞪了我一眼:“闭嘴!” 她将衣服脱了下来,往我身上一扔。我真怕花菲菲动手,慌张地站在花菲菲和布妮娜中间。 花菲菲将头往边上一侧,视线对着我身后的布妮娜:“别害怕,我不会打你,我是要把衣服还给我前夫。” (); 第151章 两个女人遇到了 布妮娜尴尬地一笑,往前走上一步:“娄太太,我想你真的是误会了。” 花菲菲很理智地对布妮娜说:“对不起,我不是娄太太,我叫花菲菲。” 她说完,从女儿手上拿过包背在肩上,去拉娄玫瑰的手:“玫瑰,我们走了。” 这时,娄玫瑰从书包里翻出游戏机,使劲的往地上一摔,恶狠狠地盯着我喊道:“骗子!” 我蹲下身扶住女儿的肩膀:“玫瑰,你错怪爸爸了。” 花菲菲厉声喝道:“放开她!” 她拉过女儿就往门口走。 我赶紧上前拦住花菲菲:“菲菲,你这么出去真的会着凉的,你把衣服穿上啊……” 花菲菲冷冷地:“再见!” 我求着她:“菲菲,别这样行吗?你总得让我把事情说清楚吧!对吗?” 花菲菲一甩手:“没这个必要!娄比尔,明天把属于你的东西全部给我搬走!” 她说完领着女儿出了饭店的门。 我颓然地呆在了当地。 ………… 傍晚,花菲菲领着娄玫瑰神情落寞地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 花菲菲领着一脸疲惫的女儿往楼门口走来,迎面遇上正跑出来的金毛毛:“玫瑰,你去哪儿啦?游戏机给我玩一会吧。” 娄玫瑰摇摇头:“没有了。” 花菲菲领着女儿走进了楼门,金毛毛跟了进去。 ……… 在金大宝的家里,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机里播放着的案件聚焦。 厨房里传来洗碗的声音。一会儿,闲鱼二姐从厨房里跑出来,拿过遥控器翻着台。 金大宝不不乐意了:“喂,你让我先看完嘛。” 闲鱼二姐数落他:“杀人放火的有什么好看的,你又没那个胆子。” 她立刻把电视节目,倒到了一个正播着某部电视剧片头的台:“开始了开始了,今天是大结局。” 金大宝不屑地:“哭哭啼啼的,有什么意思?”他又叹了口气:“要不要我给你拿条毛巾?” 闲鱼二姐从沙发上拿起一块手绢:“有了。” 这时,金毛毛在门外说了一句:“不借就不借!有什么了不起的!” 金大宝和闲鱼二姐都楞了一下,互相对看了一眼。 门外响起对门的关门声和自家门锁上开锁的声音,随即门开启,金毛毛气呼呼地走了进来。 金毛毛重重地将门一摔:“老爸老妈,你们什么时候给我买游戏机啊?” 闲鱼二姐兴灾乐祸地问:“玫瑰不肯把游戏机借给你啦?” 金毛毛生气地:“她骗人!说游戏机没有了,哼!老爸老妈,你们也离婚吧。” 金大宝一下跳了起来:“你个兔崽子,找打呀!” 闲鱼二姐抓住金大宝:“等等……等等。”, 她对儿子:“毛毛,你说什么呢?也离婚是什么意思?” 金毛毛歪着脖子说:“玫瑰她爸跟她妈分居了,她爸才给他买的游戏机的……下一步,就是去领离婚证。” 金大宝一拍沙发前面的小茶几,水杯都被拍得跳了起来:“别胡说八道!” 闲鱼二姐拉了一把金大宝:“坐着!” (); 第152章 有什么藏着掖着 闲鱼二姐又对儿子说:“毛毛,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知道玫瑰她爸和她妈分居了?他们不还在一起住呢……” 金毛毛笑了:“是玫瑰自己说的。她还给我看了分居协议书呢,就藏在她姥姥遗像的后面。” 闲鱼二姐点点头,奸奸地一笑:“怪不得,我说呢。哼哼哼!” 金大宝浑身颤抖了一下:“你怎么笑得跟只狐狸似的?” 闲鱼二姐并没有生气:“我跟你说,今天下班的时候我看见娄比尔上了一个狐狸精的车,她也穿了一件我在玫瑰家看见娄比尔,买给花菲菲的一模一样的衣服。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家里一个,外面一个,两边都不落下,这才叫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的红旗不倒呢……” 金大宝蹙着眉,思量着:“不可能吧。毛毛,你是什么时候看见分居协议书的?” 金毛毛一扬脑袋:“就是上个月。” 金大宝惊讶地:“是吗?你说这家人,老人刚去世就……可他们已经分居了,怎么还住在一起呢?” 金毛毛又说:“我问过玫瑰,她说她爸她妈一个床上一个床下。” 金大宝摇摇头:“我可真搞不懂了!” 闲鱼二姐哈哈大笑了:“哈哈,有什么搞不懂的,掩人耳目呗。知识分子还不就那样,什么事都喜欢藏着掖着的……” 金大宝呲了一下牙:“那你还整天学这学那的,屁股老想着往知识分子的板凳上坐呢!” 闲鱼二姐瞪了金大宝一眼:“屁股想着?你才用屁股想事呐!我那不是为了弄张文凭嘛,现在这个世道没有文凭行吗? 我在单位干了这么长时间的出纳,我要有张文凭,怎么说现在也该是个会计师了吧?” 金大宝瞧不起地:“会计师又怎么样?你们那单位能正常发给你工资就不错了。” 其实金大宝在这个家里,拿回来的钱真不多,平时又好喝个酒打个麻将,能赚几个钱?出租车司机就是靠勤奋,才能赚钱,他心里很清楚。 闲鱼二姐又拍了金大宝一下:“你说这个家,要是只靠你一个人!你开个破出租车就很了不起吗?” 金大宝只有肯定地:“对!我们家就属你江小豆最伟大……” 闲鱼二姐白了丈夫一眼。 金大宝突然问:“哎,你刚才说的那个狐狸精,不,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闲鱼二姐摇摇头:“不知道,长得倒是挺像画报里的演员。哈哈……你看娄比尔平时装得,啊,竟然还有这么一手,所以说啊,你们男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金大宝坚定地:“谁说的?我就省油,别人百公里跑十几个油,我只跑十个。” 闲鱼二姐用手指,点了一下金大宝的脑袋:“瞧你那点出息!你省油有个屁用啊?省油也没见你往家里多拿钱啊……” 金大宝反驳着:“那奖金不是钱呀?我年年都是队里的标兵,拿回家的红旗联合国门前的都没我多……” (); 第153章 我要去告诉菲菲 闲鱼二姐不屑地:“还好意思提奖金?就你拿回来的那点钱还不够我买两桶花生油的呢。 还有,你那些劳动光荣的红旗,以后别再往家里拿了,剪了当拖布都不吸水。” 金大宝打趣地:“那你就用它做衣服,穿上了满大街那么一走,荣誉虽然不能当钱使,但也可以让人都看看羡慕你吗!” 闲鱼二姐生气了:“呸!我神经病啊我。不行,我得去跟菲菲说说,菲菲肯定还蒙在鼓里呢……” 金大宝一把拽住她:“你别去!” 闲鱼二姐使劲从衣服上拿下他的手:“不行,这事一定要说。这是我们女人的事,你别管。” 她说着拉开了门。 ………… 傍晚,在我的家里。灵台上花妈妈露着慈祥笑容的遗像。花菲菲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发愣。 娄玫瑰一脸凄苦地陪坐着。 这时门铃响起。 花菲菲回过神,看着门口。娄玫瑰看了一眼门口,又去看母亲。 门铃继续响着。 花菲菲对女儿往小卧室努努嘴:“你去你房间。” 娄玫瑰点点头,推开自己卧室的房门。花菲菲深吸了口气,走到门边开门,门外站着咸鱼二姐:“菲菲啊……” 花菲菲并没让开身,淡淡地问:“有事吗?” 闲鱼二姐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哦,也没什么事,玫瑰她爸没在家吧?” 花菲菲很烦地:“他不在。” 闲鱼二姐有些迟疑地:“哦,是这么回事……我们家毛毛跟我说,说玫瑰告诉他,你和比尔分居了。 我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来告诉你一声,孩子怎么可以平白无故说自己爸妈分居呢,是吧? 真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呢……对你们家的每个人都会有影响。” 花菲菲的视线越过咸鱼二姐,看向她的身后。被闲鱼二姐发觉,她停下话回过头,发现我正站在门口。 闲鱼二姐尴尬地:“比尔,你回来啦?我,我还没洗碗呢。我,我走了。” 她说完绕过我,回了自己的家。我关上房门:“菲菲,想不想听我解释?” 花菲菲仿佛早已经准备好了:“这个世界我只相信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不再是你。 所以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我不想听别人的故事,流自己的泪。” 我很疑惑地问:“那你想怎样呢?离婚吗?” 花菲菲盯着我说:“娄比尔,你是不是早就想这样了?” 我辩解:“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离婚。结婚的时候我跟你承诺过,这辈子要跟你白头偕老的。除非,是你逼我。” 花菲菲竟然笑了:“不离婚也行,那你给我写个保证书。” 我特别惊讶。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花菲菲接着说让我保证什么:“第一不辞职,第二不出国,第三保证不再和布妮娜来往。你要做不到,我们就拜拜。” 我讥嘲地一笑:“前者我做不到,后者我不愿意。花菲菲,我希望你的控制欲,能不能不要这么强烈……” (); 第154章 我亮出最后底牌 我接着对花菲菲说:“昨天晚上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为这个家我已经放弃很多了,你就还点空间给我吧…… 真的,菲菲,就算养一条狗,你要每天都拴着它,它也会自己咬断锁链逃跑的。” 花菲菲的脸又沉了下来:“这么说,你是执意要去美国了?” 我也坚持地:“我不想放弃这次机会。美国我去定了!这关系到我儿时的理想。” 花菲菲见我的去意已决,有些慌神,憋了半天,放出一句狠话:“如果你执意要这么一意孤行,那离婚协议上必须加上这一条,在女儿18岁之前,你不能见她!” 我顿时有点懵圈:“花菲菲,真没想到,你已经不可理喻到这种程度,竟然拿孩子当条件!你以为我不敢签吗?你写好了协议书通知我,我签!” 我说完,愤怒地转身走出了家门。花菲菲望着被关上的房门,有些疯狂的大叫着:“我写!” 娄玫瑰从房间里跑出来,哭着扑到花菲菲的怀里:“妈妈……” 花菲菲一把搂住女儿,也跟着她一起哭了起来。 ………… 在我老爸娄天明的家里,我神色黯然地坐在沙发上。 老爸打破沉默地问我:“你要想清楚了,你真这么做的话是很难再回去了。” 我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清楚了,这样也好,我也算彻底解脱了。” 老爸怒喝:“放屁!稳住,坚决不能离婚!”他又指着我说:“你现在就给我回去,她怎么对你,你都得给我忍着。” 我辩解着:“老爸,不是我不想忍,是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我烦透了,这些年她身上的那些直觉已经让我到了恐怖的地步了。” 老爸突然乐了:“呵呵。儿子,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女人呢。我跟你说,女人的神经就像是雷达,你稍有一点儿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们敏感的神经…… 应该怎么说呢?对,波段。女人天生就是喜欢猜忌的,在她们面前你千万不要存什么侥幸心理,你越想隐瞒什么,她们越跟孩子一样充满了好奇心。” 我附和着老爸的分析:“是啊,好奇的让你心里没鬼都能生出鬼来了。我现在都已经有心理障碍了。 我真弄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都让我遇上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啊?当庭广众之下,用那样的态度对我,连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刚才,还竟然要我写什么保证书,我又不是她儿子。还拿不让我几年不能见女儿来要挟我。爸,我决定了,这一次,我坚决不妥协!” 老爸摇摇头,又无奈地点点头:“行!你是个成年人,你有权利决定你自己的命运……” 我对老爸说:“只要你不反对就好。另外,我还打算辞职。” 老爸一听辞职,真的不高兴了:“干什么,啊?哦,你辞了丈夫的职,辞了父亲的职,还想连工作都辞了?我还是之前的意见,分居可以,离婚,稳一段再说吧……” (); 第155章 我不收留流浪儿 我向老爸解释:“爸,单位在搞体制改革,在关键的时候,为了菲菲他妈,我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领导对我很有意见。 所以即便我不提出来,单位也一定会精减掉我,就算另行安置,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老爸有点担心地问我:“那你打算干什么?” 我又说服他:“趁我现在还年轻,重新开始还来得及,所以我决定去美国,现在正好有个机会。还有,明天我就去找房子,找好了,我会搬出去住的。” 老爸冷哼了一声:“行!反正你什么都辞了,也不在乎再多辞一个儿子的职。你现在就走,我这儿不收留流浪儿童。” 我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 灯火阑珊的街道。我一路走过来。我走上了一座人行天桥,来到桥的中央站定,眺望着远处。 ………… 这时,花菲菲正在家里的卧室将被罩、床单、枕套一一撤下,一边撤一边唱起《情难枕》:“早知道爱会这样伤人//情会如此难枕//当初何必太认真//早明白梦里不能长久//相思不如回头……… 如今何必怨离分//除非是当作游戏一场//红尘任它凄凉//谁能断了这情份//除非把真心放在一世//今生随缘聚散//无怨无悔有几人…… 娄玫瑰悄悄地来到妈妈的卧室门口,哀伤地看着这一切。花菲菲扬起一床崭新的床单,床单缓缓飘落而下。 ………… 民政局的办公台上,放着两本结婚证和一本户口本,两张身份证和我的以及花菲菲的两寸免冠相片。 办公台的另一侧,面无表情的我,眼睛直直的盯着柜台上的证件,而坐在一旁的花菲菲则微仰着脖子茫然地虚望着。 办公台另一侧的女公务员放下手里的离婚协议书,露出一张严肃的脸:“你们真的决定离了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是。” 女公务员去看花菲菲,她依然虚望着前方。 女公务员敲敲桌面说:“说说你们离婚的原因?” 我又摇摇头:“没什么原因。就是逃不过此间少年,经不住似水流年。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 女公务员楞了一下,一脸黑线的遂去看花菲菲。 花菲菲斜睨着我,讥嘲地:“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女公务员赶紧低下头,装着去看协议书,窃窃一笑,随后又抬起头问我:“这份离婚协议书的内容是经过你们双方共同协商的吗?” 我只好回答:“她起草我签字。” 女公务员又去看花菲菲,见花菲菲没有什么反应,用手在花菲菲面前晃了晃,花菲菲回过神看着公务员。 女公务员问:“有什么过不去的嘛,非要离婚?” 我接过她的话回答:“你说的很对,没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你就抓紧给办了吧……” 公务员没理我的话,对花菲菲:“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还考不考虑啦?” 花菲菲恍惚地摇摇头不说话……然后又点点头。 (); 第156章 婚没离彻底分居 女公务员叹了口气,又问花菲菲:“你是还要考虑考虑吗?” “……” 女公务员又对我说:“她不说话,我今天没法办了。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再回来办手续吧……” 还是在民政局里,花菲菲拿着离婚协议书恍惚地跟在我身后出了大门,走到台阶处后突然又退了回去,啪啪地拍着民政局门柱上的牌子。 “这儿应该挂个立等可取的牌子,要不太对不起这办事的速度了。” 我回过头,指着民政局的大门:“这个门是挺神奇的。未婚的进去,已婚的出来。已婚的进去,离婚的出来。 花菲菲,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呢?你如果后悔了,我们还是继续签分居协议吧?” 花菲菲咬牙切齿地怒视着我:“是!妻子进去,前妻出来!这回你高兴啦!没办成离婚,你才后悔了呢……” 我被花菲菲的语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踩空,忙一把抓住一旁的栏杆,稳住了身体。 ………… 阳光照耀下的街道,出租车在车流中行驶着,车内的车后座上我与花菲菲背对着,各自望着各自一边的车窗外。 我抬头仰望的是车窗外树影婆娑间露出的天空,而花菲菲则是虚睨着车窗外,人行道上一双双迈动着的脚步。 ………… 在我的家里。“啪”地一声,花菲菲把一本结婚证丢在茶几上。 花菲菲急忙又伸手:“娄比尔,这本才是你的,把你那本给我!” 我的目光迅速地从旅行袋上移向茶几,停顿一下后,伸手拿过结婚证,打开看了一眼,确认后揣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并从里面的口袋掏出了另一本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我又将手伸进上衣下摆的口袋里摸索了一阵,竟然拿出来一张写着字的卡片。 我抬起头看着她说:“菲菲,其他的东西,我想明天等你们不在家的时候再来搬。你放心,我只拿走我的书和衣物……这上面是我搬过去的地址。” 我将卡片放到结婚证上:“你要有什么急事可以来找我。” 花菲菲的眼里涌上一股哀伤,但很快控制住了,梗起脖子将头拧开。 我双手在两膝间交叉而握,一只手的拇指搓着另一只手的掌心,我沉吟一阵后抬头:“向……” 我刚要说话,却瞟觑到花菲菲一副非常孤傲的样子,我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将话咽了回去。 我犹豫一会儿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菲菲,我们能不能再商量一下?我觉得有些事情,还…… 花菲菲猛地转过头:“娄比尔,你如果后悔没离婚,过了周六周日,星期一,我们再去民政局办,你还想商量什么?嗯?” 我目光闪烁地:“是关于孩子的。玫瑰十八岁前你让我不能见她,这条对孩子是不是太残忍了?我想请你再认真考虑一下,我希望……” 花菲菲手一摆:“娄比尔,我明确的告诉你,无论是分居,还是离婚,你都不可能见她,绝对不可能。” (); 第157章 说什么都没用了 我不甘心地:“菲菲,我们都是成年人,看待问题要理智,是吧?无论怎么样,并不代表我不爱孩子了……” 我故作轻松状:“所以,只要我们能让孩子感觉到爸爸妈妈还是爱她的,那么父母的分居和离婚对她造成的伤害就……” 我瞥了一眼花菲菲:“……” 我把后面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花菲菲的嘴角浮着一丝阴冷的微笑。 我见花菲菲的脸色不对,急忙刹住了刚才的话头:“其实,我这完全是替孩子着想。” 花菲菲讥嘲地:“呵呵,替孩子着想?你这种人居然还……” 她拍拍自己的脸:“腆着脸说替孩子着想?” 她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一会儿:“我花菲菲当初怎么会嫁给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东西!啊?娄比尔,你也太卑鄙了!” 我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我,我怎么卑鄙了我?” 花菲菲踱到沙发上坐下来,她慢条斯理地:“娄比尔,签协议的时候,难道我事先没告诉你这一条吗?你在上面签字可没半点犹豫呀,啊?哦!” 她突然双手一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了,你现在要走了,你已经自由一半了,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差一个小本本了,就觉得又可以讲条件了是吧?” 她又开始微笑地:“可是,你认为你还有资格讲条件吗?” 我立即说:“离婚协议是你起草的,我要不在上面签字,你能同意办手续吗?” 我又用一副真诚的样子:“菲菲,说真的,玫瑰跟着你,我很放心,毕竟玫瑰本来就是你一手带大的。 要她跟着我,你也不放心,我也不忍心。菲菲,我不是想跟你讲什么条件?” 我又做出一副很深情地样子:“我这一生最好的时光,都是跟你在一起渡过的……” 花菲菲笑着的嘴角都耷拉下来,掠过一丝鄙夷:“你用刻意的温柔,讲着让人伤心的话,你总这么算计,有意思吗?” 我见抒情未得逞,换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愣愣的呆呆地看着花菲菲。 花菲菲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你明知道,我不会轻意如了你的愿,所以就事事都先走一步,你无非是想堵住我的嘴而已。 哈哈哈,一生最好的时光都是跟我渡过的。你明白如果是我讲出来,一定会说成我一生最好的时光都让你给毁了!” 我摇摇头:“菲菲,你太偏激了。” 花菲菲竟然头一歪:“嗯,让我想想,接下来你该说什么。对,你该说当初那些蒙人的话也都是出自你的肺腑之言吗?” 她说完这句话,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慢慢地站起身,用夸张的语调说:“有本事你就照顾好自己,不然就老老实实地让我来照顾你!” 我又激动地:“其实,要说你有多舍不得我这个人吧?这一生除了跟你白头偕老,我没有别的路可走。” 花菲菲竟然用鄙夷的眼神盯着我,她冷冷地一笑:“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充满了怨恨,我理解你的心情。” (); 第158章 女人真不讲道理 我摇摇头说:“可是,离婚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分居,才是我提出来的。” 花菲菲又哈哈大笑了:“我看也不是!你只是舍不得孩子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而已,所以你才会对我们之间的问题视而不见,你才甘于在一潭死水的现状里沉浮……” “一潭死水?嫌婚姻乏味了就说成是一潭死水?花菲菲,你这张嘴巴……现在已经不得了!” 我又沉重悲伤地接着说:“菲菲,你不明白,无情的不是别的,只是时间。婚姻里比外遇更可怕的杀手其实就是时间!” 花菲菲仰面更夸张地大笑:“你看你,言外之意又是想撇清不是因为第三者是吧? 这我相信,你除了爱你自己不会爱任何人的……时间?哼,你怎么不说爱情使人忘记时间,时间也让人忘记爱情了呢? 既然时间都可以让你连女儿都不在乎,你还有什么资格当她的爸爸?我告诉你,这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 我张开手指钳住两侧的太阳穴,无助地:“你这么做,明显是在要挟嘛。” 花菲菲突然对我怒吼:“明知道是要挟!你还签?” 我已经懵圈了:“菲菲……” 花菲菲严厉的一拍桌子:“别再叫我菲菲!你已经没资格这么叫我了!” 我上前拉住花菲菲的胳膊:“菲菲,你听我把话说完……” 花菲菲甩开我:“你别碰我!我不想听!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我走。” 我痛苦地:“你这么做看上去是在惩罚我,可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的同时也是在惩罚孩子啊……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每星期只要求跟孩子相处一天,就一天啊!行不行?我求你了!” 我伸起食指竖在右眼前,侧脸歪头的样子像小孩子跟她在耍赖一样。 花菲菲无比厌恶地:“滚出去!虚伪无耻的东西!你没有权利当我孩子的父亲!” 我见任何方式都无效,慢慢收起手指和脸上神情,声音变得异常的冷静:“我不在乎你对我的不在乎,更不介意你的评价,真的。 对于我来说,我的离开,只是简单到我需要保持自己的本性不被家庭所改变…… 我厌倦了在婚姻里不停地做出妥协。我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扪心自问:这还是我吗? 我不知道长此以往的失去自我之后,我还拿什么去实现我人生的理想和抱负!” 花菲菲拍了几下巴掌:“娄比尔,这才是你真正的肺腑之言。既然你承认不惜牺牲我们倾尽全力建起的这个家,也要成就你个人所谓的理想和抱负! 那就拜托你不要再为你下作的行为,再扯上一块遮羞布了。你索性消失得干干净净,才不枉配得起你这个人!” 我瞪起了眼睛,恼羞成怒地:“花菲菲……” 她挑衅地迎着我的目光。我长吁了一口气,放缓声调说:“如果你认为这样可以让你好受些,那你就骂吧……” 花菲菲的心底里突然涌上一股悲凉,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 第159章 她彻底赶我出门 我又接着说:“真的,你怎么骂我都行,我只求你答应能让我见到玫瑰,你难道真的能忍心让她几年见不到自己的爸爸吗?” 花菲菲睁开眼睛,眼神没有焦点地虚望着前方…… 我接着激动地:“菲菲,怎么说,我们都是夫妻一场,即使没有感情还是有亲情在的嘛。” 花菲菲转过头,嘴角带着一丝绝望的笑意。被花菲菲脸上绝望的美丽震撼了,不禁脱口赞美:“菲菲,你还是当初那么漂亮……” 花菲菲突然怒目圆睁,近乎歇斯底里的冲我尖声怒吼:“滚出去!” 我惊得倒退了一步。花菲菲一把拎起我的旅行袋朝门口走去。 急忙跟上去叫着:“菲菲……” 花菲菲打开房门,将我的旅行袋扔了出去,然后一把将我也推出了门外。 ………… 花菲菲家的楼道里,从现在开始,这里已经不是我家了,我被彻底她推出了家门,踉跄了几步,稳住身体。 花菲菲咬牙切齿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花菲菲说完,用力地“嘭”地一声关上了门。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站在家门愣怔了一会儿,摇摇头,捡起旅行袋悻悻地往楼梯下面走去。 唯有过几年,花菲菲平静了,年龄大了,进一步成熟了,我在回家吧! 好在我还有一本结婚证……就拥有了回家的武器。我摸摸胸前衣兜里装的结婚证,心里踏实了很多。 我心想,别小看这本小小的结婚证,它可是我现在唯一最重要的东西,最宝贵的财富……只要它在手,我就还有老婆和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干……活着就要干……我在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拳头。 我又想起花菲菲敬佩我的眼神,把手举在头顶上,划着空气说:刷……刷……刷刷刷,汽车来了;再刷刷……刷,别墅来了…… ………… 在金大宝的家里,他走出卧室,见到江小豆像只壁虎似地侧着耳朵紧紧贴在门上:“我说你怎么跟只壁虎似的?干嘛呢?” 闲鱼二姐转回身,眼圈红着:“隔壁真分居了。玫瑰跟他妈……”她抽泣了下鼻子:“她好可怜啊,你说小花一个女人,带这么小个孩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金大宝的脸上也有些沉痛,沉默着。 ………… 在花菲菲家的小区里,金毛毛和一帮小朋友在踢足球。娄玫瑰一个女生落寞地坐在秋千上呆呆地看着。 我肩上挎着一只旅行袋,从不远处走来,向四处看了一下,看到了女儿娄玫瑰,我走了过去,坐到女儿的身边,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和他们踢球啊?” 娄玫瑰摇摇头。 我摸摸女儿的头发告诉她:“玫瑰,爸爸要出去很长一段时间,爸爸不在的时候,你就是你妈唯一的小棉袄了。答应爸爸,照顾好你妈妈,听妈妈的话,好吗?” 娄玫瑰瘪瘪嘴,想哭又忍住了。 我将女儿搂进了怀中。嗅着女儿颈间的香气,眼泪禁不住也掉下来…… (); 第160章 我终于离开了家 我又忍住吸吸鼻子继续对女儿说:“记住爸爸的话,今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一定要坚强。还有,你要记住,爸爸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就是你!” 娄玫瑰的眼泪最终流了出来,但还在努力地控制着不哭出声。 ………… 眩目的天空,明晃晃的阳光。 在我和女儿娄玫瑰的身后,花菲菲一路走过来,在相距我们两人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咳嗽了一声。 娄玫瑰侧过脸喊着:“妈妈!” 我的身子一紧,僵住了。片刻,我站起身拍拍女儿的肩头:“再见女儿!爸爸会回来的……” 我抓起旅行袋的带子,重新挎在肩上向前走去…… 娄玫瑰冲着我的背影,声嘶力竭地:“爸爸,你别走!她嚎啕大哭起来。” 我顿时感觉心被钝器击了一下,蓦然怔在当地。 “爸爸,你别走啊!”娄玫瑰向我挥着小手大声喊着。 金毛毛等小朋友也停止了踢球,站在当地观望着。 花菲菲赶紧上前,拉起女儿就往家的方向走去。娄玫瑰脚步凌乱,跌跌撞撞的,不时地回头叫着爸爸。 我站在当地,直到听不见女儿的叫喊,遂深吁了一口气,咬咬牙,背着旅行袋继续向前走去…… 我现在只有坚定的面对现实,我怕把事情闹的更僵,只好选择先妥协。是谁说的:退一步,海阔天空。 ……… 花菲菲家小区的大门外面,小区出入口的两边贴着一幅对联:世人瞩目中华盛圆千年梦,神州扬眉大地春绣万象新。 我从小区里由远及近地背着旅行袋向大门口走来,从横挂在出入口大铁门上方的横批“辞旧迎新”下,走出了已经居住了快八年的小区。 ………… 花菲菲的家里,她和女儿娄玫瑰坐在沙发上,两人都在失声痛哭着,哭着我的离去。 娄玫瑰哭了一会,控制住情绪:“妈妈,我不哭了,你也别哭了,我给你拿毛巾去。” 娄玫瑰说着去了洗手间,拿着毛巾出来帮她妈妈擦眼泪:“我们都不哭。” 花菲菲也控制住了自己,点着头:“我们都不哭了!” 娄玫瑰很坚定地:“妈妈,你放心,我会听你话的,我会好好学习,我不会惹你生气的。” 花菲菲又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一把将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 ………… 在对门金大宝的家里,闲鱼二姐眼泪鼻涕一把地在门后转着圈:“太可怜了,太可怜了。”她说两句又将耳朵贴门上听一会:“还在哭呢,哭的我心都快碎了。” 金大宝低着头,默默地抽着烟。 闲鱼二姐很伤心地:“大宝,要不我过去劝劝小花吧?” 金大宝抬起头:“别去。这时候你能说什么呀,只会让小花更难受。” 闲鱼二姐伏在金大宝的肩头说:“我也难受啊。” 这时,门锁上传来钥匙插入的声音,但沉痛中的两个人都没在意。 门被一下推开,又撞在了闲鱼二姐的屁股上,金毛毛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将足球往房间里一扔…… (); 第161章 邻居家有情有义 金毛毛回过头,对闲鱼二姐呲着牙:“哎哟!”他又兴奋地说:“呀,又打了你一回屁股。嘻嘻!” 闲鱼二姐白了金毛毛一眼,去揉自己的屁股。 金毛毛一看闲鱼二姐的眼睛:“呀,老妈,你怎么哭啦?我老爸欺负你了?” 金大宝拍了儿子一巴掌:“滚一边去。” 金毛毛又告诉他们:“老爸老妈,刚才在楼下我看见玫瑰她爸背着个包走了,玫瑰嗷嗷大哭呢……” 闲鱼二姐向父子俩分析:“她爸和她妈分居了,她妈把她爸彻底赶出家门了,小玫瑰能不哭吗……” 已经坐到沙发上的金大宝对金毛毛招招手:“毛毛,你过来。”金毛毛走到爸爸跟前。” 金大宝认真地:“毛毛啊,你娄叔叔跟菲菲阿姨分家的事不许跟外人说。听见没有?” 金毛毛郑重地点点头。 闲鱼二姐擦了下眼角:“毛毛啊,从今往后你要照看好玫瑰妹妹,别让小朋友们欺负她。” 金毛毛胸脯一挺:“放心吧!从明天开始,我就是玫瑰的贴身保镖,就算打破头,我也不会让别人动她一根手指头!” 闲鱼二姐依然沉浸在感伤中,下意识地点点头。 金大宝想想说:“怎么教孩子呢,你这是?” 金大宝又站起身对金毛毛:“你以为你黑社会啊?我警告你,金毛毛,不许打架!谁的头也不能破,君子动口不动手,明白吗?” 金毛毛给爸爸一个立正,又行了一个队礼:“明白!就是君子用嘴巴,小人才用手。” 金大宝摸摸儿子的头:“嗯,我儿子就是聪明。” 金毛毛一本正经地:“那我动脚行吗?” 金大宝的手刚从儿子的头上挪开,一听此言,又回手搡了儿子的脑袋一把:“嘿!我说你是不是欠揍啊?” 金毛毛缩起脖子,向后一退,笑嘻嘻地指着爸爸的手:“你动手了!” 金大宝嗔怪地拉过儿子,一巴掌拍在屁股上:“老子该出手时就出手!” ………… 傍晚,在我老爸娄天明的家里,他手中展开的报纸。房间里回荡着louisarmstrong演唱的《whatawonderfulworld》。 我对娄天明说:“爸,我们已经把家分完了……” 他拿着报纸的手向下移动了一下。报纸的上方露出娄天明鼻子以上的部分,他目无表情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我。 几秒钟后,娄天明的脸又消失在报纸后面。 我等了片刻,见娄天明已经没了任何反应,皱了下眉头:“今天刚分完的……花菲菲把我赶了出来。” 娄天明从容地翻过一页报纸,轻轻地抖了一下,像被报纸的某些内容吸引似的,认真地看着。 我咽了一下口水,滚动下喉结:“另外……明天我就去单位辞职了……” 报纸后的娄天明依然恍若未闻。 我看着视我为空气的老爸:“您就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娄天明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报纸下方,能看见我站立的双脚。片刻,这双脚相继向一侧转动,我迈步离去…… ps:谢谢投推荐票支持的书友们!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 第162章 老爸家门口传来关门的声音。娄天明放下手中的报纸,怔怔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 在花菲菲家小区里的街道上,花菲菲和闲鱼二姐,各骑着自行车载着自家的孩子出了小区。 闲鱼二姐打破沉默开了口:“哎,菲菲。你们两口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花菲菲转回头看着她,淡淡地:“改天再告诉你吧,二姐。” 闲鱼二姐叹了口气:“唉!你一个人带孩子会很辛苦的。” 花菲菲低着头,随后又抬头坚定地:“没什么。习惯了就好了!” 闲鱼二姐在心里想,唉!还嘴硬。他们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她不禁说了出来:“这男人再怎么着,你也总得为孩子想想啊,玫瑰多可怜啊!” 花菲菲漠然望着前方,沉默了一会儿,又来了一句:“没什么可怜的,这世界缺了谁,都是白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晚上的月亮照常挂在天上。” 车后座上,娄玫瑰一脸悲伤。金毛毛趁两辆自行车靠近和并行的瞬间,伸出手拉了一下娄玫瑰的手。 娄玫瑰侧脸去看金毛毛。金毛毛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娄玫瑰缓缓地点点头。 两辆自行车在车流中渐渐远去。 ………… 在电影厂的厂长办公室外面的楼道上,空荡荡的楼道里,从厂长室里传出我和厂长的对话声…… 只听厂长很惋惜地:“小娄,我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我很坚定地:“厂长,我真的已经决定了。” 厂长只好无耐地:“唉……年轻人,那就祝你在广阔的天地里大有作为吧!” 我终于默默的舒了一口长气:“再见!” 厂长也附和:“嗯……再见!” 虚掩的厂长办公室的门被拉开,我从里面走出来。向着楼梯口走去,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长久地回响着…… ………… 天桥上,我和路人们一起往上面走着……天桥下的街头上,涌动的人潮和车流,一切秩序井然。 我在人行天桥台阶的中间街道路的楼梯上,一步一步地往上走来……我的步伐坚定地绝不相让从上而往下走的人流,路人只好从两边让开我,继续而下。 我终于上完了所有的台阶,依然走在桥面的中央,迎面而来的人对我霸道的样子,露出了侧目和不满。 我意识到了别人异样的眼光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我侧身走到栏杆边,缓缓扬起头张开了双臂…… ………… 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因为是中午,现在只剩下了花菲菲和娄玫瑰母子两人。花菲菲正看着女儿吃饭。 娄玫瑰放下饭碗:“妈妈,我实在是吃不下了。” 花菲菲叹了口气:“那就放着吧,你趴桌上睡一会儿吧……” 娄玫瑰确提出了要求:“妈妈,我不困,我想回学校去找毛毛哥哥玩一会儿?” 花菲菲很严厉地:“不行!吃完午饭应该休息,要不下午上课就没精神了。” 娄玫瑰坚持着:“我睡不着嘛。” (); 第163章 求邻居照顾她们 操场上,金毛毛等一些孩子在玩耍。娄玫瑰双手扒着玻璃,额头抵在上面,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 爸爸一走,她觉得自己今后就像关在笼子里的动物,别想再自由地玩耍了……别想再踢一会儿自己最喜欢的足球了! 娄玫瑰不由自主地唉了一声,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她立马又趴在了桌子上…… ………… 花菲菲家的楼道里,李由和石头等人抬着纸箱往楼梯下面走。一会儿,我和另一个艺术家各提着两个旅行袋走出了房门。 这时,金大宝家的门开了,他从家里走了出来。我朝金大宝笑笑问:“今天中班啊,老金?” 金大宝惊讶地看着我问:“啊,中班。比尔,你真要搬出去啊?” 我有点无奈地回答:“是,我在外面租了房子。” 金大宝很留恋地盯了我一会:“哦。来来,还有什么东西,我帮你。” 他顺手关了自己家的房门,欲往我从前住的家里走。 我急忙对他说:“都已经搬完了,老金。” 金大宝转过身:“那我帮你提一个旅行袋下去?” 我摇摇头:“没事,我能……但是,他已经从我的手中抢过了一只袋子,我只好说:“那谢谢了!” 金大宝和我一起出了门洞,将旅行袋放到车上。我向金大宝介绍李由等人:“我朋友李由、石头、夏天。这是我邻居老金。” 金大宝和李由等人一一握手:你好,你好。辛苦你们了。李由等人也对金大宝友好地打着招呼。 我看看楼门前的车道,对李由说:“车停在这有点碍事,要不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自己过去。” 李由点点头:“没事,我们在小区大门外等你吧!” 李由说着上了车,驾车离开。我看着车开远,见金大宝依然站在原地,笑笑对他说:“老金,我和花菲菲彻底分家了,我也辞职了。” 金大宝惊讶地:啊?连单位也辞啦?” 我很无奈地:“人的一生有很多段落。就像旧世纪过去了,新世纪才会到来。”我扶住金大宝的手臂:“老金,以后菲菲和孩子有什么事,辛苦你帮我搭把手。” 金大宝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 我点点头,遂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和笔写着什么,写完之后交给金大宝:“这是我现在的地址和电话,有事来找我。” 金大宝郑重地接过去,对我点点头。 我又对他说:“有机会我们再聊。屋子里有点乱,我先进去收拾一下。再见,老金!” “再见,比尔!”老金说完,又看着我走进了楼门。 ………… 我又进了前几天居住过的家里,环顾了一下屋子。随后走进洗手间去洗手…… 我见到洗衣机上,扔着女儿换下来没洗的衣服,想了想,遂拿起衣服打开洗衣机,将她的衣服放了进去。 并四下寻找起洗衣粉,找到后往洗衣机里先是倒了一点点,觉得不够,又往里倒,差不多倒了一小半,随即去开洗衣机,但洗衣机半天也没有任何反应…… (); 第164章 谁都不能找她玩 花菲菲洗完碗回来,看见女儿没睡觉,生气地:“你要不想睡,就看书!过几天就要考试了,你考不好,妈妈也跟着你丢人。” 娄玫瑰无奈地:“那我还是睡觉吧……我就是不想看书。” 娄玫瑰睁着眼睛,侧着头趴到桌上,双臂在身体两侧无力地垂荡着…… ………… 我只好站在洗衣机跟前开始研究起来,开开这个钮又按按那个钮,最后洗衣机终于动起来…… 我又走向女儿的房间,推开门环顾室内,墙面上有女儿画的几幅稚嫩的画。 有画妈妈花菲菲的、有画我的、有画爷爷的、还有画我们一家三口的。 我犹豫了一下,走上去把画着自己的那幅画像摘下来,卷起收好,我要永远珍藏着…… ………… 花菲菲家的楼口,门从外面打开,花菲菲和娄玫瑰进屋。娄玫瑰放下书包就往外走。 花菲菲立即问:“玫瑰,你干什么去?” 娄玫瑰无奈地:“我下楼玩一会儿。” 花菲菲摇摇头:“不行!先做功课,做完了才能出去玩。” 娄玫瑰:“可是爸爸以前……” 花菲菲生气:“不许再提他!” 娄玫瑰辩解:“但是,其他小朋友都在下面玩啊。你就让我下去玩一会儿吧?我求求你了,妈妈。” 花要加严厉地:“没什么可是但是的,我说不行就不行!” 娄玫瑰委屈地低垂下头。 花菲菲缓了缓语气:“玫瑰,你是一名光荣的小学生,学生的首要任务是什么?是学习对不对?你也答应过妈妈,要听妈妈话的是不是?先去做作业,乖!” 娄玫瑰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门铃响起。花菲菲忙去开门。 门外站着金毛毛:花阿姨,你们回来啦?玫瑰呢?” 花菲菲一把拉住正要往里闯的金毛毛:“毛毛啊,玫瑰要做功课,做完了自然会下楼找你们玩的。你以后不要主动来找她了,好吗?” 她说着将金毛毛轻轻地推出了门外。 ………… 傍晚,在花菲菲家楼道里,金毛毛愣愣的站在娄玫瑰家的门前,看着眼前的门被关上。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闲鱼二姐走了上来,见儿子站在娄玫瑰家门口,很是疑惑。 闲鱼二姐问儿子:“毛毛,你站人家门口干嘛呢?” 金毛毛莫名其妙地:我想叫玫瑰下楼玩,花阿姨不让,说玫瑰要做功课。” 闲鱼二姐点点头:“就是嘛,回家当然应该先做功课了。你看看你,就知道惦记着玩!快开门,你也做功课去。” “我不,我吃完饭再做。”金毛毛说完,绕过闲鱼二姐就往楼梯下跑。 闲鱼二姐着急地大声喊着:“给我回来!” 金毛毛几步就窜下了楼。闲鱼二姐叹了口气:“这孩子。” ………… 夜晚,花菲菲家的小区里,空旷的广场上,只有娄玫瑰孤单的身影。 她跷起一只脚尖,一下下机械地磕着勾在手指上网兜里的足球。 灰黑的天际。坐在秋千上哽咽着的娄玫瑰。地上还放着一只装在网兜里的足球。 (); 第165章 两朵心中的玫瑰 我的临时居住的地方,我站在一幅已经完成的画作前,满意地看着。 这是两朵抽像的玫瑰,大朵玫瑰是深红色的,代表着我美丽的妻子花菲菲;小朵玫瑰是深粉色的,代表着我亲爱的女儿娄玫瑰。 我起名叫:“心中的两朵玫瑰。” 挂钟机械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哒…哒…哒…哒……”我侧耳倾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除夕的晚上,我画架的旁边,放着一份吃了一半的外卖餐盒。我站在画架前正在作画,间或拿起筷子胡乱地吃上几口盒饭。 画外传来阵阵鞭炮声。我打开了电视机,里面是正在播出的春节联欢晚会。 ………… 花菲菲的家里,她和女儿娄玫瑰也在看春节联欢晚会,桌上放着丰盛的却没动过几筷子的菜。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娄玫瑰高兴地站起身:“肯定是爸爸!” 她跑去接了电话:“喂,爸爸……哦,是爷爷啊……吃完了……我跟妈妈再看春节联欢晚会呢……” 娄玫瑰突然沉下了脸:“爸爸没回来,也没来电话……好的,你等一下……” 她将电话递给花菲菲:“妈妈,爷爷让你接电话。” 花菲菲走过来,接过女儿手上的电话:“喂,爸……” ………… 夜晚的酒吧,娄天明脖子上挂着萨克斯站在酒吧外面的街道上,拿着手机在通电话:“菲菲啊,明天你带玫瑰中午来我家吃饭吧…… 我没他这个儿子,我没叫他……菲菲,你现在虽然不是我儿媳妇了,但你是我女儿。 在这个城市里,你不仅有女儿,你还有我这个爸爸,记住没有……” ………… 在花菲菲的家里,她正在接听电话,眼睛里有些湿润地对着电话:“谢谢爸,我记住了。” ………… 娄天明脖子上挂着萨克斯还站在酒吧的路边打电话:“你们生活上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这时,一个手里拿着鼓槌的老年人从酒吧里走出来:“老娄,已经开始了。” 娄天明摆摆手,对着手机说:“菲菲,我要演出了,就不跟你多说了,明天你一定要来啊…… 对,我的老年爵士乐队成立了,明天晚上你随我一起来酒吧看我的演出吧……新年快乐!拜拜!” 娄天明挂了电话,返身走进了酒吧。 ………… 我的临时住地的房间里,我拿着手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快餐盒,有些失落,遂站起身关了电视。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我赶紧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接起:“妮娜啊……在住的地方啊……算了,不出来了,我正画画呢…… 咳!难得这么清净,我还是多完成几张吧……那行,明天见。新年快乐!” 我挂了手机,继续作画。 ………… 夜晚的酒吧里,娄天明正领着全场的顾客在倒数着新年最后的秒数:“5、4、3、2、1……新年快乐!” 乐队演奏起“铃儿响叮当”的乐曲。娄天明用英文唱了起来: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owhatfunitistoride//inaone-horseopensleigh//dashingthroughthesnow…… ………… (); 第166章 不让你见到女儿 花菲菲的家里,天空中闪耀着灿烂的烟花。 花菲菲扶着女儿的肩头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耀眼的夜空,眼泪不经意地悄然地滑落下来…… ………… 公安附属小学校的门口,贴着迎接新学期的标语。 一辆出租车停靠在学校的路边,我拿着一个纸袋下车,走到学校门口。 门卫室的保安跑了出来。他用四川话问我:“你找哪个?” 我回答着:“哦,我来看我女儿,给她送点东西。” 门卫又用四川话问我:“你娃娃哪个班的?叫啥子名字?” 我告诉他:“一年级一班,叫娄玫瑰。哦,对了,她妈妈是你们旁边公安局刑侦队的,叫花菲菲。” 门卫又用四川话说:“噢,是花菲菲同志的娃娃噻。对不起,花菲菲同志说了,不准你来看她娃娃。” 我眨巴着眼睛惊讶地:“她真是这样交待你的吗?” 门卫点点头。我只好愤怒地就往里闯。 门卫立即喊着:“喂,喂,站住!” 他追上去拉住我的衣服,我恼怒地:“放手!” 门卫大声说:“你真的不能进去。请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 我只好对他说:“我不想为难你。我是来给我女儿送礼物的,送完就走。” 门卫有些不忍心了:“要不你给花菲菲同志打个电话,她要是同意,我就放你进去。 我苦笑一下,拿出手机拨号:“喂,你好,我找花菲菲……是我,我在娄玫瑰学校的门口,请你出来一下……” ………… 公安局刑侦队的办公室里,花菲菲接听着电话:“我不想见你……不行!你也不能见她!” 我只好在电话里求她:“……你先别发火,听我说完。我给玫瑰买了点礼物,我答应过她的……” 花菲菲强硬地:“她不需要!行了,我要出警了!” 她说完,狠狠地挂断了电话,办公室里的刑侦队员们都面面相觑。 我还在冲着电话:“喂……喂……”我恨恨地在原地转着圈。 ………… 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花菲菲阴沉着脸站起身,往窗户前面走去,面面相觑的同事们急忙转开了视线。 花菲菲走到二楼窗口,往小学校的大门口望去。在校门口的我,正拦住了一辆出租车,离去。 ………… 出租司机公司的办公室,一辆出租车驶了进来,金大宝从出租车驾驶室里下来。 出租车调度员喊:“金师傅,有人找你。” 金大宝跑过来问:“谁啊?” 调度员告诉他:“不知道,在休息室里呢……” 金大宝答应了一声,匆匆往休息室里跑去。我正坐在休息室里翻报纸。 金大宝走了进来:“哟!是娄比尔啊,你怎么来了?” 我站起身与金大宝握手:“老金!” 金大宝客气地让着我:“坐坐坐。” 我说:“不坐了。老金,今天学校开学,我给玫瑰买了点学习用品,想麻烦你帮我交给她。” 我说完,将礼物递给金大宝。 金大宝手里捧着东西,疑问:“你自己当面送给孩子多好啊……” (); 第167章 与女儿偷偷见面 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我也想啊……可他妈不让我接近孩子啊。” 金大宝很惊讶地:“这,小花,可有点过分了吧!你们分居,也没离婚,她凭什么不能让你见孩子啊?” 我苦笑着:“签的分居协议上,她规定我在玫瑰十八岁之前都不准我见她。” 金大宝更加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啊?这是哪条法律规定的。这我得回去跟小花说说,这简直是……” 我竟然劝着他:“算了吧,老金,她不会听你的。” 金大宝大声地叹了口气:”唉!这个小花怎么这样呢……他恨你也不能连带孩子呀?孩子也会想爸爸的吗?” 我只好无奈地:“她就是那样的人。哦,对了,老金……”我指指礼物:“你就说是你买的。” 金大宝给了我颗定心丸:“放心吧,比尔!”他拍拍手上的礼物:“我一定要交到小玫瑰手里的。” 我感激地连声说:“谢谢!谢谢!” 金大宝瞪着眼睛:“咳,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他拿出烟,递给我一支:“来,抽支烟。” 我有点儿心酸地:“不抽了,我得走了。” 金大宝拽住我:“抽一支再走。” 金大宝硬把烟递给我,我只好接过烟。金大宝又帮我点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问:“玫瑰她还好吧?” 金大宝摇摇头。 我猜测地问:“怎么?她妈对她……” 金大宝皱起眉头:“哦,也没什么,就是小花现在很少让孩子下楼跟小朋友们玩,她看上去也没以前活泼了。” 我难过地沉默着。 金大宝给我出主意:“哎,比尔,我看要不这样吧,你要没什么事的话,就跟我一起回去。 你呆在我家,我找机会把玫瑰叫过来,你们父女俩不就可以见面了吗……” ………… 傍晚,金大宝家,趴在窗户上的金毛毛兴奋的转身往客厅里跑:“爸,娄叔叔,她们回来了。” 金大宝赶紧从沙发上拿起礼物,走到门边,把门开了一条缝。 这时,闲鱼二姐从厨房里出来:“哎,你撅着屁股在门口干嘛呢?” 金大宝举了举手中的礼物。 闲鱼二姐批评他:“哪有你这么候着门的,还不穿帮啊。” ………… 花菲菲家的楼道里,她和娄玫瑰上了楼,刚到自家门口,闲鱼二姐拎着一袋垃圾出来,和她们娘俩打招呼:“菲菲,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花菲菲有气无力地:“哦,刑侦支队长为了过年时发生的一些刑事案件,给我们开了个会。 开完会,一个小区里又发生了夫妻因为离婚的事,打得头破血流,把人都带刑警队,由我全程记录,这不是就加班了两个小时。” 闲鱼二姐很自然地:“来,玫瑰,先上我们家跟毛毛玩会儿去,他一直在等你呢……” 花菲菲直接拒绝了:“不了,二姐,她要做功课。” 闲鱼二姐又求着:“就让她玩一会儿吧,毛毛说有几道数学题要请教小玫瑰老师。” (); 第168章 彻底分居的烦恼 这时,金毛毛一下跑了出来:“玫瑰,快来。” 娄玫瑰侧着脸,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妈妈花菲菲。 花菲菲看不好拒绝了,只好对女儿说:“那妈妈一会儿做完饭来叫你。” 娄玫瑰轻快的答应了:“嗯。” 她卸下背上的书包递给花菲菲,跟着金毛毛进了屋。 闲鱼二姐转身往下走:“那我下去倒垃圾了。” 闲鱼二姐走下楼梯,一脸的得意,转弯时往上还看了一眼。 花菲菲正看着下楼梯的闲鱼二姐。闲鱼二姐冲她笑了笑,赶紧回转头下楼。 花菲菲略显迟疑了一下,随后拿出钥匙开门走进了自己家的房间。 ………… 金毛毛家的客厅里,娄玫瑰惊讶地瞪大着眼睛:“爸爸!” 我笑吟吟地站在客厅的沙发边上,伸开双臂。娄玫瑰一下扑了上来,我一把抱起女儿小玫瑰转了个圈。娄玫瑰咯咯的开心地笑着。 我把女儿放到地上,蹲下身:“想爸爸了吧?” 娄玫瑰点点头:“嗯。” 金大宝拿着礼物递给娄玫瑰:“你看,这是你爸爸给你买的礼物。”玫瑰接过礼物,对我说:“谢谢爸爸!” 金毛毛上来:“快打开看看,是什么礼物?” 娄玫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新的游戏机。 金毛毛大声惊呼:“哇!是……手掌游戏机啊!玫瑰,这可是我的最爱呀,你爸爸对你真是太好了。” 金大宝看见儿子这么喜爱这款游戏机,许诺他说:“期末考试你要能门门考到九十分以上,我也给你买一个。” 金毛毛反过问爸爸:“你知道这游戏机多少钱吗……一千多呐,你买得起吗?” 金大宝惊讶地看着我,疑惑地问:“这么个小东西要这么多钱?” 我笑着点点头:“哦,老金,我带女儿去楼下玩会儿。” 金大宝挥着手说:“嗳,嗳,去吧,去吧……” 我把玫瑰的小手握在我的大手里:“玫瑰,走。” ………… 傍晚,花菲菲在厨房里手脚麻利地切菜,随后开了煤气,去拿油桶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油没有了,于是关了煤气,走到客厅里,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钱包,开门出去。 ………… 花菲菲家小区的广场上,我和女儿小玫瑰坐在广场的休息座椅上。 我问女儿:“玫瑰,爸爸不在的这些时候,你没惹你妈妈生气吧?” 娄玫瑰举起一根手指:“就一次。” 我疑问她:“你怎么惹她生气啦?” “就是我们班同学知道你跟妈妈分居了,她把你赶出去了,都问我,你们为什么分居? 我不回答,郭子恒就带头欺负我,后来毛毛哥哥跑到我们班警告那些欺负我的同学…… 然后,毛毛哥哥还把郭子恒给打哭了,班主任孔老师告到妈妈那里告状,妈妈就生气了。” 我沉默了一下:“嗯。这不怪你。如果他们再要问你爸爸妈妈为什么分居了? 你就跟他们说那是大人们自己的事情,你就让他们去问大人好了。” (); 第169章 守望婚姻开始了 娄玫瑰也很疑惑地问我:“爸爸,那你为什么要跟妈妈分居呢?” 我沉吟片刻:“嗯……你们小朋友之间,在一起玩时间长了,也会互相产生矛盾,对吧?” 娄玫瑰点点头。 “爸爸跟你妈妈分居也是因为爸爸和你妈妈之间出现了矛盾,这个矛盾你现在还不能理解,等你长大了,你自然就会明白的。” 娄玫瑰茫然地看着我。我想了想向她解释:“这么说吧,爸爸喜欢吃肯德基,你妈妈喜欢吃大盘鸡,大盘鸡变不了肯德基,肯德基也变不了大盘鸡,这就是矛盾。” 娄玫瑰总结着:“那你们就各吃各的,妈妈吃大盘鸡,你吃肯德基,不就没矛盾了吗……” 我无奈地又解释:“可问题是,你妈妈非得让我也吃大盘鸡。” 娄玫瑰确顺从地理解说:“那我再也不吃肯德基了,我跟妈妈吃大盘鸡,我不想跟妈妈有矛盾。” 不远处,花菲菲走过来,见我们父女两人在说话,想走过来,但她又想了想,绕开走了…… ………… 公安刑侦队办公室的走廊里,下班的铃声响起。花菲菲和同事们走出办公室,刚刚走到楼梯这边,支队长迎面走来。 支队长对花菲菲招了一下手:“花菲菲,你来一下。” 花菲菲走进支队长的办公室,她有些忐忑地看着支队长。高支队长对她笑笑问:“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吧?” 花菲菲很诚实地告诉他:“还好,队长。” 刑侦队长很有哲理似的笑着说:“当孩子的父母,都是个专业性很强的职业,大部分的父母没经任何培训就上岗了。 所以啊,很多当爸爸的因为业务不精就要求下岗,这也难免。只要我们当妈妈的不下岗就好。 业务不熟可以自学,女人在这方面的悟性比男人强得多。最近不是有个广告,南孚电池的,广告语叫坚持到底就是胜利。你要坚持住!” 花菲菲听明白了:“谢谢你,队长,我会的。” 队长又关心地问:“那孩子的爸爸还跟你们有来往吗?” 花菲菲摇摇头。 队长疑惑地问:“他连孩子都不来看吗?” 花菲菲沉吟一下:“有时候也会来。” 队长关心地问:“孩子跟他爸爸的感情怎么样?” 花菲菲只好回答:“还好。” 队长突然问:“哦。那如果让孩子的爸爸带一段时间,孩子会愿意吗?” 花菲菲惊讶地看着队长。 高队长只好向她详细解释:“是这样,当年你意外地有了孩子,失去了那次去省里进修的机会。 但你在刑侦支队里的表现还是有目共睹的。这次省公安厅又给了一个干部进修的名额…… 如果你能让孩子跟他爸爸生活一段时间,这个名额我想还是给你。” 花菲菲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什么时候?多长时间?” 高队长一看她很积极,就告诉她:“这个月底,为期两个月。你要觉得可以的话,我会安排其他的刑侦队员,接替你现在的询问分析员的工作……” (); 第170章 她把女儿送回来 花菲菲没有犹豫,点点头:“我愿意,高队长!” 她说完,向高队长进了个礼,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 我在临时租住的地方,正在画画,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看了一眼屏幕,接起:“李由,什么事……真的,邀请函到了…… 照片我早就拍好了……你帮我办护照……那行啊!那我这就给你送过去,你在哪儿……” 我拿起外套,就往门外走:“……哈哈……就是……” 我刚刚推开房门,突然一下愣住了,停住脚步叫着:“菲菲……” 花菲菲手提和肩挎着两个大旅行袋,用一手拖着背着书包的娄玫瑰正往楼梯一步一步地走上来。 我只好对着手机说:“李由,一会儿咱们见面再聊。” 我挂掉电话,对花菲菲:“你们这是……” 花菲菲面无表情地将两个旅行袋,相继掷进我的怀中:“娄比尔,你不用再偷偷摸摸地来见女儿了,我认真考虑了一下,不让你们见面是不对的……” 我愕然地抱着旅行袋:“就是嘛!你应该是个明事理的人……不过现在我要出去,等我有空的时候,我会去看孩子的。” 花菲菲却把娄玫瑰的小手递到我的手里:“从今天起,孩子由你带了。” 我立马傻了眼:“啊?不会吧,菲菲。我都已经辞职了,哪能带孩子呀?” 花菲菲微笑了一下:“你辞了丈夫的职,又辞了单位的职,不正好有时间看孩子了嘛。” 她俯下身对娄玫瑰柔和地说:“玫瑰,你不是连做梦都在想你爸爸吗?他现在是个闲人了,他不会把爸爸的职也辞掉的,你跟着他,他去哪儿你也去哪儿。” 娄玫瑰乖巧地点点头。 花菲菲说完,站起身对懵逼在那里的我,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我现在也要相忘于江湖,去畅游我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她说完,扭身下楼,消失在楼梯的转弯处。 我一下反应过来,大喊:“你回来!花菲菲……你不能这样!” 我手忙脚乱地调整怀里要掉下来的旅行袋。 花菲菲挥着手,大声说:“你能,我为什么就不能?” 我抬起头,见花菲菲的头从转弯处探出来,她竟然嘲讽地对我一笑:“再见!” 她说完就消失了。 我眨巴着眼睛,大声喊着:“回来!你给我回来……” 楼下的阶梯上传来一阵噔噔噔噔下楼的脚步声。 我用鼻子哼了一下:“哼!想要我好看,不就是带个孩子嘛?谁不会是咋的……” 我低头看看身边的女儿,小玫瑰也正抬头看着我。 我无柰地挤出一丝笑容,转身用胳膊肘把虚掩的房门推开,摆摆头,示意小玫瑰进屋,然后自己也抱着旅行袋进来。 娄玫瑰坐在沙发上打量起屋子。我将旅行袋扔到了床上,随后坐到娄玫瑰的对面,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拄着膝盖,另一条腿还不停地抖着。 娄玫瑰收回视线,看着我:“爸爸,你这房子也太小了。” (); 第171章 丁香的收放自如 我向女儿小玫瑰解释:“嗯。是小了点儿,不过爸爸只是临时住一下,等爸爸赚了钱,爸爸会给你买个大大的房子的。哎,玫瑰,你今天不用上学吗?” 娄玫瑰摇摇头:“今天是星期六啊。” “噢……对。” 娄玫瑰向我解释:“妈妈是要去进修了,所以她才把我送你这儿来了。” 我惊讶地:“是吗?”我沉吟片刻:“玫瑰,爸爸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能行吗?” 娄玫瑰听话地点点头。 我夸奖她:“真乖!” 我站起身:“那我……不行,我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呐,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你还是跟我走吧!” 娄玫瑰高兴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扶着女儿的肩膀向门口走去。 ………… 在桂林路艺术学院的边上,一家叫彼岸的咖啡馆里,我领着女儿进了门。李由见我们父女两人一起走来,很是惊讶。 他特别疑惑地问:“哎,比尔,不是说不让你见女儿吗?” 我坐到位置上,苦笑一下说:“她妈去省部机关进修了,所以把孩子送我这儿了。” 李由惊讶地:“她去多长时间?这万一要是签证下来了,你要出国怎么带孩子?” 我解释:“她就去两个月。” 我拿出照片递给李由:“这是护照的照片。” 李由接过:“我找了个公安局的朋友,应该很快。” “你把邀请函给我看看。” 李由立即说:“英文的,你能看懂吗?在江小豆哪儿呢。” 娄玫瑰拉拉我的衣服问:“爸爸,你真要去美国呀?你别去行吗?” 我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爸爸是去文化交流。” 娄玫瑰又抬头问:“那你要去那里多长时间呀?我见不到你可怎么办呀?” 我告诉她:“我不会去很久的。放心,爸爸会回来的。” ………… 在市中心一家很有名的茶楼里,花菲菲和丁香正在喝茶。 丁香惊喜地:“真的。” 花菲菲从面前放着的一大堆食物中拿起一个水果,一边吃一边点了一下头。 丁香又赞扬她:“太好了!菲菲,你这么做就对了,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你受苦受累,他在一边自在躲清静啊……你得让他尝尝这带孩子的滋味,累死他。” 花菲菲很不放心地:“我就怕还没累死他,他就先饿死我的女儿了。” 丁香哈哈大笑了:“这世界现在只有吃死的,没有饿死的。菲菲,你千万别心软,别过两天就把孩子要回来,就让他一直带着吧! 你要什么时候想女儿了就什么时候过去看……还有,分居监护权的手续也别去办,你得把主动权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早晚你要再想嫁人的,要真遇到个称心如意的人,想结婚了,你就让他和你去办离婚证。 要是有人也愿意接受你这个女儿的,你就去他那里把女儿领回来。 如果人家不接受,你再去跟娄比尔把孩子的手续办了,收发自如……反正女儿总是你的女儿。” ps:谢谢投推荐票的书友们!求收藏求评论…… (); 第172章 产权不能给别人 丁香又接着说:“不管你带不带小玫瑰,娄比尔是不是给她找后妈,你也永远也是她的亲妈,将来她长大了必须要养你老的。” 花菲菲揶揄地:“你说完了吗?没看出来啊,丁香,你还真越活越现实了。” 丁香更加自信满满地:“那是,谁不为自己打算谁就是傻子。要孩子干什么,不就是等老了有个依靠嘛。在这个世界上,男人还靠得住吗?” 花菲菲顺口说:“那女儿更靠不住了,瞬间就能嫁给别的男人啦!” 丁香觉得:“那不一样,哪有女儿要连自己的妈都不让靠的,不行,就找个孤儿上门的那种女婿。你就听我的吧……准没错。” 花菲菲把她跟我签的分居协议原原本本跟丁香说了一遍:“本来我以为我在协议书上规定他在女儿18岁前,不能相见的那一条他是不会同意的,那样,我们就不能去离婚也分不了居了。” 丁香接过来说:“他不是也签了嘛,你们不是也没拿离婚证吗?” 花菲菲有点后悔地:“是啊,可能我是真把他逼急了。所以,我想利用这次去进修的机会把女儿放他身边,让他在跟女儿相处的过程中好好反省反省。 从他偷偷来看女儿还给女儿买礼物这件事,我知道他还是特别爱孩子的。” 丁香白了她一眼:“花菲菲,原来是你对他还没死心啊!” 花菲菲很有理由地:“不是不死心,是死不了心。买房子每月交按揭不就是为了得到最后的产权吗…… 我用我的青春用我的感情已经交了这么多年按揭了,最后要把产权给了别人,我能甘心吗?” 丁香摇摇头:“算了算了。爱情就像魔鬼,相信的人多,看见的人少,但愿你是能看见这只魔鬼的人吧!” ………… 在我的临时居住地,打开门,我背着女儿进来,随手打开一盏昏黄的室灯,关上了门。 我走到床前将女儿放到床上,脱掉鞋子,拉过被子盖上后,坐在床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呆呆地看着睡熟中的女儿。 半夜,我正在画画。寂静的房间里只有钟表发出的哒哒声。 听见娄玫瑰突然喊我:“爸爸。” 我回过头,见小玫瑰坐在床上,我急忙走过去,扭亮床头的台灯:“你怎么醒了?” 娄玫瑰小声说:“爸爸,我饿了。” 我责备地:“你看,爸爸刚才让你吃饭,你说什么也不吃。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娄玫瑰解释:“我是因为吃了零食,所以才吃不下饭的嘛。” 我只好摇摇头:“那爸爸给你泡碗方便面,吃完了就快点睡,明早还上学呐,啊?” 玫瑰提醒我:“明天是礼拜天啊。” 我哦了一声:“对。那明天你想干什么?” 娄玫瑰回答:“我还想去儿童公园玩。” 我想了想说:“行!” 我拍拍女儿,站起身去了厨房,从橱柜里找出一盒方便面,拿起电水壶看看却是空的。 于是开了水龙头灌了水插上插座,一边等候一边想着心事……想着想着眼前一亮…… (); 第173章 看孩子真不容易 我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拨号,但一会儿就挂断了,重新又拨了个号码,等待着,半天对方没人接,我只好狠狠地按下了结束键。 我自言自语:“又跑哪儿去了,手机关机,家里也没人。” 娄玫瑰在卧室里叫:“爸爸,你在说谁呢?” 我侧过头一看,娄玫瑰正站在厨房门口:“哦,你爷爷。” 娄玫瑰立即猜测:“你是想把我送爷爷那儿去吗?” 我急忙掩饰地:“不是,我好久没给他打电话了。你去屋里等着吧,我在烧水,水开了马上给你泡。” 娄玫瑰怀疑地:“哦。” 她闪身不见了。我又咬起嘴唇思考着。 …………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我和女儿来到儿童公园里,我给小玫瑰买了一套游乐项目的套票。 娄玫瑰问我:“爸爸,你不跟我一起玩吗?” 我对她说:“爸爸还有几个电话要打,昨晚要联系的人也没联系上。你自己去玩,我在外面边打电话边等你。” 娄玫瑰对我挥挥手:“好吧,爸爸,我先去骑木马了。” 我点点头…… ………… 已经快黄昏了,我才带着女儿走出了儿童公园。 我一脸疲惫地牵着满脸兴奋的女儿小玫瑰出了公园大门:“爸爸,我还想去看电影。” 我低下头看着她说:“不行啊,爸爸得回去工作了。下个礼拜爸爸一定陪你看行吗?” 娄玫瑰立即耷拉下脸。 我只好对她说:“别不高兴啊……你想看什么片子,爸爸给你买张dvd在家看多好! 娄玫瑰说出了电影的名字:“是动画片“人猿泰山”,我们班同学都去看过了,外面卖的dvd都是盗版的,老师说让我们拒绝盗版。” 我只好附和着:“对,对,盗版的坚决不能看。那下个礼拜爸爸再陪你看好不好?爸爸在赶一批画,不能老陪你玩。” “那下个礼拜你一定要陪我去看啊。”她说完要跟我拉勾。 我肯定地:“一言为定。 公园一旁的街边有个个体户在叫卖着馒头。 我领着女儿跑了过去:“来30个……不,50个馒头。” 小商贩高兴地:“哎,哎,还不知道够不够数呢?” 我对他说:“有多少算多少,剩下这些都给我吧!” 娄玫瑰突然问:“爸爸,你买这么多馒头干嘛呀?我们天天就吃这个呀?”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馒头拍扁了就是饼,切开夹菜就是汉堡,切成丁加鸡蛋一炒就是蛋炒小馒头。” 娄玫瑰哈哈笑了。 ………… 早晨,在我的临时住地,娄玫瑰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看到窗外已经天亮了。 娄玫瑰看看身边没有人,惊慌地一下坐了起来,她这才发现,我正和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娄玫瑰又去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是过六点半了,忙穿好鞋袜走去沙发把我推醒了:“爸爸……爸爸……快醒醒,我要迟到了。” 我迷迷糊糊地:“还早呐。” 娄玫瑰继续推着我:“都过六点半了,学校规定7点15分必须要到学校的……” (); 第174章 两者真不能兼顾 我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啊?那你快去洗脸刷牙。” ………… 为了女儿上学不迟到,我只好拦截了一辆出租车。 在出租车里,娄玫瑰正在大口地吃着馒头。我看着女儿:“慢点吃,别噎着。” 娄玫瑰一边吃一边摇摇头,口齿不清地:“进校门就不能吃东西了。” 我转脸去看前方,只见学校校门越来越近了。 出租车一停,娄玫瑰将剩下的馒头递给我,用袖子胡乱地擦了一下嘴,拉开车门就往学校门口跑去。 她刚跑几步,见同学们都穿着校服,她急忙又跑回出租车边。 我疑惑地问:“怎么啦?” 娄玫瑰很着急地:“校服,我没穿校服。” 我只好说:“今天就算了吧。” 娄玫瑰摇摇头:“不行啊,老师会批评我的。” “回去拿,也来不及了呀,你就跟你们老师说衣服洗了没干。” 娄玫瑰又摇摇头:“我不想撒谎。” 我只好对她说:“那你就跟老师说,是爸爸忘了,明天一定改正。” 娄玫瑰无奈地:“只能这样了。你下午五点半,别忘了来接我啊?” 我回答:“放心吧……我知道了。” 娄玫瑰对我招招手:“爸爸再见!”她说完就往学校里面跑。 我看着女儿跑进了校门。 出租司机问:“带个孩子不容易吧?” 我笑笑:“还行!” ………… 公安附属小学的外面,娄玫瑰孤伶伶地低垂着头坐在校门外的马路沿上。 一辆出租车疾驶而来,停在了娄玫瑰的身旁。 我推开车门下车:“对不起,玫瑰,爸爸又来晚了,等急了吧?” 娄玫瑰不高兴地点点头:“我都等了,有半个多小时了。” 我只好向他解释:“爸爸下午谈事去了,来的路上又遇到堵车。明天爸爸保证不迟到了。” “爸爸,这可是你说的。” 出租车向我的临时居住地行驶而去。 ………… 早晨,我和娄玫瑰躺在床上熟睡着,手机闹钟突然响起,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去推醒身边的娄玫瑰…… 把女儿送去学校之后,我又开始对着画架在作画。 夜晚,我在教娄玫瑰功课。 早晨,我和娄玫瑰在洗手间里刷牙,刷着刷着,我的脑袋已经耷拉下来,就要马上睡着的样子 傍晚,一群接孩子的亲人在学校门口等待着,我也靠在学校门口的树上打盹。 学校的大门一开,学生们蜂拥而出,我才被吵闹声惊醒过来,朝门口望去。 第二天又是一样,我拿着手机等候着,随即狠狠地挂了电话,嘴里嘟哝着什么? 傍晚,我和小玫瑰在吃蛋炒小馒头。 ………… 又是新的天,我的临时住地,手机闹铃声响起。胡子拉碴的我,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伸手去推身边的小玫瑰:“玫瑰,起床了,上学了。” 娄玫瑰提醒我:“爸爸,今天是星期六啊。” 我已经懵圈了:“啊?是吗?太好了!” 娄玫瑰倒头就睡,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生活周而复始,我已经快疯了…… (); 第175章 花菲菲理解错了 娄玫瑰在看动画片。躺在床上的我伸了个懒腰,问:“玫瑰,你饿了吧?” 娄玫瑰把正播放的dvd录像带按了一下暂停:“你终于醒啦,我都快饿死了。” 我无奈的爬起身,晃晃悠悠往厨房里走:“爸爸这就给你弄吃的。” 娄玫瑰跟了过来,见我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馒头,她问:“爸爸,我们今天能不能不吃馒头呀?” 我看着手上的馒头想了想:“行!我们今天吃方便面。” 娄玫瑰高兴地鼓起了掌。煮好方便面,我和女儿开始坐在桌子上吃,小玫瑰突然问:“爸爸,吃完饭带我去看电影吧。” 我边吃边喝着方便面里的汤:“今天就算了吧,爸爸不能每星期都陪你看电影啊。”娄玫瑰不乐意了,撅起嘴。 这时,手机铃声响,我看了眼屏幕,接起:“李由,你说……去哪儿……” 我看了一眼女儿,走上阳台,无奈地:“我……” ………… 傍晚,花菲菲的家,我提着两个旅行袋上了楼,伸手去按门铃。 门开启,门内站着娄玫瑰,她身后的妈妈花菲菲身穿一身新衣,脖子上缠着一条很不合时宜的长围巾,上边还挂着吊牌呢…… 娄玫瑰从卧室里跑出来:“爸爸,你来啦?妈妈买了好多菜,说要把这两个月的营养都给我补回来。” 花菲菲突然问:“你把她的行李拿回来干什么?” 我只好解释:“你都回来了,我当然……” 我又指指花菲菲脖子上的围巾:“这围巾很好看,很配你的肤色。” 花菲菲撇撇嘴,脱掉脚上的新鞋,换回拖鞋,坐到沙发上:“这两个月,你受累了。” 我无奈地笑笑:“是挺累的。我得为我过去对你说的那些不公平的话道歉。” 花菲菲眼眉一挑:“呃?你也会道歉了?不容易。” 我嚅嗫地:“过去你既要工作,又要操持这个家……我现在是深有体会,真的有些手忙脚乱的。” 花菲菲的脾气突然非常好的说:“哦。慢慢来,很快你就不会手忙脚乱了,而且还会得心应手的,习惯就好了……” 我真是感觉,花菲菲以前有多么不容易,真是,不容易。我以前不太理解她,不理解她为什么在有了孩子之后,就不注重打扮自己了…… 甚至也不理解她为什么整天就围着柴米油盐的……我,真的太对不起她了,我开始非常真情地向她道歉。 花菲菲沉默,我缓缓地坐到沙发上,看着地面沉吟着,竟然没了下文。 花菲菲斜睨着我:“你怎么不说了?就这么一句不温不热的话就算完啦?” 我突然干笑几声,然后低下头,咬着嘴唇沉吟着。 花菲菲又得意地:“行了,娄比尔,别酝酿了,也别措词了,又不是便秘,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吧。你是要重归家园,是吧?” 我楞了一下,诧异地看着花菲菲。 花菲菲却说:“不写保证书也行,那你口头承诺。不过,我还得加一条……” (); 第176章 她真的太偏执吗 我打断花菲菲:“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 花菲菲脸色的得意之色一下子消失了,她盯住我问:“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只好解释:“哦,你既然回来了,玫瑰就可以跟你在一起了。我的护照已经送进大使馆了,签证可能很快就下来了! 如果可能,我还想在美国多呆两年。不过你放心,我临走之前,还有今后回国之后,有空了,我一定会来看玫瑰的。” 花菲菲听到这里,眼里顿时闪过一丝绝望:“有空的时候。什么叫有空?想起来了就算有空,想不起来就算没空。 你以为你是谁啊。娄比尔,既然你执意要这么做,那我也把话跟你挑明了吧…… 要么今天你把孩子带走,直接带美国去。要么娄玫瑰跟我,你给我永远彻底的消失。” 娄玫瑰看看我,又看看妈妈:“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花菲菲一下就把娄玫瑰扯到一边去了,厉声对她说:“玫瑰,你去你的房间,快去!” 娄玫瑰瘪瘪嘴,哭着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我看着娄玫瑰的身影,心里很不舒服:“花菲菲,我真弄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 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跟玫瑰的关系呢?不管怎么说,我总是孩子的亲生爸爸啊?” 花菲菲冷冷地说:“娄比尔,爸爸不是什么官衔,不是你想当的时候就跑出来装模作样地当一下,不想当的时候就拍拍屁股走人!” 花菲菲说完,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她手里拎着一把笤帚出来。 我紧张地举了起手:“菲菲你想干什么?你得学会控制,你太容易受情绪支配了!” 花菲菲举起笤帚指着我:“我再说一遍,孩子要么跟你生活,要么跟我生活,想好了就从对方生活里彻底消失。” 我痛心地:“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友好的相处呢?分开了大家还做朋友不是很好吗?” 花菲菲摇摇头:“不好!我不允许自己模棱两可地活着,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你既然都不想当我的丈夫了,我就不可能要做你的朋友!” 我很难过地:“好!……孩子跟你生活,我不再出现,你满意了吧?” 花菲菲竟然笑了:“我当然满意了!” 我咽了咽哽住的喉咙:“行,每个月,我会把玫瑰的生活费寄给你的。” 花菲菲不屑地:“留着你自己享受吧,我不需要!” 我很坚定地:“需不需要是你的事。但作为孩子的爸爸,我有这个义务。” 花菲菲竟然说:“对不起,娄比尔,你已经没有这个义务了,别以为你拿点钱就可以换取你的心安理得,我不会给你这个赎罪的机会的! 对了,下周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的手续办了吧……谁也别拖累谁。你到美国去找你的大洋马去吧!” 我盯着花菲菲:“你太偏执!” 花菲菲毫不示弱的:“我就偏执了,怎么着吧?这还是你赋予给我的呢!” (); 第177章 我又被扫地出门 花菲菲说完将一叠钱扔进我的怀里,随后挥舞着笤帚围着我的身边用力地扫地。我节节后退,最后退到了门边…… 花菲菲打开门,看着我:“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扫你出去?” 我忿忿地盯着花菲菲:“花菲菲,你让我太失望了……跟你分居,是我这辈子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花菲菲也盯着我:“当你下次再对别人产生失望的时候,请你试着去反思一下自己…… 你自己是不是就是别人令你产生失望的根源!星期五,上午九点,我们在民政局门口见。” 花菲菲说完,扬起笤帚对着我就扫过来,我双脚一跳,跳出了门外。我抹了一把脸,拍拍身上的灰尘,悻悻地看着花菲菲关上了房门。 夜晚,我排徊在火车铁轨的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直盯着我,他可能怕我想不开自杀? 这时,一列火车疾驰而来,我站在铁道边,大张着嘴,面对着轰隆而过的列车高声叫喊着…… 列车行驶而去,黑暗中只留下我孤单的身影和拖在铁道上的狭长身影。 我看了盯着我的老人几眼,离开了铁道,走到马路上,顺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 艺术园区布妮娜的艺术沙龙里,她面前放着一杯咖啡,手里拿着本艺术家动态的画册在翻看着。 我从出租上下来走进了布妮娜,艺术沙龙,我走进布妮娜的身边, 布妮娜抬起头,惊讶地:“比尔哥,你来了,喝点什么吗?” 我四处看了一眼问:“有酒吗?” 布妮娜疑问:“想喝酒?有啊!” 她站起身去一边拿酒,我问:“李由还没到呢?” 布妮娜向外面看了一眼:“应该在路上了吧。” 我从口袋里拿出烟,抽出一支在手指间翻转着,脸上露出一丝惆怅。 布妮娜诧异地问我:“怎么啦?” 我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我可能真的见不到我女儿了。” 布妮娜疑惑地问:“为什么呀?她妈不是把孩子给你带了吗?” 我无奈地:“她已经回来了,想跟我合好,我现在没这个意思,所以,她要严格执行那份协议的规定。 我现在非常困扰,为什么夫妻分居之后会这样的的满怀仇恨,并且以伤害对方来满足自己的心理平衡? 为什么就不能在感情结束的时候给予对方一份祝福,给予对方一片海阔天空呢?“ 布妮娜给我倒上酒:“也许她还是爱你的吧?不是有人说过,有恨才有爱吗……” 我摇摇头:“我一直认为爱和情是独立的两种状态,情是一份感受,是两个人的事。 而爱是一份心境,是属于你个人的,是你内心的境界。但太多数人,把爱和情混为一谈了…… 一旦在爱情维系不下去的时候,就认为爱也失去了,随即便把爱变成了恨。” 布妮娜感慨地:“因为恨比爱来的更容易一些。” 我同意她的观点,点点头:“是啊,你说的很对,恨比爱更容易。” 我怅然地叹了口气…… (); 第178章 我的君何日再来 布妮娜也无奈地唉了一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来,喝酒吧!” 她将酒杯递给我,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李由还没进屋,声音已经先进来了:“你们怎么不等我到就喝上啦?” 布妮娜回头去看,李由和石头走到了我们跟前。石头一直是我的好朋友。 布妮娜瞪着他们俩,不满地问:“你们怎么才来?” 李由指指石头:“你问他。” 石头不好意思地:“我女朋友把我扫地出门了,李由帮我搬东西了……” 李由大咧咧地坐下:“我那车,都成男女分手专用搬运车了。” 布妮娜摇摇头:“最近怎么尽流行分手啊?” 李由大咧咧地:“世纪末,辞旧才能迎新嘛。是吧,比尔?” 我干干的一笑:“刚才,我也被扫地出门了……” 李由哈哈大笑:“比尔,石头,你们俩得好好喝几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就得喝醉酒。” 布妮娜白了李由一眼:“你就知道喝酒。” 李由跑去一边拿过几个酒杯倒上酒,遂唱起了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 他唱了几句说:“人生难得几回醉,不喝更待何时?来来来,干了这杯再说吧!” 李由说完将酒一饮而尽,突然问:“哎,比尔,你女儿呢?把他一个人扔家里,行吗?” 我看着酒杯不语。 布妮娜暗下踢了李由一脚。李由疑惑地去看布妮娜。布妮娜又向他使了个眼色。 李由惊讶地:“怎么啦?” 布妮娜没好气地:“你闭嘴!” 李由恭顺地:“是!是!” 石头默默地拿出手机,呆呆地看着。 李由突然问:“石头你干嘛呢?刚被人拿着笤帚扫得满头的灰,你又想给她打电话啦?” 石头很痛苦地:“不是,我想告诉她创口贴在哪儿,刚才她的手被玻璃划破了。” 李由恨恨地:“你别没出息了,她手破了你告诉她创口贴在哪里?那你心碎了,她告诉你拿什么贴了吗?” 石头不说话了,将手机放进了口袋。一旁的我和布妮娜都想着心事。 李由突然感觉气氛不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哎……我说你们今天都怎么啦?比尔,你怎么不说话了呀?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侧过脸问:“说什么呢?” 李由很无奈地:“行行行。”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几本护照。 布妮娜高兴地问:“签证下来了?” 李由调侃地:“我办事全国人民都放心。” ………… 夜晚,在我的临时居住地里,房间里已经收拾干净,屋子中央放着几只大号的旅行箱。 我手里翻动着手机,犹豫着。最终还是拨了号:“喂,菲菲,是我,玫瑰睡了吗…… 我想跟她说几句话……我明天早晨8点的飞机飞上海,下午两点再由上海飞纽约……” ………… 花菲菲的家里,她对着电话:“你想跟她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她已经睡了。” 她说完,将电话狠狠地给挂了。花菲菲衣服也没脱,就躺在了床上,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 第179章 十年以后的家乡 早晨,在花菲菲的家里,她穿着昨夜的衣服躺在床上,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娄玫瑰走进了卧室:“妈妈,你怎么没叫我起床呀?” 花菲菲一下回过神,侧过脸:“哦,对不起,妈妈忘了。现在几点了?” 娄玫瑰跑到客厅,看看墙上挂的大电子表:“都六点四十五分了。” 花菲菲一下跳了起来:“快走。” 花菲菲在家里的小区里,她领着女儿往小区门口一路跑来,到了门口拦住一辆出租车。 花菲菲拉开车门,将女儿推进后座,遂钻了进去,关上车门:“去机场,快!” 出租车疾驶而去。 ………… 早晨,在机场,出租车疾驶而来,停在了候机楼的门前。 花菲菲推开车门,拿了一张100元的票子递给司机:“不用找了。” 她说完拉着女儿就往候机楼里冲。 边上的另一扇门,布妮娜从里面走出来。 花菲菲母子在候机楼里寻找着。 这时,广播里传来播音员播报飞往上海的航班开始登机的信息。 花菲菲呆呆地站定了,泪水涌出了眼眶。娄玫瑰看着妈妈,眼角的泪水也悄然滑落。 机场的蓝天上,一架飞机翱翔而过。 天空中,一群鸽子拖着长长的哨音飞翔而来。 ………… 一晃儿,10年以后了。 长春龙嘉国际机场的跑道上,一架飞机从天空中俯冲而下,降落下来。 机场里,我推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车,朝着出港口一路走来。 布妮娜站在人群中翘首盼望着,看见我后挥手示意,她微笑着向我走过来,与张开双臂的我拥抱着。 丁香从不远处走来,不经意地见到我和布妮娜亲密的一幕,惊讶地停住了脚步。 我疑惑地问布妮娜:“李由怎么没来?” 布妮娜帮我推着行李车:“他去上海办事了,晚上赶回来给你接风。走吧!” 丁香目送着谈笑着离去的我和布妮娜。随即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 公安局刑侦支队政委的办公室里,花菲菲正在看材料,手机铃声响起,于是拿起来看了一眼屏幕,接起。 花菲菲微笑着问:“丁香啊,你干什么呢……” 机场里,丁香对着手机通电话:“我在机场接我儿子。哎,知道我看见谁了……娄比尔……” 通着电话的花菲菲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不会吧?” 丁香对着手机:“真的,千真万确……是个女的接的他,你不知道他回国吗?” 花菲菲脸上顿时显得有些落寞:“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已经10年没联系了……我凭什么要知道啊……行,几点……好的,那晚上见!” 花花菲菲按下结束键,看着手机若有所思,稍后拨了一个号:“喂,爸,你在哪儿……喔,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最近身体好吗…… 是吗,那就好……我也挺好的……嗯。对了,这周五是玫瑰18岁的生日,你来家吃饭吧……哦,行……”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花菲菲对着门口喊:“请进!” (); 第180章 我的家园和亲人 花菲菲对万林顿点点头,遂对手机:“爸,那先这样,改天再联系……好的。” 花菲菲挂了电话,对万林顿:“有事吗,万支队?” 万林顿有点不好意思地:“花政委,能不能帮我开两张介绍信?” 花菲菲疑问:“你要开什么介绍信?还要两张。” 万林顿不好意思地:“哦,我们支队要派人去龙家堡地区调查一个人,看他在当地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单位介绍信,当地政府才能接待我们。” 花菲菲对他微笑着说:“这张行,是公事,另外一张呢?” 万林顿不好意思地:“我妈和我爸带我表妹从丹东来了,我妈和我爸在我那里挤挤住就行了…… 可我表妹住我那里就太不方便了,需要住公安宾馆,但要介绍信才能住,我爸妈还让我请三天假,带他们去长白山。” 花菲菲一口拒绝:“不行!现在支队本来就缺人,你怎么可以请假呢?” 万林顿又求着她:“花政委,我只是个副支队长,队里有我没我不也一样吗?” 花菲菲随口问:“万支队,你都多大了,啊?这点儿道理你不懂吗? 高队马上就要退下来了,正队长马上就是你了,这当口请假去旅游,有点儿得不偿失吧?” 万林顿又解释:“咳!我从当这个副支队长,已经三年了,我还从来没有请假回过家呢…… 我今年都快35岁了,家还没成呢……我爸妈都快急死了,我这不是要对二老进进孝心吗?” 花菲菲只好允许他请两天假,她又问万林顿表妹的情况,为什么不在当地的派出所开介绍信? 她现在就要打电话问问,在当地她犯没犯过错误?如果是个什么不好的人怎么办?她又问万林顿了解这个表妺吗? ……… 这时,走廊上响起了下班的铃声。 万林顿等铃声过后,继续对花菲菲说:“花政委,都说男人三十而立,我都过快35岁了,该往40岁上属了…… 我的这个表妹,其实,是二老给我在婚姻介绍所找的女朋友。我也是第一次见面,能了解吗?” 花菲菲立即严肃地:“别啰嗦了,我现在就给当地的派出所打电话,你有她的身份证吗?” 万林顿摇摇头:“你等一会儿,我往家里打个电话,让我爸妈问问她。” 花菲菲心情不好地打断万林顿:“男人怎么都这样啊?你都不了解呢……怎么能让你爸妈把她领过来呢?” 万林顿无奈地:“什么叫男人都这样?花政委……” 花菲菲摆摆手:“打住,你不用再说了,快打电话问问吧……” 万林顿开始给他爸妈打手机,问带来的这个女的有没有身份证?马上把上面的地址告诉他。 这时,花菲菲将脸转向了窗口,怅然若失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 机场公路上,布妮娜的车向前行驶着。 车内,布妮娜驾着车,微笑地听着我的表白:“……真的,妮娜,要没你当初的鼓励和帮助,我哪儿会有今天啊……我最感激的人当然就是你了。” (); 第181章 刷刷刷房子有了 布妮娜转头对我微笑着说:“那行啊,等你安顿好了,赶紧创作新作品,在我那儿搞个个人展。” 我回应着:“那是一定的。你本来就是我国内的唯一代理嘛。” 布妮娜又微笑着问我:“你真不打算再回美国了?” “是啊,要不我怎么会让你帮我买房子呢。当年我义无反顾地选择离开,就是想证明自己,十年匆匆而过,如今总算略有小成,所以也该……” 布妮娜打断我的话:“行了,行了,娄比尔同学,谦虚就是骄傲。你现在哪是小成啊,去年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你的作品都被洛克菲勒基金会收藏了。 还有啊,有几个中国当代艺术家的作品都挂在了法国文化部长克里斯汀·阿尔巴内尔的客厅里啦……” 我笑笑:“那得归功于你运作的好。” 布妮娜又赞扬着我:“你还谦虚……我也运作李由了,可结果呢,我还没放弃呢,他倒好,画笔一扔转行当股民了,炒着炒着还把自己炒成了股东。 我听了哈哈大笑:“李由是没我有毅力。当年他跟我一起去美国的时候,没画三个月就跑出去当出租司机忙着赚钱去了。” ………… 写到这里,我应该交待一下:李由开始因为自己的妻子花苏苏办的艺术学校,实在是放心不下,不想去美国。 可是,花苏苏确坚决让他去外面看看,以后对自己的孩子,也许有好处? 李由就跟我们去了美国。没到半年,花苏苏的艺术学校因为违归了,被主管部门给取缔了…… 花苏苏突然提出跟李由离婚了……李由就从美国回来了,想挽回婚姻。 可是,花苏苏已经带着子孩子去了德国,嫁给了一个艺术中心的赞助商,一个不知道有多少钱的大富豪,两个人从此就拜拜了…… ………… 这时,布妮娜也跟着我笑了起来:“你说这事,还有更可乐的呢。你知道他回国第一句话是什么?” 我好奇地问:“他说什么了?” 布妮娜讲述:“那天也是我去机场接的他,估计是在飞机上没睡着,时差没倒过来,懵懵懂懂上了我的车,开口就是……… 我楞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见我没反应,自己反应过来了,笑着说习惯了。 我问他什么习惯了。他不好意思地告诉我说他在美国每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我一下就接上了:“……你去哪里?哈哈哈哈。” “你说的一点没错,他就是没你有韧性,沉不住。我们现在去哪?” “直接去我的新房子吧。以前是我帮你搞的装修,我想看看你帮我设计的蜗居是什么样的?” 布妮娜的车子行驶而去。 ………… 这是一栋现代风格的连体别墅,偌大的落地玻璃和灰色基调的墙体。 房间里,我环视着屋内的陈设,不时地点着头:“好,非常好,比我想像的还要好……这才是我真正的家。” 布妮娜解释:“其实,这房子是开发商的样板房,我只是让他们稍微做了些改动而已。” (); 第182章 刷刷刷车子有了 我很高兴地:“看得出这个开发商还是很有品位的,无论从简约的装潢设计和家具的款式,还是颜色的搭配,都具有着后现代的风格。” 布妮娜微笑着:“是啊,他们的董事长是我一个长期的客户,酷爱现代艺术,我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了,他特意留了一个300多平米的地下室给你当工作室。 就在他们的会所下面,五年免租金,条件就是你得送他一幅画,我已经答应他了。” 我应和着:“这是应该的。行,没问题,我画一张给他。” 布妮娜又热情地:“那改天我介绍你们俩认识。” 我突然问:“嗯。哎,妮娜,我女儿的房间是哪一间?” 布妮娜指着一间卧房的门:“就是那一间,客房在二楼,主卧在顶层,还有一个平台。” 我答应着,走去女儿的卧室,往里看:“嗯,还挺大的。” 布妮娜又讲述着:“本来没这么大,我让他们把保姆间给打掉连在一起了,如果你找保姆可以住半地下室。” 我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嗯,家具也很适合。” 布妮娜又笑了:“你满意就好。哎,比尔,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你女儿?” “后天就是她18岁的生日,按照她妈妈当初的协定,这一天我就可以见我女儿了。 另外,我还想跟她妈妈好好谈谈,看看她有没有让我回去的可能?” 布妮娜又像一个管家的妹妹一样数落着我:“我感觉花菲菲还爱着你!你要走的那个星期,她和你都约好了,第二天去民政局离婚,你怎么又跑了呢?” 我不太好意思地:“充分证明,我还爱着她呗,分居怎么分都行,我就是不想跟她离婚。” 布妮娜又问:“花菲菲没再找男人吗?” 我摇摇头:“没有。她如果找人了,一定会让我跟她离婚的……虽然我没跟她通过电话,但我爸经常会去看他们母女的。” 布妮娜不无遗憾地:“这么说,她对你还是有期待的。” 我的心也洋溢着一种希望:“应该是吧。当年我们分居也只是负气,其实感情并没有破裂。 除了她在我的事业上不太支持以外,我们在其他方面,并没什么太大的矛盾。你知道吗,妮娜,在美国这么多年,你猜我最想的是什么吗?” 布妮娜一歪头:“想她?” 我哈哈一笑:“想她做的菜。她的大盘鸡做的比外面的新疆餐厅还新疆。嗯,现在房子有了,明天你陪我去买车…… 这都是我当年答应过她的,刷刷刷……也就是画画画,车来了,房子也来了……这是她对我的期待! 以前我当不好丈夫当不好爸爸,按照现在国内的流行说法叫被丈夫和被父亲了,现在我重新上岗,争取把这个被字去掉。” ………… 傍晚,一间茶楼里,花菲菲走了进来。正在喝茶的丁香向花菲菲招手,她走过去坐下。 丁香疑问:“怎么才来?我都喝第二泡了。” “局里有点事耽搁了。你儿子呢?” (); 第183章 人生是一种习惯 丁香无奈地回答:“别提了,一回来就扔下他妈找他以前的女同学去了。所以说呀,儿子都是白眼狼。 当妈的用二十年时间含辛茹苦带大他,二十年后,一个女人只要用三秒钟就能把他拐跑了。你喝什么茶?” 花菲菲顺口说:“还是龙井吧。” 丁香有点瞧不起她似的:“龙井才多少钱一斤啊,再说现在都快冬天了,喝普洱吧,养胃。” 花菲菲有点儿小孩玩赖地:“我就爱喝龙井。” 丁香真是看不起她了:“菲菲姐姐,你这不是喝茶,你喝的是习惯。” 花菲菲反问:“习惯怎么啦?我就习惯一切习惯了的东西。” 丁香讥嘲地:“哼!怪不得你坚守了十年,娄比尔也是你的一个习惯吧?” 花菲菲一甩手:“讨厌!我是为我女儿,我不想让她受委屈。” 丁香羞着她:“唷唷唷……口是心非了,是不?” 花菲菲拍了丁香一掌:“还说!你真在机场看见他啦?” 丁香故意逗花菲菲:“谁啊?” 花菲菲又伸出手掌作势要打丁香。丁香忙往后一躲:“你看,你就是口是心非。什么为女儿,你还是对他没死心?” 花菲菲白了丁香一眼。 丁香撇撇嘴,遂点点头:“真的。” 花菲菲又问:“你会不会认错人了?接到你电话,我给他爸打电话了,他爸什么都没提。如果他真的回来了,他爸不可能不跟我说的。” 丁香夸着自己:“千真万确。我看男人的眼睛那是显微镜级别的,他就是变成瘸腿的跳蚤,我都能看清是哪条腿骨折了。 可能他学鬼子悄悄进村跟花姑娘的嘿咻嘿咻的,所以连他爸都给秘密了。” 花菲菲瞪起眼睛:“丁香,你好好说话行不行啊?” 丁香冲她一瞪眼睛:“你干嘛这么凶啊。娄比尔没给你打电话通知你去接他,有意见冲他吼去啊……” 花菲菲又一甩手问:“讨厌!接他的那人长什么样?” 丁香描述:“30多岁,长的挺索菲玛索的,身高大概1米7,穿一身的纪梵希,芬迪的半高靴,肩上挎着的是今年香港市场最热销的爱玛士限量版包包。” 花菲菲又没好气地:“你怎么不脱了她的衣服,看看她穿什么牌子的内衣啊?” 丁香呵呵一笑:“这个等你见到娄比尔的时候问他吧。” 花菲菲生气地转过脸,对服务员招手:“服务员,给我一壶普洱。” 服务员跑了过来:“请问您要什么普洱,我们这儿有……” 花菲菲打断服务员:“新茶,今年的。” 丁香立马回答:“姐姐,普洱茶没有今年的,普洱是越陈越值钱。” 花菲菲和她唱反调:“我就要新的,我就要新的,不可以吗?” 服务生只好对她说:“那您请稍等,我给你拿10年的吧,我们这儿就10的年份最短了!” 丁香附和着:“就10年的。去吧。” 她遂对着花菲菲哈哈笑了起来。 花菲菲不在意的:“有什么好笑的嘛,我没喝过普洱,哪里懂这些吗!” (); 第184章 日夜思念的老爸 丁香顺口说:“嗯。2010年,挺好。你也是那年分的居,那一年的普耳茶,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花菲菲举起茶单:“你再调侃我,丁香,我就走啦。” 丁香举起手:“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啊,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菲菲,都十年了,脱机的人永远不知道联机的人等了他多久? 你所怀念的可能是别人不再怀念的,你要再这么杯具下去,就彻底成餐具了。” 花菲菲有点不开心地:你看你,现在满嘴都是些什么词啊,不跟你说了。 她说完,转过脸去看向窗外的街景。行人正匆匆忙忙的向温暖的家里赶呢……花菲菲的眼睛又湿了! ………… 傍晚的马路上,是华灯初上的街景。布妮娜的车在街上行驶而过。 傍晚,我爸爸娄天明家大楼的门口,布妮娜的车停在了这里。提着礼物的我和布妮娜下了车。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透出灯光的房间:“我爸在家呢。” 我们说着就上了楼,使劲地去敲门。 我听见屋里爸爸的喊声:“来了来了……谁呀?” 我充满期待的感情回答:“是我,爸!” 门打开,站在门内的娄天明愣了一下:“是你啊,还是跟大力水手似的……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我回答:“中午刚到的!” 老爸瞒怨地:“事先也不来个电话。你这突然袭击是要袭击什么呀?我房间里就有你妈的照片,没别人。” 我乐了:“爸,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对了,爸,她就是布妮娜。” 娄天明打量了她一下:“哦,原来你就是布妮娜,好,很好。别站着了,都进来吧。” 老爸回身走进了客厅,我和布妮娜跟随着娄天明进了房间。 老爸打量着我:“嗯,还是老样子,就是胖了点。” 我抖了抖身体问:“我胖了吗?是天冷,穿多了点衣服的关系吧?” 我老爸随口问:“是吗?那你脸上穿什么了?” 布妮娜在一旁偷偷地笑着。 老爸客气地让着我们:“坐坐坐,你们这是肚子里正在消化呢,还是准备上我这儿找消化的东西呢?” 布妮娜一时没有理解老爸的问话,她疑惑的看着我。 我对布妮娜解释:“哦,我爸是在问我们有没有吃饭。“然后我又对娄天明:“爸,一会儿我还有个聚会,上那儿消化去。” 娄天明揶揄地:“还是朋友重要啊。” 我又解释:“不是。爸,我回来就不走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娄天明讥嘲地:“对,朋友以后就没时间了……” 我讪讪一笑:“爸,我托布妮娜都帮我买好房子了,过几天我就接你过去住。” 娄天明调侃地:“是吗?哦,看来你这是衣锦还乡啦,房子都买了,好,很好啊!” 他又对着布妮娜问:“那你应该是房子的女主人了?” 布妮娜解释:“伯父,你误会了,你儿子托我买房是想接你的孙女还有你的儿媳妇一起住。” 老爸惊讶地斜睨着我。 (); 第185章 归来仍然是少年 我向老爸解释说:“他们还不知道我回来,我想等玫瑰生日那天去找菲菲,也给她们一个惊喜。 当年我也许做的有点,有点……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已经有能力去兑现当初的承诺了。” 娄天明点点头:“算你有点良心,还能想着他们母女。好,很好。只是你认为的过去,不一定真的就能过去啊……” 我疑惑地:“菲菲她……你不是在电话里告诉过我她没……没再找人吗。” 老爸又告诉我:“她是没再找人。我的意思是当镜子还是镜子的时候…… 你却不去照,现在它摔碎了,就算拼起来,也是有裂痕的,照出来的人影会变形。” 我很自信地:“爸,我知道菲菲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们从见面那天开始,她说我裤子拉链开了,我就知道,我们一辈子都有扯不清的缘分了!” 老爸祈愿着:“但愿能如你所愿吧……真要那样,大不了我重新再给你们办一次婚礼。” 我又自信地:“那就说定了。对了,爸,这两天你暂时先不要告诉她们我回来了…… 等玫瑰生日那天我来接你,然后去玫瑰学校接她,我们一起去菲菲那里。” 老爸很痛快地回答:“好。那你先去聚会吧……我也得去酒吧演出了。” 我关心地:“爸,你就别去卖唱了。” 娄天明一听就不高兴了:“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卖唱,我跟你说,我的粉丝可不比中国萨克斯第一人范圣琦少。” 我莫名其妙地问:“谁是范圣琦啊?” 老爸指着我:“你看你,穿的倒挺新新人类的,连范圣琦是谁都不知道。对,你生活在地球那一边,不怪你。” 这时,布妮娜忍住笑,对我说:“范圣琦是去年被誉为“中国萨克斯第一人”,他缔造了中国民族音乐与萨克斯完美结合的典范。 愿走出半生,归来仍少年。用这句网络流行语来形容范圣琦,再合适不过了! 他说,人只能活一次,梦想却可以各自精彩,不用纠结怎么选择,一路走到底,这辈子已经足够精彩。 几十年来,老先生的人生轨迹都围绕着同一主题,就是两个字:音乐。” 娄天明惊讶地看着布妮娜:“这你也知道?好,很好,看来我得跟他抢粉丝了。 行,哪天让比尔带你来我的爵士音乐酒吧,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回家拿了钱再来捧场。” 布妮娜终于控制不住笑了起来:“伯父,你真幽默。” 老爸终于笑了:“是吧。他们都这么说,地球人都知道。” 老爸又从口袋拿出一张名片:“布美眉,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博客的地址,我每天都会更新的,你要觉得闷的时候就上去看看。 对,还有我的微信号,你加我吧,有谁惹你不高兴了,你就微我,我保证让你高兴。” 布妮娜双手接过名片:“一定!一定!” ………… 布妮娜的车里,她开着车,止不住哈哈地笑着:“你爸太有意思了,他的生活才称得上是真正的波西米亚。你临走前干嘛不带我认识他呀?” (); 第186章 女儿很像是男生 我也哈哈笑着:“他吧,就像他喜欢的音乐,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 布妮娜很感兴趣也:你有这么一个老爸,再有你,你女儿也一定很有个性吧?” 我掏出钱包,翻开,里面夹者一张17岁娄玫瑰的照片。照片上的娄玫瑰一幅忧郁的表情,穿着男孩式的衬衫,剪着男孩式的头发。 我看着照片,感慨地:“一晃,我都十年没见她了。” 布妮娜用一只手握着方向盘,转过头:“我看看……我看看……” 她凑上来看了一眼:“又漂亮又帅气。她怎么打扮得像个男孩呢?照片哪儿来的?” 我只好告诉她:“是我爸从网上传给我的。唉!我能看见十年女儿在照片里长大,却一点也不知道她的内心,都想着什么?” 布妮娜像是被触动了什么,脸色一下沉寂下来,黯然无语。 ………… 傍晚,在长春第10高中教学楼的楼下,已经17岁的娄玫瑰和金毛毛从黑暗中闪身出来。 他们俩猫着腰,躲过摄像头之后,快速地朝着校园的围栏跑去,到了墙根,两人很默契地各自观察了一下左右两边,遂翻出了围墙。 ………… 街道上,娄玫瑰和金毛毛来到一棵树边上,开了停放在那里的山地自行车锁,骑车而去。 新一代的网吧里,娄玫瑰和金毛毛进了网吧,找到了网管小许。 娄玫瑰先开口:“许哥。” 小许问候:“你们来啦!” 娄玫瑰又问:“你帮我装好动漫软件了吗?” 小许回答:“装好了。走。” 小许带着娄玫瑰和金毛毛进了一个包厢。娄玫瑰放下书包,开了电脑。 小许强调说:“玫瑰,到了2022年,超过80%的互联网流量将是视频,这使得基于网络的视频创作变得越来越重要。 借助在线动画软件,即使你们是业余爱好者,也可以创建高级动画,如cgi、2d矢量化、定格动画、排版和动态图形等。 设计动漫作品的软件和硕思闪客精灵,还有blufftitlerdx9,我都给你们装上了,应该足够用了。” 娄玫瑰很客气地:“好的,谢谢你许哥。” 小许对她摆摆手:“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这是正事,又不是装游戏软件。你先试试看,我先出去吃口东西,有什么问题你再找我。” 娄玫瑰立即回答了一声:“好!” 小许出门后,娄玫瑰从书包里拿出一本速写本,摊开在桌前,开始打开电脑页面建档。 金毛毛翻看着娄玫瑰的速写本:“花季葬礼?玫瑰,什么意思啊?”。 娄玫瑰调侃着自己:“金毛毛童鞋,后天就是我18岁的生日了,意思就是意味着我该告别未成年人的世界了。你要不要也开台机打游戏啊?” 金毛毛摇摇头:“不用。你带物理笔记了吗?我再温习温习,背背公式,明天就要测验了。” 娄玫瑰用手指指:“在书包里,你自己拿吧。” 然后,她又摇摇头:“唉!毛毛啊,书不是你这么念的,死记硬背是没用的。” (); 第187章 我学会了侃大山 金毛毛很诚实地:“我不像你嘛,你过眼不忘,我不背记不住。” 娄玫瑰也不客气了:“那我不管你喽。”她说完,就在电脑上熟练的操作起来。 ………… 夜晚,在布妮娜艺术沙龙里,布妮娜和我,还有李由和几个艺术家正一起聚餐喝酒,为我接风洗尘。 李由等艺术家围着正侃侃而谈的我,我们边喝着酒,边聊着,他们主要是听我说,因为我刚从纽约回来。 “……去年佳士得亚洲当代艺术与中国二十世纪艺术,夜间拍卖的十大成交作品…… 常玉、朱德群、赵无极这三位艺术史级大师占了八席,有五幅作品单件的成交价都超过了千万。 朱德群的巅峰之作《雪菲菲》你们知道成交价是多少?” 艺术家甲想了一下回答:“2000万?” 我摇摇头,做了个四和五的手势:“4500万,创下了他全球拍卖的最高记录。” 艺术家乙一声惊呼:“哇!哎,比尔,你的画最高的拍卖价是多少?” 我谦虚地:“跟大师相比,不值一提。” 李由插嘴:“哎,比尔,说出来嘛,多少钱?我们不会向你借钱的,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现在的身价。” 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李由你这话说的,我们都是兄弟,兄弟之间就不要拿钱来做比较嘛,我们今天只谈艺术。 真的,兄弟们,我娄比尔这十年最大的收获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让我在艺术大师们的精髓里汲取了大量的养分。 就像我刚才提到的朱德群,作为第二代移民法国的中国艺术家的典范,他就是在博览了大量的艺术珍品之后,采用油画的表现形式…… 将中国历史传承的美学思想和西方抽象艺术的精神、简化的元素、流畅的线条与浓烈的色彩相结合。 创作构思出了强而有力的视觉效果、风格独特、跨越文化国度的抽象绘画。 他的抽象是无形的、抒情性的、写意性的,是艺术家内在情感的反射。 他善用于色块和几何图形以及线条,吸取的是从康丁斯基到蒙德里安以来的抽象表现方式,而色彩却是中国水墨画经验的变奏。 而且他的色块层次丰富,呈现了一个犹如虚实幻化的冥想世界,深化了抽象艺术的内涵和气韵。 所以说,游子十年,不是你赚到了多少,而是学到了多少?如果单单是为了钱,我完全可以跟李由一样去开出租车嘛。是吧,李由?” 李由有点儿不太高兴地:“靠,你又拿这事贬我是吧。罚酒罚酒!” 李由说着拿起酒瓶给我倒酒,没倒出多少酒瓶就空了,于是站起身往吧台走去。 吧台内,布妮娜正在低头看着什么,脸上显得很伤感,李由敲着吧台问:“愁眉苦脸地在看什么呢?” 布妮娜一惊,赶紧将手里的钱包合上放进了坤包里。 李由随口问:“藏了什么呀,这么神秘?” 布妮娜掩饰地:“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 “没酒了。” “哦。我给你拿。” (); 第188章 被教导主任抓住 布妮娜说完从酒柜里取出两瓶酒递给李由,李由对她说:一起过去吧,去听听我们娄大师的归国感言。” 布妮娜笑笑,走出吧台,和李由一起往正在神侃的我们这边走过来。 ………… 夜晚,花菲菲家,她正手里拿着一个长把刷子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玻璃窗,靠在电视柜前。 那幅一对男女背影,坐在参天大树的枝桠上,眺望满天星辰的油画还始终如一地挂在正面墙上。 这是娄比尔在他们结婚时创作的作品。 ………… 夜晚,在第10中学的校门口,娄玫瑰和金毛毛骑车而来,到了校门外的栏杆边,两人将山地车锁好。 娄玫瑰身手敏捷地刚爬上栏杆,突然一束手电光照了过来,原来是教导主任:“娄玫瑰,怎么又是你!” 娄玫瑰赶紧回头,对正要爬栏杆的金毛毛说:“快跑……” 金毛毛转身就跑。 教导主任喊着:“别跑!” 瞬间,金毛毛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教导主任赶到栏杆边:“给我下来。” 娄玫瑰跳进了学校里,腆起笑脸:“呵呵,彭主任。” 教导主任生气地问:“呵呵什么呵呵?跑掉的是你们班的谁?” 娄玫瑰摇摇头:“我不认识他。” 教导主任更加生气地:“你不说是吧?” “彭主任,我真不认识他,不是我们班的。” 教导主任很有把握地:“你不说我也能查到!娄玫瑰,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上星期被我抓到的时候,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今天又跑出去,你是不是要我给你个记过处分你才满意?” “彭主任,最后一次。” “哼!被我抓到的都这么说。娄玫瑰,你如果不在学校住读,学校管不着你。 但既然你住在学校,那就必须遵守学校的规定,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犯了。 你必须给我做出深刻的检讨,下周一让你的家长来学校见我。还愣着干嘛,赶紧回宿舍。” 娄玫瑰吸了口气,无奈地撇撇嘴。撒腿就往宿舍楼里跑去。 ………… 在第10中学的课堂上,同学们正在认真听朱老师讲课。 娄玫瑰正眯着眼睛托着下巴出神的望着窗外。 朱老师问大家:“上星期我给大家布置的作文《我的梦想》,你们交上来的作业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正如新闻联播后的天气预报,时而细雨绵绵,时而阳光普照,还有雷鸣交加,风雪连天。” 朱老师走到了娄玫瑰的身边,顺着娄玫瑰的目光往窗户外看了一眼,遂敲敲桌子。 朱老师奇怪的开口问:“娄玫瑰,你是不是琢磨着把天上的鸽子打下来炖汤啊?” 娄玫瑰收回视线,放下手臂,对身旁的朱老师讪笑一下。 朱老师也笑了笑,随手将娄玫瑰的校服衣领翻下来,拍拍平整,将手中一本作业本轻轻地丢在娄玫瑰的书桌上:“你这篇作文最值得表扬,给大家念念吧。” 娄玫瑰做了个鬼脸,懒懒地:“朱老师,不用了吧?” (); 第189章 娄玫瑰的大理想 朱老师笑了:“别不好意思,请你站起来!” 娄玫瑰不情愿地站起身,斜睨着朱老师。 “斜着眼干什么?你既然有胆子开餐馆,干嘛没胆子吆喝呀,念吧,啊,大声点念!”朱老师又说。 娄玫瑰满不在乎地抓过桌上的本子翻开,念了起来:“自打我们上小学起,老师每年都会布置我们写作关于梦想的命题…… 但是殊不知有多少人在这种口号式的作文中,编织着多少不切实际的空想。 所以,这次我想写的是,当我每次拿起饭碗的时候想到的一个现实愿望,那就是我想当一名特级厨师。 我要把小时候听到过却没吃到过的那些耳熟能详的美味佳肴,都成为我最拿手的招牌菜。 具体菜谱如下: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 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山鸡、兔脯、菜蟒、银鱼、清蒸哈什蚂……” 她念到这里,个别同学已经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娄玫瑰用警告的眼神扫视一下同学。 朱老师问她:“怎么不念了?知道不好意思了是吧?” 娄玫瑰妩媚地用那双迷人的大眼睛飘了一下朱老师,继续念:“烩腰丝、烩鸭腰、烩鸭条、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焖白鳝、焖黄鳝、豆豉鲇鱼、锅烧鲤鱼、锅烧鲶鱼、清蒸甲鱼……” 朱老师提醒她:“哎,厨子,甲鱼不是鱼。” 娄玫瑰不动声色地说:“王八!” 同学们哄堂大笑。 朱老师半握起拳头掌心向下,用指关节猛叩桌面,冲着大家:“有什么好笑的!” 朱老师转回头:“娄玫瑰,你让我怎么说你呢……” 娄玫瑰平静地:“朱老师,我想当厨师有什么不对的吗?真的,学校和我妈做的菜都不合我胃口,每次端起碗,我就特想当厨师。” 朱老师瞪着她:“你真想当厨师是吧?那请你离开这个课堂,不要拖班级的后腿。” 娄玫瑰反讥地问:“朱老师,班级是什么物种?还分前后腿?” 同学们已经笑得东倒西歪。朱老师捂着胸口,气得直打哆嗦……朱老师抖着手指:“娄玫瑰,当厨师没什么不对。 但你用网络下载来的东西,啊,这是对待学习的态度问题。别以为你玩世不恭我就治不了你。” 娄玫瑰深吸了一口气:“朱老师,玩世不恭是理想破灭后的虚无主义,我娄玫瑰是个脚踏实地的有志青年。 如果您认为我当厨师不能令您满意,非要找个什么英雄偶像做榜样的话,那我换成秦始皇怎么样?” 朱老师警惕地看着娄玫瑰。 娄玫瑰冷冷地:“我不修长城,不灭六国。我只做一件事……焚书坑儒!” 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同学们都齐刷刷的去看朱老师,朱老师沉下声说:“娄玫瑰啊……你让我太失望了。你给我出去……” (); 第190章 被老师赶出教室 娄玫瑰平静地拉出课桌内的书包,向教室门口走去。朱老师对着娄玫瑰的背影:“回去通知你家长,下周一到学校来一趟。” 娄玫瑰转回身问:“为什么?” 朱老师开始说:“你晚上三番五次溜出学校,是严重违反校纪校规的行为。 你真行,前天晚上还让教务主任给抓了个现行。不是我想为难你,是教务处通知我的。” 娄玫瑰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转身走出了教室。 ………… 在第10中学,一片栏杆里的学校操场上,娄玫瑰独自坐在草地上上。 娄玫瑰低着头,两腿间散放着一本速写本和几支笔。 风将速写本吹翻开来,一组漫画在翻动的页面中如动画片般,在露天中播放着……这才是她的真正理想呢…… ………… 这时,一辆没有牌照的新车停在学校的门口。骄车内,娄比尔和娄天明坐在车里面,望着陆续走出学校的学生。 学生们纷纷走出教学大楼。娄玫瑰和朱小仙等同学也走了出来。 金毛毛在远处喊了一声:“娄玫瑰!” 娄玫瑰循声望去,见金毛毛骑跨在自行车上,等在一边。 娄玫瑰对朱小仙等同学挥挥手:“下周见!” 她说着走向金毛毛。 朱小仙等同学对娄玫瑰喊:“大厨,下周带点好吃的来。” 娄玫瑰往后摆摆手,走到了金毛毛面前。 金毛毛不解地问:“哎,玫瑰,他们怎么叫你大厨啊?” 娄玫瑰撇撇嘴。 金毛毛很真诚地问:“你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买去。” 娄玫瑰也很实在地:“算了,你还是把钱留着给自己买点补品吃吧……看你这一脑袋黄毛,严重的后天失调。走,我请你吃肯德基去!” 她跳上金毛毛的车自行后座往车棚而去。 轿车内,娄天明指指远处对我说:“看见她了吗?正往车棚那里去呢。” 我顺势看去:“看见了,都这么高了,亭亭玉立一个美少女。不对,她怎么男孩子打扮呢?又留了一个男孩头。” 娄天明斜了我一眼,推开车门:“她从12岁开始就这样了,她妈给买的裙子都让她送人了。你跟我一起下去吧?” 我对老爸说:“还是你先去跟她说一声吧,我怕她没心理准备,我在车上等着。” 娄天明撇撇嘴:“也好。” 他说完下了车走向学校。 车棚里,娄玫瑰开了自行车锁,和金毛毛往校门的方向骑去。 金毛毛看见了娄天明,忙对娄玫瑰努努嘴:“哎,你爷爷。” 老爸大声喊:“玫瑰。” 金毛毛大声问:“爷爷好!” 我老爸对金毛毛“噢”了一声。 娄玫瑰从山地自行车上跳下来,叫着爷爷的名字:“娄天明!你怎么来了?” 娄天明向她解释:“今天不是你生日嘛,老规矩,爷爷给你送礼物来了。”老爸说完,从包里取东西。 驾驶座上,我紧紧的盯着右侧的车窗外。 不远处的学校栏杆内,娄天明正从包里拿出一个新手机递给娄玫瑰…… (); 第191章 娄玫瑰的礼物 娄玫瑰接过爷爷手里装手机的盒子,拆开,拿出手机:“娄天明,你还挺会买啊,还是苹果最新款呀!” 娄天明得意地:“那当然!爷爷什么眼光,今年最好的拍照神器,好几个摄像头呢!” 他从包里又拿出一个装电话卡的信封:“喏,连电话卡我也给你买了,卡号最后几位是你的生日号码,爷爷挑了老半天才挑着……” 金毛毛走上前羡慕地看着娄玫瑰手里的手机问:“爷爷,这手机很贵吧?” 娄玫瑰很自然地:“他才不会花钱呢……肯定是谁送给他的礼物,他拿来给我了。” 娄天明一听就生气了:“瞎说!给孙女的礼物爷爷能拿别人送来的东西对付吗,花了我整整七千呢!” 娄玫瑰装好了电话卡,开机并看了眼娄天明:“你是不是又去酒吧为艺术献声了?” 娄天明笑了:“嘿嘿。爷爷最近找了个漂亮美眉搭档,可火了,每天晚上来捧场的人……” 他突然哮喘起来,忙从口袋里拿出治哮喘的喷雾剂往嘴里喷了几下。 娄玫瑰关心地:“又犯哮喘了吧?娄天明,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没事瞎折腾,在家养养身体多好。实在无聊,就好好找个老伴游山玩水去。” 娄天明反对孙女说的话:“我哪折腾了?爵士乐可是你爷爷一生的追求。实话告诉你,爷爷只有在唱歌的时候才不喘。” 娄玫瑰不屑地撇撇嘴,遂拨了个号码,将手机贴在耳朵上,对娄天明努努嘴:“接!” 娄天明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急忙掏出来接起。 娄玫瑰对着手机说:“娄天明,我和毛毛去吃肯德基,你去不去?” 娄天明对着手机问:“你不回家呀?” 娄玫瑰也对着手机回答:“今天是我未成年人的最后一天,我要自己过。” 娄天明放下手机放:“跟你妈说了吗?” 娄玫瑰很有主意地:“毛毛回家会通知她,我去你那儿了。” 娄天明气得一瞪眼睛:“你这不是骗你妈吗?” 娄玫瑰很有理由地:“善意的谎言还是有必要的。放心吧,爷爷,我不会去喝酒的,我只想一个人待着,思考思考明天之后的未来。” 这时,我老爸又对她孙女说:“可是,我还给你带了一件特别的礼物啊……” 娄玫瑰伸出手:“什么礼物?拿出来。” 娄天明指指不远处的校门外,停着的我的新车。 娄玫瑰楞了一下:“不会吧,娄天明,奥迪q7,天上掉多少钱砸你头上啦?” 娄玫瑰说着兴奋地将自行车往地上一扔,撒腿就往校门外跑。 车内,我见女儿兴奋地跑来,赶紧下了车,笑嘻嘻地迎向娄玫瑰。 娄玫瑰见到从车上下来的是我,呆愣地停住了奔跑的脚步。 我走到她的面前:“玫瑰,是爸爸,爸爸回来了!” 娄玫瑰突然呵呵地冷笑起来。 娄玫瑰斜起嘴角问:“你说你是谁?” 我很骄傲的挺起胸膛说:“我是你爸爸呀。” (); 第192章 我真的没有爸爸 娄玫瑰顿时阴冷下脸:“对不起,你搞错了,我没有爸爸。” 她说完转身就走。我只好愣愣地站在原地。 娄玫瑰回到校门边,娄天明和金毛毛推着自行车正好也向这边走过来。 娄玫瑰从娄天明手上一把抓过自行车:“对不起,爷爷,这个礼物我不需要。毛毛,走!” 她说完蹬上自行车向前面骑去。 金毛毛看了眼远处的我,对表情沉重的娄天明挥挥手:“爷爷,再见!” 娄天明点点头,望着金毛毛骑上车追向已经骑远的娄玫瑰的背影,随后,娄天明走到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肩膀:“她是没有心理准备。别急,慢慢来!” 我还是呆愣的站在原地,望着娄玫瑰离去的方向。 娄天明给我出主意:“这样吧,先送我回去,你自己去菲菲那儿。刚才玫瑰跟我说了,今天晚上她不回家了…… 正好你跟菲菲好好谈谈,看看她什么态度。上帝会原谅你的,因为那是他的职业。” 我苦苦的牵了下嘴角:“好。” 我和娄天明上了车。车子启动而去。 ………… 黄昏的街道上,金毛毛跟在娄玫瑰的身边骑着山地车。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娄玫瑰刹住车。 娄玫瑰转回头说:“你回家吧,我去游戏广场了。” 金毛毛很不放心地:“我陪你吧,玫瑰?” 娄玫瑰摇摇头:“不用。” 金毛毛有点儿不太敢问的样子:“玫瑰,刚才真的是……” 娄玫瑰斜了一眼金毛毛,金毛毛赶紧刹住话头,挠着头。娄玫瑰重重的拍拍刘毛毛的肩膀:“明天见!” 她说着骑上车就向走去…… 金毛毛冲着娄玫瑰的背影:“我怎么跟你妈说?” 娄玫瑰头也不回地:“随便。” 金毛毛叹了口气,目送着娄玫瑰渐渐远去的背影。 ………… 傍晚,花菲菲家的小区里,她骑着自行车从远处而来,车后座上夹着一只蛋糕。 另一方向,车把上挂满了菜的闲鱼二姐也骑车过来了,与花菲菲在小区门口相遇。 闲鱼二姐下了车:“菲菲,回来了?哟,买蛋糕啦。” 花菲菲也下了车:“啊,今天是玫瑰18岁的生日。哎,闲鱼二姐,你买这么多菜犒劳儿子啊?” 闲鱼二姐看着自己买的菜:“咳!我这是犒劳我自己。” 花菲菲笑着问:“遇到什么喜事了?” 闲鱼二姐也心情大好地:“是我们科室那个占着茅坑的老家伙终于退了,领导提我当财务主管了。” 花菲菲惊喜地:“是吗,那是该庆贺庆贺。” 闲鱼二姐唉了一声:“熬了这么多年,我都看透了!这眼看就要人到中年了,我还能出息几年啊?将来还得指望儿子呀。 菲菲啊,真得谢谢你帮忙把我们家毛毛也弄到第10中学去,这明年考大学算是有希望了。” 花菲菲有点不好意思地:“毛毛考大学应该没问题,这孩子既懂事又努力,倒是我们家玫瑰,现在越来越让人担心了。 你看她成天男不男女不女的,就跟男孩子玩在一起,真让人担心呀……” (); 第193章 娄比尔想起从前 闲鱼二姐劝着花菲菲说:“放心吧,你们家玫瑰长得多漂亮啊!也比毛毛聪明多了,肯定是名牌大学的料。” 两人聊着往家的方向走去。 ………… 傍晚,我脸色沉重的驾驶着车子在街道上行驶,路过一家肯德基店时,将车靠在了路边,默默的望着肯德基店门口陷入了回忆。 在肯德基店里,我和幼年的玫瑰,我接她放学,她说饿了,我们就进了这家店。 我慈爱的看着娄玫瑰……幼年的娄玫瑰正美滋滋的吃着鸡腿。 娄玫瑰吃着抬起头,看了一眼我,将手上的鸡腿递到我的嘴边:“爸爸,你吃一口,我吃一口。” 我微笑着摆摆手:“爸爸不吃,你吃。够不够?不够爸爸再给你买。” 娄玫瑰将吃的很干净的鸡腿骨头放下,抬头看着我:“爸爸,要是再有一杯朱古力圣代我就更满足了。” 我笑着站起来:“那爸爸给你买去。” 我微笑的看着娄玫瑰开心的吃着朱古力圣代,吃得嘴角边上都沾满了朱古力。 娄玫瑰突然对我说:“爸爸,回家千万别告诉妈妈你带我吃肯老头了。妈妈会骂我们的。” 我微笑着点着头。 ………… 肯德基店门口的车内,我终于收回了视线,咬了一下嘴唇,发动起车子,离去。 ………… 傍晚,在金毛毛的家里,金大宝坐在饭桌前津津有味的吃着火锅里的猪脑。 闲鱼二姐端着一盘鱼走出厨房,见丈夫正吃的火热,叫了起来:“喂喂喂,金大宝,这是给儿子吃的,你怎么这么不自觉?” 金大宝喝了一口酒:“老子就不能吃吗?” 闲鱼二姐又命令他:“没听人说吃什么补什么嘛,儿子明年考大学,得费多少脑细胞啊?你给我放那下,别吃了!” 金大宝掂着筷子,指着翻滚的火锅:“嗯,这猪聪明啊,可是有科学根据的。一般人都不知道,以为猪笨,实际它可不蠢。” 闲鱼二姐瞪了他一眼:“就是。但你是一般人吗?你比猪可聪明多了。” 金大宝顺着妻子说的往上爬:“那是!你以为我听不出你在骂我呀。我告诉你,经科学家研究发现,动物的智商最聪明的依次是……” 他数着手指头:“猩猩、狒狒、猿、猴子、鲸、海豚、大象、猪。猫和狗都没上排行榜。” 闲鱼二姐点着他的脑袋:“那你更不能吃了,你给我放那儿,留给儿子吃。” 金大宝振振有词地:“呵呵,我是体力劳动者,多吃几回猪脑,不就能向你这个脑力劳动者靠拢嘛。” 他说着又捞起一块,欲往嘴里塞。闲鱼二姐一巴掌打在丈夫的手上:“别没皮没脸的。” 金大宝看着快到嘴的猪脑,掉回到火锅里,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江小豆,我可是每个月连工资卡都上交的!老子为在这个家的地位仅高于地平线,我抗议!” 闲鱼二姐举起手:“抗议无效!” 金大宝叹了口气说:“唉!老子这辈子算是完了,天生落魄,五行缺钱……” (); 第194章 非你金大宝不嫁 下辈子老子一定要当个有钱人,还娶你江小豆,天天让你在家数钱玩。” 闲鱼二姐扑哧一笑:“行!说好了,我江小豆还是非你金大宝不嫁。” 这时,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唷,儿子回来了。”她边说边往门口走。 门开了,金毛毛走了进来:“妈,爸。” “嗳!回来了,儿子。”闲鱼二姐问候儿子。 金大宝立马眼睛一瞪:“小兔崽子,什么妈爸的,老子是一家之主,还是你妈是一家之主?” 金毛毛笑笑,看见桌上的菜,惊讶地:“嚯,吃火锅呀,还这么多菜?” 金大宝没好气地:“你老妈升官了。” “妈,你终于当上财务总监了,恭喜恭喜!”他向妈妈拱拱手说。 闲鱼二姐说了一句:“什么总监,还太监呐。快去洗手吃饭,一会儿家教老师就要来了。” 金毛毛立马边往门口走边说:“哦,我先去隔壁告诉花阿姨一声,玫瑰今天不回来了。” 闲鱼二姐疑惑地:“她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啊?” 金毛毛突然转回头说:“知道,她去……对了,爸妈,玫瑰他爸回来了。” 金大宝和闲鱼二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金毛毛站在门口:“放学的时候,玫瑰他爸开着辆新的车和玫瑰的爷爷都来了。” 闲鱼二姐惊讶地问:“玫瑰跟他们走了?” 金毛毛很困惑地:“不是。玫瑰没认她爸,自己一个人走了。” 金大宝又惊讶地问:“她去哪儿了?” 金毛毛回答:“她想一个人过生日。” 闲鱼二姐舒了一口气:“嗯。玫瑰还算没让她妈白疼。娄比尔……” 这时,门铃响,闲鱼二姐转身去开门,见到门外站着提着礼物的我,她立刻愣住了。 “闲鱼二姐,老金……都在家呢!”我高兴地看着他们说。 闲鱼二姐立马叫着:“哎呀,哎呀,比尔,真的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答:“前天。” ………… 花菲菲的家里,客厅桌子上的菜中间,放着插着蜡烛的蛋糕。 坐在沙发上的花菲菲听见门外闲鱼二姐的惊呼声,眼睛一亮。 这时,她听金大宝说:“哎哟,比尔啊,10年了,想死我了。毛毛,快叫比尔叔叔。” 花菲菲一下子跳了起来,赶紧走向门边,刚要拉门,又停住。她听到金毛毛说:“比尔叔叔好!” 我回答着他的问候:“好好,刚才在学校门口我见过你了。” 这时,花菲菲凑上脸去看门镜。 门镜里,闲鱼二姐侧过身,对娄比尔:“快进来快进来,比尔,哎呀,你也没什么变化啊!” 门镜里,花菲菲看见,我并没有进金家的门:“我不进去了,改天吧。这是我给你们带的礼物。” 花菲菲赶紧转身,飞快地跑进卧室,拉开衣柜翻找衣服。 门外隐约传来闲鱼二姐的声音:“哎哟,你太客气了,还带什么东西啊……毛毛,快接着,谢谢你比尔叔叔。 金毛毛马上说:谢谢比尔叔叔!” (); 第195章 回来是对现承诺 我对金毛毛摆摆手说:“不客气,应该的。菲菲在家吧?” 花菲菲飞快地取出一件外套穿在身上。随即她就往洗手间里跑。 门外,闲鱼二姐隐约的声音:“在在,我回来的时候我们还一起上的楼呢。” 花菲菲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拿起梳子忙乱地梳着头。 门外,闲鱼二姐帮我在按门铃。 洗手间里,花菲菲放下梳子,拿起口红往嘴上涂。 门铃持续地响着…… 花菲菲匆忙的放下手上的口红,用手指抹了一下嘴唇就往门口跑,慌乱间,手指带出了一道口红印迹留在了嘴角上。 花菲菲跑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房间的门。 闲鱼二姐对她说:“菲菲,你看谁回来啦?” 在闲鱼二姐的身后,我微笑的叫着:“菲菲!” 花菲菲的手在门把上,盯着我…… 闲鱼二姐伸手欲把门推大一些:“菲菲……” 没等闲鱼二姐把话说完,花菲菲突然用力地将门给关上了。 门外,闲鱼二姐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我。在我的身后,金大宝招手示意让她回家。 闲鱼二姐让开了身子,对我指指花菲菲的房门:“菲菲她可能一时接受不了。” 我点点头:“改天我再来看你们。” 闲鱼二姐“嗳嗳”两声,她说着绕过我,往自己家走去。 我看着闲鱼二姐和金大宝,做了个让他们进去的手势。 金大宝点点头,拉着闲鱼二姐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伸手去按门铃,但里面没有动静。我于是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花菲菲坐在沙发上,她的背对着门,冷冷地:“你哪儿来的钥匙?” 我从锁上取下钥匙,关上门:“我一直保留着,你也没换锁。” 花菲菲一下站了起来,生气地:“我明天就把锁换了!” 我走到花菲菲的面前,突然伸出手摸向她的嘴角。花菲菲一把拍开我的手,往后一退:“你想干什么?” 我指指花菲菲的嘴角:“有口红。” 花菲菲用手一抹嘴角,随即坐到沙发上,抽出几张纸巾使劲地擦着嘴唇。 我坐到花菲菲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你没怎么变,菲菲。” 花菲菲没好气的:“我变不变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来干什么?” 我很真诚地:“其实吧,每个人都是梦想家,当梦实现了的时候,就剩下想家了。” 花菲菲讥嘲地:“是吗?可这儿好像已经不是你的家了吧……” “菲菲,我知道十年的时间很长。十年前当我走进海关,我在心里就对自己说过一句话,我会回来的,我会回家的。因为我对你有过承诺,所以现在我是来兑现承诺的。” 花菲菲还是瞧不起我的:“哼哼,是吗?我已经不记得你承诺过什么了。” 我把10年前的承诺告诉她:“我承诺过要给你住大房子,给你买车,给你最好的生活……前两样我都已经办好了,后面的我想请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 第196章 我很自信地离开 花菲菲确说:“娄比尔,你一点也没变,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有房有车了,就可以跟我重新生活了吗? 我看你是时差还没倒过来,拜托你醒一醒,我和你只有共同的过去,没有共同的未来。” 我对她非常真诚的道歉:“菲菲,我非常了解当年我的离开,给你造成了多么大的痛苦,而我离开你和女儿又何尝不痛苦呢? 真的,菲菲,当年我对自己的那种状态很不满意。也许你可以安于那种现状,但对一个男人来说…… 没有实现自己所梦想的事业,就如同一个女人不会生孩子一样,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花菲菲突然用手比划了一下:“打住。娄比尔,女人不会生孩子是生理问题,而你太有使命感的梦想,是非常的严重心理问题。 我可以很不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痛苦来自于太想改变现状,而不是改变你自己,所以你痛苦了。” 这时,我有些不高兴了:“很不负责任?你的言外之意是想说我不负责任是吧?如果我不负责任,我就不会选择在玫瑰18岁生日之前回来了。” 花菲菲又很有理由地:“哦,原来是这样啊……对,玫瑰18岁之前你不能见她,这个承诺你倒是兑现了。 这么说,你是因为女儿才回到这里的?可是,你觉得你女儿还会认你吗?她会回到你的身边去吗?在她最需要父亲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解释:“我不是要她回到我的身边,而是我回到她的身边,回到你的身边。” 花菲菲很客气地:“谢谢哦。娄比尔,谁去机场接的你啊?” 我眨巴着眼睛,一时语塞。 花菲菲很不客气地问:“布妮娜,是吧?” 我顿时很惊讶。 花菲菲竟然笑笑:“行了,娄比,不要在这里假惺惺地作姿态了,我已经不是20多岁时的花菲菲了。” 话越说越散,不能再继续了,要不然,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只好站起身:“好吧,今天我看就先谈到这儿吧,你做了一桌子的菜,显然不是为我准备的。 对你和玫瑰来说,今天我是不速之客,我不该打扰你们,给你们增添不愉快。 反正这次回来,我不会再走了,我们会有很多时间的。我还是那句话,相信我,菲菲。” 花菲菲突然问:“你让我相信你什么?” 我有自信地:“时间会给你答案的。我赢了该我赢的,但我也不希望输掉你。再见!” 我说完走去门边,拉开了门。花菲菲张嘴想挽留,却终于没喊出口,眼睁睁地看着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花菲菲一下扑到门边,还是停住了,眼泪慢慢地流了出来。 ………… 夜晚,我回到家,开门进屋,摸索着按下了灯的开关,随后一路往女儿的房间走去,边走边顺手开了所有的灯光开关。 我走到女儿房间,开了里面的灯,默默地看着屋内。房间里崭新的家具,墙面上贴着电影明星的大幅海报。 (); 第197章 娄玫瑰进派出所 女儿娄玫瑰的房间,高低床下层被装饰成凡高绘画里的房间,有一个大画架子立在门旁边,一旁还放着各种绘画颜料。 高低床的上层架子上装有一个篮球筐,一旁吊着一个装在网里的篮球,下面是她最喜欢的两个足球。上层的床位上铺着一块遮挡灰尘的白色单子。 我又往楼上走,顺路开着灯光开关,一路上到了主卧室,开灯之后望着空荡的房间许久,最后走上了平台,眺望着灰黑色的天际。 ………… 深夜,在游戏广场里,娄玫瑰正埋头在大型游戏机中,疯狂地打着游戏。 ………… 花菲菲家小区,夜色下的小区楼群。几乎所有窗内的灯光都熄灭了,只有花菲菲家的灯光还亮着。 客厅里,花菲菲呆呆地坐在沙发上。餐桌上,是没有打开的蛋糕和一桌子的菜。 花菲菲的手机发出自动关机的响铃声。她一下惊醒过来,抬头望了眼墙上的挂钟。挂钟的指针指在11点十七分上。 花菲菲一下跳了起来,思忖片刻,跑去开了门,走到金大宝家按门铃。 不一会,门开了,里面站着咸鱼二姐。 花菲菲急急地问:“闲鱼二姐,毛毛睡了没有?” 闲鱼二姐打着哈欠说:“哦,他还在温习功课呢。有事吗?” “我想问问他玫瑰去哪儿了?” “哦。” 她回身对着屋内喊:“毛毛。” 金毛毛从屋内跑了出来。 闲鱼二姐替花菲菲问:“毛毛,知道玫瑰去哪儿了吗?” 金毛毛对花菲菲:“哦,花阿姨,我忘了跟你说了,玫瑰她让我转告你,她……她去她爷爷家了。” 花菲菲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金毛毛。这时,花菲菲的家里传来一阵电话铃响。 花菲菲对闲鱼二姐客气地:“打扰你休息了。” 她说完转身就往自己家里走。闲鱼二姐看着花菲菲家的门关上,也关上了自己家的门。 花菲菲接起电话:“喂……我是……对,你哪里……什么?我女儿出什么事了……好好,你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去……” ………… 深夜,花菲菲沉着脸从派出所里走了出来,娄玫瑰颓唐地跟在她后面。 花菲菲走到自行车跟前开锁。 娄玫瑰走上去:“妈,我带你吧。先去游戏厅吧。” “你还想干嘛?” “我自行车还在那儿呢。” 娄玫瑰说完跨上自行车,等花菲菲坐到后座上,一蹬脚蹬,骑车而去。 ………… 花菲菲家,门开启,花菲菲生着气进了门坐到沙发上,娄玫瑰跟了进来,关上门,靠在鞋柜旁。 花菲菲生气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开始学会撒谎了是吧?” 娄玫瑰歉疚地低垂下头:“对不起!” 花菲菲更加生气地问:“是不是你每次借口去你爷爷那儿的时候,都是去游戏厅了?” 娄玫瑰摇摇头:“不是,偶尔。” 花菲菲几乎是苦口婆心地“娄玫瑰啊,娄玫瑰,你怎么越大越没分寸了……啊?游戏就这么好玩吗?还玩到派出所去了。” (); 第198章 一拳打掉两颗牙 娄玫瑰辩解:“谁让那个人说我男女不分,什么二尾子?妈,这是什么东西?反正我知道这不是好话,我就给了他一拳。” “玫瑰,你还为你的行为辩解,你是学拳击的,一拳打掉人家两颗门牙。 他让我赔种植牙齿的钱,一颗牙一万五,两棵牙三万。你给妈妈保证,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娄玫瑰一听要妈妈赔这么多钱,她立刻老实了:“知道了。” 花菲菲又意味深长地:“玫瑰,明年你就要高考了,现在不努力不抓紧,你怎么能考上重点大学?将来怎么能找到好工作呢?” 娄玫瑰听妈妈这么一说,歉意变成了反感:“妈,你逻辑有问题。” 花菲菲愣了一下,皱起眉头愠怒地:“你说什么?” 娄玫瑰不服地:“重点大学毕业的就一定都能找到好工作,非重点的就找不到好工作了? 什么重点非重点的,不就是个学校嘛,干嘛非分个三六九等的,这是人们自己的观念……” 花菲菲被女儿噎的不知如何回答了。 娄玫瑰看了看好妈尴尬的表情:“我睡觉去了!” 花菲菲气恼地:“你给我站住!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居然开始跟妈妈敢顶嘴了,是吧?你想气死我呀……那三万块种牙的钱你拿吧!” 娄玫瑰有些不忍,上前搂住花菲菲的肩膀:“好了,妈,你别生气了,气伤了身体还得花钱吃药,多不值啊!” 花菲菲推开娄玫瑰:“去!越来越油腔滑调了。”她又缓了下语气:“玫瑰,我们母女相依为命这些年…… 妈妈一直对你挺骄傲的,你既懂事又听话,学习成绩也不错,为什么就不能保持下去呢?” 娄玫瑰对妈妈撒着娇,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妈妈为她付出的,她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但是,她也很想按照花菲菲的既定方针走下去。可是她今天突然发现,妈妈的既定方针,并不是她要的人生,而这是妈妈她自己的人生,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她的学习成绩偶尔一下降,妈妈花菲菲的眼神立刻就会对她冷漠,她唯有用分数来换取妈妈的热情和笑脸…… 花菲菲用手指头戳了一下她的脑袋问:“你想什么昵?” 娄玫瑰耍赖地:“你猜不到我的心声?那我什么都不说了……对了,妈,告诉你一件挺纠结的事,那个人回来了。” 花菲菲诧异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娄玫瑰告诉她:“他跟爷爷一块上我学校去了,开了辆奥迪q7,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我一看就烦透了。” 花菲菲疑问:“你跟他说话了?” 娄玫瑰晃着脑袋:“就两句。” 她学着当时的情景:“玫瑰,是爸爸,爸爸回来了。” “你怎么说?” 娄玫瑰又学着当时的情景:“我说你是谁呀?他说我是你爸爸呀。我说对不起,我没有爸爸。妈,你也知道他回来了?” 花菲菲点点头:“他已经来过这里了……” (); 第199章 想起爷爷的幽默 娄玫瑰不客气地:“嘿,他还有脸回这里。” 花菲菲疑惑地看着女儿:“玫瑰,你真的不想认他吗?” 娄玫瑰理所当然地:“我认他干嘛。我的亲人除了我的亲妈,就爷爷。” 花菲菲嗔怪地:“嘁!还好意思说。明知道从周一到周五,妈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熬到周末了,妈就等着你回来说说话。 今天还是你的生日,妈给你做了一桌子的菜等你回来,你可倒好,一个人跑游戏厅去了。还把人给打了。” 娄玫瑰解释:“我这不是跟未成年人告别嘛。这是我人生第一个重要的纪念日,当然应该一个人待着了。” 花菲菲似乎想起了什么,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呀?” “我想起你爷爷60岁生日了,他比你更有创意。” 娄玫瑰疑问:“他创什么意了?” 花菲菲告诉女儿:“他给自己办了一个葬礼,还给自己写了悼词。” 娄玫瑰太惊讶了:“真的?我爷爷写了什么悼词?” 花菲菲学着娄天明当年的样子:“今天60岁的娄天明的逝世,是为了更好地迎接61岁的娄天明的诞生。 61岁的娄天明将义无反顾地实现60岁的娄天明的伟大梦想,享受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晚年生活。 60岁的娄天明同志,安息吧!61岁的娄天明同志,新生了!阿弥陀佛,阿门!” 娄玫瑰哈哈大笑起来:“我爷爷太牛掰了,到底是老革命的娄天明啊!” 花菲菲突然问:“你晚上吃什么了?饿不饿?要不要吃蛋糕?” 娄玫瑰歪着脑袋说:“我吃了肯德基的全家桶。明天我再陪你补过我的生日,你的受难日吧……” 花菲菲撇撇嘴。 “那我睡觉去了,你也赶紧睡吧。乖!”娄玫瑰说完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她卧室的书架上放满了各类书籍。墙面上贴着大幅的切格瓦拉招贴画。娄玫瑰进门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无论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明天都是另外的一天!睡吧……睡着了,就一切烦恼都拜拜了! ………… 第二早上,花菲菲推着在床上熟睡的娄玫瑰:“玫瑰,别睡了,起来吃饭。” 娄玫瑰翻了个身:“妈,你自己吃吧,我还想睡一会儿。” 花菲菲一把拽起娄玫瑰:“看你,睡觉衣服都不脱,去,洗个脸,吃完饭把作业做了。” 娄玫瑰不情愿的往外走:“哎。妈,你给我买什么礼物了?” “买了件羽绒衣。” 娄玫瑰撅起了嘴。 花菲菲看女儿不高兴了:“那你想要什么?” 娄玫瑰不客气地:“苹果电脑啊。你要是给我买了苹果电脑,我也不住读了,保证一放学就回家陪你。” 花菲菲又开始苦口婆心地:“玫瑰,不是妈妈买不起苹果电脑,你要用来学习,再贵妈妈也会给你买,但你用来玩游戏,想都别想……” 娄玫瑰辩解:“我用苹果电脑也不完全是玩游戏啊,我还可以用来设计和创作动漫什么的嘛。” (); 第200章 她有自己的梦想 花菲菲觉得,对于女儿来说,出了课本之外的东西,都不叫正经事儿,她问女儿:“那跟玩游戏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 玫瑰,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准备明年的高考,别整天琢磨乱七八糟的东西,多浪费时间啊! 那个旧电脑还能用,暂时先对付用吧!对了,隔壁毛毛请家教了,你怎么样?要不要妈妈也给你也找一个,你有哪门功课跟不上的?” 娄玫瑰一听,别说让她买苹果电脑了,就是传一个二手电脑都是不可能的,一点儿戏都没有了。 她很自信地:“我没有跟不上的,千万别给我找,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金钱。” 她说完,进了洗手间。 花菲菲跟到了洗手间门口:“总比你把学习时间浪费在玩游戏上有意义吧……” 娄玫瑰回过头:“妈,你又来了。整天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你怎么就不问问我过得快乐吗?” 她拿起妈妈准备好的已经挤上牙膏的牙刷,开始刷牙。 花菲菲又开始叨叨:“学习当然是辛苦的,什么叫做苦尽甘来?等你将来大学毕了业,你想怎么快乐都行。” 娄玫瑰很快刷完了牙,拿起毛巾边洗脸边说:“妈,不是我说你,你对快乐的定义太狭隘了。” 花菲菲没想到女儿会这么说自己,惊讶地盯住女儿。娄玫瑰放下毛巾,去了客厅。 娄玫瑰坐到餐桌边:“那按你的意思,是不是只有大学生才快乐?没考上大学的就不快乐了? 我看隔壁的金伯伯就比你快乐多了。你看他整天乐呵呵的,再看看你成天一副政委的扑克脸的样子,要是周立波对着你这样的观众讲笑话,他肯定得气晕过去……” 花菲菲恼怒地:“放肆!有你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吗?” 花菲菲一屁股坐到餐桌旁边的椅子上,生气地拿起抹布下意识的搅动着。 ………… 这时,在楼道里,传来闲鱼二姐的声音:“谢谢了,李老师!” 闲鱼二姐站在楼道口目送着李老师,等下楼的脚步声消失了才转身进了自家的门。 闲鱼二姐关上门,对正在收拾书籍的金毛毛:“你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老师辛苦半天了,你总得送送人家吧!” 金毛毛很有理似的辩解着:“他是收了钱的,再说也没必要跑上跑下的,我头都要晕死了。” 闲鱼二姐一听儿子说头晕了,心疼地:“你这孩子。头晕啦?那进屋休息休息去,我做完饭再叫你。” 然后她对里屋喊:“大宝,别玩了,出来让儿子进去睡觉!” 金毛毛和闲鱼二姐一起走去小卧室,金大宝正玩着电脑上的游戏。 金毛毛看着他:“爸,这有什么好玩的?” 金大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脑上的游戏:“你妈不让我玩麻将,我总得找个能玩的吧。” 闲鱼二姐立马来气了:“手痒痒了是吧?我找块砖头让你蹭蹭?” 金毛毛对爸爸说:“爸,想玩麻将还不简单,我从网上给你下载一个就行了。” (); 第201章 网上还有麻将玩 金大宝第一次知道,网上还有麻将,惊讶地:“啊?网上也有麻将可以打吗?那你干嘛不早告诉我。快快快,帮老爸弄上。” 闲鱼二姐摇摇头,转身走了。金毛毛刚刚打开自己的手机又拿来过爸爸的手机。 爸爸疑问儿子:“你拿我的手机干什么?” “不是要给你下载打麻将吗?” “手机上也有?太好了!这回再玩,也不怕你妈看着我了……” 金毛毛刚要给老爸下载,自己的手机就响了一下。 页面上,显示出一个叫娜娜的微友留下的信息:“毛毛,有急事!请回复!” 金毛毛一看对方,赶紧输入回复:“嗨!” 金大宝看见页面上是一个女生的照片,拍了一下儿子的头:“这是谁呀?” 金毛毛不好意思地:“我们班同学。” 金大宝夸赞儿子说:“不错,不错,你小子有眼光,小丫头的眼睛长得跟纯净水似的。” 金毛毛往外赶着他:“老爸,你先出去。” 金大宝疑惑地:“你小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要老子回避?我警告你金毛毛,找女朋友可以,但别弄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好让老子给你去擦屁股。” 金毛毛不耐烦地:“爸,你想哪儿去了。行吧……我让你看。” 金大宝站起身拍拍儿子的肩:“你小子有分寸就行。” 他说完就往外走。 微信页面上娜娜的回复:“我妈住院了,我决定退学!” 金毛毛惊讶的自语:“啊,退学?” 刚走到门口的金大宝听见儿子的自语,转回身,又走了回来:“退什么学?” 金毛毛一边在手机上打字,一边回答:“她叫刘娜,她爸去年生病去世了,现在她妈又进医院了,她说她要退学。” 金大宝同情地:“妈妈生病了,也不能不上学呀。” 金毛毛看了一眼爸爸手机上的屏幕,转身就往外跑。 闲鱼二姐听见声响,从厨房里出来,见金毛毛在门口换鞋,疑惑地:“你干嘛去?” 金毛毛大声说:“我出去一趟。” 闲鱼二姐惊讶地:“你不是头晕吗?不好好休息要去哪儿啊?都快吃饭了!” 金毛毛边往外走边说:“你跟爸先吃吧,别等我了。” 他拉开门出去,关上了门。 闲鱼二姐转过身问丈夫:“他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了?” 金大宝告诉她:“他同学的妈生病住院了。” 闲鱼二姐不太关心地:“同学妈生病,跟他有什么关系?” ………… 金毛毛到了医院,娜娜坐在医院外面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金毛毛骑着车从远处匆匆而来,停在了娜娜的身前叫着:“娜娜。” 娜娜站了起来:“毛毛,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呀?” 金毛毛解释:“哦,一起床,家教的老师就来了,忘记开机了。你妈怎样?” 娜娜愁眉苦脸地:“周五我放学回家的时候,她晕倒在家里,到现在都没醒过来呢……” 金毛毛显得比较沉着冷静:“医生怎么说?” (); 第202章 金毛毛怎么帮她 娜娜摇摇头:“医生说,要等下周二才能会诊。毛毛,我找你是想请你帮我做件事……” 金毛毛直率地:“你说!” 娜娜不情不愿地:“周一我不准备再去学校了……她将手中的信封递给金毛毛:“你帮我把我这份退学申请交给学校吧。” 金毛毛有些不舍地:“娜娜,这个……明年我们就要高考了,你学习成绩这么好,肯定能考上大学的,你现在退学的话……” 娜娜也很为难地:“我知道我能考上大学,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金毛毛劝说着她:“你是不是担心付不起学费啊?现在大学里是有奖学金的,就算没有也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啊……” 娜娜摇摇头:“不是这个原因。” 金毛毛疑问:“那是因为什么呀?” 娜娜向他解释:“毛毛,医生说我妈的病很危险,能不能醒过来还不知道? 就算醒了,是不是能恢复都不好说。我要是明年考上大学,那我就会有整整四年时间不能照顾她。 去年我爸走的时候要我照看好我妈,我不能丢下她不管而去奔自己的前程。 我决定退学就是想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能够多有些时间陪在她的身边。” 金毛毛还是有些不解地:“可是……” 此刻,娜娜很坚定地:“你不用劝我。毛毛,你不了解我们家情况,我爸妈都是农村来的…… 他们在我四岁的时候就背井离乡,十多年来累死累活的好不容易才在城里站稳了脚跟。 三年前我爸上了一个老乡的当,欠了别人的钱,为了还债他没日没夜的打工挣钱,他是累死的。 所以,我不能再让我妈也这样。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现在应该轮到我来支撑起这个家了。” 金毛毛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了,着急的直挠自己的脑袋。 娜娜向金毛毛伸出手:“毛毛,谢谢你能来。如果你愿意,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 金毛毛伤感的点点头。 娜娜又说:“那我马上上楼去照看我妈了。再见!” 娜娜对金毛毛温柔地一笑,转身往医院里面走。” 金毛毛突然想起什么,追了上去:“娜娜,娜娜……” 娜娜站住,回转身。 金毛毛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这个给你,明天我再把充电器给你送来。” 娜娜摆摆手:“我不要。” 金毛毛把手机递到她手上:“拿着吧……有什么急事也好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回去让我妈再给我买一个。” 娜娜沉吟片刻,接过手机:“那谢谢了。再见!” 金毛毛痴痴的望着娜娜远去的背影。 ………… 傍晚,花菲菲家的小区里,娄玫瑰和金毛毛坐在秋千上,金毛毛看上去情绪很低落。 娄玫瑰打破了沉默:“喂!别把脸拉这么长好不好,本来长的就够野兽派的,这下成古生物了。” 金毛毛烦躁地:“你才长得没进化好呢……” 娄玫瑰哈哈一笑:“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 第203章 心有成竹的样子 金毛毛的脸上有点儿变化:“别瞎说!” 娄玫瑰玩笑地盯着他:“那你明说。” 金毛毛有点拿不准主意地问:“你说我,应不应该把她的退学申请交给学校呢?” 娄玫瑰点点头:“要我说,你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金毛毛很挽惜地:“可是,我总觉得她这一退学,前途就全完了。” 娄玫瑰玩世不恭地问:“哦,照你的意思考上大学就有前途啦?她这么做,我倒挺佩服的,她这是在直面人生。” 金毛毛突然开口求她:“玫瑰,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娄玫瑰疑问:“你想干嘛?” 金毛毛为难地:“怎么可以帮她筹点钱。她退学,无非是想打工挣钱替她父母还债。” 娄玫瑰想了想,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办法当然有。” 金毛毛欣喜地:“什么办法?” 娄玫瑰很一副认真地劲儿:“你先承认你喜欢她,我再告诉你。” 金毛毛很严肃地:“我跟你说正事呢!” 娄玫瑰一本正经地:“我也没跟你说歪事呀。” 金毛毛乞怜地:“玫瑰,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告诉我你有什么好办法?” 娄玫瑰白了金毛毛一眼:“你都早就是拿身份证的人了,喜欢人家就喜欢人家,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金毛毛为难地:“闺蜜,我承认行不行。” 娄玫瑰点点头:“嗳!这就对了。我的点子……”她学起范伟一广告台词:“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金毛毛一下从秋千上跳到地上,眼睛发光的看着娄玫瑰:“快说!” 娄玫瑰不紧不慢地:“我先跟你讲个网络笑话吧:有一天小白兔偷吃了大灰狼的早餐后逃走,大灰狼愤起直追。 小白兔逃回家在泥地一滚扮成了小灰兔,然后戴上眼镜装着看报纸。大灰狼追过来问:可见一白兔? 兔子甩甩手里的报纸说,原来你就是那只被小白兔,偷吃了早餐的大灰狼啊?狼惊道:靠,这么快就见报了!” 金毛毛立刻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给报社写信?” 娄玫瑰很有见解和看法地:“现在不都流行依靠媒体的力量嘛,除了报社电台电视台,我们还可以在网上发帖子征求捐助,这样不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嘛。” 金毛毛狠狠地拍了一下娄玫瑰的肩膀一下:“对啊!” 娄玫瑰哎哟了一声:“你拍蚊子呢?” 金毛毛忙帮娄玫瑰按摩肩头:“对不起,对不起!” 娄玫瑰扭着身体:“嗯,舒服,舒服,顺便帮老夫敲敲背。” 金毛毛推了娄玫瑰一把:“得寸进尺是吧?不是我说你,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把精力多用点在学习上,以后少去网吧,不要老惹你妈生气。” 娄玫瑰的眼睛一瞪:“你怎么心疼起我妈来了?” 金毛毛很有感触地:“你知道嘛,今天我看见我老爸在我电脑上玩纸牌游戏,我挺心酸的。 他和我老妈为了我,连打了十几年的麻将都戒掉了,这是为什么呢?” (); 第204章 孩子们真讲意气 金毛毛又接着说:“他们做父母的都能做到这个份上,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满足他们的愿望呢……” 娄玫瑰听了金毛毛说的话,顿时沉静下来,怔怔地望着前方,双脚在秋千上来回的晃荡着…… ………… 夜晚,在花菲菲家里,客厅的电视机开着,里面播放着动画片《蜡笔小新》。 花菲菲打了个哈欠,看看墙上的钟,遂对一旁的女儿:“不早了,洗个澡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你先洗吧。” 花菲菲站起身走向洗手间。 娄玫瑰对着妈妈的背影:“哎,妈,你要是有个像小新这样的孩子,你会怎么办?” 花菲菲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娄玫瑰,一字一顿的:“掐死,重生!” 她说完进了洗手间。 娄玫瑰悻悻的望着母亲的背影,稍后将视线移向电视机。电视机里是《蜡笔小新》的画面。 娄玫瑰突然想起什么,转眼去看茶几。茶几上放着花菲菲的手机。她观察了一下洗手间,随后轻轻地拿起手机,关机后取下了电池…… 然后,又拿出里面的sim卡,随即又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取下sim卡对换到妈妈的手机里。 ………… 早晨,花菲菲的家,娄玫瑰和金毛毛走出楼道,去开自行车锁。 娄玫瑰突然问:“哎,你东西写好没有?” 金毛毛转头回答:“写是写完了,不过,你得帮我看看。” 他从书包里拿出文章递给娄玫瑰。娄玫瑰看了几行就看不下去了,随手扔还给金毛毛:“你写的什么呀,白话文啊?” 金毛毛眨巴着眼睛看着娄玫瑰。娄玫瑰认真地对他说:“哥哥,你这是写给媒体看的,不是写情书。这种东西不能委婉含蓄,不能用纯逻辑的叙事方法。” “那你说该怎么写?”金毛毛不明所以地问。 娄玫瑰向他说着自己的想法:“你应该一上来就先把娜娜的家描写的凄惨无比,让人一看立马产生怜悯之心,同情之情…… 让他们觉得在我们社会主义大家庭里,怎么可以有这样一个深陷在水深火热中饱受煎熬的小家庭存在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是大前提。接下来你应该把娜娜同学是怎样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文化知识? 如何在酷暑中忍受蚊子咬、在严寒中顶着北风吹,还依然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金毛毛摆着手:“打住,打住!你这是在说你奶奶的事呢。” 娄玫瑰劝着:“兄弟,不这样写不行。现在的媒体对阳光灿烂的东西不感兴趣,他们只关心阴云密布的事情。 这样才方显他们是多么富有人间正义啊……行了,你别管了,交给老夫我来弄吧。” 金毛毛就把这舟推给她了:“那就劳您大驾了。” 娄玫瑰一扬手:“小菜一碟。走!” ………… 第10中学校内,上课铃声响起。朱老师夹着讲义走进了教室:“全体起立!” 全班同学全体起立,异口同声地:“老师好!” (); 第205章 被老师赶出课堂 朱老师用手指挥大家:“同学们好,请坐!娄玫瑰,通知你家长来学校了吗?” 娄玫瑰用陕西话调侃:“厄通知嘞,厄妈说她没空,她现在是刑侦支队的政委,忙的很!” 同学们已经笑得七倒八歪了。 朱老师沉下脸:“副政委?好啊,你问问她,像你这么对待学习的学生还适不适合留在学校了?” 娄玫瑰冷冷地继续用陕西话:“她那是公安,跟厄们高中不是一个圈的。” 同学们笑得有人碰落了文具盒,地下掉得七零八落的东西。 朱老师抬起手猛的往桌子上一拍:“你给我出去!” 娄玫瑰很疑惑地问:“为啥?” 朱老师脸都被她气白了,下了最后通牒:“娄玫瑰,你的问题很严重!既然你是这种态度…… 那我现在也只好正式通知你,你家长一天不来学校,你就一天不能进教室上课!” 娄玫瑰满不在乎地:“朱老师,你这明明是在要挟嘛。” 朱老师只好说:“不是我要挟你,这是教务处的决定!” 娄玫瑰咬了咬嘴唇,从课桌里拿出书包,默默地走出了教室。 ………… 第10中学的操场上,无边的天际,一只无名的鸟飞翔而过。 娄玫瑰躺在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视线跟随着鸟的飞行方向。 金毛毛从教学楼里出来,走向操场上娄玫瑰的身边。 背着书包的娄玫瑰从速写本上,撕下两张写着文字的纸递给金毛毛。 金毛毛接过,疑问:“这么快就写完了?” 娄玫瑰很自信地:“嘁,这点东西还不手到擒来。下面的事该你自己做了。 中午找几个写字写的狗爬似的同学一起抄它个二十、三十份的,完了就寄出去。” 金毛毛想来个更加省事的办法:“抄什么呀,找个地方复印不就行了嘛。” 娄玫瑰转了大眼珠子:“又不懂了吧。手写的才会让各家媒体认为这是独家新闻。” 金毛毛停顿了两秒:“有道理。” 他见娄玫瑰背着书包:“哎,玫瑰,你背着书包干嘛?要去哪里啊?” 娄玫瑰只好把学校的决定告诉他:“惨不忍睹。教务处要我妈来学校,我妈要不来,他们就不让我进教室上课了。” 金毛毛不解地:“为什么呀?” 娄玫瑰一摆手:“别问了,我烦着呐。” 金毛毛六神无主地:“那怎么办?” 娄玫瑰突然有了主意:“能怎么办?我妈最要面子了,她要一见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阵势,脸皮还不被吹破了。 哎,毛毛,要不你给你妈打个电话,她风吹雨淋惯了,她那副梅超风的架势,绝对能把这帮全真教的对付过去。” 金毛毛有点脸挂不住了:“贬我妈是吧?她来没用,你们老师又不是不认识你妈。” 这时,娄玫瑰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刚要接,突然又停住,看着手机发呆。 金毛毛疑惑地:“干嘛不接啊?” 娄玫瑰看了眼教学大楼:“是我们班主任小朱同学。我把我妈的电话卡给换了。” (); 第206章 寻找孩子的住址 金毛毛挠挠头想出一个主意:“我看要不找个男的冒充你爸得了。” 娄玫瑰眼睛一亮:“嗯,好主意,好主意。金毛毛,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金毛毛不好意思地:“呵呵,你不是老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嘛。” 娄玫瑰一拍书包:“行!就这么办!可是找谁呢?” 金毛毛又出主意:“网吧老板。” 娄玫瑰摇摇头:“他不行,太年轻了,朱大将军还以为我妈搞姐弟恋呢……” 金毛毛忽然一笑:“呵呵。那我们小区门口的那个老保安呢?” 娄玫瑰又立马批评他:“你脑子进水了?我看你真是猪脑吃多了。刚夸你一次,小猪尾巴就又甩起来了。 我妈怎么说也算是个大家闺秀吧!公安局的干部吧……虽然说她已经人近中年了,也不至于找那么个邋遢东西出来丢人现眼啊。” 金毛毛顺口说:“那干脆直接找你亲爸来得了。” 娄玫瑰瞪起眼睛。 金毛毛忙举起手:“算我没说。” 娄玫瑰叹了口气,随后转动着眼珠想了一会:“有了。你先上课去吧,吃完晚饭我们去游戏厅。” 她说完,就往车棚里跑去。 ………… 公安局刑侦支队政委的办公室里。中午吃饭的铃声响起,同事们纷纷走出了办公室,都往门外面的食堂走去…… 而花菲菲却走在走廊上,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她刚刚坐下。小周领着一个低垂着头的小男孩走了进来:“花政委!” 花菲菲抬起头:“哦,小周,什么事?” 小周很为难地:“花政委,你能不能帮我把他送家去?我实在是没办法送他,我还要回到那个社区去执勤呢! 这孩子睡在马路上了,叫都叫不醒,我把他靠在树上立了起来,他居然站着还能睡。” 花菲菲惊讶地问:“把他摔伤了怎么办呢?” 小周附合着:“是啊……所以我就把他给带了回来。” 花菲菲又疑惑地问:“他家住哪儿啊?” 她正要问……低头一看,这孩子已经靠在墙上又睡着了,还打上呼噜了:“这么厉害呢……比我们搞刑侦的都厉害。” 小周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表:“政委,我得去执勤了,你把他叫醒,问他家的地址吧!” 他说完,就跑了出去。花菲菲一看表,已经快十二点半了……她看看这个睡觉的孩子,他睡的正香呢,先把他抱到办公桌上去睡吧…… 花菲菲抱起这个孩子,心想,他怎么这么轻啊……肯定是缺觉太厉害了,都不长肉了。 她突然看见了他的书包,书包里的作业本上肯定有他学校和班级的地址,把他交给他的班主任,不就行了吗…… 她从孩子的书包里,拿出他的作业本一看:公安附属小学,一年级七班,代言言。 她又找作业本上老师的签名,啊……这不曾经就是女儿玫瑰的班主任吗? 她就住在隔壁,现在就给她把这个学生送去,她肯定知道他家里在哪里居住的…… (); 第207章 真是老师的说法 还是先给文老师打个电话吧,比较把握!花菲菲开始给孩子的老师打手机,对方接了…… 花菲菲直接问:“你是文老师吗?” “是啊!是花大警官呀!好久不见,有事吗?” “你们班上有一个叫代言言的同学吗?” “有哇!他又怎么了?我中午吃完饭的时候,还准备让校长给他调班呢……结果就找不见他了!” “那照你的意思给他换了班级,他就不睡觉了?” 文老师无奈地:“我不是这个意思,花大警官,他,他回家什么家庭作业也不做,考试根本就不会,成天就是睡觉,走到哪儿睡到哪儿……” 花菲菲诚恳地:“文老师,他睡觉,可能有别的原因……调班,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从这学期开学到现在一直都这样。” “你找过他的家长没有?” “找过,但每次都是他爷爷来的,跟他说什么都点头,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反正一点效果都没有。” “啊?他又睡到哪儿了?”文老师又疑问。 “这不是,又睡到我们公安局里来了吗?”花菲菲抬起头看了代言言一眼:“现在,他在我的办公桌上睡呢……” 这时,代言言竟然坐了起来,揉揉眼睛四外看看,看见一个警察阿姨正拿着手机打电话呢……张大嘴巴惊讶地问:“这是哪里啊?” 花菲菲站了起来,走到代言言的身边,把电话放在他的耳朵边:“这是你的文老师,你能告诉我,你上课的时候和走在路上的时候,为什么老要睡觉吗?” 代言言立即从桌子上跳到地上,认真地给花菲菲行了队礼:“报告警察阿姨,我也不想睡,可是我困。” 花菲菲在手机上按了一下免提,也让文老师也能听见她和代言言的说话声。 “那你平时都是几点睡觉的?” “警察阿姨,我爷爷在家开棋牌室,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打麻将,我不做功课,是他们把桌子都占去了,晚上还吵得我睡不着觉。” “那你爸爸妈妈不说他们吗?” “我爸爸妈妈都去北京打工了。” “哦。” 花菲菲又在电话里问文老师:“你去做过家访吗?” 文老师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我,我太忙了。” “是嘛。” 她又蹲下身:“代言言,现在你能带我去你家好不好?” 代言言点点头:“嗯。但是,我下午还要上课呢?” 文老师在电话里说:“花大警官,还,还是我去吧!” 花菲菲立即说:“没关系,我不忙。下午,我送他回到班里上课,三点放学以后,我跟你一起去他们家。” 文老师一想,她去也好,穿着警服吓吓代言言的爷爷一下:“那,谢谢你了,花大警官!” ………… 街道上,娄玫瑰骑着自行车在路上左拐右拐穿行而过。 她骑着车从远处而来,到了公安局的大铁门处一个急刹车,对着门口站岗的小警察叔叔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 第208章 替代的家长爸爸 等站岗的警察望过来的时候,娄玫瑰向他招招手。 小警察走了过来,用四川方言问:“是你噻,来找你妈吧?” 娄玫瑰摇摇头:“不是。哎,帮我到刑侦支队把万队长叫出来,就说娄玫瑰在对面的“兰州拉面”馆等他。还有,你别跟我妈说,我来过啊!” 小警察又问:“找万队长有啥子事嘛,搞得神叨叨的?” 娄玫瑰一歪脑袋:“小孩子的事大人别管。” “你说反了吧。” 娄玫瑰一本正经地批评他:人人平等小学课本上就有,你守着公安局和一个附属小学…… 听了两三年小学生念课文,还不修炼成精精啊……是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的绝顶神功吗?” 小警察不高兴了:“啥子意思?骂我方脑壳?” 娄玫瑰嘿嘿地笑了。 她掏出20块钱递给小警察:“拿去买盒烟抽。” 小警察一瞪眼睛:“干啥子?贿赂我?不学好,快收起来!我不吃你这一套。” 娄玫瑰学起四川话:“我真的是找万队长有事噻,帮个忙,帮个忙。” 她给小警察敬礼。 小警察乐了:“四川话学的还可以噻。行,等着,我帮你去找吧!”他说完,往刑侦支队走去。 ………… 在一家兰州拉面馆里,娄玫瑰低着头狼吞虎咽的吃着面。 穿着一身警服的万林顿走进了面馆,他径直走向了娄玫瑰:“嗬,小玫瑰,一个人吃上了。” 娄玫瑰抬起头:“哟,克林顿,你怎么才来?我等的都快饿死了,你也来一碗?” 万林顿坐了下来:“就请我吃拉面啊?” 玫瑰开玩笑地:“要是你想请我吃大盘鸡、馕包肉什么的我也不反对。” 万林顿疑惑地问:“你不会从学校跑出来,就为让我请你吃饭吧,说!找我什么事?” 娄玫瑰认真地:“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吧?” 万林顿想想:“是啊。去年暑假你妈带你跟我们去南戴河玩,一晃眼,就一年多了。” 娄玫瑰挤挤眼笑了:“你说,我们俩关系怎么样?” 万林顿有点迷茫:“什么意思?” 娄玫瑰严肃地:“你要觉得我们俩关系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万林顿更加懵圈:“给我机会?什么机会?” 他顿时眼睛一亮:“不会是你这朵玫瑰花也被国家队看中,要找我这个国家体育总局的委员给你当教练,把你训练成刘翔吧?” 娄玫瑰嘴一咧:“嘁,弄的满脸青春痘的事,我可没兴趣。” “那是什么事?别拐弯抹角的,直说。” 娄玫瑰抽出一张餐巾纸,抹了一嘴:“行!我给你的这个机会就是,让你预习一下给人当爸爸的感觉。” 万林顿惊讶地张大了嘴。 ………… 第10中学,安静的教学大楼。 随着楼梯上两对整齐的脚步声,娄玫瑰和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万林顿走上楼道,走向教师办公室。 到了门外,娄玫瑰检查了一下万林顿的着装,发现万林顿裤子拉链没拉好,于是用手指指…… (); 第209章 你妈又结婚了吗 万林顿赶紧拉上,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运动服装穿习惯了。” 娄玫瑰指挥:“先做个深呼吸。” 万林顿按要求做了个深呼吸,挺起胸抬起头。娄玫瑰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去敲门。 听进朱老师在教研室里说:“请进!” 娄玫瑰推开门:“报告朱老师,我把家长请来了。” 朱老师和林老师将目光看向门口,并没看见娄玫瑰身后有人,疑惑的盯着娄玫瑰。 娄玫瑰愣了一下,回身去看,只见万林顿紧张的在楼道里转圈。于是忙招手示意。 万林顿咬咬牙,端着笔直的身板,几个大步走到门口,做了个日本式的点头礼:“老师好。” 朱老师疑惑地:“你是……” 娄玫瑰解释:“我妈是女家长,他是男家长。” 朱老师:“哦,我给你妈打了几次电话,她都没接。既然你爸爸来了,也一样。 娄玫瑰爸爸,请进,请进,我是娄玫瑰的班主任,我姓朱。” 万林顿哈了下腰:“嗨!朱老师,请多多关照。” 他踏着正步进了办公室。 旁边的林老师突然问:“娄玫瑰,你妈什么时候又结婚了?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娄玫瑰很合理地回答:“林老师,这是我们家的私事,没必要向您通报吧。” 万林顿一本正经的训她:“怎么可以这么跟老师说话……” 娄玫瑰很听话的点点头:“嗨!”她又对万林顿鞠了个躬:“爸,我错了。” 她转身面对老师:“朱老师,麻烦您带他去教务处吧,我想我还是回避比较好。 否则有我在场,教导主任一定不方便对我进行口诛笔伐,严辞声讨什么的。” 朱老师想笑没笑出来,于是咳嗽一声:“行,你先回课堂上课去吧!” 娄玫瑰做了个手势:“ok。” 她回过身,偷偷的对万林顿眨眨眼,出了办公室。 娄玫瑰一出办公室,得意地张大口,无声地大笑着往教室里跑去。 她走到了自己的班级,鞠老师正在用标准的英式发音领着学生朗读课文。 门突然被敲响。同学们停止了朗读,转头望向门口。 鞠老师用英文说:“ing!” 门被推开,娄玫瑰走了进来:“鞠老师,朱老师同意我进教室上课了。” 鞠老师说:“我又没禁止你上我的课,快去座位上坐下吧。” 娄玫瑰愣了一下:“呃?ok,thankyou!” 娄玫瑰跑去自己的座位坐下,鞠老师继续领着大家念课文:“大家念的很好。下面我给大家翻译一下这篇课文的的中文意思。” 鞠老师开始翻译,但是普通话明显带着宁波口音。 娄玫瑰举起手说:“鞠老师,你还是用英文给我们讲吧。” 鞠老师不好意思地:“呵呵,看来,普及普通话比普及英语更重要。” 同学们也笑了起来。 ………… 公安附属小学的学校门口,放学的孩子和接孩子的家长都堵在了大门口。 花菲菲穿着警服推着自行车和周老师和学生代言言往学校门口走去。 (); 第210章 警察都找上门了 公安附属小学的保安看见花菲菲,立马迎了上去,又给她行了军礼:“花警官,跟你说个事。” 花菲菲疑问:“什么事啊,张师傅。” 保安用四川话说:“我弟弟告诉我,中午他在公安局门口站岗……哦,你娃儿今天中午去了那里。” 花菲菲疑惑地:“呃?我也没看见她呀?” 保安又告诉她:“她是去找刑侦支队的万队长,还约了他在对面的“兰州拉面馆”吃饭。” 花菲菲愣怔了一下,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张师傅。” 她转头对周老师:“我们走。” ………… 黄昏,花菲菲和文老师拐进了代言言家的楼下,下了车。 从一楼的窗户里传出了洗麻将的声音。 代言言指指家里的窗户说:“警察阿姨,文老师,你们听,又在打麻将。” 花菲菲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文老师征求花菲菲的意见:“我们进不进去?” 花菲菲沉吟了片刻:“这样吧,代言言,你去把你爷爷叫出来好吗?” 代言言点点头,跑进了楼里。 花菲菲摇摇头:“这种环境怎么能让孩子学习好?” 文老师点头附和着:“就是。” 花菲菲笑笑:“文老师,教师这个职业除了教书,还要育人,你们不仅要让学生在课堂上学到知识,还得在课外去关心和爱护他们。 前两年有部电影,我想你应该看过,叫“一个都不能少”,它讲的就是教师的职业精神。 我听了一些风言风雨的,知道你最近在谈恋爱,还在外面兼职做家教。 个人生活无可厚非,自由时间出去赚钱也是适应市场经济大潮,我无权干涉。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忘记身为一名崇高的人民教师,最基本的职责。” 文老师立马说:“花大警官,我错了。” 这时,代言言带着爷爷从楼里走了出来。 代爷爷一看还来了个警察,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很热情地:“哎哟,文老师来了,请屋里坐。这位警官是……?” 花菲菲上前一步说:“不用了,我们就在外面说吧。您就是代言言的爷爷是吧?” 代爷爷点头哈腰的:“是,是。文老师我已经认识了,您是头一次见,你贵姓啊?” 花菲菲自我介绍:“我姓花,叫花菲菲,就在代言言学校旁边的公安机关刑侦支队工作。” 文老师又附和说:“她是刑侦支队的政委。” 代爷爷惊讶地:“哎哟,花政委都来啦。言言,你在学校闯什么祸了?” 代言言害怕的往后躲。 花菲菲摇摇头:“他没闯祸,我是特地来找您的。听代言言说您在家开了个棋牌室是吧?” 代爷爷解释:“也不算什么棋牌室,他爸爸妈妈去北京工作了,家里有点地方,街坊邻居就常过来这个……这个打打牌什么的,我收点茶水费,补贴补贴家用。” 花菲菲很无奈地讲述了今天的事情经过:“那您知不知道,您每天招人到家里打牌,会影响孩子的学习和休息呢?” (); 第211章 有害健康的食物 花菲菲又接着说:“最近代言言上课的时候老是睡觉,回家也不完成作业,考试成绩一落千丈。 这样下去,他的将来可能就是在家陪您老打麻将了……今天他又睡到学校的外面了。 被我们局里的小警察捡到,送我办公室里来了,他靠着墙壁又睡着了……这样长期下去,孩子身体会出事的……” 代爷爷立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从明天开始撤摊就是了。” 花菲菲更加无奈地:“您没对不起我,您对不起的是孩子。我们每个做家长的应该给孩子一个健康的环境,而不是这种污七八糟的地方。 我想代言言的爸爸妈妈把孩子交给您带,也不会希望孩子回家连做作业的地方都没有,觉都无法睡吧……” 代爷爷又点头哈腰的:“是,是。您教训的对,您教训的对!” 花菲菲又严肃地:“您是长辈,我怎么敢教训您呢……我这么说全都是为代言言着想。 这孩子挺聪明的,您不能因为赚点小钱而耽误孩子的前程,您说是吧?” 代爷爷点点头:“对。对,我这就让他们走,这就让他们走。” 花菲菲盯着代爷爷说:“希望您说到做到。” 代爷爷又急忙点头:“好!好!” 花菲菲转过头对文老师说:“那我们告辞了。代言言,再见!” 代言言很开心地:“花警官阿姨,文老师再见!” 花菲菲摸摸代言言的头。 ………… 傍晚,花菲菲和文老师骑车来到了路口,花菲菲突然想起了什么:“文老师,你先走吧,我还要去办点事。” 文老师向她挥挥手:“好!再见,花大警官。 花菲菲也跟她挥手:“再见!” ………… 在第10中学的学生食堂里,娄玫瑰和朱珠等同学们在吃饭。 朱老师踱着方步走到学生中间,看到好几个同学餐盘里都有一只甚至两只巨大的烤鸡腿,摇摇头。 朱老师慢条斯理地:“你们知道吗,一只烤鸡腿等同于60支香烟的毒性。 这是世界卫生组织近日公布的历时三年的研究结果,报告称吃烧烤的毒性等同于吸烟。” 正在吃鸡腿的同学停止了动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看看朱老师又看看手里和盘子里的鸡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娄玫瑰啃了一口鸡腿:“听听,听听,知道垃圾食品的危害了吧。要不我怎么会想当厨师呢。” 她看着朱老师正离去的背影又说:“有些同学还对我这么有远见的卓识,意图弘扬我们中华民族美食文化的远大志向和崇高的理想不满意。” 正往前走的朱老师听到此言,一步步的倒退着走了回来,退到娄玫瑰身前站定,对娄玫瑰意味深长地笑笑。 朱老师突然说:“娄玫瑰啊,要不这个周末,我上你们家去品尝一下您娄大厨的手艺?” 娄玫瑰眨眨眼睛:“朱老师,我还没去厨艺学校进修呢,您还是回家品尝我们师母的手艺吧……” (); 第212章 娄比尔的工作室 朱老师又调侃似地说:“没关系,去品尝一下你那个万家长爸爸的厨艺也可以,他做菜应该不错吧?” 娄玫瑰瞪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他做的比我妈还难吃。” 娄玫瑰赶紧又将视线转移到四周看看:“哎,周同同在哪呢?他怎么没来吃饭啊?” 旁边的女同学朱珠附和着她:“是啊,人呢?” 她又问其他同学:“李磊,蔡博西,你们看见他了吗?” 同学们都摇摇头。 朱珠突然问:“朱老师,周同同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朱老师也四下看了看,快步走出了食堂。 娄玫瑰感激地拍了下朱珠的肩膀。这时金毛毛走了过来。 金毛毛对着娄玫瑰:“还没吃完?” “马上。”她赶紧扒拉几口饭,将碗往朱珠面前一推:“朱珠,帮我把碗洗了,我去一趟游戏厅,熄灯前回来。” 朱珠惊讶地:“你又出去?你不怕又被抓现形啊?” 娄玫瑰对她挥挥手:“我有正事要办。” 她对金毛毛说:“走!” ………… 傍晚,在我的工作室里,偌大的一个工作室空间,我正在指挥着石头在画框上做底。 我对石头说:“你这样不对,得调匀了再涂,否则会有厚薄的。” 石头不以为然地:“底子有厚薄又有什么关系呢,颜料一上去不都遮掉了。” 我耐心地告诉他:“是可以遮掉。知道你们的画为什么卖不动吗,就是因为太粗糙。 首先是你们做的底子,图便宜,就拿白胶兑水,其次即便用了好的底料也是偷工减料,图省事。 刷一两遍就将就了,等颜料上去之后,要么不透气,要么都渗画布里去了…… 到作画的时候,就算用了进口颜料,也没有色层的明亮度和鲜艳度,脏兮兮的,没多长时间还开裂。 国外大师的作品为什么经过几个世纪都不开裂不变色,就是因为他们特别讲究工艺。 真的,石头,油画不仅仅是在画一幅画,制作的过程也完全是一门艺术。” 石头好像听进去了,问我:“那应该涂几遍?” 这时,布妮娜走了进来:“哟,开始干活啦?” 我回答:“是啊,老板,你不是等着要我的作品给我办个人画展吗,那我得抓紧给你劳动呀……” 布妮娜调侃:“行,值得严重表扬。” 她对石头点点头:“石头也在啊。” “是啊,布姐,承蒙娄大师看得起,邀请我给他当劳工呢。” 我笑笑,对布妮娜:“你找我有事?” 布妮娜:“请你吃饭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嘛。” 我笑着答应了:“好啊,我一会儿就完。” 我对石头:“石头,我用的是马利底料,涂之前先用乳胶刮三次,然后把底料搅匀了直接上…… 千万不要加水,也是三遍,完了在强光下照一下,只要没有点点的灯光透出就好了。” 石头答应了:“我明白了。” 我拍拍石头的肩膀说:“辛苦!” 我又对布妮娜:“妮娜,我们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