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学教师开始》 正文 写在发布之前 更早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去写一本小说。 直到去年，疫情期间实在无聊，拿起笔记本每天可以胡诌一万多字，很好很强大。 后来疫情基本结束，但是行业生态却崩溃了。 辛辛苦苦一年，几乎颗粒无收。 去年一年对于很多做生意的人来讲都是个挑战，在前些年凭借运气赚的钱，去年凭实力亏掉了。 进入到2021年，行情终于有了好转，工作更稳定了，也有了不错的时间用来编织故事。 希望，这个故事能够讲的更圆润一些。 前一本书入了精品，但是我没有维护好，更新好，浪费了一个好的开局，有闲暇的时候还会继续更新的。 这个新故事也是我酝酿好久的，存稿也有了一些，因此决定从4月1日发布，希望大家支持。 正文 第一章 开局就被抓 看着窗外疾驰倒退的风景，沈光林整个人都是懵的。 What are you 弄啥嘞？ 今天是2021年2月14日，农历正月初三，他的24岁生日。 这是一个没有情人陪伴的情人节。 大过年的，万一真的有情人陪着过节反倒是完蛋了，这肯定是被套牢了呀，完全不符合海王的气质和渣男的风采。 渣男本不渣，只是想给妹妹一个家。 沈光林给那些妹妹们提供的是同一个家，请大家排好队陆续进场。 沈光林立志要做一个像罗老师那样的时间管理大师，只要不撞车，那就不翻车。 上一秒，沈光林还在家里研究老沈送给他的传家宝，据说是祖上从沈万山时代流传下来的“聚宝盆”。 下一秒，他就到了一列正在行使的火车上，而且看起来还是传统的绿皮火车。 虽然这是带包厢门的高级软卧，但是条件依然不蛮好。 空气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气息，脚臭味中似乎带着点石楠花的芬芳。 再一回神，我擦嘞！ 双手竟然还是被反着拷在床边脚踏栏杆上的，这是个什么情况？ 绑架？ 大逃杀？ 渣男被刀了？ 海王呛水了？ 老沈事发了？ 这是犯了多大的错？还需要动用绿皮火车这种大杀器？ 都还没等沈光林反应过来，呼啦啦，软卧的包厢门被人推开了。 两位穿着绿衣服的年轻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进来。 一男一女，年龄看着都不算大。 男的就不说了，一看就是个跟班，榴莲脸，精卫头，倨傲中还带着一脸菜色，长相完全不能打。 女的还是蛮正点的，一身旧时代的绿军装，腰里扎着武装带，英挺不掩妩媚，平和中带着骄傲，看起来有点像《芳华》里面的何小萍。 要是会跳芭蕾就更好了。 一曲《绒花》一支舞，林哥带头把掌鼓。 沈光林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了。 这怕不是在演戏吧？ Cosplay？ 朋友们常玩的，我懂。 只是这究竟算是时装戏呢还是年代戏呢？ 真别说，就气质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 穿成这样都能显身材，也是底子厉害才能做的到。 “哐当！” 女孩把一个大搪瓷缸子拍在靠窗的小桌板上。 白色茶缸的外面是蛋黄的菊花纹饰，里面装的是糙米饭，上面还有一些辣白菜摆在上面。 准备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道具组也是真的用心了。 “狗坏蛋，吃饭吧！吃完了赶紧交代。” 小美女别看长得清秀，语气还是蛮凶的，傲骄气十足哈。 狗坏蛋？坏狗蛋？坏蛋狗？ 这是啥虎狼之词？ 西红柿首富里面的王多鱼和甩辫子的大嫂？ 憋说话，吻我！ 为什么跟着她一起进来的还有这么个男的？ 我又是在哪里？ 是昨天喝断片了吗？ 就在沈光林想着收集更多一点信息的时候，端饭的那个女孩又说话了： “你别想着不说话就可以蒙混过关，你这样的坏蛋我见的多了。快交代！是不是国外敌特派你来窃取机密情报的，穿成这样还敢鬼鬼祟祟的到处乱跑，只用一眼就被我给识破了。” 果然开始给剧情提示了，原来是年代戏加谍战戏呀。 “快交代，这是不是你用来跟境外分子联络的密码本？不老实交代的话我让你见不到1980年的春天” 人家小姑娘演技是真的好，演啥像啥，谁说长得好看就没演技了？ 不过姑娘手里拿的那本书就有点搞笑了，那分明就是一本普通的教科书嘛，还是自己留学时研二的教材。 说起教材，由于疫情延续，沈光林已经一整年没回学校读书了。 想当初，为了进入MIT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而且，他林哥花大价钱养的那些金毛肯定也都便宜了别人。 疫情持续不见好转，沈光林也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读下去，但毕竟还是想拿一本“master”文凭的人，有了它自己就是主人，再努一把力就是医生（doctor）。 医生和护士的搭配才是职场的究级梦想。 扯远了，接下来的剧情该咋演？ 台词又是什么？ 纯自由发挥吗。 “美女小姐姐，既然今年已经是1980年了，那就不兴上纲上线了。我长得帅不一定代表着我准备搞破坏，咱们当前最大的敌人应该是安南和CCCP，和其他人的关系都缓和了，这样吧美女，待会下了戏，咱们一起约个饭呀？” 这段即兴发挥的台词完美不完美？还能见缝插针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林哥要是不去留学而去了中戏北电之类的，肯定也是个好演员。 小姐姐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沈光林的说话风格： “别管你是哪里来的，你这个鬼鬼祟祟的样子就是要搞破坏，快说，你想干什么，你的任务是什么？” 小美女的表情依旧很严肃很刚毅。 嘿，演的还真的挺好，到处散发着可爱。 “小姐姐，我的任务是纵火，我是一名纵火犯。” 沈光林压低声音，假装着自己很老实的在回答问题。 “纵火犯？果然是要破坏国家建设！赶紧说，你想火烧哪里？” 小姑娘兴奋了，声音都开始尖锐起来。她明显是觉得自己终于也可以破案了，这可是个纵火大案，还是这个“狗坏蛋”亲自招认的。 “火烧藤甲兵听说过没？鹿鼎记里建宁公主喜欢使用的招式。其实我更希望的是在小姐姐你的芳心里纵火，没错，我就是传说中的比萨贝宁还厉害的'芳心纵火犯'。” 沈光林深情款款的看着小姐姐，他觉得自己的演技已经日甄完美了，足以吊打北电中戏上戏北影西影华谊小马奔腾大碗娱乐。 不过瘾的他甚至还想凹个造型，这才发现自己还被拷在床沿上的。 正在这时，刚才那位一起进来的一直充当背景板的男青年终于听不下去了，配角也要有露脸发挥的机会嘛。 “小李同志，你听他胡咧咧个啥！” 话音未落就一个大脚踹过去，直接干在沈光林的肋骨上，踢得沈光林好一个趔趄。 要不是双手被束缚住了，只这一下恐怕就要跪。 真的就是献上膝盖的那种真跪，还好不是献上菊花。 猛的挨了这么一下子，沈光林人是没摔着，不过手腕却被手铐勒掉了一层皮。 来真的？ “我艹！哥们，这么用力！我不玩了，快点给我松开，还整个破手铐，入戏太深了吧，不带你这么玩的。” 沈光林很恼火。 肋腹部和手腕都好痛，这个货真的蠢，哪里有这样玩角色扮演的。 “文田不要这样！书上说了，要尊重人权，虽然他是狗坏蛋，但是也请你不要真的把他当狗，随便打人是不对的。万一把他打死了，不但上面怪罪，而且也招不出好口供了。” 这话说的好像有哪里不对吧。 不过还算是小美女比较富有同情心，她制止了绿衣粗暴男青年的下一步动作。 粗暴男很听话，确实不继续搞动作了，沈光林的气却没有消： “老子不跟你们玩了，忒没劲！赶紧把这破玩意给我松开！玩个游戏怎么还玩上瘾了呢，是不是隐蔽的地方还整几个摄像头？我告诉你们，咋拍摄都没用，我不玩了！” 沈光林气愤难平。 小姐姐接话了：“别嚷嚷了，现在都已经离开金陵快过徐城了，等到了京城再好好的审讯你！而且我也可以告诉你，老老实实交代罪行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不然西山靶场有收留你的小匣子。” 小美女入戏不浅，还在坚持着之前的那一套说辞。 “跟他说这些干啥，狠打一顿就老实了。” 粗暴青年说着还抽出了武装带。 我擦，他不是又要来吧。 沈光林有点怕了，他可不喜好这个调调，武装带和狐狸尾巴的击打效果是不一样的。 眼看着青年又想打人，得亏小姐姐及时制止了，果然长得美的人心肠都不会差。 感到审讯话题难以继续，小美女把粗暴男拉了出去，两个人准备到外面理一下思路再接着审问。 包厢里终于安静下来。 刚才那一波剧情真猛。 沈光林的手腕和身上真的疼，火急火燎的。 根据一部电影的规划，剧烈的打斗动作之后，就要进入一段平缓期，沈光林终于有时间仔细的四下打量了。 老式的火车，周边也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对面卧铺下层的床板上有几张报纸引起了他的注意。 沈光林佝偻着身子侧过去，虽然肢式难受，不过终于可以看到了，报纸上赫然写着： “1980年2月10日，农历腊月二十六，群众来信向纪律检查委员会反映领导的3件事： 一，领导去苏省视察，外出沿途搞戒严，影响交通； 二，学校的教授写信告发，有人把领导作报告坐的椅子送到博物馆； 三，西山群众写信反映，西山地方政府给领导的老家修故居，建纪念馆” ...... 我去，报纸还挺像模像样的哈，制作这道具的成本也太高了吧。 沈光林再看看周边，我靠，车窗外面的画风似乎有点不对啊。 沿途的墙上怎么可能刷那么多时代标语？这简直比当年的三株口服液还丧心病狂。 而且，这房子的样式也不对呀。 看这沿途的建筑，这种建筑风格很有年代感啊，几乎见不到什么楼房，全是土房子和茅草瓦屋，但是看景色绿化植被又还是在南方。 从金陵到京城的沿线不该这么穷的吧？ 莫不是穿越了吧？ 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打扮，大鹅羽绒服，APO牛仔裤，限量版的篮球鞋。 似乎没啥问题呀。 但是，抬头就能看到火车外面，建筑墙面上刷的标语：“打倒***，坚决拥护***” 不对，这个事情不太对！ 这个年代也不对！ 肯定有事情发生了，这怕不是真的穿越了。 换人了不？ 看看玻璃，反射出的还是那张帅脸，这就好，吃饭的家伙还在。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自己也不是需要改变命运的那一类人呀。 身为金陵土著，富二代，MIT工程学院在读的研究生，沈光林可以说一开始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家里有多少存款不知道，但是光固定资产就拥有玄武湖边的十七套房和夫子庙商业街的十三间铺，而且父亲老沈还是多家古玩店和珠宝店的老板，是金陵颇有知名度的文物贩子。 这样的生活还想啥，收租都能收成金领，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他的爷爷沈隆贤也不是一般人，虽然只是金陵工业局的一个普通退休干部，一辈子兢兢业业为祖国奉献了青春和汗水，却为子孙留下了财富和机会。 哥们有这样的生活还不飒么？ 小日子过得正愉快着呢，怎么就穿越了？ 刚提的保时捷911还没拿去做首保呢？ 谁快来救救我！ 正文 第二章 前世今生 沈光林，性别男，爱好女？ 真要是长得好看的男孩也能考虑… 今年24岁，金陵土著，独居。 他从18岁那年就搬出来独居了，反正家里房子足够多，自己一个人住着也自由，想做海王也方便。 渣男本渣，四处开花。 过年了，父亲老沈说要送他一份厚礼做生日礼物，结果就真的送来了一个“聚宝盆”。 老沈还说了，还宝贝是从祖上传下来的，从明初一直传到现在了，一定要保存好并流传给后世子孙。 东西看着还不错，大开门的老物件。 这是一件像宣德炉一样的青铜器，三足，侧面看着像鼎，正面看着像盆，包浆浑厚，宝光内敛。 凭借不多的家学文物渊源可以知道，这至少是一个熟坑，肯定不是刚出土的那种生瓜蛋子。 老沈说这是他们沈家家传的“聚宝盆”，姑且相信这是真的吧，谁让老沈是专业人士呢。 反正文物贩子的嘴里充满了故事，任何一件东西他都可以编织出完全不同但是又充满曲折的版本。 沈光林甚至觉得，老沈不该去卖古玩，他应该到上市公司去做CEO，因为他会讲故事，而投资人爱听故事。 老沈偏偏不，他就守着自己的几家古玩店，然后逢人就说自己是古玩商人，有雅趣，有追求，有文化，有爱好。 其实丫就是个文物贩子，平素打一打法律的擦边球就不说了，真的给他赚大钱的机会他也不敢。 不过还好的就是他从不向海外倒腾文物，只是帮助一些有钱人寻摸些好物件，肥水总没有流了外人田。 老沈本名叫沈厚道，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拆二代。 平时也做其他生意赚点小钱，不过财富积累的底子还是更上一代酝酿的。 在沈家，真正有长远眼光且深藏不露的其实是沈光林的爷爷沈隆贤。 人家才是人生赢家。 在人生每一次重要选择节点上，人家都选对了。 爷爷沈隆贤开局并不算好，家里兄弟姊妹7人，三男四女，他年龄最小。 在原生家庭里，大爷爷沈隆先的年纪是最大的，兄弟二人相差了几乎一代人。 在大爷爷投身闹革命的时候，沈隆贤甚至还没有出生。 老沈家选择主基地的位置不错，但是时间点并不太好，金陵这个四战之地在抗战时期这里成为了沦陷区。 淞沪抗战，神州陆沉，沈隆贤因为年龄小，刚好在扬州的二姐家里走亲戚，躲过一劫。 不过父母和其他几兄妹却在战乱中相继罹难了。 随着年龄渐长，沈隆贤在汪伪时期进入金陵一家机械厂做了童工，1945年金陵光复后顺理成章的成了国立中央机械局的工人，解放后又成了金陵机械厂的工人，然后一路就这样熬到了退休。 七姊妹中有4个在战乱中夭折，只有大哥、二姐和小七幸存。 二姐生活还可以，嫁到隔壁的小城扬州，两家一直都有来往； 大哥沈隆先舍家卫国闹革命，一直杳无音信，等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为国捐躯了。 不过，据说，他曾经留下了一个孩子，但是一直没有取得联络。 改革开放之后，八九十年代流行海外探亲热，沈光林的父亲盼望海外亲戚盼望了很多年，结果一直都没有攀上这个海外亲戚。 还好沈隆贤自己有眼光，虽然只是一名普通工人，却坚持让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保留农村户口，成功保留住了玄武湖边上的半拉山地。 乖乖隆滴咚，后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贫穷的理由千篇一律，爆发的原因各有不同。 老沈家能够富裕起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第一条，单位房改的时候他花钱买了几套别人不愿意要的“破房子”； 第二条，玄武湖景区搞开发，房地产开发搞征收，拆了不少他家的房。 就这样，沈家终于成为了富豪之家。 沈厚道也靠着父亲私藏下来的破四旧老物件把自己培养成了一名古玩工作者。 不止如此，老沈家据说还是沈万山的后代，从周庄搬迁过来的，而且他们家的这一支还是嫡系呢，因此一直有“宝”流传。 沈光林翻来覆去的看着这个“宝贝”，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聚宝盆”的外立面刻着一些云纹走兽之类，里面写的是一些花鸟篆文。 都不用查字典他就认识这些字的内容是什么，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和“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这是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凑一起可以组合成60对，用来纪年的话就是一个“甲子”。 当然，还有一个关于纪年的时间单位叫做“旬”。 “一旬”一般是指10年，比如六旬老人就是60岁，七旬是70岁。 可要是指“时间段”的时候，“一旬”又是12年。 比如：“我女朋友只比我大了三旬，可我还是很爱她。”这里的三旬不是指30年，而是36年。 重新说回家传宝贝，在“天干地支”的中间还刻有“乾、坤、震、离、坎、艮、兑、巽”，这是八卦，最中间还有阴阳鱼的造型。 难道，这是一件风水法器？ 是不是只要把各色财物丢进去阴阳鱼就会自动旋转起来，然后金光四溢，无数的宝物咔咔咔的吐出来？ 至少电视里是这么演的呀。 可以一试。 沈光林把手头上的各种东西尝试着放进去，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不是说“聚宝盆”可以复制粘贴的吗，老子在《道德经》第四十二章里都说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莫不是启动它还要有个程序，毕竟，仪式感也很重要，比如，来个滴血认主？ 电视里也有这么演的呀。 沈光林拿了一只给自己测血尿酸的针，在手指上轻轻扎了一下。 一滴血滴下去，直接滴在八卦中间阴阳鱼眼睛的位置，没卵用，并没有金光一闪，也没有宝光四射。 再滴一滴血下去，滴的是另一只鱼的眼睛。 还是没...... 有反应了！ 真的有反应了！ 我去！ 说来也是神了，刚才的那两滴血竟然不见了！ 盆底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原来还真的有古怪呀！ 再挤出一滴血… 血又不见了。 再挤... 手指不出血了，跟小鹿哥哥一样，伤口凝固了。 换个手指继续扎… 血滴下去就没有了，滴下去就没有了。 这怕不是个吸血鬼吧？ 七度空间？苏菲？艾芙尼？护舒宝？ 护舒宝不是指冯导吗？ 要不，还是拿点别的东西试试吧，精血毕竟是很珍贵的，不能轻易浪费。 沈光林原本准备来一顿BBQ犒劳自己的，毕竟是过生日嘛。 刚才他正在给自己的“大阪牛肉”解冻，这玩意可贵了，尤其是疫情期间，想吃一口真不容易。 没化完冻的牛肉带着包装袋直接放进去... 也就过了三五秒，东西果真又消失不见了！ 神迹呀~！ 牛肉快涌出来吧！这可是4000块一斤的和牛肉。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 然而...... Two thousand years later 等了很久很久，并没有另一盒牛肉从盆里跳出来。 骗子！ 这怕是个貔貅吧！它就是属P2P的，你想着它的利息，它却想着你的本金！ 沈光林回头又一想，聚宝盆嘛，肯定是要有宝贝才行啊，牛肉算是个啥，要放钱。 于是，沈光林把自己放在保险柜里的钱全都拿了出来。 这些大都是老沈支援的，只有他才会准备很多现金用来收购物件。 当然，老娘支援的花销更多，不过她提供的是卡，不一样的即视感。 这一堆可就是蛮多钱了，人民币一叠一叠的都有20几万，美元有10多万，加起来都有好几斤。 一大包钱就这么呼啦啦倒进去... 又不见了！ 又是等了很久，也并没有见到钱像潮水一样涌出来。 我擦，水花都没泛起一个“沧桑尽落花，看那西风骑瘦马......”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现在看来，应该是西风胜利了，它能骑瘦马。 这么多钱呢，去了哪里？ 难道这青铜聚宝盆里还链接了另一个时空？ 沈光林把手伸进聚宝盆里，想摸一摸看能不能摸到异空间。 “意外”不出意料的就这样发生了！ 聚宝盆虽然没有发出光芒，却发出了无限大的吸引力，顺着手臂，把沈光林整个人都给吸没了。 …… 再醒来，林哥哥的双手就被反着拷在火车上了。 沈光林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被当做“破坏分子”给抓了的。 “穿越”，不应该是直接出现在一个空旷的无人知晓的秘密场所吗？抑或是掉进一个国色天香的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的洗澡盆里？ 怎么会跳过一大段剧情就被拷起来了呢？ 下一步该怎么办？ 头痛！ 是真的头在痛呀，嗡嗡的，还有肿胀的感觉。 这怕不是被敲了闷棍。 可是，自己该怎么解释来历呢，难道就说自己是未来穿越回来的？ 沈光林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穿着国外品牌的衣服，带着国外出版的书籍，看样子，只能承认自己是海外回来的了，不然都没法解释这些物品的来源。 怎么说现在也已经是80年代了，有海外关系也可以被接受了吧？ 又不是参军验飞，还要审查海外关系。 可是自己家里又有什么海外关系可以被借用的呢？ 大爷爷倒是去了海外，那位不知名的大伯一直处于失联状态。 大伯？ 没错！就你了！ 自己可以冒充失联的大伯呀，这个身份绝对可以有！ 他们沈家的辈分排序是“恭伏良隆厚，福守正承先”。 沈光林的大爷爷叫沈隆先，亲爷爷叫沈隆贤，父亲叫沈厚道，那大伯也是“厚”字辈的。 沈光林完全可以说自己的原名就叫“沈厚林”，只是现在名叫沈光林而已。 冒充大伯涨了一辈，这样也不算大逆不道吧，毕竟都是自家实在亲戚。 现在父亲老沈多大岁数了？ 1965年生人，属长虫（蛇）的，我去！今年只有15岁哎，还是小正太一枚。 ...... 沈光林就这样给自己做起了心理建设，准备胡诌自己的身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美女姐姐和粗暴男青年又进来了。 “美女小姐姐同志，我想清楚了，我坦白，我可以交代了。”沈光林决定主动出击 “真的假的？”小美女眼睛里透出惊喜的神光，整个人更显得荣光焕发了。 “姓名？” “沈光林。” “年龄？” “24。” “哎呀，比我大哎，没看出来呢，你皮肤怎么会那么好的？” “吭，吭！”粗暴男明显是嗓子不太好，旁听就旁听，还咳嗽。 “籍贯？” “苏省金陵市。” “你说说，金陵怎么就有你这种败类了，可惜了这个长相了。” 小姐姐问话就问话，怎么还带上人身攻击了。 “我真是金陵人，阿又毛病啊，喝人巴拉滴......” 沈光林说出一句金陵话来证明自己真的是金陵人。 “好好说话，姐们是京城人，听不懂你的方言，不过你也甭想糊弄事儿，老实交代，你是受谁派遣？这次潜入金陵又有什么企图？是不是真的要纵火？” 这位小美女姐姐原来是一位京城大妞呀，小话巴拉巴拉的说个没完。 “我不能说，你们的级别不够，只有见到了够级别的人我才会说。” 沈光林开始拿桥了，这两个人看起来确实太年轻，估计什么都做不了主。 “你？你！我能抓你，就能审问，气死了，你...” 正文 第三章 穿越者被打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女孩子长得好看，生气也是美的。 后来的话题就严重跑偏了，对话重点放在了她们有没有处理沈光林的权限上，没有丝毫营养，但还是持续了很久。 直到窗外的景色开始脱离南方的色彩，除了麦田就是一望无际的荒凉。 估计这时的火车已经离开苏省开始进入荷兰地界了。 冬天汗少，但是尿多。 沈光林的“人之常情”很快就感觉到了。 “小姐姐，我，能不能帮我解开手，我想...解个手。” 沈光林突然明白了“解手”这个词是个什么意思。 当年洪武大移民，移民百姓就是这样被绑住了双手，一串一串的从山西洪洞大槐树出发，奔向全国各地。 “解手”就发展成了如厕的另一个意思，引申出来的还有“解大手”，“解小手”。 “那可不行呢，你可是重犯，我不能放开你，不过车厢里面有这个。”说着她从座位下面拉出一只亚马逊同款的水果篮。 这个圆形器物是真的帅！ 圆腹敞口，印着红双喜，还有富贵牡丹的配图，高贵典雅却不失质朴。 这可是一只价值61美金的传统水果篮！ “可是，我没有空着的手啊。” 即使自诩为海王，这个时候的沈光林还是有点尴尬，但是人有三急，又不可避免。 “那我可不管，都这么大的人了，说这些羞不羞的。” “也不能因为害羞就憋着呀，要不，你给我解开吧。病人面前无男女，犯人也是不?” 沈光林口花花的毛病犯了，见个人就想调戏一下。 小姑娘竟然就真的信了他的鬼话，开始帮他脱起了的裤子。 “哎，哎，哎，不是吧，不好吧，你来真的，这，哦……” 沈光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尴尬中似乎还带点享受。 跟大话西游里演的一样，衣服是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就脱下来的。 这个时代还没有这样高级的皮带扣，小姑娘忙活半天，果然解不开。 “看到那个GC的标志了没，一按它就会松一点，一按就会松一点。看到皮带上的鱼鳞纹了没，这可是黑凯门鳄的，卡扣也是铂金的...” 沈光林一边说，一边想着香艳的情节就此展开吧，我沈海王已经准备好了，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壮丽人生... “小李，你对他这么客气干啥。” 爱行使粗暴特权的男青年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拿起沈光林的书劈头盖脸的就打下来。 “给你脸了是不是？给你脸了是不是！” 书本好厚重，打在身上的感觉仅次于大红砖。 小伙拿起工具书一顿乱抡，打在沈光林头上脸上啪啪作响，简单粗暴而又有效果。 我草！ 要不要这么狠！ 这已经是穿越者第二次被打了。 双手被束缚住，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顿打也是真的实实在在的疼！ 还好小姐姐比较仁慈，她及时出手拦住了。 “文田，不要打人！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你别这样！不要当真。” 原来小姐姐啥都知道啊，她只是假装懵懂而已。 沈光林可就不好受了，头上原本就有伤，现在更疼了，牙缝里都有咸咸的味道，应该是牙龈也出血了。 脑瓜子嗡嗡的叫，金蝉就在耳边吟唱。 这个时代连挨顿打都这么真情实意而不掺杂水分。 沈光林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呀，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暂时记在心里。 “小姐姐，我是真的憋不住了，你们不能这么虐待嫌疑人的。再说了，说不准咱们还是自己人，有些话我没有说，但是不代表我就真的是阶级敌人。” 沈光林的膀胱都快要爆炸了，生理这个东西确实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看着帅气的小哥哥确实难受的表情，小姐姐的仁慈心终于又开始泛滥了： “文田，要不你带他去一趟吧，他是不是坏人现在确实不好下结论。” “对对对！贾同志，你带我去趟厕所吧，我真的憋不住了。” 沈光林决定临时性的不再计较这个粗暴男的殴打行径了，谁让自己憋得太难受呢。 “谁是贾同志？我姓刘，刘文田，文刀刘，文化的文，田野的田。刘文田，又有文化又有生活......” 粗暴男青年最满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字，最不满意的是长相。 要是但凡长得好看一点，自己肯定早就去蓉蓉家里提亲了。 “蓉蓉”是美女小姐姐的名字，真名叫李蓉，局里好多年轻人都爱慕她，可惜她一个都没有看上。 “行行行，大哥您说的都对，您名字起的也真的好！回头咱再一起说道说道该如何拆字算命，不过现在我真的要憋不住了，万一尿在裤子里大家都不好看吧。” 沈光林甚至已经有些直不起腰了。 “催什么催!小兔崽子，你可要老实点，敢不老实我削死你！” 粗暴男还是解开了沈光林一只手铐，都没等沈光林有下意识的反抗行为，另一只手刚脱离栏杆他又给拷了起来。 “大哥，这样不行的，手还反在背后，我还是没有办法脱裤子。” “就你事多！” 厕所就在软卧包厢不远处。 这种绿皮火车沈光林以前都没有坐过，但是他听说过坐这种火车的体验，眼前这一切也都符合他想象中的样子。 卫生间里的车窗很小，果然不是能跳窗逃走的地方。 厕所还是蹲坑，冲厕所时似乎还能够看到下面疾驰的枕木，纯天然裸空排放，超级环保。 一番舒畅，整个人终于轻松了。 押送回来之后，这位大哥又想把他给反锁在栏杆上，这下子沈光林不干了： “大兄弟，不带这样的吧，我又不跑，也不用这么折磨人吧。我肯定会老老实实待在车厢里的，你看这位小姐姐长得又好看，说话又好听，你赶我我还不走呢。再说了，我又没有杀人放火，我现在只是嫌疑人而已，咱们之间真的不是敌我矛盾。” 沈光林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他们，为的就是让自己能够好受一点。 “你不是说自己是纵火犯的吗？这肯定就是敌我矛盾了呀。”粗暴青年分的还是很清楚的。 “这就是个梗，你不懂。再说我也没有真的去纵火呀。” 这个年代的人简直开不得玩笑，随便说了一句话结果还上纲上线了。 “你想纵火那也是罪大恶极。”小姐姐也是神色严肃，语气铿锵。 “你咋就没一点情调呢？” “我不信！”小姐姐搭话了。 小姐姐要不要这么懂行？这个年代的人都这么关心政治的吗？ 普通人可能知道美国总统是谁，但是一般人绝对不会知道副总统是哪个，这位小姑娘看样子是有背景的狠人呀。 小姐姐求抱大腿！ 这大腿可玩三年！ 不过，想跟知识大爆炸时代过来的人比渊博，小姑娘明显还是班门弄斧了。 “啊，对！现任总统确实是卡特，前任总统是福特，再往前数是尼克松。不过，后面的一位总统你们就不知道是谁了吧？ “我告诉你们，他们的下一任总统是里根...”说着说着沈光林就剧透了。 不过猜测下一任总统是里根也没什么，他毕竟是候选人，大选在即，赢面不小。 小姐姐明显对这些不是那么感兴趣，她的关注点也不在这里。 “你就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沈光林，我问你个问题，你不是从国外过来的吗，说一说外国是什么样的？听人说，他们家家有汽车，顿顿吃烧鸡是吗？你皮肤这么好，是吃烧鸡吃的吗？” 说起这个话题，就连粗暴青年也来了兴趣，坐在一边做倾听状，他也想知道沈光林的保养秘诀。 毕竟，脸上长一脸“糟疙瘩”也怪难为情的。 沈光林没有兴趣理这位粗暴青年，不过他对小姐姐还是充满兴趣的。 这个时代的人们对国外的向往就已经开始了吗？美分，精日和公猪，砖家并行的时代就要开启了？ “花旗国的小汽车确实有很多，现在的底特律还是一个活着的汽车城，还没破产。不过汽车毕竟只是一个代步工具而已，以后咱们国家也会家家都有小汽车的，并且还会成长为全球第一大汽车生产国和消费国。”沈光林侃侃而谈。 “至于烧鸡，花旗国那边是不吃的，感恩节的时候他们倒是会准备一只火鸡，但那只是仪式感一类的东西，也不怎么吃。就像咱们过年的时候准备的贡品一样，很多东西摆放完了就变质丢了。” 沈光林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大洋彼岸的情况，因为这话怎么听着自己都像是一个美分。 可自己明明就是一个爱国的小青年嘛，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鞭笞那些“女洋鬼子”们。 皮鞭，蜡烛，麻绳...麻绳理工毕业的沈光林最偏爱麻绳。 “感恩节吃火鸡我知道！很大个一只的是不是？他们吃都不吃就这么丢了吗？多浪费呀，那他们吃什么鸡？” 提到吃的，大家都很感兴趣。 毕竟现阶段国内的物质还不是特别丰富，大家见面打招呼的方式也是“吃了吗”。 “老美最爱吃的应该是炸鸡，就是鸡块上面挂上面包粉，放在油里炸熟了，他们很多人都爱吃这个。不过“吃炸鸡”这个话不能对黑人兄弟说的，带有歧视意味，意思就是你们太穷只能吃这个…” “还有，在灯塔国，炸鸡，西瓜，棉花放在一起对黑人兄弟说，那挨揍一点都不冤了，说不准还会被枪击…” “那边果然这么乱，一点都不安全！不过，这就是种族歧视吗，你在那边有没有被歧视？”小姐姐插了一句话。 “这里面是有种族歧视的意思吧，黑人其实并不反对种族歧视，他们只是反对歧视黑人，他们一样在干歧视亚裔的事情，我当然也遭受过这些，不过，当你有了钞能力...” 小姐姐对钞能力不感兴趣，却对沈光林说的食品充满了好奇，“吃炸鸡的怎么就是穷人了？那边这么有钱的吗，既然他们那边的穷人吃炸鸡，那富人吃什么？” “富人吃蔬菜呀！不过，在灯塔国，想吃咱们国家的饺子是很昂贵很难得的，算是奢侈品之一。” 现在的沈光林还记得留学的时候中餐馆里的饺子又贵又不好吃。 “你越说我越不信了呢，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了。今天是大年二十八，要是年三十了大家还在火车上过春节的话，列车长会请所有乘客们吃饺子的。” 不同时代的关注点果然是不一样的。 不过，沈光林从小美女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个有用的信息：今天是大年二十八。 难道，这马上就是1981年了吗？ “哎，小姐姐，今天的阳历是几号呀？” “你年龄比我大好不好，不过只要你不嫌丢人，叫我姐姐却是可以的。咱们过日子谁管阳历呀，大家过的都是阴历。”小姐姐一边说，一边还是做了其他动作。 “小刘，你把报纸拿给我看看。” 然后小姐姐对照着报纸上的日期就计算开了： “这是大年二十六的报纸，阳历日期是1980年2月12日，往后推两天就是2月14日，没错，今天的阳历是1980年2月14日。” “Valentine’s Day！” “什么嘚？怎么着就嘚了” “英文单词，说的是西方的情人节，类似于咱们的七夕节。” 正文 第四章 自己人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伴随着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小姐姐和粗暴小刘两个人都听得入了迷。 大家都是年轻人，虽然出生年代上差了40年，但心智其实是差不多的。 有共同话题就不觉得枯燥，时间过得很快，京城终于就要到了。 从车窗里看出去，外面还能看到冬日残雪留下的印记，城市的房顶上也是白的，而且京城的房子也以平房居多，果然是纯朴的80年代！ 分别在即！ 在这一刻，美女小李和粗暴小刘还有点舍不得了。 这个“坏蛋”虽然可恶，但是说话还是蛮好听的，跟他聊天特别有趣。 而且长得也好看，就跟电影明星一样，有个明星叫啥来着，迟之强！ 这个沈光林和迟之强长得还真的有点像哈！ 只是不知道将来的沈光林会不会也唱一首歌： “一不该呀二不该， 你不该偷偷摸摸把我来爱。 偷偷摸摸爱我也没有关系呀， 你不该跑到我的家中来...” ...... 天下终没有不散的宴席，火车吭哧吭哧的开始进站了，分别的时刻已经不远。 现在火车停靠的还是京城火车站，这是位于东城区毛家湾胡同甲13号的老火车站。 这个年代的京城西站还没有开始建设。 京城火车站始建于清光绪二十七年，原址位于正阳门瓮城东侧，历史上曾沿用“前门站”、“北平站”、“兴城站”等站名，建国前一天也就是1949年9月30号才被改称为“京城火车站”。 沈光林看着窗外京城的风景，跟印象中的京城一点都不一样，这就是一个陌生的城市，这就是一个陌生的年代。 车停了，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小姐姐的眼神里充满了歉意，但是“大是大非”面前，容不得个人私情。 都没等下火车，就看到一队（三四个）全服武装的同志们冲进来，看来他们对沈光林这个“坏蛋”还是蛮重视的。 这些人果然是来监督并接收沈光林的，毕竟抓到一个想纵火的国外“破坏分子”并不容易，这种事情当然要重视。 年底了，说出去这也是一件不错的成绩，算是给春节献礼了。 就在这间软卧包厢里，两波人完成了交接，几个小时的友谊也在这里划上了句号。 虽然姓李的这位小姐姐很有点不舍，但是家国情怀民族情感让她不能放松警惕，也不能放过这个“狗坏蛋”。 出站了，沈光林果然没有跟小李美女和粗暴小刘一起走，他被押着上了一辆军绿色的卡车。 整个押送过程中，沈光林的手铐始终都没有被摘掉，但是他们在上面套上了一个麻布袋子，算是遮掩一下隐私，给林哥留了一点脸面。 兵分两路，话说两端。 在沈光林被押送上车的档口，美女小李和粗暴小刘已经回了单位述职。 美女小李的真名叫做李蓉，高干子弟，在公安局的安全部门做点文职工作，警惕性很高，成绩斐然去金陵出差都能抓一个“纵火嫌疑犯”回来。 跟她一起出差的算是她跟班，姓刘，叫做刘文田，出身也不错的，和李蓉家相比就差了几点意思而已，但是人家一颗红心向太阳，特别要求进步。 领导对小李同志的关心绝对与家庭及出身是没有关系的， “小李同志，听说你从金陵押过来一个重刑犯，而且还是一个想纵火的外国间谍？” 领导虽然不总是和蔼可亲的，但毕竟不是谁都有一副铁面孔，尤其是面对这样美丽可爱的小姑娘，谁不想展现慈祥的一面。 “嗯，是的吧。” 说着这话的时候李蓉其实是有点犹豫的，因为她开始从心里觉得也许这个狗坏蛋没有那么坏了，他要不是TW该有多好。 不行的！我李蓉是一名光荣的人民卫士，是国家的栋梁，一定要保卫国家安全，保护人民安居乐业！ 小姐姐终于还是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你怎么发现他是个TW的？”领导开始正常询问工作了。 “看他的穿着打扮呀，我一看他的装扮就不像是个正常人。一看就是从帝国主义国家流窜过来的破坏分子，然后我啥都没想，一棍子敲晕就直接把他给抓过来了。” “这么草率……简单？” “是的呢，而且我怕金陵的同志们为难，还托关系定了个卧铺这才把那个TW带到的京城。” 说到这里，小李姑娘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自己真是太机智太勇敢了，简直就是巾帼英雄呀。 “人家只是穿着打扮不一样就被你给抓过来了？” “不只是这样，他身上还有英文书籍，老厚的一大本了。” 老大扶额：“这也不能判断他就是间谍吧。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自己去问吧。听说你们过来坐的还是软卧？” 领导同志越发觉得这件事可能就是个乌龙，不过这话不好对着小李直接说，怕打击了人家的积极性。 小李什么都不觉得，还沉浸在自己努力工作的气氛中： “嗯，是动用了一点点家里的关系，不过车票和餐费可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单位不给报也没关系……唉呀，总算平安到达了，TW也顺利押到了。” 小美女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压根没想过自己可能会抓错人了。 ...... 沈光林遭受的待遇就不一样了，他直接就被押进一间密闭房间里，没水没饭没人权。 早知道就在火车上吃了那碗剩饭了，虽然档次不怎么样，但是应该抗饿。 不过沈光林已经大致想好了自己的应对策略，尤其是自己并没有真的想对国家和人民不利，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现在的最大问题就是自己怎么到的金陵，可选路线只能是从港城偷渡过来，然后花钱坐火车，不然也没有别的办法。 可惜，自己不知道是怎么被那个小美女抓到的，这中间究竟产生了什么故事。 问吧，问就是失忆了，被他们打的，林哥已经不记得是怎么过来的了。 沈光林并没有等很久，很快就有人过来提审他了。 穿过走道，进入一间专门的审讯室。 主审的是两位中年男人，之前的粗暴小刘和美女小姐姐小李都没有出现。 审讯的具体情形跟电视里演的差不多。 沈光林坐在像牢房一样审讯间里，头上一盏大功率的白炽灯，中间隔着铁栏杆，栏杆的后面正襟危坐着两个人，表情严肃，刚正不阿。 不过，对方在心里早就做出了判断，这位小伙子应该不是什么TW，毕竟小李这样搞法也太业余了，简直抓人如儿戏。 不过审问还是要继续的，不然赔礼道歉啥的就能让人喝一壶。 还是先给小伙子一个下马威，等他屈服了再谈“误会”的事。 中年大叔露出慈祥而又严厉的微笑，做出一副人畜无害而又希望你老实交代的样子： “现在可以说一下你的来历了吧？听说你叫沈光林是吧，哪里人，怎么到的金陵？从事什么样的活动，真的是想要纵火吗？” 我去，之前说了句纵火还真的躲不掉了呢。 那个小美女倒是啥都向上面汇报呀。 “报告政府，我能不能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 处在陌生的年代，沈光林的配合度很好。 “可以，那你开始说吧。”对方拿出笔开始做记录了。 “我叫沈光林，男，24岁，原名沈厚林，父亲沈隆先，籍贯是苏省金陵市，学历为大学本科，研究生在读，毕业于美国麻省理工大学工程学院...” 沈光林说话没打磕绊，毕竟不是纯谎话，说起来理直气壮。 “哎呀，还是一位高学历人才呢，那你是怎么走上这条“违法犯罪”这条道路的，'纵火'可是重罪，尤其纵火地还是重镇金陵。” 中年大叔也没有真要训斥的意思，因为看沈光林的气度也觉得他肯定也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是稀缺人才，更别说是在灯塔国留过学的，搞不好这还是一位不好惹的人物。 现在去灯塔国的留学生还很少，毕竟从去年开始两国才刚刚建交，在灯塔国的华裔留学生大部分是从弯弯和香江过去的。 “哎呀，领导同志，我没要纵火！我是回金陵探亲的，并不是真想火烧金陵城。”沈光林觉得自己简直有嘴说不清了。 “那小李和小刘怎么说你准备纵火呢？他们说这还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 “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又不是真的要纵火。怎么说呢，幽默懂吗？幽默！我原本的意思就是在美女小姐姐心里放一把火，撩妹...，撩拨，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吧。” 沈光林还有点解释不清了，语言表达能力严重不行呀。 “我明白了，你要耍流氓是吗，流氓罪也是很严重的，尤其是面对一个未婚的女同志。” 中年干部果然了解了他的意思，但是给出了另一个令人后怕的结论。 得亏现在还不是严打时期，不然还真的可能会吃了花生米，能跟电影明星迟之强一样坐牢算是轻的。 “我咋还真就说不清了呢，你们不是要审问关于“TW”的事情吗，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好不好，我交代点关于“TW”的事情。” 沈光林主动转移话题，因为在这里耽搁下去自己都要掉坑里了，也没有必要。 中年大叔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掌握基本状况了，其实就是想找一个台阶下，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沈光林真的要供述关于“TW”的事情。 “那你说说为什么去当间谍吧，放着好好的大学生不做，明明前途是一片光明的，非要走到黑地里去。”中年大叔特别惋惜。 “我自己并不是间谍，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一名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我之前一直在花旗国读书，这次是回金陵探亲的，不过我的父亲确实是从事这一行业的。” 沈光林早就想好了自己要说的词，他知道这话说出来一定会引起对方的重视。 果然，两位中年男士严肃起来，再也不是那副闲聊天的架势。 “你父亲是？他从事什么活动？” “他从事过什么活动我就不知道了，大概在我10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他叫沈隆先，金陵人，从他留给我的信件里能看到，他曾经在沪海工作过，30年代年他...，45年之后他...，49年的时候他...” 听着听着，两位中年干部的神色愈加严肃起来。 “后来，从托管人那里得知，父亲还是在马场町刑场牺牲了，那时候他应该已经算是高级干部了吧，赚了不少钱，毕竟留有足够的财力能让我在港岛和灯塔国完成学业...” 沈光林这话里有一大半是真的，毕竟是直接取材自后世公开的资料，只有自己的身份是假的，但又无处查证。 …… “所以，你是整理你父亲的遗物才看到的这些资料？” “是的，信件是我从他留给我的保险柜里拿到的，那些资料和钱财就放在一起。 自从知道了父亲的情况，我就特别想回金陵来看一看，看一看父亲成长的地方，看看老家的亲人。虽然我没有出生在金陵，但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说道动情处，沈光林还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大爷爷沈隆先一生不幸，但估计他也是无怨无悔的吧。 “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还在么？” “钱还在，信就不在了，据说那边还是白色恐怖时期，我不敢留着，就偷偷烧掉了。我大概也是一路辗转到的金陵，但是这段记忆不在了，我真不知道自己从事了什么样的活动才被小姐姐给抓住的，一棍子给敲懵了，头特疼，现在脑子里关于最近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 这个小李果然不干好事！ 中年干部心理腹诽，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一位没吃过苦头的富家公子，要说他去做间谍，常凯申同学的棺材板估计都不答应。 虽然沈光林说的这些事还没有经过验证，不过已经可以基本确定，这位小伙子应该就是自己人了，严格来说应该是自己人的后代。 正文 第五章 原来在这里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了。 大家基本消除了敌我矛盾，两位中年男人也从陌生人变成了叔叔，一位被称作张叔，另一位被称作王叔，他们都是公安局的工作人员，这个时候公安国安并没有分家，工作职能重叠的部分也很多。 不过，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既然沈光林是敌特分子的嫌疑并不大，自然也没有必要重点看押，直接就被安排住进了职工宿舍里。 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待朋友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则要像是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现在，沈光林果然体会到了这个时代的热情和温暖。 公安局的单身宿舍是一排平房，从外面看起来比较质朴。 表里如一，里面更加质朴。 不过，如果在后世，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拥有这样一间宿舍也是了不起的财富。 张叔带着沈光林先到后勤处领了被褥和日用品，然后去了宿舍。 “这是咱们局的小年轻——刘浩同志，小沈，你暂时跟小刘住一个房间吧。” 怎么那么多姓刘的？幸亏这个小刘不是那个粗暴小刘。 “小刘，这是咱们刚留学归来的大学生小沈——沈光林同志，这段时间暂时要在你这里住一下。这不要过年了，要是你们出门需要花钱和粮票啥的算局里开支，你先支应着。” “好嘞张科长。”这位叫做刘浩的小刘同志满口答应下来。 沈光林就这样被安顿下来了。 还不错，局里管吃管住，不然他还真得饿死。 感谢小姐姐给他找了一个安身之所。 沈光林的身上早就被搜查过好几遍了，他的可变现财物也就是一块手表外加一本英文书。 书不值钱，手表却是欧米茄的，还镶了钻。 当然，大家也不觉得这块表有多珍贵。 现在上海牌的手表也就40多块钱，进口的手表就算是贵点，最多也就一百多两百块钱吧。 沈光林感觉很庆幸，庆幸自己身上没有能够显示自己那个时代特征的东西，除了那本他们看不太懂的英文教材书。 沈光林决定回头就去毁了它，至少不能再让它见天日了。 宿舍的条件虽然简陋，但是听说能够免费吃住，沈光林已经很满意了。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也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理一理思绪，规划一下未来。 床铺都还没收拾利落呢，张叔就又重新找来了，他是约沈光林一起吃饭的。 果然是管吃管住哈。 晚饭就是几个“熟人”一起吃的，就在单位食堂里，一瓶二锅头就能够模糊熟悉与陌生之间的界限，解决所有问题了。 美女小李和粗暴小刘一直没有出现，他们交了差事就回家去了，沈光林这次并没有见到他们。 反倒是押送员和审讯员都在，大家的冷脸下面是一颗火热的心。 留在单位吃饭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除了一些单身小青年就是一群中年老男人。 这个年代物资特别紧缺，单位里吃饭不要钱，也不要票，因此很多人愿意加班然后留在单位里吃顿便饭，毕竟家里也不富裕，能省一口是一口。 单位的饭菜不甚丰盛，但是味道还行，至少沈光林很满意。 每人三个杂面馒头，一碗白菜豆腐粉条，清淡，刮油，健康。 而且，他们实行的还是“分餐制”，每人一个菜碗，手里拿着馒头就菜吃。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沈光林表示这个饭菜的味道真心还可以，80年代的生活就是好，油水少，嘌呤低，不会得痛风。 啤酒海鲜打飞机，尿酸从来不会低。 吃过晚饭就没有另外的安排了，早点回宿舍早点休息呗。 微醺的沈光林跟着刘浩回了宿舍，继续收拾自己不多的个认物品。 宿舍里面的条件也是真简陋，只有两张架子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这些还是属于刘浩的。 沈光林的资产更是少的可怜，除了新配发的被褥，一条毛巾和一个脸盆，他再也没有其他财物了。 比如像牙刷，牙膏，洗面奶，男士面膜，古龙香水，剃须刀，杰士邦，万艾可...这些统统都没有。 小刘的个人财物也不富裕，他比沈光林多出来的财物似乎也就是一个热水壶了，还是镂花铁壳的，好传统的说。 不过还算好的就是，房间里并不冷。 毕竟是单位宿舍，暖气开得足足的，羽绒服都穿不住。 脱了羽绒服的沈光林上身穿着羊毛针织衫，小刘看着那件大鹅羽绒服直流口水： “沈哥，你这身衣服真洋气。身上穿的这件毛衣也真好看，应该是机器织的吧，比国营商场里的那些毛线衣都好看，还有你这件棉袄，又轻便又暖和，真有面子……” “再好看也就是一件衣服而已，将来这些都是大路货，手工织的毛衣才珍贵呢，尤其是女孩子用爱心织出来的毛衣。”后世的女孩还有谁会织毛衣？反而一些娘炮织的比较好。 小刘却完全不同意他的观点，但是也没有认真反驳，而是继续把自己的话题向那件羽绒服上引导： “我要是能有你的这一身行头，那肯定早就找到对象了。” 这个小刘的自信心很足啊，脸上的粉刺和青春痘都开始雀跃了。 “浩哥，找对象跟行头没关系的，要么你有钞能力，要么你有超能力。想要羽绒服这个也简单，我可以跟你换啊。这样吧，就用我的这件羽绒服换你的军大衣，你是不知道，其实你这个大衣可厉害了呢，这可是刘德华同款的，穿上它之后你就感受不到冷冷的冰雨在胡乱的拍了。” 现在的华仔还是一名理发师，他还没有考进无线艺员班，不过小刘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他不关心谁是刘德华，而是继续把重心放在那件大鹅羽绒服上。 “这样不好吧，我不能干这种事的。你的棉袄太好看了，肯定很贵的，我的军大衣是我爹当兵的时候发的，根本配不上它，要不，我还是拿钱买吧，我有钱的！我愿意出五块钱，哦，不，出十块钱再加这件军大衣来跟你换。” 小刘看样子真的对那件羽绒服爱不释手。 “哎呀，小款爷呀浩哥，十块钱的巨款说拿就拿出来了，快说说，你现在一个月有多少钱工资，攒了有多少老婆本了呀，我对这个很感兴趣，有钱了还怕娶不到媳妇嘛。” 这可是了解这个年代的最好方式了，从经济收入和生活条件入手，真遇到出洋相的地方，沈光林完全可以推脱自己是海归，对这些不懂。 “今年已经是我工作的第四个年头了，到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是23块5，不过幸亏家里需要的开支不算多，因此，我存下的钱加一起都326块钱还多了呢。” 说到存款，小刘可自豪了，局里好多工龄十几年的人都没他的存款多。 在这个年代，300多块钱真的可以算是一笔巨款了，有工业票的话都能够买一辆自行车还有剩，现在拥有一辆自行车可是比后世拥有宝马还拉风。 沈光林虽然不懂300块钱是多少价值，购买力如何，不过他还是给出了应有的鼓励，毫不吝惜的伸出了大拇指： “厉害，厉害！浩哥你媳妇都可以娶俩了，一个留着睡觉，一个留着看门。” “沈哥你就会开玩笑，娶俩媳妇那是俺爷爷那辈的事了，解放后俺二奶奶带着姑姑改嫁了。” ...... 这都行，我去！ “你个臭小子还真的想过娶两个？” “没有，没有，娶一个就行，俺娘说了，今年要是再娶不到城里媳妇，就到乡下说媒去，乡下姑娘出粪养鸡都是一把好手...” “啥玩意，啥叫出粪呀？” “蹲坑你知道不？旱厕，农村家家户户都有的，还有牛羊圈，这可都是好肥料...” “停！你这句话带有味道，我不想知道了。” ...... 两个人闲扯淡了好一会儿，羽绒服交换军大衣的交易也没有能够达成。 不是沈光林不愿意换，主要是小刘的那件衣服男人气息太浓厚，应该是从来没有洗过，毛领都磨光了，上面的污渍油光发亮，应该是脖子上蹭的头油。 穿着这个衣服确实不好找姑娘。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沈光林借口累了，说是准备睡觉。 洗澡就没法去洗了，现在根本没有私家淋浴，只有大澡堂子。 而且，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人家也不开门，只能白天瞅准了机会再去。 还想天天洗澡？ 这怕不是资本家的阔少爷吧。 不过，住在职工宿舍里，热水还是不缺的。 照着小刘的指导，沈光林从暖气片里接了点热水出来洗脚洗脸，然后就凑和着上床躺着了。 暖气片供暖就是有这个好处，可以随时整出热水来，虽然水质未必行，但是只要不用来喝，大家也不介意。 世界终于安静了。 这一天多是真的精彩，所发生的事情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沈光林躺倒在床上，回想着所发生的一幕幕，简直就像是演电影。 一切都是那个“聚宝盆”惹的祸，还“天干地支”，还“乾坤八卦”，太坑人了吧！ 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把老子坑到这里来了！ 唉，从今以后，老沈少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儿子，金陵少了一个拯救少女的好海王，来到个新时代，沈光林一边叹气一边还带着点小激动呢。 未来的世界首富是不是林哥包圆了？ 重生之实业大亨？ 工业霸主？ 材料帝国？ 科技大亨？ 娱乐大亨？ 重生之神级学霸？ 穿越真好！ 虽然他现在还没车没房，但是父母已经“双亡”了呀。 对不住了老沈，真不是故意诅咒你的。 不过，老沈现在也已经十五岁了吧，还是能见面的，以后再见面哥们就是他大哥了，也凑过去叫他几声“小兔崽子”，嘿嘿。 命运弄人，只是那么一伸手而已，结果整个人就不见了。 穿越，造孽呦！ 沈光林一边自我安慰，一边伸出手，模拟着穿越之前的动作，自己就是这样伸手摸了一下，怎么整个人就被带走了呢？ 我擦嘞，这是啥？ 沈光林无意中探索的手竟然真的触碰到了东西！ 我去！ 这还一叠一叠的，莫不是人民币？ 再向四周一摸，一大块冰冰凉凉的，自己的那包大阪牛肉也在呢！ 这分明就是个异空间呀，原来你们在这里！ 这下他有点小激动了，果然穿越是有福利的！ 沈光林立刻睁圆了眼睛去看看异空间是什么样的。 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沈光林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不见了！ 没错，就是这样凭空消失了。 用另外一只手去摸消失的部位，摸到的却是空气！ 不过消失的那只手带来的触感却是真实的，他的手还在攥着那些钱。 沈光林尝试着抓住一叠钱，慢慢的抽出手来。 先是手臂，再是手肘，再是手腕，然后整个手都拿出来了！ 手里果然拿着一叠红票子！ “储物空间！”沈光林激动的发出了声。 “沈哥，你说啥？” 刘浩还没睡着呢，沈光林激动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说我需要一个储物空间，咱们宿舍还是太简陋了点。”沈光林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找了一个别样的借口。 “艰苦朴素好啊，一切都是为了革命工作嘛，不过，我明天到后勤处帮你领个柜子吧，可能没有衣柜，书柜也行的吧，它也能放东西。”刘浩果然是个热心好青年，他觉得这位留学生可能没吃过苦，咱还是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那就谢谢你了。” 正文 第六章 读书使我快乐 看着刘浩已经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开了，沈光林这才仔细的去查看拿出来的那叠人民币。 昏黄的灯光一样能看的真切，这一叠刚好是一万元，银行的封条都还在，还盖着章的。 不过，问题来了。 这款人民币是第五套人民币呀！正面是红色的伟人像和山茶花图案，背面是人民大会堂。 这压根就不是这个时代应该有的产物！ 这不是坑人么，这钱真的拿出来能花么？ 这就跟《乘风破浪》里的超哥阿浪穿越了，见义勇为被抓去派出所，结果拿出了一张第二代的身份证一样。 钱是好钱，崭新连号的，可是不能花呀。 得嘞，放回去吧！ 沈光林拿着这叠钱，心里回想着之前的动作去启动聚宝盆，准备把人民币再放回去。 3，2， 1，进！ 手臂果然消息不见了！ 这个储物空间好啊，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受的到啊。 我去，手是不见了，但是钱还在呀，这玩意拿出来就拿不进去了吗？ 手在空间里的触感依然真实，里面冰凉的牛肉和一叠一叠的钱都在。 这是什么情况，止回阀吗，还单向流的，只能拿出来，不能往里面放。 沈光林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难道还有其他自己并不知道的奥秘？ 这次沈光林却不敢向外面拿东西了，不然真的不好解释来源呀。 我去，这个玩意只能向外拿，不能往里放！ 那我要这空间有何用！ 也不是完全没用吧，拿出来的人民币不可以用，存在里面的美元总可以用吧？ 美元有没有改版？ 当然也有，沈光林留过学，他也是知道的。 美元分大头版的富兰克林和小头版的富兰克林，而且发行的具体时间都会印在钱上。 沈光林之前还专门对比过这两个版本有什么不同，只是不知道空间里的是哪个版本的美元。 之前放进去的钱一共有多少来着？ 大约有十几万美金吧。 换成人民币那得是多少钱？ 80万？90万？100万？ 哦吼，80年代的百万富翁比2020年的亿万富翁还要厉害的吧！ 我沈光林马上就要创业成功了！ “小刘，刘哥，浩哥，现在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是多少呀，你知道不？”沈光林决定不耻下问。 这件事情很重要，关系到自己库存美元兑换成人民币之后的资产规模。 “沈哥，你可别叫我哥了，你年龄比我大，我该叫你哥的。汇率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哎，不过明天可以帮你去打听一下。怎么，你有美元要换成钱吗？那要去银行才能换呢，不过据说美元可以换成外汇劵呢，拿外汇劵去友谊商店买东西可划算了，哪里啥样的稀罕物都有，据说还有可口可乐呢，比北冰洋洋气多了...” 小刘对钱真的很感兴趣，怪不得能够存下那么多钱。 “外汇劵，那是个啥东西？我是有些钱啊，不过放在金陵了，回国的时候带来的，我给埋起来了。这不现在已经安顿好了吗，我准备下次去金陵的时候取出来换成咱们国家的钱。” 这就是沈光林埋下的伏笔了，他现在是没钱，不过以后等他拿出钱来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沈哥，你带了很多钱过来吗？要是换成外汇劵可以买很多好东西了...外国钱不能直接在国内用，想用必须要先换成人民币或者外汇劵，换人民币不划算，还是外汇劵好，这玩意可金贵了...”小刘说起钱，那真的是滔滔不绝。 “没别的事了，浩哥你早点睡觉吧。”沈光林想着结束话题了。 “行吧，那晚安，我晚上打鼾，沈哥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的，你睡吧。”沈光林不想听小刘继续叨叨了，也是好烦的说。 “真的不介意哈？” “真不介意，你睡吧！” ...... 沈光林把那叠人民币藏在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准备找个机会烧掉或者藏起来，不然让别人见到了未来才会发行的钱就真的不好解释了。 没一会儿功夫，小刘的鼾声果然响起来了。 哦呦，好大的动静！ 一声高一声低，就像旁边放了个超级音响一样，比广场舞大妈的音乐还吵闹，看样子真的不能不介意呀。 怪不得他是一个人住呢，室友都是这样被赶走的吧。 果然是单身狗，也有点活该哈！ 受折磨良久，好久之后，沈光林实在是困极了，这才勉强睡着。 ...... 第二天是大年二十九，天气阴，气温零下13度。 刘浩起的很早，沈光林醒来的时候刘浩已经跑步回来了。 看样子外面温度确实很低，小刘的头发和眉毛都是白的。 房间里很暖和，这个条件下沈光林起床并不困难，只是没有这个早起的习惯而已，而且昨天睡的确实太晚了。 沈光林也没有去埋怨刘浩睡觉竟然真的打鼾这件事，毕竟初来乍到，还是要学会尊重人，一切等习惯了就好了。 “沈哥，起床了咱们吃饭去吧，单位里没早餐的，咱们要去外面吃。估计豆汁你也吃不惯，今天我带你去吃豆腐脑，再配上油条，鸡蛋灌饼和焦圈，可过瘾了。” 刘浩说着还舔舔嘴唇，看样子这些东西也不是他常吃的，也就因为沈光林是客人，这才破例腐败一回。 “行呀，我这就去见识一下1980年京城的早餐。浩哥，我问个问题哈，豆腐脑是咸的还是甜的？” 沈光林对这个争论已久的话题很感兴趣。 “这还用说，肯定是咸的呀，不过放的并不是盐，而是卤子。难道豆腐脑还有甜的吗？那可咋吃？腻腻歪歪的。” 小刘回答的很干脆，那个卤子可香了呢，闷上一口等打嗝的时候都能回味良久，他已经很久没吃过豆腐脑了，心里想的直痒痒。 沈光林却笑而不语，这个问题你去问问南方人，人家会回答你豆腐脑是甜的还是咸的。 穿衣服，洗脸，漱口，再漱口，又漱口... 沈光林没有刷牙，因为他没有牙刷和牙膏，刘浩也没有想到帮他准备这些，因为他自己也没有。 适应时代潮流，做人就别太矫情啦。 收拾完毕，推开门出去，哦嚯！ 这个冷哦。 怕是得有零下几十度吧！ 呼气的时候鼻孔里冒出两条好长的雾气，只吸了第一口新鲜空气，鼻子就被冷风呛到了，酸的直流眼泪。 谁说全球变暖就不好了？ 这个年代的冬天是真的冷！小风吹在脸上就跟刀割一样。 沈光林赶紧裹紧了羽绒服，并且把双手插进衣兜里，带上帽子，这才跟着刘浩哆哆嗦嗦的出发了。 他们局所在的位置是东城分局，出门不远就有卖早餐的摊位棚子。 花样并不算多，但是也不少。 一样一样的仔细看去，有小豆粥，豆汁，豆浆，豆腐脑，还有油条鸡蛋灌饼和焦圈。 分量最足的是鸡蛋灌饼，用的就是炸油条的面，拍打成正方形，放油锅里炸熟，用小刀切一个口，把鸡蛋灌进去，再重新炸熟。 看着就很有食欲是不是？ 大师傅守着油锅正在扯油条，动作熟练的很，拍拍打打的也不怕手冷。 好一锅热油，黑的发亮，看着跟沥青一样，只是没有沥青粘稠。 油条个很大，炸出来颜色倒是很不错，闻着也是香味扑鼻。 刘浩没有买鸡蛋灌饼，他拿出钱和粮票帮沈光林打了一碗豆腐脑，然后每人一根油条和一个焦圈。 一个鸡蛋灌饼跟三根油条一个价，划不来。 不过，这时候的早餐也不是乱定价的，这是国营早餐店。 在这个年代，即使是开早餐饭店的和修自行车的，他们都是国家的公职工作人员，现在基本上还不允许有私营经济。 不过开启私营经济的时代也来了，最开始的原因是因为知识青年回家之后街道并不能合理安排工作，也没有那么多“接班”的职位，再不让他们赚点零碎钱，只能逼着他们去死。 “这油条是掺了明矾和面炸的吧？果然比超市里卖的那种好吃多了，真是地道。”沈光林假装自己也很懂油条的样子。 “是吧，我也觉得咱京城的早餐倍儿地道。” 刘浩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品尝过油条之后，沈光林顺势喝了一口豆腐脑。 我去！ 这个卤子什么味？ 这卤子明显不是为他这种南方人准备的，里面似乎全是酱油，又咸又齁。 只是第一口，他就不想再继续喝了。 “咋了沈哥？” “没事，这个，味道很冲呀，我以前吃的豆腐脑都是甜的，咸的豆腐脑还是第一次，这个劲头有点没缓过来。” “哦，那你慢慢的喝。” 两个人不再说话了，刘浩埋头苦干稀里哗啦的很快就把早餐给吃完了。 回头一看，沈光林只吃了一根油条，焦圈也只吃了一点点。 “浩哥，我饱了，谢谢你的早餐，张叔说先记在单位的账上，回头我想办法还你。” 沈光林看刘浩吃完了做势起身欲一起走。 “你这就不吃啦，多浪费呀”刘浩看着一整碗的豆腐脑心疼不已。 忍不过，他拉过碗，也不管这是不是沈光林吃过的，几秒钟就把焦圈和一碗豆腐脑全部干进了肚子里。 “舒坦，原来豆腐脑真的要吃两碗才会更过瘾。” 淳朴！ 这是沈光林对刘浩的真切评价。 吃过饭再回宿舍肯定不合适，那就跟着刘浩上班去呗。 过年期间，单位的事情并不多。 毕竟国安警不像治安警，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快放假了，只要留一些人值班也就行了。 沈光林跟着小刘来到办公室。 真别说，办公室的装扮还可以，并不算简陋，书桌书柜油光发亮，看着有年份又结实，材质不错。 “沈哥，你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别乱走哈，要不我带你到阅览室去看书吧。” “好嘞，我爱阅读，咱们阅览室里有没有《母猪的产后护理》呀？” “咋？你还对这种书感兴趣呀，恐怕没有哦，咱们不是农业部门，真想看这种书我可以帮你去借，不过也要等年后了。” “不用不用，有什么我就看什么。” 好多梗这个年代的人都不懂呀，高手寂寞。 阅览室不大，跟一间教室差不多。 靠墙有两排书柜，大部分是些报纸，杂志，有少部分的小说，有茅盾的，巴金的，更多的大部头是毛选和伟人语录。 “我爱读书！” 沈光林终于找到了了解这个时代的最佳途径，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个年代的报纸，现在补上这堂课吧。 刘浩出去工作了，留下沈光林一个人随便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时代发展的还真是挺快的哈。 “领导在徽省凤阳农村调查时，肯定了该地实行的'大包干'生产责任制'......” 原来家庭联产生产责任制现在就已经实行了呀，也是，十一届三中全会都已经过去两年了。 “国家决定，从今年起设立深城、珠城、汕城、厦城四个经济特区......” 为什么没有海南？ 是不是找机会去深城转转，咱们也去分一杯深城发展的羹呢？ 看累了时政新闻，沈光林就想看看这个年代有没有娱乐杂志之类的休闲读物。 果然还真是有。 而且还是彩页的电影宣传资料，都被翻烂了的。 《春苗》？ 这是沈光林完全没听说过的一部电影名字。 一翻看，导演认识的呀，这是名导谢进。 谢进这个人沈光林还是听说过的，《芙蓉镇》的导演。 而且《芙蓉镇》这部剧的戏里戏外都分外精彩，小青姐和江文哥被人家老公堵床上的故事有谁出来讲一讲？ 后来，谢进导演他还开办了一所演艺培训学校，像赵.巴菲特.薇和大美女.爱逃税.范都在这个学校读过书。 不过《春苗》的演员是谁就不知道了，李秀明？她是谁，看起来长得也还不错呀。 哎呦，还有主题曲呢！ 《春苗出土迎朝阳》，一看就不知名。 哪里像《上甘岭》一样：“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即使六十年后，依然吹得弯弯的小英跟一条疯狗一样到处乱咬。 这种书我喜欢，读书使我快乐！ 正文 第七章 又见小姐姐 读书明事理，得道悟禅机。 沈光林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不能自拔。 这个时代娱乐匮乏，人们靠什么排遣寂寞呢？ 当然是读书。 难到还能是看片不成。 在这个年代，东&京还不热，加勒比还没有海盗，武老师还没有出生，饭岛老师似乎也只有几岁。 等她们长大成人并决定失足还要等多久？ 到时候自己还行不行？沈光林陷入思考。 正在这时， “狗…沈同志，你在这里看书呢。” 哎呀，苗苗来了？ 沈光林浑身一机灵，赶紧收拾心思把视线转移到小姐姐身上。 “你是不是又想叫我狗蛋，你知道吧，在评论电影的时候，男主人公都叫狗蛋，女主人公叫翠花。” “不是的，对不起哦，我误会你了，还把你抓到这里来…” 原来小姐姐是来道歉的。 今天的小姐姐真俊俏！ 因为开着暖气的原因她没有穿外套，鸡心领的针织衫里面套着一件笔挺的衬衣，头发扎成两个辫子，尾部盘起来凑成两个圈，随着洁白的脖子一起甩动，泛出一阵明媚和俏皮。 大眼睛，双眼皮，五官精致，明眸皓齿，面似桃花。 今天的她没有穿厚棉裤，军绿色的裤子显得腿型特别笔直，看起来真的像苗苗。 小姐姐也不是扭捏的人，她一点都不含糊，直接就坐在沈光林旁边，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沈同志，真对不起哦，我之前确实误会你了，不该把你当坏人的。”小姐姐的声音真好听，就像撒娇一样，俏生生的而又清脆悦耳。 沈光林刚才还有些不良心思呢，这一下子就都被净化了，整个人的精神都升华了不少。 “苗苗，哦，不，小姐姐，我没怪你呀，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怎么能够忍心责怪你呢，美女是有特权的。” 论起撩妹，沈海王觉得不用钞能力他也能打倒一片。 “谁是美女呀？你叫我小姐姐倒是可以，我只有妹妹，没有兄弟，你倒可以做我的小弟弟。” “弟弟就弟弟，请不要加个小’字。” “好的，大弟弟！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蓉，以后你可以叫我姐姐，也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张叔说了，你确实不是间谍而是烈士后代，今天咱们正式认识一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好不好。” 说着李蓉还伸出了手，显得落落大方。 “行吧，不打不相识，你打了我，找机会我也要打回来哦，皮鞭啥的都用上。握握手，那以后咱们就是好朋友了。” 沈光林热情的握住了李蓉的手。 触感很一般，并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柔弱无骨，甚至还能感觉到有些扎手，这是长有茧子呀。 李蓉甩开了沈光林的咸猪手，不过也并没有生气。 “是不是还想耍流氓？是不是还想嫌弃姐姐的手粗糙呀？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娘子，长拳，剑术，棍术，打靶我都不在话下的，主席都说了，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果然这才是她的风格，风风火火不拘小节。 “敬佩敬佩，女侠就是厉害，比郑佩佩还飒，真是不一般的奇女子。” “郑佩佩是谁？” “香江武打明星，演过《金燕子》和《大醉侠》吧。” 沈光林在看《花儿与少年》的时候曾经专门查过郑佩佩阿姨的资料，她在这个年代应该已经成名了的。 “哎呀，这个电影我也看过的！原来《大醉侠》里的金燕子就是郑佩佩演的呀，她长得真好看，那演大醉侠的那个是谁，他武功好高...” 我去，这都能有共同语言。 难道，《金燕子》和《大醉侠》不是两部电影么？ 沈光林只看过名字，哪里真正的看过电影呀，不过，这个时候不得不胡诌应付一番了。 “饰演《大醉侠》的男演员并不出名，而且男演员我一般都不去关注它。这部电影里最出名的就是女明星郑佩佩了，这位女演员出生在沪上，60年代去的香江，在邵氏做影星，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大概已经退隐结婚去了。” 沈光林对佩佩老师的了解还是挺多的，这是一位敢爱敢恨敢打敢拼的女子。 “原来是这样的呀，你知道的可真多，金燕子女扮男装也很好看的，不过我最喜欢的片段还是她遇到了武功更高强的大醉侠，两个人联手斗败了山贼，最后双宿双飞…” 看样子李蓉是真的看过这部电影，她讲起情节来有模有样。 不过电影的桥段都是类似的，尤其是武侠电影，必定有一个爱情故事在里面。 “这已经是几年前的电影了。具体细节我不太记得了，你是怎么看到的这部电影呀？不是说香江电影一般不能在内地上映吗？” “北影有内部教学片，我在那里看的，跟朋友一起。”看样子小姐姐是有能量的人，只是不知道那个朋友是不是个男的。 作为一个渣男，沈光林决定回避她有没有男朋友这个话题。 “你们是集体看教学片吗？” 沈光林吞了吞口水又继续说道：“教学片小孩子不能看的吧，都是大人在看教学片对不对？一边观察一边模仿？” “嗯，是的是的，小孩子心智不成熟，没有判断力，一些电影看多了怕他们沉迷于资本主义的糟粕，我们看教学片是想学习他们的拍摄手法，以便于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小姐姐果然没有听出来沈光林的“教学片”还有其他涵义。 “这么高大上的主旨就不要继续说了撒，哪里能看教学片，我能跟着去看看不？” “找机会吧，我要问问我朋友。”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翻看杂志报纸，要是妹子知道沈光林一直在开车，估计会打死他。 这个年代的杂志种类还真有不少，《美术》，《幽默大王》，《世界知识画报》，《家具与生活》，《妇女之友》，《收获》，《十月》。 这些杂志有些到了后世依然存在，不过沈光林一本都没看过，现在拿起来看竟然很新鲜很好看。 简直到处充满了革命主义的浪漫情怀。 李蓉就坐在沈光林隔壁，她也翻开一本本杂志去看，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人比书更好看。 沈光林简直看呆了，真想拿出手机拍下来发个朋友圈。 “你在看啥。”李蓉感觉到了沈光林灼灼的目光在看她。 “我看书看累了，看着你缓解一下疲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个词叫做秀色可餐了” “就知道瞎贫嘴。” “我说的是真的，我对京城不熟悉，你有空的时候能带我转转不？” ...... 这是准备约会了。 要是放在后世，女孩要是答应了一起出去的话那就可以去吃六块钱的麻辣烫了。 男人都有这个蜜汁自信。 “带你出去行是行哦，不过京城也没啥好逛的呀，咱们这附近都是旧使馆区，想去故宫的话这个点也来不及了，附近能看的大概就是明城墙了。” 小姐姐思量着周围哪里好玩，不过去哪里沈光林是不在意的，只要能逛就成。 “那咱们就去看看明城墙吧，这可是历史遗迹，值得瞻仰。”沈光林果然做了决议。 “行吧，那我带你去明城墙，你先到楼下等我。” 李蓉也不做作，也可能是对沈光林还有点愧疚想着做出点补偿吧。 沈光林穿好羽绒服，上了个厕所，理了理发型，然后优哉游哉的准备到楼下等小姐姐。 作为海王，他对女人出行有充足的耐心和经验。 女人们出门就是慢，各种腌制调味，梳妆打扮，磨蹭半个小时都算快的。 然而，真的等沈光林从楼里出来，李蓉小姐姐已经在楼下等他了。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小姐姐好利落，这样子也是真的帅气！ 虽然身上穿着军大衣，围着毛围巾，带着能开窗的大耳朵帽子，但是她跨骑在一辆挎斗摩托车上，依然英姿飒爽，雄姿勃发。 小姐姐现在就是有车一族了，厉害了我的姐。 “愣什么，上来呀！”小姐姐拍了拍旁边的空车斗。 “行呀，小姐姐，二战的宝马偏三轮都骑上了。”沈光林收藏过一辆这样的车，是二战德国造的，跨越60多年还没坏。 “什么偏三轮，这叫侉子，国产的长江750，局里有好几辆，分给我了一辆。” 凭什么分给你一辆？ 沈光林还想着来到这个时代了，看看啥时候整一辆自行车骑就蛮好了，结果人家摩托车都有了，小姐姐果然不是一般家庭出身的孩子。 出得门来，京城的车并不多，路上跑的除了电动公交车就是自行车了，压根就没有几辆小汽车。 不堵车就是快，只用了十几分钟，李蓉就把车开到了目的地并停在城门楼子下面。 沈光林以前是来过京城的，不过1980年的京城和2020年的京城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世界。 1980年的明城墙明显更原生态一些，虽然也是免费的公园，不过几乎看不到太多修缮的痕迹。 在这里玩的人还是挺多，毕竟今天已经是年二十九了，大小朋友们都放假了，出来玩耍也是应该。 李蓉和沈光林就这样溜溜达达沿着走道就上了城墙。 城墙上的青砖很大，很厚重，代表了历史和沧桑。 极目四望，除了松柏和冬青，京城几乎不见绿色。 一阵风吹来，沙土迷蒙了眼睛，这个年代的京城确实也不算那么宜居。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我想赋诗一首。”沈光林故作深沉状的对着小姐姐说道。 “真的假的？你这么有才的吗？” 李蓉没想到这个留学生还是蛮厉害蛮有文化的，竟然还会做诗呢。 这个年代是个盛产诗人的年代，感情充沛，是个人都能写几句现代诗，有些人还为了写诗而荒废了工作。 沈光林表现的和别人不一样，他模仿着曹子建的态度，先是踱了几步路然后才开始吟唱： “看着风景美如画，” 第一句还行，这是七言绝句或者律诗。 “本想吟诗赠天下。” 第二句就有点像打油诗了，不过也还好，毕竟能做出七言来就不简单。 “奈何自己没文化，” 这句诗打油的属性就更重了，不过也还没有拉胯，且看最后一句吧。 “一句卧槽风好大！” “哈哈哈哈哈”这个转折有点猛，李蓉小姐姐听了之后立刻就忍不住笑了。 “我去你大爷的！这也是诗吗？” 李蓉一边笑着，一边追打沈光林，像极了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我就是我大爷，过去的我是我，现在的我是我大爷…”沈光林一边说着小姐姐听不懂的话，一边陪着她打闹。 笑闹够了，沈光林看看时间，已经两点多了：“美女，午饭怎么解决？” “几点了？” “两点一刻。” “这个点单位里已经没饭吃了，咱们就在外面吃吧，我请你。” 李蓉一边说，一边查找自己的衣服兜，不用问沈光林，因为他没钱。 “完了，我也没带钱哎，吃不了饭了。” “那就饿一顿吧，权当是减肥了。”沈光林无所谓，早上吃的油条还是蛮顶饿的。 沈光林并不在意，只要能跟美女小姐姐在一起玩耍就行了。 “别急，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肯定有饭吃。” 正文 第八章 开局见家长(求推荐票) 钱是英雄胆，衣是圣人毛。 沈光林都没有说过他请客的话，他硬气不起来，因为身上真的没有钱，至少是没有能花的钱。 李蓉当然知道沈光林身上是没钱的，因此她来安排饭局也是理所当然。 反正脸皮厚，沈光林也没有追问去哪里吃饭，直接就跟着李蓉上了车。 李蓉开车，沈光林唱歌。 “开起心爱的小摩托，京城它永远不会堵车...” 小姐姐把摩托车开的风驰电掣电闪雷鸣的，沈光林真怕这玩意突然就翻了，不过小姐姐驾驶技术还不错，车开得又快又稳。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大院，大门口还有警卫值守的，不过看到是李蓉开车，没有询问就直接放行了。 偏三轮又在大院里转悠了很久，最后停在一栋小楼前。 这是一栋二层的小楼，楼前面是一个篱笆围起来的院子，开发了好几块地，应该是菜田，可能是保暖需要，有些地块上还盖着麦草，不知道下面种的是什么，想来应该是韭菜之类。 小姐姐轻车熟路的停好车，也不招呼沈光林，直接上前就啪啪啪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阿姨。 “花婶，我们还没吃中饭呢，赶快准备点饭菜过来，饿死了饿死了。” 刚开始沈光林还以为这位是李蓉的妈妈呢，但是看气质又不像，直到一声“花婶”才知道这应该是保姆，这个年代家里就有保姆了，真的不是一般人家。 沈光林很有礼貌的上前打了招呼：“花阿姨您好。” “小伙子你也好。” 进得门去，最先看到的就是电视柜，里面摆放着一台电视机，木头外壳的，屏幕不大，没有播放节目，不知道是黑白的还是彩色的。 客厅里布置的家具不错，古色古香，很有质感。 电视柜前面是茶几，再向前就是一张三人位和两张单人位的木质沙发，一位穿着军装的中年人就坐在茶几尽头的单人位上，正襟危坐，似乎正在看报纸。 “老李，看报纸呢，咋今天这么悠闲呐。”李蓉对着中年大叔说起了话。 “别整天没大没小的，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呦，真不知道哪个小伙子倒霉才会娶了你。”听得动静，一位风韵犹存的妇女从房间里走出来，刚好看到了跟在李蓉后面进来的沈光林。 “这位是？老李，还看报纸，来客人了！”语气不知道是惊喜还是其他，反正情绪很丰富。 “啥，有客人？”老李本来不想理李蓉的，这会儿也不得不放下报纸，果然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沈光林。 “叔叔阿姨好，冒昧来访，还请见谅。”作为一个富家子弟，沈光林在礼貌这一块是不缺的。 李家的生活条件在这个年代虽然豪横，但是以后世的眼光来看，也就一般。 沈光林表现的很淡定，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局促的地方。 中年男人面容刚毅，不苟言笑，看着就颇具威严，中年阿姨却是半老徐娘，虽然打扮有点落伍，还烫着过时的鸡毛卷，面容倒是姣好，一看以前就是一位美人。 沈光林并不知道阿姨这样的打扮在这个时代才是最时髦的。 “欢迎欢迎！小伙子贵姓呀？长得可真俊，你和蓉蓉这是？” 中年阿姨几乎在用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审视着沈光林，这小伙子模样太周正了些，以后会不会拈花惹草啊。 不过，耳朵上的那是个啥？ 还能是啥，一个耳钉孔呗。 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耳朵上打个耳钉孔也很正常的吧。 感受到阿姨的目光在审视自己的耳朵，沈光林觉得需要强行解释一波了： “阿姨，这是我小时候家里人给打的，我那时候身体不好，他们就给我左边耳朵打了耳钉，取“坠子”的谐音，表示希望我健康成长的意思。” 民间习俗，行吧，解释的通。 对长得好看的人不要太苛责。 尤其，这个时代很少见男人打耳钉的，就是小流氓们也没开始往这个方面发展，沈光林的这个造型算是顺利过关了。 “妈，你这是干啥呢，这是沈光林，我同，…同志，今天我们没地方吃饭了，也就是过来吃一顿便饭而已，没有其他意思，你们不要乱想。” 李蓉本来想说这是我同事的，又一想沈光林如今并不是，还真的不好介绍他是谁。 “小沈是吧，坐坐坐，来，喝茶喝茶，花姐你去准备饭菜吧。”阿姨说着用搪瓷茶缸帮沈光林泡了一大杯茶，还是茉莉花茶，好香的味道。 “谢谢阿姨！”沈光林确实渴了，接过茶杯一边暖手一边抿茶，还不忘看看坐在侧面的中年大叔。 “叔叔您好！” “小伙子你也好！”中年大叔老李的态度明显不算友好，不过也没有给冷脸。 最热情的还是李蓉的妈妈，阿姨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小沈，你在哪个单位工作呀，和蓉蓉是怎么认识的？今年多大了？” 阿姨一边说，一边顺势就坐在沈光林的隔壁，她这是准备查户口准备相亲了吗。 阿姨说话的密度太快，李蓉小姐姐都没机会接话。 不过，看样子她也没接话的意思，这是准备要把这个难题丢给沈光林一个人了。 毕竟，她和沈光林还没有特别熟，有些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沈光林想了想，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娓娓道来： “阿姨您好，我叫沈光林，今年24岁，刚刚回国，暂时还没有工作单位，因为到局里需要做一些政治审查，因此才和蓉蓉小姐姐...小李同志认识的。” 不同的话换个说法果然不一样。 沈光林明明是被李蓉当间谍给抓来的，现在好像成了他主动来京城到公安局办理政审一样。 听到沈光林之前在国外，老李同志突然也来了兴趣。 “回国，你出国了？干什么去了，工作还是学习？”老李同志果然缺乏语言技巧，根本不像阿姨那样精通待人接物的精髓。 沈光林先是对着叔叔点头致意，然后才说：“我之前在国外是读书，前段时间才刚回的国，就想着能不能为国家建设做些力所能及的贡献。” 沈光林这是把自己往高大上的方向上引导啊，这种政治正确的话他说起来毫不费力。 “是留学RB吗？这些年从RB回来的留学生确实不少，在我们那会儿都是去苏联和东欧留学的，时代变化真快，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呀。” 提起留学，老李的话匣子打开了，看样子他应该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只是不知道他曾经在哪里留的学。 “叔叔，您年轻的时候也留过学呀，是在哪个国家？” “民主德国，那会儿幸亏没去苏联，我几个同学被派到了苏联，回来之后发展的都不算太好，时势造英雄呀。小伙子，还是说说你的情况吧。” 老李对这个话题想谈又觉得不适合谈，毕竟这根大环境也很有关系。 “我不是在扶桑留的学，我之前是在花旗国读的书。扶桑我倒是也去过，不过已经很多年了，印象不深刻。”沈光林旅游的时候去过几次RB，当地的温泉不错，小姐姐也温顺，结下了几段很深厚的国际友谊。 “咱们国家和美国去年才建交，你这就去留学了？你这是公派出去交流学习的吧，才一年的时间怎么就回来了呢？那可学不到什么东西，可惜了可惜了，你应该多学一段时间的。” 现在来往花旗国的路费可不便宜，学成归国，学不成就回来是要挨人嘲笑的。 这话沈光林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研究生确实没有毕业，而且现在去花旗国查证的话他连学籍都没有，不过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李叔叔，我确实还没有完成学业，不过实在是因为太想家了，因此就克服困难回来了。” “还克服困难？糊涂！简直糊涂透顶！国家辛辛苦苦拿钱出去不是让你们去享乐的，多学点知识再回来啊，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老李也是个爆脾气，看样子跟小姐姐如出一辙，不愧是父女。 不过老李确实整误会了。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沈哥在美国读了好多年书呢，不是只读了一年。他大学本科就是在那边读的，只是研究生还没有读完而已。而且他也没有花国家的钱，是自费留的学。” 这个时候李蓉不得不帮沈光林解释一波了，不然这个误会解不开。 老李的语气果然缓和了，“你是华侨？” 在哪里出生，我都是一名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说得好！”老李竖起了大拇指。 沈光林接着又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在美国读书：父亲去世了，母亲不知所踪，他在信托基金的帮助下完成的学业。 沈光林还准备把自己“父亲”沈隆先的事情拿出来再说一遍，这才刚起了个头，就被李蓉小姐姐给制止了： “沈…光林哥，这件事情是涉密的，不适合在这里说。”小姐姐的表情很严肃，看起来似乎有大义灭亲的架势。 好吧，涉密，不错的理由。 沈光林本来还想再发挥一波卖一卖情怀的。 出身在这样的家庭里，老李和阿姨的觉悟也都很高，对此表示理解，接着询问沈光林个人的具体情况，不问父母是谁，问问别的总可以吧。 这也是涉密的吗？ 沈光林才不管涉密不涉密呢，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做了回答。 “我的父亲是很早就去世了，我也不知道我母亲还在不在…” “母亲”的去向确实在这个谎言中不好安排，但是又不能说她跟着大爷爷一起牺牲了，万一人家还健在，将来穿帮了该怎么办？ 沈光林突然又有了一个新想法： 以后的某一天，要是自己的大伯真的出现了，那自己也可以说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嘛。 长相上肯定是没问题的，毕竟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这件事情只能怪沈老爷子太花心喽。 沈隆先同志为了掩饰身份和工作需要，不得已才含泪娶了三妻四妾，接连生了两个儿子。 我林哥真是个小机灵鬼！ 话题结束，吃饭时间到了。 饭菜很快就端来了，三菜一汤，老李还烫了一壶酒，打算跟小沈一起喝点。 菜品很简单，白菜炖粉条，醋溜藕片，呛土豆丝，胡辣汤。 看到老李拿出的酒，沈光林的眼睛都直了。 果然不是一般的家庭，日常喝酒都是喝茅台，这可是正宗好酒。 这个年代的“三大革命“可比后世的“飞天“实在多了。 一瓶酒留存起来都要上百万，这才是真的豪横。 喝酒也是要气氛的，打开电视机，仨人围着茶几坐定了，他们用半钱的小酒杯碰了个杯，一饮而尽。 小姐姐竟然也不含糊，她跟着一起喝的，没有半点扭捏。 真是好酒，入口绵柔，回味悠长，还带有一丝果香气。 “吃菜，吃菜。”老李热情的招呼。 沈光林夹起菜尝了一口，硬是要的！味道真的很赞。 “花姨，您真是一级五星大厨呀，这味道真的好。” 正文 第九章 美如天仙（求收藏，推荐票）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在沈光林的刻意逢迎下，老李和小沈从叔侄变成了兄弟，甚至还想斩鸡头烧黄纸。 最后被阿姨给制止了。 往后的日子里，说不准小沈还会成为女婿呢，要拜了把兄弟让女儿再怎么和他相处？ 真是三杯黄汤就迷惑了心智。 不过也可以说明沈光林很得人心。 小伙子不光是长得好看，关键是学历也好，谈吐也得体，而且还是一位爱国好青年，简直是理想中的女婿人选。 真的不要瞧不起富二代。 他们比你聪明，比你努力，关键是他TMD还比你情商高。 有研究者认为：初入职场的新瓜蛋子大致可以分为三种。 第一种，整天不知道干些啥，推一步走一步，干的全是苦活累活，不过倒是也算任劳任怨，能在职场稳步前进，这种一般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 第二种，干啥啥不行，犟嘴第一名。动不动就摆清高，不屑干这个搞那个，据说这种很多时候是医生和教育工作者家庭出身的孩子； 第三种，表面看着低三下四溜须拍马，其实待人接物眼力见十足，深受领导喜爱，这种一般是商人家庭或者公务员家庭出身的孩子。 谁能发展的更好？ 真的不要觉得马屁精就不能做事。 酒逢知己千杯少，再喝下去就要倒。 两个大老爷们的酒量似乎有点赶不上小姐姐，人家一边吃饭一边喝酒，也没见有这么多话。 而这哥俩喝的正酣，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大起来。 这时候，二楼的一间房推门走出来一个姑娘，对着楼下就大喊：“你们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安静的看一会书了？” 沈光林抬头一看，整个人傻了。 沈光林不是没有见过美女，但是他绝对没有见过这个类型的美女！ 从大约半成年那会儿开始，沈光林就开始见识各种形形色色的女人了。 甚至包括后来嫁给大强子的奶茶，他早些年还专门跑过去瞻仰过。 见了真人之后，沈光林觉得她长得也就那样，要不然强哥也不会多花两分钟去创造一个新名词了。 没错，自从明尼苏达事件以后，“东”就成了时间单位。 沈光林觉得，在这个事上，自己起码有两个东的实力，这个标准真的不能再降低了。 美，在哪个时代都是存在的。 出现在二楼的这个女孩是就是沈光林以前完全没有见过的那种美。 人怎么可以长得那么好看！ 在这一刻，沈光林觉得他学的所有词汇都用不上了，整个人口干舌燥，目瞪口呆，呆若木鸡，鸡犬不宁…… 这是怎样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呀！ 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形象好，气质佳！ 之前他觉得小姐姐李蓉就蛮好看了，不然沈光林也不会动不动就撩骚一下。 直到见了这个女孩子，那才叫心目中的完美女神！ 这气质，这长相，即使阅人无数的林哥怎么也形容不出来。 “哎，哎，别看了，别看了！看眼里拔不出来，小心长针眼。” 李蓉小姐姐果然看不过去了，任谁见了妹妹都是一副猪哥相，她也是无奈的紧。 “那可是我妹妹，李莉，人家可是京城大学的才女，追求她的人能从未名湖一直排队到北戴河，你就别多想了。” 李蓉跟着喝了不少酒，也有点上头，或许还有点吃醋，不过更多的是调侃。 毕竟她和沈光林两个人又没建立啥关系，认识也不算久，无非他长得帅点，是个“熟人”而已。 “京大可是个所学校呀，思想自由、兼容并包，人文荟萃，地杰人灵......”沈光林终于回过神了，开始启动自己的拍马屁属性，各种好听的词不要命的堆砌出来。 “那是，比你那个什么省的理工强多了吧，估计你那学校就跟京城理工差不多。” 李蓉甚至觉得提起京城理工还是抬举了沈光林，毕竟，一个省的理工大学能够是什么好学校了？ 沈光林没做解释，他很想说他的学校并不比哈佛差，甚至比耶鲁和斯坦福还是要强一些。 不过他终究没有说。 跟外行犟嘴没有必要。 毕竟麻省理工这个学校现在在国内的知名度还没有打开，现在国人能够知道花旗国名校哈佛和耶鲁就已经不得了了。 再说了，沈光林能够读这个学校，虽然确实是自己考进去的，但是家里也花费不菲，未尝没有钞能力赞助的成份。 幸得亚洲人比较聪明，入学之后能够跟得上趟。 但他也不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一种，无论是学业上还是精力和体力上。 “海王”也只是窝里横而已，美国的小姐姐们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面会觉得你不行：too young，too simple，so smart。 沈光林恨“smart”这个词。 “莉莉，别一天到晚在房间窝着了，下来下来，过来认识一下，这是你姐姐的朋友，小沈哥哥。”老李已经有点大舌头了，他的酒量明显还比不过李蓉，不过他也是经常以自己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而自豪的。 “莉莉妹妹你好，小的姓沈，沈光林，金陵人，今年24岁，属...我属什么来着？”说到属相，沈光林傻眼了。 他知道自己原本属牛，可问题是他今年24岁，那1980年是什么年他就应该属什么呀，真不能乱说话的。 “你属猴的！喝大了吧，自己属什么都不知道了。”李蓉在一旁插嘴。 “对，是属猴！不过我是正月初三生的，要是“立春”这个节气在上一年和在本年是不一样的，历法上是这么说的吧？我一直没去查证，国外说属相的机会不多，反倒他们喜欢研究星座。”沈光林强行给自己挽尊，他也是借这个机会引开话题。 “没错，小沈说得对，比如今天的春节还没过呢，但是已经立春了，现在出生的孩子已经可以说属猴了。”阿姨对这个还是比较认同的，这是民间传统。 看着一个帅气的小哥哥在陪着父亲喝酒，妹妹李莉有点好奇，还是下楼了，她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看封面就知道是应该是本英文书。 这身段和长相果然都要比李蓉小姐姐强上那么一丢丢。 不光长相好看，走路姿态也好看呀。 “《飘》？” 沈光林看到了封面。 “这是美国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创作的长篇小说吧，她获得过普利策文学奖的，这本书讲述的是林肯时期内战前后花旗国南方人的生活状态。” 这本小说沈光林还是知道的，年轻的时候他装逼用过。 这个人是有学识的。 李莉还有点惊讶：“《Gone with the wind》翻译做《飘》吗，不是应该叫做《随风而去》的吗？” 妹妹可能还是个女文青，只要知道了她的爱好，那攻略起来也就有了方向： “它当然可以叫做《随风而去》呀，还可以叫《乱世佳人》，都是一回事，只是翻译的名字不一样罢了。” 沈光林甚至知道这本书的中译文有几个版本，但是他作为“海归人士”，不方便说。 因为这些知识点不该是他在这个时间点掌握的。 不过沈光林的话也获得了妹妹的一些好感：“你读过这本书是吗？我是拿它当英文学习用书的，里面好多词都不认识，还要查着字典看。” 妹妹并不高冷，只是爱学习而已，而且因为长得太好看，反而让人感觉疏远。 这个时代想学习英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上了年纪的人当年学习的大都是俄语，新青年才开始学英文和日语。 “书能拿给我看一看吗。”沈光林发出了邀请。 李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上的书递了过去。 沈光林本想借酒醉迷糊碰一下对方小手的，没有得逞。 翻开书页，这果然是学习用书，里面标记的乱七八糟，好多词不但标注了意思，还标注了读音。 沈光林看着看着噗嗤就笑了。 有个英语单词：明天“tomorrow”，下面用娟秀的小字写着“特猫弱”... 果然，“汉语标注法”这个学习方法古今通用。 是时候展现自己的才华了！ 沈光林翻开一个经典段落，字正腔圆的念到： “I was never one to patiently pick up broken fragments and glue them together and tell myself that the mended whole was as good as new. What is broken is broken and I’d rather remember it as it was at its best than mend it and see the broken places as long as I lived......” 发音标准，语句流畅，情感充沛，这段朗诵比李丽的英语老师讲的还要好。 厉害厉害，简直技惊四座！ 真不愧是留学归来的，果然不一样。 “莉莉妹妹，学英语还是要从音标开始学起，标注汉字这是走了歪路，将来会得不偿失的。” 这是惨痛的教训，沈光林也是学了那么多年才把不好的习惯纠正过来。 李莉有点羞愧，她的英语确实学得一般，阅读还可以，发音不行，自己也不敢大声说。 “我可以教你呀。”这几乎是沈光林脱口而出的话。 经过交流才知道，原来李莉妹妹读的并不是文学语言或者社科类的专业，而是读的物理系，妥妥的理工科应用型人才。 “佩服，佩服！学物理的都是顶尖人才！” 其实沈光林也是学物理的，他学习的专业跟李莉差不多，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准备留在后面让李莉妹妹慢慢挖掘。 崇拜感也是需要时间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 接下来的交谈就更融洽了，沈光林在各种话题中转换自如，简直如鱼得水。 他能够跟老李探讨“布拉格之春”中苏联军队的表现，也能够跟阿姨探讨牛奶和羊奶中营养成分的区别，还能够跟李蓉聊起犯罪心理侧画像，更能跟妹妹李莉聊英语学习。 这简直就是一个全能型人才。 这不，他不仅吃到了午饭，而且还混到了晚饭。 等到天都完全黑透了，这才准备回单位的职工宿舍。 就今天的表现而言，沈光林甚至可以写一篇论文了，名字就叫做《论脸皮厚的好处》。 因为，这才是陌生人的第一次上门，他连着混两顿饭也就算了，而且还约定了初一初二的时候再过来拜年。 而且，考虑到他刚回国，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李蓉的妈妈宋阿姨还给他拿了二十块人民币和几十斤粮票还有一些副食劵，顺便还打包了老李的一些换洗衣服。 这感觉，似乎小沈一下子就真的成了上门女婿，就差留宿过夜了。 李蓉家里虽然两层楼，住房也足够多，但是他们毕竟没有熟到那个份上，也就没有真的留宿。 最后，还是李蓉小姐姐送沈光林回的宿舍。 按照一般情形，大都是男人送女孩回家的，这可倒好，沈光林被李蓉给送回来了。 说实话，看着沈光林和妹妹李莉能够聊的那么融洽，李蓉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这也是她执意要送他回来的原因之一。 似乎，自己的什么东西被人拿走了一样。 毕竟是自己和沈光林先认识的，而且他还是自己“抓”回来的战利品，虽然两个人并没有谈情说爱，但是毕竟他说话很有趣，长得也好看，很得人好感。 结果这个坏人竟然似乎好像大概一下子就看上了自己的妹妹。 晚上温度低，有风，冷，摩托车可以慢慢开。 “喂，沈光林，我妹妹长得怎么样？” “简直惊为天人！” 这是沈光林的真实想法，甚至，他在李莉面前还有些拘束感，这是多少年都不曾有过的感受了。 “你可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这话说的，怎么就不切实际了！男未婚，女未嫁。” “真不要脸！” “谢谢夸奖！” 正文 第十章 再次做客（求收藏求推荐票） 这趟出门真的值！ 看着沈光林挎着大包袱进门，刘浩莫名惊诧。 “你是去打劫了还是去盗窃了，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 沈光林把包袱堆放在床头上，也没打开，直接从口袋里拍出20块钱和一叠粮票：“早上的饭钱是多少来着，我可以还你了。” 这下子小刘更加惊讶了。 “沈哥，你不会真的偷东西去了吧，这可是犯罪，要挨枪子的。” “小刘，你这是什么话，哥哥这浓眉大眼的正派人物，能去哪里偷东西？就是偷了东西我还敢大大方方的回公安局？我告诉你，这些都是我岳父和岳母娘送的，看到没？换洗衣服咱也有了，日常口粮和花销咱也有了，哎呀，我太难了…” 说着说着沈光林还唱起来： “苏三离了HD县， 将身来在大街前。 未曾开言我心好惨， 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就这样还心好惨？ 还要不要点脸了？ 这个骚包，这个得瑟，沈光林吃软饭吃的简直天经地义让人无语了。 小刘就更不服气了，自己拥有巨额存款都还单着身呢，你才来京城的第二天就有对象啦，老天爷是不会这么安排的吧，这不公平。 “沈哥，你这么快就有对象啦？你刚才说的老丈人是谁呀？”小李很想让沈光林承认他刚才说错话了。 沈光林却没有这个觉悟，他只是放下了身段和戏腔，然后承认了自己有老丈人的“事实”。 “咱们局里的李蓉你知道不，她爸，老李，我哥们！从今以后，老李就是我的好兄弟好大哥！当然，他也是我的岳父。” 沈光林接连喝了两顿酒，整个人说话都有点不着调了。 “李所长是你的老丈人？你这么快跟李蓉好上了？” 李蓉可是警局里的一枝花，很多未婚男青年都在暗恋着她，没有想到最后便宜了这个货。 想到这里，刘浩心里酸溜溜的，简直悲从中来。 因为他私底下也有点喜欢李蓉，只是觉得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配不上她，要是自己再多攒一点钱就好了，这样的话出差的机会也就不会被那个刘文田给抢走了。 “谁？啥玩意？李所长？哪个李所长？原来老李就是李所长呀，他是什么所的所长？粮所还是派出所？我的对象当然不是李蓉啦，她还配不上我！小刘，你知道吧，李蓉其实还有个妹妹的，你听说过吗？” 沈光林吃饭的时候一直没问老李是干啥工作的，只是觉得他气度不凡，应该大小是个领导，只是没想到他是个所长。 “李所长可是兵工所的副所长呢，你对象原来不是李蓉呀?那还好......我就说李蓉怎么能配的上…不对呀！李蓉是有个妹妹......我去!你是怎么认识她妹妹的?李蓉的妹妹可是号称仙女下凡玄女转世的人物，虽然今年才19岁，却已经名满京城了，你们今天才见面的吧，这就好上了？” 这件事情比沈光林勾搭上了李蓉还让人毁三观，小刘的整个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被颠覆了。 “小刘你真可爱，没错，就是她了！我决定追求莉莉了！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李所长就是我的岳父大人，李蓉就是我的亲姐姐，李莉就是我的未婚妻！” 沈哥这是喝了多少酒？是不是没有吃下酒菜？ 但凡有几颗毛豆他都不至于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沈光林说的这些话小刘压根就不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人家李蓉的妹妹答应你了？” “还没有。” 小刘放心了，我说什么来着！就知道他会满嘴跑火车！ 李蓉的妹妹天仙一般的人物，怎么能够看得上这等凡夫俗子？ 不过沈光林毕竟留过学的，这个也是一个优势吧，也不一定，还是拥有存款比较重要。 “那你们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就差一个表白了。”沈光林说的言之凿凿。 “这个事吧，主动权在我，只要我一天不表白，她就一天别想当我女朋友。” 小刘都气笑了，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这个事情也急不来的，你沈哥我可是号称海王的男人，我的胸怀像大海…有首歌是怎么唱来着？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你知道吧，能让人遍体鳞伤的不只是爱情，还有皮鞭，蜡烛，手铐和麻绳，而我是“麻绳”理工...” “停！停停停！” 小刘制止了沈光林继续发挥，准备用一盆洗脚水泼醒他。 有室友真好。 刘浩同志真的用脸盆帮沈光林接了一盆水，伺候的很是周到。 他不但帮沈光林脱了鞋子，还帮沈光林把双脚给按进去，然后拿出毛巾给沈光林洗了脚，每个脚趾缝都擦过了，再从两只脚中间的缝隙里蘸湿了水，用同一条毛巾给沈光林擦净了脸，还帮他抹掉了嘴角的口水，这才扶他上床。 上床睡吧! 今天晚上沈光林没有听到小刘的鼾声。 一夜好梦。 沈光林在梦里梦到自己真的一口气娶了姐妹二人，娥皇女英，飞燕合德，大小周后，布木布泰和海兰珠，那叫一个舒坦… 什么，熙陵幸小周后？偷嫂嫂的多尔衮？ 滚粗！去你的宋太宗！去你的摄政王！ 第二天起床已经是日上三竿，到了快该吃午饭的时间。 今天是大年三十，单位里上班的人就更少了，只有小刘还在兢兢业业的陪着沈光林欢度春节。 恢复了清明的沈光林果然收敛不少：“浩哥，你过年不回家的吗？” “不回，我老家沧州的，回去没啥必要，现在值班有饭吃还有钱拿，过几天我娘会来看我的，这些天赚的钱刚好用来贴补家用。” 刘浩是一个很会打算的人，不然他也不能存下326块多的“巨款”了。 看着沈光林起床了，正端着一茶缸冷水漱了又漱，刘浩也没提牙刷牙膏的事，可能他都没有想起这一茬吧，因为他不刷牙，也不漱口。 “沈哥，咱们去阅览室转转吧，今天局里的法医张老师在写对联，咱们一起瞧瞧去？” “好呀，走走走，同去同去！” 沈光林也是一个爱热闹的性子，参与集体活动是他所热爱的。 两个人一起进入到阅览室里。 跟昨天的冷清不一样，今天阅览室里面围满了人，沈光林一眼就看到了挤在人群里的小姐姐李蓉。 李蓉一直是盯着这边的，她看到沈光林过来了，忍不住的嘲讽：“大懒虫，到现在才起床，我已经让小刘去看你三趟了。” “哎呦，大侄女，你有心了呀，还记挂着我呢，万分感谢万分感谢。”沈光林的嘴最是不饶人。 “谁是你大侄女？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哈，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小姐姐一想起沈光林和爸爸两个人推杯换盏互称兄弟就心烦。 被充满爱心的小拳拳锤打了一会胸膛，沈光林这才制止了她：“李蓉，小李，小李姐姐，蓉蓉姐姐，你是我亲姐姐行了吧，别打了好吗。您可是女中豪杰，我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您的雷霆一击。” “你知道就好。”李蓉傲娇的宣示了自己的胜利。 两个人“重归于好”了，站在一起看老师写春联。 在小刘的眼中，他们还真有珠联璧合打情骂俏的意思。 he，tui! 拥有巨额存款的刘浩就这样被两个人华丽丽的无视了，我要这存款有何用？ 我该怎么办？ 去做个刷遍朋友圈的祛斑除痘？韩式半永久？泰国大变身？ 串台了。 写春联的法医老师看着长相其貌不扬，也没有后世那些喷墨大师的雍容气度，不过一手毛笔字写的可是真好，行云流水，姿态万千。 “福如东海长流水， 寿比南山不老松。” “绿竹别其三分景， 红梅正报万家春。” …… 春联虽然传统，但是新年要有新气象，在这个年代，只要不是家有白事，那是家家户户都要贴春联的。 “哎，沈大学生，你也去写一副呀，你不是读了大学的嘛，还喝过洋墨水的。”李蓉用胳膊肘杵了杵沈光林，动员道。 “大姐，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就我那狗刨的俩字，也能拿出来献丑，您也忒看的起我了。”沈光林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显摆也要看一下自己的真实水平不。 “原来也有你不能干的事呀，看你昨天在我妹妹面前那么会表现，我还以为你是百事通呢。” 呵呵，小姑娘话里有话呀。 沈光林的字确实不行，不能说潦草，但拿不出手却是真的，尤其是在这样的老师面前，做人还是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小姐姐，到饭点了，要不，我请你吃个饭？菜单上的菜你随便点，没钱了我再问宋阿姨要，她昨天都答应我了。” 沈光林指着手表，上面指针就快到12了，这块手表是他唯一的骄傲了，可惜还没人识货。 小姐姐想想就来气，明明是自家的钱财，他却拿来充大方：“有钱了是吧，你还显摆上了。” “我错了我错了!听您的安排。”及时认怂才是真男人。 为了“省钱”，沈光林又跟着李蓉回家吃饭了。 今天叔叔阿姨都不在家。 新年茶话会，单位要搞聚餐。 长辈不在家也没关系，只要妹妹在家就行了撒。 莉莉妹妹果然在家呢，真是爱学习的好孩子。 莉莉妹妹，哥哥带你看金鱼呀？ 莉莉妹妹，哥哥带你学外语呀？ 妹妹李莉其实也并不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只是自身条件太优秀，以至于很少有男孩子能在自己面前像沈光林这样表现的这么淡定。 沈光林真的不一样。 有了昨天的少许失态，今天再看李莉感觉她也没有昨天那么好看了，可能是昨天喝多了吧，被迷住了双眼。 不过，再怎么看，她也比姐姐李蓉好看。 谁让姐姐大大咧咧的还那么凶呢。 还瞟白眼，瞅谁呢？ 有花姨在，中午又是一顿丰盛的午餐。 轻油轻盐，养生之道。 八十年代真好！ 吃过饭就又是英语学习时间了，李蓉这个高中肄业生也跟着过去插了一道，美其名曰要监督他们的学习进程。 沈光林混进了女孩的闺房，却什么也干不了。 李莉的房间里不乱，但是也说不上整洁，陈设不多，一张床，一件衣柜，一件书柜，一张书桌，一把椅子。 沈光林四处打量了一下，整体看起来还是很有生活气息的，尤其是暖气片的位置，还挂着几件贴身的小衣，通过经验判断，她还会长的吧，不然孩子怕是吃不饱… 还有，要不要，顺走个一两件？ 沈光林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正经坐在书桌前，看起了桌面上的书。 今天摆出来的就不是《飘》了，而是另一本经典名著-《巴黎圣母院》。 “哎呀，雨果的经典名著，莉莉妹妹你觉得你是爱斯梅拉达吗？你想我做福比斯还是卡西莫多？” 沈光林说的话没得到回应，扭头一看，两位小美女正一本正经的坐在床头上掩饰着什么，压根没听他说话。 不过，暖气片上的小衣却不见了，而床上的被子却是鼓鼓的。 姐姐李蓉似乎在戏谑的笑，妹妹李莉一脸羞色，人更美了。 “要不，咱还是去客厅坐坐吧，我想看电视了。” 万一衣服没干，塞到被窝里把被子搞湿就不好了，沈光林很会****，也很会善解人意。 “好，好的！你们先出去，我马上就下来了。” 正文 第十一章 购物（求收藏推荐票） 刚在客厅坐定没多久，沈光林还想看一下这个时代都有什么电视节目呢，电话铃就响了。 果然是豪橫家庭，这时候就有电话了，还是那种拨盘的老式机械电话。 “电灯电话，楼上楼下。” 这曾经是八九十年代对未来生活的畅想，李蓉家里已经提前实现了。 人跟人真的是不一样的。 李蓉小姐姐随手接起电话，是公安局张叔打来的，找沈光林。 “小李同志，沈光林在你家吧，听刘浩说中午的时候他跟着你走了？” “是的，张叔，您找他有事呀？他，他今天中午是在我家吃的饭，毕竟我，您也知道的，当初，这是个误会，我…” 直接被领导打电话追到家里，而且找的还是一个男人，这种事情无论怎么解释都有点难为情。 “你不用解释的，我理解，年轻人多交流一下没啥大问题，这并不是犯错误。这样吧，你让他回来一趟，有重要的事找他，电话里说不清。” 明明是来找沈光林的，压根都没让他接电话，两个人就完成了交流和决定。 在沈光林不解和不舍的目光中，李蓉和他两个人很快就回了单位。 这次接见沈光林的并不是张叔一个人了，随行还有几位同志跟他一起。 大家坐在那里，表情严肃认真而又不失活泼。 “小沈，这两位是**局的同志，这位姓严，这位姓李，关于你身世的问题已经有结果了。” 看张叔的语气，似乎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因为他的眼角透露着喜悦，通过一句“小沈”就可以判断这个事成了。 “沈光林同志，我们查阅了你父亲沈隆先同志的资料，他确实是我们的好同志好战友，对于他的罹难我们深感沉痛…” 话语很长，意思很短，意义很深。 总之，组织算是对沈光林的身份给予了积极肯定。 并且他们还找出了沈隆先年轻时候的照片：一位戴着圆框眼镜，文质彬彬的帅小伙。 看着跟沈光林有七八分相似，不过似乎更加帅气一些。 那个时代的人，没有美颜相机都可以这么帅，怪不得能够娶到好几个老婆。 几位同志经过照片和真人的对比对比，更加确信沈光林就是自己人了。 “果真是一家人呀，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所有人看了照片都说长得像。 在没有DNA鉴定的年代里，长得像就已经保证了血缘关系的真实性。 沈光林的身份得以解决，所有人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组织的效率有时候也是真的高。 再往后的日子，那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沈光林还没想好自己要干什么，不过洗脱了嫌疑就是好的。 张叔也传达了上级精神，关于沈光林同志的下一步安排年后再做讨论，至于是继续学习还是工作也将会另行研究。 “不过烈士的后人一定会得到妥善安置，这是我们的原则。 ...... 上级参照自卫反击战时烈士家属的标准批复了500块钱，作为一种临时补偿和抚恤......” 听说还有这么一笔巨款拿，沈光林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冒充大伯已经够不要脸的了，再骗国家的钱这让人于心何忍。 沈光林忍痛含泪收下了这笔钱。 500块呢，能解决多少问题了。 “其实，我不爱钱，我对钱没有兴趣。在国外的账户上，我还有十几万美元的存款没花呢。另外，我回国也真的不是为了争取烈士家属待遇，我是想着为国家建设才回来的…” 这么高大上的台词，沈光林把自己都给感动了。 他也给自己留了条退路，想着万一哪天真的拿出十万美金来，自己也有个解释。 至于接下来的人生目标和努力方向，沈光林自己也不知道。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年代的，也不知道将来能够干些什么，可能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上天安排的，最大。 “沈光林真是一位好同志！” 几位大叔感慨着离开了。 1980年是改革开放的第二年，是还没有摆脱计划经济的时代。 这个年代除了钱，票也很重要，单位里缺钱，但是并不缺票。 其实，在昨天，李蓉的母亲宋阿姨已经解决了沈光林的燃眉之急，今天组织发放的这些钱款，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只是这朵花美滴很！ 身上有钱了自然就要花。 今天已经是穿越过来的第三天了，沈光林深深的感觉到了在这个时代生活的不便利，尤其是，他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 不但没有洗澡，内衣也没有换，感觉某处有点湿漉漉油腻腻的。 如果是一个长期爱收听广播的人就能做出基本判断，这肯定是得了前列腺炎呀。 在沈光林读高一的时候，他就从广播里就学到过这样奇怪的知识：尿尿分岔，尿黄尿频尿急尿不尽... 然后他还去找了校医，结果被人家那位三十岁还不到的女医生给赶出来了。 谁说小孩子就不能得前列腺炎了？你都没检查检查。 ...... 前几天，从金陵一路坐火车到京城，沿途奔波劳累，休息的也不好，身上肯定会出很多油，甚至比汪东城还油腻，确实是要洗个澡了。 洗澡也简单，懒得去澡堂，直接用发白的暖气水擦一擦效果一样很明显，原来乳白色的水变成了昏黄色。 趁着下午还有时间，身上又有比刘浩还多的钱财，那得赶紧出去浪一浪。 再次来到办公楼，小姐姐果然还没下班。 “小姐姐，百货大楼走一波呀？看好想买什么东西，林哥我送你。” 沈光林面对女孩子，从来都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谁稀罕，昨天还是受我家接济的穷光蛋呢，今天就翻身做主人啦。” “我也可以不翻身的，我对位置没有太高的要求。” “嗯？” 小姐姐果然没听明白沈光林开的车，自己真的去取车了。 小姐姐虽然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也诚实，真的就带着沈光林逛了商场。 ...... 京城购物去哪里？ 他们去的就是后世被称作“王府百货”的京城百货大楼，这可是新中国成立后建立的第一所百货大楼。 这座大楼1955年开始营业，建筑面积3．9万平，营业面积1．8万平，就是放到后世，也是一所很不小的商业体了。 沈光林对这个年代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李蓉见了也不觉得惊讶，海龟嘛，没见识是正常的。 其实，李蓉包括她妹妹李莉对沈光林在海外的生活经历也很感兴趣，只是还没有更多的时间去了解罢了。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她们这才愿意多跟他交流吧。 当然，沈光林长相帅气，说话有趣，学识渊博，姐妹俩自然也就不讨厌他。 摩托车停好，拿到存车牌，小姐姐这就准备进商场。 沈光林对小小的存车牌都很感兴趣，这是一种竹子制的小牌，两块凑起来是一对，上面雕刻的是同一种纹饰或花卉，对到一起就能看出来完整图案。 “小姐姐，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虎符？两块拼接到一起，吻合的话就能发兵了。” “发你个大头鬼。” 进到商场里，浓浓的80年代风潮扑面而来。 昏黄的灯光下是一排一排的木制货架，水磨石的地面，高大的售货柜台，前面还焊着排队的铁栏杆，这是怕排队抢购的客人冲撞了售货员呀。 这个年代的中国可没有超市，想买什么东西，看好了直接对售货员说就是了。 也别指望挑挑拣拣，要是让服务员多服务了几次，她指定能给你甩脸子，并热情的送您一句：“爱买不买！”。 沈光林真的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到什么都觉得特别稀奇。 铁皮炉子，搪瓷脸盆，塑料底的高档布鞋，马灯，煤油灯，气死风灯，电镀桌椅，简易沙发，尼龙夹克，果然是百货市场，真的是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最让沈光林不可思议的是一种家具，明明就是普通书桌，上面标注的却是“一头沉”。 “小姐姐，这个书桌为什么叫做'一头沉’啊？”沈光林决定不耻下问。 “笨！你不看它旁边有个柜子吗，左右是不对称的，搬动的时候是不是一边轻，另一边沉。” “搜得死内！回答的得体！”好形象的名字。 别看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来商场购物的人还是有很多，不说人挤人，用人头攒动来形容是得体的。 在这样的人潮中，在李蓉的带领下，沈光林还是给自己买好了各色日用品。 牙刷牙膏，毛巾袜子，换洗内衣，他还花45块钱买了一件全新的军大衣和一顶军绿色的大耳朵棉帽子，大耳朵能够护住脸，边上还开了小窗，看着就暖和。 谁来给帽子上个图？光看颜色就很喜庆。 沈光林对军大衣的渴盼已经持续整整三天了，尤其是在京城的冬天，拥有一件军大衣真的可以雪中飞。 当然，他也没忘记帮李蓉小姐姐买些东西：价值两块五一盒的友谊牌护手霜，价值五块钱的宫灯牌杏仁蜜，还有上海牌的雪花膏，“四合一”的增白粉。 这些东西即使对于出身豪橫家庭的小姐姐李蓉来说平时也是舍不得买的，沈光林一口气买了两套。 不用说，另一套肯定是给李莉准备的，小姐姐高兴的心情顿时被冲淡了不少。 逛完这里，他们又到了酒水副食专柜。 “同志，茅台多少钱一瓶？” 果然很符合想象，售货员同志在打毛衣，并不想理他： “三大革命是吧，六块五。” “是真酒吗？不会是打孔酒吧” “什么是打孔酒？还问酒的真假？这不是废话吗，今年新产的，崭新的呢，再说了，百货大楼卖的有假东西吗？”售货员说着话并不影响她织毛衣的工作。 “那可不一定，现在没有，以后就不好说了，就连沃尔玛家乐福都有假货呢。” “什么马？这位小同志你究竟买不买？不买请您让一让嘞，让别人买！” 沈光林扭头看看，来买酒的就他自己，哪里有别人？ 不过，毕竟在这里也没必要强犟嘴：“买买买，先来6瓶吧，喝完了再买。” 原本李蓉抱着一大堆战利品，沈光林却是两手空空的。 听说沈光林一口气要买六瓶酒，她放下了蛇皮袋子，用手轻轻的扯了扯沈光林的袖子，“买这个干啥，我家里有，你去喝就是了。” “笨蛋，这就是给你家里买的，礼尚往来懂不懂，我还准备靠它拿下老李呢。” “你拿下老李干什么？” “你这话说的就没立场了，我当然是做你妹夫呀。” “滾！” ...... 茅台酒还是买了，这么有性价比的东西不买就真的亏了。 不过，该买的东西终于买齐了。 一番盘点，好大的一堆东西，竟然不到200块钱！ 要是放在后世，不说别的，光1979年产的茅台，这六瓶酒得值多少钱，一百万一瓶差不多吧。 现在沈光林手头上还有300多块钱，还能买多少瓶茅台酒？ 差不多50瓶！ 一瓶100万，加一起是多少钱来着？ 我去！ 现在的300块简直价值一辆布加迪威龙呀。 正文 第十二章 拜年（求收藏，求推荐票） 购物的快乐没有钱的人不懂。 把沈光林送回宿舍后，李蓉一个人带着一大包战利品兴高采烈风驰电掣的回家去了。 天擦黑了，又阴沉的厉害，可能是要下雪了。 沈光林还想着假装客气送她一下的，被拒绝了，难道你还想跟着人家回去过年不成？ 1980年的除夕就是沈光林和刘浩两个人一起过的。 过年了，生活还是需要有些仪式感。 虽然没有买鞭炮，但是沈光林准备有酒，就是不晓得刘浩哥哥有故事不？ 看着沈光林拿出了一瓶茅台，刘浩也是懂味的，他专门去食堂借了一个铜火锅。 京城流行的火锅跟南方不同，南方的火锅一般是平底的，装的东西多，吃着过瘾；京城的火锅带有蒙古人的色彩，一般是烧木炭的，带烟囱，端着方便，能够装的食材却不多。 刘浩和沈光林他们准备的配菜花样不多，只有白菜萝卜红薯和土豆，荤菜也只有饺子，还是白菜萝卜土豆馅的饺子，里面只有少许肉。 沈光林空间里倒是有二斤牛肉，但是没法拿出来。 为了迎接这个新年，沈光林还专门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果真是刘德华同款的军大衣，手上也涂了防开裂的狗獾子油，脸上还涂了雪花膏。 男人么，更需要呵护。 房间里热气腾腾，房间外鞭炮隆隆，过年了！ 刚在自己那个时代过完一个新年，转眼又到这个时代过了一个不一样的年。 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老沈在干什么，老娘又在干什么？ 火锅里的木炭烧的有点不太理想，烟大，沈光林被熏出了眼泪。 “锅烧开了，边吃边喝吧，喝酒，喝酒！” 沈光林和小刘两个人开始推杯换盏。 价值几十万的茅台酒就被二人这么喝掉了。 酒到酣处，沈光林还唱起了歌： “跑马溜溜滴山上，一朵光溜溜的云哟...” “没有‘光’吧？云咋还能是光溜溜的呢？”刘浩表示不服。 “你管我，我爱咋唱就咋唱，你听好了，我还有新歌呢： 冷风吹，吹我腿，冻我脚后跟 一股冷风屁股冻梆硬 我蹭蹭的走， 用手檫我的大鼻涕...” “沈哥，你真是啥都能唱啊，我听着还有点犯恶心。” 沈光林呡了一口酒， “我是啥都能唱，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听懂呀，喝酒，喝酒，喝完这杯，还有三杯…” 沈光林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天开始下雪了。 黑夜里借着依稀的灯光仍然能看出，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 温暖的室内和冰冷的室外是两个世界。 是时候和以前的世界划一条线并说再见了。 沈光林醉醺醺的推开门出来，准备去缅怀一下外面的世界，顺便找找厕所在哪里。 冷风一吹，哪里也不想去了，站门口掏出阿凡达就开始尿。 小刘看见了，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用脸盆默默的端了一盆水，直接泼撒在沈光林留记号的地方。 “下雪天可不能这么干，明天被人看到了要记处分的。”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就有领导过来慰问，没想到门口有一片冰，差点就摔了个大马趴。 他们是专门过来慰问的，重点看望沈光林这个回来支援国家建设的大学生。 哎呀，不错，不但有红包拿，还有热腾腾的饺子。 领导很和蔼，群众很感激。 沈光林没有装清高，姿态放的很低。 谦逊低调一直都是沈同学的优良品质。 不过，沈光林都没等领导走远就开吃了，因为再不吃饺子就凉透了。 小伙子率真质朴，硬是要的！ 这是领导对他的评价。 初一是新年的第一天，却着实有点无聊，因为这一整天，大雪都没有停过。 在这样的天气里，最适合掏出手机窝在床上打两把农药。 就是吃鸡也行呀。 好无聊啊。 小刘约他出去堆雪人，沈光林没兴趣。 两个大男人堆什么雪人。 沈光林作为南方人，按说看到这样大的雪应该会很激动。 但是他并没有。 因为有一年，他专门去雪乡度假，然后被坑的很惨，对雪的向往已经降低到了冰点。 而且在美国留学的那些年里，年年大雪，甚至还能感受国内遇不到的暴风雪！ 因此，不是所有南方人都稀罕雪。 那就斗地主？ 这个可以有。 斗地主可是个流行已久的游戏，据说抗美援朝时期，这个游戏还被战俘漂洋过海的带到国外。 初一的这一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终于熬过去了，颇有点无聊。 初二不能再这样了。 这天天气不错，天晴了，雪停了，林哥又觉得他行了。 沈光林决定出动出击，出门去给“领导”拜个年。 临行，他问刘浩会去给领导拜年不？ “压根没这打算，准备礼品还要花钱，没必要啊。” 我去，年轻人就是年轻！ “我这里有准备好的礼品，你拿点去吧，领导那里还是需要走动的。” “不去！” 沈光林是准备了不少年货的，除了李蓉她们家，张叔的家，还有其他几位领导的家里他都准备去走动一下。 礼多人不怪嘛。 万一也有像李莉妹妹这样的惊喜发现呢。 这就像玩盲盒，不拆开哪里知道人家家里面藏“”有什么呀。 带上烟酒副食和给未来丈母娘宋阿姨准备的各色礼物，沈光林整理整理情绪就出发了。 有句话叫做“望山跑死马”。 沈光林虽然知道李蓉的家住哪里，不过真的要过去却不那么容易。 这个年代当然有公交车，可惜并不多，很多地方都到不了，还是拥有一辆自行车更方便些。 沈光林这次出行可就没有偏三轮坐了，坐小姐姐的突突突虽然感觉上冷，但是速度快啊。 就这样，沈光林先是走了大约两公里的路，这才找到需要乘坐的公交车，买票，上车。 这是台无轨电车，上面拖着一根长长的大天线，乘车费用倒是很便宜，只要一毛钱。 然而，这趟车是到不了目的地的，下车之后还要再走一大段路。 怪不得李蓉骑摩托车上下班呢，她不是喜欢，是因为不这样她根本到不了单位。 而单位提供宿舍和家属区的意义就在这里了，毕竟这个年代交通是个大问题。 幸亏沈光林出门的时候只带了两瓶酒和一些重量不大的礼品。 不然真的要累死去。 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李蓉家的大院门口终于还是在望了！ 进不去。 “同志，我找李所长，兵工所的。” “这里住的职工都是兵工所的，你找的人住几栋，几零几？”守卫很尽职尽责呀，就是不让沈光林进。 “同志，我知道他家怎么走，但是还真不知道是几零几，他是咱们所的所长呀，咱们所还能有几个所长？”沈光林就纳了闷了。 “那你不能进去，我们所长姓张不姓李。” 守门的同志一脸严肃，定要把一些社会闲散人员拦在大门外。 这个时候就需要动用一些歪门邪道了，沈同学把一包哈德门递过去。 “同志，其实我找的是李副所长，有两个女儿的那个，一个叫李蓉另一个叫李莉，你应该听说过吧，李蓉就是那个爱骑偏三轮的小姑娘。以前我来过几趟的，都是跟着她的偏三轮进来的… 而且您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她东城分局的同事，说起来咱们也算同行，军警不分家嘛。” 这个年代守大门是没有保安这一说的，看大门还是一份高贵的职业，要么是警员要么是军人。 守卫厂区治安的保卫科跟管社会治安的公安局还真的算一家人，而且还是同一种编制。 “你早说呀，李蓉我知道的，长得可俊了！你是他什么人？” “朋友，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初二上门？也行，那你进去吧，记住了，她们家是207栋，以后来了我直接给你开门，小伙子长得真俊，跟她也般配。” …… 沈光林进大门之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兜兜转转，207栋总算是在望了，只是拐角处站满了排队送礼的人。 理解，每个时代都有它的特征，不能阻止别人要求进步。 沈光林走上前去就准备敲门了，却被人给拦住了。 “小兄弟，做事要有个先来后到吧，你没看大家伙儿都等着的吗，里面的人还没出来，您等一等吧。” 原来，给领导拜年也要分时间段分批次的，扎堆碰一起不好，大家都尴尬。 果然处处都是学问。 “我跟你们是一样吗，我是来送礼的吗？我是来拜年的。” 沈光林虽然不歧视这些人，但是他觉得自己和他们不一样。 “你这话说的，谁不是来拜年的？年轻人，要讲武德。” 沈光林还是觉得自己和他们这些并不是一路人，至少企图是不一样，他们要求进步，自己要求更进一步。 他沈海王才不受这些约束呢，直接就去敲门。 咚，咚，咚。 看到沈光林真的敲门了，已经排队老半天的人只得重新退回到转角那里去了，一边走一边还对沈光林指指点点。 哥们就喜欢你们气急败坏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出来开门的是花姨。 “小沈来了呀，进来进来，你带了这么重的礼，是来提亲的吗？” 原来，这个时代的礼真的不重，大家物质上都不富裕，上门送礼更多只是个表现形式，表示我臣服你，希望得到你的提携，跟狮子老虎露出肚皮示好是一个意思。 “花姨你这是开玩笑了，就是我愿意提亲，李叔和宋姨也能不同意呀，还没到那一步。别急，到时候有您的喜糖吃。” 两个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往里走。 老李果然正在客厅里接待客人，看到是沈光林进来了，表现的很热情：“小沈来了呀，蓉蓉，小沈过来了！” 宋阿姨没在家，应该是出门走亲戚去了，只留老李在家里接待客人。 不过小姐姐在家呢，这就足够了，只是不晓得李莉妹妹在家不。 李蓉开门出来看到是沈光林，还是蛮高兴的。 “呦，大学生来啦，我还以为你会过几天才来呢…” 客厅里的客人老李没介绍是谁，沈光林微笑弯腰致意之后也没有主动求认识，径直跟着李蓉上楼了。 李蓉房间的装扮跟李莉完全不是一个风格，里面全是各种武器装备，包括狼牙棒，红缨枪之类。 “小姐姐，这么大的狼牙棒，不好用吧，不嫌硌得慌吗？”沈光林是个赛车手。 “装饰，懂不懂？这是装饰！” “行吧，咋没看到莉莉呢？我还准备帮她补习补习功课呢。” 一边说着沈光林就看到了他昨天买的化妆品，李莉的那一份竟然也在李蓉的房间里。 “小姐姐，你人真好，知道我要过来，这是给我机会让我亲自把这些礼物送给莉莉吗？谢谢你了，你是我亲姐！要不要亲一口？” 沈光林还做势向前凑。 “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正文 第十三章 找人 沈光林当然没有滚，只用了简单的几句话，他就又让小姐姐重新转怒为喜了。 只是天不遂人愿，妹妹李莉竟然出去了，有同学约她出去玩。 沈光林专门还问了是男的是女的，听说了是女的这才放宽心。 这可是自己未来的媳妇儿，一定得看护好了。 中午是一家三口吃的饭，宋阿姨不在家，花姨又不上桌，沈光林又陪着老李和李蓉喝了两杯，不过没喝醉。 过完初二是初三。 沈光林还想着今天继续去李蓉家里去做客呢，毕竟昨天没有遇到李莉妹妹，英语学习很重要，补课老师很负责。 结果，还没等他出门呢，人家小姐姐已经来单位上班了。 今天才大年初三唉？ 这就上班了？ 这是什么样的放假制度？ 经过刘浩的解释才知道，从1967年开始，国家就规定春节不再放假，这件事一直持续到了1979年的1月份。 去年，《人&民日报》刊登了一封题为《春节为什么不放假》的读者来信，引起全国很多人的响应。 这样一个传统节日还是需要得到尊重。 春节放假制度这才于1980年开始正式回归。 今年是春节放假的第一年，有两天假期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春节法定假期回归是回归了，但是很短暂，只有一天时间，即使挪用一个周末加起来也只有两天。 没错，现在的作息制度还是单休，连大小周末要等到1994年才施行，更别说双休制了。 而且，今年的放假计划里也没有清明，端午，中秋这些传统节假日。 放眼全年，真正能够落实出去浪的假期只有五一，国庆和春节，加起来不超过7天。 按照沈光林的理解，过年放假怎么说也应该会持续到初七八呢，毕竟，“七上八下”嘛。 没想到才大年初三大家都已经回来上班了，他都没有机会去见着莉莉妹妹一面。 节后上班第一天。 沈光林无事可做，在阅览室里读报看书。 节后上班第二天。 沈光林无事可做，在阅览室看书读报。 节后上班第三天。 沈光林无事可做，在阅览室...跟着李蓉逛遍了大半个京城，说是出门公干，其实是游玩。 节后上班第四天。沈光林无事可做，去澡堂子泡了个澡，还找了一个大爷做大保健，大爷的技术可好了，搓的背疼。 日子不能这么过！ 生活不能这样活！ 人家李蓉和刘浩已经正式上班好几天了，只有沈光林天天无所事事，在打流。 询问组织对他有什么安排没有。 组织说准备过段时间让他回金陵探探亲，目前正在跟那边对接并帮他寻找亲人，至于工作嘛，这个看他个人意愿。 那就继续等等吧。 初八，沈光林特意又约了李蓉小姐姐一起吃饭，因为听说大学也快开学了，打听一下妹妹的消息。 “小姐姐，跟你一起抓我的那个贾文田呢，都这么多天了，我怎么没见着他？” “人家姓刘，是刘文田好不，他觉得对你有点不友好，因此这几天都在躲着你走。” “躲什么？不该道个歉的吗？不过我这人很好说话的，并不太计较。当然，他要是能让我打回来就更好了。” 光林哥哥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你等着，刘文田！ 再往后的一天是初九，这天是周末。 休息日终于到了！ 沈光林又把自己捯饬成了全京城最靓的仔，准备去李蓉家里做个客。 结果，老李不在家，宋阿姨不在家，花姨不在家，妹妹也不在家。 而那个打了自己的刘文田竟然出现在了蓉蓉小姐姐的家里，就在他们进门不久，那个货也来做客了。 原来，刘文田的家也在兵工所大院，两个人才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去东城分局上班也是刘文田特别要求的，他想什么大家都很明白，只是李蓉揣着明白装糊涂。 粗暴小刘长得真的不好看，身高倒是足够高，不过明显是饮食出了问题，脸上看着就像是长了一脸大黄豆，跟看到蟾蜍的感觉差不了太多。 小姐姐能够喜欢不？ 李蓉她实在吃不下这口饭，闭着眼都不行，还是沈光林哥哥的嫩豆腐比较好吃。 看光林哥哥这个扮相，肤如凝脂，手若…… 沈光林的心思也没有放在粗暴小刘的身上，这位男士就不是个对手，再说他现在的目标。 果然，看到沈光林在，刘文田很快就败下阵来，都没有留下“莫欺少年穷”的话就灰溜溜的跑掉了。 还没道歉呢，差评！ 不过，沈光林也没有那么开心，因为莉莉妹妹已经回学校去京大物理学院读书了，周末她压根没回来。 中午吃了一顿李蓉小姐姐自己做的饭，竟然还可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真是难得。 正月初十。 五星出，利东方。 京城大学距离东城公安局并不“远”，沈光林只是在公交车上睡了两觉就到了。 京城大学在后世也保留了很多这个年代就有的“古建筑”，沈光林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亲切感。 这才是他熟悉的京城。 这才是他熟悉的大学。 京城大学物理学院现在还叫做物理系，要到2001年之后，现在的物理系以及重离子物理研究所、技术物理系的核物理专业、地球物理系的大气物理与气象专业、还有天文系，他们一起合并，在这个基础上组建成立了物理学院。 现在物理系不大，所管辖的专业也就那么多，沈光林准备一间一间的去堵。 惊喜嘛，就要有惊喜的样子。 这叫有诚意。 一整天过去了，沈光林白白上了好几节课，结果没有找到人。 大家真的好爱学习，每堂课都坐满了学生，最过分的是一个学中文的大哥，他竟然也来听物理课。 话说你怎么这么秀，请问：小车从一个没有阻力的小坡上冲下来，会不会一头撞死你。 沈光林也是犯了蠢，直接打听李莉人在哪儿不就好了，费这事干嘛。 直接就问李莉是哪个专业哪个班级的多直接，这样的美人胚子肯定有的是人知道啊。 第一天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沈光林不但没见着莉莉，也没发掘到其他令人眼前一亮的女孩子。 第二天又起了个大早。 沈光林再次来到京大物理系已经是上了两节课了。 这次他堵住了一位长相完全没有竞争力的眼镜大哥，看年龄有30好几，敦厚踏实。 “同学你好，咱们物理系是不是有个叫做李莉的女孩子呀，她在哪个班级你知道吗？”沈光林问的很诚恳。 “你问这个干啥？你是谁？想干什么？”眼镜男很警惕，任谁见了长得好看的男生打问李莉的消息都会反感。 “我是李莉的姐姐——李蓉的朋友，李蓉让我给她妹妹送些东西，到了这里才想起来我并不知道她读哪个专业哪个班级，只知道她在物理系。” 机智的沈光林只能拿小姐姐的名头一用了。 “哦，这样啊，真是巧了，李莉同学就是我们班的，我们下节课是英语课，要不我带你一起过去吧。” 就是这么巧，沈童鞋第一次出马就找对人了！ 沈光林赶紧跟上眼镜哥的步伐，路过走道的时候借着窗户的玻璃还用唾沫理了理头发。 嗯，很帅，就是头发中还是有一撮翘起的，这是失分项。 看着沈光林落后了，眼镜哥还退回来，“快走啊哥们，我们就在302上课。”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大哥，改天请你吃饭。不过我这会儿肚子有点不舒服，马上需要去解决点个人问题。” 沈光林不打算直接跟他一起进去了，因为捋了好久的头发还没平顺。 “那行吧，那我先上课去了，不过厕所并不在这一层，这层是女厕，楼上一层才是男厕。” 等沈光林真的找到302教室的时候，教室里早就发出了一阵阵朗读的声音。 这个读音真的让人难受，什么腔调的都有：东北腔，山西腔，山东腔，陕西腔，河南腔，湖南腔...反正就是没有外国腔。 沈光林就趴在后门玻璃上像高中班主任一样朝着教室里偷看。 偷窥的感觉真好，自己要不要也做个老师试试？ “你找谁？你是在找人吗？看你也不像我们班的同学呀？” 这是一个女的在跟沈光林说话，她不确定沈光林究竟是老师还是学生。 沈光林今天的打扮有点显老，穿的是最新款的军大衣，他自觉很有刘德华的风采，但是其他人并不觉得。 其实大学校园里的同学们很知道时髦和时尚，只有家庭非常穷困的学生才会选择军大衣。 甚至，有些军大衣还是传自祖辈，上过战场，闻过硝烟味道的。 沈光林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发现一位中年女性就站在自己跟前。 看年龄应该是老师，40岁还是有了的，时髦的打扮掩盖不住眼角的鱼尾纹。 在这个年代，30几岁读大学有的是，毕竟刚恢复高考，第一批大学生还没毕业呢。 沈光林只能厚着脸皮说自己对英语很感兴趣，刚才路过的时候听到同学们都在朗诵，因此过来听一听。 他也并不是京大的学生，不过对京大向往已久，京大的学生果然这么好学，课间休息都在朗诵。 沈光林肯定不能说自己是来泡妞的，而且准备泡的妞可能就在教室里。 沈光林向往京大的事是真的，他要是能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京大，还至于自费留学去麻省理工么。 老师脑补的内容有很多，她肯定是把沈光林当成想学习而不得的进步青年了，尤其还穿军大衣的，家庭条件肯定也一般，衣服越新，说明平时越舍不得穿啊！ 这样的小伙子真不容易，尤其还长得那么好看的小伙子。 “哎呀，真不好意思同学，我差点误会你了，我姓刘，是英文课的老师，你要是想学就直接进教室里去吧，旁听的也不止你一个。” 官方肯定，这是个好老师！ “谢谢刘老师，老师您好，我姓沈，叫沈光林，谢谢您，我一定好好听讲。” “小事，爱学习什么时候都不晚。” 沈光林跟在刘老师身后默默的进了教室。 刘老师都没等沈光林关好教室门就啪啪啪的拍手，然后教室里安静下来了： “同学们，这位是沈同学，他虽然已经工作了，但是仍然没有放弃学习，还在想方设法的学习外语…… 同学们，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这是永远拼搏，永不放弃的精神！ 如今，你们有这样好的学习条件，有这样优秀的学习基础，请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更好的为祖国，为社会学好知识，学好文化...” 直到教室里掌声响起，刘老师才让沈光林做个自我介绍。 沈光林知道接下来就是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刻到了，他面对所有人先鞠了一个躬，然后了停顿一下： “同学们好，我叫沈光林，曾经也是个学生...” 切，谁还不曾经是个学生了。 然后沈光林又开始讲起他对京城大学的憧憬和向往，这个学校有多么多么厉害，自己实在是心里非常羡慕，这才不远千里，从金陵过来朝圣。 很快，沈光林的演讲完了。 刘老师很满意，摆摆手放行，“沈同学，你自己找个位置坐吧。” 刚才演讲的时候，沈光林早就看到李莉了，也看到了她吃惊的神色，还给了她发送了一个类似微信表情的俏皮眨眼。 这个时候就要当仁不让了。 可惜，李莉太受欢迎，周边坐满了人，没有空位，幸好她本人坐的位置是靠过道的。 沈光林装作不认识一样走到李莉身边：“同学，我能坐你旁边吗？” 不要脸！ 好多同学都愤慨甚至愤怒了，准备等着看沈光林被女神拒绝的好戏。 “可以的。” 女神竟然答应了！ 她还让附近的同学往里面挪一挪。 咔嚓！ 这是很多人心碎掉的声音。 刘老师开始上课了。 沈光林就那样坐着“认真听讲”，时不时对着李莉露出傻笑。 正文 第十四章 上课 好愉快的一节课！ 沈光林几乎啥都没听着，净心猿意马了。 临近下课了，刘老师对沈光林的表现特别满意。 毕竟，一整节课下来，只有沈同学还端正着身姿，坐的一丝不苟。 能够听到京城大学的课，他这是感动的要哭了吗，还时不时的用鼻子耸动一下嗅一嗅。 刘老师要是知道沈同学在嗅莉莉妹妹的味道，会不会直接拿教案打死他。 “沈同学，学习外语和学习数理化是不一样的，这个不需要有基础，什么时候加入学习都不算晚，只要愿意学，谁都能学好的。” 刘老师下课了还走过来鼓励他，真是个好老师。 这个年代的老师真好。 “是的，谢谢刘老师，您说的很对，只要多背单词，英语总是能学好的。” 沈光林非常赞同刘老师的说法，他已经决定了，以后常来听她的课。 刘老师走了，接下来是午饭时间。 李莉自然不是那种高冷而不近人情的角色，她跟沈光林也算熟悉了，自然也知道这个货就是来找她的。 “沈…光林哥，中午你是回去吃还是在学校吃饭啊？”远来是客，礼貌还是得讲一下吧。 “莉莉妹妹，我当然是在你们学校吃了，不过我可没有饭票，所以，你懂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软饭硬吃’，说的就是在下我了。” 沈光林一副引以为自豪的样子。 这可把周围旁听他们对话的同学气坏了，还有这么无耻的人吗。 有人终于忍不住了，一位长相还算清秀的小公鸡主动发起了战斗： “这位大哥，你咋脸皮这么厚呢，还要一个女孩子请吃饭，要不要点脸了？完了是不是还准备连吃带拿打包带回去当晚饭呀。” 沈光林也并不是一个弱者，发起反击是一定的： “这位小弟弟，你说的太对了，上次我去莉莉妹妹家里做客就是这么干的，不但喝了酒水吃了饭菜，而且临走还拿了20块钱和一堆粮票，这事找谁说理去呀？哎呀，难受，香菇。” 是男人这个时候就绝对不能认怂的，一定要把潜在的表面的竞争者们全部赶出去。 “一震”不行的话就来个“三震出局”。 沈光林说的这话果然伤人，他都去过她家里了吗？ 这是个什么情况？ “李莉同学，他真的去过你家？” 仗义执言的男同学果真误会了，他多么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 “是的，年前光林哥是去过我家的，不过他...”李莉原本还想解释一下沈光林是自己姐姐的同事，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不过，她话都没说完就被沈光林给打断了。 “不但年前，春节之后的大年初二我也过去了呢，可惜那天莉莉妹妹和阿姨都不在家，午饭是我和李叔两个人一起吃的。” 明明是三个人一起吃的饭，不过这个时候李蓉小姐姐可以隐身了。 沈光林转过头，故作温柔的问道：“莉莉妹妹，我用李叔和宋姨给我的钱给你买了一些化妆品，你收到了吗，喜欢不？不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买一些，钱不够了我再去问宋姨要，她说了，没钱就张嘴。” 卧槽！ 无耻！ 简直是无耻！分明是无耻！ 好多同学的怒火简直要压抑不住了。 李莉当然知道妈妈给了沈光林一些钱财，但是沈光林这个人很大方呀，他给自己姐妹俩买的东西早就超过20块了吧，不过她还真的说不清该怎么阐述这中间的关系。 “光林哥，别说话了，走吧，咱们吃饭去。” 看样子真的不能再让沈光林这么说下去了，虽然他说的不是假话，但是同学们都误会成什么样子了。 看着李莉在拉自己袖子，沈光林借势挽住了她的手臂，“走了走了，吃饭去喽，今天教你们一个新英文单词，Loser!” 男女授受不亲，没想到李莉妹妹很快就把手给松开了，差评。 80年代的大学食堂普遍用的是饭票，两个人的饭菜，加起来只花了6毛钱，已经算比较丰盛了，至少每人还有一个纯素的四喜丸子。 这个年代学生吃饭是自备饭盒的，大部分同学用的是搪瓷缸子，又可以吃饭又可以喝水。 李莉的饭盒不一样，她用的是那种组合式的铝合金饭盒，上下两层，一层打饭，一层打菜，喝水她也有专门的杯子，生活精致的很。 沈光林看的很仔细，这个妹妹恐怕没那么容易搞定，因为她的生活条件太好了，不知道她的追求是什么。 不想了，吃饭。 沈光林是南方人，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跟着吃馒头了，两个人齐头并肩坐在一起，从一个饭盒里夹菜吃，想想也浪漫的。 互相投喂？ 想进行到这一步还差了点火候。 吃过午饭，李莉还贤惠的洗了饭盒，沈光林就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觉得这个画面真美。 有客人在，李莉自然不能回去午休了，两个人到京大的校园里转一转，未名湖畔走一走。 初春的天气，柳树都还没有发芽，不过今天有和煦的太阳，并不冷。 沈光林在路上走，还骚包的对路过的男同学示以微笑，似乎在宣示主权。 “光林哥，你今天上课怎么不说你会英语呢？刘老师都误会你了，她还觉得你还是个好学的好学生呢，还给我们所有人树立典型。” 李莉一边走，一边俏皮的踢着地上的小树枝，没发觉沈光林在一旁贼眉鼠眼浪的飞起。 “我压根没机会说呀，我只说了我对英语感兴趣，可并没说不会英语，刘老师上来就以为我是来求学的，其实我是来求偶的...” “瞎说什么呢，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赔礼道歉行不行，反正我是有别的追求，只是刘老师没明白。”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真经不起挑逗，想攻略还是要循序渐进。 两个人没有继续说话了，就这样排并排肩并肩走了很久。 “你不说要赔礼道歉的嘛，赔的礼呢？” 听到这话沈光林果然又来了精神，他还真怕李莉小姑娘生气了呢，万一弄巧成拙就真的不好了。 “礼物当然有，看着哈，我两只手什么都没有对不对？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只见眼睛一花，沈光林手里多出了一个漂亮的发夹。 这是一个小魔术，撩妹专用，沈光林专门练习过的。 “你怎么做到的？” “哥哥会隔空取物你信不信？” “胡说八道，快来教教我。”娇嗔的小女子更美了。 “好的，这是一个小魔术，表演魔术需要眼疾手快，一方面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另一方面把隐藏的道具拿出来，这里还有一点小手法...” 接下来很自然的就进入了魔术教学时间。 沈光林手把手的教李莉怎么去完成这个魔术…… 妹妹的手和姐姐的手触感完全是不一样的 姐姐的手比较粗糙，上面还有老茧；妹妹的手却真的是柔弱无骨，拿一句用滥了让人恶心反感呕的词汇来形容就是“柔夷”。 以前读小说，看到作者用“柔夷”这两个字，沈光林就真的想冲上去捣烂那两只大猪蹄子。 跟这个词一样恶臭的还有“嘤咛”。 遇到这种情况，是不是该狠狠的给女主两个嘴巴子，让她好好“嘤咛”一下。 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又到下午上课的时间了。 下午她们上的是数学课和物理课。 “光林哥，听说你读过大学，你学什么专业的呀？”两个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聊。 “我是学自动控制和航天技术的，咱们俩的专业性质差不多吧，这就是缘分！对了，都没问过你，莉莉妹妹，你今年读的是大几呀？” “大一，这才是第二个学期呢。” 果然是萌新，沈光林表示明白了：“那现在还是基础课的阶段了，基础课也很重要的。” 大一真好，大一的妹子最容易上手了，纯洁无瑕而又充满幻想。 数学课堂上，看着沈光林和李莉两个人又在“双宿双飞”，不少男同学恨的牙痒痒。 沈光林却浑然不惧。 他手里只有一张纸一支笔，假装认真的上着课，却在看李莉妹妹。 李莉偷偷的瞄过了，沈光林就在纸上胡乱的写着：“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你与秋风皆过客，我携秋水揽星河…” 这节数学课讲的是曲面，老师姓张。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真好，数学教授也会正常的教大一的课程，这在以后就真的很少见了。 老师先是讲到曲面方程，然后开始讲旋转曲面，让曲面先绕着Y轴旋转一周，再绕着Z轴旋转一周...... 虽然这个年代的大学生都是马中赤兔，人中吕布，不过“曲面”这个知识点还是有点难度的，理解起来压力很大。 张老师也是有意识的放慢了脚步，在黑板上出了一道题，让大家好好的体会一下曲面的变种。 沈光林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就是一道柱面题，而且是母线和准线都不特殊的柱面，甚至可以当做公式和定理直接使用。 看到大家在做题推导公式了，数学老师很满意，还下讲台来走一走看一看。 果然，主角总是会受人关注的，沈光林也没能逃脱。 “同学，你的教科书呢？”老师关注沈光林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是因为他没带书。 就连笔记本也没带，只有一张纸，上面一个数学符号也没有写，反而写着几句歪诗。 “老师您好，我是来做旁听生的。”沈光林礼貌的打着招呼。 “旁听怎么能不记笔记呢？是因为听不懂吗？”张老师关心着每一个学生的学业，有些基础差的同学果真是怎么都听不懂，却还总来。 看到张老师在询问沈光林，同学们开始幸灾乐祸了。 啊呦，被抓了吧，还想来这里摸鱼，丢丑的人就是你！ 很多同学心里都很畅快，有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感觉。 但是数学老师并没有批评沈光林，反而是耐心的问他：“你现在学到哪个阶段了？学数学跟学外语是不一样，学数学要一步一步的来，必须循序渐进，不可能四则运算都没学就直接学微积分了......” “我建议你还是去学习一些文史类的课程比较好，也更有用。” 面对数学老师的否定，沈光林兴奋的两股战战。 是不是到了传说中的反转桥段？ 还有这样的翻身机会，沈光林自然不能错过： “老师，您讲课水平确实比较高，不过我还是听得懂的。” “是吗，那黑板上这道题你会做吗？”做老师的果然一视同仁，他并没有真的搞歧视。 “我会的，这道题一看就是一个很标准的柱面，甚至可以当定理使用。其实曲面还有不少引申，也是可以做成方程式定理直接用的，比如椭圆锥面，椭球面，单叶双曲面，双叶双曲面，椭圆抛物面，双曲抛物面，椭圆柱面，双曲柱面...” 上课之前沈光林是看过李莉教材的，他知道她们今天要上的课，并且教材里面并没有提到这些概念。 毕竟后世和现在相比，数学教材已经发展了40年，变化还是有一些的。 以前的教材没有讲的那么细致，同学们学习起来其实更困难一些。 李莉眼睛里终于冒出了小星星，光林哥哥也太有才了吧！ 张老师也很惊讶：“这位同学，这是你总结出来的吗？很不错！很不错！确实可以补充到我们的教材里...” 沈光林提出的只是基础的数学知识点，张老师作为数学教师他当然知道这些东西，只是把它归纳总结出来需要眼光，之前没有人去做，说明这位同学真是爱钻研呀。 “同学，要不你下课之后留一下吧，我有事跟你谈。” 正文 第十五章 人民教师（求收藏求推荐） 在沈光林的不情不愿中，他被数学老师一下课就给抓走了。 不能陪着莉莉上接下来的三四节课，甚为遗憾。 数学老师叫张作为，是很和蔼可亲的一个老头。 有同学问他跟张作霖有关系吗？ 一个辈分的兄弟。 “同学，你是在哪个专业读书的？我在物理系没见过你呀？” “张老师您好，我不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只是因为对京大向往已久，我就是过来朝圣的，就像XC的牧民一路跪拜着去布达拉宫一样，今天来上您的课，我感觉我遇到了心中的活佛。” 这话说的真巧妙，身处象牙塔的老师哪里听过这么不要脸的夸奖，简直秀的让人头皮发麻。 “那你是隔壁学校的学生喽？几字班呀？” 张老师也是想多了，竟然让沈光林自承自己是隔壁学校的学生。 “几字班”在青华大学也是很有意思的排序，在他们那里，入学是哪一年的就是“几字班”。 比如，78年入学的就是八字班，79年入学的就是九字班。 不过张老师明显是在自作多情，沈光林要真是隔壁学校的人肯定不会这么“谦卑”的。 因为青华就是京大的死对头，两家从教授到讲师到学生到门卫都是互相不服气的。 “我并不是青华的。” “人大？” “也不是。” “那京城没什么好学校了呀。” 张老师您这话有点得罪人了哈。 直接问他哪里来的不就好了吗，还玩猜猜猜。 “张老师，您不能这么说，京城的好大学还是有很多的，像北航，北邮，北外，京城科技大学...” 在后世，就是北理工也不是那么容易考上的，甚至京城印刷这样的二本学校实际录取线都高出一本线不少。 “那你是上述这些学校的学生么？”张老师没有悔改的意思，不过也没有再刻意贬低他们。 “也不是。” “小伙子，你这样逗我一个50多岁的老同志，好吗？这样好吗？这样不好。”老头子有些不开心了。 “张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并没有在京城读书，真的不是有意要消遣您。”沈光林交代了自己来历， “留学归来的？”张老师比较惊讶。 “是的。” “所以你在数学课上讲述的内容并不是你自己总结的，而是在别人的课堂上学来的？” “没错。” “也行吧，还以为你是个数学天才……诚实是个好品质。国外教学还是有他们的可取之处，小平同志访问日&本后都说，是时候向发达国家学习他们的先进经验了。”张老师也是一位忧国忧民的主。 八十年代正是中国睁眼看世界的最开始几年，也是“美分”“精日”“德吹”开始滋生的时代。 这个时候不少人都产生了一个错觉：觉得国外的什么就是对的，发达国家的一切就是好的。 西游记里面的那么多美女演员，移民的有多少个？ 留在国内的又有多少个？ 为什么搞航空航天的几乎没有清北毕业的？ 早些年人才出国没回来，晚些年大家都去搞互联网搞金融去了。 沈光林对“国外神吹”的体会不深，因为在他的那个年代，中国已经没有人提要要向日&本学习了，当时的人们已经把目光放在了花旗国身上，甚至很多人在想着什么时候挑翻这个老大。 在他的那个时代，人们也更加爱国了。 尤其是留学生们，在海外更是听不得别人说一句祖国的坏话，每天都以祖国的强大和繁荣而自豪。 八九十年代，说国外的月亮更大更圆，说国外的空气更香甜的人不要太多。 沈光林不是这样的人，他从来都没有以自己是个留学生而自傲，他就是因为实在考不上青华京大才选择留学的。 而且，他能够留学麻省理工，也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更多的还是因为钞能力运用的好和英语学得好。 “那你学到什么阶段了？”张老师对这个还是比较关心。 “研究生还差一年。”沈光林仍然是实话实说，他怕编太多谎言将来会露馅。 “那你怎么有空来这里了，怎么还不赶紧回去读书？还有时间来旁听大一的数学课？” 张老师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 怪不得这小子表现的这么出类拔萃呢，原来是初中生在跟小学生比四则运算呀。 “回不去了，我是偷渡回来的，现在连个身份都没有。” 就是有身份他沈光林也回不去，现在的麻省理工可并没有沈光林这个人的任何资料。 “那是怎么回事？你犯了错误？”张老师的表情变得严肃了，毕竟刚从运动年代过来不久，大家都比较谨慎。 “张老师您放心，我身家是清白的，只是因为一些历史原因现在还没有身份。这是我的烈士子女证明，我并不是黑五类。” 沈光林拿出了上次领抚恤金时公安局领导发给他的证明材料。 张老师看的很仔细： “行吧，那我就不问你具体原因了，你之前在哪个学校读书的，这个总可以聊一聊吧？” 这个年代的人就是热心，什么事情都想知道。 “可以的，我之前是在麻省理工读书，学校位于花旗国东北部的马萨诸塞州，是新英格兰地区的一部分。学校所在的城市是波士顿，我们学校跟哈佛离的很近，中间就隔了一条河，就像咱们京大和青华一样。” 麻省理工和哈佛两所学校确实只隔了一条河，距离很近。 在读书的时候，沈光林还去哈佛选修过课程，两个学校也是互相认账的，很是“友好”。 最能够证明两所学校“友谊”的例子就是一旦某学校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肯定第一时间怀疑是对方的人干的。 跟李蓉的“没见识”不同，张老师可是站在教学链顶端的男人，他知道“麻绳”理工的厉害。 “这可是所好学校，在花旗国乃至全球都排名前十了吧，虽然名气不如哈佛大，但是实力很强。” “不，张老师，MIT排名才是第一，哈佛只是第二。” 涉及到母校荣誉，沈光林还是决定维护一下下。 其实，这个时代的麻省理工并没有那么强，只是沈光林不知道而已。 闲聊了一阵，张老师接着问道，“你现在不回去了，那以后有什么打算呀？” “看组织安排吧，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我是学自动控制和航天的，但这些并不是我的爱好。要是能在京大就好了，做个老师或者学生都行啊，实在不行做个图书管理员也不错呀。”这是沈光林的真心话尤其是李莉妹妹也在学校呢。 “你以为你是谁呀，还想做京城大学的图书管理员？”果然是个幽默的老头子，张老师反应很快。 沈光林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去搞航空航天，他可是随时准备着要回去继承家产的男人。 富二代的日子有时候也不那么好过，沈光林感觉他自己就是一个流量明星，空有一身虚名，名下一套属于自己的作品都没有。 “不过，小沈你也别灰心，现在人才紧缺，你哪门课程学的最好，可以先到咱们学校做个助教，然后找机会再读个硕士博士之类，这样就有档案有文凭有资历了。” 张老师也是真心为他好，这是个会为别人打算的热心人。 “学的最好的科目？”沈光林沉吟并犹豫了。 “英语！” 这是实话。 沈光林当年去留学的时候，新托福可是考了116分的，都可以去读英语专业了，也就是凭借着英语学得好，再加上不错的文理基础底子，这才被MIT录取了。 高额赞助费的事情都是谣传。 张老师被沈光林给逗笑了： “你一个就读麻省理工航空航天专业的理科生，竟然是英语学的最好？那你怎么考上的研究生？” “真的就是这样的，班级里就属我的英语最好，语法学的也最扎实，就连老板发表的论文都是找我帮着修改的。哦，“老板”就是导师的意思，因为他会给我们发放生活补贴，所以我们都叫他老板。” 人尽其材，沈光林的长处真的就是撰写英语论文。 让一个天天想着混文凭的人去做发明创造，恐怕不容易吧。 “这样吧，明天你再来一趟，我带你去见见咱们院长，看看有没有可能给你寻摸个工作机会。” 再怎么说沈光林也是麻省理工毕业的“高材生”，学校一定得留下，虽然他研究生还没毕业，但是怎么着也得比本科生强吧。 等沈光林从张老师那里出来，大一的同学们都放学了。 沈光林还要赶公交车，不能多做停留，明天再来吧，陪伴莉莉妹妹来日方长。 第二天又是起了个大早，沈光林又来到了京城大学物理系。 今天张老师的办公室里还有他一位同事，姓杨，是教物理的教授。 杨老师1958年毕业，留校至今，主要研究方向为凝聚态物理。 凝聚态物理并不是固态物理，也有液态的，这件事情不能搞混了。 不过，京大在这个研究方向是真的厉害。 后世，京城大学的凝聚态物理大拿不少，光院士都有七八位，在国际上也是处于顶尖水平的。 沈光林有点胆怯，纯学术的东西他并不那么专业，而且前沿知识他虽然很多都接触过，但是也就研究个皮毛而已。 沈关林最擅长的还是重复实验和撰写论文。 开创性的研究还是交给开创者吧。 杨教授听张教授说沈光林正在找工作，而且一个MIT毕业的高材生竟然说英语最好。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眼睛顿时一亮： “同学，同志，小沈同志，快帮我看看我的这篇论文，我本来想拿去发表的，可是英文总不过关。英文系的老师也帮不了太大忙，一些专业词汇还是我对照着字典查的，你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杨老师也是病急乱投医了，第一次见面的人就求助上了。 对于沈光林来讲，改论文最是简单。 甚至，他写的论文还上过自然和科学，可惜成果都是老师的，他只是撰写工具人。 沈光林毫不客气的把杨老师的论文接过来，这是一篇关于霍尔效应的文章。 问题很明显，在杨老师这篇文章里，有好多专业词汇的用语都不太行，语法和表述方式都有问题。 “霍尔效应”被发现已经一百年了，但是依然是长盛不衰的研究课题。 这个霍尔效应通俗的讲，就是电流垂直于外磁场通过半导体时，载流子发生偏转，垂直于电流和磁场的方向会产生一附加电场，从而在半导体的两端产生电势差。 杨老师研究的是不同半导体材质的霍尔效应，这应该是属于80年代的高端知识。 也是巧了，在这个方面沈光林刚好比较懂，他不光读大学学过，而且研究生的时候也在学，而且学的是40年之后的最新理论知识。 “杨老师，您写的论文本身没什么问题，只是一些语句语法的瑕疵，我可以帮您润色一下，霍尔效应的论文比较多，我以前也学习过一段时间，比如整数量子霍尔效应及常温条件下的量子霍尔效应。” 这是沈光林读研时学习过的，也是关于石墨烯的一些知识，毕竟石墨烯是未来的重要发展方向。 “小伙子，一看你就没学扎实吧，热力学涨落不允许任何二维晶体在有限温度下存在。” 杨教授对自己的领域非常自信，可他不知道沈光林这个货是后世穿越来的，而且石墨烯的发现也打破了人们对这一现象的固有认知。 “沈同学，学习不能光学一些名词，完美的二维结构是无法在非绝对零度中稳定存在的，这是可以进行理论验证的定理！” 沈光林还想解释一波的，杨老师已经不想听了。 这位同学确实只适合做一名翻译，学术能力还有待进一步提高。 就这样，沈关林被两位老师裹挟着带到了院长办公室。 正文 第十六章 新工作（求收藏求推荐） 面试的过程异常顺利。 因为杨教授的地位比老张还要高一些，他不仅是教授，还是学部委员。 找工作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的活。 才华横溢如李白，为了找一份称心如意的好工作，也接连写了三封求职信，分别是《上安州李长史书》《上安州裴长史书》《与韩荆州书》。 然而，沈光林什么都没做，这样的好工作就遇到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找一份好工作竟然也有这么容易的时候。 而且找到的还是京城大学的教师职位。 在后世，想去京城大学任教，博士学历起步就不说了，科研成果，高引用的论文一样都不能少。 然而在这个时代，有两位教授帮忙推荐，再加上院长简单面试一下，这样就能决定是否录取一位大学老师，这要放在后世肯定是要犯大错误的。 领取了带院长印章的聘书，沈光林高高兴兴的回了局里。 他现在有两个身份，其中一个身份是助教，并没有具体教学任务；另一个是英文讲师，教授物理系的大一年级英语。 工资很不错，每个月114.5，而且还拥有单间宿舍。 刘浩才多少钱一个月？不到30吧。 李蓉小姐姐呢？ 虽然她没说，但是应该也差不多吧。 学校之所以能够开出这么高的工资，肯定是考虑了他的留学背景。 虽然沈光林已经向学校说明了，由于保密的需要，对外界是不能说他有留学背景的，他就是土生土长起来的一位普通人。 至于学校档案科和公安局怎么去对接，这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入职成功，无论依照哪个年代的习俗，都是要摆宴席庆祝一下的。 沈光林叫了李蓉，刘浩，张叔等数人，没有告诉妹妹李莉，准备将来上课了再给她一个惊喜。 这样，生活处处都有惊喜了。 听说沈光林要请客，一开始大家还莫名其妙的，并不知道沈光林为啥这么疯狂，直到他们看到了沈光林的聘书，而且还是京城大学发放的聘书。 哎呀，小沈果然不一样！ 是金子迟早都会发光的，是金子迟早都会花光的。 京城烤鸭走起。 只是这样一顿饭就花了16块9，在刘浩的眼中不可谓不败家。 刘浩一个月的工资才有多少钱？ 不过沈光林却觉得这顿饭很值。 原来京城烤鸭这样子才是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仪式感十足，味道也很赞，果然名不虚传。 至于后世的那些烤鸭，纯粹坑人的玩意。 通过这顿饭沈光林是真的长见识了。 怪不得连美国总统老布什都爱吃京城烤鸭呢。 在这个年代，吃烤鸭是有一整套流程的。 要吃烤鸭，首先要选鸭坯。 京城烤鸭选用的是白填鸭，在宰杀并去掉内脏后，在鸭子体腔内支上高粱秆，吹的肚子鼓起来并风干后挂成一排。 点菜之前，先让食客自己选择鸭坯，就跟后世让食客自己选择杀哪条活鱼一样。 挑鱼当然也是有猫腻的，商家有可能中途会换成死鱼，但是这里的挑选鸭子并不会。 选好鸭子后，他们会先让食客自己打上记号，然后烤鸭师傅跟过来取走鸭坯，再拿去加工。 加工的过程也是开放的，这时候，烤鸭师傅会用塞子将鸭子的后门堵住，将开水从鸭翅下的切口里灌入，称为“灌汤”。 再往后，那就是吊鸭入炉准备烤制了。 京城烤鸭选用的木材以枣木苹果木为最好，其次为桃木、杏木、梨木，反正只能是果木烤，不是电烤炉，这样才会有一种独特的清香味。 木材点燃，等炉温升至200℃以上时，便可以烤鸭了。 而且，烧烤的最高温度最好不要超过300℃，以250-300℃为最佳。 鸭子烤熟了也先要拿给食客看，等食客确认清楚是他挑选的鸭子之后，这才开始“片鸭”。 等烤鸭的过程很久，但是很值。 在后世，这些流程全被简化了，只有“片鸭”的技艺还可以观看，前面的步骤基本上已经跟食客“无关”了。 片鸭，要片出108块连皮带肉的鸭肉片，这才是一个好刀工。 吃烤鸭也是有讲究有顺序的。 趁热先片下鸭皮吃，酥脆香美，然后再片鸭肉，香嫩可口。 总之，最基础的要求就是片片有皮带肉，薄而不碎。 荷叶饼，大葱段，黄瓜条，京城甜面酱，味道真的棒。 这一整套下来仪式化十足！ 今天的晚饭是小姐姐李蓉点的菜，大家吃的很满意，结账的时候沈光林看了一下菜单，这个时候的饭菜真心不贵： 京城烤鸭，8元；油爆鸭丁，1.9元；木须肉，0.9元；山东肉片，1.1元；干炸里脊，1.9元；糖醋鱼片，1.5元；米饭1斤，0.3元；荷叶饼4两，0.3元。 全是肉菜，虽然才是春节后不久，大家吃的还是很过瘾。 吃了散伙饭，也算是举行过告别仪式了。 这间宿舍，沈光林早就遭受不住了，刘浩天天晚上电闪雷鸣的，问题是他打鼾不但声音大，节奏感也差，有时候中断呼吸半分钟，真害怕会憋死去。 只是沈哥要走了，小刘还有些不舍得，毕竟羽绒服都还没换到呢，他可不像小姐姐李蓉那样没心没肺。 李蓉当然无所谓啊，她有三轮摩托车的使用权，可以随时到学校去探望妹妹，只希望妹妹把持住自己，不要太早沦陷，给姐姐也留点机会。 第二天，果真是李蓉开着偏三轮去送的沈光林。 别看刚到京城没几天，沈光林的家当还真不少。 一件床单做包袱竟然还包不下。 不过东西多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他可以不坐进偏斗里了，可以坐驾驶员后面，行驶中还可以搂住小姐姐的腰。 女孩的腰，杀人的刀。 小姐姐的腰真软。 沈光林一路是克制再克制，差点就发生点什么以示尊敬了。 有交通工具，很快就到了学校。 见过领导之后就是一些程序化的琐事。 沈光林虽然没有户口本，但是他有公安局的证明，也能说得过去。 学校也有保卫科和档案科，也是能够上户口的，不过最终要看公安局和他个人的意思，沈光林连学历都没有，还处在试用期，一切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万一是个银样镴枪头，退货也还来得及。 至于图书证工作证这些，有杨教授和张教授盯着，办理起来就很快。 经过一个上午的忙活，到了下午时分，沈光林已经坐到了自己的专属办公室里。 这是物理系英语老师的办公室，就在张老师和杨老师办公室的隔壁。 目前也就沈光林一个人在这里办公，因为其他老师全是从外语系借调来的，人家上完课就走。 当然，这个年代的京城大学也并没有外国语学院，只有英语语言文学系、东方语言文学系、西方语言文学系和俄语语言文学系。 四个系合并成一个学院也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李蓉小姐姐送完沈光林就回去了，甚至没有留下来吃个午饭。 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走，反正知道他在哪儿住哪儿，以后过来找他玩就是了。 沈光林刚想去教室找李莉妹妹谈谈人生谈谈理想的，结果数学张老师找过来了。 “小沈，你年轻人眼神好，帮我刻个讲义吧。” “好的。” 这个年代的教材并不充足，课堂上用的大多数是老师们用油墨蜡纸刻印出来的讲义。 这种讲义成本低廉，但是使用起来要小心，不然会搞一手乌黑，还不好洗。 沈光林看了看讲义内容，怪不得找他来刻，原来张老师还真的把沈光林提出的那几个曲面方程给放进来了。 这个年代的老师和学生们都单纯，老师们拼命教，学生们拼命学，大家荒废了很多年，为了学习知识那是争分夺秒刻不容缓。 自从邓爷爷亲自揭开了我们跟发达国家真实差距的遮羞布之后，所有人都卯着一股劲，一定要努力跟上发达国家的步伐。 没有办法，过去的十年，人才断层真的很严重，很多高校甚至中断了正常的教学和科研。 而推荐上大学的制度也导致了即使是名校，他们的生源质量一样堪忧。 为什么恢复高考之后的一批人那么厉害？ 实在是恢复高考之前的那批推荐制大学生太不能打。 沈光林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好不好不知道，至少他体力不错。 沈光林一个人不但完成了刻版，还完成了印刷，真是一个复合型人才！ 一下午就这样哗啦哗啦的过去了。 沈光林一边忙活一边聊天，张老师别看是个老头子，其实风趣幽默的很。 沈光林抛出去的很多梗，他都接得住，而且会用自己的方式反击回来 甚至，沈光林一度觉得，老张才是个老司机。 印刷劳动结束已经很晚了，张老师家里有老伴，晚饭回家吃，沈光林也只能回了自己宿舍。 这是他分配到的一间单身宿舍，终于不用再忍受刘浩的打鼾了，每天塞住耳朵睡觉也是很不舒服的。 宿舍的条件还算可以，虽然没有暖气，但是家具还是齐全的，床，衣柜，书桌，该有的都有。 甚至，学校里连被子都重新准备了一套，闻着有一股霉味，估计是很久没晒了，但毕竟是全新的。 沈光林早前在公安局已经领了被子，现在又有一套，互相叠起来盖，暖和。 进房间第一件事当然是打扫卫生，沈光林甚至连玻璃都一块一块的擦过了。 窗明几净！ 这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家，真好！ 然而，冷静下来的沈光林很快就体会到了这个时代的不友好。 干活的时候并不觉得，闲下来才发现，这样的天气真的冷呀。 怪不得呢，今天领生活物资的时候，他还分到了一个蜂窝煤炉子和100丸蜂窝煤。 刚还想说用不到这玩意呢，现在真的要派上用场了。 理工科的学生，烟囱和炉子组装起来一点不难，最难的是生火。 据说，伟人的二儿子就因为在沪海的弄堂里生不起炉火而被一个妇女用火钳打得很惨。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一盒火柴用到了最后一根，英文版的教科书都烧完了，炉子还是没点着。 沈光林也是有收获的，至少他已经把自己的“罪证”毁灭掉了。 还是去附近的邻居家里取取经吧。 隔壁住的是地质系的一对小夫妻，还带着一个孩子。 沈光林上前敲门，对方没干别的事，直接把打开了。 看到人家家里的这个情况，沈光林赶紧又回宿舍拿了一瓶麦乳精过来。 论怎么做人？ 沈老师手把手教会你。 这夫妻俩都姓赵，一个叫赵英，一个叫赵莹，这名字起的，多有做主角的即视感。 赵大姐人很热情，直接让他带一个正在燃烧的煤球走，说只有这样才能点着。 不但如此，大姐还教他如何控制火势节约煤炭资源，还有如何防止煤气中毒等等，果然生活中处处都是学问。 沈光林兴冲冲的回去了，炉火烧的很旺，先是烧开了一壶水，然后兑了一杯麦乳精，晚饭没吃，整个人更饿了。 房间里除了酒水就是冲剂，再没有其他可以饱腹的东西。 我去，差点忘记自己还身怀巨宝了，那二斤牛肉还在不？ 沈光林把手伸进聚宝盆里去探索，很轻松就摸到了那块还没撕包装的牛肉。 请看哥哥给你来个烤牛肉！ 大阪牛肉被窸窸窣窣的拿出来，还是之前半融化的样子，仿佛时间在聚宝盆那里面已经静止了。 牛肉该怎么做才好吃？ 清蒸，红烧，烹炒，煎炸？ 实在想多了。 沈光林这里没有锅，也没有刀，也没有盐，只有一个烧水壶。 把肉从水壶的大盖里塞进去，煮熟了直接吃呗。 沈爷京大求生记！ 正文 第十七章 第一堂课（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 京大第一夜。 第二天就有英语课，沈光林起了个大早。 起大早不是因为要上课，是因为睡眠时间太长了，从晚上8点就开始睡，睡到早上5点不到就醒来了。 刚到京大，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提前买饭票，自然不能去食堂吃早餐，不过沈光林有别的办法。 他昨天那块牛肉没怎么吃，主要是没盐没味道，实在不好吃。 今天早晨，沈光林直接把那块牛肉拿出来，到隔壁邻居家里换了一顿早餐。 赵哥都说了，小沈真的是个敞亮人！ 怕人难为情，还故意把牛肉煮熟了才拿过来。 牛肉切成片，撒点盐就可以吃了，肥瘦相间，味道真好！ 这块牛肉怕不是得有一斤多小二斤吧，小沈也只吃了几片，反倒是喝了两大碗玉米糊糊粥。 …… 第一天上班，这种光荣打工人的心情外人是难以体会的，虽然没人查岗，但是沈老师表现的非常积极，很早就到办公室等着了。 诺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沈光林一个人。 看看物理系大一年级的上课时间表，今天的课程跟之前一样，英语还是上午的三四节，地点在302教室。 备课吧小骚年。 原来这个时代的英文教材书也并不算落后呀，课文选取的也是浅显易懂而富有时代浪漫气息的段子。 这也是很有意思嘛，不比李雷和韩梅梅差。 沈光林正读的沉醉间，之前见过的那位中年女教师进来了，沈光林赶紧站起来打招呼：“刘老师您好！” 刘老师看着沈光林就觉得眼熟，“你，你是？我是见过你的吧。” 这么帅气的小伙子没理由没见过呀，学生太多，忘记名字了。 “是的刘老师，咱们见过的，我是小沈，沈光林。前不久还听过您的课。” “哦，我记得你！前几天你确实去我的课堂上听课了，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刘老师果然记住了这个人，这个小伙子挺好学的，不错，她还用他做例子激励了一下班级的同学们。 “我是新来的助教，姓沈，沈光林。学院分配让我先做一段时间英文老师，只是不知道跟您说过了没有。”沈光林有点怯怯的，毕竟这是抢了人家的饭碗，只是不知道这个年代的老师有没有课时费，不然，就是夺人钱财了。 “你就是新来的英文讲师呀！你们学院确实说过了，说大一的英语课以后就由你来上，我以后只教大二大三的课程，也好，落得轻松。不过，小伙子，你不厚道呀！我还以为你是一位英语初学者，没想到你深藏不露憋着坏呢，听说你还是国外留学归来的，是有这回事吗？” 刘老师确实没有怪罪的意思，因为那天沈光林也没说他自己是初学者，是自己整误会了。 沈光林象征性的谦虚了几句，然后又和刘老师用纯正的英文进行了一番对话，算是切磋一下，果然双方的水平都不错！ 刘老师是外教的亲传弟子，英文自然很出彩。 沈光林在国外那么多年，用英语说话也已经成了条件反射，甚至脑海中都不需要翻译成中文。 不过，人家刘老师中英互译做的更好，沈光林就不行了。 他的中译英还可以，但是英文说得多了，很多时候不知道翻译成中文该怎么说。 刘老师也做了判断：沈光林的发音，语句，语速都没问题，做一位英语老师应该绰绰有余了，论对语言的流畅程度还是他更强一些。 其实，外国语学院的老师教英文也有弊端，那就是他们不太会专业英语。尤其是这种物理的一些专业词汇和术语他们不懂，只能教一些日常对话。 沈光林就不一样了，他有学科背景，这也是物理教授杨老师愿意举荐他的原因，教书之余，可以做一个会翻译的工具人。 距离第三四节的上课时间还早，不可避免的，刘老师会问到沈光林留学时候的趣闻趣事。 学外语的一向比较热情奔放，换另一种说法就是喜欢八卦。 沈光林哪里有什么趣闻趣事了，他只能把一些道听途说的故事段子拿出来讲，却仍然引得刘老师哈哈大笑。 教外语的老师就是这点好，能够开得起玩笑，也能接得住梗。 其中，沈光林就讲到，他在大学的时候和亚裔同学们玩翻译游戏，有时候中译英，有时候英译中。 有位叫小英的弯弯留学生非常有意思，他学习不好，论文都是造假的，翻译也不行，一不小心就把“士可杀不可辱”翻译错了，翻译成了：“You can kill me，but you cannot fuck me！” 刘老师听了果然哈哈大笑。 她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个段子里有些带着颜色而生气，甚至还想过把这个笑话带回去讲给同事们听。 “还有没有这样的段子，再讲一个。” 沈光林想说没有了，这样不符合自己高冷的人设，但是实在饶不过，于是他准备讲一个关于泰坦尼克号的段子了，虽然这部电影还没上映。 “国外有一个爱情故事，讲的是穷小子和富家公主在一条船上发生的爱情，穷小子叫杰克，富家公主叫露西。 外国人对待爱情通常比较露骨。有一次，杰克和露西在亲热，露西情到深处说了一句‘杰克，慢点’，当然，这话她是用英语说的，她那句话的原话就是：‘Jack ，slow fuck！’，结果我的弯弯同学就又做出了神翻译，这句话直接被他翻译成了一个国家的名字：‘捷克斯洛伐克’。” 捷克斯洛伐克！ “哈哈哈哈哈哈” 刘老师笑弯了腰，“不行了不行了，我一定得讲给我的同事们听。” ...... 刘老师本来是想看看新英语老师水平如何的，结果没想到沈光林讲英语段子的能力这么强大。 看样子是没啥问题了，刘老师自己返回了英语系，课堂就让小沈自由发挥去吧。 在刘老师走了以后，沈光林就直接去了教室，他需要先熟悉一下教学场地。 这个时候物理系的第一二节课还没结束，302的教室里除了准备来蹭课的学生，并没有其他人。 在这个年代，因为英语很难学，很多外院的学生也会过来蹭课，当然，物理系的同学也会去其他学院蹭课。 看到沈光林穿着军大衣进来了，大家也把他当做一个新来蹭课的同学，不以为意。 八十年代是一个重视才华的年代，长得帅并没有那么吃香。 长得帅不如穿的帅。 沈光林先是把英语教材和军绿色的铝合金扁平水壶放在讲台上，然后一个人坐在上次搭讪李莉的位置，开始等待上课。 第一二节下课铃终于响了。 大概只过了三两分钟，同学们陆续走进教室，李莉就裹挟在其中。 “光林哥哥！” 大家当然看到了坐在李莉“专属”位子上的沈光林，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但是认识这个位置。 “光林哥，你怎么又来了？” 李莉的一句话就像点燃了火药桶，好多人终于想起了，这个不要脸的还敢来？ 如果这里不是教室，同学们肯定要揍他一顿的，能够把吃软饭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他是第一个。 “李莉同学，我知道你英语不好，所以过来给你补课呀。”沈光林说的郑重其事。 这，人言否？ 人家李莉可是英语课代表，还给人家补课，你是谁哦？ “光林哥，你难道不要去工作的吗，听姐姐说你已经找到工作了呀。” 李莉知道沈光林找到了新工作，但是并不知道他的工作就是教她读书。 “陪你读书就是我的工作！” 这是什么话呀，李莉害羞了。 “这个人真TM会说，我真想揍他了！” “我也是！” “算上我一个！” “同去，同去！” 沈光林陪着李莉坐了好久，直到上课铃响了他还不忍心离去。 教英语的刘老师没有来？ 不过这个年代的同学们还是比较守纪律的，随着班长一声肃静，所有人都停止发出声响，包括那些正在朗读的同学们。 教室里顿时变得悄无声息了，老师去哪儿了？ 沈光林不好意思再说小话了，也是时候表现真正的技术了！ 只见沈光林清了清嗓子，缓步走上讲台，准备开始他的第一堂课。 他是谁？ 他要干什么？ 同学们都很惊讶的看着讲台，而沈光林就站在讲台上，行动迟缓，慢条斯理，先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酝酿了一下感情，这才感觉自己准备充分了。 “同学们，大家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英语老师了。” 嗡… 课堂上炸锅了。 “不可能吧，他是英语老师，那刘老师去哪里了？” “他还这么年轻，班上不少同学都要比他大吧？他凭什么当老师。” “吭！吭！” 沈光林咳嗽了两下，“我知道你们很不服气，其实这种不服气主要还是对我不了解，如果你们对我有足够了解的话，估计你们就不是不服气我了，而是想打我。” 沈光林说的一点都没错，好多同学已经准备众筹打他了。 而沈光林来课堂教学的第一目的也不是教学，而是把妹。 “请先容许本人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沈光林，男，今年24岁，从今往后将担任你们的英语老师，我没有学历，也不是学英文的……。” “不是学英文你教什么英文？” “就是就是。” “听我说完！”沈关林放大了声音：“我跟你们大家一样，我也是学物理的，专业是航空航天。我为什么能做英语老师呢，因为我有过在国外生活的经历。真的，不骗大家，在美国，随便找一个流浪汉，他的英文水平应该都比在座的各位高。” 不可能，流浪汉的英语水平怎么可能有咱们京大………确实是有哈，人家那是母语，这英语老师好坏。 沈老师不理下面的熙熙攘攘：“有同学可能就要问了，你一个学物理的去教英文，那是你的物理水平高呢还是英文水平高?” “我可以毫不隐瞒的告诉大家，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经过多年的理工科专业训练，我，还是英语水平比较高！” 台下终于有学生笑了，这个老师说话还真是有趣。 “不信你想想啊，学物理的上限是谁？爱因斯坦？特斯拉；学英语的上限又是谁，美国流浪汉！甚至，我都比他掌握的骂人词汇还多一些，他们翻来覆去就会Fuck，shit，bitch，我会的可就多了，等有机会批评哪位同学的时候顺便教给大家。” “哈哈哈哈哈。” 沈光林的这一番话，瞬间拉近了与同学们的距离。 大家好像也不是蛮讨厌这个小子了，而且他有了老师身份加持，似乎也更加帅气了一些。 到了这个阶段，沈光林决定放一个大招展示一下真本事了。 “说到读书，春节之前，我去李莉同学家里家访，看到了她正在读的一本书，名字叫做《飘》。 可能有同学也看过这本书，国内比较流行的版本是付东华先生翻译，浙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那一版。不过，咱们读了大学，看书尽量要看原版，尤其是专业教材。 《飘》里面就有这么一段： Scarlett，whose room lay across the hall from her mother’s， knew from babyhood the soft soundof scurrying bare black feet on the hardwood floor in the hours of dawn， the urgent tappingson her mother’s door， and the muffled， frightened negro voices that whispered of sicknessand birth and death in the long row of whitewashed cabins in the quarters. As a child， sheoften had crept to the door and， peeping through the tiniest crack， had seen Ellen emergefrom the dark room， where Gerald’s snores were rhythmic and untroubled， into theflickering light of an upheld candle， her medicine case under her arm， her hair smoothedneatly place， and no button on her basque unlooped. 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请翻译一下。” 刚才沈光林朗诵的语速很快，跟美国人正常语速差不多了，别说是现在，就是放在四十年后，那些大学生们也未必听得懂。 大招一出，万马齐喑。 正文 第十八章 数钱 这叫先声夺人。 也叫下马威，杀威棒。 水浒故事里讲过，好汉武松“结果”了爱喂哥哥吃药的嫂嫂，被发配到孟州时，也是要享受一顿杀威棒的。 同学们果然被沈光林给震住了。 这个人的英语水平真的不错呀！ 学校选择他做英语老师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既然展示了水平，那就要开始正常授课了。 沈光林调动情绪，开始兴奋起来，毕竟是初为人师，而且学生们还是天之骄子。 “好了，现在开始正式上课！” 全班并无动静。 “上课！” 还是没有动静。 “begin class！” 完全没动静。 沈光林表示很惊讶。 “谁是班长？” 一位老大哥站起来，名字叫张建国，听名字就知道这位富有时代气息的老大哥肯定比沈光林要大。 沈光林挥挥手让老大哥先坐下。 看样子这个时候的课堂还没有建立那套上英语课必要的流程和礼仪。 “以后，在我的课堂上，当我说到“上课”以后，请班长用英文说“起立”，然后我会说“同学们好”，你们说“老师好”，我再说“坐下”，然后流程才结束，这是课堂礼仪。” 说完，沈光林在黑板上写下了：“stand up”，“Good morning class&teacher”，“Take a seat，please”等词句。 不得不说，沈光林的英文书法写的不错，一手花体字像挽花一样流淌出来。 不过，这个行为却是比较可恶的。 看不起谁呢！ 这几个简单的单词还需要写出来吗？谁不认识？ 沈光林有点太看不起人了吧？ 其实，这一届的大学生已经不是全无基础了，即使不会读，但是至少大部分常用单词他们都认识，并且会写，不然他们也不可能考上京大。 同学们很不忿，沈光林明显是小看了一众英雄。 “这就是一些日常用语，大家记录一下，我们下堂课就要开始用。 另外，在国外的课堂上，通常不会说‘Please sit down’这个句子，因为这个短语是外国人在训练自己家狗狗的时候才这么说的，Please前置的话有命令的语气，在我的课堂上不会说这么不尊重人的话。” 冷场了。 大家没有给任何回馈。 沈光林都不知道，他刚才的行为明显触犯了大家的骄傲点，就连李莉都在为“光林哥哥”暗自着急了。 沈光林当然也看到了这个情况，这个场面他也没有碰到过，但是感觉自己还能hold住吧，不就几个简单单词吗，至于不。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轻视了你们，其实并没有。相反，我还特别重视，在这里我要补充一点，从下堂课开始，我将会采用纯英语式的教学，听不懂的同学请努力吧。” 纯英文教学？ 什么意思？ 开玩笑的吧，就是英语专业的也没这样搞过。 “既然你们是天之骄子，请不要说你们不行，我相信，通过你们的努力，一定行的。” 后世看资料，说80年代初的大学生如何厉害如何厉害，如今，光林哥哥就该看看你们的抗压能力究竟如何了。 果然，这话一出，再也没有人还把关注点放在那几个简单词汇上了，老师讲课听不懂该怎么办？ 第一堂课很快就结束了。 休息铃声响起沈光林还有些意犹未尽。 两节课中间有十分钟的课间休息时间，并没有同学走上讲台问问题，也没有同学来回走动，大家要么盯着教材，要么盯着黑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光林不为所动，他还在阅读教材，就是阅读这本上课正在用的古老教材。 这还是60年代徐国章老师编写的大学英语教材，商务印书馆出版的，里面从音标开始学起，大一的内容并不复杂，跟90年代初中生的难度差不多。 这不是大学生应该有的水平，尤其是京大的学生再使用这个教材明显的落伍了，怪不得老师们喜欢自己印发讲义呢。 用不了几年，这些讲义就会变成全国通用教材。 第二堂课。 先是一阵稀里糊涂的上课流程，待同学们都坐定之后，开始正式上课了。 沈光林果然张嘴就说起了纯英语。 这个货还是厉害呀，英语能够说得这么溜。 大家听的不太懂，不过没关系，可以根据语境来猜。 而且，沈光林照顾到他们的实际进度，一句话有时候会说个三四遍。 要是还不懂？ 那不懂就不懂呗，时间不等人。 这一节课沈光林没有讲太多课文上的内容，因为他觉得这个课文可能太浅显了。 而且，学一种语言，最快的入手方式是应用。 沈老师第一堂课教的果然全是虎狼之词，类似“ You’re a piece of shit！”之类，整整三十个句子，大家全都学会了，进步神速。 直到快下课的时候，沈光林才开始讲课文了，一口气讲了刘老师一周的量。 同学们普遍感觉压力好大。 这个老师果然不按套路出牌。 下课了，午饭时间，很多人表示没有食欲。 沈光林才不管这个呢。 他又走到李莉面前邀请她吃饭，厚着脸皮表示自己还没买饭票呢，还是需要李莉妹妹请客。 这个前倨后恭的套路连李莉都没反应过来，还说了一句“沈老师您好”。 “莉莉同学，课堂下，我可就不再是老师了，我是哥哥，你是妹妹，你依然可以叫我光林哥哥。”花言巧语是沈光林的一贯风格。 这次同学们终于敢怒不敢言了，大家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个流氓在跟他们的女神说话，心碎了一地。 “没事，你们该骂我还是可以骂的，只要不打我就行。” 李莉显然对这种行为无法招架，她还是乖乖的请了沈光林吃饭 …… 生活不只是莺莺燕燕，还有茶米油盐。 下午沈光林有事，就没有陪着李莉继续上课了，反正来日方长。 沈光林溜达出来不是为了干别的，而是准备买足日用品，长期扎根京大了。 昨天晚上的事被折腾得难受极了，今天肯定要找补回来。 还好，学校门口就有商店，也有专门的副食店。 搪瓷脸盆，毛巾，刮胡须刀片，铁锅，蒸锅，砧板，菜刀，棉籽油，面粉，大米，一口气花了30多块钱，这下子终于消停了。 沈光林看看口袋，我去，只有两张四大伟人的大票了呀。 这还不算完呢，趁着总务后勤处还没下班，沈光林又去买了100块钱的饭票，这下子身上连200块都没有了。 看样子，以后是要想个赚钱的门路，不然这钱还真的不经花。 手里拿的东西实在太多，沈光林连宿舍都回了几趟。 经过赵姐的调校和教学，沈光林房间的煤球炉子果然很好用，白天出去了炉子里的火也没灭，而且水壶里的水也是温热的，可以随时拿来洗手洗脚洗脸洗屁股。 先把买来的东西归置好，沈光林一边感叹着物价的便宜，一边感叹着自己的贫穷。 想追求女孩子，有些钱还是要花的。 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 郭靖追求黄蓉，出手就是几百万呀。 靠着这不到200块钱就能追求到富贵家庭出身的女孩李莉吗？ 压力不小哇。 以后的工资一个月也只有那么多，这可咋办？ 聚宝盆里的人民币不能用，要不，把美元兑出来花花？ 沈光林反锁了门，又一次把手伸进“空间”里，还没等仔细摸索呢，咿，凉凉的这是什么东西？ 伸手拿出来，竟然又是一包大阪牛肉！ 我去，今天重复了昨天的故事！ 这果然是个聚宝盆呀！ 发财了发财了！ 伸手再去摸，里面又没有了。 看样子，复制牛肉还是有冷却时间的，估计要等时间条走过了就会有新的牛肉刷出来。 这个事情且留待以后再验证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看看里面的美元能不能花，而且取出来之后是不是还会重新刷出来。 沈光林伸手又去摸索，从一堆纸币中摸出一叠美元。 这个不难，比摸麻将容易多了。 从触感上判断，人民币和美元是不同的，而且从纸张材质上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出来。 沈光林很快就找出了一叠美元，100张，一万元整。 跟人民币是崭新连号的不一样，这叠美元新旧不一，希望里面有能用的“旧货”。 抽出第一张，这是沈光林很熟悉的纸币了，留学的时候经常用，只是没有特别仔细的研究过。 100面值的美元，正面是本杰明·富兰克林，背面是费城独立纪念堂。 仔细看年份，果然是有问题的！ 因为，在富兰克林的前面写着几个小字：“SERIES 2009 A”。 这就是2009年发行的呀，我去，这版本用不了！ 再摸出一张，又是这种版本的富兰克林，不过日期已经是1999年了。 有进步！ 那有没有更早一些年份的呢？ 年份酒好喝，年份足的美元也好用呀！ 再摸出一张，年份又是1999。 终于，在沈光林拿出第六张美元的时候，出现了不一样的版本。 这张100元的纸币和之前见到的样子都不一样，这是不同的版本。 这个版本的富兰克林头像比较小，被框定在一个椭圆里，而且签名的位置赫然写着“SERIES 1983。” YES！ 这张纸币再等三年就可以用了！ 通过之前的经验判断，美元应该是进行了改版，改版之后就是大头版的富兰克林，而之前则是小头版的富兰克林。 现在，只要找出小头版的富兰克林就可以了。 数钱的快乐谁能懂？ 经过仔细清点，沈光林的运气相当不错！ 100张美元里面一共出现了35张小头版的富兰克林，最早的发行日期竟然是1974年，最晚的是1991。 完美！ 而在这35张小头版美元中，1980年以前发行的竟然有24张！ 比例很高了。 这可跟2020年到澳洲搬砖三天的收入一个价了！ 要是聚宝盆里的十多万美元都被拿出来，能够挑选出多少“有用”的钱？ 日薪2.4万美元？ 月薪多少，年薪又是多少？ 比尔盖茨都没有我有钱！ 心动不如行动，沈光林马上开干。 他先是把不能用的美钞丢在一边，然后从聚宝盆里重新摸出一叠完整的，再摸出一叠…… 等所有的美元检索完毕，实际能用的竟然比预计的还要多一些！ 1980年之前发行的美钞加起来有355张，也就是3万5千5百元整，发大财了呀！ 为了不出现这个时代不该有的产物，沈光林还把那些不能用的钱全部焚毁了。 放回去？ 怎么可能，它占地方，万一影响了下一波纸币刷新该怎么办？ 从来没有想到，烧钱竟然也是个大工程，光纸灰都烧了一大堆，看样子在宿舍里不适合长期干这种事。 还是要有个真正的家呀！ 李莉小姐姐，要不要考虑一下？ 能生孩子带娃的走起呦。 我的本性并不渣，只是想给你找个家，想让孩子有个妈。 有了钱的沈光林甚至觉得，一个家已经不能满足日益发展的人民需求了。 正文 第十九章 看金鱼学外语（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 有个成语叫做得陇望蜀。 沈光林守着三万多美金却还并不甘心，还想验证一下是不是每天都有这么多钱。 反正宿舍里已经有配菜调料了，沈光林别的不会做，煎牛肉还是会的。 这一夜过得相当漫长。 每过个把小时沈光林就要到聚宝盆空间里去探索一番，里面除了那些不能用的人民币，别的什么都没有。 再摸，还是这样。 终于，过了午夜十二点，开始起变化了。 沈光林的手又一次摸进去，冰冰凉凉的，拿出来的果然又是牛肉！ 再去探索，咿，美元并没有出现！ 完蛋！岂不是他能用的钱只有这么多了？ 不信这个邪。 第二天没有英语课，沈光林一边帮助杨老师翻译论文，一边神不守舍的思索原因，甚至，陪伴小姐姐李莉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晚上又是难挨的一个晚上。 等过了午夜十二点... 我去！牛肉又有了，但是美元还是没有刷新。 奇了怪了。 第三天有英语课，沈光林准备的不够充分，上的很正式，果断再没有搞那些幺蛾子了，同学们也听得很认真，这才是一位正常英语老师该有的样子嘛。 晚上，牛肉又刷新了，美元还是没有来。 认命吧！ 该认命了。 金手指不能开的太大。 不然，奋斗还有意义吗？ 不过也好，现在可是八十年代，这些钱全部用来买了京城的房子，究竟能够买多少套？ 将来能够卖多少钱？ 再说了，就是不买房子，全部买成茅台酒，一瓶三大革命6块5，换成后世的一百万，我擦嘞，一样价值几十亿呀。 沈老师心里不慌了。 有了这样的物质基础，李莉妹妹应该也是可以拿下的吧。 不等了，有了美元就要花。 看样子还是得去公安局一趟，看看是去上个户口还是整个华侨身份更好一些。 没有身份心里总是不踏实。 话说，京城户口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不过看学校档案科的意思是他们能办，要不要办一个？ 不想了，睡觉吧。 梦里梦到个美女，去放松一下身心。 第二天，沈光林把新刷出来的牛肉放好，房间里温度高，放到窗子外面冻起来来，纯天然冰箱，不见太阳的地方一直保持在零下。 这天又没有英语课，刚好可以去找李莉妹妹去玩耍。 上午，照理是要工作的，这是态度问题，尤其是杨老师的论文快修改好了，马上可以邮寄了，沈光林是第二作者。 这个好，可以混资历，也不是白忙活。 下午就没什么事了，先午睡到自然醒，然后去李莉妹妹的课堂等下课一起约晚饭。 时间恰的很准，沈光林只在门外等了一小会，她们就下课了。 这个年代的学生并不缺乏礼貌，之前英语课堂上的那一出确实是他们不知道有这个礼仪。 这不，才上了几堂课，已经有不少同学从教室出来的时候跟他打招呼了：“沈老师好。” 甚至，李莉出来了，她也说了一句沈老师好。 “好什么好，不要叫老师，要叫哥哥，光林哥哥！晚饭怎么解决？想吃点啥，哥哥请你。” 现在的沈光林财大气粗，就是去西直门外的老莫西餐厅吃西餐也不在话下。 话说沈光林还真的没去老莫吃过饭，光听说那里有多高端了，没去见识过。 “还能怎么解决？去食堂吃呗。外面的饭菜还没食堂的好吃呢，难道还能自己做呀？真有点想念花姨做的饭菜了呢。” 李莉语气轻柔，像极了撒娇的小妹子，几天没见，整个人也更加漂亮了。 长得好看的女孩子无论做什么动作都好看。 李莉跟沈光林也算是很熟了，她知道这个人就是没脸没皮的，跟他也不用说什么客气话。 “你还别说，咱还真能自己做饭了。我可是把柴米油盐都买齐了，以后上自习课要是饿了，可以随时去我那里加餐吃宵夜。” 沈光林甚至还想说，要是嫌晚还可以留宿的，哥哥绝对不会超过三八线，不信你就试试。 “哦，对了，我那里有上好的牛肉，要不咱们去吃铁板煎牛肉吧。”沈光林继续给出着建议。 牛肉是个好东西。 这个年代牛肉消耗量其实并不大，因为油水少，一般人也不爱吃。 不过李莉不是一般人，她想着西方都爱吃牛排，这个确实可以尝试一下，顺便认识一下西方礼仪。 “好呀，那今天就去吃煎牛排！”李莉自动过滤了沈光林说的是牛肉而不是牛排。 其实在英语中，牛的各部分肉，只要够厚，都可以叫牛排。 不过，一个女孩子家家，直接去男教师宿舍总是不好的。 李莉叫上了自己的闺蜜，一个叫做宋小雨的荷兰姑娘。 两个人一起走，会有别人说闲话，三个人一起走就不碍事了。 沈光林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状态好的时候特别爱三人行。。 “沈老师您好，您在课堂上讲的俺都没听懂，下回上课的时候能不能说的慢一点？中不？” 小雨姑娘说话确实质朴，第一句话就是让沈光林去改变教学方式的。 “中！” 沈光林给了承诺。 他觉得中原官话还真是蛮有意思的哈，要是袁大头不死，是不是它就成为全国普通话了？ “小雨，咱们是大学生了，到了京城要说普通话，就不能再说‘俺’了。” 李莉对好友纠正很多次了，效果都不好。 沈光林不同意她的观点：“普通话最没意思了，俺是金陵人都不蛮会说金陵话，从小就没这个语境。” 沈光林成长的年代是一个普通话全面普及的年代，尤其是在城市里，会说方言的孩子已经不多了。 小雨觉得沈老师是个好人，知道维护人的尊严，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应该学好普通话，不过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一路说说笑笑，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沈光林的宿舍。 隔壁邻居赵老师正在过道里溜娃。 “赵哥，晚上一起吃饭呀，我这回准备了好多生牛肉，煎着吃味道更好。” “谢谢你小沈，还是不了，我一会还要去接你嫂子。而且那天早上你带来的牛肉都没吃完呢，我寻思找个时间回请你，你今天有客人我们就不掺和了，我那里有些菜，你来拿，也别嫌弃，就是些土豆白菜。” 赵老师没有说要请所有人吃饭，一是不熟悉，二是这么多人吃饭，花销也不少，并不足以抵那块牛肉。 现在牛肉才多少钱一斤？ 不到两块钱。 价值4000的大阪牛肉？扯淡吧！ 开门，进屋。 要是能金屋藏娇就好了。 “光林哥，你宿舍的条件还可以啊，比我们宿舍强多了。”李莉最不满意的就是她们的住宿条件，人又多，条件又差。 “那肯定，毕竟我是老师你们还是学生，以后常来做客呀，哥哥带你看金鱼。” “连条泥鳅都没有还金鱼，光林哥，你读书的时候宿舍是什么样子的？” 李莉不懂沈光林耍嘴炮的快乐，不过并不影响他们交流。 “我读书的时候？” 沈光林读书的时候并没有住宿舍，老娘直接在学校旁边给他买了一套房子，并且还购置了一辆叫做凯迪拉克的代步工具。 这种事肯定不能说的，说了也没人信。 沈光林斟酌了一下，“条件比现在是要好一些，不过，学生嘛，更重要的是学习。” “是的，学生更重要的是学习，光林哥，我现在还是个大一的学生呢。” 说完李莉还瞄了一眼沈光林。 这个眼神意味深厚呀，甚至还有点像《霸王别姬》里面蒋文丽连哭带笑看戏班师傅的那个眼神。 我去，莉莉这是个什么意思？ 她还是学生，意思就是我不能骚扰她呗？ 沈光林觉得自己把自己给带沟里了，只能强行转移话题： “所有材料都在这里了，你们谁会做饭?” 沈光林自己是不会做饭的，他只会BBQ。 李莉犹豫了一下，也没说自己会做，因为她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人。 “俺会，要不俺来做吧。”小雨是个实在人，她觉得她做的饭菜还可以。 “行，那就你来吧，反正就这么些材料，你看着做。不过牛肉给我留一半，我准备煎牛肉片。“ “是煎牛排！”李莉纠正道。 “好，是煎牛排。” 都是有些啥材料呀，牛肉2斤，面粉10斤装一袋，大米10斤装一袋，棉籽油5斤装一桶，鸡蛋两打，然后就是各种调味品，哪里有别的菜了？ 不过小雨姑娘还是兴致勃勃的下手了，手脚麻利的很。 她直接先拿出牛肉，咔嚓切下一半，然后咔咔咔剁碎，加调料绞匀了腌制起来。 开水烫面，搓揉成面团，拉扯成长条，把牛肉涂抹均匀，卷起来再拍扁。 沈光林似乎看明白了，这是要做牛肉饼呀。 锅里放油，烧热之后半堵住炉子进气口，直接把牛肉饼滑到锅里煎炸。 我去，这动作够麻利的呀，沈光林和李莉都看呆了。 “小雨同学，你怎么那么能干？” “这不算啥，俺家里就是做肉饼的，每回赶大集，人多照应不来的时候，俺也是要上摊子帮忙的。” 小雨说着话不耽误做事，一会锅里就放满了大小一致的牛肉饼。 “这个面一定要软和，不然肉饼咬不动，俺家的肉饼用牛肉的时候少，经常是俺爹打的一些兔子，刺猬，狗獾子，野猪啥的。反正是有啥肉吃啥肉，乡亲们也不挑。” 我去，这些都是好东西呀，后世除了兔子，其他都不让吃了吧。 “继续说！还有哪些好吃的？” 沈光林吞下了溢出的口水，还想接着听她说呢，经过这一打断，小雨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牛肉饼很快就出锅了。 1980年春天的第一个肉饼，自然要献给敬爱的沈老师。 沈老师也不是吃独食的人，他拿刀切成三份，像分披萨一样，摆在盘子里，每人得一块。 颜色金黄，外焦里嫩。 嗯，香！ 肉饼煎完了小雨也没闲着，很快就把砧板上的面粉扫进碗里，再添上一些，加水搅拌，然后锅里倒水烧开，面团甩进锅里，呈小团分散开来。 “在俺们家这叫圪塔汤，最是简单，出锅撒点盐巴葱花香油就行。” “哎呀，这是传说中的喝面汤吧。” 沈光林作为一个南方人，真的没有这样吃过，不由的唱起来： “郎君啊， 你是不是饿得慌， 如果你饿得慌， 对我十娘讲， 十娘我给你做面汤……” “沈老师，您说的不对，古代的面汤是面条，不是面疙瘩，不过您唱的还是蛮好听的，俺都没听过这首歌。” “我也没听过，可能是光林哥从港台听来的吧。”李莉表示她也没听过这首歌。 哎呀，出问题了，这首歌现在应该还没出现呢，大意了，林哥没有闪。 饼足汤饱，沈光林和李莉都忘记了原本打算煎牛排的事。 下一步有什么安排？ 有小雨这个拖油瓶在呢，两个人去散步肯定不合适，要是有些娱乐设施，一起看看电影啥的就好了。 要不，讲个故事？泰坦尼克？捷克斯洛伐克？ “你们平时在宿舍里都干些啥，磨镜子吗？”沈光林的好奇心简直无处不在。 “光林哥，现在又不是古代，用的又不是铜镜，怎么磨啊，我们在宿舍里可以听收音机。”李莉就有一台收音机，她经常拿出来全宿舍的人一起听，不过小雨家庭并不富裕，她没有接这个话茬。 “偷听敌方电台？”沈光林一直对这个名词很感兴趣。 “哪里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上纲上线的事情？收音机谁都可以听的，还可以从里面学外语呢，只是听不太懂。” 原来这些东西可以私人拥有呀，果断没有网上说的那么吓人，什么因为听收音机被抓去嗝屁了。 沈光林也想去弄点娱乐设施了，不然真的无趣。 姑娘们矜持，吃过饭就准备回去了，说是不能放松学习。 “小笨丫头，留在我这里也可以学习呀，还可以学外语呢，在哪里上自习不是上。” 于是，三个人学英语一口气学到了十点多。 正文 第二十章 西餐 生活，不就是每天活着么。 每天都去上班的日子倒也充实，尤其是每天都可以看到李莉妹妹。 要是宋小雨同学不天天跟着当拖油瓶就更好了。 难道你们学习压力不大的吗？ 学习压力确实很大，但是她们也确实跟的上。 不得不感叹，这个时代的人就是牛，同学们的接受能力也是真的强悍。 这些同学就跟小强一样，任劳任怨，皮实耐*。 因为沈光林每天上课使用的大都是那些句子，就是翻新花样也是有限度的，再加上沈光林有意的降低了语速，所以大家连蒙带猜，竟然也能了解大致意思。 甚至，一些学生可以用英语进行日常对话了呢。 大学英语里真正教材上的内容是很简单的，但是课外阅读拓展学习的任务就看各位老师的安排了。 沈光林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去图书馆借了不少英文教材，准备博采众长。 为了激发同学们的学习兴趣，人家也是变着花样去备课的。 沈光林也不容易，他一方面要接受英语教研组长的安排，另一方面还要开展自己的教学尝试。 现在这个阶段，英文版的中国日报《china daily》还没发行，沈光林就从英语系那边借了BBC的报纸和杂志。 政治类的话题坚决要避开，无论哪个方向，这个碰了最容易404。 有些时候，再火的吐槽也是吐槽，再差的协会也是协会。 就算是后世，足球篮球也不能随意吐槽的，说不得人家就有一颗玻璃心。 沈老师专门挑选了一些介绍人文地理，描写风土人情的文章，然后摘抄出里面的生字单词，配上音标，油印出来。 同学们每人一张，光生词就足足五十多个，分量足够了不？不够可以再加。 沈光林原本准备给同学们留一周时间来学习的，只要他们能够把单词背诵下来并记住就已经很可以了。 结果，中间只隔了一天，这才第二次上课，那些生词所有人竟然都认识并且会写了。 要不要这么牛逼呀！ 做为老师压力也很大的好不好，反正这个学习进度和能力沈光林是做不到的。 然而沈光林并不想做一个雕版印刷的机器，他还是决定每周只推出一篇文章。 既然你们那么厉害，就请你们把这篇文章也给背诵下来吧。 这样的一篇文章可以玩很多花样了。 背诵接力，分析句式，语法，探讨英文使用习惯，沈光林把文章摘选搞成了《古文观止》。 新概念英语，从沈光林做起。 在这个年代，同学们对老师发的任何教材都是特别珍惜的，尤其沈光林油印的这些英文资料。 毕竟是沈老师一笔一笔雕刻出来的，不但有阅读价值，也还有点书法价值，不少同学拿它当字帖用了。 一段时间以后，沈光林就发现，班级里同学们的作业看着就眼熟，似乎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心里窃喜舒爽不已。 沈光林确实很享受这样的大学生活。 可惜，他跟莉莉妹妹的事情还是没有进展。 这小女子分明就是个渣女，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沈光林一时半会也没有找到更好的突破点，难不成要启用西班牙苍蝇？或者是哥伦比亚粉？ 还是先去吃一顿西餐促进一下关系吧。 果然，李莉对这个提议非常感兴趣，她还专门坐姐姐的车回家拿了一套小洋装。 我去，要不要这么正式。 现在京城最好的西餐厅当属莫斯科西餐厅，简称“老莫”。 吃一顿老莫要花多少钱？ 人均5块，跟去吃烤鸭的消费差不多，果然都是高端场所。 临出门了，沈光林又被莉莉妹妹赶回去换衣服。 去吃西餐，穿什么军大衣，就是没有西服，怎么说也该穿那件羽绒服吧。 沈光林不乐意了，哥哥穿着拖鞋裤衩一样吃西餐，这玩意没有那么高大上。 然而，抗争是无意义的，羽绒服让穿就穿呗。 沈光林没有多说话，他出门的时候还背了个包，里面装了二斤牛肉。 估计，还是西餐厅烤出来的牛肉更好吃一些，值得一试。 得亏她没看到，不然肯定又不同意。 老莫西餐厅位于西直门外大街135号，距离京城大学还是有些距离。 来到这个位置沈光林才发现他来过，他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北展看郭老师说相声的。 很多观众就喜欢看郭老师那个坏蛋的劲，尤其是造梗捉弄于大妈的时候。 也该于大妈“倒霉”，遇到了这个姓郭的。 其实还有个更倒霉的，那就是万历皇帝，当了四十八年皇帝，发起了三大征，没想到风光了一辈子，几百年后毁在另一个姓郭的手上。 老莫到了，从旋转门进去，踏着台阶而上，这个大门口的造型果真气派！ 进入到里面，典型的布尔乔维亚风格，七米高的屋顶，灯火璀璨，华贵福丽，不愧是当年援建的高级餐厅。 据说，以前进来这里吃饭是要凭借会餐票才能进入的，也就这几年渐渐开放了，只要有钱，大家也都可以过来凑和一顿。 大不了过段时间吃糠咽菜就是了。 里面布置的也是很有想法，墙边还有一台钢琴，可惜没人弹，要不要表演一番？ 菜单上来，价格并不算贵啊。 红菜汤，0.8元；首都沙拉1.2元，奶油蘑菇汤1.2元；烤肠1.8元；红烩小泥肠，1.6元；奶油烤杂办，1.4元；罐焖牛肉，3.5元…… 看这样子这个牛肉是硬菜。 “来来来，莉莉妹妹随便点，一定要吃饱吃好，你光林哥不差钱。” 沈光林确实不差钱，手上握着三万多外汇，这能办成多少事了。 李莉看了看菜单，然后把菜单交给了李蓉，姐姐才是常规点菜人，她最会安排饭菜了。 李蓉也不客气，“你说了你有钱的哈，100块有没有？要是有的话我可就点这个10块钱一份的西冷牛排了。” “女孩子不是喜欢吃菲力的么？”沈光林很疑惑，不是说菲力瘦肉多，脂肪低，好入口么。 “有什么区别吗？”原来，姐妹俩只知道吃牛排，并不懂它们之间的区别。 “当然有的，菲力牛排其实是牛里脊，它的特点是瘦肉多，蛋白高，西冷牛排就是牛外脊，而且西冷牛肉含有一定的肥油，有嚼劲。里脊和外脊中间的部分就是牛脊骨，也叫T骨牛排，上面带一部分肥一部分瘦。”沈光林做起了科普工作。 “那哪个部位的肉最好呢？” “最好的部位菜单上没有，叫做肉眼牛排，它鲜嫩多汁，而且具有雪花纹理的才是最上乘的牛排。”旁边桌一位‘优雅’的男士插话了，都没等沈光林回答。 我去，哪里来的大头鹅，要抢我林哥的生意。 干他！ “先生，坐自己的桌，吃自己的饭，不要喝着碗里的汤，盯着塘里的鱼，尤其这条鱼还是别人养的。” 沈光林夹枪带棒的主动开怼，最讨厌在美女面前假装自己知识渊博的人了。 他自己可以干，但是别人也这么干就恶心了。 “对不起，一时技痒，冒犯了。两位美女能否留个联系方式，等有机会我请大家吃肉眼牛排呀。” 吃你妹哦！ 这个人不但盯着别人的鱼塘，还对着鱼打了窝，准备下钩子了。 “谢谢你哦，这位老先生，不用了，我们天天都能吃到肉眼牛排，每天都有两斤的配额，早就吃腻了。”沈光林说的是实话，他自己的那二斤牛肉就是带雪花纹理的大阪牛肉，不然也不值4000块一斤。 其实这位“优雅男士”年龄未必很大，但是穿着“劣质”西服，袖口还没剪标的，一看就是那种半懂不懂的半瓶水。 “小兄弟，话不要说的太满，一头牛也只能产出3公斤顶尖的肉眼牛排，能够天天吃的人我相信有，但肯定不是阁下。” 嘿，这位大哥过分了哈。 别的不敢说，沈光林还真的就是天天可以吃到这种牛肉的人。 本不想玩打脸的戏码，赶上了。 沈光林提起包，看型制，看规格，似乎是一块板砖。 优雅男立刻做好了防守姿势，以防止对方一板砖拍过来。 沈老师才不会那么干呢，他真的从背包里拿出来一块牛肉，刚好带着匀称的雪花纹理。 秒打脸。 “不好意思，被叫做肉眼牛排的牛肉我带了，不多不少，刚好1公斤，这是不是1/3头牛呢，哎呀，哥哥三天一头牛，作孽哦，还有，这位老先生，穿西服不合体也就算了，不剪袖标就真的算是外行了。” “优雅男士”果然没那么优雅了，这牛肉厉害，而且袖标也不能剪，这是借来的衣服。 “小兄弟，我叫王是石，柳州人，在羊成铁路局工作，还未请教？” 怪不得了解那么多，原来是在羊城铁路局工作的。 沈光林本不想认识他，哪怕是错过了一位未来首富也不可惜。 “沈，沈光林，一位普通的人民教师。” “幸会幸会。” “久仰久仰。” 两位男士有点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两位女孩子却在埋头研究菜单。 直到妹妹看到沈光林拿出了二斤牛肉，哎呀，太丢人了吧。 “光林哥，你怎么把牛肉拿来了，怎么能带到这里来？” 去高档餐厅吃饭还自带食材的不多，下一个估计就是本山大叔的小品里演的那祖女俩了。 “你不懂，好的食材一定要有好的烹饪方式，服务员！”沈光林一个响指。 服务员很快就来了。 “帮我把这块牛肉烤了，吃不完的我打包，另外，帮我多切一块送隔壁桌的那位男士。” “先生，我们这里不准外带食物入场。” “这样行不行，我按照你们菜单上牛排的标价出钱，你们帮我烤就好了。” “那行，我去问问。” 餐厅里的大厨果然是识货的，这牛肉厉害啊，能够吃这种牛肉的不是一般人，除了和牛也就是战斧牛排才能有这样的纹理了。 很快，服务员再次入场，表示加工牛肉不要钱，还换走了他们桌上的餐具，上了一套银的。 这是贵宾才有的待遇。 “优雅男士”王是石桌上的餐具却没有换，他也并不觉得尴尬，还是很优雅的举起鸡尾酒，表示你赢了，你厉害。 沈光林却并没有那么开心，这个人城府有点深啊，怕是背景不浅。 不过，只要你不盯着我的鱼，我就不折断你的杆。 一顿饭吃完，姐妹俩都大呼过瘾，本来小姐姐要买单的，可是她工资还没发，手上的钱不够。 沈光林出门带了500块，足以应付更多突发状况了，要是带了更多的钱也不安全，京城的治安没有那么好。 这个时代也很矛盾，无业流民很多，积攒了财富也不安全。 “沈老师，到了羊城找我，铁路上的事那都不是事。” “没问题，王先生想吃牛肉了找我，别的没有，雪花牛肉管够。”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自行车 草长莺飞二月天， 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 忙趁东风放纸鸢。 骑着崭新的自行车，沈光林感觉自己在逆风飞翔。 如果不是怕把后座的电视机颠坏了，他肯定能够把自行车骑到飞起。 甚至，他都已经幻想开了，晚饭之后，揽着李莉妹妹看看电视，一边讨论剧情一边讨论人生，生活真TM美好！ 人在幻想中时间就会过的很快，也不会觉得大腿很累了。 京城大学教职工宿舍很快就到了。 停好自行车，沈光林卸下电视机，抱着进房间。 压根不用掏钥匙去开门，因为门根本没有锁。 小姐姐李蓉果然又在呢，她正在做土豆炖牛肉，要是李莉妹妹也有这么自觉就好了。 可惜李莉性子有点清冷，虽然礼貌是不缺乏的，但是她缺乏热情，眼睛里也缺少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 知道是沈光林回来了，小姐姐头都没有抬：“光林哥，为什么你买的牛肉要好吃一些，我家里买的牛肉无论怎么做，吃起来都不那么对呢。尤其是煎着吃的时候，你的肉外焦里嫩，我的肉又老又硬...” 这都是些什么话，什么你的肉我的肉。 沈光林没有接话，他总不能说这是来自东方扶桑的大阪牛肉吧，现在的和牛还不是一个品牌，至少它在国内并不知名。 小姐姐的眼睛余光中看到沈光林似乎带了什么东西进来，不由抬起头： “嚯，你买电视机了？生活过得可以呀！结婚三大样，电视、自行车、缝纫机，你现在已经凑齐一样啦。” “不，我已经凑齐两样了，你看看门外的是啥？” 果然！ 一辆崭新的凤凰自行车就停在门口，耀眼程度不下于喜提宝马。 “你就是用自行车带着电视机回来的？” “那可不，累死我了，下车之后大腿根都麻了。”骑车伤害蛋蛋的事情果然是真的，沈光林停车之后缓和了好一会才恢复生龙活虎的感觉。 “那骑新自行车拉风不？” “可拉风了，着实收货了一把羡慕的眼光。” 小姐姐出身富贵，对于日常生活花了多少钱是没有数的，不过她也知道人们常说的生活三大件是什么，不由得嘴里嘟囔，“其实，我家里是有缝纫机的，这样就能够凑齐三大样了...” 这个年代的电视机使用起来比较麻烦，需要天线来接收视讯频道，还分室内天线和室外天线两种。 沈光林没听清李蓉说什么，一边摆弄电视一边说道：“蓉蓉小姐姐，我跟你说，现在的一辆自行车要是放在后世，那就是一辆宝马…” “是嘛，那你骑上宝马带我出去转转呗。” “不去，那个位置是留给莉莉的。” “没良心，我带过你那么多次，还请了假帮你搬家，你就这样对我...”彪悍的女孩装起温柔来都能让人头皮发麻骨头发酥。 “那走吧！” “好！” 两个人很快就从房间走出来，也不去管锅里炖着的牛肉了。 沈光林先是把自行车推到马路上，跨上去，单脚着地，“来吧，美丽的小姐姐。” “行不行哦，你可不要逞能。” 沈光林不想跟她争辩，伸手拍拍大杠，“你就是坐这里我都能骑，赶紧上来吧。” 李蓉道：“美的你，还想美人在怀，你先骑几步，我跳上来。” 沈光林转动脚踏板，自行车慢慢的出发了，“Come on！” 李蓉紧赶几步，一抬脚尖，很麻利的就侧着坐在后座上。 自行车晃动几下，小姐姐还扣住了他的腰。 身材真好，真的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哈，小姐姐都能摸到沈老师的腹肌。 “蓉蓉小姐姐，你搂住我的腰不要紧，可别占我太多便宜。我可告诉你，我是有家室的人，可能还是你的未来妹夫，别人故事里讲的都是姐夫和小姨子，可从来没有妹夫的什么事。”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 生活就是这样，平淡而又有趣。 有了自行车的沈光林果然行动方便很多，只可惜上课的教室距离办公楼太近了，起不到太多拉风的效果。 而且，他的这辆自行车虽然特别非常尤其崭新，但是在办公楼前面的一大排自行车队伍里也并不显眼。 作为京城大学的老师，谁还没个自行车了？ 隔壁的邻居赵老师就没有。 他们还过在通讯靠吼，交通靠走的阶段。 这天，沈光林又在学校食堂里跟李莉妹妹一起吃了晚饭，李莉同学不想去看电视，而是想去上自习，沈老师自然没有别的事做，当然也就跟着一起自习到深夜。 顺便给自己写一些论文也好，做老师久了，阅读到很多这个时代前沿科技的杂志，沈光林发现了不少可以跟踪的热点，而且正在讨论探讨的问题沈光林是有答案的，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 抄袭？ 不存在。 在理论物理届，想法比能力更重要。 就比如杨李争端中，“弱作用中宇称不守恒”究竟是谁发现的就讨论的很激烈。 当然，在国内讨论最激烈的是老来俏。 写论文的时间过得很快，夜终于深了，走路回寝室又是快乐的一段旅程。 而且，沈老师发现规律了，只需要2毛钱，就可以让宋小雨同学爽快的滚蛋，甚至连她的大姨妈都可以随时来，及时让开这个电灯泡的位置。 初春的天气还是蛮冷，小丫头一边走路一边跺脚，还不时用手哈气。 “要是你的手冷就放我手心里暖一暖，光林哥哥的手和胸膛一样温热。” 李莉笑着摇头，到宿舍楼下也没来个吻别，步履轻盈的就上楼去了，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沈光林只能自己回宿舍，一边走一边高声唱： “妹儿丫头你莫走， 唱首歌歌儿把你留。 歌中有我对你的真情， 歌中有你的温柔...” 教职工宿舍到了，一条过道里的灯都是黑的，要是有个等待哥哥回家，已经在暖床的人就好了。 摸着黑走到宿舍门口，沈光林差点没绊一跤，这才仔细一看，原来隔壁的赵老师正在他门口蹲着呢。 哎呦我去！人吓人吓死人哦。 “赵哥，你在这儿干啥呢，大晚上的不陪着赵姐嘿嘿哈嘿，跑我这里嗯嗯啊哦。”沈光林一边说笑，一边打开门。 啪嗒，灯亮了，整个世界都亮了。 赵哥并没有说话，耷拉着脸，心思重重，一副阉了吧唧的样子。 “咋地了，有委屈了？男人哭吧不是罪，阳痿也只是你的心太累，放宽心，从我这里拿二斤牛肉回去好好补补，实在不行就生吃，我这里还有枸杞，配着一起吃，保准赵姐满意。”沈光林和他们夫妻俩很熟了，没少开他们玩笑。 沈光林是个老司机，赵姐是个虎笔老娘们，生了娃的女人开车贼猛，有时候小沈都接不住。 用赵姐的话说，你个小贼娃子还跟老娘玩荤腥。 不过，今天赵哥这是咋了，凑着房间的灯光，赵哥好像真的像是要哭了，脸色不蛮好看。 “不是，赵哥，你咋啦，夫妻感情真出问题啦？难道赵姐给你带帽子了？昨天晚上你们不是还哐哐当当拆家的嘛，那破床早该换了，夜里把小侄子都惊醒了。” 赵老师也没生气：“也没啥事，你忙你的，时候不早了，赶紧休息吧，我心情不好，在这蹲会儿。” 这明显情况不对呀，沈光林是一个情商多高的人呀，赵哥这样肯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这个时代的人能够有什么难处，无非就是钱嘛。 “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有我能帮上忙的不？要是托人求上进我确实帮不上，不过要是遇到了经济问题你开口，我还是能够帮衬一二的。” 赵老师估计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是个要强的人，想借钱也是很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窸窸窣窣的摸出一张纸，这是一封电报纸，还盖着一个圆章一个方章。 “母病钱” 电报讲究言简意赅，不会有标点符号和其他没用的词汇，沈光林第一次看到电报，不过已经能够明白上面的意思了。 “多大个事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沈光林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他身上时刻揣着1000多块，这是上次从黄牛那里换来的。 钱就是王八蛋，没有了再去找黄牛换。 沈光林一口气把口袋里的钱全部掏出来，也没数，一把塞赵哥手里，“救急不救穷，人命关天的大事，莫要子欲养而亲不待。” 赵老师知道沈光林有钱，从日常做派就能看出来，不然他也不会在小沈门口蹲守了。 只是没想到沈老师这么有钱，而且还这么大方。 赵老师心里苦，作为男人是真的难，一个孩子两个家，那么多人全靠他。 平常只要发了工资就要邮寄回家，夫妻俩一直要精打细算，也就勉强维持生活，甚至维持不了体面。 今天收到母亲病了需要钱的的电报，他不得不慌，因为他们确实没有钱。 “谢谢，谢谢，我不用这么多，我只要100就够了，这钱我借了，下个月发了工资，下个月还不行，要分三次才能还，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要不我给你磕个头吧，我...”说着赵哥就要下跪。 沈光林当然不会受了这个礼，“我不差钱，这些钱你先拿着，用多少剩下的再给我，还钱的事不着急，实在不行以后还利息就是了。” 左推右挡，赵老师最后还是只拿了300块，这个时代看病确实花不了那么多钱，他的月工资也才80多，300块钱都需要他不吃不喝好几个月了。 “赵姐呢，怎么没见着她。” “她带着孩子去同事家里借钱了，还没回来，估计也不理想。” “这个点了，你还不赶紧去找找，别让她看人脸色了，借了钱的立刻还回去，以后缺钱了找我借，只看我一个人的脸色就行了，到处借钱欠人情犯不上。” “好，我这就去，这就去。”赵哥也说不上是哭还是笑，急急忙忙的走远了。 果然，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钱才是英雄胆。 连人家谢小萌都说，“么钱，么钱怎么扣nei哦?” 爱用四十五度角斜看天空的小四也写过：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一盘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都散了。 所以，沈哥还是要多赚钱。 只有赚钱才能买自行车，这样才会有女孩在自行车上笑。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冰箱（求收藏，推荐票，求月票） 二月二，龙抬头。 沈光林尊重传统，在这一天的一大早就跑去理发店剪了头发。 之所以不正月里就去理发，主要是沈光林和小舅舅的关系还是蛮好的，什么王府壹号，魅力皇朝，金陵凌霄宫等等他们俩都是常客，经常结伴而行。 有诗为证： 昨天还是小舅妈， 今天一起过家家。 你当女儿我当爸， 除了警察都不怕。 初二这天沈光林虽然没有穿美特斯邦威，不过一样并不准备走寻常路。 因此，在他的强烈要求下，理发师给他理了一个跟当前主流完全不一样的发型。 这个年代最流行的发型是“中分”，也就是传说中的“精卫头”，这是“印刀成一快”的汪兆铭引发的热潮，流行甚广，其次就是“四六”，“三七”，甚至“二八”分。 这些沈光林都不选，他要求理发师把头顶上的头发剪碎，打薄，耳朵两侧的全部剃掉，还整了两道闪电，个性知足，领先时代整整40年。 理完发之后，衣服领子里直灌风，还蛮凉快的呢。 关于农历二月初二的习俗有很多，沈光林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天其实还是个传统节日。 直到小姐姐李蓉伸着手问他要：“二月二，炒豆子，谁要不给小舅子。” 他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天在过去的历史中也很重要，而下一个重要的节日就是寒食节。 对于二月初二，京城这边也是有说法的，其中一种说法就是“二月二，龙抬头，蝎子蜈蚣都露头。二月二，豆子尝，蝎子蜈蚣无处藏。” 所以，他们把这一天的炒货也叫做“蝎子爪”。 “蝎子爪”的种类也有很多，花生，玉米，面团，黄豆等都能炒。 据说，永远健康同志最喜欢吃的就是炒黄豆。 当然，吃炒黄豆也不一定是喜欢，实在是老阎的那颗子弹太歹毒，破坏了身体机能，而行军作战要补充营养，炒黄豆只是无奈之举。 沈光林当然没有准备炒豆子做蝎子爪，不过李蓉小姐姐却是准备了，还是宋阿姨炒好了送过来的。 “光林哥，你这是什么发型？为什么头上一边理一个'2'呢，是为了二月初二吗？” “你才2呢，会不会看，这是闪电，闪电懂不懂！你说说，哥哥今天帅不帅？”说完沈光林还骚包的甩了甩头。 虽然发型很怪，但是沈光林长得确实好看，而且气质和这个时代的人很不一样，这种自信，这种洒脱对小姑娘的吸引力真的很大。 李蓉小姐姐都快流口水了，你说帅不帅。 沈光林的这个发型确实很有冲击力，简直突破了这个年代人们的审美极限。 得亏他的颜值也是能打，不然还真的要被人嘲讽死了去。 其实沈光林的父亲长相一般，但母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美人，能嫁给沈厚道也是因为老爷子沈隆贤是干部身份，将来沈厚道能接班。 谁知道老爷子是个“死心眼”，自己是干部，但是自己的老婆，儿子，儿媳妇，孙子全是农村户口，而且谁来劝说都不好使，甚至亲家母上门闹腾也没有改变现状。 老沈自己获得了“劳动模范”不说，而且家里的田地也得以最大限度的保留。 尤其，他没有让儿子“接班”，单位还给他派发了一大笔奖金，这笔钱在当时能买两套房改房了，老沈果断就真的买了房子。 “傻人”有傻福。 村里那些精明人就未必真的“精明”了，他们花钱买了干部身份和城市户口，后来想死的心都有了。 ......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也伴随着教学工作的顺利开展，沈光林的教学能力得到了同学们的认可，很快，他又得到了老师们的认可。 因为，隔壁办公室杨教授的论文终于发表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论文，发表的也不是一般的杂志，国际期刊，SCI影响因子3.0，牛不牛？ 这个年代的教授很多都是50年代60年代成长起来的，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学习的外语是俄语。 但是，纵览全球，还是英语垄断了科技和文献圈，身为科研工作者，要是不会英文是要吃大亏的。 很多科研工作者从六七十年代就发现了这件事，于是不得不费力补上这门课。 不得不说，会写英语论文真的是一种能力，而且是一种科研工作者不可或缺的能力。 哪怕在沈光林的那个时代，他能够帮助老师撰写论文，直博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多少讲师，多少医务工作者，为了一篇好论文皓首穷经，发奋不已。 在京城大学物理系，沈光林的出现顿时改变了物理学院缺乏英文专业人才的这一现状。 这个小伙子硬是要得！ 这不，才多大会儿的功夫，沈光林就又接到了6篇论文的修改要求，最离谱的一篇是连标题都是中文写的，一个英文字母都没有。 这已经不是修改了，这是纯翻译呀。 职场PUA有没有？ 不得已，小沈只能骂了一句：Very well。 拒绝是不可能拒绝的，磨洋工谁还不会？ 也不能怪沈光林偷懒，现在这个年代又没有计算机，翻译工作并不好做，自己翻译出来了还要对照字典查询自己的单词有没有拼写错误。 在后世，查错功能不要太简单。 上次帮杨教授修改论文，沈光林是加班加点，只用了一周时间就完成了。 如今，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沈光林一篇文章的框架还没有改完。 直到，直到一位老师确实非常着急，他拿出50块钱想请沈老师能不能加快一下进度，而50块钱是翻译社翻译一本书的收费标准。 果然，这位老师的论文很快就修改完毕并完成了邮寄投递工作，而其他老师的论文还在有序排队中，像极了之前正在被堵的苏伊士运河。 赚钱，有什么难的嘛？ 努力工作自然就有钱赚。 工作再忙，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说起生活就离不开吃，说起吃就得说起吃肉，最好还是牛肉。 沈光林这里的牛肉是怎么吃也吃不完了。 经过这么些天的摸索，沈光林已经发现了，他“聚宝盆”里的牛肉每天都会刷新出来，但是他拿出来的钱就再也没有更新过，聚宝盆里一片静悄悄。 牛肉不吃就是浪费，不拿也是白不拿，拿出去卖又不值钱。 哎，每天收入8000也是不错，只可惜的是价值8000块人民币的牛肉无法变现。 沈光林时不时的从空间里拿些牛肉出来，时不时的从空间里拿出些牛肉来，而李蓉小姐姐也时不时的买些米面副食回来，这些东西很快就没有地方搁了。 宿舍里牛肉太多，就连隔壁的赵哥也蹭吃了不少，赵哥也曾经想过回请一下的，实在无能为力。 他上次借沈光林的钱还没还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还清。 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赵哥和赵姐两个人的身后都不清净，每人都有一个家庭需要扶持，别人还以为你在京城的大学里教书，肯定赚钱赚飞了去。 真实结果就是收入只有那么多，各自的家里每个月都需要寄钱，现在俩人还有了一个孩子，再加上人情来往，根本剩不下钱。 不然，上次赵哥的母亲病了，一家人也不会那么遭难了。 像李蓉和李莉姐妹俩这种高干家庭出身的孩子，万中无一。 沈光林不差钱，因此生活在持续改善，大的变化还是有一些。 比如：自从宿舍有了电视机，李莉和宋小雨来的果然更勤快了一些，其他同学也三五不时的过来做客。 大家打着学英语的幌子其实是来蹭看电视的，而且还能吃到美味的牛肉。 现在，就连小姐姐李蓉也变得心灵手巧了，有一天，她趁沈光林不注意，把“库存”的十几斤牛肉做成了牛肉干，味道还真的好吃，就是稍稍有点辣，需要多喝水。 当然，她没有交代其中有一天她用偏三轮带了花姨过来“做客”。 从沈光林过来做教师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李蓉几乎成了赵姐口中的“沈老师家小媳妇”，但是沈老师和妹妹李莉的关系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赵姐也是经常开玩笑：“难道你还想娶两个？” 沈光林还真的很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最后他得出结论，“现在还不能让李蓉这么轻易的得到我。” 哎呀，怎么才能得到妹妹李莉的心呢。 最爱不过“日久生情”。 啥时候才能完成这个成语的第一步呢，第二步“久”倒是可以用药，万艾可现在已经有了没？ 还没有发明吧！ 呼叫杨锐，赶紧拿出神级学霸的风范出来，赶快把西地那非给研究出来吧。 自己搞？ 沈光林学的是物理和材料，距离生物的圈子实在太远了，尤其他现在还是一位教英语的老师，距离科研就更远了。 不过，现在的沈老师已经获得了相当一部分同学的尊敬，这个人学识渊博，讲课幽默风趣，也不摆架子，人真的很好，要是他不骚扰女同学就更好了。 但是，遇到喜欢的女孩都不去追求的话，沈老师还做什么老师呀。 跟同学们对电视节目很向往不一样，沈光林很快就失去了对电视机的兴趣。 好无聊，打开电视也只有两个频道可以收看，分别是京城1台和2台，其中1台是黑白频道，2台是彩色频道，而且到了晚上十点就都没信号了，只有一张方格组成的图面杵在那里。 宿舍里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似乎，沈光林真的又该买一台冰箱了，天气再热一点，牛肉都会放坏的。 冰箱贵吗？ 贵！ 沈光林之前去友谊商店看过价钱，用外汇劵买还要1500多，真的是贵死人！ 现在的1500都可以买几套房子了吧。 能不能真的买房不知道，反正大学附近的房子，从房管局租住的话只要2块钱一个月。 不过冰箱还是值得购买的，女孩子都喜欢冰激凌，恰好沈老师知道这玩意怎么做。 说干就干！ 二月的第一个周末，沈光林有心叫上小姐姐李蓉做个搬运工，可连着几天她都没来，也是奇了怪了。 现在，沈光林已经成了黄牛小哥的忠实顾客。 黄牛小哥真实名字叫做“苏有朋”，取自孔子的“有朋自远方来”，他比弯弯明星的年龄要大一些，不算碰瓷。 沈光林前后找他换过各种票，包括工业劵，副食劵，糖果劵，不一而足。 小苏原本是工业大院的边缘子弟，知识青年回乡之后一直没有分配到工作，就靠倒买倒卖赚点差价讨生活。 自从遇到了沈光林，他仿佛遇到了财神爷，这位大佬真的有钱，动不动就能拿美元出来，阔气的很。 沈光林也从他这里了解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当代知识。 有了之前的购物经验，买冰箱的事情办的很顺利。 冰箱的容积可大了，有129升之多呢。 偏三轮带着这么重的货，有好几次都差点跑偏了。 得亏小姐姐驾驶技术过硬，也得亏着摩托车是公家的，这才勉强支撑到了学校。 冰箱也确实是个好东西，货送到的当天就用上了，冰棍吃的可过瘾了，一晚上去了八次厕所。 自从有了冰箱之后，李蓉小姐姐来得更加勤快了。 她总会带来各种各样的食品，美其名曰照顾妹妹。 然而妹妹却不常来，只有沈光林说某个东西在花旗国也比较流行的时候，妹妹才会感兴趣。 一段日子下来，沈光林囤积了更多牛肉。 沈光林跟李莉两个人都不会做饭，真正会做饭的只有宋小雨和李蓉。 宋小雨是真的会，李蓉是爱钻研。 李莉呢就负责貌美如花，沈光林负责当个傻瓜。 沈光林也有拿手绝活的，他会吃！ 吃也是一门学。 沈光林能够品评出食物里的细微差别，整的小雨都怀疑人生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坏处，自从房间里添置了电冰箱之后，沈光林觉得房间更不够住了，而且保险丝都烧了三回，直到换了一根铜丝。 本来蛮大一间房，现在整的甚至比隔壁赵哥家里还拥挤了。 尤其是沈光林这个货不知道抽的什么疯，买了几把木头椅子就不说了，还买了一张梳妆台，还振振有词的说是紫檀的，可金贵了。 金贵没见着，沉是真的沉，一个人都搬不动。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买房（求收藏，求推荐） 男人不能爱上收藏，一旦爱上这一行就再也退不出来了。 尤其，在这个“真货”横行的1980年。 沈光林自从有了闲钱之后，更喜欢去友谊商店或者古玩商场去逛一逛了，只是有点可惜的是，现在还没有拍卖机构，也没有专门的古玩交易市场，想买古玩没那么方便。 现在，像潘家园，古玩城这些都还没有，能够合法交易售卖的场所只有国家定点的文物商店。 好东西还是在民间。 去民间收购才是收藏的要意。 收破烂，老物件换锅碗瓢盆这才是正常的经营之道。 现在的好东西也是真的便宜，像他收购的那件明朝嘉靖年间的官帽椅，只要4块钱一把，紫檀木的梳妆台，也只要30一张。 真的遍地都是宝啊！ 总的来说，友谊商店的东西还是有些贵了，而且明摆着“坑”外国人的，但是真的买了过几年就发现自己还是赚了。 现在他们很“坑”却是实实在在的。 尤其瓷器，一件光绪仿康熙豇豆红小碗竟然要价450，这是宰人的吧，后世能值多少钱，几万块钱撑死了。 不过，沈光林的当务之急不是购买古董文物，而是他需要找个面积更大的住处。 在京城买第一套房吧。 实在不行，租一套也是可以的。 现在房子还真的不能进行交易和买卖，不过，也已经快了。 1980年就是房产交易的元年，这一年的4月，邓公就会提出“出售公房，调整租金，提倡建议个人建房买房”，从此，正式拉开了房屋产权化和私有化的序幕。 在这之前，人们想改善住房条件，只能是“换房”。 “换房”和“换亲”的交易方式差不多，也是有中间人说合，三家五家七家乃至十几家一起轮转，然后完成初级房产交易。 而“换亲”，又称“交换婚”。是指男子以自己的姐妹给女方的兄弟做妻为条件，以换取女方作为自己的妻子的婚姻方式，两家换亲的形式相对少见，一般是三家轮转或者更多家庭参与进来。 沈光林真的想买一套房子了，买一套能够长期给自己住的房子，最好是四合院。 想办好这件事还是要找小苏。 小苏的角色就是银行的理财顾问，兼职生活助理。 现在的沈老师是内事不决问左手，外事不决问小苏。 毕竟，苏有朋是地头蛇，他知道京城大学附近谁有这样的好房源。 果然，没用多久，房子就找到了。 这是一套老房子，79年退回来的“经租房”，就在101中学附近。 房东姓仝，原本是姓“佟”，正白旗佟佳氏。 “正”通“整”，表示一整面旗都是白的，三声。 “经租房”是一个有历史沉淀的名词。 在解放之后，大约是在1958年前后，当时有这么一个政策，即房管局统一经营管理私有房屋进行出租。 在当时，只要家里拥有的房屋数量超过15间，则必须统一经营管理。 统一经营的后果就是很多高成分的房东反而没了住处，而分租出去的房子在起初还有租金拿，后来就没有人交了。 即使交了房租，这些钱也不会到房东手里了。 拨乱反正之后，只要持有新中国建国之后颁行的房地产所有证，只要不是49年之后跑路的“没收”房产，从1978开始，“经租房”已经又重新退还给原房主了。 如今要看的这套房子就是这样的情况。 不过，也不是没有其他遗留问题，房子是拿回来了，原“租户”却没有搬走，也不缴纳“租金”，因此房东就想把房子卖掉换点养老钱。 “这个没什么吧。” 沈光林才不在乎这个呢，只要能够拥有产权，他什么都不怕，买了不住又怕什么，房子早晚还是自己的。 “什么时候去看看？”听到有房源沈光林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随时。” 101中学就在京城大学北边，距离很近，压根不用骑自行车，走路就蛮好。 过了蔚秀园，沿着福缘门路一直向北，很快就到了一片住宅区。 这里，在后世被叫做福缘门社区。 距离圆明园遗址很近呀，硬是要的，很好。 这套房子可以用来过渡，算是学校附近的据点。 等以后呀，要是等有机会了，再去紫禁城那里买一套四合院，沈光林位置都选好了，就筒子河沿岸的就很好，还可以眺望故宫。 要找的地方很快就找到了。 位置很醒目，就在大街上，沿街还有不少国营商店。 房子不算很老，民国初年的，也不是标准的四合院，南北是房，东西是墙。 进到院里，院子确实挺大。 我去，里面竟然还有假山乱石亭台楼阁，看样子当初建设的时候还是花了成本的。 这些东西应该是从圆明园里搬来的吧，因为这里在1860年以前就是圆明园的一部分。 不过现在院子里的景象就很蹉跎了，两座假山之间胡乱拉了绳子，用来晾晒衣服被褥，庭院的地面上也铺了油布，上面还有正在晒着的沙土。 “小苏，这个沙土是用来做什么的，炒瓜子的么？” 二月二刚过，沈光林吃了“蝎子爪”，因此对一些豆子面团玉米里面暗藏的沙土印象深刻。 小苏却是尴尬一笑：“不是的沈老师，这个沙土是用来给小孩子填屁股的。沙土从河道里挖来，烘干了之后包到裤子里，免得小孩子拉屎拉尿弄脏了裤子。” “明白了，土法尿不湿。” 正在沈光林和苏有朋说话的工夫，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过来了： “苏大爷，您来了！这儿都是我的地儿，您瞅瞅看得上眼不，您看上了我直接搬走，去通州我妹家里住，反正咱爷们的成分也不好，这个岁数了也没个一儿半女的，这辈子也就这样对付着过了。” 然而苏有朋不是正主，正主是沈光林。 “这位大叔，这是您的房子呀，够大气敞亮的。” “那是，爷们祖上可是御前带刀侍卫，赏赐穿黄马褂的，可惜后来败落了。”说起这个，这位中年大叔止不住的惋惜。 沈光林才不想了解这些酸历史呢，他只对房子感兴趣：“这里面住了多少住户？房子多大面积，有产权吗，合适的话我就买了。” 沈光林自己家里就做过拆迁户，他是知道的，要想赶这些租户走，工程量不亚于棚户区旧城改造。 “呦，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这位爷有心入手小的房子呀。这是我家祖产，总共占地一亩半，早年间我祖父在这里开过大车店，后来我父亲更加发达了，改建成自家住宅。当时，我家经营洋火洋油，南房开店，北房居住，房子的话拢共28间，不过现在除了我住占了三间外，还有12户人家在住。” 我去，这么多人，那这房子怎么能够收的回？ 有心想转头就走，但是沈光林又不甘心。 忍不住四处转悠一下，房屋质量真心不错。 条石地板，大青砖，雕花门窗，整合起来看也是真的气派。 房子是好房子，只是需要好好归置捯饬一下。 院子也是真宽敞，可惜有点杂乱，到处堆满了煤堆，还搭建了不少窝棚当厨房。 自己要是买了这套房子，会不会变成《功夫》里的包租公，李莉妹妹变成包租婆呀？ 一想起那么漂亮的小妹子烫个鸡毛卷发，还是蛮带感的。 想买，很犹豫，想放弃，却又舍不得。 占地一亩半呢，那就是差不多一千平。 肉眼估算，房子占地大约有一半，那就是500多平，放后世，一平房子要卖多少钱？ 最关键是这里离学校近啊，确实还不错。 “你打算多少钱卖？”沈光林花钱向来大方，从来都不喜欢讨价还价。 看到对方真的准备买房子了，房东大叔反倒傻眼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价，也不清楚这套房子究竟值多少钱。 “这样吧，我祖上修房子的时候花了一万现大洋，用料可扎实了，都这么多年了还不塌不漏，现在我也不要一万了，您也别张嘴还一千五百啥的，咱们直接一口价，五千块，您觉得怎么样？” 老佟其实心里是没有底气的，不过现在交易房产确实也没有什么参考价，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过户呢。 “就你这破房子还值五千？老佟，你这是要钱不要脸呀。” 作为中间人的小苏都气愤了，沈老师可是自己的大金主，人家能够在京城大学教书，怎么看也不是个傻子吧。 五千块买这么大个院子，究竟值吗？ 沈光林觉得很值。 “佟叔，按着年纪来我要叫你一声佟叔，至于您说的5000块钱我是不会出的...”沈光林沉吟道。 “就是，这破玩意最多也就真的值个八百一千的，5000块怎么不去抢。” 苏有朋也不觉得沈光林会花这么多钱去买这么一套房子。 “那您看着给多少？” “我准备出6000...” 我去！ 我... 这是什么情况？ 小苏和老佟都傻眼了，这位先生被鬼怪迷惑了心智吗。 “听我说完，我说我出6000没有问题，但是我也有两个条件，第一，房子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包括那些破旧家具和祖传物品；第二，我要的是完整的干净的院子，我不喜欢跟别人合住一个院。” 这种旗人的破落户肯定是有些好货的，买了就像是拆盲盒，应该不亏。 “可是，有租户在，这里从去年开始就已经能收租金了呀？我去年都收了50多块呢。” “一户50？” “不是，全部租客加一起50。” “那也可以呀，一个月50，一年600，这可是聚宝盆呀，你怎么想着卖掉呢。” 仝大叔脸红了：“不是一个月50，是全年一共收了50，这是房产局定的价，还要两户赖着没给钱，怎么都没收到。” 原来如此，果然跟沈光林想的一样：“我不想要租客，我只想要的是完整的干净的房子，就是没有一个外人的那种。你明白我的意思没？” “明白了，我从明天开始就让他们搬走。” “不搬走的怎么办？” “往他们饭锅里放屎。”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宝藏 房子敲定，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这跟马芸搞定孙正意用的时间差不多。 消费的感觉真爽。 沈光林只付了100块定金，老佟就兴高采烈摩拳擦掌的准备破坏邻里感情去了。 在金钱面前，邻里感情并没那么重要，尤其是这些邻居们还占了他几十年便宜的情况下。 运动年代，老佟其实受了不少气，老婆也早就跑路了，没能给他留个一儿半女。 现在有人要买房子，找个理由把房子收回来，赶走那帮住房不交租的人，再合适不过了。 其实，收房这件事情可以分为几步走。 毕竟，引发对抗事件也是需要逐渐升级的。 第一步，先由老佟去跟邻居们谈判，就讲他这里不准备再续租了，有想买下的邻居可以有优先购买权，不说6000了，5000块也卖。 第二步，主动向街道去申请断水断电。反正这是老佟自己家的房子，我不想用这些生活设施了总可以吧，您好生搬走的话我可以退您一年房租，趁早去找别的住处。 第三步，那就开始要用上恶心人的招数了，老佟说的往别人饭锅里丢粪就是其中之一。 实在不行还有第四步，那就是有点打法律擦边球的嫌疑了，这是完全破坏社会和谐的解决方式，一般情况下应该用不上。 为了不那么败人品，沈光林觉得自己还需要做点别的预案。 毕竟，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叫问题。 “小苏，这附近还有别的地方可以买到房子或者租到房子吗？万一租户他们没有别的住处，还是需要帮助他们找一个安身之所的。” “只要有钱，房子有的是！就这破园子里头有那么多农户呢，随便找几户空着的房子租了来让他们搬过去不就完了么。” “这。，????也是个办法哈。这样吧，我再出3000块钱，你这就出去寻摸寻摸，找一找那些农户的房子，能买最好，不能买就租，还是要让在这个大院里住的人也有个去处和选择。” 沈光林觉得自己做事不能那么绝，要给所有人留条退路，这样做才是体面人的做派。 “沈老师，您真敞亮！放心吧，这事儿我一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佣金只是小问题，两个人都没有谈及，沈老师做事向来大方的，这点不用愁。 此间事了，那就打道回府呗。 买到了房子的沈光林就像是在淘宝上购买了新手机一样，天天盼着快递能不能更加快一点。 为此，他宁愿多付一两百的佣金给小苏，反正这些房子只要买到手了，怎么着都不会亏。 苏有朋很快就从“票贩子”变成了一个房产中介，每家每户都去问，您家的房子卖不？ 卖就谈价钱，不卖也不纠结，继续问起下一家。 现在新修一套房子多少钱？不算人工也就两三百块钱，毕竟很多材料都可以不花钱，比如木材，比如地基石。 后世有名的万春园四合院别墅区现在也还是个大农村，小苏还真的在这里问到了不少房子。 跟沈光林那个“傻子”不同，苏有朋就用这3000块钱直接买下了5个院子，加在一起都有30几间房，房子加院子的占地面积加起来有两亩多，这才叫谈判实力。 这天，沈光林刚下英语课，正想着跟李莉妹妹一起吃午饭呢，一转眼就见到小苏嘚嘚的在等他。 算了，还是请他吃顿饭吧，边吃边谈，人家来回跑腿也不容易。 苏有朋带来的果然是好消息。 房子的事情已经“搞定”了。 那些“包袱”只用了360块钱就完全搞定的。 也很简单，愿意搬走的直接30块钱安家费。 不愿意搬家的就有无业小青年给你温柔带你飞。 搬到新农村的农户家里也一样生活呀。 虽然农户的房子质量很一般，也没什么历史感，但是数量足够多，安置这些住户够用了。 这世界上果然很少有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仅仅用了五天时间，大院里已经全部搬空了，连那堆填裤子的沙土都没有留下。 这十二户人家中，有三户人家本来就有别的住处，搬走的话还能白得一年房租，何乐而不为呢。 另外9户人家也被安置进了沈光林新买的三套房子里，房租跟现在一个价，先免除一年房租。 就这样，五套房子中还剩下两套带院子的房子空着没什么实际用途了。 既然这些小事小苏已经安置好了，那就这样安排吧。 小苏是个会打算的人：答应给老佟额外加的那1000块钱是不是可以不给了呢？ 1000块算个啥，在后世也就是到二线城市吃个质量一般的快餐。 沈光林决定还是说话算话，这钱既然答应了，那就要给。 “虽然是我们帮他解决的这些难题，但是问题毕竟已经解决了嘛。” 付出果然就有收获，男主角买的第一套房子果然也并不那么简单。 房产证，地契，交易转让协议等等都已经书写完毕，签字画押且钱款两清。 现在距离能办理合法的过户手续还需要一段时间，沈光林也不着急，反正这几年房价都不会涨。 一切交割完毕，小苏退回了多余的钱，他自己也就赚了200块佣金，这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 沈光林特地去打听了一下那几套房子的实际成交价，苏有朋没有虚报，因此决定多给他100块。 不属于自己的钱，这钱收了烫手。 苏有朋觉得自己还是要多办点事，因此亲自组织人手帮沈光林搞起了卫生。 老佟收了这笔巨款之后，果然还是有些“重要”事情需要交代，他主动找到沈光林。 “沈老师，看您是个实诚人，我也不妨告诉您个秘密。” 就知道会有秘密的！ 这就跟武侠小说里男主角坠落悬崖总是不会死，女主角被坏人抓了总是不会被欺负一样。 反派Boss也是蠢，要得到她的心做什么，先拿到身体赚点实惠再说呀。 “是这样的，咱这院里有个大地下室，不然当初建造的时候也花不了一万大洋了。看到院子里那个假山了没，那个下面就是入口。” 果然是这样的，我就是知道！ 男主角怎么可能没有点奇遇？ “快说说，是不是假山上有块不起眼的石头，只要轻轻转动机关就能打开这条暗道开关？” 果然这一切都符合沈光林想象中的样子。 “那不是的，两座假山旁边的地面上有块大青石，搬开它，就有个去往地下室的入口。”老佟没有卖关子，直接就把地道入口说出来了。 “这么简单？” “嗯。” “那这样一点也不科幻呀，跟电视里演的不一样。” 沈光林还是跟着老佟走到了院子正中假山的位置。 大青石？ 我靠，果然是大青石！ 石头真的真的很大！ 这是一块至少两米乘三米的巨石，厚度怎么说也得有五六十公分，根据花岗岩的密度推算，怕不是10多吨重，这玩意能依靠人力搬得动？ “这里是地下室入口？” “是的。” “想进去需要用把它搬开？” “是的。” “就没有机关啥的吗？” “没有。” 沈光林有点绝望了。 他决定换个话题，不准备再追问这个石头是怎么搬运来的了，看这巨石的风格跟院子里其他石头也很像，这不用说，肯定也是圆明园里留下来的乱石遗迹。 “地下室里有什么？” “大都是些旧家具，不过这些是您喜欢的老物件，都是从园子里流落出来的好东西，都是当年皇帝老爷用的，原来还有些瓷器，不过现在瓷器就没有完整的了，完整的这些年大都被我卖掉了。” 这话里有矛盾啊，完全不符合逻辑。 “老佟，这石头这么大，你是怎么搬开进去的呀？” “我不用搬。” “你会穿墙术？” “不是，我房间里还有个入口。” “我去，你不早说。” 沈光林跟着老佟去了密道的另一个入口处。 这里是一间小配房，用来烧地龙用的。 地龙就是传统的地暖，跟以前的火炕一个属性。 这个入口的设计还算是很巧妙的，跟地道战里一样，出口直接就放在了烧锅的灶台里。 好没有创意的说。 拿起锅，揭开里面的隔灰板，下面果然是个黑洞。 “这里面会不会特别闷啊，要不要点个蜡烛下去？鬼吹灯里说了，鸡鸣灯灭不摸金啊。”沈光林突然感觉到另一种探秘寻宝的兴奋感。 “不用，里面有通气孔的，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应该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老佟率先下去了，看样子他是轻车熟路。 沈光林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跟着也就下去了。 地下的空间果然一点也不神秘。 别的体会没有，就一个体会，大。 人钻下来之后就发现，手电筒都不用照，采光很好。 而且青砖砌的旋转楼梯，走下来之后就会发现这里别有洞天，里面也留有通气孔，根本不闷，也没有潮湿的霉味。 顶面是拱起的，像石拱桥一样，像极了电视纪录片里的墓室穹顶。 沿着过道一路走过去，房间还挺多的，起码有七八间，功能各不相同，但是相同点都是通风和采光都还不错，可以说设计非常巧妙了。 主出入口果然是院子正中假山的位置，次出口却有好几个，其中有一个是通往院外的，估计是逃跑用的，半途堵死了； 另外还有一个出口在经商用的南房，老佟说顶面也是封死的，等待沈光林自己去发掘。 地下室的东西不少，几乎全是些木制品，却没有腐坏。 瓷器也有一大堆，果然没有完整的，都是有些破损的，有开裂的，有断头的，也有完全碎掉的。 沈光林拿起一个次品看底款，我去，官窑啊，年份不一，有明永乐的，宣德的，成化的，弘治的...... “老佟，这些瓷器年份够吗，你这里好东西不少啊？” 虽然瓷器破损对其价值是巨大的伤害，但是沈光林还真的会这个，他会修复。 主要是老沈会这个，好多破损瓷器经过老沈的修复都卖上了高价。 沈光林鉴别能力不行，因此这才问老佟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哎，别提了，一件明瓷都没有，都是清仿的，品相好的我陆续都卖掉了，剩下这些破烂货也不值什么钱，随便送你了，至于这也家具，确实还是值几个钱的，就抵了你的1000块钱吧，你大方，咱们爷们也不能小气不是。” 局气！ 地下室的家具就有很多了，桌子，椅子，梳妆台，屏风，案几，还有几张龙床。 真真正正的龙床！ 毕竟，圆明园以前就是皇家园林，后来被打砸抢烧之后财物被强盗们洗劫一空，剩下的财物大都被随后赶来的护卫们瓜分了，估计老佟祖上就是这个原因才得了这些好东西。 沈光林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身在宝山不知宝了。 这些家具竟然大都是黄花梨的，还有个别小件是紫檀的，虽然脏兮兮的，有些还破损了，但是这些都掩盖不了他们的真实价值。、 这个年代的东西真不贵，6000块钱能够买到这些，真的不好说是捡漏了还是当了冤大头。 不过，交易的双方都很满意，这就行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搬家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沈光林买到房子的喜悦第一时间就要找人分享，不过他找的不是妹妹李莉，而是小姐姐李蓉。 毕竟，妹妹李莉对物质条件并不在乎，虽然牛肉她也没少吃。小姐姐就不一样了，总是她在抱怨沈光林的房子太小了，不是生活中预期的样子。 “小姐姐，我在水磨胡同买了个院子？” “买就买呗，跟我说干啥。” 小姐姐正在宿舍里弯腰炒菜，后背腰线那里露出一条洁白，似乎还能看到两个“腰窝”，哎呀，又口干舌燥了。 春天是思春的季节，罪过，罪过。 “我说我买了一套房子你咋不为我高兴呢？”沈光林很疑惑，房子不一直都是关系国计民生安居乐业的大事吗，她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你买房子关我…你说啥，你买了个房子！在哪？你终于知道你的狗窝小了呀。”小姐姐也是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沈光林又添置了一件大宗商品。 “不对哎，沈光林，买房子要不少钱吧，你哪里来的钱？”小姐姐看样子也不傻，她知道组织给了沈老师一些钱，可是，那些钱干不了这么多事吧。 沈光林当然想过这个问题。 于是，他从书桌里拿出一叠帮其他老师翻译的论文，“看到这个了没？这是收费的，我修改翻译后投递到国外的刊物，这玩意就可以问老师们收钱了。” “稿费？” “嗯，也可以说算是吧。” 沈光林不好解释怎么回事，毕竟靠吃拿卡要赚钱的方式并不光彩，小姐姐能够理解并自行脑补那就最好了。 “哦，那没事了。” 小姐姐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似乎，有了稿费能够支撑买自行车买电视买冰箱买房子，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不是，小姐姐，你咋不接着问了呢？”沈光林还准备了其他说辞呢。 “我问啥呀，问你拿到的稿费是多少钱吗？我才不给你这个显摆的机会呢，实话告诉你，我妈妈有个好友叫做刘绍堂，去年刚平反，他就是个作家，写稿子收入高这个事我是知道的。” 李蓉说的这个刘绍堂确实是一位很有名的荷花淀派作家，号称“大运河之子”。 他曾经在1960年以前发表过4篇文章，共得到稿费18000元，很是烧包。 有钱了之后他立刻就花2500块买了一处毗邻中南海的院子，跟他小说里写的一样：“住房五间，厨房一间，厕所一间，堆房一间，并有五棵枣树和五棵槐树。” 后来，他还曾经喊出过“为三万元稿费而奋斗“的口号，然后就被打倒了。 作家么，大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一直到去年他被平反为止，这么多年颗粒无收，手里的存款竟然还有2300。 这位奇人沈光林真想认识一下了，而且听小姐姐说他现在还是《京城文学》的编委了呢，光林哥也可以向他投稿的。 沈光林确实写了不少文稿，可惜都是英文版的，投稿不仅没钱拿，有些想出版还要自己掏钱。 这个事情就不仔细说了，李蓉能够自行理解不去追究就好。 那套房子是腾空出来了，不过还需要修缮。 沈光林又留给苏有朋1000块钱用于修缮，应该足够了。 买六套房共花费人民币不到一万元，哎呀，现在房价真便宜。 不过，现在的钱很重要，还是一定要忍住，手里的美元已经不到三万了。 搬家之前，李蓉小姐姐当然是要过去实地考察的，她决定也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至于为什么，这谁知道呢。 哎呀呀，急迫的心情简直一刻都等不了。 虽然学校距离新家距离不远，但是自行车仍然得派上用场。 春日昭昭，柳絮纷飞，一对自行车上男女的欢声笑语就是整个春天。 新房子很快就到了。 “这么大吗？”小姐姐表示很惊讶，这可比她家的那个二层小楼面积大多了。 “那是，房间多才好住人啊，我还可以生一堆孩子，每个孩子一间房。”沈光林对自己的第一套房子还是很满意的。 “你媳妇怕不是母猪哦。”小姐姐笑了。 “你不能这么说妹妹。” “滚！” 把自行车丢给李蓉扶着，沈光林上前就去推大门： “叮叮叮咚，欢迎光临！” 很尴尬，跟随着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腐烂的恶臭气息，这是一种别样的热哄哄的臭味。 这股味道就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就好像专门来迎接他们的一样。 这是什么味？ 沈光林带着李蓉进到院子里，四周一看，这个院子跟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中间的两座假山还是在，枣树，石榴树也都得以保留。 不过，原来院子里那些杂乱无章的地面都被收拾干净了，还用条石圈起来。 原来，是黄牛哥小苏带着另外两个年轻男子正在刨地，整个院子大概分割成了四五块大小不一的地块，其中每一个地块里都有一个粪堆。 臭味就是从这里发散出来的。 “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在种菜呀！” 沈光林和李蓉同时发出了惊呼。 这就是有生活体验和没生活体验的差别了。 沈光林虽然是农村户口，家里有房也有田，风景乐无边，但是他从来没有干过农活，完全就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甚至分不清麦苗和韭菜的区别。 李蓉从小就是城市户口，也算“锦衣玉食”。 但是老李家也有自食其力的部分，因为她家楼下就有一块菜地。 在这里，无论老李还是宋阿姨，无论李蓉还是李莉，他们都是要干点农活的。 自己家里种的菜，吃起来更加香甜。 因此，李蓉看到菜园子自然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苏有朋这是个什么情况？不仅会做黄牛，会做房产中介，现在竟然还会种菜？ 要不，你做主角算了！ 看看，名字起的也牛逼，按照这个名字的发展轨迹，再过8年就可以组团出道成名了。 苏有朋确实会耕作技能，毕竟他作为知识分子下乡那么多年，要是再学不会种田的话早都饿死了。 下乡青年的苦，谁受谁清楚。 “沈老师，小嫂子，你们来了。” 苏有朋和另外两个小伙子正干的热火朝天，他们进来的时候正咔咔拿着镐头刨土呢。 “我说小苏，你说话就说话，不要给人胡乱加称谓，要是实在不知道该叫什么，你可以叫我名字，蓉蓉你可以叫她姐，毕竟我也是叫她小姐姐的，其他的称谓不要乱喊，因为我将来还是要...” “闭嘴！”李蓉没有制止刚才苏有朋的话，反而不想让沈光林继续“胡说”了。 “沈老师，我今年都已经28了，我看蓉蓉姐都没过20，我这样叫她姐，这不合适吧。” “行了行了，你爱咋叫就咋叫。不过，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这院子整的我都不认识了。” 说起新院子，苏有朋来了兴致： “光林哥，你看到了没，现在每个房间我都帮你收拾好了，地板全部铺的大青砖，我从西苑那边的老城墙拉来的；墙面我也都帮你粉过了；门没有换，我看着质量还行，这都上百年了也没变形，玻璃我也都帮你换成新的了，重新刷油漆之后就跟新的一样......” “我不是说那个，我说你们现在在干啥呢？”沈光林不是很喜欢这个种菜的原生态味道。 “不是您说要把中间这个大青石搬开么，我就寻思着连着院子也一起捯饬一下算了，这么大的院子，不种点菜可惜了，别看这点活，还挺磨人的，昨天干了一天，今天还没干完……” 我去，这活干的好有主观能动性！ 原本按照沈光林的规划，院子里布置几个停车位，然后再弄个花园鱼塘之类呢，现在可好，成一菜地了。 “这一圈石头哪儿来的？怎么还带雕花的，纹饰这么精美？”沈光林发现了菜园子的围挡不一般。 “大部分是原本院子里就有的，也有在门口外面捡到的，往田地里去的路边全是这种石头，带字的我怕不吉利就没敢要。” 沈光林明白了，这怕又是文物吧。 现在的圆明园遗址里确实有很多正在种植的田地，农民种田的时候会把“烂石头”给挑出来放在路边，好的石头大都搬回家当地梁地基去了。 “带字的石头在哪，带我去看看。” “这个，我整理房子的时候发现有间房的墙上就有一个，不过不是墓碑，上面有首诗。” 这事新奇呀，赶紧去瞅瞅。 真的是一首诗。 “此日乾隆夕，明朝嘉庆年。 古今难得者，天地锡恩然。 父母敢言谢，心神增益虔。 近成老人说，云十幸能全。” 十全老人的佳作？果真是有价值的文物啊，估计用不了几年这些都会被收回去。 “很不错，我喜欢那些带字的带花的，以后在外面捡回来后就铺设在小路的两边吧，我研究一下都有什么文字。” 文物保护的路还有很长一段要走。 ......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搬家了。 别看沈光林穿越过来的时间不长，积攒的东西却蛮多。 不过还好他的号召力足够强，而且班级里男同学也多，距离近，也不用找车，大家人抬肩抗的就拿过去了。 就连冰箱都是人扛着抬过去的，六位小伙子直接顶在肩膀上，一路伴随着音乐，浩浩荡荡。 搬家的话肯定是要有乔迁之喜的，蓉蓉小姐姐甚至拿出了女主人的架势，招待所有人吃了一顿丰盛的牛肉面。 牛肉是现成的，切块炖起，再放上几个土豆。 面条现做，有宋小雨这个面食专家在，切出来的宽面条很有卖相，窄宽一致，厚薄均匀。 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苏有朋带着他的两个朋友也是忙里忙外，浑然看不出这是一个票贩子团伙。 苏有朋的两个朋友也是有名字的，一个叫做顺子，一个叫做二楞，一听就是马仔的命，很听话，尤其二楞，个子不高，但是人很敦实，一脸凶相。 大家吃过了面，一些人回学校去了，剩下的人就要继续干活了。 因为，他们准备开棺，哦，搬开堵住地下室的石头了。 这样的大青石想搬运并不容易，需要借助井架轱辘和手动葫芦。 机械的力量总是比人大，堵在地下室门口的巨石很快就被搬走并立在一旁。 大家蜂拥下去探宝，然后失望而归，一堆破木头而已，原来地主老财的家里也就那样呀。 不过也不是没有惊喜，那就是南房的布局，靠外马路的墙面竟然是另外修筑的，只要拆除之后就是门面，果然是前店后厂的布局。 只可惜，现在还没开放个体户，就是有门面也是不能经营的，沈光林也没打算真的去做生意，还是做大学教师这份比较有前途的职业好一些。 正文 感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sbiquge.com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赚钱（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搬家之后就显示出拥有财物的重要性了。 现在，不仅宿舍空下来了，就连新房子也是空的。 沈光林的那点家当，压根就填不满这么大个院子，任何一个房间都空落落的。 不过好在这整个院子都已经是沈光林自己的了，地下室的家具们也终于可以重现天日了。 慢慢的往外搬呗。 经过盘点，那些古董家具损坏的程度并不算很严重，只是缺乏基本的保养和维修。 那就花钱修呗。 有手艺的木匠师傅还是在的，尤其是那些原本就职于前清造办处的一些牛人。 老匠人们虽然可能活不过岁月已经不在了，但是他们的手艺并没有失传，他们的徒子徒孙还是有的。 师傅们白天正常到单位上班，晚上过来加班赚点外快，也蛮好。 家具们很快就被整理出来了，并且在房间里越积越多。 八仙桌，案几，屏风，太师椅，各类家具都有，当然也并不全是红木紫檀和花梨，还用了一些鸂鶒木、铁梨木、乌木。 甚至一些家具用的就是普通的楠木、杉木、松木以及黄杨木、栢木、楸木、桄榔木。 但是，无论根据型制还是根据年份判断，即使木材再差的家具那也是古董 而且这些古董应该以乾隆年间打造的居多。 毕竟圆明园最早是雍正皇帝的居所，真正大肆扩建却是在乾隆年间完成的，也就十全老人最有闲有钱，他连鹿角椅都打造了好多把，整的康熙的鹿角都打少了。 地下室里面储存的床很多，但是大部分都不是龙床，也就是比普通的床好一点的“公务用床”，可能是某个妃子或者工作人员的临时居所。 真正的龙床有两张，称得上极品的只有一张。 最让沈光林满意的就是这张组合式的龙床，降香木的，特别沉，清洗之后竟然还完好无损，原木色，油漆都不用补，估计再过几年，肯定有人会劝说他把这件文物上交给博物馆的吧。 指望沈光林高风亮节，要看他以后的觉悟了。 毕竟，这件龙床太美了。 “龙床”的装饰也是繁复，只是这么一件东西，竟然装饰有象牙、犀角、珊瑚、砗磲、翠毛、沉香、宝石… 压根不用细说，这肯定就是一件御用之物。 这么好的床即使已经修复好了，沈光林仍然不舍得自己睡。 于是找木匠打了几张另外的大床，用的是外购的老料，上好的酸枝木，精雕细琢。 而且现在家具厂也能定做家具的，就是需要钱也需要票。 新买的这套院子确实很大，南房原本的格局就是门店，只有北房才是用来居住的。 沈光林就让小苏他们尽量复原了院子原来的格局。 即使是这样，能够居住的房间依然有很多，李蓉和李莉都给自己选了一间房用来做“行宫”。 而且，别说她们了，就连天天跟着李莉混吃混喝的宋小雨都有一个单间，她也可以随时过来住呢。 李蓉很有主见，她的房间一定要自己布置，这次就没有放狼牙棒了，不过还是摆放了屏风和梳妆台做装饰。 这个姑娘有变温柔的趋势。 李莉就不是特别在乎这些了，从她自己家的房间里除了女孩的衣服看不出女性特征就可以看出来。 房间是沈光林帮她布置的，书桌，书柜都有，而且还去新华书店买了好多书过来，为的就是能够多吸引妹妹前来。 至于宋小雨，她是谁？ 在沈光林眼里，宋小雨姑娘是个好人，不但学习好能考上京城大学，干活也是一把能手。 一百斤重的一袋面粉，她嗷的一声就能扛起来，蹭蹭蹭行走自如，运动能力简直不比张伟丽逊色多少。 这要是打起架来... 反正沈光林对她敬而远之。 这套房子可以居住的空余房间有很多，但是院子里空余的位置却不多了，就连自行车都得停到南房的走廊上，因为所有空余的土地全部被开垦做了菜地。 而这一切都是小姐姐李蓉和宋小雨俩人归置的。 她们俩种起菜来可开心了，一连种了好几畦，有黄瓜丝瓜苦瓜西葫芦茄子辣椒。 都是蔬菜，都是工具。 沈光林肯定是不会下田干活的，他就静静的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手里拿着一瓶北冰洋牌的肥宅快乐水； 妹妹李莉爱学习要看书，即使过来这里玩，手里也会带着一本英文书。 这个时代真好，妹妹的这个行为在这个时代就叫做出淤泥而不染，放到后世就是戏精。 自从沈光林交给她如何记单词之后，她手里就没有断绝过小卡片，还把沈光林的“记忆曲线学说”完整的记录下来，仔细探索认真钻研，就是想找出适合自己学习的方式。 沈光林问过莉莉妹妹究竟想干啥，她说她想出去看看。 沈光林秒懂，这就是想出国，但是他听了之后就沉默了。 在80年代，但凡是有点想法的，心里不安分的，选择出国留学的人很多，选择回来的人却很少。 他不是没看过这个年代的留学生们写的回忆录，无非就是怎么一边刷盘子一边完成学业，满满的奋斗情怀。 然后结果也都是怎么顺利的拿到了绿卡，做了一名光荣的普通的工程师，过上了有车有房有娇娘的生活。 而那些比他们“垃圾”的同学们呢，因为并不具备留学的资格，只能在国内不思进取，最终成了受人鄙视的教授，学阀，政客，富一代，土财主，资本家。 来日方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说不准等光林哥哥攻下李莉的本垒打之后她想法就改变了呢。 再说了，只要有钱，中国到花旗国的距离也并不遥远。 妹妹要是真的去留学，沈光林觉得自己还真的有义务去多准备一些钱财，不然她的学费该怎么办，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难道也去刷盘子吗？ 不刷盘子难道还去干别的？ 简直想都不敢想啊。 留学生的天地，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征，不处在这个圈子，你都不知道这里面会有多肮脏... 在过去的某个年代，留学花旗国算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们的“传统”就是寒暑假打工赚学费，有打工的社会氛围和基因。 情况最差的其实是到欧洲留学，尤其社会福利极好的那些西欧国家，比如德国，比如法国，因为他们并没有支持“打工”的传统，而且本国的学生们读大学并不要花什么钱。 这样就坑苦了留学生们。 留学生们来到了这里，受到的苦楚简直罄竹难书。 一些留学生语言不过关，为了留下来只能去混学分，延签证，赖着不想回家，甚至一些人为了混学分还去报科目学中文。 这就跟一些美国留学生到中国读大学的选修课却是英语，国手柯杰的选修课却是围棋一样让人无语。 在欧洲留学，男的其实也还好，有体力的可以去干一些搬运工，建筑工之类的蓝领体力活，其实钱并不少赚； 女孩子就真的很难了，餐馆的活又累又不好干，有点姿色想轻松一点的就操起了皮肉生意。 哎呀，莉莉妹妹要是去干了这个，哎呀，简直不敢想象。 还是先规划一下这个院子怎么安排吧。 有了这么大个院子，沈光林可以放肆的出门“捡漏”了。 捡漏这个事不能只靠自己，委托别人尤其是地头蛇才是最靠谱的选择。 只有他们才知道，谁家的祖上曾经发达过，他的家里可能会有好东西。 但是现在的沈光林几乎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能够动用的社会力量只有小苏他们这一伙人。 而苏有朋也是有“正当职业”的，他就是一个黄牛票贩子。 这天，沈光林正一个人在宿舍里思考人生，苏有朋又来找他了。 “沈老师，救救我们吧!”苏有朋上来就求救。 他这是被人打了吗，我沈光林又不是李连杰，并不能打10个：“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慢慢说。”沈光林帮助小苏倒了一杯水，让他顺口气。 “我大哥，我大哥他被抓了！”很少见这位苏兄弟这么恓惶急迫。 “你大哥苏有亮不是在纺织机械厂上班的吗，他干啥了被抓了，耍流氓啦，你们兄弟也是，一个比一个会拖，到现在了还不赶紧去娶个媳妇，难道还要别人姑娘倒追啊。” 沈光林对苏有朋的一家还是很熟悉的。 苏有朋他兄妹三人，老大苏有亮今年30岁，早年接父亲的班进了工厂上班； 苏父在工厂里以四十四岁的“高龄”退休之后做起了锅炉临时工，收入并不好； 苏有朋高中毕业下乡好几年，直到去年才回来。 苏有朋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今年才十五岁，正读初三。 这一家人就是京城广大普通工人家庭的缩影，很不富裕但是美满。 苏有朋却说了：“不是这个大哥，是我行业里面的大哥，他是带我入行做事的师傅，前天倒腾票的时候被抓了。” “你们做这个行业的不都是手眼通天的么？这还能被抓，再说了，你大哥被抓了，你不是刚好可以上位吗？”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老大不进去，小弟哪里有机会上位啊。 “沈老师，我特别尊敬您的，您怎么能这么说？黑皮他可是我大哥，跟亲大哥一样的，没有他，我...” 苏有朋卡壳了，因为没有黑皮，他也走不上票贩子的道路，除此之外，好像也没别的什么了，而且黑皮被没收的钱财，也有一大部分是他的。 “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大哥怎么就被抓了呢。”沈光林及时认错，有些玩笑确实不能乱开。 “还不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我们收的美元比较多，就想去使馆区碰碰运气，因为有些能够出国的人他们想多换一些外币，刚好我们手里就有，结果被人套笼子了。” 这事还要怪到沈光林头上，这些美元就是从他这里换出去的。 “意思就是你们被人恶意举报然后被一锅端了呗。” “是的，而且黑皮大哥不但被抓了，就连家都被抄了，没收的钱财都有小两万，这可是我们几个人的全部积蓄。”这里面就有苏有朋历年来赚的所有钱财。 “那你要我怎么救人？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师，又不是红二代红三代，可能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可小嫂子她是红三代啊，她又在公安局工作，人面广，派头足，现在一个派出所的所长都开不上三蹦子，人家就开上了。” 这件事还真的要从长计议。 经过了解，原来，小苏和黑皮他们“过界”了。 使馆区是别人的地盘，他们去别人的地盘赚外快，自然就会被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于是，他们就被人举报了，然后还找关系来了一波狠的。 以有心算无心，人赃俱获，果然正中目标。 这件事沈光林不能做主答应下来，不过他买房的时候小苏和他的两个朋友顺子和二楞很热心的忙前忙后，无动于衷似乎也不好。 小姐姐出马，事情很快变得明朗起来。 黑皮没事，至少不会吃枪子。 不过财产没收是肯定的，而且还得劳教三年。 “劳教”又是个历史名词。 建国之后，根据宪法第100条规定：为了把游手好闲、违反法纪、不务正业的有劳动力的人，改造成为自食其力的新人；为了进一步维护公共秩序，有利于建设，对于劳动教养问题，作如下决定：…… 听起来有点像技工学校的性质呀。 消息打听到了，苏有朋的家沈光林还是知道的。 上得门去，苏有朋果然在家呢，他正在家里做“手工”。 这就不做黄牛了？ 苏有朋就像个鞋匠一样，坐在小马扎上一手持锥子，一手持檩条，他正在编篮子。 “手艺不错啊，编这么多篮子做什么，装鸡蛋？” “沈老师你来了，我编篮子当然是卖啊，总要养家糊口的啊，不然还能够怎么办？我都28岁了，攒的结婚钱现在全没了指望。” “你？摆摊卖篮子赚老婆本？” “嗯，是的。”苏有朋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怎么不继续做黄牛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了？” “做不了了，没本钱了，友谊商店的地盘也被别人占去了。黑皮大哥他出事了不要紧，把我们的本钱全部折进去了，要是再不找点别的活，我真的要出去要饭了。” 沈光林表示深切同情。 不过这个时代的特征就是这样，一群人在灰色地带来回试探，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有风险的，运气好能够平安无事，运气不好就有可能去吃几天牢饭。 傻瓜瓜子的老板了解一波？ 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就卖篮子了吗。”沈光林主动问了。 “沈哥你有出路不？您是喝过洋墨水的人，能不能给指条明路。”苏有朋早就想咨询沈光林以后该干些什么了。 “当然可以，哥是什么人。现在国家改革开放，百废待兴，想赚钱其实一点都不难。” “真的假的？” “你现在摆摊有人抓你不，都是在哪里摆摊？” “在秀水街摆摊，抓是不怎么抓了，只要卖的东西与国营代销点不一样，只要不守着别人的门口卖，公安不管的。那么多人没处就业，再不让大家谋个营生，还要不要人活命了。”苏有朋也是憋屈，他要是能够像大哥一样有工作也不至于这样呀。 “你看的很对！你知道吧，今年年初的时候国家就颁布了《关于城镇个体工商业户登记管理若干规定》，意思就是个体工商户可以正常营业了，不过《实施细则》《营业执照》的样本还没有下达，估计第一个人吃螃蟹的应该是江浙沪一带的人，但是大方向有了，你可以做点赚钱的小生意呀。” 沈光林其实自己也想赚钱，因此准备撺掇苏有朋一起干。 “还请您指教？其实换外汇劵就挺赚钱的，最高峰的时候我身上的钱超过了3000块，现在全折进去了。” 小苏的神情说不上气馁或者不甘，自己做的事毕竟违法。 “赚钱的方式有很多，你要不要跟着我干？” “跟您去做京城大学的老师吗？可别逗了，我高中是读完了，不过跟没读一个样，不然也不至于混成这样，早考大学去了” 沈光林说的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听过80年代初倒爷的故事，倒是可以把这件事讲给小苏听。 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 沈光林告诉小苏可以去羊城去深城看一看，从那边进些电子表，进些服装，再进些电器过来卖。 运输的事情也简单，前期可以采用人工携带，路线趟开之后可以考虑走铁路运输的路子，比如搞定列车长，比如托关系整个车皮。 要是不行就找找那位新认识的朋友，“一身豪气”的优雅男士王是石。 万事开头难，不去碰运气守在家里编篮子能赚几个钱？ 苏友朋胆子还是足够大的，听了沈老师的蛊惑立刻决定背水一战了。 但是又面临的另一个难题：“可是我已经没有进货的本钱了？” “我有。”沈光林从兜里掏出2000美金和2000元人民币。 “你就不怕我拿钱跑了？” “你老娘和你妹子在家呢，在京城打断人一条腿要不了100块钱。” “打人是违法的。” “我是华侨，有外交豁免权。”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倒爷 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思考。 在八十年代初期，做倒爷还没有形成规模上档次，还只是少部分人谋生的一个手段，沈光林却凭借超前的眼光指导了苏有朋。 再过几年，在国内倒货就只是小打小闹了，去国外倒货才是大有作为，一些行业大佬甚至连用日用品换飞机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然后这位仁兄还想着炸开喜马拉雅山，开辟一条温热风道。 沈光林没有这个心，苏有朋也没有。 两个人认识那么久了，苏有朋这个人还是值得信任的，从第一次换钱的时候沈光林就发现了这个人比较实诚，应该靠得住。 人心都是肉长的，小苏每次做什么事都是一副热心肠，沈光林自然也不是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苏有朋当然相信沈老师的话，也知道友谊商店里进口货物的紧俏，既然现在能够从深城运送货物过来，自己那么多知青那么多朋友那么多同学呢，有的是渠道可以卖出去。 开介绍信的活都不用小姐姐亲自出马，直接找前室友刘浩就可以搞定了。 一包哈德门就可以解决三个人的出门问题。 临出发，苏有朋让老娘蒸了一锅发面馒头，带上就直接出发了。 这也是这个年代出门的标配，天冷就蒸饼子馒头，天热就“炒面”。 这个“炒面”才是真的炒面，就是拿面粉炒熟了用袋子装起来，饿了用水调成糊糊吃，跟当年的志愿军一个待遇。 穷家富路，以防万一，沈光林还是给了他们王是石的联系方式，就看他们到时候会不会真的去找他了，也可以顺便检验下老王究竟是不是真的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了。 过程不表，结果很好。 一周之后，苏有朋一口气带回了5大包的电子表和收音机。 苏有朋还是有点精明的，他要掌控方向指挥交通，所以自己只抗了一包货物，跟随他干活的两个小弟就每人都抗了两大包。 这些电子表很不错，不但有普通款，竟然还有私人订制款，做工就像怀表一样，还写着京城旅游纪念。 此行，最主要最得力的手段就是苏有朋有外币美元，在港商那里更加受欢迎。 在京城，一美元能换2.3人民币，到了深城，能换3.5元，不同的城市，汇率竟然还不一样。 下一步，苏有朋甚至想着能不能多从沈老师这里拿些外币过去，或者从京城多换一些外币，然后带到深城去消费，就算是不带回货物，转转手都有不菲的利润。 既然货物已经运到了，那下一步就是如何展开销售了。 苏有朋决定还是先咨询一下沈光林老师的意见，看看沈老师有什么高招，顺便商量一下产生的利润该怎么分配。 甚至，他已经做好打算了，等沈老师给了安排之后，自己第一时间就去秀水练摊去。 秀水街在使馆区和外交公寓之间，自从改革开放之后，不少市郊的农民会把家里的一些土特产带过来卖，除了鸡鸭还有一些工艺品，比如花篮，刺绣等等，卖给外国人的价格通常是国人的十好几倍，而且他们还不还价。 这样的冤大头不要太多。 “秀水练摊”就这样成了大家争相赚钱的好去处，只要能够把货物卖给外国人，那说明他的生意肯定好。 沈光林却不想让苏有朋去做个小贩。 “小苏，亲兄弟明算账，做事之前先立规矩。去深城这件事是我撺掇你去的，如今货也进过来了，想赚钱并不难，你如果愿意听我的，那以后就按照我的要求去行事，如果不愿意，你把货品处理掉，还我本金就好，咱们兄弟两清。” 沈光林很明白，在创业这件事上只能有一个决策者，不然迟早得散伙。 “沈老师，沈大哥，我要是真那么做那还是人吗？简直猪狗畜生都不如，我一定听您的！” 苏有朋现在对赚钱再次信心满满，做这个肯定比只倒腾外汇合法多了，而且赚的钱更多，也更快。 “也行，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不是一些小说的主人公，随便一个人遇到我纳头就拜，不然老王早就成我的马仔了。要是你哪天不想跟我了也可以随时拆伙。我还是那句话，我并不看重钱，在美国的时候，我放着年薪几十万的收入不要，就想着回国，我是有追求的。但是，人总是要食五谷杂粮，我也要养家糊口，也要娶媳妇生孩子，所以还是要赚点钱。” 沈光林把自己说的特别高大上，不知道别人信不信，反正苏有朋信了。 “沈哥，其实也可以把我妹子许配给你呀，她长得不赖的，名字也好听，苏玥，就跟小说里女主角一样。”要是真有沈老师这么个妹夫就好了，守着他还怕事业不成？ “你妹子才多大？丧不丧良心。”这个小妹子沈光林还真的见过，长得确实标致，不过可能是营养不良，瘦弱的很。 “周岁都十四了，搁在旧社会都可以生娃喂奶了呢。” “滚！” “还是说正事吧。咱们约定好，以后赚的钱对半分，口头协议，君子协定。”沈光林不想继续贫嘴了，态度开始严肃起来。 “这不好吧，我不能占您的便宜。”苏有朋的性格就是典型的北方人性格，豪爽，热心，正直，羞于谈利。 “既然你听我的就按照我说的来，刚才那是其一，现在说其二。其二就是以后进的所有货品都不能由你去卖，一件都不可以！你只能躲在幕后，从80年到90年的这十年是会反复无常的十年，窜的太高就有可能会撞破头，将来挨了枪子都不一定。” “不能吧？你可别吓我。”苏有朋还真的不太信，黑皮破坏金融秩序也只是被劳教而已。 “别管能不能，自己卖那仨瓜俩枣的能赚多少钱，搞好渠道建设，从深城转运货物到京城，不说垄断，只占有两三成的销货量都够咱们一辈子的花销了。” “而且，以后不一定要把所有的货都放在京城销售，还可以去津市，唐山，泉城，多找代理人，出事了躲远点。” 得嘞！ “还有，你们带来的货是放在我那两套还没租出去的空房子了吧，别放那里，自己重新租几个院子，分开放置，免得被人抄了家。” 最重要的是，沈光林怕连累到自己。 “投机倒把”也是个万能的罪名，它和流氓罪一样范围广阔，什么行为都可以往里面装。 自己一个大学教师，多好的身份，可不能留下污点。 …… 很快，沈光林就在街上看到有人在兜售收音机电子表了。 马克思说过，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会大胆起来。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一块电子表进货价只要2-3块钱，沈光林要求他们批发出去卖10块15块，零售价卖20块30块。 这一笔生意做完，即使还上沈光林的本金之后，净利润竟然还有两万多。 这已经跟黑皮大哥被没收走的钱财一样多了。 不分红迟早会让跟着打工的员工失去斗志，苏有朋和沈光林每人先分了5000块钱改善生活，然后给苏有朋留下一万做本金。 至于跟着打工的两个小弟，他们参与了零售，已经赚了不少钱了。 时不我待，回来没几天的功夫，苏有朋又带着小弟们南下了，这次规模更大，人员更多了。 不但如此，苏有朋真的联系上了王是石，这个人是真的牛逼，自己从铁路系统出去了，但是影响力还在。 尤其，他新勾结了一个女朋友，对方的父亲是常委，纪高官，一方大员啊。 再次满载而归。 ...... “沈老师，你赚了钱想干啥呀。” “娶媳妇。” “我也是！” 第二波分红沈光林和苏有朋每人又分了5000。 有了钱的苏有朋就真的让老娘帮着相亲去了。 为了能够和沈老师离的更近一些，他老家原本是上清桥的，现在也在福缘门买了一套房子。 从上清桥到福缘门距离不算很远，不过妹妹要读书，她们就没跟过来，也就苏有朋，顺子，二楞三个人在这套苏有朋的新房里住。 相亲太难了！ 没个正式工作，自家有钱说出去也没人信。 苏家老娘托了几个媒人都没有能够相亲成功，尤其，苏有朋已经28岁了，现在未出阁的小姑娘大都十七八，要不然就是在读书。 老面瓜还想娶个小家巧？ 这件事还只能求教沈光林。 “沈老师，我该怎么办？我迫切需要一个媳妇。” 听听这是什么话，沈海王都还没媳妇呢，你一个男配角还迫切想要一个媳妇了。 “这个也简单，你假装自己是港商，肯定就能够找到女朋友。”沈光林突然想到了那个经常纠缠自己的女售货员，要不，甩给苏有朋算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按照我的计划来，我给你安排一个美女，而且是读过大学现在正在友谊商店上班的大美女，而且还能保证是她主动追求的你。”沈光林终于想好了接盘计划，虽然这个盘子自己并没有使用过。 “我听您的。” 在沈光林的交代下，苏有朋动用以前的关系自己也换了一些外汇劵，也准备到商店里购买电视机和自行车了。 拥有一万块钱，在这个年代几乎算是实现了财务自由。 一身劣质西装穿上身，里面还是中国心。 剪了个跟沈光林一样的“二货头”，苏有朋盛装出发了。 到了友谊商店门口，苏有朋的腿肚子开始转筋了，他总是在门口转悠，还真的从来没有进去过。 “高冷一点，摆出阔老大的气势来。”沈光林正了正小苏的蛤蟆镜，低声吩咐。 “MR Shen，wellcome to you！”女售货员跟往常一样热情的拥上来。 “啊，谢谢，这是我朋友，苏总，香江来的客人，从事深城到京城的商贸活动。”沈光林介绍了苏有朋的来历，他这次说的是中文。 苏有朋谨记沈老师的教诲，冷漠的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挺直着背，脖子都僵硬了。 “沈老师，您会说中国话呀！怎么以前不说呢？我还以为您不会说呢。”女售货员的真实名字叫做柴婧，她自我介绍过很多次了，只是沈光林一直都记不住。 “我还以为你们这里会说中国话的都不让进呢，不过，今天的主角并不是我，而是这位苏总，他以后准备在京城开个办事处，因此先买了个院子，现在也需要购买电视机和自行车，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沈光林说着让苏有朋拿出外汇劵，递给柴婧让她去开票。 “好嘞。” 看着女售货员走远，苏有朋赶紧轻声对沈光林讲：“沈老师，你看她走路真好看，长这样的我能追的上吗，还是大学生？” 走路成这样的这叫好看？ 就跟屁股上挂了个箩筐一样，走起路来一上一下的甩动。 好像是挺魅惑的哈。 沈光林不想说他本人很看不上这女的，但是又甩不脱，因此才想找个接盘侠。 听说苏有朋是香江大老板，果然，柴婧看小苏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甚至在调试自行车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背，这坨柔软差点让苏有朋破了功。 沈光林都羡慕了，他承认柴婧这身材被开发的真心不错，要是吃了不用负责任就好了。 在这个年代还是悠着点，不小心就走上了不归路，大老总的孙子一样不好使。 苏有朋有钱，花在娶媳妇的道路上并不冤枉。 甚至，为了怕自己是港商的事情被人不小心给拆穿了，他还把跟自己同住的两个小兄弟赶去沈光林空置的房子里居住去了。 沈光林当然没有想着娶媳妇，他就把钱丢在一个柜子里，柜子的钥匙给了李蓉和李莉各一把。 沈老师不是没有爱好，看到那么多宝贝流落在外，他也是痛心疾首的。 买买买！使劲买。 休整了大概一周，苏有朋他们又出发了，这次去的人更多，带了七八个人过去，不然那么多货带不过来。 这波财富比上一波还猛，这次赚了三万多。 他们赚来多少钱，沈光林就用多少钱来买老物件，各种坛坛罐罐，名家字画，红木家具。 原本空置的房间里很快变的充实起来。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科研（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 一切终于稳定下来，女售货员柴婧也终于有了“下家”。 郎有情妾有意，两个人进展神速，尤其是苏有朋时不时给她整些“香江货”过来。 香江大老板实锤了。 直到二月底的某一天，沈光林看到两个人衣衫不整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柴婧脸上的那抹红润最是醉人。 我去！速度够快的呀。 这么快就得手了，那下一步这姑娘是不是就会提要求准备“移民”海外了。 沈光林甚至有些后悔介绍女售货员跟苏有朋认识了，这也太幸福了吧，简直男主角待遇呀。 而苏有朋却陷入到了幸福的烦恼中。 “沈哥，不都说会流血的么？” 我擦，这个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吃了满嘴的五花肉却还嫌弃猪油多。 “这不一定的，运动员就不会。” “那你说婧婧她是运动员么？” “肯定啊，不然她人那么瘦，屁股怎么会那么大的。” “也是哦。屁股大了好生养，我老娘说过的，你说我现在提出娶她她会同意不？” “只要你不是港商的事情不露馅，她就会同意的，但是估计她的最终目的是去国外，未必会帮你生孩子呀。” “不可能，怀上了哪里还敢不生？我密云的堂哥，大前年花80块娶了一个云广媳妇，开始也是死活不从，后来还不是怀孕乖乖生了孩子，到现在孩子都会走路了。” 我擦，这是违法犯罪吧。 要不要实名举报一波。 不过，姑娘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个京城户口似乎也还不错，孩子都生了，还能怎么滴呢。 “你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打算？”沈老师一定要制止继续犯罪。 “嗯，是的，不过我现在不是有婧婧了么？你不知道是有多得劲...” “艹，滚！” 沈光林不想说话了。 受这件事刺激，沈老师回宿舍连续住了好几天，省的他们在自己面前晃荡补觉秀恩爱。 苏有朋还动不动就骑自行车载着柴婧从友谊商店一直骑到福缘门的家里，沈光林只是买自行车的时候骑了一次蛋蛋都累得疼了。 晚上睡觉，沈老师竟然还在梦里梦到那两个上下移动的箩筐了。 沈海王也是很不容易的，他都好久好久没有吃过荤腥了。 白天乍一看到那个成熟的身体，而且还顶着一张漂亮又微微泛红的脸庞，作为男人不动点花花心思是不可能的。 哎呀呀，朋友妻，不可欺。 罪过，大罪过。 沈老师决定还是多想一想李莉妹妹的好，赶紧祛除这些歪门邪念吧。 只可惜人家姑娘到现在为止连小手都没让他拉过，啥时候才能更进一步呀。 能够让沈光林陪着去食堂吃饭已经是主的恩赐了。 在外人看来，沈老师和李莉同学的关系真的太亲密了，甚至超出了师生的界限。 只有沈老师自己知道，并没有，一切还是往常的样子，他并没有走进她的心里。 不过，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能够长久的陪伴自然也会产生不一样的感情的吧。 上课上课，吃饭吃饭。 在学校食堂吃饭久了，沈光林终于受够了这种清汤寡水，不见油腥的常规饮食，健康的生活方式是很好，可就是不够过瘾。 而且还是牛肉更好吃一些。 不要说沈光林受不了，现在就连宋小雨同学的胃口都养叼了，她都学会主动去动员李莉同学了：咱们去沈老师那里混饭吃去吧，今天食堂又是水煮白菜和菠菜汤，沈老师那里有牛肉。 沈老师准备的食谱里当然不会只有牛肉，只要李莉妹妹愿意过来，沈光林各种食材都会去买的。 鲫鱼，鲤鱼，海参，鲍鱼…… 沈老师想自己开办一个鱼塘。 这些都只是家常菜而已，沪上的贫苦人民在秋季也只能吃大闸蟹充饥呀。 沈光林是个吃货，但是他真正喜欢吃的东西并不太多，因为鸡鸭猪牛羊这些东西在他的那个时代并不鲜见，反而是一些野兔，野鸡一类的山货他吃的很欢。 为了这口吃的，他还专门去逛遍了京城各个大型菜市场。 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年代，菜市场里肉食品的品类竟然这么多，而且还都是活的，最离谱的竟然还有猴子售卖，这是准备吃猴脑么。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个年代人们的食谱真的太吓人了，不但有猴子，还有穿山甲猫头鹰和刺猬。 这么稀奇的动物沈光林不敢买，过不了心理关，他只买了一些野鸡野兔和野猪肉。 野鸡野兔买了之后就养在笼子里，反正自己买了之后总有人过来收拾的，一般来的最勤快的是李蓉小姐姐，偶尔也会有宋小雨同学加入进来。 其实在京城，日常吃饭炒菜的时候并不多，大部分菜品也是炖着吃的。 毕竟这个时候天气还冷，一个混杂菜就够了，每人一碗端着吃也是蛮好。 现在，无论是在新家还是学校宿舍，沈老师是想开伙就开伙，想吃食堂就吃食堂。 实在不行了还可以去隔壁赵哥家里凑和一顿。 赵哥已经在陆续还钱了，沈光林有心不收，但是又觉得这是对别人的不尊重，因此他在很多时候买了改善伙食的菜就到隔壁去搭伙。 赵老师当然知道沈光林是什么意思，沈老师并没有觊觎自己生过娃娃的媳妇，只是想帮衬自己，不过还能说什么了，小沈仗义。 天天混迹在学校校园里，除了吃喝玩乐，沈老师也是有别的追求的。 他终于准备做一名科研工作者了。 在80年代初，一位英语老师，一位物理助教，能够有什么样的科研资源呢。 沈光林只能自力更新奋发图强。 写论文就是证明科研成果的最好方式。 做实验是要花钱的，但是只写猜想和进行物理理论证明就不需要。 比如当年的李正道和杨震宁，他们搞得就是纯物理研究，一样获得了诺贝尔奖。 沈老师在现阶段“高风亮节”，就不去浪费原本就不多的科研经费了。 当然，真想浪费也没机会呀。 好在学校的期刊室是对所有的老师们是开放的，学校每年订的科技期刊并不少，因此沈光林也能够及时掌握当前的科学动向和研究热点，从而选择合适的切入点去刷点成就。 毕竟，时间过去了足足40年，虽然没有再提出像相对论那样的惊天巨变，但是物理界的理论突破还是有不少的，沈光林虽然不是人型电脑，但是80年代初的流行理论很多都跟后世的认知不一样还是能分辨的。 只要拿出一些来，这些都是科研成果。 不过，这些事情也是需要一步一步的来，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 步子小一点，稳一点，更显得沈老师其实是个天才而不是怪物。 最好，选择的切入点跟其他老师还有点重合度，这样就可以说自己年轻，脑子好使，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路线选定了接下来就是行动。 沈老师搞起科研来也是孜孜不倦。 因为他每天都要陪着李莉同学上自习，有大把的时间写论文。 到现在为止，他终于刷出3篇高质量的论文了，只是还没拿去发表，准备凑够5篇了再一起发出去。 要是一口气全部刊登了那才过瘾呢。 这就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说不准，学校还会来个破格提拔呢。 其实，现在的沈光林在京大物理系大小也已经是个名人了。 因为，经过他帮助的老师，又有两篇论文发表了。 这可是物理系的大事！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老师们能够发表三篇国外期刊论文，物理系的科研能力委实不凡。 沈光林目的很单纯，他想做一个“有用”的人。 他想要塑造不坏金身，想要提高社会地位和话事权，那就要成长为一名真正的“学术人”，肯定不能一直当个工具人混个第二作者。 或许，一路这样走下去，将来做学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沈光林读大学和研究生的时候研究最多的就是石墨烯，这是诺贝尔级别的成果，肯定不能一下子放出来。 而且做实验也是要花钱的。 反正现在距离石墨烯被发现还有很多年的时间，这个成果的实现难度最低，应用前景却最广。 其实，现在国内科研的生态还很初级，十年运动造成的伤害很大，到现在还能够坚持做研究的科研工作者已经很少了。 而这些科研工作者中能够跟上国际进度的就更少了，从老师们写的的论文里就能发现这一点。 这还是京城大学，要是其他科研院所估计更差。 大家大都是在追赶和学习国外的最新研究，要想有所创新，很难。 沈光林帮着他们修改论文其实就是在做创新，很多时候都夹杂了不少私货，这也是为了提高中签率，免得花钱打了水漂，破坏了自己神级翻译的名头。 甚至，沈老师做的还比较巧妙，他修改的论文，都会找老师探讨论文中“论点正确”的发展方向，引导，引诱，说服老师们形成他们自己的观点，这样发表的论文就是他们自己的“成果”了。 所以，50块钱没那么容易赚的。 相比较而言，还是把论文发表在国内期刊上更简单一些，甚至直接翻译抄写过来就行了。 “抄写”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能够抄写国外最新研究成果的，都已经是高端份子了，这就是所谓的“自力更生，填补国内空白。” 次一等的学者只能捡冷饭，烧土灶，把一流学者已经转化的成果自己再重新转化一下，这样依然有市场，至少是达到国内先进水平。 现在，大家的科研经费都非常缺少，因此，在这个年代大家的研究方向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理论物理方面。 毕竟，大家都没钱。 想做实验研究没钱简直是不可能的。 一部扫描电镜要多少钱？一台分光镜要多少钱？一部分析天平要多少钱？还是理论研究更实际一些。 做理论研究的话，只要能够读的懂这些国际期刊，就已经算是跟上国际研究进度了。 毕竟，他写的我看懂了。 然后翻译过来，自己添油加醋去发表一篇国内版论文，有事甚至只是翻译一下，换个裤衩，这就算是达到了国际一流水平。 沈光林具有懂英语这种先天优势，着实让不少老研究员羡慕。 但沈老师是不屑于干这样低级搬运工的事的，因为具有40年的超前眼光，无论再前言的科技，他也是能够看得懂的，并且知道这些论文中的观点正确与否。 其中，指责别人，挑出别人论文中的毛病也是一种拥有先进水平的体现。 沈光林自然没有资金也没有设备做重复实验，但是他知道别人论文中的错误，而且还知道这种错误是怎么产生的，根据这些，他都能写很多很多论文了。 想建立成就，就要从这里开始。 …… 沈光林就这样一边写批判性质的论文，一边生活，一边搞收藏。 自从苏有朋有了正当职业之后，帮沈光林收古董珍玩的人也开始走向了正规化专业化。 有沈老师指点，苏有朋派出顺子等小弟，用驴子骡子拉一车锅碗瓢盆，到通县，到廊坊，到雄安去换老物件旧家具。 能换就换，不能换就买。 果然，只要有钱，好东西就像流水一样溜进来，珍珠玛瑙，翡翠玉石，别管值钱不值钱，反正是以量取胜，数量多了这里面总有精品。 沈光林没事做了就给自己的藏品分类，一件一件的摆放起来。 为此，地下室里面的空间全部做了货架，地下室入口的门还专门修建了一座小房子，用来专门收藏各类小件，不分朝代，只管类别。 不止收藏顺利进行，沈老师在班级里的教学工作也越发顺风顺水了。 大家也都知道了，沈老师业务能力极强，为人大方不小气。 这不，班里早就说好了，清明节的时候大家伙一起出去踏青，沈老师要请所有人吃烤牛肉。 正文 第三十章 论文（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保尔柯察金曾经说过：不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吃烤肉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毕竟现在才是农历二月底，距离清明节还有几天时间。 沈老师自从确定了“研究”方向之后就开始了努力工作。 今天又将会是收获满满的一天，第四篇论文马上就要封笔了。 上午，沈光林正在办公室里认真工作，疯狂的撰写论文。 其实撰写论文，听起来很高大上，做起来本身并不难。 这就跟写八股文是一样的，它是有固定格式固定套路的，只要有内容有想法，按照程序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就是了，无非就是论点新颖不新颖，观点有没有谬误而已。 对于沈光林而言，想写出新颖的论文并不难，甚至对于所有人来讲，提出新颖的观点也都不难。 毕竟，即使是一个普通人，他也可以说地球和太阳之间有一个时间黑洞，进去的人就可以回到过去。 但是，你怎么证明这件事的真实存在呢？ 这才是比较难的事情。 沈光林最难的其实也不是写论文论点，而是如何查找引用，寻找论据，证明自己的论点正确。 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科技发展水平，也不知道该引用谁文章更合适，要是有个团队帮忙就好了。 而即使是在编造论文，也要编的合理，编的圆满，这才是一项复杂而庞大的系统工程。 沈光林过去的主要工作就是写论文。 本科四年，研究生2年，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开创性的工作。 沈光林和同学们做的最多的基本上就是“重复实验”。 因为都是对照着原论文做的，只要能够达到实验目的，就说明写论文的这个人很“讲究”，确实具有研究成果。 要是多次重复实验而不得，这就有可能出大问题了，这个人的实验很可能是杜撰的，也就是这个人走了“偏门”。 这就像冀州科技大学的韩秋雨老师一样，直接凭空出现了一种诺贝尔级别的别人无法重复重现的新技术，最终导致自己身败名裂，简直求荣得辱，得不偿失。 沈光林就读名校，他的老板既是研究生导师，也是博士生导师，但是他老板也不是什么开创性的研究者，而是一个标准的行业造假检验师，一个不折不扣的批评者。 一般发表在《自然》或者《科学》上的文章，只要花费不是特别高昂，老板都会安排手下的科研狗们进行重复实验，实验的目的也不是肯定，而是否定，找茬，找错。 甚至一些原本没有大问题但是不太严谨的研究成果，经过他们的轮番攻击，几乎依然能够让研究者名誉扫地甚至背负上学术不端的帽子。 科研，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水分。 科研，攻关的费用一点都不便宜。 沈光林从来都没有机会发挥自己的创新能力，虽然就读的是世界顶尖名校，老师的目标却也不是获得学术成就，而是像狗仔卓伟一样，靠学术“讹诈”维持生计。 来到京城大学之后，在帮助老师们翻译修改论文的过程中，沈光林找到了往日那种熟悉的感觉。 虽然只是一篇小小的论文，但是经过沈老师的审读，找出谬误不要太简单，经过他的妙笔生花之手，论文最后得以发表，也是一件令人赏心悦目之事。 毕竟，无论如何，虽然只有50块，也是有钱拿的嘛。 沈光林的论文是用英语书写的。 在以前，在MIT，在老板手下，沈光林就是一个纯粹的论文书写工具人，天天闷着头写论文，早就已经形成习惯直接用英语写论文了，真的要他去写中文论文反而不会写，还是英语更简单一些。 因此，沈光林的前三篇论文和正在写的第四篇用的都是英语直接书写的，让他写中文反而是在为难他。 先写英语论文，再翻译成中文发表，这是后世一些科研大牛们的骚操作。 而且他们通常先是去投递国外期刊，要是不被看中，转手再投递给国内的期刊，废物再利用嘛。 到了再后来，国内的期刊们也学聪明了，开始不收录这样的文章了，反而公开打起了招牌，一篇论文卖多少钱，给钱了才会帮你刊发。 这成了一种谋生的手段。 至于论文有没有学术价值，这个谁管？ 能让你顺利毕业，评职称，能获奖不就成了。 沈光林的论文写的正嗨，一位老师进来了。 这位老师姓王，叫做王明明，就是那位连标题都没有翻译的论文的原作者。 王老师曾经也是一位运动健将，深谙各种斗争技巧，但是在学术这一块确实还是薄弱一些。 不过，他政治嗅觉比较敏锐，很早就发现了学术界的风向变化，因此积极包装自己，从此不再谈论“革命为纲”“两个凡是”，而是扛起了研究学术的大旗，准备做一个职业学者了。 在沈老师这里，只要肯花钱，沈光林并不介意帮助他完成一下学术梦想。 跟其他老师找沈光林帮忙不但不感激，反而动辄催促追赶不一样，王老师的态度非常好： “沈老师您好，正忙着呢，我看您辛苦，特地托人从乡下带了一只水鱼，你看看这裙边，可厚实了。” 沈光林抬头一看，又是他呀。 微微一笑，却没有放下手上的工作：“甲鱼可是个好东西，以形补形也不错，嚯，这么大的吗，好粗，好长！” 王老师带来的这只甲鱼确实很大，看着起码有十几斤，一般来讲三四斤的甲鱼已经很不错能够上桌了，上了十斤的甲鱼已经成精了，想碰到并不容易。 沈光林拿一只铅笔去逗弄这只甲鱼，这只老家伙闪电搬的伸出头，咔嚓就咬住了。 没几下，铅笔碎了。 “你是不是又想催我论文搞快一点，我已经知道了。”沈光林很明白他的意思。 “没有没有，我就是来看看您。”王老师言不由衷的干笑了两声。 “王老师坐吧，你的论文已经写完了，需要修改的地方比较多，你自己看一下，最好翻译成中文自己先熟悉下。”沈光林已经有万贯家财了，还为了200块而折腰，想想也是不值得。 但是200块已经是王老师拿出的最多的钱财了，有些老师只给了50块，有些老师一毛钱都没给，还觉得你一个年轻人，让你翻译是看的起你。 沈光林不去辩解，暗暗决定，做完这一波，以后再也不接这样的活了。 王老师拿起桌上的论文就看，随即变得一言不发起来。 能够做到京城大学的老师，当然不是不学无数的。 可是，王老师就是传统的那类学俄语的老师，让他看英语论文，他努力了大半天，算是认出了一些英语单词而已。 沈光林又在那里写了半天，正想去查阅一下参考资料呢，抬头就看到王老师还在那里好像很努力很专注的在看论文，那严肃的样子，仿佛深入进去很久了。 切，在我面前还要装。 “怎么样？对得起你的200块吧。”沈光林笑着问道。 这篇文章改起来真难，全文一共17处谬误，一一修正而又不失去原文的色彩，真的还是要有点水平的。 “沈老师，我能不能拿回去看看？” “你不准备发表了？我这两天就要一起邮寄出去了，不然我才不会放着大好时光窝在办公室写论文呢。”沈光林已经好多天没有找李莉妹妹玩耍了，男人工作起来就像玩游戏一样会忘记一切，女人，呵呵。 “发表，当然要发表，但是我可以去复印一份吗，您不是说修改的内容比较多吗，我也要记下来都是修改了哪些内容不。” 也有道理，老王还知道自己学术水平不行呀。 沈光林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王老师高高兴兴的带着自己论文走了，他并不知道，自己顺便还带走了一篇沈光林原本写给他自己的论文。 由于沈光林写的都是纯英语论文，王老师根本不具备翻译的能力，他带回论文之后先是拿去复印，然后再去找人翻译成中文。 在京大这件事不太好操作，主要是面子上挂不住，但是去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却可以完成的很好。 这个年代国外的期刊非常昂贵，动辄几十上百美元，即使放在后世，一些学术期刊也并不是想买就能买的。 因此，一些有志于学术的学者会委托出国的人把重要的论文影印下来或者摘抄下来，然后带回国内再翻译成中文，自己理解学习了就算是跟上了国际先进水平了。 很多人都这样干，不差王老师一个。 论文很快就被翻译出来了，一共有两篇，其中一篇就是王老师自己书写的那篇论文，但是论点和论据几乎都不同了，不过大体意思应该是没有变的。 另一篇论文也是王老师的“研究领域”，算是他论文的延伸和发展，是自己未来“下一步”的工作，但是沈光林已经提前完成了，只是结论却和自己心目中的结果完全不同。 经过验算和推演，王老师发现沈光林写的竟然是对的，小沈老师的研究结论才更符合实际。 这可是最新的前沿成果，难道也是给自己准备的吗？ 管他呢，大不了再付他200块钱嘛。 王老师转身就把这两篇论文的中文版投递给了《物理学报》 《物理学报》由物理学会和中科院物理研究所主办的综合性物理学中文学术期刊，为半月刊，从1933年创刊，一直到1953年才改成《物理学报》。 京城大学的老师教授们投递《物理学报》也算是回归自家家门了。 因为现在《物理学报》的主编就是京城大学的副校长，理论物理教研室的主任王竹系先生，他可是中国物理泰斗，当年的杨震宁和李正道都曾经是他的学生。 王老编写的《特殊函数概论》就是一本专门为理论物理工作者编写的著作，对中国物理的发展居功至伟。 而这一切沈光林是不知道的。 他还沉浸在书写的快乐中，还想着去哪里买菜，出去春游该准备哪些东西，哪里更好玩一些，李莉妹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出游遇情敌（求收藏求推荐）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传统节日上巳节终于到了，这是曲水流觞，游春踏青的日子。 也是古代的情人节。 古代的节日很多，三月下水，七月过桥，九月登山，十二月乘坐纸马吃着年糕羽化升天。 沈光林为了这一天的出行已经准备很久了。 他要搞一个盛大的无遮大会，哦，不，是烧烤派对。 为了这次活动，沈光林还专门找到铁匠铺打造了一个烧烤炉，还专门弄了一个煎牛肉的平板锅。 生活不止是恩恩爱爱莺莺燕燕，沈光林还有一堆可爱的学生们呢，要大家一起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班上一共三十人，光牛肉他都准备了二十多斤，剩下的就是些猪肉，鸡肉，鸡蛋豆腐了。 青菜？ 不存在的，大家都不爱吃，吃那个咳嗽。 这个季节想吃很多蔬菜也不现实，现在可没有菜篮子工程。 能吃到的时令蔬菜只有菠菜，而他又不是大力水手。 这些天，学校里天天吃菠菜。 早上菠菜豆腐汤，中午炒菠菜，晚上...晚上晚饭自己做。 当然，只有沈光林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带着牛肉去串门，也不只是去赵哥家，附近的几位老师家里他都走遍了，大家也普遍适应了这位喜欢带着牛肉串门的沈老师。 出门搞野餐会，饮料自然也是必须的，饮料的选择面就有很多了：红星，牛栏山，79年的长城干红，80年的北冰洋肥宅快乐水。 在这个年代，真想喝82年的拉菲确实做不到，想喝80年的可乐却可以。 同学们并不知道，出现在野餐会上的，最奢侈的其实并不是这些酒水饮料，甚至包括那一箱友谊商店购买的可口可乐都算不上名贵，真正名贵的是那堆大阪牛肉。 大阪牛肉最好的归宿就是煎牛排。 在沈光林这里，薄的叫做牛肉片，厚的才叫牛排。 天天都吃煎牛排这是家里有矿才吃的起的狠角色。 切一整块牛肉，煎个七八成熟，配上酱汁，撒上调料，外焦里嫩，香甜可口，估计这会为同学们形成长久的美食记忆留下深刻的一笔。 沈光林在宿舍的时候就下厨煎过几次牛排，至少李蓉和李莉姐妹两个都说好吃。 尤其李莉，她最喜欢的就是外国人常提起的五成熟，而且还一定要把牛肉片说成是牛肋排。 其实各个部位的牛肉都是有专属名词的，并不是只有牛脊骨那里才叫牛排。 宋小雨当然也跟着说煎牛排好吃，不过她的态度做不得数，只要是肉她都觉得好吃。 至于同学们非常希望知道的西式就餐礼仪，不好意思，沈老师自己都不蛮会，并不是不愿意教。 李莉要想学，那且另当别论。 这天一大早，沈光林的自行车全程被征用，除了搬运物品，它的最大功能就是给那些还不会骑车的同学们练手。 摔坏了怎么办？ 再买新的呗。 为了这次出游，沈光林也是煞费苦心，他还准备了不少钓鱼钩。 钓鱼钩简单，直接用缝衣针烧红了弯一下就是了，比较难的是鱼线。 好在这个玩意也有的卖，买上一大卷再分配就是了，谁想钓鱼就来分。 钓鱼的历史发展悠久，但是吊线的讲究也很多，在古代，经常使用的是棉线、麻线和丝线。 当然，还有用马尾和兽筋的，直到锦纶线的问世，这才给垂钓活动开创一个新天地。 其实，锦纶就是尼龙，是二战之前美国人发明的。 在1958年4月，第一批国产“己内酰胺”样品在锦西化工厂试制成功。 产品被送到京城纤维厂一次抽丝成功，这是第一批国产尼龙问世。 因为它诞生在锦西化工厂，所以这种合成纤维后来就被国内命名为“锦纶“。 同学们谁想钓鱼的都可以参与进来，还可以顺便整点鲜活水产品烤着吃。 在京城适合钓鱼和春游的地点还是比较好选的，距离学校最近的地点就在101中学附近的圆明园。 未名湖也有鱼，不过在自家校园里搞这些好像不好。 圆明园遗址中就有一个大湖，只要交钱就是可以钓鱼的，即使在后世，也有人偷偷过去夜钓。 能够选在周末集体出游，同学们都很兴奋，不少诗人已经提前“即兴挥毫”好了，就等当日发挥变现。 沈光林早就发现了，在这个年代，诗人遍地走，李白多如狗。 不少同学说，沈老师虽然穿着洋气，长得也帅，但他不会做诗呀，缺乏革命主义浪漫情怀。 沈老师确实不会做诗，也看不上，但是他会钓鱼。 他的鱼塘里曾经养了好多鱼，有国内常见的青草鲢鳙金鱼锦鲤，也有来自国外的老毛子大马哈黑珍珠。 无论自己池塘里养的鱼还是别人水塘里游的鱼，只要有机会上手，沈光林统统都不放过。 沈光林的父亲老沈的爱好也是钓鱼，不过他是真的在钓鱼。 就是到青菜地挖蚯蚓那种。 随着时代的变迁，好多词汇的意思都改变了。 这就跟“溜冰”一样，70后80后溜冰是在室外用脚穿着鞋溜的；90后00后溜冰是在室内用嘴对着瓶子溜的，完全是两种运动。 在沈光林很小的时候，老沈就带着儿子钓野塘了，这也是沈光林童年时光里练习钢琴画画羽毛球之余为数不多的乐趣。 后来，沈光林长大了，有感于钓鱼确实是项好运动，因此自己开办了鱼塘。 听说这次出游能够烧烤还能钓鱼，同学们的兴致果然很高。 大家带着各色物品兴高采烈的就出发了。 因为选址圆明园，从京城大学过去并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路程。 等同学们大部队赶到的时候，沈老师已经把炭火升起来了，正在指挥小雨同学把牛肉切块，羊肉串串。 大家一番安营扎寨忙里忙外之后，不少同学开始了自己的才艺展示之旅。 这个年代的同学们怎么会这么有才的？ 折柳枝脱了皮吹口哨算是最低级的； 钻孔做柳笛吹出节奏感来这是第二级的； 竟然还有人会用树枝折成草虫蚂蚱之类，这简直就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现场展示呀。 曾经的沈光林还以为自己很多才多艺呢，钢琴十级，绘画9年，羽毛球职业级，高尔夫，保龄球也都有一定的水平，结果到了这里压根没有任何可以展示的空间。 沈光林会弹钢琴吉他，而现场只有手风琴和口琴。 唱歌他也融入不进去。 因为同学们唱的歌曲他都不会。 传统歌曲不会，现在的“流行歌曲”也不会。 就连李莉同学都唱了一首他没有听过的“流行歌”： “妹妹找哥泪花流， 不见哥哥心忧愁。 望穿双眼盼亲人， 花开花落几春秋。 啊… 花开花落几春秋， 当年抓丁哥出走， 背井离乡争自由。 如今山沟得解放， 盼哥回村报冤仇。” ...... 还好沈老师会烧烤会钓鱼会讲笑话。 看着同学们载歌载舞，喝着可乐唱着歌，沈光林也是很高兴的。 李莉就很乖巧，她唱了这首李谷一老师的《妹妹找哥泪花流》之后就守着沈光林看书去了。 不愧是林哥看中的人，即使出门游玩了，手里还是拿了一本牛津词典来看。 沈光林看了一眼，挺新的，是1974才出版的第三版《牛津词典》，在国内想买到都不容易。 怎么才能学好英语呢？ 有沈光林老师悉心教导，李莉妹妹又怎么可能会学不好呢。 现在李莉和宋小雨的英语进步都神速，她们现在已经能够用英语进行对话了，只有沈光林轻易不在外面说英语罢了。 “沈老师，您也唱首歌吧，您见多识广，美国最流行的歌曲是什么样的呀，能唱给我们听听吗？” 班上的同学发出了要请，甚至还有人想把手风琴递给他。 沈光林可没敢接这玩意，他可不会，弹钢琴还可以，弹手风琴那就是真的从没有弹过了。 说起唱歌，沈光林不意动是不可能的，他想了想，选择了一首《Blow In The Wind》。 “好的，我也来一首吧，这首歌是1964年美国著名的民歌手Bob Dylan的代表作，描述的是越南战争的故事。”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 一个男人要走过多少条路 Before you call him a man 才能被称为男子汉？ how many seas must a white dove sail 一只白鸽要飞越多少片大海 Before she sleeps in the sand 才能在沙丘安眠？ how many times must the cannon balls fly 炮弹要多少次掠过天空 Before they're forever banned 才能被永远禁止？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 in the wind 我的朋友，答案在风中飘荡 The answer is blowin' in the wind 答案在风中飘荡。” 沈光林还是有实力的，不只是有颜值。 这首带有反战思想的歌曲在花旗国很流行，自79年开始，我们与白眼狼一般的南方邻居也要进行为期十年的武装对峙。 其实班级里都有不少女孩子暗恋着这位年轻的英文老师，只可惜他的关注点全在李莉同学身上。 她们每天总期待着上能够上英语课，盘算着课程表上外语课的时间。 有些人还去沈光林的办公室假装问问题或者假装借读杂志而静静的看沈光林备课。 表白是没有人去干的，暗恋已经很美妙了。 80年代是浪漫的，充满了自由的气息。 这是一个烟火与诗情迸发的年代，也是一个开放包容，充满情怀的年代，同学们不吝于表达情感，尤其是爱情。 就像朱自清先生《春》里写的那样：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如今，春天的脚步是近了，发情的日子也来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男同学，竟然在喝了两杯红酒后直接就向李莉表白了！ 这位男生根本不是他们班级的同学，沈光林也叫不出他的名字。 其实，这位同学姓高，叫做高志杰，是校学生会的干部，今天穿的很帅。 蝙蝠衫，喇叭裤，蛤蟆镜，八十年代的时髦三件套他都凑齐了的。 沈光林一直没有搞明白80年代的女生喜欢的是什么，结果人家高志杰搞懂了。 这个货简直太不简单了。 他不仅用嫩柳枝条编织了一顶插花草帽，还准备了一件常州梳篦，心形的，跟黑牛哥哥的心形小石头有的一拼。 只是这样简单的礼品却一下子吸引了不少女同学的目光。 这个梳篦太漂亮了吧！ 沈光林甚至不知道国内竟然还有这样的工艺品。 既可以梳头，又可以当装饰，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如果，如果高同学不是在野餐会上当众表白，如果被表白的人不是李莉，沈老师说不准会拿他当个朋友，交流一下追女心得。 但是，从今天开始，两个人正式结仇了！ 那件黄杨木的梳篦也是真漂亮，李莉在拒绝的同时还看了看沈老师。 意思很明显，看看别人，看看你。 你的礼品呢？ 我擦嘞，年轻人不讲武德呀，竟然来骗，来偷袭。 不少同学开始侧目而视。 沈老师的心思大家早就清楚，现在连沈老师都还没表白呢，怎么轮到他了。 高同学在爱情面前表示当仁不让： “李莉同学，做我女朋友吧！我相信我能给你更美好的生活，我父亲是一机部的部级领导，我家的物质条件想必不会比你家差，咱们在一起这才是最门当户对的。而且，一机部有出国考察交流学习的机会我还可以帮你争取，无论东欧还是美日，只要你喜欢。” 我去！看起来这还是劲敌呀。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新朋友（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被表白，李莉并没有答应高同学的求爱。 沈光林却依然感觉到了浓重的危机。 尤其是高同学临走时那桀骜不驯的眼神和李莉同学听到出国考察流露出来的意动。 野餐会就在一个热闹的开局和一个忧心忡忡的结尾中结束了。 追求像李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沈光林当然想过会有情敌出现，但是没想过会有这么实力强劲的情敌出现。 这里说的实力强劲不是指长相，而是指背景。 要是放在前世，沈光林遇到这种情况早就放弃了。 跟部级领导的公子抢女人，明显是脑袋进水了才会有这么轴。 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两步自由轻松。 但是，沈某人既然已经穿越到40年前了，这让他有了一种审视时代的上帝视角，他觉得所有人都是NPC，因此，他不想退。 谁怕谁？ 战斗吧，皮卡丘！ 他和高志杰同学以及他的背景斗一斗！ 伟人说过，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那就先拿出硬性条件来比一比，两个人各自有什么优势劣势？ 论长相？ 这一点沈老师确实算是优势。 沈光林确实长得更帅一些，而且气质跟这个时代的人不一样。 但是高同学人家也不算丑。人家可是高老爷子建国之后停妻又娶的二婚生子女，自然会继承母亲优良的基因，长相当然也过的去。 论财富？ 可能也有一点优势吧。 沈光林现在手上的钱很多，并且正在源源不断的涌现过来，高家当前的财富应该没有很多，虽然他们可以调动的财富应该不少。 论权势？ 这就是沈光林的绝对劣势了。 对方的父亲可是高官大领导，自己即使冒充了大爷爷的儿子，可也只是一位普通的烈士子女。 人走茶凉，大爷爷还能有多少影响力？ 论能力？ 带着后世的经历穿越过来的沈光林肯定也是有优势的吧。 但是自己又能干些什么呢？ 能攀登科技和工业的高峰吗？ 还是不要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了吧。 虽然读了名校，但是沈老师自己的能力主要体现在怎么撰写论文上，技能点开的方式本就不对呀。 沈光林表面上是学物理学航天的，其实还是学材料的。 老板就是靠着拆穿别人的论文搞“学术讹诈”和研究一些偏门材料骗些科研经费。 沈光林主笔发表的那些文章也大都跟这个有关，尤其做的大都还是别人做过的重复实验。 而现在国内的情况呢？ 以材料为代表的基础工业中国确实落后太多太多了，即使到了2020年也只能说略有改善。 难道自己要去做救世主？ 扛起民族工业的脊梁？ 材料帝国？ 动力之王？ 没钱没资源，拿什么去攀升科技？ 沈光林本来还想着认认真真的谈谈恋爱，不温不火的培养一下感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这么强劲的情敌出现了。 沈光林知道，李莉眼中的犹豫是看的见的，虽然不知道她在犹豫些啥。 还能犹豫啥，当然是有出国的机会了。 看样子想拿下她真的要使用点非常手段了。 虽然说杀人诛心，不过先拿到点别的似乎也不错。 占有了你的身，自然也不怕不拥有你的心。 …… 又是一个周末，沈光林来到友谊商店购买“杀人”利器。 现在柴婧已经是“自己人”了，她告诉沈光林，这些东西不要在这里买，还是要去国营商场买，这里东西太贵了，坑人。 原来，苏有朋拿下她还是有好处的。 高脚杯，台布，刀叉，能够在国营商场买到的“柴大嫂子”帮助沈光林一样不落的都买到了。 沈光林都想好了。 西餐就是两个人感情升温的最佳催化剂。 酒水芬芳，朦胧灯光，孤男寡女，顺理成章。 没有小杜杜怎么办？ 怕毛线，有娃了咱就生，到时候跟小小赵做个伴。 苏有朋都说了，有了孩子就生下来撒，她还敢不生咋滴。 其他东西都可以在国营商店买，洋酒却不行。 度数比较高的白兰地，进口的葡萄酒，还有一些器具等还真的需要到友谊商店购置。 今天在友谊商店购物的老外还是比较多的，柴婧没空招待他了，自然也是因为她的“重心”已经没在他身上了。 沈光林决定主动出击，去结识一些外国朋友。 在以往，沈光林肯定是不会去主动接触那些出没在友谊商店的外国人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需要借着他们来提升自己的地位。 李莉喜欢这个调调，沈光林知道的，她对国外有太强烈的向往，虽然没有说过，但是日常行为已经透露了这个意思。 沈光林本不想支持她这个梦想，但是这个情况不支持都不行了。 说来也是凑巧，今天同样出没在友谊商店里购物的就有一个是美国人，听口音就知道肯定不是English，一股子德洲牛仔味。 沈光林有不少师兄在德洲的休斯敦火箭城工作，那里是美国的航天中心，因此沈光林对这种口音很是熟悉。 虽然对方是个外国男人，沈光林主动搭讪的技巧还是会的。 “先生，您是德洲人吧，听你的口音很有南部的风彩，那个尾音拖的很漂亮。” 老外很惊讶，“这你都听得出来？” 这就跟一个老外直接对着中国人自信的说，“你是荷兰人吧，肯定不是徽省或者鲁东人。” “我确实是德洲人，你怎么听出来的？” 沈光林说：“我去过休斯敦，我特别喜欢火箭队的摩西马龙。” 这个年代的火箭队很强大，正是爆发的前一夜。 它们接连拿过几次NBA亚军，直到奥拉朱旺出马之后才真正夺冠。 老外更加惊讶了：“哎呀，我也特别喜欢马龙，我觉得篮球比冰球更有意思。汤姆贾诺维奇，墨菲，纽林，卡内特都是好球员…” 沈光林当然一下子就抓准了这位老外的爱好特点，因为老外穿的就是一双标准的篮球鞋。 其实沈光林本人并不特别喜欢篮球，也就是因为姚明的原因他关注过火箭，知道一点火箭的历史皮毛而已。 他甚至不知道现在火箭的主场球馆还不是丰田中心呢，他们还在之前的老中心--康柏体育馆。 “正式认识一下，肯特，胡林.肯特，花旗国驻华大使馆的工作人员。” “沈光林，京城大学的教师。” “厉害，很棒的工作。”肯特竖起了大拇指。 京城大学是中国最顶尖的大学，沈光林能在这里任教，那他也就是中国最顶尖的那波人才。 这样的人值得肯特结识的。 友谊商店并不是适合聊天的地方，相见恨晚的两个人相约去吃京城烤鸭。 还是上次的那个地方，但是菜单却不一样了。 沈光林看了一眼，比之前贵了不少，翻一倍都不止，上面还附带有英文翻译。 原来，这里也是会搞两面派的，见人下菜，不同的人来了有不同的菜价。 “老板，我常来的，就不要来这一套了，换回菜单吧，今天就别坑洋鬼子了。”沈光林对着烤鸭店的工作人员一番说教。 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里，接下来的对话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尤其是在体育爱好方面。 肯特没想到沈光林竟然能够懂得这么多，不但知道篮球，橄榄球，还会打高尔夫和保龄球。 这在肯特认识的中国人之中是相当不多见的。 尤其是听说沈光林竟然能够打出标准杆，肯特表示坚决不信。 通常的高尔夫标准场一共18个洞，标准杆是72杆，一个球洞的标准杆是3-5杆，平均4杆。 沈光林能够打出标准杆，这已经是职业水准了。 不过，高尔夫这个东西只是他个人的说法，没法验证，80年代初的国内压根就没有高尔夫球场，想打高尔夫要去香江，那里还有一位叫做高尔夫.关的大美女。 高尔夫是打不了了，但是想打保龄球却是可以实现的。 因为花旗国驻华大使馆里面就设有保龄球室，而且还拥有好几个高品质球道。 老美对吃的要求真的不高，肯特胡乱吃了一点以后就要拉着沈光林去大使馆，一定要验证一下沈的球技。 很多人打保龄球只是爱好，只是作为一种闲暇趣味。 沈光林不一样，他有一个要求特别严格的老娘，动不动就为他聘请职业级教练，因此，沈光林的水平确实很高。 这个苦命的孩子压根没有快乐的童年。 钢琴，绘画，羽毛球等各种培训班占据了本该属于玩耍的时间。 到了后来孩子就玩疯了，双人行，三人行。 ...... 美驻华大使馆位于安家楼55号，临着印度大使馆和韩国大使馆。 两个人径直进入到大使馆内部，守卫人员只是简单检查了沈光林的证件后就放行了。 肯特迫不及待的打开休闲室的门，沈光林跟随着就进去了。 也没问肯特是什么职位，看级别应该并不算低。 在爱好面前，那些都不重要。 球馆不错，漆树球道，油光锃亮，摆球的也是机械装置，甚至还有专门的计分器，是能够判断“STRIKE”的高级货。 “要换鞋吗？”沈光林问的第一句话甚至让肯特一愣。 肯特邀请过来打保龄球的人已经有很多了，甚至包括一些级别很高的领导，但是只有沈光林一个人问了关于要不要换鞋的问题。 其实，打保龄球所穿的鞋子是不同的。 如果是右手持球，那右脚鞋的脚底会有橡胶，左脚鞋的脚底会有皮革或布块，其目的是为了作出滑步的动作。 反之亦然。 沈看起来是有点专业呀！ 肯特略显尴尬，他们大使馆建设的保龄球室也只是休闲用途，并没有准备专门的鞋子。 这样的保龄球室，遇到懂行的果然就显出外行了。 开球吧。 肯特先发，他第一轮发挥的不错，只用了二发就“补全”了。 “补全”是一个专业术语，意思就是第一球并未全倒，第二球补全。 轮到沈光林了，跟肯特选择的13号普通球不一样，沈光林直接选择了6.8公斤重的15号球，这是职业选手才会选择的道具。 哗啦啦，只是第一下，沈光林就丢出一个“STRIKE！”，全中！ 漂亮！ 第二轮，胡林和沈光林都是全中，两个人还兴奋的来了个击掌。 第三轮，这把肯特没有发挥好，丢出一个“分瓶”，意思就是剩下的都是很难打到的球了，这才是一个业余爱好者的正常水平。 而沈光林发挥依然稳健，直接完成“Turkey！” 三次全部一发命中！ “Great！” 肯特不吝赞赏的鼓掌，沈光林果然表现出了自己的专业性，这不是一个普通爱好者应该有的水平。 一局结束，在沈光林最后放水的情况下，两个人以差不多的成绩完成了比赛。 今天这场球打的真是畅快。 两个人一边打球一边谈天说地。 让人惊讶的是，无论什么话题，沈都能跟的上，这个人也太厉害了吧。 肯特追问沈光林究竟还有啥特长，沈光林回答除了那个不长，别的都特长。 哈哈哈哈哈。 是男人都懂的话题果然很能拉进两个人的关系。 肯特很同情的表示在这方面他也无能为力之后，两个人的友谊就这么成功建立了。 分别之际，两个人还约好下次一起打羽毛球。 肯特说了，他读大学的时候是学院羽毛球队的核心选手，一定能够战胜沈光林。 林哥笑而不语。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羽毛 鸟类在求偶的时候会搭建坚固的鸟巢，并且换上一身华丽的羽毛展示给对方看。 这才是求偶的正确打开方式。 整天想着两相厮混做舔狗是没有前途的，沈光林确实需要在李莉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特长。 虽然他在肯特面前说过自己某方面并不长，但是莉莉妹妹还没有调查过，她就没有发言权。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现在，她只是缺少一个实践的机会罢了。 李莉妹妹出身于家境优渥的家庭，根本不能把她想象成是一个物质女孩，想打动她光靠煎牛肉和会外语可能真的不行，她基本上当光林哥哥是一个有用的工具人了。 工具人虽然好用，但是用久了效能会逐步降低的。 才华才是最能给人致命一击的武器。 皮裤汪虽然有很多钱财，但是他最吸引国际章的仍然是无可匹敌的才华，而不是他追逐头条的技术。 最好的追女方式就是既能展示自己同时又能打击别人。 这种套路沈海王原本很熟悉的呀，穿越过来之后就忘记了。 当然，在他的那个时代，只要有钞能力就好了。 有了钞能力，连女海王都能拿下，哪怕她跟男友已经同居了886天。 那就展示才华吧。 要做这些，无非就是在一些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选择一个合适的机会，上演一些扮猪吃老虎的桥段而已。 于是，沈光林约李莉妹妹去京城文化宫游玩。 李莉本来不想去的，但是沈光林说在美国最流行的乐器是钢琴，钢琴才是乐器之王，而听说文化宫里就有钢琴，要不要去一起去见识一下？ 李莉果然欣然同意了。 京城文化宫，通常指的就是京城劳动人民文化宫。 这里确实有钢琴，不过想进去观摩还是需要一定的手段。 李莉应该能搞定的吧，不是还有高同学吗，人家可是部级领导的小公子，还能没有些手段？ 果然，李莉想去文化宫弹钢琴的事情高志杰同学很快就知道了。 高同学说了，他会谈钢琴，甚至还可以教给李莉同学。 擦，做人不要太过分哦！ 光林哥哥钢琴十级都没说自己很厉害，也只是想低调的圆满的装个逼而已。 国内钢琴教育都停滞那么多年了，沈光林真就不相信高同学会有多么高的水平。 阳历四月的天照样风和日丽，沁人心脾。 最是人间四月天。 去文化宫的路程还是蛮幸福的。 因为沈光林骑着自行车，李莉就坐在后排，而有志青年高志杰同学骑车带着的却是宋小雨。 风也美，雨也美，坐自行车上的人最美。 京城文化宫所在的位置是明清两代的太庙，原本是皇帝祭祖的地方，现在成了人民公园。 建国之后，这里就交给了京城总工会管理，工会把它作为工人文化娱乐活动的场所而对外开放。 文化宫占地很大，有文化活动厅、职工大学、展览厅、电影馆、图书馆、棋艺室、体育场、剧场等场所，当然也举办各种技术学习班和讲座。 “沈老师，以前没到文化宫学习过的吧，这里各种课程都有呢，现在学习也不晚。” 高同学受不了李莉同学竟然坐沈老师的后排座，看着沈光林一脸好奇的样子，他主动发起了攻击。 “是的，确实缺少这种体验呢，我以前要上什么课的时候都是保姆把老师带过来，授课结束了再带回去，还真的没体会过这种这么多人一起的大课堂是个什么感觉，是不是学习氛围更好一些呢。” 沈光林的说法像极了旧社会资本家的少爷，充满了资本主义的恶臭气息。 高同学不想说话了。 还想在沈老师面前找优越感，真是就是想屁吃。 文化宫很大，柏树参天，人影斑驳。 一行人开始了尴尬而沉默的游荡。 一间一间的教室走过去，书法，绘画，围棋，象棋，各种课程都有。 沈光林还看到不少正在打羽毛球的少年，心痒不已。 羽毛球这项运动是他真正比较喜欢的运动项目之一，也是沈海王维持体能保持身材的重要运动方式。 “光林哥，你会打羽毛球吗？” “只是一点点。” “光林哥，你会画画吗？” “也只是一点点。” “光林哥，你会弹吉他吗？” “还是一点点。” “沈老师，请问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高志杰同学终于听不下去了，这个人也太能装了，尤其在自己女神面前。 “高同学说笑了，我不会生孩子。” 沈光林说完还目光灼灼的看向李莉，意思很明显，我要是能生孩子，还要她干嘛？ 意味这么明显的暗示，李莉同学都害羞了。 幸好，这个时候，工作人员把钢琴室的钥匙拿过来了。 由于高志杰是带着介绍信过来的，对方也是这个原因才打开的琴室门。 这些都是权势阶层的基本操作，旁人羡慕不来。 钢琴作为舶来品，一直被认为是资本主义的重要标志，在国内的系统教育已经停滞很多年了。 这个年代的音乐课，老师们音乐伴奏常用的一般是脚踏风琴。 这种风琴外形跟立式钢琴很像，但是弹奏的时候要用脚踩踏风箱，它是一种管簧乐器。 文化宫的钢琴是建国前的，已经有些年头了，还好他们比较专业，保养的还不错。 毕竟是专业机构，他们竟然还有专门的调音师呢。 得知这几位年轻人想用一下钢琴，他们还真的给调了一台出来，音质挺准的。 音调好之后，对方就把空间留给了4位蠢蠢欲动的年轻人。 钢琴的第一个体验者肯定是留给李莉美女的，压根不用说。 李莉也不含糊，当仁不让的坐上去，叮叮当当的就弹奏了一首《山丹丹开花红艳艳》，这是郭兰英老师的经典歌曲之一，李莉算是完整的弹奏了出来。 李莉确实没有弹过钢琴，但是她弹过风琴的，至少调子没有错。 两者在演奏方面的区别其实并不大，只是弹奏风琴没有明显的力度变化，它的音色与钢琴也有点不同而已。 一曲结束，宋小雨和沈光林等人都热烈的鼓掌。 毕竟音节没有毛病，至于她的技法和感情，第一次弹奏，就不要要求这么多了吧。 接下来就是高志杰同学的表演时刻了。 高同学确实好像专门学过钢琴，弹的中规中矩，一曲《黄河大合唱》第七乐章也算是完成的很顺利了。 这首曲子流传甚广，宋小雨都唱起来了： “风在吼， 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 黄河在咆哮 河西山冈万丈高 河东河北高梁熟了 万山丛中 抗日英雄真不少 青纱帐里 游击健儿逞英豪…” 宋小雨同学最买账，或许只有这首歌是她会唱的经典曲目之一，也可能是她坐了高同学骑的自行车。 “很不错，高同学弹的很不错，值得表扬。” 沈老师用老师表扬学生的语气对高志杰的水平表示了肯定。 但是，听在高同学的耳朵里，这确实不是什么美妙的夸奖。 “沈老师，该您了，您不是什么都会一点点的嘛，您也弹奏一曲呗。” 意料中事。 沈光林当然知道高志杰肯定会将他的军的。 欲扬先抑的手段还是使用一下：“我没说我钢琴也会一点点呀。” 高同学秒懂。 “哎呀，那行吧，好凑巧哦，沈老师刚好不会弹钢琴，也不知道是谁提议来文化宫见识钢琴的...” 说起来，如果没有高志杰的介绍信，他们这波人还真的未必能够见到钢琴实物。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高同学你误会了。论起弹钢琴，我会的真不是一点点，而是会很多。曾经，我有个外号，叫做加藤鹰之手。” “什么意思？”所有人都不解 “意思就是我手指上的功力出神入化。” 众人不信，也不懂这个梗的精妙所在。 “好吧，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炫技。” 沈光林决定拿出9级考试的曲子《野蜂飞舞》来上一段了。 在业余的圈子里，《野蜂飞舞》已经封神，它可以算是非常难的曲子了，APM不够的人绝对弹奏不出来的。 沈光林坐定了，先是熟悉了一下键盘位置，然后想了一下曲谱，这就开始演奏了。 技惊四座！ 原来，钢琴高手是这个样子的！ 曲子的好坏他们并不知道，但是只看沈光林的手指，竟然看到了虚影，指速太快，眼睛的分辨率跟不上了。 大概只弹了一小半，沈光林就停止了演奏。 忘谱了。 毕竟那么久没弹，能记住这么一段已经很不错了。 “哎呀，好久不弹，生疏了呢，手指不如以前灵活了。”沈老师很谦虚，表示自己技能不行。 但是看着李莉和宋小雨向沈光林投去崇拜的目光，高志杰同学心如刀割。 他不由暗暗发誓。 这样的人简直不配为人师表，竟然和学生乱搞男女关系，我要到学校举报他！ ...... 从文化宫回来，沈光林和李莉妹妹的关系明显改善不老少。 沈老师虽然年龄确实是大一些，但还真是个宝藏男孩呢。 学校的琴房里就有一台风琴，当作钢琴使用虽然过分了一点，但是也是起到一点练习作用的。 教学时光过得短暂而快乐，沈光林闻着好闻的味道，摸着柔软的小手想不心猿意马都不行。 四手联弹更是人间最美秒的乐章。 阳历4月正是春花烂漫，出门踏青的好时节。 几个人没事了就会到福源门那里放风筝。 沈光林只是拿出一张纸，一只铅笔，刷刷刷仅用几笔就完成了人像速写，画的正是她们姐们俩的形象，抓的非常传神。 沈老师太厉害了吧！ 现在，就差一个两人独处生米成熟饭的时机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告状 四月中旬的某个周一，天气阴，有雷阵雨。 沈光林正在办公室备课，院长叫他过去谈点事。 “小沈，我找你过来有两件事，都很重要，所以请你一定重视。” 院长的神情很严肃。 “院长您说。” 沈光林自觉没有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能有什么事呢。 “第一件事，有学生举报，说你在学校里乱搞师生关系，请问有没有这回事？” 什么事一上纲上线果然就很严重呀。 “什么叫做乱搞师生关系？您的意思是说师生恋吗？” 沈光林并不怕的，他早就知道了，国内和外国的行情是不一样的。 国外严禁师生恋，但是徒有其表。 而国内师生恋则一直都没人管，甚至还引为佳话。 比如，鲁迅先生和许广平，瞿秋白和王剑虹，沈从文和张兆和…… 哪怕是到了2020年，“禁止师生恋”这件事情也是屡次有人提出，但是屡次没有得到解决。 到了后来，师生恋就变味了。 而且，后世发生的事情的肮脏程度远远不是80年代所能比拟的。 在后世，从学生答辩的问题上做文章，这是实验室潜规则中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试想，一个女研究生，在其完成几年学业准备毕业答辩的关键时刻，导师明确表示，共度良宵才能顺利毕业，她能怎么办？她能怎么选？ 而且，校园的腌臜事远不止这些。 一些学生或者为了加入组织，或者为了争取奖学金，或者为了争取到保送研究生的资格，进而与院系的辅导员或其他有权利的老师领导发生亲密的关系，这样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吧。 哪个学校不能列出一串来？ 国利老师儿子殴打女友的故事拿出来说一说？ …… “也可以说是师生恋吧，是有这回事吗？”院长问道。 如果不是学生会副主席高志杰来告状，如果不是告状者家里背景比较深厚，院长才没有闲心管这些呢。 “现在还没有。”沈光林回答的理直气壮。 “那意思就是以后就会有了？”院长简直有点生气了，沈老师你咋不知道好歹呢。 沈光林却大方的承认了：“肯定会有的呀！不然我为什么来学校教书？” “院长您不知道，我原本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能够在京大读书，我就想啊，要是能够娶一个京大毕业的老婆也是不错的选择。而且院长，我也知道是谁举报我的，是高志杰同学吧，他说的肯定是我和李莉同学的事儿。实不相瞒，今年的春节我都是在李莉同学家里过的，她父母都不反对我们来往，只是李莉同学自己要以学业为重而已。” 沈光林摊牌了。 他就是要这样，看学校怎么办吧，大不了他辞职不干了呗。 沈光林这话里也是有真有假，院长却没话讲了。 在这个年代，拖家带口上大学的人并不罕见，很多同学已经三十好几了才有机会读的大学，总不能让他们离了婚再来读书吧。 国家对于大学生能不能谈恋爱和结婚没有明确规定。 而且沈光林和李莉男未婚，女未嫁，而且女方家长都同意了，这件事学院确实没有立场去管。 “行吧，我祝福你们，不过你可要注意点影响，还是要把重心放到教学任务上，最近这段时间你在工作上表现的很不错，值得表扬。” 院长一顿：“下面是第二件事。” 院长指了指桌子。 桌面上放着一个大包裹，看封面应该是从海外邮寄过来的。 其实，自从进入80年代以后，大家已经不再避讳家里有海外关系了。 甚至，有海外关系是一件非常令人羡慕的事情。 别的不说，弄一笔外汇买一台不需要劵的彩色电视机，能够获得多少人的羡慕？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有海外关系就意味着拥有美好的生活。 外国人来中国一趟，花掉的钱比当下人一辈子赚的还要多。 外国亲戚邮寄的信里面随便夹带一张外国钱，面值甚至超过三口之家的存款总和。 就是到国外去刷盘子，能挣到的钱也比国内多多了吧？ 沈光林在这种状态下回国，不知道有多少人觉得他是不是傻。 然而，这个傻子竟然还能收到海外邮寄来的包裹，是不是有什么政治意图？ 或者，他的身份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包裹是花旗国邮寄来的，厚厚的一大包，直接邮寄到学校的，写的就是京城大学物理系沈光林老师收。 沈光林在政治动机上是有嫌疑的。 虽然从官面上他已经被认定为自己人了，但是政治审查和可靠性验证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毕竟，他来历不明。 学校也是基于这样的考虑，要求查验他的信件和邮包。 沈光林邮寄出去的信件没有报备，这个事情可能已经是违反纪律了。 如今，他收到了包裹，肯定不能再放过了，一定要仔细检查。 “小沈，你也不要有思想压力，我们知道你在美国长大的，那边可能更加注重隐私权，但是国内有国内的情况，你的包裹组织必须查验。当然，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们并没有提前打开，叫你过来也是一起做个见证。” 院长还是比较会做思想工作的，毕竟这段时间沈光林的工作成绩不错，获得了老师和同学们的一致好评，大家都不愿意他在政治上出问题。 “院长，没事的，您大胆拆，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对国家，对组织毫无保留。”沈光林拍着胸脯表忠心。 沈光林的海外经历全就是胡乱编造的，能够有包裹邮寄过来，肯定是他投递的文章发表了。 在政治上，他比谁都清白得很。 作为一个曾经在学术界的以编写论文为生的人，沈光林只为别人做翻译是不可能的。 他这段时间也没有只想着泡妞，还是跟紧学界的潮流独自完成了一些“研究”。 当然，想做实验进行验证是不可能的，沈光林模仿杨震宁李正道的套路做起了理论物理研究和推论。 现在看来，成果是显著的，文章发表的很顺利。 沈光林的一小步，物理界的一大步。 甚至，他都没提“引力波”，“拓扑绝缘体”，“石墨烯”的事，只是做了一些非常“基础”的物理理论研究。 沈光林也不贪心，先发5篇论文就好了，其他的慢慢来嘛。 如今，收获的季节到了！ 得到沈光林的许可，院长也不含糊，直接拿出裁纸刀，咔咔咔咔就把包裹划开了。 最上面的是一封信，美国物理联合会（AIP）写来的，信里说：他们对“沈”的卓越工作表示赞赏，很庆幸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有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同行，沈的成绩卓越而富有成效。如今，沈的文章被分别刊登在AIP Advances、Applied Physics Reviews、Journal of Mathematical Physics等杂志上，后面附带的就是杂志期刊和单行本，希望“沈”能够投递更多文章，发表更多成果云云。 纯学术内容，与政治无关。 院长放心了，沈光林同志在政治上果然是可靠的。 可是，紧接着，院长又意识到另外一件事：发表文章还能这样操作？这是有多少篇文章被发表了？都是你发的？ 这下子院长可是真的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赶紧数一数论文数目并分析其影响因子。 真的不得了了！ 这可都是国际论文！ 在这些期刊里，SCI影响因子最低的都有1.5，高的有4点几，这可都是响当当的国际知名物理刊物。 院长兴奋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沈光林却很淡定：“哎呀，发表这类文章又不能赚钱，没有稿费拿，真没啥意思。” 凡尔赛本赛！ 确实，与文学类的杂志不同，大多数国外科学期刊不但没有稿费，反而要对作者收版面费。 在沈光林的那个时代，一篇国际期刊SCI文章成功发表花费的平均成本约1.5万美金，也就是沈光林比较厉害，他撰写的论文很有水准，发表的成本平均下来不到8000美元，因此老板才对他这个华国留学生格外器重。 还是1980年代这个时代好，发表文章不但是免费的，而且还会送一些单行本。 院长老先生根本没有听到沈光林在说什么，这些期刊他是越看越兴奋，越看越觉得心潮澎湃。 这可真是物理系的大事了！ 一定要上会认真研究一下！ 这已经不是沈光林一个人的成绩了，一些学院一年也发表不了这么多国际论文，自从沈光林老师来了之后，物理学院已经发表了多少篇论文了。 原来有3篇，再加上现在的5篇，整整8篇SCI文章！ “小沈同志，坐坐坐，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一下子发表这么多文章的？”院长的皱纹里都透着笑意。 “我的论文撰写能力一直都还可以，自从来到咱们京大工作以后，学术思想上的碰撞也很厉害，咱们京大老师们的理论研究水平还是很高的，我也是受了启发之后心里有所感悟，然后就把它们转变成文章了。” “您如果仔细看看，这些理论其实并不难，只是大家不知道怎么归纳总结进而发表而已。” 沈光林很谦虚，他这次发表的还真的都是那种顶尖专业人士很容易就理解的理论物理延伸，并没有特别重大的成果突破。 “论文既然能够发表本身就说明了能力呀，小沈你也不要谦虚。”院长一边夸奖一边拿出一篇文章进行阅读。 确实，文章的深度确实有，但是真的说不上什么开创性的理论，院长自己就是物理大拿，这内容他真的想写大概也能写出来。 “小沈，英文撰写能力强也是一种能力的体现，我早就听他们说了，咱们学院几位老师的论文能够发表，你居功至伟呀，好好保持，好好发扬。” “好的院长，主要还是咱们京大的水平高，我都是被老师们熏陶出来的。” 经典de商业互吹从沈光林做起。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影响力 京城的春天也算美好，至少在没有沙尘暴的天气里也会清风习习，鸟语花香。 就像这个世界一样，虽然还是时不时的有阴沉反复，但是万物已经苏醒，一切都蓄势待发。 春天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 沈光林一口气在国外SCI期刊上发表了5篇文章的消息，影响力远比他预想的要大的多。 这个年代曾经流行放卫星，但是沈光林放的这颗“卫星”也太大了。 不但物理学院的老师们在讨论此事，甚至就连学校的领导也知道了。 经历了十年混乱，国家一切都百废待兴。 京城大学也不是世外桃源，他们的科研和学术研究也几乎常年处于停滞状态。 不少水平高能力强的教授和研究者被“下放”了，要不然沈光林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录取为大学教师。 实在是当今的大学校园里严重缺乏“政治过关”和“素质过硬”的人才。 然而，那些被下放的真正“人才”们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平凡的，政府也不能听你自己说被冤枉了就搞平凡，凡事总是要一步一步的来。 在最开始的时候，也只有少数明显被迫害的同志得到了救援机会，然后随着平反工作的开展，有更多的人被解救了出来。 沈光林就这样一下子成了学校的快速崛起的“学术明星”，甚至他想和李莉同学搞对象的事还成了一项不可对外明着说的政治任务。 领导们开始轮番找沈光林谈话了，慰问，鼓励，劝勉，不一而足。 对于师生恋，支持的有，反对的也有。 但是对于沈老师的成就，认可的人还是比较多的，毕竟是5篇SCI论文。 甚至有人提出是不是要破格提拔一下？ 比如，把沈光林同志提拔为教授或者副教授怎么样？ 京大是开放的，自由的，蔡元培先生曾经提出过：“循思想自由原则、取兼容并包之义”，只要有人才我们就要不拘一格的使用嘛。 当年，胡适、***、鲁迅、刘半农、梁漱溟、李四光、王星拱、颜任光、钟观光、任鸿隽、李书华、丁西林、马寅初、陶孟和、陈启修、王世杰等知名教授都是蔡校长力主邀请过来的。 当听说了学校准备任命自己为教授的事，沈光林主动拒绝了。 不是他高风亮节，现在是太早了，还德不配位呢。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知道自己暂时还真的不能这么跳，不然早晚会出大事的。 沈光林现在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学术能力，而是“学术背景”。 因为他没有真实“学历”。 万一真的有一天他在国际科研界也成名了，履历该怎么写？真的写MIT吗？ 闹呢，一查不就露馅了。 沈光林找到院长，“坦白”了自己的遭遇和困境。 为此，他还拉来了东城分局的张叔叔过来做背书。 “我父亲是隐秘战线的工作者，我母亲不知所踪，据说父亲还有过其他的婚姻情况，我不确定我还有没有其他亲人......但是，我希望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咱们国家一个本土成长培养起来的科研工作者，我从没有出过国，接受的也都是国内的传统教育，并且我现在还真的不想做教授，只想做一个普通学生，因为我的对象也还是一个学生。” 学校领导简直有点恨铁不成钢，找对象就有那么重要吗？ 不过，既然沈光林同志还不想做教授，那接着做教师也行呀，就是去做学生学校也是支持的。 在中国，有师生之谊同学之情的关系才最是牢固的。 年轻人的男女之事学校不想去插手，不过沈光林同志担心的来历问题确实需要认真对待，但是也并不难解决。 这种事情对于组织来说也就是重新建设一份档案的事。 公安局已经查证过了，沈光林的“家人”确实就在金陵呢，他的“小叔”沈隆贤和姑姑沈隆凤都还健在，可以择机去金陵探亲。 沈光林决定把探亲的时间就放在暑假。 在征求沈老师及各方的意见之后，于是，一份非常完整的简历就顺势出炉了。 沈光林，男，24岁，祖籍金陵，流落京城。小学就读于京城天坛小学，中学就读于101中学，运动期间在京城大学断续就读，现在是院长大人的高徒，同时担任物理学院的讲师...... 完美！ 现在的京城大学还没有已经毕业的博士，不过已经有在读研究生了，学校直接给沈光林也安排了一个博士研究生的身份。 国内第一批博士毕业证书的授予仪式应该是1983年，历史上在这一年全国范围内也只有18个人拿到了毕业证书。 毕业仪式举行的很隆重，气势很宏大，还是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 这表明的一个态度，那就是重视教育重视科学的时代到来了！ 关于沈光林主动“归化”的事情并没有特别公开化，而是在私下处理的，学校也没有把沈老师发表文章的事情进行大肆宣扬，但是口口相传已经很厉害了。 尤其是在同学们中间，沈老师之前还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英语老师，每天的工作就是上课吃饭追李莉，现在摇身一变，有成为科学家的意思。 唯一不这么想的只有高志杰同学，因为他觉得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不对，李莉同学为什么似乎也有沦陷的迹象啊，而且听说沈老师似乎越来越流氓了。 自从上次把沈光林举报之后，高同学就一直在等着学院的处理意见呢。 最好就是能够把这个人渣给开除了，免得他继续霍霍在读女大学生。 然而，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了，学院没有一点动静。 这是个什么情况？ 高志杰又写了一封实名举报信，直接投递到校长信箱。 这件事学院不管，学校不能也不管吧。 学校还真的把这件事重视起来了。 他们把这件事交给了妇联。 在没有计生办的年代里，妇联就是最强大的妇女组织。 中国妇联早在1949年就建立了，十年运动期间有所停滞，78年之后又重新恢复了机能并且全面恢复了妇联的工作。 并且，她们还提出了“四个现代化需要妇女，妇女需要四个现代化”的口号。 学校妇联的工作人员一听沈老师是院长的关门弟子，而且还是一个学术精英，她们迅速领会了精神。 君子成人之美。 甚至，她们还想过要不要找人做沈光林和李莉的介绍人，办一些大家都懂的事情。 组织介绍婚姻的事情也是有优良历史传统的。 比如，***同志和李允鹤同志的事就是组织介绍认识的。 据说，***的前妻善妒，差点没崩了姓吴的女翻译，因此被送到苏联去了。 允鹤同志就是因为这样才被组织介绍过来，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一起。 ...... 学校正在发生的这些事情沈光林是不知道的，他压根不关心高同学正在疯狂举报这件事。 沈老师还沉浸在终于一切都后顾无忧的喜悦中，并且已经决定暑假之后就回金陵去看看，看看“素未谋面”的亲人们。 不过，在回老家之前，沈光林要先去一趟香江。 因为，他们的“货源”出问题了。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现在倒货的摊子越来越大，深城那里的货源已经不够用了。 这个年代的货都是从中英街流过来的。早在1977年，这里已经成了地下交易口岸。 这个位置很特殊，位于盐田沙头角与香**区交界处，背靠梧桐山，南临大鹏湾，香江人在这里开了很多免税店，因此，无论羊城还是其他地方的“洋货”都是从这里出去的。 只要有胆子，这个年代赚钱真的不要太简单。 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苏有朋他们这个组织的原始资金已经积累到18万了，这收益简直另人不敢想象。 货物吞吐量大，问题也就随之出现了，一些发货方看到他们进货量太大，竟然还坐地起价了。 这样还有什么搞头？ 辛辛苦苦运东西过来竟然快要不赚钱了。 而且，一些无良商人还串联起来故意围堵他们这些“北佬”。 破冰之旅迫在眉睫。 沈光林决定带着苏有朋他们去香江探探路，见见世面。 供货渠道的不稳定确实是个麻烦事，沈光林早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香江，顺便处理一下自己身世的首尾也好。 现在的沈光林已经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找学校开个介绍信不难，就以学术访问的名义就蛮好，前提是不用学校出资金就行。 沈光林跟学校讲自己到香江办点私事，是关于自己出身的问题，想借用学术访问的名义进行；而他跟公安局则说，学校刚好派他到香江进行学术访问，自己顺道处理掉自己的私事，算是跟以前做个“了断”吧。 双方都同意了。 行程很快就安排好了，时间定在五一小长假，一人买单，三人同行，出行的人分别是沈光林，苏有朋，二楞。 二楞其实姓张，他的身份是“保镖”，什刹海武校肄业，打架很有一手，算是苏有朋发展的金牌打手。 小姐姐们就不能跟着同行了，现在还不合适。 自从进入到阳历四月之后，京城的天气转暖了。 沈光林也换下了自己的军大衣和羽绒服，穿上了苏有朋从羊城带来的牛仔裤和牛仔衣，脚上也从运动鞋换上了大头皮鞋。 这个时代真是坚持守旧与革新焕发并存的时代。 每个月的粮食发放日，大家仍然带着粮本去供销社排队购买柴米油盐。 不过，在大街上，已经有三五成群的姑娘开始穿花衣裳了。 这个花衣裳当然不是花棉袄。 现在的正统流行色彩军装绿虽然还是有很多，但是姹紫嫣红毕竟也已经出现了。 就连小姐姐李蓉也放下了最爱穿的绿军装，换上了光林哥哥送她们的牛仔衣。 笔直的铅笔牛仔裤衬托着修长有力的腿，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脚上再搭配一双素白的球鞋，这已经跟21世纪的女孩子没有差别了。 尤其，这位原本爱“武装”的女孩子最近竟然留起了长发，虽然说话语调还是彪悍的，但是不张嘴的时候别人还以为是一位静雅美女呢。 妹妹李莉的穿着却依然简单，简直就是给什么就要什么，不挑也不捡，但穿出来效果就是好看。 有时候，李莉也会跟沈老师讨论学术： “光林哥哥，白瑞德为什么没有和斯嘉丽在一起?” “什么玩意？”沈光林都被问懵了。 “我说斯嘉丽的命为什么那么苦，她开始喜欢艾希礼，但是艾希礼却喜欢梅兰妮，她气愤之下嫁给梅兰妮的弟弟查尔斯，查尔斯战死之后她又嫁给了弗兰克，弗兰克死了之后又嫁给白瑞德……但她还是忘不了艾希礼又有什么错？她醒悟之后不是又想跟白瑞德在一起了么，为什么白瑞德就不能原谅她了？” 我去，原来是《飘》的剧情啊。 在小说里，白瑞德接了一个三手女人，她却还爱着初恋。 “白瑞德又不是傻子，他干嘛要做接盘侠。” “什么是接盘侠？” “哦，就是有个人武功高强，他在饭店里打工，技能很高强，别人使用过的盘子甩过来，他伸伸手就能接住......” 看样子，白瑞德从来没有想过做一个真正的接盘侠，肯定也受不了接盘侠的下一步喜当爹，然后还有进阶版的绿帽侠。 在沈光林的那个时代，有些女孩子的微博话题竟然是：当我看到身边的朋友换的男朋友越来越丑，我就知道她们开始认真准备结婚了…… 然后，女孩抛弃了一起创业的男友和共甘共苦的P友，和富二代订了婚。 ...... 沈老师只有24岁，还是一个年轻人。 他还没有想过这些事情，有时候会一个人在校园里瞎逛，也能碰到一些明知道没有结果的“艳遇”。 这个年代的女孩子既是保守的，又是激进的。 沈光林这样帅气的男子穿着洋气的打扮行走在校园里，时不时就有可爱的正处在青葱年华的女孩子主动向他打招呼。 正文 第三十六章出游 不过，沈老师的心不在她们身上。 主要是这个时代不允许。 正在当海王的某位小伙子再过三年就要吃花生米了。 要是放在后世，那绝对可以放肆的在环线上开法拉力。 现在压根就没有海王能够生存的土壤，电影明星都不行。 现在的男女恋爱，虽然不要求从一而终，但是也不能挑三拣四。 沈老师就只看上李莉妹妹了，并没有挑。 在一般的言情剧里面，女主大都是美艳不可方物的，然后反派渣渣就像苍蝇一般纠缠不休，然后就被男主角给轻松打脸了。 如今，高志杰同学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不甘心做一个反派，除了对女神发起不懈的追求之外还喜欢上纲上线带沈老师戴帽子。 幸亏这个年代不是运动时代了，不然那位姓沈的臭老九肯定要被革命小将给拿下并带了高帽子。 “土飞机”也很刺激的好不好。 在现实生活中，竟然没有那种低级智障排着队来求打脸的，差评。 但是，沈老师要是真的想去体验扮猪吃虎，却也没那么容易。 比如，去某个商店里转悠一圈，穿着破破烂烂然后来个低调炫富，收货一把羡慕？ 别扯了，对方压根不会理你，只会客气的说一声，滚蛋。 整这些有的没的干啥，还是陪着李莉妹妹学习去吧。 现在，沈老师和莉莉女神也算完成了另类同居。 常在沈老师新家里出没的，除了李蓉李莉和宋小雨三位女士，也还有一些男生，比如班长建国同学，比如邻居赵老师，比如非常“讲客气”的王老师。 现在，受沈光林带动，福缘门社区比以往热闹了不少，喜欢来这里的，不但有沈老师的学生们，也还有不少社会青年。 他们都得到了一个相同的指示，那就是一定要维护好周围的治安，要是有小混混敢出没在这里，打掉他的满嘴牙。 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尤其是知识青年返乡，京城涌现了大批盲流，治安急剧下降。 沈光林和苏有朋的事业能够有这么大的起色，也是因为现在待业青年实在太多。 本地人就是有这点好，总是拥有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 苏有朋的人脉就很“广”，一如在金陵时候的沈光林。 苏有朋的生意现在是越做越大了，也越来越有场面。 他以前的同学，发小，亲戚，一个又一个的加入进来成了他的下线销售员，每个人都改善了生活，赚得了钱财。 但是，他们这些熟人是不被允许出现在沈老师新家附近的，不是因为沈老师霸道，而是因为苏有朋的“新家”跟沈老师家距离太近，碰到沈老师无所谓，但是被柴婧看出他不是港商就不好了。 苏有朋有了“新家”之后几乎就不回上清桥的“老家”了。 他一点都不喜欢街坊邻居的那种氛围。 小时候家里太穷，兄弟姊妹三人，这些年生活过得太艰苦了。 苏大哥运气算好，早早进厂当了工人，也算是有稳定收入。但是苏有朋运气就不蛮好了，摊上了上山下乡，乡镇生活艰苦，父母经常把一些吃的穿的让人带过去，家里贫穷有一部分也是为了照顾他下乡之后的生计。 现在，苏有朋是有钱了，但是很多人还是觉得他在不务正业，就是看到了也是把头高高抬起，做出一副继续鄙视你的样子。 不过，苏有朋才不管这个呢，他能赚钱，赚大钱，而且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朋友，让你们羡慕去吧。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苏有朋现在迫切需要的，除了一个孩子之外就是一个港商的身份，要是能够从官面上获得认可那就更好了。 …… 时光如同爱撒欢的小马驹，蹦蹦跳跳着就过去了。 很快，五一劳动节要到了。 这是沈光林过来以后的第一个小长假，在这个假期，他要带着两个小弟去香江，想一想还是蛮期待的。 这段时间，每天都准时上下班，沈光林现在有了一种职场光荣打工人的既视感。 天天正常上班下班的日子不知不觉都已经三个月了哈，再有一个多月，这个学期的课程就可以结束了。 这三个月里沈光林的收获也有很多，不但初入职场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而且身体素质也有了大幅度提升。 因为现在的沈老师不仅不喝酒泡吧了，还天天跟着同学们一起做广播体操，而且饮食也健康，荤素搭配，粗细结合，简直完美的不得了。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还没有女朋友。 未来的“岳父”“岳母”都攻略好几遍了，家长没有反对的意思，唯有人家当事人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灌女孩喝酒的事他不是没试过，只可惜又一次功败垂成了。 那次喝酒的由头选择的很好，论文发表了，沈老师高兴，所以请客，务必光林，宋小雨请滚蛋，收好沈老师送您的零花钱。 可惜那天小姐姐李蓉竟然也在场，不过无所谓了，也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 要是真没有小姐姐在，那也没人做饭呀，毕竟沈海王不具备做饭技能。 饭菜上桌，庆祝不能没有酒，沈老师都准备好了，Brandy尝一尝？ 万万没想到，最先喝醉的人竟然是沈光林。 酒精考验的老干部直接翻车了。 一瓶白酒，两瓶洋酒下肚，姐妹俩的状态也就是微醺，沈光林已经断片了。 酒喝了，菜吃了，人跑了。 沈光林啥都没捞到。 只是在第二天才发现自己吐了一床的寂寞。 而且，他还是姐妹俩抬上床的，嘴里还嘟囔着：喝完这杯，还有三杯。 说的一点没有错，沈老师醉倒之后，姐妹俩又喝了三杯，她们还学会了洋酒的正确打开方式：洋酒配可乐，越喝越欢乐。 用“歪门邪道”果断行不通，只要女孩不给你机会自己装醉，想主动灌醉捡尸，很难。 沈光林只能重新回到“顺其自然，日久生气”这条正路上来。 此时此刻，沈光林只想给自己发一个“掩面哭”的表情。 莉莉美女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社会我林哥馋你身子已经很久了！ 五一出远门之前，沈光林决定先出去近一点的地方旅旅游。 春末夏初的时节也最适合旅游。 放假第一天，沈光林和李蓉李莉姐妹俩约好一起出行，三人准备去长城走一走看一看。 毕竟，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到长城非好汉。 沈光林也是刚刚得知，小姐姐李蓉马上就要离职了，去长城游玩也可以算作是她对自己的犒赏。 也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李蓉突然决定“脱产”回学校重新进行学习了，她也准备去京城大学读书了呢。 她行吗？京城大学也是你想来就来的？ 她行的！ 首先，李蓉决心脱产搞学习的事家里人都很支持，阿姨甚至还想着去劳烦李蓉的爷爷去通融一下关系。 李蓉还有个爷爷？ 多新鲜！ 后来沈光林从宋阿姨那里才知道，李老爷子很不简单的，也是一位会玩的主，建国后也是停妻又娶，早早就组建了新家庭。 两个孩子两个妈，两个老婆都有家。 也正因为如此，李蓉的父亲老李和李老爷子的关系并不亲密，尤其是自家老娘死了之后，几乎跟老爷子断了来往。 而且老李叔也不是被老爷子带大的，他是跟着小朋友们一起在延安“保育院”里成长的。 在建国以前，因为革命工作的需要，组织是有规定的：只有团级干部才能结婚，而且结婚生的孩子自己也不能抚养，一般要把孩子交给“保育院”代为抚养。 李所长就是在保育院里长大的孩子之一，当时他的妈妈就是那几位知名女性，如彭老总的夫人“康妈妈”，总理的夫人“邓妈妈”，蔡合森的妹妹“蔡妈妈”。 由于老李从小接受到的教育条件还不错，后来果然顺利考上了哈军工，毕业后分配在兵工所工作至今。 至于李老爷子究竟是谁，沈光林也不敢细问，问出来也也不敢说。 至于沈光林觊觎人家孙女的事，他才不管爷爷同不同意呢，只要父母同意就行了。 其实姐姐李蓉的年龄也不大，今年才21岁，刚好符合法定结婚年龄。 妹妹李莉才19，干点啥合法的都还不够格呢。 不过沈光林还是更喜欢妹妹，没有别的理由，她长得好看就是真理。 牛郎偷走织女的衣服是因为她的衣服是自己织的所以布料不错吗？ 还不是觊觎人家的身子。 当然，经过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沈老师和李莉同学的关系也并不是全然没有进步。 至少，两个人可以一起出门或者单独相处了，也不用再带着宋小雨这个拖油瓶到处晃悠了。 李莉大概知道沈光林什么意思，但是沈光林也没有主动表白，两个人的关系也就拖延下来。 稍微有点可惜的就是中间还插了个小姐姐李蓉，她隔三差五的就会扑过来，破坏了大好风景，直接打断了日常进程。 本来，这次去八达岭，沈光林还以为又会是深度自驾游呢，结果是坐火车。 八达岭的岔道村是有个火车站的，是个四级站，游客们都是坐火车过来。 从京城火车站出发，先路过昌平，然后沿着京张铁路很快就到了八达岭。 这个年代的女孩果然具有这个时代的率真，姐妹俩都是自己拿行李，也不用别人帮忙。 其实也没啥好拿的，主要是带水，吃的东西有酱牛肉，然后沈光林还问同事们借了一台海鸥牌的照相机。 没有智能手机拍照，生活确实不方便。 哪怕有个拍立得也好呀。 这个年代还真的有拍立得，美国宝丽来公司在1948年就推出了。 现在，最流行的款式是1972年宝丽来推出SX－70袖珍型即时成像相机，可惜友谊商店么有卖。 沈光林压根没有经历过胶卷拍照的时代，拿着普通相机也很是新奇。 还没到八达岭呢，一卷胶卷36张就用完了。 换胶卷是个技术活，沈光林不会，还是李蓉小姐姐来。 她才是个生活小能手。 小姐姐也是勇猛，直接拿着相机藏到衣服里，背光盲眼进行操作。 沈光林都看呆了，尤其是衣服下摆露出的那一抹白，还有那个可爱的肚脐眼，简直亮瞎人的眼。 在保守的年代里，随便露点什么东西都特别好看，不像后世，一些女人穿了跟没穿一样，大家还都不爱看。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去香江（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1980年的八达岭已经修缮过多次了，不过游客并不算多。 主要还是交通不便利，大家经济上也不富裕。 出了火车站，没多久就能看到一座气势雄浑，建筑坚固的大城堡，这就是号称“北门锁钥”居庸关关城的前哨指挥部—岔道城。 然后，在这里别的就什么都没有看到了，那些关于旅游的地图和标识一样都没有，有的只是各种宣传标语：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说好的5A级景区呢。 八达岭自古便是重要的军事战略要地，是峰峦叠嶂的军都山的一个山口。 明朝人说：“路从此分，四通八达，故名曰八达岭，乃是关山最高者。” 其实这段长城并不是老朱修的，也不是永乐皇帝朱棣，而是弘治皇帝，甚至到万历年间都还在修，一直到崇祯时期才放弃了治疗。 清兵入关之后长城的作用就显现不出来了，然后开始逐渐荒废。 到解放之前，长城已经完全破败不堪了。 于是，在建国之后，老郭在1952年向国家提出建议：“修复长城，向游人开放。” 这是个好建议，这个建议可比发掘朱棣的长陵靠谱多了，最可怜的是万历，他替爷爷挡了一刀。 当然，相比明皇陵，下场最惨的还是清皇陵。12座陵墓中被盗了6座，比如，乾隆皇帝的头都不见了，康熙皇帝现在还被泡在污水里。 八达岭还真是雄伟壮阔，就是现在修缮好能开放的区域并不算多，只有南北各4楼，至于海拔最高的北八楼现在还没有开放。 后世，这里是海拔最高的敌楼，是俯瞰长城最佳之处，又名观日台。 穿着军大衣看日出的最佳地点就是这里。 从八达岭回来，就该出发去香江了。 沈光林告别了小姐姐李蓉和妹妹李莉，苏有朋告别了女P（朋）友柴婧，老娘和妹妹苏玥，张二楞告别了顺子。 配角就不配拥有家庭情况的详细介绍吗？ 他们又在京城磋磨了好几天，备足了各类物料，沈光林这才带着苏有朋和二楞上了南下的火车。 每人都背着一个大包，沈光林的包里全是各种吃的，大部分是小姐姐李蓉帮他加工的各种牛肉制品，味道不错，吃起来有种蒙古风干牛肉的感觉，就是有点辣，需要多喝水。 苏有朋的包里是一大摞煎饼。 传统的鲁东大煎饼。 不是那种后世风靡全国的煎饼果子，里面放有鸡蛋生菜薄脆火腿培根，而是货真价实的传统粗粮煎饼。 这个饼子可结实了，撕都撕不开，从小到大要是吃的多了，咬合力太强，脸就变方了。 二楞身上的包里装的就都是钱了，这是他们的生活费和进货款。 二楞其实并不楞，至少不傻，只是看起来有些猛和有些彪而已。 他从小练武，由于拉筋拉猛了，个子没有长起来，但是横向发展出了一身肌肉，要爆发力有爆发力，要冲击力有冲击力，家里排行第二，因此这才被人叫做二楞。 练武术和练体操一样，都是让人长不高的一种运动。 三个人都不是初出茅庐的雏了，但是这次去的是国际大都市香江，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资本主义的世界该是什么样的？ 用二楞的话说，听说那里的女人连衣服都不穿的，天天光着腚沟子满街跑。 粗鄙！ 这个问题他们问沈老师，沈老师笑而不语。 三个人这次坐的又是卧铺，不过是硬卧，是下午四点的火车。 当然又是委托小姐姐找关系买的票。 三个人刚好占了卧铺的一个边，另外一边的三位一看就是因公出差的，看着就是干部打扮。 中山装，看钢笔，黑框眼镜，这种打扮太常见了。 两伙人其中一伙是中老年，另一伙是青年人，没有共同语言，自然就没必要多交流。 两帮人互相没有理睬，车厢里就这样安静下来。 他们坐的这趟车虽然是绿皮火车，但这也是Z字头的高速列车呢，时速一度高达80。 从京城到羊城有2300多公里，需要在路上消耗差不多两天时间。 火车就这样在铁路上哐当哐当的挪着走，三个人上车前吃了顿午饭，因此也不觉得饿，拿出一副扑克牌来斗地主消磨时光。 很快，夜深了，火车也要熄灯了。 沈光林作为领头人当然睡下铺，他让带着钱的二楞去了上铺，苏有朋睡中铺。 火车进站出站，入城出城。 忽明忽暗的灯光映射着人的脸，也反应着人的心。 沈光林从小到大都没坐过几次火车，尤其是这种绿皮火车。 从出生到现在，这算是第三次吧。 第一次是他从金陵被小姐姐押送到京城；第二次是前几天他陪着姐妹俩一起去爬八达岭；这次坐火车从京城去香江就是他人生的第三次旅程了。 半夜，睡的朦朦胧胧间，对面的中老年干部似乎全部下车了，好像又有新的人上来。 现在坐卧铺可是需要工作证和介绍信的，能够上来的人都很不一般。 沈光林也没管对方的人是谁，只觉得对方似乎已经躺下了，然后又坐了起来。 “大哥，大哥，能起来一下不？” 说话的是位姑娘，是她在叫沈光林起床。 “怎么了？” 沈光林好不容易才睡着的，竟然被人给摇醒了。 借着走道的小夜灯能够看清大致的情况，这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就是她在叫自己。 难道自己占用她位置了吗？ 不可能吧。 自己上车之前专门看了票的，再说，票都在列车员那里换过了，要是错了，肯定人家会提醒不。 “大哥，我这边的也是下铺，可是这个床铺有烟味，我实在闻不惯这个味道，咱俩能换个位置不？” 有病吧！ 老子睡的好好的，你叫我起来就是想换个位置？ “对面的中上铺不都空着的嘛，你睡那里不就好了。”沈光林也是强压着不发火。 “我的可是下铺票，要是睡中铺的话我不就亏了？”姑娘也是满嘴道理。 “那你过来吧，咱们可以一起睡，我不走，我也怕闻烟味。”沈光林没有让位的意思。 “流氓！” 然后， 姑娘就报警了。 沈光林都懵逼了，他看了一下手表，都夜里2点多了，你在折腾啥？ “列车长同志，他耍流氓！”姑娘竟然真的拉来了列车长。 “说说吧，都是什么情况。”能够坐卧铺的都是“权贵”人士，一定要好好处理，得罪人的事最好少干。 列车长还以为沈光林半夜爬到姑娘的床上了呢，过来一看，并不对呀，这位姑娘刚换的票，她的位置空着呢。 坐卧铺上车之后就是要换票的，为了怕睡觉的人坐过站，列车员会提供提前一站叫醒服务。 “我哪里知道什么情况？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她就要上我的床，完了还说我耍流氓。”沈光林陈述了“事实”。 这下子苏有朋和二楞也醒了，沈老师真不是人哈，守着李蓉和李莉那么漂亮的姐妹花还在外面拈花惹草。 “谁说我要上他的床了，我跟他说我要睡这里，他不让开，还想和我一起睡，肯定就是耍流氓！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告诉你...”姑娘抛出了一套李刚理论。 “姑娘，你脑子有坑吧，我又不是你爹，为什么要惯着你。” “你！”姑娘气急败坏了，还想伸手打人。 “别觉得我不会打女人哈，你这样的玛丽苏我见多了，等会牙掉了别怪我的手不够轻柔。” “同志，同志，有话好好说，你们怎么回事？”列车长制止了全武行。 “警察同志，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我在我自己位置上睡的好好地，她叫我起来说给她睡，我说你想睡你就上来呗，然后就这样了。” “是这样么？” “嗯，是的，是的，我们作证。”小苏和二楞一起点头。 “不是的，我的那个床铺臭，想跟他换个位置怎么了。”这位姑娘说的理直气壮。 “我又不是你爹，为什么....” “你……” “你们别吵了，姑娘，我给你换床被子吧，也是因为上一波客人刚下车，我们还没来得及收拾。” “可惜了。” “哼！” 沈光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对面的女孩就坐在床沿上，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女孩长得还蛮好看的，白白净净，有着一张符合后世审美的锥子脸，怪不得那么会玛丽苏呢。 可惜她上车的时间是凌晨半夜，一副表情做给了瞎子看，人家不懂得怜香惜玉。 沈光林起床了也不想搭理她，径直拿了牙刷和牙膏去洗漱，就当这个人不存在。 姑娘很生气，懊恼的很。 以往，她走到哪里都是很有杀伤力的，结果在这里碰到了这么个愣头青。 沈光林洗脸刷牙回来又躺回到床上，从裆里掏出...从兜里掏出一本书看。 这时候二楞在睡觉了，他已经把放钱的包交给苏友朋在拿，两个人以前在硬座上进货就是这样轮流睡觉的。 “吃牛肉干吗？”沈光林拿出牛肉干，递给中铺的苏有朋。 苏有朋摇了摇头，手里摸着放钱的包，这可是28万，不是28块，一定得小心看护。 不吃拉倒，沈光林打开爱心制作精心包装的牛肉，龇牙咧嘴的吃了起来。 这是用辣椒熬制的，颇有点辣，沈老师作为金陵人，是不怎么爱吃辣椒的。 而李蓉她们家祖籍湘南，无辣不欢，因此做的牛肉也是辛辣口味。 这玩意做零嘴可以，当饭吃就难受了。 不过，毕竟是牛肉，总是稀有物资。 这个哈赤哈赤的感觉还是蛮诱人的，对面姑娘手里的苹果都不香甜了。 可能是因为无聊，也可能是眼馋他手里的牛肉，对面的姑娘主动说话了：“哎，你去哪里的？” 沈光林看了一眼对方鼓囊囊的胸脯，“跟你一个样。” 女孩想说流氓，又觉得有些好奇，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哪里？” 沈光林指了指女孩毛衣上的校徽，上面“中山大学”4个字特别耀眼夺目。 中山大学可是一所好学校。 能够上这所学校的，确实值得骄傲。 从平原商都上车的，还带着这个校徽，目的地肯定是羊城无疑。 这个年代的人，胸前都喜欢别着个东西，学生们别校徽，老师干部们别钢笔，还有些人别怀表，另一些人别领袖像章，不一而足。 “昨天误会你了，不好意思，你也是学生吗。”沈老师帅气的颜值果然发生了作用，她今天的语气好了不少。 但是沈光林并不想对这样自我感觉良好的姑娘撩骚：“不是的，我就是一个普通教书的老师。” “教小学还是初中啊？现在的小孩子可不好教了，挺调皮。”沈光林看着很年轻，估计也就是刚毕业的样子吧。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朋友（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四人就这样成了临时朋友。 原本三个人的时候玩的纸牌游戏是斗地主，四个人玩就变成了拖拉机。 拖拉机也叫升级，双百，是两副牌四个人的游戏，流行程度仅次于斗地主和跑得快。 有了共同参与的游戏，气氛开始热烈起来。 甚至，你扯给我一个鸡腿，我送你一把牛肉干，像极了多年未见的朋友。 不过，火车上认识的朋友，很多情况下转身离去之后，就各奔东西不再来往了。 一整个白天，大家聊的还是蛮愉快的。 晚上，两个人没有再开一起睡的玩笑了。 第二天又是愉快的一天，大家又是大牌说笑玩闹，似乎刚认识的不愉快所有人都忘记了。 下午四点，经过两天两夜的漫长旅程，终于算是挨到了羊城火车站。 整整48个小时的痛苦煎熬，在这一刻终于解脱了！ 还是坐灰机好啊，时间短速度快。 就是不坐灰机，有动车也行呀。 绿皮火车终于吭哧吭哧的进站了！ 大家开始兴奋起来，一个个站起来收拾行李。 沈光林也叫了苏有朋和二楞一起准备下车，那位姑娘却不舍得了：“沈老师，你在哪个学校教书呀，能够留个联系方式吗，我到了学校给你写信，说不得还可以去你们学校参观。” 写信这么原始的手段还是算了吧。 果然又是一个贪图他美色的女人。 肤浅！ “不用了吧，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我就是来羊城这里出趟差而已，其实我是在京城教书。” 沈光林并不觉得他和这位姑娘能发展一段故事，尤其是那种盛气凌人的气质就让人特别不喜欢。 “那也可以留联系方式的吧，说不准以后能在京城见面的呢。”姑娘还是不死心。 “项美女，有缘再见吧。”沈光林摆手下车，他只知道姑娘姓项，并没想知道名字。 二楞走在最后，他悄悄的跟姑娘说，“沈老师在京城大学教书，他是大学老师，不是小学或者中学。” ...... 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出站了，这是扒手最好的下手时机，作为半个社会人，苏有朋和二楞的警惕性特别高，就怕被人抓了包。 “沈老师！这里！这里！”出站口，一个有军人气质的男子手里举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沈光林。 “王哥你好！”沈光林看到人了，迎接他的是王是石。 原来，在到羊城之前，沈光林和王是石就联系过的，他说了他们会过来，坐的就是今天这趟车。 多日不见，老王变化不大，还是打扮的人模狗样的。 别看天气热，脚上还是穿着皮鞋，暗色条纹西装裤，上身的白衬衫塞进腰带里，就跟后世的地产销售小哥一样一样的，怪不得他将来会选择做地产大亨呢。 “咱们走吧沈老师，我开了单位的车过来，今天你们运气算是不错，这趟火车只晚点了两个小时。” 王是石很是热情，这个人果然够意思，这个朋友交的值得。 沈光林站在广场上好好的透了个气，认真的伸了个懒腰，这才准备出发了。 他示意后面的两位小弟带好行李，自己作为老大怎么可能干这活呢。 羊城火车站的广场上到处都是人，来自全国各地，形形色色，各种口音。 毕竟是改革开放初期，这里治安还算好。 曾经，羊城火车站站前广场也被称作国内治安最差的站前广场，抢劫，行骗，吸D，各种猖獗的犯罪活动都聚集在这里。 经济太活跃的地方，治安有时候就会跟不上。 在2010年以前，到羊城的女孩子，出门最好不要随身带手包，也最好不要佩戴金银首饰，不然飞车党的猖獗能好好的给你上一堂人生险恶的课程。 羊城作为80年代经济最活跃的城市，这里承载着国家希望，是改革开放的最前线，看其热闹和繁华程度，竟然比京城还要厉害一些。 毕竟，京城还是有些太正统了。 这是一个经济野蛮生长的年代，后世一些名人的回忆录里都说：这里遍地曾经遍地是黄金。 如今，沈光林带着一定的资产和不一样的眼光过来了。 这时候的羊城可没有一点后世高楼大厦的影子，但还是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到羊城的热情。 主要是热。 人身上的厚衣服很快就穿不住了。 这才走了几步路，外套穿不住了不说，毛线衣也得脱了才行，三个人每人只留一件贴身秋衣。 还是二楞和苏有朋更有经验，他们的秋衣竟然是无袖的，袖子早就被剪掉做成了T恤。 沈老师大意了，没有闪，结果被他们给秀了一脸。 其实，沈光林也是知道羊城很热的，只是忘记了。 有一年春节，他从金陵飞深城，一个月来回飞了几趟，净是羽绒服和短袖的无缝切换，然后嘴上就起了一圈水泡。 顺着人流走过三个街口，老王的停车点到了。 “我擦，可以呀老王，奔驰都开上啦，梅赛德斯奔驰，够牌面！”沈光林穿越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奔驰车，虽然这款车外形并不好看，但是车标足够给力。 现在奔驰可没有引进国内，要到1986年他们才会在香江设立销售中心。 “你们知道吧，国内第一台汽车就是奔驰，当时是袁世凯花了一万两白银买来的，送给慈溪太后做祝寿贺礼。结果老佛爷要人家司机跪着开，然后这台车就闲置起来了，一直到现在还放着呢。”沈光林老师果然知识渊博。 “沈老师，您是这个！”老王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你自己的车吗？” 这个老王还是厉害哈，奔驰都开上了，自己有个自行车还沾沾自喜呢。 “这是单位的车，才从香江进口的平治，局里用来招商引资的，我个人哪里买得起。” 老王说了实话，他入职外经委，混得很开，这台车也是他专门借的，就是为了不在沈光林面前丢份儿。 “平治”是香江的叫法，在弯弯，奔驰被翻译做“宾士”。 我去，商标法哪年成立的？ 现在还没有奔驰宝马吧，自己去注册一波？ 还有谁？可口可乐？苹果？…… “苏有朋，你拿笔记写下来，等回京城了看看国内的商标法什么时候出台？提醒我别给忘了，我要注册奔驰的商标。” “好嘞。” 上车之后，苏有朋和二楞面对这台小汽车特别拘谨，反倒是沈光林落落大方，直接和老王坐在一起，对这台车的羡慕神情那是一点都没有。 只是一台老爷车而已。 老王并不知道沈光林有“留学”背景，但是看他的表现，不由得高看了沈老师一眼。 奔驰车开着一路走，并不堵车。 羊城的活力果然更加鲜明一些，到处都是正在建设的工地，用毛竹搭建的脚手架也随处可见。 别看只是毛竹，一样能建设起五六层的小楼，在缺少钢材的年代，甚至使用竹子当做钢筋都不稀奇。 经过老王介绍，沈光林对羊城也有了部分了解，现在的羊城分为三个区，分别是越秀、荔湾和海珠，老王的单位就在YX区，距离珠江很近，依山傍水，风景秀美。 沈老师，这条路叫做中山五路，算是羊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了，你们等会入住了先休息下，等我还了车咱们去外面吃饭。 招待所的档次很一般，但是房间里也有风扇蚊帐和热水，凑和凑和吧。 休息的事不着急，最着急的是需要去购置几件当季衣服，不然太傻了，不能融入地方生活。 沈光林做主，每人买了一个行李箱，每人买了几套换洗衣服。 以往，两个人是肯定不舍得花这些冤枉钱的。 现在，这一切都有沈老师做主。 收拾一新的三个人果然不一样了，皮凉鞋，蛤蟆镜，POLO衫，大裤衩，走在路上都带风，有点像唐人街探案里王宝宝三人组行走在纽约街头的样子。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 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晚饭老王带他们吃的是大排档。 这是羊城的特色。 大排档，原称“大牌档”，是将固定摊位的大号牌照裱装悬挂，因而得名。 这种经营方式源于二战之后的香江。当时的港英政府发放了两种经营拍照，一种是“固定摊位小贩牌照”，另一种大牌档的牌照是一张大纸，需要裱装起来，挂在正当眼的位置。 老王是熟人了，找的地方看着不起眼，菜品的味道却不错。 豉油糖煎黄花鱼，鹅肝酱苦瓜，豉油王鸡翅煲，猪杂粥，蜜汁叉烧，白切鸡。 菜点的挺多，等会还有别人要来？ 这一切都很符合沈老师的口味，中国果然是一个吃的国度，跟京城不一样的美食，却仍然特别好吃。 几个人边吃边喝，现在还不流行啤酒，他们喝的是九江双蒸。 这是一种米酒，产地是南海九江镇，和赣省的那个城市没有什么关系。 饭都快吃完了，老王的女朋友才赶过来，骑着自行车，风尘仆仆的样子。 “穗穗，这是我在京城的朋友，沈老师，他是京城大学物理系的老师，另外两位是他朋友。” “沈老师，这是我媳妇，穗穗。” 老王给双方做了介绍。 “王哥，你这就结婚啦？”几个月前在京城的时候他还啥都没说呢，这是闪婚吗? “还没呢，不过快了，大概就在今年吧。我离开铁路局到招商局上班就是穗穗建议的。”老王的未来妻子江穗家境不凡，父亲是省委常委，位高权重。 “够快的哥们。” 付钱的时候沈光林本来想自己付的，被老王拒绝了，哥们虽然是个穷干部，可也不差这点钱。 令人惊奇的是，这里吃饭竟然可以不要票，只要有钱就行了。 “这里可以只收钱的，甚至港币都收。” 这是羊城留给沈光林的另一印象。 吃过晚饭，照例是要促膝长谈的。 沈光林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在南中国帮助操持生意的伙伴，老王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有国际视野的朋友，两个人聊的很开心。 在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中国刚刚改革开放，大部分人追求的也只是能考上大学吃上公家饭而已，但是位于南中国的羊城就不一样了，很多人想到了该怎么去赚钱。 服装，电子，来料加工，这是最好最简单的赚钱方式。 老王现在却没有下海的心思，他前程广大，刚刚从铁路局进了政府机关，正想大展宏图呢，而且未来岳父是省级领导，只要努力工作，飞黄腾达就在眼前。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入港 志向不合并不影响两人的正常友谊。 沈光林也觉得有些无所谓。 等老王仕途受挫之后就知道还是赚钱更香了。 第二天，沈光林三人在招待所门口吃了这里的地方特色小吃--肠粉，然后就等着让老王带他们去办理通行证。 肠粉，又叫罗定肠粉，源于唐朝时的泷州，据老王说“肠粉”这个称谓还是乾隆皇帝下江南的时候命名的呢。 其实，这些基本就是个讹传和穿凿附会。 沈老师还是个考据党，因为这种传说都经不起细究。 民间有太多美食都喜欢攀附上乾隆皇帝或者康熙皇帝了。 “乾隆皇帝并没有到过岭南吧。”沈光林很确凿。 “乾隆皇帝六下江南，第一次南巡时间是乾隆十六年，路径是经直隶、山东，向南，最远到达杭城和金陵，等祭奠完明皇陵后就回返了；第二次南巡是乾隆二十二年，到达的地点又是苏杭和金陵，然后回返；第三次是乾隆二十七年，最远到海宁，曾经“阅海塘，登观潮楼”然后还是去金陵祭祀，之后回返；第四次是乾隆三十年，也是到江宁；第五次是乾隆四十五年，路线跟以前一样；最后一次南巡是乾隆四十九年，还是到达金陵就回返了。” 还去岭南？不可能的。 不过，肠粉这种美食味道确实不错，还可以添加各种佐料，比如鸡蛋，肉片，虾，鱼肉等等，但是不能多吃，吃多了会腻。 …… 沈光林他们来羊城的时间紧任务重，接下来就要去办正事了，不可能因为羊城好玩就在这里无限耽搁下去。 拥有全套的手续，想办理通行证其实并不难。 根本不像一些小说里写的，想去香江还要准备一个轮胎或者几个篮球胆，跳到海里顺着洋流飘过去。 沈光林真的问了老王，想偷渡去香江，一般都是从哪里走？ 有两个地方，都在深城，在东边的常规偷渡点是沙头角，西边是蛇口。 想游深圳河过去？ 只能说这是很危险的想法，双方都有驻军，抓住就有可能被击毙。 有小汽车用就是方便，沈光林先是被老王带着送去海关，等办理完出入境手续之后，再准备送他们去火车站。 至于陪玩香江，老王还做不到，他也有工作要做的。 海关工作人员态度还不错，尤其是看到他们还有公安局的介绍信，特地提醒他们到了香江有事的时候可以求助XX机构，这是内地在香江的办事处。 沈光林想到自己有钱，觉得应该用不上吧。 这个年代通过官方渠道入道香江的人不算多，大部分人是通过“游泳”过去的，很多人腰里套上一个轮胎就漂过来了，因此香江人把大陆的偷渡客叫做大圈仔。 “你们去香江干什么？” “公干。” “这么年轻？呦，还是京城大学教师，果然年轻有为呀。” 啪。 红章盖过，通行证就办好了，有效期七天，记得准时回来。 接下来就可以想着怎么前往深城了。 老王的能力也是有限度的，他只能送他们到羊城火车站，然后帮助他们规划了一定的路线图。 可以先从羊城火车站坐火车到深城的罗湖火车站，然后办理通关手续，过关之后就是香江那边了，那边也是罗湖火车站，属于香江。 八九十年代，为了香江顺利回归，国家修了一条京九铁路。 最初，京九铁路的规划路线是从京城修到赣省九江，后来在铁道部副部长邓存伦的建议下：“将京城至九江铁路延长至九龙，并力争在1997年7月1日回归祖国前全线贯通。” 因此，京九铁路的终点其实就是九龙，也就是红磡。 现在，这段铁路早就已经存在了，只是需要跨过海关口岸而已。 等入境之后，他们就可以从香江的罗湖站一路坐车到最繁华地段，比如旺角，红磡，尖东。 羊城火车站很快就到了，老王挥手告别，接下来就是他们三人自己的闯荡之旅了。 时间仓促，他们这次买的是站票，无座。 看到候车室里密密麻麻的人，沈光林的头皮都发麻。 准备从羊城去深城的人也太多了吧，不少人带着铺盖卷等各色行李。 而羊城的天气闷热，候车厅里又没有空调，只有吱吱呀呀的一排大吊扇，煽动各种酸臭味都有。 沈老师作为一个爱干净，习惯了保持清洁，甚至还略微有点洁癖的人，真心受不住这个味道，甚至一度打算包车去深城算了。 好不容易检票了，拥挤的全是人，不过看苏有朋和二楞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看来这才是他们习惯的生活。 挤火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到了月台，车门那里也一样，堵满了人，熙熙攘攘的，想排队上车那是痴心妄想。 这时候，练过武术的好处就来了，二楞直接就从车窗里爬了进去。 坐在窗口的男子还欲拉下窗户进行阻拦，直接被二楞一拳封住了眼睛，眼角立刻就变得乌青乌青的，对方不敢继续动作了。 我擦嘞，果然是二楞！够热血的啊。 “沈老师，有朋哥，从这里上！” 苏有朋也是轻车熟路的钻上了车，只有沈光林没经验，钻车窗的技能也不熟练，被两个人强拉上了车。 大家都是无座，但是靠窗的人还是让开了位置让他们三个坐下。 沈光林在这个时候也只能假装自己不是大学老师了。 不过，钻车窗上火车这个体验还是蛮兴奋蛮新奇的。 “我要去告你们！”挨打的男子不高兴了，准备找乘警说道说道。 万万没想到，苏有朋也是个硬茬： “朋友，你知道深圳河的水是有浑吗？别等会下车了不小心滑进去爬不上来，被淹死做了水耗子可就不好了。” 现在的深城，人员成分杂乱，治安真的说不上好。 要是被人投了河，那还真的有可能。 “还有，你来摸摸我的这个是什么？”苏有朋拍拍自己的包 “我不摸！”对方害怕了。 “你说不摸就不摸？”苏有朋拉住男子的手硬是要他去摸自己的包。 苏有朋的包从外面摸着是一件圆滚滚硬邦邦的物事，这很有可能是一把带鞘的刀啊。 那位“嚣张”乘客的脸都白了。 其实那就是卷起来的煎饼。 火车终于出发了，车身走动带着点风，这才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刚才拥挤的那几下真不容易。 从羊城到深城罗湖并不算远，不过坐火车也要三个小时。 中途，那位乌眼男子还想上厕所呢，二楞直接说了一声不准去，憋着，憋不住就尿裤裆里。 对方果然不敢乱动了。 原来，霸凌的感觉就是这样的霸道而朴实无华。 后面的事情就很顺利了，到站之后，三个人混在人群里一起出去，挨打男子还想告他们，但是已经找不到人了。 出了深城火车站，旁边就是罗湖海关的出入关口，凭借介绍信，工作证，通行证，对方也是检查了好几道才让他们进入对面的这个资本主义城市。 走路步行跨过一座连接桥，这就是入境香江了！ 可以从香江一端的罗湖站买票去市里。 在香江是使用港币的，不过沈光林不怕，他拿出了美元，他知道这个在这里一样好使。 在香江，一个是美元，一个是英语，有这两样可以走遍天下。 果然，有美元就是不一样，对方很灵活，按照汇率计算清楚，帮他们买好了票，还找了零，给的当然是港币。 再次上了火车，这次轻松多了，车上人不多。 同样是坐火车，二楞和苏有朋的气势收敛不少，进入香江之后就成了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再也不是羊城至深城罗湖的火车上那种一言不合就拔刀杀人的气势。 火车沿着铁路一直走，两个人凑着车窗向外观看。 很快，两个人就失望了，这就是香江吗，怎么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沈老师，香江不是说特别富裕的吗，怎么看着跟深城也差不多呀，到处是农村农田，你看那些房子也够破的。” 这样破败的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发达的传说呢？ “香江的繁华地段不在这里，在沙田，深水埗，油尖旺那边，就是几十年之后，咱们在的这个位置也是一片荒凉的。” 沈光林做了论断。 当年有希望改变这个现状的董建华先生被香江人民亲手赶下台了，所以香江一方面房价奇高，另一方面有土地却不让开发也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终于，进入真正的市区了。 “哇！这就是香江吗？我估计京城一百年也赶不上它吧，你看那楼多高！” 两个人的情绪进入另一个极端，这个场景太震撼了，原来，这就是国际大都市！ “你们想多了，不用一百年，三十年就足够了，而且不需要京城，就算是隔壁的深城，他们很快也会超过这里的。” 两个人不信，但还是成了问题宝宝，沈光林则成了他们的解答老师。 “靓仔哦，我知道你们内地人自尊心强，不过说话也要凭实际啦，我们这里一个普通人一天的收入，都能赶上你们一年了，你们还想追上我们，别做梦啦。” 旁边一个会说一点普通话的香江人插嘴了。 沈光林随身带着他的那两万美金呢，这个时候应该适当的炫一波富了。 于是，他从包里拍出一叠百元大钞，用英语说： “这是我一个月的收入，你倒是拿出你一天的工资来给我看看啊。” 对方立刻不说话了。 美元可是硬通货，跟英语一样，都是全世界通用。 在这个年代，人民币，港币，美元的汇率是很混乱的。 比如，在1980年，100港币兑换成人民币的话，大约能够换成110元人民币。 而同样是在1980年，100美元兑换成人民币的话，大约能换成149元人民币。 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港币和美元的兑人民币的汇率差不多的是不是？ 其实差远了！ 港币面值和美元并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现在美元兑换港币的汇率是100美元可以换775元港币。 也就是说，如果手上有100美元，在香江可以换成775元港币，带着港币返回到国内，用这些港币再去兑换成人民币的话，能换852元人民币。 因此，1比8.52才是合理的真实汇率！ 怪不得苏有朋他们初次来深城的时候那么顺利呢，原来是美元足够给力。 官方汇率1比1.49，这简直就是坑人！ 国内的这个做法，后来的阿根廷也是学习过的。 其实，二楞身上的钱不全是人民币，也有一部分被换成了美元，是沈光林拿去换的，就找的那位花旗国的外交官朋友肯特。 肯特人还算仗义，知道沈老师去香江，直接帮他们换了三万美元。 因此，他们包里的28万，其实包含了三万外币。 所以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照这个算法，5万美元可以换算成四十多万人民币了。再加上本来就有的二十万人民币，60万！直接投资深城怎么样？ 尖东站到了。 尖东其实就是尖沙咀，在这个时候还叫香埗头。 以前，东莞一带遍植香木，香木树根所榨得的汁能作为香料，这种香料叫做莞香。 由于香江水路交通便利，香料会先集中贩运到尖沙咀，再用船运至港岛黄竹坑的石排湾等地。 因此尖沙咀也被叫做香埗头。 沈光林他们的目的地香江岛的中环，中环才是香江的政治及商业中心，各国银行、跨国金融机构及外国领事馆都建立在这里 而且，现在香江的政府总部，立法会大楼，港督府也都在中环。 想办事，来中环。 TAXI出租车走起。 “喂喂喂，沈老师，你看有好多鬼佬啊！” “哇，那个毛妹好高！柰子好大，甩的人眼晕。” “闭嘴！那不是毛妹，毛妹说的是苏联菇凉，这恐怕不是，晚上就让你去开个洋荤。”沈老师深深觉得这两个人带不动。 一行人在中环下了车，这里几乎就是香江最繁华的地方了。 正文 第四十章 在香江 到得中环时间已经不早了，那就先找个酒店住下来吧。 既然来一趟，要住就住最好的酒店。 中环的好酒店当属位于中环干诺道中5号的文华酒店，也就是后来改名为文华东方酒店的五星级酒店。 这家酒店很有历史，接待过不少政要，包括英国戴安娜王妃和米国总统尼克松。 后来，哥哥也是这里的常客，经常住这里或者在这里健身。 在2003年4月1日的这一天，他从24楼的健身房纵身跳下，结束了这段艰辛的旅程。 1980年了，这个时候的哥哥已经出道了吧，《风继续吹》出品了没？ 悠悠海风轻轻吹，冷却了野火堆 我看见伤心的你，你叫我怎舍得去 哭态也绝美 如何止哭 只得轻吻你发边 让风继续吹 ...... 后来，网上还出现了一首叫做《大风吹》的歌曲，也是描述恋人关系的： 就让这大风吹 大风吹 一直吹 吹走我心里 那段痛 那段悲 让暴雨冲洗 风中唏嘘 当初的你 仿佛是天注定 就让这 大风吹 大风吹 一直吹 漆黑中洗去 眼眸里那泪水 就让那往事消失风里当初的你 曾记得我的那个谁 .... 文华酒店的大堂装修很是豪华，果然是五星级酒店，这奢靡程度苏有朋和二楞都没见过。 “这规格，比京城饭店还要高啊。”苏有朋和二楞的小腿直打颤，这也是他们能住的地方吗？得多少钱一晚上？ 沈光林让两人坐在沙发上休息，自己拉着行李箱就向柜台走去。 吊牌价标示的很清楚，价格还可以，高级房门市价668港币，加床50一张。 也就是一天一百美金的水平，不算贵！ 这个年代的香江对身份查的并不严格，在没有成立廉政公署的年代，大陆人只要能够逃过来，那他们就是香江人，政府工作人员是不会查验其身份的。 尤其沈光林进门就用英文说话，用美元买单，什么有效证件都没出示，就成功订到了一间酒店。 折腾一整天了，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三个人住了同一间酒店，沈光林睡大床，苏有朋和二楞打地铺。 原本打算加床的，但是进门之后看到地上有地毯，他们果断决定省下这50块. 入驻酒店接下来的第一步就是洗澡了。 挤了大半天火车，每个人身上都是一身臭汗。 沈光林要先喝杯茶休息一下，他打开电视，播放的是TVB出品的《楚留香》。 秋官真帅！ 雅芝真美！ 另外的两个人就摸索着去洗澡了。 热水器他们还是会用的，只是墙上挂的那两个方形的装洗发水和沐浴露的东西他们就不认识了。 全英文的，非常不友好。 沈光林也忘记了提醒他们这些是什么。 等两个人都洗完了，沈光林最后一个洗。 “沈老师，这吹风机可以用吗？”苏有朋知道沈光林见多识广，决定“不耻下问”。 “可以用的。”沈光林随口回了一句。 “不要钱吧？” “不要。” 我去，苏有朋接下来的操作就真的骚，他拿电吹风不是吹头发的，而是吹起了裤裆。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苏有朋的毛就很长，洗了澡出了汗之后一点都不舒服。 “你这也太恶心了吧，出去！出去，我也要洗澡了。”这种行径沈光林实在看不下去了。 “好嘞。”已经吹的舒爽了，苏有朋这才放下吹风。 等沈光林把衣服都脱光了，苏有朋还推门探进头：“沈老师，你要用胰子不，我从京城带过来的，桂花香味的，洗的可干净了，去油。” “不用！” 这两个二货连酒店配送的毛巾和浴袍都没敢用，估计也是怕花钱。 洗澡出来，两个人已经在地上睡着了。 这几天的行程确实艰苦，出来打拼总是不容易的。 沈光林却不觉得累，他休息的最好，不用担惊受怕的损失钱财。 楚留香确实好看，赵雅之也是真漂亮。 天黑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另外两个人终于醒了，应该是饿醒的吧。 “走，我带你们去品尝一下香江美食。” 沈光林在前世到过香江，这时候的中环跟那时候相差不算很大，至少文华酒店的位置是一样的。 所谓发达国家，也就是早发展而已，等发展中国家追上来，它们就落伍了。 香江不是一个国家，但是适用这个道理。 宵夜走起！ 三个人换上在羊城买的衣服，沈光林穿的是牛仔裤，体恤衫，运动鞋，这才是一位时尚青年该有的品味。 苏有朋和二楞是照着老王的装扮置办的行头，皮凉鞋，西装裤，白衬衫。 这身行头，放到写字楼里就是白领，放到夜店里就是保镖。 行吧，带他们出去不丢人。 至少有了两个保驾护航的工具人。 爱民如子有没有？ 不得不说，香江的美食很多，中环附近的美食选择面还是挺广的，带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不过正是夜市最忙碌的时刻。 中环的大排档也有很多，价格实惠味道好。 蒸鲩鱼，椒盐鲜鱿，鸡公煲，龙凤球，咕咾肉，芥末鱿鱼，秘制烤串，再来上两罐生力啤酒，果然很有后世的味道了。 来中环吃饭的人很多，其中不乏黄头发白皮肤蓝眼睛的外国人。 苏有朋和二楞对这一切都感到新奇。 “朋哥，好多鬼佬和洋婆子呀，比咱友谊宾馆门口的还多了” “是不少，你看那个，真TM开放，柰子沟都露出来了，被别人看走了她老公不生气吗？” “还有那个，肚脐眼儿上还钉着珠子，她不怕疼吗，你说给她拔下来怎么样？” ...... 听到二楞和苏有朋两个人在背后窃窃私语，沈光林真的觉得有些丢人了。 吃饭，吃饭，喝酒，喝酒。 酒未足饭已饱，两个人看到“奇装异服”的洋妹子还是两眼放光。 尤其受不了的是那种从没见过的小热裤，大白腿，下源烂乎乎的牛仔裤都收缩到了大腿根，外面飞的虫子都可以钻进去。 “别看了，走吧，哥哥带你去开开荤。”沈光林时实在受不了他们俩的猪哥相。 “沈老师，这样不好吧。”俩人还扭捏上了，做出一副欲迎还拒的样子。 “闭嘴！，这个时候就不要叫我老师了，可以叫我沈哥。”沈光林真的决定带他们去见见“世面”了，不能白来香江一趟。 在香江，从事这种职业的有一个专属称谓，也就是楼凤，也叫凤姐。 凤姐的来历很多，良莠不齐，不过自己没带多少钱，也不怕仙人跳。 至于去哪里找凤姐呢？ 不懂就要问，还是地头蛇更清楚哪里好玩一些。 大排档的老板是一位中年男人，一看面相就是咸湿大佬，沈光林模仿着弯弯腔，直接就问道： “我系来做生意的，这两位兄弟跟着我辛苦了，今天给他们放松一下，老板推荐个好位置。” 大排档果然是鱼龙混杂，人才辈出。 拍档老板一个电话，一会儿工夫过来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我擦，从事这个行业的女子长得不赖呀！ 看装扮看气质真的不像是从事这个行业的，反而有一种都市女白领女强人的气质。 但人家就是干这个的，还是一个J头，俗称“妈咪”。 沈光林三人跟着这位年轻的女子一路走，很快就进了一片居民区，这里全是单元楼。 过道里堆放着各种高跟鞋和杂乱物品。 他们跟着女子一起穿梭，仿佛在污水中游动的鱼。 很快，年轻女子带他们进了一间还算蛮大的房子，一群女人在里面抽烟打牌。 “姐妹们，贵客来了！” “欢迎光临！” 这些人立刻收拾了桌上的东西，站做一排，有些人还故意托了托没带罩罩的胸肉。 这场所，有点刺激呀！ 至少，苏有朋和二楞都傻眼了，这些都可以随便挑的吗？ 他们不知道该找谁，接下来该干些啥。 一个一个环肥燕瘦的，真不知道挑谁好。 最后还是沈光林做主：“你！还有你！你跟他，你跟他。去吧。” 沈光林支配好了工作并支付了费用，一个人坐下来休息。 “这位老板，你就不要放松一下吗？”带他们进来的年轻女子看到沈光林并没有给自己点菜，有点纳闷。 “妈妈，你接客吗？”沈光林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 “我可是房东，让我接客的话怕是我家强东哥不答应啊。” 强东哥应该是黑涩会之类的社团人物，沈光林了然。 “我是老板，不能跟他们一样。再说了，你这里收费太贵了。” “就这还贵？一点都不贵，这可是姐妹们的辛苦钱。”老鸨很惊讶。 “我等会去兰桂坊门口捡，那里的不要钱，说不准还能碰到冯程程。” 这个时候，正是《上海滩》热播的时期，许文强和冯程程的爱情牵动着人心，而冯程程年轻时候也有点放荡不羁的，据说，她腿上的伤疤就是偷情被抓之后老公打的。 这位弯弯人果然会玩！ 年轻女子也明白了他的打算。 在这个年代，守在兰桂坊门口捡尸确实可以不要花钱，而且捡到的都是良家，就看他第二天怎么收场而已。 沈光林和老板娘说着闲话，二楞和苏有朋两位手足无措的人被带进了隔壁包间里。 说是包间，其实就是用木板隔开的小房间而已，隔音贼差。 沈光林就坐在一群莺莺燕燕中间一边看电视一边看她们继续打牌。 突然，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然后就是啪啪声，即使想屏息凝神全神贯注看她们打牌，依然被这声音撩拨的难受。 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二楞已经结束出来了。 确实只是一盏茶，因为沈光林的一盏茶还没喝完呢。 女子先从房间里跑出来了，什么衣服都没穿，只笼着浴巾，脚步轻盈。 一会儿，二楞也跟着出来了，哭丧着脸。 “姐妹们，今天我请大家宵夜！”跟二楞完事的女子显得特别兴奋。 她直接从柜台的个人物品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二楞：“阿哥，这是利事，还请不要嫌弃。” 这是嘛情况？ 其他打牌的女子却忍不住的开始羡慕了，“阿芳运气真好，竟然还能碰到童子功。” 二楞真的愣了，搞这个还能收钱？ 阿芳却不管这些，“咱们进去继续吧，你老板买了单的，咱们还没开始呢，刚才那个不算，那个我们要倒找钱。” 讲究！ 有过了好长时间，大约Two Thousand Years Later. 二楞一脸懵逼满脸幸福的出来了，苏有朋也心满意足且面带悔恨的出来了。 这一刻，他是圣人附体，阿柳再生。 “我好像做了对不起婧婧的事。” “并没有，你只是洗了个头而已。” 三人踟蹰回了酒店。 沈光林原本打算真的去兰桂坊转转的，但是在苏有朋的接连忏悔声中，他也失去了去把妹的兴致。 香江的夜景很美。 维多利亚的海港，在夜空中飘洒着光辉。 放眼望去，一片一片的灯光代表着繁华。 在后世，谷歌地图就用夜间灯光的亮度代表地区经济的繁荣程度。 相比之下，如果去看这个时代的卫星地图，中国还是一片漆黑罢。 这不是沈光林第一次到香江，但是第一次感受到内地和香江的巨大财富差距。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办事 清晨的一抹阳光透过维多利亚湾照进了酒店房间里。 沈光林醒来之后似乎还产生了一种仍然生活在2020年的错觉。 自己那时候也是经常住各种酒店的。 跟现在不一样的是，自己那时候醒来身边会有一个或者两个小姐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两个抠脚大汉。 起床，洗脸，刷牙。 养精蓄锐充分休息完毕的三个人去吃早餐。 酒店有免费的自助，就属二楞和苏有朋吃的最多。 每个人口袋里还偷偷揣了四五个鸡蛋，说是可以留着中午吃，不用再额外吃饭了。 薅羊毛的事情随他们去吧。 不丢人。 他们来香江当然不是游玩的，有正事要做。 一切都听从沈老师安排。 沈光林选择了距离港英政府最近的律师事务所，准备找他们办理一些关于入籍和补全身份的事情。 沈光林早就打算好了，准备给自己和苏有朋各做一套香江身份。 给自己做身份是为了自圆其说，给学校和东城公安局一个交代，同时也为了方便两地来往。 给苏有朋做身份是为了经商方便，毕竟要想在特区经商，港商身份比内地商人身份有用多了。 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嘛。 就像那位程丽华女士一样，明明是京城正黄旗人，却突然摇身一变成了香江人。 不然，她的紫檀大亨，唐僧重度收藏者的名号是怎么来的？ 她又是怎么变成香江人的？ 还有那位爱航海的赖先生，他是怎么移民香江的？ 改籍这件事最好是找专业人士。 香江最不缺少的就是专业人士。 作为全球第三大金融中心，这里可以说会计师遍地走，律师多如狗。 沈光林找的这家律师事务所，除了距离港英政府近之外，似乎还有黑道社团背景。 要的就是这么豪横的组织。 看好事务所所在楼层，沈光林直接带着两位跟班走了进去。 接待的是一位四年级律师，刚脱离了萌新的范畴，但是业务还说不上熟练。 沈光林直接对着接待的律师开门见山的就说：“我需要两套合法的香江身份。” 偷渡客？ 偷渡客啥时候也这么嚣张了？ 不过，看穿着看打扮，这些人也太张扬了吧，领头的那块手表得值多少钱？还是镶钻的。 “先生，您这样做是违法的，我们是正规律师事务所，你现在走我可以假装不知道，不然我报警抓你了。” 接待人员觉得自己似乎碰到了烫手山芋，这种滚刀肉不好惹，说不准还是大圈的核心人员。 本地社团最不愿意碰的就是大圈帮成员，尤其是这种带着京城口音的，估计还是什么知青，H卫兵，退伍军人的混合体，这种人最可怕，有眼界，有狠劲，有技术，有学历。 尤其是他那个跟班，一看那罗圈腿那肌肉就知道爆发力不错，是个能打的货色。 沈光林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成什么样的人了，他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大陆口音而受歧视呢。 看来，只能用英语来开路了，只有用这样的手段跟他们打交道估计才好使： “我们并不是偷渡客，我们是正常入境，手续完全合法，你报警也不能抓我。” 我去，这个头目还会说英文啊，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黑帮组织，更加难缠。 “您什么手续都有，那为什么还要办入籍呢？” 接待小弟不得不小心应对，觉得这个也可能是正常客户，没看别人那么礼貌嘛。 “因为使用港籍更方便行事，我准备去大陆搞些投资，因此使用港籍更合理一些，我们是正当生意人。” 沈光林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本来就没想隐瞒什么，说不准跟这家律师事务所还有更多合作的可能。 小弟做不得主，是时候叫话事人过来商讨了，毕竟，他们做这种事情也很谨慎。 过来继续谈判搞接待的是个女人，并且还是个熟人。 没错，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妈妈”。 昨天还是鸡头，今天摇身一变成了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 人果然有几副面孔。 看来沈光林昨天的判断是对的，他第一感觉她就不像是个失足妇女，而像是一位精干的白领，现在来看果然如此，昨天可能只是副业。 女子看到沈光林也有点惊讶，不过更多的还是好奇。 “先生昨天到兰桂坊有什么收获吗？” “别提了，等了大半夜，都没见到像你这样的女子喝醉了从里面走出来，我还以为只要我去钓鱼，你就会上钩呢。” “说话客气点，这是我们大嫂！” 对方的跟班小弟忍不住了。 还大嫂，这哪里是律师事务所呀，分明就是社团堂会。 不过女子一摆手，表示无碍。 “还没请教先生贵姓，鄙姓沈，沈兰英。”女子落落大方的伸出手，准备跟沈光林正式认识一下。 “那咱们还真是一家人，我也姓沈，沈光林。” “这么巧吗？” “就是这么巧。” 两个人还续了年齿，沈光林小一些，沈兰英今天26岁，是强东哥的得力助手，目前所有的产业都是她在看护。 “怎么没见到强东哥本人。”沈光林表示很好奇，怎么每个黑涩会组织都有一个这么强大的大嫂，反而见不到有能力的大哥呢。 “他在赤柱呢，想出来还要一些时间。” “赤柱是哪里？” “是哪里你就不要管了，跟你无关，你要办业务是吧，我们接了。” 这个话题看样子没法继续了，两个人开始谈正事。 “沈先生不是说弯弯口音的嘛，今天怎么换成是京城口音了，难道你们是GMD去内地执行任务？”英姐很纳闷。 “随你怎么想，这也不是英姐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只要你帮我把身份办下来就行了。” 沈光林也是有样学样，同样不想把自己的底透的那么干脆。 “那行，公事公办，先说好，台币我们是不收的。” “结算用美元。” “2000美金。” “我要办两个人的身份。” “那一起3000美金，首尾干净，有据可查。” “成交！” 真正谈判的过程只需要一分钟，双方很快就达成了一揽子协议。 她们会完全按照沈光林的要求帮他们办理身份，而且保证身份是合法合规的。 入籍的事情真要办理起来果然很简单。 当天，沈光林和苏有朋就拿到了自己是“香江人”的身份证，甚至出生地址和其他信息都是按照真实信息来的。 他们两个人的来历都是京城，在香江工作，已经工作好几年了，符合入籍条件。 不得不感叹这个时代的高效率和腐败黑暗。 只要有钱，对他们入籍的事情审核并不严格。 一件事忙完了，还有另外一件事。 “我还想订购一批设备，用于加工服装的，二手就行，我要带到大陆去投资，英姐有介绍吗？” 沈光林觉得这种地头蛇肯定信息更通透一些，肯定掌握有一些商业信息是对自己有用的。 “没问题，只要你有钱！只要你愿意出钱。”有新业务英姐表示很欢迎。 沈光林当然有钱，他的美元加起来都有四五万呢，人民币有二十多万。 这对于香江人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带着这些资金和设备去内地搞投递，难道当地政府不欢迎吗。 沈光林当然想过做一做电子产业，不过又一想，这个门槛还是太高了，不适合初出茅庐的自己。 还是服装加工好，拉动就业，投资低，但是获益高。 还真别说，英姐还真的认识这样的老板，不是别人，正是香江未来的金融大佬---刘栾雄。 “刘生的工厂要迁到郊区去，他是生产吊扇的，也有家纺织厂，这次要一起搬迁，上次他说不想搞纺织了，估计他会出手转让的。” 沈光林当然听说过刘栾雄这个人，只知道他和高尔夫关的事迹流传甚广，没想到这个年代他还搞过实业。 那就去看看吧。 沈光林带着哼哈二将告辞出来，准备先在中环附近玩一玩，因为他们约好了第二天去大刘的工厂看看。 沈光林也想见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大佬了。 第二天一早，沈光林还在酒店，大嫂英姐就过来接了。 这位沈弟弟果然有实力呀，住五星级酒店。 刘栾雄的工厂位于新界的旺角，过隧道不久就到了。 路上沈光林已经知道了，他们准备搬迁去的新工厂在元朗，元朗属于非常不发达地区，那里有大片农田。 现在的旺角已经属于繁华地带了，再开工厂有些不划算，不如建设成房地产赚钱。 工厂很快就到了，大刘亲自在门口迎接。 看来，他并不是沈光林了解中的色中恶棍呀，对沈兰英还是比较尊敬的，一口一个大嫂。 这个人待人接物很有一手啊，怪不得能够收集众多美女。 听说有人要买他的二手设备，大刘非常热情。 他想转型了，可能去投资地产或者搞金融。 工厂的设备都在这里，沈光林看过了，机械比较原始，不过倒是齐整。 工人们还在干活呢，里面说的话竟然不全是粤语，还有内地方言，有川贵方言，有湘南方言。 设备运转的不错，拆过去就可以直接用。 “可以，这些设备我要了。”沈光林很满意。 “2万美金。”老刘也是敢要价，就这破烂货，还值两万美金？ “刘先生，不要觉得我好说话就当我是冤大头，我在美国读过书，这些设备我从弯弯也能买，从扶桑也能买，从花旗国也能买，买你的，也就是觉得这里距离深城比较近，时间交期比较短而已。” 沈光林甚至准备打退堂鼓了，这人觉得他好宰是吗？ 刘栾雄也不尴尬：“沈生你都没听我说完，我说的两万美金，是可以买下这里所有你能够看得上的东西，包括工人和库存产品。” “我要设备可以，要衣服可以也拉到内地去变现，我要人干吗？内地大把的廉价劳动力资源。”沈光林到深城投资办厂就是想降低成本，肯定不会要香江的工人，甚至连管理人员都不想要。 “可是，我的人怎么办，这些都是跟我好多年的兄弟，比如这个小伙子，小叶，陆丰人，从78年就跟我干了，勤勤恳恳，工人闹事的时候他都没参与，是个本分老实的好人。” 刘栾雄点到的小伙子还腼腆一笑，没有接话。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沈光林觉得要是有经验而又听话的人，招过来做管理人员也不是不行。 “我叫叶计欢。”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港商 沈光林和苏有朋，二愣三个人盘点了大刘的库存和资产。 设备不算，只计算这些衣服从深城进货的成本需要大约15万，运到京城批发出去的话能够卖到40万。 从这个方面来讲，只花两万美金，可以说相当于这些服装加工的机械设备是白送的。 这个生意可以做。 而大刘也不会亏，他的成本估计也就是这么多钱，已经完美套现了。 叶计欢既然有管理经验，这个人当然也可以要啊。 事情谈定了，只是有一点小插曲。 那就是他们没有人咨询过小叶的意见，人家并不愿意跟着沈光林走。 小叶已经习惯了香江的灯红酒绿，表示不愿意继续打工了，想出去自谋生路。 大刘表示很遗憾，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走了。 末了还留了自己的电话，说欢迎他随时回来，可以继续跟着自己干。 叶继欢说好的，不过他要去干一番惊天动地震惊世人的大事业。 事情谈完了就要谈风月，社团大嫂英姐已经功成身退，接下来是两个商人的自由发挥时间。 一起去兰桂坊捡尸呀？ 同去，同去。 初次见面，两个人当然不会这么说。 生意谈成了照例是要一起吃一顿饭庆祝一下的。 喝杯白酒，交个朋友。 在饭桌上，大刘率先发起话题：“沈生是哪里人？” 他们叫人不喜欢说先生，而是直接叫生，表示尊敬和亲切。 沈光林回答：“金陵人。” “金陵是个好地方啊，六朝古都，人杰地灵。” “是的，不过要是算上太平天国和蒋家王朝就是八朝了。”在沈光林这里，兆铭同学的伪政权当然算不上是一个国家和朝代。 “那沈生现在主要做什么生意？一直做服装吗，不是说内地不让私人经营企业吗？” 大刘对内地的事情也很感兴趣的，听说对面在搞改革开放，不少破落户去那边淘金了。 大刘说的问题这也是沈光林来香江的原因，因为在内机创业会面临一个产权问题。 挂靠在国营单位名下迟早要出问题的，无论是国有资产流失还是被单位侵吞了财产都是一笔烂账。 在八十年代，有钱是原罪。 安全是穿越者的第一要素。 “服装只是一个方面，算是一个低门槛的切入口，内地确实是还没开放私营经济，不过已经有支持个体户的法律了，现在不是有特区了嘛，用港籍身份可以过去合法经商。” “厉害！有想法，够大胆！”大刘表示倾佩。 接下来该沈光林掌握话题的时间了：“刘先生是土生土长的香江人吗？ “算是吧，我祖籍潮州，过来已经几代人了，这间工厂是家父留下来的产业，我在加拿大学的是金融，对实业并不感兴趣。” 大刘早就想去金融和地产市场上操作一波了。 听到大刘在加拿大留学和毕业，沈光林也来了兴趣，不由问道： “刘先生毕业于那个学校？” “University of Waterloo。” 滑铁卢大学也是一所名校，在后世，它跟青木大学在国际上排名差不多。 沈光林当然听说过他们学校：“滑铁卢这个城市我也去过的，是安大略省的城市，距离多伦多不远，距离尼亚加拉瀑布也很近。” “沈生厉害了，对加拿大也这么了解，莫非您也在那边读过书？” “是的，距离不算远，我是在花旗国的波士顿读的书。”沈光林没有说读书的具体学校，毕竟这个事情不好宣传。 “剑桥是个好城市，那里可是有常春藤名校哈佛和理工科名校MIT。” 沈光林对自己就读于哪个的学校笑而不语，反而说起了常春藤联盟。 “花旗国大学组建的常春藤是个体育组织，因为他们体育太菜，因此组了局自己玩，我们也叫他们“菜鸡互啄联盟”。” “菜鸡互啄？有意思。” 两个人随即聊起了更多留学国外的一些其他轶闻。 不过沈光林就只是倾听者，偶尔插下嘴，就像一个捧哏的相声演员那样敬业。 说起体育，两个人自然聊到了自己喜欢的运动。 “沈生喜欢什么运动？”大刘问道。 “高尔夫。”沈关林不加思索的回答。 大刘顿时感觉找到了知己：“哎呀，好巧，我也喜欢。” “我当然知道你喜欢高尔夫，高尔夫属于高分子材料，弹性极好，不但能当球大打，用起别的用途来也很好用。” “怎么用？” “堵下水道。” …… 两个人互相道别，大刘继续他的祖产搬迁事业，沈光林一边组织人手将已经做好的衣服打包，另一边在做着投资计划。 他真的准备在深城建厂了。 之所以不去老王工作的羊城，是因为羊城想发展起来还需要几年时间。 有个机会，羊城和深城你选哪里？ 事情办完就要早点回去，跟学校请假的时间不能太长，但是要办的事情还是有很多，一定要抓点紧。 沈光林一行人的下一站就是深城。 深城经济特区和深城是两个概念。 深城经济特区的面积只局限在南山，福田，罗湖，盐田这四个地方，这里现在也被称作关内，其他地方统统被叫做关外。 这四个区的面积加起来是327.5平方公里，周围有铁丝网，边防站，检查站等种种隔离措施。 普通人想翻越这里，还真的不如从大海那里游过去。 沈光林他们下一步的具体工作就是对接深城的招商部门了。 从罗湖火车站出来，入了海关就回到了深城地界。 一跨上深城的领界，苏有朋瞬间活过来了，似乎，这里才是他的地盘。 跟在香江的唯唯诺诺相比，在深城的他更显得意气风发。 在这里他是主场，在香江不是。 在苏有朋的安排下，沈光林先去看了他们的进货场地。 其实进货点就在盐田，距离梧桐山不远，这个年代，香江货大部分都是从罗湖的中英街流窜出来的。 中英街现在是局部封闭的，只有部分有关系有背景的人才能进入。 以前的苏有朋当然不能，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可以了，因为他是“香江人”了。 沈光林没有使用自己的香江身份，他舍不得自己的京城户口。 三人有通行证，本来就可以进入中英街。 这里开有好多店铺，都是面向大陆的，他们出售各种物品，而购买单位也大都是国内的各机构，个人很少。 要从1980年以后，才会有大批的游客获准进入这里，这种盛况会一直持续到1997年，从那之后这里的地位才会逐年下降。 看过了中英街，就要找政府谈投资计划了。 投机计划书当然是沈光林自己编写的。 这个年代还没有网络，也没有模板，不过沈光林看过不少类似的计划书，大致格式和内容还是了解的，编造出来并不难。 毕竟，想做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就要讲一个好故事。 沈光林的计划书做的相当大气和漂亮，处处显着专业范。 意向“投资者”是香江沈氏实业投资集团，想要在大陆建设服装生产基地，所产服装20%用于内销，80%用于出口。 投资分三期，一期投资1000万元，总投额5000万，总计划占地1000亩。 目前已经完成了加工设备的采购，并且初始启动资金也已经到位了，准备边生产边建设。 而且，公司未来的三年计划和五年计划以及前景规划都编制出来了，看着好像很可行的样子。 果然，沈光林的计划书一拿出来，立刻受到了招商局的重视。 隆重接待是不可避免的。 沈光林介绍：他自己是京城大学的老师，他的香江朋友苏先生到京城旅游，被他说服，然后准备投资内地，支持祖国建设。 1980年的招商工作效率贼高，看到投资计划之后更是觉得这些人好专业，不愧是集团公司。 市里的大领导都出面了，帮助协调一切难题，只要你们来，一切困难都不是困难。 有这样的支持力度那就简单了。 “我们工厂现在就想搬迁，有没有临时办公生产场所，我们可以先拿二十万做租金，一边生产一边建设。” 一叠一叠的人民币放在桌上，看着还是很震撼的。 “你们想选址哪里？” “当然是南山，这里距离港口近。” 领导当然咩有意见，转头问工作组：“咱们南山有合适的位置吗？” “后海有个老国营机械厂，已经在计划搬迁了，这里可以临时给他们用。” 我去，宇宙中心呀。 “这块地可以卖给我们吗？” “不可以卖，但是可以租，地块不够大，只有一百多亩。” “我们不嫌小，还可以在其他地方继续找更大地方，我们在香江的工厂面临搬迁，急需地方恢复生产。” 这是没有问题的，现在的问题就是希望投资商越大越好，对于能拿出真金白银的投资商，市里是不吝各种支持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需要工人，成熟的纺织工人和制衣工人。” 没有成熟的产业工人，一切都是白扯。 “这个没问题，我们可以直接问羊城要，让他们支援，不过你们要开工资。” “工资该怎么算？”沈光林也怕他们狮子大开口。 “现在工人们的平均工资是20块一个月，他们过来的话我们希望能够有适当的补贴。” “我们给40。” “那不行，太高了，打破了我们的工资体系。” 还有这样的，还会嫌弃给工人开的工资高。 “那您看这样行不行，工资您这边定，只要不高于40我们都接受，不过，表现好的工人有激励手段可以吧。” “这个可以。” 先来它一百个工人。 沈光林三人被政府工作组的人带去的厂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返程 投资谈判进行的如此顺利，怪不得改革开放之初骗子会有那么多呢。 大家都是摸索着过河，做什么都是要交学费的呀。 不过，工作人员的办事热情是真的高，说到做到，从不拖泥带水。 或许，深城速度就是这么来的。 沈光林和苏有朋两个人代表公司签署了投资意向书。 真正落地的公司是沈氏集团旗下新成立的壳公司，名字叫做“优衣服装制造有限公司”。 临时生产场地是一个像仓库的厂房。 以后，等新厂房建设好以后，这里估计就只是作为仓库使用了，可以简称做“优衣”库，带试衣间的物流发货平台。 深城市原来主体是宝A县，只有老县城还算繁华一些，南山就是一块贫瘠的靠海地块而已，难得有人愿意看上这里。 深城市政府一口气给他们公司批准了两块地，都在南山。 其中一块地是就是他们看好的那栋老工厂，特区成立之后，这家企业就搬迁到关外去了，也是为了跟海外投资商腾地方。 另一块地是全新的农田，其实就是一个村子，有山有水，总占地面积大约六七百亩，这块地政府答应先做三通一平，然后沈光林他们再投入资金去搞建设。 政府工作人员也拍了胸脯的，三个月内一定完成最基本的基础配套。 为此，沈光林额外交了十万港币的定金。 这也算是最初级的对赌了。 这个年代，港币就等同于外币。 外币才是硬通货！ 招商引资的目的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赚得外汇，沈光林拿出的港币果然比那二十万人民币还让人心动，更增加了所有人的信心。 至此，一切需要协调的工作已经基本结束了。 在祝福别人的时候，人们喜欢用的词有“一帆风顺”，“万事如意”之类。 如今，沈光林的这一趟香江和深城之旅就真的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了，他们简直没遇到任何困难和挫折。 老厂房已经到手了，交接的当天，他们三人就收拾出两个房间住了进去。 并不是不能住酒店，不过厂房附近交通特别不便利，住到酒店里随时过来有点远。 而住到厂房里，美其名曰为了更早的恢复生产，其实他们就是想更近距离的接触一下自己的产业。 好强的事业心。 当然，这里的租金当然用不了二十万，甚至都不用花钱。 有钱也不能乱挥霍，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政府也是大方，老厂房这块地只要给水电费支付工人工资外加承诺能够招收当地工人就可以了。 就算是新厂房那边，土地也几乎是不要钱的，只要能够创造税收和外汇就行。 这条件简直太优越了吧。 怪不得特区内那么多老外在穿梭其中呢，各种政策给到位之后，别人怎么会不来投资。 其实，沈光林正在做的事模仿的就是几年后在龙华建厂的老郭的行径。 他看过采访，无论当事人的，还是工作人员的，老郭的套路说出来也简单。 当时的老郭并没有很多钱，但他先是做出一副不差钱并且订单很多的样子，然后就有银行追着他求贷款了。 沈光林也想过了，等到暑假的时候，自己也出国一趟，去扶桑，去花旗国拉一些订单回来。 顺便还可以找找合适的项目，也建设一些别的类型的工厂，产品线太单一竞争力就会不足。 未来的二十年，那都是服装行业发展的黄金时间段。 西域的棉花和原材料那么好，条件得天独厚，为什么不去用呢。 当然，现在的当务之急当然不是取得贷款，也不是寻找生产的原材料，而是把那批仓库里的货发到京城去，赶紧把更多的钱换回来。 不然，拿了这么大一块地，要是没钱运营那就难看了。 沈光林这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去了。 三个人简单做了一下分工，沈光林自己押着货回去，二楞和苏有朋留下来“建设”工厂。 香江未来大佬大刘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沈光林他们到深城的第四天，沈光林购买的那些东西已经打包运送过来了。 生产设备和原材料以及各种成品半成品一起送到的。 那些东西无论是成品还是半成品还是原材料，他们都包装的很仔细，一大包一大包的，包括设备也是一样，用木边框包裹好的，不怕下雨漏水。 大刘真是个讲究人。 而且，那位叫做叶计欢的小伙子也跟着一起过来了，说是过来支援一个月，等他们生产设备开启之后再返回香江。 这是好事。 工资都不用沈光林出，因为大刘已经付过了。 不过，做人做事真不能太小气，沈光林还是支付了他一个月工资。 小叶表示承沈光林的情，以后会认沈光林当朋友。 沈光林当然没有露出歧视的微笑，而是认真的表示多个朋友多条路。 就为了厂房搬迁这点小事，深城的政府工作人员还煞有件事的举行了设备搬入仪式。 现在才是1980年，还没有创造三天一层楼的“深城速度”这个名词，不过沈光林他们的行事速度真的很快了，从定下厂房到设备搬入只用了四天时间。 设备到货当天，工作人员还拉了横幅，用的还是手写英文，叫做MOVE-IN。 沈光林也是会做人的，也是开创了车马费的先河。 所有来宾都送了一只钱包，其实这些是大刘工厂里生产的外贸尾单，沈光林也给自己准备了一些打算带回京城，分发给自己的同事和学生们不好嘛。 钱包未必是真皮，但是看着很精美，这就够了。 大家都没有思想准备，突然收到礼物所有人都懵了。 工作人员当然极力推辞，在沈光林的强力坚持下才勉强接受。 真的等不到工人入厂组织生产了，他们早就谈好了原材料的供应方式，有政府单位协调，可以先赊欠，等生产出产品之后赚得的外汇来还债。 沈光林确实就要回去了，不然学生们的学习都要跟不上趟了，天天让别的老师代课也不是自己风格。 几个人整理了一下需要发送到京城的货品。 数量有点多，一包货有100件衣服，整整70多包，都够用卡车拉一车了。 这么多货是不可能人力携带运输的，只能是走陆运或者火车。 是时候疏通一下铁路运输系统的关系了。 疏通关系就要想着送礼。 老李过年的时候都有大把的人排队送礼呢。 沈光林也准备用礼品开道了。 可见，礼不可废。 忙活了这么多天，这都准备回去了，还没静下心思去购物呢。 第五天，三个人从工厂里忙碌回来，直接去了中英街去采购物资。 中英街的人还不少，这个时代已经有这么多人够资格进入这里了吗？ 沈光林买东西还是有经验的，先是一口气买了三款女士包包。 而且还是不一样的包。给李莉准备的是一款双肩包，学生用比较合适；李蓉的就是一个挎包，怎么用都合适；然后他还买了一个精致的手包，这个是给老王的未婚妻准备的，人家可是大领导的女儿。 那给自己买点什么呢? 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缺什么。 他感觉自己确实什么都不缺，而且缺什么了可以直接去友谊商店购买呀，不就是贵一点嘛，哥不差钱。 不过，看到东洋的香水不错，价格也亲民，他顺手就又买了几瓶。 这个当然不是给自己买的。 买香水也是有说道的。 比如，送给李莉就是“邂逅”，“甜蜜爱人”系列。 而送给李蓉，就是“温暖如春”，“清风怡人”类型。 中英街的东西果真齐全，包罗万象，简直什么都有的卖。 三人同行，当然不只是沈光林一人在购物。 苏有朋还是有“人性”的，他给自己老娘和妹妹都买了礼品，不只是给自己女朋友购置了一块很“名贵”的手表。 二楞就很无所谓了，看李老师买打火机，也给自己买了一款，他又不回京城，本来啥都不准备买的。 后来，拗不过沈老师和有朋哥的劝说，他才又换了一些港币硬币，准备给小伙伴们带回去开开眼界，这可是外国钱呢。 沈光林纠正他，香江是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算外国。 最后，沈光林想到自己还有一群可爱的学生和同事们，自己也不好不给他们带点别的礼品，只能用蛇皮袋子买了一堆诸如钢笔，腰带之类的小玩意，也算是贼不走空。 沈光林自己一个人先是赶到了羊城，办理委托老王协调个车厢的事。 “我们可以出钱，只要能让我们使用就行，要是能长期使用就更好了。” 这件事情不难，无非就是批个条子而已，都不用很大的领导出面，老王自己都能帮沈光林弄到一个车皮。 钱的事情好商量，就按照国营工厂货物运输的收费标准就行。 这下子事情彻底简单了，下一步就是组织运输了。 别看着70多件货挺多的，其实半个车皮都没有，车厢空着就有点可惜了，只能临时增加点其他货物。 也不用购买真正的香江货，现在深城就有电子厂了，买一些电子表，盗版磁带之类的充充数也是不错的选择。 很快，东西还没装满，钱不够用了。 沈光林问老王要不要入股，只要出钱，进了货之后运送到京城，所得利润给分成，三七分，甚至可以对半分。 这样也行？ 老王立刻找未婚妻商量求助，她果然还是有能量，反正出发之前，车皮里面的东西已经满了。 货物装车以后，老王做东，沈光林请客，大家在一起又是一顿吃喝。 老王身上已经没钱了，他这次搭顺风车也是押上了“身家性命”。 不像沈光林，表面上是一位大学老师，其实身上就没断过钱。 再苦不能苦自己。 第二天临出发，沈光林在给苏有朋做最后交代：“大胆生产吧，国外销售的渠道大刘已经给了，不要断了联系，这个阶段政府对外汇的渴望是非常强大的，我们还是要尽可能的把产品出口，只有这样，我们获得的支持力度会越来越大。” …… “你老娘和妹子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他们的。”沈光林做了承诺。 “沈老师，你要是我妹夫就好了，我肯定会更加放心的。”苏有朋一直想着让沈光林做他妹夫。 “滚蛋，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脏乱的地方少去，别染了病。” 苏有朋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我的婧婧怎么办？” “要不我让她来深城找你吧。” “这个行。”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病 沈光林回京城的这趟车是客货混装车，一趟列车有几节客车和几节货车的那种。 出发之前，苏有朋已经跟顺子他们拍了电报并打了电话，让他们组织人手到火车站接货。 这个年代通讯相当不方便，香江已经有寻呼机了，羊城和深城也在酝酿。 还好李蓉家里有电话，而且她是常回家的。 由她传递信息倒也方便。 回程开启。 从京城来羊城的Z字头火车已经算是很慢了，耗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 返回京城的这趟车可就更加慢了，估计要三天以上的时间。 不过，这次沈光林混到的待遇还不错，睡软卧，可以在路上好好休息休息了。 软卧车厢比硬卧好的地方就是只有四个位置，分别是上下铺，而且有包厢门，私密性更好。 由于羊城是起点站，乘客们都是在这一站上车。 跟着沈光林一起上车的又有一个小姑娘，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外加一个带眼睛的中年男子。 三男一女的配置，总算有人可以解解闷了。 老妹儿啊 你等会儿啊 咱俩破个闷儿啊 你猜那 我心里儿啊 装的是哪个人儿啊 ...... 解闷是没有的，女孩压根不说话。 沈光林是下铺，她是上铺，俩人零交流。 女孩进来之后就低着头坐到沈光林的床铺上，手里拿着一本《故事会》，看的很认真。 沈光林也不管她，把自己的行李箱往床下一塞，倒头就准备睡一会，宿醉，身体状态有点不好，似乎还有点水土不服的意思。 来深城和香江的这些天，他总是感觉不通透，似乎身上有汗出不来一样，总是觉得油腻腻的，身上难受的紧。 不过，总算回京城了，到京城之后到大澡堂里好好泡一泡，搓一搓，估计就全身舒泰了。 软卧车厢，沈光林也不怕有小偷出没。 这个年代坐卧铺都是凭借介绍信的，几乎就是另类的实名制了，要是小偷也有这么大能量，还做什么小偷呢。 而且，沈光林身上已经没有什么钱财了，只留了几百块钱路费钱，其他的钱全部换成货物放进货车车厢里了。 沈光林躺在那里看书，还能看到姑娘的侧颜。 并不好看。 这个女孩看着应该是个老实人，长得不丑也不俊，不是沈光林的菜，但是依然很得对方两位男士的欢心。 他们几次蠢蠢欲动的想跟姑娘搭话，只是姑娘的头一直都没有抬，可能是《故事会》太好看了吧。 车徐徐的开动了。 外面的景色在向后退。 卧铺车厢就是这点好，不会觉得拥挤。 如果在硬座车厢，上厕所都是一种折磨，赶上过节放假的时节，就连厕所里也站满了人，上厕所只能叫里面的人先出来让让。 如若不然，就得叫列车员过来清场，不然连厕所都上不了。 但而无论多拥挤的硬座，总是拦不住售货员的小推车。 瓜子花生大鸡腿，泡面香肠有开水。 这个时节矿泉水还没开发出来呢，农妇的山泉还有点咸。 开车了。 出行不能坐飞机，像这样长距离远行就是一个字，那就是“熬”。 为了能熬过这个旅程，沈光林出发之前买了好几本书的，科技类社科类的书都有，纯英文版的。 在香江，沈光林确实看到了不少禁书，比如，组织的重要创始人某张大佬写的《我的回忆》，感慨那段走错道路的时光，而大佬本人已经死在多伦多了。 在香江，这种书有不少，销路还不错。 任何一个组织，都不是完全正确的。 比如那个黄埔军校毕业生，参加过南C起义，创立游击战打法的杨玉春，就是因为当时执行的是“从肉体上消灭地主，从经济上消灭富农”这个政策，全家被逮捕并枪毙了，杨本人不得不叛逃。 拥有相同或者类似经历的还有宫楚，这位可是和太祖一起奋斗并且地位相当的战友，也是因为肃反问题离开了。 其实，沈光林并不爱看书。 穿越之前的媒体资讯太发达，人们哪里还有心思看书啊，净看65页的PPT去了。 别说看别的书了，就是看小说碰到长句子都读的很难受。 而且，为了照顾读者的阅读习惯，句子需要尽可能的短，面得不好理解。 再往后，段落也需要尽可能的短了，因为手机屏幕就那么大，一切都是为了更方便使用手机阅读。 几百字一段的文章看着确实也累。 不过，纸质版的科技文献看着也很累的，沈光林看了一会就看不下去了，老是躺着也不舒服，脖子受不了。 实在无聊，沈光林拿出自己在香江买的火机把玩。 没错，他给自己买的就是花旗国那个很有名的打火机品牌—ZIPO，香江翻译做“芝宝打火机”。 香江的神翻译有很多，有些在大陆也一样流行了起来。 比如，“Red Delicious Apple”，本来的意思是“美味的红苹果”，结果香江那边翻译为“蛇果”，后来这个词传到了内地，意思演变成了进口苹果就是蛇果，国产的苹果就是苹果。 类似的还有“Cherries”，它本来的意思就是“樱桃”，结果香江翻译成“车厘子”，然后流传回来之后就是进口樱桃叫车厘子，国产樱桃就叫樱桃。 “Plum”，原本意思就是“李子”，结果他们音译为“布林”，结果就洋气了很多，黑布林也坑了不少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流行语，比如poor guy扑街，smart 时髦，modern 摩登，Carnival嘉年华。 以前，沈光林在学英语的时候专门看过不少关于香江神翻译的故事，比如励志电影《肖申克的救赎》，英文原文是《The Shawshank Redemption》。 香江竟然翻译为《刺激1995》和《月黑风高》，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咸湿片呢。 芝宝打火机自从1932年被发明出来之后就开始成为风靡全球的金属打火机，二战期间也是花旗国士兵的标配。 不少参加抗美援朝的老兵带回的战利品就是这个品牌的打火机和派克的钢笔。 处于喜爱，沈光林一口气买了好几款打火机和好几瓶煤油，他并没有准备拿它送人，毕竟这玩意自己放着也是不错的收藏品。 当然，国内也有仿制的打火机，只可惜，大家更注重实用性能，反而忽视了艺术价值。 沈光林会玩很多打火机的炫酷技法，什么游龙，瞬间，复燃，环游时间他都会一点。 没一会儿工夫，只见一只打火机在手里上下纷飞，就像穿花蝴蝶一样。 姑娘注意力不在这里，她还是在看书，一本薄薄的《故事会》能看出花来，反而对面的两位男子都看呆了。 “同志，你的打火机卖不卖，我也想买一个，你顺便教给我一下怎么玩好不好？你是怎么玩的这么溜的？” 对面的年轻男子终于忍不住了。 毕竟，是男人就喜欢玩火，而不喜欢玩火的男孩是很少见的。 沈光林买了一整套收藏版的芝宝打火机，不过他手里也有普通款的，就是给自己随便使用的那种。 相逢是缘，卖他一个也行吧。 “35一个。”真心没赚钱。 这种打火机是沈光林30块钱一个从中英街买回来的，是扶桑产的版本，特别符合亚洲人的审美。 “你这也太贵了吧，要是十块钱我就拿一个。” 砍价是一个好传统，但是沈光林接受不了。 他不想回应了。 “我们可是进京接受表彰的劳动模范，你别想坑我们。” 年轻人表示不服，还是希望沈光林能够退让一步。 沈光林说“我是不会这样卖打火机的，随你怎么想吧。” “要不，你手上这个转让给我吧，都用过了，折点价。”小伙并不想放弃，但是也不想继续加价。 有意思，朴实中带点狡狯，小伙子打算很好呀。 打火机的话题就不要继续聊了。 …… “同志，你也是去京城的吗？”对面的男子接着问道。 “是的，我也是去京城。” 只要不聊十块钱买打火机的事，后面的旅程还可以做一做临时朋友。 “同志，你也是去接受表彰的吗？” 提到进京，年轻小伙特别兴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去干啥的。 可惜，沈光林对他们去京城干啥并不感兴趣：“不是的，我去京城上班，我在那里工作。”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我卖打火机的。” “哦，怪不得耍的那么好呢，10块钱卖我一个算了，少赚点。” …… 卖盒饭的来了，沈光林买了一份火车餐，避免了继续聊下去的尴尬。 第一天过得很平淡。 沈光林吃喝都是在火车上买的，火车上的盒饭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难吃。 三个人聊的很愉快。 基本上就听年轻男子在那里神聊了，沈光林什么信息都没透漏，不过年轻小伙的家庭住址，家庭情况，收入情况沈光林已经全都掌握了。 没想到，第二天，沈光林出事了。 时间过去了一天一夜，火车也就刚过南岳，还没到常沙城。 晚上睡的挺晚，沈光林一夜醒来就感觉浑身不得劲。 胳膊和腿都酸溜溜的，浑身没劲，脑袋也蒙蒙的，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在冲击着脑仁，还有种眩晕症的感觉。 不是感冒了吧。 自我诊断一下，一摸额头，确实有点烫。 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在旅程中生病。 沈光林买了不少化妆品，唯独没买药。 人情冷暖，全靠自己。 沈光林拖着疲惫的身躯到列车员那里，做起不错，他们有退烧药。 硕大的一刻药丸，也不知道质保期是多久的，无奈吞服。 效果还是很明显的，烧没退，但是人困了，催眠效果极佳。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大姐 这不是沈光林第一次长距离远行。 他最远到过大洋彼岸，跨过了大半个地球。 但是，在以往的那些时刻里，他日子过得都是轻松的愉快的，但是像这次这么难受的体会，还是人生第一次。 古往今来，死在旅途上的人有很多。 文人骚客就不说了，驾崩的皇帝都有不少。 比如秦始皇，他5次出巡，最后死在巡游之地的路上，具体地点是齐鲁省的平原城； 比如永乐朱棣，他5次北伐，最后死在北伐回来的路上，具体地点就在NMG的乌珠穆沁。 当然，也有一些皇帝是勉强支撑到家的。 比如周世宗郭荣，他就坚持到了开封才死，然后还是被赵匡胤给篡位了。 他们篡位不说，还强行帮助郭荣恢复了姓“柴”。 生死之间有大智慧。 这也是第一次，沈光林想到了生死。 人在得病的时候果然会瞎寻思。 沈光林甚至想到了，赵匡胤病重在床时，弟弟赵光义的“烛光斧影”。 北宋毁就毁在赵老二身上。 赵光义内政是没问题的，他们在外交问题上也真的做到了“与时俱进”。 赵老二最开始的政策是“备边通好”，后来开始转向“图制契丹”。 高粱河之战，赵老二屁股中箭之后他由“图制契丹”转向“联夷攻辽”。 随着年事渐长，哥哥留下的老兵损失殆尽之后，他留给子孙后代的政策就只能是“修德以怀远”了 列车员给的药很“好用”，沈光林吃完立刻就困了，然后在胡思乱想中就睡着了。 这个药能不能治病不晓得，催眠效果是真的很好。 沈光林从早晨一觉睡到中午，等再次睡醒来，感觉确实不怎么烧了，不过头却更疼了。 耳朵边就像有几只禅在拼命的叫唤，脑袋也是忽前忽后的产生一种眩晕失重感。 不但头疼，还带着恶心反胃，嗓子也是灼烧的难受。 沈光林这大半天都是迷迷糊糊懵懵懂懂的，中间几次醒来又几次睡去。 只有真的病了才觉得，一副好身体对一个人实在太重要了。 支撑到傍晚时分，沈光林又开始发烧了，这次又吃了药，仍然不见好转。 睡上铺的那位姑娘终于觉得下铺这个人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呀。 他一整天都没起床吧，这是怎么了？ “大锅，你咋咧？”浓郁的甘陕方言扑面而来，怪不得她不爱说话呢，原来是普通话说的不好，从羊城出发的，又不会说普通话，又不会说白话，自然就闭嘴不言呗。 只是，听这声音，怎么也不像是个小姑娘呀。 原来，这位姑娘只是打扮的年轻，两个马尾骗了人，其实真实年龄肯定不是十几岁。 沈光林想做出回应，实在全身乏力，张了张嘴，嗓子也是哑的，说不出话。 “哎呦，你发骚了哎。这么烫，快骚抽抽了吧。” 这姑娘太不会说话了，也就是欺负沈光林不能反驳。 不过姑娘的心地还是蛮善良的，她拿出一条毛巾，然后用开水壶到车厢连接处打了一壶开水，浸湿了糊在他脸上。 好烫！ 沈光林已经有点烧迷糊了。 脸上和身上都感觉热乎乎又湿乎乎的，说睡没睡着，说醒又不清醒。 几次三番，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都失败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被人脱了衣服，还翻了身，似乎是泡完澡，一个大爷在给他搓背。 大爷的力气不小，背都搓疼了。 又烫又疼，还带着点舒爽。 大半夜过去了，黎明时分，沈光林终于睡醒了，整个人也清明了一些。 总是一个姿势睡觉，身体很累。 他想翻个身，然后就碰到一具柔软的身躯。 原来，是姑娘在照顾他。 时间太晚太累了，她困了就趴在小桌板上睡着了。 路遇好人。 对面的两个劳模大哥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白天到隔壁包厢跟人打牌去了，一直到夜里熄灯才回来。 姑娘感觉到沈光林的动静：“大锅，你醒咧。” “嗯，谢谢你，昨天你照顾了我一天呀。” 沈光林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外面是黑夜，不能说一片漆黑，但是也见不到多少光明。 他还是很难受，不过还是挺着嘶哑的嗓子表示了感谢。 “不碍事儿，我看你似乎是吃坏了东西引起的发骚，还是要多注意饮食和休息，我昨天给你刮了痧，你现在应该会好一点了。” 朴素的姑娘很自信，自信的女孩都透着不一样的美。 “你怎么这么懂的？”沈光林表示惊讶，他这些天吃了不少海鲜，是不是这个原因呀。 姑娘回答的很诚恳：“额在药厂上班，懂一点医理，其实，额也是劳模。” 原来，姑娘听到了对面两位男子的话，他们总是显摆自己是劳模的身份，看样子也被她听到了心里。 “谢谢你，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呀？还请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回京城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你。”沈光林的感激是真心的。 “啥姑娘呀，你可以叫额姐姐或者嫂子，额都有仨娃咧，老幺都读育红班咧” 果然是这样。 “完全看不出来呀，昨天看你两个麻花辫觉得你也就十八九刚二十呢，今天看着你疲惫一些，不过也就二十七八，根本不像三个孩子的妈妈呀。” 今天这位大姐有点疲惫，再也不是青春模样了，眼角已经长纹了，按照后世的保养程度，她这个状态应该三十五左右了。 “额都不晓得你是夸额还是骂额，额今年虚岁26，还么到二十八九捏。额生养早，17岁生娃，男人是下乡知青，后来跑咧。额是寻着男人到的羊城，男人么找见，落顿在白云山制药厂当女工咧。” 我去，尴尬呀。 沈光林只能强行转移话题：“大姐，你说的育红班，啥是育红班呀？” “就是学前班。”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幼儿园？” 沈光林都不知道在以前还有个学前组织叫做育红班的。 沈光林接着问道：“大姐，还没问你名字呢。” “绣花，刘绣花。” “好名字！宁静致远，淡雅，朴素中还带着才艺。” 沈光林睡不着了，勉强坐起来，绣花大姐给他冲了一杯麦乳精。 沈光林勉强喝了几口，然后就喝不下了。 俩人继续聊天：“绣花大姐，你去京城是做什么呀？” “额去进修，京城医学院，这所学校你听说过不？听说还是从京城大学分出去的嘞。”刘绣花很是骄傲，她得到这个机会来之不易。 这个学校沈光林当然知道了，这原本就是京城大学分割出去的医学部。 “这个学校我知道的，将来它还会重新和京城大学合并呢。” “要是合并就好了，额就可以跟人说额也在京城大学读过书了，不过额只上了高小，就怕跟不上呀。” “什么是高小呀？”沈光林对很多时代词汇都是一知半解。 “就是学历呀，高小学历。额男人就厉害一些，他自己考上大中专走咧，说等额上了小中专他就带我一起走，结果他自己上枝头飞咧。” 说起男人，她一脸唏嘘，原来这位大姐也是一位健谈的人，并不是一位内向的主。 “谢谢你了大姐，昨天要不因为你，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沈光林是个有礼貌的人，尤其是别人帮了他，救了他。 “还能怎么样？挺一挺不就过去了。当初，额男人刚下乡，也是发烧，说胡话，跟你一个样。额也是这样照顾他滴，他就趁着额不备，拿走了额滴身子，那会才十六，就知道了有个男人真好......额也不是非要男人不行，主要是家里仨个娃，不能没有“达”。” 大姐讲的好劲爆，不过科普时间又倒了，啥是“达”？ 其实，“达达”就是爸爸，古时候叫“耶耶”。 不过，大姐说这些这是啥意思，讲这个莫非有什么企图？ “大姐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报此大恩大德。” 沈老师赶紧再次表示了诚挚的感谢。 感谢不能只动嘴，还是要有些实际行动出来。 沈光林倔强的再次翻起身，打开行李箱，行李箱里满满的都是一些礼品，打火机当然不合适，万宝路也差点意思，收音机不错，这个可以送他。 “这个送你吧大姐，到了京城也好有个娱乐设施，听听广播，听听音乐，蛮好的。” “额不能要，这个太贵重了。” 大姐似乎在表示，救他这就是举手之劳，要是实在想表示感谢的话可以考虑一下那仨娃。 “难道你觉得我的命不值这个收音机吗？”沈光林的道德绑架玩的也贼溜。 大姐收下了，还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 天渐渐的亮了，能够看清窗外的景色了。 还在南方，仍然是在山水稻田之间穿梭。 其实，火车已经离开岳阳进入咸宁地界了。 火车进入楚北的第一个车站就是蒲圻站。 看着蒲圻这两个字，沈光林思索良久。 这是哪个城市？在岳阳和咸宁之间竟然有个蒲圻？。 其实，再过几年蒲圻就不会存在了，它会改名叫做赤壁。 对面的年长劳模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这里是咸宁地区的一个县，叫做蒲圻县，赤壁就是在这里。” 说完他操持着不流利的普通话朗诵道：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我擦咧，竟然被对面的大哥秀了一脸，还抑扬顿挫的朗诵了一首词。 绣花大姐果然很感兴趣：“这里就是当年刘皇叔大战曹贼的地方吗？” “是的，周瑜诸葛亮火烧赤壁就发生在这里，后来苏轼凭吊之后就写了刚才那首痛快人心的词。不过，你说话怎么会有那么浓重的感情色彩？曹操未必是坏人。” 眼镜中年大叔准备开启百家讲坛了吗。 沈光林不准备给他装圆满的机会： “这个赤壁确实是三国年间发生战争的地方，不过这里并不是苏轼写诗词的那个赤壁。！” “赤壁其实分为文赤壁和武赤壁，文赤壁在黄冈呢，苏轼当时是黄州副团练，他理解错了，错把那边的赤壁当成了古战场，他除了写过《念奴娇赤壁怀古》，还写过一些诗和赋呢，比如那句“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就很好，既是诗句，又是对联。” 年轻劳模这时候也凑过来了：“小兄弟，你的打火机就卖我一把呗，你箱子里有那么多呢。十块钱不少了。” 原来，这帮人一个都没睡着啊。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投机倒把 第三天的旅程进行的波澜不惊。 打火机是不可能卖给他的，就是丢了都不给他。 如果，他们表现的热情一点，热心一点，沈光林肯定送他们每人一个。 现在，再见！ 这一整天，沈光林的精神也是时好时坏。 精神好的时候能够陪着绣花姐说几句闲话，聊一聊她家的男人和她对男人的看法，精神不好的时候就躺着睡觉。 绣花大姐还是挺会照顾人的，她还知道帮助沈光林按摩太阳穴呢。 效果还是有的，至少头痛减轻了一些。 只要不当娃的“达”，沈光林觉得其他一切都好。 “大兄弟，你是干啥工作滴？” “我是老师。” “真的假的？你还是老师呀！” 对面的年轻劳模又开始插话了：“你不是做生意的吗，我看你包里装那么多稀罕物，是不是拿到京城倒卖的？” 我们聊天关你啥事。 沈光林压根不理他，而是继续跟大姐闲聊：“当然是真的了，老师这个职业我向往已久了，现在终于梦想成真了。” 结果，绣花姐也在问他：“你不做生意了吗？” 沈光林就纳闷了：“现在私人能做生意吗？你看我像做生意的吗。” “咋不能咧，有多少人从羊城贩了东西回老家卖，完了再回来进货。” 连大姐都知道了这个营生。 看来，从事这个行业的不只是他们一拨人，已经有其他人在这么干了。 沈光林又不好说自己不是倒货的，因为这是在说谎。 跟他们同一趟火车上就有一节货车里面装的全是他的货，这种魄力，在80年确实不多见吧。 “我这次是去深城出差，顺便给老师和同学们买一些小礼品，这是用来送人的，不是用来卖的。”沈光林耐心解释。 至于用来对外出售的商品，都在货车的车厢里放着呢，不过这话沈光林没有说。 “兄弟，你既然打算把这些东西送出去，10块钱卖我一个打火机不就好了嘛，10块钱也是钱呀。” 不知道哪个门没关好，又把这个货给放出来了。 沈光林真的不想跟他掰扯了，直接从箱子里找出购物清单，带红印章的，丢给他看。 “你自己看，这款打火机是一整套，纪念版的，1350，有六把，一把平均225。这些是散卖的，最便宜的，进价30一个，我不是嫌10块钱少，我是怕我自己智商不够多，算不清账。” 年轻劳模终于不说话了。 追两天了，烦不烦的，还以为劳资在骗他。 “那么贵重的东西送同事，谁信！”末了，那位劳模还来了一句。 时间来到旅途的第四天，京城终于在望了。 好事多磨。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沈光林今天又好了一些，只是仍然吃不得东西，嘴里舌头上长满了水泡。 火车就要进站了，不少人拥挤着走向车门口。 明明是终点站，怎么都下得去，根本不用着急，可他们偏不，一定要挤到门口。 对面的俩劳模也早早的挤到门口去了，准备做第一个下火车的先进人士。 很快，小包厢里只留下了沈光林和绣花姐两人，他们准备等所有人下车了再走。 尤其，沈光林是个病号，着急不来的。 火车咔哒停了。 俩人也准备收拾收拾东西下车。 正在这时，乘警过来了。 两个人，穿着制服，拿着电警棍和手铐。 “把你箱子拿出来！”两人表情很严肃。 “怎么了警察同志？”沈光林心里咯噔一下子，不过还是佯装镇定。 “别废话，箱子拿出来。” 反抗暴力工具是没有意义的，沈光林顺从的拿出行李箱，他心里其实也很紧张，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自己才第一趟拉货组织运输，这就被抓了？ 怎么，黑吃黑？ 两位警察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信息都没透漏，直接打开了行李箱的拉链。 果然，一箱物资琳琅满目，看物品的精美程度应该值不少钱，这里面光钢笔都有三大盒，一盒十几只。 “果然没错了，这就是一个投机倒把份子！” 针对性这么强的吗，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是投机倒把份子的？ 而且，看他们的架势这就要上手铐，沈光林有点不能答应了： “怎么了警察同志，有话好好说呀，我也是咱们警察，我是东城分局的，张科是我的领导，他管国安的，你们听说过没有？” 沈光林实在是没办法了，冒充公安局工作人员也是想找到个熟人。 不然，这么大体量的倒买倒卖，在这个年代被毙了都有可能。 铁路警和地方警其实不是一个系统，不过总有些香火情。 听说沈光林也是警察局的，他们这才决定谨慎对待仔细盘问一下。 “你说你是警察局的，有什么依据吗？” “有依据的，不过我需要你们先出示一下证件，并且说一下为什么要抓我。我的证据是涉密的，不能随便向外人说。” 沈光林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了。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证据确凿，也不怕你抵赖，你同车厢的乘客举报你投机倒把，我们检查了你的箱子，东西确实可疑。” 我擦，知人知面不知心。 世界上还有这种人！ 这两个鸟人！ 不过，只要跟自己货车上的货物无关就好说。 “警察同志，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呀。”沈光林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事情好解决。 “你们误会了，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是京城大学的老师，这次是去香江进行学术交流的，带的这些东西都是给同事们和同学们的礼物，不是拿来卖的，因此不算是投机倒把。” 在这个年代，所有的私人做生意都可以认作是投机倒把。 “送这么多礼品？” “帮人捎带，不赚差价怎么能算投机倒把呢？” 这个年代出国一趟，确实会帮别人带很多货物，这个还真的算不上投机倒把，而且，能够出国的人，都是有关系有背景的，也不是他们这种乘警改管的事。 “那你怎么说你是公安局工作的呢？” “我搞物理的，航天物理，火箭导弹，有国安编制不正常吗？多的我不能说，你自己想。” 果然，让人脑补是最恰当的做法。 他们顿时明白了沈光林为什么会是国安成员。 沈光林拖着箱子和疲惫的身躯下车了。 绣花姐带着行李跟他一起走。 背上背着一个大包，里面衣服被子都有，就这样，她还搀扶着沈光林健步如飞。 只有沈光林脚步浮虚，几乎连路都不能走了。 到车站接货有顺子，他们跟火车站的人已经很熟了，压根不用沈光林操心， 沈光林带着大姐回了自己家。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正文 第四十七章 隔夜仇 5月中旬的正午，京城也已经蛮热了。 当然，京城的天气，只要不是七八月天，都说不上很热，至少比深城和香江来的爽利。 沈光林带着绣花大姐回家了，大门的钥匙就在身上。 推门进入，院子里静悄悄的。 园子里的菜已经长得郁郁葱葱了，看的出来它们是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和打理。 “大兄弟，这是你家院子呀？”大姐非常惊讶。 “是的，怎么样，还能入眼不。”提起房产，沈光林充满骄傲。 “哎呀，那你这是啥成份呀，怎么没有被捉起来带高帽子游街批斗呀。”大姐表示很纳闷，她们县城里的地主，家境还不如沈光林的好，已经被斗争的家破人亡了。 大姐，你怎么说话呢，现在是改革开放的新时代。 在绣花姐的搀扶下，沈光林先进大门再进堂屋。 今天看这样子小姐姐李蓉并不在呀，也不知道她是上班去了还是干啥去了。 沈光林很疲惫，不想多说话。 不过想到已经几天没认真吃过饭了，只得强打着精神说，“绣花姐，你会做饭不，这边是厨房，冰箱里有应该有菜，没有就到菜园子里找，你暂时住那间房吧，空着的没人住。” “妇道人家，咋不会做咧，你就请好吧。” 绣花姐先是去了分配给自己住的房间，放下行李就出来准备做饭。 她也饿了。 沈光林找到自己的老躺椅，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躺在门口闭目养神，还能透透风。 别看走了只有半个月，院子里变化还是挺大的。 走之前还是小菜苗，现在黄瓜都已经开花学会招蜂引蝶了。 院子里的树木自从脱离了晾衣杆的命运之后，长得也精神了许多。 石榴的枝叶繁茂，已经开始酝酿出花骨朵了，预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盛开；枣树的花期已过，已经结出了芝麻大小的枣子，新移栽的葡萄已经爬出了好多新藤蔓，上面还结出了一串串的小葡萄。 京城一直有句老话流传下来，叫做“杨柳榆槐，不进家宅”。 家里适合种的树一般是李子，枣子，石榴，无花果之类。 而杨树高大挺拔，多枝叶，风一吹哗哗作响，能传出很远，用老一辈的话说，就是那声音如同鬼拍手，影响夜间睡眠，容易造成人心神不宁。 柳树的韧性很好，做为景观本来很漂亮，但是因为它常用作哭丧棒，因而寓意不好。而且柳树常常空心，易遭雷劈，因此不被接受。 榆树是一种北方的常见树木，高大，枝叶翻茂，不过因为容易生虫子，而且榆木疙瘩表示不灵泛，也不好。 槐树更不用说，因为有个鬼字，民间称之为“鬼树”。本来槐树是一种非常好的书，开花也很漂亮，而且槐花香香甜甜，用来开汤，蒸发窝头都是很好的野生食材。 沈光林在躺椅上闭眼休息，一会儿功夫，绣花姐端了一碗鸡蛋茶过来。 “先喝碗鸡蛋茶吧，这个祛火的。” 什么是鸡蛋茶？ 鸡蛋打碗里，搅碎，放两颗冰糖，冲一碗开水，点几滴香油，然后趁热喝下去。 沈光林感觉整个人这才活泛过来了。 绣花姐可以的，她趁着沈光林休息的工夫做了一大锅裤带面，也就是甘陕当地叫的Biángbiáng面的一种宽面条。 可惜，沈光林估计是不能吃的，因为他口腔溃疡。 还没等开饭，小姐姐李蓉风风火火的进来了，进门就看到在堂屋正房门口晒太阳的沈光林。 “你也好意思！我就说等老半天咋还不见人呢，你一声不吭自己回来啦？真的是，害我白白等了一个多小时。” 小姐姐也不管不顾，夺过沈光林手中的水杯就顿顿顿的喝下去。 这茶苦，不好喝。 沈光林睁开眼睛，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姐姐，笑了笑，嘴扯着疼，没有说话。 绣花姐在厨房里听到了动静：“大妹子，你回来了，你对象病了，额送他回来滴，快来吃碗面吧，不好意思占用你家厨房了。” 突然出现个陌生人还吓了小姐姐一跳：“你是？” “我是沈老师的姐姐，路上刚认的。妹子，你还是先看看你对象咋样了吧，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哎呀！ 听说沈光林病了，小姐姐的眼睛都红了。 立刻不管不顾的冲到沈光林面前，“光林哥，你咋了？赶紧让我看看。” 一边说着李蓉还翻看沈光的眼睑并掐他人中。 “我没昏迷，你做人工呼吸倒是可以，其他就免了吧。” “都这样了还贫嘴滑舌，我看看你咋样了，咱们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医院就不用去了，我就是发烧，不过现在都好了，就是头痛还有口腔溃疡，别的没啥毛病。你去药店帮我拿点消炎药吧，还有就是看看有没有卖西瓜霜的，帮我涂一点。” 西瓜霜的使用历史已经很久了，最早记载于二百余年前康熙年间。 当时，清代名医顾世澄将西瓜霜的做法载入《疡医大全》，西瓜霜，古人也称它为“喉科圣药”。 西瓜霜是一种很神奇的制备方法，叫做采霜。 传统的采霜办法是将西瓜切开，放入中药，将瓜置入大瓦缸中，在阴凉通风处储存。 数月之后，缸壁外会有絮状白色结晶体，这就是俗称的“西瓜霜”。 小姐姐风风火火的出去了，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 沈光林接着休息。 这人是一波一波的来呀。 小姐姐刚走，顺子就过来了。 “沈老师，货已经在组织人卸了，今晚就发散出去。” 看到绣花姐端着面条进来了，沈光林制止了顺子进一步说话，“吃饭吧，吃完再说。” 可能是由于刚才一碗鸡蛋茶的功劳，沈光林的精神好了很多。 绣花姐专门用猪肉碎做了浇头，裤带面里也没放辣椒，就是照顾沈光林的口味。 很可惜，嘴角疼，舌头疼，嗓子也疼。 只吃了三五口沈光林就不吃了，受罪。 留下顺子和绣花姐他们俩吃饭，他自己先去洗个澡。 浑身难受死了。 等洗完澡，顺子已经吃了三大碗面条了。 “哥，这个面真过瘾，绣花姐的手艺可以开个面馆了。” 绣花姐高兴的收拾厨房去了。 沈光林叫顺子到里间屋谈点正事。 “顺子，有件事找你办一下，这个事不办，我心里的气不平。” “啥事，沈老师你说，违法乱纪的事咱可不干。” “叫你干的就是违法乱纪的事。”沈光林简直无语了，平日里叫他们慎重行事，现在用在自己身上了。 “不好吧，这不是您说的我们要做守法公民的么，别人抢我们地盘我们都没反击，大不了换个地方就是了。” “不是这个事，你听我细说。” 沈光林就把在火车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重点强调自己差点被那两个人一波骚操作给带走。 要是警察知道他有这么大批的货，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我艹他个仙人板板，我跟他不共戴天！” 顺子表示这件事果真不能忍，沈老师出事不要紧，要是这批货出了事，这是断所有人前途的恶劣事件。 “他们是进京受表彰的劳模，一个名字叫李长顺，一个名字叫李长海，不知道有没有亲戚关系，不过他们住XX饭店，闽粤口音……” 顺子领命而去，报仇真的不能隔夜。 忙完这一切，沈光上床睡觉去了。 后来，小姐姐回来了。 时间挺久，不过她真的给沈光林带来了西瓜霜。 这种西瓜霜是粉末。 她先是给沈光林倒了一杯水，伺候他漱了口，然后拿出药粉，用纸卷了小筒，吹到沈光林的溃疡处。 仔细耐心的就像一个小媳妇。 西瓜霜药粉里面有冰片，凉丝丝的，还是蛮舒服。 伺候完毕，沈光躺下继续睡觉，小姐姐乖巧的关门出去了。 临走还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沈老师的额头，感觉他不发烧，这才放心。 接下来就是顺子的表演时间。 在以往的时候，顺子是苏有朋的跟班，是他身边的哼哈二将。 其实顺子就是蔫坏蔫坏的那种人，平日里低三下四的，咬人贼狠。 对付两个刚进京城的生瓜蛋子，本来不需要讲什么方式方法，不过顺子却不这样想，他要使用上计谋。 跟他们有仇的另一个贩卖团伙，也是竞争对手，老大叫汤四哥，手下有猪头，狗子等人。 苏有朋团伙在沈光林的教导下比较低调，习惯闷声发大财。 汤四哥为人却很张扬，仿佛在四九城就他们一伙人最厉害，简直就是天下之大，唯我独尊。 两伙人最开始都是换外汇劵的，后来都开始从羊城进货贩卖了。 甚至，黑皮都有可能是他们举报的。 顺子也一直在等一个报仇的机会。 真的说起来，顺子比大哥苏有朋混的还要好一些，他会花言巧语，因此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女朋友叫惠子。 女朋友只有17岁，却天天跟着顺子混社会，遇到一些不好出面的场景就让她去。 这次也是她出马的时候了。 …… 两位劳模压根没把沈光林的事放在心上，举报沈光林投机倒把也就是顺手为之。 这就跟小孩子在路边行走，一边走一边用树枝抽打路过的庄稼一样，他不是存心搞破坏，但是造成了庄稼减产，也是没有办法。 惠子走进了劳模入住的西湾招待所，直接对工作人员说，“李长海和李长顺同志住哪里？” 打探的结果很顺利，俩人果然入住了，就在202. 惠子上楼。 咚咚咚 “服务员。” 202的门开了，两个人都在呢。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 “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京城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没？” 两个人感慨，京城的服务态度真的不错。 “有很多呀，京城烤鸭，卤煮，老酸奶，炸酱面，玩的地方也有很多，离咱们这最近的就是天坛，现在过去也就5分钟的路。” 这是在诱导性发言了。 “那里的卤煮可是京城一绝，又便宜又好吃。” 功成身退。 两个人果然意动了。 反正下午也没事，不如出门走走吧。 去往天坛的路是如此的漫长，天坛没有走到，天台倒是到了。 他们两个人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给绑架了。 直接就被劫持到一个废弃的园子角落里。 “汤四哥，逮到两只肥羊，身上有不少钱。”一个小弟假扮是汤四个手下，向老大做着汇报。 “英雄好汉，这个钱不能动啊，这是我们回去的路费钱，我们还要在京城待好几天的。”年轻劳模还不想就这么认命。 “猪头，狗子，给他们长长记性。” 怎么涨？ “他们不是爱说话吗，帮助他们把牙给拔了。这个年龄，不拔智齿是很难受的。” “猪头”听令，拿出一个火钳，看来他们早有准备。 “可是，哪个才是智齿呀？” 挨着拔就是了，总有一颗是。 门牙也要拔吗 当然。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狗肉 回到京城第一夜，小姐姐李蓉也跟着一起留宿了。 毕竟，她要照顾生病的光林哥哥。 沈光林下午又睡了整整一下午，到了晚饭时刻精神这才好转起来。 他应该是食物中毒了，因为远在深城的苏有朋和二楞也病了一场，不过他们并不厉害，不像沈光林整的要死不活的。 估计，海鲜不新鲜或者有毒。 沈光林晚上还是吃了一些饭菜的，然后几个人又聊了一小会儿天，这才回房休息。 沈光林最先去睡觉，他身体虚弱的很，经不起折腾。 李蓉小姐姐和刘绣花大姐就肆无忌惮的闲聊开了，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一边谈天说地。 尤其，绣花大姐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尤其，她把李蓉认作沈老师的对象。 小姐姐可高兴了呢。 当时沈光林是无力反驳，小姐姐不想反驳。 误会就此认下了。 第二天，在强烈的晨曦中醒来，沈光林的身体又恢复了一些机能。 至少嘴里的水泡已经不疼了，也可以正常刷牙漱口了，嗓子也没那么嘶哑了，整个人终于恢复了生气。 锅里有温着的粥和馒头干菜，就着吃一点也蛮好。 现在沈光林这个家的厨房面积很大，而且锅台是水泥做的，炒菜的锅是传统的那种八印锅。 “印”是个计量单位，只用在锅上，一印就是一掌，也就是8-12厘米。 跟它类似的计量单位还有很多，比如“步”“揸”，“指”，“掌”。 即使到了2020年，这里面有些单位还在用，比如在医院，要生孩子了，医生会说，开几指了。 还别说，干菜就着馒头吃还是挺好吃的，似乎是白菜干，似乎又不是，反正不是梅干菜。 在这个年代，干菜还有一个别称，叫做战备菜。 这是从珍宝岛事件起国家备荒备战提出的一项措施，除此之外的还有战备米，战备油，战备酒。 当然，也有“战备人”，也叫做基干民兵，人手一只56式，可以说全民皆兵。 沈光林在家里转悠了一圈，小姐姐李蓉和绣花姐都不在。 小姐姐应该是上班去了，绣花大姐应该也去学校报道了吧，反正没见人。 沈光林先是在菜园子里溜达，韭菜啥的早就能吃了，等她们回来让她们做韭菜盒子。 菜园里的小黄瓜也已经有筷子粗细了，摘下一颗来吃，嫩的涩嘴。 这黄瓜真新鲜，真好！ 沈光林身上的病还没完全好利索，尤其嗓子还是有点疼，因此不想就此去上班，就想去外面走一走，看看人，采采风。 从京城大学出来也没别的地方去，也就能在福缘门附近转一转，这里距离繁华一些的五道口还是有些距离的。 其实，现在的宇宙中心五道口也并不繁华，几乎可以说还是一片荒野。 现在的中关村虽然没有“中官”了，但却还是村子，农田都有不少。 而且，中国的最后一个“中官”还活着呢，他叫孙耀廷，津门人，伺候过皇后婉容的，目前住在广化寺。 京城广化寺很有名，它位于XC区什刹海北边的鸦儿胡同31号，隔壁就住着国家名义元首宋女士。 后来，无论广化寺还是宋女士的故居都是旅游胜地。 广化寺就不说了，从元朝到清朝一直都很兴盛，宋女士故居也不得了的所在。 这栋院子最开始是纳兰明珠的府邸，纳兰容若的很多诗词都是在这个院子里写的，比如“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后来，明珠家庭败落以后，到了乾隆年间，这里就成为了权臣和珅的别院，当然，和珅的正院是恭王府，现在还被多家单位霸占着，一直到2006年，中国音乐学院附中终于顺利搬迁到新址，这才腾退干净。 说回明珠府邸，它在嘉庆年间为成亲王永瑆的王府花园，清朝末年又成为末代皇帝溥仪的父亲的醇亲王载沣的王府花园。 建国之后，这里交给了宋女士。 今天京城的天气真好，没有春季的风，只有初夏的暖。 圆明园里游人如织。 这个年代，京城免费的景点并不多，很多人到京城来，能够去的地方也不多，无非就是天安门，颐和园，圆明园，然后就是八达岭。 夏天到了，人们穿的衣服都跟前些年不一样了，不说姹紫嫣红，但也是五花八门。 当然，现在最常见最流行的仍然是一种尿素袋子做的裤子。 这种衣服已经影响了一代人。 这种扶桑产的化肥袋子，尼龙的，非常耐磨，经久不坏。 用它来做成衣服，前面写着R本，后面写着尿素，屁股上写着净重50公斤，裤裆里写着含氮量46%。 这氮的含量真不低，怕不是有疝气吧。 七八十年代，还真的不好评价中R关系。 就在去年，扶桑首相大平正方访华，提出对华夏进行低息贷款，首笔贷款额度为2.2亿美元， 利率0.95%，期限四十年，前十年付利息，后三十年还本金和利息。 而当时，国家的外汇储备只有1.67亿美元。 也就是从去年开始，国家开始大规模的向外面派遣留学生了。 比如，京城大学一位姓易的同学，学经济的，品学兼优，被选派到花旗国留学，国家规定每个人只能换两美元。 因此，他就带了这两美元去了花旗国，然后把这件事写进传记里。 后来，易同学顺利毕业了，并且获得了花旗国的教授职位，但是人家不稀罕，放弃这些条件回国了。 不止如此，他先是在京城大学创办了国家经济研究中心，也就是后来的京城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到了后来，易同学还当上了央行行长。 这件事情还轮不到沈光林品评好坏。 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要是能够为社会做些贡献，那就很好了。 其实，现在一些家庭情况好一点的，已经开始穿正常的短袖衬衫了，甚至的确良都开始走向市场了。 女人的服装也开始有了色彩变化，出现了比如像床单样式的连衣裙，还有更洋气的方格衬衫和牛仔裤的搭配。 这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也是新时代的新风采。 沈光林沿着圆明园逛了大半天，饿了才晓得回家。 今天回家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小姐姐和绣花姐都在家呢。 俩人一起做的饭，菜品很丰盛，又都是适合病号的美食。 从今往后的日子，那就是沈光林的幸福生活了呀。 女人之间的友谊特别神奇，尤其对于和自己没有竞争关系的女人。 她们友谊的建立似乎只要一瞬间，但是破裂甚至连一瞬间都不要。 下午两个女人继续出去各自忙，又留下沈光林一个人守护基地的水晶。 沈老师决定去苏有朋他们的基地去看看了。 那是一个临时周转仓库，距离很近，毕竟都在福缘门，也就500多米的距离，几步路就到了。 沈光林进来的时候，顺子一群人还没吃饭呢。 忙活了一上午，分货发货，这会儿正围坐在一起准备吃狗肉呢。 本来那是一只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大黑狗，一不小心被他们给捉住了，害了卿卿性命。 院子里支起了一口大锅，热气蒸腾，香味四溢。 我去，会享受啊。 “沈老师，肉马上就煮好了，一起喝几口？小罗圈是朝族人，整治狗肉很有一手。”顺子很热情的招呼起沈光林来，现在顺子也是合伙人之一，他能拿一些股份，因此干活的激情很高。 小罗圈这个称号因该是根据他走路的方式起的，无比形象。 沈光林明明吃过饭了，闻到这个炖狗肉的味道还是忍不住的流下了口水。 朝族是一个爱吃狗肉的民族。 在朝族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 北方很多味道不错的狗肉店都是朝族人开的，尤其到了东北更是如此。 狗肉在锅里翻滚，飘洒出一阵一阵肉香。 小罗圈用筷子插了插，差不多熟了。 开整！ 有肉怎么能没有酒呢。 牛栏山早就准备好了。 喝酒，喝酒，吃肉，吃肉。 狗肉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汉高祖刘邦就很有品味和口福。 樊哙也是真仗义，每次开了狗肉馆都被刘邦给找到并吃垮。 狗肉是真的香，和猪肉比，猪肉的肥肉太多太腻。 狗肉和牛肉比，牛肉太硬，做不好的话就会嚼不烂。 狗肉和鱼肉和鸡肉比，鱼肉和鸡肉都显得寡淡。 估计，唯有驴肉才能与狗子抗衡。 酒肉过后是算账的时刻。 不过，在谈正事之前，顺子说了昨天他们干的事。 “沈老师，你交代的事儿咱办成了，俩人每人都有28颗牙，要不您数数？” “什么？”沈光林都懵了，搞一堆牙齿过来干什么。 后来，他想明白了，原来是这件事。 “这么凶狠吗？” “沈老师，要是你昨天被抓了，受的罪估计会更加重呢，后果可能更不敢想象。黑皮哥你知道不，他在里面的日子并不好过，听说，他被人坏了谷道，连带我们这些兄弟脸上都没光彩。” 坏了谷道？ 沈光林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 “可是，他们肯定报警了呀，要是你们被抓了怎么办？”沈光林压根没干过这种事，这次报复也是迫不得已。 不过顺子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们蒙面了，而且报的名号是汤老四，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找到我们嘛。” “找个人盯防和关注一下，看看他们侦破有方向没有，我也会关注这个事情的。”沈光林 不谈这个事情了，所有人都不准谈论了，此事就此打住。 接下来是分钱时刻。 沈光林给自己留下了一万块钱以防备万一，剩下的钱要顺子全部带去给苏有朋。 现在苏有朋可以挑大梁了，进货可以到香江找英姐，多的钱全部投入到新厂房建设中去。 不过，以后再走货就要更低调了，多建设几道防火墙，以防万一。 甚至，沈光林决定，以后出门之前，一定要锻炼好身体。 不是说中南海保镖很厉害的嘛，学几招。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电影 生活不能这样活，日子不能这样过。 沈光林还是在从香江回来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返回学校上班了。 他是个有单位的光荣打工人。 他是拉着行李箱回来上班的。 这一天阳光明媚，气象清新，惠风和畅，万里无云。 沈光林愉快的走在去办公楼的路上，心里想着久违了亲爱的老师和同学们。 同学们其实已经知道他回来了。 沈老师到香江进行了为期两周的学术访问，目前已经圆满结束并成功返京。 这个消息是宋小雨回来上课之后放出来的，她昨天晚上跟着李莉去了福缘门，一伙人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这才回来的。 她们俩没有留宿，自己打着手电筒就可以回学校。 学校的伙食水平还是不行，而沈光林的院子里有各种蔬菜，到了不吃就会坏的地步。 至于肉，冰箱里的牛肉已经断供很久了，就等沈老师来上货了。 院子里倒是养了几十只小鸡仔，不过正在换毛长翅膀呢，现在就吃？也太残忍了吧。 也不知道沈老师在哪里买的牛肉，吃起来真带劲，自己买的就不行。 晚上吃饭，两个人沉浸在收到礼物的兴奋中，并没有发觉沈光林有什么异常，也不知道他曾经大病一场。 沈光林有些隐隐的失落，不过还是很高兴的给她们拿出礼物。 这样，她们的礼物就比其他同学提前收到了。 每个人的礼物都有不同。 比如，沈光林给李莉带了一套化妆品和银制首饰，而给宋小雨同学带的却是一面镜子和一本书。 宋小雨却是很高兴的，她爱读书，女孩子嘛，也爱照镜子。 至于有什么寓意没有，小雨同学表示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 沈光林这趟去香江还是有收获的。 至少同学们和老师们都很期待，就等着他回来之后讲讲见闻的。 毕竟，这个年代能够出国的机会并不多，现在到香江一趟几乎可以算是出国了。 沈老师什么学术成果也没有带回来，反而带回了不少伴手礼品。 班上的每位同学都分有一支进口钢笔。 男教师们喜欢抽烟的就有ZIPO打火机，不抽烟的就有各种比如修脚刀指甲刀套装之类的小玩意，女教师就有口红，香水和头饰等物件。 总之，沈光林是面面俱到，所有人都没落下。 尤其是他的恩师，尊敬的院长大人，沈光林更是准备了精美的烟斗和雪茄等能够体现地位和智慧的物品，而且他还给“老板”带了最新的科技书籍，这才是最好的礼物。 老板最爱阅读。 还是学校生活好呀，安静，祥和，工作起来也更加有劲。 今天是周四，上午的第三四节就有课。 沈光林先是和同事们一番寒暄，然后找到张老师了解了一下教学进度，这才准备去教室上课。 好期待。 果然，快上课了，大家对沈光林的归来表示了强烈欢迎。 尤其听宋小雨说的，沈老师给同学们带了礼物呢。 究竟是什么礼物呢。 沈光林最先拿出的礼物是桃酥，老婆饼，姜饼，栗子酥和蛋卷这些糕点，品牌各异，其中奇华，荣华，美心都是香江知名的品牌。 沈光林买这些原本是打算自己路上吃的，结果大病一场反而保留了下来。 这个时间点，沈光林刚好请大家吃一餐上午茶，这也是欧美职场的生活习惯。 同学们都很想念沈老师，七嘴八舌的问香江怎么样，他们是不是特别富有，有什么体会和见闻。 可以看得出来，同学们对于异域是充满了向往的。 这是大潮流，沈光林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尽可能的留下一些精英给国家。 “同学们，在今天，咱们上课之前先学习一篇古诗词，叫做《登楼赋》，是建安七子之首王粲的名篇，其中里面有这么一句，“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它的意思就是“即使这里的确很美，却不是我的乡土，又怎么能够值得我在此逗留？”。 我知道，有不少同学想着留学，估计这也是你们认真学习英语的原因之一。但是，我给大家一个建议，真的只是一个建议，梁园虽好，非我故土。 你们有一天去了国外，请不要忘记的祖国，祖国有再多不好，毕竟是家，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回来，为祖国的繁荣和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沈光林真的感受到了香江和内地的巨大差距，虽然内心里知道会有无数的人通过努力弥补了这一差距，但是沈光林还是想这些人里其中就有自己的学生。 不管同学们愿不愿听，沈光林是不打算再出国了，他要留下来传播知识和思想。 闲话不多讲，说完这些就开始正式上课了。 沈光林先是检查了一下同学们的学习进度。 果然很不错，这帮犊子太厉害了！ 听说读写的水平和能力蹭蹭的往上涨。 这才半个多月没见，同学们进步真的很大呀。 有不少同学已经能够用比较流利的英语进行对话了，别管标准不标准，起码敢说，敢于表达是学习语言的最佳途径。 快下课了，沈光林还是拿出自己的第二份礼品准备分发下去：“同学们确实学习很认真很刻苦，老夫甚慰，现在奉上小小礼品，以资鼓励。”说完之后沈光林拿出了三盒钢笔。 全是派克的，当然不是金笔和大红，而是普通款的通用型。 同学们惊讶极了，沈老师也太帅了吧。 竟然每个人的礼物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对李莉同学进行偏爱。 确实，沈光林在课堂上对李莉同学也并没有特别照顾。 至于背地里怎么样，这就不是同学们应该操心的问题了。 沈光林也有点惊讶，因为，他还是能够看出来，今天的李莉是化了淡妆的，用的就是昨天那套化妆品。 沈光林的眼神很好，他就像是艺考时检查妆容的学长，几乎一眼就能够分辨一个女士是不是素颜。 对于一般的男人来讲，除了夜店的那种特浓妆或者化个吃死孩子的血盆大嘴的妆容，他们是分辨不出女人化妆与否的。 但是沈光林可以。 海王们都可以。 也就是因为存在着他这样的人，女孩们的化妆才更有意义。 不然，化给谁看呢。 不过，“化妆”这件事情本身是跟当前的主流文化不符的。 现在的主题仍然是“谁说女子不如男”和“妇女能顶半边天”。 无论是媒体还是民众，大家对女人最理想的期许就是女人能当男人用，男人能当畜生用。 其实，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女性的审美意识已经又重新开始觉醒了。 有些时髦的女孩又开始烫发了，并且穿上了花裙子和白衬衫。 而在改革开放以前，这是不可想象的。 以前的女孩子，也就是在结婚的时候才会在脸上会涂抹像猴屁股一样的腮红。 这叫美。 当然，那时候拍的照片上也会出现“腮红”，不过那是“duang！”一声加的特效。 明明是一张黑白的照片，偏偏要在脸面的位置涂红了，装作是彩色的，在当时看来，这就是美，这就是审美。 李莉天生丽质，本来长得就比别人好看。 她家境好，物质条件也更丰富一些，因此气质也不错，即使不用心打扮，只要稍微一捯饬，那就绝对是两个形象。 看着这么明媚靓丽活生生的3D美少女，沈老师的心脏砰砰乱跳。 这绝对比看2D平面故事片更有冲击力。 不少同学也都对李莉同学暗送秋波。 估计，大部分同学都还没看过2D故事片呢。 沈光林去看了。 在香江的时候，他是带着苏有朋和二楞一起去的，他们真的去看了小电影，而且是连续两场。 就是录像放映厅演的那种。 经典影视，他们看的是邵氏推出的《长发姑娘》和《金瓶双艳》。 两集联播，特别过瘾。 《古惑仔》的出品人文俊都曾经说过，他第一眼看到《金瓶双艳》这部电影的时候就流出了鼻血，然后在心底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沈光林没有流鼻血，神情很平淡，还关注了一下故事情节，但是二楞和苏有朋已经受不了了，肿胀的疼。 当晚，二楞和苏有朋俩人消失了很久。 正文 第五十章 吻 说起电影，沈光林真的邀请李莉去看电影了。 李莉同学也真的答应了。 这又是一个重大进步。 看的电影名字叫做《庐山恋》，据说是一部风景抒情故事片。 沈光林听说，这还是国内第一部*****。 据说，国内第一个接吻的镜头就是这部电影里出现的。 这部电影沈光林以前并没有看过，不过并不妨碍他知道这部电影的尺度是有所突破的。 京城的电影圈流行这样一句话：‘中国电影是新闻简报’，‘越南电影是飞机大炮’，‘朝鲜电影是又哭又笑’。 在过去的十年，国内的电影几乎就是样板戏，也就是从《庐山恋》开始，国内的电影才开始蓬勃发展并且丰富多彩了起来。 沈光林骑着心爱的自行车带着李莉去往红星电影院，心里美的像蜜一样甜，果然也不会觉得累了。 不过稍微有点讨嫌的就是这个年代的电影院门口并没有爆米花，也没有可乐卖。 现在的爆米花还要用上那种高压仪器，一种黑色的铸铁罐子，烧热了打开，发出爆炸声响。 很多人喜欢围观，就是想听一下响。 好过瘾的说。 红星电影院到了，普通的座椅，简陋的荧幕，摄影机也不是后来看到的那种投影，不过现场还是座无虚席。 这个年代，也不存在抱头痛啃的情况，时代不允许。 进电影院看电影的都是些年轻的男男女女，沈光林他们混在人堆里一点都不突出，黑灯瞎火的，大家各人顾各人。 幸亏沈光林还是带了一些零食，不然等待电影上映的时刻还是蛮无聊的。 俩人坐定了，时不时会心一笑，这样也是蛮好。 沈光林期待已久了。 两个人聊的话题却是跟电影无关的，他们聊的是流体动力学中的伯努利方程。 这个该死的方程。 李莉对这些知识还是不太了解，毕竟是预习功课，有很多东西是不能立刻就理解的。 这个时候，沈光林这个英语老师就要出马转行教授流体力学了： “理想正压流体在有势体积力作用下作定常运动时，运动方程沿流线积分而得到表达运动流体机械能守恒，之前的那个运动方程也叫欧拉方程。”沈光林讲述的也很累。 “要不，咱还是继续看电影吧，学习虽然很好，也很重要，但是放松身心一样重要。” 沈光林在和李莉独处的时候讨论最多的竟然是学术，想想也是醉了。 5，4，3，2，1， 灯光暗下去了，电影开始放映。 电影的开头很唯美，女主角长得真的很好看。 这也不是小庆阿姨呀，难道整错了吗。 尤其，女主角穿着一身得体的女士西装走出来，太飒了！ “我也送你一套这样的西服吧。” “嗯。”李莉同意了。 看来女孩子都是爱美的，电影上的女主角太美了，看的沈光林都想去认识一下这位美女演员了。 等会电影结束了，一定要看看片尾字幕，这个女的叫什么呢，怎么会那么好看。 怪不得《庐山恋》上映之后喇叭裤会流行呢，同样的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果然会有不同的效果。 很快，男主人公也出现了，我擦，这小伙也太帅了吧，他又是谁？ 这种爱豆生错了时代呀，要是放在后世，妥妥的大流量。 这个可以记下来，有空去沪海的时候了解一下这位女演员。 至于男演员是谁？爱谁谁。 现在的电影是放胶片的，还不是数字时代。 一个胶卷大约能放15-20分钟。 因为拷贝数量有限，如果是热门电影的话，几个电影院会轮流播放，因此还催生了一种类似外卖小哥的职业。 所以，这个年代看电影并不是无缝衔接的。 通常，一卷胶带播放完毕，中间会有几分钟的换带时间。 而换下来的胶带就可以拿去给下一家电影院继续上映。 如此往复，也算是资源得到最充分的利用了。 第一节电影结束，第二节电影很快就开演了。 沈光林趁着李莉不注意，悄悄的抓住了她的小手。 电影的剧情很唯美，很暧昧。 这个时候还不下手，那是纯粹的傻狗。 李莉果然没有反抗，还沉浸在电影的剧情里。 庐山恋里女主人公是GMD高官的女儿，男主人公也是高干家庭出身的帅哥，不但男的帅女的也靓，就算是家庭地位也是对等的。 这一切符合人们对这个时代最美好的想象。 这部电影明着讲朴实无华的爱情，其实说的是门当户对才会有未来。 而无论身份，地位还是长相学历，都具有一定匹配度的人才能真正在一起。 李莉看不到这么深刻，还沉浸在两个人相知相爱的剧情里。 沈光林一边把玩着小手一边悄悄的问，“你说咱们俩和他们像不像。” “嗯，像！”李莉同意这个观点。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她这是咋了？ 不过两个人的境遇确实像。 李莉在国内读书，高干子女，对应的就是人物形象就是同样高干家庭出身的男主人公耿桦； 沈光林从海外回来，“父亲”也曾经在弯弯出没，他自己曾经在花旗国读书，竟然真的跟电影里周筠的情况差不多。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不过，在咱们这里，我就是耿桦，你就是周筠。”李莉对照了一下，顺口说道。 “没错，你说的都是对的。” 剧情还在缓缓推进。 电影里两个人坐在地上约会，情到浓出，女主角蜻蜓点水式的香艳一吻，惊起一片呼声。 国内还没有出现过这种镜头。 此情此景，良机难寻，时不我待。 在李莉跟着剧情也显示出害羞难为情羞怯等情绪的档口，沈光林也凑上去亲了她一下。 “呀！” 她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了？”李莉的嗔怒也是可爱的。 “气氛烘托到这里了，我也是情不自禁，你实在太美了。”沈光林为自己做的辩解无力但是必要。 “难道你只看到我的美吗？” “那不是的，你还很聪明呀，能够考上京城大学，真的很不简单的。”沈光林对于李莉是不吝赞美的。 “还有别的呢？” “老李和阿姨的人也很好呀，他们就像我的亲生父母一样。” 说实话，像老李这么开明的父母确实不多见。 不过也是沈光林的条件足够好，烈士子女，国外留学，大学教师，并且还成为了院长的学生，发表了一系列论文。 看着似乎无法反驳，但是李莉竟然还是要哭了：“你这么能这样对人家？要是怀孕了怎么办？我还要读书的，不能现在结婚。” 不是，这都哪跟哪呀，沈光林都懵了。 恋爱都没谈，就这么一步到位？ 他干了什么，怎么就怀孕了？ 接盘侠？ “妹妹，我就亲了一下你的脸，你这内心戏也太多了吧。”沈光林表示非常不理解。 “那怎么才会怀孕？不是说男女碰在一起就会怀孕的吗。”李莉也是真的不懂。 难道，学物理的和学生物的间距有这么大吗。 “先看电影吧，看完电影了我再告诉你，这个时代都没有进行过基础教育的吗？” 好吧。 电影还是很精彩的。 庐山恋的结尾以两个人在一起剧终。 沈光林专门看了一下演员表，男演员名字叫郭开敏，女演员名字叫张渝。 这么漂亮的女演员，沈光林为什么都不知道呢。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撞车 第二日是星期天，难得的放假日。 没有错，这个年代是单休日，学校周六也是要上课的。 一周能够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已经不错了。 原本寂静的校园，在这一天终于变的喧嚣起来。 未名湖畔挤满了散心和吟湿的浪人，搞得昆虫们都无法安心交配了，实在是太吵闹，搞不好还会被人一屁股给惨死在草丛里头。 而打扮一新的沈光林，上身挺括的T恤衫，下身直筒牛仔裤，脚下白色回力运动鞋，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准时出现在李莉楼下。 沈光林的帅，与时代不同，跟自行车无关。 这个年代最流行的其实是海魂衫，就是那种一道蓝一道白的衣服，即使到了后世这种朴素的风格也是流行的，很多情侣都喜欢穿。 但是，在这个年代，有这样的花色已经算是繁复了，脱离黑灰不容易的。 当然，夏天属于年轻人时尚的还有另一种衣服，那就是“的确良”。 这种衣服更容易上色，而且不容易掉，更加鲜艳。 在1976年之前，人们穿的、盖的几乎全都是棉制品。 后来，国家认识到，要解决老百姓穿得暖、穿得好的问题，就必须引进新的材料。 为了腾出种植棉花的田地，用来增加粮食和蔬菜的土地种植面积，从1977年开始，全国大量的进口了化纤生产设备，从而引发了国人在“穿衣”上的重大革命。 于是，许多工厂开足马力生产大量的涤纶，再用涤纶织出“的确良”布匹。 然后，人们把“的确良”买回去自己加工成衣服。 在这个年代，人们认为“的确良”比纯棉要好，这玩意更高级。 等人们开始认识到还是纯棉更好的时候，已经是90年代中后期了。 跟棉布相比，“的确良”的布挺括不皱、结实耐用，所以，这就是好布。 这个时候的男子，标准的帅哥形象是：脚踏一双白球鞋，穿条蓝布裤，上身一件顺滑的“的确良”。 如果再理个寸头往街边上一站，就是彻头彻尾的“酷炫帅哥”一枚。 而正处于豆蔻年华的女孩儿家，自然也是紧跟潮流的。 她们喜欢穿红蓝相间的碎花长裙，边角上还小心翼翼地打了褶，可美了呢。 而最会装扮的姑娘则穿的是质地“的确良”的白裙子，为了防止“走光”，她们又会在里面套上一层轻纱衬裙，走起路来裙角飞扬，真的是仪态万方。 不过，无良的风要是掀起小裙子，那就没有办法了，梦露就是这样的 当然，“的确良”也有一些“微小”的瑕疵。 比如，穿在身上不够贴身，也不吸汗，一出汗就粘在身上了，像烙饼一样。 而且，“的确良”一旦遇上水，透明性极强。 一到下雨天，爱美的女孩们淋了雨就要抱着胸脯走路了。 这是男人们的福利，所以他们更加喜欢女孩子淋雨一直走。 淋雨一直走， 是一颗宝石就该闪烁。 人都应该有梦。 ...... 沈光林唯一顺应时代潮流的就是他穿了一双回力鞋。 这是球鞋中真正的“大哥大”。 高腰厚底的，内侧有个半月型的红色标志，内踝骨位置有一块纪念章大小的白色圆形皮子，这是一个作健美状的裸体男子压模图案。 王硕曾经说过：‘文革’时社会秩序大乱，这款鞋和军帽一样是小流氓抢劫的主要目标。 经常看到某帅哥穿着‘回力’神气地出去了，回来光着脚，鞋让人扒了。 穿“回力”固然可以抖“俏”，但和戴军帽一样，危险系数也跟着陡增，从某种意义上说，“回力”是一款能让孩子的神气感和恐惧感同时迸发的球鞋。 ...... 李莉下来了，背着书包。 俩人不是出去玩的，而是上自习的。 他们最近不在自己学校上自习了，而是跑去隔壁的五道口技校。 京城大学还是有些女生的，长得好看的也不少。 五道口的女生就真的拿不出手了。 怪不得他们毕业的时候还有哭校的传统呢，很多人四年过去了，连女生的手都没有拉过，所有人一起抱头痛哭。 李莉在五道口技巧收获了更多目光，更是人们聚焦的中心点。 从物理楼出发，穿过蓝旗营和宿舍区就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了。 找到一间教室，也不管其他人诧异的眼神，俩人放下情侣款的书包，自得的拿出情侣款的保温杯，然后拿出书和各类资料开始学习了。 李莉就在那里学习功课，沈光林就在那里写写画画，每个人手里抱着一些工具书。 沈光林写字累了，还会把手放在李莉的大腿上，然后被打掉。 没办法，李莉只能转移话题：“光林哥，你在写什么呢，又是最新的论文吗？” “不算是吧，天天写论文太累，我在写别的。”沈光林对李莉叫他光林哥表示很高兴，终于不是沈老师了。 李莉接着好奇的问：“那你写了什么，莫非？是在写一封情书。” 沈光林险些笑出来，还写情书，多老土的做法：“不是的” 李莉撅起嘴，做出不高兴的样子，“你都不会给别人写情书的，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说着她又一次拍掉了沈光林的手，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叠信封，应该是情书，都没打开过的，看来她并没有阅读。 “你看看！你看看！”李莉哼了一声：“你知道有多少人给我写情书吗？你一封也不写。” “那怎么办呢？要不，你教教我，你先给我写一封呗。”沈光林轻笑一声。 李莉又给了一个白眼，道：“就你想的美。” “这不对哎，就兴你长得美，还不兴我想的美呀。”舔狗的功力简直无处不在。 “讨厌。” 沈光林确实在写论文，他在刷第二波成就了。 尤其是开始上“老板”的课之后，他更觉得时不我待了，真的要努力的多刷成就。 这篇论文完成的很快，但是质量很高，因此沈光林投递的也是更高端一些的期刊，虽然比不上自然和科学，但是在国际上也已经足够知名了。 然而，就在沈光林的论文刚发出去不久，他收到了一篇重量级的修改稿。 是一位姓李的教授送来的，他直接放到了沈光林桌面上。 一般情况下，沈光林是不收修改文章的活了，他不是工具人。 这位李教授之前尝到了甜头，但是又没有出钱，白嫖还不过瘾，还想再来一发。 他才不管这些呢，直接丢你桌上，你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沈光林无奈，只能打开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带来的文章竟然跟沈光林已经投递出去的论文一模一样。 不说分毫不差，但是论文的内容和结论是大同小异的。 撞车了。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红脸白脸 李老师开始了他的上访之旅，他务必要把自己多年的心血拿回来。 学校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 撞车事件发生的第三天，沈光林正在备课，教学助理叫他过行政楼来谈点事情。 不用想，肯定是论文的事情了。 这天的天气不错，阳光很大，五月底京城的天气已经撑的起短袖了，当然，早晚时刻穿件外套也不是不行。 行政楼204，找刘副校长。 行政楼就在一片绿树掩映中，看着很美，但是蚊子也颇多。 沿着楼梯上去，水磨石的地面有些潮湿，似乎，回南天来了一样。 叫沈光林过来的是一位副校长，姓刘，具体分管哪一块沈光林也不清楚，教学助理也没交代。 不过，他能够自己独占一个房间，已经足够有规格了。 沈光林敲门进来。 李教授就坐在办公桌外面靠窗的位置，和办公桌里面的领导有说有笑，只在沈光林进门的时候，撇过来一个不可名状的眼神，停止了交流。 “沈光林老师是吧，过来坐吧。”刘副校长冲着沈光林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面前来。 沈光林当然不惧，不过他对领导该有的尊敬和礼貌还是要具备，因此还是很主动的跟刘副校长和李教授打了招呼。 这个年代的干部大都是严肃的，李教授和校长都穿着传统的中山装，即使脱了外套里面也是标准的衬衫短袖，口袋里依然别着一只看着还不错的钢笔。 沈光林穿着就简单了，运动鞋，牛仔裤，体恤衫，跟这个办公室的整体风格是不协调的。 1980年的夏天，政治气氛缓和了不少，但是人们的思想还没有完全改变，即使像开明如京城大学，像沈光林这么“时髦”的老师还是不多见的。 做领导多年的刘副校长好久没看到这么年轻而富有朝气和活力的年轻教师了，道：“你就是沈光林老师吧。” “是的。”沈光林觉得居高临下不好，再说了他们坐着自己站着像是在被审问，于是他也坐下来并且把手臂放在了桌子上。 “你是不是在帮李教授翻译论文？” “李老师以前发表的那篇论文确实是我翻译并修改的，我还帮助其他老师翻译和修改过论文，不过现在我的工作比较忙，已经没有时间做这些了。”不卑不亢才是沈光林正常的态度。 “那你怎么把李教授的论文翻译完后以自己的名义发表出去了？你邮寄论文出去为什么不跟学校汇报？招呼都不打一个？”刘副校长打开笔记本，拿出一只英雄钢笔，并蘸取了墨水，仿佛在做着记录。 李教授果然在使用这个套路，他肯定没说实话。 沈光林看了一眼李教授，然后才说道：“在李教授把他的论文拿过来之前我已经写好了我自己的论文了，我邮寄我自己的论文关他什么事。” “我的论文更早就写好了的，是被某些人用不正当的手段窃取走了。”李教授很“生气”，他要抢占道德的制高点。 沈光林看看刘副校长，又看看李教授，“咱们说话做事是需要讲证据的，我不清楚李老师的论文是什么时候写的，我只知道他强行把论文丢给我并让我帮他翻译的时候就在前天，当天我就发现这个论文跟我写的是一样，因此才找到他，而我的论文在他拿来之前早就写好了的。” “你不可能有我早！有同事可以证明，我半年前就提出类似的观点了，这个成果是我的，那时候你都还没来教书。”李教授言之凿凿，他手里人证物证都有，不怕沈光林不认账。 “李老师这就有意思了，我又不是你的学生，我又不跟你一个办公室工作，跟你一点都不熟，怎么可能提前看到你的论文？” “那不一定，我的论文文稿就放在抽屉里，办公室里人来人往的，被一些人偷走了也不一定。” 沈光林有点生气了，这个李老头无论如何都要认定是他“窃取”了成果了。 “李老师，你讲有人偷了你的劳动成果也要有证据，空口白话的污蔑人是要造报应的，放在国外是会被判刑的。大家都是科研工作者，你应当很清楚，在科研竞争上，谁先发表的论文，成果就是谁的，你的论文即使摆放了十年，如果是我先发表了，那这个成果就是我的。” 搞学术的，连最基本的学术规则都不懂，早晚要交学费。 刘副校长紧紧盯着沈光林，不时做点记录。 过了一会，看两个人不继续争吵了，他这才缓缓的清了清口气： “沈老师，学术不端不是一件小事。你还年轻，别人的研究成果，你看到了，自己拿去发表，这是很严重的道德问题。你表个态吧，跟李教授道个歉，他如果私下里原谅你了，那这件事就过去了，学校可以不追求。” 这就定性了呀，这是很明显的拉偏架呀。 其实，沈光林不知道的是，这位刘副校长和李教授是同学，他们的关系肯定更好一些。 “你跟我道了歉，并且把论文还给我，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的责任。”听到刘副校长的话，李教授也不介意展示自己的高风亮节。 “沈老师，你也听到了。你不要想着蒙混过关，这件事严重了会记入档案的，你才是讲师，将来评职称这些都是有影响的。”副校长的神情很严肃，仿佛吃定了沈光林。 其实这些都是哄小孩子的鬼话。 论文是沈光林自己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是原创。 虽然他可能通过后世的记忆窃取了一些知识点。 李教授确实也可能是另一个“原创”。 但是这件事要分开看，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即使李教授不提出这个理论，还有张教授王教授提出这个理论，毕竟又不是多高深的知识。 即便沈光林真的偷了李教授的论文，无论在哪种情况下，也都是不能承认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大家说话都要讲事实摆证据，刘校长，请问你是具体负责什么工作的副校长？”这个人的位置已经歪的离谱了，沈光林不准备跟他继续谈了。 “我负责行政和后勤工作的，怎么了，我就不能管一管你这个年轻的教室了吗？” “没说您不能管，我自己写的论文，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引用的哪本书哪个论点我都有记录，我不清楚李老师是从什么时间开始写的论文，但是我写论文的时间线是清晰可见的，每一点也都是有据可查的，您管不到我，真有质疑，大家召集学校的领导一起对质嘛，学术问题请用学术解决，我觉得这就是我的态度！” 沈光林起身就准备走了，管你什么副校长。 “沈老师，你先别走，先听我说几句话。”刘副校长拦住了他。 “我和老李已经认识很多年了，他为了工作真的很不容易的，经常工作到深夜，第二天还要给学生们上课，还要搞科研，身上患有严重的胃病，有时熬夜多了还会吐血。”这是开始打感情牌了。 “老李的科研工作已经没剩下几年了，他还是副教授，还没评正。而你还年轻，你已经发表了那么多篇论文了，不差这一篇，这篇论文就让给他了好不好？ 我知道，上次你帮他翻译论文，他一点表示都没有。 在这里我做主，让付你50块钱，你把论文还给他，好吧？ 下次评优的时候，我一定重点推荐你。” 刘校长这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不过，情是虚情，理是歪理。 “好的，我知道了。”沈光林起身就走。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惯例 看到沈光林起身就走，刘副校长伸手拦了一下。 不知道是慢半拍还是怎么，等沈光林出门了，他才挥挥手，看起来像是告别仪式。 没有能够拦下沈光林，李老师和刘副校长都僵硬了一小会。 过了大约几秒钟，刘校长这才气愤的道：“年轻教师没有受过社会教育，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臭毛病。” 又寻思了一秒钟，他才接着说道:“不行，将来评先评优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老刘，刘校长唉，评先评优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我的论文怎么办？” “别急，你把你的证据整理出来，我给你做主。这件事一定要严肃处理，剽窃之风不可取，我一定要争取给他弄一个通报批评出来。” 刘副校长本来无所谓的，现在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侵犯。 这个年代，一个单位想开除一名职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使是校长也不行。 同样，在这个年代，通报批评是一次很严重的政治事件，对任何人都是。 作为一个学生，如果被通报批评并且记入档案了会很麻烦，将来毕业的时候无论分配工作还是其他都会受影响。 当然，老师得到一个通报批评的处分也是一件很头痛的事情。 丢人啥的就不说了，一名老师将来要在一所学校工作很多年的。有没有取得成绩并不会被大家看到，但是领到一份处分就会被记得很久，就是好多年过去了仍然会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个人被通报批评了，受到精打击也就算了，从物质层面来讲，也是极其不划算的。 被通报批评受处分的老师，一般情况下短期内既不能评职称，也不能升职，那工作起来的趣味性也是会降低不少的。 人生在什么阶段应该处于什么位置，一切都是有定数的，如果中间的一个步骤被打乱了，那后面想追上来就非常困难了。 就拿做公务员来讲，一级一级的升上去，办事员，科员，乡镇科级副职，乡镇科级正职，县处级副职，县处级正职，厅局级副职，厅局级正职，高官副职，高官正职，国家级副职，国家级正职。 中间有一环被蹉跎了，那后续可能就再也没有晋级的可能了。 比如，某位职场大佬，因为停妻又娶，被前岳父压制在东北多年，等出山的时候竞争对手已经无可匹敌了。 ...... 想处分谁这种事情打电话讲一讲是没有用的，只能趁着开会的时候上会说。 毕竟，这是一个学术争端，而且对方也有了一定的身份。 他可是物理系主任的弟子，并不是能够轻易拿捏的对象。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双方比拼能量和影响力大小的时候了。 李老师把自己的论文原稿找出来，资料有不老少，可是没有一份是带着日期的，要是后面再手写加上日期就显得有点画蛇添足了。 这个事情也没办法，他只能找那些听过自己课的同学，听自己讲过相关内容的老师来佐证，不然还真的不一定争得过那个小崽子。 而且，他没有证据证明沈光林的那份论文来源于他，这是硬伤。 看样子是不是只能打苦情牌了呢。 ...... 沈光林也不可能什么工作都不做，他拜师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就是关键时刻抗雷的么。 老师都不为学生做主，那要你何用。 何况，现在的道理还在他沈某人这一边。 “你确定这篇论文是你自己独立写的？”院长很重视，他还真的怕沈光林动用了一些手段从李老师那里“拿”过来的。 “肯定确定以及一定！写作的过程中得到过多位老师的帮助，他们肯定都有印象的，我还想着等论文发表了之后给他们一些酬谢呢，他们帮忙的过程我也是有记录的，这件事情不难查证，虽然不是近几天的事情，但是时间也不远。” 沈光林信心很足，他的数学并不算好，有些公式列出来需要找人计算，因此请教了不少人。 “那就好办。”院长大人把这件事应承下来。 这个老李也是，有事情不找自己这个院长说，反而直接越级告到学校去了。 就这种人，还想评正职？ 接下来就是各种扯皮论证了。 既然双方都没有后退的可能，那就召开论证会呗。 虽然是物理系内部的会议，学校还是派了人过来旁听，这件事要公平公正公开的处理。 两个当事人被暂时排除在外，但是他们提供的证据是可以入场的。 作为主管行政的副校长，刘校长表现的最积极，他第一个发言：“学术不端的事情我们要严肃对待，不能因为谁是谁的弟子就姑息养奸。” “刘副校长请不要指桑骂槐，这是学术评审会，你出现在这个场合不合适，请你出去吧。” 院长大人也是有脾气的，说不买账就不买账。 “你？” “请你出去！” “我代表校委会，我……”刘副校长主动请缨，没有收货尊敬，却丢了脸面。 “我们是专业评审，你一个外行过来做什么，听说你也是学物理的，现在还能看的懂物理公式吗？” “你？”羞愤之下，刘副校长真的出去了。 下面进入论文评审阶段。 大家都是专业人士，论文都能看懂。 李教授做的还算严谨，有的没的资料准备了一大堆，都不知道哪些才跟论文有关，哪些无关。 沈光林递交的资料也有不少，也有厚厚一叠。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任何人想写一篇论文，不是拍脑袋就可以想出来的。 有些小说，比如就像一些科技文里写的那样，好像随便张张嘴，然后就能在顶级期刊上发表论文了，现实中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即使你有好的观点，如果没有经过论证，就连投递都会缺乏渠道的。 大家围读许久，没人说话。 沈光林的人缘并不是真的不好。 他动不动带着牛肉去做客，也积攒了不少的好感度。 而且，他为人大方，谁有经济上的困难，他一定伸手帮忙，从来不求回报。 上次，他去香江考察，给每位老师都带来了礼物。 当然，大家不是看重他的礼物，是看重他会做人。 李老师就有点不行了。 他经济上也拮据一些，为人特别会算计，基本上从来没有什么社交行为。 而且，他什么时候写的论文大家也都不知道，想必应该不会作假，但是要说沈老师处心积虑的去“偷”他的论文，根本不存在。 并且，在沈光林准备的资料里，有不少其他老师参与的部分。 比如，教数学的张老师就帮助他计算了不少推导过程，而且他的一些小论点大家也积极参与讨论过。 沈光林完胜。 沈光林的论文完成度很高，论点论据准确，引用无误，而且在辅助资料中，大家都找到了自己参与其中的影子。 反观李老师的论文，虽然整体思路跟沈光林的差不多，但是瑕疵不少，甚至有些不影响主干的小观点还是错误的，只能说还处于待完善的阶段。 要说从时间起始点上来看，确实李老师的发起时间更早。 但是，论起完成度，肯定是沈光林的论文更具有说服力。 接下来争辩的就是学术创意了。 这种事情有意义么？ 当然有。 因为1956年，宇称不守恒思想的突破是如何产生的，这件事是一个争端，到现在杨李两个人谁都放不下。 双方当事人入场。 院长亲自主持：“两位老师，你们的论文我们经过评审，认为两个人互相都不存在抄袭，两个人能够有类似的结论出现，恰恰说明的科学的严谨性，科学的本质就是走向同一个终点......” 沈光林当然知道李老师没有抄袭自己的，但是自己也完全没有去李老师那里看过他的资料，并且连只言片语都没有打听过。 “这件事只能算是研究项目的巧合和重叠，也说明两位在这一论点上达到了相同的高度，恭喜二位……” “那成果算谁的？这个课题我做了好几年了，不可能因为他是你的学生你就偏袒他。” 李副教授是不怕院长的，甚至为了表达刚正不阿，他也是可以和院长拍打桌子的。 “沈老师，你怎么看？” “我服从学校的决定，我的成果足够多，并不差这一个小课题。但是我的论文已经发出去了，是不可能撤回的。在国内的宣传口径上，我倒是可以做一些让步，比如两人共享发现。” 沈光林觉得自己是占了“先知”的便宜，做的就不好太过分。 但是即使如此的礼让，沈光林也没有获得感激。 “不要装清高了，这个课题是我解决的，成果的归属权在我。” “好的，那我就不装清高了，这件事还是按照国际学术专利的惯常习俗来吧。”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短路 沈光林用了一招以退为进，成功的占领了道德的制高点。 以退为进，它的意思本来是指以谦让取得德行的进步，后来引申为：以退让的姿态作为进取的手段。 这句话出自汉朝扬雄的《法言·君子》，原句是：“昔乎颜渊以退为进，天下鲜俪焉。” 其实，在老子《道德经》的第七章就是讲进退的。 “天长，地久。 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 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 故能成其私。” “以退为进”并不是贬义词，沈光林这次就用上了，确实很好用。 沈光林获得了一众好感，然后整个评审会无疾而终。 学院给出的结论就是两个人独立的发展出了同一个成果。 这就像牛顿和莱布尼茨独立发明了微积分一样。 学术争端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沈光林失去了一个好同事，但是收获了一堆友情。 为了感谢同事们的辛勤付出，沈老师请客吃饭，而且去的地方是老莫西餐厅。 老莫是个好餐厅，同事们虽然不常去，但也不是没去过。 大家但凡去过一次的，对那里的罐焖牛肉、奶油烤鱼、奶油蘑菇汤和鹅肝都念念不忘。 所有人都吃的满嘴流油。 以后再有类似的成果鉴定会，大家再来聚餐。 ...... 京城进入盛夏季节，天气终于变得炎热了。 火辣辣的太阳不吝惜光辉使劲的抛洒在破旧的平房上，这里说不准就是当年的名人故居，而那些荒草丛生的深宅大院，说不准还是王侯府邸。 沈光林骑着自行车，穿过一从从树荫，冷热交替间，仿佛尝尽了世间炎凉的精灵，穿梭在交错的时空里。 学校附近就是这点好，只有行人，没有车，骑上车就可以撒了欢的跑，压根不用按手闸。 在这个年代，即使是繁华的西直门大街和长安街，也是见不到几辆小汽车的，但到处都是骑自行车的队伍。 一到上下班时节，等红绿灯的队伍气场强大，像一股洪流一样涌现过来。 这个年代的人，骑车的技术那是贼溜的，单手握把或者不握把的也大有人在。 不握把骑车还有个专属名词，叫做“大撒把”。 甚至，在十多年后，还有个电影的名字就叫做《大撒把》。讲述的是就是丈夫或者出过留学的事。 那个年代的徐凡，长得真的不赖。 沈光林经常就这样骑着自行车，李莉就这样坐在后座上，双手扶着他的腰。 两个人安安静静认认真真的聊天，随意的穿梭在街道民巷，村落池塘。 当然，他们更多的不是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五道口技校。 那边熟人少，学习更快乐。 在周末天气，两个人上自习之余，也会到外面兜兜风。 这也是沈光林展示自己强健体魄的好机会。 沈光林最近的身体素质提升不少，每天坚持晨跑，而且卧推和俯卧撑都不少做，身体肉眼可见的挺拔起来。 原本平坦的腹部已经能够看出三两块肌肉了，这就是进步。 而且，变化最明显的是其实是他的胳膊。 由于校园里也没有什么特别先进的健身器材，唯一方便使用的就是单杠和双杠。 因此沈光林做的最多的健身运动就是引体向上。 经过几个月的锻炼，他胳膊上的肌肉已经很硬了，发力的时候摸上去就跟石头一样。 “看看哥哥的胳膊，霸道不？”沈光林很嘚瑟。 “霸道什么呀，整的自己跟个干粗活的建筑工人一样。”李莉不懂美 “你不懂，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你呀。” 话都没说完，“拦路鬼”就来了。 用京城的话说，这就是“短路”的好汉。 “短路”就是抢劫，他们出现在各处，严重破坏了治安。 这次“短路”的人数不算多，只有三个，但是打沈光林一个应该足够了。 现在的盲流实在太多了，老实巴交的好人已经不够用了。 按说，那些盲流他们很少出没在校园附近的，沈光林也是大意了，没有闪。 “兄弟，钱能解决问题不？”带着个女人，沈光林觉得自己不方便出手反抗，因此递上一张面值十块的“蒙汉一家人”。 “哎呀，有钱呀，有自行车骑着还带着这么漂亮的妞，啧啧，这妞真是盘靓条顺的呀，你配得上吗。” 这话就搞笑了，他沈光林配不上，难道这三个盲流就配上了？ 不过，沈光林感觉很不妙，看样子今天不能善了了。 西王庄怎么会乱成这样的？这就是八十年代的特色？这还光天化日的就拦路抢劫，怪不得83年就要严打。 沈光林悄悄的对李莉说，“你看了吧，健身还是有用的，待会打起来你躲远点。” 生平第一次打架，沈光林豁出去了。 在花旗国的时候，他是不敢打架的。 因为那些脑袋短路的老黑，“短”起路来说不准脑子一抽就是一枪，开枪就跟开玩笑一样，还是老老实实认怂交钱比较好。 这是在国内，一般的蟊贼是不会拿出热武器的。 而且，沈光林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然，他失去的不止是尊严，还有李莉。 还好他也不是全无准备。 他有一个“防身腰带”，腰带本身是牛皮的，皮带扣是特制的金属扣件，特别重。 真正甩起来杀伤力还是足够威慑的。 顺子他们对京城更加了解。 天天说京城哪里又有抢劫了，哪里又有命案了，哪里谁被捅了一刀了....... 如今，沈光林遇到了他们说的情况。 点够背啊。 干！ 劳资就是不服。 沈光林甩动起腰带，带起一阵风声，并且划出虚影。 三个人互相看了下彼此，“挨着他无非就是被抽一下，待会狠揍他捞回来就是了。” 他们压根不信沈光林能够怎么样。 沈光林一边甩一边退，他没学过武术，但是练过几天双节棍，把腰带当做双节棍来甩，视觉效果确实不错。 现在是检验实战成果的机会了。 一个小伙狞笑着就往前冲，沈光林一腰带抽在胳膊上，立刻就被金属带扣刮下一层皮，这武器厉害了。 其他人接着往上冲，沈光林不管了，直接使劲接着抽。 你来我就抽，你来我就抽。 武器装备的差距果然不是仅凭勇气就能弥补的。 只要被腰带沾上，身上就会火辣辣的疼，而且血就会啵啵的流出来。 李莉吓呆了不敢看。 沈光林也是硬着头皮反抗。 三个人被一顿乱拳打懵了。 看着他们终于无力继续进攻了，沈光林才换过皮带的另一边，继续使劲抽打，啪啪做响。 “别打了，我们不是故意要拦你们的，是有人指使。” “谁？” “高志杰。”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雷先生曾经说过：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样火热，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万能的神，我们学习榜样的名字现在也成了敏感词，都不能引用。 但是，对待敌人再残酷再无情再无理取闹也是要有个底线呀。 高志杰这么玩，明显是超越了沈光林认为的底线。 就连两个大型军事政治组织对垒期间，我方动用的手段也只是清除己方叛徒而已，基本不会对敌人采取刺杀行动。 现在，高志杰玩的这一套，这就是在赤裸裸的搞暗杀呀。 沈光林确实有点得意忘形了。 最近，沈光林从香江回来以后，他和妹妹李莉的关系就开始突飞猛进了。 尤其，他拿回自己“港籍”身份证明之后，两个人仿佛一夜之间消除了各种隔阂。 现在，两个人在小姐姐李蓉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基本确立了情侣关系，只是还没有走到捅破窗户纸的那一步，水到渠成还差一个合适的机会。 沈光林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谁，然后就放过了这些有点菜的打手们。 别人出来做点事也不容易，堵人没有堵的好，还挨了顿打，个个挂彩，人人带伤。 沈老师也是讲究人，他给每个人出了十块钱，这是医药费，收了钱就算没有结仇。 高同学做这种事这是不聪明呀，估计也是看着李莉渐行渐远不由急了眼。 这就跟夏洛特烦恼里面的袁华一样，为了秋雅，他找小混混教训夏洛一趟。 如今，为了李莉，高志杰也找人“教训”了沈光林。 女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有时候你越迫切，反而越容易失去她。 高志杰这样搞，基本上再想获得李莉的好感就很困难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沈老师没有真的挨这顿打，要是他被打住了院，李莉妹妹天天来悉心照顾，这才叫美事呢。 不过，沈光林也怕自己万一真的住院了，妹子不但没来照顾他，反而跟别人跑了，那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大妈，不卖隔夜肉。 沈大叔，不报隔夜仇。 遭遇了这个事，俩人也没心思继续瞎逛了，回去吧。 李莉被沈光林送回了学校，她要回去醒醒神。 沈光林要去找顺子，这种仇恨自然是需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决，不然会憋坏的。 顺子听了沈光林的遭遇，很是重视。 “沈老师，咱要不要配个保镖？”这是一个狗腿的基本素养，所谓主辱臣死。 沈光林确实想过这件事，他以后就是“有钱人”了，安保力量是要加强一下。 万一，出现了张自强一样的猛人怎么办？ 哎呀，从大刘那里出来的那个工人叫什么来着，叶计欢？ 是不是跟蒙面大盗的名字很像呀，蒙面大盗以前干啥的？ 刘栾雄还没发家，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见识一下高尔夫关的威力。 是要找个保镖了。 未来几年，京城的治安也会持续恶化，不然就不会有严打了。 不说别人，就连俞敏红搞个培训机构都有几次遭遇险情，他沈某人的生意只会越做越大，觊觎他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财不能露白呀。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报仇雪恨”。 顺子作为一个合格的狗腿，自然少不了出谋划策：“要不，咱也敲了他的牙？” 戾气这么重？ 完全不可取。 “你疯了！他老子可是高级领导，这种事情只能中午搞，不然早晚得进去。” 沈光林还想享受幸福生活呢，不想就这么交代了，铁窗泪他还不会唱，十不该也没学全呢。 沈光林想了想，用教育者的口吻说到：“我们做事要讲智慧讲方法，不能蛮干，不能留下首尾。” 转而，他继续向顺子问道：“你认不认识那种待业在家的女知青，模样长得还可以的那种。” “认识呀，不过你想干啥？沈老师，你可是有对象的人了。”顺子觉得，他虽然没有太多文化，但他比沈老师还是知道一些廉耻。 读书人，呸！ 沈光林驳斥道：“你听话要听全，不要中途胡乱猜测。你都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找个这样的女孩子，包装一下，推给高志杰，然后再来个干柴烈火，一发中的。” 拉郎配的活沈光林只听说过，还没干过。 “啥意思？”顺子表示不理解。 沈光林继续教育道：你想啊，哪个女孩不想嫁入高干家庭？哪个女孩不想追求豪门生活？” “李莉嫂子就不想。”顺子立刻找到了现成的人选。 “滚蛋，她自己就是豪门。” “我说的是一般女孩，尤其是待业在家的知青，有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你说她会不会抓住。”沈光林循循善诱。 顺子还是不信：“人家高志杰未必会娶吧，一个是京城大学的高材生，一个是普通女青年，要是你，你会娶不？” “要是有了孩子呢。” “还是不娶。”顺子接着摇头。 “我管他愿不愿意娶呢，来个一哭二南三上吊，目的不就达成了。” 确实是这样的，沈光林的目的又不是给他找良配，最主要是坏他名声。 “高，实在是高！” 沈光林接着面授机宜：“你最好找那种比较灵泛的，不太能持身的，有点水性杨花的最好，这样的女孩放的开，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顺子打了个冷战，千万不要得罪读书人。 有句话叫做爹怂怂一个，娘怂怂一窝，高家怕不是要败落了吧。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外来的和尚 现在的大学可不像后世那么松散，尤其是针对理科生，管理是相当严格的。 学生们每天都有8-10节课，一周上满六天，真正休息的日子只有一天。 这样长的学习时间积累下来，想不成才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那些动辄就想着逃课的，说的大都是文科专业的学生。 同学们学习辛苦，老师们教学也不轻松。 沈光林现在又多了一副担子，他除了要教一门英语之外，还要教理论力学。 理论力学是力学的一个分支，主要研究的是物体机械运动的基本规律。 理论力学是宏观方面的力学，包含静力学、运动学与动力学等方面，适用于牛顿运动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属于经典力学的一部分，跟它相对应的就是量子力学。 不过能做一名专业课老师的好处也是有的。 那就是沈光林除了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之外，在力学办公室里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套人马，两个班子。 这一套人马其实就是沈光林一个人马。 教两门课程，沈光林和李莉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 最近小姐姐李蓉很忙，她已经脱产学习了，就是想读大学。 为此，老李帮她请了不少老师补习功课。 高中生确实不像样子，如果成绩还能跟上，那就读京城大学，如果不行，那就读政法大学。 这是78年才刚刚复办的大学，门槛较低，更适合李蓉。 最近几天，物理学院在流传着一个消息，来自花旗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查理教授要来学校做访问学者了。 查理教授是谁？ 管他是谁呢，老外不是叫查理就是叫查尔斯，没创意的很。 加州大学全称是加利福尼亚大学，是花旗国一所很好很有名的大学。 它一共有10个校区，各个都很优秀，而且是国家公立学校，算是花旗国公立大学的典范。 其中，10所校区中最有名的当属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当然，洛杉矶分校在这十所学校中排名第二，也算鼎鼎大名。 它的简称是UCLA，是花旗国最著名的“体育大学”之一。 从1920年开始，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学生和校友们就参加了每一届奥运会，从未缺席，它们一共获得了包括123枚金牌在内的233枚奥运会奖牌。 牛的一比。 而且，在花旗国全国大学体育协会（NCAA）的联赛中，UCLA一共拿下了116个冠军，冠军总数位列全美第一。 他们不论在篮球，还是橄榄球，棒球或者其他什么运动中实力都是非常强劲的，尤其在篮球人才的培养上更是突出。 甚至，NCAA的篮球联赛比NBA的篮球比赛还受人关注。 北卡罗来纳大学，杜克大学和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这三所学校是NCAA冠军争夺战的常客。 阿卜杜-贾巴尔，比尔-沃顿，拜伦-戴维斯，马特-巴恩斯，拉塞尔-威斯布鲁克等篮球巨星都是出自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这所学校。 提起UCLA，大家最先想起的就是它的体育成就，很难想起它也会有科研成果。 至少沈光林的印象中是这样的。 说实话，沈光林并不愿意见这位查理教授，不是胆怯心虚，而是一个体育大学的教授，能够有什么研究成果？ 不过，人家过来做访问学者，还是带着资金过来的，光研究经费就高达50万美金，这是国内的研究者们不具备的资源优势。 沈光林当然知道，查理的钱肯定不是他自己的，估计是从某个基金会申请来的。 老美那边的基金会贼多，据说这样可以避税。 每个基金会都有它独特的目的，想研究啥的都有，估计查理这些个金主的目的无外乎政治或其他。 甚至研究一坨屎在外太空中的运动姿态都有可能。 老美的基金会在给学者拨付资金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是很大方的，但是他们也会提出一些看起来很奇葩的理由。 查理此次前来中国，不得不让人想到他是不是带有一定的政治目的。 学校做过讨论，不过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沈光林并不愿意见到这些喜欢摆出傲慢姿态却自以为幽默的花旗人。 虽然他们现在过来可能是带了一部分善意。 毕竟，现在还是1980年，中美关系还处在前所未有的“蜜月期”。 尤其是去年，太宗出手教训了南边那个小老弟之后，双方就更有了“友好合作”的基础。 从上到下，无论官方还是民间，均一片向好。 CCCP才是大家共同的敌人。 其实，中美的交往并不算是对等的。 花旗国凭借权威的教育，先进的医疗，完善的社会体制编写出了一篇看似繁华的锦绣文章。 这种繁华诱骗了不少国人，等大家醒悟过来，已经是2010年之后了。 而且，即使在科学和学术上，他们也会表现出一副只有我才是世界老大的姿态。 花旗国普通人的傲慢和无知就更加不要说了，就是到了2020年仍然没有大的改善，几乎跟小英降智教育下弯弯的普通人差不多。 当然，现在的花旗国人，来中国并不是故意来秀优越感的，他们是带着怜悯和好奇过来的，就是想看看第三世界的科技有没有发展。 这个时代的历史特征就是国际关系复杂而又纯粹，学术也是一样。 查理教授终于还是来了，他是个看起来有些精干的毛脸白种人，长得有点像那个号称什么都吃得下，最后却败给皮蛋的贝尔·格里尔斯。 不愧“体育大学”出来的人，查理四十多岁了还能保持着不错的体型，估计体能也不错。 演讲进行的很成功。 课题是关于相对论的，与会的师生都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人家来自美国的专家果然不一样，风趣幽默有实力。 演讲结束，接下来就是认识物理系一众贤能的时刻。 当介绍到沈光林的时候，查理教授对他的年轻也表示了一下惊讶：“这么年轻就能够在《物理学评论B》（Phys. Rev. B.）发表论文的研究者，在花旗国也是不多见的。” 随行的院系领导并没有介绍沈光林的留学背景，而是重点突出他的年少有为。 “沈老师不光是老师，他还是院长在读的博士生。” 查理表示不惊讶了。 作为一名博士生，能够发表一些高端论文并不惊奇，甚至有些人在本科阶段或者研究生阶段就获得了发表《科学》或者《自然》的机会。 “加油小子，我在读博期间写出了《科学》，希望你也可以。”这是一种另类的鼓励，他不觉得沈光林真的能够完成《科学》的挑战，毕竟，第三世界的学者，一个国家一年未必能够出产一篇。 沈光林却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写一篇达到《科学》级别的论文了，毕竟，自己刷的成就已经够多了：“谢谢，我一定会努力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年代《科学》的择稿标准是什么。” “《科学》的主要关注点是出版重要的原创性科学研究和科研综述，当然，《科学》也出版科学相关的新闻、关于科技政策和科学家感兴趣的事务的观点。” 查理说的都是官方语言，沈光林表示他知道科学是什么，也知道《自然》的一般规则是什么。 不过，在查理的眼中，沈光林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起码他英语不错，跟他交流不需要专门的翻译。 “沈，你是教哪门课程的？” “理论力学。” “理论力学很难有突破性进展，精深的还是量子力学方向。”查理教授很为自己的研究方向而自豪。 沈光林对这块也是有些了解的。 毕竟，在后世，量子力学有比较大的突破，他有学习过相关内容。 “对于量子力学我也有所涉猎，我准备的下一篇论文题目就是量子纠缠。”沈光林很直接的就说了自己的“研究”方向。 量子纠缠的历史也很久了，早在1935年的爱因斯坦时期，波多尔斯基就讨论过量子纠缠的特性。 后来，薛定谔阅读完毕EPR论文之后，有很多心得感想，对于“量子纠缠”这术语给予了重新定义，并且研究探索相关概念。 1964年，约翰·贝尔提出的论文表明，假若测量两个粒子分别沿着不同轴向的自旋，则量子力学得到的统计关联性结果比定域性隐变量理论要强很多，这又是一次突破。 1972年，约翰·克劳泽与史达特·弗利曼首先完成量子纠缠的检试实验。 从此之后，量子纠缠就成为了热门研究科目。 在沈光林的时代，量子纠缠终于有了长足发展，一些研究成果已经可以基于应用了。 “你也要做量子纠缠的实验吗，这可是需要好好的进行设计呢，而且花费的资金也不菲。” 查理教授确实活跃在科学的前沿，他认可约翰贝尔提出的理论，但是想要完美的验证却很困难。 沈光林摇摇头，他才不做这些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他就是想研究一些纯理论性质的突破，用自己的钱搞研究，那是圣人。 “查理教授，量子纠缠是一种物理资源，如同时间、能量、动量等等，是能够萃取与转换的。 应用量子纠缠的机制于量子信息学，很多平常不可行的事务都可以达成，我觉得只要完成理论一些理论上的缺陷就可以了。” 听课沈光林的话，查理教授立刻认真起来，沈光林说的这些内容他觉得很有意思，这确实是个好方向呀。 沈光林接着说了：“比如，量子密钥的分发能够使通信双方共同拥有一个随机、安全的密钥，用来加密和解密信息，从而保证通信安全。 在量子密钥分发机制里，给定两个处于量子纠缠的粒子，假设通信双方各自接受到其中一个粒子，由于测量其中任意一个粒子会摧毁这对粒子的量子纠缠，任何窃听动作都会被通信双方侦测发觉。” 沈光林说出了后世常见的量子密钥，这是用于实际应用的量子纠缠理论。 “沈，你真是天才！现在，我郑重邀请你到加州访问，该做访问学者其实的是你。” 正文 第五十九章 考察团 毛脸查理这个人还是有些纯粹的。 他没有搞那些颜色歧视，也没有怀其他不良心思，就是一个正当的邀请，并且提供了出行经费的那种。 这也算是一个重量级的邀请了，只可惜他并不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人，档次上差了一点。 沈光林没有多犹豫，直接拒绝了。 他觉得他自己应该不缺乏类似的机会。 对于一般的学者而言，想发表一篇顶级期刊是很困难的，影响因子上了3.0的期刊就不是一个人随随便便能发表文章的了。 如果想更高一级，比如，影响因子上10，那就需要极佳的创意，完善的撰写，合理的推进，机缘的巧合，这才能够成就一篇好文章。 而沈光林最不缺的就是创意，他唯一遇到的困难就是不知道哪种认识才更符合这个时代的发展。 还有就是他缺少自己的团队成员，没有人帮他检索文献，跟进最新的学术进展。 还好现在才是1980年，一切都不着急。 查理不死心，表示沈老师，可以给你两个名额，一个是你自己，另一个可以让你随意支配。 一个是访问学者，另一个是陪读。 这才几天时间，这个查理已经知道国人对留学海外的狂热了？ 这是个啥意思？ 给两个名额，让自己带一个人过去？ 带姐姐李蓉？ 带妹妹李莉？ 要是带上李莉的话，那她的心愿这就达成了，后续的故事还怎么开展？ 不去！ 沈光林拒绝了，去花旗国没啥意思的。 虽然，加州确实是很好，有阳光，有沙滩，有裸体温泉，有葡萄园酒庄，有香车美女，有好莱坞，还有各大主题公园。 但这些都不是沈光林喜欢的。 他喜欢钱，可是自己现在还没有足够的钱。 他喜欢李莉，可是也不想让李莉就这样去花旗国呀。 爱她，就要成全她，这是傻子才说的话。 爱她，就留住她，这才沈老师该做的工作。 无论哪个年代，在花旗国混生活，有钱人的快乐才是真的快乐，奋斗者的快乐那是苦中作乐。 万一等人到中年了，搞不好失业之后就要倒街上拾荒捡垃圾，然后被黑人兄弟给不小心殴打致死了。 当然，这些阴暗面的事情大家现在还是看不到的，大家看到的就是花旗国的美好和富有。 在这个年代，要是谁手里有一个出国留学的名额，那可以满京城的炫耀了。 要是再有一个陪读的名额，我滴乖乖，这还得了，部长的女儿都可以随便娶。 沈光林不是不想做一位高尚的访问学者，他是不想做洛杉矶大学的访问学者，履历上不好看。 在沈光林的心目中，哈佛，耶鲁，MIT，斯坦福，普林斯顿，这些都还行，最差也是伯克利分校了，不能更差了。 曲线救国的道理不但汪兆铭同学懂，毛脸查理教授也懂。 经过这些天的交流，他越来越确信，沈就是那种学术上的超级天才！ 他随便一句话就是高屋建瓴，自己说起某一个观点，沈立刻就能见微知著的给出不凡的见解。 这种睿智的人才坚决不能错过！ 这是全世界物理界的损失。 怪不得沈年纪轻轻就可以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呢。 他们那些上了年纪的教授都没有这个待遇。 果然，是人才在哪里都是会受到尊重的。 想邀请沈过来访问，沈也需要得到我们相应的尊重。 猫脸查理教授直接打越洋电话，让自己的金主基金会联络学校，然后通过学校给京城大学发送了一个交流邀请函并提供全部经费，直接给与了10个参访名额，可以组成一个学术交流团，加强两校的沟通和协作。 沈光林是必选项，其他人随意。 到了洛杉矶，沈看到了花旗国如此先进的科研条件，难道就不心动留下来吗？ 这话就有点想当然了。 钱学深先生心动了吗？ 能够组团去世界名校进行学术交流，学校当然是非常乐意的。 随便接待了一个访问学者还能带来这种好事？ 对方明确说了，要是沈老师不去，那交流团就取消。 这下沈光林不去都不行了。 这是行政命令。 行吧，那就去呗，还好只是进行短期访问交流。 要不要带个女伴啥的？不然路上多无聊。 小姐姐李蓉？ 妹妹李莉？ 还是征询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吧。 小姐姐要看书，她去的话名不正言不顺，妹妹也是一样的情况。 不过，听说可以去花旗国看一看，妹妹的眼睛都绿了。 “我一定要去！” 久经风浪的沈老师被一个柔软给擒服了。 沈光林对毛脸查理说，我要带一个女伴做我的生活助理。 科学家都是疯子，沈工作起来还真有可能废寝忘食呢，带个生活助理是小事。 于是，团队增加一个名额，李莉就做那第十一人。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参加一个在洛杉矶举办的国际物理学术会议。 这个年代，能够出国是一件极其令人羡慕的事情，除了能够领取生活补贴之外，最主要的，他们能够购买免税的物品带回国。 现在，婚嫁市场上已经从四大件升级成八大件了，分别是彩电，冰箱，洗衣机，音响，四喇叭收录机，进口手表等等。 如果你能够出国，最为方便的是：你可以在国外付款，订货，然后到国内的友谊商店凭票去取。 这些物资对沈光林没有吸引力，唯一能够让他心动的就是能够在国际学术会议上发言。 而且，毛脸查理为他争取到了最后一天的上午场，虽然不是压轴演出，但是已经算是很重要的B角了。 几经周折，多方博弈，出国考察的名单终于得到了公示。 在国内，重大事项进行公示的传统已经很有历史了，当然，大字报也是一共公示，就是比较另类而已。 这天，沈光林正在办公室备课，李莉进来了。 她一言不发，直接坐在沈光林背后，然后趴在沈光林背上。 夏天的衣服比较轻薄，这个姿势沈老师非常享受。 在以前，他玩吃鸡的时候女朋友也经常这么干，他喜欢吃鸡，她也喜欢。 沈光林认真工作，李莉认真生气，俩人都没有言语，只听得头顶的吊扇在呼呼的响。 过了好一会，沈光林这才看到背后是气嘟嘟的李莉妹妹。 沈老师拍拍她的屁股，“怎么了，看你不高兴的样子。” “去花旗国交流考察团的名单公布了，没有我！”李莉站起来反锁了办公室的门，一是担心隔墙有耳，二是她知道沈老师喜欢动手动脚。 “什么？”沈光林很惊讶。 李莉重复了一边，道：“我说去花旗国交流考察团的名单公布了，里面没有我！” “怎么可能。公布的名单是十一个人吗？”万一是十个呢，毕竟李莉是后补的。 “是十一个人没错的，咱们学校的有七个人，校外的有四个，这里面就是没有我。”李莉受不了咸猪手，背对着沈光林坐下来。 背靠着背背坐在椅子上，沈来师听李莉聊聊愿望。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冒名顶替？” “是的，姓白，叫白冰，据说是外事部门的，职位是考察团助理。” 正文 第六十章 二选一 有个成语叫做雁过拔毛，兽过留皮。 交流考察团是因为沈光林的存在才组建的，所以沈光林什么都没管，随他们折腾去，难道折腾到最后还没有他的份了？ 再说了，他出国的意愿也并不强烈，因此也理解不了别人那种迫切想出国去的心情。 现在可不是四十年后，那时候只要有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现在这个年代一个是签证难办，第二个是大家都没钱。 如果不是公费出国，出去又能干啥呢。 实在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做手脚能够做到他的头上。 李莉的资料还是沈光林自己递交到查理那里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这老外做事也不严谨呀。 也是，李莉是谁呀？ 一个普通学生而已，谁会在乎你？ 尤其，这个顶包计划是学校安排的还是外事部门自己决定的，都很难讲，白冰又是谁？她的脸为什么那么大？ 这件事沈光林安慰李莉，说不用着急，你去不了的话我也不去了，放心吧，事情会有转机的。 李莉不信，沈老师去过花旗国，确实可以不着急，但是她着急的不行呀，她真的很想出去看看。 不过她也是瞎着急，都不知道该去找谁。 因为关于交流考察团的事情任何消息都没有，只有那则不上不下的公告。 李莉同学也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平时随和，但是该坚持的时候也会坚持。 不要相信一个女孩子真的会一直柔弱下去。 名单上的这些人她一个一个的找过去，挨个询问为什么把她给换了，因为大部分都是自己学院的老师和教授，平时也认识的。 李莉直接找上门去，老师们大都表示只知道自己能够出国考察，但是不知道是谁在组织这个事，大概是刘校长吧，他操持的这件事。 学校能能够出行的有7个人，前六个人询问完毕，剩下一个人选果然就是主管行政工作的刘副校长了。 没错，就是上次刁难沈光林的那位，他竟然也在出行名单里。 这就是一次针对教职工特大福利，而且资金充裕，又没有实际任务，相当难得。 李莉敲门进来。 “你是哪个学院的？过来找我什么事吗？”刘副校长一脸和蔼，学校里也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女生呀，年轻真好。 “我是物理系大一的李莉，原来不是说让我做这次出国考察团生活助理的么，公示名单上怎么不是我的名字呀？”面对校领导，李莉的底气还是有些不足。 刘副校长面容变得威严起来，这件事还真的是他允诺让度出去的，为此他得到了一个不小的人情：“李莉同学，你还是学生，学生最重要的工作是学习，让谁去不让谁去是组织决定的，你先回去吧。” 李莉不甘心：“不是说让我去的嘛。我很想出去看看，为什么取消了我的名字？” “哎，我说这位同学，你自己想去就能去呀，我说了，这是组织决定！你回去吧，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刘副校长开始忙自己的工作了，这个学生真不懂事，他已经问过几位德高望重的教授了，不是他们的关系户。 李莉不服气，继续争辩：“这件事总有原因的吧，我为什么不能去，那个白冰又是谁，她都不是咱们学校的，她怎么能去？” “你刚才说你是哪个班级的，再不走我联系你们班主任和辅导员了，有了处分你以后争取留学的机会都没有，这次不去，下次留学的时候优先考虑你。”刘副校长也就是随口一说，他压根不觉得这个小丫头能够泛起什么水花来，估计也就是英语学的不错，这才获得了随行的机会。 李莉不敢继续争辩，悻悻离开了。 这天，她晚自习都没有上。 沈光林吃晚饭都没找见她，不在宿舍里，福缘门的家里也没有她的身影，只有绣花姐和李蓉在那里。 沈光林赶回宿舍，她在这儿呢！ 眼睛红红的，可以看出来曾经哭过的，这是伤心了呀。 “光林哥，今天我去找刘校长了，他说让谁去不让谁去是组织决定的，完全就是敷衍，我是不是没有机会去花旗国了。” 妹妹楚楚动人的样子真美，沈老师的心都化了。 赶紧拍拍她的肩膀，又揉揉她的脸蛋：“没事啊，这件事我来解决，别伤心了，大不了我把我的名额让给你。” 沈光林知道这件事应该不难解决，直接找查理教授就行了，他是金主，话语权在查理这里。 “真的吗？”在这一刻，李莉觉得沈老师真帅。 “嗯。当然啦，光林哥肯定不会骗你啦，你今天找的是哪个刘校长？是不是行政楼204的那个？”沈光林还是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也想着打击报复一下。 “是的，就是他，比我爸爸还会打官腔，还说我再不走就给我处分，让我以后都不能申请出国留学。”原来李莉也会记恨人的，她不是那种淡泊的性子呀。 “不能出国才好呢，咱们出去干嘛呀，国内啥都有，到时候咱们多生几个孩子，一个孩子一套房，全部买四合院，各个让他们收租都能活三代......” “光林哥！”李莉害羞了，她到现在都没有交出一血，沈光林只是嘴上花花，偶尔动手动脚，但是并没有真的强迫她做一些逾越但是愉悦的事情。 “要不，咱们现在就生一个？” “我不理你了，我走了。”李莉开门出去了，临走，还亲了沈光林脸颊一口，温润的。 ...... “查理教授，不是说过要带我的助理一起过去的吗，我看公示名单上的怎么不是李莉？”沈光林也不算专门的兴师问罪，不过还是很正式的跟毛脸查理提出了交涉。 “没错，就是Lily呀，你说的嘛，我还跟贵校的负责人专门确认了的。”查理查找一番，递过来一份资料，上面还真是Lily，那是英文名，中文名叫白冰。 神通广大呀，还学会变通起英文名字了。 “我去，还Lily，怎么没有lucy？我们学校的谁在负责这件事？”沈光林已经知道是谁在搞鬼了，不过他还是故意问了出来 “President liu。就是负责行政工作的呀。”查理教授耸耸肩膀，表示他很无辜。 “随行名单里是不是也有这个刘，如果他去的话那我就不去了。”沈光林原本不想让查理做二选一的，某平台做二选一被罚了182亿，据说，另一平台也在劫难逃。 “why?” “因为他递交给你的Lily并不是我的Lily，他是故意这么的，所以，你懂的。” “还有，我们来有茅盾，不让他去这件事我不背锅。因此，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刘校长不能一起出行的，这个，你也要懂。” 毛脸查理懂了。 打击报复呗。 查理为了能够拉拢沈光林，所有的费用都是他做主划拨出来的，对他来讲，也是承担了一些风险因素的，因为这不是用于科研，而是用于公关。 查理很大方，这次交流团的预算是整整十万美元。 十万美元对于当前的中国人来说真的是很大一笔钱了，但是对于一个学术机构来讲，尤其是做跨国项目的学术机构或者科研课题来讲，这点钱或许根本就不叫钱。 在花旗国，富豪们是热衷于捐款的，教授们是热衷于化缘的。 不说后来的互联网富豪诸如比尔盖茨马斯克等人，就说老牌富豪们，无论摩根家族还是洛克菲勒家族，他们也是动不动就拿出一大笔资金用于搞学术研究。 这样做不但可以避税，还可以获得好名声，一举两得。 有了钱，约翰逊可以不发作艾滋病，李超人可以不死不糊涂，甚至，连登月遨游太空都可以实现。 金钱才是促进科技进步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查理跟学校汇报了“沈”杰出而不凡的工作，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区和科研基金会的人都非常感兴趣。 这个年代，中美友好就是政治正确，而且，在优秀的人才面前，钱不是问题。 问题是花了钱，还不让被投资人开心，这才是大忌。 查理不是一个直脑筋的人，本来定好的事，临时更改起来是有点麻烦的。 想改掉白冰应该不难，只要随便较一下真就可以了。 但是从随行名单中剔除刘副校长，同时还不能让沈光林背锅，这才有点棘手。 沈光林毕竟还要在学校混的，跟一个行政干部发生冲突确实没什么，但是行政干部恶心起人来也是很难受的。 不过，这件事沈光林已经记录在小本本上了，他迟早要报复回来。 正文 第六十一章 锅 为了显示对沈光林的尊重，毛脸查理决定什么都听他的，自己再也不擅自做主了。 沈光林对这个态度很是满意。 不过怎么样才能让刘副校长更加不爽呢？ 值得认真研究一下。 “查理教授，名单里那四个随行的人都是谁？为什么不是我们学校的人？他们有什么关系和后台吗？”沈光林很疑惑，明明是给学校争取的福利，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外人在。 “这是你们外事部门的请求，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搭便车”，我们并不在乎。你知道的，我们在乎的只有你本人，哪怕另外的人全是陪衬也无所谓的。”查理说话也很直接，这次考察团里面的人，沈光林想换掉谁就可以换掉谁，他才是拥有绝对权力的那个人。 沈老师自然不是吃素的：“那有没有可能，也取消掉他们的出行资格呢，然后把责任放在刘副校长身上，他是校长，是很能抗压力的。” “我可以试试看。”查理教授答应了。 沈光林回头就找到了李莉妹妹，告诉她可以如期出行，不用担心。 李莉高兴坏了，也因此放开了手脚，让光林哥哥吃到了不少豆腐。 沈光林不是不想强取三垒，只是他觉得循序渐进一步一步的来也是蛮有乐趣的。 一步到胃不是他的风格。 他也没有那么强悍的硬件条件。 或许，到了花旗国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接下来就是查理教授的行动时刻了。 傲慢国家出来的人，有时候做事还是有些傲慢和粗鲁的做法。 查理教授很遗憾的通知刘副校长，“因为您是行政官员，而我们这次是纯粹的学术行动，所以，不符合身份的人是不能同行的。” “可是，我的签证已经办下来了呀？”刘副校长听到这个消息都懵了。 甚至，他连去花旗国要买什么东西都计划好了，据说这次预算有很多钱呢，一定要花在该花的地方，不带几个大件回来坚决不算完。 “不不不，说了不行就是不行的。除非，您自费。 我们的经费里面并不包括支付行政官员的差旅费用，这是科研基金项目，我也要对资金的来源方负责。”查理很为难的摊开双手。 自费怎么可能？自费怎么可以！ “可是，我们的通知都已经发出去了呀，告示都贴出去了，怎么可以随便取消呢，出尔反尔是不对的。”刘副校长还想尽力争取一下。 “那只是你们自己报过来的名单而已，还没有经过我们学校和基金会的复审，所以，这件事情没有办法，除非，你能够自费。”查理一副理解他但是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刘副校长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你的意思是我...我们的签证还是有效，只是费用不会给我们提供了是吗？” “原则上是这样的。”查理回答。 “那如果其他团员主动愿意让渡一些费用出来呢？”这种方法刘副校长立刻就想到了，脑子转得也是够快了。 “并不是不行，但是我们的接待行动和酒店安排都是针对出行团队的，无关跟随人员是不可以使用我们提供的任何设施的，你明白吗？”查理只能再次拒绝。 没有沈光林的同意，他是不可能答应刘副校长任何条件的，只能拒绝。 “也就是说，实际上我们自费也不行？” “不是不行，是不能跟我们的团队同行，或者你们自己安排行程。”查理还是想尽量说的委婉一点。 堵死了这条路，刘校长无奈了，随即，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是只取消我一个人的行程计划吗？还是其他人的会一起取消？这次考察团又变成十个人了？” 这次交流考察团的原计划就是十个人，后来增加了一个名额，他转手把这个名额当做人情给送掉了。 “不，还是十一个，其他的人员暂时没有改变，毕竟我们在国内的酒店都安排好了。”查理教授“实话实说”。 这针对性也太明显了吧。 “那是谁递补进来了，为什么顶替的偏偏是我的名额？”刘副校长都有些气愤了，果然有人在坏他好事。 “刘，这也是我要说的，为什么我报给你的名字是李莉，你为什么把她换成别人了。这个名单里的Lily不是我想要的那个李莉。”查理很气愤，幸亏沈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不然这个得罪就大了，花了钱还讨不了好。 劳资果然是被针对了！ 刘副校长好气。 “是她顶替了我的名额吗？她究竟是什么人？凭什么？她只是一个学生而已，也不是科研人员呀，随行的那四个人也不是科研人员呀，为什么只取消我的名额，这不公平！” 刘副校长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李莉同学的背景，还以为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呢，没想到她的关系网挺深呀。 “那行，为了公平起见，我听从您的建议，那四位并不是京城大学的人员也一起取消掉吧，刘副校长，感谢您给了一个很棒的提议，我们是要纯粹一下出行队伍，不能浪费捐募人的资金。”查理教授茅塞顿开。 刘副校长：...... 查理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并且，查理对每一个被取消交流考察团成员资格的人都说了：是因为刘副校长说他们并不是京城大学的科研人员，所以基金会才不能提供这笔费用和支持。 这还玩毛线！ 去花旗国要花不少钱的，失去了单位支持和外来的赞助，凭借个人的力量那是无论如何也掏不出这笔钱财的。 外事部们安排的四个人级别都不低，出国的意愿也都很强烈，但是竟然被刘副校长那个混球给搅黄了。 损人而不利己呀！何必呢。 其他人的出国愿望很强烈也就罢了，毕竟因为已经没有了经费来源，只能发发牢骚然后作罢，并暗暗的把刘副校长放在心里。 白冰不一样，她真的更加想出国，简直都想魔怔了。 白冰也是一个权势家庭出身的女孩。 父亲是央企的官员，母亲是外事部委的某领导，她对国外的向往尤甚。 尤其，她家里在海外还有亲戚，他们回国的时候说起海外的生活，那真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这次这个机会，也是她求着父母，然后花费了好大的代价才争取来的。 如今，她的名额就这样被取消掉了。 这怎么可以？ 那个外国教授不是说可以自费吗，就是自费也行呀。 白冰找到了查理教授，教授也很无奈，“不是我不同情你，这件事并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可以去咨询一下京城大学的沈光林老师，他才是这次的话事人，我们学校是为了邀请他才组织的这次旅行。”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脱团者 这几天沈光林挺忙的，他要忙着撰写演讲稿，因此还跟绣花姐打了招呼，最近不回家吃饭，吃住都在学校里解决。 这篇文章可不好写，既要有热点，又要有深度。 但是沈光林又不想白白的把后世那些“震惊世人”的成果渡让出去，因此也是很难做出合适选择的。 拥有40年超前眼光，课题可以选择的方向太多了，竟然也是难事。 那就找找热点呗，看看最近的热点是啥，蹭热度谁不会呀。 找呀找，找呀找，很快，沈光林就找到了1979年的诺贝尔获奖者名单。 1979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是萨拉姆和史蒂文·温伯格，他们的贡献是从理论上发现了W和Z玻色子。 萨拉姆是巴基斯坦人，鹰国留学剑桥毕业，史蒂文·温伯格是犹太裔花旗国人，他们共同获得了这一年的诺贝尔奖。 当然，在更早之前的1976年，日照籍的华裔科学家丁肇中也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他的研究方向也是高能物理。 丁先生名气虽然没有杨李大，但是他也是一个学术大牛，跟祖国关系不错，1975年他就做了科技大学的名誉教授。 1978年1月，国内有10位物理学家到了汉堡，参加了Mark-J实验的国际合作，这其中就是丁肇中牵线搭桥，这其中就有京城大学物理学院的教授参与其中。 丁肇中和萨拉姆，史蒂文·温伯格他们的共同研究领域都是属于量子场论的范畴，与量子力学及狭义相对论是相容的。 其实，当年的华裔科学家杨ZN和李ZD也是因为这方面的成就而获得的诺贝尔奖。 这确实是个好方向。 按照当前的研究成果，基本粒子分为7类，分别是夸克，轻子，胶子，W粒子，Z粒子，光子，希格斯粒子。 这里面的粒子有些已经被实验证实了，有些还在理论阶段，但是它们的相互关系已经有不少理论物理学家建立了标准模型。 沈光林也准备提出一个自己的模型，更符合未来时代实践的模型。 因为，这个时代的标准模型并没有考虑中微子振荡的情况，是不准确的。 沈光林准备先从理论推导中找出中微子振荡，然后让有条件的科研单位找出这种中微子振荡存在的事实证据，他自己只提供依据和思路就好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想验证这些理论，必须要有电子对撞机。 中国在这个年代甚至都没有人提出这个想法。 实在是太费钱了，即使到了2020年，依然有很多人反对建设这个项目。 不过，中微子振荡要发现并不难。 在前世，大约是1998年，扶桑国的科学家发现了中微子振荡，这意味着中微子具有非零的静质量，这就与原始版本的粒子物理标准模型不相吻合。 因此，沈光林准备从这里入手，根据已知结果倒推出自己需要的条件，这样做了，肯定能一鸣惊人。 想刷成就，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在京城大学就是有这点好，虽然学校的研究经费不多，但是他们还是能够订阅全世界最主流的科学期刊和杂志，想跟上时代的步伐，认真学习就是了。 一些学者，把国外的学术成果转化一下，就是填补了国内空白。 沈光林自然是不屑于干这种事的，他要自力更生，引领世界潮流。 今天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沈光林从图书馆出来，跟李莉告别之后，优哉游哉的回宿舍。 李莉最近也很刻苦，不过她努力研究的是到了花旗国，如何跟当地人交流，以及当地的一些风土人情是什么样的，有没有沈老师说的那么可怕，还有什么裸体沙滩，脱衣舞会。 教职工宿舍区和学生宿舍区并不在一个方向上，每天沈光林还是会先送李莉回寝室，然后再回自己老巢。 李莉挥手上楼了，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兔子小精灵。 这个年代可没有站在女生楼下热吻的情侣，沈光林也只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拍拍她的屁股。 在沈光林的那个时代，情侣们的表现可就是真的疯狂多了。 女生楼下灯光背阴处，甚至有人在那里一边抱着互相啃，一边耸动着臀部。 这是一种提肛运动，据说可以促进局部血液循环，预防痔疮。 凑着斑驳的灯光，教职工宿舍区很快就到了。 因为时间已经比较晚了，相邻的几间宿舍也都熄了灯，只是不知道赵哥和赵姐有没有趁着孩子睡着了在办事。 尤其赵姐，最喜欢掩耳盗铃，明明嗓子洪亮的很，还非得等别人睡着了才开始呐喊，非得把别人给吵醒了干什么。 她这一招经常搞的沈光林不上不下的。 想发动幻想，赵姐相貌一般；想启动屏蔽，那个声音又很真实，简直现场直憋。 憋死人了。 跟赵哥借钱那次一样，沈光林在门口又被绊了个跟头。 当然了，这是堵他门的不是赵哥，而是那个想出国的女孩，白冰。 白冰正坐在沈光林门口，由于沈光林是摸黑过来的，差点摔了一跤。 双方都吓了一跳，通过声音判断，原来是个姑娘。 “你是谁？在这里干嘛？”沈光林一边开门，一边询问，他以为是某个学生在找他呢。 啪嗒，灯亮了。 借着灯光，可以看出这女孩长相不错，简直就是肤白貌美大长腿。 家境应该也还好，脚上一双小皮鞋，一身“的确良”的短袖和裤子，尽显这个时代的时尚风采。 “沈老师您好，我来找您说点事。”姑娘也不扭捏，她做了各种思想准备才过来的。 “那你先坐吧，我给你倒杯水。”沈光林一边打开落地风扇，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冰西瓜，并用杯子倒了一杯水。 “你喝热的还是凉的？” “您不用忙活，我不渴。”半天没喝一口水，看到冰西瓜，女孩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在沈光林的眼里显得特别性感。 沈光林看不得这些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只能转移话题：“说吧，你有什么事呀？你是哪个学院的同学呀？我感觉没有见过你。” 不过，真有事怎么不到办公室里找他，守着宿舍门这算怎么回事呢？ 沈光林还是有点疑惑的。 “沈老师您好，我叫白冰。”女孩做了自我介绍。 沈光林秒懂，“你就是白冰呀！” “沈老师您知道我？” “知道，你手眼通天法力无边呀，我们京城大学的交流考察团，你都能混进来占用一个名额，这是拥有超能力呀。”沈光林没有要嘲讽的意思，就是单纯佩服她背后的势力，不过还是被他沈某人给搅黄了。 “有背景都是假的，也帮不上什么忙，最近查理教授给了通知，我们这些人都不能去了，您知道原因吗？”白冰姑娘苦笑一声。 “不知道。”沈光林当然不能承认这是他搞的鬼了。 姑娘接着说，“但是他也没完全把话说死，查理教授说了，只是经费的问题不好向基金会解释而已。我打听到查理教授之所以组建这个交流团，为的就是您，您在这件事上肯定更有话事权呀。” “所以呢？”沈光林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所以我还是想去花旗国，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条件您随便提，只要我能够满足的，一定照办，而且，出国的经费我也自己解决，完全不用花费查理教授的拨款。” 姑娘也不算是病急乱投医，她得知自己被取消资格之后，也是奔波了好久，这才找到的关键人物沈光林。 “你既然有钱，那为什么还要我帮忙呀，自己直接出去不就行了呗。”沈光林也是疑惑，既然自己出钱，那出去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不一样的，我还需要一个正当名目呀，不然签证出问题怎么办。而且，到了花旗国，我的一切事情都不需要您继续操心，我在那里有亲戚，他们会收留我的....”白冰继续做着各种解释。 “你想跳团？”沈光林立刻捕捉到了她话里的重点信息。 “跳团”这个行为即使到了2020年依然存在。 在七八十年代，这个行为就有点像北朝那边的“脱北者”，冯裤子的电影里就描述过这样一个细节，大约是《甲方乙方》这部电影吧，葛优就是一个劣质导游，他遇到过白冰这样的脱团着。 “我不是，我不想，我......是的，我想留在那里不回来了，您会举报我吗？”白冰大方承认了，沈老师太聪明了，根本瞒不住他。 “帮助你跳团，我能有什么好处？” 沈光林很想知道这个年代的人为了跨出国门，能够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沈老师您想要什么？”白冰也是等他开口。 “你看看我，学历好，有地位，有学术成就，我哪里还有什么欠缺呀，我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这也是实话，白冰还不知道沈光林是留学回来的，不然她会更绝望。 “我可以给您钱。”白冰家里并不缺钱，她只是缺少一个出国去的机会，再等几年，她就可以嫁给外国人来获得签证机会了。 听到钱，沈光林笑了，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你看看我宿舍的条件，我像是缺钱的样子么。” 环顾四周，冰箱，电视，收音机都有，还真的看不出沈光林还有什么物质需求。 白冰沉默了，她只能使出最后一招。 “沈老师，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你的地方。不过，我还年轻，你把我的身子拿去了吧！我现在只有这个了......” 说着白冰就开始脱上衣，露出了带凸点的白色高腰小背心，这个年代的女性很少穿胸罩，那个不实用。 “哎，别别别，你别来这套哈，我可不是校长” 沈光林想到了夏洛特烦恼里面遭受同样待遇的校长，自己搞不好会身败名裂的。 “我还是个姑娘，你不吃亏。” “那也不能在这里。”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团长 转瞬之间，沈光林想了很多。 有个歌词叫做“千年万年一霎眼”，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沈光林连各种情况都预想到了。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白冰的衣服已经脱的差不多了。 沈光林突然想到这破宿舍该死的隔音，赵哥和赵姐深夜漫谈的声响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算了，还是不要这么草率了，搞不好会葬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的。 说实话，女孩的身材脱了衣服并没有穿着好看，上身穿着高腰小背心，下身平角裤，既不美观也不性感，这一身还没有比基尼露的多。 放在沈光林的那个年代，女孩子们的牛仔裤都比她的平角裤要短，唯一有点诱惑的就是鸽子蛋上面的凸点，这个也不算什么吧。 沈光林粗粗欣赏了几眼，然后快速做出了拒绝的决定：“你穿上衣服吧，我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最主要的，今天这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 沈光林沉吟了一下，“你想去花旗国，我可以答应，但是也有条件。” “您讲。”白冰没有穿衣服，但是她拿短袖遮盖了一下肚子，这样反而还性感一些。 “我的条件就是如果你能够去花旗国，对外要宣称是刘副校长帮你争取到的。你对其他那三个人说，他们之所以去不成花旗国，也是刘副校长施展的苦肉计，因为他要控制经费，少一个人，每个人就能多分一些美元。” 这种事情确实是有可能的，总经费是一定的，但是每个人能够分到的经费确实跟人数成反比。 “可是，刘副校长不是说也被取消随行资格了吗？”白冰表示不解。 “此一时彼一时。” “你去找查理教授，他会配合你的。对外，你就说要感谢刘副校长的帮忙，特意帮助她恢复了出国条件，我会建议查理教授任命刘副校长为交流团团长的。” 这是沈光林的打算，既然白冰打算脱团，那就有个人要背锅，这个年代脱团的后果是很严重的，白冰这个人是刘副校长一手安排进来的，也是他做团长搞丢了，啧啧啧...... “还有，行程中，你也要尽量表现的趾高气昂一些。要让人看出是因为刘副校长的器重，你才这么有恃无恐。到了洛杉矶之后，你就可以大胆的脱团了。” 沈光林继续面授机宜。 白冰却有些犹豫，“可是，这样会害了刘校长的。” “不然呢，那你想害谁？” “好吧。”白冰同意了。 “沈老师，您真的不要我的身子？” “不要，你穿好衣服吧。” “您是个好人。” “谢谢。” “到美国之前，我给你留着，欢迎你随时来取。”白冰很快的穿上了衣服。 ...... 沈光林一直都没有去取。 沈光林又重新跟查理教授打了招呼，查理教授当然无可无不可。 赴美交流团这事整的真是一波三折，原本10人的团队，后来变成11人，再后来变成6人，然后又增加到8人。 最富有传奇性质的就是刘副校长，他摇身一变又成了领队和交流团团长，位高权重波澜壮阔如斯。 接下来的几天，沈光林继续完善自己的论文。 科学的美妙之处就在于此，完善一个观点就是完成一项艺术创作，科学家的作用就在于用数学的语言描述不可知的世界，然后还能获得其他人的认可。 终于，还是到了要出发的日子。 沈光林和李莉两个人收拾行囊，他自己带了一个大皮箱，而李莉只带了一些换洗衣服。 两个人都带了不少钱。 沈光林身上原本没有美元了，他到大使馆找朋友重新换了一些美元，查理也说了，他用钱可以随便经费的，不受限制。 李莉也带着一些任务的，亲戚朋友委托她购买不少家电产品，每样东西多少钱都计划好了。 当然，一起同行的除了刘副校长，还有一票学者教授，都是自己学院的，大家也不见外。 事实上，除了白冰，其他人都是京城大学的，一个团里能够有两个漂亮女孩子，大家还是感觉蛮欢悦的。 沈光林和李莉并排坐一起，他没有和白冰说话。 李莉也没有把白冰当对手，她不知道前几天他们差点就擦枪走火了。 其他教授们也在兴高采烈的讨论着各种话题，基本与学术无关，大都是到了花旗国应该去哪里转转，应该购买哪些东西，怎么带回来等等。 沈光林还是有些紧张了。 他老是感觉自己准备的不充分。 查理教授已经提前回去了，帮沈光林打前站，沈老师可是在“次主要席位”发言的，重要性仅次于压轴演说。 沈光林代表的不是他自己，他代表的是京城大学，代表的是国家形象。 还好，他的演讲稿已经经过众人评议了，大家都觉得不错。 要热点有热点，要深度有深度，即使观点不一定正确，想反驳的话没有高深的物理知识也是不能反驳的。 起码这代表了国内和国际先进的物理水平。 其实，沈光林学习物理也就七八年不到十年时间，大部分还是在老板的指导下撰写论文，真正需要发表成果的机会不多，也可以说压根没有。 因为，但凡有点成果，也是老板去发表，他就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工具人。 而老板也不是一个正统的研究者，而是一个批评者。 老板的一贯风格就是尖酸刻薄惹人讨厌，沈光林也怕遇倒老板那样的人，专门找他茬的。 不过，沈光林穿越到了80年代，随便一个观点和见识都要优于这个时代大多数的人。 毕竟，理论是向前发展的，现在很高深的理论，在40年之后，有些只是一个简单的推理公式了，甚至一些学者写论文，都不把这些观点当做引用项了。 写论文沈光林是不怕的，他担心自己的表现不好，折了学校和国家的面子。 公务员考试，为什么要增加一个面试环节？ 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给暗箱操作增加空间，更多的还是看一看这个人的深浅。 这次去花旗国发表主题演讲，对沈光林来讲就是一个面试的机会。 沈光林的课题，无论在国内还是国际上，都是一个非常尖端的课题，而且是暂时无法用实验验证的，他虽然对自己的理论很有信心，但是他也怕被人揪出了小辫子。 飞机上的其他人都是没有任务的，自然乐的轻松。 他们这次出行的目的，一方面是观察一下国际物理学界的动态，另一方面就是大家组团到洛杉矶玩一玩。 据说，洛杉矶是美国华人最多的城市，一定要去唐人街看一看。 从京城飞洛杉矶需要16个小时，这是一段漫长的旅程，但是比坐火车去羊城还是快多了。 飞机上条件不错，可以做各种活动。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就是，现在，飞机上竟然提供茅台！ 太厉害了吧！ 而且，几个老烟鬼上飞机来就开始吞云吐雾了。 其实，飞机禁烟已经是90年代之后的事了，在1980年的这个年代，除了不能直播造人，干啥都行。 正文 第六十四章 酒店 果然，一路上，白冰小姑娘各种傲慢和无礼，同时，她对刘副校长却是各种尊敬和吹捧。 哼，小丫头片子，还两幅面孔呢。 干的漂亮！ 刘副校长也是踌躇满志志得意满，他多次强调，这次出行，他是团长负全责，大家一定要遵守纪律，切记勿要散漫。 不然，他会把这次出访的内容做成报告如实汇报上去，谁丢了交流团的脸面，那谁就是丢了国家的脸面，谁就会丢掉自己的脸面。 就连刘校长看不顺眼的沈光林和李莉，他也是漫不经心的批评了几句。 难得的是沈光林竟然没有反驳。 沈老师不跟他一般见识，赶紧蹦哒吧，早晚有你哭的一天。 京城在东八区，洛杉矶在西八区。 出发时是白天，飞行了一路，到达时竟然还是白天。 约莫下午时分，飞机呼啸着降落了。 这个长途飞行的体验也很是惊奇，大家不但看到了繁华的城市，还看到了一望无垠的大海。 众人在飞机上早就填写过入境申请表，然后在空姐的帮助下根据当地时区调整了时间，这才准备下飞机。 现在又是刘副校长的表演时刻了。 他满脸威严的站起来：“大家排好队，打起精神来，注意国际影响，千万不要让人看了笑话，这时候，损失的不止是你个人的颜面，而是整个国家的颜面。” 我去，还有这么一出呢。 大家很“听话”，一起排着队下了飞机，然后再一起排着队走上摆渡车，简直丢丑死了。 沈光林和李莉也没得选，只能像个被展览的木乃伊一样，穿着学校准备的制服，鱼贯着走下飞机弦梯走向摆渡车。 现在是夏天，学校给他们准备的制服却是长袖的白色衬衫加黑色的西装裤子，甚至还有领结，看起来像个酒店或者赌场的服务生。 还好这次交流团所有人都不胖，大家这样打扮还算精神，只是年龄有些偏大而已。 看看姹紫嫣红五光十色的外面世界，再看看被刘副校长约束着的自己，李莉也是吐槽，“怎么出来了还没在国内自由呢？” 一排人就这样走着，就像天安门前的巡逻卫队一样，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迈着一二一二的步伐。 人家兵哥哥走的是气势，走的是好看；这些男女老少老弱病残走的是气质，走出了一种傻缺的气质。 还好有几个颜值担当强行挽尊，李莉和白冰是靓女，沈老师是帅哥，是他们挽救回来了一些不可救药的颜面。 “有些同志不要在那里乱说话，不要交头接耳，要注意影响，不要觉得不在国内了就可以肆无忌惮。”刘副校长真是尽职尽责。 一群人就这么走着，国际友人果然投来惊诧的目光。 甚至有几个嬉皮士还模仿起了他们的走路姿态，几个人也排成了一个队伍，跟他们并排一起走。 一帮人只能视而不见。 他们就像在展览馆里被展览的猴子，只能用平淡来面对这一切。 去哪里领行李也是一门学问，大家初始以为在飞机上自己拿呢。 沈光林的带领下，大家从自动转盘那里取了行李，然后被检查过护照之后算是正式入境了。 刚走出候机楼，刘副校长就恢复了权威，他开始继续行驶团长了权力了，然后一群人排着队开始寻找查理教授提供的大巴车。 一个白人小伙高高的举着牌子，上面写着“Professor Shen，Wellcome!“。 外国人做事也太不严谨了，沈光林明明只是个“doctor”，充其量是个“lecturer”，到这里就升级成Professor了。 大家都知道沈光林才是正主，不过看到牌子上只有欢迎他的信息，大家还是有些不开心。 大家特指刘校长，他可以“代表”所有人。 刘副校长装作没事人一样的迎上去，用蹩脚的英文跟对方打着招呼。 甚至，放着英语老师不用，还要白冰出马做翻译，两波人这才能正常沟通。 小伙并不知道哪个是沈光林，还以为刘副校长就是沈教授呢，对他很是尊敬。 “我们已经定好了万豪酒店，由于经费有限，我们为您沈教授定的是行政套房，其他人是标准双人间。你们一行8人，可以分配5间房，其中1间套房，4间标双。” 大家开始欢呼起来。 万豪酒店是国际知名的老牌酒店，创建于1927年，总部位于华盛顿。 除了沈光林，其他人都没有想到，他们能够入住这么奢华的酒店，简直比京城的和平饭店一个档次了。 众人“鱼贯”着上车了，带空调的大巴车，在国内都没碰到过。 在沈光林看来，这车也很一般呀，样子也丑陋，功能也不行，电视都没有，比宇通和金龙差多了，更不用说比亚迪了。 在后世，比亚迪甚至都霸占了中东的公用交通工具市场。 洛杉矶国际机场就在大海边，西边是太平洋，东边是去往市里的方向，距离市中心有大约20公里。 大巴车一路疾行，众人也不说话，一脸好奇的看着沿途的风景。 沈光林和李莉坐在一排，他靠过道，李莉靠窗，最好的视野让给她，沈光林帮她做讲解。 “洛杉矶的城市不错，但是高楼也并不多，而且这是花旗国的特色。 他们这里除了纽约的市中心高楼多一些，其他城市大都是低矮的建筑，几十年也都没什么变化，想看高楼林立，还是去香江和东京。” “光林哥，你说的不对，你看那栋楼，它就好高！” 打脸来的很快，沈光林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是怡安中心，也不能说别人一栋高楼都没有吧，毕竟是老牌资本主义国家。” “咱们京城就没有。” “以后会有的。” 确实，以后不但会有高楼，而且会有超过500米以上的高楼。 其他人都在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只有刘副校长强装镇定，做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发号施令了： “刚才组委会的同志说了，咱们有5个房间，下面我分配一下房间顺序。” 难道，他想自己用行政套房？ “嗯，我是这么考虑的，咱们有8个人参加这次交流会，房间并不太好分配，不是有个套间吗，咱们谁都不住，做接待用。然后男男女女的分开一起住剩下4个房间。下面分配一下室友，第一位，沈光林老师，张峰老师，你们俩住一间；两位女同志你们住另一间；刘勇老师你和我住一间......” 刘副校长能够做到行政副职，还真的有点水平的，组织能力还是没问题的，他的分配谁都说不出话来。 房间很快分配完了，还算合理，至少他自己没有去住那个行政套房。 刘校长的理由也很充分，华人华侨和领事馆的同志可能会过来慰问，大家在这里接待，多好。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并没有人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分配方案。 沈光林心里是有意见的，但是不好现在就提，他也不想特立独行，但是他觉得一定要将李莉和白冰分开。 因为，白冰说不准哪天就跑路了，李莉作为室友是会被连累到的。 不过，这一切等到了酒店再说吧，实在不行就自己再开一间房，他自己和李莉妹妹一起住。 万豪酒店就在斯台普斯中心，很好找，大巴车很快就开到了酒店停车场停下来。 众人陆续从车上下来，还沉浸在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震撼中，这一切都太新奇了！ 他们的表现实际上还不如第一次去香江的苏有朋和顺子呢。 查理教授已经在酒店大堂等着他们了。 查理本来就不算一个有礼貌的人，他的礼貌只给他看中的人： “沈，欢迎你来到美丽的美利坚，长途旅行肯定累了，赶紧洗漱一下咱们吃饭去吧。” 甚至，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将刘副校长看在眼里，沈既然讨厌你，那我也一样讨厌你。 沈光林还是讲礼貌的，他对查理教授忙前忙后表示感谢：“谢谢你的热情款待，同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李莉。” 守着李莉在，他没有说白冰英文名叫做Lily的事。 “真是一位美丽的女士，和沈真是绝配。” 查理知道，这个李莉对沈光林真的很重要，以至于这么高端的学术会议都会带着她。 查理亲自帮助沈光林和李莉办理手续，至于其他人，自然有工作人员进行招待。 刘副校长的没有落空，行政套房是组委会指定给沈光林使用的，挪做公用也没什么，再开一间就是了。 “查理教授，这次活动有伴手礼吗，帮我拿一点，给同事们分配一下。” “有的，你稍等。” 刘校长本来还想孤立一下沈老师呢，看在他争取的礼品的面子上，还是算了。 沈光林带着李莉上了楼。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自助 沈光林蹭过不少次学术会议，可谓是经验丰富。 其实，常参加学术会议就那么些人，除了一些高端学者，剩下的就是他们的徒子徒孙。 尤其在理论物理界，真正的高端学者也就那么三五十个人，剩下的都是一些爱好者和他们的学生们。 因为这个专业有它的特殊性，它不能产生直接的经济效益，因此规格虽然高端，但是关注的人少，大都是自己人在玩。 能够组织这样规模的盛会，其实也花不了太多钱，只要有金主赞助就成了。 甚至，论起热闹程度，都没有国内那些讲成功学的什么三天两晚的洗脑课来的生动。 甚至，很多学者都是自费来的，甚至还要交会务费。 这种行为其实跟明星蹭红毯差不多。稍有不同的是，蹭红毯的那些人是为了给粉丝和品牌方看的；蹭大会的学者是给学生和一些不明真相的单位看的。 而且，真正的“盛会”也就是第一天和最后一天重要一些，中间无论有多少天，都是陪衬。 通常，组委会会安排一个大的会议厅和几个小的会议厅。 大的会议厅主要用来做主题报告，小的会议厅用来做小组讨论。 这还有点像参加人代会一样的感觉了。 由于金主的资金往往是特别宝贵且有限的，因此使用起来也要精打细算，有时候还要自负盈亏或者小有盈余。 因此，在学术上，无论多高端的学术会议，只要不是诺贝尔颁奖礼，通常都不会搞那些盛大的开幕仪式。 如果能够有个规格不错的招待晚宴，那就已经相当“靓赛”了。 沈光林他们参加的这次理论物理学术交流会议虽然确实很高端，但是果然并没有开幕晚宴，大家也是一起去吃酒店自助而已。 关于自助餐的由来，有很多有意思的传说。 最流行的说法是——它源于生性不羁的北欧维京人。 这群人在那个时代被称为海盗。 海盗们进食的速度往往会比上菜的速度更快，像极了一群正在读大学时候聚餐的同学们，他们都习惯了用餐不受约束，上菜之后一圈转完必定光盘，简直随心所欲不逾矩。 于是，海盗首领们就想到一种新的就餐形式，那就是将准备好的菜肴预先摆放在长桌上，让他们自由选取自由进食。 这种文化逐渐被欧洲的一些餐厅采用并普及，于是就有了自助餐。 在沈光林的那个时代，几乎没什么人专门去吃自助餐了，偶尔在酒店里吃吃自助倒是有，专门的自助餐厅，几乎成了劣质食品聚集地的代名词。 复合牛排，粉丝鱼翅，僵尸肉，不一而足，你在这里都能找到。 然而，在80年代留学生们的回忆录中，能够吃一顿丰盛的自助餐就是美国梦的真实体现。 自助餐的英文名是“Buffet”，这词是从法语发源而来，本意是摆放食物的餐台。但在花旗国有个很形象的名字，叫“All you can eat”，也就是“吃到饱”。 在这个物质极不丰裕的时代，能够吃到饱实在是太不容易太幸福了。 李莉和沈光林一边乘坐电梯上楼，一边说：“等会吃什么样的饭呀，Buffet就是跟你组织的野餐会差不多吗？可以随便吃吗。” “是的，低劣的自助餐会，好low的说。”沈光林还以为他们会搞一个西式晚宴呢，看来不会了。 “怎么会低呢，难道还不让吃饱吗？” 沈光林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自助餐的菜品还是很丰富的，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还真的说不上low，哎呀，还是找房间吧。 这一层都是商务行政套房，沈光林入住的是“Executive Suites”，大家只知道它是豪华间，但是究竟有多豪华，并没有概念。 房间到了。 进门就是大客厅，墙上挂着油画，胡桃木的家具，电视柜上一台30寸以上的大电视，波斯风格的羊绒地毯，真皮沙发，这一切，立刻就让李莉看傻了眼。 沈光林进门甩掉鞋子，然后帮李莉也拿出拖鞋，轻车熟路的插上房卡，打开中央空调，打开电视，里面播放的是超级碗，这是花旗国最热的体育运动。 据说，电视里还可以播放成人电视呢，可以一起观摩一下。 不懂沈光林的猥琐思想，李莉还沉浸在这种居家风格极重的美式现代装修风格中不能自拔： “要是，我以后也能住这样的房子就好了。” “这个简单，无非就是装修的事，回京城我就给你装一套出来。”沈光林的印象中，自己那种纯中式风格的房子可比这种美式风格费钱多了，她还不喜欢。 李莉也没穿拖鞋，赤脚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随即，她脸红了，“光林哥，只有一张床。”“一套房不就一张床吗，这有什么问题吗？”沈光林在那里装傻。 “咱们还没结婚呢，住一起合适吗？”原来李莉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那现在去领证也行的呀，洛杉矶领事馆有这个职能的，不过估计他们也没办过类似的业务。我可以打电话去问一下，来之前我要了领事馆电话。”沈光林还真的做过这个方面的功课、不过他没什么计划性，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要读书呢，没想现在就结婚。” “那你还跟我上来？” “我以为套房会有几间房呢，哪想到就一间能住的房间一张能睡的床呀。”这也是李莉苦恼的地方。 “你住过套房？”沈光林惊讶了。 “嗯，是的，当时有好几间房呢，它也叫Executive，但并不是这样的呀。” 其实是沈光林孤陋寡闻了，京城也有豪华的饭店，他自己没住过而已。 比如像京城饭店，1920年就建设完成了，整整七层，气势恢宏，气象万千。 老京城人嘴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您嫌这儿不好啊？那您住京城饭店去啊！” 沈光林先去洗了澡，十几个小时的旅程，飞机上都是老烟鬼，身上全是烟味，难受死了。 等他出来，李莉妹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上还在播放着体育节目，看得出来她也累了。 他本来想凑上去偷偷的亲她一下的，被烟味给熏回来了，李莉也被二手烟给腌入味了。 “好啦，别睡了，赶紧洗澡去换身衣服吧，这种制服我是一会儿也不想多穿，等下吃自助餐的时候穿的随便点，你穿牛仔裤和体恤衫就很好。”沈光林摇醒了迷迷糊糊的李莉。 听着哗哗的水声，看着朦胧的身影，沈老师心猿意马。 朱自清先生在《荷塘月色》中，写荷花的句子是这样写的：“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 沈光林一直不觉得出浴的美人有多美，毕竟共浴的美人他也见过，不算稀奇。 直到，他看到了李莉擦着头发出来，皮肤吹弹可破，面容白里透红，不施粉黛却尽展绝世容颜，真的太美了！ “别看了，咱们吃饭去吧，我饿了。” 这个时候怎么能吃饭呢，这不是禽兽不如么，扑上前去上下其手，知道电话铃响起他才住手。 叫他们下去吃饭了。 李莉推开他自己倒镜子前整理妆容，沈光林去卫生间洗把脸让兄弟冷静一下。 然而，等他出来的时候，李莉正在画口红呢，脸上了也打了红扑扑的粉底，不要这样吧，女神！ 在沈光林的教育下，李莉只能悻悻的洗了脸。 一起下楼就餐。 自助餐厅在二楼。 沈光林在楼下看到白冰跟李莉之前打扮的妆容是一样的，忍不住扑哧就笑了。 石榴姐！ 下面是进餐时间。 沈光林没有和那些老师们坐一起，他带着李莉单独行动。 菜品看起来还不错，帝王蟹脚、生蚝、牛排、寿司应有尽有，终于有了后世带女伴吃饭的感觉。 开整！ 今天这些中国人就要给花旗国年轻的老板们好好的上一课。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战斗力 沈光林一直标榜自己是个吃货，但是他的真实饭量其实并不算大，也没有那么馋。 只是吃了没多少他就饱了。 无论是吃蟹钳还是刺身，抑或喝红酒，他仍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这叫活的精致。 在以前的时候，沈光林想过单手开拉法漂移过弯，另一只手仍然可以稳稳的端一杯红酒。 这叫格调。 可惜，他只有一辆保时捷，连法拉利都没有，更别说拉法了。 吃饭之前他就想到了，李莉同学的战斗力应该不会太低。 结果也果然没有令他失望，他早就吃饱了，妹妹还在一直吃，一直吃，一直吃。 沈光林坐在一旁帮助李莉做一些辅助性质的工作。 比如剥开蟹钳并蘸了生抽然后送进她嘴里，帮她拿水果递纸巾递饮料，还在跟她讲故事。 生活不能没有仪式感。 传说中，吃自助餐也是有一套程序的。 首先，三天之内不能沾荤腥，最好是天天清水煮白菜； 其次，发起决战当日可以少量进食一些酸黄瓜，山楂片之类，只喝水，不进主食。 如果眼前出现了小星星也别怕，死不了的，这样微醺的状态刚刚好。 第三，开场之后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坐错了位置。 选择的座位一定要靠近主菜，这是整个自助餐厅的精华所在，也能看到昂贵菜品的更新时间。 第四，要注重战略战术，基本遵循一个原则，那就是快拿慢吃。 对于成本高昂的主菜来讲，向来是不会供过于求的。 通常，每隔一段时间才会上来一盘好菜。 这时候一定要赶紧拿，好东西都是转瞬即逝的，犹如一现之昙花，过隙之白马。 所以，该出手时要出手，关键时刻切不可心慈手软，贻误战机。 第五，要细嚼慢咽，循序渐进。 通常情况下，越是狼吞虎咽，吃得反而越少；细嚼慢咽，塞得才能更多。 而且吃东西也是要有先后顺序的。 水果打底，先吃油腻的，再吃清淡的，多吃烤的，少吃炸的。 李莉窸窸窣窣的吃，沈光林巴拉巴拉的讲。 原来，吃一顿自助餐也有这么大的学问呢。 乱拳可以打死老师傅。 即使没有这些攻略，交流团的同事们一样表现出了非常不俗的战斗力。 饭后，不少人都撑得走不动道了，只能慢慢挪着走。 这个状态，虽然没有扶着墙进来，但是距离扶着墙出去已经不远了。 就这样，都不耽误刘副校长召集大家开会，说是要布置一下明天的安排。 沈光林搬走之后，刘副校长就一个人享受大单间了，也是蛮舒服的哈。 不过，就这点事还有啥好安排的。 会议行程单早就已经发放了，只有第一天和最后一天的课题进了安排表。 沈光林就排在最后一天。 中间的这两天是比较灵活的，一些学者可以自己主动申请课题演讲。 只要把自己演讲的题目上交到组委会，组委会觉得不错，就可以安排了。 当然，听众能够有多少就不知道了，自己的同事们总是能捧场的吧。 有一些教授还真的动了这个心思，尤其是英语还不错的老师。 当然，大家也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出去转转。 比如，去好莱坞走一走星光大道，去红灯区看一看脱衣舞女郎。 刘副校长叨逼叨叨逼叨在那里讲述了大半天。 等他讲完，沈光林都感觉自己又饿了，可以去吃宵夜了。 末了，沈光林也说了一句，他提醒大家，在花旗国，晚上最好不要外出，这里不禁枪，治安真的并不太好。 领事馆的同志明天会过来看望大家，这是刘副校长交代的最后一件事。 说完就撤呗. 他们互相登记了每个房间的内线号码，以方便联系。 其实，他们这一层四个房间是两两相对的，只有沈光林不住这一层。 针对性不要太强。 酒店房间很快就到了。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是不是应该发生点什么。 李莉说要会看电视，沈老师自然作陪。 花旗国有名的电视台还是蛮多的，比如哥伦比亚广播公司，Showtime电视台、CW电视台等等，当然，他们也有一些成人频道，可惜是收费的，还分了等级，怕带坏小朋友。 这个年代的脱口秀节目也是很有趣的，他们讽刺的对象大多数是CCCP，几乎不会提到中国，而且，提到中国也是他们的新朋友怎么怎么了，基本没有仇视的态度。 总之，人们要么漠不关心，要么是充满好奇的看待这个全球人口最多的国家。 脱口秀节目还是蛮好看的，两个人看着看着就忘记了他们还有一些体力活要干，然后电话铃就又响了。 是白冰打来的，她还没有逃跑呢。 原来，刘副校长和另外一位老师水土不服，拉肚子了。 估计是得了急性肠胃炎，他们询问沈老师该怎么办，毕竟，沈老师是英语老师，而且听说他有出国的经验。 留下李莉在房间，他自己下去看看吧。 标准间和商务套房不在同一楼层，不过有电梯倒是方便。 其他人还好，胡教授和刘副校长已经快拉虚脱了。 尤其刘校长，更是上吐下泻，晚饭似乎白吃了，没消化就全部倒出来了。 胡教授他状态好些，只是拉肚子，没吐。 “我这里有食母生和庆大霉素，大家要不要吃一点。” 沈光林留学生出身，每次出国的时候妈妈都给他准备一堆药品，尤其上次去羊城和香江，返程路上大病一场之后，沈光林积极吸取教训。 这次再出门，他什么药都准备了，甚至连纱布和绷带都有。 这年代可没有健胃消食片，不过有“食母生”也是一样的。 食母生也叫酵母片，在后世已经见不到这种药了，在这个年代却是治疗消化不良的主力。 当然，这个年代，消化不良不是因为吃的东西太好，而是因为吃的东西太差，消化不动。 “庆大霉素”是另一种药，它是我国独立自主研制成功的广谱抗生素。 它是在1969年底推出的，取名“庆大霉素”是为了庆祝“九大”成功召开以及庆祝工人阶级的伟大。 胡教授和其他的几个老师都吃了药，然后准备休息去了。 刘副校长却坚持为胡教授“着想”，他一力坚持还是叫个救护车吧。 沈光林当然懂他的意思，不过还是劝道：“救护车可贵呢，这个费用要有思想准备。” 老师们的经费已经分发下去了，刘副校长手里的钱都未必够叫一趟车的，也不是真的小看他。 “叫一趟救护车那得多少钱？” 刘副校长特别怕死，他觉得国内的药品药效不行，还是买点美国药更靠谱。 沈光林很诚实的回答：“怎么也得一两千吧。” “美元？” “嗯。” “沈老师，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让医生来看一看，不吃药不打针，怎么可能那么贵。” 刘副校长感受到了自己的虚弱，救护车是一定要叫的，万一死在这里了怎么办。 说话之间，他已经又去了一趟厕所，不过肚子已经空了，只有一些泡沫。 灯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刘副校长转行政岗之前也是学物理的，他知道光线折射的原理。 沈光林感受到了自己不受待见，那你们还叫我下来： “刘校长，那你自己打电话吧，房间里电话就可以叫，号码是911，你自己决定。” 沈光林回去了，不过他留下了一些药，毕竟不能见死不救。 关于救护车的收费标准，沈光林印象中是有收费规定的，不过出现的时间比较晚，似乎是不得超过1776美元还是1900美元来着。 因为自己没叫过这玩意，寻常小事也不敢叫。 得嘞，自己回去吧。 不得不说，发达国家，响应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沈光林刚上楼，也就几分钟时间，救护车已经呼啸着过来了。 因为是五星豪华酒店，他们来的还是高级护理救护车。 刘副校长也是厉害，明明虚弱的不行了，还是坚持上了担架。 懂英语的老师一边问价格，一边跟着走。 对方给出的价格果然很亲民：“晚上急诊，大约4000。” 老师差点没摔倒，“刘校长，咱们去医院的话，要准备4000美金呢。” “多少？”刘校长声音都高亢起来。 “4000!” “不去了！”，他骨碌一下爬起来，整个人的状态回来了，病都好了一大半。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了不起 沈光林回到房间的时候，李莉都睡着了。 她都不知道反锁门的。 后来刘副校长身上发生的事，沈光林并不知道，但是能够想到。 救护车来了又走了，但是也不能白来一趟，还是问他们收了500美元的服务费，这才不情愿的离去。 这次出行，每个团员有1000美元的活动经费，刘副校长这一下子就花掉了一半，心疼的一夜没睡好。 沈光林才不关心这些呢，他回来之后洗了个澡上床睡觉。 自然没有睡沙发，而是钻到被窝里俩人一起睡。 肢体接触是有的，逗弄一下小兔子也是在的，但是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算是西线无战事。 李莉一直没睡醒，但是滚烫的身体似乎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直到第二天起床，两个人也没有逾越那一步雷池，毕竟这是异国他乡，沈光林没想着“趁人之危”。 谈恋爱么，还是要一步一步的来，一下子就收获了果实就太没劲了。 早餐依然是自助，这次大家收敛了很多，面包，煎蛋，牛奶，最多是加几片培根。 这胃还是要养，不能搞坏了。 今天是“国际理论物理交流大会”胜利召开的第一天。 这气氛，那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以上四个条件一项都不符合。 主会议厅也不大，能够容纳300人的会议厅也就坐了2/3的位置，其他地方是空着的。 虽然人气不太够，但是规格并不低。 这次大会来的高端学者并不少，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得者，来自加州理工大学的费曼教授。 费曼教授真的很不简单，他早年间毕业于MIT，参加过曼哈顿计划，1965年因为在量子电动力学方面的贡献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奖。 当然了，费曼教授也有几大爱好，比如打邦哥鼓、破译玛雅文明的象形文字、研究如何撬开保险柜的锁以及逛脱衣舞厅。 有很多爱好和沈光林是一样的，比如，费曼喜欢打邦哥鼓，沈光林喜欢到迪厅跳舞；俩人都喜欢研究如何打开保险柜；逛脱衣舞厅也是沈光林旅游的动力。 加州理工大学也很不简单。 它是全世界最顶尖的私立研究型大学之一，国人知道它是因为某陈姓富豪向这里捐款1.15亿美元，而这件事在国内引起了巨大争议。 后来，陈富豪看到骂他的人太多了，反手又追加了10个亿美金。 有钱，任性。 不过，国内大学即使接受了捐款，使用起来极其不规范也是一个顽疾。 即使到了2020年也还是这样的尿性。 正常逻辑来讲，捐款都是有指向性的，捐给谁，捐给哪个方面别人都是计划好了的。 学校就应该把这钱用在明处，不要胡乱花，要按照捐款人的意愿去使用这笔资金。 可是呢，国内这些大学是怎么干的呢？ 这笔钱你只要捐了，那就不是你的了，你不但没有分配权，更没有知情权，他们还有一个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美其名发挥更大作用。 这个尿性是跟红会学的吧。 会议开始了。 第一天的议程很简单，基本就是高端学者讲述过去一段时间物理学界发生的一些大事，然后就是安排名人大佬开始他们的吹牛皮演讲。 费曼的演讲吹得最为有趣，虽然他年级大了，已经不能出产新的科研成果了，不过人还是很风趣的，算是物理学界的偶像派。 大家带着朝圣的心情看着费曼，包括沈光林在内。 费曼被认为是继爱因斯坦之后最睿智的理论物理学家，也是第一位提出纳米概念的人。 看到费曼，沈光林真的想到了纳米。 就连“纳米效应”现在还没有人提吧，但是在沈光林的时代，纳米效应可是有5大特征的，一一被总结出来了。 细说起来，那就是体积效应；表面效应；量子尺寸；量子隧道；介电限域。 早在1959年，费曼就提出了预言，人类可以用小的机器制作更小的机器，最后将变成根据人类意愿，逐个地进行排列原子，制造出极小的产品，这就是纳米概念的提出。 到了1974年，唐尼古奇用来描述精密机械加工，把纳米定位为机械微加工技术的极限。 在后世，1纳米已经被成功突破了，研究它的机构是比利时的IMC实验室。 而3纳米也已经量产了，有很多公司都可以实现，比如Tancredo，IMC， Intel， IBM。 沈光林赶紧拿出本子记下来：纳米效应。 其实，纳米效应是种很神奇的现象，纳米材料在纳米尺度下具有传统材料所不具备的奇异或反常的物理、化学特性。 比如，原来导电良好的铜，到了纳米界限就不再导电了；而原本不导电的二氧化硅，到了纳米界限就开始导电了。 石墨烯的发现也是因为想加工更加小尺寸的石墨这才发现的。 用什么实现呢？ 胶带。 哎呀，物理的宝藏太多，这些成果随便拿一样出来，沈老师都要成为物理大拿了。 与沈光林的喜悦不同。 刘副校长却是一点开心的意思都没有。 昨天一顿饭花掉了500美金，自己的采购计划都打乱了，这可怎么办。 一整个上午，刘副校长就在懊恼和悔恨中度过的。 昨天没休息好，身子疲惫的很，都没等上午的会议结束，他提前离场回去休息了。 昨天的纪律喂了狗。 人家实在熬不住了嘛。 中午吃饭还是自助餐。 刘副校长也没耽误，准时准点的出现在了酒店餐厅。 沈光林找了个没人注意的机会跟白冰说了几句话： “你趁着没有人在场的时候给刘副校长送去500美元，就说感激他能够提供这个出国的机会给你，一定要让人不经意间看到。” 白冰答应了。 “是不是还要四处宣传一下？我这剩下的500美元要不要一起分掉？” 白冰只想着脱团，她没有想着把这笔钱也顺便带走。 “过犹不及，分钱就不要了，你这是害人，说不准将来还会来个法不责众呢。” 沈光林制止了她想弥补自身“罪过”的行为，其他老师还真的不能拿她的钱，不然也会有政治错误的。 “沈老师，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这身子您要是再不拿走，将来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 白冰还想着承诺给沈光林的事呢，这几天接触下来，沈光林高大帅气，学历好，形象佳，真是良配。 要是他能够跟自己一起留在花旗国就更好了。 “你走你的，就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有我女朋友漂亮吗？” 沈光林又不是罗志详老师，他可不是时间管理大师，APM不够，玩不来双线操作。 “没有她好看又怎么啦！白给的还不要，再见！” 白冰气哼哼的走了，长得好看了不起呀。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清醒（求月票） 下午的演讲依然很精彩，这个时代理论物理学界最顶尖的人才几乎都聚集在这里了。 对于这些人在台上的说法，有些沈光林是认可的，有些则不。 当然，不认可的并一定就不对，但是，以后世的眼光来看，他们的说法应该是错误的吧，至少已经不符合主流观点了。 科学么，总要容得下不同的声音。 沈光林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列了不少演讲者们的错漏之处。 按照他们老板以前的尿性，肯定会当场发作让演讲者下不来台，“毒舌团队”不是浪得虚名的。 但是，这次交流大会沈光林自己也要进行主题演讲的，他不敢太放肆。 先记着，下次有机会了再“发作”。 报告会进行的有条不紊，中国代表团的成员也都很“老实”。 大家默默的听，默默的鼓掌，无人发言，亦无人提出反驳意见。 这个下午，刘副校长的心情明显变得愉悦起来，看样子他是收到白冰“投献”的钱财了。 散会了，刘副校长还把大家给召集到一起，说是要安排第二天的行程。 难道第二天不来继续听讲座了吗？ 当然不来了。 留沈光林自己听就可以了，组委会既然那么重视小沈同志，你留下刚刚好。 刘副校长发话了：“大家静一静，今天晚上咱们坐在一起吃饭，这样才更有同志氛围，才能够更好的保持团结。” 切，没意思，吃自助餐也要搞形式主义，大家准备收拾东西撤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今天，咱们华人华侨团体派了代表过来慰问，本来是要请咱们一起到外面吃饭的，我想着这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自助餐劵么，就要他们一起过来了，大家聚一起，热闹热闹。” 得嘞，什么话都被他说了，什么事情都被他安排妥了。 大家回房间放下笔记本等物品以后就到餐厅里等待。 很快，两名强壮的中年男子跟着刘副校长一起过来了，看着就很豪爽很豪气，他们对祖国来的学者表示了热烈欢迎。 先入席再说吧。 在服务员诧异的眼神中，一群人把几张桌子拼到一起，开起了餐会。 既然是餐会，果然还是有所准备的，沈光林甚至不知道他们谁什么时候带来了茅台，而且一带就是两箱，每人至少能分一瓶。 花旗国的酒店里没有国内那种半钱的小杯子，所有人都是用那种装红酒的高脚杯来装白酒。 白冰说她不能喝酒的，让着人家点；李莉什么都没有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个姑娘跟她姐李蓉一样，天生海量，想灌醉她们，只能靠她们自己装醉。 “有道是客随主便，第一杯酒就干了吧，我先领一个。”男子尽地主之谊，肯定是要有所表示的，他们的表示方式就是喝酒。 桌上有两位漂亮的姑娘，更能热闹气氛，也更是显示男人的豪迈风情，两人喝过酒之后就把注意力放到了两位姑娘身上。 李莉作为一个学生，辈分最低，她什么话都没说，看别人把酒喝了她仰头也喝了，而沈光林还没有反应过来。 作为一名南方人，真的要一口气就整这么一大杯白酒，压力好大的。 白冰这姑娘也是，嘴里说着不能喝酒，竟然也爽利的把酒给喝了下去。 沈光林左右为难了，杯都碰了，只能硬着头皮干上。 这半杯酒怎么也得有一两半二两吧，咕咕咕咕喝下去，酒气顿时就从食道里向上顶。 顾不得客气，沈光林赶紧夹了一大筷子培根把酒气给压下去。 沈光林第一次觉得，原来茅台也没那么好喝。 还好现场的饮料是免费的，沈光林打了一大杯葡萄汁过来，使劲喝了好几口才缓过神。 虽然在座的人里中老年居多，但是他们酒量竟然都还不错，一个个都是久经考验的老同志。 “小沈，你是南方人吧，不过既然选择在京城大学教书，那这酒量就要多练练。” 其实沈光林还是喝惯了酒的，不过从来没喝的这么着急过。 在沈光林读书的那个时期，打动“老板”的基本也不是靠酒量。 要么是学术能力强，是条好用的工具狗；要么是会溜须拍马，深的老板欢心，是条好玩的道具狗；要么就是有利益交换，愿意为科学献身，是匹好骑的千里马。 老板一般情况下并不需要学生陪着喝酒，他要拿项目拿经费啥的也要陪别人喝，因此每个人都是酒桌文化的受害者。 被人歧视酒量，沈光林心情很郁闷。 而刘副校长的心情就很好，尤其是下午的时候白冰直接给了他800美元。 这样他可以动用的资金不仅没有减少，还比原计划多了300出来，又可以多规划一些物品了。 沈光林不能喝酒，只能变相做起了服务生，借口拿烤肉，拿生蚝，拿水果，遁去很多次。 后来，其他老师看不下去了：“小沈，你别耍赖啊，拿东西让小李和小白去，女孩子适合干这个，你留下喝酒。” “可是我酒量确实有限呀，各位原谅则个。”沈光林不认怂都不行。 “那不成，在座的人里就你年轻，作为年轻人怎么能够不敬酒呢，别人敬你酒你还躲着。” 酒桌上最看不得偷酒的行为，即使他是真的不能喝。 “老师，我替光林哥喝酒成吧。”李莉搭话了，现在只有她能够搭救沈光林了。 “让一个女孩子替你挡酒，你也好意思，不过，你们啥关系。”华侨男很羡慕这对年轻的男女，直觉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我对象！”沈光林很骄傲，一帮糟老头子，你们的媳妇肯定没有我的漂亮。 “沈老师，我帮你做主，你自己喝了这杯，下杯随意。” 沈光林只能咬着牙又喝了一杯。 这下子就真的不行了，头嗡的一下就来感觉了。 这个喝法，谁能够顶得住。 沈光林还在跟翻江倒海的胃做斗争，其他人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真的一个个过来敬酒，李莉却也真的来者不拒，帮他挡起了酒。 大家喝了几杯酒之后，劲头上来了，开启了吹水模式。 这个说今天的演讲者不过如此，如果不是我英语不好，讲的肯定比他强； 另一位就说，我年轻的时候比小沈还受欢迎，喜欢我的女孩子能从京城大学一直排到矿大东门。 京城大学和矿业大学中间隔过一个学校，那是他们的老对头，酒桌上就不说这个名字了。 大家当然知道自己能够参与这次“出游”，其实就是沾沈光林的光，因此话题也离不开他。 尤其，沈光林还这么年轻，出行竟然能带这么漂亮的对象一起，还能住商务套房，这是他们简直不敢想象的待遇呀。 往后，等过几年，老师带学生出差参加学术会议的情况就常见了。 正直而洁身自好的学生们也开始害怕学术会议了。 大家也都是看过沈光林演讲稿的，甚至一些人还提出过修改意见。 那时候，是清一水的夸赞；现在酒桌上再提及，那就不是褒扬了。 “你那演讲稿写的太轻浮，不够稳重。” 其实沈光林那是为了展示幽默，毕竟是在花旗国，演讲内容不但要有干货，还要有趣味性。 “深度也太不够，方向不稳重，跟胡编乱造差不多，别人老外未必会信服。” 沈光林不想辩解，他感觉头越来越沉重，然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已是中午。 电视机的声音是响着的，房间里应该还是有人在。 按照一般电视剧里的剧情，沈光林这时候就应该揭开被子，看一眼自己的身体，然后就开始尖叫。 因为他的衣服不见了。 裸体睡了一整晚。 其实，沈光林醒来就知道自己是光着睡的，触感不一样，压根不用看，感觉得到。 按照一般的情况，喝白酒断片了第二天肯定会“上头”的，也就是头脑里面就像充了炸药一样。 科学解释是白酒中含有杂醇油，这是碳原子数大于2的脂肪醇混合物，这玩意其实是有毒的，喝多了“上头”就在所难免了。 茅台里面为什么没有这些？研究清楚之后就可以申请工程院院士了。 当然，申请之后未必能通过就是了。 沈光林穿上衣服，出来寻水喝。 果然，李莉妹妹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似乎是一部电视剧，沈光林并没看过。 “光林哥，你醒了。” 房间里空调温度低，李莉上身穿一件长T恤，下身有没有穿衣服也不晓得，她正抱着一个抱枕盖住膝盖看电视看的津津有味呢。 哎呀，口干舌燥。 赶紧喝水。 花旗国的酒店是没有热水的，只能喝矿泉水。 不过，有些人说他们的自来水可以直接喝。 这牛皮吹的大了。 只要你认真的对比一下，就发现我国的自来水标准比花旗国大多数州的标准都要高，我们的水都不能直接喝，他们的就能了？ 我们的水管存在二次污染，他们的水管使用已经几十年了，难道就不污染吗？ 沈光林有过留学经历，当然知道真实情况，他们家家都有净水机过滤器，过滤之后的水当然可以喝了。 当然，他们确实没有喝热水的习惯。 花旗国的真实情况就是很多地方的自来水都致癌，但是又不能不喝，当地政府只能降低水质监测标准。 他们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各地的法律是自己制定的。 打个比方，如果本地的水里“汞”含量超标，实在不好处理，那该怎么办？ 那水质监测标准里就不出现汞的检测项目，其他项目是合格的就行了。 掩耳盗铃，他们玩的很溜。 喝过水之后沈光林并排和李莉坐到一起，两个人很多亲密的动作都做过了，自然随意的很。 揽住她的腰：“我昨天是不是喝多了？” “你也知道啊，可沉了，我都搬不动。”李莉看了一眼沈老师，然后接着看电视。 “那是谁把我送回来的？哪位老师？” 说起这个李莉简直满眼含泪：“老师们也喝多了，是白冰和我一起把你扶过来的。” “哎呀，简直巾帼不让须眉呀，谢谢你们了，那我是怎么洗的澡呢？”沈光林当然想到了，肯定是李莉帮他洗的呗。 “还说，你睡的跟死猪一样，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才给你脱了衣服，当然是我们一起给你洗的了。”李莉说着说着脸都红了。 我去，这么香艳的过程竟然不是清醒的，太失败了！ 今天继续去喝酒不？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第二日 不光是沈光林和李莉没有去听报告，交流团的其他人也没去，大家集体出去游玩了。 李莉也想去游玩，沈光林说咱们先不去。 不是他不愿意去，而是他知道白冰就要“跑路”了，没必要自己落下话柄。 至少，他们不能犯低级错误。 就这样，沈光林带着李莉去“听”讲座，带着相机去的。 他们如实记录了有哪些国家的哪些教授在讲什么题目。 再然后呢，他们就溜号了。 这样，国内审查秋后算账的时候也不能计算到他们头上了。 这是团长刘副校长的责任，白冰还是他带过来的，她还不是京城大学的人呢，凭什么能够进入交流团？ 沈光林以前没有来过洛杉矶，他主要在东海岸活动，纽约去的比较多，很少过来西海岸这边。 他们所在的斯台普斯中心距离梅西百货不远。 那就去那里逛逛呗。 洛杉矶是一个旅游城市，特别适合自驾，这里距离好莱坞和拉斯维加斯都不远，不过可惜他们的行程是固定的，恐怕没有时间去这些地方。 今天算是机动性比较强的一天，明天是主题演讲，然后整个会议议程就结束了。 后天还有半天的时间用来购物和游玩，然后就撤退回国了。 后天下午的灰机，从洛杉矶经过布达佩斯转机回京城。 白冰脱团的时间大约就定在了后天上午的自由活动时间，她已经计划好了脱团路线，沈光林也没有打算拆穿她。 沈光林和李莉两个人也没打车，就这样根据地图的指引慢慢的走着，看看沿街的风景，讨论一下风土人情。 即使有半个美国通沈光林给她做了很多科普工作，李莉受到的震撼还是很大。 马路上轿车很多，车开得很快。 女孩们也很奔放，穿着短裤吊带就在街上行走。 沈光林告诉她那叫热裤。 是蛮热哈，耻骨都露出来了。 沈光林觉得稀松平常的事情在李莉的眼里却觉得不可思议。 在国内可不敢穿这个。 “光林哥，这边的收入怎么样？” “有正当职业的收入还不错，肯定比国内多一些，不过他们的生活也说不上太好，他们经济的巅峰估计还要过几年吧，到了90年代就应该是他们经济发展的最巅峰了。” 沈光林也是来到了这个时代后才明白，这个年代的花旗国并不算强大，真正强大的是中国北方的邻国CCCP。 1980年的今天，油价的疯涨造成了花旗国经济倒退；越战刚刚结束，他们的伤口尚未愈合；而德黑兰大使馆人质事件更是让花旗国国际形象跌倒谷底。 CCCP在这一时间表现的咄咄逼人。 前些年对华夏国极限施压，把华夏国压去了别的阵营； 去年年底刚刚入侵了阿富汗，现在正势如破竹； 去年的中越冲突，表面上是中越这两个国家的争锋，其实是花旗国和CCCP的博弈。 在这个年代，没人觉得CCCP会在十年之内垮台。 要知道，他们的军事还在占优，经济实力大约是花旗国的2/3，就连一名普通的工人都有机会去地中海度假，人民的收入和福利并不比花旗国差。 这些年，在军事上，CCCP处于攻势，花旗国处于守势； 在经济上，脚盆国的进步也很快，他们处于攻势，花旗国也处于守势。 现在这个国家真的可以说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当然，无论哪一个国家，拿出来都比这个时代的中国更加富有和强大，因此国内不甘于现状的人越来越多也是情有可原。 可惜，华夏国还是太穷了。 走着走着，梅西百货就到了。 花旗国的商场几十年都没有太大的变化，80年看着很是先进，到了2020年已经变得有些落伍了。 不过，说来也是气人，那些奢侈品，国内的价格至少比国外的贵一倍，无论哪个年代都是一样的。 沈光林和李莉的钱都不多，还好俩人也都不是追求物质的人，逛一逛就蛮好。 “你究竟想买啥，这都逛了半天了，啥都没买呢。”沈光林都走累了，李莉还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 再文静的女孩，逛起街来也是生龙活虎的。 李莉四下看看，低声道，“我跟你说了，你可别跟别人说”。 “那你还是别说了”。 “讨厌！” 她想买的是内衣，可是又不好意思带沈光林一起去。 这有啥嘞，沈老师以前的时候自己也会单独去逛这些场所的。 这个年代，国内就么有卖文胸的，李莉平时就是里面多穿件衣服，要么就是穿自己做的小马甲。 这是多大的事呀。 沈光林率先走进了内衣店，直接向服务员请教哪款内衣比较适合李莉。 欧美人的尺寸并不符合亚洲人的需求，想买贴身的，有设计感的，估计还是得去脚盆国。 不过，沈光林还是挑的眼花缭乱，甚至，他还对一款带镂空花纹的小内内很有想法，一定要买给李莉妹妹。 接下来是沈老师的授课时间。 “古代内衣较早的称谓是“亵衣”，汉朝时候的称谓是抱腹、心衣，它的特点是背部袒露。 到了魏晋时期就发展成了“两当”，区别在于它有后片，既可当胸又可当背。 到了唐代，内衣就很厉害了，出现了一种没有肩带的内衣，叫做“诃子”，因为她们喜欢穿半露胸式裙装。 到了宋代之后有所退步，名字也改成了“抹胸”。 元朝就厉害了，它们把内衣叫做合欢襟，特点是从后向前系束，无论是纽扣还是带子都在前面，有点像老汉衫的感觉。 明朝时期又换了称呼，被称作“主腰”，外形跟背心有点像了，开襟的，也有系带，这时候的女子已经深谙凸现身材之道了。 到了清朝就发展出了肚兜，一般做成菱形，上面套在脖子上，下面束在腰上，下尖遮住肚脐眼就行。 近代以来，女孩们穿肚兜的不多了，大部分是穿一个类似背心的小马甲，能够遮挡尴尬，但是不能塑形显挺拔。” 李莉穿的就是一个马甲。 沈光林帮助李莉买了一些小号的内衣，虽然试穿的样子没让沈光林看到，但是她说合身，那就当作合身吧。 如果沈光林这个时候跟着进了试衣间，那这里就不是梅西百货了，成优衣库了。 又逛了一会儿街，两个人都没买那些体积很大的东西，基本就是手表，衣服首饰之类。 沈光林还算有良心，给小姐姐李蓉也购买了不少东西，因为他再也没有别的熟人了，除了天天喊着要嫁人好帮她养娃的绣花姐。 回到酒店以后，时间也还早，还可以去楼顶看夕阳。 在这个年代，花旗国的夕阳确实很美。 看夕阳的人更美。 回到酒店房间的沈光林又拿出演讲稿在做功课了。 一共有两个版本，一个是给听众阅读的公众发表版本，只有提纲，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段子和语言； 另一个就是带了几点幽默小故事的版本，更亲民。 沈光里决定大改，这样才具有攻击性，毕竟，来一趟花旗国不容易，想一鸣惊人更难。 沈光林放下了温柔乡和英雄冢，备课到半夜，讲义都快背诵下来了。 成名之路，我来了！ 正文 第七十章 开讲啦 沈光林来到会场的时候，查理教授已经在等他了。 今天吸引的专家和学者并不少，毕竟，来自神秘东方国家的学者，他们的实力和水平究竟怎么样，没人知道。 看查理教授吹嘘的那么凶，大家还是半信半疑。 他们一向知道，花旗国的人说话喜欢夸大其词，动不动就是：“great”，“amazing”“Unbelievable”。 今天给沈光林打气的亲友团人不少，刘副校长领衔，国内的交流团成员一个都不能少。 加油，沈老师。 至于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这就不知道了。 这次理论物理交流会，别看来的人不多，但是其实来自各个国家的都有。 亚洲面孔也是有一些的，看他们的走路姿态，一副副罗圈腿，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脚盘国的，不然肯定不会这么有格调。 同样是来自亚洲的学者，脚盘国家的人最不缺少的就是礼貌，动不动就是90度的弯腰鞠躬，真的让人感叹他们真的很会做人。 目前脚盘国物理学界一干人等的领头人叫做“有马朗人”，他也来了现场。 有马朗人在1955-1965年对原子核的磁矩、赝自旋、原子核内的集团效应方面展开了不错的卓有成效的研究。 而且，他还提出了相互作用玻色子模型理论。 其实这个模型理论跟沈光林今天要讲的内容很相似，只是沈光的观点更加完善而已。 后世研究理论物理的人都知道，相互作用玻色子模型理论是原子核结构理论的重要基础，有马朗人也是凭借它曾经两度获得诺奖提名。 沈光林重新提出，这不算开创性的工作了，只能是继续研究。 脚盆国的理论物理在世界上也是很厉害的，诺奖都有好几个，上一个在理论物理上拿到诺奖的脚盆科学家叫做朝永振一郎。 现在，朝永振一郎已经去世了，有马朗人就成了脚盘国物理领头人，他的国际声誉和江湖地位也很高。 京城大学一帮人取得的成就确实不如别人，也是无奈。 学术界的歧视，往往是赤裸裸的，不加任何遮掩。 “听说第一场报告就是你们这边的人在做演讲，请问是哪位教授？课题是什么？凭什么？” 有马朗人没有提问题，但是他的学生发问了，代表的意思也是不言自明，你们拿到这个报告的席位很不光彩，因为有马朗人先生都没有拿到这个席位。 京城大学的教授们面面相觑，不好意思说做报告的也不是自己而是沈光林老师，他只是一个在读博士生。 沈光林这时候正在后台候场，京城大学这边的人没人帮他回答，查理教授却接话了： “是沈！光林-沈！他是当代最卓越最有前途的物理学家，是可以比肩甚至超越费曼教授的存在，没有人可以遮盖他的光辉，我只是做了一点点工作，提前向世人展示他的才华而已。” 查理教授简直成了沈光林的脑残粉无脑吹。 这些天，他动不动就找沈光林交流聊天学习心得。 说起台上那些人的报告怎么样，沈光林也怕自己露怯，说的几乎全是他们报告中存在的问题。 查理教授查证之后觉得很有道理，反而对沈光林更加崇拜了。 沈怎么这么有才华？我爱死你了！ ...... “沈光林是谁？” “华夏国又出了一个天才物理学家吗？” 脚盘国的人明显是不太信的，他们国家都有几个物理诺奖了，华夏国还没有。 但是基于人家查理教授是主场作战，他所在的学校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也是一所很不错的学校，因此不好当面提出更加过分的质疑，暗暗决定待会上场了要给沈光林一个好看。 沈光林的论文一共打印了100份，就放在会议厅入口处，大家也是刚拿在手里，还没认真看呢。 等会就仔细看一看，多提几个优秀的问题出来。 沈光林和主持人在后台沟通完毕了，这就准备出场。 看到查理教授在和一群亚洲面孔的人争论，过来打个招呼。 他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脚盘国的学者在问：“沈光林是谁？” “就是我！” 沈光林面无表情。 好年轻的报告者！ 大家看到即将做报告的沈光林竟然是这么青春年少，而且帅气英俊的人，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沈光林不是“爱豆”，与会学者也不是那种“颜值就是正义”的脑残粉。 长得好看并没有错，但是这么年轻，还能这么好看，还能够在这么高规格的学术会议上做主讲，多见吗？ 多见。 每一位天才物理学家都是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出名了。 大器晚成在物理学界几乎不存在。 那是学痞。 “据说，现在中美关系很好，你们之间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 他们还是不信华夏国也有这么牛逼的人物。 查理气愤的大喊：“NO!” 沈光林也临时更改了论文题目，看起来就很猖狂：什么才是最强大的标准模型。 好嚣张的论题！好有话题度的论点。 这种话题度就相当于：来自非洲刚果金的黑人朋友告诉华夏人，乒乓球应该怎样打。 不但如此，他们还举例说明了乒乓球应该这么打的科学依据，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他们具体研究了乒乓球的质量，体积，材质，然后根据空气动力学的原理，分析了怎么让乒乓球运动起来能够躲过人眼的视觉捕捉。 …… 对于量子力学的标准模型，华夏国也有厉害的研究者吗？ 大概有吧，他们毕竟也研究出了原子弹和氢弹不是，且看沈如何发挥。 华夏国在国际上的印象就是一切都很古老。 历史古老，领导人年级也很大，就是学校里的研究者也不年轻。 突然跳出来这么年轻的一个学者，大家很惊讶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在物理学界，年少成名的例子不要太多，甚至很多学者都可以站出来说，当年的我比他还要出色。 要开讲了！ 沈光林先是展现了一个自信的笑容，然后和李莉来了个飞吻，这才不紧不慢的打开讲义。 哇偶，好羡慕！ 沈光林清了清嗓子： “听说在花旗国做演讲，无论多严肃的场合，照例都是先要讲一个笑话做开场的，入乡随俗，我也讲一个吧。” 今天来听沈光林演讲的人很多，不光有学者，还有记者，还有学生。 这次理论物理学术交流会，沈光林是最年轻的主题报告者，如果没人力挺，鬼都不信。 但是他用这么嚣张的题目，应该是有些水平的吧。 洛杉矶的大学并不少，除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之外，还有加州理工大学，南加州大学等一些名校，他们把人动员过来，很轻易就能塞满一间不大的报告厅。 “Hello everyone ，My name is shen，But most of you ，My name is known as 'who？'。 沈光林提及了刚才脚盘国的人在质疑他是谁。 “oh，‘Hu' is actually my mother ’s maiden name ，Some chinese follow their mother's surname，I am！you are right！” 台下终于一片哄堂大笑。 沈光林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大家好，我姓沈，但是对你们来说，我是“谁”？（在英文中，“谁”和“胡”同音），而“胡”刚好是我母亲的娘家姓，一些中国人是可以随母亲姓的，我就是，你们猜对了！ 沈光林讲的这个笑话，无论中西方都能听懂，尤其是对双方文化背景有所了解的人，他们更会觉得这是一个好笑话。 沈光林用自嘲的形式表示了“他是谁”。 这也让有这些想法的听众有了基本概念，真的不能以貌取人。 接下来就是正常的演讲内容了。 沈光林觉得自己想要一鸣惊人，中庸之道并不可取。 他昨天晚上放着李莉不陪，独自忙活大半夜，就是为了能够进一步完善自己的论文和演讲。 在这一刻，沈光林找到了跟着老板打工时那熟悉的感觉。 他声情并茂，在陈述自己观点的时候也对着别人的观点咔咔一阵怼，而且选取的论点大都是这两天那些学者们演讲内容的错漏之处。 真的是把所有人好一顿埋汰。 沈光林的这个行为，除了让查理教授等人喜形于色之外，其他很多听讲座的人都如坐针毡。 越是高端的学者，表情越是严肃。 好犀利的演讲者！ 对于他们来说，沈光林的观点未必正确，他踩着人上位，可能也只是为了一举成名做着铺垫。 但是，一想到成为别人垫脚石的是自己，这些学者还是有些难受的。 而更加难受的是，沈的论文好像并不是仓促写就的一样。 任何一个论点都有理有据有推理有计算。 大家都是懂行的，沈光林的观点一放出来，至少大家在表面上觉得是很有道理的。 接下来，到了沈光林提出自己观点的时刻了，他骂了那么多人，说人不行，也是时候展现自己的成果了。 理论物理学家基本就是靠预言活着的，推理做的再帅，没有以事实做依据，什么都是假的。 预言，是科学家对未来科学技术发展做出的重大判断。 沈光林在自己的论文里也做了不少预言。比如，他在开头就预言了W和Z玻色子将被实验发现的先决条件。 他知道，这个预言最近就会被验证出来了。 因为，即使没有他，在1981年的时候W和Z玻色子也会被别的实验室所发现。 其实，早在1973年，萨拉姆和温伯格就提出了这两种玻色子，他们已经凭借这个获得了去年的诺贝尔奖。 不过沈光林提出的验证思想和方法在现有的实验条件确实也很有道理，并且非常具有可行性。 只是，这么有创意的设想，为什么他自己不去验证呢。 沈光林心说，我也想呀，可惜条件不允许呀。 他没钱。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嘴炮王者 在大会上，沈光林有意无意的贬低玻色子理论模型的价值，这让脚盘国的一众学者很不满。 可是，沈光林说的又很有“道理”，因为他研究的比较深入。 或许，就是因为这些瑕疵存在，他们才没有获得新的诺贝尔。 沈光林越说越嗨，刹不住车了。 爱谁谁，劳资开心最重要，大不了以后不混理论物理界了。 他本身是学材料物理的，跟理论物理也就搭点边而已。 与会的理论物理学家只要发过言的几乎被他怼了个遍。 这还不算完，他还把最近出现在《Nature》和《Science》上的那些热门文章里面的错误观点也给怼了。 甚至，他还来了次现场互动：“谁手里有《自然》或者《科学》杂志？” 《科学》本身就是花旗国出版的杂志，还真的有人随身带着，刚好这本就是沈光林提前看过的。 其实，只要不是最近一期出版的新书，沈光林是每篇不落的看过。 不过，他还是装作漫不经心的翻出一章关于物理的文章，“简单”浏览了几下，也就三五分钟，然后就很随意的就找出了7处错误。 厉害呀！ 这一招技惊四座！ 关键他这个喷子还真的不是胡乱喷的。 有一处漏洞都不能算是瑕疵了，可以归为“错误。” 别人努力了许久的成果，被沈光林一个“随意”的举动摧毁了。 理论物理就跟数学一样，都是一门科学的语言，说不得谎话。 这一点也不像文学作品，在文学上的好和不好，各有各的道理。 在物理上不是。 理论假说阶段还可以胡诌一下，但是一旦别人提出质疑，并且给出了确凿的证据，自己想不承认都不行。 沈光林这趟演讲释放出来的信息量好大呀。 有段位的学者都在竖起耳朵仔细听，听得懂的人有很多，听不懂的当然也大有人在。 沈光林讲的太投入了，不知不觉就忘记了把握时间。 甚至，到了最后，他自己原本要讲的课题都没讲完，但是规定时间已经到了。 “不好意思各位，我的部分观点已经在论文里写明了，这才是我参加这次大会的初衷。今天聊嗨了，现在回归正题。论文可以到主席台自己取，大家回去之后再细看吧，感谢大家给我这个表现的机会，我是你们刚认识的“胡“。” 沈光林弯腰致谢。 现场一片寂静，然后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从还在国内的时候，沈光林就在准备这场演说了，但是几乎都做了无用功。 沈光林的英文很好，段子也很多，演讲起来如同行云流水水银泻地一样让人应接不暇欲罢不能。 只是，今天他说的这些内容远远超过了他原本计划讲述的东西，这都是他未曾想到的。 首先，沈光林最开始的计划也只是想着能够在物理圈混有一席之地而已。 结果被查理教授捧的太高，又被脚盘鬼子一阵歧视，到了这里已经有点骑虎南下的意思了。 既然你们怀疑我的实力，我就要让你们怀疑人生。 沈光林的论文，综合的来看，只是理论物理综合模型的一个进步，应该算不大不小的一个进步，说不得惊奇。 值得惊奇的是沈光林的“实力”。 他这个人涉猎也太“广泛”了，思维也太“敏锐”了。 别人最新的研究成果，他只是看了一眼，听了一遍，立刻就找出这么多问题所在，这是多高的水平呀。 以1980年的今天来看，沈光林的水平还是太高了，甚至比诺贝尔奖获得者的眼光还要深远。 一些被震撼到头脑不太清醒的人甚至觉得：沈或许已经摸到了当前理论物理天花板的边缘。 其实事实远不止如此，2020年的物理常识可真的不是1980年的天花板，甚至不是二楼三楼，说不准是在五楼。 这一次，大家隐隐的觉得，东方“沈”势必要打破理论物理学界的壁垒了。 在最顶尖的那波科学家里，即将出现一个年轻的华夏人。 但是，对于在现场的一些学者来讲，沈光林今天的表现着实有点可恶了，甚至用胆大包天恣意妄为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华夏人不是爱讲面子的吗，他怎么谁的面子也没给留呢。 不说别人，就连脚盘国的物理领军人物有马朗人都表示很“惊讶”，中国沈提出的论点跟他的观点差不多，但是更激进，也更具体，这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这次能够来参加理论物理交流会的人，也有不少具有高端教育背景的年轻人。 他们也能够听懂沈光林在说些什么。 一堂讲座下来，他们立刻成了沈光林的粉丝，甚至很多人想要一份现场录像了，即使只是一两句话，拿回去仔细研究的话，也能够出成果的吧？ 在接触学术不太久的他们看来，沈光林突然揭示了理论物理学界这么多问题，他的水平该有多高？ 是不是理论物理又会向前进一大步了。 不过，对于成名的学者来讲，沈光林只是一名来自第三世界的学者，据说还在读博，他竟然胆敢小看一众英雄，很多人还是不服气的，定要当场给他难堪。 因为他已经让一种英雄当场难堪了。 沈光林看了看表，给主持人做了示意，这就准备下台。 按照一般的流程，演讲结束之后，是有提问环节的，不过沈光林的论文还没结束的时候他就已经超时了。 沈光林的下一位演讲者是来自德国的希曼教授，他制止了沈光林下台：“您的演讲非常精彩，让人欲罢不能，我希望您不要就此结束，我的时间可以顺延或者缩短，您的工作更加精彩而重要。” 希曼是全世界知名的物理学家，他的话顿时引起了一喧嚣。 台下嗡嗡一片。 记者们也开始兴奋起来。 看样子，这是要搞事情呀。 他们才不管你沈光林喷了谁呢，就是喷了爱因斯坦也没关系呀，只要有话题度，随便你发挥。 沈光林没有接着讲他的论文了，就等着有人提问，一时间还有些冷场了。 沈光林看了看台下的人，获得了更加充足的自信。 自己藏拙藏这么久了，终于要爆发了，谁能与我一战？ 下面的学者们虽然还没人开始提问，但是也没人感觉轻松，一个个窃窃私语，乃至于高声谈论。 “要是没有问题我就下去了。” 主持人也跟着说，“谁有问题吗？没有的话就让沈先生去休息了。”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我有问题”，另外的人也不甘示弱：“我也有问题。” 沈光林端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水，这跟他在京城大学教书时候的差不多嘛，都是爱问问题的好学生。 正文 第七十二章 邀请 沈光林的一生从来没有被这么多男人追求过，尤其还是老男人。 沈老师可以翻牌子了。 “前排的这位先生，就从你开始吧。” 沈光林并没有要挑人的意思，随意的指了个人，坐前排的总是更容易受到照顾。 “沈先生，我看到你自己的论文课题都还没有讲完，却一直在抨击其他学者存在的问题，你的关注点为什么总是在别人身上，有没有反思过自己的问题......这是一场完整的学术报告会吗？这是一个学者该有的态度吗？” 质疑他的竟然是一位碧眼金发的老外。 你是易立竟吗？问这么多问题。 来者不善啊，上来不讲具体问题，直接开始道德指责，这也不是一个学者该有的态度吧。 或许，沈光林提供的论文确实是没有太大毛病的，所有观点也能够自圆其说。 但是，现在是问答环节，他开了那么多地图炮，这引起了别人强烈的不忿和不服。 也不能怪别人从这个方面找他麻烦。 一些人甚至觉得，或许，沈光林背后有一个团队在为他做工作吧，那么多中老年华夏人应该都是他的后援团成员。 不说别的，就看他的年龄，他就不该在这个年龄阶段表现的如此博学。 这是问答环节，要说沈光林不紧张当然是假的。 前世，有多少知名学者专家教授，在他们老板疯狗式的攻击下被诘问的哑口无言，黯然离场。 如今，轮到自己了，现场会不会也出现这样的人？ 怕毛线！ 毕竟，风险与机遇是并存的。 这样高端的理论物理学术报告会，本来就是一次一举成名的机会。 或许，昨天的沈光林还是无人问津呢。 但是，今天之后，他将举世闻名。 “这位先生问的并不是学术问题，不过我还是做一下回答吧，算赠送的。我从小就有一个毛病，喜欢接话茬，在华夏有个词，叫做“杠精”，说的就是我。因为这个好习惯，老师们也是特别喜欢我，怕我呼吸不到新鲜空气，总是让我出去听讲。” 现场一阵会意的笑声，不少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因为调皮捣蛋被赶出课堂去的孩子简直太多了。 “在走廊里，我一边数着教室屋顶上的瓦，建立了数学的语言，一边和其他班级的语言爱好者进行亲切而友好的辩论。也就此养成了另一个好习惯：当我看到一件事最先想到的就是如何找出它存在的问题，这可以说已经形成了一种职业习惯，也叫做职业病。 …… 带着批判的眼光看问题，你获得的进步比你预想的要大的多。” 沈光林给出了一个别人应该能够理解也能够想到的答案，他沈某人并不是为了找茬，而是为了学习，为了进步。 报告会的问答环节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定，沈光林面对这样的问题回答起来太游刃有余了，最好全都是这样不痛不痒的问题。 不问专业性质的问题最好。 下面开始了第二个人的提问，沈光林想了想点了一位脚盘国的学者。 东方邻居嘛，给个面子。 可惜，对方没打算给他面子。 果然，对方问的问题就是有马朗人已经研究过的那个成果，关于玻色子方程的。 他问沈光林怎么看待“有马”先生的这一成就。 这个问题沈光林早就提前准备过的，他在写论文之初就设想过这一类问题。 80年代的前沿科学，在40年之后是什么样的很难说，有些依然是前沿科学，有的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和突破。 沈光林想了大概几秒钟，然后很认真的回答道：“有马先生是一个很让人敬佩的人，他学术成就很多。” 随即他来了一个转折。 “但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可能，对你或者你们来讲，玻色子标准方程很难且很重要。但是，对于我而言，这就像在海边捡贝壳，一不小心却捡到一只螃蟹，怎么办？吃了它吧，肉不够多，放了它吧，又舍不得。” “据说你们脚盘国最喜欢的是中国古代名著是《三国演义》，《三国演义》里杨修之死中有那么一句话，有军卒问夜里行军口令，曹操随口回了一句什么来着？” “鸡肋！” “没错，你很有学问。”沈光林对回答问题的那个人表示赞赏。 殊不知，脚盘国的其他学者的脸都黑了。 沈光林这就是赤裸裸的嘲讽，他完善了玻色子标准方程，但是本人却贬低这个方程的实际价值，这叫什么，伤人一千，自损？他好像没什么损失。 沈光林知道的物理方面的科学成就太多了，玻色子标准方程算什么，引力波他还没说呢。 你们视若珍宝的东西，哥哥偏偏不在乎。 接下来第三个，第四天问题接踵而来，问的都是沈光林开了地图炮的地方。 沈光林在做演讲的时候用的是AOE技能，误伤也是在所难免。 现在别人“虚心”请求，他自然不吝赐教。 面对大家的疑难问题，沈光林一一作答，清晰而有趣的回答方式，顿时让沈光林又收获了不少粉丝值。 沈先生也实在太厉害了吧！ 别人不知道的是，沈光林的厉害，在于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甚至，在座的各位也给他提供了一份支撑。 拿着40年后的见识，去吊打40年前的人们，总之是有点胜之不武，不过，咋就那么开心呢。 预定的问答时间也到点了，其他人依旧不愿意结束提问，甚至记者朋友们都没轮到呢。 但是沈光林已经不准备再继续回答问题了：“各位记者朋友们，想采访我的可以直接去酒店，咱们单独找个会议室做专访，我还有充足的故事，就看你们有没有酒了。” 会议厅终究是要让给希曼教授了。 刚走出报告厅的大门，一位操着蹩脚英语的脚盘学者就从背后追了上来：“沈先生，我是京都大学的益川敏英，沈先生如果有时间的话，请一定要来京都大学访问，我们的研究经费和各项开支都非常充裕，非常欢迎沈先生这样的学者。” “好的，好的，我一定多多考虑。” 沈光林得罪的是东京大学的人，又不是京都大学的，他们依然可以有友好的交流和往来呀。 京都大学也是一所好学校，在脚盘国是仅此于东京大学的第二学府。 因此，两个学校的关系很类似于京城大学和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 还有，这个年代的脚盘国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他们在科研上的投入也使得他们源源不断的产生了诺贝尔级别的科研成果，就比如眼前的这位益川敏英就会在2008年获得诺贝尔奖。 当然，花旗国在留人这方面更加直接。 查理教授就不说了，他早就想鼓动沈光林留在洛杉矶了，但是沈光林没有答应，他看不上。 直到，哈佛大学也抛来了橄榄枝。 “沈，我是来自哈佛大学的希金斯，我们学校就不用多作介绍了吧。你知道，我们学校是全花旗国最好的学校，京城大学是全华夏最好的学校，只有同样身为第一名，才会互相怜惜。我代表哈佛物理系希望能够和贵校物理系达成战略合作关系，就由沈先生牵头，您看怎样？” “经费来源呢？”沈光林不觉得京城大学会有钱给。 “有各种基金会支持，这是最不用担心的。”希金斯这样的高端学者完全看不上有些臭钱的那些人。 沈光林又意动了。 达成合作当然没有问题呀。 不过，MIT呢，怎么不见他们来争抢？ 现在这个年代，全世界各个国家对华夏都持有相对开放的态度，而且国外各国对中国的态度也出奇的友好。 最主要的原因大概就是，大家有个共同的敌人CCCP。 在去年，华夏发起了对越自卫反击战，有力的拉近了华夏和西方的关系。 在这个时代，为了提高华夏的对抗能力，花旗国甚至都想过把F16战斗机卖给华夏，而且都已经进入谈判阶段了。 但是现在的国家实在太穷，只能夭折。 退而求其次，我们接受了老美提出的改进歼-8Ⅱ战斗机的方案。 经过老美改进之后的歼-8Ⅱ已经大变样了，它甚至可以达到F-16的80%以上性能。 与此同时，华夏还获得了美制黑鹰直升机、英制反炮兵雷达、美制反潜鱼雷和以色列空对空导弹等各种先进装备和技术。 特别是黑鹰直升机，这项技术我们在80年代就已经获得了，但是直到2020年的我们仍然无法制造，不得不说是个遗憾。 在会场内，沈光林是流量，出了会场，他依然是明星。 一大波记者向他涌去，谁都想拿到这位学术明日之星的第一手资料。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专访 易中天老师讲三国的时候曾经说过: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有多种形象:比如有历史形象、文学形象和民间形象，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历史事实。 所以说，人是多面的，哪一面为真呢，全靠宣传去树立。 举个例子，关羽的民间形象和文学形象最是突出，他文武双全，忠义无双，先后经历过：桃园结义、温酒斩华雄、战吕布斩车胄、斩颜良诛文丑，千里走单骑，战长沙收黄忠，单刀赴会，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 简直就是丰富多彩而又完美的一生啊。 当然，他擅自袭取盟友孙权的“湘关米”，逼得陆逊不得不打他，这也是败走麦城的直接原因。 而且，真实的历史书上记载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心胸狭窄，恃勇好色。 出征之前还惦记着下邳城里人家秦宜禄的老婆。 于是，他向联军总司令曹阿瞒打报告：“妻无子，下城，乞纳宜禄妻”。 意思就是，我老婆没有给我生出儿子来，等攻下了城，我要娶秦宜禄的老婆。 而且，就在部队要进城的当天，关二哥又跑到前线指挥所，再次向曹司令提出这个请求。 向组织提申请，一次就够了，次数多了，组织自然格外关注。 啊呀，于是就发生了孟德的“乃自纳之”之事。 孟德运气还行，秦宜禄的妻子杜师奶后来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最可怜的是秦宜禄本人。 刘备走小沛的时候，张飞碰到了他，就跟他说“曹操娶了你老婆，为以后打算打算吧，难道你还要带着绿帽过一辈子吗，还是跟我们走吧。” 结果走到半路，秦宜禄又不想去了，还是想回去找老婆，哪怕回去看一眼也好。 然后他就被张飞一刀给咔嚓了。 沈光林作为一个做学术的人，他也需要不同的形象，也就是金星老师口中的有两副面孔。 在学者同僚面前，他尽可以展示自己的霸道作风，劳资看不惯就骂，只要劳资骂的有道理，你就是再不爽也得听着忍着。 而在公众和其他人面前，他就要树立年少有为，风度翩翩，玉树临风，风趣幽默的形象。 凡是不能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厚黑学做的不好的，基本上学术成就都不会很好。 打发走了那一大波记者和其他无关人员，沈光林接受了洛杉矶时报（Los Angeles Times）的专访。 《洛杉矶时报》在这个年代可不一般，它是花旗国西部最大的日报，其影响与地位仅次于《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被称为花旗国的第三大报。 采访他的是一位金发美女，名字叫做杰西卡，杰西卡·阿尔芭。 面目清纯，身材火辣，沈光林喜欢这个类型。 在这个年代，无论关于华夏国的任何消息，花旗国的民众也都是感兴趣的。 两个人约在了自助餐隔壁的咖啡厅，李莉一起跟随，她也想见识一下花旗国女记者的风彩。 “这是你的女朋友吗，很漂亮，很具有异国风情。”杰西达抿了一口咖啡，她怕来自东方的学者不适应采访节奏，因此有意识的舒缓一下节奏。 “这就开始采访了吗？对于我们来讲，你也很具有异国风情的。”沈光林端了两杯咖啡，他自己喝的是原味的苦咖啡，不过他帮李莉的咖啡里加了方糖。 “细心的男孩，很棒！”杰西卡赞赏道，她对具有绅士风度的英俊男子很有好感。 当然，有好感的前提是英俊。 “谢谢。” “你介意我录音吗？”说着杰西卡拿出了一个小型的录音机，这个年代还没有录音笔，有录音机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并不介意的，你就是录像也行，我这俊美的容颜值得用胶片来珍藏。” 沈光林觉得他的表现确实配得上摄像机，可惜杰西卡妹子没有配备，还是级别不够呀，毕竟只是一次普通的学术交流会。 “你很幽默，怪不得能够拥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呢，听你的口音带有德州牛仔的味道，这是为什么？今天之前您来过花旗国吗？” 沈光林的英语确实带有口音，就跟老外到国内学普通话却学了一通东北话一样。 “我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吗？我在今天之前当然来过花旗呀。”沈光林很认真的做着回答。 “真的？什么时候？”杰西卡非常有兴趣知道，这也是民众感兴趣的问题。 “就是昨天呀，今天之前不就是昨天吗？” “哦，老天，是不是我继续问下去，你就会继续说还有前天。” “不愧是记者，果然很厉害。都会举一反三了，猜到我要说什么。” 笑闹一番，接着两个人谈起了正事：“据说，在昨天的报告会上，你大放异彩，一个人驳斥了几十个人，受到了全世界的关注。” 花旗国就崇拜这样的个人英雄，团体的作为不容易让人记住，而个人行为会更被看中。 沈光林却还是很遗憾的说：“200个人不能代表全世界，我还没有在《科学》和《自然》上发表过文章，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迟早会的，我坚决相信。那你是怎么走向科研之路的呢？这是所有人都很关心的问题。” “这说来话就长了，按照小时候写作文的套路，会是这么描述：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家里非常贫穷，每天食不果腹，因此，努力学习，奋发图强，成为一名学者是我的理想和信念。 然而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我也是接受了多年的理工科专业训练，也是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之所以表现的还不错，是因为我会抬杠。我并不是一个好孩子，智商也不是很高，也就是机缘巧合，才给了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在媒体面前，还是要展示幽默和谦逊。 沈光林也要树立自己的标签，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他是谁。 牛顿有苹果，爱因斯坦有爆炸头，耶稣有十字架，美女关有高尔夫，他又有什么？ “除了科研，你有其他爱好吗？据说科学家的生活都非常枯燥和无聊的。”杰西卡想知道东西方的科学家是不是都一样。 “我当然有其他爱好呀，科学家的生活也是丰富多彩的呀，费曼教授不就是喜欢看舞蹈吗？我在进入会场前就听说了的。” 杰西卡笑了，费曼教授喜欢脱衣舞的事全花旗国都知道，“你跟他有相同的爱好吗？” “他还没有邀请我，我也不知道。”沈光林很老实的回答，他是没机会去了，因为今天接受完采访，他明天就和交流团的人一起回去了。 在白冰即将“脱团”的档口，他们不能出任何差错。 “如果，我邀请你，你会去看吗？”杰西卡就是想看到一名东方学者被问到局促。 “如果跳舞的人是你，我可能会考虑。” “如果你漂亮的女朋友不在，我可能会哦。”杰西卡给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神。 “嘿，我女朋友没说话，但是她能听懂的，你开车的速度不要太快。” “哦，对不起，刹车失灵了。再说点正事吧，据说，京都大学和哈佛都对你发出了邀请，你会考虑吗？” “当然会。” “不矜持一下吗？” “这不需要矜持，我不会离开我的本职工作，但是我们也不敝帚自珍，有合作的机会，我们当然不会排斥。” “要不，咱还是说说跳舞的事吧。”沈老师对这个念念不忘。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机场 晚上，沈光林在自己的行政套房里写出差报告。 这叫未雨绸缪。 李莉就在跟前端茶倒水，周到服侍。 这叫红袖添香。 出差有美女陪伴，住行政套房，这是多少人的梦想。 出国的这几天，是难得的两人独处的机会。 除了最后一步还没有迈出，两个人的亲密度和默契度都上升了许多。 尤其，沈老师在做什么亲密动作的时候，李莉也不躲藏了，即使在公共场合，只要没有华夏代表团的成员，牵着手一起走她也不反对了。 沈光林的出差报告写的很详细，基本没有留下空白时间段，安排的非常紧凑。 沈光林曾经看过一篇短文，叫做《总理的一天》。 只有短短一两百个字，就是纯粹的时间线和叙事，但是让人看了直想哭。 内容是这样的： 下午3时起床 下午4时与尼雷尔会谈（五楼） 晚7时陪餐 晚10时政治局会议 晨2时半约民航局同志开会 晨7时办公 中午12时去东郊迎接西哈努克亲王和王后 下午2时休息。 沈光林的出差报告写的也是时间段，就像写日记流水账。 他从出发时开始写起，从国内上在京城飞机开始，什么时间到了哪里，都有些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每天每时每刻，全程二十四小时都有记录。 李莉又不是纯粹的生活秘书，人家也是具备一定的学术能力和阅读写作技巧的：“光林哥，你这样写出差记录，合适吗？” “当然合适了，不然出差记录应该怎么写？我写的细致一点是有其他原因的。” “什么原因？” “暂时还不能说，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享受着李莉提供的续水服务，沈光林的一篇报告都写了几千字，还没有要完结的意思。 沈光林也是没办法，明天就是整个行程的最后一天了，估计白冰就要在这个时间点“脱团”了。 她这个时候逃走，交流团的人想反应都来不及，报警啥的都是白扯。 茫茫人海，人生地不熟的，找一个刻意躲起来的人，真的犹如大海捞针。 既然这样，那明天更是要特别小心了，一定要把自己摘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沈光林之所以写的这么仔细，就是表示自己跟白冰在整个行程中并没有任何交集。 “脱团”这件事性质非常严重，到了国内肯定是要严肃处理的，估计每个人都要被审查一遍，由不得不重视。 从六七十年代开始，已经有不少人脱离组织，趁着出访的机会逃脱了。 即使到了2020年，也还是有人，借着旅游的机会，脱团了。 等沈光林写完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该睡觉了。 李莉还在旁边做着服侍，她在轻轻的帮沈光林按摩，手法虽然生硬，但是效果很好。 沈光林突然揽住了她的腰，好柔软的说，少女的腰肢触感真的很好。 “这次出来，有什么收获吗？”沈光林的手顺着腰肢上下游走。 李莉也没挣扎，她也很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收获很多呀，出来才知道世界的广阔，花旗国真的很强大和富有，太令人向往了。可惜就是时间太少，咱们还是缺少自由，就算是到了这里也要遵守那些可恶的教条主义。” “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这代价不知道会落到谁头上。”沈光林把头埋在不可知之地，细细的嗅着桃山的清香和芬芳。 某部小说里，不可知之地有四处，分别是书院二层楼，知守观，悬空寺，以及魔宗。 沈光林最喜欢的，还是第一个电视剧版本里的叶红鱼，可惜在小说里，叶红鱼的幼年便宜了熊初墨，注定成不了女主。 李莉妹妹就是这点好，你想干点啥的时候她也不挣扎，也不反抗，你想来就来呗，我配合就是了。 当然，指望她主动做点什么亲密的动作，她也没有这个觉悟。 一番亲热，除了整的俩人都是气喘吁吁的，沈光林啥也没干成。 还是赶紧洗漱然后上床睡觉吧。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不亮呢沈光林和李莉就起来了，今天是回国的日子，要早早的收拾行李。 比他们起床更早的是刘副校长，他的太兴奋了，年纪也大了，晚上睡不着。 反正到飞机上还可以接着睡，也不用强迫自己在床上辗转反侧闪了老腰。 刘副校长手里的钱还没花完，等下去机场的免税店里还可以再购置一些大件带回去，想想就期待呢。 小白姑娘也是真的懂事，知道我帮她办理出国名额出了大力气的，不但嘴上感激，给钱更实惠。 交流团的其他人也都起来早早的洗漱为返程做准备了。 大家对于这次出国之行都感觉特别有收获，当然，最大的收获是有价值不菲的财和物。 有人赞助的旅程才是真的好旅程！ 有了钱，就可以买好多令人羡慕的紧俏物资，这在同事和邻居面前能够挣回多大的面子呀。 一伙人掐着点吃了最早的酒店自助，然后乘坐大巴车去了机场。 下午三点多的飞机，他们到机场的时间也只是上午八点而已。 刘副校长和颜悦色的交代：“咱们还有很多时间，有购物需求的可以在商店里购买一点纪念品回去，毕竟大老远的过来一趟也不容易。” “团长，我们不想逛，可以提前去候机厅吗？”问话的是沈光林，李莉想拉他一起逛一逛的，没拉住。 “也行，不过每个人去哪里都要向我报备，实在没地方去就提前去候机。” “好的。”所有人都给了回应。 沈光林看到了白冰皎洁的眼神，也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不过他们没有说话。 从此一别两宽，再相见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沈光林带着李莉过安检，领登机牌，验明正身之后就进了候机大厅，其他人还要在机场商店好好的逛一逛。 “光林哥，咱们怎么不去逛一逛呀，哪怕去书店看看书也好呀。”李莉表示不解。 “候机楼里也有饭店，也有书店。” “好吧。” 遇到一个霸道总裁，李莉表示她也没办法。 等待是时间总是漫长的，好在有美相伴，不觉得寂寞，反而觉得时间很美妙。 沈光林掌握各种奇怪的知识，李莉愿意学，沈光林愿意教，两个人简直有说不完的话。 正在这时，候机楼里熙熙攘攘的又进来一群亚洲人，排着队，穿着中山装，提着黑提包，一看就像是国内的同志呀。 这么巧吗？ “他乡遇故知，人生四喜呀。咱们遇到同胞了。”沈光林跟李莉轻轻的说。 在沈光林看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沈光林。 毕竟，俊男靓女的组合，在哪里都是不多见的。 “小同志，你们也是回京城吗?” “是的，我们也是这趟航班，从布达佩斯转机，好巧。” 正文 第七十五章 乱 前面说到，人生有大四喜，分别是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其实，更现实一点的说法是男人到中年，有三大喜事，分别是：升官，发财，死老婆。 这句话的出处已经不可知了，但是这种行为很让人心有戚戚焉。 钱先生的《围城》里有这样的话：“汪处厚的好运气更不用说。譬如他那位原配的糟糠之妻，凑趣地死了，让他娶美丽的续弦夫人。” 何况汪处厚虽然做官，骨子里只是个文人，文人最喜欢有人死，可以有题目做哀悼的文章。比如，好诗词'新妇新儿女，已是人生第二回'已经做出来了，就差死老婆了。 解放后，也有不少人停妻又娶，这几乎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的另类典范了。 遇到同胞了，沈光林和对方的人聊的很愉快。 沈光林很大方的说了自己是京城大学的老师，这次是过来参加学术交流活动的。 对方更热切了，嘴里说着久仰，但是说起自己的来历却遮遮掩掩的，难道还要保密不成。 对方带队的是个中年男子，“我们就是一个采购团，过来购买一些物资的。” “那这有什么好保密的？现在什么不需要进口？咱们落后就要大大方方的承认呀，没什么不能说的吧。” “我们买的是军用物资。” 沈光林懂了。 洛杉矶是花旗国西部最大城市，也是全国第二大城市。 这里不止是经济和金融中心，也是飞机和军事工业制造中心。 二战期间，太平洋战场上使用的武器装备；二战之后，朝鲜战场上使用的武器装备；乃至后来越南战争中使用的武器装备，很多都是在洛杉矶制造的。 所以，这里不止有好莱坞和迪士尼乐园，也有军事基地和军事院校。 算了，还是只谈风月。 午饭是两伙人一起吃的，对方准备有午餐肉，非要请他们。 许久没吃这玩意了，味道竟然还不错。 吃过饭已经是下午1点半了，再有一个多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学术交流团的其他人竟然一个也没进来。 沈光林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距离登机还有最后30分钟的时候，学术交流代表团的人这才姗姗来迟。 每个人都一副着急却又无奈的样子。 其中，跟沈光林比较熟的张老师率先说话了:“小沈老师，小白同志不见了。” “谁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光林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李莉是真的不知道，她跟着一起惊讶。 “小白，白冰不见了，我们从中午开始找，一直没找到。”张老师看样子也是累坏了，坐下之后喝了好多水才缓和下来。 “用广播找人了吗？”沈光林假装关心的询问。 “广播了，没有人过来。” 他们就是想等白冰自己过来一起走的，这才等了这么久。 “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反正刘校长是团长，看他的安排吧。” 张老师其实无所谓的，他也就是热心肠，本来就不该他操这份心。 果然，刘副校长也进来了，他最后一个进来，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通过神情就知道白冰肯定是没有找到。 沈光林和李莉正在共喝一瓶肥宅快乐水，两个人一人一口，好不惬意。 看着沈光林和李莉这么气定神闲悠哉悠哉的等待着排队上机，刘副校长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沈老师，白冰同志不见了，你也要负责任！你的英语那么好，对花旗国也熟悉，却不帮忙找一找，你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刘副校长这是急坏了，说话都有点不过大脑了。 “刘副校长，刘团长，白冰不见了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她不见了关我什么事？我早上8点钟就进到候机厅来了，去游玩去购物都是你安排的，她跑丢了自然是你团长的责任，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光林早就准备好说辞了，没想到已经这样了，刘副校长还怪罪别人呢，他难道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 “白冰同志要是出了个三长两短，你要负责任！” 嘿！这算不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刘副校长，白冰这恐怕不是迷路，这是脱团了吧。她是不是向往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不准备回去了？” 都到这时候了，沈光林觉得他又义务点破刘副校长的幻想。 “脱团？不可能吧，她那么乖巧。还有，你英语最好，对花旗国也最熟，她要是脱团肯定也是你支的招。”刘校长这是要胡乱攀附了，他准备抓住沈光林不撒手了。 “这是什么逻辑？我英语好就该负责，那你带了淫具是不是就犯了流氓罪呢，简直不可理喻。” “你怎么对领导说话的！再怎么样我也是团长，你要好好反省一下，做一个深刻的检讨出来。还有你，李莉，你为什么不跟白冰住一起，这样就能及早掌握她的思想动态了，白冰要是脱团了，你也有责任。” 李莉刚想说话，沈光林制止了她：“刘副校长，白冰是谁？她是今天上午才脱团的吧，已经离开酒店到机场了才脱逃，就是住一起肯定也发现不了呀。还有，明明咱们是京城大学的学术交流团，为什么会混进一个外人？而且，这个外人一路上什么嘴脸大家都看到了，趾高气昂！ 听查理教授讲，这个人是你强行安排进来的吧，不但如此，你拉肚子把钱花掉了，她还给了你800美元，这是不是交易？是不是你在故意掩护她脱团？” 沈光林说的很有道理，立刻获得了其他老师的赞同。 “对，老刘，你是收了她的钱，我看到了。”一名教授立刻和他划清界限，现在也不叫他刘校长了，直接称呼他为老刘。 都是久经考验的老干部，谁还没点敏感性了，没有谁比谁差。 “那个女孩子我一看就不对劲，我开始还以为是咱们学校的老师呢，竟然不是呀，是谁安排进来的？老刘，你在以权谋私呀。” “就是，老刘，你这是有问题要犯错误的。” “你，你们！” “别你们我们了，白冰如果在花旗国申请了政治避难的话，那就是叛国，你是共犯。”都不用沈光林出力，学校的老师们自发的把这项殊荣和责任给刘副校长按的死死的。 刘副校长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众叛亲离了。 登机了，刘副校长始终没有回过神来，他手里的领货单突然都不香了，因为这是用白冰给的钱购买的。 飞机呼啸而起，几分钟之后已经穿入云霄。 神思不瞩的刘副校长终于决定展开自救了。 他突然走到沈光林面前：“沈光林，沈老师，你见多识光，求你救救我吧。” “我怎么救你？” “肯定有办法的，这次交流会美方是看你的面子才组建的，你说话最管用。”刘校长知道问题的关键。 “你才是团长，我说话能管什么用，团里的事，我可什么话都没说过。”沈光林觉得，接下来刘校长会不会使用更加激进的戏码。 果然，刘副校长真诚的看着沈光林的眼睛，眼泪突然就从眼角流出来了，而且，他啪地就给沈光林跪下了：“沈老师，你救救我吧，这个团队你才是核心，你年少有为，博学多才，美方那么多学校向你抛来了橄榄枝，白冰丢失的责任只有你能抗......” 原来，他比谁都清楚呀，脑子转的真够快的。 沈光林左右看了一眼，“谁的责任谁抗，你的责任我可扛不住，而且，我跟你非亲非故的，您都是要盯着给我处分的人，并且言明以后但凡有评职称和评奖评优的时候，定是要开口说话的。” “我……”刘副校长赶紧想着托词，看到有人过来了，他赶紧转跪为蹲：“沈老师，我说的那都是不作数的，你不要往心里去，以后有什么好事，我一定率先想到的就是你……” 沈光林费了这么大的劲为啥，还不是今天这一出：“那等你过了这一关再说吧，我困了，我要休息了，早上起床太早，正好补个觉。” “那你是同意了？”刘副校长会错了意。 “同意什么了？” “白冰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出走的对不对？她跟你闹了矛盾，吵架了，因此一起之下脱团。” 沈光林都气笑了，“就你会编，且看学校相信谁的话吧。” “沈老师，我…” “走开！” 一切终于安静下来了，李莉悄悄的问沈光林，“刘校长会有什么安排，他会被学校开除吗？” “很难，多半是发配到某个角落，估计连个正当职位都不会给了。”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回家 这次出差，加上来回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前后也就一周左右。 再回到京城，沈光林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出了机场，一行人乘坐通勤车回了学校。 世态炎凉，面色灰败的刘副校长依然影响不了大家兴高采烈的心情。 好久没见到李蓉小姐姐了哈，还有碎嘴但是可爱的绣花姐，贪财而又不讨人厌的宋小雨同学，腹黑又能干的顺子…… 额，苏有朋还拜托沈光林去照顾一下柴婧呢，他都没去找过她。 我胡汉三又TMD回来了！ 沈光林回京这天，绣花姐去上班了，所谓进修其实是一边工作一边学习，甚至工作的性质比学习更重一些。 家里只留有李蓉小姐姐一个人，她完全脱岗了，正在全力备考。 距离高考的日子剩下的也已经不多了，更需要努力。 当然，沈老师说过的，学习要讲究劳逸结合。 再说了，还有家里的李老爷子兜底呢，考的再差也是能读书的。 李蓉爱学习，也爱劳动。 有首歌怎么唱来着： 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 爱学习，爱劳动。 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 所以，沈光林回来的时候，李蓉正在辛勤劳动，她正在浇菜呢，真的立功劳了。 菜园里面的蔬菜长势很好，茄子豆角啥的都吃不完。 浇菜用的是刷锅水，其实最好的是另一种生物产生的水，但是感觉那个水不干净，她不肯用。 砰砰砰，外面有人在敲门了。 李蓉丢下水桶放下舀子，站起来就去开门。 我去！ “沈光林你回来啦！” 沈光林就站在大门口，两手空空，却神采奕奕。 脸上带着蛤蟆镜，身上穿着T恤衫加牛仔裤，身上的装扮倒是跟走的时候一个样。 他的衣服原本就是在香江买的，已经足够时髦了，肯定比学校统一缝制的那种“的确良”长款白衬衣要洋气。 这次从花旗国回来，本来说是不买东西的，不过还是大包小包的整了一大堆。 就这，还有很多东西暂放在友谊商店没去取呢。 出国人员的福利就是，买了东西可以放到友谊商店，只要他们有的，可以直接先拿走。 李蓉看着沈光林，沈光林看着李蓉，一时还陷入无语的沉默中。 有句词怎么写来着：“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好像那个是柳永写别离的，咱这是重聚。 “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帮我搬东西。” 原来，沈光林还是带了东西回来的，他骑了自行车，上面大包小包的全是行李。 “还有，我饿死了，好久没正经吃顿饭了，你赶紧做饭去吧，我要吃红烧肉，主席最喜欢的哪一款，肉片要厚，成色要足。” 沈光林一边说一边往里走，什么行李都没拿，空着手就进门了。 他一眼就看到自己的躺椅就在走廊里放着呢，它正等着自己的召唤。 沿途看到瓜架上长着黄瓜，沈光林也不介意干不干净，顺手摘了一根捋一捋毛刺就往嘴里塞，然后趟在躺椅上再晃悠几下，舒坦。 李蓉一趟一趟的帮他把行李全部搬进门，又停好了自行车，这才洗了手准备帮他做饭：“你还想吃点啥，一口气说完，别等我做完了你又嫌不够吃。” 进门这才几句话的工夫，两人之间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蒜蓉大虾，蒸蹄膀。”沈光林又加了两个硬菜。 “这不是莉莉爱吃的菜吗，她又没过来，你点这个干啥。”蹄髈还好说，大虾可不好买。 “她来了，就在后头呢，一会儿就到，我提前驮着行李过来的。”沈光林觉得自己劳苦功高，直接把李莉妹妹给丢后面了。 “你怎么不跟她一起走？” “行李太多了，推着走比骑车还累呢。”这是实话，带的东西太多，有时候还真的推不动。 “那她的行李在哪呢？你也不知道帮别人拿一下。”李蓉嗔怪的怒斥沈光林一句，她在搬运的档口已经检查了所有的物品类型，除了一个带密码的行李箱之外，其他都是礼品。 “她的行李当然！也在里面呀，我一起带过来了的。”沈光林还不知道李蓉问这话啥意思呢。 “你说她的行李也在刚才那堆东西里面？” “嗯呐。” 李蓉心里一凉：“不是只有一个行李箱吗，其他的东西看起来压根也不是行李呀，那是你买的礼物吧。” “大热天的，能够有多少行李？这不都装一起了嘛。”沈光林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那些礼品也有些是给你买的，等会再送你吧，反正是紧着你挑。” 听了这话，李蓉并没有感觉很高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是心肌梗塞一样，或者是被谁给狠狠的扯了一把，很痛！ 但她还是语气平静的问：“你们这次去国外考察的时候住在一起了？” “当然，经费有限，这不是为了省钱多带点东西回来嘛，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赶紧整点菜去吧，我都饿死了。” 李蓉出了门，强忍着不呼吸，紧走几步，冲进了自己房间，关好门，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房间隔音足够好，沈光林正在换衣服洗澡，没听到。 当然，这些话也是他故意跟李蓉说的，就想让她知难而退。 李蓉本来就是一个性格外放的女孩子，突然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拿走了，而且拿走它的还是自己的妹妹。 心里真的好难受啊。 不哭啦。 等下妹妹也该过来了。 买菜去吧。 李蓉收拾情绪，拿出购物用的竹篮子，推了沈光林骑来的自行车，匆匆出门去了。 蒜蓉大虾，蒸蹄髈，就知道吃。 外面太阳很大，阳光刺目，眼睛不能适应室外的强烈光线，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风也讨厌，有点酸鼻子。 沈光林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李莉和李蓉都没在家，一个人也有点无聊，就躺到床上小眯一会儿，顺便倒倒时差。 再次醒来，饭菜已经准备了，姐妹俩正在那里说着悄悄话呢。 小姐姐的心情明显变得不错了，她已经从妹妹那里得知俩人并没有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净会骗人。 饭菜很是丰盛，蹄髈确实是有，不过没有大虾，红烧肉也有满满的一大碗，再加上韭菜炒鸡蛋，丝瓜汤，土豆炒茄子豆角，吃吧。 ...... 第二天，到了学校的众人开始述职了，白冰出走这件事果然很严重。 所有人都被叫去做了谈话，大家也没有串供的必要，一致认为就是刘副校长在徇私，是他配合白冰做了这一切。 当然，学校还是留了情面的，刘校长是不能做了，但是做个刘老师还是可以的，地坛中学缺少一位物理老师，刘老师过去任教刚刚好。 正文 第七十七张 千里寻夫 “哎呀，终于等到你了，尊敬的沈老师。” 沈光林去友谊商店拿自己在花旗国托运过来的东西，果然被柴婧给堵到了。 “我又没躲着你，我就是来找你的。”沈光林对于柴婧没多少厌恶情绪，凭借自身努力想着改变命运的人都是可敬的。 至少不应该被嘲笑。 “咱们去那边坐坐吧，我也有些事情想找你聊。”沈光林带着柴婧坐到友谊商店外面花坛边的大理石上，大理石都被人磨的发亮了，看样子过来打望的人不少。 夏天，坐在上面凉丝丝的还蛮舒服。 沈光林找她不光是为了拿回自己购买的大件商品，是真的有事想找她商量。 苏有朋打电话过来了，服装厂已经步入了正轨，他觉得自己管理这些女工不合适，问沈光林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最好是女同志。 谁过去合适呢？ 沈老师的夹袋里哪里有什么人才了？ 他只能来找柴婧，看她有没有心情去和“奸夫”团聚。 柴婧听了很高兴，深城毕竟是最靠近香江的地方，直接去管理一个大工厂，这可比上班有意思多了。 “不后悔？” “不后悔！” 苏有朋过去深城已经好久了，一直没空回来，现在电话费也贵。 柴婧说了，最近这段时间俩人交流也并不多，自己有写信给他，他可能太忙了，也没怎么回。 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呢？ 苏老板哪里有时间回这个，他忙着呢。 改革开放的春风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苍蝇和蚊子。 一些男人为了赚钱，下海了；一些女人为了赚钱，下海了。 苏有朋和二楞俩人在海里玩的不要太嗨，早就忘记了在京城自己还有一个“相好”呢。 深城的新工厂正在有条不紊的搞着建设，老工厂也没有拆除，还在维持着生产。 苏有朋一个人管三摊事，确实转不开。 毕竟，搞货源赚钱是不能放弃的，工厂建设也要盯着。 让柴婧过去管管生产也好，她学外语的，搞服装的话即使去了香江也能交流，将来还可以做对外销售。 说不准，以后还能成为一名女强人了呢。 其实，沈光林有点想让苏有朋回来了，他身边缺少一个好用的狗腿子。 苏有朋离开京城久了，顺子渐渐的成了一号人物，沈光林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顺子这个人戾气太重了，为人手段阴狠，远没有苏有朋踏实。 依照顺子的这个性格，早晚会出事的。 他们最近赚钱赚到很嗨，顺子自觉自己成了一号人物，手下小弟成群，手里钱财无数，要排面有排面，要气场有气场。 随着各种物资源源不断的从深城和羊城运过来，他们的散货渠道也越来越强大，手里的钱也越来越多，沈光林也越来越不安心。 在这个年代，有钱真的是一种原罪，没点根基，说不准就被抓进去给突突了。 而且，顺子手下的“浑人”实在太多了，街边小混混，二流子，无业青年，各色人等都在给他打工。 现在生意做的越来越大，甚至，为了抢地盘，他还养了一个打手团伙。 沈光林越发觉得自己降服不住他了，实在不行还是把苏有朋叫回来吧，顺子这个人混社会太厉害，蹦跶不了几年的。 柴婧还真的决定辞职了，一点都没有犹豫。 这个年代，能够有勇气辞职的人很少。 尤其是友谊商店这样好的国营单位，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工作，柴婧说辞职就辞职了。 行吧，去深城吧！那里才有更加广阔的天地。 柴婧领了沈老师的圣旨，自己买了票就出发了，压根不需要人送，也不需要人接。 她只是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 看电影或小说的时候，在叙述剧情的时候，喜欢用到一个词语，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句话出自刘禹锡的《浪淘沙》:“流水淘沙不暂停，前波未灭后波生。“ 比喻事情进行波折很多，一个问题还没有解决，另一个问题又发生了。 这没忙完顺子和柴婧的事情，班级这里又出事了。 这次出事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班里的学生。 学生能够出什么事？ 除了学业就是感情。 他班上有一个叫张楠的同学，知识青年出身，下乡好几年，早就已经结婚成家了。 后来，1976年，国家恢复高考，他也开始复习功课。 由于前些年荒废的实在厉害，基础也太差，因此复习起来压力很大。 但是他比较聪明，人也比较发狠，加上老婆比较支持，什么活都不让他做，就盼夫成龙呢。 背水一战的人果然厉害，张楠硬是从高一的课程开始从头学起，到了去年，他果断考上了京城大学。 这个年代，大龄已婚青年读大学的人不在少数，张楠就是其中之一。 前面说到，张楠在下乡的地方娶了一个老婆。 当然，说“娶”也不准确，并没领结婚证，但这是“事实婚姻”，并且生了孩子，毕竟已经一起过日子好几年了。 但是自从去年张楠到京城读书之后，就跟家里断了联系。 老婆在家苦等一整年，没寄一毛钱，没写一封信。 如今，老婆找到学校来了，张楠躲着不见，说自己要追求自由恋爱，跟以前的那个乡下女人已经没有了共同语言。 张楠做知青那年是1971年，他刚刚初中毕业不到1年，只有17岁。 他去的地方，是张家口地区的杨树林。 当时的京城也不发达，但是，当张楠来到杨树林时，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城市与农村的差距。 他很想回去，但是政策在这里放着，他没法回去。 后来在分配工作时，因为张楠长得瘦小，他所在的生产队长便给他分配了一个放羊的轻活。 但就是放羊，也是十分难捱的，因为冷。 京城的冬天虽然也冷，但是比不上张家口的瑟瑟寒风。 怪不得要举办冬奥会呢，天冷，温度低。 张楠放羊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小伙伴，她叫做赖红梅，也是生产队的放羊工。 赖红梅长得好看，笑起来仿佛就像春天一般明媚张扬，太夺人眼目了。 她也夺去了时刻想回城，然而此时却贫瘠的每天只有羊群相伴的张楠的目光。 两个人就在一起了，然后就发生了后来的事。 八十年代这种事情不要太多。 知青们返城遥遥无期，只得在农村娶了老婆或者嫁在村里。 后来能够回城了，他们就跟过往做了一个切割。 无论是男青年还是女青年，都有不少抛妻弃子或者抛夫弃子的桥段。 为了更好的生活，就是做了陈世美又如何。 这件事还是李莉告诉沈光林的。 女孩子心软，看不得这种事情在身边发生，她们已经管了那母女俩好几餐饭了。 沈光林见她们的时候是在学校食堂里，两个人年龄都不大。 妈妈也就二十出头，面容姣好，如果不是揽着一个孩子都看不出是个母亲。 孩子是个女孩，大约五六岁，眼睛很大，营养不太好，头发又少又黄，身上也脏兮兮的。 只看了一眼，沈老师的恻隐之心就来了，绝对不是因为她娘俩长得好看。 “光林哥，她们太可怜了，已经在学校打了几天地铺了，幸亏是夏天，要是冬天说不定发生什么事情呢。”李莉虽然平时性子冷淡，但也不是没有善心的人。 “那你说该怎么办？”沈光林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也没有处理的经验。 “可以让她们暂时住在咱们那里吗？我看她们洗澡都不方便，估计换洗衣服也不多。” “你来安排她们？” “包在我身上！”李莉拍打着胸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别拍了，本来就不大。别给拍没了。” 正文 第七十八掌 留 这件事情拖延不得，沈光林想找张楠，自然不可能找不到。 直接让班长和班里其他同学去找就是了，他还能躲到哪里去。 李莉带着那娘俩去沈光林的宿舍洗澡，沈光林在办公室里写教案。 张楠进来了。 瘦瘦高高的，说不上帅，但是多年以后肯定是个好品相的坏老头。 当然，沈老师并没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他。 毕竟，生活都是自己过的，外人没有权力干涉，而且张楠同学比沈老师年龄要大，不经历人苦，不多做评价。 不过，既然李莉接了这个烫手山芋，他又不能不管：“张楠同学，赖红梅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沈老师，她找到学院了？这事你…您就别管了，我已经回不去了。不是我人面兽心，是到了京城的这段时间，我越发觉得以前的我不是真的我，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张楠真的不想在跟那个没文化的女子在一起了，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自己读京城大学，写的是浪漫情怀的诗；她天天放羊种地，说的是“骚胡”配种的话。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嘛？你这样躲着不见，传到了学校里，是要背处分的。说不得还要计入档案，影响工作分配。” 这话沈光林不是吓唬他，而是真的有这么严重。 张楠果然害怕了。 “我是有点对不起她，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身上只有二十五块钱，我可以都给她，您可以让她回去吗？” “我说了不算，我不做你们的主，你有话直接对她说。”沈老师觉得这是他对学生的尊重，不干涉他的家庭生活。 “我就是不能面对她这才躲着她，要我每个月拿钱给她我又拿不出，我也是没有办法。” 沈老师都有些生气了，“你这个态度，那孩子怎么办？” “一个个都拿孩子说话，当初要孩子就是一个错误，我现在还在读书，肯定不能带着孩子一起呀。” 沈光林觉得自己就是在看电影，看一个渣男如何为自己辩解，甚至，他觉得这都不是渣男，这是人渣。 “你究竟想怎么样嘛？” “我想离婚，她同意吗？” “我怎么知道，这要你自己去谈！不过你这样做别说现在，就是古代也是违背了古时候的“七出三不去”的道德准则”。 沈光林最近在研究唐律法，他对这个很感兴趣。 按照唐律，“七出”就是休妻的七大理由。 在顺序上分别是：一无子，二淫佚，三不事舅姑，四口舌，五盗窃，六妒忌，七恶疾。 而对应的“三不去”就是不能休妻的三大理由。 可以表述为：一，经持舅姑之丧；二，娶时贱，后贵；三，有所受无所归。 张楠这个情况就是可以认为“娶时贱后贵“，还有另一个词叫做“停妻又娶”。 当然，在唐朝，关于分手的浪漫事情也有很多，比如离婚协议书： “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峨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是不是各生欢喜不知道，反正到了沈光林办公室的赖红梅眼睛都哭的红肿了。 李莉带着小姑娘在外面玩耍，夫妻两个人交谈，沈光林做见证人。 张楠说他想离婚，她很平静的同意了，没有要他给的25块钱。 过程简单而让人惊讶。 她这么大决心从农村过来，要的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她追求的就是他给的一个“说法”。 如今“说法”来了，她死心了。 李莉带着小姑娘进来，表现的却很生气，“张楠你怎么能这样？她是你老婆，这是你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张楠没有接话，默默的离开了。 忍一时骂名，得一世幸福。 路都是自己选的。 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母女俩住沈光林宿舍肯定不合适，沈老师和李莉带着赖红梅娘俩回他们福缘门的家去了。 就是送她们回老家去，也要先安顿下来对付了这几天再说呀。 众人一路走一路说，沈光林也知道了更多关于赖红梅的“美好”爱情故事。 任何一段感情，初始都是甜蜜的，至于走到最后，以什么形式结束，这就不好说了。 张楠和赖红梅两个人在生产队一起放羊，慢慢的就熟悉起来。 看张楠瘦弱，赖红梅便常常带圪渣饼和黄糕给他吃，这些都是张楠没吃过的。 圪渣饼是一种传统小吃，学名其实就是锅巴；黄糕有点类似于糍粑之类的吃食。 作为知青，每天的吃喝都是定额定量的，想改善生活，只能问家里要钱或者家里托人给带。 如今，能够吃到赖红梅带来的辅食，也是一种幸福。 吃人嘴短，作为回报，张楠也会教赖红梅认字和算算术。 一来二去，日久生情。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夏天，两个人在小山坡上探索了彼此身上的秘密。 然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赖红梅可能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可张楠一直想着回去。 对于插队的知青来讲，农村的生活真的很艰苦，一切都要自力更生，很多人没有家里的支援都活不下去。 因此，但凡有能够回城的机会，每个人都想把握住。 而在那个年代，想回城只有两种方式，一，当兵，二，考学。 张楠身体不行，征兵连续几年都没通过，只能断了这个念想。 而想继续读书，还要有人推荐，问题是他如果有人推荐就不会来下乡了。 如果时光一直这样持续下去，说不准两个人会真的过一辈子。 其实最开始，赖红梅的父母就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毕竟，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弱鸡怎么养活一个家庭。 但是淳朴善良的赖红梅一定要跟他在一起，毕竟身子都给了他，不跟他跟谁。 为此，她甚至和家里分了家，自己挣工分养活一家人。 最后的三年，张楠读书，她一边带孩子一边在田里干活。 终于，丈夫长“出息”了，老婆被“处理”了。 “沈老师，李莉同学，我知道你们是好人，说句实话，我早知道他的心思，我就想过来看看，不然我心不安。如今，知道结果了，我也踏实死心了。” “你不会做傻事吧。”李莉明显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她就爱看这个。 “怎么可能？我还有孩子呢。你看她多可爱，眼睛多大。她叫张小瑶，是他给起的名字。现在可以跟我姓了，也很好。”红梅用棉布袖子擦了擦眼睛：“我当初选择跟他相好，我爸妈就不同意，现在离了也是好事，遂了他们的心愿。”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一种悲苦的味道。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呀。”李莉并不是热心的人，却还是陪着一起掉眼泪。 “我打算在京城留下来不回去了！” “出来之前，我已经把成产队的工分全部兑换了，而且家里粮食也都卖掉了。换的是钱和全国粮票，我出来就没打算回去。人家说了，京城的高官老头缺保姆，陪着睡几晚，说不准还可以留下来当个主母。我认字不多，但是长得耐看，现在拿的出手的也只有长相了。” 这简直震碎了李莉的三观。 刚才还觉得她是个坚强不屈的奇女子，转眼间她就想好了自己的谋生方式。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安置 路程不远，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沈老师在福缘门的家。 看到这么大的院子，赖红梅收获了一把惊讶；听到这么惨的故事，李蓉和绣花姐收获了一把眼泪。 为啥遭难的都是女人。 尤其是绣花姐，她和赖红梅的遭遇太像了，简直感同身受。 人家赖红梅只有一个娃，还是个女娃，当然可以再嫁，自己带着仨呢，这可咋整？ 虽然自己长得比红梅是好看一些，可是三个娃毕竟是累赘不是。 要是小沈老师没对象该有多好。 绣花姐明显想多了。 小沈老师就是没有对象，对绣花姐这种蜜汁自信的奇女子应该也没什么兴趣吧。 接下来该怎么办？ 按照李蓉姐妹俩的意思，就是让她们娘们搬过来住，人多热闹。 不过主人毕竟是沈光林，他没同意。 他觉得人家赖红梅是要干事业的人，跟他们住一起不合适，因此把她们娘俩安置进了附近的一个小院里，也是自己买的房子，正空着呢。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他觉得自己不能当滥好人。 收留绣花姐那是因为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收留这娘俩算什么？ 毕竟，升米恩，斗米仇。 自己又不贪图她们什么，举手之劳可以帮忙，帮的太多了容易让她产生非分之想。 那就搬家呗。 好可怜的人，全部家当就一个包袱，拎到哪里就算家搬到了哪里。 第二天天不亮，赖红梅就跑过来浇水，扫地，喂鸡，她把绣花姐的活给抢了。 “妹子，你这样不行呀，你抢了我的活，让我怎么办？难道我只能去跟沈老师做“小”了，我能答应，蓉蓉妹子和莉莉妹子也不能干啊。” “那我总得干点啥吧。”赖红梅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你找个工作养活自己才最要紧，我白吃白住沈老师家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你不能再抢我的这点活。”绣花姐说话就是心直口快，不过也没有恶意。 沈光林起来了，有现成的早餐吃就是好，这个早餐是绣花姐做的，她知道沈老师的口味。 接下来就是开会，看怎么安排她们娘俩。 众说纷纭。 不过沈光林有自己的看法，但是又不适合当着众人的面说。 这个年代，好多知识青年都没有地方安置工作呢，别说这娘俩了。 讨论的结果就是再议。 就这样又过去了好几天，赖红梅天天过来帮忙干活但是又不在这里吃饭。 绣花姐不在家的时候她还是能够出一些力的，李蓉终于可以全心全意备考了。 可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她的钱本来就不多，再花下去就真的要山穷水尽了。 李蓉倒是可以帮她找份事做，不过还是要看沈光林怎么安排，她尊重他的看法。 沈老师当然有打算了，他也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瑶瑶妈妈，你要想不坐吃山空的想法我能理解，想自立更生其实也简单，我可以帮你找个出路。” 沈老师早就想到了一件事，就是他的那位情敌---高志杰同学。 “您讲。”赖红梅也觉得自己应该出去做点事了，她才是最着急的那一个，可是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有那么容易找的工作呀。 “我认识这么一个人，他长相英俊，家境极好，读的也是京城大学，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包装一下，去他身上碰碰运气。” “我不太懂哎。”她确实不懂沈老师的意思。 “我可以教你。” 有后世那么多鲜明的教材在，沈光林引用起来简直信手拈来。 什么天王嫂，潘帅妻，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 顺子办事也太不给力了，都这么久了，都没见一个女的来学校闹腾，反倒是迎来了赖红梅她们母女俩千里寻夫。 “小瑶的事好办，我托关系送她去读育红班，你就全心全意的攻略高同学，拿下了他，你们下半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沈光林一边说，一边心想，让你惦记我媳妇，我给你找一个不就完了么。 “怎么拿下？” “为了生计你原本怎么打算的？去睡高官老头？高官们见多识广，哪里是那么容易攻克的，还是年轻人好办，一个个血气方刚的，山坡上，小树林里，池塘边，都有知了声声叫着的夏天。” 赖红梅的脸都红了，这种事她也没干过呀。 不过，毕竟是生过孩子的人，为了生活，她能舍得下这个脸皮。 “可是，他能娶我吗？我只有一副好皮囊，认字不多，见识也不广。”她知道自己的优缺点，能够认清自己的人才能成事。 “你嫁给他做什么？初始，你也不要说你有孩子，你们只谈朋友就行，尽量能跟他回家就跟他回家，多向街坊邻居们走动，跟他们说一说你们的爱情故事。”沈光林循循善诱。 “等机会成熟了，你再跟他提要求，让他帮你安置工作什么的都很简单，实在不行还可以带着孩子在他们院子门口闹一闹，人要脸，树要皮，他们会怕的。” “这样行吗？” “当然行的，不信你试试，要是真不行我也会想办法给你谋一条生路的。我认识一些倒货的，你可以到秀水街摆摊卖衣服，虽然是日晒雨淋的条件艰苦，不过胜在收入不错。” “我直接去摆摊不就好了么。我不怕吃苦，卖身子这活俺还真没干过，除了张楠，俺这身子都没让人碰过。” ...... 劝人下海的事能干么？沈老师有苦难言。 狗R的顺子，劳资让你办点事你都办不好。 ...... 小姐姐学习累了，走出门来发现他们还在过道里没聊完呢。 “光林哥，你们干啥呢，说话也能说这么久？” “说点杂事，你需要我辅导功课么。” “不要，我要自学成才。”李莉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菜园，她种的西瓜已经开始结果了，大的已经有两个拳头大小，不过几人都不会压花和打顶，小西瓜枯萎脱落了不少。 “我本来想种花的，被你们种成菜了。”沈光林一边吃着有机西红柿，一边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你想种什么花？那边上不是有几颗月季么，那就是花呀，这里还有观光片。” 所谓观光花，也叫光光花，学名是蜀葵，多年生直立草本，有句歌谣：光光花，吹喇叭，俺家里一所好屋家。十个猪，十个羊，十个骆驼送圆房。 沈光林看不上低端的蜀葵： “牡丹，我想要的是牡丹。曹州牡丹甲天下，天下牡丹出菏泽。而且，你知道吧，牡丹精油可是个好东西，会所按摩的时候......”沈光林越说越嗨，他有点想念会所嫩模了。 “牡丹还有油？它比云南白药还好使吗？我师父有腰伤，我给他整一点过来。” 李蓉小姐姐真有孝心。 正文 第八十章 高考 牡丹精油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 精油不是这样用的。 沈老师和李蓉聊的都不是一件事。 关于牡丹属于菏泽还是洛阳的话题争端已久，甚至不亚于豆腐脑的甜咸之争。 杜丹原产于秦岭，种植历史悠久，隋唐时期盛植于长安。 周武则天时期，她迁都洛阳，因为时不时的会组织文武大臣男宠面首观赏牡丹，因此热度十足，影响最广。 后世大家提到牡丹，很快就想到了千年古都洛阳。 尤其，唐朝著名诗人刘禹锡写过一首著名的牡丹诗：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这里的京城就是东都洛阳。 洛阳牡丹的繁荣一直持续到北宋时期。 后来，由于战乱，洛阳先是处于金国统治之下，后又被蒙古人占领。 尤其金国末年，公元1232年，蒙古人攻克洛阳开封，几乎将当地人丁屠戮殆尽，自然也就没人再想着种牡丹了。 洛阳之后，天彭牡丹兴起。 天彭牡丹之后，亳州牡丹也曾经盛极一时。 亳州寂寥，而盛事悉归曹州。 从明朝时期曹州就开始盛植牡丹，于清最盛。 自从明成祖朱棣定都京城之后，全国的政治和经济中心就北移了。 京城烤鸭就是从金陵带过去的。 达官贵人喜爱牡丹，又因为曹州府和济宁府有京杭运河通过的便利，贡往京城最是方便，因此牡丹也就在曹州蓬勃发展起来。 建国之后，洛阳牡丹在总理的关怀之下重新启航。 大约是59年，总理视察洛阳时询问：“牡丹现在种植情况怎么样？” 当地陪同领导有些尴尬，“此时的牡丹面临绝境，正待恢复。” “牡丹花是我国的国花，它雍容华贵、富丽堂皇，是我们中华民族兴旺发达、美好幸福的象征。洛阳牡丹甲天下，要赶快抢救。” 于是，洛阳紧急从曹州购买和引进了许多牡丹品种。 这也成为了两地互相攻讦的理由。 洛阳说我们历史长，名人多，曹州说你们牡丹是买的我的，忘本。 央视有一道知识问答栏目，问道牡丹之乡是哪里，很多人都答错了。 ...... 盛夏来临，天气越来越热，京城的夏天也不总是凉快的。 但是再热的天气也没有能够阻拦赖红梅摆摊的热情。 沈光林虽然想报复高公子的心情很迫切，但是他也做不出拉良家好人下水的龌龊事。 练摊也挺好。 有顺子照拂，她拿的都是紧俏货，只管自己卖就是了。 1980年依然是一个购物需要票的年代，顺子他们的物品不需要票，因此即使贵一点，也一样紧俏。 这个小插曲结束，生活重新步入正轨。 沈光林和李莉在学校的生活又开始变得有条不紊起来。 这个学期的课程已经结束了，李莉天天在学校复习功课。 想出国留学，没有一个好成绩是不可能的，竞争尤其为理解，每年每个学校也只有少数名额。 两个人的关系也变得很稳定。 晚上回家之后有小姐姐李蓉的“监督”，俩人施展不开，因此中午的午休时光就是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刻。 不过宿舍的隔音不行，俩人笑闹的私密话隔壁能听得到。 沈光林只要脑补一下隔壁赵姐那高亢的歌声和孩子哭闹的声音就知道了。 终于要期末考试了，考完之后大学生们就可以放假回家咯。 他们即将度过一个漫长但是有趣的暑假。 这个年代的暑假很长，寒假很短。 一般来讲，暑假从6月底7月初开始，会一直放假到8月底。 新生是9月1日开学，老生提前一周，毕竟，需要他们做些迎新的工作。 李莉考试完就回自己家了，她报名参加了一个和隔壁五道口技校联合举办的夏令营，这是国家部委为了培养留学生特意组织的。 早在78年的6月份，太宗视察五道口技校，便提出了一个口号：“我赞成留学生的数量增大……要成千成万地派，不是只派十个八个。“ 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国家组织公派留学生的规模越来越大。 赴美、英、日、德、法的留学生和访问学者数量也在逐年增加。 不过，由于经济地位和国家关系的原因，赴美和赴日的留学生是最多的。 花旗国一直都有为留学生设立奖学金的制度，它需要吸引全世界各个国家优秀的留学生为它服务。 留学扶桑的人多一是因为他们离的近，经济发达；二是因为他们有专门的对华援助计划，也叫ODA。 不得不说，这项计划还是为我国的经济发展做出过一定贡献的。 留学是大学生们不得不面对和向往的话题，尤其是顶尖大学的大学生们。 诚然，大部分人出去就再也没回来，但是，还是有很多留学归来的人为国家做出了卓越贡献。 比如，去年，终南山先生就去鹰国进修医学。 出国对谁来说都算是好事，但是也有不开心的地方。 最近，跟随沈光林赴花旗国参加学术交流团的同志们就有些麻烦闹心事了。 这里所说的麻烦事不是指刘副校长被免职，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老师们的麻烦在于外事部门在找他们要钱，因为他们的出国经费需要上缴一部分。 这是时代特色。 整个出国行程需要的住宿费和交通费就不说了，这是查理教授和组委会提供的。 问题就出现在团员们能够灵活支配的这一千美元上。 主要还是这个年代的国家真的太穷了。 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的时候，国家的外汇储备加起来也只有1亿6千万美元。 太宗79年访问花旗国，就连给服务员的小费都是工作人员好不容易凑出来的。 现在，外事局找到他们，告诉他们需要上缴一点费用也是合情合理。 而且，不止他们，就是出国留学的普通留学生，只要是拿到了外国机构奖学金的，他们也要上缴一部分费用到外事局。 当然，上缴的比例并不低呢，大概是45%，这个规定一直到85年才取消。 后世，我们的北方邻居，他们的出国人员也要上交一部分收入的。 沈光林主动帮助李莉上缴了450美元，两个人加一起缴了900块，这个钱又是从大使馆的老外朋友肯特那里“换”的。 这个肯特是个好人，性格豪爽，一点也不小气。 两个人很快就熟悉了，沈光林也知道了他的职位，他是一位武官。 算是大使馆军事保卫力量的指挥者，如果没有刺探情报这类任务的话，那指定是显得蛋疼的。 肯特确实非常闲，动不动就找过来找沈光林出去玩。 现在，华夏和花旗两国政府之间的关系可谓正在逐步向好的发展前进，不说蜜里调油，也不再是敌对和仇视关系，甚至有点结盟的味道。 因此，沈光林和肯特他们的私人交往一般也不会列为重点观察对象。 沈光林的工作性质又不涉密，他就是一位普通的物理老师而已。 “沈，听说你前段时间去了我们国家，怎么样，好玩吗？”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吃烤肉，一边闲聊。 沈老师总是有这么多优秀的牛排，这也是肯特喜欢找他的 “不好玩，行程比较固定，我都没有看到Skyhook。” Skyhook意思是天勾，指的是湖人队的头号明星贾巴尔。 1980年的NBA，魔术师约翰逊还是新人，他要等到总决赛的最后一场才会崭露头角。 后来，NBA因为约翰逊还修订了一个规矩，那就是球员和啦啦队不能谈恋爱。 不然的话，一人中招，全体遭殃。 “你这样我就伤心了，你之前说过喜欢火箭的。”肯特假装伤心的说道。 “我是一个外国人，喜欢不等于爱，更不用说崇拜。” 正文 第八十一章 送考 天天陪着肯特喝酒玩耍也不是个事，沈光林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帮助小姐姐复习功课。 估计李蓉小姐姐就是因为这样才错把喜欢当成爱了吧。 尤其放假前后的这段时间，沈光林表现的很是热心，他教授的课程已经结束了，短时间内又没有写新论文的动力，很闲。 因此，他有比较多空余的时间，可以积极的帮她备考。 79年的高考试题已经被反复拿出来做过好几遍了，难度相当小。 80年会怎么样？ 应该也差不多吧。 其实，对于考试，沈光林自己也不擅长，不然也就不会在高三的时候就去读预科考托福了。 如果没有钞能力，沈光林能考上一所一般的学校就不错了，算他们老沈家祖坟冒青烟。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的城中村农民，又不会跳健美操，又不能被五道口技校特招。 为了帮助小姐姐完成复习，在这段时间里，沈光林对于高考的考试时间和考试制度都进行了一些有深度的研究。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他都可以跟张雪峰老师一样，做专职辅导了。 大约从去年开始，高考生录取已经开始分省单独划线了。 似乎，只有恢复考高的第一年实行的是全国统一划线，这种政策以后就再也没有施行过。 分区划线这个历史也很悠久了。 早在明初的时候，其中有一次科举考试，所录取的考生全都是南方人，北方十三省没有一人上榜。 为了维持政治平衡，老朱咔嚓杀掉了主考官和新科状元郎，流放掉了其他上榜的南方考生，然后开始分南北榜。 现在，除了分省划线，高考考试的时间每年也都是不一样的。 77年第一次恢复高考，当年的考试时间是12月6-8，12月9-10，延续了好多天。 78年定的考试时间是7月20-23日。 去年是7月的7，8，9三天，今年也是。 以后的很多年也都是这个时间了，直到2003年改为6月789三天考试。 77年以前当然也是有大学生的，恢复高考以前的大学生是推荐来读书的，也叫做“工农兵学员”。 在学界，他们是最不受重视的一个群体。 76年的最后一届工农兵学员也在前段时间终于毕业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很多老师感慨，从今以后，在校园里读书的就是纯粹的高考生了，带的累。 李蓉这次应试选择的是文科，这个点最容易切入。 这样，对于她来讲，真正的拦路虎只有数学这一门，其他都是背诵科目，容易被辅导，有困难也容易被攻克。 只有数学的压力最大，但是又不可避免。 提起数学，不少人都很伤心，沈光林也是。 因为沈光林的数学也是薄弱环节。 以前他还觉得自己数学学得不错呢，比那些老外厉害多了，现在才发现是真的不行。 写论文的时候，有些公式他自己是能够列出来的，但是不会计算，也只能求助别人。 现在又没有计算机，想验证一个公式有时候真的只能靠打算盘做辅助。 怪不得有些单位还成立数学所，就是专门进行理论计算的。 后世学校里都有超级计算机和服务器，想验证什么，让它们算就是了，设定了程序自己跑，无非就是一些电费而已。 电力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就是计算力，有了电，甚至还可以去挖比特币。 这种事沈光林就干过。 在比特币刚刚涨起来的时候，西北地区有大量的风电场和光伏电站闲置，这些都是没有能够并网的，一抛荒就是好多年。 沈光林的一个朋友就看到了商机，用集装箱拉了挖矿机直接去那边挖矿。 哎呀，电费几乎不要钱，因此赚了不老少。 沈光林跟着入了一股，也分到不少，保时捷就是用自己的钱买到的。 西北地区还是好玩，在那边除了滑沙，还能吃烤全羊和手把肉。 据说，固原地区的滩羊是最好吃的，肯定比张家口的羊要好一些。 赖红梅以前天天放羊，不晓得她懂不懂这些道理。 赖红梅说，她以前养了一只体格雄壮的“骚胡”羊，后来干架折断了脖子，死掉了，那个羊肉吃了好久都没吃完，太膻。 是不是羊肉吃多了，人也会变得有膻味了。 沈光林吃不得太重的膻味，只能用分到的钱喝几杯上好清茶。 说到计算机，是应该去买几台德州仪器的科学计算机。 还有，英特尔的8086处理器应该已经开发出来了吧，什么286 .386， 486， 586，赶紧拿出来吧。 其实，8086开创了X86架构，它是一款非常神奇的CPU，即使到了2020年，这些处理器还在一些工业级的控制系统中使用着。 还是说回考试。 今年的高考，具体的考试安排是一天考两门，满分总分640，考试的顺序分别是：语文，地理，历史，政治，数学，英语。 对于一些学校来讲，英语也是可以不考的；对于另一些学校来讲，英语只算30%的总分；但是对于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这样的学校来讲，英语是按照100%来计算的。 李蓉的考试地点就分配在101中学，也不知道是随机还是人为因素。 从福缘门的家走出门去也就两三分钟，比去京城大学还近一些。 临考前一天，老李一家人也都搬到了福缘门小沈的家里。 也算是认认门了。 李莉没有来，她真的有事。 老李他们夫妻俩对沈光林这个年轻人还是比较满意的。 小沈讲礼貌，有学识，有长相，如今，他连房子都有了。 这还有啥不满意的，要是他的父母还在就好了。 由于101中学属于四环线，虽然这里会发展成后世的宇宙中心，但是现在还是有点偏远的。 虽然偏远，但是陪考的人还是挺多。 第一科考的就是语文，沈光林和老李亲自送考。 俩人带着象棋，搬着马扎，提着西瓜，每人一把大蒲扇，简直丧心病狂。 这个年代陪考的人干啥的都有，提着饭菜的，拿着水的，排着队的，打着伞的，很是热闹。 不过，所有的陪考人群里，像老李他们表现的这么夸张这么过分的，真的不多。 毕竟上午只有一门考试，时间进行的很快。 李蓉从考场出来之后就兴高采烈的回家了，压根没注意到大树底下还有两个正在下棋的人。 人家都吃过午饭了，考场里一个考生都没了，这俩家伙才不尴不尬的走回来。 午饭是阿姨动手做的，毕竟李蓉参加高考劳苦功高，不能再让她做饭了，勉强去洗个碗吧。 劳逸结合，换换脑子。 想让男人做饭洗碗，还要再过40年。 这个时代，在北方的很多地区，逢年过节女人都上不得桌，只能在厨房或者自己端着碗吃饭。 李蓉就在院里的水池边洗碗，沈光林在躺椅上强势围观。 “今年的高考作文题是什么呀？”没有特别的准备，沈光林怎么可能记得住四十年前的高考题。 “《达芬奇画蛋》的读后感。”小姐姐心情不错，语文应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 好熟悉的故事。 沈光林立刻来了精神：“你知道么，其实达芬奇画蛋这件事是假的，杜撰的。” 在沈光林的那个时代，这则寓言故事后来还被引入了小学课文，但是很快就在网上炒翻了天。 “怎么可能是假的？” “怎么就不可能，达芬奇画蛋只出现在中文的世界里，这则小故事最早出现的时间是在61年于厘写的一篇文章里，国外都没有流传过。它的虚假程度跟爱迪生借镜子，华盛顿砍樱桃树是一样的，都不能深究，只是讲道理而已。” “真的假的？” “别管真假了，等你考试完了，我慢慢讲给你听。” 三天的考试波澜不惊，这个年代也没有答案可以核对，估分也是没有太大意义的，反正能读书就是了。 接下来，沈光林还有别的安排。 他终于要回家了。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还乡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这话是史记里项羽说的。 原本是贬意，项羽放火烧了阿房宫之后，带着珠宝和美女们准备回老家了。 有人劝说他，关中是个风水宝地，在这里可以建立长久的基业，结果项羽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 继续劝说他的人生气了，发了一句牢骚：“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果然。” 项王闻之，烹说者。 干的漂亮，怪不得会败给刘邦。 当然，在汉朝，贬低刘邦的能力也是一种正确。他们的宣传口径就是：别看我啥都不会，但是我命好。 沈光林命也不错，他终于要“回老家”了。 总得带一些东西回去吧，不说为了场面，就是能够改善一下老沈家的生活条件也是好的。 人和物品都得带一点吧。 总的来说，沈老师就是又想有里子，又想有面子。 从京城去金陵，想乘坐灰机不是那么容易的，当前最主要的交通工具自然还是火车。 与去羊城走京广线不同，去金陵其实走的是另一条线。 沈光林之前进京坐的那趟车很奇怪，从金陵到了徐城之后，进曹州，走商城然后转京广线北上。 现在从京城返程去金陵，走的是廊房津门这条线，然后沿着沧城一路南下，过德，兖，徐，到达金陵。 李蓉决定跟着沈老师一起去，用一句成语来形容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带沈光林过来的，也是她把他给送回去。 沈光林也就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我准备去金陵看看，你去不去？ 去！ 小姐姐做决定就是干脆利落，考试完的第二天就要走，没有一点犹豫。 买票的事压根就不是个事，铁路上总是会备有一些卧铺以备不时之需。 李蓉要跟着沈光林一起回去，原本，沈光林以为老李他们不会同意的，毕竟没名没分的跟他出去干啥。 不过，他们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并且还帮助沈光林置办了一些礼品。 她在小沈这里都有自己的房间了，我们还能说什么了。 开明的父母不干涉女儿的恋爱。 当然，老李他们不知道，沈光林觊觎的是他们二女儿，不然肯定打断他的腿。 听说沈光林在老家的“叔叔”和“姑姑”都还健在呢，因此一些合适的礼品还是应当准备好的。 他们还打听了两个家庭都有哪些人。 沈光林就不应该知道家里还有哪些人，从理论上讲，他都没回去过。 其实沈光林知道自己老家的情况，他“叔叔”沈隆贤只有一个儿子，叫做沈厚道； “姑姑”的婆家姓江，家住杨洲寒江县，是长江和淮河的交界处。 家里有两子一女，名字很好听，分别叫江书桥，江书巧和江书路。 其实，“叔叔”沈隆贤和“姑姑”沈隆凤两家的关系并不算太好。 当然，沈隆凤严格意义上应该算是是沈光林的姑奶奶，沈光林既然冒充了自己大伯，那就是姑姑。 在这个姑奶奶还活着的时候，两家还有些来往，后来老人家去世了，两家的亲戚关系几乎也就此断绝了。 问题的症结出在很久以前，当时处于抗战时期。 沈隆贤的父母亲人先后罹难，大哥不知所踪，二姐就是他唯一的依靠。 这家人总体来说，二姐夫为人还成，但是她的公公婆婆和叔伯妯娌明显有其他意见。 失去了娘家的闺女，也就失去了最重要的依靠。 沈隆贤当时在二姐家里走亲戚，躲过一劫，成了她唯一的亲人。 走亲戚时候的孩子还是个好孩子，天天住在亲戚家里的孩子就不怎么令人喜欢了。 毛孩子时期的沈隆贤受过不少白眼和苛刻，因此在心里记恨很久了。 江家当时来讲应该是个地主，但是战乱时期，地主家里也没有余粮，沈隆贤很早就被赶出来做了童工，跟他差不多大的外甥却还在做着少爷。 因此，他们江家虽然对沈隆贤有救命和部分养育之恩，但是沈某人并不算很感激，他感谢的只有二姐和二姐夫，对其他人都欠奉。 后来，江家成分太高，整个家族被打倒了，沈隆贤成份好，是孤儿，因此工作稳定，过得还不错。 现在轮到沈隆贤接济二姐他们一大家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吧，两家来往不少，但是感情并不多。 江家人总说沈某某是白眼狼，沈某某说你们当初做的也就那样。 ...... 从京城到金陵并不算远，大约1000公里出点头，坐火车也只要三十个小时，算是很快了。 据老李说，年轻的时候他去西域，从京城坐火车到乌录木齐，耗在路上的时间都要整整七天七夜。 其实坐硬座车厢也是个很好的社会体验，但是沈光林受不了，他不是那种能吃苦的人。 有软卧最好，没有的话硬卧也能勉强接受。 坐硬座，他宁可不出门。 上次从羊城到深城的三个小时无座，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废掉了。 要不是二楞比较豪横，还不知道能不能上得去车呢。 沈光林善于运用收费资源，他到前台办理了行李托运，随身只带了点换洗衣服跟钱财，轻装上路才自在嘛。 站在月台，跟大家打完招呼说拜拜，沈光林就带着李蓉两个人进了火车卧铺车厢。 当然，沈光林临出发之前已经跟金陵方面已经发了电报，老沈家也已经提前获得了通知，他们的失散亲戚沈光林先生即将到金陵。 这个年代打电话也并不方便，电报比电话更好使，而且是一定能够通知到本人的。 沈光林甚至已经有点迫切的想见到沈厚道同学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厚道”。 呜！火车就这样吭哧吭哧的出发了。 夏天乘坐火车就是有一点不方便，那就是热。 车厢里并没有空调，床板上放的是凉席，油腻腻黑乎乎的，李蓉拿着毛巾擦拭了好几遍还是不能入眼。 对于有轻微洁癖的沈光林来讲，躺在这玩意上真的不是享受。 火车行驶起来其实还好，窗户可以放下来，有风灌进来还是蛮舒服的。 就怕火车在车站里面停着，每次加水加油都要耗时良久。 在这个时候，车厢里又闷又热不说，还得在这个时间点防备着小偷。 小偷还算好防，大盗更是难敌。 这个年代，甚至有人在火车站用钩子向外面钩行李。 卧铺车厢还是相对安全一些，可以把行李藏在床板下面。 其实还是餐车更舒服，点一份饭菜就可以慢慢的枯坐很久，虽然这里也没空调，但是没有那么多烟火气。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事，李蓉小姐姐莫名的兴奋，就像第一次出远门一样。 甚至，她都开始算计沿途的美食了。 确实，只要有钱，路途中也是能够吃到不少美食的。 比如沧城河间的驴肉火烧，德城的扒鸡，徐城的鼋（元）汁狗肉。 鼋其实就是大佬鳖，用它炖狗肉，别有一番味道。 刚过廊房，沈光林下车买了牛肉饼，据说香河的最好吃。 俩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他们走的这一路之行就是舌尖上的中国之旅。 “你对你家里的情况了解多少？”小姐姐托着下巴问道. 她这个姿势跟李莉还真的有点像，不愧是亲姐妹。 “了解的并不多，我只知道我家距离鸡鸣寺不远，上次我还没到家就被你给敲翻车了。” 沈光林始终记不起他怎么上的火车，这里有一段记忆是缺失的，每次回想的时候就头晕。 “人家哪里知道你是干啥的，看你在旧使馆区转悠，一时会错了意。”李蓉也有点不好意思，她竟然把沈老实敲失忆了，幸亏没有傻，不然罪过大了。 “你在金陵干了什么事真不记得了吗？”她接着问道。 “真不记得了。”沈光林摇摇头。 “那就好。”小姐姐会心一笑。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故事 火车上是最容易发生故事的地方。 尤其带着漂亮女伴出行。 按照一般的想象，火车上定然会有一个不知道好歹的反派，在小姐姐面前纠缠不休，然后被沈老师无情打脸。 现实中这种二货不能说没有，但是沈光林没有遇到，没有谁故意凑过来满足他的恶趣味。 万一真有这种情况，在沈光林这里只是打脸，在李蓉这里就是打人了。 甚至，临出发前，她还把单位配发的手铐给收进了行李箱。 沈光林制止了，带手铐就算了吧，电棍倒是可以带。 现在治安不好，这玩意用处多，能够防身。 现在的电棍很老派，有点像棒球棍，里面装的是四节1号电池。 可重复使用的次数不多，但是威力很猛。 带着它走夜路，不怕被狗咬了。 京城是火车的始发站，因此卧铺间里并没有立刻就坐满。 跟他们同坐一个车厢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老年女人，齐耳短发，方框眼睛，硬底皮鞋，黑白相间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穿着。 “小伙子，你们这是新婚出游吗，看起来真般配。”任谁看了他们，也会觉得是一对出行的小夫妻。 “阿姨，不是的，我是浪迹天涯漂泊不定的穷小子，她是知书达礼懵懂无知的富家少女，她家里原本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们是离家出走的。” 沈光林开起了玩笑，反正是在火车上，大家萍水相逢，何必那么较真呢。 肉眼可见的，中老年阿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慈祥的面目也看不见了，脸色也开始变的生冷起来。 这个年代的人竟然真的开不起玩笑。 “就你贫嘴！” “阿姨，你别听他瞎咧咧，谁跟着他私奔了。哪里有离家出走还能坐卧铺车厢的呀？没有单位的介绍信，这票可是不好买。” 中老年妇女一听，也是这个道理，顿时缓和下来。 “小伙子你也是真调皮。你们是做什么的呀？”打问来历是这个年代的人们交流的不二法宝。 “他是老师，我在公安局工作。”李蓉就是心直口快，确实不适合干国安，藏不住事。 不但中老年妇女，就连其他人听了他们的职业也开始肃然起敬起来，这都是有身份的人呀。 改革开放之后，教师早就重新获得了尊重。 这是知识的春天，也是科学的春天。 其实，大家对于知识，对于老师的尊重从未消失，只是某个时代扭曲了人们的价值观。 “叔叔，你是教什么的老师呀。” 隔壁床铺的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问话了，他也在听着呢，显得很有礼貌，一看就是家教不错的孩子。 “我教物理的。” “那什么是物理呀？它和化学有什么不同呀。” “这个怎么说呢，你见到过树上的鸟窝没有。” “见到过。” “打个比方，你正在看树上的鸟窝，这时候，鸟突然拉了粑粑，砸在你脸上。 你如果感觉到痛，这是物理；你闻到臭，这是化学；你感觉到恶心，这是生物；你计算它的蔓延面积，这是数学；你很沮丧，写了一首诗来批判它，这就是语文。 小姐姐竖起了大拇指，学着沈光林日常的口吻：“你真有才！” 小朋友读三年级，还是祖国的未来的花朵，是朝阳，是旭日。 而那位年老的妇女是位编辑，已经算是明日黄花了，正在发挥夕阳红。 她现在供职某报，名气很足，影响很大。 现在的报社和杂志还是比较有操守的，基本上不会便离事实态度。 再过些年，一些报纸就开始坐歪了。 如果不是他们移花接木的报道某油田大火事件，一些群体的风评也不会有这么差。 当然，现在这个油田还在蓬勃发展阶段，友谊馆还没建设，还谈不上发生大火。 大约是90年代，有一次文艺汇演，在开场前，主持人确实是有过交代：等会文艺汇演结束后，大家等一等，让领导们先走。 这不是很正常的安排么，就是到了2020年也还是这样安排呀。 后来因为意外，场馆内发生了大火，烧死烧伤无数人。 某报就把现场的场景描述为：大火发生后，有人高喊，让领导先走。 一时间舆情汹涌，民怨沸腾。 …… 坐卧铺的大都是知识分子， 大家大都是去金陵，也算路上有个固定的伴了。 跟知识分子聊天，自然聊的最多的还是文学和电影之类。 文学就不用说了，沈老师就不是这块料，他也没这个兴趣。 就连刘绍堂这样一个知名作家他都不惜的亲近，更别说其他人了。 京城大学校园里也有行走的活着的大师，他没有凑上去的打算。 比如现在担任京城大学副校长的季先生，沈光林也只是选择远远的观望。 沈光林跟他打过招呼，但是从来没有问过季先生任何文学问题，他只是把季老的日记默默记在心里。 真性情好有爱的老先生。 …… 在这个年代，其实已经有穷瑶阿姨的小说在私下流传了。 李莉妹妹就是资深受害者，小姐姐李蓉偶尔也会看一看。 这次出门，她就拿了一本《彩霞满天》。 经过网络时代的传播，沈光林对于这些小说基本是不屑一顾的，他喜欢看的是白姐，池中物之类。 “这种小说全是糟粕，以后少看。”沈老师表现的正义凛然。 老编辑也同意他的观点，全部是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不符合主流价值观点。 “这里面写的不是美好的爱情故事么？多浪漫呀。”李蓉有些不服气。 “虎狼之词也有不少。” “比如说？” “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也都和我有过最亲密的关系，但是，从今以后，请你们不要再说谁是孩子的父亲这样的话了，把你们的明抢，化作暗中的照顾.” 小姐姐不懂，这有什么不对吗？ 不管沈光林怎么说，小姐姐李蓉都没明白这个段子暗藏的含义。 这没头没尾的，谁知道是什么。 说起电影，现在最火的就是《庐山恋》了，很多人看了一遍不过瘾，还要去二刷，三刷，四刷。 老编辑对这部电影也看不惯，不过沈光林就不能同意了，女主角还是很好看的，不但身材好，穿衣服也好看。 “我为什么没有看过？”小姐姐不服， “你正在补习功课。”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旅程 在火车上坐的久了，看着来来去去上上下下的人，有时候会感觉好像人生就是一趟列车。 有人来了，留下一段故事，然后又走了。 有些人看似熟识却只是擦肩而过的缘分，最终生活还是要回归原点。 那位小男孩在中途下车了，沈老师老师很遗憾，现在竟然没有成套的作业送给他，如果有《53天天练》就好了。 李蓉对于这趟金陵之行是充满了期待的： “沈老师，咱们到了金陵去看《405谋杀案》去吧，我老早就想看了。” 李蓉不愧是公安战线的人士，对这种刑侦片还是情有独钟的。 这下子就暴露了沈老师知识的短板，沈光林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部电影正在热映呢：“这是讲什么的电影呀？从题目上看应该就是破案的呀。” 老编辑却是看过的，她有一些发言权：“确实是破案的，讲述了机床厂工人李良被谋杀后，东海市公安局干警陈明辉、钱凯等不畏艰辛和阻挠侦破案件的故事。” 平平无奇嘛。 沈光林不想看，不过还是违心的说道： “你想看咱们就去看呗，《庐山恋》你不也想看的嘛？” “是想看呀，可是看《庐山恋》也并不妨碍我多看一两部其他的电影吧。” “也对。” ...... 火车离开冀省开始进入齐鲁省内，第一站就是德洲，这里有著名的无骨扒鸡。 人行千里，美人在侧，唯有美食和美景不可辜负。 然而，坐在火车上几乎是看不到什么美景的，心里所盼望的就都是美食了。 从京城出来，途径整个华北平原，在这个时间点正是麦收季节，一片农忙景象。 田野里能够看到的就是割麦的人群和烧荒的浓烟。 偶然路过一个麦场，还能看到有人赶着黄牛在拖着石磙转圈圈。 这一切对于沈光林来说都是新奇的，他不是没见过麦子，但是真的没有见过这种传统的收割方式。 京城大学附近也有麦田，不过他们是用脱粒机脱粒的，有些东方甚至还有收割机。 在今年的早些时候，沈光林还吃过烤青麦粒。也就是趁麦穗饱满但是还没有变黄的时候，将麦穗摘下来放火上烤熟，脱壳，抓一把放嘴里，吃起来可香了。 火车就要进德洲站了，不少人站在车门口排着队伍，这也不是什么大站，这么多人要下车吗？ 并不是，他们是来买扒鸡的。 德洲扒鸡号称四大烧鸡之首，在火车上享用最是合适不过。 建国以后，就连孙中山先生的夫人宋女士每次路过，都要买上一些扒鸡送给京城的领导。 果然，车刚停了，一大群人出去之后就冲向了出售扒鸡的购物点。 看来大家都有这个心思呀。 德洲扒鸡竟然比香河牛肉饼还受欢迎，在后世，香河肉饼可是开遍整个北方的。 沈光林也加入了抢购扒鸡的大军，他比别人都来的生猛，一口气买了5只回来，可以一路吃到徐城了，据说那里有味道不错的P县狗肉。 还是这个年代好，在这个年代吃狗肉是不会被举报的。 扒鸡拿回来还是热的，用油纸包着，打开来香味扑鼻，一看就很有食欲。 “小沈，你这做老师的一个月工资有多少钱，怎么还能又坐卧铺又买烧鸡？” 老编辑也想去买烧鸡，可惜她要算计自己的开支，觉得吃这个并不划算。 车票是单位报销的，但是烧鸡没有。 面对这种质疑沈光林都不惜得回答，他自己有多少钱他自己心里都没数。 “我是京城的老师，工资高。” 在这个年代，个体户是被人看不起的，沈光林当然不能承认自己靠超前的眼光赚了不少钱，他现在甚至有点后悔让苏有朋他们去做生意了。 周围的朋友中，知道他赚了大钱的只有李蓉。 因为他的钱就放在地下室两个大的箱柜里，全是一沓一沓十块的人民币。 其中一个箱柜子已经放满了，一两个人都搬不动，另一个箱子也在陆续增长，很快就会填满了去。 李蓉不知道的是，这些钱只是他们在京城倒卖货物赚的钱，还没算上深城的服装厂产生的收益呢。 那边是公司正规经营的，沈光林倒是不怕，反而是京城这一摊子事最让人揪心。 去银行存钱，沈光林不敢。 这些年个人拥有财富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财不露白是至理名言。 老编辑有些看不惯了，她也不是嫉妒，就是纯粹的看不惯。 “工资再高也不能不考虑储蓄呀，你要是想结婚就要考虑养家糊口了，人家小李多好的孩子，可不能跟你受苦。”人上了年纪就爱唠叨。 沈光林只能辩解了：“我跟小李并不是情侣，再说了，小李的工资高，她父母工资更高，我刚来京城的时候，吃用都是她们家的，我赚不赚钱，无所谓的。” “凭什么？你长得好看呐？” “嗯。” 气的老编辑不愿意说话了，自己到过道里看书去了，一定要好好的批判一下这本《彩霞满天》。 下酒菜有了，不能没有酒。 他们携带的酒水已经在上车之前办理托运了，火车上能够买的，似乎只有二锅头。 别问是红星还是牛栏山了，反正是二锅头。 认识沈光林久了，李蓉知道他是不爱喝酒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以前，沈光林曾经号称酒场小王子。 动不动就是：今天的消费，沈公子买单。 现在，遇到了喝酒非常厉害的这一家人，沈公子竟然连酒都不喝了。 一路就这么玩玩闹闹有说有笑，火车徐徐的进入徐城，也算是进入苏省地界，金陵在望了。 这个年代的徐城可是重镇，地位跟齐鲁的济泞，楚省的襄阳相当。 当然，几十年之后它们地位也相当。 在火车上挺过一整天之后，终于到达了金陵。 临进城前，沈光林还拿着湿毛巾到卫生间擦了个澡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他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亲人们。 近乡情怯。 沈光林的“老家”距离金陵火车站其实并不远，而金陵火车站也是国内唯一的一个依山傍湖，以紫金山和玄武湖作映衬的车站。 出站之后的下一步怎么安排，沈光林也没个章程。 走一步算一步吧。 火车很快就进入了这个原本熟悉但是现在陌生的城市里，沈光林百感交集，不知道1912街区还在不？ 金陵火车站很是洋气，比京城站的规模还大，还气派，风景也更好。 随着人流，沈光林和李蓉两个人走出了检票口，正准备拿出托运单去取回自己的行李呢，沈光林转头看到了一群“熟人”。 其中有一位十五六的少年举着一个手写的牌子，上面写着“沈光林”。 而且，看长相，看气质，竟然没有一点变化，原来，老沈当年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就这么猥琐。 沈光林拉了拉李蓉，迎上前去。 ...... 正文 第八十五章 亲戚相见 沈光林的记忆中，压根就没有关于姑奶奶的任何印象，只知道似乎杨洲有那么一帮亲戚。 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姨表亲，不算亲，死了姨娘断了亲。” 但是在沈光林他们的家庭里，表现的还要夸张一些。 姑舅也不亲了，似乎只到第二代，就已经基本断了亲，压根就等不到所谓的“一代亲，二代表，三代以后认不了”了。 两家一个在金陵，一个在杨洲，物理距离太远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 姐弟两个年龄差距大感情不深这是另一个方面。 还有待人不好处事不公的因素，这个也很重要。 沈隆贤小时候寄养在江家不自由，总是受排挤和歧视，这才是两家不合的根本原因。 后来，沈隆贤终于成家立业了，成分好，起点高，做了工人，成了主人，收入稳定，生活有保障。 反观江家却败落了。 地主家庭，家里的财产被没收了，又没有多少田地，想维持生活都困难。 每次都是沈隆凤带着江书桥过来讨要一些米面接济生活，不然一大家子就得饿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沈隆贤终于出了这口气，他埋汰人归埋汰人，东西还是照给了。 毕竟那是自己二姐，也养育了自己好多年。 在沈光林刚出生还不记事的时候，这位姑奶奶已经去世了。 现在时间来到1980年，如今的沈隆凤也已经不年轻了，她是1915年生人，今年已经65岁了。 而几姊妹中最年轻的沈隆贤则是1934年出生，今年才46岁，正是年富力强最能干的年龄。 沈隆凤的大儿子--江书桥，他竟然比沈隆贤还大了一岁，今年47岁。 怪不得沈隆贤不待见江家呢，他和外甥两个人年龄相仿，但是待遇千差万别，一个是少爷，一个是童工，是谁心里都嫉恨吧。 而且今年江书桥的儿子都已经26了，比现在的沈光林还大，沈隆贤的儿子才16，晚了整整十年。 哎呀，好混乱的一家人。 沈隆凤听说大哥的遗子出现了，而且就要回金陵了，兴奋的好几天睡不着觉。 她的这位大哥与她年龄倒是相仿的，小时候关系也不错，但可惜他出去读书就再也没有回来。 解放之前还托人捎过几条小黄鱼，说让她照顾好弟弟。 结果她家里人对弟弟并不好，导致弟弟跟她也不怎么亲近。 大哥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呢？ 真的久违了。 沈光林带着李蓉刚一出站，就被他们给认出来了。 都不用去查验资料，只看长相，竟然跟沈隆贤有七八分相似。 是他了！ “二姑！” “小叔！” 沈光林叫的还有些羞耻，这个玩笑似乎开大了，不过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 沈隆贤握着沈光林的手没做出什么反应，男人的感情毕竟是内敛的，大哥比他年长太多了，两个人感情基础不太深厚，这个侄子看着确实亲切，但也还是陌生人。 沈隆凤的表现就完全不一样了，她颤抖的拉着沈光林的胳膊，只看了一眼立刻就嚎啕大哭起来。 她才是最不容易的那个人。 本也是出身大户人家的小姐，嫁给门当户对的杨洲望族。 谁想着战乱来了，全家十不存一。 战争结束了，家里却被打倒了。 从二十几岁到现在，没过几年好日子。 现在，几姊妹的音容笑貌宛在，但却全部撒手人寰，只留下一个弟弟。 如今突然看到大哥后继有人，悲伤中带着欣慰，一声声哭泣包含了太多情感和内涵。 沈家终于有后了！ 在这个时候，民间的继承制度还默认的是长子长孙继承制。 沈隆贤这样的小儿子，理论上是不能继承沈家香火衣钵的。 以后上坟拜祭的时候，主祭人还得是大哥的后人。 在候车广场哭闹总是不好的，咱先找个说话的地方吧。 一行人简单的互相做了介绍，沈光林也“重新”认识了这帮亲人。 沈家“果然“人丁单薄，男丁只有沈隆贤和沈厚道二人。 而江家则人丁兴旺，姑姑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已经结婚生子了，第三代的子孙竟然有七八个，年龄最大的孙子比沈光林还大，年龄小的也有好几岁了。 这下，沈光林不光涨了一辈，还当上表舅了。 沈光林今年才24，他的大外甥已经26了。 先找地方吃饭吧，接风宴，边吃边聊。 这个年代，层高110米的金陵饭店还没建起来。 再说了，以沈隆贤家的财力和气魄，他也不可能用最大的排场来招待这些穷亲戚，他精打细算的很。 沈光林无所谓，也没去挑地方，就在玄武湖边上吃顿饭就蛮好了，十几个人，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托运的行李还没卸车，跟车站管理处约好晚点再来取，一群人走着就出发了。 亲情是人世间最难得的情感，虽然这些人“第一次”见面，但是那种真挚是做不得假的。 难得的淮扬菜，尤其文思豆腐最是难得。 吃过饭又在玄武湖边闲聊一通，大家也就不生份了。 他们知道了沈光林现在定居京城，在大学当老师，与有荣焉。 跟他一起来的姑娘姓李，他们说不是对象，不过看着真的像，不是对象人家能跟着你回来？ 沈光林把准备的物品从车站取来了，都是些吃的用的，看着就价值不菲。 但是两位长辈都说，花那冤枉钱干啥，咱们家里啥都有。 不过还是收下了。 沈隆贤家里确实啥都有，虽然住的是单位分配的两间房，但是家里竟然还有台电视机。 人太多，家里坐不下，只能在外面摆几个凳子大家临时凑和一下。 晚饭就是自己家吃了，总是吃饭店可不行，家里没矿。 晚饭是姑姑和婶婶一起做的，沈光林的“婶婶”叫兰妹，压根就没有大名。 晚上住宿是个麻烦事，沈光林本来想说住宾馆吧，他自己出钱请大家。结果并不用，周围街坊邻居多，每家住几个就是了。 最后，真正开房出去住宿的也就沈光林和李蓉两个人。 当然没有开一间房，那不成什么样了。 在所有亲戚中，沈光林和堂弟沈厚道的关系最是亲密。 吃饭的时候俩人就坐一起，沈光林的笑容也很慈祥，“小鬼，你很乖哟。” 这个堂弟表现的确实很乖，沈光林决定给他好好的补补课，他读高一了，高中很重要的，一定要考一个好大学。 堂弟含泪答应了，他可是全年级排名倒数的英雄人物。 为了奖励堂弟的听话，沈老师表现的最是大方和双标，直接就把手上的刚买的蒂芙尼手表给了他，还问堂弟：“你还想要什么？” “想要自行车。” 正文 第八十七章 祖屋 家里还有祖屋这件事沈光林自己是不知道的。 毕竟，从沈光林记事起，已经是“三拆”还是“四拆”了，家里早就通过拆迁发达了。 沈家的运气一直很好，每次拆迁都是搞开发，从来没碰到修路。 搞过拆迁的都知道，修路最容易出现钉子户。 修路补偿很低，一平米的建筑面积就是到了2020年也补不到1000块钱，而一些人对补偿安置预期较高，当较高的预期利益无法实现时，他自然就要搞对抗。 沈光林在京城的那些房子，将来肯定也会面临拆迁的问题，那么好的地段，不可能当农村用的。 估计，他们家的祖屋应该是第一批被拆迁的吧。 沈光林先让堂弟带他去看了祖屋，这才去捉黄鳝。 哎呀，不错哦！ 非常传统非常气派的徽派建筑，在金陵有套这样的房子也相当了不得呀。 见了叔叔是得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 有这么好的房子不住，一家人拥挤在两间小房间里。 老家的村庄贫穷但是美丽，这方面金陵和京城差别并不大。 沈光林家的祖屋明显要比周边的建筑气派一些，看来祖上果然是发达过的，只是不知道地下有没有埋着宝藏。 出了村子不远处就是小河沟了。 小河沟真的不大，不过水质很好，很凉爽，应该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 听堂弟讲，黄鳝不会生活在这么干净这么纯粹的地方，生活在这里的都是些小鱼和小虾，黄鳝生活的地点必定是有些杂乱长满水草而且容易打洞的地方。 稻田的引水渠才是捉黄鳝的黄金地段。 果然，如果没有堂弟的指引，沈光林几乎看不出来那些就是黄鳝的洞。 怪不得沈厚道后来也酷爱钓鱼呢，他这个时候已经养成这样捉鱼摸虾的习性了。 堂弟的手法很专业，直接用铁丝弯成钩子，头上穿上蚯蚓，然后伸进黄鳝的洞里去反复引诱。 不一会儿工夫，他就接连捉了好几只大黄鳝，大的有一斤多，小的也有三两，看的沈光林心痒痒，也用铁丝穿了蚯蚓去钓钓看。 黄鳝没有钓到，反而捉到了一只很大的小龙虾，不计算腿长，光身子都有巴掌那么长。 意外收获呀！ 这个能吃吗？ 堂弟沈厚林和李蓉都面带疑惑。 “我跟你们说，这个才是美味呢，等你们吃了就知道了。”沈光林信誓旦旦，竟然还有人觉得小龙虾不能吃。 那就捉吧。 都不用竭泽而渔，收获已经很是丰盛了。 好长的引水渠，只采集了一小段，他们就捉了十几条黄鳝，七八斤小龙虾，还有几个大河蚌。 河蚌有小锅盖那么大，拖鞋大小的都没惜的要，背着好重的。 这个也能吃？ “光林哥，河蚌这个东西我们这里老多了，每年挖河的时候怕扎脚，捡出来堆的跟山一样高。”沈厚道觉得这个堂哥好奇怪，不是京城来的人吗，怎么这么没见识。 “你们还挖河？怎么挖，那河蚌去哪了呀。”沈光林不知道他们竟然还有这个习俗呢，为什么要挖河呢。 “就是出河工啊，我和我妈都是农村户口，一样有出工的名额，每年冬天都要出人去修水库或者清淤的。” “给钱吗？” “不给，还要交粮食。” 回家做饭，李蓉掌勺，女人么，不就是干这个的。 沈光林不会做，但是他会说，按照他的指挥，小姐姐真的成功做出了韭菜炒河蚌，麻辣小龙虾。 至于黄鳝，这玩意跟泥鳅做法差不多，切段直接烧就行。 味道竟然真的很不错！ 小叔回家吃饭，沈光林问起了家里祖屋的事。 “那房子确实是咱们家的，不过现在有些问题。”沈隆贤欲言又止。 “什么问题？放心，我不跟你争家产，我在京城有房子，而且我也有钱。”沈光林只是对祖产好奇而已，他赶紧拿出了好几叠钱来证明他是真的很富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长房，这个房子本来就该你支配，我来说一下这里面的故事。 这个房子确实是咱们的，而且就是祖上传下来的，据说是道光年间祖爷爷修建的。抗战的时候，咱们祖屋被鬼子炸了个大洞，一直就这么破败着。后来建国之后国家让我去接收房子，我手里是有地契和房契呀，可是我没钱呀。”沈隆贤讲起了这套房子的历史。 “那后来是怎么办的呢？” “因为我没钱修，就跟村里打商量，能不能村里出钱修，修补好了之后给村里用，可以免费用几年再还给我，村里答应了，当时，这套房子就给了村里生产队做文盲补习班用。” “融资租赁？” 老沈有头脑呀！ 还有点房地产开发的性质了，我出地，你出钱，产权归我，使用权归你，到一定时间后再还给我。 “租啥？我就没有收到过租金，不过也幸亏是我做出了这个决定，后来运动搞清算，我是贫民，还是孤儿，成分定的贫农，有一套家传祖屋的事情就没有人提了。” “厉害！”沈光林不服都不行，怪不得老沈能够发家致富呢，选对了路呀。 “现在呢，现在怎么不收回来？”沈光林表示不解，“现在国家不是搞清退了吗，原来的房子，只要有房契，只要不是49年跑路的，还是会退给原主人。” “没错，后来国家搞清退，这个房子还是咱们的。不过因为当初修缮它国家是花了钱的，我没有钱去把它赎回来，就继续借给村上当沈家祠堂使用了。万一国家再搞些什么运动，也好有个应对。” 厉害！懂得取舍，果然具有大智慧！ 沈光林知道以后国家不会再有以前那种措施了，可以放宽心的拥有一些个人资产。 “小叔，我手里有点闲钱，咱们把它赎回来怎么样，实在不行我捐点款出来给村里重新修个祠堂呗，材料钱我出，干活的话村里有闲散劳动力吧。” “行是行，不过我手里钱不多，你姑姑的家庭情况你也知道，前些年没攒下什么钱，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实在亲戚，该帮还是帮了一点。” “没事，我有钱，修个祠堂要多少钱。” “那要找人来算一算。” 正文 第八十九章 祭祖 沈光林大老远来一趟，想要的难道就是这样的衣锦还乡吗？ 估计项羽想回江东的时候肯定也不是这样想的吧。 西楚霸王那个时候也才25岁，跟沈光林年龄相仿。 沈光林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他穿越来的，不是重生，虽然知道一些未来的信息，但是很多时候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天天住在招待所里也不是个事，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总要做点什么事吧。 辅导堂弟补习功课？ 这确实是一个好方向，这个混蛋的成绩实在太差劲了，沈光林拿初中试卷给他做，得到的成绩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而且这个货简直没有一点进取心，天天想着接老头子的班。 似乎，只要有了工作，小慧就属于他的了，一切也就都踏实了。 另外一个方面，沈光林想要干的事，那就是能够把祖宅给收回来就好了。 沈光林对那套祖宅是越看越喜欢了，要是将来不拆迁该有多好。 他打开门进去看过好几次，每次都有不同的收获。 房子毕竟有些年头了，有些地方确实还需要继续修缮，不过直接拿过来也能够将就着住一住。 沈光林家祖传的这套宅子是典型的徽派建筑，以砖、木、石为建筑原材料，以木架构为主。 马头墙，小青瓦，造型丰富，富含着东方韵律美。 而且，四周都是用高墙围起来的，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座古堡，房屋只开着小窗，采光主要依靠天井。 进门就是前厅，中间是天井，两边是厢房。 沿着后厅往里面走就是第二进。 一脊分两堂，前后各有一个天井，中间有隔扇，沈光林数了数，第二进有卧室四间，堂室两个。 继续往里走，还有第三进。 我去，这真可谓古时候的深宅大院了。 道光年间就能修起这样的房子，也太不简单了。 可是，想把房子拿回来，需要办哪些手续，又从哪里找切入点呢？ 毕竟，这房子是政府出钱修缮过的；毕竟，现在村里宗族都在拿它当祠堂用。 里面摆放的可都是他们沈家老祖宗的牌位，总要给他们找个去处吧。 沈光林突然想到，在以前，高考结束，成绩出来之后，各个小伙伴的家里都会摆一顿大酒以庆祝一下的。 升学宴嘛，就是宴请街坊邻居亲戚朋友们过来聚一聚，告诉他们，你们该拿出红包来了。 甚至，有些人高考成绩只有200多分也要摆个酒庆祝一下，这种情况最是为难，客人们连个恭维话都要斟酌着说。 沈光林这次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自己一家人凑在一起简单热闹一下的吗？ 是不是也得摆个酒聚拢一下人心彰显一下魅力呀？ 是得摆！ 就是不收红包也得摆顿大酒，不然谁认识他沈光林是谁呀，谁知道老沈家已经有人发达而且衣锦还乡了呀。 老沈不提此事，估计也是怕多花钱吧。 这钱沈光林自己出不就完了么，他最不差的就是钱。 既然难得回一趟家，那就得把什么事都办得体体面面漂漂亮亮的。 自己出钱还不行么，名义也好找：“沈隆先奉安大典”。 “奉安大典”这个词着实有点僭越了，沈隆先还真担不起。 但是，毕竟他也是为国捐躯的，不说修建个陵园纪念了，盖个像样的坟总是可以的吧。 打一口上好的棺材，里面放上牌位，封土之后再立上块墓碑，铭刻一下生平，这样也显得子孙没有那么不孝。 这件事在沈光林穿越之前都没有人干过，毕竟沈隆先的子女在哪里没人知道。 说起搞祭点，红白喜事，沈光林自己并不擅长组织这类活动，不过没关系，有擅长的人。 村上就有专职红白喜事的知客，他们最擅长搞这个，无论你拿多少预算出来，他们总是能够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沈光林先是请村上的主任请吃了顿饭，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来意。 他拿出自己的烈士子女证明，然后把能够解密的情况也给介绍了一下，再表示自己愿意捐款，想给沈家新修建一座像样点的祠堂。 把祖宅给收回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毕竟，做子孙的，还是要守住祖产。 村主任也姓沈，都是本家。 听说沈光林想捐建一座祠堂，二话没说就同意了，甚至还准备找人来瞧一瞧风水。 至于想拿回老房子，这个也简单。 既然地契和房契都在呢，而且国家的政策精神也是支持退还祖产的，那房子就还给你们呗。 其实，村上一直承认这套房子是沈隆贤的，毕竟，要是就在他们手里握着，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聚集起来拜祭。 拿回房子的事情在村里不是障碍，按照国家规定，只要没有在49年的时候挂锁跑路，那房子就还是自己的，不过其他已经充公的财产就不要想着追回来了。 村上倒是同意了，不过想拿到新的房产证，这件事还是要到乡镇去备案一下，毕竟当初修缮这套房子的花费是公社出的。 这个也简单，沈光林直接带着自己父亲的那些资料杀上门去。 这时候的乡镇还没有改名为街道，不过职级和工作性质是一样。 对方起初有点犹豫，毕竟建国之后小叔沈隆贤并没有去换新的土地证和房产证，可是国家确实也有明确的清退政策在，沈光林领回祖屋也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不过对方还是不肯给，房契和地契都是民国的，没有建国之后的手续，严格算起来还真有点不符合清退政策。 这可怎么办呢？ 小姐姐李蓉出马了。 小沈的大学老师身份还是没有李蓉的特殊背景好使，她只是略微透漏了一下自家李老爷子是何许人也，对方立马就从心了。 批文很快就下来了：要求下面人酌情处理。 看来，以后倒腾这个也能赚钱呀。 听说沈家的后人要摆酒认祖归宗了，村里族人都很高兴。 年中时节，正是缺少油水的时候，能够改善一下生活打一下牙祭也是好的。 农村就是这点好，一些农户家里会养猪，置办酒席也不用票，有钱就行。 而且，现在买一头成年猪也花不了太多钱。 依照现在的行情价，毛猪都不到5毛钱一斤。 就算是金陵市区里面的菜市场，一等猪肉也才是0.81元一斤，二等的就更便宜了，0.72元一斤，三等的0.63元一斤。 而且，一等肉大都是膘厚的肥肉，吃起来最香；二等肉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适合做东坡肉；最次的肉竟然是前后腿肉和里脊，因为全都是瘦肉，不好吃，不香；拆骨肉算是等外的杂肉。 沈光林决定了，既然买，那就买一整头猪呗，吃个杀猪菜也不错，再买几只鸡和一些鸭子一些鱼虾就够用了。 守着玄武湖，鱼虾的事情最是简单。 金陵名菜松鼠鱼和凤尾虾的原材料都是不缺少的。 青菜也不用专门买，田里可以随便去采摘，到时候随便数点钱就行了。 金陵的菜味道是很不错的，即使是农村的土席。 金陵菜在菜系上属于淮扬菜，《尚书·禹贡》有一句“淮海唯杨洲”，意思是淮海一带就是杨州。 古代的杨州是九州之一，其所辖地域很广，在淮海之间，北起淮水，东南到海滨。 按照现今的地理位置来说，就是苏省和徽省的淮水以南，兼有浙省、胡建的土地，甚至还包括弯弯。 杨洲的治所一般是放在金陵，有些时候在苏城。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说的并不是古代的广陵和江都。 在所有的淮扬菜中，沈光林最喜欢吃的就是狮子头。 其实，这道菜在淮扬菜中叫做红烧狮子头，在鲁菜中，它叫做四喜丸子，其实做法是一样的，别管叫啥，好吃就行了。 杀猪就在今朝！ 正文 第九十章 祭祖2 祭祖是需要“三牲”的。 三牲有“大三牲”和“小三牲”之分。大三牲指的是牛，羊，猪；小三牲用的是猪，鱼，鸡。 时间仓促，一时半会的也准备不齐“大三牲”，他们这次临时性祭祖用的是“小三牲”，也就是需要用到整猪，整鱼，整鸡。 所以，杀一头猪也是必需的。 杀猪是一门手艺，只有少数人熟练掌握，比如，曾经有位非常有名的运动员，他家里就是世代杀猪的。 沈隆贤做主，从隔壁村买了一头体型最大模样最帅的猪，体重有三百多斤，走路姿势特别性感，而且只花了200块钱。 杀猪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很多人都喜欢围观，毕竟，现在娱乐还是太贫乏了。 包括李蓉在内，大家都期盼着杀猪日子的到来。 有句俗语，叫做“猪草包，羊好汉，牛的眼泪眶里转”。 意思是说，在被人屠宰时，猪的嚎叫声那是惊天动地，其实就是草包一个，没啥用；羊被绑上案台时，它几乎一声不吭，算的上是条好汉；老牛知道自己行将就木，准备引颈就戮了就会双目充满泪水，满是委屈的模样。 那就开始杀猪吧！ 我们先民养猪的历史已经超过了一万年，发展到现在，就是杀猪也是有一整套程序的。 首先，需要给被杀的猪提前一两天“空槽”，也就是不再给它喂食，这跟做手术对病人的要求是一样的。 当然，不喂猪是为了清理猪下水方便，不让人进食是怕麻醉过程中食道里的食物呛进气管。 今天是见红的日子， 一头大肥猪被板车拉来了，一路走一路叫唤。 沈光林是知识分子，自然不会亲自上手。 村上的人手也是足够的，选择就在老屋前面开杀戒，灶台都摆起了，第一天先做准备，第二天再大摆宴席。 小叔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把捆着的二师兄抬上案板。 二师兄果然意识到了不大对，开始更加拼命的嚎叫起来。 杀猪匠才不管这个呢，他直接一条腿跪在猪脊背上，一只手用力绊住猪下巴，使劲向后扯，然后另一只手握住尖刀，从脖颈位置直接捅进去，触及心脏之后再将刀子翻转一下，等抽出来的时候血水就哗哗哗的流出来了。 等到放血过程即将结束，猪的挣扎也开始减弱的时候，其实还有一个收尾动作的，那就是搬动猪下巴晃动一下猪头，使猪的血液尽可能的流干净。 接下来的一步就是给猪吹气，然后用棍子使劲敲打，再接下来是刮毛，最后就是开膛破肚了。 根据王建国的习惯，用一个成语来形容杀猪的过程肯定是“先斩后奏”。 小孩子们最喜欢最期盼的就是猪尿泡，当球踢能够快乐一整天。 金陵并不流行杀猪菜，那是东北的习俗。 在金陵，猪身上每一件东西都是有用的，不会一锅乱炖了吃。 而且，这头猪是用来祭祀的，等祭奠过了才会真正用来做饭食。 大家商量过了，这次活动的形式从简，不过还是有两个仪式要举行. 先是孝子送亲入葬，相当于发丧，然后是奉先人入灵堂，上供桌，大家共同拜祭，完成祭祀大典。 由于沈家的传统林地已经被破坏并用作耕田了，还能够有据可靠的祖先已经被子孙后代迁坟到了山上，沈隆贤家的坟地也是这样。 老沈家还是有一些田地的，沈隆贤自己是工人身份，属于城市户口，吃公家饭的，并没有田。 但是小婶子沈氏兰妹和堂弟沈厚道都是正经的农村户口，两个人都有田地。 这里毕竟是城中村，能够自由分配的田不算多，每人只有水田三分，旱地一亩。 沈家的旱地里没有种庄稼，长的都是野生的竹子。 沈光林和李蓉已经去看过了，竹林很茂密，长势很好，可惜的就是现在还不是吃竹笋的季节。 但是，不知道竹林里有没有想不开的竹鼠啊，吃它是不需要季节的吧。 “父亲”沈隆先的衣冠冢也布置在片竹林里。 由于“父亲”生前的任何遗物都没有留下，小匣子里面也只能放几张照片，写一些生平之类的文字了，一切准备完毕了封进棺材里。 墓志铭是沈光林写的，不算洋洋洒洒，但也言之有物。 基本的意思就是吹嘘沈家各种厉害，沈隆先各种光荣。 正事的发丧仪式开始了！ 照例，在发丧时，子孙后代都是要披麻戴孝的。 沈光林就不用说了，跟他过来的李蓉虽然没有身份，也一样奉了白布。 这么搞下去，还有点宝强带着美女回家奔丧的感觉呢。 在长江以北，还广泛流传着一个“摔盆子”的习俗，其实金陵也有，只是后来就不怎么讲究了。 从古代开始，葬礼上就已经出现了“击缶”的形式。 缶”是古代的一种瓦质乐器，秦赵渑池之会时，秦王奏乐就是“击缶”。 因为古代的穷人较多，很多人没有经济能力去为自己死去的亲人请上一个乐器班子来为他送行，所以便采用了“击缶”这种简单而直接的形式来送自己的亲人入土。 有子孙的，一定是长子长孙来“摔盆子”，如果没有，则只能让子侄代劳。 让子侄摔盆子也是有着非凡的意义，摔了盆子就意味着他成为了死者的孝子孝孙。 因此，死者的全部或大部分财产就应该由摔盆的子侄来继承，而不是给与女儿。 如果这个家庭没有后代，那么就没有人能够替死者“摔盆子”了，那死者就不能安心地走，这在民间是特大的禁忌，无比的遗憾。 所以，古人才会那么重男轻女、重视香火的延续。 丧礼上的另一个礼器就是“哭丧棒”。 当然，在哭丧棒的选择上，南北是有不同的，南方多用竹，北方多用柳。 程登吉在《幼学琼林》中说道：“父之节在外，故杖取乎竹；母之节在内，故杖取乎桐。” 所以，在南方，传统上父亲的丧礼用竹仗，母亲的丧礼用桐木仗。 在北方，儿孙多用柳木做哭丧棒，也是有特殊意义的。 一方面因为“柳”与“留”谐音，有表缅怀、挽留的寓意； 另一方面，它也沿袭古代折“柳”送别的寓意，“水边杨柳曲尘丝，立马烦君折一枝”。 现在，就已经是最后的送别时刻了。 大家一路蹒跚着上山。 抬丧的小伙子们把并不沉重的空棺材放进了预先挖好的坑中，填埋起来，这套程序就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祭祖仪式。 祭祖的第一条是安静，不得喧哗，然后还有“净水”和“净巾”仪式。 所谓净水，就是有童男为参加祭祖的人端上净水，依次净脸，净手。 净巾自然就是擦干手的毛巾了。 “沐浴更衣”完毕，接下来的步骤就是请香烛，全体人员向祖宗行大礼。 礼毕，进馔，配享三牲 猪头居中，左边是鸡，右边是鱼，周围是供菜和供果。 然后是读祭文环节，大家再次行礼。 礼毕。 开餐！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寻宝 这顿饭吃的很爽快。 所有人都很满意，毕竟在这个年代，大家肚子里的油水都不多，能够放肆吃一顿好的，可以记很久。 堂弟沈隆厚的战斗力最是惊人，仗着是自己堂哥请客的关系，他可以挑选自己最喜欢的菜品，为此他专门给自己舀了大半碗红烧肉。 吃完这碗饭的当天这小子的嗓子就腻哑了。 沈光林觉得很新奇，吃红烧肉竟然还有这样立竿见影的效果，以前都没听说过。 在他的那个时代，很少有人经历过这样奇妙的体会了。 繁华落尽，乡亲们走了，剩下一堆残羹冷炙。 这些剩菜也是不会轻易倒掉的，用几个大盆收拾起来，搅和在一起，街坊邻居每家送个两碗，也不会浪费。 大家也不会嫌弃这是吃剩的饭菜，没人在意这个，反而觉得这种剩菜吃着味道更足，想专门做还做不出来这个味呢。 祭祖典礼完美落幕，大家也认可了沈家长房还有“后人”的事实，大家也开始变的不生分起来，见面了都正常的打招呼，毕竟，这是“自己人”。 小叔沈隆贤也经受住了沈光林给他设置的“考验”。 沈光林代表家族出祭，小叔没有表示出任何异议，可能这也是封建思想在作祟吧，他的骨子里估计也认可长子长孙应该领衔家族的规矩。 而且，这套祖产小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争抢的意思。 这就很难得了！ 有了这套房子，这可是不小的实惠。虽然是宗族祠堂，但是小叔已经默认管理它不少年了，只是没有钱赎回使用权而已。 沈隆贤确实是个很会“放弃”的人。 厉害！ 建国之初，他“放弃”了领取这套房子，竟然评得了一个“贫农”的身分。 在过去二十年，最吃香的身份就是“贫下中农”。 反观二姐沈隆凤的运气就没这么好了，家里早早就被评为了地主，没几年就享受到了特殊的待遇。 在80年代，村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宅基地。 新祠堂很快就开始奠基了，沈光林只需要出材料款，人工费一分钱都不用付，全是村里的义务劳动力。 这个年代的人虽然贫穷，但是并不缺乏做事的热情，大家干起活来还是很卖力的，只要能够有一口饱饭吃，真的不吝惜体力。 祖宅拿到了，沈光林亲自去“确权”的，所有人他没有写自己的名字，而是写的小叔，反正都是一家人，将来可以留给另一个“自己”。 沈氏的祖宗牌位也被清洁干净并收藏在了一间厢房里，准备等新祠堂建成之后再举行正式的搬迁仪式。 这套房子总算是腾空出来了！ 接下来要干的就是购置家居用品，修缮破损房屋了。 毕竟，百年老宅年久失修，有个别房间早就已经开始漏雨了。 直到这个时候，一直“高风亮节”的小叔沈隆贤才提出了一些异议。 也不算是异议，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又很多话要说，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小叔，有话你就说，这房子原本就是你的，到房产局备案的时候我已经写好了你的名字，咱们的祖产我不争抢，也就是逢年过节我们回乡的时候给我们安排个房间能落脚就行了。” 这也是沈光林原本的想法，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他从来没有想过争夺这份财产，完全没有必要嘛。 沈隆贤也没有纠结这套房产应该归谁的问题，而是避开所有人，准备跟沈光林说一个秘密。 这件事也是他犹豫良久才说的，不过还是避开了李蓉等所有外人，专门跟沈光林一个人说，就是让他参谋参谋。 “大侄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在咱们祖屋里藏了点东西，我也不知道适合不适合拿出来，一放就是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藏啥了，金屋藏娇？就着破房子也没见到住着外人呀，我小婶也不能同意吧？难道是金条？大黄鱼还是小黄鱼呀？老叔你可以的。”沈光林竖起了大拇指，他当然知道小叔藏了东西，不然沈厚道是怎么走上古玩商人这条道路的呢。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就是想看看小叔究竟藏了些啥。 “可没黄鱼那么金贵，要是有黄鱼在我还过不成这样了，不过我确实藏了点好东西的。” 沈隆贤早在汪伪时期就到工厂上班做学徒了，当时去他们办的企业上班时遭人唾弃的，不过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不然东三省的产业工人是怎么来的？ 45年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受大哥照拂，沈隆贤在国立机械局工作，脱离了生产一线，做了一名管理者。 百万雄师过大江前后，有能力有背景同时又有罪于人民的人大都跑路了，沈隆贤没这个级别和能力，只能趁乱就把一些别人看不上的物品搬回了家。 比如，一些文人字画，一些装饰摆件之类的不值钱的破烂东西。 值钱的金银细软早就被人给收拾走了，留下来的确实都是一些战乱年间不值钱的“憨货”。 “你是怕当初没有上交，现在国家秋后算账找麻烦？”沈光林问小叔，他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国家不会再追究了。 “嗯，是有一部分这个方面的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都还没等我上交呢，我就被划归为贫农了，贫农是不能拥有这些东西的，我就更加怕了...... 再往后，不知道怎么就开始破“四旧”了，我藏的那些东西全是“四旧”......” 沈隆贤表示，他也不想的，他也很为难，真的不知道该咋办了？ 凡尔赛本赛！ “然后就把那些东西存到了现在？” 沈光林的眼睛立刻就变得明亮了，原来沈厚道鼓捣的那些好东西是这个阶段留下来的呀，藏的够深的。 “是的，我一直埋在那里，就没敢拿出来过。” 如果不是沈光林要重新修缮房屋，估计这些东西还要再放个几年，一直放到政策更加宽松，放到房屋被拆迁征收，放到沈厚道成年。 “快说说看，你都有什么好东西？”沈光林充满了期待。 九十年代末期，等他出生之后，家里那些好东西已经被卖光了，家里是有钱了，但是好像没有了底蕴。 “也就是一些老书，字画之类的东西，太大件的我搬不动，也留不住。以前有一个檀木雕刻的花屏风，可漂亮了，可惜最后还是在破四旧的时候烧掉了，当时说这是腐朽，是糟粕。” 这件事情是沈隆贤亲自搬过去销毁的，印象特别深刻，心里也特别惋惜。 “你就没有想着抢救一下？简直太可惜了吧！”沈光林想想就觉得可惜，要是放到2020年得值多少钱？ “我又想过挽救，但是没有办法，当时因为我搬了这个屏风过来，人们觉得我足够大公无私，就让我管仓库，我确实也偷拿了一点东西，也藏在咱们这套老宅子里。” 还能这样操作？ 监守自盗的标准教程，666! ...... 探宝这种事情哪里还能等到第二天，沈光林简直迫不及待了，一刻都不能等。 他赶紧让小叔带他去看看家族的“藏品”。 三进的大宅子，可利用面积真的不小。 随便进了一间房，沈隆贤拿出镐头就在地上刨。 最上面是一层青砖，撬开砖头之后下面是一层浮土，然后是一层木板，揭开木板就是一些稻草，再然后就是一些木箱了。 书籍字画就放在木箱里。 正文 第九十二 愤怒 木箱里果然都是些好东西！ 最不值钱的应该是明清时期的书籍，大部分是线装印刷版的论语之类的大路货，当然也有手抄本的书，看不出珍贵，这些个东西就是放到后世价值也不会很高。 沈光林对这些研究不多，也不知道哪些才是善本孤藏。 而且，有些书已经严重受潮了，早就已经不堪折腾了，只能小心的摆出来慢慢阴干。 反倒是书画大多数是完好的。 因为它有保护筒，浸过蜡，是做过防潮处理的。 只要不是泡在水里，保存的一般都还不错，展开之后品相相当可以。 这些画作可就真的厉害了，不乏名家作品。 王时敏的山水画，金农的花鸟画，倪元璐的书画双题，还有一些是沈光林不知道的画家，不过想必在当时也是有些名气的吧。 这间房被翻了个底朝天，找出七个箱子，收获不菲。 “这些全是书画吗？”沈光林暗暗惊讶，老叔的存货真不少呀，都是好东西。 “并不全是，还有些古玩瓷器，不多。”小叔沈隆贤回答的也很老实，他记得也不太真切了，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盘点过，他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所有东西都在这里了吗？”沈光林还真的不好给这些书画估价，全部放到2020年拍卖的话应该可以拍出一个相当不菲的数字来。 沈隆贤却摇了摇头：“不是的，差不多每个房间都有东西，毕竟我守仓库守了那么久，大件的我不敢搬，小东西不起眼，我拿了不少，里面都是当时没收的大户人家的东西。” “你监守自盗不怕被人发现吗？” “很多人都往家里搬，我住宿舍，连个家都没有，最值得信任，当时咱们这个老宅是文盲补习班，没有住人。” 沈光林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你一直没有住在这里是因为这些东西吗？” 还以为他是先知呢，看来不是。 “嗯，是的。就是因为埋了这些个东西，所以这套房子我才一直没有敢收回来，就是怕出事。要是万一被人发现了，我还可以说这并不是我放的，而是很久以前别人藏起来的。” 果然是这个打算！ 还好沈隆贤不是穿越的，他就是单纯的命好。 应该说真正命好的是沈厚道，他不用奋斗就拥有了这么多财富，在人生最美好的年龄就拥有了可以挥霍的资产，随便变现一点就可以发家致富了。 不对呀！ 沈光林突然想到这件事不对，这才一间房就已经有这么多好东西了，其他房间的古董加起来该值多少钱？ 后世，自己家也就那么些房子，大部分还是拆迁得来的，自己家的存款能够有多少？ 据老娘说并不算很多。 这套祖宅有这么多间房呢，如果每间房的好东西跟这间是等值的，那么光这些古玩都能变现出不少钱吧。 不多说，十个亿是有的吧？ 钱呢？ 沈厚道这个兔崽子！ 沈隆贤藏有这么多好东西，他一件都没给自己留下呀，全部霍霍了！ 你都卖给谁了？卖了多少钱？ 劳资打死你！ ...... 沈隆贤和沈光林“叔侄”两个光整理这些东西就整理了两天，清点了一下数量，不算很多，不计算书籍的话，只有771件，毕竟字画是卷起来的，比较占体积。 字画可以慢慢研究，这些书籍再不保护就真的要保不住了。 要不，捐给博物馆吧？ 也不知道人家要不？ 等到整修出三间房之后，沈光林就迫不及待的带着李蓉搬进来住了，他都没有提摆酒庆祝乔迁之喜的事。 招待所还是没有自己的家好。 金陵毕竟也是国内前十的大城市，想采买什么物资都能买的到。 家里需要的家具和日常用品什么的都是李蓉决定的，她全权负责，他一点都没管。 沈老师天天泡在新华书店里，他要认真的为堂弟选取辅导教材。 沈光林这次是真的狠了心了，一定要在这个暑假把堂弟的成绩给提高上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哪里不会学哪里，自从有了沈光林，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沈厚道的学习。 沈光林真的下了本钱的，辅导书买的跟山一样高，用三轮车拉回来的，一车都没装下。 甚至，他连小学的教材都买齐了，就怕这个货连小学的知识都掌握的不牢固。 事实果然如此，沈厚道也就是高小的水平，真的不能再高估他了。 沈光林很有耐心，不愧是做老师的，讲起课来如沐春风，不厌其烦。 各类测试试题都让沈厚道做了十几套，就是想掌握堂弟的真实水平，好对症下药。 作为一个堂哥，这也太难得了吧。 小叔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这个侄子真的太好了! 不愧是大哥的后人，有族长的风范啊！ 大哥是黄埔军校毕业，算是当时国内属第一的学校，大侄子是京城大学的老师，是现在国内属第一的学校，自己家族，再往上数也是耕读传家的。 沈隆贤突然意识到，真的不能在自己这一枝辱没了门楣。 看到侄子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助儿子，他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甚至，为了配合教学，他还去山上砍了一段毛竹回来，削成竹板。 “这个兔崽子要是不好好学习，你就使劲的打，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光林你做的很对，是我缺了见识。咱不能辱没了咱们沈家的荣耀！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但凡这个小子还有点救，请你认真的责罚他。”沈隆贤说的很正式，甚至还专门为他郑重的鞠了一个躬。 “叔叔，您言重了言重了，我担待不起。”沈光林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玩大了，这剧情不对呀。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沈家的未来就交给你了，算叔叔求你，真的要好好的管教一下你堂弟吧，我觉得只有你才行。”沈隆贤说到动情处，甚至流下了眼泪。 “好的，小叔，你把他交给我吧！”沈光林顿时深感责任重大，心里有一种望*成龙的感觉。 沈光林学理工科的，他深知做任何科学研究，都是从做细致周密的计划开始的。 沈光林的计划做的就非常详细：每天早上5点起床，背诵语文和英语，6点...7点......晚上10点30洗漱睡觉。 他给堂弟细致的划分了每时每刻该做的事，甚至连午睡都有专门安排，力求做到劳逸结合。 不过，他也把时间给规定的死死的，再想放羊，休想！ 学习这件事也不用自己特意监督着，看样子叔叔他们夫妻俩已经统一了意见。 小婶婶兰妹没什么事，就拿着竹板在家里天天看着他。 沈光林带着李蓉出去一浪就是一天，回来之后顺便检查一下沈厚道的功课，只要完不成任务就是一顿火辣辣的竹笋炒肉。 但是沈光林他自己从来没有打过堂弟一下，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眉飞色舞的样子，他只是会把学习的情况告知给小叔。 每次出手打人的都是小叔，毕竟是工人出身，咱们工人有力量，小竹板打的啪啪响。 沈光林躲在一边，还是能听到鬼哭狼嚎。 这么一想，那些文物被贱卖的愤怒顿时少了很多。 沈厚道原本还觉得沈光林这个堂哥不错的，为人大方，待人诚恳，长得也好看，说话也好听，超喜欢跟他一起玩的。 现在，他已经愤怒了，出离的愤怒了。 以后，自己生个儿子就叫沈光林！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做客 金陵是有不少旅游资源的。 毕竟是六朝古都，虎踞龙盘，东南形盛。 明孝陵就不去了，钟山还是有点远的，专门去一趟不值得。 京城的明清帝陵更多，也是因为交通的原因，沈光林都没去看过。 他又不写鬼吹灯，对这些陵墓没啥兴趣。 没有整修过的帝王陵墓充满了荒凉，最离谱的要数宋代帝王陵了，像赵匡胤的永昌陵只剩下几个石像生了，其他全是麦田。 为什么金国末年南宋仍然在联合蒙古攻打它，他们掳走宋朝宗室，挖了赵家祖坟，这种仇恨很难消弥； 再加上金国也比较蠢，打不过蒙古人就往南打，白白浪费了国力。 带着小姐姐李蓉去旅行，看什么古墓嘛，还是看风景比较好。 像秦淮河，夫子庙之类的繁华地段还是可以去的。 细烟淡月，寒水轻纱，想想就很美是不是。 当然，容易到达的景点，来这里的游客也是极多的。 大家来一趟金陵，逛一逛玄武湖，看一看总统府，游一游秦淮河，都是不错的选择。 总统府是太平天国旧址，老洪如果不是自己瞎搞，说不准已经改朝换代了呢。 还是秦淮河好玩，沈光林和李蓉两个人也在秦淮河边上的码头买票坐了一段画舫。 说实话，小姐姐是兴致勃勃意犹未尽，觉得还不错。 沈光林却觉得体验感一般，远不如自己印象中的美好。 毕竟是自己从小就熟悉的风景，但是现在这个阶段的河水里漂浮着不少生活垃圾，还没有经过认真治理，着实有些破败。 这个年代到金陵旅游，有一道必须去的景点，那就是金陵长江大桥。 小时候，语文课文里就有关于这座桥的一篇文章，当时沈光林一直觉得，课文最后一句引用的诗词最是传神：“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他一直以为，这句诗词是描写的金陵长江大桥呢，还跟人特意争辩过。 直到别人拿来了整篇诗词，原来这句诗是太祖游长江时写的武城的那座长江大桥呀。 “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风樯动，龟蛇静，起宏图。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而且，新中国建设的第一座长江大桥就是武城的长江大桥，从50年开始测绘搞设计，55年动工，57年建成。 说起来，金陵长江大桥和九江长江大桥都是仿建的那座桥。 自己一直信以为真的事情，未必是正确的，自己一直不相信的东西，未必没有道理。 金陵长江大桥，作为金陵市和苏省的名片，竟然是沪海铁路局在管理，说来也是令人难以置信。 而且，沈光林读大学之后，经常和同学们争辩的话题就是金陵长江大桥该不该拆。 初次听到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简直能够让金陵人气炸了肺，不过仔细想想既然有人提，就未必没有道理。 当初，修建长江大桥的时候没有考虑航运因素，桥面高度只有24米，这就导致了大多数海轮进不来，能够在长江航行的只有内河运输的平板拖船。 后来，沿江的不少城市提议拆掉这座桥，金陵方面都坚决不同意。 原因有两个。 第一个原因就是金陵长江大桥是金陵和苏省的地理标志，是文化名片，具有文物属性，拆不得； 第二个原因也很简单，这座桥拦下了大多数远洋货轮，直接带动了金陵本地的经济发展。 有一道普通物理题，大致是这样的： 金陵港是我国内河第一大港，它有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江海换装。轮船从海里驶往江里，船的重力大小______，轮船受到的浮力______，船排开水的体积______．（选填“变大”、“变小”或“不变”） 正是因为有了这座桥的存在，金陵港的“江海换装”才能进行的如火如荼嘛。 抗战时期，鬼子的万吨军舰都能到达武城炮轰武昌，现在商船却到不了，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沿途的桥太多了。 枯水期水太浅，丰水期桥太低，难受。 不过，不管怎么说，沈光林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金陵人，他还是为金陵的这座长江大桥而感到骄傲的。 江上风大，打着伞就不会觉得很热，沈光林带着李蓉从桥面上走了一个来回，很好的领略了长江上的风景。 领略完风景自然就要吃饭，沈光林想吃一种鱼已经很久了。 尤其是进入十年禁补期，想吃那种鱼就更加困难了。 这种难以吃到的鱼当然不是江豚。 沈光林真的看到卖江豚肉的了，但是他不想吃，他想吃的就是这个年代最普通的长江刀鱼而已。 这个年代江豚竟然还不是保护动物！ 要到88年才被列为二级，后来才升级为一级珍稀物种。 当然，江豚也不是一种鱼，而是鲸，属于哺乳动物，和河马是近亲。 现在，长江上最不稀罕的就是刀鱼。 “恣看收网出银刀”是苏轼写的诗句，就是现在，刀鱼的年产量大约为一千吨左右，到了2020年，一斤刀鱼已经卖到5500块了。 开春吃刀鱼是一种习俗。 在长江沿线，最早的流行问题是；今天又吃刀鱼啊？ 后来变成：你吃过刀鱼吗？ 再后来变成：你见过刀鱼吗？ 这个年代吃刀鱼就跟京津鲁沪地区吃黄鱼一样，无论大黄鱼还是小黄鱼，都不稀罕。 到了2020年，野生刀鱼五六千，野生大黄鱼一两万。 不说了，吃鱼！ 新鲜的刀鱼还是要清蒸才好吃，放上细葱，豉油，味道绝美。 沈光林吃的很过瘾，一条普通的刀鱼就满足了味蕾对于美食的要求。 还没有完全领略完金陵的风景，沈光林还是想到要去姑姑的家里做几天客了。 毕竟，已经来到金陵这么久了，金陵的风景可以回来再继续看，去杨洲做客是礼貌，不去不合适。 从金陵到杨洲并不远，得知堂哥终于要出门了，最高兴的当属沈厚道，他这些天饱受摧残，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早知道会遭受这样的境遇，当初好好学习就好了。 沈光李蓉去扬州没有坐车，这个年代还有长江客运，不赶时间的话坐船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从金陵出发，顺流直下，从瓜洲渡口转运河航运很快就到杨洲了。 “京口瓜洲一水间”，现在的京口在震江，瓜洲在杨洲，两个城市隔着长江。 都是运河经过的城市，运河实在太重要了当初第一次鸦片战争，英国人攻陷震江之后，运河瘫痪，清政府直接就认怂了。 沈光林带着李蓉纵游长江，炎炎夏日，江水浩荡，风景极佳。 正文 第九十四章 退亲流 沈光林带着李蓉一大早就赶往了中山码头。 今天的天气极好，蓝蓝的天空中飘浮着几朵白云，更能显出空气的纯净。 从下关出发，过夹江，燕子矶，仪征的下一站就是杨洲的瓜州渡了。 跟沈光林的一路畅快不同。 这些年，江家二姑的生活真的不好过。 一个六十五岁的老太太，从小也是饱读了诗书的，现在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却天天还要养鸡喂猪。 作为农村人，家里却没有多少可以耕种的田地，也是可悲。 从前，他们江家不说沃土千顷，几百顷还是有的。 现在呢，只有芒稻河江心洲的几亩滩涂地，而且每年汛期大概率会被淹。 这种地块完全就是靠天吃饭的，虽然一年的大部分时间确实是露在外面，但是哪怕有个十天在水下，也长不来庄稼呀。 除了在旱季种点蔬菜红薯，根本就收不了几粒粮食。 因此，一家人几乎以打鱼和养殖为生的，鱼米之乡，饿不死人，但是绝对不富裕。 家里喂了十几只鸡和两头老母猪，一年的花销就全靠它们了。 但是，又因为这个年代工农的剪刀差特别凶狠，养殖根本赚不到钱。 前几天，其中一头母猪终于生产了，一口气产了十二楼小猪，刚生产不久，需要细心照料。 如果照顾的不好，把小猪压死，把小猪吃掉都是母猪常干的事，沈光林如果把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带过来，绝对有用。 这些天可把二姑给累坏了，天天腰酸背痛的，因此都忘记了这几天侄子会过来的事。 前文有说，二姑夫江老头早就死掉了。 江老头原本是个富家少爷，家中有屋也有田，生活乐无边，后来做了教书先生，前些年受不了学生们带给他的屈辱，跳江了。 或许也就是因为如此，他们江家才获得了一线生机。 都是乡里乡亲的，没必要全部赶尽杀绝吧。 二姑家里有两子一女，女儿嫁出去了暂且不表，两个儿子的家庭也不全是完整的。 小儿子排行老三，家庭还算和睦，家里的孩子也还小，日子还可以照常过，算是最幸福的一个。 老大的家里就比较困难了，他的孩子们已经成年了，是该发愁婚丧嫁娶的时候了。 老母亲有点收入赚点零碎钱还要两个儿子家里均分，很不容易。 沈光林的大表哥江书桥有一子一女，儿子叫江振业，今年已经26岁了，女儿叫江振华，也已经23了。 在这个十七八不到二十岁就要结婚的年代里，他们兄妹俩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了。 这些时候兄妹两个人都有烦心事，因为有媒人来说媒了。 江书桥表哥和外甥江振业这父子俩沈光林在金陵已经见过了，外表不错但是性子柔弱，估计不堪大用。 外甥女上次没有去金陵，因此缘悭一面。 沈光林没问大表嫂的事，他们也没说。 其实，表嫂早就改嫁了，她受不了这个家庭的“落后”和“腐朽”，早就跟他们划清了界限，从地主家的“少奶奶”成了贫下中农的“当家人”。 在那个年代，元帅的夫人都不能免俗，何况普通人。 沈光林的同事，一位姓洪的老师，他的老婆因为一次出访，半夜上了团长的床，当场宣布结婚，国内火线离婚的事都有。 现在，那位洪老师终于得意了，他先是娶了饰演拖拉机手的女明星，今年又出国做访问学者了，而那位团长现在正在被批判呢，自此再也没有翻身。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说回江家的事。 本来，有媒人来说媒是好事，但是，他们并不是正常的相亲，而是“转亲”。 所谓“转亲”就是每家出一个男女互相嫁娶。 只是不知道媒人运作的是“三转亲”还是“四转亲”，抑或是“五转亲”。 按说，沈家和江家的基因都不错，不至于沦落至此。 看沈光林的长相就知道了，他们家族拥有优良基因。 江振业和江振华长的也相当不差，可惜的就是前些年家里“成份”太高，而且又太穷，就把人给耽搁了。 江家父子这些年一直都是受欺负被打压的对象，已经十多年了，铁人的性子也给磨平了。 江振华还好，一个女孩子家，只要长得好看，嫁人并不困难。 真正困难的是哥哥江振业，家里背景不好，爷爷“畏罪”自杀，母亲中途改嫁，谁家的女儿会往火坑里跳啊。 这不，26岁了还在打光棍，搞不好真的就讨不到老婆了。 家庭不完整，事业不顺心。 真正主事的只有一个奶奶，父亲俩性子都懦弱，都不是能够做主的人，反倒妹妹有些主见，还能对外说上几句话。 妹妹原本是订有一门亲事的，对方是隔壁村姓杨的人家，男的叫杨锐，是身家“清白”的普通人家，生产队的壮劳力，能挣不少工分呢。 因为哥哥没有对象，妹妹一直也没有结婚。 对方终于有点等不及了，去年年初的时候奉了280块钱的彩礼过来，同意就接，不同意拉倒，我们重新找“好人家”的女儿。 江家当时就把这份彩礼给接了。 但是，就在最近，媒人来说“转亲”了。 而“转亲”是没有彩礼的，这可怎么办，退亲吗? 当然，“转亲”这件事还在谈，八字没一撇的事，距离谈成还有一些距离。 “转亲”的事原本是江家本家的一个堂婶提出的，她也是为了他们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就传到了杨家父子的耳朵里。 自家未婚妻都要去“转亲”了，自己却被蒙在鼓里，而且自己还是花了钱的，这怎么可以？ 虽然说有那么一句话，叫做：“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见点绿”，不过，这媳妇还没到手呢，就给“转”出去了，这样会被人乡亲们看不起的。 这不，对方“退亲”来了。 既然你们想去“转亲”，那就把那280块钱退回来吧，好聚好散不是。 然而，江家原本还真的准备了退婚钱的。 可惜，这次沈光林回金陵，姑姑为了见见大哥的儿子，路上给花掉了。 毕竟，穷家富路嘛，尤其是姑姑还请吃了一顿饭。 本不富裕的家庭这下子更要雪上加霜了。 杨家父子催讨几次无果，准备采取强硬措施了。 他们这次过来，还带了竹笼子，就是听说了他们江家新添了小猪仔，准备把小猪和鸡鸭捉了抵数。 沈光林到姑姑家的时候，那位堂婶也正在带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奔着江家来了。 正文 第九十五章 装的圆满 沈光林没想到，自己能够恰逢其会的赶上“退婚”现场直播。 “退婚”的桥段原本是不常见的，它流行起来应该是起源于纳兰嫣然的退婚事件。 毕竟，纳兰嫣然不想要与“废柴”萧炎结婚，便于葛叶长老一同到萧家退婚。 接下来的桥段就是“莫欺少年穷”了。 主角堕崖不死只是基本操作，稀里糊涂的获得系统，遇到神通广大的老爷爷也是常有的事。 总之，他们一定会让当初瞧不起他们的人对他们另眼想看。 “退婚”热潮褪去之后就是“离婚”了。 主角要么是太佛系，明明有实力而不展现；要么就是被人穿越顶替了，恰逢老婆“出轨”、“出名”、“出嫁”...，总之，她瞧不起看不上主角了。 那个女人不但甩了主角，还打压主角。结果主角才华超群，能力非凡，人到中年还能咸鱼翻身，再度翻红，一样让瞧不起他的人“另眼相看”。 沈光林带着李蓉刚到姑姑家附近，就看到男方带着人退婚的精彩一幕。 围观群众太多，众人也没有发现他们两个混迹其中。 事情已经进展到一定阶段了，沈隆凤不知去向，江书桥和江振业两个人动都不动，站在巷口任凭杨家父子作践，只有妹妹江振华还是有担当的，她站出来“主持大局”。 地主家的后人，竟然连个帮忙说话的都没有。 原来，奶奶去抓鸡去了，她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既然欠人彩礼钱，拿牲畜抵挡也是应该的，不料孙女却不同意了。 “你们要来主动退亲是吧？咱们江都的规矩，男方主动退亲那是没有彩礼可以拿的，你们过来是做什么的？” 不止江都，全国到处都是一样的。 传统习俗，男方主动退亲，女方确实是不用退彩礼的。 但是后世的婚姻法上规定还是要退的，沈光林专门研究过。 不过现在不是讲法律的时候，现在是讲亲情道德的时候。 “你还好意思说，你们江家人继承了地主老财的恶习性，吃着碗里的还占着锅里的，有亲事在身还去‘转亲’，要不要点脸了？” 杨家人开始进行人身攻击了，说话的是杨家的长辈。 这种事情承认了就是道德污点，江振华一个姑娘家，当然不能承认：“我们转亲？转给谁了？是捉奸在床了还是你拿到换帖了，无凭无据的事情在这里造谣生事，是要遭受天打雷劈的。” 江振华姑娘长相温柔，但是语气铿锵，很对李蓉的胃口呀。 她说的“换贴”也是传统习俗。 男女双方说定亲事后，用红纸，写上姓名、门弟和生辰八字等择定吉日换帖，婚事就算定下来了。 杨家人愤怒了：“谁说我们无凭无据了，我们有人证，翠花能够证明媒人拿了你们的生辰八字去谈转亲。” 翠花就是那个远房的小婶子，转亲的事是她张罗的，消息也是她放出去的： “是的，小杨可是我家的巧侄子，我不能看着你们这么欺负老实人。你们都准备‘转亲’了，那赶紧把婚事给退了吧。小杨你也别愁，有的是‘好人家’的女孩，咱不要这种地主家的娇小姐。”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想，就是看不得别人好。 “哎呦，小婶子，说分也是你，说合也是你，原来都是你在中间搬弄是非呀，你说‘转亲’的事定了吗就来拆台，谁答应了？谁是冰人？什么时候换的贴，你说出个123来。” 有内鬼存在，江振华也就是光剩下嘴硬了，她们家是还没有谈定“转亲”的事，但是商谈过几轮却是真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哥哥找不到对象，做妹妹的总得做出点牺牲。 再说了，现在哪里有那么多爱情呀，不都是对付着过么。 沈光林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他大致明白了外甥女的意思，她这么坚持，估计是家里没有钱了，就想维护最后的尊严吧。 没想到别人不给这个机会，还是要把尊严踏进泥土里。 怎么没见到姑姑呢？ 其实，这会儿沈光林的二姑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呢，是江振华把他们杨家人拦在了巷口。 不就是280块钱嘛，给他们就算了，折腾啥。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好现身出来认亲，还是得想办法把姑姑家的面子给撑起来。 “蓉蓉，你说我向她求爱怎么样？” 沈光林想到了一个主意，不就是打脸现场么，自己可以装一波呀，做个演员也不错。 “向谁？” “那个女孩呀。” “你要娶她？”李蓉很惊讶。 “你想什么呢，我是她舅！我又不是汉惠帝刘盈，我就是给她们撑个门面，你不觉得她们好可怜么。” 在历史上，姑表之间联姻的不少，表哥娶表妹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舅舅娶外甥女的，似乎只有这一例。 “那你还不去！” ...... 沈光林从行李中挑选了一份包装还算精美的礼品，挤进人群，冲着外甥女江振华就去了。 “小江，我来找你了！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找到你家，你就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一边说着，沈光林奉上了礼物。 甚至，沈光林都不知道自己的外甥女叫什么。 江振华这姑娘也懵了。 这是谁？ 都没等外甥女发问，沈光林主动对着杨家人发问了：“你们是谁，来干啥的，我看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怎么，要抄家呀？” 这个年代的精神是饱满的，但是物质是贫乏的。 很少能看到穿着气质像沈光林这么‘洋气’的人，杨家人诺诺的有点不敢说话，反倒是江家父子眼前一亮，他们认出了沈光林何许人也。 “我们是来退亲的。”说话的是杨锐。 他说话的同时觉得自己的心在痛，这么好看的姑娘就要便宜这个人了吗？ 太不值得了吧！ 这个人他长得是比我好看哈，可恶！ “来要钱就说来要钱呗，你直接说多少钱不就完了，就你这熊样，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是不是尿都撒树上了，还长出一片狗尿苔来？” 沈光林的嘴有时候也是很恶毒的。 “280！一分都不能少。”杨家人也想反击回去，但是词穷了，被沈光林的气势镇压住了。 “蓉蓉，拿钱！” “好嘞！” 李蓉出马了，她从包里掏出一把钱，然后从里面数出280元，10块钱一张的，整整28张。 这个年代，最大面额的人民币就是10块的，想要更大的也很难。 不过，看她的包里，剩下的钱两千块钱都不止。 李蓉也是故意拿出来炫耀的，包里面的钱不算多，3000出头，但是已经很能震撼人心了。 “蓉蓉，帮我点2800出来做彩礼。280也好意思上门讨着要，赶紧拿钱赶紧走人！” 正在这时，姑姑沈隆凤从家里出来了，提着一个竹笼，里面全是下蛋的老母鸡，她自己身上还沾着些鸡粪和鸡毛。 “光林，你怎么过来了？”沈隆凤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尴尬起来，侄子第一次上门，就看了自家的笑话。 那位叫做翠花的小婶子却不甘心充当配角，她硬要站出来质疑一下沈光林的身份： “你是谁？是他们请过来多管闲事的吧！” 啪！沈光林直接给了那个女人一巴掌，“我看你才是多管闲事的！别以为我不打女人，搬弄是非就是欠打。” “你敢打人？江家还有没有人了？一个外人还敢打咱们江家的人！” 不少人围拢了上来，尤其是杨家人还推了沈光林一把，准备揍他。 这个时候了，沈光林只能毫不示弱： “你们还知道你们姓江啊，姓江的脸都被你们自己丢尽了！人家外姓的都欺负到咱们家门口了，还在那里看热闹。而且竟然还有这种吃里扒外的烂货！你们也就这点出息了吗？外人欺负过来也不知道打出去，亏得你们还是一家人一个姓，出了五服没有？” 沈光林说的很有道理，围观的人大部分都姓江，祖上还真的是一家人。 虽然江振华她们家以前是地主，前些年一直是受排挤的对象，但是外姓人这么欺负自家人，确实做得不对。 围观的人中还真有不少人觉得应该站出来，毕竟，宗族嘛，帮亲不帮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姓杨的也太目中无人了，咱们揍他。” 我去，成群体事件了.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派出所 众人也早就觉得杨家人不顺眼了。 农村么，不都是帮亲不帮理的，实在是江家人也不受待见，这才坐看形势发展。 受沈光林这么一挤兑，这些人果然不能看戏了。 人最怕鼓动。 沈光林这话一说，围观的小伙子冲上去就把杨家来的人好一顿拳打脚踢。 杨家人拿到钱了，选择战略性撤退，事情也终于平静下来。 沈光林很大方，他是个场面人，给每个出手的人分派了5块钱的辛苦费，立刻就获得了众人的齐口称赞，要是姓杨的还敢来，打死他！ 至于那个小婶子，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个妇道人家，也没有谁专门盯着她。 姑姑还是经历过一些风浪的，她没有急躁，很淡定的把江振华引荐给沈光林和李蓉认识，然后又让人去叫叔叔一家人过来。 那就回家吧，李蓉对着江振华竖起了大拇指，“姐，你很勇敢。” “你不能叫我姐，据说，你是我舅妈......” “现在还不是呢。” ...... 沈光林跟着姑姑向家走，没有跟表哥和外甥打招呼。 这两个人还是男人吗，怎么会怂成这个样子。 姑姑家里的房子还是有那么几间，挺不错的。 姑父在世的时候原本也是个受人尊敬的老师，虽然祖产不见了，但是受人尊敬的属性还在，他又另起了几间砖土瓦房给自己一家人居住。 老大结婚早，一直还是在这里住，后来老小也要结婚了，集全家之力重新给他们修了一套房子，所以老三就搬出去住了，离开的远。 姑父修的这套房子一直维持到现在，不塌不漏，说明做工还真的不错。 江家的祖宅现在已经是村委会了，也没有说什么时候才能够拿回来。 现在毕竟讯息不通畅，国家的政策到达乡村的时候已经执行的没那么好了。 房子想要收回来，就得给姑父平反，而活着的人还在排队呢，别说一个“畏罪自杀”的人了。 并且，那套房子就算拿回来了，产权也不是姑父一个人的，他也有兄弟姐们。 而且这是全家的族产，现在就因为受姑父一个人的原因被牵连，房子一直没有拿回来，不少人心里有气呢。 沈光林跟着进门了，家里还算整洁，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准确，因为房间里青菜还是不少的，满满的两大筐。 按照原本的计划，今天一早兄妹俩就会划着船沿着京杭运河进城卖菜的。 这两筐菜大约能够卖10多块钱，缴纳来回的通关费3块，还是能够剩下一些钱的。 进城要过渡口，而瓜州渡口有闸室，运河的水位和长江水位不是一样高的，是需要通过人工控制闸室来通关，所以有费用产生。 沈光林很好奇，京杭运河是怎么穿越黄河的？ 这个事情还真的不用担心。因为在历史上，大约在南宋以后，黄河是以淮河为入海口的，号称“黄淮”嘛。 京杭运河就是沿着高邮湖北上入淮安，然后沿着淮河走一段，从徐城继续北上进济宁。 1855年，黄河决堤，改道北上夺鲁省的大清河入渤海，这个时候正是天平天国运动期间，漕运早就废弛了的。 现在，运河还能够发挥运输的河段是济宁以南，一直到杭州，所以济宁才是北方一个工业重镇。 运河到梁山地界就被黄河截断了，没有人去修缮它。 刚才都不愉快没有人提及了，既然钱款已经退给他们了，想必杨家人也不会再找过来了吧。 沈光林看看自家的这个外甥女，长得还真不错，很有江南女子的妩媚，但是又不缺坚强。 “二姑，还是把那些老母鸡放回去吧，经过这么一折腾，要少下好多鸡蛋的。” 姑姑把那些母鸡重新放进鸡栏里，然后提了一只鸡出来。 午饭有着落了，一只母鸡被吓死了，刚好可以吃肉。 江振华刚才懵懵懂懂的收了两千多块钱，现在拿出来退还给舅舅，刚才这位表舅过来真的是挽救了一家人的颜面。 沈光林收了回来，从中数出1000块钱，他没有都拿出来：“刚才那是充场面，这才是见面礼。你收着吧，将来做嫁妆。” 不是沈光林小气，而是没有必要，一千块钱也是很多钱了，亲戚初次见面，没到那个份上。 妹子不肯要，几番推辞这才收下。 大外甥也在眼巴巴的看着，不过沈光林什么话都没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生火烧水，给鸡拔毛，准备做饭了。 应二姑的安排，表哥和外甥出去了，他们去河里捞几条鱼。 船这个东西很简单，江南最不缺少竹子，砍上一排绑起来就是一条船。 当然，他们的船轻易不敢进江，也就是在稻芒河里转一转。 稻芒河是连接长江和淮水的通道，明万历年间开挖的人工渠，不过河水很充足，鱼也很多。 可惜这个年代没有私营饭店，而他们戴着“黑帽子”，也不敢出来摆摊卖，守着宝山而不自知。 不一会儿工夫，他们就带着十几条鱼进来了。 怪不得看他们长相不像缺乏营养的样子，原来他们只是没钱，并不缺少吃的。 这些鱼卖不到钱，不过打到的鱼也能换一些粮食回来。 午饭还算丰盛，沈光林吃的很满意。 新鲜的鱼就是好吃，配合着鸡油烧的，味道很美。 吃过饭，照例是要带着客人转一转的。 江振华带路，三个人先是看了小猪仔，然后去了江心洲的菜田。 这里的土壤并不贫瘠，风景也很好，就是时常发大水，收入不稳定。 参观完了这些还带他们俩去坐船。 自己家自制的土船，一个大竹排，上面绑着有两个马扎，可以坐。 这船可以，还有自制的风帆和手扶的栏杆，原生态，有意思。 “栏杆小心靠，上面有鱼钩，别扎到了。”外甥女一边划船，一边小心的提醒他们。 果然，栏杆上有好几个线圈，一排鱼钩有十几个，分散开的：“你们还有闲心钓鱼呀？这是农家乐吗。” “不钓鱼，咱们吃的鱼哪里来呀。”江振华回答 “不用撒网吗？”沈光林抖音小视频看多了，还想着说自己也撒几网呢。 “不让的，有河务段在管理这块，他们看到我家的船就过来查，以前买过撒网，还没使用就被没收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江上水流这么快，鱼好钓么?” “我不行，我爸爸钓鱼厉害，他钓鱼都不用浮子，徒手甩线就可以了。” 没想到这个懦弱的表哥还有这一手本事，真是小看他了。 沈光林他们在河上绕了一圈，玩到天擦黑才回来，回来就见到几个大盖帽在等他们。 “警察同志，就是他，不但他打人，他还撺掇村上的人打人。”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人必先自救而后救人 原本沈光林打算第二天去瘦西湖，去何园看看的，现在不想去了。 整个人就是困，片山石房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人一困，做什么都没精神，沈光林只待了一天就想回金陵去了，在这里体验不到风土人情，就是受罪。 李蓉和江振华出去帮他买了蚊帐回来，甚至姑姑还专门去河边砍了一些艾草，这才稳住了沈老师的心。 在农村生活确实有很多不便利，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去自然水体游泳。 沈光林会游泳，但是不敢下水，他只在游泳池里游过，从来没有下过河。 尤其稻芒河是直通长江的，水很深，他更不敢了。 而他看不起的表哥和大外甥都可以一个猛子扎下去潜很久，甚至还可以徒手抓鱼上来。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长处。 这位蔫不拉几的表哥甚至可以完整的背诵《左传》，看样子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乡亲们过来询问出路？ 沈光林都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怎么帮他们找出路。 尤其，那位叔公还在问为什么他儿媳妇没有回来，跟他们一起出去的。 她做了什么事你们不知道吗？ 姑姑也是，怎么什么人都接待。 沈老师累了，睡觉去了。 找出路，找出路？ 这个年代的农村绝对没有城市开放，农村对于投机倒把的打击可是真的上纲上线了甚至捕风捉影。 卖个狗皮膏药被抓住了都能坐半年牢，让他们父子俩去做生意？ 这种馊主意沈光林才不会提呢，他已经不是那个刚穿越的轻浮少年了。 要想活到1983年不被打靶，从这个时候就要谨言慎行远离是非了。 不然，到时候出点事，大家都认识你，想躲都躲不了。 再说了，出路都是自己找的，哪里能够依靠别人。 打发走了那些外人，沈光林陪着他们又坐了一会，闲聊了几句京城大学的见闻，然后就去睡觉了。 真的困，感觉一夜没怎么睡着，比熬个通宵还累。 7月底正是长江中下游地区最热的时间段，金陵是四大火炉之一，杨洲距离金陵那么近，也不能免俗。 白天睡觉压根就睡不踏实，天太热了。 沈光林想过买台风扇，但是很快就放弃了，就是买了风扇也没用，没有电呀。 沈光林只睡了一会儿就睡不着了，还是搬着躺椅到河边大树下睡觉去吧，那里凉快些，这才是比较好的选择。 最终，李蓉帮他扇扇子，他终于睡着了。 俩姑娘一边扇扇子一边聊天，沈光林一个人趟在躺椅上睡觉，甚至还做起了不合时宜的梦。 晚上，支起帐篷，哦不，支起蚊帐之后，沈光林整个人终于睡踏实了。 早上伴着霞光醒来，沈光林这才养足了精神，准备去杨洲城里逛一逛。 在沈光林的印象中，杨洲是个小城，管辖面积也很小，是一个骑着电瓶车就可以绕一周的城市。 不过，在这个年代，杨洲的管辖范围真的很大，下辖9个县，不比金陵管辖的面积小。 去市里逛就要有钱有票，不然啥都买不了。 这些事情沈光林都不操心，全部是李蓉在管，他都不知道她带了多少钱出来。 现在，姑姑家的经济状况他已经大致知道了，日子并不好过，每年辛辛苦苦，也就能解决个温饱。 在这个年代，农民是没有粮票的，不光是没有粮票，其他的票也不多。 布票倒是能够分有一些，可以扯几身衣裳，油票和工业票都不用想了，分那么几张啥都买不了。 这个年代的规划，农民是在生产队挣工分的，然后根据工分情况分口粮。 按说江家的人都是壮劳力，应该能够拿不少工分才是。 实际情况恰恰相反，生产队他们在这个上面也做文章。 都是一样干活的人，表哥和大外甥还更加强壮一些，工分却只给算别人的一半，谁让他们有黑历史呢。 平日里，他们江家父子就只能让梁振华用鸡鱼和蔬菜从城市里换一些钱和一些粮票回来，再用这些东西从供销商和代销点购物。 这也锻炼了江振华待人接物的本领。 像李蓉这样，包里各种票证一大堆，钱根本就花不完的情况想都没敢想过。 当然，李蓉拿的这些票和钱几乎全是沈光林的，他自己也不是不带钱，但是移动支付习惯了，买点东西还要现金加票一起用，感觉好别扭。 大家都盼望能够有个好亲戚，不都是希望他们飞黄腾达了能够提携自己一下嘛。 沈光林就是理想中的好亲戚。 找出路这个事他出门逛街了，回来也躲不了 甚至姑姑也说了，“光林，能不能帮助你外甥找个门路出来？” 帮外甥找个出路，找什么出路？ 人必先自救而后救人，他们父子俩一看就不太灵泛，他们能够做什么？ 沈光林真的看不上他们，反而觉得外甥女别看柔柔弱弱的，倒是有一股狠劲，做什么也不怯场，是个能够培养的好苗子。 不过，大老远的来杨洲一趟，这种事情沈光林也就勉为其难的帮他们打算一下。 “振业是吧，告诉舅舅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我也好根据你的打算提供一些建议。” 其实沈光林是有腹稿的，姑姑他们家距离长江很近，也算交通方便，甚至都可以在自家田头修建个卸货码头，当然，那都是以后的事。 现在他们可以扩大养殖规模，甚至自己做点熟食加工都可以，表哥不是会捉鱼么，做好了腌制风干，不一样好卖？ “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这是他的实话。 “那你现在最急迫的是什么” “娶媳妇。” “凭什么？你是有钱还是有地位呀，难道除了取媳妇就没有别的追求了吗？” “这是您让说的。” “你现在的出路不是娶媳妇，是想着如何生存，如何发家致富养家糊口。有钱了难道还怕没有媳妇吗？” “怕！” “怕你妹！” “是的，我也怕我妹！” ...... 沈光林甚至什么都不想管了，气死人。 而且，这个货真的想让妹妹给他换亲，不是说着玩的。 沈光林生气走了。 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不过，等沈光林缓过神，还是跟李蓉商量，问她们家有没有杨洲的关系，给这个外甥随便找个工作算了。 李蓉答应了，她们家并没有杨洲的关系，但是有金陵的关系，这就够了。 通过金陵方面操作杨洲这边的事情，大事不好说，为一个普通人寻觅一份普通工作真的不难。 看到江振业的工作有着落了，江振华很高兴，问道她是不是可以不用换亲了。 当然还是要换！ 大表哥虽然外战不行，但是他能够窝里横，自己儿女的命运要自己掌握。 这怎么可以！ 沈光林打算带江振华去京城了，留她在这里自己良心上过不去。 正文 第九十九章 乘船（今天只有一更，明天上架，请多支持） 沈光林准备回金陵了，临行几天都在下雨。 南方人经历过各种梅雨季节，基本没人愿意欣赏这种缠绵细雨。 只有北方长大的李蓉对雨最是好奇，天天撑着伞行走在夏雨里。 她根本不介意乡村的土路是否泥泞不堪，也不介意田埂上的风雨飘摇，就是摔一跤狠的也无所谓，反而她的所到之处都是充满了快乐。 这才是她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江南农村生活。 沈光林却懒得动弹，就搬着躺椅坐在屋檐下看傻子。 别说，傻子的身材还真不错，“的确良”沾在身上确实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沈光林一度怀疑这个丫头在使坏故意勾引他。 沈老师是正人君子，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尤其是跟她一起打闹的经常还有外甥女江振华在。 要是连外甥女都觊觎，那还是个人吗？ 是个人。 因为从真实的辈分上来算，他们是平辈，江振华是他的表姐。 姑表通婚在后世也是存在的，表兄妹不是乱伦，堂兄妹才是。 别说他们已经是更远的一辈了，虽然没过三代确实属于近亲，不过真在一起了也不受人歧视。 像爱因斯坦就娶了自己的表姐，生了几个精神病的孩子；李超人也娶了他的表妹庄明月，生了，他生的儿子还不错，两个儿子都挺有能力的，还给张自强送去了10个亿。 沈光林大外甥的工作还是找到了，李蓉给帮忙的。 江振业被安排到拖拉机厂做个普通工人，工资不算高，但是胜在收入稳定，有地位，全家人都很满意。 现在，唯有大外甥的婚事是个麻烦事. 沈光林的那位表哥别看整天闷不做声，天天不是割猪草就是捉鱼，其实心里有主意的很。 沈光林都还没走呢，他竟然真的又把媒人给叫过来了。 还是要找人说媒，“转亲”就那么好玩吗？ 不就是26岁还没结婚吗，沈光林今年也已经24了呀，不也没结婚的吗。 沈光林很郑重的把外甥女叫到一边，亲自问她：“你现在真的想嫁人了吗？现在找不到对象的都是些什么人你想过吗？你如果遇到像你哥这样的都算是烧了高香，最怕就是那种有残疾或者智商有问题的，那才是毁了你的一辈子。” 江振华果然怕了，她愿意跟沈光林和李蓉回金陵，甚至愿意跟他去京城。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逃婚吧。 她虽然不愿意再嫁给隔壁村的杨家人，但是也不愿意参加“转亲”。 不过，这一切还得父亲做主，封建家庭想办点事真难。 姑姑虽然是长辈，但是也做不得什么主，沈光林只能自己去跟表哥交涉。 在这样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沈光林是个外人，明着反对肯定是不行的，他只能旁敲侧击。 “表哥，你不能这么坑害自己的孩子，现在振业有了正当工作，那些等待‘转亲’的女孩子已经配不上他了...... 此一时彼一时，振业要是去上班了，不是有大把的女孩子追他吗？你担心什么？过个两三年，要是大外甥再找不到对象，我帮他介绍，介绍京城最好的女孩子。” “真的？” “保真！” 大表哥果然同意了。 江书桥的脑子简直被驴踢了，就知道欺负自己人。 不过他还是被说通了：表弟说的有道理，振业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了，他是工人，是干部身份，不能娶那些农民，那就再等一等吧。 听到不用转亲这个好消息，外甥女江振华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还是想着能够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幻想着追求自己的就是白马王子。 就像小舅妈李蓉一样，要是能够像她那样找个爱的人，可以跟着全国到处跑，两个人长相厮守，琴瑟和鸣，那该有多好。 殊不知，李蓉嘴上没有说，其实心里也有属于她的烦恼，只是她不愿意承认和面对而已。 天天下雨，这几天沈光林哪里都没去，要么发呆，要么在江上钓鱼。 天青色等烟雨，沈老师在等你。 烟雨天温度湿度合适，可以烧出青花来，但是烟雨天钓鱼却不合适，沈光林一无所获。 按照沈老师强行解释的说法就是，雨天是不适合钓鱼的，鱼儿没了胃口，就连平时很喜欢的蚯蚓现在也没了兴致。 天意难违是不是。 如果这时候老沈在身边，就会明确的告诉他：夏雨钓鱼，应该钓远钓浮，用悬浮钓草鱼，鲢鱼才有口，其他都白扯。 看着小表舅钓鱼忒费劲，大外甥江振业一个猛子扎下去，徒手捉了条鱼上来帮他挂到钩上，总算不是空军了。 沈老师不会钓鱼，但是会钓龙虾。 材料也简单，用青蛙钓就可以了。 现在的龙虾个头很大，用大蒜子，红辣椒，菜籽油可以做出一锅味道非常不错的口味虾出来。 楚湘的省会后来成了网红城市，很大原因就是小龙虾的带动。 臭豆腐？臭豆腐那玩意不行，臭豆腐不好吃，尤其火宫殿最坑人。 剁椒鱼头？剁椒鱼头也没味道了，本地人都不吃了。 还是杨洲的美食多，沈光林又吃到了狮子头，这次是蟹粉狮子头，味道很赞。 终于还是要回金陵了，在杨洲的时间前后加起来都不到一周。 因为沈光林还是觉得他离不开现代社会。 人就是这么庸俗，没有电的世界简直没有一点乐趣。 李蓉还有点舍不得这生活在江上的田园风光，不过沈光林已经厌倦了。 “没有电你怎么还能待的住呢？” “没电怎么了？”李蓉表示不理解。 “有句话叫做宅男费纸，宅女费电你听说过没？” “不懂。然后呢？” “我的意思是天这么热，没有电风扇，你晚上睡得着吗，看你脖子上都起痱子了。” “我怕冷，不怕热。” 沈光林却怕热，天热而没有风扇吹的日子也真的难熬，要是有空调就好了。 临行，姑姑竟然还专门跟他有特别的交代。 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有两条长了麻子的浇筑版大黄鱼。 “这是49年你父亲走的时候留下来的，我一直没舍得动它，我也知道你现在不差钱，不过这毕竟是你父亲留下的，你就拿着吧。” 大黄鱼是10两一根的金条，以前的一斤是16两，10两换算成如今的重量单位是312克，两条加在一起就是624克。 沈光林从来没有想到，姑姑竟然还能做到这样。 太让人吃惊了，他一直以为这些穷亲戚只会占他的便宜呢，没想到这个年代还真的有“古风”和“道德”。 好羞愧。 624克黄金，这可是好大的一笔钱了。 在国内，交易黄金是违法的。 但是，以当前的国际金价，大约30块钱一克是没有问题的。 姑姑也是真舍得，这两条大黄鱼差不多有两万块钱了。 沈光林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收下了。 亲戚嘛，没必要矫情，从其他方面做补偿就是了。 估计这两条大黄鱼也是姑姑一生的执念，这里面不光是金钱，还有她对大哥几十年的感情在这里。 沈光林留下了所有能够留下的钱和各类票据，带着两个妹子告辞离去了。 他的那些可以赚钱的主意一个都没有说，现在这才是1980年，不适合搞太大的动作，还是要稳着点。 这次回金陵也是坐船。 要出发了，外甥女江振华显得很高兴，这是她第一次去大城市，既紧张又兴奋。 李蓉也爱坐船，俩人唧唧喳喳的看着正在落雨的江面，欢声笑语冲淡了离愁别绪。 这几天一直下雨，没有晒太阳，这位外甥女白了不少，变脸可真快，原来像是吉克俊逸的她都可以改名叫江小白了。 有李蓉帮她挑的衣服，换上之后整个人也显得更好看更洋气一些。 到了京城肯定能给她找个好婆家。 而那位叫杨锐的小伙子竟然还过来找过她，看样子还是不死心呐。 毕竟能够遇到一位让人魂不守舍的姑娘并不容易，不过，现在两家的这个状况，一切都不可能了。 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岁月里，单相思最是难受。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正文 上架感言 从4月1日新书上线，到现在50天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 按照惯例，上架感言是要卖一波惨的，惨事就不说了，说一下感谢吧，感谢支持我的各位朋友们，感谢编辑，感谢各位的打赏，尤其是有一位每天都打赏的朋友，实在太感谢了，后面我开个单章认真感谢一下。 去年的这个时候，因为一些琐事导致上本书没有维护好，也是萌新，没经验，把一本进了精品的书给整进去了。 这本书也是我从过年就在构思的，没想写重生，就写穿越，想着以40年之后的人到了40年之前该怎么生存，但是骂声一片。 我在这里还是要辩解一句，主角不是老头子，他是个年轻人，只是道听途说一些这个年代的事迹，他完全还是个90后，不是人到中年的回锅肉。 所幸虽然有很多人骂，但是还有不少朋友支持，这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现在来看，数据还行，收藏有3万多，基本跟我上本书的收藏量持平了。 上架了，求大家给个订阅呗，不用都订，能给个首订就已经很好了，这样数据上也没有那么难看。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一百章 天道（求首订） 圣经《新约·马太福音》里有一则寓言： 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老子》的第七十七章也这么说过：“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益有余。” 沈光林做过这样的解读：天道嘛，就是突出身体的部分需要切掉，凹进身体的部分就给补一个。 小叔沈隆贤最近是越发顺心了。 工作稳定，家庭幸福，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如今，大哥的儿子找到了，家里的祖宅拿回来了，儿子也在努力学习中。 一切都在向最好的方向发展。 他都没有想过自己“收藏”的那些东西能够值多少钱，再多钱也换不回一个能够“好学”的好儿子。 这个原本令人糟心的儿子竟然奇迹般的变好了，在夫妻俩的轮番监督下每天的进步都是肉眼可见的。 有他堂哥的科学指导和严密计划，再加上专门聘请的家庭教师的悉心辅导，儿子的“改邪归正”和“出人头地”似乎也是指日可待。 真的是人生没有一点遗憾了。 如果不是儿子沈厚道还小，老沈都想给儿子去提一门亲事了，这是他人生最后的意愿。 虽然老沈今年才46，努努力自己都还可以再生一个。 但是，他现在已经在打算儿孙满堂的事了。 人过四十不为夭，他觉得自己就是突然走了都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因为他已经再没有别的奋斗目标了。 现在，整个家族里唯一不开森的只有堂弟一个人。 他现在的行程好紧张，每天安排的也好满。 每天都要起早贪黑，时时刻苦努力不敢缓解半分，随便开一点小差就要挨一顿毒打。 都是拜那个表哥赐的。 最近竹笋炒肉吃的太多，小竹板都打坏了，沈隆贤又重新做了几个新的，反正家里有两亩竹林呢。 沈厚道屁股上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了，要是表哥早点回京城去就好了。 表哥并没有回京城，反而要回到金陵来了，据说，他带来了世界上最最好用的红花油。 ...... 雨天出行，江景甚美，人更美。 因为是沿江逆流而上，从杨洲出发大概需要三个小时才能到金陵的下关码头。 沈光林带着两个美女出行，有钱又有闲，满足了这个时代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一切想象。 按说，这样的行程，路上不遇到几个搭讪未遂的小流氓实在说不过去。 不过沈光林他们的运气实在不够好，没能发生故事。 俊男靓女的组合确实吸引人的眼球，偷偷观看他们的人也不少，上来搭讪的楞是没有遇到。 不然上架的第一天就可以先水一整章了。 这个年代，已经23岁的女孩子肯定早就考虑过自己的婚事，江振华也不例外。 路上无聊，李蓉自然而然的和她谈起了对于婚姻的看法，问她有什么打算。 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江振华确实也幻想过自己以后的婚姻和幸福，她的理想目标是嫁一个军人，这样就不会被运动所波及，能够做一个随军家属也不错。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的？”李蓉表示很不理解。 “我们村上有个女的，成分也不好，去了西域那边，嫁给了建设兵团的人，回来的时候说田地随便种，而且兵团管吃管住，也不搞运动。” 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是，她们的生活也未必幸福呀。”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其实当年有不少女孩子是被骗过去的，实在没有办法才嫁了的。 到了西域以后，脑子活泛点的提早找个相对健康四肢基本健全的人就嫁了。 长相还不错，性格比较“轴”的那些开始是抵死不从的，后来态度软化了就发现留下的大都是因战争而残疾的重伤员了。 嫁给英雄是很美好，但是和英雄一起生活就未必真的美好了。 “警察你考虑过吗？”沈光林突然问道。 “啊，什么？”江振华吓了一跳，人家女孩子说私密话，你插进来做什么。 “我认识一个单身的警察，人很老实，曾经还是我的室友，参过军打过仗立过功的。” 沈光林顺势就插嘴进来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浩哥联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找到对象了没。 江振华却对自己没有多少自信，她读的书也不多，大部分还是接受自父亲的传统教育。 “人家能看上我吗？” 这话就充满着对自己的不自信，她模样长得端庄，按照沈光林的意思，小刘已经高攀了。 “肯定能，这个蓉蓉能够作证，那位小伙子是个实在人，老家是沧州的，早年参加过保卫南海的对越战斗，现在还没有对象呢。” 李蓉跟着插了一句嘴，肯定了沈光林的说法：“是的，这个刘浩确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我也认识他。” 其实，李蓉的心里也是有别的想法的，上次跟她一起来金陵出差的刘文田，他家里本身就有金陵的关系，如果能够跟江振华在一起，那也是良配吧。 最终她什么也没敢提，因为沈老师很讨厌他，几次想揍他了都没逮到机会。 到金陵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三个人上岸之后直接打车回家。 沈光林发现，金陵的出租车服务竟然比京城好很多，这里打出租车好简单好顺畅，而且服务态度也很好。 在京城，那些出租车都是国营单位在经营，车辆的车况还算不错，大都是丰田皇冠之类，但是价格也是死贵死贵的，大约只有一些外国人在打车。 而金陵的出租车完全不一样，走的是亲民路线，价格相当便宜，一公里只要2毛钱，虽然对比4分钱的公交车还是贵，但是完全在普通市民的可承受范围之内了。 去时俩，回来仨。 沈光林这趟亲戚走的很值，除了带回两根金条，顺便还拐带了一个大活人回来。 …… 沈家祖宅到了。 这位舅爷爷也是江振华第一次见，她来做客受到了沈家人的热烈欢迎，尤其沈厚道，他还以为这位是他表姐呢，后来才知道竟然是外甥女。 当然，舅舅和外公都要叫外甥女，一个词汇，两种用途。 小叔对于外甥女参加“转亲”的事情也是极其不赞成的，“二姐要是没钱了就说嘛，没必要拿后代的幸福做赌注呀。” 沈光林掏出了二姑送他的两根大黄鱼：“姑姑不是没钱，她是太有原则，这两根金条还是留在你这里吧，我拿着没有用，她们家没钱的时候你多帮衬着点，那个大表哥和外甥就是草包，简直不堪大用。” 听到父亲和大哥被舅舅形容为草包，江振华只能假装没听到，还是埋头吃菜比较好，不过她看到黄金了，看了好几眼。 “这是大哥留给你的钱，我不能要。”小叔沈隆贤也是这个谦让的态度。 这就很好嘛，至少沈光林心里很舒服。 “小叔，这是父亲留给你的，那时候还没有我呢，咱们就不要太生分了，都是一家人。” 沈光林坚持要留下，并且让小叔把它换成现钱，以后多帮衬点姑姑家就是了。 沈隆贤勉强同意了。 饭桌上，除了聊及家族事项，小叔对沈光林那是各种感恩戴德，因为堂弟的学习进步真的很大。 给他请的辅导老师们都说，沈厚道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以前没有把劲头用在学习上，现在醒悟了也不晚。 这个醒悟确实不晚，就是有点伤人。 至少沈厚道觉得自己很伤。 沈光林到金陵的第二件事自然就是检查堂弟的学习情况了。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堂弟也不是不能学好，是需要给与压力才行。 请尽情的努力吧！ 靠着“等待”和“运气”去做一个拆二代是没有前途的，自己赚的钱，吃饭才更香。 沈光林也跟小叔说了，这个货还有点早恋倾向，一定要及时制止。 小叔原本还犹豫，有对象是多好的事啊，反正咱也不吃亏。 不过，他看了那女孩长相之后就果断决定提早掐灭这段感情，咱吃亏了。 那个小慧长相真的很一般，身高也不高，除了有点女性符号，也不知道沈厚道看上了她哪一点，她要是不改就让沈厚道自己改。 未来，还有个长相特别靓丽的小姑娘在等着他呢，别着急。 原本，按照计划，沈光林还要在金陵住些时日，反正距离开学也还早。 不过，李蓉接到了老李发来的电报：她的高考成绩出来了，要填志愿了，问她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呀，自然是上京城大学呀，光林哥哥就在这里教书。 然而，李蓉明显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她的成绩即使是在分数线很低的京城，即使家里有强硬的关系，也是不能考上京城大学的。 毕竟，已经荒废了好几年的学业，随便努力一下就能考上京城大学，就是玄幻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呀。 不然，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呢。 金陵待不得了，回去吧。 正文 第一零一章 填志愿（2/8） 上大学可是人生大事，李蓉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没有文凭和学历，她和光林哥两个人之间就会缺乏共同语言，朋友的圈子也会变得不一样。 时间长了，她大概就配不上他了吧。 再说了，现在沈光林和李蓉的身上也都没什么钱了。 既然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能装阔气的好日子也就结束了，那就早点回去吧。 回京城的路自然还是坐卧铺，而且还是软卧。 人是分阶级的，坐火车的时候最是明显，这个从一进候车室就可以分辨出来了。 软卧是有专门的候车室，而且有沙发有风扇有报纸还有免费茶点。 就是上火车的时候走的也是专门的特殊通道，可以提前进站上车，不用疯狂的提着大包小包埋头赶路，享受的是超级VIP待遇。 沈光林上次坐火车就孤陋寡闻了，竟然没有想到专属候车室这一茬。 在他的那个年代，坐飞机的商务舱也是有专门的候机区的，连摆渡车都是专门的，也不跟经济仓的人一起走。 只有江振华是第一次坐火车，看一切都是新奇的，进了VIP候车区就像牵线木偶一样，简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基本上就是李蓉做什么她做什么，茶水喝完了也不敢要，怕多花钱，临上车还问为什么没交钱。 这些个都是免费的。 她又开始后悔没多吃点糕点了。 火车如约启动了。 轰隆轰隆的驶出金陵，驶向徐城。 京城，我们回来啦！ ...... 到京城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虽然路上有卫生间能够简单的擦个澡，不过身上还是一股嗖味，摸起来触感也油腻的很。 江振华是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来北方。 一路看的眼花缭乱，一切都是未知的，一切都是新奇的，神情疲惫中带着各种兴奋。 真的不敢相信，几天前她还是一个杨洲乡下姑娘，还正在家里喂鸡喂猪呢，现在竟然进到京城里了。 这就是首都吗？ 我们路过天安门了吗？ 这就是京城大学了吗？ 这就是舅舅家的房子了吗？ 小舅妈，舅舅家的房子真的好大呀！ 随便她去感慨吧，沈光林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房顶上放了一个汽油桶，表面刷成黑色，从底部接了水管下来，等晴天晒热了就可以直接洗热水澡了，这算是最原始的太阳能热水器。 就是温度不太好调节，有时烫，有时冷，往里面注水也麻烦些。 因为家里并没有自来水，用的还是传统的压水井，需要一桶一桶的提水上屋顶，为此，家里还专门撤了梯子修了台阶。 沈光林准备改造一个滑轮装置了，最好是不用来回上房顶的那种，在下面拉上去之后自动灌进去最好，实在不行就装个提升泵。 沈光林买房子的那个时候天气已经转暖了，真不知道等冬天结冰的时候吃水该怎么办。 京城的水也不怎么好吃，盐碱化比较厉害，烧壶开水里面就有一层渣。 古城大都有这个情况，历史上的长安，汴梁都出现过水土盐碱化的情况，所以城市中心也是会随着时间迁移的。 当然，金陵的水也不行，反倒是杨洲的水不错，喝起来带点甜味。 绣花姐并没在家，应该是上班去了。 打开冰箱，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没有沈光林他们在家，绣花姐基本没有开过伙。 院子里的青菜她也都摘了送给学校的老师们了，说这是沈老师交代的。 怪不得带着三个孩子还能在羊城生存呢，就连老公都跑了厂里领导还不赶她走，这也是有道理的。 情商高。 听了老师们的赞扬，沈光林嘴上没有说，心里很舒服。 和李蓉她们姐妹俩相比，绣花姐毕竟是外人，她没有占沈老师的便宜，这就很好。 虽然被她占点便宜沈光林也不会太在意，但是心里多多少少也是会有点想法的。 沈光林都没有说过准备给同事们送菜的事，绣花姐却主动帮沈光林做到了，她维护了沈老师的好名声。 她就是这样想的，等哪天沈老师知道了这件事，难道心里就不高兴吗。 洗过澡的沈光林就趟到躺椅上叉开腿吹风扇，他需要好好的修养一下，一路上太累了，现在一刻也不想动弹。 两位姑娘倒是很勤快，也不嫌累，洗过澡之后就开始准备去做饭了。 李蓉去沈光林的钱箱里拿钱买菜，她做起这些事情来那是轻车熟路，不用打一点磕绊。 学校附近就有菜市场，毕竟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的老师们也需要生存，他们工资高，能够消费的起一些档次不错的菜品。 本来回京之后的第一顿饭李蓉打算自己做的，没想到江振华表现的也相当可以，她就打了个下手。 生肉藕夹、豆腐卷，鸡丝卷，松鼠鱼，沈老师的这个外甥女还真是心灵手巧。 现在三个人的叫法真实混乱，江振华也不叫李蓉小舅妈了，主要是沈光林不让。 李蓉叫她“振华姐”，她叫李蓉为“蓉蓉”。 吃过了饭那就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之后第二天再去老李家做客，也是顺便送李蓉回家。 这个闺女完璧归赵了，沈老师没动她分毫。 晚上绣花姐回来，三个女人一台戏，家里更热闹了。 绣花姐也说，平日里就她一个人，回来还有点怕，不是怕劫色，怕劫财。 劫色是多美妙的事啊，这些小姑娘不懂。 第二天，绣花姐率先去上班，他们两个送李蓉回家，江振华也不是外人，沈光林就带她一起去了。 李莉果然没在家，她参加的夏令营还没结束，也不知道持续到什么时候，反正沈光林带着江振华来做客的时候没有碰到，据说中间曾经回来过一趟，匆忙又走了，也没跟沈老师打个电话。 沈光林给老李同志带了一些金陵土特产，像“雨花茶”和“金陵折扇”之类；他也给宋阿姨和花姨带了一些诸如“常州梳篦”“金陵云锦”“洪蓝玉带糕”之类的东西。 价格不算贵，但是又精美又上档次，夫妻俩果然都很喜欢。 这可比李蓉上心多了，她也去过金陵，不过什么都没买回来。 带个良人回来了还不行吗？ 接下来谈正事，小姐姐李蓉终于要填写志愿了。 高考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也是一件全社会都在力求公平公正的事情。 李蓉的成绩已经确定考不上京城大学了。 而且，她也不符合京城大学自主招生的标准，想读大学只能是委培或者是依照其他的形式进行录取。 李莉真正备考时间也才半年不到，能够考到本科录取线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至少可以证明上了大学她也能够跟的上。 众人坐到一起，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就是想商讨一个对策出来。 明目张胆的破坏高考政策是不可能的，谁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李蓉估计也就能勉强以委培的方式读个其他大学了。 宋阿姨说要不要去拜托一下老爷子，让他打个招呼。 老李不同意，他不愿意去求他，犯不上。 要不就读人大吧，办个委培，找机会再转正式。 那也行，这个也不差。 李蓉愿意了，因为它距离京城大学确实并不远。 接下来就是招生录取工作了，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运作，这个年代的录取工作并不那么规范，每个省招多少人也没个定数，一切工作都不是公开的。 不过，只要你分数考的足够好，那是怎么也不会刷掉的，这就是相对公平。 李蓉读不读大学不是他沈光林该操心的问题，外甥女江振华的事情该怎么安排？ 沈光林问她愿不愿意去摆摊。 她愿意。 那就先跟赖红梅搭伙卖卖衣服吧。 沈老师又不是万能的，不可能刚到京城就帮她安排一个很好很体面的工作。 当然，江振华的待遇和赖红梅也是不一样的。 赖红梅去秀水练摊，她需要自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去，顶风冒雨，还是有些辛苦。 江振华不同，沈光林找到肯特求助，外交公寓一楼有空闲的车库，本来是做杂物间用的，直接给江振华做临时仓库用。 这是个好位置，又不怕查。 如果不是顾忌影响不好，直接把这个车库当做服装门面都行。 正文 第一零二章 显摆（3/8） 接下来就没什么紧要的事情要做了。 外甥女江振华有了新营生，很是兴奋，这几天一直跟着赖红梅在练摊，先学习学习见见世面，然后再上手自己干。 现在才是7月底，距离开学也还早，由于一直没见到李莉，这些天沈光林天天往老李家里跑。 整的小姐姐李蓉都不用出门了，反正光林哥会过来的。 沈光林过来也不空手，要么带点自产牛肉，要么带点自种青菜，然后就在李蓉家里混吃混喝一整天。 得亏这个季节不是吃芹菜的时候，不然他就天天抱着一捆芹菜来了。 绣花姐白天不会在家，江振华也出去摆摊了，沈光林自己一个人就是蹲在家里也没人给做饭呀。 自己学做饭？ 不可能！海王不能卑微到这个地步。 这几天，老李天天招待他，只要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等他过来。 俩人坐一起就喝茶聊天，吹牛打屁，谈天说地，反正共同话题很多，无论老李说什么话，沈光林都能接的上。 沈光林的很多看法也是很有见地的，对老李的工作开展很有启发。 老李有时候工作遇到困难了，沈光林的一两句话就能为他指出一个很不错方向。 不愧是做大学老师的，思路就是开阔，见识也是真的广博。 这天，沈光林又过来了，看到老李的同事们也在呢，得了，还组团，看样子中午又少不了喝一顿大酒了。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沈光林一个天天喝酒泡吧的人，自从穿越过来之后，竟然开始怕喝酒了。 这个时代是怎么了？ 怕也没有用，跑是跑不掉的，只能舍命陪君子。 几个热菜凉菜一端上桌，大家就开始推杯换盏。 男人嘛，在酒桌上不谈女人就谈战争。 即使是老李他们也不能免俗。 为什么喝酒的时候女人不能上桌呢，因为他们谈话的起点就是女人，有她们在场，都是熟人，大家放不开。 “小沈是京大的老师是吧？”挑起话题的是老李的同事老赵，年龄跟老李差不多，估计地位也差不多。 “是的赵叔。”沈光林认真回答的同时顺便还夹了一口菜，刚才那口酒好冲，不过应该是汾酒，他都会品了。 “还是你们京大好呀，清净，人老实，事也少。 最近你们的那个邻居，那个五道口技校的林株，又在编排林微因出轨徐之摩的事情了，说的还是有鼻子有眼的。你说，他们俩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受过教育的人就是不一样，八卦的内容还是文化人之间的那点破事。 沈光林一直以为他距离林微因和梁思城的时代会很远呢，到了这个时代才发现竟然很近。 林的爱慕者金岳林先生就在隔壁的学校教书，沈光林去五道口技校上自习还碰到过，人家也确实一生未娶，此情可待。 对于林才女的花新闻沈光林是不愿意相信的：“应该没有这回事吧，当初不是林已经拒绝了徐么，徐之摩根本就是个渣男。”沈光林对徐之摩这样的人嗤之以鼻。 “渣男这个词用的很好，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老赵赞同小沈的观点。 “是的，那个徐之摩让张幼仪怀了孩子，为了追求林，还要人家打掉。张幼仪不同意，说打胎可能是会死人的，结果徐怎么说，还有人因为坐火车死掉的呢，怎么别人还接着坐火车呀。” 沈光林完全看不上徐之摩这号人，不说人话，也不办人事。 “不过，林株是谁？”沈光林接着问道，他怎么不认识这个人，她跟林微因有什么关系吗？她很出名吗？ “她是梁的学生，后来抛夫弃子委身于梁，梁也因为她的原因跟亲戚朋友们都反目了。”老李也插了一句嘴。 “受教了。”原来也是师生恋呀，这个桥段好熟悉呀。 沈光林脸上开始有些火辣辣的，他追求的也是他的女学生，咱还是不了聊风月了吧，谈谈战争。 现在世界上正在发生的战争只有两处，一处是我们的邻居，老毛子正在侵占阿富汗。 老毛子入侵阿富汗简直犯了众怒，也直接导致了莫斯科奥运会没什么国家参加。 原本世界上有147个国家要参赛的，实际上只去了80个。 花旗国于1980年1月21日宣布抵制这届奥运会之后，华夏紧随其后，也于4月24日决定不参加今年的奥运会了。 要说这中间没点故事，谁都不信。 另一处正在发生战争的就是我们自己国家了，现在跟南方邻居的战争还在延续呢。 以后的十年间，罗家坪大山、法卡山、扣林山、老山、者阴山都会发生一系列规模不大但是极有烈度的战争。 像后来的国母都曾经去慰问过老山前线的战士们，做文艺工作者也不容易，毕竟战场上子弹不长眼睛。 沈光林挑起了新的话题，他们两个人果然很有兴趣，仿佛自己化身指挥官，一举拿下黎笋。 老李和老赵两个人讨论战争得失讨论的正嗨，沈光林也不知道怎么脑子抽抽了，突然问了一句：“你们的新步枪定型了吗？” “还没有，正在试制阶段。”随即，老李醒悟过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研制新步枪？你不要瞎打探！” “56式的使用情况怎么样我又不是不知道，报纸上天天在报道。不用打探我也知道你们肯定在设计新枪型呀，原来那个版本的步枪鱼龙混杂，已经积重难返了。” 沈光林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56式是一把好枪，可惜品控没做好，残次品太多，自己人都不爱用，战士们反而喜欢用南越人留下的AK47或者我们支援给他们的56式。 说来可悲，出口的枪支质量竟然出奇的好，给自己用的反而不行。 沈光林似乎有点喝上头了，说话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老李，你藏着掖着就没意思了，你们要造的枪是什么样的我都知道。” 沈光林不但知道他们新设计的枪型，而且最终定型的81式有什么特点他都清楚。 “那你说说看。” “这些年咱们国家的材料没有新突破吧，我估计你们的新枪肯定只是在56式的基础上小改对不对？”沈光林也是真的喝多了，说话有些放肆，按照平时的风格他是怎么都不会说的。 “这个我不能说，你可以猜一猜。”老李也想看看沈光林究竟有什么见地。 “没啥不能说的，不就是把导气杆和枪机做分离嘛，这样射击精度会更高一些，也降低了一些备件的更换难度。”毕竟是一款过度型的枪，国家在78年已经决定以后步枪的口径改为5.8mm了，7.62将来会逐步淘汰掉。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改法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是个人就会想的到吧。” 老李和老赵都很惊讶，老李他确保没有对沈光林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沈光林作为京城大学的物理老师，知道一些枪械的知识也是应该的。 “沈老师，现在我们有个问题，这款自动步枪射速太快了，子弹跟不上，该怎么解决呢？”老李的同事老赵发问了，这是他们正在考虑的问题，也是当前南方战场面临的状况，弹夹里的子弹不够用，不然也不会有战士开发出单手换弹夹这样的战术动作了。 后来，单手换弹夹这个战术动作在建国门使馆区大放异彩，接连打死好些人，这才叫震惊全世界。 “还能怎么解决，当然是装弹鼓了，75发的弹鼓可比30发的弹匣香吧。”沈光林一边说话一边喝酒，都不用人劝了。 “可是弹鼓里面的涡卷弹簧不稳定呀，装到最后凭借手的力量是压不进去的，在战场上使用机械又不方便。” 这个确实是老毛子版本弹鼓的弊端，子弹打的很快，但是填充起来很慢，要用专门的填装机械，而且还容易卡住。 沈光林来了兴致，他还真的研究过后世我们国产武器使用的弹鼓，这是咱们自己发明的，简单实用，填装方便，连老美都很喜欢。 沈光林直接用手指蘸了酒水，就在桌子上画：“这就需要换个思路了，把弹鼓打开，子弹一粒一粒的摆放进去，然后盖上盖子，像闹钟一样上弦不就好了。就像这样...” 一边说着，沈光林开始画起了这种弹鼓的内部结构。 人家叶计欢都能带数千发子弹大战飞虎队最后还能全身而退，用的就是这种新版弹鼓。 “老李，赶紧去拿笔呀。”老赵兴奋起来了，老李这个女婿真的不一般，这个老狗捡到宝了。 沈光林学过机械制图，但是从来没有手绘过，一张弹鼓的结构图画的跟狗刨一样，但是意思还是表示清楚了。 在座的两个人都是专家，简直一点就透。 老李直接拿过纸重新画了一张，虽然喝了不少酒，可还是横平竖直，是方是圆都标准的很。 “没错，就它！就他！这样一来不就能解决子弹填装问题了么？” 沈光林又喝醉了。 正文 第一零三章 学术交流（4/8） 沈光林醉了，装完之后自己倒酒闷了一大口，后来就失去了意识。 老李和老赵没时间管他，交给李蓉收拾残局，俩人赶紧让人去开模，验证这个思路行不行。 沈光林“设计”的这个机构很精巧，虽然没有理论性的突破，但确实是了不起的创新。 在后世，这叫实用新型，也是可以申请专利的。 这样的弹鼓填装起来应该比装弹夹还要快，小沈真的是个人才呀，老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就是酒量有点差。 沈光林大意了，没有闪，当天就是在李莉的房间睡的，是姐姐李蓉照顾他睡下的，他以为那是李莉，心说她什么时候回来了，然后还上手了，摸了不该摸的东西。 一个假期没摸，还长大了嗨。 沈光林醒来还是有些残存的意识，幸亏不是宋阿姨在照顾他，不然糗大了。 怎么办，只能装傻了。 沈光林很后悔。 他后悔的不是动手动脚这件事，他后悔的是自己明显是发挥的多余了，武器研发这不是他该掺和的事。 没看起床之后老李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虽然是占了你女儿便宜，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看吧。 不用说，肯定是他想招揽自己。 都没等老李开口，沈光林提前表示了拒绝：“李叔叔，我帮忙可以，想招安没门，我还要搞科研呢，不想研究武器，那是杀人的。” 老李不同意他的观点：“人家钱学深先生都说了，剑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保证它不伤人。” “所以，我现在研究高能物理，也是在铸剑呀，也能够从理论上指导武器发展和研究呀，殊途同归，殊途同归。” 老李不说话了，沈光林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他不好反驳。 “那以后找你帮忙可以吧？” “帮忙谈不上，共同研究，就当是学术交流了。” “行，等会我还有个关于RPG改进的想法，你过来跟我一起交流一下。” 沈光林欲哭无泪。 不过，沈光林的真实想法是没打算搞军工，他要是真的要搞了军工产业，以后还怎么依靠经商发家致富呀。 每天这个保密条例那个保密条款就不得了了，而且天天搞审查，哪里还有点人身自由了，等到天上人间开业了该怎么办？ 以后这种事还是应当尽力避免。 谨记，谨记！ 回家去，以后没事就不过来了，反正李莉也不在，昨天刚占了李蓉的便宜，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她。 沈光林在家连续住了好几天。 李蓉也没过来，不会是生气了吧，自己也没干啥呀，真的只是搓揉了几下柔软而已，不要这样吧。 还好有绣花姐做饭，不然得饿死了去，自己现在发愁的就是午饭怎么解决。 江振华已经自己摆摊了，赚钱真快，她一天赚的钱都有280块了，要是早知道赚钱这么容易，怎么还会为了那280块钱的彩礼钱发愁。 这才是8月初，距离开学还早，不过沈光林实在又太无聊了，还是决定去学校里转悠一下。 这个年代，对于老师们来讲，放假和不放假是差不太多的。 因为他们的家就住在学校，放假了他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去，还是每天出没那些场所。 甚至，对于一些困难教师来说，因为学校食堂不再给他们开伙了，生存压力反而还更大一些。 沈光林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有不少人在正常上班呢，很是惊讶。 “不是已经放假了吗，你们在干什么？” “要干的事情有很多啊，写书呀，备课啊，编写教材啊，反正都是有事做的，哪怕是写写论文也是好的呀。” 沈光林也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荒废了，有点成绩就飘了，作为一个年轻人，这样不好。 看这么老教师吗，人家兢兢业业的来工作，人家什么态度，自己什么态度？ 要不，咱还是别来上班了吧？ 在家睡觉多好呀，就看不到这些让人糟心的事。 不转悠了，沈光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到水房里打了开水，然后泡上一杯茶，准备闭目养神，打个盹。 毕竟有俗语在呢：“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沈老师，你在呢。” 一位和沈光林相熟的老师来找他了，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有位来自扶桑的青年学者来拜访他，找过他几次了都没找到。 那个人天天来，天天来。 沈光林就问他那个人叫什么，来自哪个学校的。 “据说是京都大学的，叫做小林诚。” 哎呀，厉害人物呀！ 这恐怕是那位益川敏英的师弟吧，他研究的课题是什么，似乎是对称性破缺吧？ 沈光林想起来了，这位小林诚和益川敏英是同乡，他们共同提出了关于弱玻色子与夸克的弱交互作用，他们的经历和李正道跟杨振宁很像，最后也都获得诺贝尔奖了。 现在这位小林诚还很年轻，才三十几岁，但是他的诺奖成果已经做出来好几年了，只是还没有得到最终验证而已。 最近小林诚天天来学校拜访沈光林，他知道沈老师已经回京城了，但总是碰不到他，又不知道他住哪里。 人家也不气馁，每天固定来一趟，也不嫌烦。 如今，沈光林终于回来上班了，果然很“巧”的就被他给碰上了。 “沈桑，冒昧来访，很荣幸终于碰到您了。”扶桑人最不缺的果然是礼貌，小林鞠躬的角度很深，很真诚。 不但如此，小林说着客气话的同时还递上了一件礼物，“这是索尼最新产的Walkman，请笑纳。” 沈光林果然惊讶了，索尼现在就推出随身听了吗？ 看到这种几十年前的古董，还是蛮有兴趣的，它不就是录音机的微缩版吗。 不过索尼的随身听不带外放功能，要配合耳机才能用，沈光林按下按键，耳机里传来熟悉的音乐，还是英文版的： “Mama，do you rememberthe old straw hat you gave to me? I lost that hat long ago flew to the foggy canyon. Yeh mama， I wonder what happened to that old straw hat，......” 这是什么歌？好像还挺火的，后世朱逢博、刘欢、崔健、成方圆都翻唱过，刘欢的版本流传最广。 这个小玩具不错，送给李莉她肯定喜欢，沈光林决定收下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送你个礼物吧，咱们算是互相交换。”沈光林送了小林诚一方云锦。 “感谢，万分感谢~！真是太精美太贵重了！” 宋阿姨她们不觉得云锦贵重，但是鬼子小林却觉得它异常珍贵。 云锦织造这项技术并没有传到扶桑去，锦在扶桑一直都是贵族才能使用的高级货。 当然，在国内也是，只是大家不使用它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小林每天都来找沈光林请教学问，像极了一个好学的学生，压根看不出来他已经开发出诺奖级别的成果了。 开始沈光林还以为他是不是没怀好意呀，后来觉得又不像。 因为沈光林问他最近在研究什么的时候他回答的很恳切，并且还把京都大学正在做的工作也做了详细介绍。 说好的技术封锁呢，说好的傲慢呢？ 小盆友，面对强者，你很会示弱呀。 小林诚甚至想让沈光林评价一下他和学长一起开发的那个研究成果，毕竟就是因为这个成果才让他们师兄弟站在了国际理论物理届前排的位置。 探讨学术那是没有问题的，要是邀请留学啥的就免了。 沈光林对于弱相互作用的“对称性破却”也是有些研究的，这个理论可以从华裔科学家李正道的研究成果“宇称不守恒”开始谈起。 李正道认为对称性原理根植于“不可观测量”的理论假设上，不可观测就意味着对称性，任何不对称性的发现必定意味着存在某种可观测量。 沈光林在跟小林的谈话中引用了李正道的话：“这些所有的‘不可观测量’中，有一些只是由于我们目前测量能力的限制。当我们的实验技术得到改进时，我们的观测范围自然要扩大。因而，完全有可能到某种时候，我们能够探测到某个假设的‘不可观测量’。” “您的意思是说我们预测的6个夸克将来会被证实的？”小林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没有想到他真的能够得到沈光林的肯定。 外界盛传，沈是一个犀利的批评者，很少会肯定别人的研究成果。 有马朗人的学术名声都被他给“毁”掉了，相互作用玻色子模型理论现在是沈光林提出的那个版本最为流行。 现在已经在国际上传播开了，华夏出了一个天才的理论物理学家，有可能是爱因斯坦之后的第一人，虽然他一篇顶级论文还没有写过。 小林诚和益川敏英在他们的论文中预测了6种夸克，结果8年的时间过去了，科学界也只找到了3种，另外的三种确实存在，但是要被证实应该是1995年之后了。 “是的，你的理论没有问题，你将来会获得成功的。”这种重大问题上，沈光林还是不想说谎话，毕竟将来会有被验证的一天，他们也将会获得诺贝尔奖。 “谢谢谢谢！能得到理论物理学界最天才的沈桑认可，我感到万分荣幸。” 正文 第一零四章 散伙（5/8） 小林诚荣幸不荣幸的沈光林不知道，但是顺子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让沈老师感到很荣幸， 不但不荣幸，反而让他很震惊，很震悚。 自己的外甥女江振华去摆摊了，沈光林自然要去秀水街体验一下生活并关照一下她的生意的，然后沈老师就看到了相当不和谐的一幕。 当然，并不是外甥女江振华被欺负或者被调戏了，而是秀水街上已经开始有人“欺行霸市”了。 而且，欺行霸市的就是他沈光林“自己”的人，沈光林被遥尊为老大。 往京城贩货倒卖的并不只是沈光林他们一家，只能说他们是其中比较大的一家而已。 不少公子哥也在从南方向京城倒货，他们还厉害些，几乎就是官倒。 后来，他们嫌倒货麻烦，还不如转让批文，这个更简单，钱也不少赚。 真正在街头摆摊的都是底层人员，他们是没有什么大出路的。 就像后世，中关村搞了那么久，那么多摆摊开公司的，真正走出去的也就大强子一个人。 而且，大强子能够成功，不是因为他摆摊摆的好，而是因为非典来了，再卖光盘已经没生意了，被迫从线下转移到线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有哪些人干这一行大家多少也有些了解。 京城大的渠道商有好几家，各自都有些背景，像他们这种纯草台班子，还能发展起来的并不多，甚至，一定程度上他们还借助了李家的关系。 渠道商们通常只管把货物散出去，基本上是不会关心底层经销商的安全与否经营状况如何的。 但是顺子在管，他为了让自己的货品更好销售，为了让自己的销售人员人身更有保障，他竟然组织了人手“清场”，在他的地盘，那些不从他手里进货的都不准卖。 说清场夸张了点，但是收保护费这是真的。 顺子的小弟就像农村集市上的收市场管理费的人员一样，一个临时摊位收一块钱也是收，收两块钱也是收，遇到穷横的人不给钱也就那样。 看到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收钱，到了赖红梅的摊子和江振华的摊子却突然变了脸，不但没要钱，还笑脸以对。 甚至，背后还有传言，她们两个是老大的女人，一定要放亮点招子，不然被点了天灯都有可能。 沈光林看到这里吓出了一身冷汗。 都玩成这样了还不被打靶？你真的当权力机关是吃素的吗。 沈光林怕了，他立刻拍电报让苏有朋回来，没有他来收拾残局，花钱买花生米的就是自己呀。 甚至，沈光林越想越怕，他甚至已经做出了和他们所有人划清界限的打算，包括苏有朋在内。 在生命面前，钱财并没有那么重要。 沈光林先是盘点了一下自己的资产，储钱箱里的钱也已经有几十万了，真的不老少了。 有这么些钱，可以在京城好好的霍霍好多年了，等明年放开房产交易之后，多买些房子，天天收租，做个包租公，自在快乐又轻松。 而且，就是在深城老老实实建设工厂也很好呀，那块地一定要保留下来，将来建设一个南山幼儿园。 柴婧去深城有段时间了，沈光林没有她电话，也没接到她的工作汇报，也不知道工作是不是顺利。 苏有朋接到电报的第一时间就跟着最近的一趟货一起到京城了，三个人相约一起吃饭。 沈光林想了想还是叫上了李蓉小姐姐，她是他的底气来源。 地点选在老莫，“顺子”已经不是能够随便叫的了，现在道上的人叫他“顺哥”。 顺哥手下上百号人，真的邀约在一起的话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老莫的西餐还是很受欢迎的，沈光林带着江振华吃过一次了，她很喜欢，就是不习惯要花这么多钱。 虽然她已经赚钱了，但还是感觉不真实。 吃完饭了就要谈点正事，不然沈光林叫苏有朋回来干嘛。 既然是正事，大家也都重视起来。 李蓉不是外人，沈光林也没有隐瞒她的打算。 投机倒把的事很多人都在干，她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沈光林会干的这么大。 第一步是盘账，大家一起算一下这段时间收益如何，送过来多少货，赚了多少钱。 不管怎么样，每个人心里都还是有点数的。 前后运送了几次货，给苏有朋拿去了多少钱，送给沈老师多少钱，日常开支是多少钱，不算清楚怎么进行下一步的安排。 账目上大致是清白的，但是也有些问题。 按照原本的计划，顺子如果自己要做一点零售，赚点差价也就算了。 但是现在，他赚的差价有点太多了。 他也是个野蛮生长的经商人才，还设计出了类似几级经销的模式呢。 顺子给赖红梅和江振华的进货价是比较低的，跟发给外地的“伙头”一个价，这可以算作是一级经销商。 放给其他摆摊人的价格要贵一些，可以算二级经销商。 但是，顺子在向苏有朋和沈光林报账的时候，都是按照放给赖红梅和江振华的价格计算的，他从中吃了一部分二级经销商的差价。 不但如此，他还组织人手自己做起了零售。 他赚了最多的钱，把自己的打手团队都养起来了，顺子哥这是要做大做强呀。 账目算完了，顺子拿了比较多的钱沈光林也没去计较，他都想撤出了怎么可能还会计较这个账。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了一跳。 沈光林一直觉得应该赚不了太多钱呢，毕竟薄利多销嘛。 他没有想到现在进货团队的物流吞吐量这么大了，每天都有羊城发往京城的货物，赚的钱更是海了去了，每个月纯利润都有上百万，还不算出厂利润，毕竟，有一部分服装产品是他们工厂自己生产的，有一部分是外购的，两者定价一样。 这块肥肉割舍掉，沈光林还真有些舍不得。 不过，现在不割肉，将来就要砍头呀。 “我叫你们过来，是有一件正事要宣布。” “沈老师你说。”顺子有点抢话茬了，苏有朋离开几个月，已经不被尊重了。 “从今天起，我准备退出倒货这个行列了。” “什么意思？”顺子很惊讶，难道离开你沈某人我顺哥就找不到货源了吗。 “就是字面意思，我不准备干了，我要搞科研去了，钱是赚不完的，现在的这些钱已经能够帮助我实现财务自由了，这就很好，我邀请你们过来呢就是希望咱们好聚好散。”沈光林把自己怕死换了个说法，自己不是不想当这个老大，是不能当。 “沈老师，那我怎么办?”苏有朋问了，他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惊讶。 “两个选择，一，你和顺子一起倒货，不过工厂的事情你就要退出来，折多少股份我给你钱。二，你专心做工厂，工厂出来的货还是可以正常的卖给顺子，亲兄弟明算账，都是自负盈亏嘛。”沈光林给苏有朋支了招。 “这不是跟以前一样么，你们的钱反而少了。”顺子表示有点不理解，这大学老师的脑子不灵光吗？ “不一样，你们现在的这个倒货手法有点粗暴野蛮，是在打法律的擦边球，深城的工厂那边才是合法经营。”沈光林怕的就是这些，国家肯定会取缔一波的。 “咱们摆摊不是干的好好的么，你外甥女也在摆，怎么也没人管呀？”顺子对沈光林的话不太信。 “怎么没人管！你的人不就在管么？你都行使上政府职能了。”沈光林怕的就是这一点。 “我那只是小打小闹，毕竟有那么多人要跟着我吃饭，只是混个温饱而已。” “事情就这样吧，我们在深城的工厂，顺子没有股份也不公平，而在京城的窜货倒货，我和老苏都有心无力，这个局面是你顺哥一手打造的，我们分钱也不合适。” 苏有朋想了想，他也决定退出这个倒货市场了，虽然赚钱多，但是他觉得沈老师说的是对的，其实工厂赚钱也不少，还能直接面对市领导，地位和档次不一样。 “这几天把手上的事情交割一下吧，这个物流通道我们正常维持，具体工作由苏有朋来管理，所有到岸货物我们不再插手了，以后都是顺哥的天下。” “祝所有人都一帆风顺，事业成功!“ 三个合伙人碰杯，散伙， 顺子走上了自己的道路。 正文 第一零五章 拒绝（6/8） 对于沈光林的迷之操作，李蓉看的云里雾里。 “光林哥，你怎么这么有钱了呀？这不是资本家复辟了么。” “复辟能用在这里么？我可不是资本家，我只是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先富带动后富，我搞科研，就是带动更多的人发家致富呀。” 好像很有道理。 李蓉感觉自己最近有点犯迷糊，沈光林一叫她就来了，忘记了要生他气的事，自己被他给摸了，连个说法都没给呢。 不过，这样的生活也很好呀，要是妹妹一直不回来就好了。 李蓉想过很多次要离开他，这次都下了好几天的决心了，结果沈光林一叫就又来了，还穿上了漂亮的衣服，化了美美的妆。 甚至，她心里已经排演过很多次了，如果沈光林要是向她求爱，她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他，然后硬气的说上一句：“你要好好的对待我妹妹，我就这一个妹妹！” 然而，沈光林并没有向她表示过这些，她白等了。 现在，李蓉又到福缘门去住了，在家待了都没有一个星期。 这个傻帽不会做饭，中午都不知道吃什么，天天打流，还是蛮可怜的。 现在还是假期，本来应该愉快玩耍的时节，不过李蓉还是陪着他一起到学校读书，上班，搞接待。 最近那个鬼子小林总是来，沈光林几乎每天都要接待他。 李蓉过来也不是没有好处，小林又送了她一部随身听，可以天天听音乐了，那些邓丽君的磁带也可以随时想听就听了。 伴随着小林诚的来访，沈光林的收获也是很多的。 虽然沈光林是“指导者”，小林诚是“学生”，但是指导他课题的同时也给沈光林打开了一个更加广阔的研究思路。 毕竟，小林诚也是世界顶尖的学者，他的一些思想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沈光林也在偷偷的学习。 小林诚的本职是研究“对称性破却”的，“对称性破却”是一个跨越学科的概念，在物理学、生物学、社会学与系统论中都存在这样的理论。 一般来讲，“对称性破却”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对称元素的缺失，也就是看起来对称，但是实际上不对称。 小林诚再来找他的时候，沈光林正在图书馆里查资料，他也要研究“对称性破却”了。 “沈桑，您能加入进来，咱们这个领域肯定能够向前推进一大步！” 小林诚很兴奋，在他的影响下沈桑终于也要正视这个方向了吗，不过他又有些隐隐的担忧，要是沈进来了，估计行业第一人就是他了吧。 “并不完全是，我并不准备研究物理方面的对称性破却，我想看看生物和化学方面的破却是怎么样的，毕竟综合起来研究才有可能看到事物的本质。”沈光林很会装，他就是那个说相声里面最会唱戏的那个人。 “沈桑，您太厉害了！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学者！您的这个思路非常好，可惜我也学过生物和化学，但是技艺不精，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小林诚非常遗憾，不过也非常佩服，沈光林不愧是天才，竟然把对称性破却作为一个综合性的题目进行研究，真是厉害！ 简直就是四年前一遇的奇男子。 俩个人聊了很久，小林给了他很多建议，甚至要帮他找一些著名的化学家和生物学家过来。 他们俩聊的太嗨了，甚至都忘记了李蓉也在一旁呢。 沈光林一个人逛图书馆也是很无聊的，李莉不在，自然要有另一个美女补上，不然看完的书谁去还呀，走几步路也好累的。 “光林哥，什么是Symmetry Breaking呀？” 李蓉的英语进步也很快，虽然比不上李莉，但是也已经能够听懂日常对话了，不过专业性的词汇她还是听不懂。 这也是英语易学难精的地方。 学习汉字，只要掌握几千字就可以了，常用的字只有这么多，词语也简单，根据字面意思基本就可以判断了。 学习英语，掌握个一两万也就是稀松平常。 想学习专业课，还要学习专业英语。 其实，学习英语真的要比学习汉语更难。 我们看中文能够望文生意，很多时候看到字词了就基本理解了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英语不行，你不学习，都不知道这是干啥的。 “Symmetry Breaking就是对称性破却，可以从咱们的手去理解，手性就是一种对称性的破却。”沈光林跟李蓉解释道，他也不好解释的太深，怕她听不懂。 “那什么又是手性呢？”李蓉还是不了解呀。 “这个简单，通过字面意思去判断呀。手性，就是用手去施行一种行为，解决生理的难题。” “流氓！” ...... “不是，刚才只是开个小玩笑，因为我们的双手是非对称性的，左右手可以互为实物和镜像，但是彼此不能重合，这种性质就叫做手性。”沈光林做出了专业的解释，果然还是很好理解的。 李蓉拿出自己的小手，来回比划了半天，“真的耶，好神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可不是沈光林发现的，手性已经被发现上百年了，很多学者都在研究，尤其在生命科学领域，先有“手性”后有“生命”，还是先有“生命”后有“手性”争论的很凶。 “小林君，说起手性，不光咱们物理届，其实很多有机化合物也都具有这种手性。有些分子由于相连的原子不同会形成两种分子结构，但是无论怎么样旋转，它们都不会重合，用它们制作出来的就是手性药物。 前些年，那些医生给孕妇服用镇痛药或止咳药，很多孕妇服用之后就生出了无头或缺腿的先天畸形儿。这就是因为这种药是手性分子制作的，左边有镇痛效果，右边有致残效果，只考虑一边是要出大问题的。” “所以呢？”小林完全赞同他的观点。 “所以我准备切入的研究领域就是研发一种催化剂，消除掉手性分子中的左旋分子或者右旋分子。”沈光林信心满满，他的记忆中有不少这样的催化方法，并且不但能够带来荣誉，还能够卖不少钱。 “可是，我虽然不是学化学的，但是我也知道，催化是不能完全的呀？该有毒的还是有毒。”小林诚毕竟是搞物理的，虽然对于医药化学不太了解，但是在分子领域还是比较熟悉的。 “我当然知道，所以在制药领域，当药物研制成功以后，还是要经过严格的生物活性和毒性试验嘛，这就是避免手性分子的另一边对人体有伤害。如果，我是说如果，手性分子的一边有用，而另一边对人体无害，那我使用催化剂给它转化成同一边，那药效不就是翻倍了吗？” “沈桑，你好聪明！这种催化剂肯定前途广大。”小林诚明白了他的意思。 沈光林心想，前途广大这还用你说，这种手性分子催化剂的制备方案后来还获得了2001年的诺贝尔奖呢。 接下来，沈光林又讲了催化剂的一些制备思路。 小林诚是完全服气了，沈桑也太厉害了吧，他讲的内容自己几乎完全听不懂，但是又很有道理，又是生物，又是化学，又是制药。 道理还是那个道理，但是内容已经完全不同了。 不愧是四千年一遇的天才！ 他邀请沈光林务必要到京都大学去做客，无论是学术访问还是客座教授，经费都不是问题，想要任何要求也都可以提的。 沈光林拒绝了。 扶桑哪里有国内好，而且他还有他的李妹妹。 正文 第一零六章 合作（7/8） 说妹妹，妹妹就到了。 妹妹李莉真的回来了。 这个消息是小姐姐李蓉带过来的，她原本不想跟沈光林说的，不过还是说了。 沈光林哪里还有心情研究什么手性不手性的，管它呢！ 沈光林丢下小林诚就走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先回福缘门的家取了礼物，然后匆匆向老李家里赶。 在老李的家里果然碰到了刚回来不久的李莉。 参加了这次夏令营，她变黑了，也变强了。 这次夏令营其实就是一次集中学习，学习的就是各国的风土人情和风俗习惯，看样子，这是真的在为公派留学生做准备了。 沈光林听说李莉回来了就“上赶着”去兵工大院里去找她，全然不顾及小姐姐李蓉失落的心情。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许久不见了，李莉更加漂亮了呢！ 家里有长辈老李和小姐姐李蓉在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生分许多，都没机会说上几句体己的话。 老李等他沈某人等了好几天了，这次终于逮到了。 压根就不给他们深入交流的机会，老李上来就问道：“小沈，那个火箭弹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原来不是学航天的吗，航天就要用火箭，火箭弹也是火箭呐。” “老大，就40火那个鬼东西，用得到航天的知识吗？难道它飞的是钱学深弹道？还是它能够超音速完成音爆？” 沈光林也不是看不起40火，这玩意就是模仿的苏RPG-7，结构简单的很。 虽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后世的好多恐怖分子和海盗们用的就是40火，但还是掩盖不了它技术含量不高的事实。 不过，这玩意最大的好处就是造价低廉，性能稳定，杀伤力强大。 简直就是为他们这些游击工作者量身定制的呀！ 大巧不工，压根就没有太多能够改进的空间了。 后世全球各种局部战争，请问现代游击战的三大利器是什么？ 想都不用想，AK-47、RPG火箭筒、107毫米火箭炮。 而这些东西都是中国制造的。 AK-47就不说了，各个国家都有制造，国际军火市场上使用最多的就是它。 这把枪不光俄国人在造，我们自己也在造，就是2020年也还在生产。 生产好了就有专门的公司出口卖出去，他们生产的还真的不是81式，就是原版的AK47。 RPG火箭筒的样式有很多，更准切一点的说法，流行度最好的就是40火，也是因为它结构简单而且精度高，便于携带造价低廉。 除了以上两种武器，还有一种火箭炮也是华夏产的战争利器，那就是107口径火箭炮。 这种脱胎于喀秋莎的火箭炮把简陋做到了极致，这玩意粘上泥土之后竟然分不清是兵器还是农具。 然而，它就是这样红了起来。 首先，它的炮身极短，重量也轻，便于运输。 其次，它的炮弹只有18.8公斤重，一个人扛着刚刚好、 射程远，威力足，炮体本身也便于快速分解和结合。 既是到了后世，火箭炮的饱和攻击没有谁能够受的了的。 就是铁琼也不行，拦截起来一点都不划算。 不过老李想说的不是这些，他想说的是另外一种火箭弹。他希望能够研发一款多用途的火箭弹。 如果用40火打汽车和直升机，确实很好用，但是打坚固工事和坦克就有点火力不足了。 老李问沈光林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沈光林立刻就想到了另外一种火箭弹武器---120火。 这可是又一款华夏的单兵利器，其综合性能远远超过了40火。 后世就连俄制RPG-27、德制“铁拳”系列、瑞典的“卡尔”M3系列等知名火箭筒也无法与之相媲美。 想整出设计图不难，可是，在这个年代，想完美造出120火还是有不少难题需要攻克的。 擦，怎么又跑题了，不搞兵器，劳资不搞兵器了！ 沈光林丢下设计图就跑路了。 ...... 李莉跟着沈光林出去玩，就坐在自行车后排座上。 夏日和畅，微风拂面。 沈光林一边骑车，一边单手去做一些亲密的动作，李莉竟然开始躲闪了。 “光林哥，有个事儿我想跟你谈一下。”李莉捉住了沈光林的安禄之爪。 沈光林意识到了是什么事。 他早有心理准备，这个夏令营的性质他也清楚，他的信息来源渠道也很广泛，毕竟是老师，在学校层面了解的内容也会更多些。。。 “你说吧。” 李莉扶着他的腰，沉吟了一下：“我拿到代尔夫特理工大学的公派留学资格了。” 果然是这件事。 沈光林停下车子，单脚着地，扭转身子看着她：“什么时候走？” “8月底。”李莉也从自行车上下来了，她有点不敢看他。 就知道会这样！ 原本还以为出去留学需要很久之后呢，没想到时间这么近。 “需要我为你准备一些钱吗，我这里美元不多了，人民币还是有一些。” 李莉摇摇头，道：“不用的，我们有全额奖学金。” “代尔夫特在哪个州，我怎么没听说过呀？” 沈光林没听说过的学校有很多，他对花旗国也不是那么了解，代尔夫特在哪个城市哪个州他还真的不知道。 现在这个年代洋名字的学校还不多。 不像后世，那些什么布鲁弗莱，什么牛伊斯特都是很有名的梗。 “代尔夫特理工大学不在花旗，是在荷兰。” 沈光林惊讶了，不是说她向往的是花旗国嘛，怎么跑去欧洲了? 荷兰是什么国家？ 大风车，郁金香，进去就把衣服脱光光。 这样的国家适合去留学吗？ 沈光林问道：“为什么没想着去花旗国呢？” “我上次去了觉得花旗国也不怎么好，再说这次的留学名额里条件最好的就是荷兰了，剩下的就是罗马尼亚保加利亚之类的东欧国家。” 看样子沈光林跟她灌输的那些关于花旗国的坏话还是有用的，至少她没有迷恋花旗国了。 “就不能等下次吗？”沈光林真的舍不得她。 “错过了这次，就未必有下次了，出国留学的名额不是想要就要，想拒绝就拒绝的。” 李莉说的也是实话，这个年代的人，但凡有出国的机会，那是一定要把握住的，哪怕是去菲律宾柬埔寨也行。 “要不，我帮你找个留学的机会吧，我应该能争取的。” 沈光林想争取个留学的机会并不难，京都大学的小林诚天天赖着他，京都大学怎么也要比代尔夫特理工大学好吧。 实际上真的未必，只是沈光林不了解而已，代尔夫特理工大学也是世界一流的大学。 “不用了吧，荷兰就很好了，我喜欢大风车还有唐吉诃德。” 李莉不想麻烦沈光林，毕竟自己决定留学的事情都没有主动先征求过他的意见，她有点觉得自己这是在背叛。 “要是能留学扶桑呢？比如，京都大学。” “嗯，好的！” 沈光林：“……” 第二天，小林诚又来找沈老师了。 他每天除了正常交流，还要换着花样劝说沈光林，希望他能够到扶桑去，那里有更好的科研条件。 “沈桑，您之前说过，您对制药领域的催化剂制备非常有兴趣，我就跟我的朋友讲了，他们刚好有这方面的需求，请问您有意愿达成合作吗。” “这是斋藤君，他所在的武田公司愿意全力赞助手性催化剂的研发，科研成果归您，他们只需要一部分的产品使用所有权。” 小林诚是不抱又希望的，无非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毕竟武田公司是扶桑最大的制药公司，他们在研发上投入的资金非常多，听说有顶尖的科学家想搞这个方面的研究，他们非常有兴趣。 “好的，我愿意达成合作。” 沈光林同意了。 正文 第一零七章 接待 （8/8） 面对沈光林的答应，小林诚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也就是程序性的问一下，没想到沈光林就轻快的答应了。 节操呢？ 科学家不应该是清高的么，怎么可以跟企业达成合作呢，这样不好吧。 沈光林答应完“达成合作意向”也觉得自己草率了。 去京都体验一下生活是不错，但是真的去那边工作，他觉得自己真不行。 这一切都不符合自己初衷。 京都距离大阪挺近的，可是自己已经不缺牛肉了呀。 京都也是扶桑国传统的首都，到现在为止，扶桑国都没有真正的首都呢。 当然，答应的事情也是可以不去兑现的，反正什么协议都没有，只是口头意向，还是一个物理学家促成的化学协议。 比如段总理就借了接近一个亿的银元，他都没还。 武田公司对于沈光林愿意研发手性催化剂也很重视，真的派了好几位顶尖的科学家前来。 名义上是对京城大学进行访问，实际上就是确认沈光林有没有真的打算做催化剂。 还有就是他们也要考察一下沈光林有没有能力进行这个方面的研究。 这下子沈光林就不高兴了。 不光是小林诚不太懂化学，沈光林自己也不太懂。 还没有达成合作呢，就开始质疑研究者的身份和能力，这很扶桑。 武田公司派遣的专家级别很高，这里面就有野依良治，他本身就是“手性催化---氢化反应”的专家，目前正在研发“手性烯烃”和“手性酮”的高效催化剂。 学校知道了这个消息很是重视，派遣了高级别的领导亲自带队接待，甚至化工系的系主任都出马了，如果不是对方指定要沈光林参加，沈光林都未必能够凑得近前。 墙内开花墙外香。 沈光林在国际物理学界已经声明赫赫了，在国内却是一无所知。 甚至，一些顶尖的物理学家，他们的论文发表之前，也会先把论文邮寄给沈光林看，被沈光林骂一通后，他们再发表，在感谢中还要写“谢谢沈提出的宝贵意见”云云。 现在，就只差沈光林自己撰写一些顶尖论文来开宗立派了。 这天一大早，沈光林骑自行车载着李蓉优哉游哉的去向学校。 李莉回家住了，没出门，她的自由度可没有李蓉高。 京城夏季的晨风还是有点清凉感的，行进在校园里还能听到一些鸟语，闻到一些花香。 当然，现在最流行的鸟儿肯定是麻雀，而且是从苏@联进口的麻雀。 国内的土著麻雀已经被灭四害灭掉了。 早上的枝叶上还有些露水，甚是美丽。 露水是不分季节的，秋季尤多，夏天也有。 按照《我与地坛》中史铁生的写法：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甩开万道金光。 学校到了，沈光林先去了物理系放了自行车，然后带着李蓉去了化学系。 这次接待的主体单位是化学系，毕竟来的都是化工专家。 看到人到了，化学系的接待干事开始给他介绍化学系的光荣历史： “京城大学化学系肇始于1910年成立的京师大学堂格致科化学门。 在1923-1924学年化学系已经开设有普通化学、有机化学、定性分析、定量分析、物理化学...等21门课。到了1929年...;1937年10月，化学系迁校...;1946年10 月，学校迁回北平，化学系...” “嗯，好有历史感。” 沈光林强忍住不适和不耐烦继续听下去，这根物理系的简介有什么区别。 接待干事却仍然不依不饶：“沈老师，我希望你能做到心中有数，面上不慌，以化学系为荣，以京城大学为荣，这是本次接待大纲，你看一下。” 沈光林接过来，大致浏览了一下。 好细致，扶桑专家团什么时候下飞机，什么时候到酒店，什么时候来学校，谁陪同，谁翻译，上面列的一清二楚。 这是领导人来访吗？ 随他们吧，沈光林就当时看戏了。 一会儿工夫，来的人更多了，都是些沈光林不认识的中老年学者。 沈光林不是一个热衷社交的人，他没有去打招呼，带着李蓉坐在角落里。 负责行政工作的副院长过来了：“谁是沈光林老师，谁是物理系的沈光林老师。” 沈光林就笑了，你们搞的这么隆重，难道不知道今天的主角是我吗。 不过，沈光林明显笑的早了。 他刚站起来，跟副院长打过招呼：“我，我就是沈光林。” 副院长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起来，年轻就算了，他对沈光林仍然是一副休闲打扮很是不满。 “沈老师，今天有重要接待，难道你不知道吗？” 虽然沈光林这个打扮很帅，但是不得体呀。 更加不得体的是他还带着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也是，一双素白球鞋，一条铅笔牛仔裤，白色素花短袖衬衣，洋溢着青春美。 这个打扮拍婚纱照不错，搞接待不合适吧。 “不行不行，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还有，无关人员不要出现在这里。” 他这个话的意思就是在说李蓉，她的出现不合时宜。 “不是，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学者来访吧，现在还不是工作时间呢，我假期过来加班，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要求？” 沈光林不高兴了，又不是见国家领导人，要不要搞的这么正式，而且，强势地位的应该是自己这一方才对呀。 “沈老师，你这样做接待工作，是会造成国际影响的！这样会影响到化学系的声望，是要犯错误的！”上纲上线是这个时代人们对于不服从他们工作人士的一种威慑。 “那我走了，我是物理系的人，不受你们化学系管辖。” 沈光林还真的不伺候了，谁还没点脾气了。 “你走走走！没有张屠夫，还吃不了带毛猪了。” 沈光林真的走了，还是去他的图书馆看书，真是莫名其妙。 小林诚来的比专家团早，在物理系没找到沈光林，就来图书馆找他了。 果然，沈光林在看书，李蓉在帮他揉肩膀。 “沈桑，你为什么没去接武田的那些人呀，我以为今天会碰不到你呢。” “我为什么要去迎接？不是说只有二流的科学家才进企业么。” “对！”小林诚很高兴，就是这样的，这才是顶尖科学家的态度。 野依良治也不是很看得上华夏的研究者，听说华夏一个物理天才准备研究“手性分子”，武田科技部的人就坐不住了，非要他带队前来接洽，他原本不同意的，但是既然已经委身与公司，只得照办。 到了京城大学化学系，还不错，很隆重，野依良治感受到了自己受重视。 化学系的会议室，济济一堂。 “哪位位是沈光林桑，我是武田公司首席科学家野依良治，今天就是特地面见沈先生的。”虽然心里很不耐，但是礼貌还是要有。 “沈光林只是一个物理老师，谈化学合作还是与化学系谈好一些，在做的都是学校的化学老师和教授们，请容许我给野依做一下介绍。”副院长早就找到了各种说辞。 “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是公司的要求，是会长专门提出的，我只能照办。”野依良治也不想见沈光林，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理解，理解，蒋干事，赶紧去把沈光林叫过来。” 然后一群人开始互相唱和，与会的人虽然不大会日语，但是英语都还不错，能够进行一系列的交流。 这位野依良治还是有真材实料的，他虽然在企业工作，可学术能力还是极为优秀。 蒋干事先是飞奔到物理系，没找到沈光林，然后又跑到图书馆，见到他了。 “沈光林老师，你赶紧去一趟阶梯教室，扶桑专家来了，需要你去一趟。” “我不去，这个点该吃午饭了，我们去招待所吃饭了，我现在接待小林先生，他也是扶桑专家，而且是世界顶尖的物理专家。”沈光林明确的拒绝了他们的召唤。 小林诚没说话，向蒋干事鞠了躬，笑笑，跟着沈光林出去了。 “沈老师说午饭时间到了，他去招待所吃饭了，吃完饭要他休息，是不会再到学校来了。”蒋干事如实做了汇报。 “这，无组织无纪律！” “无妨，我去招待所找他吧，边吃边聊。” ...... 沈光林还是接待了野依良治，但是心情很不爽。 “沈桑，听名古屋大学的同事们讲，您现在是物理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批判起来很有力度。” “过奖了，我只是喜欢质疑而已，不算批判，真理是不怕批判的。”沈光林不太喜欢这个人，也可能因为野依良治是研究化学的原因吧。 “听说您想申请武田公司的研究资金，关于手性催化的，所以公司派我过来核查一下。”果然，这个人的说法就让人不愉快，虽然事实就是这样的事实，后世也有不少申请资金的情况比这个还严苛，甚至还要签对赌协议。 “不是的，你可能理解有偏差，我并没有申请武田公司的科研资金，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研究手性催化。” 正文 第一零八章 考核 “您的意思是说并不打算接受我们武田公司的考核？” 野依良治隐隐还带点兴奋，这也是他想要的答案。 这个华夏学者估计就是水平不行吧，不接受考核是不可能拿到公司的赞助资金的。 每个公司的资金使用情况都是有专门制度规定的，不可能人为去破坏，就是社长交代的也没有用。 “对，我不知道你接到的是什么样的信息，我并没有想过要申请你们武田公司的科研资金，也不知道你是过来的目的是干什么的。我和我的朋友小林诚先生只是聊及‘手性分子’而已，你们武田公司的人就上来主动说可以提供资助。” 沈光林确实是色厉内荏，但是强行挽尊一波还是必要的，不然漏了怯那不是丢人了么。 当然，就是真的做起这个方面的研究，他能做的也只是提供研究方向和最终结论而已，真正探索的工程，那些枯燥的工作还是要真正的专业人才来实现。 至少，总得弄几条科研狗来吧。 人家RuiYang都有数不清的大牛和小牛，到沈光林这里一直是一个人唱独角戏。 一个人编写物理理论还行，一个人做化学实验，开发化学成果，吃相差了点。 “是我们武田公司主动找过来的？不是你通过特殊的外交关系主动提交的申请吗？” 野依良治这已经算是当面质疑了，他并不了解个中曲折，公司只是派他过来接洽而已。 小林诚在一旁围观，他原本假装自己不是个扶桑人呢，压根就没打算插话，现在却忍不住了： “野依良治，你不能这么怀疑我的朋友-沈桑！武田公司的斋藤是我带过来的，他天天烦着我，我也就是提了一句，是他自己要跟过来的，请你不要辱没科技的荣光，卖身企业已经很耻辱了，现在，请你走开吧！” 末了，他还来了一句：“请给大家一点体面，拜托了！” 小林诚一阵叽里呱啦的扶桑话大多数人都没有听懂，但是一些扶桑翻译却听懂了。 这是谁？好刚啊。 尤其最后那一句，明明是一句客气话，听起来却非常不客气。 科学界也是有歧视链条的。 搞数学的歧视搞物理的，搞物理的歧视搞化学的，搞化学的歧视搞生物的，搞生物的受不了了，你们搞数学的连个诺贝尔奖都没有，牛什么牛？ 诺贝尔的情人被一个数学家给勾引走了，他这才没设立数学奖，你说牛不牛？ 不牛！ 牛的是搞文学的，看人家普希金，他的老婆被丹特士给勾引走了，他要决斗，然后把自己斗走了。 在扶桑，直接叫人的名字本身就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小林诚依然这么做了。 野依良治被人用扶桑话给呵斥了，心里自然很不爽，但是也没有直接发作：“还没请教您是？” “我就是小林诚！沈桑是我的朋友，他是我们物理学界不世出的天才，微观的世界不是你们学化学大分子的豚彘能够明白的，我不想跟卖身企业的二流科学家说话。” 扶桑骂人也是很有意思的，问候女性长辈不是骂人，那是享受，真正的骂人是跟动物挂钩的，比如臭鱼烂虾之类。 小林诚在扶桑物理学界地位很高，野依良治虽然后来也获得了诺贝尔奖，但是这个时刻他是委身企业的科学家，本身就低人一等，只能灰溜溜的走了，没有留下一句硬气的话。 野依良治是走了，但是副院长先生却没走。 “沈光林老师，难道你真的没有申请过武田公司的研究基金吗，他们跟外事部门说他们带来了50万美元过来呢，50万美元，能办多少大事了。” 这件事副院长一定要问个清楚，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不然怎么可能劳动整个学院兴师动众搞接待呢。 如果刚才骂人的不是小林诚，副院长肯定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去，不过，毕竟是国际友人，他只能装作没听懂。 “我并没有申请过他们公司的科研基金呀，可能是哪里理解错了吧。我只是说我对‘手性催化’有兴趣而已。” 沈光林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自己人面前装逼，也就实话实说了，在化学上他确实水平有限。 “也就是说你还没有确立研究方向？只是兴趣？”副院长很惊讶。 “是的。” “那你有研究课题吗？” “也没有。” “那武田公司为什么要这么积极的拿钱过来，我们学院有这么多资深化学家呢，人家都没得到这样的待遇，你是不是用什么方式骗了人家武田公司？” 副院长问着问着就跑偏了，他不得不质疑沈光林干了什么事，不然凭什么他这么受人重视。 “我怎么知道！我骗不骗人也是我们物理系的事，跟你们化学系也没关系吧。” 沈光林不招待了，他收拾东西带着李蓉走了，顺便跟小林诚握手再见。 ...... “光林哥，刚才你好帅！” 李蓉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即使沈光林看不到，还是竖起了大拇指。 “是什么帅？元帅的帅还是蟋蟀的帅？” 从食堂出来之后沈光林的心情就开始变得好了起来。 真的很不愿意跟这些人打交道，费劲，他们就是想在他们熟悉的领域打败你。 “是英俊的那个帅！” “我就知道你贪图我的美色，但我是不会这么轻易屈服的，如果你要把我打晕了施暴的话，还请你怜惜一些。” 李蓉立刻就想到了当初她打昏沈光林的场景。 “滚！”拧腰肉这招是个女人都会。 “别，疼！疼！疼！” 自行车摇摇晃晃的，差点没摔了。 沈光林骑车带着李蓉回家了，并不知道野依良治这边发生的事情。 野依良治通过越洋电话把情况向国内做了汇报。 国内的指示很坚决，你还行不行了，不行就让别人来。 这个钱就是拨付给沈的，不要做限制，我们也想拨给小林诚，但是人家是高能物理研究所的，不缺钱，给他他不肯要啊。 有钱的企业追求高端科学家和有钱的男人追求高端女人是一样的。 追不上的时候各种卑躬屈膝，真正追上的时候连用心玩弄一下都欠奉了。 《好汉两个半》里面有一句经典的台词是怎么说的来着:每一个你朝思暮想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 第二天，野依良治又来了。 他决定带点不一样的东西过来。 美元在华夏的国内是不能流通的，他怕沈光不知道美元的厉害，直接给换成了人民币。 50万美元可以兑换成75万人民币，汇率是1比1.5，啊哈，好蠢的行为。 不过，现在的人民币最大面额只有10块钱，厚厚一叠也只有1000块，75万人民币是很大的一堆了。 沈光林的那个大衣柜都装不下这么多钱，两个衣柜差不多。 野依良治心想：沈光林这个第三世界的学者，肯定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吧，毕竟，数字和真钱是不一样的，震撼的效果都不一样。 这次再过来，野依良治故意避开了小林诚，省的再次被他骂。 真实一个不友好的人呢。 他已经让大使馆的人把小林诚给羁绊住了。 “沈桑，我又过来了，咱们还能继续昨天的话题吗？” 野依良治先是深深鞠躬，似乎在表示昨天被骂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别人。 “可以，如果是学术讨论的话我很乐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沈光林决定看一看他今天的态度有没有什么改变。 这次交流没有外人参与，沈光林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并不是难以接近的人。 两个人先是打了几句招呼，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能讲一下您对手性催化的见解吗？”野依良治还在在变相的考察沈光林的能力。 “可以呀，我觉得医学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从‘不对称合成’中获得的‘单一手性产物’的效率还是太低了，使用化学的方法合成‘手性分子’应该可行。现在的难点无非就是找出‘手性分子’的催化物而已。” 沈光林还真的不知道这个理论是谁提出的，似乎就是眼前这个货吧？ 李逵碰见李鬼了，但是李鬼并不怕，他还准备取而代之呢。 野依良治听到这话立刻大惊失色，他个人的观点也是这样的，现在都快形成论文了。 没想到沈光林只是随口一说就说出了他研究多年的成果，难道化学家真的不如物理学家吗？ 这个时候他不佩服都不行了： “沈桑，请务必接受武田公司的赞助，只要您参与‘手性物质’催化的研究，这就是首笔研究经费。” 野依良治说完，就让人把人民币摊开堆放在桌子上。 正文 第一零九章 赞助和捐献 不得不说，75万元人民币真的是很大的一堆了。 整整750叠，堆在桌子上可以放的满满当当。 这个时节，幸亏图书馆里没什么人，不然还真的要造成围观了。 野依良治死死的盯着沈光林的眼睛，就是想看看他的眼睛里有没有惊讶和贪婪。 然而并没有。 这才是多少钱，沈光林怎么能看在眼里。 反倒是李蓉被吓傻了，这是多少钱，沈老师的钱不会也是这么来的吧，他不是真的间谍吧？ 沈光林很淡定，还在继续写自己的论文，他的“高端论文”快些完了，就差填充理论推导过程了，而这是数学的内容，他不会。 怪不得数学家看不起物理学家呢，现在看来还是有道理的。 “研究有课题限制吗？”沈光林摆足了谱之后才问道。 “没有，但是我们希望您能够研究‘手性烯烃’的加氢反应，如果能够在这方面做出突破就更好了。”这是野依良治本人的研究方向，他给拿过来用在这里了，其实武田公司并没有给定任何方向。 “那你拿回去吧，我不接受指定方向的赞助。” 沈光林回答的很坚决，因为这个成果不属于他，属于面前的这个人。让沈光林去研究这个古老的题目肯定没有什么具体进展，他倒是知道几个手性催化的方案，是后世别的科学家研究出来的。 “纳尼？”野依良治没明白。 “我可以接受赞助，但是研究方向未必会放在‘手性烯烃’的加氢反应上，也可能是加氧反应，也可能只是“手性催化”，你们做种种限制就是命题作文，我不喜欢。” 沈光林回答的很干脆，他自己对化学本身就是一知半解，怎么可能研究具体的吗某一课题呢。 野依良治愕然了，他没有想到沈光林可以拒绝的如此干脆，有个详细的指导意见难道不好么。 野依良治：“我们这是无偿赞助。” 沈光林：“我知道。” 野依良治：“那您为什么不收下呢？” 沈光林：“我为什么要收？” 野依良治：“收了钱就可以研究‘手性分子’了呀。” 沈光林：“我为什么要研究手性分子？” 话题开始进入死胡同了。 野依良治决定最后争取一下：“那您怎么才会收钱。” 沈光林也回答了：“无偿捐献。” “我们这就是无偿捐献。”野依良治继续解释。 “无偿捐献的意思就是支配权归我所有，我只能保证这笔资金不用于我个人的消费行为，其他的一概不能保证。”沈光林给出了他认为的无偿捐献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您有可能拿它去研究高能物理。”野依良治明白了沈光林的话，心里有点生气了，他是看不起化学吗。 “当然，我是物理学家，不去做本职工作，难道为了这一点钱去改行吗？”沈光林回答的理直气壮。 这下两个人彻底没有话题聊了。 野依良治再次无功而返。 接下来如果他再来的话就是三顾茅庐了。 人生不可能只有工作，生活还要继续。 The Show must go on! 这几天沈光林也没闲着，他还带着李蓉去体验了摆摊的乐趣。 摆摊的乐趣在于讨价还价的过程，在于赚取差价的快乐。 有钱摆摊这叫体验生活，没钱摆摊这叫体验生存。 江振华的生意很好，东西摆出来很快就可以卖完了。 她长得好看，说话也好听，普通话中还带点杨洲方言，同样的东西同样的价格，别人更愿意去她那里买。 甚至，还有人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服装西施”。 赖红梅生意就比不过她，赖红梅人长得也不丑，但是说的话不好听。 她不会普通话，方言属于晋语-张呼片，比较生硬。 只有她说‘骚胡’的时候很形象，那种膻味极重的‘种羊’追着母羊屁股嗅的感觉一下子就扑面而来了。 她说，好多人就像“骚胡”一样乱窜，不是诚心买东西，就是想播种。 男人想播种是天性，基因里决定他有义务把自己的性状传给后代，自然界中的其他动物一旦占据上位，就会杀死其他雄性的后代。 所以，戴绿帽子对于男人来讲是奇耻大辱。 摆摊的生意很红火，在其他地方摆摊还会被抓被赶，只有在秀水街不会。 现在京城里最好卖的还是衣服，当然还有盗版磁带，邓丽君已经在内地开始走红了，只是她本人不知道而已。 秀水街的老外挺多的，想学习外语去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李莉现在已经在突击学日语了，她要在去扶桑之前把日语给学会，这个难度有点高，沈光林不太信，但是又不敢不信。 也就几天没见，沈光林再去老李家做客的时候，她竟然能够张嘴说出成句成句的扶桑话了。 沈光林很惊讶。 毕竟，还是沈老师出钱帮她请的一个教日语的老师，是女的。 结果李莉的心也狠，竟然天天都在学习。 从五十音图开始，一时一刻都不放松。 也好，以后和她深入交流的时候就可以听到那句‘雅蠛蝶’了。 沈老师就可以回上一句：哦，移库移库移库，ki摸鸡。 送李莉去扶桑留学的事和武田公司搞科研赞助的这个事并不冲突。 因为这是完全平行的两件事。 去扶桑留学是小林诚帮忙办理的，就读的是京都大学。 尤其听说李莉是沈光林的女朋友之后，他更加上心了。 沈光林也同意了以后会去京都大学做学术访问的，不过这段时间他要写一篇重量级的论文出来，做人不能空有虚名，还是要有点作品。 参加国际会议确实是提升名气的好机会，沈光林上次洛杉矶一役之后名声鹊起，也就是国内信息不通畅，不知道他的光辉战绩。 如果放在21世纪，那还不吹爆了去。 上次从洛杉矶回来，沈光林就已经写了一份综述邮寄给了《科学》，《科学》也发表了，但是沈光林没好意思宣传。 综述基本就是概括性的胡扯，体现不出技术含量。 重量级的科研成果才是对学者学术生涯最好的支撑。 在小林诚的见证下，沈光林的学术论文已经写的七七八八了，就差一些计算过程还没完善。 。。。。。。 野依良治再次铩羽而归。 武田公司的人坐不住了，他们本以为派一名科学家过来，两个人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呢，结果沈光林天天跟小林诚讨论物理，就不做表态。 小林桑要是能参与进来就更好了！ 加码，多派人！ 扶桑人虽然充满执着，但是也并非不知道变通。 野依良治虽然没被排除掉，但是他们又换了一个新人过来，叫做山木晴子，一位风情万种风韵犹存的女人，专职公关工作的。 武田公司的人再次找到学校，这次没有直接对接沈光林了，准备先从学校入手。 他们知道华夏是个什么样的社会，从组织入手比从本人入手简单的多。 野依良治带着山木晴子表示愿意给京城大学化学系捐款，双方成立一个专门的项目组，希望沈光林老师能够参与进来。 化学系的领导一口答应了，钱款也很快就存到了他们设立的账户上。 整整75万元人民币，唉，论购买力真的不如50万美元呀。 正文 第一一零章 李莉出国 (3/4) 李蓉的录取通知书收到了，专业是政治经济学，9月1日开学。 现在距离开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认真的庆祝了。 在沈光林的撺掇下，老李还是决定摆一场酒，小范围的庆祝一下。 因为，沈光林说他愿意出钱，老李虽然不收他钱，但还是被架住了。 这个年代的人们都不富裕，摆酒也不可能摆上几十桌，老李盘算了再盘算，才在东兴楼订了三桌鲁菜席面。 东兴楼是传统的鲁菜馆子，历史很悠久了。 沈光林只听说过鲁菜是八大菜系之首，但是没有认真吃过，刚好可以借机尝一尝。 九转大肠果然好吃。 但是他再也没有记得其他菜品了，因为沈光林看到了一个“仇人”。 没错，就是那个押送他进京的刘文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个觉得他抢走了自己的女神，另一个觉得你打了劳资两顿，这笔仇没那么容易解决。 不过，这个场合不适合大吵大闹，总不能像曹某人大闹老郭的生日宴一样吧，太丑了。 不过这份仇恨却是记下了。 沈老师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也不能让人劝他大度，他会翻脸的。 李莉的留学手续办好了。 也是给的全额奖学金，专业是理论物理，从大一开始学起，跟新生一起入学。 这次没有出幺蛾子，没有人顶替她的名额，也没有人说什么闲话。 小林诚还是给力，看样子他的地位真的不低呀。 李莉能够去扶桑上学果然也是很高兴，扶桑毕竟比荷兰近很多，想回来也方便，坐飞机甚至只要 4个小时，要不是航班不够，当天就可以赶一个来回。 这就跟后世，有人从羊城坐高铁到长沙喝一杯奶茶再回去一样。 还有一种，叫做空降炮兵，就是线上约好，空降某地。 时间来到下旬，沈光林天天陪着李莉购物，就怕她缺了什么东西。 其实，扶桑国什么都有，而且品质好，价格也不贵。 不过沈光林不管这些，他觉得自己应该尽力帮一些忙，尤其，李莉又重新对他开放了。 那天，趁没人在，他欣赏了一个完整的她。 除了没有突破最后一步，他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她的所有特征。 “真的不要钱？”沈光林还是不死心。 “不要，我身上已经有2000美元了，不够我再找你。有奖学金，怕什么？”李莉也是一个倔强的人，真的不愿意花沈光林的钱，也不知道她执拗个什么劲。 “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报道吗？”沈光林觉得自己总要做点什么吧。 “你不是要写论文吗？小林老师说了，你论文还没写完呢，报道的事情不用你费心了。” 也行吧。 沈光林和老李一家人送李莉上了飞机。 李莉就这样走了，不占一点笔墨，沈老师说过，他会去看她的。 她信了。 再有一周多时间学生们就要开学了，老生们提前一周开学，老师需要更早。 沈光林已经有段时间没去学校了。 李莉要走，他要陪着她度过在京城最后的岁月。 而且，论文也已经进入了瓶颈，去了就不开心，还不如自己玩个痛快呢。 今天是第一天上班的日子，李蓉摆摊去了，今天就他一个人。 刚恢复上班的日子，总少不了一番迎来送往。 沈光林给每位老师准备了一份金陵折扇。 大家都很喜欢，毕竟是文人，现在又是夏天，送扇子刚刚好。 上班第一天也没什么事，大家也就互相聊一聊假期去哪里玩了。 还能去哪里玩？大致出不了这四九城。 沈光林说他回老家了， “老家哪里？” “金陵！” “好地方!” “张老师老家哪里？” “铁岭！” “好地方！” ...... 一群人笑起来，大家也不知道铁岭哪里好笑。 许久不见了，大家正在聊的不亦乐乎，甚至准备下班了一起去喝点小酒，化学系的人找过来了。 就知道躲不过这些人！ 沈光林跟着工作人员走，然后进入了一个叫做“手性分子研究所”的办公室。 果然又是那位副院长，还有野依良治和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娘们一起在。 “沈桑，又见面了。”野依良治带着中年娘们一起鞠躬，看样子都是武田公司的人。 “野依先生你好，你还没回去呢？”沈光林躲了这么多天，还以为已经谈崩了呢，没想到他们还真执着。 野依良治刚想要回答，被那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插话了：“沈桑果然是年轻俊杰，不愧是小林先生推崇备至的人物，我们以后合作愉快。”说完，她还伸出了手 别看年龄不小了，那个手保养的还真不错，白白嫩嫩的。 沈光林却懵了，“我们什么时候达成合作了？ 副院长只能出来解释了：“是这样的，武田公司还是捐献了75万元人民币，用于成立“手性分子研究所”，我们经过慎重考虑，同意你加入进来，作为我们的后备力量使用，这对你也是一个锻炼机会......” 就知道你要来这招！ “我并没有要申请加入你们‘手性分子研究所’。”沈光林觉得他难道还不能为自己做主了，真的要强按牛肉硬喝水。 “沈老师，不用申请，我同意就可以了，就当你已经申请通过了，都是自己人，好商量嘛。”副院长笑的很慈祥，不过，在沈光林这里，这就是截胡。 “我没通过！我是物理系的人，不是你们化学系的。” 真是莫名其妙！ 沈光林扭头就走了。 还玩曲线救国，抢了劳资的资源还来装大方，不带你们这么玩的。 不想去办公室了，他们肯定找过去。 沈光林去学校图书馆坐一坐，毕竟自己的论文还在那里。 进去之后果然看到了小林诚，他也在呢。 “沈桑，我看你这几天都没有过来，你的论文还没写完呢，我就照着写下去了，现在基本结束了，你看看？” 哎呀，这几天太浪，把正事给忘了，自己的‘重量级论文’还没最终写完呢。 沈光林拿过来看。 完成度已经很好了，沈光林在论文里做了很多假设，都被小林诚给补充完毕了。 原本，这些留白的部分都是沈光林不会计算的，他准备等开学了再找数学老师帮忙计算。 现在，小林诚全部给他算出来了。 “沈，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睿智，很多公式的推理计算过程你没写，我帮你推导出来了，结果跟你的结论竟然没有差别。” 小林就像做完了几个完形填空，心情很是舒畅。 沈光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说小林诚数学学得不错，很扎实。 小鬼子，你厉害！ 沈光林看了又看，果然没有大的疏漏，确实已经可以发表了。 “这篇论文算咱们联合发表的怎么样？”沈光林不情愿的问道，毕竟小林诚已经看过自己的论文了，他没有全部抄走，这就算是讲道德。 “那不行，我只做了一些理论计算，贡献达不到平行作者。最多，如果您不介意的话，给个第二作者我就非常满意了。” 沈光林同意了，他本来就不愿意度让荣誉，小林识趣也是很好。 “小林君，你不回京都大学任教吗，都快开学了。”沈光林很好奇。 “不用，我现在任职高能物理研究所，在大学做教授只是名义上的虚职了，可以教课，也可以不教。”扶桑国的高端学者大多数是不会授课的，后来国内的高端学者也脱离教学一线了。 “那你的研究经费怎么来？”沈光林对这个还真的不了解。 “全部由国家拨付。” 后世，就是国内的研究经费也是国家拨付的，毕竟研究物理是看不到什么产出的，只能靠国家投入来推动发展。 “小林君，你说我成立一个自己的实验室会怎么样？”沈光林想到化学系的骚操作就心烦，并且他知道那笔钱到了化学系的账上就不可能再拿出来了。 “很好呀，您是应该拥有一所像样一点的实验室了，如果不是我的学长在，我也成立自己的实验室，不过，我在实验室的地位和学长是一样的。”小林诚和益川敏英的关系很好，他们共同提出了小林-益川矩阵。 “可是我没有钱啊，这个阶段我们国家的资金也不富裕。”等到华夏国研究资金富裕的时候，扶桑国已经不富裕了。 在后世，有不少扶桑物理学家到华夏搞研究，并且成为了外籍院士。 “可以两校共建嘛，我们实验室愿意出资，我来解决钱的事情。” “那可以”。 这个年代，学校的办公场地虽然紧张，但是听说京都大学物理学院愿意和京城大学共建实验室，物理系的领导们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是听说不要自己出钱，只需要一个办公场地就行了。 这还说什么了。 学院大手一挥，直接给了一层实验楼。 反正大四学生就要毕业了，有没有实验室也无所谓。 实验室要成立，制作招牌是第一步。 招牌制作起来最是简单。 白底黑字--‘对称性破缺研究所’涵盖的内容可比‘手性分子’大多了。 只用了两天，沈光林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实验室。 正文 第一一一章 实验室（4/4） 小林诚这次带来的钱并不多，只有十万美元，全部存到了实验室的账上。 学院也是势力的，一看钱都到位了，赶紧给划拨编制吧。 这个年代科研人员少，编制给的大方，一口气直接给了10个编制。 在后世，一个编制能够抵一千万夸张了一点，但是抵个500万是没有问题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沈光林不可能让自己外甥女一直摆摊的，问她有没有兴趣到实验室上班。 当然愿意！ 练摊毕竟是受人歧视的一项运动，虽然赚钱，但是并不高雅。 可是，到了实验室能干啥呢？ 做内勤呗，做些行政工作，这也是必须的，一个实验室里不可能都是研究者。 沈光林也说了，如果不舍得这门生意，下班之后还可以接着去呀，反正秀水街下午场和晚场的人才会比较多。 那就什么障碍都没有了。 距离开学越来越近了，这几天沈光林也很忙，不光要忙实验室的事，还要备课。 他今年没有再教英文了，不过又接了大一的流体力学，这样他要同时教大一跟大二，课程并不少。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上次化学系被沈光林折了面子，副院长很受伤。 但是他们没有沈光林的管辖权，生气也没用。 而且沈光林是物理系的骨干教师，不可能买你的账。 可是武田公司也很明确，没有沈的参与，我们不能同意动用这笔款项。 钱已经在化学系了，你们还能拿走不成？ 武田公司这些人明显年轻了。 不过，大家毕竟还是要脸的，吃相太难看也不好，那怎么办呢，发借调函呗。 “兹借调贵系沈光林老师至我院‘手性分子研究室’工作，不涉人事关系，仅作学术交流。 为盼， 化学系教工办。” 这个手段真漂亮！ 如果不是沈光林及时成立了自己的实验室，就要被他们给得逞了。 化学系才不管你沈光林有没有学术能力和学术背景呢，他们只管把你这个人搞过来就能交差了。 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了，沈光林已经有了栖身之所，不能被借调咯。 武田公司的人很快就知道了沈光林和小林诚联合成立实验室的事情。 他们很兴奋，原本想着攻略沈光林一个人就可以了，现在两个人都有可能拿下，太好了！ 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沈桑，贵研究所还需要经费吗，我们武田基金愿意全力赞助。” 这次来的是中年美妇山木晴子一个人，她全权负责这次谈判。 如果这次要是再谈崩了，她就真的是失职了。 “当然需要，多多益善。”沈光林果然不能任性了，他要为自己的实验室考虑。 毕竟，一个好汉三个帮，只有成立了自己的团队，整个人干起活来才没有那么累。 以后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刷成就了。 “那我们捐献75万人民币怎么样？”山木晴子还是想着把化学系的钱给收回来呢。 不过沈光林知道她们明显想多了，钱入账了再退出来，怎么可能？ 沈光林也不想让她们为难，主动给她们找了台阶：“我们实验室接受赞助也是有门槛的，最低是100万。” “没有问题，我们再划拨二十五万元过来。”她有这个权限，这个年代扶桑国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沈光林也只能再次加码：“我们只接受美元。” 山木晴子愕然：“不是说美元在你们国内不能流通的吗？” “买器材，买设备，买材料都需要钱，不然实验室还怎么发展？” 沈光林说的也是实话，这个年代，很多东西都需要进口，没有外币怎么可能发展的起来。 “行吧，我们可以赞助100万美元。不过，我们希望......” “停，没有其他条款，我们的实验室只接受捐款，不接受其他形式的资金。” 戴帽子的资金不要！ 沈光林还是坚持他的观点，万一接受了附加条款，他就没法装的圆满了，逼格要高，不能掉了档次。 “沈桑，你以为我们的钱是没地方花了吗？” 山木晴子有些恼火了，再有耐心的人也要被沈光林折磨疯了。 “不能这么说，捐款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不可能强迫你们武田基金拿钱出来，但是，我们也不接受指向性的捐款，这不符合我们设立实验室的初衷。” 立场不同，存在分歧也很正常，山木晴子沉默了。 “我们实验室虽然是草创阶段，但也是正规的研究机构，我们想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不然，我们跟你们公司自己成立的研究所还有什么区别呢。” 沈光林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世界上很多实验室都是公立性质的，他们也接受捐款，但是捐款之前你就已经知道了他们在研究什么，很少有接受定制服务的。 “那企业为什么要为公立研究所买单呢？” 山木晴子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没想到沈光林这么难缠，看样子今天的成果不会很大了。 “你捐了钱，我们或许就会做偏向性的研究呀，不然你们以后就不会捐了嘛。但是，我不能保证，这笔资金只用于这个用途。” 沈光林的意思很明确，他收了钱肯定要办事，但是肯定不会拿所有的钱办这件事。 甚至，沈光林一句话就可以找出不错的“手性催化剂”出来，他才没有闲心从头开始找起呢，一步一步的试错又花费金钱又浪费时间，他一个学物理的，又不是搞化学的，受不住。 “那这笔资金用在什么地方，我们要有知情权吧。”山木晴子基本妥协了，但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也不行，我们拿这笔钱用在什么地方，我们要有绝对的自主权。”沈光林还想着拿这个钱给自己买台车呢，不然出行太不方便了。 “晴子女士，您不要装作听不明白我的意思，也不要一步步的试探了，我知道国际上别的实验室是怎么运作的，既然是捐赠，这笔钱怎么使用，就是我们的事了，卡文迪许就是这么干的。” 沈光林又不是真的没见过世面，只是他以前没有机会接受这样的捐助而已。 “你们可比不上卡文......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山木晴子已经有些失措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没关系，现在条件是差了点，可是我们实验室有人，只要有人就有希望。”沈光林信心很足。 “可你们实验室现在只有两个人。” “你错了，三个人。” “还有个是谁？” “我外甥女，她摆摊卖衣服去了，你如果住使馆区宿舍，就会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在摆摊卖衣服。” “服装西施？” “你知道她！看样子她也很有名气。” “好吧，我们捐了。”山木晴子表示认输。 “很好，如果我们有了成果，还是会通报给你们的。” “谢谢！”这是她最后的掘强。 “不客气。” 正文 第一一二章 开学季（求月票1/4） 捐款协议达成，对方同意捐款100万美元。 不过，对方还是提了最后一点要求，也是他们的底线。 那就是沈光林采购物资的时候，如果是进口物资，只能买扶桑产品。 这是山木晴子最后的倔强了。 沈光林想了想，同意了。 这也是扶桑的一贯作风，他们的低息或者无息贷款，也是要求必须购买他们的东西。 又是一年开学季。 京城，作为首都，汇聚了从四面八方汇聚来的英杰。 这里高校林立，从建国开始就是学子们的向往之地。 沈光林作为老师，刚筹办了物理实验室，是最忙的阶段，自然不可能有迎新任务。 不过，他还是要送李蓉去学校报到了。 李蓉作为人大经济系政治经济学的新生，今天就是她去学校报到的日子。 沈光林昨天下班的时候提前去她们学校看过了，筹备的还不错。 各种迎新设施都摆放出来了，已经为新生入学做好了各种准备。 这个年代，几乎不流行家长送行，一般都是学生们自己坐车。 毕竟去一趟京城需要不少钱，花费的起这个冤枉钱的都是干部家庭。 普通人家，能够凑齐路费就很不容易了，有时候连路费都要集合全村之力。 大强子都说了，“我十八岁离开老家时候，背着76个茶叶蛋和外婆缝在内裤里的500元现金。” 问题他读书的时候都已经是92年了，现在才80年。 要开学了，李蓉很兴奋，嘴上说着不用着急，心里还是盼望着早点过去报道的。 从今以后，她就是大学生了。 李蓉执意不骑车，就步行，还必须要让沈光林送。 好吧，从京城大学步行到人大也就10分钟的路程。 沈光林先去学校应个卯，然后俩人再一起出发。 这个年代人大是很辉煌的，就读人大的人可以骄傲的说：它是全国第三好的学校。 第一好是谁？ 沈光林肯定说是京城大学，陈明亮肯定说是五道口技校。 至少，人大是京城第三好的学校，这个是没有争议的。 这个年代，大学开学基本都是同一天。 无论京城大学、五道口技校，还是人大到处都是人声鼎沸。 无数老生们顶着烈日来回奔走，要是哪位学长接到一名长相清秀的学妹，那他就真的赚到了。 两个人出发去人大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很热。 沈光林让李蓉打把伞吧，李蓉不肯，大晴天的打伞，那成什么了？ 打伞怎么了，在南方，一些男生夏天还打伞呢。 路上已经有不少劣质大巴车开始来往于学校和火车站，一趟就会拉来一波人，然后再赶下一趟。 作为京城本地的学生，李蓉早就了解清楚了，本地生可以办走读的，也可以住校。 所以李蓉决定轻装上阵，准备用一个书包就解决整个报道程序。 其实这个年代到大学报道是不需要带太多东西的，换洗衣服可能会需要，其他就都不用了。 被褥学校有发，而且还有生活补贴，足够应付日常开支。 也就是说，过的足够节约的话，从进入大学校门的这天起，你就开始赚钱了。 李蓉今天穿的很休闲，脚上仍然是一双白色运动鞋，直筒铅笔牛仔裤，这是照顾沈光林的审美需求，按照现在的潮流，她应该穿一条阔腿喇叭裤的。 头发也只是简单束在一起，没有扎两条麻花大辫子。 整个人透着一股青春活力和洋气，看着就不是从农村出来的姑娘。 沈光林毕竟已经上班了，打扮的本应该正式些，可也是海魂衫加牛仔裤，根本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这一切也是李蓉要求的，李莉不在京城，他们多少有些放飞自我了。 沈光林站在人大北门口，打量着这所他并不是特别熟悉但是又向往的学校。 “干什么，是不是看不上我们学校。” 娇俏的李蓉用胳膊肘轻轻的捣了沈光林一下，脸上都绽笑出了花。 沈光林怕热，带了一个大蒲扇出门，模仿着诸葛亮扇了几下才说，“那不能，我看得上你们学校，只是看不上你。” “滚！谁让你看上了。” 两个人又笑骂几句才向校园里面走去。 小姐姐李蓉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哎，哎，你把蒲扇放下，放下！有折扇不拿，拿这个做什么。” “这个风大，凉快。” “那也不能扇。” “你没看我们院长就带了蒲扇嘛。” 沈光林是觉得拿个折扇太傻了，他适应不来，蒲扇多好，走累了还可以当坐垫。 人大校园也是人来人往，树荫下摆放了一溜的摊位。 挨着找过去，政治经济学在经济系，找到这个摊位也并不难。 好多学长和学姐已经嗷嗷待哺了，就等着来个新生，他们好展示一下自己的热情和魅力。 看到漂亮的李蓉过来，不少男生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老师你好，我是今年经济系的新生李蓉。”李蓉自报家门，并且递上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和证明信。 这个年代没有身份证，只能依靠其他手段来辅佐证明你是谁。 所以，出门不开证明信就是盲流，坐车都不行，只能偷偷爬火车。 负责报名的老师也早就注意到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了，唯一有点不满意的就是她身边还跟了个男的。 “李蓉……京城人，政治经济学1班，宿舍在3栋404。”老师核对了信息。 “老师，我可以办理走读吗？”李蓉问道，她听说可以办理走读的。 “可以，你家住的远吗。” 学校原则上是安排了宿舍的，不过比较拥挤，每间寝室都有8个人或者10个人。 “不远呢，就在福缘门。” 福缘门就在京城那边北边，从那里过人大，步行也就二十分钟。 “行，那给你办走读吧。” 一阵五迷三道的手续之后，“李同学，你的手续已经办完了，可以去学校里面转转了，第三天晚上有新生班会，到时候记得过来。” 正在这时，还是有一位学长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李同学，我带你去学校转转吧，人大很大，乱走是要迷路的。” “噗嗤。”沈光林笑了，果然有抢自己生意的同学，压根看不到自己这个护花使者呀。 “怎么了这位大哥，你是李同学的亲戚吗？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你不知道吧，人大的校园面积是很大的，比京城大学和五道口大学还要大。” 他当然看到了沈光林是跟李同学一起来的，不过这个时候还能够站出来，至少勇气可嘉。 “同学，人大的校园10分钟就可以走完吧，人家京城大学的校园10分钟可逛不完。”沈光林还真的没研究过每个学校的面积有多大。 “那不一样，因为他们两所学校挨着，走起来不知道究竟哪个学校，这才显得大。” 对方还真的杠上了，不过，争执这个有意义么。 “同学，你想读面积大的学校，怎么不去八一农垦呀？” 这个年代农垦大学还没有搬迁到大庆，还在密山裴德，整个山林都是他们的。 当然，面积最大的肯定是民航学院，他们拥有好几个机场，面积海了去了。 “好了，别说了！光林哥，咱去你们学校吧，看看你们班的新同学。”然后李莉转头：“谢谢你了学长。” 李蓉拉着沈光林离开了，要是不拉他，他就真的跟那位同学较上劲了。 行吧，沈光林带着蒲扇准备走了。 对方小伙却有点意思，还下了战书：“同学，你哪个学校的，咱们有空切磋一下。” “京城大学的。” 李蓉和沈光林走远了，对方才说道，“京大有什么了不起，我的考试成绩也够了，只是填志愿的时候没有报而已。” …… 果然，京城大学跟人大一样也是人来人往。 来到物理学院的迎新区，有不少同学认识他，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看着李蓉。 这位同学不是李莉吧？ 看着是有点像，但是又不太像。 直到，有李莉的同班同学出现了，他们才确定李蓉并不是李莉。 “沈老师，李莉同学去留学了是吗？” “是的，她过完暑假就出去了。” 然后，再没有多余的话了，只剩下同学们窃窃私语。 “沈老师厉害哈，换的好快！” “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长得好像。” 正文 第一一三章 招兵买马（求月票2/4） 新生顺利开学，下一步工作就是军训了。 按照原本的安排，沈光林是要新一届某个班的班主任的，他给放弃了。 自己又不是黄小厨，班里也没一个海青。 李蓉回家之后说的就是班里的趣事，刚来开学，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要说。 江振华跟她说，自己也要去京城大学上班了，给编制的。 这么好？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京城大学的“对称性破缺研究所”成立好几天了。 江振华正在擦玻璃搞卫生，沈光林和小林诚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喝茶。 他们合作的论文已经邮寄出去了，而且邮寄的就是《科学》，这篇不同于上一篇的综述，这是正儿八经的论文。 “沈桑，咱们这条件也太差了，还是去扶桑吧，那里科研条件更好。” 沈光林没有回答，仍然品着香茗。 这是班上同学从湘南拿来的洞庭君山银针，需要用玻璃杯来泡，搪瓷茶具辱没了它。 好茶都是出自南方，沈光林在京城待久了，喝的最多的就是茉莉花茶。 跟唢呐是乐器之王一样，茉莉就是茶中流氓。 不过，要说哪种茶的香气最是浓郁，非茉莉花茶莫属。 泡一杯天上的水，人世间能闻到好久的香。 这个年代的钱还是真的经花，购买力很足。 小林诚带来的10万美元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直接变成了一大堆实验器材。 然而那些东西现在还在路上，到达国内需要一段时间。 他们的实验室现在就只是几张试验台构建的办公桌而已。 打乒乓球蛮好，宽敞。 小林早就想过华夏的科研条件可能不太行，但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差劲。 不过沈桑能够在这么差劲的环境中还那么厉害，真的是不世出的天才啊。 当然，再天才也有不足的地方。 他也发现了，沈桑不爱计算，不能说他数学不好，但是只要涉及计算的内容，沈桑就会空出来。 幸亏如此，不然自己都不好意思跟他打交道了。 又是劳心劳力的一天。 山木晴子又满怀失望的从化学系退出来了。 她想要回那笔钱，但是没有得逞。 化学系的动作太快了，这才几天功夫，整个研究室已经搭建起来了。 不但如此，而且进度计划，分工安排看起来还是挺像模像样的。 当然了，人家把别的实验室改头换面拿过来，再加班加点编撰一些资料，就跟投标一样，谁能看的出来？ 这个年代，京城大学的学术能力还是值得肯定，至少，他们想要做表面工作的时候，山木晴子是找不出一点纰漏。 可是，这个资金怎么才能拿回来呢？ 当然拿不回来了！ 化学系的副院长都说了，“咱们可以和物理学院的比一比嘛，看看谁最先出成果，你们把钱给沈光林才是真的浪费，他不会在这个上面投入精力的，他这么年轻，把自己的领域搞清白就不错了。” 年轻人没得经验，想出成绩，还是要看化学系。 现在这个状况，似乎真的要应验了，因为沈光林的实验室进展一点都没有。 即使是这种情况，武田公司的钱还是到位了，100万美元，一分都没少。 当然，吃了化学系的亏，他们要求这笔钱只能由沈光林支配，钱是捐给沈桑的，不是捐给什么劳什子研究所的。 钱是到位了，却没有管钱的人。 江振华不合适，瓜田李下，再说她也不专业，自己还有一摊生意呢。 到了现在，沈光林的实验室里连个专业的财务人员都没有，这个钱该怎么管理呢？ 而且，整个研究所，就他们三个人。 别说研究化学的了，研究物理的都没人。 实在没办法，沈光林找到了自己博士生的导师，系主任虞院长，他是搞核磁共振的专家。 “老师，只有编制还不行呀，还要有人。” “哪里有人？咱们现在教学任务都安排不开，怎么可能给你划拨人，现在啊，要么找一些学生过来，要么只能等国家给哪位平反了，谁先回来谁就先安排给你行不行。” 现在的京大物理系确实人才紧缺，大牛教授都要教大一的基础课程。 真是悲剧，京城大学的工作竟然还有招不到人的一天。 沈光林晚上住宿舍，他要去邻居家串串门了。 挖人就从邻居开始，还是要自己下手。 晚饭在赵哥家里吃的，冷面，虽然也是酸溜溜甜丝丝的，但并不是朝鲜冷面，因为里面少了半个鸡蛋。 “赵哥，你是教什么课的？”沈光林不得不打起赵哥的主意了，不这样根本不行，连个趁手的帮手都没有。 “教哲学的，怎么了？”赵哥也是有意思，一边吃面还一边啃蒜瓣，他不嫌辣吗。 “哦，没事了。” 教哲学的能干啥？ 国内的哲学和国外的哲学是不一样的，国外的哲学博士叫做PHD，可以包涵任何学科，但是国内的哲学就是哲学，是往变态的方向发展的。 “赵姐，你呢，你教什么专业的？”沈光林对她并不报多大的希望，这个虎笔老娘们估计也就那样，奶孩子的时候都不知道避讳一下外人，得亏自己不姓王，不然要老赵好看。 “教金融的，听得懂不，就是会计，记账的。你一个教外语的问这些干啥？”这个娘们把食物嚼碎了再掏出来，往孩子嘴里塞。 沈光林眼睛立刻就亮了，忽略掉那些喂饭的细节：“赵姐，你是我亲姐，你跟我干吧！” “我不能给你干，老赵不得同意。”说完她还示意一下赵哥：“你说是吧老赵。” 老赵正在吃面，面条都从鼻孔里喷出来了，他听不下去了，推开沙门出去吃。 几天没交公粮，她都无法无天了，太羞耻了。 “赵姐，我说的真的，我成立了一个实验室，现在缺少财务人员，你过来做个会计吧。”沈光林觉得说不的赵姐还真的行，敢打敢拼。 “你们搞外语的也可以成立实验室？小沈你就不要开你赵姐的玩笑了。”赵姐看着沈光林不似做伪，也开始正视起来。 “我说真的，我在物理学院，教外语只是兼职，我本职还是研究物理，研究物理怎么就不能有实验室了。” “好事啊，你说的是正经的不？兼职行不？给开工资不。”赵姐一口气问了一长串。 沈光林回道：“这个干当然是正经的干，不正经也不能当着赵哥的面不？没钱谁干呀，当然开工资的。” “那给多少钱一个月呢？”赵姐真的心动了，要是能给个二三十也不错。 “你现在多少钱一个月？”沈光林觉得有戏。 “117块5，你还给全乎了咋滴。” “那我给你开120怎么样，凑个整数。”沈光林账上有钱，完全自己支配，压根不缺这点东西。 “真的假的？”赵姐又不敢信了。 “要不240也行。我先发你一个月工资。”说着沈光林从口袋掏出了钱。 “还是120吧，240我就真的睡不着觉了，半夜必定敲你门去了。” 正文 第一一六章 择菜（求月票，3/4） 赵姐是一个强力人物。 她的加盟为实验室带来了不一样的改变，起码是多了一个人。 原来是三人行，现在是四人bang了。 赵姐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咱们要建立一个强有力的财务制度。 不但如此，她还拉来了自己的学生们一起做账，数据就是沈光林这段时间的开支。 好吧，她这是一边工作，一边教学。 真的是赚钱工作两不误。 会计专业的同学们也干劲十足，通过做账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不由得感叹：沈老师真有钱。 十万美元说花就花，买的那些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要是我有十万美元，我早就拿着留学去了。 当然，既然实验室提供了实践教学的机会和场地，那组织同学们进行力所能及的劳动也是应该的了。 江振华搞了几天都没搞彻底的卫生，同学们一天都搞清白了，连窗户外面的玻璃都擦的干干净净的。 擦玻璃得有窍门，先用湿布擦，再用干布擦，这样才能彻底。 大热天的，冰棒管够，拉稀就没办法了。 沈光林也想通了，既然招不来老师，那就招一些学生吧。 研究‘手性分子’不着急，进行物理理论研究却是迫在眉睫的。 不然，小林诚颠颠的在这里干啥，不就是想多跟沈老师交流么。 沈光林又找到系主任，说自己挑选几个学生总可以吧，总是要把架子支撑起来。 这个条件可以，学院全力支持。 ...... 张成是核物理专业大三的学生。 他曾经也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像“三钱”像邓家先那样的人物，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 但是，两年的大学生活过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了。 现在出国留学热，越来越多的同学把留学作为自己的第一目标。 暑假一开学，班上又少了2名同学，肯定不是辍学了，估计又是留学去了吧。 别的不说，就连低他们一届的女神李莉都看不到了，听说是去荷兰还是去什么地方了。 人情冷暖，世情薄如纸呀。 李莉才走，那个跟她处对象的沈老师身边就换了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孩子。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厉害。 都不知道学院发什么疯，刚开学就要进行选拔考试，听说还要特别重视。 不会又是遴选留学生吧，自己要不要去好好把握一下呢。 听说还要考英语，肯定没跑了，赶紧拿出书来好好背一背。 还是低年级的好，那个沈老师别看风评不怎么样，教学能力是真强，他们班的英语都能正常交流了，自己还是个哑巴。 加油吧骚年。 最近怎么头发都少了呢。 ...... 考试如期而至。 通知出来的第三天就开考了。 当张成来到物理系教学楼的时候，整个人都惊讶了。 我擦，好多人！ 这气氛感觉好肃穆。 难道学院的老师都来监考了吗，听说还是系主任亲自交代的，一定要严格执行考场纪律。 这是干啥？ 学隔壁的五道口技校吗？ 还有没有点自己的特色了？ 进到考场302，里面又是一阵人声鼎沸。 嗯，这才是京大该有的气氛，就是这么活泼自由。 张成仔细打量，有不少人都认识，毕竟是自己一个学院的，大二大三的都有，还有同寝室的同学。 “吆喝，红猴儿，你也在呢？”张成跟赵亮打着招呼，赵亮就是他同寝室的室友。 “呀，孔夫子，你也来啦！”赵亮回应，两个人谁都没说自己参加了考试，结果在这里碰上面了。 张成外号“孔夫子”喜爱数学，以解题为乐，因此他的发量不是很茂盛。 这才大三，头顶已经凸显出来了，有点像‘至圣先师’画像里面的人物，很多同学都叫他孔夫子。 “红猴儿”也不是因为长得尖嘴猴腮，人还是蛮周正的，就是他屁股上有块红色胎记，大家一起洗澡堂子的时候发现的。 红猴儿，最后一个字是儿话音，京城特色。 为了报复，红猴管给他起外号的那个人叫“小虫虫”。 这个外号也很形象，就连班级的女生也叫他“小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感觉还蛮亲切的。 “猴，怎么什么专业的都有呢？” “谁知道呢。” 距离开始考试还有一段时间，两个人聊上了，窃窃私语才是京大特色，墨守成规不是。 “你听说了吗，据说，这次考试，要选出4个人出来呢。”毕竟是猴子，消息还是灵通一些。 “还真不知道，选出来干啥用？”张成很想知道跟自己猜的对不对。 “不知道啊，说不准是公派留学呢。”看样子猴子也这样想。 “那好好努力！” “一定，一定！” “天体物理的刘安说他这次要考专业第一呢，孔夫子你行不行？”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监考老师来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看态度也并不严格，甚至还有点随意。 “小沈说帮他监考，他去老莫请客呀，上次那个焖罐牛肉不错。” “我还是喜欢吃鳕鱼。” 过了一会，监考老师看人到的差不多了，看看表，然后敲敲黑板，这就开始考试了。 “就三道题，你们看着做，会做就做，不会做也没关系，现在都可以直接交卷走人，这次只是考察课，不算成绩，不计档案。” 考察？ 哼哼，考察你妹！ 一定是在迷惑大家，肯定是选拔留学生了，别指望劳资会放弃。 不少人都在暗自下决心。 试卷发下来了，虽然是油印，但是字写得不错呀。 张成浏览了一下试卷，我去！纯英文的试卷啊，这是物理系第一次把英文和物理结合起来一起考。 “老师，答题也要用英文吗？” “随你，都可以，这此只是例行考试，你就当成练习。” 能够成为京大的学生，而且已经读到大二大三了，要说英语还是非常差劲，这是不可能的。 最不济的情况也就是不会说，但是读和写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张成把试题在草稿纸上一句一句的翻译过来，再进行解题。 很多同学也是这么干的，想培养用外语的思路解题，还需要过几年。 就连后世的国际大赛也是有专门的翻译的。 似乎，这每一道题都不简单啊。 作为学霸，每位考生面对考试都是有自己的策略的，有些人喜欢按部就班，一口气推平； 有些人喜欢先易后难，培养信心，逐个攻破； 有些人喜欢迎男而上，头角峥嵘，砥砺前行。 就三道题，也没得分辨是先难后弱还是先弱后难了。 到了这里，策略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挨个来吧。 张成仔细的读了题，自己好像会做。 又仔细一品，陷阱颇多，一不小心就要陷进去。 出题人好坏。 开始吧！ 学院的能人还是不少的，京城大学的学生，怎么可能交白卷呢 大家认真起来，刷刷的写字声此起彼伏。 按照张成的理解，只要认真学习了，其实题目不算太难，就是计算量很大。 这种题目交给学数学的那帮蠢才刚刚合适，自己这种研究高能物理的做数学题，屈才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有同学陆续交卷。 张成没有，他才做了两道题。 两个小时过去了，红猴也交卷了，别看它是猴子，但是他的成绩也很好，计算能力很强的。 终于，坚持到最后，张成还是交卷了，三道题全部都做了，而且检查了两遍，应该没有问题，肯定满分。 作为当年的理科高考状元，他有这个自信。 正文 第一一五章 面试（4/4) 新生开学并正式上课了。 时间突然就不够用了。 现在每天除了要忙实验室的事，还要教大一跟大二的课程，备课的压力都好大。 沈光林原本以为这个年代的大学生会有军训呢，其实并没有。 要从83年开始才会恢复军训制度，从此这个制度开始走向正规化，每所高校也都要实行军训了。 沈光林开始没有做这个准备，课程表出来立刻就傻眼了。 小姐姐李蓉也已经开始上课了，天天叫着压力好大，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早知道就不考大学了，还是在公安局上班轻松。 现在读个大学，毕业之后还是要回公安局工作，因为她的工资是照发的，这种性质就叫做“委培”。 而且，这个年代读大学，还是要通过政审的，沈光林也是最近才知道。 有黑历史的家庭，连大学都不能读，就业也很成问题。 外甥女江振华入职实验室就很麻烦，学校还要填写政审报告，如果不是沈光林的关系，差点就进不来。 不过一切总算尘埃落定了。 实验室的选拔考试也已经结束了。 老莫味道不错，回来的人都这么评价。 吃人嘴短，既然大家已经吃了沈光林的饭，自然是要帮他批阅试卷。 当然了，他们也不需要细改，只要挑选出那些明显不合格的就行了。 比如，看问题不全面的，明显计算错误的，连题目都审错的。 至于有没有突破性的思维，沈光林老师专门交代过的，他不看重这个。 沈光林看重什么呢，只有他自己知道。 试卷很快就批改完成了，送到沈光林手上的还有厚厚一叠。 至少有一半的同学通过了初审。 果然是京城大学。 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自然就是组织面试了。 面试通知一出来，同学们一片哗然。 有这么多人入选吗，那面试的时候一定要更加重视。 “红猴儿”赵亮和“孔夫子”张成都初选入围了，两个人相视一笑，深藏功与名。 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只有名单，没有成绩，不能比个高下。 对于学霸来讲，只考试，不出成绩是很遗憾很可恶的行为。 这就跟后世小学生发奖状全是火锅奖一样。 对于这次选拔，大家猜测，面试可能会有点难度。 不过，不会考察英语口语吧，这个咱可不行。 通知里面只有一份名单，没有面试具体要求。 然后剩下的内容就是“对称性破缺研究所”招助理这件事本身了。 下面用了很大的篇幅描写介绍这个研究所，这是京城大学物理系和京都大学高能物理研究所联合成立的实验室。 总之，规格很高，确实有可能送去京都大学培养，云云。 同学们对它就更加向往了。 等夫子猴子二人组进入到实验楼顶楼的面试教室时，已经有好多人等在那里了。 大家都规规矩矩坐在那儿，也不说话。 前排桌子上放着十几个西瓜，个大溜圆，忍不住就让人咽口水。 也没人去动它们。 一会儿功夫，实验室的四个正式人员都来了。 同学们的眼睛都亮了，这个漂亮的女同学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擦，那个是沈老师吧，他就是教英语的，完蛋了完蛋了，我口语不行怎么办？ 紧张是最没用的情绪。 沈光林先是和同学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安排外甥女江振华去切西瓜。 所有来的同学都有份，大家来一趟不容易，西瓜管够管饱。 江振华就留在外面做招待，沈光林，小林诚和赵姐三个人进里间教室正式开始面试。 沈光林准备的最是充分，他还拿了一份学院的花名册过来。 小林的态度有点可有可无，反正一切都是沈桑做主，他就看看。 赵姐专职做记录。 面试一个一个的来，这么多人，要等到什么时候。 真正说起来，面试官确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沈光林。 毕竟他才是实验室的负责人，小林只是访问学者而已。 沈光林也没对外说面试都有什么要求，全部都在他自己心里。 当然，他自己也是有标准的，起码，女同学都不会要，沈光林要的是牲口，不是把女生当牲口。 这下去掉了三分之一。 问题是还有不少女同学在认真的背单词做自我介绍呢，要是她们知道结果已经注定了，估计…… 估计会多吃几块西瓜吧。 面试正式开始了。 三个人像极了导演副导演和制片人。 潜规则谁来执行呢？ 依照沈光林的迷之标准，面试速度进行的很快。 因为，除了不要女生这条潜规则，他还特别认定了，年龄大于24岁的一概不要。 意思很明显，作为一个学生，肯定要年轻一些，比他年龄大的同学自然就没有这个机会了，谁让你读书晚呢。 沈老师为面试准备了三连问。 第一问：“同学你好，请问叫什么名字？” 第二问：“同学你好，你今年多大了？” 第三问：“同学你好，你学什么专业的？ 然后就是总结的一句话：“请回去等消息吧。” 面试就按照签到的顺序来，果然进行的飞快，很多同学西瓜都没吃完，面试就论到了。 “红猴”顺序比较靠前，率先轮到：“孔夫子，哥们回来告诉你面试技巧，你就瞧好吧。” “谢了。”张成西瓜吃多了，有点想上厕所。 在江振华的指引下，红猴儿进来了。 仍然是沈光林发起提问：“同学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亮。” “请问你多大了？” “22。” “请问你学哪个专业的？” “核物理。” “很好，你回去等通知吧。”沈光林在他的试卷上写下一句话。 “那老师，我被录取了吗？”红猴还是想知道自己的情况怎么样。 沈光林看了下他的试卷，做的不错，计算功底还可以：“机会很大。” “谢谢老师。” 赵亮出来就跟张成显摆，“老师说我机会很大，沈光林老师真帅，他没有那么可恶。” 压力都给到赵亮了，关于面试的夺命三连问大家也有清楚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录取标准是什么。 终于，轮到张成了。 张成还是有点紧张。 他头发留的挺长，上面盘成一个弧形，极力盖住反光的部位。 不过天气太热了，汗多，头发成绺了，还是有些地方没有完全遮住。 “老师您好！” 张成主动出击，用礼貌化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不过，他一弯腰鞠躬的功夫，长发甩了下来，露出光秃秃的脑门。 沈光林也跟着呼哧一下，这位同学都立秋了呀。 “同学，你回去等消息吧。” “啊？” 张成懵逼了。 “老师，我怎么了？” 沈光林想笑，没笑出来，意思就是年龄呗，都开始脱发了。 高考状元是何等的聪明和敏感：“老师，我还年轻，我才20岁，我虚岁20，周岁19，只有19。” “那同学你叫徐峥吗？” “不是，我叫张成。” 沈光林找出张成的试卷，看了一下。 很不错呀，相当厉害，简直无懈可击。 “行，那你被录取了。” 正文 第一一六章 招揽（求月票求推荐票） 钱还是如期到账了。 武田公司还是讲信用的。 即使沈光林的手下只有小猫三两只。 但毕竟是一个正规的研究机构，该有的架构还是要有，该进行的工作还是要进行。 于是，人到齐了，第一次集体会议如期召开。 “对称性破缺研究所”一共有员工8名，但是正式员工只有一名。 也就是说，只有负责貌美如花的江振华是正式职工，是有编制的那种，其他人全是兼职。 当然，“正式员工”也在做兼职，她还是秀水街有名的“服装西施”，一天赚的钱跟一个月一样多。 今天是全员的第一次大会，四只萌新又紧张又期待。 看到主持会议的又是沈光林，大家的兴致立刻减少了一半。 “各位同事大家好，我是咱们实验室的负责人沈光林，今天是新同事报道的日子，大家热烈欢迎！” 在四个萌新懵逼的眼神中，大家热烈鼓掌。 后面就是一串套话。 不过，他们4个也看出来了，沈老师根本没有打算提留学的事。 看样子，他们招的是免费苦力呀。 咱们现在还能退出吗？张成和赵亮交流了一下眼神。 沈光林当然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为了提振士气，开会的另一件事就是发工资。 原本实验室账上是没有人民币的。 不过没关系，沈老师有，这个业务他也熟。 沈老师高风亮节，直接拿出7500元人民币找自己兑换了5000美元，现在的官方汇率可是1.49，自己吃亏了呢。 这些人民币就暂时用来发工资，多的钱还可以改善伙食增加员工福利。 既然发工资是为了鼓舞士气，当然得有震撼力，就得采用现金的形式发放，沈光林决定亲自发。 当然，每个人拿的钱也是不一样的。 沈光林和小林诚的工资定的最高，198元一个月，反正是没过200，谁都不能有意见。 赵姐第二档，120一个月，职位是CFO； 小江是第三档，工资是80一个月，她就是一个花瓶而已。 其他四条学徒科研狗是第四档，他们原本的生活补贴是23.5元一个月，沈光林给他们开到47，刚好翻一个番。 敞亮！ 800块钱就可以让每个人都很高兴，太值得了。 接下来的第二件事就是布置课题任务，也就是除了行政和财务，每个人都要写论文。 同学们读到现在，很多人连一篇正式的论文都还没写过。 沈光林给每个人布置了一个任务，那就是照着模板写一篇论文出来。 课题沈光林出，答案也提前给出了，论据自己去图书馆里找。 读大三了，该学会独自面对科研难题了。 沈光林保证，写了就能发表。 小林诚也有任务，那就是继续挖有马朗人的墙角。 沈光林是个大度的人，他怕有马朗人不够大度，咱还是继续帮他完善标准模型吧。 在量子力学标准模型上，任何一点进步都配的上《科学》和《自然》。 这就是一个大刷子，不能放过。 沈光林又提出了新的论点，经过激烈探讨，小林诚被他完美的说服了。 小林诚负责寻找论据，撰写论文，沈光林负责闲着。 课题算两个人共同完成的，算起来小林诚似乎还是占了便宜呢。 果然，任务布置下去，所有人都来不及抱怨了，天天除了完成课堂上的功课，剩下的时间都得在图书馆泡着。 赵姐也有任务，无论谁需要任何书籍，都需要尽可能的去买，不要怕花钱，也不要怕花冤枉钱。 买来之后没有用的书就捐到学校图书馆，有用的书咱们自己留起来。 到现在为止，10万美元都还没有花完呢，更别说那后面的100万了，这可怎么办呢？ 后世，那些国有实验室是怎么把钱给突击花出去的呢？ 学学？ 小林诚才不管沈光林在想些什么干些什么呢，因为沈光林列出的课题太有挑战性了，他自己非常积极的参与进去，天天享受计算和撰写论文的快乐。 甚至，为了查一些资料，他还专门飞到京都去。 打“飞的”上班，只为查找一点资料，而且还不拿到单位报账，也是少见。 还没等沈光林想好接下来该怎么花钱，化缘的就来了。 又是化学系的那帮人。 只有他们知道沈某人有钱，听说到了整整100万美元呢，能顶多少事了。 搞物理的花钱很有特点。 要么就是花大钱，几十亿上百亿的花； 要么就是不花钱，买几本书自己思考就行了，最多就是花费点头发。 等到有一天，他变秃了，也就变强了。 研究生物或者化学就不一样了。 实验器械，原材料，耗材，样样都要钱，而且精度越高，东西越贵。 武田公司给到化学系账上的75万人民币确实很好用，解决了不少燃眉之急，可还是不够啊。 现在可不是2020年，那时候的化工学院别说75万了，就是750万，7500万，7.5个亿都不放在眼里。 如果，他们能够做出诺贝尔级别的成果，国家就是拿出75亿都是有可能的。 听说武田公司又额外给沈光林拨了一百万，而且还是美元，这下子他们又坐不住了。 一开始是来借。 他们需要购买一些实验器材，单子都列出来了，用于研究“手性分子”，出了成果也可以算他沈某人一份嘛，赶紧拿钱吧。 沈光林没有同意。 第二招就是来换。 他们用人民币跟沈光林换美元，你不是有100万美元吗，换给我们50万行不行？就按照官方汇率。 你们当沈老师是傻子吗？ 薅羊毛就捡一只薅。 ...... “手性分子”看样子非研究不可了，这都是你们逼的，将来劳资出了成果你们可别后悔。 当然，研发团队的建设最需要的是人才，可是人才去哪里找呢。 沈光林觉得还是应该去寻摸化学系的困难教师。 就找那种跟赵哥赵姐年纪差不多的，基础理论扎实，年轻有为，家庭困难愿意赚钱的最好。 这次真的不能再找学生了，因为沈光林自己对化学也不太明白，没有专业人士真的研究不出好成果。 找人这种事他不准备亲自出马了，被人拒绝了多尴尬呀，再讽刺几句，那就真的下不来台了。 沈老师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这么做。 那这种事情只能要赵姐出面了，她这个虎笔老娘们可生猛了，完全不怕丢脸。 有人嫌她半夜吵闹，她还说，你老婆确实不吵，那是你不行啊。 你说你行？来来来，一百个俯卧撑，做给我看。 真的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她又会说，你尺寸不行啊，针头掉进箩筐里--听不见响啊。 不承认？掏出来看啊，全校师生都是见证人。 然而，招揽人才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容易办。 赵姐很快就给沈光林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化学系的所有人，包括研究生在内，都得到了一个通知，那就是不准去物理系“对称性破缺研究所”。 并且，在他们的宣传中，沈光林骗了外国友人，抢走了属于他们化学系的钱。 我去！什么是无耻，简直就是无耻！ 那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呢？ 似乎进入死胡同了。 赵姐又说了：“我有个同学，也不算同学吧，反正就是认识，她是我们那一届的状元，学化学的，在五道口技校教书，要不，你找一下她？” “你帮我约一下不就好了？” “那不行，我是那一届的第二名。” 正文 第一一九章 拉郎配 赵姐的同届“学友“叫做吴晓云，在五道口技校化学系教书。 五道口技校，按照沈光林的观点来说，只能算第二等的学校。 不过如果单独只算化学系的话，应该算第一等吧，自己学校的化学系还是有点辣鸡的。 这只是沈光林个人观点，不代表其他人意思。 在赵姐那里打听不到关于吴晓云的具体状况，沈光林决定自己上门去问。 反正两所学校离的很近，骑车几分钟就到了。 吴晓云不愧是老牌的全国高考状元，在学校的知名度还是挺高的。 在化学系一问，大家都知道这位吴老师。 沈光林捉到一个看起来比较老实斯文的男保安，请他抽了几只烟，然后获得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现在的保安可是有正式编制的工作人员，不是学霸，跟后世那种想考研的临时工可不一样。 沈光林递上了一包烟，然后打开了话题：“同志，你知道吴晓云吴老师吗？” “知道啊，怎么了？”对方果然很“老实”的回答了。 “我想考研究生，据说是吴老师来带，因此我想问一下这位吴老师教学和科研能力怎么样？”沈光林找了个理由，继续往下问道。 沈光林打扮的很年轻，看起来还真的像是学生，保安大哥也不疑有他。 “还行吧，发表过几篇洋论文，到现在也就是个副教授而已，应该不能招研究生吧。” 呦呵，跟赵姐年龄一样大，都已经是副教授了，赵姐还是个讲师呢，这叫还行？ “那她获得过什么奖吗，有点影响力的，学校发的奖状就不要说了。” “只获得过几个国家级的二等奖吧，具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保安大哥继续着凡尔赛的气质。 这才“只”！ 国家级的二等奖有很高的含金量了，没评正教授估计是年龄资历不够。 “那她缺什么？缺钱吗？” “你想行贿？别有几个臭钱就显摆！”保安大哥就讨厌谈钱，听到沈光林说起钱就一副懊恼的样子，看样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不过，想招揽人，肯定还是要问一问别人缺什么。 沈光林只能接着问：“不缺钱，那她缺什么呢?” 她缺爱！ “这个吴晓云都已经36岁了，还单身呢，劳资可怜她，想说跟她凑和一对吧，她还不同意。”保安气愤难平，自己条件也不差的好不好。 “大哥，你今年多大了呀？条件怎么样？” 这位大哥怎么生出了娶大学女教授的心思了呢。 “35岁，我老婆死了，家里有个孩子，不娶她怎么改善生活？家里没个女人也不行。” 大哥说的好有道理。 不娶个富婆回来怎么才能改善生活呢，思路很对。 不过，这条件也想娶副教授？沈光林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那她为什么拒绝你呢？” “她说：女大一，不是妻。” ...... 吴晓云的资料已经基本了解了，人选的素质不错，很有前途。 但是沈光林反而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缺爱？ 自己肯定不能答应。 36岁，可是大自己一轮呢，谁愿意为了点科研成果就牺牲自己呢？自己可不是那位保安大哥。 不过，保安大哥的思路很多，如果能够给她找个对象就好了，去施展一下美男计，估计就能勾引过来了吧。 走一步看一步。 沈光林还是去了化学楼，直接找到吴老师的办公室。 “吴老师您好，我是赵英杰的同事，隔壁学校的。”沈光林自我介绍。 这位吴老师长相确实一般，不怎么好看，从面相来看，事业心应该比较重，性格坚毅，不容妥协。 “哦，女子人文学院归过来的呀，赵英杰是谁？” “那不重要，听说吴老师在手性物质方面很有研究，我想过来探讨一下。”沈光林深深为赵姐感到悲哀，感情别人并不认识你呀，还整的人五人六的。 听说沈光林对这个有兴趣，是来挑战学术的，吴晓云立刻来了兴趣。 “来来来，大战三百回合。” 毕竟，“手性”存在范围很广，物理，生物，化学都有，领域不同，但是本质是一样的。 沈光林还是有点水平的，尤其最近在恶补其他领域的手性实例，因此以有心算无意，两个人相谈“甚欢”，旗鼓相当，约好下次再战。 “沈老师再见，原来人文女子学院也是有男人的。”吴晓云对沈光林评价很高，这个人思路不错，有点水平的。 沈光林只能对“女子人文学院”这个称呼表示败退，不过还是约了下次一起吃饭。 沈光林自己对化学也不是太精通，还真的没有想好怎么才能拿下吴老师。 估计，除了美色，她没有别的缺点了吧。 这天，沈光林正在办公室打盹，然后他就看到了找他汇报工作的“孔夫子”张成同学。 这位“大哥”别看其貌不扬，但是能力很强。 布置的论文进展神速，是一条非常好的工具狗。 尤其他的数学能力，简直强的不像话，沈光林都不知道一个本科生的数学水平竟然可以超过研究生的水平，状元的世界他真的不懂。 沈光林给他布置的论文，张成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完成梗概了，现在缺少的就是书写技巧。 写论文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多多练习，更要有人指导。 “小张，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的论文书写能力很强，应该可以和你产生共鸣。” 张成答应了，但是心里很疑惑。 沈老师不就是以写论文厉害出名的嘛，怎么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人物？ 沈老师太忙，没时间指导他写论文。 京城大学附近就有几家餐厅，过来吃饭的基本都是学校的老师，学生很少吃的起。 沈光林带着张成一起去赴的就是一个约好的饭局。 “沈老师，咱们在等谁？”两个人坐好了，看着凉菜一个个上来，就是不见客人。 “五道口技校的一个老师。张成，有件事我跟你说下，到了校外，咱们就是同事，是平级的，人人平等嘛。再说了，我现在不是老师，你也不是学生，明白吗？” “明白。” 认识的久了，张成也知道沈光林很好说话，基本没什么架子，就是有点懒而已。 吴晓云来了，远远就看到了沈光林和一个大哥坐在饭店门口的树荫下乘凉。 “吴老师，你来了！坐坐坐。”沈光林热情招待。 “沈老师破费了，让你们久等了，这位大哥是？”吴晓云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她现在已经把沈光林当做一个朋友了，也不见外。 “我研究所的同事---张成。我跟你说，张成的数学非常厉害，是我们所最厉害的数学家。我们学校的学部委员吴闻俊先生听说过吧，他钦点要指导张成，张成没去，就要留在我们物理学院。” 这是真的，张成在数学上确实有特殊的天分。 张成不是没去，他是还没想好要不要读吴老的研究生，毕竟，作为高考状元，他是不缺少资源向上走的，这是硬实力。 “是嘛，我还真的有几个数学难题想要请教一下张大哥。” “那你找对人了，你的张大哥可是当年的全国高考状元，指导你绰绰有余了。”沈光林假装不知道吴晓云也是状元，故意挑火。 “张大哥？”张成却懵了，自己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就成大哥了，还要跟人战斗。 不过，在数学上，他从来没有怕过谁。 就是那些数学老师，在解难题的能力上还真不一定比的过张成。 “吴，吴老师，你不妨说来听听。”张成默认了他就是“张大哥。” 有风拂过，带起了头顶的一篇云，露出了一些尬，张成赶紧用手遮挡一下，还蛮可爱的。 吴老师看到了张大哥的真性情。 几个人边吃边聊，沈光林就负责插科打诨，两个人就一些数学问题进行了激烈而有趣的探讨。 沈光林结账离去，留下两个人继续“争吵”。 “张成，你是我同事，是咱们对称不守恒研究首席数学家。你滴，明白？” 张成很感激，沈老师太照顾他的面子了，他可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认怂：“我明白！今天一定要和她分个高下，不能辱没了咱京城大学的荣光。” 什么女子人文学院，好难听！ 五道口技校的女人是女人吗？ 正文 第一一八章 有钱就要花 不打不相识，张成和吴晓云成了朋友，甚至沈光林特批了经费。 不过张成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沈老师也太够意思了，一定要早日发表论文，赚取奖金，把账还上。 沈光林制定了激励政策，无论是谁发表的论文，只要是参与者，都有钱拿，少说一百，上不封顶。 大家的干劲很足，尤其四位小青年，更是嗷嗷叫着上下班，激情满满。 又是一周过去了。 化学老师吴晓云还没搞定，但是实验室的钱不花却不行了。 天天遭人惦记着。 沈光林去找自己导师上课的时候，就连系主任都说，连学校都在打这笔款的主意了。 学校在开会的时候专门提出了，希望物理学院能够发扬风格，自己守着那么多钱也没去用，能给其他兄弟学院提供便利的还是要尽量提供。 甚至，如果不是扶桑学者小林诚一直就在学校，他们可能已经下手了。 现在没有给行政命令，已经是克制再克制的结果。 至于武田公司有没有后续资金，谁管这个？ 杀鸡之后，鸡肚子里的那些未成年鸡蛋炒着吃才是真的好吃，甚至比鸡心鸡肝还好吃。 “对称性破缺研究所”遇到了空前的困难，也正是靠着一个扶桑友人才基本保障了资金的暂时安全，这是很不稳固的。 这笔钱，看来只有花出去，那才叫见到了效益。 很多人觉得，沈光林一个在读的博士生，一个三无的物理老师，他不应该守着这么好的资源。 而系主任又是有点温和的人，并不算强势。 沈光林对他隐隐有些失望，老派的学者，太温文尔雅了，缺少护食的心，不够霸气。 当然，沈光林暂时还没有做出太多的成绩，空守着宝山，也显得确实有些德不配位。 甚至，就连本学院的一些人都有意见了。 他们提出来，是不是应该把物理实验室给还回来。 既然沈老师他们那么有钱了，就让他们自己出去重新找地方呀。 协调的动作来得不要太快，沈光林听到校工办的通知也有些烦躁。 连个场地都不给用了？ 竟然要和学生们共用实验室！ 学生不做实验的时候他们才能用，学生做实验的时候还是先让给同学们做实验吧。 困难时期，大家克服一下困难嘛。 实验室刚成立才一个月，国庆节都还没到，沈光林从国外买的器械还没到齐呢，你们想干啥？ 把实验室解散掉？分遗产？ 怪不得那么多回国的学者又重新回去了，工作中总有些委屈让人难以忍受，沈光林心里也烦躁的很。 想出成果不容易，想花钱还不容易么？ 哥就不信了，有钱还有办不成的事。 求人不如求己。 沈光林直接带上小林诚和张成二人，打扮的成熟一些，直接就奔科委去了。 “京城大学和扶桑京都大学共建实验室想申请一个单独的场地？”科委的领导隆重接待了他们，结果竟然是来求助的，对方也有些为难。 “是的，还希望领导能够给与支持。” 领导隐隐有些后悔，不该这么托大。 自己有多少本事心里还没数吗，一听说国际友人就过来了，现在草率了吧。 “张老师，沈老师，小林先生，推动科技发展是好事，理论上我们是应该支持的，可是，现在科委的资金也有限呀，一切都需要提前计划，我们可以支持，但是时间上......”领导只能施展拖字诀了。 沈光林当然知道领导的难处：“只要您给政策就行了，我们有钱，我们想自己买一块地自己建设实验室行不行？不用国家出一分钱，我们自己的资金足够。” “行！太行了！”领导又重新眉飞色舞起来：“这个我们一定大力支持，需要什么是我们来协调的，尽管打报告上来！我安排专门的人对接。” ...... 京城大学和人大之间有一片空地，后来这里发展成了中关村创业大街。 沈光林就看中了这里。 现在这里还是村庄和一些集体建筑，沈光林想直接拿钱买一套院子，然后再买下周围的空地。 不想卖？拿房子换行不行？ 福缘门的院子要不要？等面积置换，距离差不多。 既然有科委帮忙协调，地不要白不要，沈光林愿意按照征地标准补偿，直接申请了2亩多地，一千多平，足够建设一栋办公楼了。 还有个利好消息，那就是个人房产交易已经可以登记了！ 这确实是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产权确实是个大问题，一定要尽早明晰好，固定资产怎么可能归实验室嘛，产权肯定是沈光林自己的。 等房子建设完成之后，实验室倒是可以低价或者市场行情价租赁。 这个账一定要做好，沈光林决定就用自己的钱修房子，实验室的钱只用来买设备和给员工做福利。 如果一开始就是一笔糊涂账的话，越往后就越扯不清了。 万一学校收回这个实验室，这不是不可能的，到时候自己还可以落下一栋完整的办公楼。 沈光林也是有志气的，既然你们不让我用场地，我不用就是了。 反正原本的实验室也没什么值的留恋的东西，无非就是距离教室比较近而已，多走几步路怎么了，还能距离人大更近呢。 李蓉小姐姐知道沈光林在他们两所学校之间买了一块地之后，果然非常高兴。 新学期刚开学，学习压力确实好大，她都没时间做饭了。 看到沈光拿到的这块地，她用脚步丈量了好几次，甚至都规划开了，还问沈光林，除了建设办公楼，能不能也建设一个宿舍楼。 这样她也可以过来住了。 当然可以！ 这是个好主意。 如果不是怕太引人注目，沈光林甚至想给自己修个别墅了，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民房的院墙很快就拆掉了，挂上招牌，这就是“对称性破缺实验室”。 反正一些主要的实验器材还在路上，办公家具全部重新买。 总之，不差钱！ 国内高校的论资排辈确实有点严重，沈光林只是一个讲师，按照道理是不可以拥有自己的实验室的。 在这个年代，110万美元的经费，那是多高等的项目才能够拥有？ 就是院长一级的大拿都拿不到这样的项目。 如果是沈光自己去申请国家经费，别说十万美元了，就是10万人民币都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民国有那么多文学大师？那是因为政府没有钱去搞科技研发，只能投入资金发展人文社科类的专业。 经费才是大学的立身之本。 有钱就是好办事。 只用了一周时间，整个施工场地的围墙也已经围起来了，接下来就是怎么建设怎么规划了，这里就是沈光林的独立王国。 不过，规划建设这种事，还只能求助五道口技校。 因为京城大学并没有建筑专业。 听说是帮助京城大学做设计，五道口技校的老师们热情很高。 以后再吹水的时候：你们牛什么牛，连实验室都是我设计的。 真正出门办事这才觉得，没有一台车是真的不方便。 沈光林自己出门骑车倒是可以，但是带着小林诚骑车确实有点不上档次。 买台车吧。 这种事情沈光林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向扶桑那边订购了两台汽车，就让武田公司帮忙购买。 也不用太好，皇冠六代就行，必须得是手自一体的，沈老师只会这一种。 正文 第一一九章 扶桑来信 李莉终于来信了。 当然不是提分手的事，她简单汇报了那边的学习情况。 她现在面临的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语言问题，幸亏京都大学也有之前公派的留学生，有那些留学生帮忙，她进步很快。 只是，从信里，沈光林没有看出是他们还是她们，这是一个不太好的信号。 现在，李莉已经能够进行日常的对话和交流了，书写也难不住她，毕竟都是汉字。 课堂上的课程也没有太多压力，压力都是集中在语言学习这一块。 李莉刚上完大一，现在再重新从大一读起，她当然没有什么压力了。 压力也在沈光林这一块。 信是收到了，但是沈光林没有回，什么年代了，还写信。 有这功夫还不如打个越洋电话呢。 不过，沈光林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一趟扶桑了，不然容易出状况的。 说干就干。 沈光林告诉小林诚：“国庆节，也就是10月1日之后，我准备去一趟扶桑，去京都大学看看。” 小林诚果然很高兴：“沈桑，我马上给你安排行程，到了扶桑，就住在我家里怎么样？” “住你家?嫂夫人在家，不太方便吧。”沈光林真的不愿意住在别人家里，万一他家有些特殊的癖好什么的，比如，多人共浴，这多难为情。 “不碍事，我单身呢。”小林诚回答的一点都不犹豫。 “为什么？” “女人会影响我思考的速度。” “生理问题怎么解决？” “用钱！” 扶桑还没有去，但是从扶桑买回来的新汽车到了！ 两台，崭新铮亮的，沈光林和小林诚每人一台，上的是外交牌照。 沈光林是第一个驾驶者，即使他没有驾驶证。 果然是顶配的皇冠，真的不是盖的。 里面电动座椅都有，而且还能放磁带听音乐，立体环绕声的，有空调，师傅。 只是沈光林花钱买车的事让武田公司颇有微词，但还是忍住了。 钱已经捐出去了，怎么花都是沈光林自己的事。 不过，他们还是问了一下沈桑最近研究顺利不？要不要什么帮助。 顺利个鬼！ 即使脸皮再厚的人，也不得不想办法做出一点成果来了。 别的科技文，只用几天就可以把世界级的成果做出来了。 到了沈光林这里，房子的地基还没开始打。 那几间平房就是临时办公室和厨房，沈光林新买的实验器材都没拆箱，大家还是以写论文为主，在图书馆一样工作。 不过，他们还是喜欢在研究所里待着，因为这里有饭吃，还有吃不完的西瓜。 周围有不少农户，有谁家的羊想不开了，谁家的猪想不开了，都可以送到这里来教育一下。 京城大学的师生们会告诉它们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江振华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她做的淮扬菜最对沈光林的胃口，终于不是白拿编制和工资了。 实验室还是得尽快的搞起来。 这个年代可没有私人的施工队，想建设，只能找国营的建筑公司。 沈光林直接找到京城二建，对方开始不想搭理，后来听说是京城大学的实验室，态度才略有好转。 最后，沈光林说，如果我们用美元结账呢？ 搞起，搞起！ 现在外汇太紧缺了！ 但凡有创汇的可能，大家都不肯放弃。 建筑公司的总工拿过五道口技校给出的设计图：一栋5层楼高的实验楼，一栋5层高的宿舍楼。 估算了一下造价，大概是30万人民币。 沈光林也懒得麻烦：“10万美元，一口价，行就行，不行我再去找其他单位。” 当然行！ 30万人民币可真的换不来10万美元。 建筑公司是国企，国企没有盈利的压力，但是有改善生活的压力。 别人跟外贸沾边的公司各个都肥的流油，他们这种单位就难受了，连个彩色电视都买不到。 现在，有赚10万美元的机会，一定得把握住。 尤其，沈光林先付了三万美元的定金，热情更加高涨了。 择定黄道吉日，开工拜祭。 “拜拜”是港台人带来的习惯，现在的国内还真没有这个嗜好。 沈光林坚持，说一定要讨个好彩头。 “三牲四果”走起！ 三牲要大三牲，猪牛羊全部到位，也就是太牢之祭。 四果也一定要开花结果的，无花果这种就不行。 钱是沈光林出的，牲畜是项目经理找来的，从农场拉来的大牛，上千斤一头。 院子里也支起了大锅，杀猪宰羊宰牛，现杀现吃。 物理系的老师每人可以分得一块猪牛羊肉，下水加骨头之类的当场吃掉。 天热，经不起放，给工人们改善伙食了。 材料流水一般的运输进来，工程热火朝天的展开了。 ...... 国庆节到了，吴晓云又要回家相亲了，她很是烦躁。 今天已经36岁了，本命年，对象更不好找了。 她老家是廊坊的，这里距离京城和津城都不远，却属于冀省，地位一直都很尴尬，后来还坑了一波炒房客。 ...... 沈光林还是想在去扶桑之前把化学带头人的事给定下来。 张成他们已经认识两个星期了吧，感情到位了不？ 沈光林单独约吴晓云吃饭，决定邀请一下试试看。 话题自然是沈光林开启：“吴姐，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 “你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你不是应该说但讲无妨的吗” “行，但讲无妨。” 沈光林接着讲自己已经想好的词：“听说你过节又要回家相亲了？” 吴晓云也很烦：“是的，电报已经拍过来了，我老娘又“病重”了。昨天我家邻居进京还跟我说，我老娘前天丢了一只鸡，骂了整整两天，没想到今天就又病了，还需要动用电报。 整个学院都知道了，我娘逢年过节必然病重，一位老师说，想喝我家的杂菜汤好久了。” “什么是杂菜汤？” “你这种南方人，不懂。” 好吧，沈光决定换个话题，“这个，你有没有想过在咱们这里找个对象呀？” 吴晓云果然来了兴趣：“怎么，你想娶我啊？哎呀，还有这等好事？小李能同意吗，我看你们天天如胶似漆的。你也不能娶我吧，我知道我聪明，但是我不知道我还漂亮啊。”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觉得张成大哥怎么样？” 图穷而匕见！沈光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他娘的骗鬼呢，他才20岁！你的良心呢？我跟他在一起了，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看样子，吴晓云已经知道张成不是‘大哥’了呀，草率了草率了。 “可是，你看他的模样，分明已经立秋了。你们走在一起，谁会觉得你们不般配？” 还真是哈，两个人看起来真的是年龄相仿。 吴晓云想反驳，却张不开嘴了。 许久，“你别说了，我不会同意的，我能生孩子的时候，他还没满月呢。” 反正吴晓云是死活不答应。 “行，那咱不提这事了，我新的实验室已经正在建设了，想邀请你，你愿意过来不？” 既然拉不成皮条，挖人的行径还是要进行的。 沈光林以前还觉得自己曲线救国的计策不错，没有想到早就被人识破了。 “就知道是这个事，还使用美男计，至于不？我答应你了！” 哎呀，吴晓云能够答应下来，沈光林也觉得很惊讶。 “我答应你是因为你们那个小妹子做饭好吃，同事们气氛也不错。就是那个财务大姐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她叫啥来着？” “赵英杰！你们是一届的。” “是吗，我没啥印象呀。” 正文 第一二零章 出国之前 沈光林出国的事情定下来了。 10月3日-6日，行程一共四天，其中有两天在路上。 临出门之前，还是要把该做的事情安排好。 现在班级里同学们的学业不用他担心，沈光林对于教书也已经轻车熟路了。 想偷懒也是有办法的，那就是可以用其他老师准备的教材，自己随便讲一讲，同学们一样可以学得很好。 真的不要低估学霸们的智商。 沈光林已经对他们的学习能力有了全新的看法，这群人，将来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不过，沈光林基于负责的态度，还是在认真的备课。 他还是想留下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沈光林每天都去工地转一圈。 建设工地进展神速，虽然没有火神山那么猛，但是也不遑深城三天一层的速度。 这才多久的工夫，已经修建了三层了。 而且，只有五层，只有两栋楼而已。 如果不是工程面实在施展不开，二建甚至想要派更多的人手过来。 沈老师也太会做人了，第一次见到做工程还带管饭的。 三天吃一头猪，伙食简直不要太好。 肥肉和瘦肉蔬菜炖到一起，油水很足，大家吃完了觉得很有力量，白天干完活，晚上接着干活都不会累。 只是苦了已经懂事的孩子们。 很多人家里地方小，只能住一间房，家里有点什么动静都能听得到，也听得懂。 这个国庆节吴晓云还是要趟回家，不然她老娘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老人也是没有办法，如果她不是读了大学，现在孩子都要结婚了。 沈光林想了想，决定还是让张成送一趟。 张成不乐意，“国庆七天，我都可以再写一篇论文了。” 沈光林简直很铁不成钢：“你送她回去，刚好让她帮你改改论文呀，不然，你想想，我这么忙，哪里有时间？你都写完三篇了吧，修改好了，一口气发出去得多爽？” 张成还是不情愿。 “我把汽车借给你开！” 张成果然很高兴的答应了。 试问，哪个男人不爱车。 张成虽然没有开过小汽车，但是他会开拖拉机。 小汽车可比拖拉机简单多了，尤其是自动挡的车，只有油门和刹车，上手10分钟就会了。 沈光林突然感觉到，有车了，如果不能装一波，自己买车的乐趣似乎少了不少啊。 反正有两台车，既然张成开走了一辆，那沈光林肯定要开另一辆。 他要趁着假期，去老李家里好好的装一波。 下次，老李再想让他去兵工所上班的时候，沈老师就直接把车钥匙拍在他面前，你们单位有这福利不？ 没有就不要说话。 化学系也在安排放假的事宜了。 化学系办公楼。 马上就要放假了，副院长端着一杯浓茶，慢悠悠的往楼下走。 他最爱喝的就是茉莉花茶，开水滚烫，增加了分子运动速度，一路走，一路飘香。 还是茉莉花茶好，又好喝，又提神。 会议室到了，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使劲的坐下去，哐当一声放好茶，然后宣布会议开始。 系主任是不会出席这样的会议的，毕竟一把手需要日理万机。 “贾教授，你来介绍一下“手性分子”研究的进展。” 说完，副院长往后一靠，开始向四周张望。 每一位与会者都要接受他的审视，这是上位者的威严。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卓有成效的研究，我们认为，我们的研究进度已经填补了国内空白......” 化学系还是做了很多工作的，他们从图书馆借阅了不少书籍，收集整理了不少资料，总结归纳，收获还是有的。 起码，大家学习了不少东西。 真的想要突破性的创新，就靠实验室那些古董设备？ 连试验材料都没有，大家有想法也实施不了。 京城大学现阶段不缺有能力的人，只是缺少实现能力的机会。 副院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学院能够做多少事，能做到什么地步，副院长心里很清楚。 但是他对沈光林那个年轻人的冲劲也是有所耳闻的，就怕沈光林万一真的豁出命去胡乱搞，真要是搞出点名堂来，下一步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你们有谁知道，沈光林现在研究到什么地步了？” 对敌人真的不能松懈。 “他本人和小林先生的研究进度我们并不知道，但是他手下的四个学生天天除了上课，就是到图书馆自己翻阅资料，不过看的都是物理类的书，跟化学无关。” 既然是竞争对手，化学系对于“对称性破缺研究所”的工作进展是非常上心的。 “你确定吗？” “确定！学校图书馆里化学类的书就有那么多，真正高精尖的书籍全部在咱们自己的阅览室里，而咱们的阅览室最近管控很严，就是本系的学生也只能阅读，不能借出。” “那就好，过完节之后的全校大会上，我们要一锤定音，彻底击垮他们。” 副院长觉得火候已经到了，是时候把他们的资金要过来了，那么多钱，给了他们就是浪费。 “谁还知道他们的最新消息？” “有些跟科研无关的不知道当不当说。”一位老师怯怯的汇报。 “但说无妨。”副院长要掌握全面的信息。 “最近“对称性破缺研究所”搬到中关村去了，而且正在那边建办公楼，听说一口气建了两栋，而且，听人说，他们还购置了两台皇冠小汽车呢。” “什么！”副院长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哪里来的钱？他们花了多少钱？还剩下多少钱?他们怎么敢！谁让他们这么花的？这是败家！这是腐败！” 副院长啪啪啪拍打着桌子，茶水洒出来一大半。 没有人回应他的怒火。 钱是武田公司捐的，本来就是给沈老师他们花的，他们花了，不应该吗。 “他们买什么实验器材了吗？还是说把所有的钱都拿去挥霍了？” 副院长平息了一口气，这才接着问道。 “听说，到了一批器材，没拆封，从包装上看，至少应该有两台400倍显微镜。” 400倍显微镜很贵，一个都要几千美元。 “作孽！不能再让他们这么胡作非为下去了。” ...... 沈光林却不知道化学系正在召开的“倒沈大会”，他在福缘门的家里收拾行装呢。 这次去扶桑好几天，行程都是小林安排的，除了去京都大学访问，也有去武田公司访问的行程。 本来他们返程的飞机就是从东@京到京城的，去武田制药一趟，也是顺便感谢他们的慷慨之举。 为此，沈光林还是伙同吴晓云老师一起准备了一些分子手性催化的理论突破。 不然，空口白话的也不好，有点真凭实据，也可以说他们没有浪费这笔捐款嘛。 等一会收拾完东西沈光林就会去老李家做客，早就说好了放假一起吃晚饭的。 今天是开新车上门的第一趟。 即使沈光林是开车过来的，到了大门口还是受到了盘问。 即使是沈光林和李莉，也不例外。 这情况有点不对啊，什么时候门口的大哥也假装正经了，上次的中华不好抽吗？ 咳嗽？ 行车到了老李家的家属区，竟然发现老李家楼下停了好几台车。 虽然都是吉普212，嘎斯汽车之类，但毕竟也是小车，不简单，今天肯定有事。 这是咋了，出啥事了吗？ 沈光林怎么还有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就不想进去了呢。 果然不出所料，进门之后一串人坐在那里，其中就有不少眼熟的老哥。 “小沈，知道你要过来，我们特意把聚会地点改在了老李家里，你叔够意思吧。” “小伙子，来，过来喝酒。” 在座的都是一群中老年干部，沈光林什么话都插不上，只能笑着向每个人问好。 在末席还没入座呢，一个搪瓷茶缸递过来，里面是一整杯白酒。 擦，京城大曲。 他们倒是不挑好赖，不过这一杯整下去，沈光林又要倒了。 这是玩套路吧。 擦，这帮老年人不守武德，沈光林又大意了，没有闪。 “小沈，听说你发达了，从鬼…从扶桑人那里骗了一百万美元回来？”一位不算太熟，但是喝过两次酒的大叔和蔼的发问。 “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在我们这里没有秘密。”回答的也是一位中年人，沈光林看着眼熟，但是又不确切。 李莉过来了，直接跟那位说没有秘密的中年人打招呼：“周局，您也过来了？” “小李，做了大学生之后更加漂亮了，英姿飒爽的风范可不能丢，你还是咱们局的打靶冠军呢。” 这是什么场面，三堂会审么？ 沈光林突然有点恐惧了，什么叫做没有秘密。 是自己太浪了吗？ 还是老李知道心疼人：“小沈，你别紧张，他们跟你开玩笑呢。就是倒腾衣服赚那点钱也不算个事，不是都拿去建设实验室了么。这就是好孩子呀，不枉我看重你，之前还害怕你走错了路。你比我想象的更优秀，赚钱不怕，赚了钱就该像你这样花！” 这么一说，沈光林更怕了。 “听说贩卖衣服是挺赚钱的行道，你怎么退出不做了呢？”一位中年大叔发出了疑问。 “也没有不做，我拿赚的钱到深城开了一个服装厂。在京城买卖衣服毕竟不符合政策，但是我做衣服是合法的。我想遵纪守法，为人师表嘛。” “哎呀，有脑子！知道从上游入手，厉害厉害！” 沈光林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小沈，你别担心，我们知道你成长的环境可能很复杂，不过你父亲是我们的好同志，这次你去金陵，当地的同志也证明你们家族确实遭遇不幸，沈隆先同志舍家卫国，我们没有道理怀疑他的子孙。”周局长算是为沈光林的事情做了定性。 “对，我们不看你的过去，只看你的未来。你最近这段时间做的很出色，非常出色，帮我们解决了不少难题。还有，你上次关于弹鼓的设计我们已经试制出来了，非常好用，已经加紧制作了一批送往南疆了。” 大家一人几句，基本不用沈光林说话。 原来不是批判大会，那就好。 “那各位叔叔伯伯你们把我抓过来，这是有什么吩咐吗？”沈光林只能沿着杆往上爬。 “不是吩咐，是请教。我们看你赚钱那么厉害，又是一个具有国际视野的人才，对军工也熟悉，能不能帮我们也出出主意？” “对啊，这两年国家改革开放了，可是我们军工单位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小沈，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正文 第一二一章 出路（今天有事，只能两更了） 沈光林能有什么想法？ 他难道是想进实体名单吗？ 就跟院士丁忠礼一样？ 当然，对于丁院士来讲，进入被制裁名单是奖赏，是荣誉，未尝不可。 不过，这都是几十年以后的事情了，谁管它那么多呢。 年轻人，管好裆下就行了。 只要站在斑马线上，沈老师随时可以横行黑白两道。 现在并不是选择题，而是必答题，只是答案准确不准确的问题。 能够获得军方的友谊是一件不会吃亏的事情，沈光林还是决定认真的去出谋划策。 站在后世的观点上，判断以前的得失确实是件很容易的事。 沈光林对小事没有概念，但是对于大事和大势还是有自己的把握的。 现在国家确实并不富裕，这种状态还要持续20年。 在这些年里，搞经济建设的钱都不够用，军工产业确实会经历一段非常痛苦的时间段。 当然，在84年至88年这段时间，他们确实在国际市场上发过一波横财，但是随着海湾战争的打响，冒火的69式成了全球知名画面，也伤害了华夏武器的形象。 海湾战争中，69式竟然连一辆M1A1都没击毁，着实不应该。 失去制空权只是一个方面，更多的还是武器装备的差距。 所以，发展差异化武器，未必没有道理，想干掉M1A1，也未必需要坦克，红箭-8就可以了。 这个可比120火更具有针对性。 如果老李不是搞这个方面工作的，沈光林肯定是缄口不言，什么话都不会说的。 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软硬兼施，各种手段都使出来了，沈光林要是还不识趣，那就是真的不识好歹了。 沈光林斟酌了一下： “想法当然是有一些，但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实施起来也有一定的难度，我姑且说说，你们姑且听听。” 沈光林自顾自夹了一口菜，又喝了一大口酒，给自己壮壮胆，这才继续说道： “这几年，想发展军工，无非是两条路。 第一条，发掘国内市场。 国内当然是一整盘棋，但是旗子是可以转变的嘛。这个时候，就需要把一部分军品转为民品，就挑选市场上需求量大的，畅销的，通过引进生产线，调整生产工艺，生产出适合市场的产品来，赚取到利润之后再反哺兵器研发； 第二条路，走出去。 成立专门的军售部门，视野转向国际市场，多生产一些国际畅销的产品，出口一些对方需求的武器，卖东西给需要的人......” 沈光林一边说话，一边假装喝酒，他先是喝一大口酒，然后偷偷吐进碗里。 如此往复。 如果不偷点酒，就这桌酒鬼，他肯定坚持不下来。 年轻人脑子就是活！ “那你别说的那么笼统，说点具体的，就军售方面的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现在中东不是已经爆发了战争么？” “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关注新闻的好不好，9月22号爆发的战争，这又不是秘密。我估计这场战争没有那么快结束，他们两个国家都有钱，背后也都有人支持。既然是战争，肯定需要武器不，多卖一些给他们。” 这种事情大家都能想的到，但是很多人觉得这场战争估计就像那个犹太国家发动的战争一样，很快就会调停结束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打多久呢？再说他们也没买过我们的武器呀。” 沈光林用手抓了一把花生米，边吃边说：“他们每个国家背后都有一个大国在支持他们，他们肯定能够坚持下去的，不坚持也必须得坚持，所以战争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结束的。” “可我们和他们都不是盟友啊？” “就是这样才好做生意呀，吃了甲方吃乙方，吃了原告吃被告。” “那不成两面三刀了么。” “对！” ...... 对沈光林的直白大家很无语。 大约沉默了一小会，然后就有人接着问道： “可是我们的产品跟别人是有差距的，怎么才能打开这个市场呢？” 沈光林也没啥信心，只能笼统的说：“采用田忌赛马的策略嘛，我们的尖端武器可能只是别人的第二等，那我们按照第三等的武器去定价呗，卖的最好的永远是性价比最高的。” “可他们对我们的武器不信任啊，怎么办？” “免费送一批去试用，不好用不要钱，质量一定要可靠，不然会砸了招牌的。” 不过，不吃一堑长一智，估计这个年代他们不会注重出口武器的品质的。 话已经说的差不多，沈光林该趁机醉倒了。 再坚持下去，不醉也得醉，而且这种京城大曲，估计醉了会更加难受的。 既然又被灌醉了，当然回不去了。 又是小姐姐李蓉照顾醉酒的沈老师。 上次被占便宜的事情还没结束呢，这次又来。 唉，面对一个醉酒的人，能怎么办呢。 如果仅仅是照顾喂点汤水也就罢了，小姐姐还拿脸盆给他擦了个澡。 这可就刺激了。 假寐可比真睡难装。 大小伙子，怎么忍受得了这个，浑身痒痒的。 擦拭到一些部位之后，二弟有了不一样的动静，好羞耻的说。 李蓉也是被吓到了，一巴掌打过去，差点就拔除了他的慧根。 装醉，好辛苦。 第二天是国庆，沈光林起的很早。 这并不符合他一贯宿醉的风格。 主要是沈光林还没有找老李显摆他的新车呢，怎么睡的着。 男人么，不爱女人就爱车。 然而，老李并不在家，一大早就上班去了。 宋阿姨倒是在家，她说一会儿刘文田的妈妈会过来，约她一起去香山看红叶。 末了，还问沈光林有时间一起去吗，年轻人多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这件事情可以有，但是跟刘文田他们一起去，还是算了。 沈光林和李蓉两个人决定去逛街，不过，再去逛街之前，沈光林倒是可以先送阿姨去香山，反正有车了不用白不用。 尤其是面对这个当初殴打他的小子，沈老师等待这样的机会很久了。 果然，早饭后不久，一个中年妇女登门了，自然是刘妈妈。 沈光林正和李蓉坐一起看电视呢，一副珠联璧合的样子真讨厌。 “他是谁？”问的很大声，似乎有质疑宋阿姨的味道 作为新时代的大学教师，沈光林肯定是要讲礼貌的：“刘阿姨您好！” “请问你是谁？为什么和蓉蓉坐那么近？” “我是宋阿姨的女婿。” “你是她那个女婿？” “您家文田喜欢她哪个女儿，我就是她哪个女婿。” 正文 第一二二章 痴汉 让别人不快乐就是沈光林最大的快乐。 刘文田妈妈临时有点不舒服，决定不去香山看红叶了。 沈光林甚至提议，要不咱们去看看医生吧，回龙观医院的医生据说很不错的。 看医生不用，看长城倒是可以。 有自己的车了，不进行一趟深度自驾游好像总缺少了点什么。 沈光林回去叫上绣花姐和外甥女江振华，一趟车拉去了八达岭。 有车就是好，出行方便，而且后备箱可以装很多东西。 沈光林带了烧烤架，木炭，牛肉，调料。 他到哪里都忘不了吃。 昨天喝酒还是有点伤身，至少是伤神，今天要好好补补。 而且，今天的沈光林不想爬长城，就支起摊子烤肉，等她们累了下来吃。 沈光林想的很明白，爬一趟长城，身体酸疼好几天，不利于去扶桑之后的体能发挥。 还是烤牛肉好，清闲。 不少游客看了眼馋想买一点，问牛排能不能一块钱一片，沈光林不卖。 快乐的一天总是短暂的，等他们从八达岭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10月2号沈光林没出门，又在家里继续养精蓄锐，锻炼身体。 身体养好了，到了扶桑会有大用的。 扶桑之行开启。 京都原本是扶桑首都，是一座内陆城市，也叫平安都，或者洛阳。 这趟京都之行意义非凡，沈老师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飞机在东JING落地，然后两个人转乘新干线一路到了京都。 在这个年代，新干线这种高铁是真的厉害，华夏用了40年的发展才超越他们。 不过，也可以看出来，他们修铁路的技术40年都没有什么新进展。 一个多月没见着李莉，沈光林早就想她了，不知道她在京都怎么样，有没有偷偷的养野汉子。 京都是个好地方，教育特别发达，扶桑流行这样一句话，“在京都上学、在大阪赚钱、在神户生活”。 如今，李莉就在京都上学了，她过的究竟怎么样呢？ 其实，李莉在京都过得还算不错。 作为留学生，她并没有受到太多排挤，反而得到了热烈欢迎。 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 东方人的审美观点是一致的，李莉跟着沈光林去花旗国的时候，当地人没怎么称赞过她的长相，但是在京都，有太多人被她惊艳到了。 原来，那么贫瘠的华夏，也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早年来扶桑的留学生对她更是疼爱有加，至少有三位学长同时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李莉也解释了，她有喜欢的人，就在国内呢，请你们不要这样。 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人，最容易改变的是思想，最难改变的，也是思想。 你可以不答应，但是我有追求你的权力。 甚至，李莉即使是在图书馆上自习，也总是能够偶遇到不同的人，去食堂吃饭也是。 不过，李莉也有玩的好的朋友了，甚至她还约李莉一起去打工，说可以介绍她去餐厅做服务员，不用刷盘子。 李莉有全额奖学金，身上还有几千美元没花呢，暂时还没有经济压力。 不过对于自食其力，她还是感兴趣的，说有空了可以去体验一下。 朋友说服务员有两种，一种是“食模”，另一种就是普通端茶倒水的服务员。 咱们可以走高端路线。 现在的留学生，大都是边读书边打工了，可以赚不少钱。 即使学习没有起色，也能赚一笔钱回家。 只要邮寄一部分给国内亲戚，瞬间就可以让家里发家致富了。 即使只是几天赚的钱，已经可以让家里改善并提高不少生活水平。 李莉毕竟来的时日还短，还没有完全融入这种半工半读的生活。 她觉得她的奖学金挺多的呀，而且，从国内出发的时候，她还带了不少钱呢，够花了吧。 李莉的这位好朋友是她学姐，早两年来这里留学的，和李莉关系最好。 两个人能够成为好朋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两个人长得都好看。 学姐叫做章悦，原本是所有在京都留学生群体中长得最漂亮的。 京都有十几所大学，留学生也有二十几人，论长相她属第一，现在只能属第二了。 女孩子长得好看，赚钱也就轻松。 大家不知道章悦在做些什么工作，但是赚钱非常多。 据她说是在一家非常高级的饭店做服务员，是按照小时算钱的。 好厉害！ 她几次邀约李莉要不要试一试，李莉说自己还不差钱，扶桑话还没学好，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章悦忍不住问了：“你从国内带了多少钱过来？是家里人帮忙给你兑换的吧。” “是的，我男朋友给我的钱，说花完了再让人给我带。”李莉一脸幸福的样子，在陌生人面前，她不介意秀她的恩爱。 “你都有男朋友了？” “那完了，这个活你干不了了，我看你冰清玉洁的样子还以为你条件不错呢，结果你这么管不住自己！” 李莉：“......” 10月3日是星期五，在扶桑国并不是什么节日，课还是要照常上的。 对于沈光林的到来，李莉并不知情，益川敏英却组织了隆重的接待，专门跑到火车站迎接。 迫于礼貌，沈光林也不好立刻拒绝他们的热情，决定还是先安顿下来。 坐车一路疾行，直奔大学而去。 京都的市容市貌很有历史感，是二战中为数不多没怎么被炸的城市，另两个没怎么被炸的城市是光岛和长奇。 京都大学位于左京区，小林诚的家就住在这里。 如果是在东@京，有钱人一般住的是公寓，视野开阔，现代化条件也好。 看到这样的房子，需要抬头45度角仰视，张大嘴巴，瞪大双眼，用颤抖的声音说：うわ～すてき～ホテルみたい（哇，好牛逼啊~~跟酒店一样呢)。 京都是另一种风格。 小林诚作为学界的顶流，家里的房子相当不错，有点像自建别墅，上下三层，带一个小院子，在寸土寸金的扶桑，已经是另一种奢侈了。 当然，这样的条件比照沈光林在福缘门的房子那还是有些差距，至少沈光林是这么认为的。 小林诚确实见过沈光林在京城的房子，自然知道无论比建筑历史还是比建筑面积都跟不上，也就价格贵一些而已。 因此他很谦虚的说，“住地寒酸，还请不要介意。” 沈光林跟小林诚已经很熟了，只能回上一句：“是有点寒酸，将就住一下还还成。” 小林心说，我这套房子现在买你十套都嫌多。 沈光林心说，我那套房子以后买你十套都嫌多。 他们上午从京城出发的，到达京都已经是下午了。 到家里休息一下，换个衣服刚好可以去吃晚饭。 小林诚说带他去吃生鱼脍，是在华夏绝对没有吃过的存在。 搞笑，还有沈光林没吃过的高档餐？ 沈光林不信，小林也没解释。 其实还真有，像黄金粒沈光林就没吃过。 一切客随主便就是了。 ...... 他们从小林诚的家里出发，到达京都大学的时间点刚刚好，李莉正好放学。 不得不佩服扶桑人的精细，他们安排时间真的照顾了人的感受，知道沈光林要接李莉，时间点恰的好准。 该沈老师出马了。 异国他乡不同于国内，做点亲密的动作也没所谓。 李莉一身针织衫修身裤正在前面走，旁边还跟着一个男生，说着中文，一看就是国内留学生。 沈光林从背后悄悄的溜过去，原本想听一下他们对话的，没想到李莉压根没说话，她本就是一个清冷的性子，想走进她的心里，很难。 不能再等了，再等一会儿她就要走到学员餐厅了。 沈光林冲上去，突然从背后搂住她，然后把她抱了起来。 “啊！”李莉原本想要挣扎，看到竟然是沈光林，一时间忘记了说话，只是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怕把自己给摔了。 沈光林顺势亲了她一口。 她也热情的回应了一嘴。 男同学生气了，大声质问：“你是谁？” “电车小痴汉！” 正文 第一二三章 生鱼脍 两个人同时无视了那个男生的存在. “光林哥，你怎么来了！”李莉满眼惊喜。 “我来请你吃大餐呀。” “你真是专门过来请我吃饭的？”沈光林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当然了，我收到你写的信了，不想回信，就过来告诉你我想你了。” “我也是。” 女生的幸福感有时候很难，有时候很简单。 旁边的男生竟然还没有走，他不愿意相信李莉竟然真的有男朋友，即使沈光林还在抱着他心爱的女神。 “李莉同学，他是谁？” 旁边有国内来的师兄在，李莉这才从沈光林身上下来，大大方方的说，“他是我男人。” 简直绝望了。 男生心里臆想过这种情况，没有想到竟然真的遇到了现场直播。 要是，要是她男朋友怀疑她就好了，自己就可以说些模棱两可引人误会的话。 可惜，沈光林什么也没有说，就当他不存在。 “咱们吃饭去吧。” “嗯。” 觊觎劳资的女人，你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 沈光林揽住她的腰，然后拥着她向旁边的汽车走去。 物质的歧视，往往更能伤害人的心。 小汽车刚才就在慢慢的跟着他们呢，沈光林说了几句，拉开车门，带着李莉扬长而去。 那个男人是谁？ 他为什么这么有地位，还有小汽车可以用，大使馆的吧？这是公器私用吧？ 该死的官二代！ 小林诚带着沈光林他们去的是一家非常有历史且有名的扶桑餐厅，订的是最高规格的海鲜大餐。 “沈桑，你带我去的东兴楼非常好，我很喜欢，现在，我带你去的也是京都最好最有名的豪华饭店，还请不要惊讶。” “肯定不会。”沈光林心说，只要你不让我吃黄金粒，我就不会有惊讶。 住友生鱼脍。 章悦今天当值，经过了一年多的培训，她如今终于可以上岗了。 她说的没错，以前她就是一名普通的留学生，一名普通的女服务员，但是她报名参加进阶服务已经很久了。 做普通服务员，如果没有小费的话，收入只能说一般。 但是做了高等服务生，一个小时就有2000块。 为了这个职位，她可是受了很多的苦，在真正上岗前，她们受到的训练是非常严格的。 除了硬件条件具备，最基本的原则就是，身上6个部位各放一个鸡蛋，静趟四个小时，鸡蛋仍然在原处才是基本合格。 而且，血型也必须是A型血，必须是处女，不然都不能满足条件。 也正是因为这样，章悦才觉得李莉有男朋友了很是可惜。 她要是介绍一个合格的“盛器”可以拿佣金3万扶桑元。 不过也无所谓了，今天这一餐饭，她就可以拿到8000扶桑元，很多留学生一年都拿不到这么多钱呢。 京都有好多所大学，京都大学是其中最好的一所，章悦并不在京都大学留学，因此她只有在不太忙的时候才会和李莉相约去逛一逛街。 今天不行，今天她当值。 住友生鱼脍。 沈光林看了看招牌，不就是蘸芥末的生鱼片么，也不知道是蓝旗金枪鱼还是河豚。 扶桑的餐饮单调的很。 沈光林他们进来的时候，益川敏英已经在等待了。 他鞠躬介绍到，“盛器”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她是“新开”，第一次用来招待最尊贵的客人最是合适。 沈光林在来的路上当然想到过会吃什么样的餐，进门看到烟气氤氲冷气很足就明白了，这是要吃特色餐啊，不过，他带着女朋友呢，合适么。 合适的。 小林带了女伴，益川也带了。 在畸形的扶桑文化中，这是一种高端餐饮体验，男女都会来的。 沈光林进来之后倒是波澜不惊，还仔细的打量了几眼，身材不错，脸被羽毛遮住了，想必五官长相也不错。 李莉却被吓了一大跳。 “不要惊讶，这是一种圣洁的就餐仪式。”小林的女伴帮她介绍，她们在来的车上已经算是熟悉了。 李莉看着被树叶盖住的那里，还是替那个女孩觉得难为情，悄悄的跟沈光林说，“你不准到处乱看！” “好的，我只看你。”沈光林用汉语回答。 “餐盘”突然抖动了一下，幸亏还没上菜，不然就是重大失误。 大家都不知道的是，她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实在没有忍住惊讶。 除了好看的餐盘，沈光林还是看了一下其他菜品，哦，京野菜，抹茶，豆腐，分量极少，但是精致，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了。 小林用英语介绍道，“沈桑，这是我们的文化，请用正常的心态欣赏美景与美食。” “我懂，只要你不给我上那种油炸食品，别的我都能接受。” 小林一脸懵逼，其实在扶桑，他们也不吃那种食物的，沈光林误解了。 客人已经上齐，厨师带着寿司和一大块鱼上来了。 他们果然是来表演摆盘和切鱼片的。 “这种是蓝旗金枪鱼，大西洋的一种鱼，产量不大，做刺身味道很好。”沈光林跟李莉做科普。 益川也忍不住开始介绍了，“刺身是我们的一种独特文化，源于北海道......” 虽然扶桑与棒子对待文化的归属问题是不一样的态度，但沈光林还是忍不了抢话题了：“刺身确实是你们的文华，不过吃生鱼片却是源自我们，《诗经》中有“饮御诸友，炮鳖脍鲤”，“脍鲤”就是生鲤鱼；《礼记》中有：“脍，春用葱，秋用芥”，也就是吃生鱼片要用芥末。” “光林哥，什么是刺身啊？” “就是鱼被杀了之后，通过鱼肉不好辩解是什么鱼，就切一块鱼皮用牙签刺在鱼肉上，打标签的意思。” 行吧，开始吃饭。 李莉吃的很不自在，不但要管饭，还要管人。 她没有夹餐盘上的吃食，也不让沈光林夹。 沈光林偷瞄紫葡萄好久了，早就想下筷子了，一直没机会。 “沈桑，恭喜你论文发表了，明天到我们教学部开一堂讲座可以吗？”为了化解尴尬，益川决定转移话题，聊起了学术。 沈桑真是个有趣的人，竟然怕女人。 “什么论文？”沈光林终于摆脱了渴望，还是聊起了正常的话题。 “就是你和小林师弟合写的关于玻色子标准模型的论文，写的非常好，经过《科学》的宣传，你现在终于是国际知名的物理学家了，名副其实。”益川说着拿出了《科学》杂志，京都大学对于刊登在科学上的论文也是非常重视的，尤其是还有自己学校老师的参与。 “拿给我看看。”沈光林很惊讶，他也是才知道自己的论文被刊登了。 最新的科学确实已经刊登了沈光林的文章，只是国内没有那么快的传递途径，不像扶桑，有专门的人收集这样的材料。 《科学》杂志第一天出来，第二天就可以摆上各大研究机构的桌面了。论文内容乏善可陈，沈光林最喜欢看的就是评价，编者按最是有意思：沈是一位能力卓越的物理理论学家。 这句话有点中肯。 正文 第一二四章 讲座 一群人完全没用扶桑话，聊天就用英文，沈光林和李莉之间用汉语。 他们的女伴虽然不会汉语，但是也会讲英文。 后来，大家的心思就完全不在吃饭上了，讨论的内容全是关于标准方程的，李莉听的似懂非懂，另外两位女子是什么都不明白。 她们只能聊起化妆品和皮肤保养的事情。 小林的女伴指着餐盘说：“像这位女孩的皮肤就不错，你看小腹紧致而有力，可惜的就是腿太直了，走路姿势估计不太好看。” 益川的女伴也是这个态度，她们喜欢的就是走X路的女孩：“我们结过婚的女生最羡慕这样的身材了，可惜我孩子都生了，还是剖腹产，留下了一道疤。而且喂养过孩子之后，我这里已经瘪了，你看人家，多饱满。” 说完，她还用手试了一下弹性，小葡萄红且硬。 看到她们的骚操作，沈光林等三个男人都看呆了，我们男人还没这么做呢，你们女人自己就上手了？ 李莉毕竟是个女孩子，对这些话题很羞耻，只是旁听，并不插嘴。 临走，“我们看一下女侍者的长相吧，这个也算是尊重，谜底该揭开了。” 果然，他们尊重的方式很特别。 “悦姐？”李莉充满了惊讶。 “不是我！” 结账出去，在车上的沈光林还在问，“就是她要帮你介绍工作？” “嗯。”李莉羞红了脸。 沈光林立刻睁大了眼睛，“你要搞这个？” “人家不是不知道么。” “要不，我买点水果，回家你摆给我一个人看？” “讨厌。” “以后不要搞这些事情，知道吗，打工没有那么容易的。”沈光林觉得这个姑娘涉世不深，还真的怕被骗了。 “可是，我要是没有生活费了该怎么办？”毕竟，李莉要读好几年的，学费并不低。 “看到这个倭瓜脸了没，问他要。”沈光林指着益川说道。 “益川老师是我们的学院知名的物理教授，我能找他？”李莉很惊讶，她一位沈光林和小林先生关系不错呢，没想到和益川关系也不错。 “当然可以。”沈光林说的煞有件事。 “沈桑，我能听得懂你们华夏话，我这不是倭瓜脸，这是冬瓜脸。”益川回了一句，大家开始笑起来。 阿尔法就是这点好，可以坐很多人。 可惜的是，汽车并没有送他们回住处，而是带他们来到了京都大学实验室。 “雅美子，你去带李莉同学逛一逛，我们还要再继续我们的话题。”益川做了安排。 我擦，你们两个鬼子要干什么？ “你不觉得这个时间点我应该陪着我的女朋友共度良宵么？”沈光林表示他不想来这里，这不是他的目的地。 “女人哪里有物理公式好玩，咱们继续刚才的讨论吧，我又有了点新想法，沈桑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是早点休息。毕竟喝了酒。” “清酒而已，沈桑就不用谦虚了，李白斗酒诗百篇，这是一个好观点，你们看我算的对不对？” 三个高能物理学家在一起碰撞出了思想的火花。 这一碰就是大半夜，等沈光林觉得该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 我擦，才4点，扶桑的天就亮了。 讲座定在下午，沈光林顾不得精虫上脑了，赶紧回去休息，不然一头浆糊还怎么讲课。 中午起床，洗了个澡，沈光林这才感觉精气神又回来了。 通宵讨论学术，这是沈光林此生以来的第一次。 昨天晚上李莉是回宿舍睡的，她也没有想到沈老师竟然能够这么敬业。 讲座在下午2点，小林和益川两个人都没有睡觉，却依然神采奕奕。 “看到没有，他就是我的男朋友。”李莉坐在听讲的队伍里，用骄傲的语气向其他留学生做着介绍：“他也是学物理的，今年才24岁，但是已经能跟我们物理学院的益川老师平起平坐了。” 在座的众人没有人学物理，不过毕竟是自己国家来的人，还是给面子的出席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班级的同学们对他们认识的过程很好奇。 “他是我的老师！” “哇偶，太帅了！” 主持人开始介绍其沈光林的简历，用词很准确：享誉全球的理论物理学家。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叫沈光林，是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男子，今天能够到这里做讲座，并不是因为我比你们有才华，而是我比你们有颜值。”沈光林的开场白讲的很随意。 台下的观众一开始觉得沈光林还挺亲切的，但是接下来他说的话就有点让人不舒服了。 “可能很多人觉得，你一个来自贫穷国家人，怎么会有资格来给我们做讲座，我告诉你们为什么。 因为我帅！ 因为我长得帅，所以我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她就坐在各位中间，我看到她了。那位女同学，不是你，你别那么有自信。 说，你的名字是不是辣木阳子。” 没办法，李莉只能站起来向周围表示了自己的无奈，同学们看了，果然很惊讶，那个女孩子太漂亮了吧！ “ 因为我长得帅，有很多人想要赞助我，武田公司给了我75万人民币，让我去研究化学，我不同意。他们又说，因为你太帅了，我们决定给你100万美元，研究课题随便你，我接受了。 我这次来，不瞒诸位，就是又来向武田公司要钱的。 为什么呢？ 因为那100万美元，我买了两台车，又建了两栋楼，花完了，想继续挥霍，只能接着搂钱。 所以，颜值就是正义，长得帅就是可以不讲理的。” 台下乱哄哄一片，沈光林的演讲风格太清奇了，扶桑学生有点受不住，如果是花旗国的学生，肯定早就叫好了。 “好了，现在开始正式的演讲，我今天的演讲题目就是：不要温和地走入那良夜。” 然后，沈光林巴拉巴拉一阵讲，说的大致意思就是年轻人应该朝气蓬勃，就该做一个时代的喷子，不要畏惧权威，要敢于提出质疑。 总之，通篇沈光林并没有讲专业的内容，讲述的全部是要干翻前辈的意思。 演讲结束了，下面果然举起了一片手臂，大家都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三个问题，第一个，这位虎牙小美女。”沈光林随意的点名道。 “沈桑你好，请问你挑翻过哪位前辈，让你获得了如此自信。” “被我挑翻的人很多，在我第一次参加国际物理大会的时候，我一口气驳斥了17位知名物理学家的意见，其中就包括贵国的有马朗人，我干翻了东@京大学的人，你们是不是会觉得高兴呢。” 其实，他们并不觉得高兴，毕竟有马朗人是扶桑国内一名知名学者，被外国人干翻了，他们面上也无光。 这下子算是挑起了火气，另一位老师打扮的人主动站起来说：“你说你这次来武田公司，是继续要钱的，你凭什么认为武田公司会继续捐款给你。” “因为我帅！” “我不信！” “等我拿到钱的时候你就信了。” 正文 第一二五章 留学生 论起拉仇恨，沈光林是一把好手。 他可以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感到自己受到了冒犯。 他们以为沈光林会讲述一些物理新发现呢，其实并没有，沈光林只是划水划了一堂课。 不是沈光林喜欢划水，而是他们带着歧视的眼光像看猴子一样看沈光林，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感觉的到这种异样。 搞的沈光林并不想讲专业知识了，即使讲了他们也不会听，听了也不会信，他们让自己不爽，还不如自己让他们先不爽呢。 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想看一看来自华夏的老师究竟有多“水”。 沈光林绝定给“水”做一个重新的定义，就“水”给他们看一看。 台下的人好不爽呀。 在沈光林的观点中，他们伟大的扶桑竟然是“人傻钱多”的典型，按照沈光林的看法，扶桑傻子太多了，骗子都有点不够用。 那个武田公司就是典型，而且他都明确的说了，后天会去武田总部“行骗”，这次要多拿些钱回来。 哎，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第三个问题终于问到关于学术方面的了。 “沈桑，最近有什么物理新发现吗？” 沈光林也认真做了回答，“我的新发现有很多，但是不知道哪个才是当前最为重要的，我随时随地都能冒出一些新想法，现在缺少的就是有人把我的想法给证明出来。” “你自己不能证明出来吗？” “能，但是我自己去证明的话，就有太多的物理发现被埋没了。当前的全球首富是沃尔玛的老板，如果有100美元掉到了地上，他弯腰去捡钱的功夫，从浪费的时间中赚到的钱比他捡到的钱还多。” 沈光林的这个说法在这个年代很新奇，只有小林诚知道，沈光林说的是实情。 小林在国内的论题还没结束呢，沈光林又提出了一个新论题。 痛并快乐着。 益川师兄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现，他就沉浸在新发现的快乐中了，估计出关还要好一会儿时间。 沈光林的演讲会顺利结束。 没有人再问及有关物理的问题了，大家都沉浸在对这个人的“讨厌”气氛中。 沈光林谢绝了学校对他的就餐邀请，决定请国内的留学生们一起吃一顿晚饭。 去吃饭之前，小林问他，愿不愿意到学校做个客座教授。 沈光林表示给钱吗？还是只挂名？ “给钱，按照正常的一等教授发薪资，每完成一篇论文，学校都会给予额外的奖励。” “我的荣誉是属于京城大学的！” 沈光林的态度很明确，他更加珍惜京城大学老师这个身份。 “没有关系，只要你是我们的客座教授，你发表的每一篇论文我们都会给予一份奖励，学校有这个预算。” 沈光林同意了。 对方立刻就把聘书拿了过来，看样子他们也是早有准备，连奖金都准备好了。 “这是两万美元，您在《科学》发表了一篇综述，一篇关于标准方程的文章，都受到了学界的赞扬。” 能够上《科学》的学者一直都不一样，在后世，华夏对这个最为看重，奖金高达16万美元。 沈光林现在已经有两篇论文了。 听小林讲，他们三人现在正在合作的那个课题，要上《科学》或者《自然》也不难，应该又稳了。 昨天那个通宵没有白熬。 带着属于自己的两万美元，沈光林觉得写论文也不失为一种发家致富的手段。 现在，在国内发表一篇论文的奖金是100元人民币，在扶桑，是一万美元； 到了后世，国内发表一篇《自然》或者《科学》获得的奖金是16万美元，扶桑是5000美元。 此消彼长。 ...... 扶桑的自助餐厅叫做放题（ほうだい），是一种个性化定制的自助餐，与传统的自助餐厅做好了菜让大家随便自由选择是不一样的。 “放题”是自己点菜，餐厅现场做，不够还可以继续点。 “放题”似乎有点出题的意思，出个题目让厨师去做。 难得有人请客，大家还是很踊跃的互相通知。 现在毕竟是留学刚开始的年份，在京都的留学生真的不多，加起来也就30几人，更多的人还是在东@京留学，毕竟那里比较热。 “小丸山放题店”到了。 大阪烧，寿司，烤肉是这个年代京都“放题”的主打菜式，一些海鲜也是可以点的，比如螃蟹，比如章鱼。 即使是沈光林请吃饭，大家还是不觉得他有多么受欢迎，谁还吃不起一顿饭是咋地。 大家能过来，也是看李莉的面子，顺便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获取了她的芳心。 沈光林也很有自知之明，他没有摆什么架子，只是低调的说，希望同学们努力学习，学成之后回国搞建设云云。 这套言辞并没有受到欢迎。 很多学生出国之前是一腔热血，出国之后就是一盆冷水。 他们对国家的各种不满就在日积月累中爆发了。 他们认为，在国外遭受的种种不幸，都是因为国家贫弱造成的。 在国内明明已经是人中龙凤了，到了国外还要刷盘子做最低阶的工作，这种心理落差是一种恨。 沈光林为国奉献的话极不受用。 “沈先生，听说你是在国内教书的是吗？”几杯清酒之后，大家有些熟悉了，那位情敌师兄率先发难。 “是的，我是京城大学的物理老师，这有什么问题吗？”沈光林很为这个身份感到骄傲。 “我看京都大学的领导们对你还是蛮好的，你为什么不留下来教书呢。” “我走了，国内的物理教育怎么办？” “不差你一个人吧。” “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呢？科学是没有国界的，但是科学家是有国家的，我愿意为国内的教育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这才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的意义。” 这种话说过很多，沈光林自己都信了。 但是“学长”对沈光林高大上的语言很不感冒，他已经不信这个了。 “那你就该让李莉跟着你回国受苦受穷吗？” “你从哪里看出来她受苦受穷了？她不是开开心心坐上了我带来的小汽车。” “国内的条件那么差，在国内生活不就是受苦受穷吗？只有扶桑这么优渥的生活条件，才能幸福的生活和搞科研吧。”果然是这个心态，很多人出来了不想回去就是这个心态。 “这里生活怎么就优渥了？层高低，面积小，房间就跟鸽子笼一样，人与人之间也是互相充满戒备，这种生活怎么就令人向往了？”沈光林对于扶桑的生活看得也很透彻。 “沈老师，你对扶桑看的太片面了，是不是你住的酒店房间非常小，所以你才产生了这个错觉？” “哦，那还真的不是，我住四条街上鸟羽社区，算是还不错的小区了吧。” 沈光林说的地方就是小林诚的住所。 小林也说了，学校的客座教授们，也是住这里的，可以去办理申请手续。 情敌师兄坚决不信： “怎么可能？那里可是富人区，没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是住不进去的。” “哎呀，就是这么巧，刚好我就可以住，还有，今天，吃完饭之后李莉也可以住进去了。不过，那房子也没什么好的，院子里连个黄瓜豆角都没有。” 正文 第一二六章 半日游 传奇御风剑术的传人曾经说过：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沈光林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甚至，他都想好了，回头写几篇论文之后，等地位更稳固一些之时，他就到学校申请一套住宅，一定要羡慕死这帮吃里扒外的家伙。 说吃里扒外肯定不全面，不能一棍子打死一群人。 不过要说到能吃，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态度。 能够搞一顿好吃的，大家谁都没有客气，个顶个的能吃。 最后，沈光林掏钱结账的时候，这才是整场最高光的时刻。 大家原本还害怕沈光林的钱不够，准备让大家AA制呢。 大家都是年轻人，老师的工资也不会很高，请大家吃饭，不会还真要大家买单吧。 这是有先例的，大使馆的人来看大家，还要大家请吃饭，因为他们的资金也不宽裕，还没学生有钱。 尤其李莉，她把自己的钱都带来了，就怕光林哥丢了面子。 尤其是在国外，尤其是在这么多同胞面前。 然而，他们都多虑了。 沈光林根本不给他们表现的机会，也没有设计先抑后扬的桥段，直接从一个简易牛皮纸袋中掏出了两叠美元，“帮我算一下汇率，看看一起多少钱。” 全是一百美元的大钞，厚厚两大叠，这怕不是两万整吧。 “光林哥，你这是哪里来的钱？”李莉昨天还跟沈光林在一起呢，当时他身上并没有这么多钱。 “哦，这是学校发的，这是我今天下午讲课的辛苦费，毕竟站两个小时呢，一点车马费而已，小钱啦。” 就那种讲座，胡说八道一节课，一个知识点都没讲，竟然能有2万美元？ “凭什么?”情敌大哥忍不住说了出来。 “就是因为我讲的好啊，成功调动了同学们好学的情绪，学校觉得很有教育意义，因此给了我2万美元做辛苦费。哎呦，还是连号的呢，富兰克林还是挺好看的哈。” 富兰克林好看不好看不知道，反正同学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他们出门打工，一个月也就能挣一点钱，换算成人民币也就几百元，沈光林这来一趟，竟然能挣2万美元。 不过，也总算赚到了一顿吃食。 高档自助餐厅，1500日元一个人，32个人加起来是4.8万，换算成美元还没有到300块，只抽出几张就够了，这些钱可以连续请一个月了。 这个年代的汇率差真的好神奇。 美元兑换日元是1比200，日元兑换人民币是40:1，而人民币兑换美元却是1.49：1。 也就是说，如果1美元，兑换成人民币，能换差不多1.5元，换成日元大概就是60元。 而美元直接换成日元是200。 沈光林决定，他再有美元，要先在扶桑换成日元，然后再带回国了。 在最后告别的时刻，还需要一辆车来彰显身份，这才是一个完美的闭环。 沈光林做到了。 学校给他派遣的汽车就停在饭店门口，沈光林也没故作客套的跟同学们打招呼，带着李莉上车就走了。 不用专门显摆，但是大家还是看到了那辆疾驰而去的小汽车。 虽然在扶桑，拥有小汽车并不稀罕，但是有专车接送，这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啊。 现在情敌大哥已经不怀疑他的大使馆身份了，反而对他有什么能力充满了万分好奇。 大家都是人，年龄也差不多吧，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能这么大呢。 差别更大的还在后面。 沈光林携美回家，一晚上不知道逍遥多少回，他们啥都没有没有，只能回去干挨。 毫不客气的说，他们中有一半人，大概率会抛妻弃子，割舍掉原来的配偶，然后从认识的留学生中重新搭伙组成新家庭。 就是到了后世，在工地上干活的一些人，在异地打拼的一些人，也会因为某个长期项目而组建临时家庭。 人性与受教育的程度无关，换汤不换药而已。 住所到了。 小林不在，沈光林心想他应该是出去浪了吧。 其实并没有，他晚上在学校加班呢，正跟师兄一起挑灯夜战。 在他们眼里，学术比女人好玩多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他们能够根据自己的尺寸判断出女人情绪的真假，这会让大家更加厌战。 司机回学校汇报了自己的工作，小林打电话过来也验证了这一点，他今天不会回来住，让沈桑自便就是了。 只可惜没有好好招待，特别包涵。 这个时代的扶桑住宅，现代化设施确实很全面，空调，微波炉，电视机，电话，洗衣机，冰箱，这些统统都有。 李莉看呆了好一会，果然是资本主义。 只有沈光林对这些都看不上，反而觉得他们的装修设计格局很不错，很有民族特色，而且他们坚守的也很好。 看看表，已经10点多了。 时间不早了，洗过澡就睡吧。 俩人好久没有一起睡了。 这是两个人自上次从花旗国回来之后第一次趟到同一个被窝里。 一阵亲热之后，李莉主动问道： “光林哥，这次过来，你会拿走它吗？” 这个问题好直接，沈光林不好回答。 他就是典型看着碗里的又吃着锅里的。 这两个人，随便割舍掉一个人他都心痛，只能这么不清不白的拖着。 “今天不要了吧，生活要有仪式感，咱们要在属于咱们自己的房子里开展新生活，那样才更有纪念意义。” 沈光林这次过来就是宣示主权的，就是要让那些苍蝇知难而退，其他的都不重要。 第二天沈光林的自由活动时间只有半天。因为已经是5号了，下午他们就要去东@京，沈光林还要靠着自己一张嘴皮子到武田公司骗钱呢。 昨天章悦并没有出现，估计在家收拾情绪呢，今天出门游玩，还是邀请她一下吧，沈光林很有这个恶趣味。 李莉知道她的住处，人果然在呢，毕竟是个女孩子，见了面还是有一丝羞赧。 如果在国内，她已经可以宣布社会性死亡了。 沈光林说，“我是脸盲，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他开始打量章悦的身材。 说实话，有些女孩子是穿着衣服好看，脱了就是排骨精；有些女孩子身材匀称，但是穿了衣服会显得有些丰腴。 章悦就是这样的。 毕竟实在国外，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羞耻心并没有那么重：“看就看呗，就是一份工作而已，还请你们不要乱说。” “当然！” “一定！” 章悦又重新开朗起来，：“金枪鱼刺身好吃不？” “李莉都没让我吃，她不准我动筷子，我只吃了分餐的那些东西。”沈光林如实回答。 “那不是白白浪费我挺直了那么久，好累的。” “辛苦了。干啥都不容易。”沈光林感慨。 章悦却觉得不一样：“都是赚钱，总比坐台的那些还是要好一些吧，我这算是艺妓。像京都外国语大学的那个邵小红，她就在小酒馆工作，还出台的。” “邵小红是昨天那个一直吃女排的女孩吗”沈光林有点印象，因为那个女孩子走路有一种韵律美，当时没想那么多，不然还可以照顾一哈生意。 “是的。” 由于时间并不多，沈光林他们三人去了趟清水寺。 这个寺庙的历史比较悠久了，始建于公元778年，已经是京都最古老的寺庙，占地13万平，多次修缮，值得一观。 当年，沈光林曾经专门陪着老娘去过南岳烧香，然后就住在上封寺里面。 那个上封寺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隋朝年间修建的，隋朝是哪一年的事了。 三个人每人求了一个樱花铃铛，然后时间就差不多了，下一站就是东京。 正文 第一二七章 武田之行 三个人从清水寺回来，每人都带了一个樱花铃铛，其他再也没有收获了。 回到京都大学理学部，武田的代表山木晴子已经在等他了。 小林诚并没有陪同，他要跟着师兄做科研，自然不会陪伴你一个企业人员，虽然你长得不错，但是可别想的太美。 小林原本的打算是跟着沈光林一起的，现在，他准备留下和师兄忙活一段时间了，等新发现告一段落之后再去找沈老师。 这次只能麻烦沈桑一个人回去了。 三个人见到了在会议室里喝茶等待的山木晴子。 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很有气质呀！ 李莉和章悦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沈光林，似乎在问：她是谁？ 李莉提出质问还有些道理，毕竟沈光林是她的男人，不过章悦你一个刚认识才一天的陌生人，只是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而已，你的立场在哪里？ 沈光林没有立刻回答她们的疑惑，而是热情的打招呼：“晴子女士，你好，难为您亲自来跑一趟来接我，惭愧，惭愧。” 然后，沈光林这才给李莉介绍：“这是武田公司的富婆，我下午就是要去她们公司做考察，莉莉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不？顺便还可以一起去东@京玩一下。” 李莉原本并没有很想去，但是看到接光林哥的是个这样的女人，她觉得有些不保险。 不是说男人都有恋母情结的吗，早就听说一些大公司有很厉害的女公关，现在见到了，能够产生不好的联想也是在所难免。 “同去，同去！”章悦也想一起去。 虽然她和沈光林是陌生人，但是和李莉毕竟是青铜级别的好姐妹，一起去大城市见见世面，不过分吧。 行程定下来，时间已经不多了，大家一起去火车站坐新干线，直接去东.京。 武田公司的人昨天也参加了沈光林的演讲会，自然也已经知道了沈光林在京都大学的讲话。 接到报告的山木晴子是又好笑又好气。 公司损失了一笔钱财就不说了，反而还要被沈某人嘲讽。 原本，在他们完成捐款后，沈光林和小林诚完成了一篇《科学》级别的论文，山木晴子已经把这个成果向上面汇报上去了，上面虽然觉得这个成果对公司没有用，不过总算是个名誉，也能接受。 但是，沈光林在京都大学讲的话让他们很“受伤”。 你这是端起筷子吃饭，放下筷子骂娘呀。 因此，他们也特别好奇，沈光林什么进展都没有呢，怎么融资。 据说现在他的新实验室土建都还没完成，他能够拿出什么样的成果去引诱我们武田公司再度拿出钱来。 还说我们是“人傻钱多”的典范。 而且，看他一副胸有成竹信誓旦旦的样子，似乎武田公司就在排队给他送钱一样。 大家很有兴趣想知道沈光林接下来要干什么。 这就跟你微信加了一个骗子，明知道他在骗你，但是因为好奇，就想知道他的行骗手段；结果被骗了一笔钱之后，因为不够立案标准，又重新多打了一笔。 四个人上车了，准备在火车上吃午饭。 毕竟路上的时间要2个半小时，时间还是很紧张的。 实在没有想到，火车上的盒饭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吃。 他们把乌龙面做成便当，然后配上鸡肉丝，蛋丝和海苔丝，胶上汤汁，搅拌之后吃起来，跟饭店味道差不多。 虽然价格确实很贵，但是有晴子这个老板买单，沈光林的满意度很高，他忍不住又点了一份鲅鱼。 大家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 有女朋友在旁边，沈光林也不好撩骚，就拿出笔记本，正正经经的看在国内准备的汇报材料。 那是吴晓云老师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也不知道张成搞定她了没有。 国庆放假前，沈光林送了他一盒小雨伞做礼物，不知道他能不能用到。 估计很难，他就是个憨憨。 吴晓云老师的水平不错，按照沈光林的要求，她编写的还是像模像样的。 根据结果倒推过程，然后设计研发步骤，这种事情难度小很多。 我们有这个方面的基因，甚至能够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针对武田公司的需求，沈光林准备的也算是充分，现在不是高冷的时刻了，毕竟是人家的主场，他们跑不出劳资的五指山。 也是想了许久，沈光林决定拿出一款跟他们撞车的产品，然后再拿出一款同类型不同样的产品，用这样的方法来引诱他们多出钱。 野依良治是一位不错的科学家，他研究的BINAP配位体很好用，也因此会在后世分享诺贝尔化学奖。 沈光林虽然不知道野依良治他们现在的研究进度，但是没关系，我拿出你们的研究成品来就好了嘛。 研究过程有多少困难，失败过多少次，沈光林没有兴趣，他只要知道，有这种物质，他的分子式应该是什么样的，然后这种分子应该具备什么性能，可以用作什么场合。 这也就足够了。 就跟那些大黑哥一样，我不管你交往了多少前男友，只要我能够一步到胃！其他都是白扯。 火车出发了！ 新干线沿途的风景不错，几十年都没有变化。 李莉看风景看的很用心，沈光林也不老实，一边看书，一边把玩她的小手，一波一波的狗粮撒向对面两个女人。 李莉看沈光林很忙，工作确实有些压力，也没有打搅他，就让他静静的整理思路，好装一波圆满的。 沈光林决定做一个PPT，他觉得自己还有个名字叫做“沈布斯”。 不过，现在虽然没有电脑，但是有幻灯片放映机，做PPT很简单，用马克笔手写就是了。 标题他都想好了，就叫做：“让我们一起，为梦想窒息。” 就问武田公司你窒息不。 武田是从大阪成长起来的一家医药公司，现在已经是扶桑最大的制药公司了。 他们前期售出的药品全是仿制药和别人专利已经过期的产品，自己研发的新药不多。 也是基于此，他们开始投入重金进行药品研发，准备跟世界上知名的公司，比如辉瑞，比如阿斯利康，强生，葛兰素史克，诺华等公司一较高下。 制药企业，想要降低成本，最好的方式就是提高产能。 而提高产能最有利的方式不是扩大生产规模，而是提高生产质量。 因此，在一些已经成熟的药品制备过程中，手性催化的作用尤其突出。 因为一个手性分子，只有一半是有用的，另一半虽然未必有害，但是没有什么用。 这时候，如果能够把右旋分子转化成左旋分子，哪怕只有30%的效率，就相当于增加了30%的产能。 武田公司到了。 沈光林的到来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大家争相来看这位大言不惭的访问者。 学者来访是常事，对于一般的员工来说，他们通常的表现不算热情，也不算冷落。 毕竟，作为一个蒸蒸日上的大型制药公司，每年撒出去的钱就像水一样，很多知名学者都接受了他们的资助。 要是对待每一位学者都像上帝一样，那还要不要工作了。 不过，沈光林不一样，他的“热度”很高。 他们之所以愿意捐给沈光林，无非就是想追求小林诚，同时还想看看华夏的学者水平怎么样。 现在，华夏学者的科研能力怎么样还不知道，但是花钱的能力不错，口气更是不得了。 现在，他们看到沈光林的眼光，有点像后世华夏人看到阿三的眼光了。 按照一般流程，到了总部肯定是要参观生产线的。 沈光林跟着去了生产车间，这也是他第一次到制药车间，也判断不出究竟是先进还是落后，大家都穿着无尘服，带着网帽口罩手套，看起来像模像样的。 这玩意不稀罕，后世国内连食品厂都要这幅打扮了。 正文 第一二八章 一鸣 沈光林有个同学，名字很有意思，叫做郑李一鸣。 父亲姓郑，母亲姓李，大家都想着他能够一鸣惊人，因此全都体现出来了。 现在，就是沈光林一鸣惊人的时刻了。 但凡大型制药公司，保密措施做的都是极好的。 武田公司的实验室有相当多需要保密的地方，因此是不方便对外开放的。 即使沈光林来了也是一样，他并不比别人多长一个脑袋两个鼻子。 而且，沈光林和野依良治，两个人也并不亲密，没有像小林那样做到惺惺相惜。 因为小林诚一直是歧视野依良治的，沈光林作为小林的朋友，肯定在立场上是要一致的，他也只能“歧视”野依良治，这是科研地位决定的。 不过，大家的研究重点都是手性，无论是物理上的手性还是化学上的手性，抑或是生物上的手性，反正都是手性。 物理上的手性实一种性质，一种推论，只能验证不可目视；只有生化上的手性可以包括从宏观到微观的整个世界。 听到沈光林来了，野依良治还是接待一下。 他就是想让沈光林看一下自己的研究成果，让他明白：你们的歧视没有道理，在企业也是能够做出一流的成果的。 野依良治研究的确实就是最前沿的科技。 研究手性物质就像研究生物中的蛋白质。 而研究手性物质催化就像研究疫苗制作中的MRNA。 MRNA也叫信使RNA，是由DNA的一条链作为模板转录携带遗传信息的能指导蛋白质合成的一类单链核糖核酸，用它来做疫苗，效率最高，效果也好。 如果是在社科人文领域，大家随便忽悠几句也没什么问题，反正不好分出是非对错。 但是，在科学上，研究的面其实是很狭窄的，能够碰到一个懂自己的人，很难。 科学家的朋友很少，是因为大家很难愉快的做朋友。 沈光林懂小林诚，也懂野依良治，不过他的朋友只能是小林诚而已。 实验室还是进去了，沈光林一边走一边看，野依良治一边作着讲解。 果然，野依良治研究的就是BINAP，他就是凭借这个获得的诺奖。 虽然野依良治讲解的并不细致，虽然沈光林研究的是物理，但是他还是一下子就看懂了他们在做什么。 这就够了！ 最近沈光林正在做这个方面的功课，他确实没有在京城大学有行动，而是躲在五道口技校搞突破。 人家那边的生物化学研究能力更强，资料也不老少，化学系做单方面封锁是没有用的。 野依良治他们的方向是对的，距离出成果也已经不远了。 沈光林心里有数了。 接下来就是讲座时间。 沈光林准备了“大餐”，就等武田公司的人来“吃”了。 他们都不知道，沈光林掌握的信息，是世界级的。 有些成果达到应用级的条件是什么样，沈光林清楚。 但是它的过渡成果是什么样的，再往前又是什么样的，沈光林并不清楚。 他能够给的，就是一步到位的最优解。 老黑能够给的，就是一步到胃的最大值。 会议室里渐渐就坐满了人，听说是那位“大言不惭”的华夏学者，来听讲座的不少。 研究制药的，除了搞化学的就是搞生物的，有些研究者虽然没有研究这个领域，但是他们的专业素养在，还是想“判断”一下沈光林的水平究竟怎么样。 毕竟，沈光林在京都大学一口气骂了一群人，虽然不应该包含自己这些研究者，不过别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搞研发的，而不是那些“人傻钱多”的决策者。 就连主持人都说，“下面让我们有请沈光林先生，他将带来一堂精彩的演讲。他说了，演讲结束之后，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就要给来自华夏的沈桑还没建好的实验室捐款了。” 台下哄笑一片。 第一次发现原来公司的主持人还是挺幽默的哈。 沈光林不慌不忙，他让人打开幻灯片放映机，将幻灯片上的文字投放到荧幕上。 第一张就是一句话：让我们一起，为梦想窒息。 在座的都是专业人士，“为梦想窒息”的梗就用不上了。 沈光林收起了第一张幻灯片，准备从第二张开始讲起。 台下一片笑声。 沈桑是来洗脑的吧。 毕竟，在传统的扶桑书信中，是不会出现片甲文字的。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大家也没有什么阅读障碍。 换到第二张。 沈光林的幻灯片写的是汉字，讲解用的却是英文，讲座正式开始了。 “很高兴野依良治先生能够邀请我参观他的实验室，他的研究成果卓有成效，研发过程有条不紊。可以这么说，他已经走在了手性催化的前列，不但催化理论无懈可击，而且实验进展也是进行的可圈可点......” 这种事情还需要说嘛，野依良治本身就是武田公司的首席科学家，他的身份没有问题。 “我原本还想过来秀一下我高达150的智商呢，但是野依良治先生让我觉得，即使离开了我的指导，他也是能够研发出不错的催化剂呢。” “ 哈哈哈哈哈哈。” 气氛相当火爆，这群原本很闷的学者开始大笑起来。 “他还要“指导”野依良治先生呢，果然是无时无刻不在说笑话。” “这位沈给自己找台阶找的好低端呀，一点都不符合他的人设，他不是说几句话就会让武田公司拿钱出来的嘛。” 台下议论纷纷。 The Show must go on! 沈光林的演讲还在继续。 他换上了一张新的幻灯片。 里面就一个分子式：(±)-2，2'-Bis(diphenylphosphino)-1，1'-binaphthalene，意思就是两个二苯膦基的一个图示。 结构简单，且醒目。 “我认为，野依良治先生正在研发的催化剂的分子式应该就是这样的。 在我的理论中，如果做出这样的物质，或者合成出这样的物质，对于不对称酮，苯乙烯，烯醇醚，b氨基酸都有手性催化作用。接下来的工作无非就是配位体选择什么而已。 这两个配位体选择的不同，能够催化的物质也不一样，能够用的配位元素应该是什么呢，我认为科学选择铑、铱、镍、铜。这是需要团队实验的，我没有做这方面的实验，条件还不具备。” 沈光林的专业讲解来的猝不及防。 突然，众人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然后齐齐看向野依良治。 野依良治的神色更加严肃，这就是他设想的最终结果，如今被沈光林一口就道破了。 而且，沈光林说的这几种催化方法，他们也没有开展实验呢。 不过，理论基础是一样的。 大家原本是来看笑话的，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确实笑不出来了。 沈光林说了好一会，停顿一下，想看看下面的反馈。 结果就看到一群严肃的脸，似乎连空气都开始凝重了。 良久，野依良治才道：“沈桑，这是你对手性催化的认识吗，还是你已经做出成品了？” “这是我们团队的一些粗浅认识。毕竟，我的实验室还没有建设好，我和我的伙伴，来自五道口技校的吴晓云先生联合，只是尝试提出一些解决催化问题的一点点应用尝试而已，我们最终的方向还是研究手性的构成和运作方式，科学家只是提供理论指导就够了。” 沈光林原本想换下一张幻灯片的，看来不用了，需要他们消化一会。 “你怎么知道这种物质能够产生两性催化。” “给与刺激呀，温度，酸碱度，压力，这些都是外在条件。”沈光林说的很随意，但是这些都是武田公司花费了无数的金钱才得出的结论，结果沈光林张嘴就提出了。 “可是，你也不应该......” “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提出这种理论吗？” 科学上就没有不应该！ 沈光林的幻灯片就是为他们而设计的，沈光林的措辞也是为他们准备的。 幸亏看了他们的研究方向，沈光林立刻点出了他们马上就会出现的研究成果，然后轻描淡写的说着不过是我研究的副产品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沈光林那里没有什么用的东西，正是武田公司梦寐以求的。 沈光林又要一鸣惊人了。 正文 第一二九章 草率 沈光林把原本换下去的第一张幻灯片又给换了上去。 “让我们一起，为梦想窒息！” 大家真的有窒息的感觉了。 没想到沈光林真的是有备而来的，反倒是大家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 沈光林原本准备了十几张幻灯片的，现在看来都用不到了。 就沈光林写的那个分子式，依然价值千金。 不过，在武田公司这里，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个分子式现在还没有最终出现呢，即使是野依良治，也需要在分析清楚它的理化性质之后才能确凿的定出分子式。 但是沈光林仅仅凭借“推理”，就给出了一个大家努力很久还没有得出的结论。 好窒息啊！ 沉默了一会，大家终于又开始互相讨论起来。 “他真的研究出来这个手性催化物了？不会是野依先生告诉他的吧？” “不可能，野依先生还没研究到这个阶段呢。” “他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可能身后也有团队吧，五道口大学也是华夏数一数二的学校，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东@京大学与京都大学一样。” 过了良久，还是主持人打断了大家的讨论，他需要来控场了。 “大家静一静，下面请沈光林先生继续他的课题演讲。” 现场终于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开始全神贯注起来，甚至有人拿出了录音机。 沈光林清了清嗓子，然后喝了一口茶水，这才慢条斯理的道： “感谢大家，感谢主持人，其实，我的演讲已经结束了。武田公司的资本家们，你们可以过来捐款了！” 全场愕然。 脱口秀中，有一种技巧叫做“call back”，意思是前面提过的观点，后面再回到这一原点，这是一种相对高级的技巧。 沈光林用到了。 开场的时候主持人调侃式的说道：只要沈桑讲几句话，他们武田公司就会来捐款。 结果，沈光林真的只演讲了几句话，就真的准备让武田公司的来捐款了。 你说的，我做到了！ 又等了一会，看沈光林并没有要继续下去的意思。 野依良治只能问道：“沈桑，能够让我们看一下你接下来准备的那些幻灯片吗？” “可以。” 沈光林走马观花的放了一遍，每一张幻灯片都没有超过三秒钟就换下一张。 “这就是另几种类型的手性物质催化剂。 毕竟，除了氢化作用之外，还有氧化反应。不过呢，这都是一家之言，还是不拿出来探讨了吧。 毕竟，如果武田公司没有捐款的打算，我还打算去找辉瑞，阿斯利康，强生，葛兰素史克等公司去看看呢，我的实验室还没有建设好，还真的需要资金。” 这是讹诈！ 赤裸裸的讹诈！ 但是沈光林并不这样认为。 捐款哦，自愿的。 “谢谢大家，以上就是我最近这一段时间的思考，仅仅是思考，没有得到过验证。感谢咱们武田公司在我实验室的筹备过程中给予的帮助。所以我兑现我的诺言，首先把阶段性成果跟咱们做一下交流。” 是时候适当的退一步了。 说点好听的话，也给他们留个台阶。 一直强行装下去，装不好就装成沙比了。 “感谢大家的款待，我女朋友还在外面等我，我今天的课题就到这里了，谢谢。” 谁说华夏人没有礼貌的，沈光林就给了大家一个90度的鞠躬。 一场讲座从开始到结束，前后也就半个小时。 短小而精悍。 沈光林也怕夜长梦多，万一东@京治安不好，遇到拦路抢劫入室盗窃的就完了。 幻灯片这东西还是烧了吧，反正还可以再写。 吸烟区有火，胶片这可是易燃物，跟乒乓球一样，烧起来火势呼呼的。 看到沈光林出来，李莉和章悦两个人都很惊讶。 似乎她们刚坐下，他们端上来的水果都还没吃呢，沈光林已经出来了。 “光林哥，你们结束了？” “结束了。” “走吧，先去找个酒店住下来，然后去逛街。明天下午我就先回去了，到时候你自己回京都。” 沈光林向着李莉做着交代，来扶桑的这几天，他行程好赶，还有点累坏了。 “好的。”李莉很是乖巧。 ...... 在东.京旅游，银座是必然要去的地点，毕竟这里是号称世界三大商业中心之一的购物场所。 另外两个地方是巴黎香榭丽舍大街和纽约第五大道。 沈光林既然来一趟，回去也是要带一些礼品回去的。 比如化妆品，随身听，游戏机什么的都可以带一点。 购物之旅有沈光林的2万美元加持，进行的很顺利。 当然，这个年代的女孩子还没有后世那种胡乱消费的欲望。 大家买的也都是一些实用的东西，没有使用价值的东西一般是不会去买的。 晚饭吃面。 在扶桑到处都有面馆，各种味道的都有。 住在酒店里也可以自己下面吃。 这是一个面的世界。 返回酒店的时候，章悦终于忍不住询问了：“沈老师，你不是到他们公司筹钱的吗，拿到了吗？” “没有，捐款怎么可能强迫嘛，肯给需要自觉不。” “那人家凭什么给你捐钱呀。” “颜值。” …… 一场会议在武田公司召开了。 级别并不低。 毕竟，公司为了研发手性物质催化剂，还是投入了巨大的资金的。 可是依照沈光林的表现来看，似乎不投这么多钱也能完成呀。 “大家说说吧，沈桑的能力怎么样，他的实验室是不是真值得我们大力投资。” 没人回应。 “野依先生，你来说，你是距离他最近的人，他的研究成果究竟怎么样。” 野依也并不想回答。 不过，他斟酌了一下，还是说道： “有沈桑的存在，我们想建立技术壁垒恐怕会比较难了。他提出的催化方案和催化剂制备方案跟我们正在开发的相似度极高，只要他发表出去，其他企业可以不用费很大的力气就研发出他们想要的产品。” 这就是现实，没有办法 “我们可以提前主动申请专利吗？” “可以，但是想避过这些专利并不难。物质是自然界本身就存在的，没有专利。而别人使用了什么样的制备方法，我们也是管控不到的。” 管机层再次沉默下来。 “沈桑后续的研究方案有可取之处吗？” “不好说，可能性很大，他是个天才。” 与其得罪一个科学家，比如交好他，尤其是位于食物链顶端的科学家。 沈光林刚回酒店，武田公司的人就过来了，他们一直在等他。 “沈桑，我们想继续向您的实验室捐款。”开口说话的是副社长。 “可以，热烈欢迎！但是我有些条件……”沈光林还想要不要提呢。 “明白，不干涉您的研究方向，只要您在合适的时候向我们透漏一下研究进展就可以了”副社长从善如流。 “没错，这确实就是我要求的条件。” 沈光林心说他们还是做了功课的嘛。 “那您看我们捐多少资金合适？”副社长接着问道。 沈光林问不知道多少钱合适：“500万吧！” “可以。” “美元！” “可以。” 我擦，草率了呀！ 正文 第一三零章 偶遇 沈光林突然觉得，自己的钱是不是要少了，这些狗大户是不差钱的。 到了后世，即使华夏的富豪们都可以随便捐10亿美元给一些国外机构了。 现在国内的富豪还没有成长起来，大多数人还在沉寂中。 500万美元在这个年代的扶桑确实不算什么，尤其这种跨国制药公司，对他们来讲更是九牛一毛而已。 扶桑国民豪横的日子快要开始了，未来的二十年，都是扶桑经济烈火烹油的时代。 扶桑大妈也曾叫着要买下全世界。 第二天是捐款协议签署的日子。 武田公司甚至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沈光林桑就是一位极优秀的华夏科学家，我们武田公司为了促进科技进步，增加两国友谊，特决定向沈桑主持的“对称性破缺实验室”捐款12亿扶桑元，该笔款项仅限沈光林本人支配......” 这个新闻在扶桑国内原本是不起眼的，也就是因为触及华夏方面，这才得到了报道。 但是，得到消息的华夏人却非常重视，甚至这件事都惊动了大使馆，他们还专门派人到武田公司进行询问，就是想了解受捐对象是谁，为什么要给他捐款。 可惜，受捐人已经回国了。 把美元换算成扶桑元也是沈光林特别要求的。 因为现在美元兑扶桑货币的汇率是1比250，而人民币对扶桑货币的比率是1比40，也就是说，这笔钱这样周转一道之后，换算成人民币就有三千多万了。 如果用三千万人民币全部换成美元，是两千万。 当然，现在的换币可一点都不自由。 对于武田公司来讲，捐这点没所谓啊，反正这笔钱的数额并不大，随便你怎么用，甚至沈光林调侃的伤害都比这笔钱来的大。 沈光林也是害怕回国之后打这笔钱主意的人太多，他都没有带回去。 而是直接存储在专有账户上，等到沈光林想用的时候让他们帮忙买东西就行了。 比如，到京都大学附近买套房之类的就蛮好。 吃过午饭就要回去了，沈光林跟小林诚打了电话。 小林诚不准备一起走，他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再去华夏，小林准备把这个课题结束了再去聆听沈老师的教诲。 行吧，自己回就自己回吧。 送两位姑娘坐上回京都的新干线，沈光林也去了机场。 头等仓走起。 跟来时坐扶桑的航班不同，这次回国坐的民航。 这个年代民航的服务那真的是首屈一指的，空姐又会外语，长得又好看，说话还好听。 听说有位坐头等舱的客人，大家都打足了精神，就怕服务不到位。 等到沈光林上飞机，对方看到沈光林的护照也是松了一口气，幸好是自己人。 “沈先生您好，欢迎登机！” “谢谢.” 整个航班没有坐满，飞机上的人并不多，也只有沈光林一个人坐头等舱。 这个年代的民航服务果然不错。 各种免费餐饮就不说了，各种礼品也是免费送的。 折扇，扑克，钥匙扣，5支装的精品中华烟，零零散散七八件一小堆。 好吧，既然给那就收着吧。 沈光林心说，你们这是在开办小饰品博览会吗。 这几天的行程很是劳累，沈光林也没有要空姐们过多的服务，自己上机之后都没等起飞就闭眼想睡一会儿了。 然而没多久，他就被呛醒了。 抬头发现隔壁位置上坐了一名中老年干部，正在那里噗察噗察的抽烟吃东西，而且吃的就是自己之前点的飞机餐。 我去，这是谁，也太不客气了吧。 对方看沈光林醒来了，主动打招呼： “小伙子你好呀，我年级大了，腰受不住劲，空姐同意了，来这边坐一会儿。” “你不是升舱过来的？”沈光林惊讶中带着不耐。 “升舱不是要多花钱么，在哪里挺一会儿不是挺。”中老年干部是个自来熟，随即就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这位中老年干部姓高，是一机部的某领导，他们组织了一个赴扶桑的工业考察团。 好吧，事情都了解清楚了，可以睡觉了吧。 啪嗒，老干部按着火机又开始抽烟了。 老干部吃东西沈光林就忍了，毕竟是免费的飞机餐，但是抽烟他不能忍。 沈光林自己不抽烟，也特别讨厌别人抽烟。 这位老年干部却没有一点自觉性，一支烟接一直烟的抽，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眼不见心不烦，再忍忍。 然而，沈光林前面的小桌板上还剩有一份培根烧饭，沈光林都吃了好几口了，那位大叔仍然想拉过去继续吃。 “哎，这是我吃过的。我说大叔，你要吃东西不会问空姐要么，吃我的算怎么回事？” “不吃完了不浪费么。你饿了可以再要啊，反正都是飞机免费提供的。” 好有道理，这个年代的人真的懂得节约。 沈光林都有点惭愧了。 后世国家倡导光盘行动，但是沈光林几乎没有执行到位过。 “谢谢你啊，是该节约粮食。” “不客气。” 两个人相安无事会，沈光林觉得饿了，又问空姐要了一份饭，毕竟他也没吃呢。 跟随饭上来的还有几个点心，那位中年干部又想随意去拿。 “大叔，这是我刚要的，你就不能自己要一份吗？” “我经济舱的，标配没有这个。”高领导吃的西里呼噜的，边说话边嚼动。 我去，原来是这么回事，还以为他真的节约呢。 行吧，给你吃吧。 沈光林继续睡觉了。 还没睡着，烟味再次袭来，呛死人了。 “高领导，飞机仓内毕竟是公共场所，您抽烟的话能够暂停休息一会吗？老是抽烟对身体不好。”沈光林忍不住要劝导了，总要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吧。 “不行！小伙子你是不知道，对于我来讲，不喝酒行，不抽烟不行。” “可是，你也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吧。” “这里就咱俩，哪有别人呀，小伙子你不抽烟啊？” “不抽。” “那你桌上那包烟可以送我吗，据说国际航班头等舱用的是特供烟，味道不一样。” “不可以。” “为什么？” “我不喜欢抽二手烟。” ...... 从这个时候开始，沈光林的心情越发不愉快了。 “乘务员！” 原来高领导也是会叫服务的，沈光林倒是想看看他要干啥。 “您好，有什么需要吗？”空姐是一如既往的端庄。 “帮这位小伙子再拿一包烟。” “好的，请稍等。”空姐竟然真的转身去拿了。 这种事沈光林肯定不能干，自来熟也不是这个熟法：“空姐稍等，我没有要烟，把烟放回去吧，我不抽烟。” “可是这位老先生......” “我不认识他！飞机上有那么多空位，为什么让他坐到我旁边来，他升舱了吗？” “没有，先生，不过，我们觉得......”空姐也想做一下解释，毕竟两个人坐的近点，老年干部可以享受头等舱的便利，她们又不用犯错误。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既然他没有办理升舱，为什么他要坐到我这里，而且在我旁边又吃又喝还抽烟。如果他不办升舱，请让他回去，如果他办了升舱，我要求换个位置，我不想跟他坐一起！” 高领导不高兴了： “小伙子，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吗，怎么那么硬呢，你是哪个单位的？回头我告你们领导。” “我哪个单位的不要你费心吧。空姐，你这样我要投诉你们了，为什么他可以到这里来？影响我休息了，我非常不满意，请他走！” 空姐原本是想和稀泥的，看样子已经没法收场了。 “先生，您要办理升舱吗，不办的话请您回你自己的位置好吗？” 升舱要多花2000多块钱，即使他是干部，肯定也不能干。 “行，小伙子，我记住你了。” “你爱记不记。” 正文 第一三一章 倒沈 “小伙子，你等着，我一定找到你们单位去！” 沈光林也是冤枉，好好坐一趟飞机还招惹无妄之灾了。 “您一路走好！国庆节过完，十月一就要到了，我也去你们“一机部”给您送件寒衣，顺便带上几个童男童女。” “十月一”是传统祭扫节日“寒衣节”。 在北方将寒衣节与每年春季的清明节、七月十五的中元节合称为三大“鬼节“。 高领导走了，脸都气白了。 “先生，您为什么跟老同志置气呢？” 空姐觉得沈光林有点小题大做了，他们是一个团体出行的，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 “你还有道理说了，谁把他放过来的，我要投诉你们！” 沈光林真的生气了，如果不是她们工作不到位，怎么会把这个老流氓放过来的。 然而，民航是不怕投诉的。 空姐也没当回事，反正是自己同胞，只要不是外国人，她们就不怕。 哼，我们不惹事，但是我们也不怕事。 她们不知道，有个人叫做“心胸开阔”沈光林，他自己投诉要是没有用的话，是会让武田公司的人发起投诉的。 那个“情敌”高志杰怎么样了？他父亲好像就是一机部的领导。 …… 接下来的旅途“一帆风顺“。 头等舱就是这点好，可以享受先下飞机先拿行李的服务。 等工业考察团的人出来时，沈光林早就不见了。 不过，老高他们还是知道了坐头等舱的人姓沈，是京城大学的老师。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门，一个老师能坐头等舱？肯定是有问题的。 沈光林回到家，发现家里并没有人，小姐姐李蓉带着女人们兜风去了。 这个年代是没有驾照的，即使想考驾照，现在也没有驾校。 只要会开车就行了，哪里会管你是不是马路杀手。 而且私人也没有小汽车呀。 有汽车的都是单位，他们的驾驶员一般来自部队的汽车连，沈光林几乎可以算是第一个有私家车的人。 当然，他的汽车挂靠在扶桑驻华大使馆，用的是外交牌照，在路上行走起来还是有一些不可说的特权。 小长假的最后一天，沈光林就是在家里“贪睡”度过的。 可能是穿越太累了，他感觉自己很脆弱，动不动就要休息。 完全不像这个时代的年轻人那么生龙活虎，只要能吃饱，那就有无限的精力。 沈光林不行，他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就是去大保健，估计也就用一招就够了。 锻炼还是锻炼的，李蓉经常陪着他一起跑步，两个人也能够围着京城大学跑一圈。 但是锻炼和偷懒两不耽误，沈光林该歇着还是歇着。 开学了，10月8日学校正式恢复上课。 下课之后沈光林就到中关村检查自己实验室的工程进度。 他昨天也是特意忍住了没来看，今天就是想看看，一个假期没见了，实验室能够有什么变化。 一进院墙，变化太大了！ 简直都不敢认了，整个土建结构已经完全结束了，正在贴瓷砖装窗户。 而且，最高层的脚手架都拆了，露出白色的瓷砖。 五道口的吴老师正留守在临时办公的平房里呢，几天没见，这里成了她的主要办公地点，只要有空就会过来。 当然，她今天是特意来等沈光林的，商量一下以后的工作安排。 “吴老师，你怎么不在家多待几天，这就回来上班了。” “还说，我就没回去，车开不到我家，半路我们就回来了。” “咋了？” “路不通。” 路不通是常态，村村通还有得等哦。 “沈老师，这化学实验室跟你们物理实验室可不同，通风还是要做好，好多试剂是有毒的，你看是不是整些排风设施。” 沈光林一想也是：“要不让武田公司来做吧，他们一直是做制药的，比较有经验。” 看到沈光林过来，二建公司的项目经理也凑了过来：“沈老师，房子已经建设的七七八八了，院子里面的绿化需要我们建设不，收费不贵，成本价，只要您愿意给外币就成。” 那敢情好，沈光林最不差的就是外币:“扶桑钱可以不？” “当然可以！这个还好用一些，你是不知道，扶桑的电器可好了，听说您刚去了一趟，都没带点电器回来？” “带了。” “带了啥？” “录音机。” …… 可不是么，随身听不就是录音机么。 对于礼物，吴晓云也是有份的，沈光林拿出一个随身听送给她。 尺寸也就半个板砖大小，可以放进口袋里。 女人对这些精致的小东西大都爱不释手，李蓉和江振华可喜欢了，一口气能听完两节电池。 可惜吴晓云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大致翻看了一下就收起来了，完全没有听音乐的打算。 “你还买有其他电器么？”看样子这个电器并不符合吴老师的预期呀。 “当然还有。“沈光林也没有卖关子：“我准备了一些科学计算机.” 沈光林是受够了手算的痛苦。 一些教授可以用算盘计算函数，沈光林看的是叹为观止。 这次去扶桑，别的买不买都不重要，最好用的科学计算器一定要多买几个。 卡西欧不只是有电子手表，科学计算器才是他们的强项。 沈光林甚至买了一个大型的台式的计算器，跟试验台一样大。 接下来两个人谈正事：“吴老师，既然你已经决心加盟过来了，那就要遵守实验室的规定。” “行，沈老师你说。”今天吴晓云等他也是商量这事的。 “你不算实验室的员工，可以算合伙人。” “行。”吴晓云也不知道什么是合伙人。 “不过毕竟是我拉来的投资，出的成果咱们算共同的第一作者。” “好。” “实验器材可以随便用，我先给你100万人民币，也就是400万日元的预算，用于购置你需要的个性化定制的化学仪器，不够可以再加。” “老板威武！”吴老师学着沈光林的口气给了一句赞扬。 “还有，实验助手就从你们学校招吧，我们学校的情况很复杂，一言难尽。” …… 京城大学的化学系和沈光林之间的关系确实一言难尽。 恢复上课第一天，学校是要召开常委会的。 化学系的领导们集体发飙了：物理系的沈光林不但欺骗了外国制药公司，而且将武田公司赞助的资金随意挥霍。 他不但建设了超豪华的办公楼，购买了豪华小汽车，而且还请了五道口技校的老师做实验助手。 证据也是确凿的：有现场施工的；有杀猪吃饭的；也有吴老师现场指挥的。 其他还好，只有一点：自己学校并不是没有人，使用隔壁学校的老师，这不太令人舒服。 “我建议，把他们的钱收回来，归学校统一指挥。一百万美元能做多少大事了，不是让他们改善生活杀猪宰羊的。” 大家也不了解情况，那就把沈老师叫来吧，当面问问怎么回事。 校领导也是纳闷，之前不是还听说沈老师在花旗国做出了一些成绩的吗，怎么还跟化学系杠上了。 问物理学院，物理系主任却说，“他是我的学生，我不好多说话。 高风亮节有时候就意味着吃亏。 沈光林来了，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沈老师，听说你用武田公司捐的款在大肆搞建设是吗?” “是的，”沈光林微笑回应，“如果是我向学校申请资金见实验室，学校也不会给吧。” 不到30岁的年轻教师，还想申请科研资金，想什么呢。 “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骗武田公司的钱就可以随便花吗？”化学系的领导简直痛心疾首。 沈光林觉得没所谓啊，“我自己凭借实力骗来的，哪里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谁允许你花的？”化学系副院长脸色特别难看，他一直觉得这些钱就是他碗里的肉，结果沈光林又是建楼，又是买车，简直为所欲为。 “钱是武田公司捐给我个人的，不是捐给学校的，不用你们允许吧。”说着沈光林拿出了捐款协议，上面很清楚的写着，只用于沈光林支配。 “胡闹，简直是胡闹！” 学校领导听了半天，好像也没有化学系的说的那么不堪，看了看捐款协议，确实只用于沈光林个人支配，压根没有提化学系的事。 不过，让一个年轻老师肆意支配100万美元，确实也不怎么合适。 “你们也不要争吵了，沈老师，武田公司捐的100万美元还剩下多少？” “已经花了90万美元了，还剩下一些钱是用来支付工程款的。” 沈光林的意思是这100万美元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可没说武田又给他捐了500万美元，不然，还不炸锅了去。 “你怎么敢？”化学系副院长气的须发皆张。 “我敢不敢也是我们物理系的事，关你们化学系什么关系，人家武田公司都说了，钱是捐给我的，我想怎么用是我的事，你是做什么的。” “虞主任，你怎么看？”校领导问起了物理系的意见。 “小沈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系统主任就是这么一副态度，不争不抢，反正有钱也行，没钱也行。 “这样的老师，应该严肃处理，坚决不能姑息！”化学系的态度很明确。 “那我带着实验室去五道口技校了，也不知道他们收留不收留。” 正文 第一三二章 峰回路转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沈光林一句话又让所有人感觉到自己遭受了冒犯。 刚才还叫嚣着要好好处理沈光林的人也突然失去了兴趣。 化学系的副院长愤愤的说：“你，你怎么敢？别人凭什么要你？” “100万美元，两篇《科学》，11篇SCI，五道口技校他们要不要？他们不要那中科院呢，他们愿不愿要？” 沈光林早就想好了，这京城大学又不是他的母校，你们这么玩下去搞不好劳资就真的跳槽了。 “你的人事档案还在这里呢。” 随之，所有人都明白，档案真的不重要。 对于一般人来讲，想换一份工作，想要调档案，只要原单位不放，那是千难万难的事情。 但是对于高端人才来讲，档案也就那么回事，大不了我重新建设一份档案就是了，这种事情在往后的年份里越来越频繁。 “小沈，你这样说是不对的，毕竟是京城大学培养了你，给了你展示自我的机会。”开始有物理系的领导打圆场了，总要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张院长，我没有想过真的要走啊，我也很喜欢京城大学啊。我来京大工作这半年，在学院的帮助下，已经发表了11篇SCI，2篇《科学》，现在还获得了别人一点小小的赞助，不但能够顺利的教学，还能够顺利的搞科研，这样就很好啊，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在今天之前，沈光林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这所学校，他都是以京大为荣的，甚至想在这里工作一辈子。 但是，你化学系三番五次的找茬，如果学校也是这个态度的话，那我沈某人就不得不另谋出路了。 反正，现在沈光林的知名度也打开了，在国际上也有一定的地位，不说出国谋职，就是到五道口技校，到中科院，到中科大去谋一份工作真的不要太简单。 “小沈，你的论文回头拿给我一份，天天忙于行政工作，我对年轻的同志关心还是太少，咱们出了这么优秀的同志，我竟然还不知道。”一直没说话的校长大人发声了。 他一句话就给事件定了性，沈光林是优秀的同志，是值得肯定的。 “谢谢校长！也是因为我刚来，对学校的熟悉程度不够。不过我能够取得成绩，也是因为我的老师虞先生是个睿智的长者，同事们也都关心友爱，大家精诚团结，没有想着勾心斗角，天天觊觎别人的东西。” 有一种尴尬的气氛在化学系的领导们中间传递。 这几年物理系确实出的成绩不错，因为他们搞科研，真的是有脑子就行。只要能够有足够的参考资料，配合最强大脑，出成果一点都不稀奇。 化学系之所以对钱看得那么重，也是因为穷怕了，没有钱，真的就没有办法搞科研。 把沈光林的钱搞过去，副院长他本人能分一笔吗？ 并不能。 无非就是稳固一下地位而已。 不过沈光林才不管这个呢，这是我的东西，你天天惦记着是不对的。 还是学校的领导更加的高屋建瓴：“国家领导人小萍同志曾经说过，‘科学的未来在于青年，青年是我们的未来，是我们一切事业的继承者。’既然沈光林同志已经做出了这么优秀的成绩，那咱们学校要对沈光林同志给与适当的奖励和鼓舞。” “谢谢校长，奖励就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不缺钱，这不是还有100万美元呢嘛，这是武田公司捐给我个人的，虽然我没有用于个人消费，但是他们公司说了，对去向并不关心。不过我这个人并不看重物质，只是，国庆期间，我应小林先生的邀请赴京都大学访问，他们给了我一个客座教授的职位......哎呀，这个......” 说到后面，沈光林也有些难为情了，开口要官，咱一个文化人办不来呀。 “小沈，你在咱们学校的职位是？“ “讲师。” “怎么可以是讲师呢？讲师与京都大学客座教授的地位已经不匹配了嘛。你们不要后知后觉！对于人才我们要大力提拔，资历是最讲不得的东西。” 校长开始了他对治学理念的阐述. “你们认真研究一下，看一看评选沈老师为教授还差哪些条件，副教授这一步就不要走了。我相信科研成果上是没有问题的，教学年限这个不重要，人家都能聘请沈老师为客座教授，我们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正职教授？” 几位领导互相交换了一下意见，原则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回头马上就去办理这件事情。 “小沈，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大胆提。” 峰回路转来的如此之快，沈光林都没有想到过。 “我不缺经费，现在缺人手。武田公司愿意继续赞助我的实验室，但是我手里只有几个学生在充数，希望学校在人才支持这一块能给与一定的考虑。” 这确实也是沈光林的当务之急，他手里就那么小猫三两只，吴晓云说从五道口技校找人过来，也没见到人呢。 现在办公楼快建设完成了，等正式搬入之后，岂不是更加显得空荡荡的了。 “学校支持你，这几个理工院系的院长都在呢，你看看需要什么人，大胆提！”校长的话就是对沈光林工作的最大肯定，这个大腿一定要抱牢。 “我们系教学和科研工作很重，不一定能够配合的很好，沈老师一个物理人才，还是专职研究物理比较好。” 化学系是倒驴不倒架，他们之间的隔阂已经很深了，很难做到相逢一笑泯恩仇。 “沈老师，你说的武田公司是研究医药的吧，如果在这个方面发力的话，我觉得我们生物系是不是更合适一些。毕竟我们有生物，也有化学，还有生物化学，你说是不是？” 谁说领导就不懂幽默了，生物系的系主任就很知道在校领导面前适当的展现幽默。 “对的！对的！”沈光林对于生物系抛出来的橄榄枝也是非常有兴趣，“我现在的课题是手性，包括手性物质和手性分子，确实和生物也是吻合的。” “咱们会后认真商量一下怎么共建的问题？” “好的。” 一项重要协议就此达成。 现在，生物系的日子也非常不好过，无他，太费钱了。 他们的实验器材其实比化学系更贵，而且用到的动植物活体，试剂，原材料也更多，储存环境更困难。 不说别的，就连一次性的消耗品也是价格不菲，简直什么都要钱。 会议结束了，沈光林和自己院系的领导告别之后就被生物系的系主任给抓住了。 生物系的系主任姓溪，真的就是溪主任了。 “小沈，去你的实验室看看？” “欢迎欢迎，溪主任一定要给我们多指导一下工作。”沈光林原本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 “你刚才说武田公司还要给你捐款，他们准备再给你捐多少钱？”两个人边说边走，溪主任真的准备去沈光林的实验室考察一下了，要是能把这么能干的小伙子挖到生物系就好了。 “也不是很多，我准备成立几个研究组，针对客户的需求搞研发，就手性分子方面，如果咱们生物系加入进来，我能够拿出来的资金大约有1000万。” 沈光林斟酌了一下，说了1/3的数字，也是怕肉包子打狗。 “也不少了，1000万扶桑元换算成咱们华夏的人民币也有几十万了，够成立一个项目组了，不过实验是很花钱的，你有个心理准备。”溪主任也是关心年轻人成长，怕沈光林心里没数。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1000人民币，或者等面额的扶桑元。” 溪主任突然不走了，定定的看着沈光林： “你知道咱们学校全年划拨的科研经费是多少钱不？” “不知道啊，现在国家经济困难，应该不会很多吧，1000万人民币少了吗？要是出了阶段性成果，我再去找他们要，那帮人就是人傻钱多，忽悠一下就给了。” 正文 第一三三章 宣传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很快就到了中关村。 沈光林的实验室就在这一片围墙之内，高耸的建筑已经不是低矮的围墙能够挡住的了。 说实话，只有5层楼的高度，加起来二十几米，还真的说不上高耸。 不过，老远看起来已经很有形象了。 当然，沈光林被叫去开会之前刚从这里走的，这才半天的功夫，进展当然不会很大。 但是在溪主任的眼里，上个月新建设的实验室，才几天时间就能建设成这样了吗？ 这个速度真的好快!有钱真好 “小沈，你这两栋楼有多大，都是办公用的吗？”溪院长进门，看到来来往往的工人，一副繁忙景象。 “那不是的，一栋办公楼，一栋宿舍楼。实验楼占地400多平，宿舍楼占地300多平，都是5层高的，加起来不到4000平吧。”沈光林象征性的做着谦虚。 毕竟只有1500平左右的土地，建筑占去一半面积，还有一半用来修建绿化和停车场。 花园式办公已经在沈光林的脑海中浮现很久了。 “现在实验室的人手呢？都有哪些人？”溪主任对于一个实验室究竟该有多大面积的概念也不是特别明确，只是象征性的问一问。 “现在就是缺人。现在除了4个学生和一个行政，就只有我和吴晓云老师了，她是五道口技校教化学的，也还是兼职。毕竟一切还没有步入正轨呢，大家都是一边走一边看。” 沈光林自己对于筹建一个实验室也没什么概念，他的老板原本有一个实验室，但是那个实验室是用来“研发”材料和做重复实验的，算是一个综合实验室，他的筹办理念就是模仿自老板的。 沈光林现在缺乏的就是组织型人才，最好就是像管家一样的人物，又有技术能力又有组织能力，这样最好了。 还没步入正轨就已经这样了，看着现场如火如荼的工作场面，想象着沈光林规划中的画面，溪主任心生羡慕，如果自己不是生物系的系主任，自己都想来这里工作了。 “沈老师，既然还是草创阶段，我们一定是大力支持的。我们学院的同学和老师你尽管挑，只要他们愿意，我一定不做阻拦。” “谢谢溪主任，实在太感谢了。” “谢什么，肉再熟也是烂在锅里，大家都是京大人。以后别说去五道口那种吓人的话了，校长都被你吓到了。” “我就是谁都不怕才说的，无欲则刚嘛。” 溪主任：“你都到这个境界了？” 沈光林：“还差一点点，目前还贪图一点小名气。” 溪主任：“......” ...... 林东是一级部的办公室副主任，年纪轻轻位居高位。 办公室并不是一个好做的职位，看上去对谁都是一副笑脸，整天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对领导也是鞍前马后，在同事面前左右逢源。 但是，他们的心里只为一两个人服务，其他人只是过客。 像林东就是为高副部长服务的，副职对应副职嘛，匹配度要高。 如今，高副部长做出指示了：要去找一个年轻教师的麻烦，原因是他让领导在出访归来的路上丢脸了。 领导的脸不是脸。 打脸无小事。 在办公室林副主任那里，高领导交代的事就是天大的事，甚至比正职布置的任务还重要。 领导的脸就是自己的屁股，自己拉了屎就是不擦屁股也要先帮领导擦脸。 这不，高领导对那位姓沈的老师“羞辱”他那件事既然有交代，那就赶紧照办吧。 不过，他们从机场打听来的关于对方的信息并不多，只知道是京城大学的老师，叫做沈光林。 幸好，高副部长的公子爷就读的就是京城大学，而且还是校学生会副主席，刚好可以找他打听一下。 燕园的秋天景色不错，银杏金黄的叶子落在小径上，与来往的学生构成一种绝美的画面。 年轻的同学们在校园里来来往往，真让人心生羡慕。 林东当然也是读过大学的，是工农兵学员，只是学校不怎么好，因此他几乎从来不提。 要是，自己也能够读京城大学就好了。 不过自己想多了，还是怎么完成任务才是正经。 林东在机械系找到了高志杰。 高公子今年读大三，正是在学生会中权力最大的时候。 “林哥，你过来有什么事吗？”两个人坐在学生会工作室里，高志杰像个领导一样接见了父亲的办公室主任。 “小杰，我是有点小事麻烦你。你人脉比较广，我想找你打听一下，你们学校有个叫做沈光林的老师，你知道不？” 林东开门见山的说了他找谁，他相信高公子的能力，虽然这位可能只是一位普通的老师，但是只要每个学院打听一下，找到沈光林应该不难。 “我太知道他了！” 想起那位沈老师，高同学就恨的牙痒痒。 虽然现在李莉同学已经出国留学了，但是高同学对沈光林的恨意并没有消除。 “这么巧吗，说说，他是哪个系的，教什么的？”林东心说也太巧了，自己都不用多费心就找到目标人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是有点事，前几天坐飞机，这位沈老师表现的特别恶劣，因此领导表示关切一下。毕竟，都是咱们国内的同志，丢脸丢到国外去就不好了。” 林东组织着语言，他没有跟着领导出行，但是已经通过别的同事讲了事情经过，高部长在飞机上被他羞辱了，似乎从商务舱被赶回了经济舱，特别没面子。 但是高部长丢脸这件事肯定不能跟高公子说呀。 “真的吗，要处分他了是不是？太好了!”高志杰觉得这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消息。 “他怎么丢人了？林哥，快说说，我也帮你宣传宣传。”高志杰暗暗的想，自己一定要把这件事宣传的人尽皆知，沈光林是怎么丢人的，这件事不能轻易算完。 林东也是无奈，只能讲起细节： “大致是这样的，沈光林在从扶桑回京城的路上，在飞机上大吵大闹，明明是经济舱的票，非要赖在头等商务舱里不走，而且还蹭吃蹭喝别人商务仓的酒水饮料，最后被空姐给赶回来了。你要知道，这可是国际航班，说不准飞机上就有外国友人。” 林东基本上也是“实话实说”，只是颠倒了对象而已。 不然，高副部长也不会那么恼羞成怒了。 “一机部的考察团刚好就在那架飞机上，然后看到了这一幕是不是？哎呀，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呢，姓沈的太丢人了吧！”高志杰自动脑补了全过程，他全然没有想到，被赶走的其实是他的父亲。 林东拿出了一机部办公室的专用章和发公函用的信纸，然后开始手写信件了，这是办公室主任的基本操作。 信很快就写好了，内容大致就是物理系的领导同志你好，贵院物理老师沈光林在扶桑回京城的飞机上不尊重领导，造成恶劣影响，应该批评教育引以为戒云云。 所有事件都是模棱两可的。 反正到时候沈光林肯定是百口莫辩，一个批评或者处分是少不了的。 信函写完，抄写两遍，各自封好口，贴好邮票。 林东准备把一封信件留档，两份信件邮寄到京城大学物理系，这样他的工作就可以结束了。 跟领导也有汇报，事情也有结果，反正自己的工作没有白做。 由于空白信纸还是比较多，高志杰拿过专用章咔咔就是一顿盖。 高志杰准备加工一些“D字报”出来了，一定要把沈光林的“英勇事迹”好好宣传一下。 正文 第一三四章 头文字D 没有了化学系的骚扰，沈光林很是过了一段清净的好日子。 每天就是上课上班，偶尔还带着小姐姐李蓉去秀水街摆摊，这几乎也是沈光林理想中的生活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建设，办公楼和宿舍楼的土建工作已经完全结束了，现在正式进入装修阶段。 听说是沈光林专门筹建的生物化学类实验室，而且名字就叫做“对称性破缺研究所”，武田公司的人非常重视，特意派遣了一个团队来为他做后勤服务工作。 不得不说，扶桑的一些设备还是非常先进的，至少非常合理，看着就知道它能够产生什么作用，这样设计具有什么样的科学性和便利性。 钱就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设备就像蚂蚁搬家一样一件一件的凑了过来。 院子里的绿化也已经布置好了，预留了十几个车位，其他就是按照园林景观设计的，气质形象堪比公园。 有外币的加持，二建公司的工作效率就是高。 园林建设简单，办公楼装修比较麻烦，需要各种专业设计。 有些房间是无尘的，有些还要做成负压室，免得产生危害逸散。 而且生物和化学的尾气也需要特别处理，比如用洗涤塔进行酸碱水洗，然后再排放。 宿舍楼的装修从技术上来讲就很简单了，照着酒店的样式来就行。 一楼是餐厅和活动中心，二楼以上是宿舍。 餐厅和活动中心需要装修出一些质感来，毕竟代表了实验室的整体形象，也是大家平时的活动场所。 宿舍间的装修可以简单也可以复杂，先把水电做好，地面铺砖，墙面刮白，房间里布置上家具和床就可以入住了。 现阶段人少，每人都可以有单间，随便住，还不收水电费。 那几位同学非常开心，房间都还没干透就搬进来了，24小时有热水，有照明，有洗衣机，这样的条件哪里去找。 而且，沈光林还买了一台21吋彩色电视放在一楼的食堂里，大家闲暇的时间可以看，也算是时时掌握时事动态了。 要是毕业以后能够在这里工作就好了。 整个“对称性破缺研究所”都在期盼着以后的好日子。 沈老师也说了，只要大家努力的写论文，日子就会一天天变好的。 然而，好日子还没完全开始，学校里就出现了关于批判沈老师的“D字报”。 这种报也可以叫做‘头文字D’，敏感词汇太多就是在挑战404的规则。 ‘头文字D’的首次发起者其实就是京城大学的学生。 当时大约在1957年，一位叫做许兰亭的人在京城大学饭厅里贴了一张‘头文字D’，质问学校团委安排出席国家会议的代表是怎么产生的。 然后，这种形式的手工报纸就成了一件武器，无往而不利。 多少风云大事都是因它而起，落寞而终。 到了80年代初，它仍然没有退出历史舞台。 现在，学校报刊栏里，经常出现这种宣传文案。 就是到了2020年的大学校园里，也有这样的东西，不过换了一种形式，叫做黑板报。 学校里最近出现的“头文字D”大都是关于沈光林的，讲述了他是如何“丧心病狂”和“为人师表”的。 报纸里面重点揭发检举了沈光林在飞机上是如何“丢人”的。 “头文字D”里面的内容极详实且具有煽动力，它“如实”阐述了沈光林如何虚荣心作祟，不顾头等舱机票也很贵，然后差点犯了罪。 沈光林直接混进国际航班的头等舱里死皮赖脸，骗吃骗喝，然后被人家给赶出来了。 这种老师，爱慕虚荣，贪图享受，实实在在丢了京城大学的人，大家共诛之。 “头文字D”的旁边还附着一机部办公室写给物理系院系领导的信，这是佐证，也是铁证。 其实，物理系早就收到一机部发来的信函了，没人拿它当回事。 现在沈光林不但是系主任的学生，可还是校长面前的红人。 在飞机上发生点什么不愉快的事，谁会在意。 而且，林东把信件发出之后也就没再关注，跟领导有个交代就可以了。 这种事情怎么深究，毕竟丢脸的是领导本人。 他完全没有想到：高公子不是这样认为的，不把沈光林的名声给搞臭了，他觉得不能平民愤。 原本，沈光林对学校里时不时出现的各类“头文字D”还蛮新奇的，毕竟是一种特殊的社会体验。 但是，当他发现这个DZ报的内容是关于他自己的时候，体验感就不那么美妙了。 学院主管行政的领导也把他叫了过去，询问是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的教师，造成了这样的后果，会影响前途的，起码名誉上也不好听啊。 沈光林也是一个爱惜羽毛的人。 突然被这个舆情搞了一把，甚至有了一种当明星黑红黑红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的？ 在学校还是能解释的清，沈光林拿出了自己的头等舱票根，并且解释说当时那趟航班只有他一个人坐头等舱，在航班上闹事而被赶走的另有其人。 但是，谣言毕竟已经传开了。 学院安排了工作人员撕除了这种报纸，并且给出告示，表示不存在手抄报里面的这种情况。 不过大家都不太信。 “头文字D”也再次出现，直接批评学校文过饰非，恶意包庇。 沈光林很快就搞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肯定是那个老高从航班那里拿到了他的个人信息，然后派人到学校找麻烦。 当然，人家也没避讳，用的就是一机部办公室的章，觉得沈光林这种小喽啰，压根不值一提。 沈光林直接找到学校领导，询问高志杰是不是一机部某高姓领导的儿子。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高志杰的父亲肯定姓高，不能姓李。 学校警告了高志杰，想让这件事告一段落。 但是，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算完，这种手段你会用，我也会用。 沈光林很快就想好了反制措施。 第一步，先拿到证据，然后不但要在学校里完成反击，而且也要把这种头文字D的报纸贴到一机部里面去。 摆烂吗，看谁更怕。 不是说这个年代的保密意识都很强的嘛，怎么航班还是透漏了他的个人信息，而且还卖给了一机部那些人。 想取证自然就要去民航。 原来还想着要不要放民航的那些空乘一马，现在不行了，沈光林真的要去做投诉的事情了，你们的职业操守忒差劲。 泄露客户信息从现在就开始了。 这个年代的办事机构很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 沈光林很好的感受到了公仆们的服务热情。 听说沈光林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老师，沈光林别说见到相关人等了，连门都没有进去。 这个年代的民航可没有接访部门，你想投诉都不知道找谁。 悻悻而去，悻悻而返。 这种事情又得曲线救国，沈光林也是很烦，不过还是拨通了武田公司的越洋电话。 正文 第一三五章 外交无小事 资本主义国家都是邪恶的资本家在做主人。 从小时候的课本里就知道，它们只为特权阶层服务的，代表了大地主大资本家的利益。 武田公司的影响力绝对算的上超强，他们没有主动找华夏航空公司的麻烦，而是直接动员了扶桑驻华夏大使馆，通过外交渠道发来了一封外交照会。 外交照会是一种国际交往的书信形式，是对外交涉和礼仪往来的一种重要手段。 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收到照会之后处理一定要及时。 无论签收或拒收、答复或不予置理、及时办理或拖延，都代表了一种政治态度。 “武田公司科学家，京都大学客座教授沈先生，在乘坐民航自扶桑开往京城的航班上遭遇不公正待遇，致使名誉受到损害，现提出强烈抗议。” 这个年代，华夏和扶桑的关系还处于比较亲密的年代。 什么小犬，什么安倍还不知道干什么呢。 收到照会的外事部门很是重视，立刻通知到民航：你们干了什么事？都让别人发国际照会进行抗议了。 什么也没干啊。 时间，地点，人物，各要素都是齐备的，还说什么都没干。 有了上级重视，民航自上而下的响应机制也是快的令人不可思议。 他们很快就调查清楚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京城大学的老师沈光林一个人乘坐头等舱，结果工业部的某领导过去蹭待遇，两个人引发了不愉快。 这只是小事吧。 “这是小事吗？”沈光林把“头文字D”的手工报和对方写到学校的公函拍在办公桌上，民航来的人都被一机部他们的骚操作惊呆了。 民航派来调节矛盾的是一个司长，姓海，沈光林也不知道这是多大的官，不过这一切都阻碍不了他冲着这人发脾气。 海司长也是有点服气，虽然倒打一耙是很多人的基本操作，但是一机部的人做的如此拙劣而又肆无忌惮也是难得。 不过，他毕竟是来平息事态的，感觉自己好像受了无妄之灾。 “沈老师，我们只是一家航空公司而已，有工作不到位的地方，还请海涵。大家都是同胞，没必要让鬼子...扶桑人发起抗议吧，而且抗议的对象还是我们航空公司，主体也不对吧，有什么事咱们私下里商量嘛。” 海司长觉得很冤屈，明明是一机部的人在找他沈光林的麻烦，结果他却投诉航空公司，所谓何来呀。 “我直接到你们那里商量去了，大门都没能进去，你们会有人理我吗？” “哎呀，这个，这个不存在理不理的事情，毕竟跟我们关系不大，这是你们私下的矛盾，只是发生在我们航班上而已。” 海司长是第一时间就想撇清自己的关系，这是他处理事情的一贯原则。 沈光林也是不明白了：“这就是你们工作不到位引发的事件。你等下是不是还要说国际航班上面的空乘是个临时工？你们走后门放人去头等舱蹭待遇我就不说了，那毕竟是你们内部的事。但是，泄露客户信息总是你们的人干的吧，不然他姓高的从哪里知道我在京城大学教书的。” 海司长没话说了。 透漏信息这个事肯定是他们航空公司干的，摆脱不掉，而且是行业大忌。 “这个，沈老师，您看要怎么处理才比较合适呢？毕竟我们也是受害部门，我们大领导都受批评了。”海司长的态度果然软化下来。 “你们受批评肯定是你们工作没做好呀，我的态度很明确，你们要帮我做澄清！” “可以，绝对可以！我可以立刻出证明，证明您就是乘坐的头等舱。” 海司长心说，这还是年轻人，用大炮打蚊子，结果就是为了一只苍蝇。 “我自己就有票根，需要你们证明这个吗？我要你们把时间，地点，人物，发生事情的经过，全部都要说清楚。” 沈光林觉得既然已经到了这个阶段，那就没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了。 “这，这么做的话是会得罪人的吧。”海司长这才发现自己乐观的早了，能够做到大学老师的，果然都不是善茬，他在让航空公司背书，去揭发一机部的人呀。 “所以你们不怕得罪我是吗？觉得我比较好欺负，还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沈光林用眼神看着海司长，表示大家都是成年的狐狸!你跟我谈什么聊斋。 大事化小，撇清关系这本来就是海司长过来的目的。 不然他一个领导，有必要对一个普通教师客客气气的吗。 “咱这不是在商量嘛。” “不用商量了，这就是我的最后态度，不行我就要把家丑外扬了。《读卖新闻》、《朝日新闻》我都联系好了，只要愿意花钱，他们随时会发。” 沈光林真的做好了这个准备，他一个孤儿怕什么？怕老高打击报复？ 报复谁？老李一家吗。 沈光林倒是想着他们能够碰一碰呢。 沈光林之所以守着两朵花不敢摘，很大程度上也是怕老李家的关系，毕竟李老爷子的威名有点吓人，沈光林这小身板扛不住。 听说沈光林准备登报，海司长赶紧阻拦：“没必要，真没必要，我们帮您澄清，回头我就组织人去写澄清声明。” “不用，我已经帮你们写好了，你们盖章就行了。”沈光林拿出了一叠声明。 内容很生硬，直接指名道姓的点出一机部某高姓领导，在某年某月某日，在飞机上强行去干一些贪便宜的小事，完全不注意素质和素养，落地之后还威胁乘务组，拿到同乘人员沈老师的工作单位信息，然后指派林东到学校去倒打一耙，而且还让自己的儿子高志杰借着学生会副主席的机会做各种下作的宣传。 沈光林把整件事揭了个底儿掉。 沈光林是没有打算再国外发表，但是他已经打算在国内发表了，找的是老李的关系，用的是特殊渠道。 沈光林为了兵器所耗费了那么多脑细胞，关键时刻还是有用的。 说不准，还会上参考消息或者内参，这件事老李也正在运作。 “沈老师您这是做什么？这样可就再也没法收场了，对方可是一机部的领导，级别比我还高。”海司长真的不愿意得罪对方。 但是对于爱惜羽毛的沈光林来讲，你坏我名声，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要是失败了，直接就是社会性死亡，以后怎么还能抬起头嘛。 “海司长，我在鱼死网破呀，你没看出来吗。而且，事态还能更坏吗？你们实事求是就好，我不搞打击报复，你们民航的责任我就不再追究了，你帮我盖了章就行。” “如果我们不盖章呢？” “那扶桑大使馆就会继续投诉的，咱们今天也没有见过面。你们民航严重不作为，肆意破坏航运规则，随意安排不相干人员去头等舱蹭待遇，而且大肆散播乘客信息......” “我盖，我盖。”海思长冷汗就下来了。 正文 第一三六章 避难 李蓉说过，她的妈妈有一个好朋友，叫做刘绍堂的，是位知名作家，当年凭借稿费赚过很多钱。 刘绍堂是京城大学的学长，还是《京城文学》的主编，他的大作沈光林读过了，非常厉害，不应该籍籍无名呀，为什么沈光林没听说过呢。 沈光林只听说过周树人。 不过，沈光林还是找到了他们出版社，沈某人现在已经是大学教授了，在地位上并不虚《京城文学》的主编。 沈光林找到出版社不会为了要出版书籍，他是要印刷一批宣传文稿。 沈光林亲自制作的，学画十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沈光林制作的文稿充满了美感，简直就是艺术品，而文字部分经过了刘作家的润色，读起来也更加生动。 刘学长说了：“你这么搞，会死人的。” 沈光林说：“是的！就是要死人。” 有人说，人的一生会死三次。 第一次是他断气时，从生物学上他死了。 第二次是他下葬时，人们来参加他的葬礼，怀念他的一生，在社会上他死了。 第三次是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把他忘记了，那时候他才真正地死了。 如今，沈光林决定送给老高一次独特的死亡经历，那就是“社会性死亡。” 沈光林全副身心的投入进去制作“头文字D”，成品很快就出来了，搞的跟后世的电梯广告一样，还是彩印的。 老高的照片，高志杰的照片，林东的照片，全部被沈光林给画了上去，而且还是连环画。 形神兼备。 而且，沈光林画的这种连环漫画，带文字的，可读性很好。 估计，大家看了之后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样一来传播性更强，要压都压不下。 人不狠，站不稳。 用“头文字D”互相攻击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但是能够把手抄报做的这样精致的，沈光林是第一人。 不但如此，沈光林还非常注重经销商渠道的发展。 他特意“聘请”了一批知青“盲流”做广告宣传员，定时定量，让他们分别在某个时间段贴在学校各处的报栏里，贴在一机部单位的报栏里，贴在单位周边的墙面上，贴在家属区，...... 总之，他们能接触到的地方，一个都不能少。 知青们是有张贴“头文字D”的丰富经验的，不容易被抓。 沈光林还专门交代了，如果哪里的广告不见了，要及时去补位。 一切安排停当，沈光林决定出去躲一躲，不然迟早药丸。 因为，他在DZ报里面给老高安排了一副“补药”。 这补药剂量很猛，十有八九能够给他补过去。 老高他们去扶桑考察，扶桑方面是有赠礼的，如果只是占小便宜，对老高来说不痛不痒。 但是，涉及行贿受贿，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沈光林已经通过武田公司搞明白他们收了什么。 别的家具家电啥的都好说，但是高副部长竟然真的收下了一个金碗，表示到了自己这个级别，那就是捧着金饭碗吃饭了。 这不是金碗，这是雷啊。 这个雷爆出来，绝对够响亮。 沈光林也怕炸到自己，他要去躲一躲。 于是，他找到老李：“李叔，帮我找个避难所吧，我跟你混几天，要是继续在京城晃悠，说不准你以后就吃不到我带来的上好牛肉了。” “你干啥了，杀人放火了？” 其实老李知道沈光林的遭遇，他还想着帮沈光林酝酿上内参的事呢。 “跟杀人也差不多，我准备搞这个了。”沈光林拿出自己的杰作，这种纸张质量极好，还能防水，真的是下了大本钱精心制作的。 “你这个搞法，老高完了，不过你...” “我又不混仕途。”沈光林才不怕呢，自己又没有造谣，全是真事。 “行吧，你小子够狠，跟我爸一样。” 涉及李老爷子，沈光林啥也不敢问。 ...... “我们在唐山有个军械所，你去那里待几天吧，我给你下个聘书，作为编外专家组成员吧。” “那感情好。” 有老李的安排，一拿到通行证，沈光林半刻都没停留，直接就开溜了。 军械所的研发试验基地在唐海县，是位于渤海湾的海边，后世这里叫做曹妃甸。 兵器所的研发基地就在一家农场里。 外观看起来真的就是农场，只是里面不搞生产，反而搞起了兵器研究。 从京城到唐海并不远，直线距离也就200多公里，半天不到就能到那里。 沈光林的新车就留在京城了，他是避难的，又不是享福的。 ...... 高副部长每天上班的时间都是雷打不动的，这是多少年养成的习惯了，一点都没有变过。 如果不是他的脸上已经开始狂长老年斑了，他的模样都没有变化过。 又是一个普通的早晨。 高领导骑着自行车，横冲直撞像一头野猪一样冲进了机械大院。 “高部长好！” “嗯。” “高部长好！” “嗯。” 今天跟他打招呼的人特别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往常，别人见了他就躲着，现在竟然敢主动跟他打招呼，也是怪事。 高副部长准备上楼的时候，看到有不少人围在报刊栏那里看报纸。 这些人也是，没有一点时间观念，自从报刊栏里放了电视报之后，总是有那么多人围着看。 有种你们别看电视报，直接看电视机呀。 前段时间出国去扶桑，特意带来了一台19寸的彩色电视机，那女演员就跟真人似的。 还是扶桑货好。 高副部长有自己专属的办公室，他坐下第一件事是喝一杯浓茶，然后去厕所蹲半个小时，清理了肠胃之后再去吃早餐。 虽然他来得晚，但是早餐一定得是准备好的。 “小林怎么回事？” 按照以往的套路，他坐下的时候杯子里的茶温度应该刚刚好才对，今天他拿起杯子，竟然没有泡茶。 “真是不知所谓！” 然而，等了许久，茶水都没有来。 难道，要让领导亲自去提水倒茶不成？ 林东终于来了，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不过高领导不信，劳资看你找什么理由？ “高部长，出事了？” “嗯，什么事？”高副部长波澜不惊。 “真的出大事了！您看，这是咱们单位报刊亭里贴的，昨天晚上出现的。” 摆在高领导面前的是一张A1版的大纸，彩印的。 沈光林他们准备的DZ报，内容详实，有据可查。 文章从上飞机开始，高某强行要求空姐提供头等舱，然后死皮赖脸侵占头等舱乘客的餐饮，对方提出异议之后就派人写投诉信，让自己儿子编造谣言，而且， DZ报上还标注了，高某人给自己带了哪些东西，包括19吋彩电一台，横兵株式会社赠送的微波炉一台，电冰箱一台，金碗一个，重285克，...... 别人不知道，但是单位内的人知道，他们去扶桑考察，就是打算从横兵株式会社进口设备的，合同都已经签了。 这种情况，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呀。 尤其那个金碗，武田公司搞到了全部信息，购物小票都在，对方经办人也承认了，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送给了谁。 这是谁干的？ 这种东西发出来，会有多少人看到并相信？ 以后，自己的仕途怎么办？ “林东，你立刻带人，带上保卫科的人，赶紧去找沈光林，找到他，抓住他，肯定是他在造谣生事，这种影响极为恶劣，应该枪毙！” 高副部长神色开始狰狞起来。 “还不快去，晚了咱们都得完。” 高副部长已经顾不得别的了，心里全是恨。 你说说，他一个老师，怎么就这么狠心，简直要毁坏我老高三十年的清誉啊。 然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正部长出现了。 “老高，说说你的情况。” “诬蔑，纯粹是诬蔑。”高副部长从嗓子里发出嘶吼，像极了护食的老狗。 “你有证据吧，这个问题可是非常严重的，你有证据证明这里面的说的是谎话吗？你知道是谁做的这个吗？” “我知道，这是京城大学一个姓沈的老师做的，他就是嫉妒，抢了我儿子的女朋友，因此故意编排我，一切都是杜撰的。” 老高终于找到了解救自己的点，值得一试。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到人。 “老高，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能够证明自己，就要赶紧找证据了，距离下次常委会还有一周时间，你好自为之。” 正文 第一三七章 绝望 现在不是运动时期，想带人冲击学校是不可能的。 林东受命之后也只能带几个得力的人手隐蔽在学校四周，看能不能找机会用类似于绑架的方式控制一下沈光林的人身自由。 然而，他失望了。 沈光林并不在物理系，甚至也不在京城大学内，他请假了，说是有事外出。 找了他们班上的学生打问，沈老师确实没有来上课。 找到沈光林的宿舍，连续等了两个晚上，宿舍门都没开过。 他不会回老家了吧？ 学校的人也只知道他老家是金陵的，然后就不知道更多了。 去金陵？来回一趟就要一周时间，高大佬只给了他三天，而两天已经过去了，影子都还没有碰到。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林东还是打听到，沈光林有个新的女朋友，似乎在人大读书。 而且，沈光林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应该就是去了那个女孩的家。 那就去找高公子问问那个女孩是谁呗。 然而，没等林东找高志杰问清楚状况，高志杰自己出状况了。 因为，他已经被开除了。 学校的反应速度是很快的。 沈光林的鱼死网破版宣传报一出来，学校立刻就感受到了这里面有不同寻常的意味。 如同小崔骂《手机》骂出了天价漏税一样，沈光林骂爱“占小便宜”的领导有可能牵连出一大波腐败案呀。 至少，风头浪尖上的老高有点很难过关了。 沈光林太狠了，明眼人都知道，那些证据几乎就是确凿的，作假的可能性极小。 金碗可比金钱更让人炫目。 在这个年代，大家都是游泳健将，看到浪花过来了，谁都知道要去规避一波。 因此，学校针对高同学的通报很快就下来了。 “通报： 机械系学生高志杰因品行不端，恶意造谣，现被勒令退学，以儆效尤。” 篇幅短小但是不缺乏力量。 高志杰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做呢，然后就被针对了。 你们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点？ 他全然不信沈光林编造的谣言，是不是还可以更假一点。 但是高志杰同学很快就接到了学校的处分决定。 编排沈老师的是你干的吗？ 高志杰想不承认都不行，他又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有立功的机会，同学们举报的热情不要太高。 学校刚一找谈话，他们什么都撂了。 不过，高志杰的所作所为，混到这个待遇，不亏。 这件事是学校层面做出的决定，班主任也很无奈。 小高同学本来还是班级的骄傲呢，可惜走错了路。 高志杰迫于无奈只能临时“打道回府”，回家找家长才是题中应有之意。 父亲老高确实也在家呢。 小高的意思原本是想让父亲找找关系，要是京城大学读不下去了就转学去别的学校呗，无所谓的事。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老高没心情搭理他。 而且老高也不再精神矍铄了，他看了。 高同学看了直心疼。 这才几天没见，父亲竟然已经显得这般苍老了。 半白的头发由于疏于打理，像一堆杂乱的稻草一样盖在脑袋上。 原来他没有那么高大呀！ 原来他也有落魄的时刻。 高志杰跟父亲说了学校发生的事，京城大学完全不看父亲的面子，就是故意在针对他。 老高看了看这个平时很让人放心的儿子，不由得产生一种被儿子坑了的感觉。 这几天老高都没有去单位上班，他正在四处跑关系。 不跑不行了，这样的危机时刻，他只能发动他的那些老战友，老同事，老朋友，求他们帮帮忙。 但凡能够有些希望此事的，他都去跑了一圈。 不过，黑板报已经宣传开了，大家也都知道了高领导的得意之作：这个人竟然是吃啥啥不够的狠角色，大家也算是重新认识了他。 这几天，从各界反馈回来的信息不算太好，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只要能够找到沈光林，只要能够让他出去证明是他自己说了谎，老高就有脱扣的希望。 上缴金碗是不行的，如果刚回国的时候自己主动上交那一切还好说。 现在被揭发出来，即使再上交，也换不来自首情节了。 最重要的是，老高想的是平安着陆，而不是撤销职位受处分，甚至还有可能锒铛入狱。 这怎么可以！ 而且这个年代可是动荡的很，老高在运动期间也是得罪了一批人，他们正在重新崛起，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就在老高绞尽脑汁想脱扣的同时，沈光林也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 他的“工作”也遇到难题了。 当然，这个工作是他自己额外要求的，并没有人强迫他。 到了这里才知道，这个基地的负责人竟然是他的“舅舅”。 这位舅舅姓宋，叫做宋建国，其实是李蓉她们的亲舅舅。 年龄么，可以根据名字大致判断一下。 沈光林在这里也受到了热情款待，怪不得老李说在这里他很安全呢。 唐海第十四农场，不是内部人士，谁知道这里是干嘛的？ 这里就是试验新武器的。 战士们要把一件新武器用到报废，这样才可以测试出它的极限性能。 这里正在试验的就是他沈某人参与设计的120火。 现在样品已经被研发试制出来了，但是有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沈光林看了，归根到底还是材料不过关。 用传统材料制造出来的样品质量太重了，一个人操作不动。 只是重也就算了，火箭筒点火之后尾焰太热，不适合局限空间使用。 当然，它的好处也有不少，精度高，威力足够大，射程也足够远。 但是只有这么一点，它的性能限制了它不能使用在西南的热带雨林里。 那里可都是猫耳洞啊，这就要改。 沈光林也是接连想了好几天，并没有想好解决办法。 这种火箭弹的弹头设计起来很容易，照着以前的其他火箭弹研发就是了。 但是想设计一所合适的弹筒却很难，它需要同时满足轻便和隔热，这对材料的要求很高。 沈光林读书的就是确实研究过不少材料。 因此，他还真的知道一种隔热材料，那是一种隔热涂层，可以使用在航天火箭上，当然也可以涂抹在火箭筒内壁上。 那是一种由高温粘接剂、纳米高温陶瓷微珠，以及一些添加剂组成的新涂料。 不过，它的关键技术是纳米材料。 我擦，为什么纳米材料？ 沈光林自己也懵了。 这个年代可没有扫描隧道显微镜，想研究纳米材料可不容易。 而且，关于纳米的概念也是刚刚才提出。 得勒，等回去之后终于有新的研究方向了。 下一把就研究一下纳米。 既然纳米材料现在还做不出来，那就往后再放放吧。 沈光林脑子里别的没有，就是见识多。 各个国家的单兵热武器他也都知道一二。 抄呗。 沈光林很快想到了那款在网上很有名的火箭筒----08式攻坚弹。 那种火箭筒是一次性的，发射起来筒子都是透明的，从侧面看起来整个筒子红彤彤的，特别吓人。 而之所以会有这个现象，那是因为这种08式攻坚弹使用的材质很特别，弹筒是玻璃钢的。 “玻璃钢也能做武器？” “做做看嘛。” “它不耐用吧？” “使用一次就够了，我准备设计一款向后抛出的平衡体，用来抵消火箭发射时的后坐力。” “啊？这样也行？” “这样就可以在坑道里使用了撒。” 正文 第一三八章 打开思路 沈光林越想越觉得自己英明，年轻人，脑子转的就是快哈。 自己是怎么想到用玻璃钢的？ 这简直完美的符合自己高智商的身份。 因地制宜，因陋就简，抄袭得就像是自己的原创一样。 如果提前38年拿出这款跨时代的神兵武器，牛不牛？ 中午一定得加餐，烤孔雀肉再次走起。 宋建国就是这里的土皇帝，整个“农场”就是他的天下。 既然是农场，自然得有一些农作物嘛。 锦鸡养的很不错，看着很像凤凰。 沈光林知道它未来是保护动物，所以没有打他们的主义，而是把自己的关注重点放在了孔雀身上。 据说，孔雀也是鸡的一种，肉质很不错，没想到农场竟然还养了它们。 别看个头大，比火鸡可好吃多了。 在沈光林到来之前，“农场”的战士们甚至不知道孔雀肉竟然可以吃。 沈光林来基地这几天，孔雀的数量直线下降。 甚至，它们到树上都不肯下来了，生活习性越来越像鸡，夜里也眠在树上。 现在，唯一还在地面上逡巡的，只有作为宋建国的心头好的那只了。 那是只最肥大的公孔雀，羽毛相当不错，味道肯定更好。 沈光林也有点不舍得吃了呢。 可是，烤架都支起了。 ...... 沈光林最近可是过足了打靶的瘾，不同的枪械杀伤力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用步枪，只能打猪打羊，它威力太猛，不适合打孔雀。 打孔雀还是要用手枪，伤害力小，对肉质损害不大，又可以打到树梢上，射距足够。 吃“场长”的花孔雀，大家都没意见，可是沈光林提出使用玻璃钢制作火箭弹的弹筒，大家都不同意。 这又不是喷雾器，这东西哪里能成？ 玻璃钢说实话真的不是什么高大上的材料，它就是一种很普通很常见的复合材料，这个年代打农药的喷雾器使用的就是玻璃钢。 “沈老师，玻璃钢装热水都不行，老化的很快，怎么能制作火箭筒呢？” “你们知道老美的载人火箭上用的是什么材料不？其实就是玻璃钢，这玩意确实是不耐长时间高温，但是它能够承受短时间的超高温，甚至可以达到2000摄氏度以上还能隔热。用它来制作火箭弹的弹筒，再合适不过了。” 就是到了二十一世纪，火箭上的一些材料使用的也还是玻璃钢，就当做一次性的用品。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以场长的名义发誓。” 宋建国表示他不想被代表。 沈光林只能以自己的名义发誓：“如果我提的方法不行，我舅舅就不是人！” “而且，咱们武器研发有时候也要换种思路。比如火箭筒，咱们可以不需要它经久耐用，只需要它轻便便宜就行了。玻璃钢的喷雾器才多少钱一个？十几块钱吧，一个火箭弹的弹筒如果只要十几块钱，即使是一次性的又怎么了。” 沈光林说的好有道理，大家临时性的被说服了。 带自抛装置的弹头制作起来并不复杂，“农场”里有的这方面的专家。 根据计算，多方调节，掌握前后平衡就好了，最后需要平衡到能完美的抵消后坐力的程度，这样发射弹头就设计成功了。 而弹筒制作起来一点也不复杂，编制好框架之后直接开模进行糊制，一圈一圈的缠绕。 只用了两天，一件“完美”的兵器就制作出来了！ 新武器丑的让人反胃，玻璃钢中间的玻璃纤维看着就痒痒，就感觉特别不靠谱。 而且特别特别轻，拿着也就三四斤。 “小沈，它能成吗?” 宋场长心里没底，这个东西能够发射火箭弹？ 当然能够发射。 即使没有火箭筒，只有弹头都是可以发射火箭弹的。 阿富汗的游击队就是把火箭弹的弹头摆一排，直接触发引信，让火箭弹自由出发去打击花旗军队驻地，效果斐然。 增加弹筒的作用其实就是增加精准度和可靠性而已。 只要是个隔热装置就行。 要相信科学！ 沈光林自己都不蛮相信，他就是个嘴炮，实际操作起来也是抓瞎，毕竟没见过实物，也只是键盘侠而已。 放一炮看看呗。 有现成的掩体，他们给火箭筒绑上猪肉，固定在木架上，启动装置一拉， “砰！” 弹头呼啸而去，落在200米外爆炸了。 爆炸效果还不错，从后盖抛射出一些火药完美的抵消了火箭筒发射带来的冲击，整个弹筒几乎没有晃动。 这就成了！ 大家去检查弹筒，发现猪肉也没有被烫熟，哎呀，超出预期了。 这玩意的隔热竟然真的还可以啊！ 点火的瞬间，弹筒是透明的，看着蛮吓人，其实并没那么恐怖。 当然，如果在肩膀和手触摸的部位加装一层隔热装置就更好了。 趁热打铁，这下就准备真人实操了。 人能够触摸的位置放上橡胶垫，整个人也穿上防火服，试验武器的士兵大致瞄准了一个方向，拉动扳机。 火箭筒果然又再次呼啸而去。 “怎样，怎样？” “可以，后坐力比40火还小，感受不太明显，应该能够用在坑道作业。” 赶紧多实验几下，如果可靠性还可以的话就到南方的山林里去给南越鬼子也尝试一波。 “小舅，吃了你的孔雀不亏吧？” “请叫我宋场长！” 人果然不是生活在真空当中的。 沈光林的去向终于还是被人给锁定了。 老高托人辗转来到老李家里，向他询问沈光林的下落。 他这次委托的是老李的朋友，也是花费了很大的代价才托到的。 然而，他没有想到，他们刚到李所长家里，沈光林竟然已经回来了，就在老李家喝酒呢。 前几天刚刚研发出新武器，沈光林志得意满，自然得到老李这里显摆一下。 老李也已经说了，在兵工所大院，没有人可以把他怎么样。 事情就是这么巧，沈光林刚被李蓉的舅舅给“扭送”回来，转头就遇到了老高等人。 再不扭送，孔雀一只也留不下了。 沈光林临出发，还打包了一对活的孔雀，准备养在自己院子里，等着它们下蛋孵化养成了吃。 “仇人”骤然见面，一时间大家还沉默了，话题不知道从何而起。 最后还是沈光林主动打了招呼：“好久不见，上次飞机上一别，已经蛮多天了哈，那包烟我还没抽呢，你要不？” 老高原本想到了今天可能不会顺利，会有各种困难。 但是，只要李所长能够交出沈光林，什么条件他都能答应。 然而，他就这样碰到了当事人，交人的话题怎么提呢。 “你，沈，你害我好惨！”老高甚至想派人抓人了，这才发觉并不是自己主场。 “并没有吧，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事端也是你挑起的，结果你自己收不了场了，反倒怪罪在我身上。” “你要去帮我证明清白！”在年轻人面前，老高还是要到驴不倒架。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样对谁都不好。”中间人仗着自己也有一定地位，过来说和。 “为什么？等他过了这一关再跟我秋后算账吗？” “我保证不会。”中间人拍胸脯保证。 “你又是谁？” “我是......”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之前我和他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他们父子俩都能陷害我成这样，可见心胸是何等宽广。事后不找我麻烦？你猜我会信不？” 中间人有些挂不住了，“老李，你怎么看？” “我一边喝酒一边看。” 正文 第一三九章 画 找沈光林“作证”这件事终于无疾而终。 威胁沈光林可以，威胁李所长，谁都得掂量掂量，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李老爷子还健在呢。 既然李所长让他沈某人回来，自然不是为了要出卖小沈的，在李所长这里，那些蝇营狗苟都不是个事，甚至比不上喝酒重要。 李所长原本的意思就是，沈光林刚好可以到农场去打几天工，也算是帮忙开阔一下思路，解决一下兵器研发中的技术难题。 沈光林果然不负众望，他设计了一款简陋但是特别好用的火箭炮。 搞的老李都忍不住了，甚至打算第二天就去实地考察一下，成本三十块钱的弹筒，那得是多简陋。 不然，沈光林哪里都不用去，就住在老李家里，他们还敢冲击兵工所不成。 中间人严重错估了形势，没有想到沈光林对于老李的重要性。 即使沈光林不能帮忙设计武器，他还是未来女婿的人选呢，怎么可能当人情卖给你。 第二天一早，沈光林半醉半醒中被老李叫上了车，直接奔农场而去。 于此同时，老高也被带走了，说是到规定的地方交代规定的问题。 “小沈，你确定这是火箭筒？” “只是还没有进行美化设计而已，实在不行外面包括一层油毡布嘛，反正是一次性的，用完就丢，甚至可以喝弹头装配到一起。” 试试效果呗。 经过专家们这段时间的来回调校，准头已经不错了，威力也调整到了最大值，从坑道中摧毁敌方工事，那简直不要太好用。 只见做试验的战士跪蹲在堑壕中，上仰一个角度，然后打开保险，“砰！” 火箭弹腾空而起，冲着工事模型就飞过去。 战士在狭窄的坑道里蹲着，身躯都没有怎么抖动。 “小沈，可以呀，你立了大功！我还以为你会研发一些新材料来降低重量呢，没想到这个玻璃钢也有能够成为战备物资的一天。” 后续要发生的事情沈光林就不知道了。 他在农场又多住了一天，又多吃了一只孔雀，这才回学校上班去了。 沈光林离开一周，回来之后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个年代喜欢操作“头文字D”的人很多，甚至有些人连领导人都敢骂，真的是作死小能手。 但是实话实说，现在运动已经结束了，“头文字D”的效果也已经大打折扣了，像沈光林这样一击必中的，很少。 也是时候回归校园喽，81届的新生们已经嗷嗷待哺了没。 自从新生开学，沈光林都没有正儿八经的上过几节课，反而是代课老师上的比他还多。 “上课，咱们今天点名。” 沈光林拿出花名册，又抬头看了下教室的出勤人数，然后就取消了这个决定。 似乎不用点名，人是齐全的。 这个年代可还没有流行逃学呢，尤其是大一学生，他们乖的很，压根不会逃课。 京城大学的学风确实更灵活一些，不过那也是针对文科生。 只有他们才有心思自残卧轨杀老婆，理科生们不会。 在理科生的世界里，那是每一堂课都要上的，为了留学。 下课之后自然是要去自己的实验室看一看，一周不见了，他们的研究进展究竟如何了，办公楼装修的怎么样了，设备都到位了吗？ 沈光林先是去了办公室叫了他的“保镖“，这是小舅给他派的，姓名叫田小伟，随身带枪的，一看就是精明强干的战士。 田小伟的军事技能相当过硬，军体拳打的非常好，能够力搏五六人不落下风。 刚出校门，沈光林果然看到了一个胡子拉碴的人向他围过来。 呦，这不是林东吗，沈光林认识的，还画过他的肖像画。 沈光林庆幸今天出门幸亏带了小伟出来，也是怕阴沟里翻船。 听说林东带人堵了他好几天，这次终于碰上了。 “怎么，还堵我呢，你领导都进去了，你还在这里，也太尽职了吧。” 沈光林根本不怕他，持枪警卫是真的可以开枪的，那还怕啥。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小伟同志真的撸起袖子跟他干了，林东却认怂了：“ 沈老师，沈老师，我找您是有别的事。” “咱们除了高家这件事还有别的交集吗？” 沈光林想了，除了堵他这件事，剩下肯定就是老高家的事了，看看他说些什么。 林东很落魄，也很急切：“沈老师，我要说的是高志杰的事，他又花钱雇佣了一帮小混混，准备去你家里捣乱了。” 原来是来告黑状的：“你以为我会怕他？” “我当然知道您不怕，但是他要让人冲击您在福缘门的家，听说那里住了一个在医院上班的大婶和一个摆摊卖衣服的姑娘，毕竟也怕有个三长两短不。” 我去！绣花姐和江振华外甥女。 “他怎么敢？”沈光林真的愤怒了，打蛇不死三分罪，放虎归山害自家。 老的已经进去了，小的却还这么猖狂。 “他真的就是这么打算的，我也是听他说的，特意来告诉您，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毕竟我只是个跑腿的小人物，DZ报都是高志杰添油加醋搞出来的，我并不提前知情。” “所以，你是来交投名状的？恐怕只有这些还不够哦。”沈光林觉得这位林东也不是啥好人，这思路转变的够快的。 林东看到了希望，更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还有呢，还有呢，我知道高志杰的一些事，比如，他爱画画。” “这有什么，我也爱画画。”沈光林又想起了自己学画十年的艰苦岁月，没有想到这位高同学还挺多才多艺的呢。 “不一样，他爱画油画，模特还是女的......” “你这眼光就是庸俗，学美术的肯定接触一些女模特啊，这很正常......”沈光林随意的说着，谁学画不是从模特时代过来的，这不稀奇吧，挺正常的呀。 这不正常！ 沈光林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个年代不对！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画果体？” “嗯，是的。” 沈光林明白了。 这可不是后世，这是80年代。 虽然这个时代的人们追求浪漫爱自由，但是，画果体画，还是有些力有未逮呀。 沈光林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他及时刹住思想的车，然后问道：“他画了多少这种画，都是在哪里画的。” “画了好多，大部分在我们单位，光模特都有十几位，用的借口就是能够有出国访问的机会，然后引诱女孩和他谈朋友......” “人渣！” 沈光林生气了。 不过，这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些女孩子受不住诱惑，忍受不了冲动，经不起高志杰的甜言蜜语，做一些亚当夏娃的游戏... 也无可厚非吧，如今的年轻人，玩的有点太疯了。 “林东是吧，你有什么打算？”沈光林不得不重视这件事了，尤其是小流氓的事就像一柄利刃悬挂在头顶，不处理都不行。 “沈老师，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回头就带着画去举报他。” “这样不好吧...... 事成了我帮你找份新工作。” 正文 第一四零章 实验室 高志杰毕竟还是个孩子。 还没享受过社会的毒打。 很快，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进去不到两天两夜的时间就把自己所犯的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孩子毕竟年轻，他对一些力量的威慑力和攻坚克难的能力几乎一无所知。 为什么街上的小混混那么怕一些人，难道他们是怕劳改怕坐牢吗？ 那里面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他们超喜欢在里面的，他们唯一怕的就是抓他们的人和处置他们的过程。 就像医生和教师一样。 有些职业技能是一脉相承的，几百年没有变过。 从古至今，触犯法律进去都不会特别舒服。 强者如武松，被流放到孟州后也要被赏赐一顿杀威棒。 要是女子进了监狱。 哎呀，牢头大人是多久没开荤了？ 现在，洪洞县还保留着一所浪漫的明代监狱，叫做“苏三监狱”。 小说家冯梦龙写了《玉堂春落难逢夫》，收入《警世通言》，讲述了这么一个故事： “苏三”本是一个失足妇女，资助了一个赶考书生王景隆。 然而她却被卖给了山西洪洞马贩子沈燕林为妾，其妻皮氏与邻里赵昂私通，阴谋害死沈燕林，却嫁祸于苏三。 适值王景隆升任山西巡按，于监狱中解救了苏美人，终成眷属。 然而，在真实的古代，女子进了监狱，真的就没脸活着了。 进门之后的杀威棒都是脱了裤子打的，谁都不能幸免。 古代官府也知道他们不干净，就连抄家，女眷也是直接被发卖的，因为进过监狱的女子就是连青楼都不要了。 到了现在，有些陋习已经改掉了，有些习俗却是保存了下来。 正常人，管你犯不犯事，只要捉进去了，简单粗暴的享受一顿红烧肉只是一个开胃菜。 他们技艺精良，可以大开大合，狂风骤雨；也可以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 有时候，他们并不是为了逼供，纯粹是磨练手艺。 高志杰进去以后很快就撂了，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发指。 他简直就是一个天才的艺术家，办案人员都佩服的不行。 不得不说，高同学还是有一些艺术天分的，每一位果体少女画的都形神兼备，让人神思无限。 沈光林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呢，真是白学了十年绘画。 他自己制作个“黑板报”已经觉得很了不起了，没想到人家高同学搞创作才是一把好手。 这可比喜欢收集毛发组织的汴梁某部长文雅多了。 这件事告一段落。 沈光林也真的帮助林东找了一份新工作。 就留他在实验室做办公室行政吧。 毕竟，能够做到办公室副主任，能力不会欠缺，搞接待是一把好手。 至于背叛？ 大难临时各自飞不是常态么？ 以后实验室开办起来了，接待工作肯定少不了，自己那个外甥女就是混编制的，当不了大事。 不过，林东带来的关于小混混的事情也给沈光林提了个醒。 现在京城的治安越来越差了，是时候加强自己的保卫工作了。 时不时就能听说拦路抢劫的案子和女孩子受到欺负的事情发生。 不说每天都有，但是很频繁。 为此，绣花姐出门的打扮都保守了很多。 如果不是治安差到一定程度，估计也不会发生83年的整治行动了。 这就跟电影审核制度的形成过程是一样的。 80年的电影可没有这些道道，真的是随便看随便放。 甚至法兰西的QS电影都能当做内部片放映。 甚至，交换伴侣的事情已经时有发生了。 解放了思想，也带来了流氓。 沈光林也是害怕人身安全突然得不到保障，他还特意求助了“顺哥”。 顺子现在已经不能这么叫了，要叫顺哥。 而且，顺子的排场越发气派了，想找他吃饭只能是老莫等几家高档餐厅。 沈光林再见顺子的时候发现这个人真的已经膨胀的不是他了。 沈光林作为带领他发家致富的领路人，人家已经不怎么看在眼里了，估计就是苏有朋来了也是一样。 两个人很膈应的吃了一顿饭，沈光林也没有提让他帮忙的事。 相忘于江湖吧，挺好。 此路不通，沈光林想着要不要聘请一些“中南海保镖”。 心动不如行动。 自己实验室有10个编制，拿出两个给“专业人士”转业用也是可以的吧。 …… 最近沈光林身边也不是没有好的变化，起码通讯是方便了。 随着装修进入尾声，沈光林的办公室里终于装了电话。 虽然不能要国际长途，但是已经可以在国内自由通话了。 现在打国际长途电话很麻烦，需要人工转接，而且要特殊申请，除了大使馆，基本其他地方都打不到。 终于可以远程指挥在羊城的创业团队了！ 移动通讯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呢？嗨，大哥大！ 就是没有大哥大，那BP机呢？有个那玩意也行呀。 沈光林办公室里电话通了之后了解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柴婧和苏有朋分手了。 天下果然没有不散的宴席！ 现在深城工厂的编制是：苏有朋是总经理，柴婧是营销总监，二楞是保安队长。 如今，他们终于分手了，这一切果然没有出乎沈光林的意料。 至于是不是会影响经营，这个沈光林并不担心，反正他的目的是那块地，又不是真的赚很多钱。 而且，两个人原本就不是因为爱情才在一起的，互相知道深浅之后选择分开也是理所当然。 苏有朋和二楞也终于觉得，反正自己还年轻，多玩两年也挺好。 柴婧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她更适合干事业。 跟沈光林对于新工厂没有预期不同，其实新工厂正在蒸蒸日上，一天一个样。 如今，新的服装制造车间也已经建设完毕了，工人们也已经组织就位。 销售情况非常不错，除开向内地定期发货，他们工厂生产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用来出口的。 柴婧有语言优势，通过香江联系到不少海外采购商。 有外币加持，地方政府的支持力度又大了一些。 制衣工厂刚投产，本金还没有收回呢，那边又想着扩大规模再生产了。 主要是地方政府也在催，他们可以提供资金，只要你有多少外币，我就敢贷多少现金的人民币给你。 行吧，现在确实还不是发展房地产的黄金时期，那就先买一些地用来继续建设工厂吧。 关于企业的发展方向，苏有朋甚至想着沈光林什么时间能够再去深城指导一下工作，毕竟他才是老板。 只能是寒假了。 现在坐飞机可不方便，坐火车在路上都要一个星期，寒假过去刚好可以避寒趋暖。 现在想那些都是多余的，认真建设实验室才是沈光林的正途。 如今，实验室的的硬件条件已经完善的七七八八了，但是软件还不行。 关键缺人，大家都要脸，不愿意来这样一个三无实验室。 生物系系主任确实也说了，你想要谁都可以，一定大力支持。 问题是人家老师们压根不肯来呀。 沈光林微服私访，跑去生物系上了几天课，净打听哪位老师比较厉害了。 厉害老师确实有，但是人家就是不肯来。 你说的再好，人家不信，也不愿意。 他们不愿意屈居你沈光林之下。 怎么会这样的？ 有钱都招不来金凤凰？ 现在可不是后世科研资金大爆炸的时代。 后世哪个大学的科研经费不是以亿计算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亿十亿还是百亿。 现在呢，也就京大和五道口能够拿到千万级别的科研经费，而且还要用这些钱来补贴教职工生计。 真想做科研，也只能够做一些重复实验，能够填补国内空白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沈光林的实验室，毛都没一根呢，上来就是国际最尖端的科技，而且他本人还是一个“草包”。 人家生物老师也谈过几次，沈光林确实对物理和化学都不太“精通”。 就这样还要定下一个好高骛远的目标，有钱也不是这样挥霍的。 而且，钱已经在购买化学实验器材的时候败光了吧，留给生物的又有多少？ 那笔钱如果只有100万美元的话，实验室确实已经没钱了。 吴晓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沈光林什么都没给自己买，买的全是化学器材。 前前后后加起来都有70万美元了，再这样下去，实验室还没开张就破产了。 也不知道他上次去扶桑，有没有融资回来。 然而，正在沈光林为了自己的实验室一筹莫展的时候，上级布置的科研任务到了。 正文 第一四一章 倔强 国家布置科研任务是这个时代的特征。 随着科研任务到来的还有经费和人员编制。 对于任何一个科研机构来说，这都是关系到生存和发展的关键因素，不能放过每一个获得科研资金的机会。 甚至，获得过国家级的科研资金，都会成为一种资历。 即使没有科研成果，把这个过程写进简历里，也不失为一种科研水平的侧面证明。 比如当年治疗疟疾研发用药其实就是国家级的科研任务。 屠先生果然不负众望，更是因为这个成果获得了诺奖。 但是，其他人呢，陪跑的那些人他们也不甘寂寞，他们一方面无视发现者贡献，努力抢夺成果；另一方面说我们也一起参与了研发，这都是资历。 这次研发任务也是一样的套路。 国家想研发一种新型隔热材料，主要是隔热耐高温的，使用起来只需要涂装就可以了，能够用在火箭或者其他需要高温的场所。 据说，国外已经有这种材料了。 这件事其实是沈光林自己说出来的，他也不知道这个时期外国有没有这种东西。 他在糖山的时候确实说过有这么一种特殊的涂料，火箭弹的弹筒里面涂抹上去就隔热和耐高温，有些还能吸收雷达波，做隐形材料。 沈光林不但说了这种材料的功能，还给出了这种材料的一些理化特征，甚至连制备方法都有，一副煞有件事的样子。 其实那就是纳米涂料，而且是纳米复合材料。 纳米材料的制备确实不复杂，物理方法和化学方法都有。 关键难题是在这个年代，你可以制造出来，但是看不到。 一种常规材料，到了纳米级别，会改变它的理化特性，现在这层窗户纸还没捅破呢。 老李却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想让沈光林继续研究下去。 但是沈光林不想接，缓个几年，等扫描隧道显微镜出现了再说呗。 那不行！老李的单位现在还有钱，不想等了，直接就开始布置起科研任务了。 1980年国家还是处于战争时期，部队并不是太缺钱，还没到百万大裁军的极端困难时期。 毕竟是国家级的科研项目，也不存在白漂，但是直接划拨给沈光林资金又不合适，这不成了私相授受了么。 万一什么都没有研究出来，那不是害死自己了。 因此，一大笔“带帽”的资金下来了，就是用于研发这种用途的材料的，谁都可以申请，批给谁就不一定了。 京大，中科院，五道口，还有其他几个研究所都收到了这样的通知。 而且部委这次给钱很大方，先期付款就有280万，前提是需要通过评委会评审。 这笔钱用来研发一款新材料未必够，但是也未必不够，至少它用来改善生活是没问题的。 点名要沈光林的实验室加入进来也是上级某部门的特别要求，不得推辞。 因为这种材料的研发单位得是搞物理的或者搞化学的，沈光林的实验室二者兼备，而且小有名气，你怎么能够不来。 以往，有科研项目来了，大家去申请科研资金都是挤破头的，甚至老友绝交的情况都存在。 现在，主动点名要求某单位去报名的科研项目还是第一次听说。 沈光林毕竟进入京大的时间还短，满打满算都没有超过一年，他还没有申请经费的经验。 别说国家和部门级的科研经费了，就是学校的科研经费他都没有申请过。 并不是沈光林自恃清高，而是他原本就不够格。 沈光林到现在还是个讲师呢。 学校说要给沈光林评教授，第一次提这件事的事情还在穿短袖，现在第一场雪都快下来了，连个影子都还没看到。 如果不是知道学校确实正在走流程，沈光林真的都想离开这里去五道口技校玩玩了。 你看人家五道口技校多配合，吴晓云拉来的人比京城大学的人还多了。 化学系说是和好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过来参观学习或者指导过工作。 生物系也是满口答应了，沈光林去邀请，有能力的学者他们却都不愿意来。 化学系他们坑到的钱早就已经花完了，没有留下值得注意的成果，完全不像沈光林，他会讲故事，而武田公司喜欢听故事。 如果不是钱还在账上花不掉，沈光林甚至又想去坑钱了。 吴晓云课题组需要的设备和原材料已经买的七七八八了，钱多的没处花，只能增加福利。 当然，沈光林愿意给生活补贴外加良好的科研条件，这也是吸引五道口技校人员过来工作的一个方面。 才280万，沈光林真的看不上，不过资金申请报告还是递交上去了。 沈光林填写的研究所优势就是：成员年轻，能熬夜，而且我们是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合办的实验室。 在材料方面的科研成果：无。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 已经是阳历11月了，天一天比一天边冷，气候已经从深秋过渡到了初冬。 沈光林教学之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食堂里烤肉，顺便烤火。 怪不得北方人喜欢烤火呢，这种温暖可比暖气片的燥热舒服多了。 炭火除了烤肉，用来烤馒头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沈光林的实验楼和宿舍楼不是没有考虑采暖的事情，是现在还没到那个阶段。 每个房间他都布置了采暖管道和暖气片，甚至连热水小锅炉都买了。 但是，为了响应群众的意见，大家都说烤火更舒服，锅炉也就没有开，那咱就继续烤火吧。 烤火的炉子边上有许多可以烤的花样，除了牛肉是沈光林大量供应的之外，红薯，土豆，花生也都是无限量供应的。 五道口技校的师生们最喜欢这样的氛围，看着吴老师的面子，他们来的也最是勤快，压根不用考虑面子问题。 自己来了也不客气，打开冰箱，切一片牛肉，然后用平板锅烤起，一边吃，一边交流学术，多好！ 哪里像京城大学，一个个还端着，有烤肉都不知道过来吃。 人家李蓉就很聪明，自从实验室开了伙，她就没在学校吃过饭了。 而且，她还给自己也要了一间宿舍，就住在江振华和吴老师隔壁。 一层楼就她们三个女孩子，说是怕吴老师寂寞。 但其实真正夜里留宿的，也就吴老师一个人，这两个妹子白天午睡还行，夜里就回福缘门去了。 沈光林也问：“吴老师，你夜里一个人寂寞吗？” 他觉得给吴晓云找对象是他的责任，36岁的老姑娘，是该嫁人了。 “怎么，你要留下来陪我？”吴晓云一个36岁的老同志，其实把这事已经看的很淡了。 “那不能，你看张成怎么样？现在距离元旦可不远了，过年你也就是37了，大龄产妇可是高危。” 这都几个月时间了，沈光林看着都着急。 张成和吴晓云的事他提过几次了，一直没能办成。 “不行不行，我是老师，他是学生。”吴晓云还是这一套。 沈光林确实不信的，他们经常讨论数学题到凌晨，住一起得了呗，还能讨论一个通宵： “你是五道口的老师，他是京大的学生，这算哪门子的师生？而且你们看起来多般配，你觉得老张是没有才华吗？” 老张也是沈光林叫起来的，虽然只有19岁，但是大家都不觉得违和。 甚至，新来的保卫人员都直接叫他“老张”老师。 街道和科委的工作人员也认可“老张”的地位，直觉认为他就是实验室负责人之一。 “那不是，他数学可厉害了。”吴晓云确实佩服张成，在数学上，成与不成要看“张成”。 “那不就得了，你喝酒怎么样，灌醉了办他。”这也是沈光林的老调调。 “我酒量不行，办不倒他。” 哎呀，老丫头思春了呀，酒量不行可以请外援呀。 “我酒量也不行，还得是叫上李蓉一起把你们灌醉了，给你们创造个机会。” ...... 最近这段时间，确实也是张成和吴晓云走的最近。 两个人动不动就切磋一下技艺，当然，仅限数学方面。 有人说，数学是神的语言，在数学一途上，沈光林就是渣渣，吴晓云也不行，唯有张成一枝独秀，就跟后来的韦神一样，淡泊，但是很致远。 “小张，到实验室之后工作的开心吗？”如果不是张成还没毕业，沈光林早就把编制给他了。 “开心啊，做题和写论文都是我喜欢的，用数学来指导物理进步，这是我最梦寐以求的东西。” “你就没想要个女人啥的，江振华都说了，这四个男生，有三个男生在追求她，唯独没有你？” “怎么？”张成提高音量，“她喜欢我？” 男人的错觉之一在张成身上也体现出来了。 人家江振华可是江南大美女，好多人喜欢她呢，没想到她喜欢我！ “大哥，你哪里来的自信？我这外甥女貌美如花，她喜欢的是英俊的才子，不是睿智的秃子。” “哦”张成立刻又沮丧起来。 “你觉得吴晓云老师怎么样？” “也不错啊，数学学得还可以，就是有点烦，总是找我探讨数学题。 “嫌烦还讨论大半夜，她找你那是因为她喜欢你？” “真的？” “真的。” “我觉得也是，人太优秀了就是这样。” 张成作为一个学霸，自信瞬间又回来了，江振华还是学历不行，不知道数学的美妙。 “你和小吴你们啥时候结婚？”沈光林问的很突兀。 张成也是不解：“怎么就谈到结婚了？她大我啊。” “女人长寿，说不准你会死在她前头。” “那也不成。” “怎么不成？你们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里那么久，经常半夜一两点才出来，你可别吃光了菜之后才说咸。” “不是，我们只是在讨论数学题。” “胡说，我上次都看到你们坐在一个被窝里趴在小桌上窃窃私语，那耳鬓厮磨的，而且脚指头还有互动，得劲不？” 张成的脸红了。 他都没有想到这一茬，天冷，两个人坐在一起讨论学术还是蛮舒服的，尤其是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暖。 “你得了人家的清白，可是要负责任，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跟你趟一个被窝里，让别人怎么嫁人？” “那也不成，她都没跟我表白过。”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正文 第一四二章 评审会 张成还是一个有“担当”的人，经过沈光林的“醍醐灌顶”，他决定接下这门亲事。 当初房间里没配置烤火炉，主要是怕一氧化碳中毒。 沈光林专门订做的小桌其实还蛮好用的，坐被窝里写书，脚也不会冷。 后世用笔记本电脑上网都是这么干的。 沈光林跟李蓉说要请张成和吴晓云喝顿大酒，促成此事：“他们两个互相都答应了，只是需要一个台阶。” “成，那就灌醉他们！” 李蓉满面皎洁的答应了，但是也要沈光林答应她一个条件：那就是有空了多去人大看看她。 如果不是李蓉提及，沈光林都不记得，从新生开学到现在，除了报道那次，他竟然还没有去过李蓉的学校，每次都是李蓉自己过来。 她在人大怎么样，学习如何，生活情况怎样，他一无所知。 “哎呀，知道了，一定过去，还一定要偶遇，上去搭讪！”沈光林答应的很好。 小姐姐也是，明明跺一跺脚楼板都发抖，却还在那里撒娇，而且还有模有样的。 上次李蓉被小混混堵了求交往，她就施展了一次空手入白刃，轻松干翻了三个小流氓。 经过专业训练的搏击技能，她谁都不虚。 但是她不用，还是要求沈老师去骚扰她，追求她。 本来喝酒这件事江振华也想参与的，被沈光林赶走了。 “你来干啥？影响氛围，万一张成反悔了再看上你了呢？” “我就说嘛。他凭什么不追我。” 第一年来北方的小姑娘明显有点不适应京城的严寒，她已经不怎么去摆摊了，上班对她来说更惬意一些。 而且，她也听信了舅舅的话，要那么多钱干嘛？ 赚钱养家是男人的事情，女孩子负责貌美如花就好了。 最近追求她的男孩子不老少呢，光京城大学就有好多个，除了秃顶的张成，另外三人都加入了这个行列。 不过，任谁看，张成和吴老师才是非常般配的一对儿，而且还是哥哥带着妹妹走的那种。 张成少年老成，一副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扮相。 吴老师长相一般，但是皮肤很好，吹弹可破，张成娶了她也不亏欠自己。 张成不动心是假的，她远看一般，但是近看不错，看久了还是有点诱惑力的。 整个实验室终于算是完全建成了，虽然还是空荡荡的，缺少点人气。 化学实验室有吴晓云带队，成果斐然，已经有重量级的论文在酝酿了，不久就能见报； 物理方面也不用担心，四位小伙子实力很强，在解决了生活方面的后顾之忧之后，他们迸发出了无尽的能量。 唯独生物实验室。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沈光林的生物实验室楞是没有任何进展。 也不是没有遇到学生物的人，沈光林想要的并不是一位普通的研究者，他想要的是那种学术带头人，以一顶百的那种。 不是那种人，沈光林表示自己“带”不动。 生物人选没找好，红娘的事情也还没办成，但是评审会召开的时间到了。 沈光林什么准备都没做，这就出发了。 不是他不愿意做准备，而是他就没打算要钱，也没打算接下这个课题。 自己私下里研究一下是可以，有成果的话免费送给老李他们就是了。 这么兴师动众的，没必要吧。 尤其，这个实验室就是他沈某人的禁脔，倾注了心血的。 沈光林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接收公共资金，准备只接受捐款。 靠拨款，沈光林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会失去它。 还是自己筹来的钱靠谱。 反正房子是自己的，买的所有的东西也都是自己的，就连捐款也是捐给沈光林本人的，并不是捐给实验室的。 万一哪天学校把实验室收走，自己换个名字就是了，你们没有出一分钱。这里有哪个东西是你们的？ 像这种戴帽子的国家资金，沈光林并不想要，因为他想办的是国际知名的实验室，接受全球捐款，并不想有军方背景。 但即使他再不愿意要，项目评审会还是如期召开了。 这又是一场闭门会议，大家讲究的是排排坐，吃果果。 沈光林第一次参加，很是好奇。 评审和面试一样，还有人专门读稿，会把参加竞争者的简历和过往成绩一项一项的列出来。 沈光林就是重在参与，他不准备要这个钱。 但是，看到评委席上的老李和一众熟人，心里顿时感觉不妙。 他们不会真的冲着自己来的吧？ 还真的就是！ “对称性破缺实验室，研究方向物理，化学，生物，负责人，沈光林......” “沈光林同志，你有要补充的吗？” “没有。” “好的，下一个。” 表面上什么都不声张，暗地里全是文章。 这可是280万经费，不是280块，大家原本都是摩拳擦掌，志在必得的。 至于能不能完成研发任务是另一件事。 能不能拿到拨款才是头等大事，所有人都很期待。 这个年代，想申请一点资金非常困难，但是，等到资金下来了，使用起来就几乎没人能真正监管了。 也不能说完全没人管，只能是领取资金的单位自己管自己。 只要这笔钱没有自己拿回家，就是全部用于单位改善生活条件也不是不可能的。 甚至，很多单位就是靠着这种资金发工资发福利呢。 至于拨款单位分阶段看成果才拨付下一笔款项，那我不要你下笔钱不就是了，继续等下一个名目呗。 就是到了后世，一些大型国企也是靠国家类似资金活着的，没有了它们，也就没有了他们。 不过，其他单位的努力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什么叫暗箱操作，这就是。 通知很快就下来了，并且还给与了公示： 对称性破却研究所获得科研课题，初期款280万，公示三天，三天以后拨付。 当然有人暗戳戳的反对，甚至有些人明着打上了门。 但是人家才是甲方，这个实验室集合了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的精英，我们愿意相信。 “想争取资金，又不敢立下军令状保证出成果，你们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他们也没立军令状。” “我们愿意相信他们。” “我们也值得相信。” “我们选择不信。” 钱很快就到账了，280万，一分都没少。 沈光林没有去领这笔钱，而是直接留给了学校，“课题我接了，但是钱学校留着吧。” 自己账上几千万用不掉，干嘛去争抢这几百万呢，卖个面子给学校，难道学校还不给自己里子了。 小沈果然懂事！ 原本学校还想找沈光林商量说能不能挪用一部分经费用于学科建设呢，不然学校和院系怎么发展嘛。 这也是惯例。 任何一个学者，申请到的资金都不会如数拨付的，而且学校和院系都会按一定比例留下，剩下的才是给研究者的。 这些钱沈光林全部不要，而且还专门解释了，真的不是说气话。 实验室的款项来源只有捐款，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注资，这是写在章程里面的。 正文 第一四三章 搭讪 喝顿酒把他们灌醉的事没搞成，但是张成和吴晓云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 沈光林帮助他们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而且两个人确实也算志同道合，然后就顺势没羞没臊的在一起了。 至少，两个人都是高考状元嘛。 至少，两个人都热爱数学嘛。 至少，两个人都在一起工作嘛。 至少，两个人都单身嘛。 那就够了。 他们也不再避讳世俗（沈光林和同事们）的眼光，就那么明目张胆的同进同出了，甚至还时不时的躲在餐厅里间的角落里搞喂投。 大家最讨厌的就是情侣们在公共场合相互喂食，吴晓云还略有收敛，毕竟她是化学课题组的带头人。 秃头张就无所谓了，大冬天也不怕冷，直接给自己剃了个光头，终于不用再考虑发型设计了。 吴晓云在五道口技校有课的时候，张成就骑着自行车去送她，然后再自己回学校。 张成有课的时候也是一样。 由于张成还是学生，每天都要回学校上课的。 每次下课时间，吴晓云就把他从京城大学接回来，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撒狗粮，让跟着他们一起走的三个人很不忿。 “猴哥，要不咱俩在一起吧？” “那我怎么办？” 原来，学霸们的恋爱也是一个熊样的。 甚至，有时候他们讨论工作的时间比较晚了，张成也就不回自己宿舍了。 他直接就在吴晓云的房间里就住下了，毕竟，回来还要一个人重新暖被窝，怪凉的。 所以，综合来看，沈光林这个婚姻介绍人还是有用的，至少帮助他们解决了个人问题。 吴晓云是年纪到了着急，张成是长得着急。 现在不用急了，两个人可以安心工作。 而且，好事还不止这一幢，沈光林的职称也被评下来了。 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沈光林揽下了科研课题，但是把科研资金留给学校之后，学校也投桃报李，立刻就帮助沈光林把教授职称的评选流程走完了。 280万可不是一笔小钱，沈老师一分钱不要，真的是高风亮节。 为了怕沈光林完不成任务，学校还专门重新成立了一个课题组，算是补充。 也可以看做学校内部的科技竞赛。 沈光林成为了一名大学教授，但他并不是京城大学历史上最年轻的教授。 人家徐宝璜才是。18岁就已经大学毕业了，然后到花旗国密歇根大学攻读经济学和新闻学的硕士，23岁回国担任京城大学新闻学教授，甚至太祖还在他的课堂上旁听过半年课。 而且，不止徐宝璜，就连徐悲鸿做教授的时候也只是23岁，梁漱溟，25岁，胡适，27岁，刘半农，27岁。 沈光林一步就跳过了副教授，直接评为教授还真的不算稀奇。 就是建国之后，人家洪先生27岁就当了世界经济教研室主任。 沈光林领取了聘书之后也没有在学校多停留，直接到人大找小姐姐李蓉报喜去了。 他要去“搭讪”，这是任务。 沈光林对人大这个学校还真的不怎么熟。 什么宜园，静园，百家园之类的他觉得都比不上京大的燕园和镜春园。 五道口技校朱自青老先生的荷塘也不行，唯有几个橘子还不错，有那么点意思。 沈光林一路嘟嘟囔囔的走到第二教学楼，202室，从后门看过去。 嚯，女生不少啊。 一溜窈窕的小棉袄。 怪不得五道口技校的学生喜欢到人大溜达呢，原来是有目的的。 说起来五道口技校还是挺悲催了，读大学期间找个女朋友都难，他们的传统就是毕业的时候痛哭一场，用泪水告别单身。 左边隔壁就有个女生多的学校，但是人家一般自产自销，不怎么看得上五道口的和尚们。 而右边隔壁的地质大学和林业大学的情况比他们还糟糕，甚至他们还想去五道口技校碰碰运气呢。 万一逆袭了一个才女呢。 五道口的牲口们真正能够打望的就是人大和语言大学了。 再往南数一数，北外就比较远了，那里的妹子基本属于理工大学和青年学院的。 1980年的冬天可没有鲜花卖，沈光林上门是要带礼物的，这是任务。 总不能带两个河间火烧吧。 用钱折花他也不会，只能把办公室里布置的那种假花带了一束过来。 当然，为了浪漫，沈光林也做了一些别的文章。 比如，他用牛奶做了一杯奶茶，没有珍珠和芋圆也没关系，把水果罐头切成小丁，丢进去搅一搅，味道一样很好。 李蓉叫他过来也是有目的有原因的，因为她在开学这段时间，时不时有男生骚扰她，写情书的就不说了，主动搭讪的那是一茬又一茬。 有些男生特别过分，李蓉忍不住就把他们打一顿。 这样的事情干过四五回之后，附近的男生没有了，但是外校的男生仍然在。 沈光林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七八节课的时间，距离放学不远了。 这时候其实大部分同学是在上自习的，因为正式课程一般到第五六节就结束了。 人大的课程并没有京城大学安排的饱满。 不吹不黑，人大越来越没落也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 从后门看不到李蓉在哪里，那就从前门找吧。 沈老师可不是个要面子的人，他放得开的。 果然，李蓉正在第五排那里看书呢，认真学习的样子姐妹俩一个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李蓉旁边不让别人做，她不喜欢跟人同桌，女生也不行。 沈光林混进来也没有引起大家的主意，他轻轻的走到李蓉的位置边上，悄悄的坐下来。 李蓉是不喜欢跟人一起坐的，眼睛的余光里看到多了一个人，她很不耐烦的说道：“同学，请...” 看到是沈光林，她先是一副喜悦的眼神，然后用带点凶狠的语气说道：“同学你好，请问你是谁？过来做什么的。” “同学，我是你的爱慕者，请你嫁给我吧！我老家曹县的，家里有三亩半高粱地，你跟我回去了，可以放肆的喂鸡放羊，出粪赶场。” 周围的同学听到都惊讶了，这么粗俗但是接地气的求爱方式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李蓉可是个暴脾气，同班同学没有一个敢向她示爱的。 “好的，我答应你了，你什么时候迎娶我进门呀。” 变脸真快，刚才还是一副凶神恶煞，转眼就是娇俏依人了。 曹县是个什么地方？ 沈光林回复道：“就在今天。” ...... 两个人从教室里退出来，坐上沈光林的车，直奔京城饭店。 要问1980年京城最高档的饭店是哪里，非京城饭店莫属。 终于不用再冬天坐三蹦子了，那玩意冷风一吹，吹的鼻涕老长，可影响形象了。 还是小汽车好，开暖气不耗油，还可以用爱发电。 这个年代能够开皇冠车的并不多，国内最流行且高端的小汽车肯定是红旗，不做第二选择。 沈光林带着李蓉进来，服务员上前，“先生，几位？” “两位。“ “先生，我们这里收外汇劵的。”服务员开始疯狂暗示，意思就是你有没有钱。没外汇劵的话是不能在这里消费的，她们当然不会赤果果的搞歧视，尤其是面对这样俊男靓女组合。 “嗯，外汇劵我们有。拿菜单来吧。” 顺利入座。 京城饭店里再没有发生别的故事了，正常的都不像一篇爽文，一点装X打脸的情节都不给。 “光林哥，你今天表现的这么霸道，是有什么好事吗？” “当然，我评上教授了。” 正文 第一四四章 开车不喝酒 人逢喜事精神爽。 加薪升职是一大喜事，李蓉比沈光林还要高兴。 既然有这样的喜事自然得庆祝一下，要不，咱开瓶酒吧。 沈光林不喝。 他秉承一个观点，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张成他们就不一样，他们今天也在喝酒，因为他们也知道沈老师荣升教授的事。 喝酒这件事可是梦寐以求很久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张成想醉，吴晓云也想醉。 今天定要一醉方休。 而且他们开始一起喝酒，然后喝多了酒就去开车了，然后就出车祸了。 沈光林第二天刚到办公室，张成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他面前。 “老张，怎么了？”沈光林看着张成，这个老小子神态好像不太对呀。 “沈老师，我完了，我不想活了。”张成非常沮丧的站在沈光林的办公室里，还顺手帮他关上了门，这是怕人听墙角吧，保密意识还挺强的。 “怎么就完了，出什么事了还寻死觅活的。”沈光林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完了！我以后不会有儿子了！”张成突然发出莫名其妙的感慨，好悲伤的样子。 “没儿子怎么了，有女儿不是也挺好的嘛。”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出大事了！我的人生全毁了，活着还有啥意思呀。”张成说的还蹲下了。 他说的莫名其妙的，沈光林也是越听越怕。 张成不会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吧？又一想，不应该呀，估计是情侣拌嘴罢了，这不很正常么。 “咋了，吴老师跟你闹矛盾了？情侣嘛，出现点矛盾也很正常，你多哄哄她就好了。女人就吃这一套，她要是不吃，你就给她再换一个套。” 沈光林贫嘴的毛病已经改了很多，但是面对熟人，他还是改不了。 “不是的，沈老师。我们知道你昨天和李蓉出去吃饭了，是为了庆祝你获得教授职称，我们在研究所也为你庆祝了，然后就喝了点酒，再然后......”张成还有点难以启齿了，有些话他说不下去了。 这种事情沈光林秒懂，酒后乱性嘛，真是大惊小怪的。 “我明白，然后你们就是干柴烈火了呗。战果如何？ 哦，是不是秒了？秒了也正常！男人么，第一次都这样。你也别往心里去，多试几次就好了。” 这个年代不开这种课程真的不好，这学生什么都要教，有时候卖盗版碟还是有促进进步作用的。 “不是的，不是这个事，我发现我的压根不能用，我完了！可能是个天生残疾。”张成说着说着开始痛心疾首，潸然泪欲下。 不是吧，掉头发难道反映的是阳伟？ 好惨的孩子，才19岁，正是花一样的年龄。 沈光林开始沉吟着劝说：“这是个事吧，不好治但不是不能治，杨锐的西地那非，哦，它是不是治疗这个的？哎呀，这个......该用什么药呢？淫羊藿，西班牙苍蝇......” “不是，沈老师，我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看一下，你看我这是怎么回事？”大冬天的，张成二话不说就脱了裤子就开始摆弄。 “别，别来这个，我不好这一口，真的，你把它收回去吧。” 沈光林还是仔细的看了两眼，准备端详一下尺寸，然后看到那玩意跟个老玉米一样，一颗籽粒都没露，好长好长的包衣。 玉米的包衣也叫玉米裤，可以用来编织鞋子，筐篓，花篮等物品，是个好东西。 沈光林一眼就知道了怎么回事，简直笑的弯了腰： “哈哈哈哈，我明白咋回事了，你这是小事。别担心了，去医院做个手术就可以了，实在不放心我现在就带你去，你自己带个军大衣就行，也就几分钟的事。” 做个手术确实就是几分钟的事，但是要愈合可就不是几分钟了，至少要一周往上数。 而且，现在可是冬天，衣服都不能穿。 果体穿着军大衣跑，下面肯定进风。 张成也实诚，什么都没问，扯着一根救命稻草，跟着沈光林就去了。 “吴老师，吴老师你来一下，赶紧上车，我们去趟医院做个手术，你要不要照顾一下老张，照顾他也是照顾你自己哦。” ...... 这种小手术真的只需要十分钟，是个医生就能做，比阑尾炎的手术还简单。 奇怪的知识增加不少，只是吴晓云去时一脸懵逼，回来时一脸妩媚。 大冬天的没暖气，这日子可不好过，尤其是还有病人。 为此，沈光林还专门让人把锅炉给烧起了，就是为了给老张用暖气片。 病人，最大。 当天，沈光林再次组织庆功宴，张成缺席了。 “沈老师，张成呢？” “他，受伤了，一个人躲在房间舔舐伤口呢？” “舔舐？”吴老师重复了一句，然后不说话了。 沈老师用词相当精准！ 同学们看到张成的伤势就明白了“舔舐”这词是个什么意思，然后又有两个人去医院做了同样的手术。 我们陪你！ 随后，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 张成有吴组长照顾，人家也是为了她的幸福，他们两个只能互相照顾了。 物理课题组因为伤情停战一周，他们再次回来时沈光林已经把研究方向列好了。 他决定拿出纳米材料了。 从最初级的开始呗，层层加码。 俄国科学家研制出了一种高科技纳米耐高温隔热保温涂料——布罗尼雅，应用的不错。 它的耐高温可以达到800度，导热系数只有0.01W/m.K 。 用它应该可以交差了。 耐高温隔热保温涂料的用途可不仅仅是用于兵器工业，用于空调，换热器，锅炉都是好东西。 先不探讨原理了，先制备出材料吧。 纳米材料想制备一点都不复杂，物理方法和化学方法都能制造。 沈光林决定先拿出来的是一款陶瓷纳米隔热技术，这个最简单，使用物理方法就行，比如机械球磨法。 机械球磨法简单粗暴而有效，最适合快速出成果。 而且想加工一个机械球磨机也不复杂，加工好以后直接用电机带动球磨机运转就行了。 包皮君们的伤势还没养好，沈光林的球磨机已经加工好了。 在京城就是这点好，想加工或者改造一台机械并不难。 只要你有钱又有想法，总有人能够帮你实现梦想。 在大家懵逼的眼神中，陶瓷颗粒研磨好了，添油加醋做油漆呗。 研发新材料就像做饭，火候要自己一点点尝试。 不会可以学嘛，现在的油漆都是用汽油调制的，加入研磨细粉也不明显降低使用效果。 然后，第一遍就成功了！ 当然，这种方法制备纳米材料也不是没有弊端，纯度不够。 想更高端一点的做法肯定是采用气相沉积或者凝聚相合成。 气相沉积技术可就是另外一门高科技了，无论是PVD还是CVD，在后世都是属于高端技术的代名词。 总之，这才蹉跎了半个多月，沈光林的第一款产品已经问世了。 正文 第一四五章 科研竞赛 现在最大的困扰是工具不足。 比如，作为物理学家，最烦恼的事情一般都是数学工具不足，导致他们想研究物理的时候找不到方向和方法。 因此，很多人想继续研究，就不得不自己成长为数学家。 物理原本就是建立在数学基础上的学科，物理每向前迈一步，很多时候也都表示了数学的进步。 比如，作为生物学家，最烦恼的事情一般都是教学工具不足，导致他们想研究生物应激性反应的时候找不到方向和方法。 因此，很多人只能以身试法，就不得不准备5000块钱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沈光林研究纳米最大的困扰也是因为工具不足，不过这是观测工具不足。 纳米现象在现实生活中并不罕见，但是人们缺乏归纳整理的能力。 比如，人类的牙齿的坚硬无比，这是因为牙齿的骨密度已经达到了纳米级别； 荷叶下雨不沾水，也是因为它的绒毛密度达到了纳米级别。 后世，人们根据这个特点制作了各种纳米制品，比如天安门广场的红旗就是纳米材料制作的，不惧风雨严寒酷暑。 沈光林想进一步“研究”纳米材料，却遇到了现实困难。 到现在这个时期，原子力显微镜和扫描隧道显微镜都还没有发明出来，想观测到单个原子的运动和形态并不容易。 当然，电子显微镜出现的历史已经很久了。 早在1933年，鲁斯卡教授就设计出了电子显微镜，扫描隧道显微镜其实就是在电子显微镜的基础上发展来的。 大约在明年，也就是1981年，瑞士物理学家海因里希·罗雷尔与德国物理学家格尔德·宾尼希将会合作发明扫描隧道显微镜。 这是一项非常伟大的发明，1981年出的成果，1986年就获得了诺贝尔奖。 这可比凯利·穆利斯从发明PCR到获得诺贝尔奖用的时间还要短。 沈光林实名羡慕。 但是没有用。 现在距离1981年的元旦已经不远了，沈光林就是想插一脚也已经没有了机会。 估计，人家已经把原型设计出来了，只是还没有对外正式公布而已。 既然占领不了发明科技这个高地，那就先把纳米理论拿出来吧，先去占领纳米效应的理论高地也是不错的，说不准也能够获得诺贝尔奖呢。 历史上早就有人因为研究纳米而获得了诺贝尔奖。 很早之前，Irving Langmuir实现了脂肪酸单分子层从水面向固体基底上的转移而获得了1932年的诺贝尔奖。 而且，在76年，Tuomo Suntola发明了原子层外延薄膜制备技术，也就是原子层沉积技术。 后来的C60富勒烯分子和石墨烯也都是能够获得诺贝尔奖的重大发现。 而受激发射损耗显微术和分子马达的制造，也获得了诺贝尔奖 沈光林决定把未来一段时间的重点放在纳米技术上，他知道这是未来40年的重点发展方向，而且衍生了一大批应用。 这个最容易出成果，靠着先知先觉，沈光林觉得自己可以刷茫茫多的论文了，简直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纳米分子即使现在还看不见，但是纳米颗粒总是存在的，它的理化性质沈光林也是知道的，根据结果倒推行成它的原因，也能解释的清。 等到扫描隧道显微镜出现以后，刚好可以完美的证明沈光林的科研成果。 沈光林把自己的新材料研究成果交给学院就没再管了，这是科研任务，我已经帮你们完成了。 ...... 进入12月的第一周，周一的第一个会议非常重要。 既要总结上个月的得失，也要做出本月的规划。 大家都有很多事情要做，但这个会不开不行。 京城大学既是一个教学机构，也是科研机构，更是行政机构。 冗长而严肃的会议让大家都不敢放肆的喝水，不然络绎不绝的上厕所都会比较麻烦。 相对“重要”的议题都结束了，按照惯例是要回顾学校当前的外联任务和下一阶段的进展。 校长助理就说了一件事：“兵工所已经在追问咱们的科研进展了，他们希望能够在元旦前给出阶段性成果，他们也要赶在1980年结束之前拨付第二笔款。” 上次专项资金到位以后，有几个学院领取了科研资金，这其中就包括化学系，材料系和物理系。 物理系虽然没有把领取资金的资金用于沈光林的实验室，但毕竟是沈光林实验室挂名的项目，他们也是天然的一份子。 既然校长助理提到了，大家都需要汇报一下自己的进度，不然真的下笔款到了，学校怎么还会拨付给你？ 大家既是同事关系，也是竞争关系。 说白了，其实就是正在进行一场科研竞赛。 在这个竞争中不一定只有一个胜利者，但是，只要有一个领先的，落后的那一方就会立刻沦落到很残酷的境地。 就像原子弹的研发，大胖子和小男孩其实是两种路线。 小男孩是枪式结构，使用的是铀235； 大胖子是内爆式结构，使用的是钚239。 他们同时成功了，也算是浪费了一倍的钱。 耐高温材料的研发也可以算作是一个科研竞赛，谁率先出成果，谁就能赢者通吃，投资者就可以少出一些资金。 材料系最先做汇报，在这方面他们积累最多。 像传统的岩棉，橡塑都是隔热和耐高温的材料，他们的研究重点也没有脱离这一块。 他们提出，可以根据应用场景，将岩棉等耐高温材料编织成网，附着在受热面上，可以很好的完成隔热作用。 没有新意，但是应该可以有用。 接下来化学系就要高深一些，他们准备从分子层面出发，去研发一款液体基材的耐热涂料，性质类似电工塑料这种。 当然，一切还在理论准备阶段，毕竟时间太短了。 “物理系呢？” 其实在座的都知道，物理系压根什么准备都没有做，他们拿到钱之后充实了一下实验室，买了一些新的实验器材，并没有打算真的进行新材料研发。 因为大家的舒适区就是高能物理，涉及材料的人才都在材料系。 如果不是这项资金是硬塞给沈光林的，物理系肯定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们研发出来了？”系主任说的轻描淡写。 “什么？” “耐高温的材料我们已经研发出来了。沈光林教授提交了一份报告，说兵工所的科研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请他们来验收了。” 物理系主任慢条斯理的说了这件事。 这么快？ 不可能吧！ 也就一个月时间吧。 即使做点提前工作，最多也就一个半月，他们怎么完成的？ 大家都沉默了，不说话，等着物理系主任接着往下说。 系主任却不说话了。 这算什么，只是一点小成果而已。 因为物理系的牛人太多了，这不算什么。 从建国到现在，有多少学部委员出自京大物理系。 化学系的副院长清咳一声：“验证效果了吗？” “验证了，非常理想，也是液体材料，无论滚涂还是喷涂，最终耐高温和隔热效果都非常不错。” “那就好！小沈不负众望啊，年轻人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其他事不关己的院系纷纷称赞。 “可是，这算阶段性成果吗？我们还有资金拿吗？”材料系问出了一个不尴不尬的问题。 大家搞科研，真的不是说成果出来的越快越好，而且有节奏有重点有希望，克服重重困难，冲过艰难险阻，这样的成果才会来之不易。 比如爱迪生，人家都是实验失败了1600多次才成果造出灯泡的。 华盛顿砍了樱桃树，列宁也摔了花瓶。 缺乏一个好故事，后续的资金不好拿了。 “哎呀，我们很惭愧啊，工作好像没有做到位呀。忘记通知小沈让他放慢节奏了，不过，现在他已经把成果做出来了，该怎么办？” 系主任说的抱歉，实际上却是骄傲，那种得意洋洋的神色就差指着诸位的鼻子说话了。 反正物理系下一笔款可以不需要了，你们爱谁谁。 正文 第一四六章 学习 京城首都话剧院，人艺，《关汉卿》。 看话剧是宋阿姨的主意，至于沈光林，李蓉和老李都是被抓的壮丁。 跟李蓉坐立不安不同，沈光林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小沈看过话剧？”宋阿姨是例行询问，只要不撒谎，长辈是不会介意看过或者没看过的。 “看过一些，像《哈姆雷特》，《威尼斯商人》之类，国外也有好多舞台剧。”沈光林还真的看过不少话剧，大约是2010年之后，话剧又重新焕发了活力，看话剧也成了一种潮流。 “国内的剧集看过吗？” “暂时还没，我听说过一些，像《骆驼祥子》，《雷雨》都是不错的话剧。” 宋阿姨果然非常满意，跟昏昏欲睡的父女俩不同，小沈还是有成为票友的潜质。 “就该这样，不能光搞科研，还是要换换脑子。看你李叔，天天就知道钻研，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对自家男人的抱怨似乎是所有女性的通病。 “阿姨，您不能这么说，李叔最大的成就是娶了您，生了两个乖巧伶俐的女儿。” “哈哈哈哈，小沈你说的对！我也是瞎了眼，才被这个榆木疙瘩给骗到手了，相当年，我可是比李蓉和李莉姐妹俩加起来还俊，那长相，那身条...” “阿姨，您现在也不差。”沈光林只能违心的说一些话，毕竟女人老起来是真的快，送阿姨看面容还不错，但是身材管理真的不行。 两个人说的开心，老李却听不下去了：“你们瞎嘀咕啥呢？小沈，我们委托你研发的材料有进展了吗，还有空出来看话剧。”反正老李是不喜欢这个的，他最喜欢的就是喝酒，要么就是加班。 看话剧不是你们叫我来的么？沈光林突然觉得老李这话题转移的有点刻板生硬哈：“李所长同志，耐高温材料已经试验成功了，您可以组织人员进行验收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现在可以先去我实验室看看效果，然后再通过学校组织正式验收嘛。” 沈光林也想低调，搞一些润物细无声的事情，但是实力不允许啊。 在别人眼里的难题，在他这里非常野蛮粗暴的就解决掉了。 配方也简单，就跟胡乱配置的一样，但是效果就是好。 沈光林甚至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个举动，直接断了化学系和材料系两个院系的大笔经费来源。 不过，学校真想捂盖子也没有办法捂了，因为沈光林已经把这件事告诉给老李了，对方不日就会组织人员过来正式验收。 成果是拿出来了，配方也有了。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沈光林解释不了。 至少依照当前的理论解释不来。 没有理论，那就创造理论呗。 沈光林现在所欠缺的，就是把整套纳米理论拿出来。 因为，即使纳米分子看不见，但是纳米颗粒总是存在的，纳米效应也是时候提出来了。 所谓纳米效应，就是指纳米材料具有传统材料所不具备的奇异或反常的物理和化学特性。 为了展现的更直观，沈光林又用球磨机研磨了一些二氧化硅纳米粉出来。 这玩意最不稀罕，好多原料都会用到它，制玻璃、陶器、搪瓷等都不可或缺的原材料。 这个实验想验证纳米二氧化硅的物理特性果然很简单，当二氧化硅的粉末达到纳米级别之后，它竟然开始导电了。 下面就是沈光林开始如何编写自己发现纳米效应的故事了。 故事讲的好，传播性就比较广。 这次他想投稿《自然》。 《自然》和《科学》是期刊界的两大旗帜，其实《自然》更国际一些，能够在《科学》上发表的，更多的是花旗国的人或者他们的研究机构，国际研究者，投稿更多的还是《自然》。 要投稿《自然》，就得编写一个好故事。 比如，他初始的目的是研发耐高温材料，他想着既然陶瓷耐高温，那把陶瓷研磨碎了，掺在油漆中能不能也耐高温呢。 结果证明可以。 然后又想研究一下这种粉末的理化性能。 不过陶瓷成份太复杂，不好分析，他便选择了玻璃的前身，二氧化硅。 二氧化硅这种原料简单易得，而且性质稳定。 结果，当二氧化硅被研磨到一定程度，它的理化性质竟然发生了重大变化！ 然而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很多材料都具有这一特性，被沈光林归纳为“纳米特性。” 因此，经过“研究”，沈光林认为：当物质尺度小到一定程度时，则必须改用量子力学取代传统力学的观点来描述它的行为。 纳米粉末中由于每一粒子组成的原子比较少，所以它表面原子处于不安定状态，使其表面晶格震动的振幅较大，因此具有较高的表面能量，从而造成了超微粒子特有的热性质。 当然，沈光林提前知道答案，根据答案找现象就再简单不过了。 沈光林提了几个方向，让4名助手做实验进行验证就可以了。 这些都是体力活，沈老师做这个不符合研究者的身份。 现在，这个研究者终于空闲了下来。 手性分子在交给吴老师在做；小林诚留在扶桑一直还没回来，沈光林的四个学生就开始了磨粉实验生涯。 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测量某物质的理化特性，然后研磨成细粉末之后，再重新测试。 反正球磨机也用不了太多钱，大胆的磨就是了。 直到某天，当学生们实验到煤炭以及它的衍生物的时候，被沈光林叫停了。 煤炭和石墨都不是现在能够研究的产品，它里面的附加值太多了，开启它要慎重。 除了搞研究，沈光林剩下的事就是去人大行走了。 穿上可爱的军大衣，带上深绿色的棉帽子，顶着凛凛寒风，行走在夕阳晨雾里。 还是跟李蓉小姐姐想处更简单一些，不用担心那些苍蝇，不然心累。 任何一个想接近李蓉的人，都不那么容易的。 这姑娘是出门都会带着高压电棍的，这玩意杀伤力非常强，沈光林试过，有种激烈的麻木疼痛感。 那种感觉，就像拆出的打火机电池，用它来电击皮肤会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而体验电棍，就是全身一瞬间都在遭受这样的感觉。 人会瞬间失去反抗能力，甚至休克。 就是拳王来了，给他一棍，照样撂倒。 沈光林也不像无故开罪人，上次高家父子，他也是被迫迎战的。 这个年代在京城，京城大学还好，这里玩学术的多，但是在人大，这里有背景的人太多了。 谁还没有一个叫做“李刚”的长辈了。 沈光林行走在人大校园里，从来不嘚瑟。 还好，这所学校里也没什么认识他的人，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圈子和爱好。 沈光林也没有了别的事，去人大的频率也更加频繁了。 班级里的同学们也都知道了李蓉有个在京大读书的朋友，长相还算可以，出手也阔气。 至少，来一趟就会带一包牡丹，每人发上一支，敞亮！~ 这个年代，有这样一句顺口溜，叫做：高级干部抽牡丹，中级干部抽香山，工农兵两毛三，农村大炮卷得欢。 中华是沪上卷烟厂生产的香烟，京城人抽的并不多。 到人大的次数多了，沈光林也找到了自己的乐趣，那就是可以在这里放肆的学数学。 没错，京城大学的教授，跑到人大来补习数学。 哪怕跟着张成学也好啊。 他偏不，他就是跟着李蓉上课，从最基础的学起。 沈光林并不是真的不会数学，但这确实也是他的软肋。 大家都以为他是懒得计算，其实他是真的不会。 正文 第一四七章 盗贼 写论文是一件很枯燥和无聊的事情。 由于这是沈光林他自己的项目，而且还是没有先例的开创性论文，写起来更加困难。 反正时间也不急迫，沈光林也是在跟着李蓉上课的间隙写一写，算是换一换脑子。 进入到12月，随着1980冬天的第一场雪，天气变得更冷了。 沈光林原本不是个怕冷的人，这时候也不得不缩着脖子，双手互插在衣袖里，努力保持一点温度。 现在去上课就是受罪，一边讲课一边还得跺着脚。 教室里有那么多人，按说是不冷的，但是，备不住漏风啊。 这种传统的小玻璃窗采光还行，但是不抗冻，木窗格变形之后的缝隙里疯狂漏风，而且单层玻璃的隔热性极差。 也不知道这些孩子们是怎么挨过这一个个冬天的。 还是实验室的条件好，暖气月足，用一点点煤炭就可以让所有人都感受到温暖，而且还有热水用。 别人怎么样沈光林管不着，他上课的班级，会提前让人准备一个蜂窝煤炉子。 上面放上水壶，大家还可以喝点开水，这也算学生福利了。 费用并不多。 这个学期没有教英语了，沈光林上课的教室也就三个而已，这个钱他个人掏了。 烧蜂窝煤取暖是非常节约的，一天一只炉子大约需要5个煤球，一个煤球只要5分钱，一天的总支出也只有7毛五，一个月下来也就二十几块钱。 沈光林直接给每个班拿出100块，多的钱算班费，可以买点红薯馒头之类的给同学们加餐。 不过，这也引发了他的课堂备受欢迎，去别的课堂就得忍饥受冻。 自己上课的教室里是暖和了，但是人大的教室还是一样的冰冷。 沈光林有时候陪着李蓉去上课，当听到一些类似经济政治类型的课程时会忍不住的困。但是现在，天气太冷，连睡觉都不顺畅了。 人大的教室破烂程度比京大尤甚。 男生取暖基本靠抖。 女生有点别的办法，用那种带橡皮塞子的玻璃瓶装一瓶热水，用来暖肚子。 那种瓶子很奇怪，卖牛奶用的是它，打针输液用的似乎也是它。 把它揣在怀里，坐在那里感觉每位女同学都是孕妇。 李蓉的待遇要好一些，她有传统的热水袋。 就是那种类似橡胶材质的一种扁平口袋，袋口是一个可以旋转的塞子，这个用的可以久一点，不过，放在怀里更加像孕妇了。 沈光林决定给她做一个现代化的热水袋，充电就能加热的那种。 其实成份很简单，由水、铁粉和铁氧体组成，充电插头那里放一个发热电阻，加上一些电路装置。 充电五分钟，保温5小时。 就在大家想着各种御寒办法的时候，那个带孩子的可怜女人哭着找到学校来了。 赖红梅又出事了。 “服装西施”江振华有了正经工作，而且也有了不少存款，已经不怎么去摆摊了。 不去摆摊的原因最主要还是因为天太冷了，在外面几个小时真的遭受不住。 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工作真的很忙。 现在实验室有十几个人了，所有人的吃喝拉撒都是她在管，虽然大财务都是赵姐做的，但是出纳是她。 需要买的东西就得立刻到位，也是实在没有时间再去摆摊了。 不过，沈光林帮她找的一楼车库的黄金位置也不能荒废呀，因此她就把赖红梅给拉了过来。 她出场地，赖红梅出人，算是两个人共同经营。 江振华只分红，偶尔可以去帮帮忙。 有些人的经济头脑是天生的，江振华来京城几个月，赚了七八千接近上万块。 她有钱了也没存着，除了把一些邮寄给家里，剩下的直接给自己买了两个商铺。 位置虽然不是在秀水街，但也是五道口附近的临街铺面，用来住宿或者开店都行。 当然，她也是听从了沈光林的建议，反正舅舅不会害他。 赖红梅就不行了，她卖衣服十分辛苦，但是销量并不如小江好。 而且她也没有想过在京城买个住所定居下来，一直住的还是沈光林买的那套院子。 天气冷，摆摊地点转移到车库之后，条件确实好了很多，但是她一个人赚的钱，却要两个人分，心里很不舒服。 上个星期两个人还因为分红这件事吵了一架。 江振华别看长的文静，性格并不怯懦：“你不愿意搞就搬走，我这里有的是人愿意用，我提供货源，提供场地，别说5成，就是6成7成都有人抢着干。” 江振华是沈老师外甥女，赖红梅只是一个外人。 这个车库是沈光林给江振华找的，赖红梅没有办法。 赖红梅来京城也已经半年了，积攒的利润加起来也有好几千块了，这次倒好，一股脑全被人偷了去。 车库暂存的衣服也全部被人给卷走了，再加上住处丢失的钱财，损失得有小一万。 看来，干哪一门营生都是不容易的。 赖红梅找上来的时候相当落魄，披头散发，双手冻得像萝卜，脸上也皴的通红，应该是平时没舍得买化妆品。 女儿应该正在上学，也被她带来了，穿的破破烂烂，面色倒是红润。 “沈老师，您可要为我做主呀！我起早贪黑，忙活大半年可白干了呀！遭天杀的盗贼，啥都没给俺留呀。”她越哭越惨烈，似乎这半年以来的生活条件没有什么改善呀，她赚的钱呢？ “你要我怎么做主？” 她这个哭法让沈光林好烦，他最受不了这个。 “我也不知道，那是我半年的积蓄啊，一分都没给我留下呀！”她也说不出个123，反正就是哭。 “人没事就好。这样吧，我实验室现在缺少个做饭的厨师，你也别摆摊了，过来做饭吧，管吃管住，一个月照领工资，可比国营单位那些厨师待遇好多了。” 沈光林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工作岗位，无非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而已。 赖红梅却不想答应： “沈老师，不用麻烦您。只要暂时把那个秀水街一楼的店铺借给我一段时间就行，靠谁不如靠自己。服装我可以问顺哥赊一点，赚了钱我再还他。振华妹子不是自己买了铺面了吗，这里的话她用不到了...”， “上周她从我这里要份子钱，我还没带的及给她呢，钱就不见了。” 现在的治安果然很差！ 沈光林还是专门叮嘱了顺子的，没事照顾一下她们娘俩，毕竟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不容易，也不知道顺子怎么办的事。 不过，据说最近赖红梅都住到店里了，怎么家里还能被盗了呢。 熟人作案？ 正文 第一四八章 破案 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得报警。 沈光林还是更相信组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息事宁人和大事化小的人。 而且赖红梅暗戳戳的说一些没头没尾的话，沈光林也没往自己外甥女身上联想。 因为江振华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现在江振华可不得了了，她掌管着实验室的日常开支，已经有转财务岗的趋势。 多说了没有，她那里随时有一两万的现金可以拿出来。 实验楼有个专门的财务办公室，里面存放着不少现金和各类票证。 保险箱的密码只有江振华和赵姐知道，除了她们两个，谁都拿不出。 计划经济时代，现在买什么东西都不方便。 这些票证都是江振华自己找人去换的，十几个人的日常用度，想增加福利，需要的票证不少了。 赵姐能够作证，她做这些都没有故意去赚差价，怎么可能看的上这三瓜俩枣。 当然，想换票，找的还是顺子的人，他的一支小弟还在做着这一行当。 信任是一个很难讲清的东西，沈光林从来没有拿钱去试探过别人，大家各凭自觉就好。 不要说外甥女，就是绣花姐，她也从来没有打过沈光林钱财的主意。 福缘门的院子里闲置的买菜金也有大几百一两千，外甥女江振华过来之后特别留意过很多次，没有谁乱拿钱。 绣花姐住沈光林家里，虽然没有交过伙食费和生活费，但是她也从来没有碰过钱。 家里有什么菜就做什么菜，钱在抽屉里，她从来不去拿。 用她的话说，那就是她怕管不住自己，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碰。 江振华花了多少钱都是自己记账的，真正不记账的只有小舅妈李蓉和舅舅沈光林。 尤其李蓉很是有点搞笑。 她吃住都在沈光林这里，学校发的生活补贴和单位发的工资不老少，她领来了就直接就往里面丢一堆，没钱了就去拿，有钱了就往里面放。 省的费脑子。 这才叫真正做到了不爱财。 而且，人家就是身上没钱，还动不动的就有一些稀罕物件拿过来，也浑不在意。 后世有一个议题，叫做为什么平民家庭出身的孩子，走向仕途之后反而更容易腐败？ 这个话题不能深入讨论，容易404. 当然，还有另一个议题，是关于古代皇帝的。 那就是为什么平民出身的皇帝，对待功臣的态度更加残忍。 汉高祖刘邦，梁武帝朱温，南陈皇帝陈霸先，明太祖朱元璋，这些人不论成就大小，都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弑杀，尤其针对自己人； 反观贵族家庭出身的皇帝，比如隋文帝杨坚，唐高祖李渊，太宗李世民，宋太祖赵匡胤，他们都更能容忍前朝旧人和不同政见者。 ...... 李蓉听说赖红梅的钱丢了，非常热心，在她的坚持下一行人去派出所报了案。 甚至，如果不是学业有些紧张，她都有心化身神侦探进行一番调查了。 派出所的工作人员也非常重视，毕竟涉案金额非常大了，而且这对孤儿寡母确实可怜。 “都有谁知道你的住处和你卖衣服的地点？” 赖红梅有点坐立不安，不过还是老实的交代道：“知道我卖衣服地点的人很多，但是知道我住处的并不多。” “有谁会知道你的住处？”这是很重要的信息，知道的人不多，更容易做排查。 “沈老师会知道啊，还有跟他亲近的一些人也知道，其他外面的人我都没有告诉过。” 这些话赖红梅并不是很想说，但报案人是李蓉，派出所不得不重视，毕竟是“同行”委托的案子。 “沈老师？哪个沈老师？谁是沈老师？” “就是外面坐着的那位。沈老师是京城大学的老师，这里的房子和我摆摊的工作都是他帮忙介绍的，他是个好人，肯定不是他。” 赖红梅介绍了沈光林的基本信息，她掌握的也不是很多。 沈光林也配合做了一个笔录，派出所就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对母女是干什么的，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些钱。 沈光林是京城大学的教授，而且还是一间实验室的负责人，那肯定不是他了。 到最后，赖红梅也没敢说有没有怀疑对象。 在没有监控和DNA验证的年代，想破案并不容易。 派出所也是登记了信息，然后再做进一步侦查。 家里翻的很乱，确实有人为破坏的痕迹，但是各项生活设施都在，破损并不严重。 秀水街的车库房就更杂乱了，地面一片狼藉，只有一些破碎的包装袋还留存在那里，衣服之类的商品一件都没剩下了。 走访周边摊位，也基本可以确定这里确实存放过衣服。 回去听消息吧。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沈光林尊重赖红梅的意见，让她继续去摆摊，而且也指示江振华没有去争车库的使用权了。 江振华也同意了，这毕竟不是她的房子，而且她已经有自己商铺了，一样可以收租赚钱或者自己经营。 大家都不太在意能不能破案，只有李蓉仍然兴致勃勃。 她天天分析盗贼是如何得手的，是早有预谋还是激情作案，是流窜类型的还是熟人作案。 最后得出结论，肯定是早有预谋的熟人作案。 即使不是这样，也表明现在的治安太差了！ 现在的治安情况确实非常严重，李蓉还讲到她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电棍，也就是因为路上会偶遇小混混。 女孩子要懂得防身，丢失钱财事小，丢失名誉是大。 前段时间，有个商业大学的女生在校外被人欺负了，还不敢报警，怕丢了脸面。 结果因为回到宿舍后衣服残破不堪，身上私处也有各种伤痕，然后就被同寝室的人传了出来。 众口铄金，最后，她竟然因为颜面尽失，在大冬天的跳清水河自杀了。 沈光林不理解这个年代女性的思维方式，不过还是决定重视起来。 这件事情的性质看起来真的很严重啊，不找顺子求助都不行了。 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这种事情顺子应该是有些消息的吧。毕竟他是本地人，手下鱼龙混杂，如果是熟人作案，那一定是他手下的人干的。 老莫西餐厅。 吃饭的只有顺子和沈光林二人。 在面对沈老师的时候，顺子“大哥”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他并没有表现的太嚣张跋扈，尤其他知道沈光林的婆娘李蓉背景非凡，是轻易不能得罪的主。 饭菜上来了，沈光林先没有动，他从背包里拿出5万块钱。 “沈老师你怎么了？这是干什么？”顺子表示不理解沈光林什么意思。 “我来找你缴保护费。” “不是，沈老师您这是什么话，怎么了，谁威胁你了吗。” 顺子都懵了，什么时候沈光林还会来这一出了。 “我也不知道是谁威胁了我，但是我现在人很怕。那个赖红梅你知道吗，她的东西被偷了，钱财和正在卖的衣服全部不见了。摆摊的地方就不说了，她住家的那个院子，除了你的人和我的人，应该没有外人知道吧。但是人家踩点就找的那么精准。” “沈老师，您误会了，肯定不是我！我能赚多少钱您心里也有数呀，咱们都不是缺这点钱的人，怎么可能去欺负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嘛。” 顺子每个月几十万上下，确实不会打赖红梅的主意。 沈光林一个月也不少赚钱，即使这笔钱是在深城的服装厂存着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但是你能保证不是你手下吗？你说过保障我们安全的，就是这样保障的吗。” “哥，光林哥，啥话也不说了，你看我行动，五天，哦，不，三天！三天给你结果！” ...... 顺子一脸愤恨，在这件事上他确实解释不清。 手下的人是个什么情况他自己心里也没底的，只能回去慢慢摸排。 他“顺哥”是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盯着赖红梅这仨瓜俩枣的坑呢。 不过，沈光林的房子被偷了，知道位置的确实也只有他的人，这个事一定要追究到底。 果然，顺子说到做到。 没用三天，才第二天傍晚，顺子已经找人来寻沈光林了，说是偷东西的小子已经抓住了。 人就押在临时仓库，沈光林拨开人群进去，看到地上跪着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沈老师，我先解释一下，真这不是我的人，真的，他不是跟我混的。” 顺子他觉得沈光林是他的朋友，他还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那你是怎么抓到他的？”沈光林问道。 “这小子，在京城地界上，他还敢把东西拿出来卖，一下子就被我手下的人抓住了。” 顺子说着就恨的咬牙切齿，“要是捉不到你，我手下的兄弟们岂不是要被这个黑锅。“ “小子，你混那片的？东西哪来的，老实交代。”顺子小弟问的很凶狠。 小伙却硬挺着不说话。 “你以为你是在演电影呢，还坚贞不屈？”不等小伙说话，顺子一只脚踹倒他：“少TM跟我装蒜，今天不交代，一会就要你好看。” “光林哥，咱先喝点茶？” 沈光林不想看血腥场面，同意了。 正文 第一四九章 隐情 知乎上有这么一句话，问的是：是否有人能够抗过酷刑？ 其实，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没有人。 没有谁能够忍受折磨而一声不吭坚持下去的。 有些人被抓了，只是身份难辨，因此一直羁押直到释放的情况是有的。 如果真的上了非常手段，则没有人能够抗的过。 曾经，有这么一条纪律，也是血的教训，叫做：被捕过的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即使如陈大将其人，也因为33年的事而一生都在接受审查。 无论国内外的谍报人员，被捉的第一选择都是自杀，如果实在不行，抗过前两天也就行了。 战争时期，大家也都知道，锄奸队很厉害，他们几乎不杀敌人，只杀变节的“自己人”。 但是，因为上下级都是单线联系的，只要抗过前两天，他们手里掌握的资料也就没用了，因此即使交代一些情报出来，他们也不会特别针对你了。 说回审讯现场。 沈光林和顺子一杯茶都没有喝完，那边传来消息，小伙撂了。 小伙很快就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没有偷东西，也压根不知道赖红梅在福缘门的住处。 他售卖的这些东西都是一个女的卖给他的，她说她就是摊位主人，因为家里有事，需要赶在年前回去处理。 他真的没有偷东西! 他可以用爷爷的名义发誓。 而且，根据他的描述，卖他东西的人似乎就是赖红梅本人，他对秀水街一带也不熟悉，根本不可能主动作案，而且还是两起一起做。 末了，他还交代，这些衣服是他花2600块钱买的，自己钱不凑手，还问朋友借的钱，这些也有证据。 不然，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避讳就直接拿出来卖不。 看着鼻青脸肿且一脸委屈的小伙，大家都觉得他不是在撒谎。 赖红梅这是在干什么？ 监守自盗？所谓何来啊。 顺子派人分别去秀水街和福缘门找赖红梅去了，相信一会儿就能真相大白。 小伙吃了一顿杀威棒，神情很是委顿。 交代了他所知道的情况后，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等近一步的指示。 沈光林问顺子：“你觉得他说实话的可能性有多大。” 顺子回答的也很直接：“他没有必要撒谎，毕竟又不是杀人放火。而且他也有父母家人，我觉得赖红梅自己的可疑性也不小，她是不是想要独占秀水街的那间门面？” 也是。 那就再等等吧。 让他们给小伙松了绑。 沈光林也颇不好意思的问道：“兄弟，你贵姓？我们可能是冤枉你了，所有医药费我给你出，不会让你平白无故挨顿打的。” 看到沈光林气度不凡，小伙的紧张情绪也没那么严重了，他可不敢生气。 “爷，您敞亮！我姓黄，叫黄广义，就是一摆地摊的。之前没混这一块儿，最早是在花园胡同那里卖大碗茶，后来才开始卖衣服。这些东西真的是我花钱从人家大姐手里买的，而且她说这都是她的，我看过她摆的摊，也有别的摊主给她证明过，而且她还有房门钥匙。” 小伙说话很有条理，应该也是个能说会道的人物。 “你的意思是说，是她给你打开的门，并且把东西卖给你了，然后你才连夜搬走的？” “嗯，是的。她让连夜搬，毕竟这里是使馆区，我也怕夜长梦多。” ...... 顺子的小弟们回来了，并没有找到赖红梅。 预料中事。 秀水街那里来回都找几遍了，赖红梅今天就没出摊。 而且她赊欠顺子的衣服还在车库里呢，并没有全部卖完，不过房间里面已经搜过了，也并没有发现钱财。 福缘门那里也没见着人，早上倒是有人说看到她送孩子上学。 这么关键的时刻，人就这样不见了。 赖红梅的女儿却留下了，就在育红班里呢。 顺子留了两个人在那里等她，看她来不来接孩子。 然而，一直等到天黑，赖红梅都没出现。 看样子，小伙子说的基本就是实话了。 这个放羊妹确实有问题！ 晚上，沈光林福缘门的家。 大家齐聚一堂。 绣花姐，李蓉，江振华，沈光林都在。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泪眼兮兮的小女孩，她就是赖红梅和张楠的女儿。 她从育红班放学，妈妈却不见了。 幸亏绣花姐和她熟一些，他们只能骗她说妈妈今天有事，晚上跟绣花姨一起睡。 她们住的那个院子去查看过了，不算干净，但是明显看出来有匆忙收拾的痕迹，赖红梅应该是跑路了。 跑哪里去了？ 小女孩怎么办？ 去找下孩子爸爸？ 第二天，沈光林去学校上班，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他把张楠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张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娘俩一直都在京城呢。 “沈老师，我的条件你也知道，你看有没有谁家缺个孩子的，看谁要不要领养。我现在真的没有能力照顾这个孩子。”张楠是死活都不肯接这个孩子，他怎么就那么铁石心肠。 “你不把她带回家里去吗？她可是你的孩子。” “不行，这孩子我没法要，尤其还是个女孩。” 沈光林生气了，“张楠同学，你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如果没有女孩，大家全部生男孩的话，咱们怎么繁衍后代？” “沈老师，这孩子我真的不能要！” “你的孩子你不要？你这样的话我要申请个处分给你，计入档案或者被学校开除不要怪我不念师生情谊。”沈光林真的生气了，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能考上大学，也是人家辛辛苦苦的供养出来的，做人还是要讲点良心。” “沈老师，不经人苦，不说人非。没错，下乡的时候全靠她们家照拂我才能够走出那个山区，可是，我也有我的难言之隐。” 原来这对小夫妻的感情生活也不是一帆风顺。 他们在一起的前几年还可以，虽然辛苦，但是恩爱。 后来，激情褪去，剩下的都是柴米油盐。 张南这个知青手不能挑，肩不能抗，不想着考学或者当兵根本没有出路。 而赖红梅仗着自己有姿色，竟然偷摸的和别的男人有染，张南看到了，假装没看到，这才维持了家庭的和睦。 敌后抗战三年，张南备受激励，这才奋发图强考上了大学。 “我知道这孩子是我的，长得确实也有点像我，但是她更像她妈妈，看到她，我就想到她妈带给我的屈辱，我真的没法带她，我受不了......” 沈光林突然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教育。 现实竟然比小说还YY！ 张南这么曲折的故事都可以单列一本书了，名字就叫做《从离婚开始的XXX》。 原以为他是纯种渣男，没想到另有隐情。 行吧，都散了吧。 这天寒地冻的，送孩子回去也不现实，就先让绣花姐带着吧，不是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嘛，不多这一个。 正文 第一五零章 1981年大联欢 生活不能停顿，工作也要继续。 随着元旦将近，沈光林的新论文终于写完了。 其中，在写到参考文献的时候，他是这样处理的。 “本文不必参考任何文献，文中关于纳米效应的现象在自然界中可见，有关纳米效应，则是本文提第一提出......” 学一学钱老，低调的炫个富。 投稿《自然》是需要周期的，最长438天，最短33天，平均时间为半年，这还不包括中途修改稿件的时间。 所以，投稿之后还有的等。 找赖红梅的事情也得等。 接连几天，顺子的人找遍了四九城，都没见赖红梅的下落。 似乎，她就没来过京城，这里只留下了她的女儿，才6岁的小女孩，名字叫做张小瑶，乖巧的让人可怜。 好几天了，妈妈不见了，她没有哭闹，似乎早就意识到了什么。 她大约也知道自己爸爸是谁，也没有要求去寻找，就当爸爸不曾存在过。 可能，赖红梅已经给她灌输了什么思想， 可能，这个年代的孩子会更成熟一些。 总之，她听从大人们对她的一切安排。 沈光林出经费，派出所派人去赖红梅的老家一趟，有张楠在，具体哪个位置他清楚。 赖红梅果然回过老家，带着一个男人一起回的，但是只停留了一天就带着公社开的介绍信南下了，据说是去羊城了。 还继续追么？ 不追了吧。 估计使用这么低劣的手段，也是无颜面对众人。 孩子怎么办呢？ 当然是送回去。 让沈光林把孩子养大几乎是不可能的，不是钱的问题，是嫌麻烦。 沈光林决定寒假了亲自把她送回去，大不了给点钱安顿下来。 赊欠顺子的衣服钱沈光林帮着还的，外交宿舍楼下的车库房空着也浪费，直接留给黄广义继续用吧，挨一顿打也不容易。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元旦就要到了，这是沈光林穿越过来之后的第一个阳历新年，他无比重视。 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元旦晚会，沈光林自己也想办一个。 他的实验室可不专属于京城大学，就人员构成来讲，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各占一半。 沈光林手下有四条科研狗，吴晓云手下也有四条科研狗，比例刚好是一比一。 五层实验楼，其中一层是会议室办公室，一层是物理实验室，一层是化学实验室，一层是生物实验室，还有一层空缺。 目前生物实验室无论器材还是人员都没有，整个一光杆司令。 沈光林也不着急，他的物理团队都还没什么人呢，慢慢培养慢慢搞呗。 这8条科研狗，全是男生，一个女生都没有，这样不利于搞建设呀。 沈光林搞晚会，未必没有帮他们解决个人问题的意思。 元旦要到了，沈光林布置了任务：每位员工必须准备一个节目，每位员工可以带两个朋友，大家一起参加晚会，牛肉管够。 这个时候就不分师生了，只谈友谊。 跟沈光林有个在人大的女朋友一样，沈光林实验室里搞化学的研究生汤超也有个在人大的女朋友。 不过，与沈光林的李蓉没人敢参与竞争不同，那位姑娘的爱慕者众多，汤超的竞争优势其实并不够明显。 也就是因为他是五道口技校的研究生，也就因为他长得还不错，也就是因为他是女生的老乡，这才获得了一点点优势。 到实验室工作之后的这几个月，汤超的出手明显阔绰了不少，时不时的给女孩一些小惊喜，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很快，终于有了更多的进展。 至少，对称性破缺实验室的元旦晚会，女孩同意跟他一起参加。 在普遍严防死守的八十年代，女孩答应一个男生出席公共聚会，代表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下午放学，汤超骑车去接她。 为了交通方便和上课便利，沈光林为实验室配备了20台自行车，虽然是实验室财产，但是归成员自己使用。 至于那两台汽车，除了沈光林偶尔开一台之外，另一台就放在那里吃灰。 反倒是自行车非常受欢迎，所有人都办理了领用手续。 大家也是小心翼翼的保管，还自己配了锁，上了车牌。 没错，这个年代的自行车也要上牌，而且车把上会盖上钢印。 大风吹，大风吹，吹得他心里，特别美。 大风吹得苍劲有力，汤超骑的满心火热，不惧寒风去迎接自己的女神。 女神叫曲颖，经济系读大三，跟汤超是一个地方的人，两个人也是老乡会的时候认识的，然后汤超就展开了猛烈而持久的追求。 直到今年，两个人的关系才有所松动，曲颖终于有了答应他的意思。 跟其他长得漂亮的女生一样，曲颖也有个长相一般但是关系特别好的好朋友，她叫做刘芳，她们都是大三的学生。 读书到了现在阶段，她们也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了，那就是毕业之后怎么办？ 是工作还是出国？ 出国肯定是第一选择。 但是人大毕竟是第二梯队的学校，每年的出国名额并不多。 刘芳就经常撺掇曲颖说，“你看人家刘公子追你多少次了，你不同意，非得跟汤超在一起，他到现在都没有混到留学资格，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 再没有混到留学资格，汤超也是一名五道口技校的研究生呀，这点优势也是女孩需要重点考虑的对象。 读大学已经三年了，一个追求刘芳的都没有，一群人天天绕着曲颖转，心烦. 汤超是恢复高考之后的第一届大学生，今年毕业之后没有去工作，留在学校接着读研。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曲颖还是接纳了这位老乡。 她觉得，跟着他可能会有不错的发展吧。 但是刘芳不这么看。 人家大学毕业了，在中科院工作，在研究所工作，在各部位工作，汤超呢，他竟然在一个新成立的实验室里打流，甚至还想等毕业了留下来继续工作。 这怎么可能是个正经工作嘛？ 是，分了几个生活费，比以前宽裕一些了，可是，哪里有国外的条件好呀，人家刷刷盘子都够国内赚一年的钱了。 她们经常听汤超说实验室有多好，多气派，食宿条件有多好，刘芳一概不信，叫她们去看，她们也不肯。 这也是沈光林的失误，他只主动员工福利的增加，忘记了发钱，每个人的工资是比其他人多一些，但是有限。 人大女生宿舍楼到了。 汤超叫了曲颖下来。 “晚会一会儿就开始了，今天是自助中西结合式晚餐，各种肉都有，管够。” 刘芳要跟着一起去看看。 她不是为了吃一顿好的，就是要批判一下这种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人。 汤超想着反正自己有两个邀请名额，也就同意了。 自行车带两个人还是蛮刺激的，曲颖就坐前面大杠上，刘芳坐后排。 汤超第一次感觉：京大到京大的距离太近了。 尤其实验室还在人大和京城大学之间，香味才闻了几口，目的地就到了。 沈光林今天是迎客门童，他负责迎宾，今天也要为大家认真服务一回。 “汤超，你个苟日的艳福不浅，一辆自行车竟然还能带两个美女。” 沈光林老远就看到这个骚货了，明明有近路，还故意绕道到大门口，带着这样一个美女，确实艳福不浅。 “沈老师好。”汤超见了沈光林还是有些拘谨，毕竟这是大老板。 三个人把自行车停到车棚里，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刚才那是谁？” “我们老板。” “这么年轻？能不能行？” “他可是京城大学的教授，科研能力非常厉害的，整个实验室都是因为他，扶桑公司这才捐款的。”越是经历的时间长了，研究所的工作人员越对沈光林佩服，他明明对化学不是特别精通，但就是能够指导进展。 “那还是人家扶桑人有钱，这么大一个实验室，说捐就捐了。” 她说的对！ 曲颖和刘芳两个人这才开始打量院子。 冬天，天黑的早，院子里的绿化景观看不太清，但是能够看到两栋楼矗立在那里。 “这栋灯都没亮的是宿舍楼，我的宿舍也在里面；旁边那个灯火通明的是实验楼，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 汤超非常骄傲的介绍着研究所的情况，他没有说沈老师已经有两篇文章上了《科学》的事，她们也不懂。 进去之后，竟然有几个碧眼金发的老外，还有几个操着不流利汉语说话的人，应该也是外国人。 刘芳原本叽叽喳喳的，现在有些不自信了，“哎，你们这里怎么出现了这么多外国人？” “不知道，应该是沈老师的朋友吧，那些扶桑人应该是跟武田公司有些关系。” “那你有机会留学吗？” “留学不知道，但是出国随时都可以，只是我扶桑话还没学好，准备晚一些时间再申请。” “想出国就能出国？”刘芳不信。 其实曲颖也不信，但是她要维护汤超的尊严，不愿意拆穿他，也不想让刘芳刨根问底了。 “是的，沈老师说了，想出国就出国，如果学的好，想留在国外指导工作也行。” 这也是沈光林的意思，将来出现点成果，他觉得还是让自己研究所的人去忽悠好一些，自己毕竟专业性不够强。 “那去国外工作的话能拿跟外国人一样的收入吗？能够拿到外国绿卡吗？” 女生们想的都很实际，如果能够入籍外国，那就能够带家属了，不然就是白扯。 沈光林进来，刚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样的话题果然时时刻刻都在上演。 “就小汤的能力，加入任何一个国家的国籍都没有问题的，他根本不存在任何障碍，你们以后就知道了，其实，国外的绿卡好拿，国内的绿卡才难拿。” 正文 第一五一章 深度自驾游 元旦晚会也没有固定的章程，开心快乐就行。 大家就像在教室里上课一样，三三两两的坐一桌，表演者在舞台上表演节目，下面的人一边看一边吃。 这是实验楼里专门建设的会议室，面积很大，足够承载二三百人，实际到场的人员也就三五十，场地宽阔的很。 因为有暖气，房间里很暖和，并不冷清。 但是曲颖和刘芳都没有脱外套，因为她们并没有好看的毛线衣，略微尴尬。 女孩子时时刻刻都缺少一件漂亮而得体的衣服。 你看沈老师的那个女伴，她的衣服真好看，是沈老师给买的吧。 我要是有她穿的那种衣服，我也好看。 晚会还没开始，两个人已经额头出汗了，几天没洗澡，身上还有股油腻的感觉。 汤超是得到全套教程的，该他表现的时刻到了。 他们早有准备，沈光林亲自教学，就是让他们告别单身的。 接沈光林的指示，江振华为单身汉们准备了“意向女友”合身的衣服，就是为了给他们独处创造一个合理的空间。 而且，不仅如此，就是跟随而来的其他女宾，他们也专门根据外形判断衣服尺码，然后把衣服准备好了送进了宿舍里。 反正是自家产的衣服，卖给自己也算员工福利了。 “小颖，是不是感觉比较热啊，我给你准备了适合这个温度穿的衣服，你试试合身不？”平时木讷的汤超在这一刻显得特别得体。 “在哪？”曲颖果然非常感兴趣，她被热的已经有点受不了了。 “跟我走吧。”汤超觉得自己的动作非常帅，像极了领袖那个挥手的动作。 刘芳跟着他们一起出来了，她要“保护”曲颖，免得被人无端占了便宜。 汤超压根没往这一块想，他只是听说只要带女宾过来，就会有合身的衣服和其他惊喜安排在宿舍里。 至于是什么惊喜，这个需要自己去发现。 汤超就住二楼，三个人从办公楼出来很快就到了宿舍楼。 “看到没，我们上班的地方距离宿舍很近的，一楼是餐厅，二楼就是宿舍了。”汤超说着话的同时语气里充满了骄傲。 “嗯，看起来比我们学校宿舍好一些，至少比较新。”就是挑剔的刘芳也说不出太多话，毕竟大学的宿舍是什么样的，大家有目共睹。 汤超一路前行，打开宿舍的门，开灯，然后打开暖气片的阀门，这才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欢迎光临！可能比较乱，小颖你可别介意。” 特别收拾，专门组织验收过的，怎么可能会乱嘛。 房间不算大，但是面积还可以，看起来很宽敞。 进门是卫生间，外面是阳台，房间里一张大床，一个衣柜，两张书桌，其中对着床头的一张书桌上竟然有一台电视机！ 这是最新福利，沈光林为他的员工每人准备了一台电视机，而且是彩色的19吋超大屏幕电视机！ 那些鬼子就是专程送电视机来的。 如果别人知道沈光林用宝贵的外汇换了几十台电视机，肯定会恨的咬牙切齿。 把电视机给学生们使用真是浪费了，领导家里都还没有呢。 两个女孩看傻眼了，她们被这台电视机震撼到了。 “你，你们竟然有，有电视机！”曲颖很惊讶。 “这是你的宿舍吗？”刘芳很怀疑。 这当然是他的宿舍。 汤超打开衣柜，“看！这是我的衣服。” 书桌上也是他的书，这当然是他的宿舍。 其实房间里多了一台电视机汤超也是刚知道的，不过这个时候他只能假装镇定了。 果然是惊喜！ “快，快打开看看，是黑白的还是彩色的呀，屏幕好大哦！” 还好这台电视机跟餐厅那台是一个型号的，Toshiba，他会摆弄。 电视机打开了。 电视上也在播放庆祝元旦的电视节目，虽然不是晚会，不过还是热闹。 尤其，这台电视是彩色的！ 太美了，连雪花都是那么好看。 几个人差点忘记了过来的初衷，直到房间里温度也上来了，开始感觉到热，这才想起来还有晚会要参加，还要换衣服。 床上有几个礼盒，应该就是衣服了。 看电视的机会有的是，要是住进来，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彩色大电视了么。 “小颖，你要不要到卫生间试试衣服呀？里面有热水淋浴，也可以洗澡的。” 哎呀，这个好！ 她早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了。 热水器是房间早就配置了的，电热水器，不是锅炉水。 这条件也太好了吧！ 大学也有澡堂，但是洗澡依然不方便。 学校发的澡票每个月够洗一回，大家也不舍得额外花钱买。 有些同学甚至还会把澡票转让掉，整个冬天一个澡都不洗。 还有些同学，不等到人体可以承受自然水体的温度时，坚决不洗澡。 等三个人再次返回会场时，晚会已经开始了。 大家也都在自己端着餐盘去拿吃的。 汤超果然没有说谎，肉制品很多，俄罗斯红肠，红烧猪脚，红烧肉，烧鸡，土豆炖牛肉，排骨，油炸带鱼。 荤菜多，素菜少。 酒水也是管够的，还有可乐香槟和白兰地。 自助餐会嘛，沈光林已经很有经验了。 现在经费宽裕了，菜品的样式也多，大冬天的竟然还有几个新鲜蔬菜。 沈光林给自己弄了一个蔬菜大棚，用玻璃盖的。 这个年代塑料薄膜不是没有，麻烦。 还是玻璃一劳永逸，又可以种花，又可以种菜，发展到后世，还可以光伏发电。 这个年代已经有光伏电池了，主要用在卫星上，民用的比较少。 吃吃吃，喝喝喝。 虽然有外国鬼子在场，大家喝点酒之后一样不拘束，一样唱的激烈，比如，黄河大合唱，比如，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 沈光林也是有才艺的，唱歌就不说了，钢琴，吉他，他都会。 晚会很精彩，但是散会的过程也很快。 酒足饭饱，大家都等不及的回宿舍了，那台电视机就像小猫的爪子，一直在心里挠。 单身汉们邀请的女生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宿舍。 沈光林没喝醉，他跟李蓉一起正常回了在福缘门的家。 他今天不住宿舍，宿舍里晚上要是发生了点什么，他可以装作不知道。 过完元旦，农历新年也就不远了。 大学生们在1月中旬会全部考试完毕，然后有大约15-20天的假期。 80年代的寒假时间都不长，但已经是国家法外开恩了。 在以前，学生读书跟单位上班是一样的，几乎没有寒假。 现在放寒假了，时间也不长。 这样的寒假，对于比较偏远的学生来讲，回去就很没有必要了。 因为来回一趟，在路上耽搁的时间都有10多天，到家一顿饭的工夫就该重新坐车回来了。 随着学校开完年度最后一个会议，终于放假了！ 沈光林约了李蓉一起出一趟远门，他们准备去一趟雁门关外，把小姑娘给送回去。 也算是深度自驾游吧。 正文 第一五二 500块 提起自驾游，沈光林和李蓉都很兴奋。 这是他们有了小汽车之后的第一次长途旅行，一定要好好规划。 沈光林买了一张京城地图，一张冀州地图，一大本全国地图。 没有导航的年代，如果再没有地图，那出门真的不方便。 稍微可惜的就是，不能实时进行GPS定位，走到半道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 他们要去的目的地是冀州上义县一个叫五粮台的地方。 探查了一下路线，还不错，虽然没有高速，但是有国道和省道，一路走一路玩，应该是能够有个不错的旅行体验。 全程一共300多公里的路程，沿途的重要地点有延庆，怀来，下花园，宣化，然后就到了上义，单纯看地图的话距离蒙古已经不远了。 要出发了，沈光林做足了各种准备，怕没有加油站，光汽油都准备了两桶。 车上没有睡袋，但是有大棉被，有军大衣，还有各种生火材料。 木炭，小火锅，调料，肉食品，再加上给小姑娘准备的礼物，副驾驶和后备箱里都装的满满当当的。 听说是送自己回家，张小瑶其实有点不蛮开心，她在京城这半年，是她最快乐的半年。 回家之后，一切都要改变了吧。 但是，现在母亲不见了，沈光林也没有义务继续抚养她。 送她回去也是必然的。 采买准备，收拾停当。 第二天一大早，沈光林打着火就出发了，小汽车就是好，不像拖拉机，冬天还要用开水烫了才能摇起来。 京城山多，出了京城大学往昌平方向走全是山。 他们初始路线就是沿着八达岭长城的方向向西北走的，等到了延庆再折向西南。 沈光林开得一点都不快，因为路况是真的很差劲。 从京城到延庆的这一段的路况还可以，毕竟八达岭是景区。 延庆境内这段国道修的不错，出了延庆就算到了另一个世界。 可能是因为离开京城管辖了，大家对道路也不太重视了。 出京城之后的第一站目的地是怀来，这路况就真的不行。 地上时不时有个大坑，有些地方冰冻化开了泥泞的很，有些地方还刮底盘。 毕竟是台新车，要说不心疼是假的，不过既然已经出门了，那就一路坚持下去呗。 车窗外面山头上的积雪没有融化，白雪皑皑，雾气茫茫，车里面却温暖如春，芬芳四溢。 尤其是李蓉脱了外套之后，平坦纤细的腰肢更是显得那团鼓起的春意盎然了。 沈光林从后视镜里接连看了好几眼。 小姐姐发现了，装作不在意。 哼，男人！ 一件普通的针织毛线衣都可以透漏出那么多性感符号，沈光林觉得自己这一年忍的真够久的。 时走时停，等他们到达怀来县城时，天色已经渐晚了。 主要是沈光林路过土木堡的时候，定要去那里看看，美其名曰：考古。 从现在的地理条件根本看不出当年明英宗为什么会失败。 现场遗留的痕迹只有一段土城墙，还有几块石碑，应该是功勋之后立在那里的，全是文臣武将的名字。 其实，这里距离怀来城很近，只有几里远，距离京城也不过100公里之遥。 明军士兵们看到也先的军队之后，一战未打而随即兵溃，败的十分诡异。 当然，现在的土木堡旁边就是官厅水库，这是1954年才刚刚修建的。 当时，土木堡周边是不是真的缺水，这种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三人在怀来修整一晚，第二天一早继续出发。 过了怀来就是宣化，在明朝时期，这里是宣大总督的驻地。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是顾炎武的读书信条。 看历史类小说的时候，沈光林一直觉得宣大总督远在山西，似乎那里是大同，太原，长安一带。 其实不是，宣化这里距离京城真的很近，天子守国门原来真的不是盖的。 一路行来，冀州各地经济发展的确实不太好，但是也没有沈光林想象中的差。 至少，大家的精神面貌还可以，大部分人都拥有昂扬向上的精神。 这就是经济发展最大的希望。 一路向西，在崎岖盘旋中，上义县的五粮台终于到了。 五粮台是个大村，是个拥有小学，幼儿园等基础设施的中心村。 这里交通方便，生活也便利一些，以前的知青就是落地在这里的。 赖红梅的家就在五粮台村的杨树林组，小车是不通的，只能步行前往。 车子就只能放在河边了，现在可没有村村通工程，山区修路成本高的很。 有小汽车进村了！ 闲着没事，村上好多人过来围观，看看这是来干啥的。 还好这里是张呼片区，说的话大致能听得懂。 俊男靓女的组合果然能够吸引人眼球。 尤其李蓉，是他们没见过的一种美。 当时，赖红梅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以前大家就觉得赖红梅很美了，现在见了李蓉才知道城里女孩真的不一样。 “这城里的妹子真水灵哈，这么大的山风，她的脸怎么不皴呢？” “人家有雪花膏。” “这样的女子，要是能娶回家，肯定可劲的稀罕，一宿一宿的不睡觉。” “就是把村头的王寡妇给你，你也能一宿一宿的不睡觉，只在白天睡，好做白日梦！” …… 村上派人检查了他们的介绍信，得知是京城来的贵人，非常热情。 村主任一定要他们到村委会坐坐，指导一下村里的革命生产工作。 盛情难却，只能先去村委会看一看。 不过沈光林还是说了，他们来的目的是送赖红梅的女儿张小瑶回家的，这才是他们的正事，还是先办了正事再叙不迟。 也好，反正要走也不急于一时。 其实到了五粮台，张小瑶已经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了。 沈光林拿了礼物和送给张小瑶的物品，三个人在村主任的带领下一起向着杨树林出发了。 “沈叔叔，我妈妈会在家吗？” 张小瑶其实心里并不报有希望，因为赖红梅带她到京城就是准备把她交给父亲的，不然不好改嫁。 其实村主任也已经私下说了，赖红梅恐怕不在家，她家里现在还有三个人，分别是赖红梅的哥哥赖红军，父亲赖发，母亲赖金氏，没取名儿。 “应该在家吧，毕竟快过年了嘛。”沈光林一边敷衍着回答，一边看着脚下的路。 山路崎岖，地面湿滑，确实不好走。 这是沿着河边的一条山路，杨树林组在半山腰。 这条河叫做东洋河，现在已经冻实了，等会无聊了可以去溜冰。 折腾半天，赖红梅家里所在的生产组和她的家到了。 赖红梅果然不在家。 村主任叫了赖老汉出来：“人家京城大学的老师把你家小外甥女给送回来了，你女儿在家没？赶快出来招待客人。” 赖老汉只能笨拙的说道：“外面天冷，快进来烤烤火吧！” 村主任等赖老汉把他媳妇赖金氏也找来，认领了女孩之后这才告辞离去。 沈光林他们也顺着赖老汉的指引进了房子里面。 这房子，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不止赖老汉一家，他们村上也是真的穷。 如果不知道的外人，路过的时候可能会想：这肯定不是村子，而是某种建筑，比如，在山上养鸡临时搭建的窝棚。 因为房子出地面只有一米高，其余部分全在地下。 进门之后沿着台阶向下走，各间房也是通过通道相连的。 跟陕北的窑洞还不一样，陕北的窑洞是在地面上开挖一个洞，然后向四周挖土，形成窑洞。 这里也是在地上挖坑，可能因为土质的原因，需要自己做顶，因此会修建一部分建筑突出地面，上面加上砖瓦进行封顶。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里面不会太冷。 有贵客临门，招待贵客的手段就是杀鸡。 沈光林也不客气，拿出自己带的肉食，“一起做点吧，孩子一路没吃好。” “赖红梅呢，她还没回来吗？”沈光林抿了一口茶水，很苦的不知名陈年绿茶 “没有，去羊城了，一直么回。家里本来安排她转亲的，她不同意，前时拿了钱回来给老大娶媳妇，然后就走咧，你们是来抓她的不？” “真不是抓她的，我是张楠的老师，张楠不肯要这个孩子，母亲也不在，我看她可怜就给送过来了。” “这个畜生！”赖老汉骂骂咧咧的，看样子对张楠这个返城知青很是不满。 “赖叔叔，你不是有个儿子吗，怎么没见到。” “分家咧，他自己住，这几天在挑媳妇，今晚有事，明天让他给你们打招呼。” “什么叫挑媳妇？” 沈光林不明白，集体相亲吗，还要晚上去，这是个好习俗呀。 沈光林跃跃欲试，很想去体验一下。 赖老汉看看李蓉，没接话。 赖金氏去做饭，李蓉收拾房间去了，这才接着刚才的话题说。 “就是半夜会有一批外地媳妇过来，挑中的拿钱就可以留下来，你媳妇这么俊，不用挑。” 行吧，那换个话题：“你们这边彩礼要交多少钱。” “500块。” 正文 第一五三章 挑牙口 沈光林没交过彩礼，他也不知道彩礼500块钱是多还是少。 其实，现在这个时期，彩礼怎么可能要500块呢，有个七八十块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要是能有三大件那就更好了，那是上等人家的标准。 所谓三大件，也就是自行车，缝纫机，手表，这三样东西确实需要四五百块钱。 一般的家庭，能够扯一床新铺盖，摆两桌有鸡有鱼的酒席就是结婚了。 太阳西沉，天快黑了，今天晚上肯定是要留宿的，要早点做准备。 赖红梅的家里空余房间还是有，就是住宿条件差了点。 沈光林和李蓉都有些庆幸自己带了被子过来，不然铺的盖的那些东西全都黑乎乎的，根本没法入睡。 说不准里面还有虱子跳蚤等小动物。 沈光林可学不来领袖在陕北住窑洞的风采。人家能够一边面对国外记者做访谈，一边解开腰带捉虱子。 他不行，想到那些小虫子就浑身难受。 沈光林把被子和军大衣之类的东西从车上抗过来，李蓉拾掇着把床铺设好。 只有两床被子，只能铺一床盖一床，再冷的话就只能盖军大衣了。 出门没有带更多被子，凑合凑合也是没有办法。 晚上两个人终于没法分床睡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心思，但是都不想让对方看出来。 李蓉是真心喜欢，沈光林是精虫上脑。 今天的晚饭非常丰盛。 天不黑就开吃了。 杨树林没有通电，大家想趁着天不太黑的时候把饭给吃完了，省的黑灯瞎火的点油灯麻烦。 老赖拿出一只油乎乎的酒壶准备招待沈老师喝一点，赖金氏预先盛了半碗红烧肉和半碗鸡块给儿子送过去，这是赖红军的晚饭。 赖红军没过来，他要守着等“相亲”呢。 张小瑶也没有过来，她生他们气了，在舅舅那里不肯过来。 沈光林和李蓉都没有喝酒，只吃了一点饭菜就饱了，真的不饿。 家里还是点起了煤油灯，因为来做客的人太多了。 村上听说老赖家里来了个大学老师，都想来看个稀奇。 尤其他们还是京城来的，大家都想知道京城的风土人情如何，那四个大坏蛋枪毙了没有。 而且，他们还听说了，那位老师的小媳妇长得跟天仙似的，人家城里姑娘就是跟咱乡里人不一样。 老赖家里的客人更是络绎不绝了。 李蓉也落落大方，她没有否认自己是沈老师媳妇，只是说冬天寒假无聊，跟着沈老师出来玩的，看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没想到上义人民这么热情好客。 大家笑呵呵的说，你喜欢我们这里就好，开心就多住几天。 村上的民办老师也过来了，他也想认识一下教书的同行。 这位老师也姓赖，他虽然才35岁，但是已经有20年的教龄了。 嗯，这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教师，深耕基层，言辞恳切，投身教育，矢志不移，应该是个好人。 ...... “天黑了，时间不早了，让客人早点休息吧，你们也回去。” 老赖准备关大门了，客人们这才不舍离去。 “赖叔，红军大哥怎么没过来啊？他相亲相的怎么样了？”沈光林还记着这事呢，刚才人多，他没好问出口。 “你们早点休息吧，我正要去看看呢，顺便帮他挑挑牙口。” 老赖一会儿确实还有事呢，他也记挂着自己未来的儿媳妇长什么样，是个什么人。 沈光林有心跟着去看看，不过留下李蓉一个人在这里总是不好，算了，不去了，节外生枝就是因为好奇。 老赖端着煤油灯给他们送进房间里，自己摸黑出去了。 ...... 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 摇曳的灯光下，小姐姐李蓉也收拾了活泼的性子，空气变得安静起来。 房间里没有椅子，她只能坐在床边上，看着站在一边的沈光林，最终忍不住了，噗嗤一笑。 “光林哥，睡吧。”语气中还带点害羞的意思。 沈光林也不客气，就等她说话呢。 他把自己棉衣和牛仔裤随意一脱，然后又脱了毛线衣和毛线裤，穿着秋衣就钻进了被窝里。 睡吧，这样的条件也没法洗澡洗脸了，不脱袜子还显得脚暖和一些。 李蓉也站起来脱下棉衣解开了腰带，这个脱衣服的姿势真美，沈光林都看呆了。 看着炯炯有神的沈光林，李蓉吹熄了灯。 就不给你看！ 好冷！ 李蓉赶紧钻进被窝里。 两具冰冷的身体离的很近，一点也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火热。 过了大概一分钟，等眼睛适应了房间的光线之后又是另一番光景。 月光从小窗里照进来，照射在地面上，让人不由想到了李白的那首诗。 “光林哥，这个情况下，你是不是应该抱紧我呀。” 还有这种要求？ 沈光林自然不能拂了小姐姐的好意，却之不恭了。 手臂刚触碰到她的腰，小姐姐浑身一抖，并没有表现的这么落落大方。 “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沈光林突然诗兴大发。 “就你幺蛾子多，你说说看什么诗。”有沈光林转移话题，李蓉也没有那么难为情了，她大方的靠在沈光林怀里。 “我开始了哈：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床上狗男女，其中......” “去死！” 小姐姐突然主动拥抱过来，两个人额头抵在一起，这是难得的两人独处时光。 正在这时，房门咯吱一声。 “谁？” 沈光林的嗓子声音都变了。 “沈叔叔，是我，你们睡了么？” 听声音是张小瑶，她怎么过来了？ 晚饭都没过来吃，怎么没跟舅舅去相亲呀。 “啊，还没睡呢，你进来吧。” 沈光林披起衣服坐起来，李蓉没起床，就揽住他的腰感受他的腹肌。 “沈叔叔，你们吃饭了吗，外婆给了我半碗红烧肉，我没舍得吃完，就给你们带来了。” 哎呀，这孩子真有心。 张小瑶说着就从口袋里向外拿东西，凑着月光，似乎真的是红烧肉！ 沈光林突然鼻子酸了，有点说不出话。 “你们怎么没去看“相”花媳妇的？好多人，可热闹了。”小瑶毕竟是个孩子，她喜欢热闹，之前还生气，这会儿已经很开心了。 “你大舅去相亲找到对象了么？”沈光林不想看那几块油乎乎的红烧肉，借着话题往下聊。 “相好了，他挑了一个细相的，可是姥爷不同意，说要换一个。他们俩还在争吵呢，这一茬走了，转下村去了，说等会还有一茬，下一茬再挑也不晚。” 相亲怎么还论茬？这个词可不好听，沈光林问道：“一茬有几个？” “我不识数，反正一大堆，蹲在那里偎着，大舅带着手电筒进去，相中哪个挑哪个。” 沈光林听着就觉得不对了，这是相亲吗？ 一个人去“相”一堆，还带着手电去挑？ “蓉蓉，咱们去看看？”沈光林小声向李蓉说着。 “怎么了？这么晚了不睡觉，出去干啥？”李蓉没在听他们对话，光心猿意马了。 “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 “这些女孩有问题呀？” “怎么？” “我怀疑她们的来源有问题，相亲哪里有一个男的带着手电筒去一堆里面挑选的。” 李蓉懂了，立刻开始穿衣服，甚至开始找电棍。 电棍没在身上，在车里呢。 “你别冲动，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正文 第一五四章 逃亡 沈光林和李蓉都穿上军大衣，带上帽子围上围巾，从外表看不出是谁，这才跟着张小瑶出发了。 “相亲”地点在五粮台的观音庙。 前些年有破4旧运动，庙还在，泥菩萨已经不在了。 这里平时就是村民们闲着聚会的场所，现在拿来当“相亲”之地了。 从杨树林下到五粮台的路并不好走，结冰了，路滑。 沈光林和李蓉不熟悉夜路，很是滑倒了好几次。 观音庙还是到了。 周边外面果然围了好多人，沈光林和李蓉都没说话，黑灯瞎火的，大家也没认出他们是谁。 张小瑶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很快就找到了外公和舅舅。 老赖看到沈光林和李蓉过来了，很惊讶，不过还是悄悄的把他们拉倒一边：“沈老师，您可别说话，管事的人是公社的大流子，他们可有枪，这里不让外乡人过来的，你们看看就好。” 沈光林顺着老赖指引的方向看去，果然好几个人扛着枪，应该是那种鸟铳，打铁砂的。 这个年代并不禁枪，持枪抢劫都不稀奇，为人还是不要太高调。 沈光林怕李蓉脑子抽风，特意交代她，一会可别逞英雄，遇到啥事都当没看到，第二天报警处理。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觉了不对劲，因为现场都是老爷们，就李蓉一个是女的。 要是万一从身形上被看出来，这样不是送上门的菜吗。 沈光林叫了张小瑶过来，“你带你阿姨回家里去，她怕冷。” “蓉蓉，这里太危险了，你在这里不合适，你看周边都是男的，这里毕竟不是京城。” 李蓉也没固执，握了握沈光林的手，走了。 沈光林混进人堆里，跟众人就这么干愣愣的等着。 夜色渐深，温度更低了。 突然原处传来一阵狗叫， “来了，来了！” 远处又传来一束灯光，伴随而来的是拖拉机吭吭吭的声音，这个年代有拖拉机做交通工具已经是很不错了。 沈光林继续躲在人群里，并没有迎接向前。 一会儿工夫，车开过来，停了。 大约有十几个女孩子被推搡着下车来。 真是这样！ 果然验证了沈光林的猜想，而且犯罪的规模还不小，大团伙作案。 庙门关上了，门口有几个持鸟枪的男子警戒。 赖红军上一茬没有挑到，这次轮到他第一个挑。 沈光林随着人群，就挤在窗口看。 一群女孩子哭哭啼啼的被押送进观音庙之后果然蹲在一起，周围围着七八个大汉，她们动也不敢动。 赖红军从头领手里拿过手电，进去挑人。 他听从过来人的介绍，挑人要看牙口，看腰身，看胸脯，看身高...... 这次他又选了一个细小玲珑长得好看的。 老赖在外面着急的死。 这傻憨憨，怎么就不知道要挑个肥壮的，好看有什么用？ 妹子好看，跟人跑了，你娘好看，只会做饭。 选女人，最重要是能干力气活。 老赖着急也没有用，是人家赖红军选媳妇，他总不能上去扒灰。 赖红军选完，下一个人就迫不及待入场了，程序跟之前一样，也是挑挑拣拣。 沈光林看不下去了，如果有手机，他现在就打电话报警。 他发誓，第二天一定到公安局去告他们，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钱款已经两清，赖红军带着姑娘就准备回家。 头领有特别交代：“前面这段时间可得看好了，饿几顿就听话了，有了孩子就踏实了。你这苟日的长得俊，她跟你不亏。” 赖红军拉着女子一起走，女子也没反抗，就像木偶一样傻愣愣的一步一挪。 老赖和沈光林跟在后面，俩人也没说话。 很快就进了赖红军的家门，他的新房子在五粮台，没继续住杨树林了，那里太偏。 看房子摆设要新一些，不过仍然不算富裕。 女孩进门之后就像鹌鹑一样，蹲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赖红军刚想关门，发现了尾随而来的沈光林。 刚才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女孩身上了，一路走来，把女孩的手都暖热了。 “阿爹，这是谁？” “你红梅妹子在京城认识的老师，人家送瑶妹子回来的。”老赖对沈光林还是充满敬重，他敬重老师。 “他不会把咱的事给说出去吧？”赖红军运动小将出身，干过不少缺德事。 “那不会。” “我会的！”沈光林觉得自己不能保持沉默了，他的胸腔里有一团火。 “你们不能这样做，这是犯罪！你们让这个女孩子回家吧，悬崖勒马，你们还有救。”沈光林觉得这个时代不尽是美好，但是他第一次出门就碰到了，也是真操蛋。 “沈老师，这个女子我们是花了钱的，500块呢。”老赖知道城里人道道多，他也不喜欢这个弱小的女子，不过还是舍不得他的500块钱。 “对，她可是500块呢！”赖红军也跟着附和 “不就是500块钱嘛，我给，我给......700！”沈光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数了数，有700多，直接塞在了赖红军手里，省的他一直去摸女孩的脸。 “阿爹，这...” “沈老师，既然你出700，这女娃子就给你了，你咋处置那是你的事。军娃子，你挑媳妇不能挑这种只有皮相没有力气的娘们。”这是老赖的经验之谈。 赖红军有心争辩，不过他觉得这女人转手就赚了200块钱，似乎也挺值的。 “能让她陪俺睡一宿不？明天就还你。” “不行，这是我买的，那就是我的。” 沈光林拉起女孩，发现她身材真的很娇小，应该是南方人，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的，浑身发抖。 “姑娘，别怕，我明天送你回家，你安全了。” 沈光林怕把姑娘留在这里受欺负，准备带着她去到老赖在杨树林的家。 姑娘听懂了他的话，虽然没吭声，很顺从的走了。 “沈老师，你想咋整？” 一路走，老赖一路问。 “社会黑暗是很多，看不到的我啥也不说。如今我碰到了，我一定去举报他们，不然我的良心过不去。不过赖叔你也别担心，你们没啥事，我们明天就走，不连累你们。” “行吧。” 到了老赖家里，张小瑶已经被外婆哄睡了，李蓉没睡，听到他们动静她赶紧起来了，手里拿着把菜刀防身，随即看到了跟着他们进来的女孩子。 “光林哥，她是？” “她就是被人骗了的女孩呀，我从赖红军那里抢过来的。” 老赖回去休息了，只留他们三个人房间里对话。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我是大学的老师，这是我对象李蓉，我们过来游玩的，我有这么漂亮的媳妇，肯定不会打你的主意。” 姑娘看了沈光林好一会儿，又看了李蓉好一会儿，这才懦懦的说：“你们真是好人？” “真的。”李蓉也保证道。 “啊，你怀疑我们在演戏是吗？你放心，你可以什么都不说，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出山，咱直接去公安局，到时候你再说行吗？”沈光林不知道这女孩究竟遭遇了什么，医治创伤又需要多久。 最终姑娘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犯罪团伙用过好几次这样的手段，先是派人假装好人来解救她们，谁要是相信了，就会陷入更深的绝望。 “蓉蓉，你帮她换身衣服吧，今天咱们三个一起睡。”沈光林做着下一步的安排。 女孩身上太脏了，棉袄烂乎乎的，也就是颜值能打，不然真的没人看得上她。 沈光林背过身去，用帽子盖住了眼睛。 李蓉的衣服都在车上，准备更换的只有一套秋衣秋裤。 别管大小了，还给女孩穿吧。 “畜生！简直是畜生！” 李蓉突然喝出了声。 “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他们肆意折磨人。” 女孩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还有被侵犯的痕迹。 既然被拐骗了，这是少不了的一道程序，有些女孩还没被人买走就已经怀孕了。 “行了，你别说了。” 沈光林制止了李蓉继续说下去，他也真的没有扭头看，他觉得这是保留女孩最后的尊严。 暂时这样安排吧，两个女孩睡一头，沈光林睡另一头，三个人和衣而睡。 沈光林刚有点困意，门又被敲响了，很急切。 原来是那位有着20年教龄的赖老师。 “沈老师，快走，快走！你是不是用七百块钱买下了一个姑娘，赖红军那个瘪犊子又拿钱买人去了，我感觉事情不对，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晚了。” 我去！ 正文 第一五五章 在路上 沈光林的头懵的一下就充血了。 还有点缺氧眩晕的感觉。 我擦！出事了？ 老赖叔还在家里吗？ “赖叔！赖叔！” “你别喊了，老赖也在下面呢，你们得赶紧走！估计他们一会就得摸上来，这两个傻玩意说话完全不照地方，把你抖落出来了。” 赖老师催促的特别急切，他自己本来也打算去举报的，结果也是被他们给坏了事。。 是的，真的得赶紧走了。 沈光林很清楚，被他们堵在家里估计有生命危险。 沈光林和李蓉赶紧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被子肯定没法拿了，军大衣穿到身上就是，多的一件军大衣可以拿着给这位姑娘穿。 沈光林的物品大都收拾在背包里，里面打火机啥的也都在呢。 李蓉也有一个背包，不过里面大都是一些化妆品之类。 几十秒一分钟不到，他们准备好已经可以出门了。 李蓉去拉那位小姑娘，想带她一起走，小姑娘却不肯动。 她不相信他们，她不走。 她觉得他们是在考验她，真跟他们走了换来的肯定又是一顿凌辱和毒打。 你爱走不走吧！ 婆婆妈妈要不得。 沈光林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带上帽子背上书包拉着李蓉就往外走。 出门了才发现赖老师手里也拿了一把枪。 李蓉惊喜的问：“是56式吗，我枪法可好了。” 她觉得自己要是有一把枪的话应该可以一战。 “这是鸟筒子，一枪就完活，大冬天的打不到人，你们当个拐杖吧。”说着赖老师把鸟枪递了过来，还有一包火药和铁砂。 得嘞，逃命吧。 三个人急急忙忙就往山下走，朦胧的月光中，突然看到有几个人影影绰绰的正在上山。 要不要这么凑巧？ 三人赶紧躲在背阴处，传来的果然是老赖的声音：“他们有小汽车，是京城里来的大人物，你们见了他可得好声好气的说，俺们不想掺和你们的事，俺们就想踏实的要个儿媳妇。” 完蛋！这个老赖，果然好赖不分。 三个人摒气凝神，根本不敢出声，等他们上坡走远了才敢出来。 好险，刚才就差一点就撞上了啊！ 沈光林他们的小汽车就停在河边，只要取了车，发动起来，谁能追的上？ 值得搏一把。 时间很是紧迫，要抓紧行动了。 但是三个人也不敢继续再走这条路上了。 在赖老师的带领下，他们下到河道里，准备顺着冰面走到停车点。 其实，冰面反而更好走一些，比较平坦，而且有雪，并不怎么滑。 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并不能盲目乐观。 “沈老师，等下还不知道能不能取到车呢，要是有人在你小汽车那里堵你可就全完了。” “是啊，那怎么办？”沈光林也想到这个问题了。 “你们沿着河道走，靠近小汽车了我先上去看，有埋伏你们就别来了，直接自己走。前面大约2公里的地方有一条火车道，你找到之后沿着火车道一直走，无论往哪边走都能找到出路，千万别进山，容易迷路。” 交代完这些，赖老师又上了岸，沿着河边小路继续走。 白月光，心发慌。 停车地点到了，果然有人在！ “谁！” 对方呼喝。 “串门的，正走路回家。”赖老师用的是本地方言，成功的迷惑了敌人。 他们的对话沈光林和李蓉在河道里听得真切，这下子真的不敢取车了，只能顺着河道赶紧开溜。 两个人静悄悄的走，生怕发出什么动静出来惊扰到了他们。 ...... 话说回到另一边，老赖带着人赶到位于杨树林的家中时，沈老师和他媳妇已经不见了。 不但人不见了，东西也不见了。 只有赖红军挑选的那个姑娘倒是还在房间里呢。 询问姑娘他们去哪了，姑娘也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赖金氏起床说话了：“他们被村上的民办教师叫走了。” 哎呀，要出大事！ 团伙的人一听就是知道要坏事。 他们也没工夫管老赖的事了，赶紧追吧。 追踪的第一步就是去查看那位老师的小汽车还在不？ 几个人一路狂奔过去，小汽车还在。 那就跑不远。 他们是民办教师带走的，民办教师现在去了哪里呢? 守车的人说，他们真的遇到民办教师从这里路过了，好像是已经回家了。 赶紧去找！ ...... 沈光林和李蓉沿着河道疾走，虽然不敢放肆奔跑，但是走的也是飞快。 果然，河道上有一座桥，应该就是赖老是所说的铁路桥吧，上铁路！ 一番攀爬，两个人站在铁路上，有了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这种体验既惊险又刺激。 继续逃命吧。 俩人手拉着手沿着铁路向前方奔去，别问路在何方，路就在脚下。 ...... 另一边，赖老师果然很快就被捉住了，一顿殴打之后他有点扛不住，招了。 “他们两个是沿着河道走的，等会应该会上铁路线，再往哪个方向走我就不知道了。” 追！ ...... 逃！ ...... “光林哥，这荒山野岭的不会有狼吧？”李蓉问道。 女孩子在夜里还是有点怕，不过跟沈老师在一起，她觉得很放心。 能够跟着沈光林一起逃生，这种事情说出去可浪漫了。 “有狼倒是不怕，我包里就有把工兵铲，咱们也有枪，可以勉强对付。我怕的是万一赖老师被他们给捉住了，万一说出了咱们的动向该怎么办？” 沈光林真正担心的是这个，所以他动不动就向后面看几眼。 “啊，他会说出咱们吗？他不应该保密的吗。”李蓉没想到这个问题，但是沈光林想到了。 “如果有把枪逼着你，不说实话就会杀了你，你会说不？” 李蓉想说自己肯定不会，不过她说不出来。 这种情况下，保密真的没有必要，还是保命要紧。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咱们得赶紧走，遇到村庄的话就进村里躲一宿，等天亮了什么都好说。” 又走了一会儿，前面的远方有火车过来了。 两个人赶紧躲到一旁，怕灯光照到他们。 车厢没亮灯，这是一辆货车。 想爬火车并不容易，还是算了。 夜里火车的灯光极为醒目，李蓉在向后看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 “光林哥，你看，后面是不是有人？”李蓉惊讶的问道。 “什么？” 沈光林扭头仔细一看，我去！ 在他们背后约1公里远的地方，有几个人影正在沿着铁路线赶来，在火车灯光的照耀下特别醒目。 完蛋！ “咱赶紧走，不能沿着铁路继续走了，咱们立刻就进山。”沈光林当机立断。 “不是说不能进山的么。” “咱们没得选了，被追上之后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听你的。” 两个人远离铁路，向着树林深处走去。 沿途没有道路，只有积雪，幸亏还不算深，勉强能够通行。 沈光林一路走一路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苟的不够深啊。 如果自己什么话都不说，等到天亮了，自己进城之后一发举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做那滥好人做什么！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逃命要紧。 两个人逃命途中非常紧张，也不觉得冷，渴了就抓一把雪，饿了有巧克力。 沈光林甚至还在想，自己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是不是要模仿贝爷来一把荒野逃生了，自己可是带了不少适合野外生存的好东西呢。 然而并不用。 天亮的时候，他们也走到了一个村子。 有起床早的老乡，沈光林上前打了招呼。 他随身带着介绍信呢，不怕别人问起。 这里是察尔湖，已经是属于乌兰察不的兴合县了。 跨省了有没有？ 老师的待遇就是好，村上专门派了一辆拖拉机送他们到兴和县城。 在路上的时间都没用到一个小时。 那还等什么，赶紧报案呗。 正文 第一五六章 那一页 报案的过程很顺利。 沈光林是大学老师，李蓉是在编公安。 大家都是自己人。 处理了这件事，沈光林和李蓉谢绝了他们邀请吃午饭，得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了。 昨日一夜没睡，又惊又怕，今天又强打着精神处理了这件事之后，俩人已经困的不行了。 实在太累了。 他们虽然对兴合县人生地不熟，但是拿着介绍信，只要有钱，一样可以到招待所开房。 六线县城的招待所，条件就真的是非常将就了。 还算比较好的就是还有暖气，房间里不冷。 但也就是因为有暖气，从楼道开始就有股味道，说不上来，但是很不舒服。 打开房间门，床单和被罩都是黄的，白的发黄，黄的发青。 不过这里毕竟能够洗热水澡，而且房费足够便宜，住一晚只要1.2元，那还想啥呢。 1块2能够住这样的房子已经很不错了。 跟着服务员进到房间里，沈光林先把李蓉安置下来，然后用开水壶打了一壶开水，再用粮票和钱到前台点了两道菜，这才准备洗漱。 只用2毛钱的小费，就换得服务员非常热情的服务，值了。 等沈光林点完菜回来的时候，李蓉穿着衣服躺倒在床上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别看穿了那么多衣服，小姐姐的身材是真好，睡觉的样子憨憨的，真可爱。 沈光林拉过被子帮她盖上，他也困，不过还是坚持着洗了澡。 一会儿工夫，服务员提着食盒上来了，羊肉炒西芹，洋葱炒鸡蛋。 冬天，能够有点青菜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饭菜凉的快，沈光林叫醒李蓉，让她洗脸刷牙，先吃了饭再休息吧。 两个人胃口不错，就着馒头把饭菜吃的干干净净，每人又喝了一大杯白开水，这才感觉整个人恢复了一些精神。 吃完了接着睡觉呗。 昨天晚上俩人就在一张床上睡的，还没发生点故事呢就遇到了这一出。 “蓉蓉，你要不要去洗个澡？”沈光林整理这背包里的东西，这些野外求生的物件都用不到了。 “嗯，好的，我这就去洗，你已经洗过啦？” “是的，你睡着那会我就洗了，看你挺累的，要不要我帮你洗呀？” “滚！你先去暖被窝，我去洗澡。” 沈光林很听话，快速的脱了衣服裤子，穿着的还是昨天那身秋衣秋裤。 “真没羞没臊！”李蓉看着沈光林鼓囊囊的一坨，啐了一声，然后自己收拾东西进淋浴间了。 两个人都没有准备换洗衣服，只能将就着再多穿一天，再怎么样也比床单干净吧。 等李蓉包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沈光林已经呼呼的睡着了。 原本她还幻想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浪漫事情呢，这个猪头。 房间里没有吹风机，李蓉只能拿毛巾把头发擦干了，这才钻进了被窝里。 这一睡就睡了一整晚，从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 等沈光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胳膊又酸又疼，而李蓉的头发就堆在他脸上，好痒，好累。 如果不是被憋醒了，搞不好胳膊不过血要留下残疾。 上过厕所又重新回到被窝里，这会儿精神焕发了，耸动鼻子细嗅着头发，一股香味冲鼻而入，暖玉在怀的感觉真心不错。 这个时候了不去占便宜还能干什么，还谈什么理智？ 沈光林立刻发动攻势，从背后揽过去用手掌捉住了小兔子。 小姐姐果然早就醒了的，她感受到沈光林的动作立刻打开他的手并回转了身子。 四目相对，分外妖娆。 情之所至，此心逍遥不游。 一个深长的吻，两个人差点就为爱窒息了。 沈光林灵活挑动，小姐姐笨拙回应。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还是两个人一起睡觉好，体力恢复的快。 下午了，肚子饿了，不得不起床。 沈光林还特意检查了一下小姐姐的身体有没有累坏，并没有，还是那样的柔软和矫健。 沈光林又倒前台去点餐，他们决定再住一晚。 “还是被你拿走了。” “不然呢？你想给谁？” “你会对我好不？” “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那就行，我相信你。” 两个人又有互啃的架势，服务员来敲门了。 乌兰察布的特产就是牛羊肉，还有莜面，土豆和大风沙。 这顿晚饭，两个人的关系明显不一样了，仿佛很多动作变得非常自然了。 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相互调笑也成了乐趣。 饱暖思婉晴。 那是另一个故事。 “李国富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但是那儿实在太恐怖。 几年前，因为自己喝醉酒，发疯似的弄老伴，把老伴给弄死了，为此他内疚了好多年。 他发誓，下半辈子不会再找女人了。” 没羞没臊的生活就是好。 过了几天紧张的旅途生活，腰疼，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警民一家亲。 你不亲我亲。 话题说回五粮台，国家是不可能容忍这么猖獗的大型犯罪团伙存在的。 两地联合行动，进展很快，犯罪团伙很快就遭到了清算，而且赖家一家三口也都遭到了抓捕。 他们参与度算是比较深的，而且存在通风报信的行为，性质已然很恶劣了。 判重刑倒是不至于，估计要劳动改造。 三个人都有犯罪行为，留下一个小女娃怎么办？只能由沈光林他们再继续带回京城抚养了。 沈光林来着一趟倒好，把除了赖红梅之外的一家三口全给送了进去。 沈光林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个副本里停留太久，试一试404的底线就行了，时间长了肯定出问题。 犯罪分子是可恶的，有些人当场被抓了，有些人成了逃犯，被解救出来的受害者包括那位小姑娘在内有几十人。 对她们的身心伤害太大了。 当地的群众并没有拍手称快，反而想要把沈光林欲除之而后快。 就是因为沈光林的关系，他们才“人财两失”的。 庄户人家，攒点钱不容易，要是能够凭借自己本事就能娶上媳妇，谁愿意干那些坏良心的事啊。 抓捕行动还在持续进行中，沈光林决定回去了，京城的大好生活在向他们招手。 专案组还在，再次回到五粮台的二人主动去见了赖老师：“我们明天就回京城了，以后有缘分再见吧。” 赖老师道：“非常对不起，我出卖了你们，幸亏你们没有事，不然我的罪过大了。” 沈光林表示能理解他的处境，毕竟，谁在那种条件下做出什么反应都是正常的，这件事并不能够掩盖赖老师一颗善良的心。 想了想，沈光林还是拿出500块钱，“农村条件艰苦，民办教师不易，这点钱你留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哎呀，这，”赖老师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沈光林看了看赖老师：“你还有啥想说的没有。” “我现在在村里已经是叛徒了，全是乡里乡亲的，估计以后都很难混下去了，沈老师您是大地方上的人，能不能？”赖老师的意思很明显，他想离开这里，沈光林有没有办法。 “看情况吧，这件事我记在心上了，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考虑的。” 沈光林肯定不打算把赖老师带到京城去，这个人心肠不错，但是不够坚韧。 不过，毕竟是他过来示警才让他们得以逃脱，感恩还是要有。 这件事情好说，帮他换一件工作就是了。 如果能够帮他搞个正式编制不就更好了嘛，等他退休的时候就可以拿一大笔退休金。 打道回府，启程回京，这里确实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沈光林和李蓉的故事翻开了新的一页。 正文 第一五七 起高楼 临出发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 那就是这些受到伤害的女子该怎么办？ 沈光林问起办案组，她们该何去何从？如何安置？ “联系她们家人呗，还能怎么样，这是个细致活，而且费时费力。”专案组的人也头疼，不过又不得不处理。 “我有个建议，我认识一个香江的老板，他在深城开了一家服装厂，大量招女工。 如果这些受到伤害的女孩子不愿意回去面对家人的话，可以暂时去那里，说不准是个出路。” “不会是资本主义黑心工厂吧？” “不是，工资比国营厂高一倍，而且管吃管住，合法经营的正规工厂。” “我都想去了。” ...... 接下来是对赖老师的善后安排。 赖老师也是立有功劳的，不应该对他太过苛责，毕竟不是所有的事都要竞全功。 除了给钱，沈光林还向当地教委写了一封表扬信，重点赞扬了赖老师的“丰功伟绩”。 别的不敢说，京城大学物理系教授、京城大学对称性破却研究所主任的名头听起来还是可以唬住人的。 沈光林现在可是院系的红人，他甚至可以给兴合县发文，送给他们两个去京城大学进修的名额。 终于还是准备离开了，李蓉却又不想这么快就回京城去了。 她觉得俩人的蜜月之旅还没开始呢，两个人应该多走一走，逛一逛，京城熟人太多，施展不开。 那张小瑶怎么办？ 托人送京城去不就是了嘛。 据说绣花姐的几个孩子也要过来了，刚好凑一起热闹。 行吧，现在距离过年还有10多天，是可以重新规划一下行程。 去哪里呢？现在缺少了最直接的目的地。 “蓉蓉，你老家是哪里的？”沈光林问道。 “京城的呀。” “我说的是祖籍。” 李蓉想了想：“荷兰的。我爷爷原本是冯西北的兵，后来参加了拧都起义。” “是吗，那咱们去你的老家转转吧，具体是荷兰哪里呀？咱们算不算衣锦还乡？”沈光林觉得她已经跟着自己回过老家了，自己是不是也该去她的老家看一看。 “这个我要问一下我爸，我也没回去过的。” 好尴尬。 到了邮电局，李蓉真的打电话回家问了，她老家是交作的。 李蓉的亲奶奶已经去世了，但是还有个二奶奶也还在世，她曾经也是李老爷子的老婆。 如果再加上京城正当班的那个小奶奶。 李老爷子取过三个妻子，果真也是可以的。 “交作”是建国之后改的名字，古时候的称呼是怀州，曾经也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 也不知道为什么，建国之后取的这些地名一个比一个LOW，好多城市失去了他们原有的味道。 就像“交作”隔壁的城市“新乡”，古时候叫作“牧野”；再往东的“枣庄”，古时候叫做“兰陵”。 说起“牧野之战”，大家都知道这是周武王和商纣王之间的战争。 要是说起“交作之战”，这是什么鬼？ 说起兰陵，大家都会想起兰陵美酒或者古代四大男神之一的兰陵王高长恭。 要是换成“枣庄王”，让人浮现出一张高原红的枣圆脸，估计再美的酒也美不起来了。 沈光林重新规划了行军路线，他们要真正开启自驾游了。 具体路线如下：沿着乌兰察布南下，过大同，宜州，太原，自临汾入荷兰，然后到达目的地交作。 等拜访了她的老家亲人之后再沿着新乡安阳邢台北上返京。 只有两个人的浪漫旅程，想想就值得期待。 这才是一次真正的蜜月之旅。 两个人在乌兰察布采买了各项物资，包括一些安全措施工具。 沈光林这一年来炮弹的基数准备的很足，够打一场中等规模的野战了。 羊皮褥子，羊毛毯子，大棉被，风干羊肉，蒙古牛肉，山药枸杞，三枝九叶草，鹿茸菟丝子，那是应有尽有。 驾车顺着西伯利亚的冷空气一路南下，寒冷的是天气，温热的是人心。 两个人一路行来领略了不少好风光：乌兰察布的温泉火山，大同悬空寺，太原双塔寺... 他们也实践了好疯狂：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终于在小年这一天，交作到了。 李蓉的老家不在地区，而在交作下面县城温城的一个城中村里。 到交作的时候他们已经打了电话，对方非常热情，欢迎他们前往。 温城小而守旧，没有什么特色。 荷兰向来是一个后知后觉的地方，做什么事都要慢别人一拍。 京城在这个年代已经焕发了青春和活力，唯独这里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建筑墙体上还保留着各式各样的宣传标语和宣传画。 仿佛，这里的运动还没有完全结束。 也是通过老李在电话里透露才知道，李蓉的老家竟然还有个“叔叔”，是建国后生的，今年刚刚29岁。 关系很复杂。 李老爷子到目前为止一共娶过三个老婆，建国之前娶过两个，建国后娶了一个。 建国之后，1950年国家实行了第一版婚姻法，其中里面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一夫一妻制”。 李老爷子在老家有两个老婆，大老婆有儿子，小老婆没有子女。 按理说这位小老婆无所出，确实应该让她再嫁，只留下大老婆，也就是李蓉的亲奶奶。 而且他大儿子是在红色圣地延州长大的，后来也算有出息，自己考进了哈军工，和太祖的侄子是半个同学。 总不能抛妻弃子吧。 人家还真的就这么干了。 一个老婆都没要，在京城重新又找了一个知书达理年轻漂亮的妻子。 二夫人毕竟还年轻，响应政策真的改嫁了，嫁给当地一位姓张的人家并生了一个儿子。 大夫人就没有再嫁人，在老家守着，直到去世。 老李长大成人之后想把母亲接过来，大夫人坚决不肯进京，就留在老家养老。 但也就是因为如此，李所长和李老爷子老死不相往来。 三年困难时期，二夫人二婚的男人饿死了，她带着儿子搬到了“大姐”的住处，三口人组成了一个奇怪的新家庭。 他们娘俩也全靠这个“大娘”的接济这才活下来的。 李蓉的小叔原本姓张，现在也改做了姓李，现在对外宣称也是李老爷子的儿子，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张冠李戴”。 也就是说，现在老家的奶奶和叔叔和李蓉实质上没有血缘关系。 但是李老爷子他三十年来一次都没有回来过，也没法“拆穿”他们。 也好，老李家在温城的香火总算没有断绝，老张的儿子在帮他延续。 沈光林的小汽车进入县城果然引起了轰动。 这么闭塞的小县城这是第一次有这么豪华的小汽车，就连县里大佬都只是吉普212. 等停到李家宅邸后更是觉得他们所猜不虚。 果然是自京城来的李家人。 李蓉和沈光林的到来受到了便宜奶奶和便宜小叔的热烈欢迎，甚至接风宴都有当地的行政领导亲自陪同。 他们渴望京城的消息渴望的太久了。 叶公好龙。 要怪也是怪李老爷子，他自从建国之后一直没有回来过，一次都没有。 如果不是知道他老人家还健在，如果不是大夫人一直在老家养老，如果不是李所长偶尔回乡祭祖，他们地方上与老李家的关系就要被切段了。 接风宴就在县城招待所进行的，厨师是当地的八级工，饭菜味道很好。 “沈老师，李蓉同志，你们就算是李办的工作人员了吗？”当地领导热情的问道. “什么李办？”沈光林和李蓉都不明白 “就是大佬办公室呀？我们接到通知说他们会派人来接洽故居修缮事项，我以为是你们。” ...... 正文 第一五八章 楼塌了 奶奶和叔叔“正经”不“正经”不知道，反正李蓉这个孙女是“正经”的。 她并没有意愿去拆穿他们。 大家活着都不容易，再说她也有点同病相连的意思。 虽然李所长位居高位靠的是自己能力，但是外面还是说他是李老爷子的儿子，老子英雄儿好汉。 李蓉也是生长在李老爷子的名声之下的。 这位叔叔和奶奶待客都很热情，甚至，沈光林和“张冠李戴叔叔”还成了好朋友。 李蓉的叔叔是当地运动委员会的副主任，却是个顽主，很对沈光林的脾气。 俩人竟然爱好差不多，境况也差不多。 李叔叔冒充自己是母亲前夫的儿子，沈光林冒充自己是大爷爷的儿子，俩人都是“冒牌货”。 在李叔叔的带领下，沈光林和李蓉去陈家沟看了太极拳的发源地，去云台山看了冬日瀑冰，去红石峡看了丹霞地貌，去子房湖钓了鱼，去神农山打了猎。 有本地顽主陪伴，游玩起来真是不虚此行。 接连玩了好几天，李蓉和沈光林准备等给奶奶扫墓之后就回返了。 父亲李所长都没有拆穿他们，李蓉自然也不会拆穿这对母子。 然而，就在沈光林和李蓉到温城的第四天，“李办”的工作人员竟然真的到了。 领头的是李蓉的“舅爷爷”苏灿，他有个漂亮姐姐叫做苏慧清，还有个厉害姐夫是李大佬。 他们是来办理大佬故居的。 以后这里就是名胜古迹。 老李家是书香门第耕读传家，李老爷子也是投笔从戎的秀才兵。 原本家境颇殷实，百年老房，质量很不错，大奶奶住完二奶奶住，带现在都没坏，是明清老建筑。 “李办”很满意，他们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退房产：凡是不相干的人全部搬出去！爱住哪里住哪里。 气势汹汹，气场好足。 而且，他们发现了李叔叔母子鸠占鹊巢的事情。 沈光林一直和李蓉住招待所，并没有住“李家”，他们来辞行的时候就刚好碰到了变故经过。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这下子“张冠李戴叔叔”几乎要社会性死亡了。 张家母子竟然敢攀附李家存在，这怎么可以？ 叔叔和二奶奶就这么“露馅”了。 对方很大度，也没有追究刑事责任，毕竟二奶奶和李大佬也有过一段夫妻关系。 只是，他们提出了几点小要求： “张”鹏一定要开除公职，并且公开通报批评，理由可以随便找； 他们母子限期搬出祖居，不准带走一草一木； 祖宅故居的简介内容就写李大佬和其妻苏慧清的浪漫爱情故事，两个人相濡以沫，相互扶持。 好强势的做派！ 因为招待所距离李家并不远，李蓉他们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开车，因此不醒目。 而且苏灿和李蓉在京城的时候并不认识，他没有认出李蓉来。 他们以为李蓉和沈光林只是看客，只是当地的工作人员呢。 苏灿还看了李蓉好几眼，这个妞不错，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上手。 听到第三条要求，李蓉却忍不了了：“做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人家可比苏慧清进门要早，谁赋予你耀武扬威的权力，丢丑都丢到荷兰来了。” “你是哪个部门的工作人员，苏慧清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他们都改嫁姓张了，自然没有赖在李家的道理。” 确实也有道理，二奶奶和便宜叔叔确实不该再跟李家有瓜葛，但是攀龙附凤也是人之常情，沾点光怎么了，他们又没有为非作歹。 李蓉最受不了的是苏灿一副把苏慧清当正房的架势。 她决定为自己的奶奶争取一下名分，活着的时候没争取到，死了总不能什么也没有吧。 “那周秀中呢？据说，她嫁给李家当媳妇的时候，苏慧清还没出生呢。人家1926年结婚，苏慧清1927年才出生，这怕不是娃娃亲吧，从怀上就开始指腹为婚了，而且两地相隔千里都可以梦中结婚。” 李蓉这个嘴真毒，沈光林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媳妇厉害了。 其是苏灿对李家的事情也没有那么了解，他只知道她姐姐是解放后嫁给姐夫的，姐夫之前确实有妻子，而且还有个儿子，很是厉害，李所长的级别已经很高了。 不过，对于二房，他气势是相当足的。 “他们离婚了就不算夫妻。“苏灿只能强行辩解一番，大太太的事情不好办，二太太也不好办吗。 “奶奶和李大佬的离婚证呢，你倒是拿出来看看呀。”李蓉追问。 “那时候的婚姻哪里有结婚证和离婚证这些呀，吃一顿饭就算结婚了。” 苏灿说的也是实情。 至少他姐姐结婚的时候就真的只摆了几桌酒，然后还被永远健康同志给骂了，或许也是因为如此，李大佬平安着陆。 “这位同志，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以前婚姻也是有结婚证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生辰庚帖，彩礼汇单，这里都有的，李大佬的婚恋资料在这里呢，可以做为民俗史料了。” 沈光林正在研究这些，是李蓉的奶奶留下来的，他们原本打算带回京城去的。 李蓉依旧不依不饶： “而且，苏慧清跟着别人过起了生活，她结婚了吗，有证婚人吗？她那叫同居，乱搞男女关系吧。” “你是谁？诋毁领导，我要把你抓起来！” 苏灿简直要气疯了，他示意地方抓人。 “苏同志，你不认识他们吗?这位女同志是李大佬的孙女呀，她是李所长的大女儿，这位男同志，他是京城大学......” 他们还没结婚，还真的不好介绍俩人关系，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们是一对情侣。 这么巧吗？苏灿感觉自己大意了。 “原来是蓉蓉呀，舅爷爷没认出你来，都这么大了呀，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在读小学。” 变脸是一门好技巧，掌握的好能够随时随地化解尴尬，苏灿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李办”的人也不拖泥带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继续蛮横下去了，转身就走，当天就回了京城。 闹事的人走了，二奶奶和“李叔叔”却有些尴尬。 他们能够拥有现在的生活条件确实是沾了李家的光，现在被拆穿了，面临的大约就是社会性死亡，这可怎么办呢？ 虽然李蓉一家人不介意他们的存在，但是有的是人介意，而且他们还已经出现了。 “奶奶，你是怎么嫁到李家的呀？”李蓉对这位奶奶的过往也是好奇。 “我是被他抢来的，我家原本是个小地主，拥有一个寨子。当时西北乞丐军和中央军打战，他们缺衣少穿就洗劫了我们村，我长得好看就被抢走了，安置在他家里。” “那我爷爷动过你吗？” “当然，还拜堂喝了花酒的，还有个现在还活着的领导是证婚人，只是他在家的时间太短了，没有留下个种，他们就南下剿匪去了......再后来就开始施行一夫一妻了，我改嫁了你张叔他爸。” “你改嫁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办离婚手续。” “那时候哪里有手续呀。” “那你就接着住，我爷爷估计不敢面对你。” “那我呢？” “你愿意跟我们回京城不？” 沈光林和李蓉回京城去了，他们没想到回趟老家也能发生这么精彩的故事。 话说苏灿回到京城之后向姐姐汇报了此行的不顺，最主要的原因是碰到了李蓉和她的对象。 “李蓉不是还没结婚么？”苏慧清对这位便宜孙女关心的不多，不过有时候还是会留意一下他们的状况，毕竟老李级别很高了，而她的儿子还年轻，在仕途上还没有发力。 “可是她有对象呀，还是京城大学的老师呢。” “京城大学的老师怎么了，过年的时候帮她介绍一门好亲事，就介绍老李的那些同事们的孙子，门当户对嘛，省的她到处跑，还多管闲事。” 正文 第一五九章 评审员 回到京城的沈光林还不知道有一场相亲在等着他。 他还沉浸在喜悦中。 双喜临门。 拿下小姐姐算一喜，另外一喜就是：他又收到了一封跨国快递。 花旗国的PRL物理期刊发给他的。 PRL的全称是PhysicalReviewLetters(物理评论快），是世界顶尖的物理期刊。 如果不算《自然》和《科学》，它可以说是物理界排名第一的期刊，每年有大约2700篇科学论文在《物理评论快报》发表，SCI影响因子常年徘徊在20左右，妥妥的一区杂志。 京城大学在杂志分类的时候依照厉害程度分为4个区，最顶尖的5%为一区，6%-20%为二区，21%-50%为三区，剩下为四区。 一区杂志是受人摩拜的。 研究物理的能够发表在这个PRL物理期刊上，就相当于学生物的发表了《cell》，学医的发表了《柳叶刀》，学艺术的发表了《一@本道》。 沈光林到现在为止，他也只在这个PRL上面发表了一篇物理论文，另外还有三篇论文在修改和来回解释中。 因为，他需要向评审解释为什么是这样。 之所以一直拖着还没发表，也是沈光林觉得他才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 因此他对评审的一些意见很不满，于是经常用国际信件和评审吵架。 评审也不服，两个人你来我往，反而把发表论文的事情耽误了。 双盲的评审机制，搞得好像两方要约架一样。 这次来信，也并不是他的文章终于又在PRL上面发表了，而是期刊编辑邀请他做评审，也审议一下同行的文章究竟行不行。 这是他沈某人梦寐以求的差事！ 人家杨锐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就做期刊评审了。 他都已经是大学教授了，才第一次收到这样的邀请。 现在已经是寒假了，不过还是有工作人员上班的。 对于国际邮包，无论学校还是一些机构都是很重视的。 基本上，每一封国际邮包他们都要进行检视，不存在私人秘密一说。 就算是写的情书，人家也要拆开来看一看，真要有秘密话，请一定要保守住，写在信里就会被人看到的。 自由是相对的，拆邮包的事就是老美干的也很勤快。 从学校带着邮包回到宿舍的沈光林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才不管小姐姐李蓉已经洗完澡在等他呢，拿出论文就开始阅读。 花旗国的老外还是会玩，这次邮寄来的是两篇论文。 其中一篇论文一看就是国内学者写的，竟然让神光林来审阅，肯定是有某种故意的。 不说别的，就看文章架构，翻译成中文是很顺畅的。 但是，如果用英文去阅读的话，能读，但是很别扭。 而且有些用语明显不太对，不是内容不对，而是间架结构不对，套话说的也不太符合行业标准。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语言特点和标准套路。 ***上威虎山的时候都要经过“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的切口对话； 医生写病历也有一套自己的天书文字表达。 物理学也是。 这篇论文的作者一看就是跟同行交流的比较少，论点到是没有大问题，很扎实的半导体物理发现。 但是语法问题和各种小瑕疵就比较多了。 沈光林坐在书桌前认真审阅，李蓉在床上趟了好一会发现自己没有诱惑力，就又爬起来，趴在他肩膀上：“这就是PRL级别的论文吗？” PRL是啥她真的知道。 因为她对沈光林足够关心，物理学界有哪些顶尖期刊李蓉都门清，而且每种期刊的影响因子是什么样的她也很清楚。 “是的，而且还是咱们自己人写的呢。”沈光林也没瞒她，他一边感受着柔软，一边说道：“这肯定就是自己人写的，不是京城大学的就是五道口技校的，要么是中科院的，科技大学的都写不出这样的论文。” 小姐姐也没有阻拦从腋下伸过来的禄山之爪，娇嗔的说道：“那你还不赶紧给人家过？” “总要给出一些中肯评价呀，不然怎么能显示出我的水平呢。” 沈光林习惯了做喷子，查找别人的问题简直不要太简单。 他先是粗略看了一遍，然后又精度一遍，刷刷刷刷写起评语来，竟然刹不住车了，一口气写了比论文还多的内容。 直到李蓉耐不住了准备强行发起挑战的时候，沈光林这才给与了最终结论：建议修改。 虽然只是小改，但是小改要点很多，原论文也只有4页纸，沈光林提出了20条修改意见。 这已经是比大改稍微强一点点的修改了。 如果被评审认为需要大改，很多人宁可重新写一篇论文了。 因为有些论点能发生90度的转折这种状况都不鲜见。 “哼，你不但挑战了我的底限，还挑战了我的底裤。” 沈老师决定发起反击了。 小姐姐只是在最开始的几场战役中表现不佳，动作生疏，反应迟钝，现在可就不一样了，两个人交换一个眼神，基本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回京城的这几天，沈光林和李蓉都没出门。 两个人连福缘门那里都没去，天天没羞没臊的住在一起。 他的实验室也不存在放假不放假这一说，同学们可以申请回家，也可以留下来继续搞研究。 总之，留下来的人24小时有吃有喝，宿舍里还有彩色大电视电视，还回家干什么？ 因为条件优越，汤超竟然真的把曲颖给拿下了，两个人进展很快，比沈老师厉害多了。 曲颖没回老家，一放假就搬过来住了。 原始的本能技巧大家都懂，根本不像沈光林三过家门而不入。 下一步，沈光林就应该分每个人一套房子了。 当然，他们的福利其实已经很好了，沈光林作为老板，在自己决定出门旅游的时候已经交代好春节福利。 不过，也是留下来过年的人才会有，不但有钱，而且新衣服和年货都是齐备的。 很快，大年28都已经到了，是该回老李家一趟了。 老李家的老二丫头不在家，老大再不回家过年有点说不过去。 宋阿姨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到了女儿的不同，风韵和味道变了。 以前青涩，现在成熟了。 她把李蓉单独叫到房间里进行审问： “蓉蓉，你是不是跟小沈那啥了？” “你咋知道的？” “你面里带春。” “你才，不对，妈，你已经立秋了，是不是老李力有不逮了。” 李蓉就是敢打敢拼的性子，她也没什么不敢说的，尤其是两个人都到了合法的结婚年龄。 “死丫头，还敢编排你爹！你想过以后没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宋妈妈对小沈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天天听老李对他的夸奖，夫妻俩早就接受了这个女婿。 “怎么也得等我大学毕业了吧，我们没聊这个话题。” “有孩子了怎么办？” “有了就生呗，你还不给带不成？” “死丫头……” 客厅里，老李和沈光林也在聊天。 “你提供的材料非常好用，而且作用机理也很好，中科院的高级研究员都打算开课题专门研究这一块了。” “随他们吧，反正论文我都拿去投稿了。” “不涉密吗？” “我又没用你们提供的经费，而且我的论文只是理论归纳，又不是具体配方。这就像我写了一篇论文，提到了质能方程，总不能把原子弹爆炸的事全放我头上吧。” 沈光林压根不怕，他是清清白白的。 “不说这事了，李蓉的奶奶，苏阿姨说，过年的时候要带你们去她那里一趟，她想李蓉了。” 正文 第一六零 春节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有酒有鸡有猪肉，沈光林就在老李家里正式住下了。 当然俩人是分开住的，李蓉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老李怎么可能让你在眼皮子底下随便霍霍人家闺女。 至于他们有没有躲在房间里偷腥，这谁管得了。 自从长途自驾游一圈回来之后，沈光林对开车产生了浓重的厌倦情绪，他觉得开车还是不如坐车舒坦，就连做运动也是一样的，躺着似乎更能持久一些。 真的住进这里了，沈光林觉得自己也不能天天陪着老李喝酒呀，忒没味道。 听兵工所的人讲一讲边疆的战斗故事也是不错的，大院里最不缺少的就是这方面的人才。 沈光林已经跟他们很熟了，没有李蓉陪伴，沈光林自己都可以去串门，隔壁那栋楼住的是老王，前面住的是老刘，后面住的是老张，论级别论地位和老李差不多。 沈光林参与研发的火箭炮已经赶制了一批，并且已经作为最新装备启程南下了，老李说今年可能就会有它的用武之地。 参与实验的战士对它的评价很高：别看只是个普通的塑料桶子，还真好用，又轻便，威力还大。 也就是兵器所的研发人员觉得这个东西不上档次，喝大酒的时候对它好一阵贬低。 没钱，还想要自行车。 后世这可是08年的通用军备，而且各国的研究思路都是这样的。 沈光林只是坐在一旁听，干喝酒不说话。 仿佛举世皆浊我独清。 1981年的南部边疆还会发生两场局部战争呢，到时候检验一下成果就知道这件武器厉害不厉害了。 有一点大家是认可的，他们都羡慕老李找到了一个好女婿。 小沈真的博学多才，可恨自己没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保姆回家过春节，初二才回来，大年三十是四口人一起过的，很是温馨。 这个年代娱乐措施匮乏，好在大家可以自娱自乐。 沈光林会弹琴，宋阿姨会唱京戏，如果不是施展不开，李蓉也能耍一套剑术，就连老李都能哼几句“老身我今年活了一百单七岁，眼不花我这耳不聋，腰不酸我那腿不疼，先王爷封我是个长寿星”。 沈光林在这个时代没有家，宋阿姨说了，这里就是他的家了。 沈光林也说了，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了，那会儿不是又吃又拿的么。 不过，宋阿姨去年说的话和今年说的话可就不一样了，今年说的更露骨：等他们有了孩子，她就不去上班了，部位上班也没啥意思，还是专门带孩子的好。 这话说的沈光林压力山大，很快就装醉了。 年初一，侄女江振华过来做客，她说现在福缘门那里可热闹了，绣花姐的三个孩子外加张小瑶，简直吵翻了天。 稍微有点让人不开心的就是，绣花姐的婆婆也来了，就是她带着三个孩子一起过来的。 绣花姐的三个孩子，其中两个女孩还可以，就是那个儿子太调皮，她有点看不过。 而且，绣花姐的这位婆婆也有点意思，在京城过年，她连一点年货都不准备，也不让绣花姐准备。 现在，她们在福缘门的过年物资基本上就是从实验室送过去的福利，另外绣花姐进修的医院也发放了一些员工福利。 她们就靠着这些东西过年。 而且，江振华最看不过的就是，她们根本没有做到一碗水端平。 三个孩子，她们只给儿子准备了各种东西，两个女儿啥都没有。 两个女孩的待遇甚至还不如几乎成了孤儿的张小瑶。 绣花姐的婆婆来了暂时就不打算回去了，她要守着儿媳妇，就是怕儿媳妇也跑掉，而且，她觉得绣花姐肯定攒了不少钱，得看住她。 其实，她的儿子并没有真的失踪，而是另外又娶了一房妻子，只是还没有生娃。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到了京城才会如此节约，刘绣花赚的钱就是孙子的，肯定不能乱花。 绣花姐也实诚，她怕沈老师讨厌，就把原来赖红梅住的那个院子打扫了一下，准备一家人搬过去住。 沈光林无所谓。 也就是江振华，女人，就是事多。 一切都等过完年再说吧。 这已经是沈光林在京城过的第二个春节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他第一次被捉来京城，如今刚好一周年。 也不知道去年一起过春节的刘浩怎么样了，好久没联系，这个时候有点想他了。 原本还打算把自己外甥女介绍给他的，现在看来有点悬。 江振华来京城之后的适应能力很强，她的眼界也是水涨船高了，尤其京城大学那几个犊子天天追求她，这让沈光林做刘浩舅舅的想法破灭了。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舒服。 好不容易在老李的家里坚持到大年初二，沈老师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上班了。 理由很好找，实验室太忙了，确实离不开人。 老李表示理解。 任何科研成果的取得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小沈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重的事业心，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他。 沈光林有事业心？ 他就是一条咸鱼，最大的爱好是划水。 其实“离家出走”这一招是李蓉撺掇的，毕竟，天天窝在家里实在太无聊了。 对于热恋中的情侣来讲，每天每时每刻都要腻歪在一起。 即使什么都不做，一样可以过得有滋有味。 实际情况是这都有好多天没有进行深入交流了，想念的紧。 也怪李所长，整个春节以来，老李实在太忙了，各种客人络绎不绝，干啥的都有。 就连宋阿姨也不愿意帮他招待他们，因此就带着女儿和准女婿去他们在福缘门的家里看看。 上次李蓉参加高考的时候宋阿姨已经来过一次福缘门了，这是第二次。 在这里居住的人员情况她也比较清楚的，之前就俩人，一个是沈光林，然后还有一个在火车上认识的大姐，照顾了病中的沈光林，江振华都是后面暑假期间才过来的。 听说家里要来大人物，绣花姐的婆婆带着孩子们躲出去了，包括那位叫做张小瑶的小姑娘。 她怕见人，尤其怕见领导。 随她吧。 沈光林还是把张小瑶叫了过来一起吃饭，小姑娘很是坚强，也很礼貌，从来都没有说过想念妈妈或者其他话，文文静静的像个小大人。 就是早熟的有点过分了。 午饭是江振华准备的，很丰盛的淮扬菜。 这个外甥女，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现在她可是一位标准的小富婆，真真正正的万元户。 自从国家放开个体户之后，温州商户吃了第一口螃蟹，京城跟进的速度也很快。 在沈光林的支持下，江振华又办理了一家个体户经营商店，自己一边上班一边开店。 主打产品还是服装，进货渠道还是找顺哥。 现在，追求她的男孩子可多了，商业生意很好，日进斗金，也就是因为有顺哥罩着这才平安。 宋阿姨又去沈光林的实验室看了看，真不错，有事业的男人最帅。 “阿姨也没有别的交代，就是一点，初五的时候一起去爷爷家里拜个年，也算是认认门，没问题罢。” 正文 第一六一章 入席 窦和光是中科院材料所的学部委员。 “学部委员”是学术界一个具有深厚历史内涵的称号。 1955年，在总理的关怀下，科学院设立了学部委员制度，首批评定的学部委员一共有233名。 窦和光虽然不是第一批学部委员，但他是后面第一批增补的委员，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但凡能够坐到这个位置，说明了他的学术能力和社会地位都不一般。 拥有这样身份的学部委员，每一位都不是浪得虚名的，即使后世那些香烟院士和酿酒院士，也是有一定真才实学的。 窦和光是建国前的大学生，曾经到花旗国哥伦比亚大学留过学，回国之后一直在中科院研究材料。 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个人，那就是科学院的老院长郭先生。 正是因为郭先生的存在，他吸引了相当不少的火力，窦和光才在运动期间少受了冲击。 运动十年，中科院简直成了重灾区，40多个研究所最后只留下了10多个，也就是窦和光这种低调到令人发指的这才平安脱身。 郭老先生的一生争议很大。 比如，他主导挖掘了定陵，从而导致万历皇帝和两个皇后被人一把火给烧了。 运动期间也正是因为他比较会“来事”，懂得谄媚，算是保了自己周全，不然又怎么能够发表演讲《科学的春天》呢。 窦和光跟他们相比，算是一个比较纯粹的学者，很少参与运动，潜心躲起来研究十多年，手里还是积攒了不错的成果的。 中美建交之后，他也陆续向SCI期刊投递了一些论文，发表效果良好，算是进一步巩固了他的学术地位。 最近，他听说京城大学竟然已经有年轻教师在《科学》上成功发表文章了，很是心动。 不过《科学》的门槛毕竟还是有点过高了，他准备先拿RPL试试水。 PRL物理期刊毕竟也是世界最顶级的期刊之一，能够在这个上面发表文章，难度只是比《科学》小那么一点点。 正是因为他有学术地位和学术成果，这不，就连自己曾经仰慕过的女神苏慧清都邀请他过年去家里做客了。 两个人也算是老相识了。 当年，窦和光是西南联合大学的学长，苏慧清是联合大学的学妹，但是因为长得漂亮，很得人青睐。 窦和光就是追求者之一。 只可惜窦后来出国留学，回国之后已经物是人非。 女神已经嫁给了一个位高权重的“帅老头”，虽然一生荣耀，但是一直没有生育。 如今，她邀请自己带着儿子窦伟一起去她家做客，在春节期间还能够有如此礼遇，也是难得。 其实，在苏慧清的引荐下，窦委员和李老爷子的关系也算不错。 李老爷子现在是大领导，他做决策的时候经常咨询专业人士的意见，有夫人吹枕头风，窦委员的话语权也是不错的。 苏慧清过了几十年的荣耀时光，只可惜她一直没有孩子，这是她最大的痛，只能装作浑不在意。 大家都知道，李老爷子在京城有个亲生儿子，是兵工所的副所长，儿子生有两个孙女，长得都是国色天香。 年轻的时候不觉得可惜，等人老了就开始想念后代，李老爷子也不例外。 可惜多年积怨，儿子压根不和自己来往，也就儿媳会带着两个孙女给他拜年，也算是聊慰老怀。 正月初五，李老爷子推掉了不少拜年请求，专门在家里等待自己的儿媳和孙女上门。 苏慧清也是懂事，知道大孙女已经二十多了还没对象，还专门为她张罗婚事。 “老李，老窦这个人不错，他的孩子应该也还可以。” “行，我见见。” ...... 窦和光轻车熟路，一大早就带着儿子过来做客了。 “老窦，大伟现在还没有对象吧，你觉得我家蓉蓉怎么样？她一会就会过来拜年，他们要不要认识一下?” 苏慧清现在已经50多岁了，但是保养得宜，她递照片的姿势透露着特别的优雅。 这是一张李蓉的单人照片，坐在三轮侉子上摆拍的，又漂亮又英气。 窦和光当然很满意，递给儿子窦伟看，窦伟也是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孩。 老子英雄儿好汉。 窦和光是中科院的高级研究员，他儿子窦伟也不算太差。 时代使然，他虽然是工农兵大学生出身，但还是分配到了生物研究所，做了一名光荣的研究员。 实在没有想到，他窦伟竟然还有被上天眷顾的一天，对方女孩可是李大佬的亲孙女。 家世好，长相好，而且还是人大的学生。 等会她们就会过来了，一定要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 听说要去玉泉山做客，沈光林兴奋的直发抖。 神往已久的圣地啊。 玉泉山是颐和园的一部分，是著名的燕京八景之一。经过金、元、明、清四朝的建设，才有今天的规模。 明清两代的宫廷饮水用都是取自这里，据说，里面随便一件建筑都是金丝楠木制造的。 即使到了后世，这里也从来没有开放过。 沈光林向往很久了。 能够去玉泉山吃午饭，局气！ 沈光林开车，掐着点带着宋阿姨和李蓉出发了，老李就装作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他跟老爷子真的不对付。 穿过荷枪实弹、戒备森严的卫兵，越过南宫门，沿着山路一路开上去，总是让人有一种肃穆神秘、深不可测的感觉。 在以前，沈光林只是远远的看过山丘上的两座宝塔，真正能够进入这里还是第一次。 有宋阿姨指路，李老爷子的住处很快就到了。 慧清奶奶带着几个工作人员站在门外迎接呢，老爷子出于矜持，没有出门。 沈光林下车就迫不及待的向四周观察起来，这种建筑只在故宫里见过，能够住在这样房子里的人物，果然很不一般。 大家陆续下车。 过年的套话就是那么多，沈光林帮着把过节礼品拿进去，人家虽然不缺，但毕竟是心意。 接下来是拜年环节。 李老爷子和李所长虽然不对付，但是儿媳妇和孙女是没有仇的，他早就交代厨房安排了丰盛的饭菜，就等开席了。 “来来，蓉蓉，到爷爷这里来。这是大伟，你们都是年轻人，多多交流。”老头子精神不错，笑容也很和蔼。 “爷爷过年好！”李蓉接过爷爷递过来的红包，然后专门跟窦伟也打了招呼：“我是李蓉，大伟同志你也过年好。” 李蓉的表现说不上热情，但是也不冷落，这是教养礼仪必修课。 沈光林反而有些束手束脚的，陪着站一旁没有搭话，像极了随性的工作人员。 苏慧清主动接过了话语权：“正式介绍一下，这是你中科院的学部委员窦伯伯，这是他儿子窦伟，现在也在中科院上班，人家可是中科大毕业的呢，......” 小奶奶表现的很热情，拉住李蓉的手就开始嘘寒问暖牵线搭桥。 难道苏灿那位舅爷爷没有告黑状？ “窦伯伯您好！”李蓉只能跟窦委员打招呼，这个礼貌还是要有。 “李蓉同学你也好。听说你还在人大读书，怎么样，学业紧张吗？”窦和光表现的很慈祥，他对这个女孩果然非常满意。 “还行吧，毕竟是经济类课程，不算很难。” “是的，如果是生物物理类的就好了，这样大伟也能帮你复习功课。你学政治经济学的，他大概只能帮你补习数学了，外语的话......”窦委员的意思也很明显，希望他们多走动一下。 “不用了，窦伯伯，我已经有人辅导功课了，呐，就是他，沈光林。” 李蓉趁机把沈光林推出来，这也是她们带沈光林过来的目的。 宋阿姨说准备把沈光林介绍给爷爷认识一下的。 周慧清立刻做了下一步安排：“咱们入席吧，边吃边说，这位小伙子，你和工作人员一桌，蓉蓉，等下你和大伟坐一起。” 正文 第一六二章 证实 听到这位中年太太的话，沈光林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排除在小圈子之外了。 自己一句话都没说，这就被安排妥当了呀。 倒不是沈光林看不起工作人员而不想跟他们坐一桌，而是李蓉的这位便宜奶奶看不起他沈光林呀，她肯定是故意的。 他想发声，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小姐姐当然不会看着沈光林受委屈的：“我都还没正式介绍呢，慧清小奶奶你误会了，光林哥不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他是我的对象。” “蓉蓉，我怎么就成‘小奶奶’了” “蓉蓉，你怎么说话呢！你怎么能称呼慧清为‘小奶奶’呢。”老爷子终于发话了，第一句话就是对孙女的呵斥，这个小奶奶他听着也有点不开心。 “这样才显得年轻嘛。她不是小奶奶，难道我亲奶奶才是小奶奶？”李蓉并不是很怯场，她的性子向来是谁都不怕的，跟李所长脾气差不多，对味了很有的聊，不对的话就敢跟你犟。 “你!你这丫头简直有点缺乏管教了！”老爷子生气了。 “那是您儿子没把我管教好！”李蓉也不客气，她的性格是从根上传下来的。 苏慧清赶紧转圜，她长袖善舞并擅长转移话题，将话题点对准了李蓉的妈妈宋阿姨： “小宋，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蓉蓉有对象的事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呀。我确实不是她的亲奶奶，但老李毕竟是她的亲爷爷嘛。孙女找对象都不跟爷爷说，爷爷自然是要闹点情绪的。” 短短几句话，她已经把李老爷子生气的原因转化为李蓉私自找对象和不尊重老人的态度上面来了。 宋阿姨性子比较软弱，一时间没想好措辞，“我跟老李的态度都很明确，提倡孩子们自由恋爱，我们一般也不去管她。” “这怎么能行呢，把关还是需要的，万一发生点伤风败俗的事情怎么办？再说，这个人经过ZZ审查了没？不然怎么能进李家的大门呢。” 这位“便宜奶奶”对孙女的关心似乎有点过了，而且很明显的话里有话呀。 沈光林听着也很不开心，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让人从心底里反感。 老爷子这会儿却“消气”了，他正视了沈光林一眼：“小伙子，你做什么工作的，加入组织了没，父母都担任什么职务？” 毕竟是自己亲孙女，不关心是不可能的，他强忍着不开心问询起了沈光林的个人情况。 “老爷子您好，我是京城大学的老师，目前没有加入任何组织，只是一名普通的老师而已。我的父母也没有担任公职。”沈光林回答的中规中矩。 果然，就知道是这样！ 苏慧清其实早有预案，表现的却似乎终于找到了发力点：“老李，像这种身家不太清白的人，怎么能够做蓉蓉的男朋友呢？做为老师，到现在都没加入D组织，是不是犯了ZZ错误。” 上纲上线还是这个时代的特点，她总还是想往这个方向上找。 沈光林和李蓉都听出来了，这位便宜奶奶果然还是憋着坏呢，她预设立场的态度本身就说明了那位舅爷爷还是告了黑状。 沈光林决定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位奶奶，我要说明一下......” “请你不要叫我奶奶！我并不是你奶奶！“ 苏慧清制止了沈光林进一步套近乎，她已经表明了自己不喜欢沈光林的态度。 “行吧！这位太太，您都没有调查过，怎么知道我身家不清白的？难道不加入D组织的人，都是犯了ZZ错误的吗。宋庆零先生没有加入组织，她犯什么错误了吗？这位窦先生是久三的成员吧，他也没加入D组织，他破坏什么了吗?” 沈光林看到了窦和光身上戴着的徽章，那不是代表组织的，而是代表久三的。 “强词夺理！现在请把你父母的情况向我们仔细交代一下！你是香江籍新改的京城户口吧，你父母都是谁？我们家的孩子们找对象，肯定要找清白人家，来路不明的人自然不受欢迎。” 她果然调查过的！ 其实，自从去年沈光林从香江回来后就把自己做的那份“虚假”资料交到了公安局，算是完成了逻辑闭环。 从一般性的保密资料上看，沈光林就是香江长大的回国人士。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李发问了，还是他有威严，他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老李，据公安局的同志说，这位沈光林原来是香江籍，原始身份不明，就是到京城之后才重新做的一份新档案，这样来历可疑的人怎么能够是蓉蓉的良配呢？”便宜奶奶准备的很充分，这也是她用来说服李老爷子的原因。 这个时候她也不装了，摊牌了，我就是知道你们的情况，我调查过，现在就想拆散了你们。 在老爷子还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便宜奶奶又做了下一步安排： “小赵，送这位沈同志回去吧，我们这是内部的家庭聚会，不是我们家庭成员的可以暂避一下。” 地位的碾压就是无力反抗哈，沈光林觉得很憋屈，但是又不好争辩。 沈光林说不上生气还是其他情绪：“好的太太，我现在就走！不过我还是有话要说：我是烈士子女，我的父亲是沈隆先，27年在赣省随着部队参加洪都起义，从那之后从事白区工作，一直到为国牺牲。我就是想知道，做地下工作的人怎么就不清白了？我一直以他自豪，难道为国牺牲也错了么？” 沈光林准备走了，李蓉也要跟着一起走。 “蓉蓉，你做什么？”便宜奶奶问道。 “我也要一起回家呀，夫唱妇随不是么？光林哥不是趋炎附势的人，我跟光林哥在一起还感觉自己有点配不上他，我们之间的幸福有我父亲的祝福就可以了，谢谢您关心，敬谢不敏。等您有了亲孙女再展示关心也不迟！” 奶奶的脸都气白了，“你，你...“ “闭嘴！都别说话，小沈，说说你父亲的情况，这么说起来他还是一位比我资历还老的同志呢。”老李根本没受她们争吵的影响吗，他有自己的判断。 沈光林说了自己父亲的来历，表示自己的父亲之前在特科工作，曾经跟一些领导有过共事。 这事简单，都不用调阅查资料，老李直接拨通电话，“老江，有位叫做沈隆先的你认识吗，在沪海跟你有过共事。” 这事是真的，这位姓江的大佬还在纪念“大爷爷”的纪录片里出现过，沈光林拿出来，找他求证自然是稳的。 老江很快就过来了，他证实了此事，接下来又是一番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奶奶生气走了。 老爷子的度量没有那么小：“蓉蓉，你还是抽空跟你奶奶道个歉，她也是关心你这才闹了乌龙。” “小沈，老江既然帮你证实了你出身没问题，对你们的事情我也不阻拦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正文 第一六三章 回信 不知不觉，沈光林成了整个场内的焦点。 就连不尴不尬的窦家父子都和他互相做了自我介绍，除了小窦略微有些不服气，他们并没有仇怨。 午饭就在这样平淡而没有味道的时光中度过了。 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说话，这是饭桌上的规矩。 大家都不是很适应，但这是传统，也是李老爷子从小接受的家教。 饭后，每人奉上一杯茶点，这时候才开启聊天模式。 “小沈，你在京城大学教书，评职称了么？”老爷子对沈光林还是比较关心的，他迫切的想知道关于这位“孙女婿”的一切。 这人呀，要强了一辈子，老了才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人。 儿子那里已经挽回不了了，只能和孙女亲近一下。 沈光林如实回答：“评了的，我现在是物理系的教授。” “你现在就是教授了？怎么评的？”窦伟特别惊讶的插话了。 这个场合本来是没有窦伟插话余地的，不过他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沈光林这么年轻还真的不应该被评为教授，难道这中间有其他关节？ 沈光林继续说道：“李叔叔那里有个国家级的研究课题，我帮我们学校争取到了一大笔经费，这大概是回馈我努力的成果吧。” 沈光林说的确实没有错，如果没有科研资金，他的教授职称落实的也确实没有这么快，不过他没有说其实这个科研项目是他自己解决的。 “国家公器，岂可私相授受！”老爷子突然生气了。 老爷子干了一辈子革命，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任人唯亲灰色交易，因此对于李所长的事业，他从来都没有支持过。 现在听到沈光林似乎是因为李所长的关系这才评为教授，特别恼火。 沈光林突然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本想低调的炫一下，这下子没有装的圆满，反而装成沙比了。 “我要是有这样的岳父，我也可以当教授。”窦伟年轻气盛，果然不服。 其实就连窦委员对沈光林都有看法了，这些人吃相也太难看了，学术届如果一直是这个样子，科技怎么才会有发展？ 我不屑与此等人为伍! 沈光林刚想解释一下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不过老爷子竟然真的生气离开了。 我去，这老头还有点可爱。 ...... “光林哥，你刚才怎么那么说？我看他们都误会了，你怎么不说说你取得的成绩呢？” 在回家的路上，李蓉对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也有些措手不及。 沈光林也不想这样的，不过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死鸭子嘴硬了： “说了他们也未必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咱们自己知道就好了。” ...... 正月初六，沈光林回到学校之后又开始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他把论文需要修改的内容和要求整理好，邮寄了出去。 这两篇论文的命运委实有点惨，其中一篇直接就不给通过，另一篇看在同胞的面子上，要求尽量修改一下。 一朝权在手，就把令来行。 沈老师真的并没有要为难这位华夏学者的意思，只是单纯炫技而已。 随着学生们陆续返校，校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没过多长时间，甚至，正月十五都还没过呢，李办的工作人员来京城大学调研了。 他们的目的是核实沈光林教授职称评比的真实情况，看看中间有没有徇私舞弊行为。 沈光林感觉这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啊。 尤其，领头的又是那位“舅爷爷”。 这位先生态度相当不友好，说他吹毛求疵一点都不过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找出一些符合他想象的东西出来。 得亏学校还是比较给力，沈光林行的正，坐的直，他的科研成果超过了大多数人，只是因为年轻，这才耽搁了一段时间才被评为教授。 从硬性条件上来讲，他完全满足。 舅爷爷苏灿悻悻离去的时候充满了不甘： “我还会回来的！”这是他的话外音。 初五在李老爷子家发生的那件事，对于窦委员来说只是一个插曲，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今天，他收到了一封信件，是国际包裹，这件事才是他最关心的。 封面上写的邮寄地址是花旗国的RPL杂志社，看到这里他的心情是相当激动。 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心态仍是少年。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这可是窦委员投递的第一篇RPL。 在很多人还不知道SCI为何物的时候，他已经在挑战SCI的顶级期刊了。 SCI不是杂志，是论文索引和数据库，它不生产论文，只是论文的搬运工。 能够被SCI收录，表示这份杂志或者这篇文章具有相当的研究价值。 窦和光现在在国内已经是学部委员了，不过他还是不知足，他的下一个方向就是研究所的所长，而想要做所长，这就需要各种软硬实力去匹配才有可能达成。 现在，毕竟已经是科学的春天了，他想拥有自己的研究所，需要两个方面一起发力。 一方面需要结交权贵获得官面支持，另一方也需要勤出成果，快出成果。 现在的他已经站在了时代的门槛上，往前一步是顶峰，退后一步，他不想退！ 用裁纸刀轻轻的划开信，窦和光就稳稳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平复情绪，他告诉自己压根不用失态，只是一篇小小的论文而已。 厚厚的一封信里面有三位审稿人的意见，虽然全是英文，但是他阅读起来并没有障碍。 三位审稿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内容需要修改。 其中两位审稿人只是泛泛而谈了不符合发表的要点，然后就是希望撰写者自己多注意。 第三位审稿人却特别细致，几乎将论文中所有的错误都给说了出来，事无巨细。 一篇四页纸的论文，满满腾腾的几乎全是审稿人的意见。 而且，说到最后还不过瘾，他还自己附加了一张信纸，用于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 好细致好厉害的审稿人！ 窦委员坐在椅子上，看着信件后背都隐隐的出汗，这就是审稿人的水平吗，简直太可怕了。 怪不得花旗国是全球最顶尖的科技大国呢，人家顶级期刊的审读水平确实超过自己一大截。 那就按照要求改吧，毕竟没有被拒就是好消息。 窦委员有位好朋友，姓范，叫做范炳强，在京城大学工作，材料系的。 两个人地位差不多，都是学部委员，研究的专业也差不多，因此具有一定的竞争关系。 窦和光决定投稿的时候对方就觉得窦不能行，现在回信来了，只是要求修改而已，你姓范的还说风凉话不？ 想到就要行动，窦委员决定去找老范请教一下了。 中科院距离京城大学并不远，两个人是多年老友，本不用客套。 现在毕竟是过年期间，不带点礼物也蛮不好意思的哈。 范炳强也是五十几岁，但是早衰，牙齿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基于这个考虑，窦和光买了二斤大麻花给他拿过去。 几十年了，他们就是这样互损着过来的。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窦委员把自行车停在了京城大学家属区的车棚里，然后敲响了老范家的门。 “哎呀，窦委员您好！”开门的是老范的儿媳妇，她看着老窦手里的麻花，忍不住笑了。 这是老范领衔窦和光的地方，窦伟还没对象，人家儿媳妇都有了。 “爸爸，窦委员来了。”儿媳妇很懂事，说完她就做饭去了。 窦和光也没客气，进门之后直奔范教授的书房，这会老范正在写字台前批改作业呢。 这个年代就连学部委员都要带本科生，而且还要为他们批改作业，在后世，这是不敢想象的待遇。 “老范，你到英吉利留过学的，能不能帮我修改一下行文，我英文确实不太流利，你看看，人家审读都说，希望我多注意同行用语。” “论文过了？”老范摘下眼镜，一说话露出一颗门牙，另外一颗已经光荣下岗了。 “并没有，还要修改行文。哎呀，人家要求好高哦，连语法错误都不能有。” 这个傲娇的姿态，老范都想抽他！ 老窦说着拿出自己的信件递给老范：“这是期刊社邮寄给我的回信，让我修改，你帮我看看呗。看完咱们哥俩去喝酒，我带了你最喜欢的大麻花。” “你这个老窦！”范教授也是苦笑不得，他真的拿起书信读了起来，尤其最后一封。 良久，老范抬头：“恭喜你呀，看样子这篇论文能发表了，能在RPL上发表论文，还是你厉害一些。” “可是还有些行文要改呀，你看怎么改合适，我翻译的怎么就不是物理常规用语了？国际上这几十年发展太快了嘛。” 这确实是难点。 对方并不是要求改论文的主体内容，而是改格式和话术。 老范又拿起书信继续看：“老窦，你说这最后一页纸是审稿人自己添加的？” “是的。人家工作好细致。“ “那有可能这位审读还是咱们华夏人，你看信纸的页眉，这个印刷是国内的编号。” 正文 第一六四章 登门求教 对于期刊杂志来讲，审读机制通常是双盲的。 双盲的意思就是，论文撰写者和审读者都互相不知道对方是谁。 这就像古时候的结婚，洞房之前，你不知道我深浅，我不知道你长短。 这次，RPL物理期刊社把原作者和审读放到同一个国家，未尝没有一些恶趣味在里面。 可能，他们也是想看一下沈光林的真实水平吧。 沈作为投稿者的时候天天跟审读吵架。 当他做审读者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跟投稿者争吵呢，尤其这个投稿者还是他自己国内的学者。 花旗国的编辑和主编也是很有意思的一群人，他们能够有什么坏心思呢。 尤其是这些年，中美友好是大趋势。 他们也非常迫切的希望东方某国能够在他们的扶持下有所进步，因此在很多事情上面向华夏国都会开绿灯。 这也是证明他们要比CCCP优越的一种方式。 发现了信纸上的秘密，窦委员和范委员却犯了难，这位审读者是谁呢？ 信纸的编码已经明确的显示出，这位审读者肯定就是国内的某人。 因为这样的信纸只有国内才会有，而且，如果他是个外国人，也不可能把反馈意见写的这么细致。 洋洋洒洒，现在再去看那些要点，几乎就跟耳提面命一般了。 有心了。 这位审读能够是谁呢？ 他应该也已经认出投稿者是华夏人了吧？ 不然不可能给出这么详细的指导。 国内的物理大拿相当不少，理论物理的，航天的，凝聚态的，但一时半会儿真的想不出这位牛人是谁。 想不出就不想了，窦委员自己也是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物理大牛，英文水平还算可以，只是常年不怎么参与国际交流，确实在使用习惯和语法上有些生疏了。 范老师其实也是一样的。 他们自身水平都足够，只是对国际上通用的行文习惯缺乏最直观的认识，还是交流太少了。 看别人写的期刊和学术论文两个人确实看过很多，但是轮到自己写的时候就不行了。 尤其他们是先按照华夏文写好原稿，然后又转翻译的英文，词不达意的地方肯定存在。 想要修改，肯定要找一个熟悉国际行情的人。 晚饭桌上，两个人还在讨论着这个问题。 “老窦，我们学校有个人，他的英语论文书写水平很高。” 老范喝了一口泡着麻花的麦乳精，软和，还能补充营养。 “是嘛，有多高？”窦委员混不在意，并不是他不相信，毕竟只是一个翻译而已。 “反正是很高，他科研能力怎么样我们不作评价，但是他的论文写作能力是真的强，一个不起眼的创意，在他的笔下都能写出花来。” 沈光林批量发表论文这件事在整个京城大学都传开了。 很多大家觉得应该是习以为常的物理发现，到了沈光林这里，就能变化出一份论文，还是SCI期刊收录的高端论文。 沈光林到京城大学这才一年的时间，已经发表了不下10篇SCI论文了吧。 “真的？这么厉害?他是天才吗，一年就能够发表十多篇SCI论文。” “是不是天才不好说，不过我看他的脑子反应也不算快，但是人家切入点选的好。他的每一篇论文都让人感觉说了很多，但是总结起来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这是写大会报告吗，咱们这可是专业论文。” “那人研究的也不是社科，就是研究物理的，据说在洛杉矶理论物理国际大会上还大放异彩呢。只是不知道他那些论文是怎么写出来的。” 范委员这是对于“职业刷子”的认识还不够深刻。 在后世，一个不错的创意能够写三五篇高质量的论文了，沈光林只是把以后学者们逐步磨练的技能提前40年给用出来了。 “那位老师叫什么名字，能够帮我引荐一下吗，改天我带着论文去拜访一下，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来了兴趣。” 窦和光原本还想自己慢慢修改呢，他来找老范本就不是真的求教，这是来炫耀的。 真找个人润色一下也不错，毕竟更省时省力。 “可以的，他姓沈，叫做沈光林，是物理学院的老师，原来找他修改一篇论文都要200块呢，现在听说他已经很少出手了，毕竟地位水涨船高了嘛。” 京城大学的老师们本来还觉得沈光林收费贵，但是等他金盆洗手之后才觉得，哪怕是500块也是值得的。 “是他？” 窦和光惊讶了，原来这位年轻人并不完全是依靠裙带关系的呀，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名声。 “怎么，沈老师你也认识？”老范好奇了。 “过年的时候还真的见过一面，听说他已经是教授职称了是吗，你们京城大学给教授都这么随意的吗?” 窦委员自己是高级研究员，其实算职称的话也就相当于教授。 那位小伙子看年龄都未必有自己儿子大，竟然已经跟自己是一个级别了。 “你可别乱说，我们学校怎么就随意了？人家沈老师别看年轻，能力确实强啊，我上次说的，在《科学》上发表文章的年轻老师就是他。” 老范不得不为沈光林证明了，老窦怀疑沈光林其实也是在变相的怀疑京城大学。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们后来才知道，他其实是发表了两篇《科学》，并不是只有一篇。” 沈光林一直没有把综述当成是可以炫耀的谈资，但是在写履历表的时候，确实是两篇《科学》，这是实打实的成绩。 “那他怎么自己说，评得职称是因为帮学校拉了一个科研项目，这是学校奖励给他的回馈？” 窦委员开始也觉得不可思议，觉得京城大学不可能这么草率，不过看着他年轻，觉得他就不应该有什么学术功底，走裙带关系也是理所当然。 “人家那是谦虚。科研资金这个事我也清楚的，因为我们材料学院也参与了这个科研项目，是一个研发隔热耐高温材料的项目。人家沈老师自己就研究出来了一种不错的材料，也并没有使用专项资金，学校只是投桃献李，加快了审批流程而已，人家本来就够资格。” “这么厉害！” “那是，我听过他的讲座，比较会忽悠，喜欢说一些模棱两可的前瞻性话语，而扶桑人就吃他这一套。他现在成立了自己的实验室，用的全是扶桑人捐的款。” 老范并比知道沈光林那些前瞻性的话其实就是历史发展的事实，后续的结果发展就会证明他说的是对的。 “人家就平白无故的拿钱给他用？就没有点别的条款？” 这个时期的人，敏锐性很高，总会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利益交换。 “应该没有，你要是过去看了就知道了。据说他们接受捐款的条件也颇为苛刻呢，只接受无偿援助，不接受监督，不接受定向研究。” “那扶桑人为什么还捐款。” “为了科技进步！” 这是沈光林自己说的，也是他实验室的宗旨和方向：为了科技进步。 ...... 沈光林还不知道有人在谈论自己。 因为他正在为家里发生的破事皱眉头呢。 李蓉自从成为“小舅妈”之后，整个人态度都变了，原来是与世无争的一个人，现在开始展现了掌控欲。 当然，她并没有和江振华产生矛盾，而是和外甥女江振华结成了统一战线。 两个女孩共同掌管了家庭的各项权利，但她们对外来者绣花姐等人采取了一致的排斥态度。 主要是绣花姐的那位婆婆确实有点烦人。 之前就有说过，沈光林的大部钱财就锁在地下室的箱柜里，日常零用的散钱就放在堂屋的另一处箱子里，谁想用都可以去拿。 沈光林和李蓉都不管数，而江振华是个南方姑娘，非常细心，钱箱里有多少钱她一清二楚时常清点。 绣花姐的婆婆来了之后，动不动就拿钱箱的钱，这让外甥女很不满。 但是她那会儿还处于孤立无援的地位。 现在，李蓉小姐姐“升级”了，从姐妹成为舅妈了。 她对这个家庭的财权也产生了一定兴趣，而且听到外甥女说那位老太太已经搬出去住了，日常花费还要过来拿，也是很不高兴。 因为他们大部分时间都住实验室那边，福缘门隔三差五来一趟，很少开伙。 过年储存的食品消耗完之后就没有再补充。 绣花姐的婆婆常住这里了，她从家里拿东西顺了手，等到没有可以拿的东西之后就开始拿钱去买。 这种事情江振华肯定不能容忍，她把钱收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这位老太太竟然开始搬运家里的物品去换钱，然后被捉了现行。 整个周边全是自己人，她们有点风吹草动江振华全知道。 果然是升米养恩，斗米养仇。 绣花姐懦懦的不说话，这毕竟是她婆婆。 婆婆也并不知悔改，我做这一切也只是为了孩子，我又没有收入，这房子你们又不住，我没钱花了肯定要拿点东西换钱呀。 这件事该怎么办沈光林也没想好，他把最终决定权给了李蓉，她是主母。 京城的正月，天气仍然很冷，虽然已经立春了，但是还不到倒春寒的时候，其实还像是在冬天。 窦委员觉得自己不应该矫情，还是约着范教授去拜访沈光林。 他们先去了物理学院，沈光林果然不在办公室，教学助理说可以去他的实验室找他，就在中关村。 说着，助教还拿出了两把钥匙。 “这是做什么？”别说老窦了，就连老范也是一脸雾水。 “到实验室毕竟有点路程，你们要骑车去吗？要去实验室的话，可以骑自行车的，节约时间。“ 有意思，“那就不怕我们把车骑走了吗？” “所以才需要专门有人管理呀？” “好吧，有道理。” 看着车棚里一排全新的自行车，上面喷着“对称性破却研究所”的字样，外面还写着共享单车领用点。 好创意，如果收费的话肯定是一项商机。 出了京城大学南门，对称性破缺研究所很快就到了。 气派的办公楼宿舍楼，别致的园林设计，这就是沈老师自己的研究所？ “他一个人拥有这么大一家研究所？”窦委员表示不可思议，他所在的中科院材料所也只是两三间大办公室而已。 “应该是吧，我也没来过，我跟他也只是一面之缘，也就是研发课题的时候碰过面，很礼貌的一个人。” 大门口竟然还有警卫，看起来很是正规啊。 两位报上了自己名字，警卫很客气，立刻就拨打了电话。 很快，沈光林从实验楼里出来了。 竟然有两位学部委员联袂来访，简直是稀客呀。 学部委员在以后可就是院士，只会越来越稀有，搞好关系是必要的。 沈光林非常热情：“范教授，当日一别，您老风采依旧啊，尤其这颗门牙，那真是鹤立鸡群，超凡脱俗啊。” 其实俩人并没有像老范说的那样不熟，沈光林对待范老师向来是非常热情的，范老师也特别喜欢这位谦虚“有礼”的小伙子。 “窦委员，又见面了！”沈光林同样不冷落这位窦委员。 窦委员发现，今天沈光林和初次见他的时候不一样，他今天散发着不一样的自信。 这里毕竟不是玉泉山，这里是他的主场。 “小沈，咱们又见面了。”窦委员其实是来求助的，之前对沈光林有看法，现在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 接下来是参观流程，沈光林带他们参观了整栋实验楼。 整栋楼大部分还空着，生物研究人员一直没有到位，只有物理和化学组的人在做研究。 这还是年后又增加了人手，不然以前人员更少。 沈光林的实验室是花了大价钱的，条件果然不错，尤其化学实验室，各种器械看起来就很高级，不但好看而且好用。 沈光林自己的物理实验室高级货也不少，高倍显微镜，分光仪，光谱仪，质谱仪，激光发生器，虽然谈不上特别名贵，但是高端。 “沈老师，建设这件实验室花了多少钱？” “到目前为止一百多万吧。”沈光林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可以呀，才一百万就能建设成这样。” 沈光林并没有说这是美元，窦委员也自动的把钱默认成人民币了。 “到饭点了，咱们一起吃个便饭吧，也没有特别准备，就是一顿普通的工作餐。” “行吧，客随主便。” 沈光林带着两位委员进入了食堂，已经有人在排队吃饭了，他们看到沈光林进来，也没有特意打招呼，大家都比较随意。 沈光林帮助窦委员和范教授各拿了一个餐盘，然后跟着一起排队打饭。 “你们吃饭要钱吗？” “要钱，但是不要票。” “价格呢，跟学校相比怎么样。” “跟学校一个样，早餐也是包子馒头，午饭是馒头米饭，晚饭也是馒头米饭，夜宵一般是炒粉炒饭之类。” 不过，跟学校不一样的是，沈光林的实验室请的可是大厨，是可以号称八级工的大师傅。 “具体费用怎么收呢？” “一毛钱一样，无论什么菜，都是一毛钱一样。” “馒头也卖一毛？那不是贵了点，学校的馒头可是只要3分” “我们这里都卖一毛，不过可以吃到饱。” 窦委员看了一眼菜品，可以呀：土豆红烧肉，白菜炖粉条，四喜丸子，海带汤。 窦委员也是南方人，他没有要馒头，要了一份米饭，也是1毛钱一份，带着碗一起蒸的。 打菜的时候可就不一样了，大师傅问都没有问，直接先给每人打了一勺，然后说，丸子每人只有一个，多了就没有了，其他的菜没了还可以再加。 土豆红烧肉，土豆不多，肉块不少，而且师傅也没有手抖的毛病。 “这个菜也是一毛？” “不然呢，我们每餐的伙食补贴就是5毛钱，所以，三菜一汤加上主食就是5毛。” 狗大户！ 有钱的实验室就是不一样。 天冷，自然没有午休。 沈光林办公室的条件相当可以，电话，打印机，电视这些都有，还有专门的茶台和酒柜。 有钱，什么都可以有。 沈光林一边泡茶，一边询问两位学者过来的目的。 这种达者为师的事情也不需要藏着掖着。 “沈老师，听说您撰写论文非常有一手，我最近投递了一篇论文，对方要求我进行行文修改，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该怎么修改才比较合适。” 沈光林已经很久不接这个活了，没有想到自己名声竟然能够传播的这么远，竟然连中科院都知道了。 学部委员的忙可以帮，这个人情可以认下。 “拿给我看看吧。” 沈光林一看到论文，立刻觉得好眼熟。 这也太巧了吧！ “审稿人说我使用的语句不符合物理常用语言，而且还有一些其他错误。可是我脱离国际交流十几年了，看期刊杂志还行，自己写的话确实有很多力有未逮。” “你帮我翻译肯定不白忙活，一个第二作者怎么样？这可是RPL的第二作者，而且是稳过的论文。” 学者的自信和骄傲是从骨子里迸发出来了。 沈光林却扭捏了：“窦委员，我还真的不能帮你这个忙。” “小沈，老窦难得找你帮忙，你要是不太忙的话就帮一把呗，就你参加国际学术交流比较多，修改起来也比较有针对性。”范教授也忍不住帮腔了。 “不是这个意思，并不是我矫情，怎么说呢，窦委员的这篇论文写的很好，可是，这些修改意见就是我写的。” 正文 第一六五章 被拒 友邦人士莫名惊诧。 “你就是RPL物理期刊的审读人？” 老窦和老范都惊呆了，手里拿着的茶水都忘记了喝。 这可是上好的陈年普洱，泡出来可黄了，比制茶工人撒的尿还黄。 “是的，这次我一共审阅了两篇论文，其中一篇没给通过，这一篇我感觉应该是咱们国内的学者，因此写的要求就细致了一些。没想到会有这么巧，刚好是窦委员的大作。” “你是怎么成为审读人的呢？” 经过他们的了解，沈光林也只是发表过一篇RPL论文而已，按理说不应该就这样成为审读人的呀，不然RPL的门槛也太低了。 “因为我比较会骂人，我投稿RPL，结果对方老是让我解释这个解释那个，我就跟他们吵起来了，他们吵不过我，就让我做了审读人。” 沈光林说的是实话，不过他另又有两篇论文要发表了，这是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沈光林低调，不说，只是拿出最新的期刊杂志，“做审读人也不是没有好处，这不，又有论文发表了。” 窦委员：“......” 范委员：“......” 有这种遭遇果然是够离奇。 还是年少有为啊。 无论出于避嫌还是其他原因，沈光林都不适合帮他修改论文了，不过并不妨碍他们进行学术交流，“以后有空常来，咱这里别的不说，伙食可还行？” “小沈，你这厨师哪里请的，为什么味道这么好？” “长城饭店的掌勺的大师兄，我特意请来了，人民币不好使，用的还是美元。” “你...” 不说了，还是谈学术吧。 窦委员和范委员都是研究材料的，其实沈光林也是研究材料的，搞理论物理也是没有办法，只有它门槛最低，顶点最高。 开局一张纸，内容全靠编。 ------------------------------------- 元宵节就要到了。 沈光林带着李蓉回家做客，这里的家指的是老李的家。 “小沈，现在你宋阿姨对你很不满，你不回来，蓉蓉都不肯回来了。” 席间，老李对沈光林表达了抗议，但是他还矫情，假借宋姨的名义进行抗议。 但是抗议无效，李蓉不回来，沈光林又能怎么办，他又没学过PUA。 宋阿姨才不会抗议呢，福缘门的家里也有她的房间，可以随时过去住，只有老李哪里都不去。 不过，宋阿姨对李蓉说道：“你爷爷又想让你过去聚一聚呢，你去不？” “光林哥呢，他也一起去吗？” 沈光林上次去玉泉山，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心里还是有些遗憾，他说了这件事，她听到了，记在了心里。 “没说让他去，估计还是上次他惹老爷子不开心了呗。”宋阿姨也是无奈，这人的年级大了，还跟小孩一样喜欢闹脾气。 “他不是已经派人到学校调查过了么，学校已经证实光林哥是凭借实力才评的教授职称呀。” 李蓉说着说着然后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得了，不用想，那位“舅爷爷”肯定没有如实汇报吗，不添油加醋的说坏话就不错了。 大人物身边的小人最是难缠。 汉武帝的儿子刘据就是被江充这样的小人陷害，这才引发的巫蛊之祸吧。 “什么职称？怎么回事？” 老李都还不知道当天发生的还有这回事，他还不晓得自己的宝贝女婿已经遭受“委屈”了呢。 “初五的时候我们去爷爷家拜年，光林哥说他能够评上教授是因为帮助学校拿到了你们单位的科研资金，爷爷突然就生气了，前几天还派人到学校调查光林哥的履历，主持调查的人是那位奶奶的弟弟，估计他回去也没说实话。” 李蓉也觉得委屈，既然沈光林不去，那她也不打算过去了。 她跟老爷子也不亲。 毕竟，一个没有探视自由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太多亲情。 “果然是昏聩的老头子！他们那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以后还是不要过去了。” 老李从小到大过得颠沛流离，和父亲一直不和。 现在来看，那位小奶奶和舅爷爷果然不是善茬，搬弄是非还是有一手的。 “老李说的对，咱们用不到他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宋阿姨也是这个态度，夫唱妇随嘛。 吃过了饭，沈光和李蓉就回学校去了。 毕竟，研究所工作太“忙”，沈光林要回单位与同事们同度佳节。 元宵节没有再次举行晚会，但是大家会一起放烟花。 这是专门花了大价钱从刘阳买来的烟花，特别漂亮。 这个年代的京城不禁焰火，可以尽情的燃放烟花爆竹。 大家放烟花，沈光林放炮。 花灯初上，霁雨初晴。 沈光林累的只想睡觉，李蓉却要拉着他聊天。 “光林哥，那个舅爷爷确实好坏，有他在，我感觉在我们家庭里起不了什么好作用。” 李蓉还想着沈光林受委屈的事呢。 “嗯。”沈光林迷迷糊糊的回答。 他不抽烟，不懂得事后一支烟，胜似活神仙的话，这会直想睡觉。 “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吗？我心里不平衡。” “没。” 沈光林快睡着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认真点好不好？别睡了，要不，咱再来试一试刚才的那个动作。”说着李蓉就又捉住了老树根，准备把拖拉机发动起来。 沈光林立刻就精神了，他不敢困了：“蓉蓉，人家曾子都说了，吾日三省吾身。一天三次就够了，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我刚才跟你说的就是正事，你说爷爷都那么大了，还要受她们摆弄，咱们该怎么办呢？”李蓉也不是非要不可，她只是不想让沈光林这么早就睡。 “你觉得把奶奶接过来住会怎么样。” “谁？把谁接过来住？”李蓉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交作的那个奶奶呀，把她接过来给她养老，你能同意不？你觉得你爸妈能同意不？” 沈光林想到了一个以毒攻毒的嗖主意，这个招数没有杀伤力，但是贼恶心人。 “我前几天跟小叔还打了电话，他已经丢官弃职了，现在过得并不太好，那个苏灿没有放过他，他们还是要被赶出家门。” 沈光林向李蓉说着张家母子的遭遇，如今看来，“张冠李戴”恐怕行不通了。 “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帮他们解决了么。” “还能为什么，大势所趋呗，地方也想建设一个将军纪念馆，而且也是因为他确实并不是老爷子的真正后代，双方需求一致，刚好一拍即合。” 沈光林真的想过把奶奶接过来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李所长和宋阿姨会不会支持他的想法。 “把他们接过来又能干啥呢？”李蓉并没有反对，只是思考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既然沈光林提出来，她就接着话题往下说： “我爸应该不会反对，毕竟他时常回老家去的，我也是才知道还这个奶奶的这件事，而且我亲奶奶和她们朝夕相处了几十年。” 李蓉也觉得老李没有理由反对。 “那就成了！京城总比荷兰有发展前景吧。我想建设一个校办工厂，生产一些高新材料，比如一些实验靶材，一些催化剂，将来还有药品之类的，准备让小叔过来管这一摊。 也就是说，将来实验室研发出来能够变现的产品之后，就由小叔叔来组织出售。 实验室毕竟只是研发机构，如果工厂有盈利的话，利润又可以拿过来为我所用。” 这是沈光林为研究所设计的长久发展之路，将来可以依靠出售专利来活着呀，不一定非要国家资金，未来二十年，国家也没多少资金。 小叔是当地县城G委会副主任，职位其实相当于是副县长了，能力肯定也是有的。 而且全家搬过来了，他们的孩子也可以得到更好的教育条件呀，老太太还可以在京城放心养老。 “不只是这个目的吧，你肯定还有别的想法。”李蓉对沈光林非常了解，她相信光林哥哥肯定还是有别的打算。 “当然有！你觉得，如果奶奶过来了，跟那位便宜奶奶碰上面，她们互相之间该怎么称呼，姐姐？妹妹？”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沈光林的反击手段。 “你就不怕我爷爷生气？” “你爷爷现在也在生气呀，咱们的坚强后盾是你爸，不是你爷爷。而且，那位舅爷爷和小奶奶老是使坏，咱把老人接来了供奉在家里，也算是给自己加了一个护身符。” 沈光林没说的是，他甚至准备动员让这位奶奶去民政局闹一闹，来一把上访，就说自己想领取军属待遇。 哎呀，这画面简直不能想。 老爷子其实也是蛮亏欠这位奶奶的，他率军攻破了别人的寨子，掳走了人家闺女，玩完了还始乱终弃。 你口口声声为社会为人民，结果连自己的家人都对不住。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小叔叔“张”鹏真的要举家搬往京城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是绣花姐的家事不处理却不行了。 李蓉毕竟心软，绣花姐婆婆的事她没有做深究。 有个那样的家庭，有个那样的婆婆，想必绣花姐也不容易吧。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她直接更换了家里的门锁，从大门到房门全部换了一遍。 以后还是少来往吧。 小姑娘张小瑶也被接了回来，不给她们带了。 把她直接放到了京城大学的宿舍里，跟着赵姐一起讨生活。 沈光林在京城大学分配的宿舍早就划归给赵姐使用了，这样她们一家人住着才宽裕一些。 实验室的宿舍区也留有赵姐的房间，只是她很少居住而已。 毕竟，家里还有老公和孩子呢。 正月结束，正式进入二月。 又有不同的国际邮件在穿梭来往。 窦委员的论文终于同意发表了。 不过，沈光林投往《自然》的论文却被拒了。 正文 第一六六章 犬子 沈光林突然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这是阴&毛的味道。 他的论文投递出去已经超过两个月了，这么久才回信本身就不正常，而且第一封回信就是被拒了更加不正常。 信里没说任何原因，也没有审稿人回复。 如果不是论文被翻的很旧，沈光林甚至都怀疑他们有没有看过了。 但是对方就这么干了，干脆的连个拒绝的理由都没有给。 这极为不正常。 你们想干什么？ 拦下我的论文，发表别人的？ 这种事沈光林真的听说过，没有想到他也会有碰到的一天。 任谁碰到了这种事情，都不可能不往这个方面想吧。 这就好比，女朋友天天准时下班回家，睡觉的时候就是不让你碰，结果人家包包里还天天放着杰士邦。 那是野外求生用的么？ 野外确实好用。 可以用来当水袋，而且可以利用凸透镜的原理用来生火。 据说，川藏线上这玩意就很多。 沈光林对于纳米现象准备的可谓是极为充分的。 尤其纳米效应，整个学界这是他第一次归纳整理，而且黄金三条都提到了，任谁看了都得惊艳。 纳米效应极为浅显易懂，除了没有扫描隧道显微镜的加持，这些原子和分子都看不到，现在纳米效应的现象一直都存在，只是大家给不出解释而已。 沈光林给出的解释异常完美。 但是，对方竟然不问青红皂白的就给拒了。 沈光林也不是没有做过准备，各个阶段的各项研究资料都有，但是备不住别人故意使坏。 如果以阴谋论来讲，对方知道你是第三世界的人，故意拦下你的论文，然后自己开始撰写，提前发表。 一旦被别人占领了这个高地，抗下了这杆王旗，那还有他沈光林什么事。 谁率先提出纳米效应理论，谁就站在了王旗之下。 沈光林猜测的是对的，真的有人准备截胡他了。 这是一位叫做尼古拉斯的学者，对方也确实是在研究这个领域，只是没有他研究的深入而已。 如今，看到了沈光林投递的论文，对方着急了，肯定是要想方设法的拦一拦的，然后自己去抢先占领这个高地。 或许，对方正等着沈光林再次投递呢，然后再耽搁几个月，然后再次退回。 这样操作几回，科技的高地就被别人占领了。 沈光林反应速度很宽，在收到回信的当天就决定主动发起一场战役。 战斗吧，皮卡丘！ 沈光林迸发了熊熊的斗志。 跟一个论文刷子拼速度，你们都还嫩了点。 沈光林甚至嫌弃用手写论文太慢了，还专门购买了打字机。 用打字机打字跟后世用的键盘差不多，只是打错字了不能修改。 不过也没关系，让学生们誊抄修改就是了，他们就是干这个活的。 只要先把论文整理出来了，那就立刻拿去发表，而且参考文献就只参考自己的论文。 哥哥就是要完成一个闭环。 你们不是要抢成果吗？ 我把所有的高端期刊杂志全都投一遍稿，你拿什么去拦？拿什么去抢？ 你们能量不是比天还大么，能够拦住《自然》，还能拦住《科学》，《RPL》？ 就算你们都能拦住这些期刊，难道你们还能拦住一份普通的报纸不成？ 我花钱登报行不行？ 只要理论推广开了，这成果就是我一个人的，谁都别想过来分一杯羹。 沈光林记得，曾经有个经典的理论叫做一鱼多吃。 所谓一鱼多吃，也就是一条鱼分不同的部位来烹饪，从而利益最大化。 就像三文鱼一样，鱼皮可以凉调，鱼肉好的部分可以做刺身，其他部位可以做水煮鱼，鱼头可以做剁椒鱼头，鱼骨可以熬汤。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女嫁多夫呗。 作为资深海王，这点多线操作的技能还是有的。 说干就干。 沈光林立刻就把自己原本浓缩的论点拆分出来，一个点一个点的去阐发，每一个小点都可以写一篇不错的文章了。 沈光林真实火大。 原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与你们相处，换来的确实疏远，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我沈光林走过的路，要让你们无路可走！ ............................ “小沈，听说你最近挺忙啊，是《自然》要发表了吗？” 窦委员自从论文确定在RPL发表之后，动不动就到沈光林这里来，他绝对不是来蹭吃蹭喝的，虽然红烧肉味道确实不错。 他就是对小沈的科研精神感到好奇，同时手里还有一篇不错的论文，想拿给《科学》试一下，看小沈有什么建议。 “谁说我要投递《自然》了？要投也是投《科学》。” 沈光林只能假装平静，毕竟无理由退稿还是蛮伤的。 “你们学校的收发室都说了，你收到了一封《自然》杂志社的信件，是不是小改，论文关于哪个方面的？给我看看呗。” 窦委员表现的很热心，他可以保证，绝对没有其他心思，就是单纯好奇而已。 这也是中年人跟年轻人交流的一种方式。 沈光林也是气馁：“《自然》哪里是那么容易上的，我以后都不会再投稿《自然》了，只投给《科学》。” “那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发生吗？”窦委员更加好奇了。 “鹰国人太难打交道了？他们不按套路出牌。”想到这个，沈光林也是恼火。 “怎么会？咱们的教材用的都是伦敦标准发音呀，他们是跟咱们建交最早的西方国家吧，早在1954年就建立外交关系了。” 沈光林拿出了《自然》退给自己的论文，交给窦委员，让他自己去看。 “这是我研究的全部精华所在了，结果《自然》看都不看就给我否了，而且理由都没有给一条。” 窦委员拿过论文开始看。 豁！ 厉害！ 牛逼！ 这是开创性的论文呀！ 这怕是要开天辟地呀！ 小沈这是什么脑子？ 他竟然能够从这种现象中联想出量子力学的场景！ 纳米效应并不高深，进入的门槛其实并不高，但是研究范围极为广阔，尤其是在材料方面。 甚至，老窦都忍不住想：“如果这篇论文的观点是我提出的？如果我现在回去开始研究？如果......” 不能再如果下去了，沈光林的这篇论文太有价值了，是谁看了都得动心。 “这么好的论文，是怎么被拒的呢？他们没给理由吗？” “你都看过了，多一个字都没有，你说是什么原因？”沈光林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任何一个学者，都显而易见的能从这篇论文里得到启发，不可能《自然》杂志社的人看不到。 “莫非......”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个课题太大了，他们不想让一个东方人站在这个制高点上，因此他们不愿意承认是我的成果，估计正在有一波人排着队搞剽窃呢。” “那你有什么打算？”窦委员恢复了清明，也顺势提出了对沈光林的关心。 “我准备登报。” “怎么登报？” “花钱登报，分几步走吧。首先，我准备多写几篇论文，投递到不同的杂志社，如果能发表当然最好，不能发表就自己找报纸刊登，选择影响力比较大的报纸。” 这是个好主意！ 没想到国际学术圈的水也有这么浑。 学术地位实在太重要了！ 人就是江湖！ 没有人可以退出江湖。 在金老爷子的小说里，宗师们培养弟子，为的就是自己有一天年老的时候又仇家找上门，有弟子可以代为出站，保护自己周全，保全门派势力。 学术圈的学阀斗争也是这样的。 沈光林决定，自己要扛起王旗，自己要做一名学阀。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窦委员觉得自己应该也可以帮他一臂之力，这样自己撰写一点纳米的论文他应该就不会生气了吧。 原来研究材料的时候，有些实验现象他正不好解释呢，现在看了沈光林的论文之后豁然开朗，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还真有，你帮我找个研究生物的人才吧，我的生物实验室也该投入运营了。” “犬子如何？” 正文 第一六七章 加盟 犬子并不狗，还是一个有为好青年。 窦伟是中科院生物所的研究员。 以前军队里流行一句话，叫做“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 窦伟就是那种不带长的参谋。 以前父子两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还是蛮有乐趣的一件事，算是中科院一道不太靓丽的风景线。 毕竟无论如何也是一门双英才嘛。 最近，父亲老窦不知道怎么了，整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不说，也不见他在所里老老实实上班了。 动不动就骑着车出去，然后满嘴是油的回来了。 他不会出去偷腥了吧。 窦伟也知道，父亲最近的心情确实很不错，据说是他投递的论文快发表了，这可是RPL，顶高级的论文，跟《CELL》一个水平。 自己别说《CELL》了，一篇SCI还没有刷出来。 论文倒是也发表了一些，多是国内期刊，这些期刊前些年的重要程度还行，现在越来越没用了。 就这还算好的，毕竟是有成绩。 可惜现在单位不看重这个了，现在看重的就是SCI论文。 在他读书的时候，甚至连一些老师都不知道还有SCI这回事，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天天把SCI挂在嘴上。 曾经，中科大也是一所可以和京大和五道口这两所学校相媲美的学校，它可是中科院主办的高等学校。 但是1970的南迁让它元气大伤，实验仪器损失了2/3，教职员工损失了1/2，即使后来增加开设了著名的少年班，也没有恢复昔日荣光。 窦伟就是大学搬迁到皖城之后新培养出来的“工农兵学员”。 推荐读大学的时代，要说基本功有多扎实很难讲，但毕竟是家学渊源，总比其他学校的工农兵学员要强一些。 也就是因为父亲的因素，毕业之后这才分配到了生物所，算是把工作单位落回了京城。 正常的完成了学业，没摊上上山下乡，这就是人生一大幸事。 窦伟本身就非常喜欢生物，而且到了生物所之后也经过了刻苦而努力的学习。 如今他的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每天埋头做实验，也不想男女之事，还挺好的。 甚至，他还想着等再过几年，自己也到一所大学里去寻个教职，这样就不愁没有女学生了。 有能力，还能害怕单身吗？ 那位沈光林不就是因为当了老师这才泡到了女学生的嘛。 不过，都没等他认真考虑下一步的发展方向呢，老窦就帮他找了一份新工作。 对方竟然就是他过年时候遇到的那位“情敌”沈光林。 虽然沈光林都不知道曾经还出现过他这位情敌，但是他自己给自己加的戏份还是挺多的，代入感挺强。 以后，要是天天在情敌的眼皮子底下工作，那得有多难堪呀。 呵呵，就连人家李蓉都不知道他窦伟是谁吗，一面之缘，路上见了都未必认识。 那也不行，得避嫌。 沈光林火力全开的能量是非常强大的，只几天时间，打字打的手指尖上都长泡了。 打字机的键盘非常硬，没有专业训练的人长期打字，手指确实受不了。 现在，想证明一篇论文的归属还是挺难的，康奈尔大学的arXiv网站还没有成立，要到1991年，物理学家保罗·金斯巴格才会建立预印本论文收集，大家也是怕同行使坏，发表在上面就表示这个成果属于自己。 相当于是个数据库了。 沈光林投递《自然》的论文被拒了，沈光林不往坏的方面想都不行。 这些天，为了全力支持沈光林写论文，李蓉真的是对他呵护备至，侍寝都不要了，天天开小灶，还自己亲自下厨帮他做各种好吃的。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 沈光林不说废寝忘食，披星戴月还是有的，每天出门的日子屈指可数，除了有课必须要上之外，他再没有别的社交活动。 甚至，窦和光天天来吃饭，他都没有时间出去接待。 真的是太忙了，简直时不我待。 如果这个高地被人给抢走了，沈光林觉得都不能原谅自己。 纳米科技是一个多大的课题，这是多大的市场体量？ 2020年，全球跟纳米相关的市场价值超过了2000亿美元。 一讲起纳米之父是谁，沈光林。 厉害不，牛逼不，犀利不，崇拜不。 在原本的论文中，沈光林把纳米三大效应放到一起了，现在既然要全面撒网，那就不准备这么做了，每一个效应都是一篇好论文。 从重要程度上来讲，它们确实也都配的上《科学》来刊登它。 只可惜时不我待。 那就拆分出来呗，表面效应一篇，小尺寸效应一篇，宏观量子隧道效应一篇。 然后选取一些材料，证明加工到纳米尺寸之后特殊物理或者化学特性拿出来，又是一篇。 自然界可以加工的纳米材料可海了去了，这种应用前景，令人浑身发抖。 甚至，继磨球法之后，沈光林还准备陆续推出气相沉积法，真空冷凝法等等。 这个领域的论文不要太多，一步一步来，哥哥让你们抄到绝望。 窦伟犹豫很久，终于还是趁着沈光林不在研究所上班的日子，跟着父亲悄悄过来实地考察，还准备顺便蹭了一顿饭。 看过之后有点失望。 一层空房子这有什么好看的？ 中科院的研究所虽然也很简陋，但起码有试验台，有一些基础试剂，一些必要的实验器材还是有的。 甚至，有时候他们还有可爱的小兔子。 兔兔那么可爱，可香了。 老鼠不行，小窦不是粤省人，实在吃不下，竹鼠可以考虑。 实验室的房子建设的倒是不错，宿舍整的也挺好，就是关于生物的什么设备都没有，唯一拥有的就是一块牌子。 上面写了“生物实验室”五个鎏金大字。 如果，如果不是午饭还算丰盛，窦伟肯定立刻就拒绝了。 就是老爷子说话也不好使，哥不听话，哥就是玩。 中午吃的仍然是三菜一汤，主菜是水煮肉片，肉片用鸡蛋清泡过的，煮的又嫩又有嚼劲，而且连里面的豆芽都特别入味，伴随着花椒油辣，嗦的额头直冒汗。 窦伟接连吃了四个大馒头这才感觉饱了。 最后喝汤的时候感觉已经顶到嗓子眼了。 怪不得父亲经常不在研究所里吃饭呢，原来都来这里了，天天在这里吃饭，家里得有多少钱才够造啊，还要不要娶儿媳妇了。 “爸，这个菜得多少钱？”窦伟已经开始考虑自己来这里上班能不能挣到够吃的钱了，全让父亲给吃了也太划不来了。 “5毛。” 嗯，这么多肉片，这个价格不贵。 小窦开始觉得沈光林也没那么可恶了，不就是抢走了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子嘛，自己再换一个就是了。 老窦吃的慢，等儿子吃完他的饭菜还有一半：“哪个菜不够吃还可以再加，用沈所长的话说就是免费续杯。” 老窦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对沈光林已经开始使用敬语了。 “再续的话连肉菜就不要钱了吗？还是说只有米饭可以随便吃？”小窦开始后悔刚才把汤都给喝了，其实自己还可以多吃几片肉的。 “全都不要钱，开始付了钱的呀，一毛钱一样。” “那开食堂的话不是亏钱了，买这些菜都得花不少钱吧。” “人家沈老师就没有想着赚钱，一毛钱一个菜，肯定是纯亏呀，大师傅的工资都不够。”大家都是理工科人士，这点账还不好算吗。 “你不是五毛钱一个菜吗？”窦伟仿佛是自己耳朵不好使了。 “五毛钱是一顿饭的花费。” 老窦开始教育起儿子来，其实是显摆，更深层次是劝说。 旁边有人插话了，是研究所的财务总监赵姐：“其实大师傅的工资还是够了的，并且刚刚好。” “因为一人一餐的菜金是五毛钱，十个人就是五块钱，二十个人就是十块，如果全部给大师傅的话，那他一个月的收入就是300块了，就是分给面点师傅几十块，留在手里的也有200多。” “小赵你吃了么，好巧。”老窦来的勤快，基本上实验室的所有人他都认识了。 “我刚进来，还没吃呢，窦委员您吃好。” 一会功夫，赵姐端着不多的菜过来了，“我家男人说我胖，要减肥，这位是？” “这是我儿子，窦伟，我们院生物所的，带他过来见见世面。” “哎呀，原来令公子就是沈老师提的生物人才呀，欢迎欢迎，小兄弟，以后加油干，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提，我不管别的，就管钱。” 赵姐很热情，她这个财物总监做的特别轻松，因为实验室花销就那么多，绝对不是帮沈光林省钱，而是很多钱没处花。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过来呢，你们生物实验室连个实验器材都没有。” 窦伟很想直接说他不来，不过他觉得自己一时半会下不了决心，还是要再继续考察一下：“你们的伙食一直是这样的吗？天天都有水煮肉片？” 这才是他最关系的话题，毕竟实验室的兔子也不是天天想不开。 即使是偶一失足被擒，他顶多也就分一只兔腿。 “那不是的，红烧肉，土豆炖牛腩，油炸带鱼块，糖醋里脊，拆骨肉，几乎每天都是不一样的菜式。” 窦伟听着听着觉得自己又可以多吃一碗饭了。 “你们就不能买一些生物实验器材吗？如果有器材的话，我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赵姐笑了，还担心实验器材不够，这个才是最不用担心的： “你可以提要求呀，沈老板说了，生物实验室有50万的额度，可以一次性的添置到位，有成果可以追加。” “真的能够给这么多？” “是的，而且是美元哦。” 正文 第一六八章 惊蛰 惊蛰，又名“启蛰”，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三个节气。 春雷始鸣，气温回升，昆虫萌动，“九九”已尽。 “九尽桃花开，春耕不能歇。” 沈光林天天耕耘，未曾有半日休闲。 李蓉的气质都明显的发生变化了，就连走路的姿态都跟以前有了不同，反正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反正就是有一种韵律美。 今天有重要行动，需要全家出动，要去火车站接人。 因为李蓉在老家的那位奶奶和小叔要过京城来了！ 这是筹谋良久的事情。 还是沈光林动员的，而且老李也同意了。 其实，他们过来这里也是不容易的。 小叔现在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了两个孩子，如果不是被撤职查办，如果不是经历了社会性死亡，想必他是不会从老家出来的，老太太更加不会了。 现在离开那个令人伤心的地方也是没有办法，家国所拘，生活所迫。 老太太姓崔，其实原本是鲁省人，是一位地主的女儿，当年战乱之间被掳走也是无可奈何，谁让她是一个女人呢。 就得认命。 搬家是一项大工程，不知道抛弃了多少物资才能成行。 这次去火车站迎接他们，出动了两台小汽车。 这也是沈光林彰显实力和阔气的时候了。 这些年老李的工作一直都很忙，在李蓉的亲奶奶还活着的那几年，也都是这对崔氏母子陪伴的，因此他和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她们姐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真的比老李母子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的多。 等到把老太太完整的送走了，孝敬她也是应该的，人是应该感恩。 随着火车进站，张鹏母子到了。 东西果然不老少，光是托运的行李大件都有六个大箱子，这还不包括他们随身携带的行李。 幸亏开了两台车，不然还真的装不下。 东西搬上车，准备出发。 沈光林开一台车，李蓉坐副驾驶，老李陪着老太太坐后排。 沈光林的学生秃头老张做另一名司机，宋阿姨陪着叔叔的一家人坐另一台车。 这个年代小汽车真的不多见，大家很是看了几眼这个权贵家庭。 这是什么样的豪横家庭才能坐得起小汽车呀。 小车一路疾驰，向着福缘门而去。 既然是打算长期在京城定居的，也只有那里地方足够大，来多少人都住的下。 一路走，老太太一路看。 “这就是北平啊，紫禁城还在吗？”老太太坐卧铺来的，并不太困，虽然年岁大了，但精神仍然好的很。 “当然还在呀，现在叫做故宫博物院了。” 老李面对这位父亲的二太太，也不知道是该叫妈还是该叫阿姨。 老太太倒是无所谓，你叫我婶就行，反正她已经改过嫁了，严格意义上也不算老李家的人。 只可惜二婚的老头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已经是历史了，她们娘俩重新回归老李家都已经20年了。 “你爹当年迎娶我的时候，天天讲他有多厉害，还炮轰紫禁城，看来他也没轰掉嘛。” 这话老李就不好接了，毕竟，子不言父过嘛，尤其面对的还是父亲的前妻。 沈光林在驾驶位上不甘寂寞了，硬接过了话题：“奶奶，老爷子怎么还有这一段历史呢，他怎么会炮轰紫禁城的呢？” “他是西北王的兵啊，当年冯大帅驱逐小皇帝，他也有份的。如果早点轰了紫禁城，他可能就不会带兵抢劫我们家了。” “为什么呀？” “因为他们赶走小皇帝之后就有钱了呀，那些年他可没少往家鼓捣好东西。” 老爷子到现在还健在呢，这段黑历史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冯将军当年做的炮轰紫禁城这件事有利有弊，皇帝确实是被赶走了，不过故宫里的文物就此丢失了98.5%。 到了后世，故宫博物院他们收集起来的文物只占原数量的1.5%。 剩下的大多还散落在民间，有些已经毁于战火，有些毁于四旧。 闲谈之间福缘门到了。 李蓉和老李父女俩扶着老太太下车，其实人家不用扶，今年虽然已经70多岁快80了，身体硬朗的很。 而且，老太太没有裹脚，这也是尤为难得的。 像李蓉的亲奶奶就不一样，裹了脚的，干不了什么重活。 大门很气派，如果不是院子里面修了菜园子，小汽车都可以直接开进去。 “宅子不错，这是你们老李家的房子吗，如果是的话我就不住了，赁个地方住下就行，路死了路埋，坑死了坑埋。” 老太太还是有怨气的，老李家的祖宅她前后住了快有50年了，眼看快入土了又给撵出来了。 “并不是的奶奶，这是光林哥自己买的房子。”李蓉看出了老李的尴尬，主动解围。 “小沈不错，是个良配。这样，我们娘几个也不白住，等会把那些行李拿过来了，里面有些老物件就抵伙食费了。这原本就是你们老李家私藏在老家的，一直由我保管，一些东西大太太都不知道，也可以算作我的遣散费呢，都是好物件，当年这可都是小皇帝用过的，可金贵。” 还有这种事？ 不是，你们这种大家族，底蕴要不要这么深？ 沈光林都不想奋斗了，乖乖躺好就行了。 李蓉体力好，最会拔萝卜。 目的地到了，下车第一件事就是张罗饭菜，毕竟在火车上两天时间，实在吃不好。 李蓉和宋阿姨还有张鹏的老婆三位女人一起做了顿联合午饭。 这其中竟然数李蓉的厨艺最好，这是她们没料到的。 李蓉的厨艺当然好了，尤其是最近她经常混在厨房里跟着大师学艺。 她愿意学，大厨也愿意教，一个官家小姐，又不存在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因此她的厨艺在爱好的基础之上又有提升。 这种好事肯定最便宜沈光林呀。 女人们做饭，男人们搬行李，这也是老李第一次来沈光林的家，他都有点惊讶。 房子确实非常不错，也是真的很大。 不看地下室，就看南北房间就不得了。 还是这样的房子住着舒服，可比他家的二层小楼厉害多了。 而且家里还有新鲜青菜，怪不得他们总是能够拿一些反季节蔬菜回家呢。 来到这里才发现，院子里竟然还用玻璃房做了蔬菜大棚，里面暖和的很，用玻璃房种菜这主意真不错啊，就是费钱。 不提钱的事。 大冬天的，黄瓜青翠，啃上一口，这种涩舌头的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老太太都很惊艳和满意这样的布局，“还是京城好呀，真厉害，大冬天的还能种菜。” 其实这一切都是李蓉和江振华的功劳，没有她们操持，至少，这个菜园子肯定搞不成这样。 大冬天还能吃上新鲜的豆角炒鸡蛋，老太太都多吃了一个馒头。 沈光林在北方时间久了，也已经有点习惯吃馒头了。 在京城这一年，他发现了南北语言文化的差异，还是蛮有意思的。 在北方，有人问，你今天吃饭了没？ 这里的“吃饭”可以指任何可以吃的东西，包括米饭，馒头，包子，烧饼，油条。 在南方，有人问，你今天吃饭了吗 这里的“吃饭”，单单就指的米饭。 而且，南北方骂人的话也是不一样。 在南方，说“崽崽”是对孩子的爱称，在北方，小崽子是骂人的话。 在南方很多地方的方言里，是没有专属量词的概念的，统统念“扎”，一扎人，一扎鸡，一扎猪，一扎狗，一扎马。 而北方话里面就分的非常清，一个人，一只鸡，一头猪，一条狗，一匹马。 吃过午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整理好了就算安顿下来了 这才开始盘点资产了，这才是重头戏。 老太太带来的老物件是啥，沈光林听说了一路，还真的有点好奇。 至少有两个木箱子里面装的全是老物件，是一些很精美的瓷器和日用品之类，正宗官窑，价值不菲啊。 老太太慢慢讲述了它们的历史： “这些东西我藏家里好多年了，金银珠宝早就被老李拿去闹革命了，剩下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瓷器小玩意，什么鼻烟壶，什么玉如意之类的。1942年闹饥荒的时候我没敢拿出来，大姐带着我到延庆逃荒这才躲过一劫；1958年又闹饥荒，我拿出来了，但是卖不掉，你张爷爷把口粮省给我们娘俩，自己到山上采树皮，吃了不消化，我也不知道是撑死了还是饿死了......” 历史很曲折也很真实，似乎就发生在眼前。 “所以这些东西一直藏在家里？” “是呀，原本东西更多呢，一种有一个全部是珠子的凤冠，我拿到省城的典当行当了500现大洋呢，金银器都是老李自己拿走了，他随着部队南下加入了革命的队伍，那些资产应该是充了军费。” 正文 第一七零 养殖场 窦伟从中科院生物研究所辞职了，态度很坚决。 他对自己说，自己受够了这种一汪死水的生活。 当然，这个词是沈光林帮他发现的。 窦伟只是在生物实验室体验了几天，享受了完全不同的伙食之后，他就毅然决然的放弃了研究所的工作，真的来对称性破却实验室这里上班了。 当然，全职过来也不是没有好处的，那就是有京城大学的正规编制。 怎么说，这也算京大的教职工了，比当年的图书管理员级别还高一些。 半年多了，沈光林手里掌握的10个编制名额到现在为止终于用掉了三个。 江振华是第一个，李蓉的张叔叔是第二个，窦伟是第三个。 窦伟跳槽过来之后才觉得自己将沈光林设想为假想敌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人家根本没拿他当过对手。 人家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是诗和远方。 这话听着就特别浪漫是不是？ 这也是沈老师的原话，窦伟都记录下来了。 怪不得人家是大学教授，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呢。 自从放弃了李蓉，他就觉得江振华似乎也不错。 这位南方姑娘长相清丽，性格和蔼，很好相处。 应该是个良配吧。 不过，她总是跟一个姓黄的个体户来往密切，要不要告诉给沈老师。 这些天，窦伟一边在熟悉工作，一边在细心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他不光要观察中科院的生物研究所的运行机制，就是京城大学生物系的实验室和五道口技校生物系的实验室他都时不时的去看一看。 当然不是去看美女的，现在可没有闫宁。 他主要就是想看一看别人究竟用的什么样的实验器材，他们有的，咱们也得配上。 现阶段不要求全球领先，全国领先还是要做到的，反正都是沈公子买单。 还真别说，这种肆无忌惮花钱的感觉真爽。 试验用的兔子想杀几只就可以杀几只，一兔三吃。 就连老窦都能能跟着一起爽。 老窦爽不是因为一起吃兔子，而是他也能用实验室的设备。 老窦为了儿子的实验室也是呕心沥血披荆斩棘。 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努力。 甚至，为了能够把实验室建设的更好一些，沈光林还打算带窦伟去一趟扶桑。 到武田公司去看一看，到京都大学去瞧一瞧。 沈光林当然不是过去收割人头的，他就是带人去看看，看看别人的生物实验室是怎么建设的。 博采众长，扬长避短嘛。 至于李莉过得怎么样了，他都好久没敢去想过了，实在是抽不开身，每天都被看的死死的。 再说，沈光林也确实有理由去一趟扶桑了，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能够登报发表关于纳米效应的文章。 经过这段时间的突击和疯狂赶工，他的子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现在就差一个合适的时间一个恰当的时机来一次猛烈的轰炸了。 要玩就玩大的，他要协调好，在国内，花旗国，扶桑国同时刊登论文，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彻底身败名裂。 就在沈光林筹备海外行程的时候，张鹏负责的养殖基地已经开工建设进入如火如荼的阶段了。 最先砌筑的肯定是围墙，然后是一排一排的建筑拔地而起。 当然，拔的也不是很高，毕竟只有一层而已。 建设的难点不在于土建，在于环境，各种生物生长的环境不一样，他们需要的食品来源也需要重点考虑。 初春的天气也还冷，但是阻挡不住二建工人们赶工的热情。 毕竟，干活是能挣外汇的，而且在这里干活伙食特别好。 上次建设实验室，那笔外汇就解决了单位很大的难题，不少小伙子就因为能够买一台电视机而抱得美人归。 现在，养殖基地的主体建筑还没有建设好，但是招工的事情已经提上日程了。 养殖基地的第二个员工是丁香，一个普通的京城女孩。 在后世，再普通的一个京城女孩也变得不普通了。 一个京城户口就能断绝了大多数男孩的梦。 他们只能跑到京城的会所，找一个说着京城话的女子，问上一句，800块行不行？不行就1000。 在这一点上，男人们的思想几十年都没有变过。 沈光林有位叔叔，是金陵小有身家的企业家，跟老沈关系不错。 有一次，沈光林问他：叔叔，你这一辈子做的最难忘的事是什么？ “扶危济困。”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叔叔陷入了回忆：“那是99年前后吧，京城陷入了下岗潮。有些夫妻双双下岗，为了生计，丈夫就骑着自行车，把妻子送到会所，然后老爷们就蹲在外面抽烟，下半夜再用自行车驼回，他们被叫做‘忍者神龟’。我那时候也在京城打工，只要赚点钱就帮扶他们的家庭了。” 说回养殖场招工。 丁香其实长得还行，只是运气不好，老是受人排挤。 她是79年返乡的知识青年。 可惜当年只读了初中，回来之后想考大学都不可能，基础实在太差了。 而中专更难考，能够上中专可比上高中受人羡慕。 如今回来已经两年了，还没个工作。 也就是因为没工作，连个对象都不好找，高不成低不就。 尤其是她的同学们，都不太喜欢她。 一是因为她家成分不好，二是因为她竟然长的还不错。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受欢迎嘛。 这里小月河建设养殖基地，动迁刚好需要用到她们家的房子。 父亲好说歹说，才给她找了一个养殖场招工的名额。 场长很年轻，姓张，也就三十几岁。 据说以前还是个副县长呢，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普通话说得一点都不好，一口荷兰腔，让人觉得就是乡下来穷亲戚，刚好跟丁香凑一对。 如果不是那位京城大学的沈教授也偶尔过来看看，她都以为这人就是个骗子，也没见出钱，也没见出力。 不过，她跟着张场长去了一次那位教授的研究所，就彻底改变了看法。 不愧是京城大学，那研究所太漂亮了，那饭菜也太好吃了。 这么好的伙食，肯定要消耗不少肉食吧，这个养殖场就是干这个的么。 特供，她懂。 她下乡的时候分配的工作就是养猪的，现在好不容易返回京城了，竟然还是搞养殖。 为什么会这样。 可能，这就是命吧。 那位教授人真好，竟然把一台崭新的小汽车给了张场长开，而且还叫他叔。 可恶的裙带关系。 工地开工了，她也正式上班了。 每天没有别的事，就是跟着张场长去买菜，买猪，买羊，买牛，买鸡鸭。 买了不是留种的，直接杀了给工人们吃。 大门和保安室最先建好，然后这里就成了她上班的场所。 原本以为只是一名养殖工，现在还成了女保安。 这个工作她还满意一些，真的不想再养猪了。 下乡的时候她就天天养猪，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大家要么嫌弃她成分不行，要么嫌弃她身上有味道。 那么多年，除了三五个同样因为养猪和成分不好而“臭味相投”的朋友，那些身上没有味道的知青和同学都不跟她玩。 已经回来两年了，天天都洗澡，可是发小同学还是嘲笑她，硬要叫她“猪女郎”。 很快，一则还没发布的通知引起了她的主意：就这个破养殖场，竟然也要招工了，而且还要考试，学历也有要求，必须是高中以上学历。 这是什么鬼？ 就这破地方，还真有人来？都不解决编制问题 老板是认真的吗？ 很快，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们养殖场的新名字起好了：京城医药种苗培育有限公司。 这个名字好，不愧是大学教授，有文化！ 一个好名字能够带来很多好变化，丁香都是见证人。 首先，公司要搞股份制，丁香不懂，不过也觉得有道理。 股东就厉害了，“京城大学对称性破却实验室”算一家，香江的一个什么什么公司算另一家，还有扶桑的什么田制药公司也是一家。 传说中的合资企业！ 控股股东是香江公司，其次是京城大学，然后是扶桑那家公司。 她也不知道什么叫控股，虽然接待工作就是她搞的。 也是人生第一次，她穿上了女士小西装，而且还去了长城饭店。 那裤腰好紧，她都没敢吃饭，笑了一天，脸都僵硬了。 从那以后，她就有了个新职位，叫做总经理助理。 原来，为了安全考虑，处于某些想法，沈光林让在香江的那家壳公司注资进来了，和京城大学对称性破却实验室联合成立的养殖基地。 这样一搞，规格果然就上去了。 就连待遇都不一样了，这一下子就成了市里面的招商引资重点项目。 领导的关怀变现出来就是真金白银。 养殖地基是不是小了一点？ 要不要搞大点，燕郊再给你们1000亩地，你们要不要？ 不要是傻子。 既然你们想看到更多外资，沈光林又把武田公司给拉来了，他们也要出钱，但是占股只有5%。 武田公司无所谓，你沈老师高兴就好。 对比招商部门来讲，这可就是大手笔了。 海定区政府一定要组织一场盛大的签约仪式来彰显不同，地点就定在长城饭店。 行吧，坚决配合。 沈光林让苏有朋他们从香江整来了一个蓝眼黄毛的中年律师，武田公司也派了一名看上去德高望重的签约代表。 逼格一路高升呀。 用途一样，名字不一样了，也不再是养殖场了，而是京城医药种苗培育有限公司。 而且，就在签约仪式上，1000万扶桑元直接打在了公司的账户上。 这还只是第一笔启动资金呢。 有记者对这家公司进行了深度采访，总经理张鹏带着秘书丁香一起出镜了，谁让她长得好看呢。 权力果然是男人最好的C药。 沈光林低调，叔叔张鹏却出尽了风头。 郁积了很久的张鹏按照沈光林给的蓝图对着外界侃侃而谈： “我们公司虽然没有编制，但是我们有大家想象不到的工资和奖金呀。 工资暂定是普通薪资的200%，奖金能够达到奖金的3倍到5倍，当然，这是跟效益挂钩的。 效益的事情大家也不用多担心，虽然我们的产品还没有出来，但是截止到目前已经有京城大学对称性破却研究所，京城大学生物系，中科院生物所，武田制药，扶桑京都大学生物所等科研就够达成了合作意向。” “这个基地，除了能够满足国内的研究需求之外，还可以赚取外汇。 举个例子，经过培育中心培育的猴子，当前可以卖到3000美金每只，而荷兰耍猴人养的猴子，每只30块人民币都卖不到。” 哇，一直猴子都值3000美元，比大象还值钱？ “普通工资的200%具体是多少？” 这才是大家关心的问题，不都说资本家都是黑心恶鬼吗。 “暂定100元每月，要是不够还可以再商量。” …… 报纸和电视台都进行了原文报道，培育中心立刻就火了。 二十个招工名额一位难求。 “猪女郎竟然上电视了!”同学们都很震惊。 尤其，这个培育公司正在招人，待遇竟然那么好，还管吃管住。 “要不，咱们还是去找丁香打问一下吧？无论如何，她也是咱们同学不是？” 经常嘲笑丁香的李月桂开始动起了走后门的心思。 当初，她也有机会进来的，一听是养殖场就没来。 而她也是没有正当职业的，现在想找一份工作实在太难了。 跟她关系很好的刘美志也是差不多的境遇：“她会理咱们吗，人家攀上高枝了。你看她穿的那件衣服，多骚，庐山恋里的张瑜都没那么穿。” “你这样说她恐怕不会让咱们进的。” “怕什么，大不了公平竞争呗，她一个初中生都能进，咱都是读过高中的，凭啥不能？” 大门口，报名的人排了好长的队伍，男女都有，发招工简章的就是丁香。 还好，丁香也没有假装不认识她们，还是很热情的把报名表拿了过来：“下周一上午九点考试，请准时过来。” “你也要参加考试吗？” “不要，我是监考。” 正文 第一七一章 录取 自从1979年国家发布《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之后，合资企业已经开始蓬勃兴起了。 1980年4月，第一家合资企业成立，叫做京城航空食品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主要是做飞机餐饮的，后世他们也垄断了这个行业。 然后陆续成立的还有合资公司还有迅达电梯，天山毛纺织，建国饭店，长城饭店，王朝葡萄酒。 这个年代，合资企业虽然少，但毕竟有。 干活少，待遇好，工资高，人很飘是它们的共同特点。 在弯弯人和棒子人还没有进入大陆之前，合资企业的逼格一直都是很高的。 因此，一说这家公司是合资企业，社会关注度立刻就变得很高。 招工广告还是张贴出来了，篇幅不大，内容也不复杂。 主要工作内容就是搞养殖，养的大部分是动物，做实验用的，有老鼠，还有兔子。 养这玩意也能赚钱？胡扯吧。 但是愿意过来一试的人还是很多。 就冲着合资企业的名头，过来询问的人那是络绎不绝的。 发布招募之前，张鹏打电话问沈光林咱们该怎么办？ 进行公开招聘呗，给所有人一个竞争的机会。 具体录取标准呢？ 谁背景深厚，谁有可能带来业务就录取谁。 张鹏完美领会。 提要求是一回事，录取谁是另一回事。 很得后世事业单位录取精神的精髓。 招聘公告一贴出来，果然，想加入进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想走后门的也有不少。 万般努力，不如搞搞裙带关系。 大家互相打听了很久，还真的就找不出那位张场长的过往履历。 一些人只听到一些皮毛就不敢继续打听了。 荷兰人，交作的。 据说，是某大佬的私生子。 乖乖，不得了，怪不得能够有这么大的排场呢。 至于另一名员工丁香，她就是个棒槌，草创阶段，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报名正式开始了。 养殖基地初始招聘计划只要20个人，但是报名的人能有上千。 丁香有过统计，发出去的报名表足有一千一百多份。 按照这个比例下去，这可比后世的考公务员难多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这可是中外合资的企业，而且还有扶桑公司的加持，不得不让人感叹它的前景。 具有这等诱惑力，甚至很多大学生也递交了报名表。 他们也不想等分配了，他们想自主择业。 甚至有人还问丁香：“工作表现好的话，是不是会有机会去扶桑深造?“ 丁香哪里知道这个。 她都吓傻了。 大门被团团围住了，施工车辆都进出不了，这可咋办。 还是张鹏有处置经验，他最适应群体生活，也懂这个时代的特点。 毕竟，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规矩。 铁皮喇叭还是好用的：“诸位，我们公司招收的人员有限，岗位也不多，希望大家特别注意，我们是有要求的，不满足要求是肯定不会录取的，大家听好了： 一，必须有农林或者生物学习背景， 二，必须是京城非农户口，三，必须吃苦耐劳， 四，年龄必须在......” 可恶的京城非农户口。 很多人开始羡慕城市户口了，有些人甚至想花钱去改。 改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条件一列出来，立刻刷了一大票人。 还真的不是搞歧视，而是他们录取的目标基本都是这些有背景有关系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好吃懒做，背景深厚的人未必工作就不努力。 …… “咱们要不要请猪女郎吃顿饭呀？”月桂等人又在商量了。 “我们不是报上名了么，还请她干什么？” “看看她能不能透题呀，总得有点准备不。” “她就是一个跑腿的，能有什么小道消息。” 无论有没有准备，考试还是开始了。 并不是沈光林出的题，而是实验室唯一的生物研究员——窦伟。 考试场地借用了五道口技校的一间阶梯教室，整的挺像模样像的。 看看台下满满当当的329人，又看看站在后门口谨小慎微穿着一身小西装的丁香。 窦伟觉得做一名老师真的好。 丁香这个名字也挺好听的哈。 这场考试其实是沈光林授意组织的，他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在他那里，个人履历表比考试成绩更重要。 只有窦伟没看透，还以为是沈光林对他的信任。 这边在考试，张鹏和沈光林两个人就在隔壁教室闲聊。 掌控局势的人是不会露面的。 当然，大家也不白来。 沈光林想的很周到，他还准备了考试袋。 里面有一支英雄钢笔，一瓶碳素墨水，外加一沓印了公司名字的信纸。 并且还专门说了，考试结束之后，文具大家可以带回去自用。 这是为了感谢大家对公司的支持，也算一点点小礼物了。 果然是国际大公司，所作所为就是大方。 感激的心情没有持续一分钟，拿到试题的众人，想哭的心都有了。 “这是那个龟孙出的题，劳资怎么一个都不会？” 窦伟还以为自己出的题目已经很简单了，而且他还是专门考虑了实际生产情况的。 比如，小白鼠生物性细菌监测的依据是什么，果蝇有哪些用途，红眼白兔是怎么诱发出来的。 这些就是培育中心未来要开展的项目，只要言之有物就行了，很开放。 但是，很多考生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果蝇，是吃水果的苍蝇么？ 兔子的眼睛不都是红的么？怎么诱发，不让它睡觉么？ 窦伟呕心沥血总结出来的问题，结合了中科院，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的特点和需求，同时根据新公司的产品方向特别设计的优质题目。 结果整的大部分人都是一头雾水。 大家还以为过来就是养猪的呢。 听说，外国人养猪可厉害了，整头猪送进去，香肠就出来了，要是香肠送进去……。 当然，也有一些背景深厚的人大致了解这是一家什么样公司，从而进行了大胆的押题，还真的押中了几道。 这就是先发优势。 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讲，过来就是碰运气的。 基本什么准备都没有，有人真的是一道题都不会。 其中不少人当场就骂娘了：“我X他个拐拐，那个孙子出的题？” 窦伟也不说话，找到那位考生的考号，然后在成绩单上记上标记。 生杀大权，尽在我手！ 艰苦的一个半小时，考试结束了。 竟然没有一个交白卷的，大家无论考的好还是不好，总是得了一份礼品，也不亏。 “窦伟老师，你把这些试卷挑出来干什么？” 丁香从里面看到了自己同学的名字，只是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用途的。 “哦，这些不合格，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为什么呀？”她替同学表示惋惜。 “他们面露不屑，意图辱骂出题人。” “啊，还带这样的？万一人家比较优秀呢？” “养猪而已，表现的那么优秀做什么？当然，我也不可能把300多份试卷全部拿给沈老板不，他也很忙的。” 考生们就在教室外等着，窦伟批阅完，就把试卷交给了沈光林。 沈光林更简单。 “赵有志在哪个里面，各格的里面是吧，那就他；王强呢，也在是吧，他也算一个；李玲呢？她也在，行，那就她了；刘美麟，他不在，行，下一个。……” 没有等五分钟，20个人已经挑选出来了。 “沈老师，您这样挑选是不是太草率了？” 窦伟批阅的第一名都没入选，他觉得有点不公平。 “这一堆不是你选出来的吗？你说不合格的我可一个都没要。” 这话很有道理，确实都是窦伟选出来的。 “不按成绩排序么？万一人家表现比较优秀怎么办？” “养猪而已，那么优秀做什么？” 正文 第一七三章 在扶桑 要什么自行车? 苏总管是坐惯了吉普车的人，对于自行车可不稀罕。 但是跟随他过来的大都是普通的警卫班士兵，未必富裕。 即使家境不错，谁会嫌弃自行车多呀。 一辆自行车可是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关键是普通人即使想买，也没有工业票啊。 对待这些普通人，沈光林的态度相当和气。 他也解释说了，他女朋友就是老爷子的亲孙女，只是一点小误会，让你们受委屈了，咱们都是自家人，自行车是赔罪用的。 得了，还搞什么对峙呢，结果人家是一家人。 鸣金收兵，打道回府。 来势汹汹，去时匆匆。 好嗨哟！ 苏总管亲自开吉普车走，竟然把篷布打开，放后排座上。 原来，他的经济条件也并没有很富裕。 接下来的事都不需要沈光林专门回学校进行解释，有他的几个学生散播消息就足够了。 花边新闻最易传播，想刹都刹不住。 一些桃色消息真的是都不用过夜的，只在当天就传播的“人尽皆知”了。 大致版本是这样的：沈老师欺负了人家孙女，爷爷疼孙女心切，特意派兵前来围剿。 最终的结果就是沈老师赔礼道歉，并且忍痛含泪赔了自行车又折兵。 第二天，沈光林就像往常那样骑着自行车车带着李蓉去学校。 在楼下碰到同办公室的老师，他们都在问：“小沈，你们和好啦？” “什么？” “哦，没事了，以后可要对人家姑娘好一点，不然整的我们都要跟着担惊受怕。” “什么呀？” “没事，和好了就好。” 真是莫名其妙。 刚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系主任都来找他谈话了：“李所长的人为什么会那么偏帮你呢？” “什么？” “哦，没事。小沈呀，你可要好好干，只有做出成绩来才能行的正站得直。” “是的，谢谢院长。” “你看，你这段时间表现的特别出色，李所长都要为你大义灭亲了，完全不顾自己女儿和父亲的感受。” 沈光林一头雾水，李所长又怎么了？他灭谁了？ “行了，没事了，你忙吧。” 系主任满意的出去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李办”苏总管的效率还是挺高的，都没有经过老爷子，事情基本办妥了。 头版基本是不可能的，他们同意给第三版或者第四版。 可以用一整版来刊发这篇文章。 不过，质量可得过硬，不然，所有人都要跟着丢人。 这个就放心吧，沈光林还是有信心的。 他要开创一个行业，发起第四次工业革命。 经此一役，国内的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 李蓉有学业要忙，不能跟着。 沈光林答应暑假带她去花旗国，并且签署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又辛苦耕耘两天半，这才作罢。 清明时节雨纷纷。 冒着零星的小雨，沈光林带着窦伟，张鹏和丁香一行四人踏上了去扶桑的征程。 丁香从来没有想到过，她竟然还有能够出国的一天。 而且这么快就到来了。 沈光林问她要户口本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要干啥，没有想到出国原来这么简单。 要出发了，她才确信真的是去扶桑。 就连家里人都感到特别惊讶，几乎拦住不让她走。 “你们是要拐卖我女儿吗？又是给她好吃的，又是给她好衣服，现在还带她出国？” 简直苦笑不得。 场长张鹏拿出返程机票：“如果我们把她拐卖到国外去，就不会帮她买返程票了。” 那完了，没筹钱准备买东西。 出发喽！ 其实，这些人里，除了沈光林，其他三位都是萌新。 开车送他们的李蓉其实也是没坐过飞机的。 李蓉的车技不错，她都没正儿八经学过，会开侉子，没想到竟然也会这种车。 沈光林摸摸姑娘的头，回去吧，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嗯，注意不该干的事就不要去做。”李蓉只交代了一句话，很潇洒的转身离去。 从进入机场候机厅开始，他们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四周观察，发现有同行的出国团队，他们的神态也差不多。 嘿，还别说，看到别人也是这个德性，他们反而安静下来了。 甚至，窦伟还整理了一下着装，然后假装自己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因为，他跟丁香坐了一排，不能失了形象。 丁香最近终于瘦了，小西服越穿越合身了。 江振华也是作孽，给她准备了5套一模一样的西装。 几乎不用多加思考，这肯定是进错了的库存货。 但是丁香却很喜欢，每次都是轻轻的洗，还有两套一次都没穿过呢，这次出差特意带了。 随着面带兴奋且紧张但是又熙熙攘攘的人群排队上机，终于要出发了。 飞机呼啸而起，向着扶桑飞去。 丁香靠窗，窦伟挨着她坐，陪她看风景。 其实，在飞机上除了看云，也看不了别的景色，不过她还是很兴奋，感觉自己就是会飞的神仙。 现在他们还想象不到孙悟空，《西游记》现在还没开拍呢。 沈光林也陪着他们坐经济舱，他一个人不好搞特殊化。 经济舱已经很好了，机票大几千一张，这可需要好几年的工资。 这趟航班人数不少，都是赴扶桑的各种团，男女老少都有，以中年男性居多。 他们4个人的小团体是最小的队伍。 他们此行的第一站就是东京。 “东京也无非是这样。 上野的樱花烂熳的时节，望去确也象绯红的轻云，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帝国精英”的考察班。” 武田公司工作人员前来接站，因为沈光林又带了“新的成果”过来。 不过，这次就不是沈光林研发出来的了，而是吴晓云在沈光林的提示下自主研发出来的一款催化剂。 催化效率不错，能够很好的针对特性酮的对称性左旋分子转化为右旋。 也就是说，使用了这种催化剂配方，再给与一定的外界条件，就能够使手性酮没有用的那一边转化成有用的一边。 转化效率很是喜人，能够达到32%。 仅此一项，相当于无成本增加，直接增产32%。 因为专利就在自己手里，沈光林是来卖货的。 正文 第一七四章 地中海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海洋之一，其形成历史比大西洋还要古老。 而且，地中海沿岸还是古代文明的发祥地，这里有古埃及的灿烂文化，有古巴比伦王国和波斯帝国的兴盛瞬间，还有欧洲文明的发源地希腊的拔地而起。 有个以帅气著称的发型就叫做地中海发型。 据说，学物理和学数学的大能最喜欢留这样的发型。 据说，这样特别炫酷而引人眼目，倔强中还透着丝丝绝望。 还有一种病也叫做地中海，那就是地中海贫血病。 得这种病的人就特别可怜了。 它是一种从小孩子开始就发作的天生性贫血症，属于遗传病的一种，常见于地中海地区，在我国南方沿海地区也有较多案例。 而一旦得了这种病，几乎是无药可医治的。 只有不间断输血或者输入浓缩的红细胞，用以补充体内自身红细胞的供给不足。 但是，长时间受血又会导致另一种现象的出现，那就是铁负荷过多。 有些女孩子特别爱补铁，其实铁也是不能多补的。 铁负荷过多的危害也是很大的，比如肝硬变，心肌肥厚，肌纤维变性及心肌纤维化导致心功能损害。 而当人体内铁负荷过多的时候，它的治疗原则就是放血，但是贫血患者又不能用这一招。 因此，一种治疗铁负荷过多的“去铁酮”就这样产生了，“去铁酮”的化学名称为：3-羟基-1，2-二甲基-4-(1H)-吡啶酮。 它的去铁效果良好，但是副作用也很厉害。 首先，这种药物是孕妇禁用的，一定要遵医嘱。 其次，长期服用这种药会出现胸腺和**的萎缩。 而经过试验，催化剂配方对手性酮的转化效率表现不错。 即使不能增加产品的有效性，但是能够降低这种医药的副作用，那进行催化就是有用的。 沈光林就决定拿它当做突破口。 飞机经过不太漫长的旅程，在羽田国际机场降落。 这里是多摩川河口左岸，距离市区还有17公里。 同行来扶桑的国人有很多，大都是国内各种各样的团体，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一起来到异国他乡。 武田公司的接站人员打出了一个大招牌，上面写着：武田製薬，还有一个小招牌：教授沈光林。 在别人还忙着查看行程安排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人提前安排好了一切，果然待遇就是不一样。 巡查一圈，在他们四人前往接站人员站位地点的时候，另一个团队的一大波人也冲着这个招牌而去，一下子就把他们并不严谨的队伍冲散了。 原本对方的领队是要道歉的，毕竟是在异国他乡，但一看是国人，算了，装作没看到吧。 怎么这么没礼貌！ 张鹏和窦伟都说算了，只有沈光林非常不爽，不过还是决定不计较了，计较多了，自己一样跟着丢人。 等沈光林走到位置挤进人群的时候，那群人已经沟通良久了。 对方是长得蛮好看的几个妹子，但是她们回应的并不热切，反而是一副着急四处张望的样子。 “こんにちは（你好）私たちはどうやって武田製薬に行きますか（我们该怎么去武田制药）” 翻译一直在用扶桑文提问，对方却先鞠了一个躬，然后用中文回答：“对不起，我们是来接沈光林教授的。” “你们既然就是武田制药的，为什么不能先带我们过去呢，我们过来是谈商业合作的。”原来这帮人竟然还会中文呢，简直浪费唇舌。 对方的回应依然平淡，还是不紧不慢的鞠了一个躬，这才说道：“对不起，这不是我负责的版块，我们是来接沈光林教授的，对不起。” “你们怎么这么死板呢，接人也不影响先送我们过去呀，你这小姑娘，做事要灵活一些。” 小姑娘依然鞠躬，然后说道：“对不起，我们是来接......” 沈光林看着就笑了，这接站人员真是有趣，每次说话都还鞠躬，明明已经很不耐烦了吧。 “美女老师你好，我就是你们要接的沈光林。” “こんにちは，沈桑您好，我是武田制药的接待人员，很高兴接到您了，不过我并不是老师。”小姑娘终于接到了人，很高兴，又鞠了一个深深的躬。 “不，在我的眼里，你们扶桑女孩子都是好老师。”沈光林笑的意味深长。 “是吗，谢谢，请上车吧，公司准备了接待晚宴。”小姑娘笑的露出了八颗牙齿。 沈光林也不客气，带领四人把行李放到车上，然后坐上了她们带来的阿尔法。 另一个团的人却不干了，“我们怎么办，我们也是去武田制药的。” “对不起，我们是来接沈教授的。”姑娘还是那么有礼貌。 “小伙子，沈，沈教授是吧，你跟他们打个招呼呀，我们也是去武田制药的，竟然没有人接待我们。” 正文 第一七五章 欲擒故纵 “没有人接待你们，是想让我接待你们吗？”沈光林装作不解的问道。 这些人也是有意思，冲撞了自己，不但不道歉，还要我们帮忙。 “不是这个意思，她们既然是武田制药的工作人员，就应该负责我们的行程啊，这么对待商业伙伴，有点不合规矩吧。”领队说话了。 稍一停顿，他又继续说道：“我们可是津市第三制药厂的谈判代表，是过来谈合作的，小伙子你帮我们问问怎么回事，会有你的好处。” “什么好处？”沈光林也是好奇，刚才就是他们冲撞了自己和丁香，现在竟然谈起了好处。 “赠送你一个航空笔记本行不行，这可是我给团员定制的福利，是我们内部派发，借用的航空公司名义，一般乘客是没有的。” 礼品刚好多出一份，领队原本想自己收下的，现在觉得自己割爱了，有些舍不得，但是很伟大。 沈光林确实没有在航班上拿到过笔记本，因为他对于这个环境不耐受，已经提前躲到头等舱去了，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还有个好处你没说哦，是不是我帮你们问了，你们就不追究我们拦住你们路的问题了，尤其是那位姑娘，差点没被你们踩在脚底下。”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出门在外的，我们确实也是着急，你看这不天快黑了么？” 天确实也快黑了，沈光林也是不愿意跟他们计较，毕竟是自己国人。 “小美女，他们的行程安排你知道吗，不是你们一起接待吗？”沈光林也就勉为其难了，他觉得这个姑娘不是花痴吧，怎么老是冲着自己笑，难道她喜欢我？ 好吧，人生错觉。 “沈桑，真的不是呢，我们只负责您的行程安排，其他的事情公司并没有给我们做交代。”虎牙小妹笑起来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虚情还是假意，这是怎么练的呀。 “那我们该怎么办？”领班也有点着急了，难道就把我们丢在机场不管了吗，他们可没有准备住机场酒店的费用。 “你们来的时候是怎么谈的？难道没有行程安排表一类的吗？”沈光林也是纳闷，什么都没安排就出发，也是人才。 “当然有啊，而且说会有人等在T3出口，这不，我们出来就看到武田制药这个招牌，这不就赶过来了么？”领队也很纳闷，出尔反尔难道就是扶桑人的性格吗。 “空你急哇，这是T2出口，T3出口不在这个方向。”小姑娘终于明白了他们遇到的事，主动指出了他们所犯的错误。 好吧，原来真的是个乌龙。 “你们同一家公司出来接人为什么还不在同一个出口呢？”沈光林也是纳闷。 “就是，害我们白等了半天。”领队也在抱怨。 “并不一样，沈先生，我们在每一个出口都安排了迎接您的人，就是希望第一时间能够给您最好的服务，没想到......”小姑娘说出了实情。 哎呀，哥这么有面儿！ 一群人陷入尴尬无语中，只能呼呼啦啦的向着T3出口而去。 看来人家比自己受重视的多呀。 阿尔法在高速公路上疾驰，这个年代的扶桑，就基础设施而言却是超过华夏良多，不承认差距都不行。 “沈老师，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追上这个国家呀？在咱们的有生之年你觉得还能做到吗？” 就连窦伟都不自信了。 “GDP超过他们大概需要30年，基础设施的建设超过他们大概需要40年。”对此，沈光林是深信不疑的。 “真的吗？有可能吗？” “当然。” ...... 武田公司很快就到了。 沈光林没有再遇到第三制药厂的代表们，大概是各自接待吧 副总裁亲自接待了他们一行人，规格果然很高。 晚饭也是传统的扶桑餐饮。 还真别说，除了丁香没见识，其他人还真的都对这套迎来送往一点都不陌生。 而且，生抽蘸芥末吃生鱼片，他们也习惯的很。 这个年代的蓝旗金枪鱼一点也不稀罕，甚至还被一些国家称作垃圾肉。 在扶桑的文化中，吃完饭还有一套别的休闲流程，叫做“沐汤”。 这个汤不是用来喝的，而是泡的，其实就是洗浴中心大保健。 这不跟国内未来的习惯差不多了么？ 这个业务他沈公子熟呀，先是吃饭喝酒，然后宵夜，然后去KTV唱歌，然而二五八三六九随行就市。 果然东亚文化是如此的相近。 虎牙小姐姐在迎接沈老师的过程中拔得头筹，因此一路相随。 她跟着他们一起吃了晚饭，这算是完成了二。 但是沈光林谢绝了提供五和八的服务，他还不需要，也不敢需要。 就是在他的那个年代，也只是享受了五的服务之后就化身成了圣人，定然不会履行八的程序，甚至还想着让她们上岸并介绍她们的闺蜜们下水。 忍一忍吧。 第二天有正经事。 第二天主要是实验室的验证阶段。 沈光林也没有藏私，直接拿去配方就让他们去验证。 而且他还给出了几个限定条件，在这种条件下，催化效率会更高。 验证试验几乎证实了沈光林说的没有错，他没有忽悠。 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们还以为沈光林会提其他条件的，沈光林什么也没有提。 这是一招欲擒故纵。 “沈桑，不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为什么一点要求都没有提就把这么好的成果交给了我们公司呢？” “我们国家一位非常厉害的农学家，他发明了一项杂交水稻技术，而他也没有藏私，准备把杂交水稻的技术推向全球。” 所以呢？ “我非常崇拜他，决心也把这种催化剂公开，向全世界授权，不收取任何费用。” “真的吗？” “我还在考虑中，并不一定。明天去京都，等我从那边回来再做决策吧。” 沈光林的打算也不无道理，毕竟去铁酮这种药是小众药品，武田公司即使验证了这种催化方法的有效性，他们未必能够赚取很多利润。 说不准也会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而选择公开。 但是，他们却不希望沈光林自己主动公开。 正文 第一七五章 谈话 在大家的意犹未尽和不尴不尬的吹捧声中，沈光林荣耀退场。 他确实不用表现的太着急。 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毕竟是奇货可居嘛。 手性催化一直都是时代热点，热度值长期高达99，只差一度就会成为沸点。 研究者们耸动的频率很高，随便一个契机都能造成火山喷发。 而关于手性催化的研究，无论在什么时间点，只要一有大的进展，那几乎就是全球性的焦点事件。 手性催化的两大核心领域是手性配体和手性催化剂。 后世有人对手性催化的过程进行过归纳和整理。 其实，手性催化从工作机理上大致可以分为8种类型，而且各有特点，影响深远。 而武田公司自己的化学实验室研究的就是BINAP与金属铑和钌形成的配合物。 这也是后世上影响力最大的催化方式之一。 甚至，后来野依良治还凭借它获得了诺贝尔奖。 BINAP的氢化反应却实是一个很大的研究课题，能够出产很多不错的文章。 但是对于沈光林来讲，他想要在这方面进行开创性的研究却很难。 不是他不行，也不是国内的研究者不够努力，实在是铑和钌都是稀有金属，特贵，而且纯度不好。 很多科学研究也是受客观条件限制的。 比如后世一种很有名气的金属维生素叫做铟，其实它是锌的伴生矿，全球70%的铟产自中国，但是真正能够处理它的却都是外国公司。 就不说圆珠笔笔芯了，就连天然气中添加的那种臭剂，也就是乙硫醇，其实它也是进口的。 乙硫醇被称作最臭的物质，没有之一。 空气中仅含五百亿分之一的乙硫醇时，其臭味就可以被嗅到。 乙硫醇的结构式很简单，也就是乙醇中的氧原子被硫替代。 实验室制备它也不难，用硫脲和溴乙烷的反应就可以得到。 但是国内那么多家天然气公司，竟然没有一家愿意生产这个玩意。 国内曾经用乙基硫酸钠与硫氢化钠反应获得过这个东西。 但是它缺点也很明显：线路长，收益率低，而且对原料要求高，像乙基硫酸钠是用无水乙醇和发烟硫酸制备的。 而国外用于商业用途的乙硫醇，他们是在常压下，采用乙醇和硫化氢经气相催化反应而得的，而且，催化剂采用活性氧化铝为载体，浸渍钨酸或钨酸钠。 如果沈光林是研究化学的，他就可以培植出这种生产方式的公司了。 说回手性催化。 说实话，就连沈光林都有点羡慕野依良治的工作了，可惜的就是他接触这一块的时间太晚了。 到现在，在这个领域也就剩下了一点残羹冷炙还没处理了。 而自己对它却又不精通，只能故作高深的四处忽悠一番。 毕竟，BINAP配体可以解决简单芳基酮的高效、高选择性氢化的问题，这是手性催化的最主流方向。 在单一实践中，这个催化剂的TOF数据更是高达60次/秒，也就是说即一个催化剂分子每秒可以催化转化60个底物分子。 好强大的催化方式！ 不过对于手性催化来讲，可以寻找的热点实在太多了：金属配合物手性催化，生物手性催化，有机小分子手性催化，负载均相手性催化，这些方面随便拿出一个来，都能撬动几十亿的市场规模。 依靠先知赚钱根本不需要买彩票，只要走在别人的前面，只要不采用刑法上记录的那些方式，钱财自然就来了。 沈光林觉得依靠他自己攀升科技树是有点难度的，但是他靠着忽悠也能从别人那里拿走一些实惠。 就这样，沈光林就给了武田公司一种深不可测而又憨憨的形象。 深不可测的是技术实力和天才嗅觉，憨憨的是待人接物和为人处世。 这是沈光林为自己打造的人设，太精明的人是没有朋友的，昏庸中透着恰到好处的精明才是取胜之道。 这天沈光林就在武田公司的员工餐厅就餐了，他觉得要深入研究一下这家公司怎么样。 然后，他就偶然又碰到了老熟人，来自津市的那个考察团。 据说，他们的事情办理的并不是特别顺利，希望沈老师能够帮忙从中说句好话。 沈光林并没有关心这些，而是琢磨着如何在报纸上刊登自己在纳米领域的突破。 扶桑发行量最大的报纸是《产经新闻》，这份报纸的知名度很高，符合沈光林的预期。 他要想把论文在这样一份报纸上，发表文章，那只能就在DJ等着了。 这件事估计小林诚也帮不了太多忙，最后还是要落在武田公司身上寻求突破。 沈光林天天去沐汤笙歌燕舞 小林诚和李莉都没来得及找他，办事处却有人来了，说是要请他去做客。 二哥是办事处的高等秘书来接的，沈光林上车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后排座上还坐着一个人。 好巧哈，这个人沈光林认识，就是那位制药公司领队。 “小沈，沈教授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我行秦，秦不凡，是津市第三制药厂的副厂长。”对方终于做了自我介绍。 他也是个自来熟的性格，一路走，一路说。 基本就是希望沈光林能够促成谈判，不然回到国内他们就要吃挂落。 沈光林什么话都没承诺，他都不知道他们找他要干啥。 “沈老师上次来DJ没有去办事处做客吧，领导特别想认识一下您，因此特意交代我们来请您，而且办事处正在包饺子呢。” 包饺子这是用来招待来自国内的客人的最实惠做法。 但是秘书却给自己加戏，让自己觉得好感动，在异国他乡很少能吃到正宗的饺子吧。 “哎呀，早说我就帮你们带一点了，我前天从京城来的时候吃的就是牛肉馅的饺子，味道还不错。” 沈光林笑了，就他们情绪多。 自己刚从国内回来，怎么可能会想念家乡味道嘛，自己又不是常年不沾油烟的留学生。 车子上了大路，汇入车流，然后很快就到了办事处。 办事处的处长先生正在大门口等着他们呢。 这也是司机的功劳，他知道暗语，提前按动了喇叭。 办公室，领导有点严肃的道，“沈光林同志，我们有话要问你。“ “请讲。”沈光林看着这个阵仗，有点莫名其妙。 秦领队咳嗽一下，“我要不要回避？” “不用，你也听一听，有则改之，无则加冕。” “沈光林老师，听说上次你来扶桑，武田公司为你捐献了一笔巨款，而你并没有报备和上缴。” 正文 第一七七 胳膊和大腿 “沈光林老师，听说上次你来扶桑，武田公司为你捐献了一笔巨款，而你并没有报备和上缴。” 这话说的好直接，简直就是开门见山，犹如去会所谈爱情，把欲望都写在了脸上。 刘得仁在《青龙寺僧院》中写到：“此地堪终日，开门见数峰。” 沈光林见到数峰了，他听了都觉得有点懵。 “主任同志，这有什么问题吗？”装糊涂不是必修课么，谁不会。 怎么可能没有问题，如果真没有问题的话人家办事处的主任在百忙之中也不会来见他了。 肯定是要钱的呗。 “你看看这个。”主任严肃的递过来一份资料。 沈光林拿过来翻看一下，上面写的就是一些出国社交活动的具体要求，包括与外国人如何接触，接受馈赠之后如何处理，以及其他一些规章制度。 沈光林都没有想到，出个国而已竟然还有这些详细的要求。 “主任同志，您可能有所误会，这个制度是针对公务员的吧。我们是学校，而且是自费出访的，不算因公。” 沈光林觉得他们可能是有所误解，简直管的太宽了。 毕竟，此次出行所有的钱都是自己出的，关你们什么事。 “沈老师，你们上次的出行报告都还在我这里呢，这次的也是，你看看吧！京城大学物理实验室，这分明是因公出差，自然要接受我们管理。” 沈光林没吭声，看他继续说。 “从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办事处一直认真贯彻落实国家的各项方针政策，本着以展示良好国际形象和服务国内建设事业为宗旨，进行了充分和积极的外事活动。 因此，任何来扶桑的考察，联络，采购，技改，贸易等相关业务，我们都有相关规定，也能够提供相应的帮助，也是对口管理的部门。 因此，在我们能够提供的力所能及的协调和帮助的情况下，取得成果的单位，也要上缴部分费用。” 说的云山雾罩的，不就是化缘么，不就是要钱么。 “主任同志，我们上次过来，整个行程是由京都大学和武田公司安排的，并没有得到你们的协调和帮助呀，因此......，.，你们想要多少钱？” 沈光林说着说着，看到对方脸色不对，立刻转移了一个方向，现在外事部门困难，缴点钱好像也无所谓。 自己出门在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需要得到他们的帮助，还是别直接闹僵吧，几千一两万什么的就送他们了。 “沈光林同志，根据组织纪律，出国人员要忠于职守，严守纪律和秘密，不能做违反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事情。 因此，针对任何未经批准的社会活动，我们都要做到监督，而取得的任何成果，都离不开我们工作人员的努力。” 这话硬是这么说的话也有道理。 不过，不就是要钱嘛，赶紧说钱的事呗。 沈光林后来留学的时候也和驻外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打过交道，他们并不是这个做事风格呀。 没有想到现在的办事处竟然这么霸道，而且全是官话和套话。 正想着呢，对方的态度却缓和下来了： “你是大学老师，无论到京都大学做客座教授还是到武田公司做访问学者，都属于京城大学外派的公事活动，这没错吧。” 沈光林点头表示认同，确实有道理，现在还没有针对个人的海外自由行，因此一切行动都离不开组织和团体。 “根据规定，留学生有获得奖学金的，要上缴30%的经费用于支持外事活动的顺利开展，你是大学教授做访问学者，可以参照留学生条例进行管理。” “然后呢？具体是多少钱，有数字吗？” “报纸上已经公开报道过了，武田公司捐了一大笔款项，因此，你需要按照比例上缴一部分资金。” “就当是所得税呗，我可以交的。” 沈光林也想着做一位合法公民，如果实验室是企业的话，按照企业所得税，好像是该交点钱哈。 沈光林对这件事并不排斥，上次他听到留学生的政策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了，这次别人找他要钱也不是不能接受。 “要交多少钱？” “也是参照留学生条例吧，上缴30%，我们会行文到你们单位，对你的优秀工作予以表彰的。” 好黑哦！ 沈光林感觉自己的整个人生已经不好了。 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对方其实也不确定沈光林会不会同意。 不过那些公派的留学生，凡是拿到学校奖学金的，都有交钱，就连李莉也在交。 太黑了吧！ 沈光林想过交点钱，但是让沈光林一口气缴纳这么多钱，他觉得自己要是同意了那就是傻，以后肯定被人欺负死。 想到这里，他自然也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而且沈光林已经渐渐熟悉了这个时代的风格，有时候，当你愿意舍去的时候，才会得到更多。 就比如上次兵工所的科研资金，沈光林很大度的放弃了，然后隐性的收获就非常可观，在整个学校层面，他的地位都不一样了。 这次他打算故技重施。 学校才是他最大的后台！ “交钱没有任何问题的，30%也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数字。不过现在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对方的钱款还没有完全到位，因此上缴时间待定；第二，需要上缴的部门也要明晰。 毕竟，这笔款项是武田公司捐献给我实验室的，我的实验室是属于京城大学管理的子机构。因此这件事还需要学校统一管理。 所以，30%的资金我回国之后就会上缴到学校，感谢您的提醒，您如果还有其他事项可以同学校直接对接。” 沈光林知道，个人是无法对抗组织的，而真的想要搞对抗，那只能依托组织的身份。 “这......” 办事处主任没有想到沈光林这么“好”说话，说上缴就上缴。 但是上缴的单位却是京城大学，这就有点讨厌了。 他们部门想去京城大学要钱，这可就真的太难了。 对于沈光林来说，京城大学是大腿，但是对于津市第三制药厂来说，沈光林是大腿。 “行吧，你们继续谈吧。我还有事要处理。”主任说完就出去了，留下沈光林和一只在旁听的秦不凡。 “沈光林老师您好，关于我们公司和武田制药合作的事，您给把把脉吧。” 正文 第一七八章 专利 给企业把脉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好的。 但是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态度已经欠奉了。 可以明显的看出来，沈光林和办事处的谈判还没开始就“破裂”了，所有人的心情都不佳。 沈光林平白无故损失了一大笔钱财，办事处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想从京城大学手里拿钱走，想想就头皮发麻，没有谁有这个本事。 现在京城大学穷的嗷嗷叫，怎么可能会把到账的钱再吐出来。 当初，化学系瞒下那一百万人民币，为什么武田制药公司的人几次上门讨要都无果呢，不还是穷闹腾的。 秦领队找沈光林帮忙的事情是不是会受到这件事的影响，这谁心里也没数。 不过，找沈光林出帮忙是津市第三制药厂向办事处提出来的需求，办事处帮忙居中协调，也算他们尽职工作了。 沈光林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跟这位老秦认识一下也好：“咱还是换个地方继续谈吧，边吃边谈。” 人家办事处牵线搭桥的忙都帮了，还想吃人家饺子？ 招待他们吃饺子的事果然没人提了。 你们想的也是真美，是不是吃完饺子还要勾搭一下小嫂子呀。 老秦说他来请客，咱们一样一起去吃饺子。 然而，等沈光林进去了一家传统扶桑美食店之后，老秦开始打退堂鼓了。 不是他带的钱不够，而是他觉得没有必要把钱花费在这种地方。 老秦想了又想，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得了，求人办事，态度还是要诚恳点。 要是超支了就从所有团员的身上扣呗，还是完成任务最是重要。 饺子上来了。 牛肉片都只是佐餐，还有生鱼片，大阪烧和清酒。 扶桑饺子的吃法和国内不太一样，他们喜欢煎饺，吃的时候也是一人份。 扶桑的饮食文化跟华夏很像，但是又有不同。 最大的不同在于就餐形式上，因为他们是实行分餐制的。 在华夏，元代以前也是施行分餐的，扶桑是受唐代影响最大。 到了宋代，胡椅开始流入华夏了，但是此时中日文化交流已经很少，所以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养成坐椅子的习惯。 因此，他们走路也以罗圈腿为美。 俩人边吃边聊边喝酒，现在就缺少一组舞女了。 艺妓不行，太丑。 如果能够有个像哈尼刻孜那样的女子在一旁跳舞，自己边吃边喝，真实人生一大美事。 沈光林问老秦，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对方武田公司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老秦也说了，他们公司生产了一种药，叫做达克普隆。 这是一种用于治疗胃溃疡、十二指肠溃疡、吻合部溃疡、反流性食管炎和胃泌素瘤的。 这个药成本低，效益好，是制药厂的拳头产品。 现在，不是各家公司都有创汇需求么，他们公司也想开展创汇业务，因此就想出口这种药。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出口药品竟然还会有这么麻烦。 先是建设硬件设施。 那就开建呗，光GMP需要的无尘车间和无菌环境就花费了一大笔钱，然后还要建立质量管理体系。 等这些都忙完了，总可以出口药品了吧？ 还不行，各种欧洲美洲的认证就不说了，竟然还要经过武田公司同意。 “为什么要他们同意呢？”沈光林也是来了兴趣。 “说什么专利保护，有20年的保护期限，没到期呢，说我们侵权了。” 老秦一脸愤愤不平，什么专利，国内生产的时候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 沈光林是专利保护下成长起来的孩子，看小说都看只看正版的。 因此他对专利和版权保护很是支持： “那肯定的啊，你们侵犯了别人的专利，别人就没找你们赔钱吗？你们怎么敢来这里的？” 也是勇气可嘉，盗版商直接杀上正版商的家门，这是挑衅么？ “武田公司并没有说要赔钱的事啊，他们什么都没说啊，就是不同意我们出口药品？” 武田公司当然知道他们正在侵权，但是到现在还不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也是难得。 这中间应该还是有其他因素在内了，武田公司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可能是有其他因素在考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在改革开放之前，甚至加入世贸组织之前，国内对于专利保护确实不怎么在乎的。 要到1985年的4月1日之后华夏才会施行第一部《专利法》，真正的专利保护到了2021年的6月份都没实现，而且还很猖獗。 比如，盗版小说就从来没有断绝过，甚至，没什么人管。 都说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不信？那位前足球运动员“好给力”就被封杀了，而且封杀的干干净净的。 想封杀盗版小说网站很难吗？一点都不难，但就是没有人愿意这么干。 “你们来扶桑就是解决这事的？”沈光林端起酒杯示意。 “嗯，是的。”老秦抿了一口清酒，这酒水也忒没味道。 “那你可是任重而道远了，怪不得别人不愿意理你呢。要是搁到我头上，我肯定不会不理你，我是要打你。” “凭什么打我呀？还有，沈老师，你为什么在扶桑那么受欢迎呢？” 秦不凡也是很纳闷，大家都是华夏人，沈光林在武田制药是座上贵宾，自己来了确是爱答不理的。 “咱们俩的作用不一样。你属于强盗类型的，我不是。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们公司确实给我捐了一大笔钱。这都是为什么呢，大概意思就是我能发明“达克普隆”出来，你们只能抄袭。” “gui子是傻么，花那冤枉钱干啥，别人研究出来自己拿着用不就是了么？” “别人要是不给用呢？” “那就挖几个工人过来！管他给不给。” 怪不得后世一些大厂要设立竞业限制协议呢，不好的苗头从开始就有了。 “老秦，这件事我恐怕帮不了你，你们做的事不符合我的认知。” 沈光林甚至还想着靠贩卖专利为生呢，结果国内都还没有这个意识。 “别介，沈老师，我都还没说完你怎么就知道帮不了呢？” 接着，秦不凡又说了他们过来是做什么的。 也是因为他们已经找了不少单位和部门，武田公司也终于让步了，同意他们出口，但是要缴纳专利费用。 如果有钱赚，那缴纳一点费用也行呀，就当是买路财了。 可是，武田公司提出，需要按照你们的产能来缴纳专利费，即，不止出口的这部分药品，就连用于国内消费的也要缴。 现在出口的可是一点都还没有呢，而国内的产能才是基本盘，秦不凡不敢答应。 正文 第一七九章 发布会 普法教育的事情不是沈光林该干的。 他又不是法外狂徒张三，他也不太懂法。 但是，沈光林已经知道了症结所在，老秦的想法肯定是行不通的，这是到别人家门口硬生生的去欺负人呀。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比你强壮的大汉，人家没有把津药三厂的这帮人给赶出来已经是格外仁慈了。 这种做派，有点像那个流传已久的水浒故事。 潘某原本是大郎的老婆，这是大郎给地主打工十年，一个炊饼一个炊饼的赚回来的。 结果一不小心，媳妇被西门拿去就给用了。 一用就发现，还挺好用的，甚至他还想着给别人也用用，顺便赚点外快。 大郎知道了，起初并没有声张。 但是恩客们却说了，不得大郎同意，俺们不papa. 西门只能上门去谈判。 大朗妥协了，表示想给别人用也行，但是要给钱，毕竟潘某还在我的婚期内。 西门也同意给钱了，他的想法是：潘某在外面接的活，俩人可以分账。 谁曾想，大郎却不同意了：你西门自己也不能白玩的，也要给钱。 西门不肯干：我之前过来玩的时候都没给过钱，为什么现在反而要给呢？ 那不管，反正媳妇总归是大郎的，他有所有权，之前你们的行为就是侵权。 因此，谈判陷入僵局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沈光林去武田公司了解了一下真实情况，老秦没说错，竟然果真就是他描述的这么个样子。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津城在国内的投资已经完成了，新厂房也建设好了，工人也招收完毕了，品质确实也有所提升，但是成本增加的厉害。 现在有点不上不下，这种产品只能用于出口，因为生产的成本已经超过国内的出厂价了。 按照管理者的思维，国内的民众也是不需要用到这么高品质的药品的，他们需要的是便宜。 但是，想生产这种药用于出口，人家武田公司也不会同意授权呀。 武田公司的谈判代表也说了，你们华夏市场医药和专利管理特别不规范，被侵权也是没办法的。 “不只是他们津药三厂，还有其他一些制药公司，他们也顺手“窃”走了我们的劳动果实。” 哎呀，有点小尴尬。 授权这件事进行不下去了。 沈光林提出了一个新构想：要不，咱们几方成立一个联合制药公司吧。 武田制药这边把达克普隆的专利放入进去，沈光林这边也把手性酮的专利放进去，津药三厂出人出地，大家共同成立一家以出口为主的制药公司。 至于利润怎么分配？这是可以谈的嘛。 武田公司同意了，他们不怕别的，就怕沈光林脑子抽风，非要把手性催化的催化剂配方给公开了。 这么好的产品，如果公开，那损失可就大了。 要知道，这种催化剂催化的可不只是去铁酮，还有其他酮类一样有效果。 具体能够作用于那种物质，这个需要花钱花时间慢慢去试。 条件到这个阶段，津药三厂却不同意了，我们辛辛苦苦建设的工厂，你们什么都没拿，却过来分好处。 太黑了吧！ 扶桑人这么坏，你一个华夏人，还是大学老师呢，也这么坏？ 那还有什么可讲的。 沈光林也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了，他哪里有更多的时间磨姑这个，他有别的事情要忙。 小林诚终于从京都来DJ了，对方也说了，关于标准模型的文章已经撰写的差不多了，这是草稿。 沈光林看了，写的很不错，不过还是有修改的空间。 对于一个论文刷子来讲，这是职业本能，基础框架都出来了，想修改也很简单。 沈光林问把自己最近准备的这批论文拿给了小林诚看。 不得了！简直就是惊为天人。 小林都想知道沈桑脑袋里都是怎么想的了，这么伟大的物理发现为什么大家之前就没有意识到呢。 这个领域太宽广了，自己也要加入进来！ 沈光林也说了自己面临的困境，自己投稿失败，这种现象很不正常，因此他等不及了，决定提前发布出来。 小林诚果然表示支持，如果他跟沈光林不是朋友，如果他也有能力押下或者阻拦这件事，他也会这么做的，哪怕是分一杯羹也好。 估计，大家都没有想到沈光林会反应这么迅速吧。 小林诚想代表京都大学加强校间合作，沈光林可没有答应的权限，现在也不是忙这个的时候。 这一切都要等到沈光林有空的时候再说了，因为，他马上就要举办一场发布会了。 这次发布会的主题就是：纳米新时代。 时间定在了1981年的5月1日，国际劳动节。 主办方沈光林想了又想，决定还是让华夏驻扶桑办事处来办，沈光林自己全资赞助。 给他们找点事，也是缓和双方关系。 原本武田公司想出钱的，但是沈光林不同意。 他们出面摇人就行了，别冷了场，这次请来的一定得是德高望重的专业人士。 发布会举办的地点很是场面，是DJ最大最豪华的酒店之一，丽思卡尔顿酒店。 这次，主任也不跟沈光林计较了，也不再继续生气了。 毕竟，现在也是捞政绩的时候。 这可是他上任以来所组织的最大场面，想象一下就觉得阔气异常。 撑场面是要出钱的，在扶桑的华侨华人并不少，但是他们很多人受弯弯方面的拉拢，因此跟国内的办事处关系很一般。 甚至很多团体和弯弯更亲近一些。 一直以来，驻DJ办事处一直想搞一场盛大的宣传活动，但一直受限于资金情况而一再拖延。 这次机会终于来了，沈光林表示不设上限，反正是实验室出钱。 有钱不花，放坏了白搭。 邀请函就像水一样潵了出去，来的客人应该会有很多吧。 国内来的留学生团体只是一个方面，像扶桑的很多大学，也都收到了京都大学和武田制药的联合邀请函。 函件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点，来自华夏的沈，要在这里发布一场演讲，他要宣布一个新的时代到来。 正文 第一八零章 纳米级别 发布会终于要开始了，驻扶桑办事处的人忙的几乎脚不沾地，整个人都要原地起飞了。 前一天，大家一口气忙到凌晨三点钟。 布置会场安排名单，这些事情简直太重要了，花费了这么多资金，肯定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呀。 沈老板也是大方，直接把整座酒店包场，豪气非常。 像丽思卡尔顿这样的五星级酒店，包场一天需要好几万美金呢。 但是在沈光林这里，也就是洒洒水而已。 如果不是华夏驻扶桑办事处要做主办方，甚至武田公司都准备他们自己一并把主办权给拿下了。 现在沈光林也是有团队的人，虽然他们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三人里，也就张鹏算是有点小见识，窦伟和丁香都是一萌新。 他们过来就是打酱油的，确实做不了什么事，长长见识也是好的，以后再面对同样的接待工作也就有经验了。 会场布置结束了。 与其说这是一场专业的物理发现发布会，其实这里更是一场驻扶桑华人大聚会。 主办方的标题名义当然是华人团结大会，副标题才是沈光林的个人演讲会。 沈光林再重要，也不能“喧宾夺主”。 不过，他也没有那个意思，他就是想刷刷脸而已，有官方为他背书，这样才能更好的“确权”。 个人的影响力永远都没有组织能打。 因此，会场就有两个了，一个是驻扶桑办事处的华人招待大会，这是主会场；另一个就是沈光林自己的物理专业演讲会了，这是分会场。 而且，就连就餐区也分了国际区和华人区。 其实，这就当于沈光林赞助了一个华人友谊团结大会，然后顺便有一些国际友人过来参加他的学术演讲会。 两边几乎互不干涉。 在分会场这边，武田公司和京都大学也派了一些人做志愿者，义务帮助沈光林接待四面八方的客人。 其实这些客人也是他们自己的，与沈光林无关。 沈光林闲着没事做，他约见李莉去了。 这丫头来DJ了，真是好久不见了! 自从上次一别，他们已经半年不曾再见了，再见到她反而并不觉得生疏，虽然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就闲聊一些日常见闻，但就是开心。 说实话，看着侃侃而谈在扶桑见闻的李莉，沈光林有些心虚，他不知道要不要把姐姐的事说给她听。 她不问，他就不说，要做就做吴绣波。 好男人就要坚持“三不。” 这次，他把自己关于演讲会的想法布置下去之后就完全没再继续参与了，一切由他们做主。 沈光林一边准备自己的演讲内容，一边见一些自己想见的人，也挺好。 商务套房里，沈光林仍然是挑灯夜战，李莉仍然是红袖添香。 一人修改文稿，一人默默陪伴，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是平淡的处在一起，也是美好。 不过，想平静是不可能的，往来客人还是络绎不绝。 武田制药的公关经理过来提请：是不是邀请一些明星增加一些人气？ “有哪些明星？”沈光林对这个时代不熟，难道是山口百惠吗？ 《血疑》作为译制片已经登录国内小荧屏了，反响非常剧烈。 后续还有一票电影准备上线，比如《望乡》、《生死恋》、《追捕》、《远山的呼唤》。 武田公司当然不会推荐他们自己国家的明星了，他们推荐的是来自弯弯的邓莉君小姐。 “是她！” 沈光林还真的想见见这位闻名已久的大明星了。 电视里见多了，还真的想见见真人是什么样子的。 甜歌王小邓现在已经离开扶桑前往花旗国去留学了，并且在那里认识了某位拍电影的大鼻子。 这可不是个好人呐！ 目前俩人大约正在拍拖吧。 房事龙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沈光林上次来扶桑，专门说过他没有见到邓明星，深感遗憾。 没有想到武田公司的人执行力竟然这么强大，真的把她给找了过来。 她这次来扶桑真的只是“访友”而已，并不是被当做公关工具来使用的。 因为她马上就要回弯弯主持电视金钟奖了，行程非常紧张。 当然，这个时候的华夏音乐金钟奖还没有成立，这里说起金钟奖，指的就是弯弯的电视金钟奖。 想了又想，念了又念，沈光林还是拒绝了这一提议。 拒绝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身边有着李莉呢，而是他觉得自己不适合去见她。 因为自己的身份来历原本就有些问题，现在这个时间段，根本不适宜和湾湾人走的太近。 DJ无战事。 第二天，现场来了不少媒体，有些是华夏驻扶桑办事处请来的，有些是武田公司请来的，有些是自己自发前来的。 毕竟，什么时候华夏人也能包场五星级酒店了，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大家都很有兴趣。 沈光林并没有立刻出现，小林诚代表沈光林从大厅走了一遍。 很满意，看起来就像是婚礼现场的布置一样。 进门口就是巨大的沈光林单人海报，虽然只是文字介绍，没有图像，但是仍然极为震撼和醒目。 在这样的场景下，另一边的办事处接待人员显得就有些没那么阔气了。 哎呀，大意了，办事处的人也是没有经验。 这就相当于有办事处在为他的演讲做背书了，这是官方肯定，肯定不会继续404的。 在后世，再有学者想做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 沈光林的报告会时间不长，只有2个小时，时间安排是9点半至11点半。 然后是午餐时间。 下午就没有安排了，大家可以自由活动或者是开办一两场媒体见面会。 客人陆续签到。 从进入酒店大堂就开始分两边，左边是办事处的华人团结大会，右边是沈光林的专题演讲会。 大家自由选择，想听就听，不想听也可以不来。 沈光林的演讲厅里人真的还不少，坐的满满当当，足足好几百人。 大家长得都一样，也分辨不出究竟是华人还是扶桑人。 9点28分，在主持人的简单介绍下，沈光林闪亮登场。 按照惯例，他先是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然后用平淡的语气说了强大的口号： “今天，我是来改变世界的。” 没错，他又重复了一遍： “今天，我是来改变世界的！”“重要的事情需要说三遍，今天，我是来改变世界的！” 下面一片喧哗，这人也太自大了吧！ “大家可能觉得我在哗众取宠，在这里，我告诉你们，你们说对了！ 我花钱组织了这场演讲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哗众取宠。 我要把我的学术理念告诉全世界，在我的领域里，只有我才是主角。” 东方人一向是谦逊的，但是沈光林从出道开始就与谦逊无缘，他就是爱出风头，依靠攻击别人来肯定自己。 不疯魔，不成活！ 沈光林为自己的话题做了一个引入：“今天不是国际学术大会，今天不是闭幕式演讲，今天只是我个人的表演秀。接下来，我说的话，将在未来改变世界，现在，请让我一步一步的来证明我所说的话。” 一名《朝日新闻》报纸的男记者小泉蠢一郎对着自己心仪的女记者吴堂兰说：“真想不通，为什么武田公司要我们过来参加这样一场演讲会，真是好无聊的节目，好无聊的会议。” “一点都不无聊。”女记者不同意他的观点。 “为什么？” “因为他长得帅！” ...... 看到大家被调动了一些情绪，沈光林决定进入正题了。 “今天，我的副标题是：纳米改变世界。” 沈光林接下来先是定义了“纳米”这个概念，有前人的成果在，他把纳米的数量级拿出来，表示这个级别就是纳米，这个级别的材料就是纳米材料。 作为科普演讲，自然不可能很高深，沈光林也从最基本的现象入手，讲述纳米这一理论。 “在过去的历史长河中，纳米现像都是一直存在，也屡次被大家所提出。在这里，不得不提到约翰尼斯·迪德里克·范·德·瓦耳斯，我们国内叫他范德华，他跟马德华，刘德华是同名不同姓的兄弟。 范德华先生最先提出了分子间的相互作用力，因此也被称作范德华力。 这里，我要列举一种熟悉的生物---壁虎。 壁虎与蟑螂、蚂蚁等昆虫是不同的。 蚂蚁的爬行机制是用脚毛卡进有微小凹凸不平的表面，如同细针卡进小缝一般，从而支撑身体的重量。 壁虎不用，它可以在光滑的垂直表面，甚至是水中或真空中等等任何特殊表面爬行，这是因为它的脚底存在一种特殊的结构，使它轻而易举地做到“飞檐走壁”。 这种结构我们就可以称呼它为纳米结构。” 研究壁虎的人有很多，但是把它作为纳米结构归纳的，沈光林是第一人。 除此之外，沈光林还讲了其他很常见的自然现象。比如，荷叶为什么不沾水，蝴蝶为什么是五彩斑斓的，这些其实都是纳米效应在自然界中的体现。 有理有据，感觉还真是那么回事！ 众人还真的从里面听出了一些道道。 通过这一系列的话题，沈光林直接拿出了纳米三大效应，然后再根据纳米效应去套自然现象。 厉害啊！ 这已经是非常专业的知识点了，但是大家却都能听得懂。 原来这个人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过，依靠这些就能改变世界了吗？ 真的能！ 沈光林也没有过多的举例，他只是列举了几个方面，比如，原来绝缘的物质，加工到纳米级别后，开始变的导电了。 在宏观物质向微观过度的过程中，达到纳米级别之后就是适用量子力学的范畴了。 这是沈光林给出的结论。 啊，接着说呀。 沈光林却想结束演讲了。 那些纳米应用都是可以卖钱的，没有必要一口气拿出来。 最后，沈光林抛出了一个议题：“我们人体身上有没有纳米物质呢？” “有！” 沈光林准备自问自答的，结果被女记者抢答了。 她一指旁边那位猪哥男：“他的那个东西就是纳米级别的！” 正文 第一八一章 意犹未尽 “他的那个东西就是纳米级别的！” 台下一片哄堂大笑。 懂的自然懂。 “纳米级别的东西是不是用起来特别没有质量？”女记者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人家女记者也是受不了男记者的撩骚了，一副愤世嫉俗怀才不遇报国无门全世界欠他钱的样子。 这种人在各个国家都存在。 键盘侠么，评论区里有很多。 沈光林还是给那位做了解围：“质量与尺寸是无关的，在座的很多人都是研究物理的，这个大家应该懂。” 这两个“质量”也是不一样的，一个形容词，一个是名词。 “那质量与什么有关呢?”女记者接着追问。 她的“质量”应该是形容词吧。 扶桑女人的长相特点就是长有虎牙，他们的男人也特别爱好这一口，也不怕吃饭的时候夹到菜叶。 女记者也不客气，直接就把这个高深的问题问了出来，她在想：你如果回答是“密度”那你就输了。 “是硬度吗。”沈光林的回答自然不能令她失望呀。 现场果然是一片吁声。 这个车速得有八十迈。 其实沈光林是想把话题引到牙齿上的，并没有真的开车。 “这位记者，那你知道人类的身体上最硬的东西是什么吗？” “这......” 女记者反而不好回答了，这个问题太羞人了吧，大家肯定都在猜是那话儿。 有些东西可长可短可粗可惜可软可硬，但是不好当众说出来啊。 沈光林揭晓了谜底：“你怎么脸还红了呢，我说的是牙齿。” “切！” 大家很不满。 “人类身上最坚硬的物质确实是牙齿，准确的说是牙齿上面的牙釉质。而牙釉质是由纳米材料组合而成的，因此才会特别坚硬。” 沈光林又着重讲了一下为什么牙齿会那么坚硬，这是纳米材料的哪一种性质。 整个演讲没有设置提问环节，玩笑开到这里，会议就要结束了。 沈光林示意工作人员给大家分发一本小册子，这是他的葵花宝典。 “刚才那只是科普性质的演讲，想深入研究的，这是我的系统理论集成，其中有我五百年的功力。希望我们大家齐心协力，共同把纳米事业推向最高峰。” 刚才大家听的也都是乐趣，也有很多人浑不在意，只当这是一种沈光林的扬名手段而已。 但是当大家看到沈光林发出来的论文册子，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演讲当然可以是活泼的，但是论文必须是严肃的，容不得丝毫马虎。 沈光林的论文阅读通畅，逻辑严谨，看着就有一股浓重的专业范。 而且，册子上面描述的内容也是详细可查，各种表格，数据，分析工具等等都得到了很好的应用，果然非常有料呀。 在座的原本就有不少专业人士，其中就包括沈光林曾经得罪过的DJ大学的一帮人，大家也都是有判断力的。 他们原本就是带着批判的目的来找茬的，现在出现了新状况，自然要第一时间研究。 结果，这才入眼，他们就觉得这个不简单，相当不简单。 这一本小册子收有七八篇还没有发表的论文，每一篇单独拿出来其实都是重量级的，简直干货满满。 原来，沈桑是真的有水平。 怪不得武田公司这么殷勤。 他是怎么想到这些的？不说天才都不足以形容他。 “深桑，你是怎么得到纳米材料的呢？”还是有人站起来提问了，这个问题很关键，大家想验证纳米材料的特性，肯定要知道制备方法呀。 关于纳米材料的获得，有很多方式，包括气相沉积，化学反应，物理研磨。 大家都以为沈光林会敝帚自珍呢，他并没有，反正球磨机也没什么技术含量。 “很简单，准备一个转筒，里面填满钢珠，放入研磨材料，让转筒旋转就是了，到了一定程度，材料就被加工成纳米材料了。” 如此简单？ 确实就是如此简单，但是高效。 演讲散会了。 很多人却不肯离开会场，读书其实比吃饭更让人感受到快乐。 沈光林觉得他的宣传目的已经达到了，有这些文章在，算是“确权”成功，已经基本可以功成身退了。 毕竟，有这么多学者做证呢，基本可以证明这些文章全部是沈光林的研究成果，欧洲人想打压下去，欺骗全世界是很难的。 估计，他们也只是想着打一个时间差，毕竟《自然》收稿时间长效率低是出了名的，多沟通几次，时间就被浪费了。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都是我们玩剩下的了。 ...... “沈桑，你怎么坐在这里？” 武田公司的人到处一顿好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把互相喂食的二人组给找到了。 既然会议已经结束了，其他时间都是自由活动的，沈光林准备吃完饭再去华夏驻扶桑办事处那边的宴会厅转一转。 不说混个脸熟，过去打个招呼总也是基本的礼貌不是。 武田公司找沈光林目的是商讨下午的行程安排，大家希望沈光林能够再次现身会场，参与大家的讨论。 还有什么好讨论的，沈光林就是那个纳米技术的敲门人，他已经把门打开了，门的后面有什么，这个只能自己去发现了。 甚至，他已经把开门的方法告诉了众人，大家每人准备一套机器，开动马力去磨吧。 沈光林这8篇文章都是磨出来的，甚至，他邮寄个各大期刊杂志的论文也是磨出来的。 已经磨的够多了，他有点烦了，接下来的任务是可以交给其他人了，任谁在写论文的时候，不得感谢他沈某人做出的卓越贡献。 沈光林带着李莉去了华夏厅，这里的人他基本上都不认识，办事处的人似乎也没有帮他介绍的义务。 你出钱的又怎么样，这是办事处的工作职责。 津药三厂的秦不凡倒是在呢，他看到沈光林过来主动打了招呼：“沈老师，吃饭了么？听说上午您的演讲很成功啊，恭喜你又获得了海外声望，不过，拿那么多钱只是做这点事，值得么？” 沈光林也是轻轻一笑：“毛毛雨而已，实际上，我就是想向全世界证明，这个成果是我发现的。这就是专利和专利精神！”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啊，沈光林也是很铁不成钢。 “合资的事情真不是我能做主的。”老秦还以为沈光林在追着这件事不放呢，他还真的不能答应沈光林的条件。 这几天老秦已经打了几个越洋电话了，国内那边都不同意，反而要求他一定要拿到授权，不然浪费这么多出差经费，回去就要处分他。 想到这里，老秦的脸色垮了起来，美食都掩盖不住他的沮丧。 “沈老师，再帮我们谈谈吧，大家都是同胞，不容易的。” 得寸进尺也好，异想天开也罢，老秦的使命没有完成，他都不敢回去。 “可能没有时间了，我这几天就要回去了。我已经说了，合资是最好的结果，你们制药厂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个状况下还在做着白日梦。” 沈光林也失去了谈话的兴致，他准备午休了，据说有部电视剧不错，可以和李莉一起看看。 正文 第一八三章 敲门人 在不那么忙的时候，沈光林想过，他一旦解开这场纳米序幕，会造成怎么样的影响。 有人说，人类的第四次工业革命是纳米时代的到来。 对于前三次工业革命，它的发展脉络比较清晰，第一次是蒸汽技术的革命，第二次是电力技术革命，第三次是计算机及信息技术革命。 而第四次工业革命，有人说是人工智能，有人说是清洁能源，有人说是纳米科技。 别管是什么，到2021年为止，发展最好的，就是纳米科技。 而今天，沈光林亲手打开了纳米时代的大门，他揭开了纳米现象不太神秘的面纱。 这可比历史的发展早了近乎十年。 在真正的历史上，直到1990年，在花旗国巴尔的摩的科学大会上，他们同时举办了第一届国际纳米科学技术会议和第五届国际扫描隧道显微学术会议。 这次大会的顺利召开标志着纳米科技的正式诞生。 正是在本次大会上，科学家们正式提出了纳米材料学、纳米生物学、纳米电子学和纳米机械学的概念。 如今，沈光林直接跳过了这一过程，他从费曼提出的编辑原子设想直接过渡到了纳米技术的应用。 非常粗鲁的打开了纳米的大门，用的方法也是如此的原始和简陋，也就是一台磨球机而已。 看什么东西不顺眼了，拿过来磨一磨。 还真别说，磨完之后物理和化学性质都发生了改变耶。 简直太神奇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 扶桑的科学家和研究机构立刻就制作了几台磨球机出来，自己也磨一磨，看看沈光林提出的纳米效应是不是有道理。 球磨机这玩意也并不稀罕，以前是用来分选矿石的，现在只是换了一个用法。 现在用它来研磨纯度较高的材料，大家都没有想到还能这样用而已。 一般来讲，研磨分选的功能是用来提纯萃取的。 谁会闲着没事干，把纯度极高的物质打碎了，一遍一遍的研磨，看看能得出什么东西。 或许，石墨烯也是这样被发现的吧。 揭开纳米科技的面纱，拉开纳米时代的序幕，这也是沈光林思虑良久的。 趁着扫描隧道显微镜还没有出来，他可以占足了先发优势。 首先，未来的几十年肯定都是纳米科技的天下，这个热点一直存在，而且经久不衰。 无论是碳原子构成的碳60还是碳纳米管还是石墨烯，这些都是未来发展的方向，甚至四十年之后仍然是时代热点，即使到了2021年，石墨烯依然是没有进入实质性的应用。 沈光林这次是开了大的，他已经6级了。 他直接用了连招，准备把觊觎他的人一波带走。 这次，他不仅拿出了关于纳米材料应用的论文，更是直接总结出了纳米效应的三大定律。 虽然到目前为止，纳米效应第三条还得不到实际验证，但是已经可以根据它的定理进行一些推论了。 既然这是预言，后来的科技发现会验证这个预言的真实性。 在沈光林刚进入京城大学任教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那个时候，沈光林想的也就是能够有一个立身之所，平时闲着教几个学生，娶个老婆，能够有农妇有山泉还能有点田就行了。 根本没想过要自行车。 而现在，他竟然提前十年，直接拉开了纳米时代的序幕。 这是一年来屡战屡胜带给他的勇气啊，让他直接去发起一项开宗立派的挑战。 在过去的这一年时间里，沈光林在学术上真的是无往而不利。 很轻易的就拿下了一个又一个高峰，甚至，还拿下了妙高峰。 他觉得，也是时候去抢占科技发展的高地了，自己不去抢占，被别人抢占了那就晚了。 在会场的时候学者们还没什么感觉，觉得也就是一项普通的理论而已，但是等他们看到论文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 尤其，他们还有条件进行验证。 尤其，验证起来还不太困难。 那些困难的科学发现沈光林一个都没有去发现，先把简单的拿到手再说。 他要让人觉得，沈某人就是思维敏锐，想法独特，善于总结，精于思考，这才发现了纳米效应。 因为，这本身就是平平无奇的呀。 看了沈光林提出的纳米理论之后，很多学者甚至根本不用去找太多佐证，很多原本想不通的道理现在全明白了。 纳米现象在自然界中早就存在，而且纳米材料应用的历史也很久了，只是大家不知道作何解释而已。 沈光林打开的这道大门，甚至让很多秘方失去了秘密。 原来，这就是纳米材料的原因呀。 这简直太厉害了。 要说发现它很困难吧，真的不难，因为它本来就存在。 要说不难吧，世界上那么多科学家，没有谁站在这个角度上想过这些问题。 宏观物质和微观粒子的界限在哪里，原来就在这里。 沈光林以一己之力，为全世界的科学家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大门。 人们隐隐的预感到，材料，生物，机械，电子，这些学科都要迎来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之前还有人吹捧说，沈是20世纪最伟大的理论物理学家。 原本大家都不愿意承认。 毕竟，他这么年轻，还没见到有什么震惊世人的成果，也就是怼了一圈人而已，怎么就成伟大的理论物理学家了。 “伟大”也太不值钱了吧。 但是现在，在崇拜小巧的扶桑，沈光林真的打开了一个更精更细更小的世界之窗。 从这个窗口看进去，大家能够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所有人都心潮澎湃，情绪难平，沈桑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说出来吧，我们等不及了。 中间平静了一天。 中间又平静了一天。 演讲结束的第四天，无数的记者围着丽思卡尔顿酒店，他们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散漫，一副世界大战即将开战的样子。 他们都是来堵沈光林的。 因为，就在今天，扶桑影响力最大的三大报纸《读卖新闻》、《朝日新闻》、《每日新闻》，刊载的内容全部是沈光林，而且给出的还是头版头条。 《纳米科技震惊世人！》 《物理天才的震惊发现！》 《不一样的新世界！》 ...... 沈光林却没有在酒店出现，他陪着李莉游玩DJ去了。 正文 第一八四章 成败 DJ真的好热～闹啊。 扶桑在这个年代确实足够繁荣，而且整个国内呈现出一番蒸蒸日上的气氛，国民也充满了斗志。 如果，如果有人说他们在后世会陷入严重的经济衰退，估计没什么人会信。 现在才是1981年，未来的十五年，都将是扶桑经济极为强势的十五年。 甚至，他们的GDP一度超过了花旗国。 沈光林上次来DJ，因为时间仓促，并没有好好的逛过。 这次弥补回来，刚好两个人的时间都算宽裕，定要把所有值得去的景点都去一遍。 像DJ塔，上野公园，皇居都细细的游玩了一番，而上次去过的浅草寺这次便没有再去。 只可惜现在迪士尼乐园还没建设呢，少了一个游玩的好地方。 旅游的快乐，很多人不懂，沈光林以前也不懂，现在他懂了。 怪不得王思葱喜欢携美旅游呢，原来快乐真的很多。 即使已经翻车了，但他的黑眼圈仍然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 现在是扶桑人最快乐的时代。 战败之后，靠着父亲麦克阿瑟的扶持，靠着高丽战争和南越战争的订单，这一切都狠狠的刺激了他们经济的发展。 这个时代的扶桑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而华夏人却无法带入他们的幸福感中。 在整个80年代，乃至90年代，能够感受到幸福的人都极少，幸福也只会发生在个别人身上。 比如，来自京城大学的物理老师沈光林。 沈光林是那个最璀璨夺目的人，就连扶桑人也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沈光林刚刚走入丽思卡尔顿酒店，立刻就被包围住了。 各种长枪短炮，各种鞠躬问候，各种嘘寒问暖。 总之，在这一刻，他成了真正的大人物。 甚至，有带着摄影机的摄像师把这一幕给完整的记录了下来。 这是沈光林真正成名的开端，这是他成为学阀和宗师的第一步。 总体来说，扶桑的媒体相对是礼貌的，虽然极力热切，但是也保持了相对节制，一点也不像后世那些无良记者们，照相机甚至能够伸到女星裙子下面。 谁不知道谁有啥？ 你找啥？ 白带吗？ 难道你们不知道她们都穿有安全裤的吗？ “沈桑，请问您是怎么发现纳米效应这一现象的呀？” “沈桑，听说坂田机构已经验证了您发表的理论，您说的是正确的，请问您有何感想？” “沈桑，听说您已经是京都大学的客座教授了，会长期在扶桑执教吗？” “沈桑，能够谈谈您做科研的初衷吗，您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成果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出来呢？” 今天的丽思卡尔顿酒店终于没有人包场了，因此还有不少其他客人入住这家酒店。 行走在大堂里，他们还以为记者们在追捧某位影视明星呢，一起围观围观呗。 长得确实很帅啊！他是哪个明星？ 有位挤了很久都没有挤进去的行人在问，“这里面的是谁啊？怎么围了这么多人？是三浦友和吗？看身形差不多呀，怎么说英文。” 三浦友和是这个年代很多女孩心目中的梦中情人，这种帅气和影响力几乎要赶上尊龙了。 当然，作为90后，沈光林们不知道三浦友和和尊龙也很正常。 “并不是明星，据说是一位科学家。” “切，不可能，科学家怎么可能长那么帅，而且还那么年轻。肯定是一位影视明星，是外国来的吧？莫不是HK人？” 在李小龙之后，华夏明星在扶桑出现了断层。后续接力的章国荣、刘得华、房事龙这个时代也刚刚拉开属于他们的时代序幕。 沈光林一直被人轻视的就是年轻。 年轻怎么了？ 在科学的世界里，年龄从来都不是一个阻碍进步的理由。 绝大多数的顶尖科学家，他们最重大最厉害的科研成果，大都是在他们非常年轻的时候获得的。 少年出英雄！ 很少有人称赞年过花甲的天才，大家喜欢追捧和赞扬的，永远就是那种像尖刀一样锐利而无往不前的年轻科学家。 这一大堆人，最内圈的是媒体，外圈还有一些科研机构和大学的学者，他们也在静静的等待，等气氛稳定下来。 DJ大学的同行们倒是冷静了，他们就坐在沙发上，感叹着自己年轻时候的好时光：“我今年才43，去年还有人称呼我为青年科学家呢，在今天，我感觉我已经步入老年了。” “哎，沈桑现在的发展，已经不是你我这样的凡人能够猜度的了。” “哎，当初得罪他干什么了，现在都不太好意思跟他请教学问呢。” 大家都是懂行的，沈光林的成果发布出来，在这几天有很多人甚至兴奋的睡不着觉。 之前大家还以为物理想要再有重大的突破就太难了，没有想到沈光林如此轻易直接的就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原来，广阔的世界背后还有这样一个未被大家探索的领域。 说实话，沈光林并不舒服，他被闪光灯晃的有点想流眼泪了，不过也只能忍住。 做明星也是不容易的，别人拍摄的时候需要忍住不能眨眼，不然不好保持形象了。 你以为毯星就不需要实力吗？ 沈光林努力的拔出一只差点插进他嘴里的话筒，清了清嗓子，决定还是做个回应算了： “感谢大家的厚爱，我非常惶恐，咱们找个会议室吧，我做个专门的回应。” 这个简单，酒店原本就有不少会议室可供使用。 也不需要主持人，沈光林自己坐在主席台上，他开始讲故事了。 “我从小生活在江南水乡，哪里有好多荷花，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我那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水泼到荷叶上，然后看着圆滚滚的小球四处滚动，摔开万道光芒。 在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了，为什么荷叶不沾水呢？ 后来，我还看到一种在水上爬行的小虫子，我们叫它水蜘蛛，学名叫水黾。它跑的飞快，特别令人羡慕，我也想能够像它那样在水上奔跑。 在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了，它为什么能够在水上爬呢？ 后来，我学习的专业课程是物理，也并没有认真的学习生物，不过这些现象一直都记在我的脑海里，这就是我发现纳米效应的初衷。 熟悉我的朋友们都知道，我还有点爱找茬，我的真正“成名作”大概就是通过洛杉矶国际理论物理大会上找茬得来的，在这里也要跟DJ大学的同仁们道个歉，让你们成为台阶了。” 台下一片笑声，发出声音的大部分是京都大学的老师，他们嘲讽起对手来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找茬其实是一种思考方式，这就跟案件推理是一样，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最后那一种，无论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真理......” 在座的除了记者，还有不少学者的，他们也开始审视自己了，自己平时是不是太谦逊了。 “沈桑，那您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把这个伟大的物理发现发布出来呢？”这个记者肯定收了钱，不然他怎么知道沈光林接下来想说的话呢。 “这个话题你不问我也是要说的。其实我最开始的想法只是发表一篇文章来探探路，但是，某大牌期刊社竟然直接拒稿了，而且没有给出任何理由，磋磨了两个多月，我的原稿都快翻烂了，然后无理由拒稿。 因此，我有理由怀疑这里面有问题，使得我不得不选择把我的研究发现公开出来，因为再晚下去，这个发现就是别人的了。 ...... 而且，选择在扶桑发布成果也是因为这里科研氛围好，无论武田公司还是京都大学，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沈光林也没有说太多关于科研过程的话题，反正自己拿到果实了，其他人也只能干瞪眼。 “能不能说一说这么龌龊的是哪个期刊呢？” “除了《科学》之外的另一部顶级期刊。” ” 正文 第一八六章 合作建厂 沈光林感觉自己听的不怎么懂。 不过房子确实可以有一套。 买房不用太急，扶桑的房子贵，而且升值空间有限，要买也是回京城去买。 不过去京都大学领一套房子确实是最快最便捷的。 这事学校给他的承诺，也是到了该兑现的时候了。 果然，沈光林一提，学校就答应了，这效率真是没话说。 扶桑的别墅从来不显山露水，一般情况下都很低调。 并没有那种高墙砌起，也没有各种安保防护。 虽然这里仍然是圈养起来的，找的也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大家一起做邻居。 但是人们相互之间的关系很融洽，至少表面上是很礼貌的。 别墅的钥匙拿到了，格局跟小林诚的那个差不多，属于同一小区的不同位置。 停车场是必备的，花园也是一定要有的。 结构虽然是独栋，但是也有双拼和联排的气场，非常精致。 这样就行了。 说实话，这样的房子沈光林前世不曾拥有过，他的家庭，在金陵也就是一个小富之家而已，房子虽多，但那是用来赚钱的，还真算不上豪横。 李莉的出身虽然足够豪横了，但是这个年代的物质条件不够丰富，因此她也不曾拥有过这样的居住体验。 这房子真帅！ 搞了半天卫生，汗津津的李莉冲着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的沈光林叫道：“光林哥，你这是在效仿汉武帝来个金屋藏娇吗？” “可别这么说，陈阿娇的下场可不怎么好，《长门赋》都没能挽救她，巫蛊之祸之后她被打入了冷宫。” 五月的太阳晒着很是舒服，尤其是开着空调晒太阳，感觉更惬意了。 日式的房子就是这点好，到处都有慵懒人的舒适空间。 “光林哥！” 人家李莉真的要生气了，这个时候提什么陈阿娇的下场，煞风景。 美人迟暮，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好，我错了，咱不提陈阿娇了，咱说说卫子夫好不好，她原先只是一位歌女，后来一路成了皇后，而且人家弟弟是卫青，外甥是霍去病，孙子是汉宣帝刘病己。” “那她儿子是哪位皇帝？”李莉对历史还真的不太懂。 “她儿子是太子刘据，后来......” 沈光林说不下去了，卫子夫也是因为这场巫蛊之乱而自杀的。 “一起洗澡去吧！” 大好的时光，谈什么历史。 有好房子有好厨房也没有用，沈光林不会做饭，李莉也不会。 俩人还得出去吃。 关键是他们也没有车，沈光林忘记这一茬了，在别墅区，走出去好不方便。 要是以后住进来了，去学校读书怎么办？ 沈光林想了想，要不就买个摩托车吧，扶桑的小摩托还是很有名的，又秀气又好看。 午饭吃的是放题，也就是自助餐。 沈光林让李莉叫了章悦过来吃饭，他不在日子，还是把李莉托付给她好一些。 这个女孩去做“餐具”虽然不体面，但是也算保护了自己，并不是随便的人。 现在才是1981年，扶桑的通讯已经特别发达了，不但学生宿舍装有电话，而且路边还有便捷电话亭可供使用，特别方便。 李莉投币打电话的姿势特别熟练，像极了某时段的200电话机 后来，2021年的弯弯人就说了，大陆其实特别落后，逛遍整个羊城，连个电话亭都没有。 确实没有，别说羊城，就连魔都和京城也没有。 晚上是三个人一起住的。 并没有发生不可描述的战事，就知道你们会瞎想。 沈光林特意邀请章悦前来，就是准备让她也住这里的，并且答应帮她们每人买一台摩托车。 章悦也很懂，放心吧沈老师，我一定会帮你把苍蝇蚊子全赶走的。 一夜无战事，沈光林精神抖擞的回到京都大学继续上课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嘛。 反正只是客座教授，讲什么都是随意的，而且还有专门的工作组为他提供协助。 而且，沈光林不光拿年薪，他还按课时收费，并行双规执行的很好。 就真实的授课水平来说，沈光林虽然进步很快，但是实力一般。 虽然他已经做了一年半的大学老师，积攒了一些经验和心得，但是在调动气氛和掌控节奏上还是欠缺了火候。 不过，使用英语授课是他的一大优势。 尤其，京都大学的学生们，虽然英语水平确实还不错，但是用英语授课的老师不太多，听着就特别新鲜。 就在这种似懂非懂，似是而非的授课环境中，他们反而觉得沈老师特别厉害。 至少，沈老师的英文水平是真的厉害。 这也变相的让人认为他的教学水平也很出色。 能摸鱼拿到钱就行了。 沈光林到京都大学的这些天也没有闲着，天天多有人来访。 扶桑有很多大型实验室。无论是学校的还是企业开办的那种都很有实力，他们开出的价码也很高，都想着把沈光林拉入进来。 有这样一个科技领路人真的很有必要。 在他们的理念中，有时候，沈桑的一句话比他们努力半个月都重要。 这样的人物不去拉拢，难道白白放掉吗。 这就是太“优秀”的烦恼。 “优秀”是沈光林的特色和标签，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 不过，沈光林除了答应做京都大学的客座教授，其他的职位他一概都没有答应。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划划水还可以，真的动真格的，他还真的不一定能行。 就连这样，只是上上课而已，沈光林都深切的感受到了自身的瓶颈和不足，尤其是数学，学得确实不蛮行。 总的来说，沈光林并不是真的天才，智商也只是中等偏上。 要想站在一个别人高不可攀的位置上，还需要自身多努力。 拥有超越前人的知识和见识，穿越却没有带U盘，也没有系统可以签到，却被基础知识不足拖了后腿，想装逼都装的不圆满，这也是难受。 哪怕是来个知网，让沈老师抄一抄也行呀。 把后世的中文论文翻译成英文，这个业务他熟呀，只要不是特异功能，只要不是鸡蛋返生，难道还能翻了车？ 他除了牛肉，啥都没有。 本来还想来个野外求生的，还差点进了404，这样一想，沈光林就清醒了。 在吹捧中容易迷失自己，就像盗梦空间一样，简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既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那他就收拾行囊准备回国了。 温柔乡是英雄冢。 回国的缘由也不是炫耀，而是加强学习，多参加一些别的数学老师的功课，赶紧补补吧。 毕竟，他的数学太“差”了。 等到有一天，他的发型开始发生重大变化的时候，他就变强了。 ...... 津药三厂果然执着，还没等沈光林回去呢，老秦又找到京都来了。 有这份心，干啥能够干不成呀。 “沈老师，工厂终于让步了！他们同意了您提出的合作方案，您看是不是回DJ一趟，咱们一起去一趟武田公司，赶紧把这个事情给定下来。” 秦不凡也是热切的很，终于要完成任务了，这趟出国的经费没有白花。 沈光林都有点佩服他了，要是有一天他下岗了，自己完全可以招他过来，真的是不怕冷脸的。 “哎呦，这回不觉得是我在占你们便宜了？我说过了，武田公司能够让步，这是考虑了我的影响力因素，这也是有成本投入的，如果我是武田公司，我怎么都不会答应，不蒸馒头还蒸口气呢。” 这津药三厂也是搞笑，难道觉得他沈某人是在空手套白狼吗？还左请示右谈判的。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咱赶紧把授权书的事给办了吧，工厂上上下下就等着新厂房投产之后换取外汇呢。” 1981年，即使作为制药企业，他们的资金也一样是匮乏的。 因为，企业们无论效益好坏，赚取的利润都是要上缴的，任何一项技改或者其他措施的落地，都不是自己说了算，也是要到上面申请。 津药三厂建设的新工厂，这其中不知道搭进了多少人情和关系呢，是非成败就在这一把，如果不是遇到沈光林，他们肯定是一事无成的。 沈光林手下的三人组张鹏，窦伟和丁香已经回去了，他们没有跟随沈光林到处浪，基本上就是泡在武田公司参观学习，除了在DJ逛了逛，他们哪里都没去。 武田公司为了招待他们三人，还是专门派了一名翻译的，甚至还打算派遣一位专业的饲养专家到华夏去，帮助他们建设专业化的养殖场。 想养实验动物，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既然武田公司愿意提供技术指导，并且愿意进行产品兜底收购，那还有什么好说。 人家要求也不高，沈桑多出成果就好了。 这次纳米效应的发布会就特别漂亮，武田公司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收益，但是潜在的收获还是有很多，他们在各个行业都建立了友谊。 因为，沈光林已经是他们公司的首席科学家了。 当然，武田公司的首席科学家有点多，简直比效果公司的首席编剧还要多。 首席编剧的下场也不太好，有的老婆离婚了，有的CP破裂了...... 动物养殖是个好项目，不但兔兔能吃，而且国内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大。 这事只要成了，就是一番稳定的收益，不显山不露水，产值惊人。 即使在这个年代，即使卖的价格贵一些，想必那些大学和科研机构也会买的，因为外汇太稀缺了。 回国咯，赚外汇！ 正文 第一八七章 风向 灰机在京城落地。 途中没有发生任何故事，除了空姐有点献殷勤，谁让他又坐了头等舱呢。 当然，他长得好看也是一方面。 这就让沈光林觉得，她是不是喜欢我。 毕竟是男主角嘛，要是长得像黄渤一样，肯定也不能行呀，读者也缺乏代入感。 男人，就是这么自信。 就像杨丽说的那样，你永远都猜不透男人那小脑瓜里都想些什么。 这次同行乘机的有熟人，那就是老秦他们，但是沈光林又和他们不太熟。 津药三厂的人坐的都是经济舱，他们看着沈光林白白浪费掉的4000块钱，觉得很可惜，要是捐给需要的人，能够办多少大事了？ 而且经济舱也很舒服的好吧，以前坐图154的时候，脚都伸不开。 还坐图154？是不是更早还坐过三叉戟呀。 当然，鹰国产的“三叉戟”2E已经摔了，不过那毕竟是专机，空间肯定够大。 不过，省钱一直不是沈光林的风格，办再多大事也不是沈光林的事，这些钱是他自己花费体力和精力骗来的，自己花的通畅。 不过，这段时间沈光林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高调了，是应该回去低调的休养生息了。 这波科技的浪潮由他掀开，究竟会发展到怎么样，真的很难说。 京城你好！ 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小姐姐都瘦了，人比黄花瘦，莫道不销魂。 沈光林可以对天发誓，虽然出门良久，回来仍是少年。 沈光林这次旷课的时间不算短。 为了弥补老师们帮他代课的损失，沈光林从扶桑带回来不少他们渴望和期盼的东西。 再说了，重要的不是礼物，是同事之间的情谊。 这次去扶桑，沈光林还发现了另一个现象，竟然有不少留学生是自费出去的，在DJ的尤其多。 他们虽然不是挥金如土，但也是衣食无忧。 钱从哪里来的？ 据说，***小时候是在瑞士留的学，他花钱的时候跟我们这边一样吗。 现在，网络上搜索***，跟好大炮一个待遇，也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虽然沈光林很有点视金钱如粪土的意思，在京都一口气拿出了十几万美元用于改善大家的求学环境。 但是对于国内的民众而言，大家的生活还是贫穷的，仍然是一分钱当成两分花。 当然，生活在京城这样的城市里，温饱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即使不能全是白面，掺杂一些玉米豆粉，勉强也能下咽。 大家最缺的，其实还是油水。 为什么狗不理的包子那么受欢迎，还是因为它皮薄馅大油水足。 再过几十年，为什么大家都不爱吃它了？ 太油太腻了！吃到嘴里难以下咽，而且打嗝还反胃，就跟一些演员一样。 现在，大家的食谱中不光缺肉，缺油，还缺蔬菜。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还算好一点，起码能够买到不一样的新鲜蔬菜，像黄瓜豆角茄子物的也不稀罕。 要是在冬季，那就真的只有白菜萝卜和土豆子了。 除了这些，东西能够佐餐的，大约就是陈年芥菜头了，也就是老咸菜。 很多人家，从秋天开始做酱豆，就是把黄豆和上面粉，蒸熟了晾晒干，然后发霉发酵，最后做成豆瓣酱，加上东瓜就是冬瓜酱，加入西瓜就是西瓜酱。 有钱人家要更厉害一些，他们把辣椒，大蒜，黄瓜用糖和盐巴腌在一起，冬天就是美味的麻辣黄瓜，晶莹剔透，香脆可口。 至于大棚蔬菜，也就沈光林这种狗大户和一些特供家庭才能享有了。 虽然生活一天天在变好，但这仍然是一个物质紧缺的时代。 沈光林这次扶桑之行也不是没有收获，很多公司送了他礼物，他也来者不拒，最后发往京城的物品都有小半个集装箱。 各种礼品简直琳琅满目五花八门。 张鹏他们提前回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押送这批物资的。 这些有什么用，大都是什么微波炉，电饭锅之类的，有一个用就可以了，多了也没啥用，还不如送给同事们。 沈光林带着各色礼物上门，自然受到了老师们的热烈欢迎。 大家对这位年轻的老师都很亲切，毕竟，这么年轻，还这么会做人，很难得。 “沈老师，有一帮人在告你的黑状，你最近要小心一点，他们说你把国家的战略物资卖给了扶桑人，因此他们才会特别捐助你。” 一位和沈光林不太熟的女老师向他说了一件很难以理解的事。 她老伴是科学院的，听到了一点风声。 “怎么可能！我做什么了？” 沈光林觉得简直莫名其妙，自己只是为了发表几篇论文而已，怎么就出卖战略物资了，自己出卖了什么？ “具体我知道的也不多，你自己小心点吧，有人在搞串联，他们要集合起来去告你呢。” 毕竟距离那个年代不远，如果不是沈光林这个小伙子确实不错，她也不会告诉他这些。 “为什么？” 沈光林觉得自己光明磊落，他到现在为止没有花过任何人的一分钱，都是自己化缘来的，怎么就成敌人了。 “你还问为什么，你在扶桑获得了多大的名声，你看国内有媒体报道了吗？” 是哦，还真的什么都没报道，就连苏灿答应的事也没去做。 难道又是这位舅爷爷在搞鬼？ 沈光林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想象不到这个时代的美和黑暗，只有自己亲身体会过，这才了然。 发生什么事了？ 沈光林直接打电话问了苏灿，对方有点支支吾吾的。 电话里不方便说，还是见面聊吧。 “你这件事闹大发了，据说还要召开什么听证会，讨论一下你还有没有挽救的价值。” 在全聚德的某个包间里，“舅爷爷”一边喝酒一边说了他所知道的事情。 “啥玩意，挽救？怎么就需要挽救了，我干什么了？” 沈光林觉得自己更加莫名其妙了。 “我哪里知道，本来老爷子对你的印象就不好，结果有人说你把列为国家机密的科技拿到扶桑进行了公开，并且和扶桑的一些公司私相授受。” “是谁说的？” 沈光林有了点察觉，是不是上次那个隔热材料的事？ 这里面涉及到的人物不少啊，除了自己学校的，应该还有五道口的和科学院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能尽量给你争取一个自辨的机会，不然他们有可能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看样子，这位舅爷爷也没有那么“坏”了。 毕竟双方也没有多大的丑恨，她妹妹不能生孩子是事实，其实到了这个阶段，老李家已经基本“绝户”了。 除非，李蓉姐们俩自己的孩子姓李，或者她的“便宜叔叔”张鹏生个孩子姓李。 张冠李来戴。 “怎么会这样的？我干什么了？难道教书还要有生命危险不成？ “那怎么可能，冯·布劳恩设计了火箭，花旗国的人也没见把他给杀了。” 正文 第一八八章 隐退 春秋《易经》有言：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成害。 保密工作是一件很艰难但是又不得不做的工作。 比如，花旗国的曼哈顿工程就是一项庞大的保密工程。 早在1941年的12月6日，花旗国正式制定了代号为“曼哈顿”的绝密计划。 罗斯福赋予这一计划以“高于一切行动的特别优先权”。 1945年7月，花旗国成功试爆了世界上第一颗原子弹。 同年8月，广岛和长崎都享受到了胜利的果实，感受到了充满了香甜气味的空气。 正当花旗国人为自己独享原子弹技术而沾沾自喜时，CCCP人却偷偷地笑了。 因为，有一位叫做乔治?科瓦尔的特工，他参与了研制原子弹的整个过程，并将大量有关原子弹的情报发回苏联。 四年后，苏联人也试爆了自己的第一枚原子弹，从而打破了花旗国的核垄断。 其实，我国研究的原子弹，也是在CCCP人留下资料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 追本溯源，源头其实是一家。 国内曾经也一度非常重视保密工作，特殊时期除外。 运动刚开始时，出现了一波泄密潮，沈隆先大约就是那个时候去世的。 但是，现在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会有串联和举报这种事发生，而且理由还是十分荒唐的出卖国家机密。 沈光林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出卖了什么机密。 他压根都没有参与过什么机密的呀，即使是有，也只是正常的科研任务而已。 要说完全没有也不准确，因为他参与研究过老李那里的新式兵器，比如一次性火箭筒，比如40火。 而且，隔热的纳米涂层也算机密吧。 验收小组的人肯定知道制备方法。 估计，沈光林把加工纳米材料的方法公布出去，从某种程度上确实也可以认为是泄密。 只是，沈光林他自己知道，他并没有把涂层的配方泄露出去。 方法不重要，配方才重要。 但是，人家要整你，才不会管你干了什么呢。 岳飞当年是怎么死的？ 果然，无空穴不来风。 学校的最大领导亲自找沈光林谈话了，并没有给他申辩的机会。 谁跟你当面对质，对面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大家也怕的，害怕万一整不倒你，翻身了怎么办？ 集体决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应该针对个人，大家都是为了组织。 “沈老师，学校给你放个假，你自己也多休息一下，最近这段时间尽量少在学校出现，因为风向有点不对。” 校领导说的很委婉，但是看语气就是要处理他呀。 “我被开除了吗，以后是不是就要离开京城大学了？”沈光林有这个思想准备，没有被抓起来，说明事态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 “不至于，完全不至于。小沈，你是咱们学校的优秀教师，永远都是，京城大学是不会抛弃你的，这次只是战略性撤退，毕竟，有时候胳膊撇不过大腿。” “您是说我泄露机密的事情吗，他们有证据吗？” 沈光林很是气愤，自己都没有故意去接触机密，是怎么泄露的嘛，谁能作证？简直莫名其妙。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就是因为没证据，所以他们才会持续调查嘛。 你这段时间的工作极为出色，我们都看在眼里。沈老师你放心，学校是你的坚强后盾。但是，你也要明白，你自身也不是无懈可击的，你的来历本身也有些问题，调查组在花旗国并没有查到你的履历，因此有人怀疑你是别人秘密培养出来的特工，就像乔治?科瓦尔那样渗透进来做特殊工作的。” “我？就凭我这样的，也能做那一行？” 沈光林觉得他们真是高看自己了，自己哪有那本事。 “领导，这一年多的科研成果可都是我自己获得的！包括总结和新理论和研发的新材料，我去窃取谁的劳动成果？谁又值得我去窃取？” 其实沈光林还是有些心虚的，他的履历确实经不起查证。 虽然上次去香江已经补了一些在香江的资料，但是缺乏在花旗国的教育经历，这个经不起查。 沈光林早就有这个思想准备，还是早点爆发出来比较好，不然等再晚几年，爆发出来后果会更严重。 沈光林取得了一系列成就，自然有专门的调查组查看沈光林的实际履历。 想查证并不容易。 调查组经过这一年多的调查，发现沈光林说的话有可能有一部分是存在水分的，但是他的父亲，沈隆先同志确实是我们的好同志，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沈隆先的姑姑和小叔也能证实，沈光林就是他们沈家人，应该不是冒名顶替，不然就不是校领导找谈话，直接抓捕了。 “领导，有件事情我必须要承认，我确实没有在MIT入学籍，我是在哈佛和MIT自学的。 因为我身份比较特殊，因此一直都是旁听生。 也就是因为这样，我的基本功并不算扎实，尤其是数学方面还略显薄弱。 不过我对物理非常喜欢，这是我钻研的方向，因此我取得的成果也都是实打实的。” 说破无毒，沈光林承认了他在花旗国没有学籍的这一事，旁听是无罪的，而且沈光林取得的物理成就是让人无可指摘的。 “沈老师，我当然知道你物理水平很高，学校也当然知道你值得信任。你取得的成绩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是有些人嫉妒心重，他们不光审美是眯眯眼，看人也不行，看不得同行的好。” 校领导给沈光林吃了定心丸，并且告诉他，即使他有把柄掌握的弯弯那边，组织也选择信任他，不会排斥他，冷落他，不过这一切还需要时间。 “小沈，你的才华和平时的所作所为都不像是一个不爱国家和民族的人，你做出的武器已经在南疆有了应用，而且效果很好，我们已经成功的收复了发卡山。” “真的？用了多久？战斗打的激烈吗？” 沈光林有一种参与历史的使命感，老山战役应该也不远了吧。 “打了15天，你研发的火箭筒非常好用，攻坚克难很有一手。” 沈光林的脸上终于有了欣慰的表情。 在真正的历史上，攻打发卡山用了57天，天气是一方面，缺乏攻坚武器是另一方面。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你休息一下，暂时不要上课了，不过你的实验室还是你的，学校不重新派人。” 正文 第一八九章 审查会 虽然有学校领导亲自开解，但是沈光林还是感觉很憋屈。 自己原本以为自己就要成为“华夏之光”了，结果转头就成了被审查对象。 沈光林读过不少历史，也学过不少兵法，在这一刻，他共情了。 历史上遭受此等待遇的人太多了。 战国时期著名的改革家，曾“享商於十五邑地“的姬鞅强大了秦国，结果却车裂了自己，族灭了全家； 写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司马迁，为了替李陵求情，却惨遭不测。虽呕心沥血写出了史记，却满含悲愤切掉了丁丁； 乘着武则天生病，发动“神龙政变”的宰相张柬之，虽然成功的拥立了唐中宗李显复位，保住了李家江山，却遭排挤，流放泷州，气愤致死； 帮助朱祁镇发动夺门之变的三功臣待遇也差不多：石亨病死狱中，曹吉祥遭受磔刑，徐有贞下场还可以，虽然一样被捕，不过只是流放云南，客死他乡而已。 磔刑中的“磔”字认识吗？ 这是刑罚的一种，表示骨肉分离。 拆骨肉吃过没有？ 《尚书·吕刑》记载的五刑分别为：墨（黥，刺字）、劓（割鼻）、剕（刖，断足）、宫（阉割），大辟（死刑）。 宋代服役士兵脸上都要遭受“墨”刑，他们的日常文化也爱纹身。有人研究说，扈三娘为什么叫做“一丈青”，那是因为她有一副好纹身；燕青也是凭借那一身纹身，他就是靠这个手段成功的吸引了李师师，抱得美人归。 说起燕青，他小时候流浪，因为长相俊美被卢俊义带回家中收为家人。 卢俊义很宠爱他，待他很好，在他小时候就找名家给他做了精美的纹身，兄弟情，似海深。 直到明初朱元璋上位以后，他特别不喜欢这个文化，因此这才改掉了纹身的风气。 老朱很有意思，爱蹴鞠是吧，把腿打打断，爱纹身是吧，帮你剥剥皮。 劓就是割鼻子，这个刑罚不多。 刖刑比较有名的是孙膑。 宫刑就不用说了，就是到了最近，还有位东北大爷说，他篮子被人割走了，寻思这也没啥用。 而大辟只是总称，其实是死刑的集合，反正都是死，死法还是有不同的。 远古时代，大家喜爱烹饪技巧，犯罪的人也不能浪费：“醢“是把人剁成肉酱；“脯“是把人做成肉干；“磔”是拆骨肉；纣王还发明了炮烙，也就是铁板烧；项羽捉了刘太公，曾经邀请刘邦一起吃火锅。 从秦汉之后，“砍头文化“这才逐渐取代“烹调文化“成为主流。 现在，没有了绞刑，一颗花生米是真的算仁慈了。 对于沈光林来讲，当然还没到那个份上。 他只是遭受了一些不公平待遇。 而他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只是开始，更憋屈的还在后面呢。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还有一句话叫做树倒猢狲散。 在大家都不知道什么原因的情况下，沈光林老师的身影在大家视野中突然就消失了。 出国护照被收走了，并且离开京城也要向上级汇报。 不但物理课不能上了，而且，他的实验室的人员组织架构也开始分崩离析。 吴晓云被叫回了五道口技校，不但她的实验狗都回去了，就连沈光林手下的四名实验狗也回了京城大学。 真正留下来的，真的只有那几位拿到编制的正式工。 除了外甥女江振华，便宜叔叔张鹏，就连一起去过扶桑的丁香和窦伟也全部撤离了实验室。 仿佛，一夜之间，沈光林的实验室就成了摆设。 实验室停摆倒是不至于，但是养殖场是真的停工了。 二建也是接到相关通知，让他们暂时停工，只是服从命令而已，他们也是没办法。 还好，小姐姐李蓉还在，她并没有离开他而去，不管是什么情况，她都不会走。 但是她带来的消息并不多，似乎父亲最近仕途不得已，最近也不适合见他。 没过几天，丁香和窦伟竟然又回来了。 问他们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回去又能干嘛呢？ 在这里还有编制，也算是有一份工作啊，至少有地方吃饭不是。 还管饭不？ 当然管饭，这个时候了，讲究的就是倒驴不倒架。 厨师走了，咱自己做，反正有钱，一天三顿小烧烤，西瓜可以吃到饱。 跟沈光林想象的差不多，老李也遭受了一定的困难。 翁婿俩的待遇差不多。 李蓉最近也被限制了往来自由，可能是怕她居中串供，她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只是住在福缘门的家里。 这种事情真的不好说是谁连累的谁。 没有老李，沈光林压根不会去接触到这些机密事项。 没有沈光林到扶桑去高调卖骚，他们两个也不会被审查。 老李虽然背景深厚，但是这一切背后要说没有老爷子的许可，估计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他已经调岗了。 虽然级别没变，工作岗位却被调整了，他不在管兵器研发，而是管人事和宣传。 不说闲置，但是作为从技术岗转行政岗，他并不开心。 而且，在他的意识中，是自己牵累了小沈。 肯定是内部有看他不顺眼的人，故意借机找茬，反正无论如何就是不让你通过。 残酷的斗争往往也会波及到身边的人。 老李认为沈光林就是那个被波及的对象。 其实，想比老李，沈光林的境遇还是要好上一些。 毕竟，他并不是组织内的人，而且，他背后有京城大学这个强力机构。 大家都爱才。 沈光林进入了一个新的审查阶段。 果然陆续又有不少人找他谈话，虽然大多数被学校给拦了下来，但还是有一部分拦不住，必须接受全面的组织调查。 这种场景沈光林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现在他自己遇到了。 经历过几次小场面之后，最大的一次会审终于到来了，也可以说，这是一次沈光的成果评审会。 这次会议规模很庞大，有学校的校领导，有科学院的人员，还有其他部委的人员。 他们要求沈光林详细描述自己所做的工作，看他究竟泄露了多少机密出去。 “我们并不是真的怀疑你，我们是怕你分辨不清方向，在无意之间泄露了属于机密的内容。” 行吧，看着自己学校表情坚毅的领导，沈光林心里也有了一些底气。 只要不是刑讯逼供就好。 也不需要添油加醋，自己做了哪些工作还是值得一说的。 说出来就像是在开表彰会和报告会，而且每件事都有旁证和佐证，没有一项需要弄虚作假。 沈光林准备的也有点太充分了，每件事都是成果，每个成果他都要拿出来跟五道口技校和科学院做对比，然后说出世界上其他大学和机构当前的进度，这样就能证明他的领先程度和优越性了。 一桩桩，一件件。 重头戏自然就隔热材料的研发，毕竟这才是审查会的目的和他们担忧的所在。 “我提供的隔热材料属于纳米材料的一种，配方我就不说了，思路就是这样的思路，成产成本也不高，因此我也没有使用专项资金，很轻易的就拿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研发隔热涂层的材料并没有使用兵工所提供的专项资金？可是资金早就拨付到你们学校了，而且前后拨付了两次。” 除了京城大学的代表，其他人都很惊讶。 大家就想靠着这个事情指责他呢，他竟然没有使用国家的资金？ “是的，我实验室里原本就有钱啊，你说我一个研究物理的，怎么花都花不完。考虑到学校的经费比较紧张，因此我就没有领取。毕竟，我们是一个整体。再说了，我原本心中就有腹稿的，各种理论也都是现成的，想研究出这些东西并不困难，基本没什么难度。” 大家看向京城大学的代表。 校领导肯定了沈光林的说法，“沈老师非常优秀，新材料确实是他在没有使用专项资金的情况下研制出来的。” 领先时代的东西拿出来，当然震撼人心。 不过他们这么重视的项目，在沈光林这里竟然很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大家也有些沮丧。 “你是不是手里早有成果？然后故意让李所长发布研发任务，自己再接下来，好名利双收。” “名呢？随便一个科研成果都比这种应用类的材料有名，利呢？我靠着它转了多少钱。” 沈光林的话虽然没有嘲讽，但是意味也很明显。 “这项材料对你来说难道一点都不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我要它来干嘛，卖钱吗？我在京都大学随随便便讲一堂课都有一万多美元，DJ的一些大学给我开价2万或者3万我都不想去，国家不是提倡出口创汇吗，我张张嘴就能创汇。” 沈光林这话没有错，但是也不是一个长久之道。 毕竟，每堂课要讲干货出来，这是有难度的，不然，时间长了，谁还会请你。 大家讨论了一阵，觉得有些无力，咱还是别跑题了吧。 “你说你是用扶桑人的钱研究的军工产品？” “不是，是我实验室的钱。” 在沈光林这里，捐给他的钱就是他的，没有附加条款。 “那钱是不是扶桑人捐给你的呢？” “只要捐给我了，就是我的，我用它们的钱怎么了？战争期间，我们还用他们制造的枪炮呢。”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既然你们回去了，实验室也是用不到了撒，咱们养殖搞起来。 正文 第一九零章 得陇望蜀 沈光林心想，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当一名爱搞科研的大学教师也挺好。 衣食无忧，吃喝不愁。 美女在怀，金钱在手。 沈光林原本是想秀一波大招操作的，就像凯尔一样，好不容易忍到六级了，也放一放大招嘛。 毕竟，项羽都曾经说过：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大概意思就是，人生如果不装逼，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沈光林的大招是放出去了，然后自家的水晶爆了，还是自己的农民给挖爆的。 这就像玩热血传奇得了一把屠龙，还没等称霸沙巴克呢，直接被自己人干懵在新手村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光林泪满襟。 就这样，一直等到快暑假放假了，沈光林才终于又看到了“害”他蹉跎的老李。 从清明到五一，再到现在，这都7月份了，这才见到已经换了工作的老李。 沈光林闲着没事的时候也跟李蓉抱怨，“就现在这个环境，想做点事都做不成，天天烦死了。” 李蓉也是善解人意，她读书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也不显得彪悍了，而且表现的更加温柔可人，说话也是不再是风风火火的， “那你以后还是和我爸还有我爷爷他们那些家伙保持点距离吧，老老实实的搞研究多好，官场哪里是那么容易混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刮什么风。” 老李原来的工作，也就他自己喜欢，两个女儿和宋阿姨都没兴趣知道。 至于老爷子，这个真的不熟呀。 谁知道这一阵刮的是什么风啊。 管他东南西北风呢。 既然老李过来了，那就喝酒。 老李的职位是变了，但是他这个人没有变，跟沈光林的关系也还是一样的密切。 小酒还是可以照样喝嘛。 而且现在是他主动到沈光林的家里来喝酒了，谁让沈光林这里酒水多呢。 最近，沈光林搞收藏的兴致减蜕了不少，老沈家有家传古画也就算了，老太太竟然也有皇室重宝。 好东西太多，这收藏搞起来还有啥意思呀。 现在，只有看到真正的好东西，他才上点劲，一般的物件已经入不了他的法眼了。 不过，古董他是不怎么收了，反倒是茅台酒存了不少。 也不追求年份，三大革命就挺好，用人民币买不到就用外汇买，地下室很快就堆放满了。 沈光林买这些个东西也不是为了升值，他准备就是等多少年以后，茅台酒已经坐着火箭升天了，自己把这些酒再拿出来。 瞅瞅，这就是底蕴！ 沈光林藏酒回忆录：这瓶酒原价6块五，现价85万。 在纳米效应的概念提出之后，实验室最近也没开张了，国际反馈的速度没有这么快，让子弹飞一会儿。 眼不见心不烦，实验室那边沈光林也没去住，只有李蓉没放假呢，时不时的住那里。 沈光林没事干就住在自己福缘门的家里，跟老太太聊聊天，听她讲讲真实的历史，也是自在。 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虽然未必有很多见识，但是却也读了不少书，女戒，论语之类也是背诵的溜溜的，动不动还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张鹏母子搬来京城之后，老太太也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烙饼，而且是韭菜鸡蛋饼。 因为院子里最适合烙饼的材料就是韭菜，这玩意长势贼快，简直吃不完。 不愧是鲁东老太太，嫁到荷兰几十年了，口味都没有改变，还是喜欢吃这口烙饼。 没有李蓉在跟前做饭的时候，沈光林跟着很是吃了好几顿。 这种韭菜饼只有刚做出来的时候才好吃，县乡宜人，等剩了下一顿再吃就不是个味了。 而且韭菜吃多了容易口臭，小姐姐都不让他亲了。 即使是干柴烈火的档口，李蓉也表达了强烈的抗议：“以后可别吃韭菜了！” “谁让你们种了那么多呢，割了一茬又长一茬。再说了，不吃韭菜哪里来的动力呀？” 沈光林也是不服气，又要牛儿跑，又要牛儿不吃草。 “那你别动了，让我来吧，过个一分钟完事了我去买点菜，咱们吃顿好的，给你好好补补。” “你小瞧我！就是憋气忍着我也要坚持两分钟......” 沈光林从小就做过环切手术的，怎么可能只有两分钟，他又不是刘某东。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死循环，每天重复一样的故事。 老太太是读过书的，她还跟沈光林讲了孔子的语录：“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矣，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什么意思嘛，完全听不懂。 天热了，外面太晒，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终于，学校派人来家里找他了，“沈教授，学校张校长找您。” “嘛事？” 京城大学家大业大，姓张的校长都有好几个，谁知道是哪个校长。 “什么事这个没说，说是让您到校长办公室找他，第四办公室的那个张校长。”工作人员如实回答。 沈教授别看已经落寞了，住的地方还是挺好的，看样子背景真是不一般呀。 第四办公室是负责外联的，看样子是有校外人士在找他了，不会又是搞审查这一套狗屁倒灶的事情吧。 真烦了劳资就不干了，踏踏实实做生意去，全球首富从现在开始。 要么就是签到得全球首富。 草草洗了把脸，又换了件干爽的衣服这才出门。 大热天的，风扇不好用，真的需要买几台空调了，就是线路不行，铝线，容易烧。 好久没怎么去学校了，校园里的树木更加茂密了，知了也在声声叫着夏天。 校办第四办公室，沈光林敲门，得到了回应，“进来！” “张校长，您找我。” “不是我，是这两位同志。”张校长向着沙发的地方一指。 沈光林扭头一看，哎呦，这不是津药三厂的老熟人嘛，你们还有脸来！ 举报沈光林的，也有他们的份，而且他们的出行报告里，处处显示了沈光林的嚣张跋扈和胡作非为。 看到沈光林进来，坐在椅子上的两个人立刻站起来，其中一位就是老秦，另一位是中年胖子，沈光林不认识，想必是老秦的同事或领导。 这个年代，想要发胖是一点都不容易的，毕竟大家的伙食都不好，而这位中年男子竟然能够长胖，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权势和地位。 秦不凡没有说话，反倒是胖子先说话了：“沈教授您好，我们找您好久了。” “找我干啥？再告我一把？你们提供的证明材料可是对我太有用太友好了，你们觉得我把科研成果全都卖给了扶桑人是吗。” 说起这个沈光林就气不打一处来，有罪推定太难受了，想自证清白真的不容易。 这个年代竟然不是谁提出谁举证，而是他们提供质疑之后，你自己要去摆明证据证明你没这么干。 “沈老师，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也是对国家和人民负责任。”老秦坐不住了，虽然举报是集体行为，但是提供的材料里他也有份。 “对，我代表祖国和人民谢谢你们哦！”沈光林又不傻，他早就从调查人员的语气中听出了津药三厂汇报的影子，话里话外都是对沈某人不利的话，好得很。 胖子不理沈光林的冷嘲热讽，他表明了来意：“沈老师，我们这次找您来，是因为我们听说，您的实验室也不怎么开了，养殖场也停办了，不如，把养殖工作交给我们来搞撒。” 沈光林在武田公司签了一份合同就是动物养殖协议，他们武田公司会为养殖场兜底的，只要生产出来，他们就会收购。 事无不可对人言，签字当时沈光林并没有故意支开津药三厂的人，因此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也是不足为奇。 “你们想怎么接受呢？” “肯定不让您吃亏，我们可以接受有偿转让啊，我们愿意给您部分资金补偿。不过现在可没有钱，等我们赚取利润之后再支付也是可以的吧。”胖子笑起来很诚恳。 “干的漂亮！”沈光林接着说道： “不过养殖场是合资企业，即使属于实验室的这部分股份，也是在京城大学名下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叫做“得陇望蜀”，不知道你们得到“陇”了没有。” 老秦和中年胖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意思大概就是，你看，不行吧。 老秦说话了：“沈老师，我们来找您主要是另外一件事，我们新制药厂的药品已经生产出来了，想邀请您出席新产品下线的庆祝仪式。” “那就谢谢你们好意了，我最近不能离开京城，正在接受调查呢，大约也是拜你们所赐。” 沈光林最近不是不能离京，只是需要报备，比较麻烦，还不如老老实实在京城待着呢。 胖子也是叹口气，惋惜的说道：“也行吧，既然您没时间，那就等方便的时候再去，我们随时欢迎。现在，请您把授权协议签一下吧，武田公司不是已经把药品专利全权委托给您了吗。” 正文 第一九一章 家电 强行冲突是没有必要的。 装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沈光林早就知道他们会来找自己，因此也准备好了说辞。 “你们了解过我的境况吗，你们觉得，我还有资格代表武田公司签署什么授权协议吗？”沈光林用自嘲的声音笑着说道。 “为什么没有资格?武田公司已经把专利授权委托给你了呀。”老秦是当事人，他最清楚这之间的过往，沈光林在武田公司的地位可高了。 “这会你又想起来了，说起来也有你们的功劳呀，组织找我谈过几次话了，要我洁身自好，与国外势力保持距离。因此，我可能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了，本来生产药品的事情就跟我没有关系，现在就更不能有关系了。在所有的国外势力中，我接触最多的就是武田公司，而且这件事情还是你们举报的吧，天道轮回，好巧！” 秦不凡和中年胖子傻眼了，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搬起石头...，这该怎么办？ “不行，这关系到我们全厂的创汇希望，这个字你必须得签！毕竟有时候可以特事特办的嘛，你上级领导的事情我们来沟通，这可是津城重点项目，领导打过招呼。” “哦，说的很轻松哦，说东是你，说西也是你。你们既然这么厉害，那就去要求那些部门撤销对我的审查吧，我现在还处在观察期呢，课都停了，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也都没了，养殖场的建设人员也撤场了，你们说我怎么还会有权力代表外国公司跟你们签协议呢。” 沈光林甩出一份清单，有军事部门的，有安全部门的，有教育部门的。 “来来来，你们去搞定他们吧，搞定了之后我二话不说就给你们签。” 完蛋了！ 制药公司虽然有些能量，但是绝对管不到这些部门。 这位沈教授究竟犯了多大的事啊，竟然要这么多部门联合处理。 这该怎么办？难道又要重新到扶桑去找武田公司？ 在沈光林戏谑的眼神中，津药三厂的二人没有敢接话茬，铩羽而归了。 事情当然没有沈光林说的那么严重，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沈光林自己的身份有问题，并不关其他。 说来也是凑巧了，他的来历没有能够做到逻辑自洽，其他人一举报，上级部门也就顺势查一下。 现在中外交流频繁，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沈光林参与了机密泄露事件。 大家也都不傻，也能想明白沈光林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因为这些技术原本就是他开发出来的，干嘛要一女二嫁呢，人家沈老师真的想投效国外，直接出国不就完事了么。 沈光林主动承认了自己学历确实有不属实的情况，京城大学信了，上级调查部门也信了。 做过哈佛和MIT的旁听生怎么了？ 沈老师既然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京城大学就愿意给他这个发挥的舞台。 既然沈光林现在的档案是金陵籍的京城人，那就按照这个档案继续走下去就是了。 没有国外求学经历反而更好，说明沈光林是我们土生土长培养出来的科学家。 张校长也说了，从下个学期开始，正常授课，正常开实验室，正常办养殖中心，正常进行任何中外交流活动。 至于涉密的那些工作，这就不是学校能做主的了。 主要还是老李那边不给力，沈光林还真的算是受牵连的一方。 学校的态度是有些事能不做还是尽量不要去做吧，咱们毕竟是大学，不是军事研究院所。 “张校长，我出行还需要到其他部门进行备案么？我想去羊城和深城看看。” 苏有朋已经打过不少次电话了，想让沈光林过去看看他们的发展成果，顺便指导一下工作。 “当然不需要呀，从来就没有谁提过这样的要求。不过，沈老师，你不会是要去香江不回来了吧？咱可不能这么干！京城大学永远是你的坚强后盾，咱可不要心灰意冷，而且现在可能快要启动双边谈判了，那边也是祖国的一部分，万一将来要是发生了战争......，还是这边风景更好呀。” 张校长还是有见识的，他竟然知道香江要启动回归谈判了。 其实，早在1979年，驻香江总督麦里浩来到京城就提过这件事。 那时候距离新界租期满99年还有18年，麦里浩提出了要延长香江新界的土地租期问题。 邓爷爷直接拒绝了对方的提议，表示香江到期之后必须收回，收回的方式可以谈，但是时间不能变。 因此，1979年至1982年其实是谈判准备期，后来1982年撒切尔夫人访华就是正式开启谈判了。 她那个经典的“滑跪”动作终于快要问世了。 沈光林真的并没有移民香江的打算，他真的只是去视察工作的。 “校长您放心，我确实有可能会去香江一趟，但我还是会如期回来的。我回国原本就是参加祖国建设的，我对国家很有信心，我从来没有灰心，也从来没有沮丧过。感谢学校对我的支持和信任，这次真的只是有些私人的事情还要处理。” “行，那你去吧，学校给你开介绍信。”张校长也是没办法，沈光林要是真的想不通辞职不干了，学校也拿他没办法。 沈光林打蛇随棍上：“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只要你能按时回来，学校都答应你。” “能不能开具介绍信，让我往返乘坐航空公司的飞机呀，真的不想坐火车了。” “可以。” 张校长说的很对，国家果然没有对沈光林采取任何限制措施。 学校的报告书早就汇报上去了，二建也很快就要求复工了。 沈光林也没有必要跟他们置气，他们也是听从上级指挥。 现在一切照旧。 至于重建实验室的事，等从羊城回来再说吧。 天热的不行，沈光林没有出门，他叫所有人过来开会。 其实“所有人”也就是沈光林的这几个事业伙伴，只是增加了窦伟和丁香而已。 天太热，沈光林不舍得让李蓉大热天的在厨房做饭，就说自己想吃淮扬菜了。 反正外甥女迟早是要嫁人的，多做几顿饭怎么了。 其实女人们都挺喜欢用沈光林的厨房，因为这里东西太齐备了。 哪个家庭的厨房可以占用两间房，而且还有抽油烟机和煤气灶。 这个年代已经有燕山石化提供的煤气罐了，当然，是自购钢瓶，换气也得自己骑着自行车去充。 往常，他们做饭是用煤油炉子的，要么就是炒柴灶。 现在柴灶还在，但是懒得用了，生火太热了。 煤油炉子虽然好用，但是做出来的饭有一股子煤油味道，影响口感。 晌午间，家里没有空调，风扇的风都是热的，沈光林连着吃了几块冰西瓜这才爽利。 为了给房间降温，他还特意把冰箱搬到了远离人居的房间。 至于井水镇西瓜，这个就有难度了。 院子里只有传统的压水井，沈光林给接了一台水泵，房顶上修建了水池，自己建设了一个小型水厂，做这一切的目的仅仅是因为他从国外带来了电热水器，这玩意没有压力不工作。 饭快做好了，小叔张鹏是最后一个过来，他去养殖场看工地去了，这是他的事业所在。 “这种天骑车真是遭罪，这个座位烫人，这才几步路，我感觉蛋都熟了。” 小叔也不见外，直接在院里脱了外套，用湿毛巾擦了汉，顺手从沈光林的躺椅边上拿起一块西瓜啃。 沈光林睁开眼睛：“给你汽车你不开，非得要自己骑车，汽车有空调，多凉快。” “你以为我不想开，最近不得低调点么？” “不用低调，这时候更应该高调，显示咱们没啥事。” “真没啥事了？” “真没啥事了。” 李蓉在旁边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光林哥，你今天去学校就是说这事的么？” “差不多，张校长告诉我，以后一切照旧。” “那究竟是为什么？” “什么都不因为，这件事大家都别提了，尤其是你，蓉蓉，这件事你少掺和。” 这话意有所指呀，那意思就是肯定是和他们李家有些关系呗。 “光林哥，你受委屈了。”李蓉也有些不好意思，都怪老李，天天拉着光林哥搞研究。 “那你怎么补偿我？”沈光林戏谑的笑，就让她误解去吧。 “你自己提呗，我都答应你。”李蓉脸色开始害羞了，有点难为情的样子。 “你别这样，吓人！”沈光林的躺椅差点没翻车，太可怕了，这就是补偿吗。 他们都不知道小叔张鹏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直到江振华叫他们吃饭了这才结束话题。 “你们还不来吃饭！吵吵啥呢，快点进来了！” 一大桌菜，都是沈光林喜欢的。 “振华，将来谁娶了你真的是赚大发了，又会做饭，又会赚钱，长得还好看。” 沈光林对这个外甥女那是非常满意，而且她最近越发好看了呢，整个人容光焕发。 “小舅舅你放心，我就是嫁人了，也少不了你一口吃的。”江振华对这位舅舅也是感激的，感激中还带着崇拜，如果不是他带自己倒京城，说不准自己就嫁给那个不知名的庄稼汉了吧。 沈光林先是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然后也讲了，以后工作正常进行，全部不受影响。 大家听了果然很振奋，就连丁香都笑逐颜开了。 沈光林接着说了他准备去羊城和深城的事，问谁愿意跟他一起去。 应者寥寥。 张鹏要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养殖场的事情太多了，他根本走不开； 窦伟也把陷入荒废的生物实验室建立起来，尤其是从扶桑订购的设备也陆续到了，正好要条石一下。 就连江振华也有别的安排。 她说，最近她在和阿黄商量开店的事情，她们不想做服装了，准备开个电器商店，这个利润更高。 阿黄是谁？ 黄广义，就是那个收购赖红梅衣服而被打的小伙子。 沈光林隐约的听说江振华在和别人合伙做生意，她买了不少门面并提供货源，别人负责销售。 “你们是不是勾搭在一起了？” “没有，哪里有。”江振华还害羞了。 在沈光林严肃的注视下，她承认了：“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改天一起吃个饭，让我给你们把把关。” 然而，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吧！ 一起吃晚饭。 沈光林也做一回长辈，为外甥女做个主，验一验小伙子的成色。 晚饭去哪里吃呢？ 就在家里算了，毕竟以后说不准就是自家人了，去饭店太没诚意了，还是在家里招待来的亲切，也算是让他认个门了。 晚饭可就是李蓉下厨了，毕竟是招待外甥女的男朋友。 沈光林也是很有爱心，用风扇吹着冰块给她降温，这待遇也是杠杠滴。 黄广义来了，表现的颇为生怯。 毕竟，他是“外人”，这可是京城大学的教授，通吃黑白两道，而且听说讲一堂课的收入都有两万美金，自己这一年也就能赚这么多。 “沈老师好，小舅妈好。”黄广义表现的很拘谨，毕竟是礼多人不怪嘛。 李蓉很高兴的应了，但是沈光林并不开心。 虽然沈光林早就知道江振华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她早晚要嫁人的，这位小伙子未必不是良配，但是他心里还是不舒服。 真的有种自家的好白菜被别的猪给拱了的感觉。 吃饭了，沈老师全程脸色都是端着的，只有李蓉在殷勤交代：“以后一定要对振华好，要是领证了，我们一定封个大红包。” 小黄当然点头答应。 “你想开店卖家电？”看着她们聊的那么热切，沈光林终于要破功了。 “是的，沈老师。现在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大家更需要有一些现代化的电器。因此市场需求也会越来越大的，而且电器是标准化的产品，售卖付出的精力要比卖服装小的多。卖衣服，一个人只能赚一万赚五万，卖电器，一个人就可以卖五十万五百万。” 谈到自己的专业，黄广义终于来了自信，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问题，不过还是想听听沈光林的意见。 “电器确实是个好思路，我过几天去羊城，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 正文 第一九二章 南下 晚饭没有多喝酒，真的只是吃饭菜。 沈光林也没有聊的很多，他倒是同意黄广义的判断。 “电器是个好方向，这次去羊城，我看要不要搞个电器生产厂，天太热了，建设一个生产空调的工厂也不错。” 其实，国内很早就有生产空调器的工厂了，只是当时的空调一般是用在工业上的。 而第一台民用空调，大约是1973年，由后来的知名空调品牌“春兰”工厂生产的。 当时，太州的无线电九厂，应魔都一家单位的订货要求，研发了一台CKT-3A的窗式空调器，从此开启了国内民用空调的时代。 庐山恋里，周筠居住的宾馆就装有窗式空调。 即使到了现在，仍然有些老旧小区的窗式空调还在使用呢。 但就空调品牌而言，随着海尔，美的，格力的相继崛起，春兰反而没落了。 后世，除了知道围棋有个“春兰杯”，大家就再也不知道“春兰”是干啥的了。 黄广义吃过饭就告辞回去了，并没有多停留。 难道还想留宿不成。 他是骑一辆“倒三轮”来的，车上有满满的西瓜和甜瓜。 行吧，礼轻情意重。 这种倒三轮的车样式很古怪但是很实用，即使四十年之后还存在，它的前面是个货箱，后面是人骑车的地方，用来运货确实比较方便，上坡的时候还可以推着走。 有些地方也把这种车叫做“倒骑驴”。 有单位就是好，沈光林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挂的都是实验室的账。 虽然实验室原本就是他自己的，费用也全是化缘得来的，但毕竟单位就是单位，自己不主动贪污，占点便宜和便利也是应该的。 有了实验室做很多事都方便。 至少，寻常事项都不需要找学校开介绍信了。 自己就有公章，想开介绍信随时就可以开了，而且学校也是认账的。 坐飞机不行，这个需要的级别比较高，还是需要学校出马。 沈光林问了一下，机票真心不贵，从京城飞到羊城，也只要85元。 虽然对于很多人来说，一块钱都有很大的用处了，但是在沈光林这里，85块钱跟一块钱是差不多的。 听说要坐飞机去羊城，所有人都很期待。 除了沈光林之外，包括李蓉在内的三人都是第一次坐飞机，而且据说还要坐国内最先进的飞机，花旗国产的波音707呢。 不像出国的时候机票有人帮忙，安排行程也是定好的。这次去羊城全靠沈光林自己去办理了，特别麻烦。 沈光林也是第一次知道，购买一张机票而已，竟然能够麻烦成这样。 先是开了介绍信，拿到预订机票再说登机的事。 而预定机票是全人工书写的，四个人的票就要写老半天。 到了登飞机那天，换登机牌之前还要有平衡人员计算这架航班的座位安排，并且告诉值机柜台有没有限载、哪些座位可以值机，然后柜台依照名单再制作一张张座位标签和登机牌。 黄广义表现的还可以，他竟然是自己出钱买两个人的票，没有占沈光林的便宜。 这小子看样子赚了不少钱呀。 也是，能够吃下赖红梅手里的货，对于赚钱肯定是有一手的。 出行的日子到了。 大热天的也没准备太多行李，每人一个行李箱，小叔张鹏开车相送。 这个年代还没有修机场高速，出了东直门就是一条上下单车道的机场路，两边是笔直高耸的白杨树，路上没有什么车，也没有什么人。 “好树！我晚上过来捉知了猴。” 张鹏是荷兰人，当地也是盛产“知了猴”，他最喜欢吃这种昆虫，全是蛋白质，营养丰富，味道鲜美。 不过沈光林从来没吃过这东西，他也不太懂。 “你也是像《卖油翁》里写的那样用棍子去戳“知了”吗？无他，唯手快而，是不是？我的手也快，能够打出虚影来。” 张鹏听了有点懵：“棍子确实用的到，不过我是拿着手电照，跟手快不快没关系呀。” 李蓉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你们说的原本就不是一件事！小叔说的是蝉的幼虫，带壳的，光林哥说的是蝉，会叫的。” “蝉也可以吃吗？”沈光林不解。 “当然，可好吃了呢。南方人没见识！”李蓉也是吃过知了猴的。 “那为什么不白天去捉呢，白杨树上多得是呀。”沈光林还是不太懂。 “好吃的是那种没脱壳的，黄色的那种，变黑了会哇哇叫的就不能吃了。哎呀，真笨！” 沈光林在金陵见过蝉，但是真的没吃过：“这东西跟小龙虾一样吗？” 李蓉上去金陵倒是吃过小龙虾了，她有发言权：“不一样的味道，金蝉肉要比小龙虾好吃一些，而且整只都是可以吃的，蝉蜕可是名贵药材，也可以卖钱的。” …… 机场到了。 同一座机场，不同的待遇。 跟国际航班的“高大上”不一样，坐国内航班连摆渡车和廊桥都没有，登机全靠两条腿来走。 穿过漫长的停机坪，终于到了停飞机的位置。 幸好空姐长相还行，不枉走了那么远的路。 这小制服好帅气。 核对过登机牌，登机了。 飞机上还没开空调，这个铁皮笼子真的像蒸包子一样屉笼。 我去，怎么会这么热的。 怪不得他们每人会发一把纸质铁皮握把的小折扇呢，原来是发挥这个作用的！ 只坐了五分钟沈光林就后悔了。 好热，空调都不开的嘛。 大意了。 早知道这个状况就不应该坐飞机，还是火车好些，一些高档车箱是有空调的。 不是所有的绿皮车都没空调，一些硬卧和软卧车厢是有空调的，只有硬座车厢才是干挨。 沈光林感觉整个人都要脱水了，好热！ 看着其他三人虽然热，但仍然兴致勃勃的样子就觉得你们厉害，耐受力真强！ 良久，飞机终于启动了。 空调也开始工作了，一股股白色的雾气从出风口垂落下来，像一条白色的幕帘，又长见识了。 刚才热，现在冷。 沈光林觉得自己应该准备几件长袖衣裤的。 飞机离开地面开始爬升，但是飞行高度有限，看着李蓉很兴奋的看着窗外风景，沈光林觉得算是值回票价了。 飞机的颠簸和摇晃中，沈光林很快就睡着了。 他们三个不舍得睡，这么好的风景，不多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怎么能睡觉呢。 随着飞机落地，过来接他们的是苏有朋。 他特地从深城赶过来的。 深城的黄田机场还没有规划，想坐飞机只能到白云。 黄田机场是91年才开通的，后来它的名字改成了“宝安机场”。 在潮州话中，“黄田”与“黄泉”一词谐音，人们在这里坐飞机，心理总是犯嘀咕。 尤其是975空难事件之后，这里就改名“宝安”了。 大家有空的时候可以听听那个录音，绝对比看恐怖电影刺激。 老远就看到穿着西装带着墨镜的苏有朋。 这打扮一点都不潮啊，怎么那么像老干部，难道他不热吗？ 两个人还是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好久不见了。 过年老苏都没回去，如果不是妹子还在京城读书，他几乎全家都要搬迁到深城来了。 “沈老师，咱还在羊城停留吗，要不直接去深城得了，酒店我都开好了。蓉嫂子，你要住两间房还是一间？” 李蓉也大大方方的说：“你都叫嫂子了，你说住几间房？” “得嘞，咱走着。” 沈光林也介绍了江振华和黄广义与他认识。 边走边说吧。 四个人跟他来到停车场，一辆崭新的大奔就停在那里，特别醒目。 “可以呀老苏，奔驰都开上了。” 这台车可比沈光林的皇冠有气势。 “平治600，港牌，3万美金。” 苏有朋很是得意，这可是一台新车，虽然不能横行深港两地，但依旧很拉风。 现在才是1981年，还没有中港两地车牌呢。 后来，注册资本5000万元以上、年销售额5000万元以上、资产总额5000万元以上，或者已在香江投资1000万港元以上、并已在外经贸厅办理核准手续的企业，才可以申请1辆内地出港商务车。 苏有朋不是，他是依靠自己办理的港商身份，直接运来了一台汽车，不算走私，也没用交关税。 听到苏有朋管它叫“平治”，沈光林骨子里的敏感神经又出现了。 哎呀，专利法出现了没？ “奔驰“这个标还没有被使用吧，一定要抢先注册下来。 未来会值钱的品牌还有哪些？ 宝马？宝洁？苹果...... 正文 第一九三章 辞职 上车之后沈光林就想接着睡，用来缓解内心的疲惫。 从白云机场到深城还有一大段距离呢，这时候这边也是没有机场高速的，要沿着小路和国道一直走。 这种路只能白天走，晚上不安全，恐怕会有拦路的豪强。 二楞没有跟来，工厂的事情太多了，他要负责。 沈光林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老苏，你这样不行。” 苏有朋心里咯噔一下，“沈老师，怎么不行了，怎么了？” “我说你这样不行啊，开这么好的车出来，一定要加强安保措施。你现在是有钱人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遇到抢劫的绑架的都不是什么好遭遇。” 哎呀，吓死了，还以为是什么事不行呢。 “沈老师，我这不是怕太招摇嘛。你放心，安保这一块我可上心了，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那就好，小心行的万年船，就连首富的儿子都不一定安全。” 沈光林记得宝强哥演过一部电影，骑摩托车遇到两个拿斧头拦路的混混，直接掏出家伙，一下一个。 好爽利！ 这种情节满足了多少人内心对于除暴安良的幻想。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简直帅的起渣有没有。比小树抽烟的那个姿势还帅三分。 一路上除了山，没什么风景看。 李蓉算是见多识广的，她以前工作的时候也经常出差，因此不觉得新鲜。 江振华和黄广义可就不一样了，两个人一路问东问西，对于国家开放的最前沿很是好奇。 尤其黄广义，他虽然没有来过羊城，也没到过深城，但是他对这里的很多事情都很清楚，他是来求证的。 在京城到时候，他就时常打听这里所发生的一举一动的。 机会，往往就会眷顾这样有准备的人。 谁让他遇到了沈老师的外甥女呢，虽然挨了一顿打，但是遇到了贵人，不但抱得美人归，而且还有了飞黄腾达的机会。 不想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沈光林又睡着了。 他开车不困，坐车不醒。 就是从学校到养殖场这十几分钟的路程，他都可以睡上一觉。 一会儿一觉，啥都不耽误。 离开羊城地界，等快到深城的时候，沈光林终于睡醒了。 跟沉稳沧桑的京城相比，深城到处都是工地，处处都在搞建设。 距离上次来这里已经一年多了，变化还是挺大的，多了很多新建筑，虽然不高，虽然不洋气，虽然用不了三十年就会被拆掉，但这代表了经济活力。 “老苏同志，咱们这是去哪里？你对我们有什么安排，不会把我们给拐卖了吧。”李蓉跟苏有朋是早就认识的，知道他曾经倒腾外汇劵，后来跟着沈光林倒腾衣服，然后到南方办工厂就“不见了”。 “小嫂子，贩卖人口的事情我哪敢，咱们先去酒店，刚在休息区的时候我已经拿电话亭给他们打了电话，大家已经等在饭店那里了，等吃过饭呢就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去工厂视察。” 苏有朋这一年来做了不少接待工作，因此是轻车熟路的，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沈光林是无所谓的，一切依照他的安排就是了。 李蓉却对他们的事业充满了好奇，他们所谓的服装厂，不会就是几个人，租了一个仓库，然后做点物流集散之类的吧。 她都能想象的到是怎么样的草台班子。 “苏老板，老是听光林哥说你们工厂你们工厂的，你们工厂现在多大规模了，究竟有多少人了？” 这句话可算是问到了苏有朋的痒处，开一路车了，都没有人问起他们工厂的事情，可把他给憋坏了。 “哈哈，你小看我们了。现在我们工厂已经三千多人了呢，男工179名，剩下全是女工，大约有3084人，人员是浮动的，一直还在招聘中。一些朋友还跟我开玩笑，就说我有后宫佳丽三千人。其实啊，这三千佳丽里面，起码有两千是属于沈老师的。” 说着话的时候苏有朋还从后视镜里看向沈光林，结果沈光林可能没怎么睡醒，带冷冷的看着窗外飞逝的树木，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真的假的？你们雇佣这么多工人，那不成大资本家了？”李蓉很是吃惊，她大学就是学这个的，政治经济学嘛，资本家就是依靠剥削工人来发家致富的。 “我们是合资企业，原本就是资本主义糟粕来着，现在做的也主要是进出口的生意，来料加工，把加工好的服装出口到扶桑和花旗国去，赚的还真的就是剥削工人阶级的那点剩余价值。” “......” 吃饭的地方到了。 酒店不错，挺新，但是名字很没有特色，叫做南国大酒店。 沈老师还以为应该是太子，惠美之类的高端酒店呢。 包间里人不少，大都是熟人，二楞，柴婧，苏有朋的哥哥，然后还有几个沈光林不认识的人。 一介绍，大家也都不远，有两个是柴婧的同学，一起做销售的；一个是二楞的堂弟，也是做安保的；苏有朋的哥哥和嫂子在制衣厂管仓储，没有一个是外聘的职业经理人。 废话，不相信自己人又能相信谁呢，赚钱了肯定提携和照顾的也是自己人不。 人都是历练出来的，给你发挥的平台，迟早能够熏陶出来。 去年在京城的时候，苏有朋和他哥哥都是光棍呢，如今嫂子都有了，而且看面相就是就是精明能干的类型。 吃饭，吃饭！ 这个点午饭太晚，晚饭太早，不过大家还是吃了一顿很丰盛的餐饭。 主菜是川菜，制衣工厂里川湘妹子最多，她们离不开辣椒。 现在，就连他们这些京城人也开始吃辣了，到了后来简直无辣不欢。 沈光林不太能吃辣不过还是吃的满头大汗，一路来的各种不爽利也全都消散了，整个人通透的很。 通的很透。 吃完饭就去蹲厕所了，起来的时候脚都麻了。 不过味道是真不赖。 怪不得川菜馆和湘菜馆能够霸占大江南北呢，要是有点身体不舒服，吃了顿川菜就舒服了。 吃过饭也没有谈工作上的事情，看着他们似乎都有话说，但是沈光林不想听，他想先多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判断。 沈光林好久没来深城了，他有点把握不准苏有朋的意思。 他叫自己过来是做什么的？ 是不是准备分家了？ 沈光林还真的做好了这个准备，不然，带着黄广义和江振华过来是干嘛的，不就是有备无患么。 真要是分家那就分吧，大家兄弟一场，好聚好散嘛。 毕竟这大好局面都是苏有朋一个人打拼出来的，他不愿意与自己分享也是应该。 所以，沈光林一路上这才睡觉，要么就去扯别的话题进行闲聊。 他基本就没有说关于工厂的事情，他就是想先看一看形势，不想先表态。 果然，柴婧率先过来“汇报”工作了。 这个娘们的女性符号更重了，走路的时候韵律都在流淌。 尤其这种包臀裙，真的很想拍打一下。 具有这样风情的女人是谁？她是李蓉所不熟悉的，一点也没有想起来这是友谊商店的售货员。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再也没有离开房间，就在一旁端茶倒水。 哪个女人不善嫉妒。 以沈老师的实力，她都不能离开5分钟。 以东哥的实力，其实两分钟都不行。 房间里空调温度很低，李蓉帮她找了一件毯子盖住大腿，不然裙子都开叉了，漏风。 “沈老师，我不想在制衣厂卖衣服了。”她倒是开门尖山，主动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原来是来辞职的。 李蓉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只放了一片柠檬片，沈老师待遇就不一样了，李蓉用压榨机帮他榨了一整个柠檬，据说能够醒酒。 “怎么了，嫌赚钱少？还是因为感情问题？我听说和苏有朋你们分手了，你现在有对象了么？”沈光林还是想先关心一下她的私人状况，表示对员工的关心。 “分手这都是去年的事情了，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吧。我想辞职并不是因为他。” 柴婧面对沈光林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改变她命运的就是沈老师，是他一手把她送过来的，而且给了她开阔视野改变命运的机会。 “那是你嫌钱少了吗？工作能力强，钱赚少了，感觉心理不平衡？”沈光林想起了杰克马的一句话，员工要离职，无非是两个原因，要么是受委屈了，要么是钱没给够。 “不是的，我现在赚的钱一辈子都花不完了，但是我想追求自己的事业。” 其实柴婧有点不好意思谈事业，毕竟她的一切都是从沈光林这里赚取的。 “我支持你！”沈光林二话不说就表示了同意。 “什么？” “我说我支持你，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你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我支持你的理想，为了理想去打拼是值得尊敬的。” “沈老师，你就不问问我要干啥吗就支持我。” “这个年代，只要有了本钱，干啥不赚钱？只要不是刑法上写的，啥都可以干，而且都能干出成就来。”别人没有，但是沈光林有这个自信。 “我想去做服装设计。” “当我之前的话没说过。” 正文 第一九四章 新工厂 “你设计了衣服卖给谁？” “卖给您！” 沈光林很想说一声卧槽。 放着好好的营销老总不做，去做服装设计师，你有病吧。 当然，他并不是看不起服装设计师，像克里斯汀-迪奥，华伦天奴等人都是依靠自己的服装设计能力创造了一个享誉全球的品牌。 不过，沈光林从来没有听说过国内出现过哪位非常知名的设计师。 一个学外语的，竟然去做服装设计？ “我是想给像咱们这样的制衣工厂提供服装设计样本，然后收取一定的费用。现在国内的和国外的很多服装公司我都有业务往来，因此，只要能够设计出不错的服装，花一点点钱买版权难道不好吗？” 沈光林都不知道，她竟然还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你真是国内专利保护第一人呀！服装设计也有版权一说吗？是发明专利还是实用新型呀？” 沈光林真的要忍不住开始嘲讽了，他的工厂都是从香江抄来的版型，什么时候自己设计过了。 而且，很多设计师的眼光就是一坨S，做出来的服装完全不符合大众审美，大家没人买。 “就是因为做服装的这些公司互相抄袭，那些独立的服装设计师事务所这才不好生存。要是我们人人都支持原创，肯定会有更多更好的作品出来的。” 柴婧也是很不服气的和沈光林进行争辩。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是不是真的恋爱了呀？对方是个服装设计师？” 沈光林打量了一下柴婧的身材，这前凸后翘的确实不错，怪不得谈单能力那么强呢，自己本身就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没有！人家现在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开启另一段感情。” 还说没有，这个扭捏的表情分明就有猫腻。 “我大胆猜一猜，他肯定是个裁缝！港岛鹰国人？是不是杂毛？器大活也好，通体修又长？腰里缠三转，还能留一截赶狗子？”沈光林越说越没边了，李蓉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伸出正义之掌打了他一下。 “人家是混血不是杂毛！而且那是服装设计!不是裁缝！”柴婧自动过滤了关于长短的那些粗俗的话，争辩起了对方的职业，也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正在恋爱的事实。 “服装设计不就是裁缝么，要是没有裁缝的技能，做什么服装设计？是不是苏有朋不同意支付设计师设计费，然后你才要辞职的？” “不是！” 在沈光林的注视下，柴婧只能承认：“是。他好小气的，我来出钱都不行。” “就是我我也不会同意的，我们是代加工厂，生产的都是别人设计好了的衣服，开创性的工作我们干嘛去做，又不是搞科研。尤其是那些“大牌”设计师设计出来的新款衣服，我们一件也不要去生产，试探市场反应的代价太大，还是跟风赚钱比较好。” “怎么您也这样！” 当然是这样，因为这些话都是苏有朋从沈光林这里学来的，一脉相承。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现在这样，以后也是这样，就是到了2021年也是这样，别说这个了，就是看小说我也从来没有看过正版的，一直都是混迹在笔趣阁呢。” 沈光林肯定不得同意找这样的设计师事务所了，这是脑子有坑才会干的事。 柴婧终于有些沮丧了，也没有再提离职的事情。 沈光林接着问道：“是不是对方的设计师事务所经营不善，然后你一直在养着你的杂...混血男朋友，对方的自尊心发作了？不想再接受你的施舍了，因此你在帮他拉业务。” “你怎么知道？” 沈光林不想说话了。 这种狗血剧真的到处都能发生，找个牛郎都比他强吧。 “你走走走，祝你们幸福！”沈光林逐客了。 送走了那位魅惑的女人，沈老师晚上有一场恶战。 离开了京城，沈光林的状态非常好，李蓉头一次败下阵来。 沈光林也是第一次知道，做一名成功的男人，真好！ 第二天一早，沈光林精神抖擞的起早吃了生滚粥和叉烧包，然后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李蓉还在赖床呢，昨天一路奔波，晚上又折腾半宿，好累的说。 没过多久，苏有朋又来接他们了。 这次来的是一个车队，4辆一模一样的大奔，果然比沈光林的两台皇冠气派多了。 沈光林决定了，他要买国内的第一辆劳斯莱斯，什么好莱坞富婆呀，咱不靠那个也能致富。 车子开进了位于南山的工厂。 可以呀，工厂占地面积不小，但是已经全部建设完成了。 当时这里是老机械厂，原来的老厂房也已经拆掉了，随之而来的是崭新的宿舍楼，气派的办公楼和宽阔的厂房。 在南山，有一百多亩地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沈光林随着众人依次查看了生产车间，原料仓，成品仓，宿舍。 真的很不错！ 尤其是花名册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这都是责任。 “老苏，这是你一个人在管理？”沈光林边走边问。 “啊，不行吗？”苏有朋很有成就感，这个工厂是他一砖一瓦建设起来的。 “我不信。” 苏有朋很快就承认了现状：“当然不是我在管理，我有几斤几两您还不清楚。实际管理人是曹生。 “曹生？” “嗯，就是姓曹名生，人是小叶帮我找来的，他原本是刘栾雄服装厂的车间负责人，被小叶给绑来了。” 沈光林热情的和曹生握了手，又寒暄几句，这才问道：“你说的小叶就是去年咱们搬家的时候过来进行技术指导的那小子吗?” “是的，我留他在工厂上班，他不肯，非要回香江打拼。据说，现在已经是一个小头目了呢。” “行吧，人各有志。有困难就躲帮衬着点。” “那当然，我还有他电话呢，前段时间他还问我借了2万港币，说是去做生意。” 工厂已经看过了，那就聊正事吧。 办公楼里有沈光林的专属办公室，装修的极豪华。 苏有朋知道沈光林喜欢古董，房间里用的全是紫檀，摆放的瓷器也全部是珍品，字画是张大千的荷花水墨。 可以，沈光林很满意。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苏有朋开始了“工作汇报”。 他竟然没有要分家的意思。 “沈老师，现在咱们陷入了一个瓶颈。就咱们现在这个工厂，招到5000人已经是极限了。特区又给咱们批了1000亩地，你看是做什么好一些，还是继续做服装吗？已经不好招人了。” 确实是这样的，再招下去女人就太多了，应该建设一个男员工居多的公司平衡一下人口。 “现在工厂的效益怎么样？”沈光林收到了公司的财务报表，但是他没仔细看过。 “好的不得了呢，现在3000多人满负荷生产，每个人扣除工资能够给咱们带来接近2000块钱的效益，工厂一个月有500万的净利润。” 苏有朋都没想到服装厂的生意会有这么好。 沈光林想到了，不过他还是比较惊讶：“竟然有这么多？” “实际比这个还多一些，咱们赚的是外汇，有一部分放在香江。您说得对，钱多了就真的只是个数字了，有了这么多钱，我现在都不知道干啥？” “有钱了去娶媳妇啊！” “还娶啥媳妇呀，有钱了什么女人没有，就那些香江女明星，还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么牛逼的吗？” “那是，卖咱们制衣设备的那个刘栾雄，他也是此道中人。” 正文 第一九五章 兄弟 人的一生中，总是会有遇到自己感觉对的人。 苏有朋感觉沈老师就是那个他遇到的对的人，并决定用一生去追随他。 他都不知道沈光林还为他准备了黄广义，人家有预案。 其实，苏有朋没有什么大志向，野心不大，从来没想过主动去做些什么，做事基本都是按照沈光林的指示一步一步来的。 有野心的顺子早就背叛了，不再满足做个小弟，而是快速的成长为了四九城的大佬，甚至有人开始叫他暗夜皇帝。 但是苏有朋没有，他还在守着沈光林，并准备一直这么守下去。 因为，这一切都是沈老师带给他的，他相信他。 苏有朋现在不光有钱，而且也有地位，他们公司是深城的纳税大户，因此他也是地方领导的座上宾。 有钱，有地位，还有数不尽的美女，还有什么不知足呢，非得自己出来单干不成？ 总体来说，苏有朋的性格有些保守，但是有执行力，足够忠诚。 所以，他才会拒绝了柴婧的外委设计的请求。 所以，他才会坚持到了现在仍然没有贰心。 沈老师没同意的事，他坚决不去做。 现在工厂每个月都能赚那么多钱，他也一直存着呢，就等候着沈光林的下一步安排。 接下来该干些啥呢？ 来深城之前沈光林信誓旦旦的想着要造空调，但是事到临头了他又犹豫了。 空调不是那么好造的，最主要还是经济发展的阶段不到，需求不那么旺盛。 自己虽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但是身边确实一个这方面的专业人才都没有，拿什么去造空调？ 不过土地既然已经拿了，新工厂还是要建设的，造不了空调就造电器呗。 即使有了制造技术，这个年代冰箱也比空调更加重要，也更加容易售出，从优先级别上来说，冰箱更迫切一些。 压缩机简单，反正有外汇，可以进口嘛。 三洋，三菱，日立，东芝，这些企业都制造压缩机。 而且现在扶桑鬼子的胆子也是大的很，就连五轴联动机床都敢卖给CCCP，还有什么不敢卖的。 后者很快就造出了花旗国恨之入骨的高端超静音核潜艇。 沈光林甚至想着引进一条压缩机生产线了，利用先发优势可以垄断白电二十年。 要说赚钱，这个年代开办代工厂才是真的疯狂捞钱。 这叫做外向型经济。 每位工人每月的开支不到200元，但是他们能够创造超过2000元的利润。 多招人就是多赚钱，比抢钱来的还快。 这种好事甚至可以一直延续到2000年，再后面服装代工就不行了。 但是其他产品的代工厂一直都会活的很好，即使是到了2020年，鸿海科技的老郭也是依靠代工厂赚取着大量的血汗利润。 沈光林和苏有朋仔细商量了一下，决定新工厂就用来生产电器。 他们选定的第一个产品就是电视机。 虽然电视机未来竞争激烈，但是它的需求量大，而且可以先生产一波黑白的，再生产一波彩色的，将来背投和等离子就不做了，直接过渡到液晶屏。 当然，除了电视机之外，收录机也是个好选择。 “艳舞，艳舞，一曲歌来一片情。” 强哥就是因为爱跳燕舞，后来还进去坐了好几年。 除了以上这些，再生产一些冰箱之类的也比较好，后期当然也可以尝试着生产空调器。 有小黄在，家电王国不是梦。 八十年代是一个黄金时代，遍地都是钱，只是有些钱沈光林不想去碰而已。 比如，金融投机，沈光林碰都不想碰。 虽然现在两伊战争已经开打了，全球也正在经历石油危机，确实也有不少抄底的机会，但是他沈光林把握不住。 金融这里面的水太深了，比带货直播的水还深，嘎子和潘子卖个酒都翻车了，沈子更不敢放肆。 在深城的服装工厂待了三天，沈光林天天做调研，基本没怎么出门。 沈光林没有去拜会地方政府，也没有去拜会行业精英，他觉得自己能闷声发财就行了，压根就没有从幕后走向前台的打算。 既然制衣工厂发展的很顺利，苏有朋做的也很好，那就继续做下去呗。 至于电器工厂，可以交给小黄历练一下。 苏有朋负总责，黄广义做副总嘛。 这几天，他们认真盘点了一下资产，财富很惊人。 就不说固定资产，单说他们可以动用的现金已经有大几千万了，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如果继续投资的话，至少可以撬动几个亿的资金。 大家都赚足了钱。 短短的一年多时间，不要说苏有朋的千万身家了，就连柴婧依靠订单获取能力赚得的提成，也有个好几百万身家，怪不得人家能够包养混血设计师呢。 在沈光林这里，一个亿真的只是小目标了，今年就能达成。 既然已经决定了企业未来发展的方向，那就好办了。 他们决定去香江考察一下相关的制造产业，看着是不是能够淘换一些二手设备和二手人才。 在这个年代，香江号称亚洲四小龙之一，靠的不全是炒地皮和搞金融。 他们的实业发展的也是很不错的，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香江电子表？ 不过，香江没落也已经近在眼前了，实业空心化就是它的开端。 原本做服装的刘栾雄都开始搞房地产去了，香江的塑料产业也早就没落了，服装制造产业正在内迁，电子生产转行做了电子游戏机…… 以后再也没有香江人投资实业了。 与此同时，弯弯地方政府制定了“十年经济发展计划”；棒子国也制订了“半导体工业扶持～育成～振兴计划”。 实业空心化导致香江几乎没有了未来。 不过，现在的香江还是繁华的，香江人也是骄傲的，随便一个货柜司机都可以包二奶。 有些颇有姿色但是又不想辛苦努力的女性就走了一条捷径。 上次来香江的时候，苏有朋还是连洋婆子都不敢看的五好青年。 现在，他已经轻车熟路了。 如果不是李蓉跟着，他肯定每人配发一个美人，大家携手进港。 只要你能够带女孩去一趟香江，任何条件她都答应你。 苏有朋谁都没带，二楞却是带了一个长相清秀的美女随行，也是跌破了沈光林的眼睛。 “沈老师，你不知道，现在就连一个普通的香江司机都可以找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子，二楞这算好的，不过他短时间内也没有结婚的打算。” 龙岗黄岗村现在就开始兴起了吗，三沙一水已经开始营业了没。 现在沈光林是客，苏有朋是主，客随主便，听从苏有朋的安排呗。 在苏有朋的安排下，一行人很轻易的就跨过了深圳河，一直开到了中环。 沈光林在湘江也有朋友，大刘在等着尽地主之谊呢，他约了沈光林切磋一下高尔夫技巧。 正文 第一九六 考察 高尔夫是一项好运动。 这个年代的刘栾雄还没发达，他还只是那个风扇刘，他的高尔夫打的也并不好。 或许，他的心思就没在打球上。 不过，作为老朋友，沈光林这次过来还是为大刘带了礼物的，是一盒古巴雪茄--Cohiba。 高斯巴这种雪茄最是名贵，它1966年诞生于哈瓦那，是切·格瓦拉最喜欢的品种，现在只是作为政府的礼物送给各国总统和外交使节的，大刘可没有机会获得。 “只闻其名，未见其面，沈生有心了，谢谢你。”大刘小心的把雪茄收起来，这礼物可珍贵，将来友人聚会的时候可以好好的装一波。 窃·格瓦拉是个名人，也有句名言，沈光林一直记得：“生意又不会做，就是偷这种东西，才能维持的了生活的样子。” 一边打高尔夫，沈光林一边跟大刘谈起了生意，这也是他来香江的目的，他想开一个电器工厂了。 “真的假的？”大刘原本就是叶计欢的老板，因此他对沈光林和苏有朋的生意也有所了解，现在他们的工厂竟然已经有3000多人了，跟自己的风扇厂差不多了，这才一年时间而已，好厉害！ “沈生，你老实告诉我，这一年你们赚了多少钱？” 大刘是眼看着他们起来的，最初的设备都是大刘卖给他们的，现在他们的制衣工厂已经大的有点不可思议了。 “不多不多，刚完成了一个小目标，也就一个亿而已。” 其实是沈光林在吹牛，他们盘点过了，加上倒卖窜货的收益，加起来能够动用的现金也就八千万，说一个大数是为了好听。 “丢！”大刘果然震撼了。 大刘的风扇厂虽然生意很好，他们生产的古典风扇在花旗国也特别畅销，但是他们赚的钱还真的没有沈光林多。 “你为什么能赚那么多钱？为什么我开服装厂的时候就赚不到什么钱？” “还用问为什么，你工人的工资一个月有多少钱？”沈光林反问道。 “大约1000港币吧，收入太低也不行，别人也要养家户口的。”这样说他还是一个良心资本家。 “那你知道我的工厂一个人的开支有多少钱吗？” “多少？” “不到200。” “你也做过衣服的，用最简单的方式进行计算，我的原材料是从西域拉来的，比阿三的品质好，价格还优惠，人工费一个月也只要一百多不到两百块，我有三千多个工人，你觉得我一个月该有多少钱？” 大刘沉默了，“我就不该把服装厂卖给你，我应该也到大陆去开厂的。” “现在去也来得及。” 大刘不是一个草率的人，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毕竟，工厂不是他一个人的，他还有个合伙人。 “沈生你这次过来是想建设一个什么样的电器厂？难道也是想生产风扇？”刘栾雄还是蛮担心他的，因为沈光林也有留学背景，熟知花旗国文化，他做进出口生意，优势更加明显。 “不！我不生产风扇，我想生产冰箱和收录机。” “那就好，不过打算卖到哪里呢？扶桑，花旗？” “就卖内地。” “你这么看好内地的市场？” “当然，现在可是有10亿人，折算下来就是有2-3亿个家庭，这是多大的市场？” “他们没有购买力。” “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 两个人没有争辩了，没必要，各有判断就好。 “那你过来是为了？ “我想看看有没有二手的设备可以买，最好是连人带设备的那种。” 沈光林说出了自己过来的目的，毕竟这个年代国内合格的管理者不多，也还没有形成下海风潮，有经验的管理者还真的要看香江人或者内地逃港的人。 “你可别打我爱美高的主意哈，这是我和梁生一起创办的，我们还想上市呢。” “行吧，那祝你上市成功。” 说实话，沈光林还真的打倒大刘身上了，他的风扇厂也有两三千人，匀几个管理者不为过吧。 随着沈光林以低于标准杆2杆的成绩结束战斗，两个人的话题也到了收官的时候。 今天的这一局高尔夫，基本都是沈光林在打，刘栾雄只是看，他的能力还不行，要多练练，最好是拿两个球天天盘，像盘核桃那样。 “以后我睡觉都要带着俩高尔夫，一定要胜过你！” ...... 大刘还是够朋友的，在香江逡巡几天，他还是带着沈光林参加了一个宴会。 沈光林也想借机体验一下香江的上流社会是什么样的。 他们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船王的家，这是包船王为自己小女儿准备的生日宴。 香江最顶级的住宅都是在山顶的，以前这里只有外国人才能够居住，后来随着华人富豪的崛起，世道就变了。 第一个住进这里的华人富豪是何东，他是香江的第一任首富。 从山顶往下就是南区的深水湾跟浅水湾，接下来的就是跑马地、九龙塘。 住在深水湾79号别墅的就是塑料花大王李家的豪宅，而隔壁的77号则是包船王的家。 现在的包船王可比李家有钱，可惜他英年早逝。 沈光林早就参观过这种类似的豪宅，因此不觉得有泳池有停车坪就是名贵，反倒是李蓉被震撼了一把，不由的嘴里嘀咕：“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别瞎说，你家就是朱门。” 当然，这里也有令沈光林震撼的地方，那就是房价。 像这样的顶级豪宅竟然一点都不贵，也是难以想象。 沈光林突然意识到，当中英谈判开始后，这里的房价还会继续下跌的，估计李家就是趁着这波行情发家致富的吧。 包船王交游广阔，朋友有很多。 风扇刘和他的朋友们都是不入流的普通宾客，不值得已经年过花甲的包先生重视。 果然，他们进来之后也只有几个地位相当的人跟他打招呼，反倒是李蓉收获了不少人关注的目光。 今天的小姐姐穿了一身礼服，样式虽然略保守，但是很衬她的气质，雍容华贵而又面容坚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居移气，养移体。 高干家庭出身的李蓉气质真的不凡，尤其是沈光林还是她的骄傲和后盾，自信心更足了。 自信的女孩最好看。 “刘生，这位小姐不介绍一下吗？你又换女仔啦。”有位认识大刘的人开始搭讪。 “走开啦，这是我朋友沈生的未婚妻-李小姐，你们嘴上积点德。”大刘并不是精虫上脑的人，反而对女性比较尊重，很多人对他都有很深的误解。 “还未请教这两位朋友？” “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来自内地的沈光林沈生，这位漂亮的女士是他的未婚妻。” 大家原本想认识一下的，这下子没有兴趣了，一个北佬而已。 正文 第一九七章 穿越者被秀一脸 今天的宴会是为了船王的小女儿举办的，当然这只是个名义，更多的还是为了聚拢人气和增加交际。 船王没有儿子，只有4个女儿，可惜的是全部已经结婚了，即使是穿越人也没了机会。 就连最小的女儿也嫁给了华裔医学博士郑维建。 当然，要想再觅良机也是有的，那要等到1999年，因为他们两个会在那个时候离婚。 五十多怎么了？曾经有个叫水鱼的，最喜欢的就是四十往上，七十往下的。 怎么就么有穿越众去狙击邓纹迪呢？人家可是有故宫旁边的一整个四合院呢。 也就前几天，船王父子刚去了一趟京城，受到了一众大佬的接见，他准备花一千万美元捐建一所五星级酒店，名字就用他父亲的名字，准备就叫“赵龙酒店”。 同时，船王还准备给他的家乡浙西省甬城市捐款建设一所大学，也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波大”。 大学一般都是有简称的，比如武大，比如山大，比如湖大，比如北大。 但是，遇到重字的就尴尬了。 比如，南宁大学争不过南京大学的“南大”，自己勉为其难叫“宁大”也行，结果宁夏大学不同意了，我们也想叫“宁大”，总不能让我们叫“夏大”吧，那厦门大学怎么办。 宁波大学就在一旁问了，你们都叫“宁大”了，我怎么办？“波大”这词是不是有点不雅呀。 宝鸡大学在一旁也特别犹豫，你还不雅呢，你们觉得我是应该叫做“宝大”还是“鸡大”呀？ 这时候，太原大学看不下去了，“不好意思，我是“太大”。” 船王父子从内地回来之后就有了这次宴会，其实宴会的主题就是包船王在讲述他的大陆之行，顺便向在港的富商宣讲一下内地的开放政策，动员他们回国建设。 总的来说，他是一个很有爱国爱乡情怀的商人。 沈光林看了一下与会的这些豪富人员们，大部分人他都不认识，唯一有点眼熟的就是后来被称为超人的李家成。 现在的李家成还不成，他虽然已经收购了和记黄埔，不过还只是后期之秀，包船王才是真正的华人首富。 大刘原本是想带领沈光林结交一下人脉的，结果他们华丽丽的被人无视了。 白手起家的年轻人没有丝毫地位。 大刘还算够意思，没有到处交际，就陪着沈光林他们吃菜品酒，讲解风土人情。 沈光林也无所谓，吃吃喝喝的也蛮好。 “来，你试试这个，据说法国的香槟最是正宗，西班牙的就差点意思。”沈光林对着李蓉一举玻璃杯。 “一点都不好喝。”李蓉尝了一口，然后看着沈光林悄悄的说。 这种气泡酒她确实喝不惯：“真的不如茅台醇厚。”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就连外国人一般也不喝它，而是利用它有气泡的性质，庆祝的时候用来当水枪使。再往后，结婚的时候也都会准备一瓶香槟，也不是用来喝的，就是用来看的。” 沈光林介绍起香槟的作用。 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F1颁奖礼上获胜的车手开香槟的画面，跟过生日往脸上抹蛋糕差不多。 “那为什么不用啤酒呢，那个气泡也多呀。” “啤酒太廉价，颜色也不对。” …… 沈光林参加这样的宴会，原本还以为会有装逼打脸的情节发生呢，结果自己想多了，人家压根就不认识他们，也不想认识他们。 人家最多就是看不起他，又没有刻骨仇恨，干嘛故意针对他。 宴会正式开始了，这次还有另一个主题，那就是船王的女婿获得了康奈尔大学的教授职位，而且研究的课题是癌症方向，大家果然纷纷表示祝贺。 船王剩下的话题就是讲招商政策了，讲了很多祖国改革开放的优惠政策，又说太宗的人格魅力是多么强大，不停的号召和呼吁大家去内地多看看，多做实地调查，积极建设家乡。 太宗的人格魅力早就传遍全世界了，尤其是79年的访美，更是为中国打开了一个长达十年的安稳发展期。 然而宴会虽然热闹，但是响应者寥寥。 沈光林真的想认识一下这位传奇人物了，没有想到除了霍家，竟然还有别的港人也具有这样的家国情怀。 只是人家太忙了，一直没机会上前。 吃饭！ 做一个欢乐的干饭人。 无论中西餐点做的都很不错，做工很精致，味道也很好，吃起来很有感觉。 “沈生参加过这样的宴会吗？”大刘也是没话找话，他怕沈光林不适应这种气氛。 沈光林其实是有些不适应，男人过来要穿西装，扎领结，女人也要穿礼服，何必呢，一点都不自由。 沈光林在京都大学接受学校聘请的时候，他们也举办欢迎宴会，他也是随意穿的，没有人觉得不对，大家在意的是你的能力，而不是你有没有穿礼服。 “在香江并没有参加过。我在这里又不认识什么人，除了你跟英姐，我哪里还有熟人了？”沈光林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车轱辘话：“英姐的男人从赤柱出来了没？” “没有，不过据说小叶最近和他们的人走的很近，可能要接盘上位。” 大刘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的兴趣就是赚钱，他曾经的梦想就是能够住上150平的豪宅。 现在第一个愿望已经实现了，他的下一个愿望就是打好高尔夫。 “嗯，是啊，小叶有属于他自己的路要走。” 沈光林同意大刘的观点，他也不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但是有些人他也不想得罪，将来，万一赚了点钱，被小叶的合伙人强子哥给惦记上打劫了该怎么办，有这份香火情在，不至于撕票。 穿越之后，见到的历史名人多了，沈光林有时候会产生一种时空错乱的错觉。 他甚至觉得周围的人都是NPC，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下年代副本，看到一个有名的人就想上前围观一下，但却又缺乏敬畏之心。 船王带着女儿女婿过来敬酒了。 类似管家的助手介绍到，“这是咱们香江商届的后起之秀刘栾雄，他的电器生意在花旗国做的不错。这两位是他的朋友。” “包生您好！”大刘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 “船王你好。”沈光林也打了招呼，他要表现自己的不卑不亢。 “年轻真好，多认识一些咱们商圈的人，以后多去大陆看看，香江的繁荣就靠你们年轻人了。”船王态度很和蔼，说的其实也是套话。 “是是是，我朋友沈生就是从内地来的，我也正想去深城投资呢。”大刘赶紧接话。 船王来了兴致，对着沈光林说道：“这位小朋友是内地来的？做的哪门生意？有机会多合作呀。” “包生，他是做制衣......” 没等大刘说完，沈光林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包船王你好，我不怎么做生意，我也是教书的，跟郑先生一样，也是做学术搞科研的。” 船王的女婿听说沈光林是内地来的搞科研的，顿时来了兴趣，“沈先生是同行？请问在哪里高就呀，课题研究的是哪一块呀？” 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学者，因此听说沈光林是搞科研的也就比较亲切，不过看着沈光林这么年轻，又有些轻视。 他今年38岁了，获得康奈尔大学的教授职称是很不容易的，毕竟天才很少，这个表现已经非常优秀了。 “我在京大自己开办了一个实验室，物理化学生物都搞一点，没什么大成就，也就刷刷学术论文增加一点国际知名度。” 沈光林说的很“谦虚”，在外行人面前吹嘘犯不上。 郑维建毕竟是学医的，而医学跟生物息息相关，他知道沈光林竟然也对生物有所研究，不禁来了探讨的兴趣。 “京城大学是个好学校，虽然比不上香江的这些大学，但是在内地也算一流了，沈先生还研究生物，看样子还是个全才了。” 沈光林听了他的话就不蛮开心了，在京大人眼中，京城大学是世界排名第二的学校，排名第一的可以有很多，包括剑桥，包括斯坦福，包括哈佛，但是绝对不包括香江的这些大学。 “也没什么建树，广撒网，追踪热点嘛，捞到哪个是哪个。” “也是，大陆的条件比较差，追踪热点确实是一个学习先进的方式，我长期在花旗国，以后有什么不好买到的期刊杂志可以找我，一定尽我所能。” 船王女婿的话说的很诚恳，这个年代国内的大学确实比较落后，还处在跟上国际研究步伐的阶段。 “谢谢，有需要的话我一定张口，不过我的研究......” 都没等沈光林把话说完，又有人过来打招呼了，船王带着女婿离去，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沈光林原本还想来一招欲扬先抑呢，开头说的自己卑微一些，然后成功翻身打脸。 他哪里知道，对方装完逼就走了，压根没给他反驳的机会，而且对方态度诚恳，他还得由衷的说上一句，谢谢！ 正文 第一九八章 旁证 过来这一趟着实有点亏，买衣服花了一两万，衣衫鲜亮的过来，结果谁都没能认识。 宴会上连个女明星都没有，最漂亮的就是李蓉，但是也没有人上来搭讪求交往。 大家都是文明人，英雄救美的机会都不给。 对于富豪们来讲，漂亮的皮囊随时可以拥有，不凡的智慧和贵人赏识的机遇才更难得。 因此，他们才不会带着漂亮的女伴出席这样的聚会呢，就怕给人留下轻浮的印象。 亏大发了。 李超人的手都没有握到就算了，霍家似乎也来人了，沈光林一样不认识。 还有TVB的邵一夫先生，如果不是大刘指点，他都没认出来。 这些都是未来叱咤风云的大佬啊。 “刘兄，你这混得挺失败呀，这么多大佬，一个找你寒暄的都没有。” 沈光林酒足饭饱，开始拿大刘打趣。 “沈生，我是谁呀，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企业主而已，人家都是身家亿万的大佬，咱们不能比。” 大刘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自己就是一个小电器厂的老板，能力有限，资金也有限。 “别妄自菲薄，你也可以的，将来，你会是他们的座上宾。” “借您吉言，咱们共勉吧！我一定要多赚钱，一定要出人头地，让船王高看我一眼。沈生你也要多努力赚钱，等下次再来香江的时候，最好是全香江的人都出来迎接你。” 大刘每次见了这些富豪，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穷人。 “唉，刘兄，咱们不是一样的人，你是商人，我是科学家。我不需要让船王高看我，只要我宣布一下我是谁，全世界各大学术机构都要疯狂的邀请我。” 沈光林决定不装了，他是大科学家，他摊牌了。 被人轻视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憋的太难受了！ 大刘很配合的问道：“你？大科学家？” “嗯呐！” “你是谁？” “我是沈光林呀。” “看看，你是沈光林，你已经宣布你是沈光林了，怎么没见有人邀请你呀。 你看到那个人了没，就是跟船王女婿说话的那个人，他叫李国璋，是香江大学的校董，人家也没多少钱，不一样还是船王的座上宾。” 感受到沈光林和刘栾雄在谈论自己，校董和船王女婿都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又面无表情的转过脸去继续他们的话题。 “人艰不拆哦大哥，不多说了，咱撤吧。” “什么？”大刘不懂人艰不拆是什么意思。 “没事，咱走吧。” 想装一波都需要合适的时机和氛围，看样子沈某人的知名度还是不够。 所以，出行的时候真的不能微服私访。 如果沈光林打着官方的招牌，无论是访问香江大学还是访问其他大学，待遇肯定和现在不一样。 得嘞，回去吧。 沈光林带着李蓉跟着大刘一起去辞行，感谢他们款待，能够认识活着的船王，也勉强算不虚此行。 “包先生再见，郑生再见。”大刘主动道别，做足了晚辈姿态。 郑维建还是比较有礼貌的，“有缘再见了！沈先生有什么成果没有，现在两地交流频繁，如果有成果的话可以申请到香江做一下访问学者，这位就是香江大学的校董李国璋李先生，有他引荐会方便一些。” 李国璋是一位具有地中海风格的中年男性，他也算客气的说道：“这位是来自京城大学的同仁是吗，学术成果够格的话确实可以申请我们学校的访问学者，而且我们有这部分预算的呦，不用你们学校出钱，不过，要是填补你们国内空白的那种成果就不要拿出来了，我们香江大学是面向国际的，格局不一样。” 看样子他们还真的讨论过沈光林，不过两个人都没在意，毕竟他是个年轻人。 千等万等，翻身的机会终于来了吗。 沈光林振奋精神道：“谢谢你郑先生，有机会咱们再联系。不过我并没有申请香江大学做访问学者的打算，我一般只与世界排名靠前的学校合作，香江最好的大学确实是香江大学。但是，在我的可合作计划名单里，香江大学的实力还是差了点。” 这口气憋了好久了，终于可以畅快的发出来了。 还不知道谁看不起谁呢。 沈光林一句话就让所有香江人都感觉自己遭受了冒犯，就连大刘都不例外，你一个内地来的还敢看不起我们香江的大学不成。 大刘扯了一下沈光林，要他少说点话。 维护自己学校的名誉是校董的天职，李校董果然开始反击了： “年轻人，千万不要好高骛远，你的勇气着实可嘉呀，京城大学确实是你们内地最好的大学，但是就国际排名来讲，和我们香江大学还是有差距的，想做我们的访问学者，没那么容易。” “排名不代表什么，大学最重要的是人，而京城大学集中了全国最优秀的人才。所以，别人看中国有没有科研创新，有没有优秀人才，看的就是这所学校，当然，五道口技校也有点意思，其他的嘛……” 沈光林一晚上不受重视，临走了终于有了发挥的机会。 “那您这位先生究竟有多优秀呢，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李国璋已经很不高兴了，如果不是包船王的场地，他肯定要赶人了。 “我出道毕竟时间还短，非常优秀还谈不上，现在只是扶桑京都大学的终身教授和武田制药的首席科学家而已。建桥大学，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也都向我发出了访问邀请，我还没有时间去处理呢。不多说了，我要告辞了，再见，郑先生，再见，李先生，我姓沈，叫沈光林，李先生可以在物理届打听一下我，应该还有点小名声。” 在李国璋和郑维建不可思议的神情中，沈光林带着李蓉施施然出去了。 还好有辆奔驰500，不算太掉面儿。 其实大刘也不知道沈光林原来是干嘛的，他说他是大学老师下海，大刘也没当回事。 还以为就是一个普通人呢，没有想到沈光林竟然真的有学术成就，看起来不像作假的样子。 人走了，但是余音还在。 被沈光林给秀了一脸，两个人都有点不开心，这个人也太没有礼貌了。 “郑生，那位是谁？这么大言不惭，似乎很有成就的样子。”李国璋发问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风扇刘的朋友。” 风扇刘在枫叶国留学的吧，滑铁卢基本也算座好学校。 在这个信息闭塞的年代，想知道一个人的消息并不容易，但是对于顶尖的那波人来讲，也不算太难。 他们一刻都忍不了。 李国璋打电话到学校，问有没有听说过内地京城大学研究物理的叫沈光林的人。 太听说过了！ “沈光林先生可不得了，现在已经有人把他叫做“华人之光”了，他最近提出来的纳米科技有可能改变未来世界的格局。” “纳米是他提出来的？他是不是有这么厉害。” 李国章果然知道纳米，这个概念最近很火，只是大家不知道始作俑者是沈光林而已。 “远不止这么厉害，沈还年轻，据说还不到30岁，但是他的想法天马行空，任何一点创意都走在了时代的最前列。在物理学界，有人把他评价为爱因斯坦之后最伟大的科学家。” 不止香江大学，全世界的物理学届都知道了沈光林其人。 “他获得过奖吗？” “还没有，不过这是迟早的事。 如果诺贝尔没有给他颁奖，损失的不是沈先生，一定是诺贝尔奖项出了问题。” 正文 第一九九章 置产 发泄一波，沈光林终于舒坦了，心情舒畅的回了酒店。 大刘反而有点坐蜡：“沈生，你似乎得罪了李校董和郑先生。” “没有吧，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沈光明想了想，确实有可能得罪了他们，不过，那又怎样呢，自己又不吃他们家的大米。 “刘兄，即使得罪了他们又如何呢，我会怕吗，你会怕吗？你都不知道我媳妇是谁，他们当然也不知道，不然，他们肯定不会是这个做派。” 李蓉才是沈光林最大的底牌，他这种平民出身的人，能够找到李蓉这样的女孩子，真是高攀。 只是，李蓉自己没有觉得她的身份有多重要，因此在平时的表现中也没有显得很骄奢。 其实，如果把她的家世背景说出去，足以能够让他们那些捧高踩低的香江人傻眼了，他们天天追求太平绅士之类的虚假尊称，这才是真正的新朝新贵。 大刘当然也不怕：“我跟他们又没有什么交集和生意往来，我怕什么？不过李蓉小姐怎么了？她的身份很尊贵是嘛，沈生你都没提前说，我这是有眼不识泰山呀。” 李蓉不好意思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京城女孩而已，你们够啦！” 不多说了，他们入住的酒店到了。 苏有朋和英姐他们还在酒店等着呢，大刘带着沈老师去参加包船王的宴会，有没有什么收获呀，回来是不是应该好好谈一谈呀。 沈光林他们进来的时候，苏有朋正在帮英姐挤沙拉酱，两个人肩并肩坐着，在那里一起吃水果沙拉呢，也是很有闲趣呀。 二楞呢？ 肯定又带着姑娘逛街去了。 这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还挺会浪漫呢，有钱当然就有浪漫。 在众目睽睽之下，英姐突然用牙签挑起一块苹果，送进了苏有朋的嘴里。 我擦，老苏不会把大哥的女人给办了吧？ 不过看两人神情姿态，似乎真的有一腿呀。 宵夜时间，趁着上厕所的间隙，沈光林真的拉了苏有朋询问。 毕竟这个年代香江的黑社会特别猖獗，还是尽量不要玩火，小心引火烧身，勾引大嫂是要承担相应责任的。 “你和英姐不会真的有一腿了吧，她男人可是还在赤柱住着呢，他手下的情况你熟悉吗，别被人放了黑枪。” 沈光林没接触过这些，仅有的知识也是从电影里学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些事。 苏有朋压根不怕，他不信he涩会，自己也是在四九城混了好多年，在深城这一年多也基本认清了香江社团的本质，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混混。 收保护费也只是为了生存，能够好勇斗狠的还是国内来的那些人。 “他们组织的情况我已经很熟悉了，现在他们的手下都被小叶收编的差不多了，而且小叶的资金就是我支援的，不然你觉得我是嫌命长了吗。” “你来真的？” 沈光林看了一眼英姐，她长得确实不错，走的是白领风，女人穿条纹衬衫也能凸显身材，而且腰肢很细，曲线不错，不愧是大哥的女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苏有朋很大方的承认了：“当然是真的，而且我和英子我们两个专门买了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别墅，以后那里就是我们两个的家。” 我擦，这狗日的真会过日子，劳资都没在香江买房，他别墅都有了。 “你这是在吃软饭吗？而且还是软饭硬吃。”沈光林都开始嫉妒了，怪不得他不跟柴婧好了呢吗，原来是另觅新欢。 “沈老师，你这样说不对，我可比她有钱！咱不说别的，就单单从老王那里通过铁路运输赚的钱，也早就能在香江买房了，香江房价又不贵。” 也是，英姐以前是“大嫂”，她要养着那么些人，肯定没有什么积蓄，如果她真有很多钱的话，就不会去做妈妈桑了。 沈光林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点？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现在可比她有钱，不算咱们工厂的分红，我从倒货那里赚的钱都够在香江买房了，香江房价又不贵。” 原来这才是重点。 “香江房价不贵吗？”沈光林问道，并且加大了声音。 “贵还是贵的，不过我能买得起，就不觉得贵啊，毕竟这是香江啊，不是京城。” “你可不要小看京城，将来京城的房价不比香江低。” 沈光林好像说错了，将来还是香江房价更贵。 眼看着苏有朋和英姐大大方方的去了另外的房间，沈光林也是佩服的不行。 万一人家大佬出来之后找他拼命怎么办。 是不是要提醒他一下，有时候有些意外是很难避免的，比如食物中毒，比如监狱斗殴。 奔波一天，终于回到了酒店房间。 李蓉嚷嚷着就要换衣服，礼服真不是人穿的，这个高跟鞋也太难受了，挺的脚踝疼。 沈光林却非常喜欢这种没，直接制止了她，“别动，就穿这身，咱先做点别的事。” “讨厌！澡都没洗。” “我喜欢原味。” “鞋总得脱了吧。” “鞋脱了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 第二天，沈光林都起床了，苏有朋他们还没起床。 沈光林夜里两点多还记得打电话给大刘，说要去看房子。 两个人受刺激了，即使手里钱不多，一定也要买套豪宅。 就连苏有朋都说了，现在的香江的房子一点都不贵。 确实不贵，像李小龙的那个1000平的别墅，也只卖了100万港币而已。 李超人正在建设的房地产，其实也只是工业大厦而已，现在居住市场的需求还没有完全打开。 炒住宅的风气还没到，而且香江的房子几上几下，不少人因此发家，也有不少人因此破产。 在1981年的今天，只要几百万就可以买套很好的房子了。 他们两家人相约去看房子。 原来，大刘已经结婚了，老婆不是高尔夫.关。 嫂夫人姓宝，祖籍京城，满族人，和大刘是滑铁卢大学的同学。 李蓉听说光林哥要去买房，也很是高兴：“你是买给谁的？” “明知故问。” “讨厌！” 沈光林就在想，如果把妹妹也接到想将来，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同意。 香江有很完善的房产经纪，很快，大刘花了三百万买了一栋不错的半山别墅，前房主是汇丰银行的高管，回鹰国发展去了。 沈光林喜欢面积更大点的，毕竟他家里人多，因此他花了四百万买了一套面积更大的房子，位置和采光都很不错，能看到山，也见到海。 如果有钱，这个年代在香江置产，放个几十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沈光林问李蓉：“这房子喜欢吗？” “当然喜欢，尤其是路上的草坪还可以改建成菜园。” 哎呀，好主意！ 沈光林又多花了一百万，真的买下了周边的土地，不过，这块地是绿化用地，不可以建房子，因为更高处的别墅还要借用这里的绿化来构景呢。 哼哼，等劳资把它们改成菜园，看你们的风景还好不好。 正文 第二00章 委员长 置产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但是对于沈光林来讲，他一直缺乏这方面的乐趣。 买房的乐趣，他体会不到。 他从小家里就没缺少过房子，住不满还要收租。 这次购置房产也是受了那些富豪的刺激。 动不动就住山顶别墅，太欺负人了。 他们有的，我们也要有。 因此大刘和沈光林各买了一套豪宅，在同一座山上，也算比邻而居。 李蓉很喜欢，沈光林说这是送给她的礼物。 那还有什么好说了，改造工作从第二天就开始，两个人商量着来。 她不是和沈光林商量，是和大刘的夫人宝永琴商量。 宝姐是个女强人，风扇刘的风扇订单大部分是宝姐跑出来的。 她出身普通，靠着打工完成了在滑铁卢大学的学业，刘栾雄能娶到这样一个女人，真是福分。 李蓉就这样早出晚归，沈光林都被冷落了。 他只能跟着大刘到处瞎逛，比如，去TVB看看拍摄现场。 沈光林对这个年代的香江娱乐圈很有兴趣，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个年代的电影和电视剧拍摄，顺便看看那些名人。 大刘还是有些面子的，他们过去的时候正在拍摄《甜甜二十四味》呢，主演是张国容和关芝琳。 就是这么巧，这就是宿命。 其实这个时候的哥哥和关都是初出茅庐，尤其是关，更是嫩的出水。 一掐肯定还会吱吱哇哇的叫。 “刘哥，要不要上去搭讪呀，你看那个女的好漂亮，简直靓绝五台山。”沈光林发出动员。 然而大刘是正人君子，他不为所动，“我已经有永琴了，对这些庸脂俗粉没有兴趣，而且我的资产还不足以养的起这样的尤物。” 人间清醒啊大哥。 “你的志向是什么？大刘哥。” “赚钱！赚很多钱！你呢？沈兄弟。” “我也不知道。” 沈某确实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志向是什么。 他的这种烦恼很多人都有。 就是因为干什么都行，反而不知道干什么好。 干军工，他知道一点，搞航天，他也懂一些，研发材料，他也有积累，经商，他有先知。 哎呀，好苦恼。 患病了，跟奶茶妹的前男友患的同一个毛病。 据说，奶茶妹的前男友上了一档综艺节目，他问了导师一个问题，“我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 这位梁同学长相清秀，有主持功底，拥有法律学士，金融硕士，新闻传播博士学位，从本科一路牛逼到博士，而到了面临毕业的时候不知道干些啥了。 其实，他就是来装上一逼的，看看哥哥有多优秀。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另一个逼王---矮大紧。 **王还是搂不过老家伙，直接被人扯掉了一撮头发并大骂一顿，不得已铩羽而归。 沈光林也有这样的恶趣味，他就很想在一个合适的场合说：“哎呀，我不行。” 然后周围的人说，“你行的！你好厉害！” 来香江这么些天了，沈光林他们的收获并不大，在香江确实没有寻摸到合适的电器生产线，已经准备回去了。 沈光林想了想，还是去扶桑淘换些二手设备靠谱些，鬼子虽然心也黑，但是设备质量确实还不错。 打着京都大学的名义或者让武田制药帮帮忙，从松下或者索尼弄条电视生产线，再弄个冰箱生产线，那不就完美了么。 说不得，又得拿“技术”换设备了。 就在李蓉天天不着家而沈光林准备回深城去的档口，船王翁婿俩终于联袂来访了。 这都过去几天了，你们才来。 沈光林是知名学者这件事并没有得到大范围传播。 李校董确实知道了沈光林很牛逼这件事，但是他谁都没有告诉：我就是不欣赏你，怎么了。 船王女婿郑维建还算不错，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天，但他还是告诉了丈人：“那天跟着风扇刘过来的年轻人，竟然是大陆知名的科学家，而且还是全球知名的物理学家呢。” 船王震惊了，学术应该得到尊重。 因此他们上门来访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这个时候沈光林就不用表现的受宠若惊了，他要端着。 他在面对武田公司总裁和京都大学校长的时候都是不卑不亢甚至略微有点小傲娇的，没必要在他们面前就低三下四。 不得不说船王很有人格魅力，他邀请沈光林一起筹建甬城大学，沈光林竟然同意了。 沈光林不是为了交好包船王，沈光林只是为了交好甬城人。 问哪个城市学风最正，培养出来的院士最多。 估计大家都想象不到，全国一共才一千多院士，甬城这一个城市就有123人，比大多数省份的总院士数量还要多。 怪不得人家能够成为船王，交际能力真的不一般，沈光林和他聊了许久，觉得受益匪浅。 接下来就是去吃饭，船王请客说是尽地主之谊。 香江有的是吃饭的地方。 包船王带路，过了很久才到了一个隐蔽的巷子。 也没有跟老板打招呼，直接找椅子招呼他们坐下来。 “沈生想吃点什么，可以自己点。”等了不到5秒钟，“估计你不知道这里的特色菜，还是我帮你点吧，这的焗猪扒饭味道不错。” “好的，我不挑食，谢谢包先生。”沈光林心说这个桥段怎么那么熟呢，是不是很多人喜欢这样的苍蝇馆子呀。 “沈生，我带你来这里，是不是觉得我在忆苦思甜？这样显得我平易近人。” 沈光林刚想点头。 “其实不是的，我没有吃过苦，我从小出身富裕，父亲原本就是经商的，抗战期间我就在银行上班了，后来就到了香江从事物流船运生意。我的第一笔资金是父亲留给我的财富，就是靠着经济形势这才一步步走到现在，所以，我就是命好而已。” 船王也是有意思，完全不像李家成那样爱讲故事，还搞什么白手起家打天下。 如果没有庄月如，他创业的第一年就破产了，怎么可能还有后面的塑料花大王和地产大王。 船王接着说话了：“如果是其他人，我带他们来这里吃饭，然后告诉他们我当初创业是有多么不容易，就会给他们留下一个勤俭节约的形象。其实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第一次去京城的时候，住京城饭店，结果我的随性人员都住不开，就是为了面子，我才决定捐个酒店的。” “包先生，您为什么说这个呢？”沈光林很纳闷，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看你不像是贫困家庭出身的孩子，所以我觉得隐瞒你没有必要，坦诚才能互信嘛。我就是希望等学校建好之后，如果有可能的话，你能够提携他们一下。”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看样子包船王对他的学校倾注了不少心血呀。 饭菜上来了，没有酒水不成宴席。 “喝点什么？”船王问道。 沈光林：“啤酒吧。” 啤酒上来了，是香江“生力”，一个不知名的品牌。 沈光林业也没有用起子，直接用筷子一推就开了。 “你这个姿势很潇洒，很得女孩子喜欢。”船王也是不吝夸奖，这个年代还没有帅，炫酷，这种词语。 沈光林喝了一口啤酒：“没有青岛好喝，青岛啤酒酒质柔和，有明显的酒花香和麦芽香，具有啤酒特有的爽口苦味和杀口力，这个不行。” 酒足饭饱，沈光林酒驾出门。 “沈生，甬城大学的校董委员会的委员长就是你了。” “好的，再见。” 正文 第二零一章 有句话叫做“打蛇随棍上”。 沈光林原本开车都要走了，船王邀请沈光林去他的庄园暂住，沈光林同意了。 也就是客套一下而已，你可以不用答应的。 沈光林就是同意了。 堂堂华人首富，言出法随，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 沈光林不是想别的，他就是觉得李蓉天天酒店和新家两地跑，太不容易了。 住在船王的家里，距离他们的新房子只是隔着半边山，盯着装修进度也是方便些。 船王只得指着沈光林说，“你真可爱。” 沈光林当然可爱，他还是个小机灵鬼。 船王的庄园当然很大，即使是四个女儿和女婿都来了也能住下，并且还有很多空余的房间。 而且家里光菲佣就雇佣了5个，有搞园林的，搞保洁的，有搞饭菜的，有搞主人的，反正分工各有不同。 李蓉住进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呢，“光林哥，咱们是不是太冒昧了。” “没事，咱也可以交伙食费的呀。” 船王也是有意思，“想交钱是吧，只要你交，我就会收的。” 船王已经知道了沈光林还是个小富豪，在深城有一家服装厂开得风生水起，做生意一点都不影响他搞学术。 沈光林当然不可能交饭钱，交钱哪里有白食好吃。 他不但不用交钱，而且每顿还得喝好酒。 世界名酒一瓶一瓶的往肚里整，罗曼尼·康帝，柏图斯酒庄，当然还有拉菲。 现在才是1981年，想喝82年的拉菲还得再等一年。 这个确实可以屯一点，后世，被人装逼喝下的82年拉菲可以绕地球一圈。 沈光林长期泡吧，喝红酒才是他最适应的生活。 而且红酒养颜呢，对身体也有好处，每天一杯，喝了不咳嗽。 船王为人真心不错，知道沈光林正在装修自己的新房，还专门把自己的三女婿从扶桑给叫过来了，让他帮忙参谋参谋。 船王的三女婿是一位扶桑籍的著名建筑师，名字叫渡申一郎，他的三女儿热爱艺术，酷爱收藏，是一名艺术家。 原本还有不少人质疑沈光林是不是著名物理学家的身份呢，渡申一郎的到来彻底打消了大家的质疑。 “沈桑在扶桑的名气比任何明星都要大，现在全扶桑的工业界和科技界都在追捧您呢。”渡申一郎看到沈光林，很惊喜。 确实，现在沈光林已经在扶桑“红”的出圈了。 就连船王的三女儿也附和说道：“我现在在扶桑都以您为荣了，沈先生真是惊才绝艳！” “哪里哪里，只是一点小成就而已，后续还有更厉害的科研成果还没拿出来呢。”沈光林很谦虚，这是他的一贯风格。 但是听在大家的耳朵里，大家反而不知道沈光林是谦虚还是骄傲了。 渡申一郎表现的很热心，真的呕心沥血帮助他们设计了一份很漂亮的建筑改造和装修方案。 沈光林和李蓉看了都很喜欢，然后并没有采纳。 这是我们的家，我们要自己来进行设计。 就算大门口挖个露天的化粪池那也是我们的自由。 森林茂密，这么多树叶呢，沤粪肥肯定不错，土地肥壮，长起韭菜来也有力气。 沈老师爱吃韭菜。 要是强子能够像大老王一样爱吃韭菜盒子的话，也不至于留下“大约两分钟”的笑话了。 “I， I don not know，About two minutes.” 沈光林也是知道一点审美的，后世的各种装修风格他也见识的多。 但是在这里，一切都是李蓉做主，他无条件支持。 每个女人都是天生的设计师，她设计出来的成果怎么样，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客厅里的背景墙画菊花就算了，贴满马赛克是几个意思，这玩意不是装到外墙的么。 这是她跟宝姐商量出来的时代审美。 不过沈光林什么话都没说，哥就是用行动支持你的审美。 没有了可以忙的事情，沈光林整个人又闲下来了。 船王生意很忙，不可能一直陪着他。 沈光林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他跟着大刘去了几次TVB，已经混得很熟了。 而且沈光林还喜欢上电视剧的拍摄现场了，经常过去玩。 高尔夫.关对沈光林和大刘不屑一顾，两个穷酸还想跑来钓妹子，是俩人凑钱买的平治吧。 一个卖风扇的，一个卖衣服的，从事的这些行业就透着一股穷酸相。 渐渐地，大刘不怎么来了，沈光林却和“哥哥”成为了好朋友。 张国容56年出生，沈光林理论上是57年出生，人家确实大他一岁。 哥哥风趣幽默，竟然还是个段子手。 沈光林送他一块手表，哥哥还说，虽然是二手的，但是这手表真TM的好。 不但如此，沈光林还去看望了无线艺员培训班的学员们，美女不老少，没一个能有成就的。 男艺员就不一样了，这里面竟然有刘福荣。 沈光林这才知道，原来无线五虎并不是同一届的同学呀，跟刘福荣一个班的竟然还有梁加辉和徐进江。 培训班的人有很多，沈光林粗略一数，四五十个，比中戏和北电表演班的人还要多。 不过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有发展出太大的名气，至少沈光林没有认出来。 这个年代的刘福荣太帅了，酷爱理发而不爱交际。 和沈光林关系更好的是徐进江，现在的他还没有留起小胡子，看起来还不像迈克尔杰克逊的灵魂舞伴。 尤其，这小子普通话说的贼溜，上来就问，“你是老师啊，哪旮瘩的？” 这还是一位东北人，幸亏不是山东的，不然见了谁都喊“老师”。 沈光林并不会讲粤语，但是他会英文，在这边交流没有障碍。 而且，会说英文，别人还要高看他一眼。 今天关美女就特别高看沈光林，甚至提出一起去喝丝袜奶茶。 关美女高看他一眼不是因为他开了一台宾利慕尚，而是因为他颜值高，长得帅，说话风趣有魅力。 苏有朋早就回深城去了，暑假没事，沈光林留下来和李蓉一起搞装修。 由于李蓉经常要用车，沈光林就找船王另借了一台车。 借车，压根不是事，送他都行。 沈光林选来选去选了一辆宾利慕尚，反正它们和劳斯莱斯是一家公司，一个平台下面的两款车型，就跟Q5和保时捷马坎一样。 带着翅膀的车子确实确实要帅一些，B比R要有格调。 正文 第二0二章 钓鱼 香江最知名的就是购物场所多。 虽然现在才是1981年，但是这个风气已经几乎形成了，尤其中环一带，最是繁华。 然而，香江的夏天给人的感觉又很奇怪，简直充满了矛盾与对立。 如果走在大街上，太阳大到能够将人晒出油，就连海风都是燥热的，树叶子都要耷拉下来表示一下叹息。 但是，走在商场里面又是另一种感觉和体会，不穿裤子和厚衣服逛街会感觉到冷，非常冷。 冷气会顺着裤脚一直往上窜，一直窜到档里，穿的是平角裤还可以，三角的都能感觉到蛋蛋在瑟瑟发抖。 似乎，香江商场里的空调并不要钱。 沈光林想造空调，确实可以跟他们学习一下了。 哪个品牌的空调效果竟然这么好？ 沈光林就这样坐在商场里乘凉。 说乘凉当然不准确，他是在看剧组拍戏，因为等下还会有其他活动。 穿越到80年代，不跟香江娱乐圈的名人们产生一点交集，整个人生都不会圆满 沈光林认识的这几位都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当前最火的演员是上海滩里面的许文强和冯程程。 但是他们是在太火了，沈光林没有机会去结识他们。 不急，这些人将来也会是大明星的。 其实，看拍戏还是蛮无聊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毕竟，这个年代的他们还不会抠图和配音，竟然还得现场收音，简直差评。 要是杨天宝过来，肯定拍不下去。 来来回回都是这么无聊的场景，沈光林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他本来今天过来是来约哥哥一起去钓鱼的，说好了等他们剧组收工了就去维多利亚湾好好的浪一浪。 这可是船王的私家游艇，不是沈光林，谁能借到？ 能够乘游艇出海也是哥哥的梦想，只是他现在的经济条件不允许而已。 别看张国容是个演员，其实他也并不富裕。 哥哥的父亲原本是一位非常有名的裁缝，只可惜前些年中风了，那时候哥哥的大学都还没有读完。 现在出道已经三年了，其实也没赚到太多钱，经济条件真的算不上富裕。 ...... 戏还没拍完沈光林就这样趴在桌上睡着了。 “沈先生，别感冒了。”一个女声传来。 沈光林感觉到有人往自己身上披衣服，抬头一看竟然是美人关！ “哎呀，谢谢谢谢！简直受宠若惊呀。”沈光林表示很惊讶，这位美人在以前的时候从来都不对自己等人假以颜色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是一件衣服而已，怎么就感动了，怎么就受宠若惊了。”美人关的戏份应该是结束了，还穿着戏服呢，不过并没有化妆。 这种原生态的美果然让人有点把持不住呀。 沈光林把御寒的衣服盖在腿上，毕竟天冷，要注意取暖。 “我还以为长得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应该不食人间烟火的，除了拍戏，都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沈光林说的很郑重，抖动了一下身躯，用来取暖。 “那我该出现在哪里？”美人关问的很俏皮。 “高尔夫球场。”沈光林回答的斩钉截铁。 “外面这么大的太阳，怎么打高尔夫？你等会要去打吗，我都还没有打过呢。”美人关懵懵懂懂的表示了对打高尔夫的期盼，毕竟这是富人的运动。 “以后有人会教你怎么打的，一次可以开两个球。” 美人关没有听懂沈光林说的话里面的意思，不过她也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了：“外面那台车是你开来的吗？好漂亮！” “哪台？”沈光林明知故问。 “就是那个黑色的带着翅膀的车。”美人关也是厉害，车停在停车场她都知道。 “确实是我开来的，不过是车行借的，要不要等下带你去兜兜风啊。”沈光林发出邀请。 “哦，先不用了吧，我戏还没拍完呢，那我先拍戏去了哈。” 美人关走了，人家剧组有事，肯定不能耽搁。 ...... 沈光林觉得屁股下面传来一阵凉意。 空调温度太低了，冷气简直不要钱。 ...... 沈老师上了个厕所回来，剧组的戏份已经结束了。 哥哥和美人关竟然是一起过来的。 “沈先生，您就知道骗人！别人都说了，您开来的这种汽车，租车行是没有租的。”美人关开始撒娇式的呵斥了。 沈光林笑着说道：“那是你去的车行少，我认识一个大老板，他的车行里不仅车很多，船也多，我的车就是从他家那里借的，而且还借了一条中型渔船呢。” 哥哥很高兴：“船你借到了？“ “当然，吃完饭就可以过去了，我已经和船长说好了，可以开到晚上。而且除了你之外还TVB无线艺员班的刘福荣，梁加辉和徐进江，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哥哥也是一个喜欢结交朋友的人。 沈光林取车去了，美人关本来要走的，听到沈光林借了一条船，又想留下来等一等。 沈光林把车倒了出来，美人关果然没有走，“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钓鱼吗？” “可以，你上来吧。”沈光林刚才从商场里买了防晒霜还有很多副食，船上有什么他还真的不清楚。 美人关前后审视了一下车子，觉得它能够是车行用来出租的吗？ 车牌竟然还是1234。 不想了，拉开车门就上去了。 沈光林这次开来的当然是船王的慕尚，毕竟这个车还算有些运动感，加速度比较快，其他车都是稳重的像头老牛。 这台价值百万的宾利果然很吸引人的眼球，就连哥哥都忍不住的问道：“这台车是你的吗？” “可以是，但是我不想要。” 这是真话，船王听三女儿和女婿说了沈光林的事迹之后，深感应该交好他，因此在物质供应上几乎就是予取予求的。 沈光林也不是那种矫情和假清高的人，他自己是“有钱人”，因此借用船王的奢侈品资产也不会觉得难为情。 真性情的人最可爱。 “我明白了，有人看上你了是不是。”哥哥表示他很懂，沈老师长相不错，确实能得人爱。 “你这是什么思想？简直有点龌龊。”沈光林打了张国容一下，然后发动车子出发了。 他们集合的地点就在码头的茶餐厅。 香江的茶餐厅文化非常盛行，无论是上班族还是学生还是明星，大家都喜欢到茶餐厅去吃饭。 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殖民地融合的文化。 很多港剧也都爱在茶餐厅里取景。 他们过来吃饭的这家茶餐厅叫做“冰室。” 很传统，有卡座，格子地砖，手写招牌，还有旋转的吊扇。 抛开成见去看它，还是蛮有沧桑和历史感的。 其实，在这个年代，不卖饭菜只卖小食的冰室是活不下去，很多茶餐厅就是在冰室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 听说沈光林带大家出海钓鱼，大家都很期盼，就连美人关都想知道中型渔船是什么样了。 然而，没等他们上船呢，沈光林看到了一个熟人。 正文 第二0三章 出海 沈光林很少乘坐游艇出行，早年间参加海天派对的时候除外。 那时候的海天派对，龙精虎猛，龙马精神，生龙活虎，挥金如土，3天可以消费60万。 如今的沈光林就低调了好多。 他仿佛整个人进入了老年期，很多事情都不敢干了，简直比这个年代的年轻人胆子还要小。 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得了，有位姓迟的当红偶像，一线顶流，他就玩的很嗨，在金陵不但跳贴面舞，而且还睡粉。 睡粉谁都喜欢，吴阿凡叫恩泽布施，陈关西叫行为艺术，岳龙岗叫怒耍流氓。 这次出行，沈光林问船王借的是一艘多用途的游艇，于海钓船类似。 这种游艇的驾驶台上方的遮阳棚是拆除了的，男男女女们可以像小海豹一样躺在夹板上面晒太阳。 当然，这种船的屁股后面安装的钓鱼架也是可以拆掉的，有兴趣的话，还可以在这里召开无遮大会，最是畅快。 不过沈光林原本的打算就是来钓鱼的，自然不会做这种事。 而且，今天是请“哥哥”钓鱼，明天之后还会邀请大刘等人玩耍，夫人李蓉也会一起来的，他当然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鬼混。 正当吃过午饭的沈光林带着一群俊男和一个靓女刚要准备上船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一个熟人。 原来是小叶！ 小叶就是叶计欢，他今年也才二十二岁，但是已经颇见沧桑了，从面相上不太看得出来这是个年轻人。 小叶平时言语不多，但是为人还不错，比较讲道义，有很多道上的朋友。 当然，就个人关系来讲，小叶和苏有朋的关系更密切一些，但是小叶也知道沈光林是苏有朋的老板，因此见面了表现的颇为客气。 “沈老师，是准备出海游玩吗？叶计欢遣走了随行小弟，热情的跟沈光林打着招呼。 “是的，我约了朋友们一起出海去钓鱼，他们拍戏太辛苦了，也是想着放松一下。前几天和大刘还说到你了呢，深城一别，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还好吗？” 沈光林说着客套话，前几天真的说到了小叶，大约知道他最近在混社会。 “最近也就那样，不过，你们钓鱼能带我一个吗？我知道鱼口，那里有珍品石斑。” 小叶提的很突兀，仿佛故意想蹭上船参观游玩一番一样。 “当然没有问题呀。”沈光林同意了。 他应该没有什么坏心思吧？ 而且绑票也不是他风格，他的爱好是抢劫，现在距离他的职业巅峰期还早呢，这人不可能那么早熟吧。 听老苏讲，小叶这个人应该还蛮够朋友的，托他办事比较放心，从这点上来讲，他肯定也不会打自己的注意不。 尤其老苏和小叶他们两个之间几乎算是亲密朋友了，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沈光林认这个。 在平时，有老苏不方便做的事情也是找小叶帮忙处理的，包括从香江运送一些紧俏物资。 小叶存不住钱，平时喜欢赌博买马，手头不宽裕的时候也经常找老苏借钱，不过他人品不错，通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把欠的钱还掉了。 总之，人品很是坚挺。 这次出海反正也是没有目的的游玩，多带他一个又怎么了。 众人陆续上船了，游艇很漂亮，大家很高兴。 众人对于豪华游艇都保持了足够的好奇。在以往，大家只坐过轮渡船，很想体验一下这种船和轮渡船有什么不同。 好像，除了装饰的更豪华一些，乘坐起来也更舒适一些，也没别的什么不同嘛。 要说不同，也有不同，那就是在这样的船上看风景，尤其是看别的船上的人，心情会特别不同。 下午的维多利亚湾很美，微风带来波光粼粼，吹的海鸥上下纷飞。 海上来来往往的有不少货轮，渔船，客船，还有一些帆船。 总之，就是一片片的繁忙景象。 游船是从维多利亚湾的码头出发的，这里是香江岛和九龙岛之间的海湾，港阔水深，是为天然良港。 香江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被称作“东方之珠”。 与大家欣赏海景的同时并且极力在别的客船面前凹造型不同，沈光林看着小叶深思恍惚，觉得他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又什么都没说。 大家原本就不是一路人，确实没必要了解那么多。 每个人生来就有属于自己的气场，如果不是一类人，很少会有共同语言，只有合得来的人，才会有互相成为朋友的可能。 钓鱼游船驶离码头，在小叶的指引下，向着大屿山的方向驶去。 沈光林并没有对美人关表现的更亲切，反倒是刘福荣老实甩动帅气的发型，希望以此获得美人青睐。 美人关是谁，人家见到的帅哥多了，真的不缺少刘福荣一个，而且只是一个理发师而已，怎可能入得法眼。 船上有各种吃食和酒水饮料，在征得沈光林同意之后，大家开始疯狂的嗨了起来。 与大家载歌载舞喝酒撒欢不同，小叶看起来还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他果然心里有事，因为一条冒着黑烟的小货船从他们的游船附近通过时，小叶用潮汕话跟对方喊话，对方果然停了下来攀谈几句再次离开。 “沈老师，你想生产的是这样的冰箱吗？”小叶问道。 刚才的船上是一摞一摞的大纸箱，上面有些英文字和中文字，沈光林早就看到了，那是扶桑生产的冰箱。 “你怎么知道的？” “听苏哥说的，他说你们想收购一条生产线，让我帮着寻找一下。”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小叶心事重重的呢，原来是真的有话说。 “那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郭德胜的儿子郭大少手里有一条冰箱生产线，我派人去找他们购买，他们把我的人捉起来了，不但挨了一顿打，还关在警署里准备起诉。” 沈光林听了这样的话，心里肯定想，你这怕是在巧取豪夺吧。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 “还没想好，叫兄弟准备干他。” 是真没想好吗？ 小叶遣走小弟的时候沈光林都看到了，他们背走的袋子里有长棍一样的形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物事。 “小叶，你觉得冰箱这种产品好销吗？”沈光林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了，刨根问底不是好习惯。 “特别畅销！刚才那些东西就是运到深城和羊城去的，回来的时候会带一些人。这些产品如果你们也能够生产出来，肯定能够霸占南方市场。” 怎么可能只是霸占南方市场呢，沈光林想的是霸占整个国内市场，不过这话没有必要跟小叶说，他根本就没有一颗事业心。 “那你跟我说这些是有什么目的和想法吗？大家都是自己人，可以直接说。” “我想说的是，他们船上都备有武器，而且敢和香江巡逻队对峙的，你以后能够生产这些产品了，要防备断了财路的人进行反扑。” 原来是这个意思，确实，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做什么事都会得罪人，但是又不可能因为得罪人而不做事。 不过，他的目的不只是这些吧？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应对之策？一并说出来呗。” “什么都瞒不过您，沈老师，我想组建一个团队……” “我懂了。” 无非就是招兵买马而已。 这件事沈光林真的懂了，但是他不能干。 正文 第二零五章 少年仍穷 大家对于沈老师乔迁新居表示了衷心的祝贺，吃完喝完，每人又带了一点牛肉回去。 大家普遍觉得，这个牛肉味道非常好，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烤着吃也能锁住水分，果真珍品。 问这么好吃的牛肉哪里来的，沈光林笑而不语。 美人关此行并没有太大收获，虽然她收获了一众男人的目光，但是沈老师看她的眼神，似乎总是带着点戏谑，这是要干嘛？ 大家终于还是走了。 沈光林决定带着小叶到郭富豪家里走一趟，希望对方能够卖自己几分薄面，实在不行，可以打着船王的招牌嘛。 别人为了沈光林的新工厂而身陷囹圄，沈光林自己不表示点什么，好像确实说不过去。 那就去吧，择日不如撞日。 从新家出来，沈光林感觉自己都有点喝懵了。 要不说酒壮怂人胆呢，沈光林和郭家一无交情，二无来往，他竟然头脑一冲动就准备去郭家讨个说法。 换句话就是希望郭家父子放过小叶的那几个同乡，毕竟他们也是为自己办事的，不然，他们真的有可能会铤而走险的，要是伤害到了花花草草，大家都不好。 不过，这虽然是实情，但是说出去谁会信呢。 要说小叶以后会是香江第一悍匪，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信吧。 再说了，不去郭家谈谈，怎么知道谈不拢呢？万一对方真的给了这个面子呢。 沈光林也没太细想就出发了。 这个年代可没有酒驾，不过喝酒不开车的道理沈光林还是懂的，他专门安排了一个没喝酒的人做司机。 沈光林的新家距离郭家果然并不遥远，沈光林上车就开始睡，还没完全睡着呢，他们要去的位置就到了。 当然，他们的车并不是直接开进了郭家大院，而是他们老远就被拦住了，人家大门口有保安值守的，根本不是沈光林的这种草台班子可比。 对方的安保力量相当不错，那些私人保镖一个个都很强壮，看着就有几分彪悍。 对方看到来的小汽车是辆平治，也没有太过惊讶，而是程序化的说道：“先生，这里是私家宅邸，不能再继续往前了。” 大刘是跟着沈光林和小叶他们一起过来的，他和郭家人虽然也不算熟，但也是认识的。 于是，大刘率先摇下车窗，向着保镖应道：“你好，这里是郭宅吧，我们是来拜访郭德胜郭先生的。” 安保人员表现的也比较客气：“稍等，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吧。请问您是？我该怎么向郭先生介绍您?” 大刘接着回答道：“我叫刘栾雄，是乐美高风扇的董事长，这位沈生是位大学教授，他可是包船王的座上宾......” 对方领会，告辞而去。 然而只过了一两分钟，对方回信来了：“对不起，郭先生说不认识你们，这里是私人宅邸，并不接待外客。您有事的话可以去公司提前预约，现在请回吧。” 大刘的面子受挫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子受损，已经习惯了，这不，他已经准备回返了，但是沈光林却有点酒精上头，他大着舌头道：“我，看着没？我是沈光林，是一位非常知名的学者，我想拜访一下郭先生，他们也不肯见吗？” 末了，沈光林还来了一句，我在全世界都非常知名的。 “好的先生，我再打电话问一下好吗？因为郭先生今天有事，他可能心情不好，还请海涵” 过了两分钟，对方又跑来了：“对不起沈先生，郭先生表示以前并没有听说过您，他对接见大学的教授也并没有兴趣。所以，你们还是请回吧，不要让我们难做。” 保安开始赶人了，走吧！ 你说尴尬不尴尬。 此一时彼一时。 作为包船王的座上宾，沈光林竟然连郭家的门都没有进去。 还好大家都是自己人，丢脸也没有丢到别处去，大刘是先尴尬一番，沈光林是后尴尬二番。 叶计欢就没有去挑战三番了。 一群人就此铩羽而归，连正主的面都没见到。 没见到郭家父子就不说了，从头到尾，小叶硬是一句场面话都没有说，他躲在车上的阴影里，连个面也都没有露。 大刘有点不开心的质问：“小叶，我们是为了救你的人奔波，你这个当事人怎么连面都不见呢？” 叶计欢想了想，慎重的道：“刘哥，我不出面是想着万一我和他们有了冲突，不至于连累你们。谢谢你们今天给我帮忙，我实在无以为报。还有，从今以后，咱们还是尽量不要见面了吧，放心，我会永远当你们是好朋友的。” 毕竟都喝了酒，大家反映还是有点迟钝，没有听出小叶其实话中有话。 估计，他已经做好决定了吧 ...... 无端受辱！ 对于沈光林来讲，这种体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穿越者的尊严在这一刻都被丢尽了。 去找人讨面子，却连正主的面都没见到。 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沈光林突然清醒了，并且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 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人生来就不平等，而且是分了阶层的。 沈光林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个杯具，有人捧着才是一个完整的杯子，没人捧就是破碎瓷片。 而自己的能量和影响力并没有到这个层级上，无端端的跑过来，本就是来受辱的。 回去吧！ 离开这个鬼地方！ 自己不是救世主，随便小叶去发挥吧，这是他的宿命。 沈光林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真的有些飘了，尤其是船王待他真的算挺好，或者说是非常好，他有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人还是要有钱，没有钱就没有地位。 不然，即使贵为院士，还不是要挨企业老总的打。 第二天，沈光林到包船王家里辞行，对方果然极力挽留，但是沈老师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人贵又自知之明，摆那些清高的架子做什么，还是努力的积蓄实力吧。 回深城之前，沈光林直接给小叶拿了50万港币，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单纯就是交朋友。 少年仍穷，略备薄礼，还请不要嫌弃。 正文 第二零六章 建设 深城的建设正如火如荼。 沈光林带着大刘两个人离开了让自己心情不爽的香江，回到了他也并不熟悉的深城。 他一定要拉大刘来看一看，看一看祖国的发展，最好是能够带他一起享受祖国高速发展带来的红利。 大刘这个人的人品还不错，就是将来，除了肾有点不好，别人还真没说过他在其他方面有什么毛病。 其实，两年前大刘曾经跟着考察团来过一次内地，当事的感觉就是贫穷。 这从再来，他感觉到这里的世界已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至少就深城来讲，他都已经不认识了。 上次他来的时候，这里还是荒野渔村，连条正经大路都没有，这次再过来，世界大有不同。 别说大刘了，就连沈光林，他都感觉这次过来南方，跟去年相比，变化也着实不小。 深城毕竟是个大工地，有空闲的人不多。 尤其对于京城和羊城两地做对比来看，区别更明显一些。 对于羊城人民来讲，他们脸上的笑容更多一些，身上穿着的也比京城人更加洋气，商店里的货品也更加丰富，尤其是电器类的产品。 在京城，通常商店里摆上去一些电器，很快就被人买走了，在羊城，电器虽然也紧俏，但还是能够看到。 这就说明了，现在，搞电器肯定是大有可为的。 大刘却不解，问道：“你看那么多兜售卖电子表的，你怎么不建设一个生产电子表的工厂呢？” 这话沈光林不是没法回答，而是不想回答。 这是表像，电子表这个小玩意门槛太低，做这个早晚会死掉的。 这有点像幸存者偏差，那些冰箱洗衣机早就被卖掉了，电子表之所以那么多人兜售，说明不好卖呀。 除了家用电器，就是在精神面貌上，羊城和北方的大多数的城市相比，开放的精神也更加热烈一些。 在北方，如果妇女的发型烫成了卷发，往往是被认为是作风有问题，内心具有腐朽的资产阶级思想； 而在这里，街上烫发的男女青年数不胜数，有人还拿着录音机在大街上随时随地就跳起舞来。 沈光林又发现了商机。 录音机都能扛着走，随身听也是个大市场啊。 不说别人，就连他沈光林自己，上次去扶桑，他自己还带了几个wolkman回来呢。 在播放器的市场上，除了随身听，后来还有MP3，就是家庭放映方面，VCD和DVD的市场也广阔的很。 这些都是方向！ 这么一想，沈光林瞬间觉得，郭家也就那样，能赚钱的地方多的是，想超过他们，一点都不难。 真正具体到这个年代，大家最渴求的，还是家里能够有一两件现代化的电器。 哪怕就是录音机之类的也行呀。 沈光林他们上次出海钓鱼时，看到的就是往内地运送家电的小货船，虽然未必合法，但是这说明了市场需求的旺盛。 而且，所有去香江探亲的人们，也会一大包一大包的东西往内地带；一些香江人回内地探亲，最拿得出手的礼物也是冰箱电视机。 沈光林带着大刘在深城逛了两天，但是仍然没有改变大刘的惯性思维。 “沈老师，我与您不一样，我生产的电风扇属于昂贵的高端货，在内地根本没有市场，我想不到在这里建厂能够给我带来什么。” 想不到那就不要想了！ 沈光林简直恨铁不成钢！ 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一群群的“打工仔”和“打工妹”涌进这里吗？ 你难道没看到一个接着一个的工地在顺利开工吗？ 三沙一水都已经兴起了，大家起早贪黑勤奋斗，怎么可能会没有前途。 沈光林决定不理他了。 “刘兄，我觉得你的前途可能不在于实业，而在于金融。现在两伊战争还在持续，石油危机爆发之后，油价暴涨了也有段时间了。我觉得，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油价会回复平稳，你可以在这方面做点文章。” “我行吗？国际油价那是美苏博弈的结果，我们这种小帆板怎么抗的过大军舰呀。”大刘果然有这个方面的思维，看样子他真的考虑过金融方面的事情，只是还没有入手而已。 “我相信你行的！咱们换个思路，我再给你透漏点消息：中英两国就要开启香江回收谈判了，而华夏收回香江是势在必行的措施，但是这会造成香江经济震荡，是上下其手的黄金时机呀。” “这种事你是怎么知道？”大刘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毕竟港督访华的事情在香江还是个秘密。 “知道你弟妹是谁吗？”沈光林不着痕迹的说了一下李蓉的家世。 我擦！有这样的老婆还不躺平了，还奋斗做什么。 大刘立刻就信了。 “沈老师，您说，我做！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操作？哎呀，可以入手的行业和机会真是太多了，就是股市，都可以赚不少钱。” 这种事情还真的可以算作内幕消息，虽然沈光林得来消息的途径并不是通过李蓉，不过不妨碍他知道历史发展的必然。 “你现在开始准备资料就好了，明年，肯定就是明年，英国首相铁娘子大概率就会访华了，她是携着战胜阿根廷的余威而来，但是我们注定是不受威胁的，因为我们也刚打了南越。” “我信你！”大刘兴冲冲的回去了。 沈光林也回到自己的工地，回到自己的大本营。 每天都能看到无数的人在工地上干着活，而厂房的地基已经搭建起来了，一栋一栋的厂房很快就要拔地而起。 沈光林在深城搞建设，李蓉留在香江搞建设。 他觉得这个时代真好，不过香江并不属于自己，这里才是更广阔的天地。、 这几天，沈光林和苏有朋天天碰面，他们一起商量新工厂该怎么建。 工厂已经快建设好了，但是生产线的影子还没看到呢。 这就是深城速度。 苏有朋从香江早就回来了，他看到沈光林再次回到深城，不由的打问新生产线的布局和建设问题。 这确实是个麻烦事，沈光林的这趟香江之行收获不大，尤其是二手生产线淘换的一点也不顺利。 但是工地的建设不能停啊。 为了配合工厂的建设，多少人付出了不懈的努力。 就连政府部门也是非常积极的，甚至还有位副市长专门对接这件事。 苏有朋组织人员在工厂内部搞建设，政府就在外围搞配套。 现在的配套越来越高级了，从最开始的“三通一平”逐步过渡到“四通一平”，“五通一平”。 再过些年，“七通一平”都已经有了。 沈光林决定再去扶桑一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多购置几条二手生产线。 正文 第二零七章 失联 重新回到深城的这些天，沈光林什么事也没有做，只是让二楞开着车带他把深城逛了个遍。 只要有路，那就有车。 开着车满世界的转悠，无论关内还是关外，什么三沙一水，什么盐田福田，他都没有舍弃。 甚至就连坪山他都过去看了看，再过去就是惠州的淡水了，那里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四十年后。 莞城不行了之后，接下来才是淡水。 终于，就连二楞都开始表达不满了。 “沈老师，您不是说要去扶桑购买生产线的吗？”二楞天天跟着到处跑，又是司机又是保镖的，其实也挺累的。 沈光林倒是轻松，每天都拿着地图看，似乎很懂风水堪舆的样子，看到一个地点还要过去进行实地考察一番。 “是啊，我是说过啊！”沈光林躺倒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放着《上海滩》，赵雅之真好看，那个黄医生有福气了。 “可是你整天到处乱逛，也不去接触政府人员，也不去联络外国公司，咱们什么都没去考察，怎么买生产线呢？” 二楞作为一个保安队长，在深城久了，也懂得招商引资的流程了，他竟然比苏有朋和沈光林还要着急。 当然，也有可能，这是苏有朋授意的吧，谁跟一个二楞置气呀。 “你急什么？”沈光林喝了一口肥宅快乐水。 离开了香江，罗曼尼康帝就断供了，他开始想念起了船王的好。 “我不急呀，可是，眼看新工厂就建设好了，这保安我是招还是不招呀。”原来，二楞关心的是他的安保队伍呀。 “你以为我每天都在玩，不，其实我是在思考。” “那你思考出什么结果来了没？” “没。” 沈光林确实在思考，因为他去的最多的就是罗湖山，这里去年发生了大洪水，因此政府决定把罗湖山炸掉，地面抬高，这样才更方便招商引资。 沈光林想把这块地给拿下来了，因为几十年之后这里可是著名的金融区，也是寸土寸金的好地方。 要想成为巨头，不发展地产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个年代这个时间还早，有的是布局的机会。 “沈老师，您这样的思考，我也会呢。”二楞模仿着沈光林京城躺的姿势，用手指一戳，可乐罐就戳了个洞，然后他张开大嘴把喷涌而出的可乐喝了个精光。 卧槽，人才呀！ 这逼装的可以！ 沈光林怎么可能让二楞这么帅气下去，他拿出一个铁皮罐头，“来，用你的金刚指帮我打开它！” 二楞不说话了，他也觉得赵雅芝很好看。 “不要着急嘛，我们后天就去扶桑了，争取一周之内把设备给订回来。”沈光林终于说话了，这是关于生产线的最确切消息。 “真的？” “真的！” “可是我的出国护照还没办呢。”看样子二楞是真的懂，他都知道出国还要护照。 “你不用去呀，办什么护照，我和老苏过去就行了，还指着你守家呢。” “我的新番....” 这个年代想出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要是自己有钱，说不难也不难。 反正是自费，也不用京城大学的名义，直接在深城就能办. 他们很快就帮忙把出入境手续需要的材料给办理好了，手续比京城快的多。 沈光林出行只能用考察团的名义，反正羊城到扶桑的考察团挺多的，自费搭伙就是了。 有政府背书，想必团长也不怕他们脱团跑路。 临行，深城政府还给出了非常宝贵的建议：如果是从扶桑引进生产线的话，建议他们绕道香江。 因为在国内的其他地方，想要技改，想要引进先进的生产设备，这些都是需要经过特殊批准的，很麻烦。 而且，为了引进生产线，通常还要组织专门的团队出国考察，回来形成报告以后再商讨是否购买。 就算是真的等设备购买回来了，这些设备究竟能够落到谁家也还不一定呢。 合资企业就没有这么多限制了，反正是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不过，设备要运送进来，到海关那里也缺乏进出口报关的必要流程，因此到香江中转也最是方便和快捷的方式。 这样看来，这个年代的国企简直就是带着镣铐在跳舞，果然深城特区是有它的优点的，毕竟是特区嘛。 李蓉还在香江搞着家庭建设呢，沈光林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扶桑？ 她犹豫了一下，要去！ 妹妹李莉出国已经一年半了，代表家人见见妹妹也很好嘛，亲情很重要的。 等他们真正成行已经是8月初了。 二楞果然没有同行，新番无望。 苏有朋，英姐，柴婧，大刘，宝姐加上沈光林和李蓉，他们自己已经足够形成一个旅行团了。 不过，这些人虽然是坐同一驾飞机，不过还是分了两拨人马。 沈光林和李蓉因为持有的是国内护照，只能跟随出访团出行，苏有朋拿的是香江护照，可以随时直飞扶桑。 柴婧因为出国需要，也办理了香江护照，她也不用这么麻烦。 同一驾飞机上有两位曾经肌肤相亲的女人，苏有朋这个狗东西也不觉得尴尬。 柴婧和英姐两个人还真的认识，虽然不是朋友，但也没有水火不容。 去扶桑这天，沈光林他们是从羊城绕道香江然后飞的DJ。 在香江转机的时候，沈光林买了一份报纸，报纸上刊登着一则新闻，上面写着：地产大亨--郭德胜长子郭饼湘疑似失联！ 动作够快的。 当然，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沈光林也不例外，他只是把报纸拿给大刘分享。 直到上了飞机，沈光林和大刘什么都没有讲，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有点东西，但是在这个社会上，每个人都是演员，也都需要点演技。 他们都明白，这个世道，和小叶他们保持一定的关系不是坏事，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 但是，大家不是一个圈子的人，要保持足够的尊重和理智。 换句话说，就是各走各的路，各挣各的钱，井水不犯河水。 报纸上的消息也就是个花边新闻。 甚至李蓉还在问，“这个郭饼湘你们认识吗，他怎么了。” “不认识啊，可能到澳门打牌输钱了吧，要么就是偷小三被老婆抓了，这谁知道呢。” DJ到了。 沈光林和李蓉主动向团长提出“脱团”请求，团长原本还不同意，沈光林直接祭出大使馆的电话，表示这件事他自行向大使馆进行报备，他们考察团没有任何责任。 这么厉害？ 就是有这么厉害，都不用出机场，沈光林直接拨通了大使馆的电话，然后说了自己是谁，这几天准备干嘛去，大使馆直接说:让他们自由行动吧，回去的签证我们负责。 厉害哦! 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呢。 一出机场，迎接沈光林的就有好几拨人，大家都举着牌子：热烈欢迎沈光林教授。 甚至，就连考察团都因为这件事沾了光，形程似乎顺利了许多。 购买二手生产线真的不是个事。 沈光林只是在DJ停留了一天，很快就敲定了两条条电视机生产线和一条冰箱生产线，他们还额外赠送了一条方便面生产线。 顶着科学家的名头，有不少人愿意出力帮忙。 而且，生产线的价格一点都不贵，完全不像后世被人玩命宰杀。 大约从90年代开始，鬼子的设备卖的就贼贵了。 二手产线甚至能够卖出比新产线还贵的价格出来。 但是，当大家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该买还是得买呀。 这个年代的扶桑人做生意还没有那么坏，还算讲点道义。 当然，也可是只是对沈光林才讲道义，谁让他是知名科学家呢，很多科研机构都在消化和研究纳米技术。 这玩意可就有的研究了，就是再研究40年也研究不尽。 正文 第二零八章 姐妹重逢 李蓉第一次发现，沈光林竟然还会扶桑语呢。 沈光林也是刚发现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这项技能。 当然，沈光林掌握的是哑巴日语，他会说的词语不多，仅限于极个别词汇，但是他会听，而且别人的对话他也能听个七七八八。 沈光林后来想明白了，他从小就喜欢看类似《火影忍者》《名侦探柯南》之类的动漫，时间长了就学会了。 反正下面有中文字幕，对照着看，也没有专门学习，他竟然真的会了。 这当然是真的，他从来没有看过那些真人演的电影，那才几个词，根本不够学会一门语言。 以前来扶桑，沈光林身边都是有人陪同的，陪同的人员倒是也不用真的会中文，他们会英语就好了，反正沈光林英语很溜。 而和李莉等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她们又是同时会日语和中文的，也根本不用沈光林发挥。 在这里不得不说妹妹李莉的厉害，她竟然真的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就学会了扶桑语，并且已经跟上了课堂进程。 这次再来扶桑，沈光林的正式工作在第一天就完成了，然后就再没有其他紧要事项了。 于是，他在带着李蓉先是在DJ游玩，然后一不小心就发现了自己还拥有这项技能。 原来自己这么有语言天分呢。 至于跟沈老师同来的其他人，你们该干嘛去干嘛去。 柴婧不是想着拓展新的销售渠道嘛，帮她找些个公司去对接一下； 苏有朋和英姐不是想多接触一下电器生产线的管理和运营嘛，那让他们跟着产线跑就可以了，顺便学习一下别人的管理经验。 至于大刘和宝姐，你们过来是干嘛的？ 沈光林乘坐飞机的时候，曾经把报纸递给大刘，大刘看了竟然没有一点惊讶，他不是也参与进去了吧？ 随你们，反正沈某人什么都不知情。 在DJ玩了两天，沈光林要带着李蓉去京都做客了，刚好姐姐也想看看妹妹读书的地方。 扶桑的通讯非常方便，就连大街上都有电话亭，投了币就可以打电话。 沈光林在去京都之前跟李莉打了个电话，说他又来扶桑了，她听了很高兴。 又听说姐姐也跟着过来了，她反而没有那么开心了。 不过表示欢迎是一定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 沈光林这次来扶桑，空闲的日子不太多。一方面是距离大学开学已经不远了，他在这里不能停留太久，另一个方面是各个机构都向他发出了活动和演讲邀请。 武田公司给他的助理派上用场了，还是那个长得还不错的虎牙妹。 助理在征求沈老师的意见后，帮他排定了行程。 沈老师这次要参加几场讲座，每场讲座的劳务费是5万美元，沈光林这样的大拿亲自讲解物理和纳米技术，这个价格真的不贵。 哈佛商学院的普通教授做一场讲座都要10万美元往上数了，高端的学者甚至要30或者50万美元。 既然沈光林愿意接授课邀请，这一下就刹不住车了。 也是根据沈光林的行程安排，反复精简，最终确定下来他这一趟共有5场普通演讲再加上京都大学的一场惯例讲座，加起来一共六场，合计收获27万美元。 又够在香江买一套别墅了，而且位置还能比他们刚拥有的那套还要好一些。 沈老师赚钱就是这么轻松。 听到沈光林办一场讲座的收入是5万美元，苏有朋都不想创业了，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假设每天能够组织两场讲座，那计算下来一个月纯收入就是300万美元，一年就是3600万，要是换算成人民币的话，比他们做生意一年赚的钱还多。 别说苏有朋了，就连大刘夫妻俩都惊呆了，原来沈老师这么受欢迎：“只是上一堂课而已，就能拿一台不错的平治了？原来知识这么值钱。” 别人的讲座未必值得了这么多钱，但是沈光林，肯定是物有所值的。 扶桑鬼子都是鬼精鬼精的，如果沈光林没有才能，他们肯定也不会出这个钱。 讲座还没开呢，但是钱已经收了，就存在李蓉在香江办的国际联名卡里。 有时候沈光林也开始迷茫，自己做一场讲座就已经有这么多钱了，那还辛辛苦苦的做生意干什么。 原本想着不蒸馒头蒸口气的，好让看轻自己的郭家人好好瞅瞅，沈某人一堂课就价值5万美元。 结果郭老大已经是这个遭遇了，现在想见他一面可能不止5万块，恐怕得有6个亿。 这事每人知道是谁干的，沈某人又不敢说这件事跟自己没有关系，就连大刘都是三缄其口，估计，他们夫妻那么爽快的来扶桑，应该就是为了躲避一些风波吧。 这个年代扶桑的交通是真的方便，李蓉第一次坐新干线，很兴奋，扶桑竟然比香江还要发达。 京都很快就到了。 妹妹李莉在火车站迎接，姐们俩好久不见了，再次见到非常开心，简直有说不完的话。 妹妹更漂亮了，姐姐也更知性了。 李莉表现的也是非常贴心，帮姐姐和沈老师安排了京都最好的酒店，给他们定了两间上好的观景房，而且还要陪着姐姐一起住，多说一说体己话，一定要尽好地主之谊。 至于私家别墅的事，她没有提。 沈光林工作很忙，除了讲座就是准备讲座，根本没空陪她们，就让姐们俩两个人好好的聚一聚吧。 在扶桑蹉跎一周，沈光林去了四个城市开了六场讲座，每场讲座都是人员爆满，与会的也都是科技界的实力派，有不少人提出了一些很有价值的问题。 看得出来，这个年代的扶桑，科技能力是真的强大，好学之风也是真的旺盛。 行程该结束了，这次来扶桑，沈光林也不是没有收获。 NEC公司送了他两台还没正式发布的PC8801，而且配备了汉字输入系统。 这算是扶桑推出的第一款个人电脑，使用的是Zilog Z80处理器，这是一款由zilog公司制造的微处理器，与英特尔公司出产的8080微处理器的代码兼容。 这下子沈光林来了兴趣，他想看看爷爷级的电脑都是什么样的。 为此，他一不做二不休，还向花旗国订购了一台IBM5050和一台苹果二代，不但如此，他还购买了一台王安公司生产的1200型文字处理机。 原来，这个年代的王安电脑是如此的强大，他的公司竟然可以和IBM正面抗衡。 后来国内PC行业排名第一的连想，则是在“王安电脑”强盛时期成立于中关村的一家电脑服务部，他们就是靠给王安修电脑起家的。 在姐妹俩依依不舍的泪花中，飞机呼啸而起，沈光林回到了京城 正文 第二零九章 输入法 回到京城的沈光林就再也没关心远在深城和香江的事情了，因为他有自己的大玩具了。 作为网瘾少年，现在虽然没有网络，但是能够有计算机玩游戏也是不错的选择。 至少，先把俄罗斯方块发明出来撒。 说不准，以后别人再玩这款游戏的时候，会叫它“沈方块”呢。 而且，俄罗斯方块授权出去，应该能够带来不错的收益吧，作为穿越人士，想赚钱简直太简单了。 前段时间的“倒沈运动”已经彻底风平浪静，沈光林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现在，有小叔张鹏的全权管理，养殖基地建设的如火如荼，但是，沈光林的实验室却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他手下的几名实习生倒是还在，当初回学校也是迫不得已，再次回来也没有什么芥蒂。 但是五道口技校的化学老师吴晓云就不一样了，她可是见风向不对主动走的，枉沈光林对她那么好，不但配了小汽车，给足了研究经费，知名了研究方向，而且还给配发了一名长相成熟的对象。 如今虽然不能说两个人劳燕分飞，但是之前的那种“兄弟情”不在了。 沈光林回实验室正式开展工作了，张成过来找沈老师，问吴老师还能不能带着她的课题组回来。 因为她毕竟只是副教授而已，在五道口技校的地位只是青年骨干教师，可拿不到沈光林实验室这样的资源。 现在风平浪静了，想回来也是人之常情。 沈老师也不是计较的人，她回来当然是欢迎的。 不过这次再过来，她就得做出取舍了，要么从五道口技校离职，然后全职过来做研究员，就像窦伟一样，反正我们这里也是京大的编制，还有富余，要么，她就只能自谋出路了。 现在，想到沈光林的实验室工作的扶桑学者不要太多，而且还都是带资进组的，沈光林没有松口。 人真的不能有太多退路，不然随便出现点什么风波之后就是树倒猢狲散，背叛的代价太低了。 现在皮球踢给了吴晓云，看她自己怎么选择吧，毕竟她已经是成年人了，跟刚毕业参加实习的大学生不一样，取舍在她自己。 而且，沈光林跟所有的实习生均签订了合同，意思就是，他们已经是实验室的正式员工了，给编制的那种，不再是临时和兼职工。 无恒产则无恒心。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沈光林从海外订购的电脑到了，走的是航空件。 沈光林找了一间办公室，把他们全部组装起来，照着说明书一一研究这电脑该怎么用。 不认真学习，还真的不会用。 完全不像后世那种傻瓜式的电脑，现在的电脑虽然功能比较原始，但是用起来贼麻烦，还要输入代码，而且可执行的命令也非常少。 尤其NEC公司的这台电脑，配备的是王安99键，确实能够实现汉字输入，但是极为不方便，完全没有拼音输入智能联想的快感，也没有五笔打字的流畅。 在沈光林还小的时候，智能ABC都已经不流行了，当时流行的是智能拼音和五笔。 沈光林上过太多培训班，五笔他是专门学过的，而且学得还不错。 现在，再看到王安99键这种最原始的输入法，不妨碍他想做些改进了。 当然，其实这种输入法是弯弯人发明的，沈光林并不知情。 有了想法就去做！ 此后几天，沈光林天天在办公室待着，李蓉都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了。 每天到点了该交的作业也不交，天天躲在办公室里吹空调，有意思吗。 “你这是在干嘛？”李蓉突然出现在背后，不是从香江带了塑形胸衣的嘛，怎么没见穿呢，这柔柔软软的还怪得劲呢。 “拆字呢！”沈光林耸了耸肩膀，体验了一下背后那温热的身体。 “拆字？你还挺悠闲的嘛，这大半夜的也不回去休息。”李蓉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真是在工作，这可是一项非常伟大的发明。”沈光林提出了严正抗议，因为小姐姐的手越来越不老实了。 “有多伟大？”那东西一点都不大，它还是个孩子。 都这种时刻了哪里还管它有多伟大，是可忍，孰不可忍？ “别，别，这是办公室，咱们回宿舍吧。”小姐姐反倒是求饶了。 怕什么，又没有监控。 门一关，谁知道沈老师加班到什么时候。 说不准五分钟就可以开门了呢。 而且，沈老师的办公室里有套间，还是带浴室的。 怪不得老板们都喜欢在办公室加班不回家呢，他们那里也有这样的布置，还有风姿卓绝的女秘书。 一夜未眠。 研究输入法这件事还真的不能闭门造车。 沈光林找到学校，学校向沈光林推荐了无线电系的副教授王宣，他是专门研究打字和激光照排的，对输入法估计也会有些兴趣和积累。 初次见面分外热情。 王老师早就听说过沈光林的大名了，这次见到本人才觉得传言不虚，沈教授是真的年轻。 年轻人沈光林说明了来意，王老师则陷入了沉思：“你想搞汉字输入方案？计算机上用的？” “是的，现在常用的还是这种王安99键的三角编码法，当然，也有一些是拼音输入法，如果音读不准或者不认识的汉字就束手无策了。因此，我想搞一款全新的输入法，高效，快捷是它的代名词。” 这种优劣关系很简单，沈光林一说，王老师就懂了。 沈光林的计算机到了之后，他立刻就想到了这种输入法。 毕竟五笔曾经火过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智能拼音时代的到来才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 当然，一些专业的打字员，使用的还是五笔输入法。 “可是，输入法的研究已经有人在做了呀？”王老师上来就泼了一盆冷水。 “谁?“沈光林不愿意相信。 “听说是中科大的王永明，我这里还有他的研究成果报告呢。” 沈光林的心开始有点发凉了。 果然是同行最了解同行。 王老师一番查找，很快找到了当时刊登在报纸上的重大发明，而且还有王永明输入法的成果验收资料。 不是吧，现在就有五笔了吗？ 沈光林着实有点沮丧，不过还是拿过资料仔细认真的看了起来。 沈光林并不了解这段历史，他接触的就是成型的五笔输入法，并不知道五笔输入法的前世今生和发展历程。 沈光林看完资料，有些放心了。 拆字的方法大约是一样的，但是，王永明的输入法用到的是62键，这就太多了，而且主键盘和辅键盘全部用到了，也没有想到识别码，打字并不方便。 还有改进空间！ “这位王先生的想法很好，但是我觉得还有进步空间。王老师要不要跟我一起来做，做出了成果算是咱们两个人的。”沈光林向王宣发出了邀请。 “我现在工作很忙，激光照排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恐怕不能帮你这个忙了，而且，我感觉你这个意义不大的......” 沈光林当然不会放弃，反正有钱，既然王老师不愿意参与进来，借他几个学生总是可以的吧。 当然可以，大家同是京大人，这有什么难的呢。 已经知道最终成果，倒推并不是一件太麻烦的事情。 沈光林先是根据QWERTASDFG写出对应的字根，然后画表制图，给出拆分方法。 等助手和学生们全部到位了，他们的工作就是简单的重复。 把《现代汉语词典》中12000多个汉字全部抄写到卡片上，一一分类，做好编码，然后再分一级字根，二级字根。 等这些工作全部完成之后，就需要动用无线电系的专业力量了。 设计电路图，烧制成集成电路芯片，研制成终端，接机，测试，一次性成功！ 而这一切，在金钱的强大攻势下，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远在荷兰的王永明还在研究着62键向36键的改进工作呢，沈光林已经做出了25键4码高效输入法，而且还是字词兼容的。 这套输入法，设计原理虽然是借鉴了王永民的思路，但是这一切都是沈光林首创的，包括“汉字字根周期表”也是重新排版的。 而且，在这个基础上，沈光林还提出了“形码设计三原理”和“末笔字型识别码”，一下子就将五笔输入法提到了最完美的阶段。 输入法研究了这么久，沈光林对于五笔已经非常熟悉了。 只练习了两天，他的打字速度已经超过了250字，而即使打字最慢的学生，打字速度也有120字。 不但如此，所有人都实现了盲打，根本不用看键盘，直接打字就行了，标点符号都可以直接带出来，简直就是方便，快捷，高效的代名词。 新生开学了，沈光林也将研究成果摆在了系主任的办公桌上。 沈光林也没有夸大成果，他只说了一点就让系统主特别重视：“我设计的新输入法，能够实现一分钟200字以上的汉字录入，而且全程不用看键盘。” 正文 第二一零章 鉴定会 系主任并不太信沈光林的成果有多厉害，从前到后也就半个多月。 “你是要做速记员了吗？咱们学校开会的时候确实还缺一个合格的速记员。” “速记员是小事，只要经过几天时间的培训，大部分人都可以胜任速记员。”沈光林信誓旦旦。 “真的假的？” “您先看看原理，然后再看看我做出来的成果就知道了。” 真的假不了。 能够做到物理系主任的职位上，看这么一篇小发明还是没有问题的。 “咿，确实有点意思，这个拆字法很有道理，每个字都是按四个键是吧，那一分钟能够按出多少字来？” 其实，到这个时候，系主任已经信了，因为五笔输入法的原理并不复杂。 “普通人一分钟50字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稍微厉害一点就是一分钟100字，更厉害的就是200字。” 沈光林对这个信心满满，因为凭借他的麒麟臂，沈老师真的可以打出200字的水平。 那就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汉字输入法成果鉴定会先是在物理学院进行，然后是整个学校。 鉴定会的规格升级的很快，从物理系小范围的鉴定，变成了物理系本学期的重要工作，再到整个学校的重要工作，中间只用了三天时间。 与此同时，参与评审的人员数量和级别也在逐级增加。 原本，物理系只派出了几名普通老师。 大家被折服之后，又从无线电等院系请了几位专业教授来参加物理系的二次评审，然后就成了整个学校的大事，甚至每个院系都派专人参加了。 因为大家都认识到了这个发明的重要性。 最开始参与的大都是接触过计算机或者打字机的那些人，比如无线电系的王宣老师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就扩展到各个阶层了，甚至教历史地理生物地质的老师也参加了。 甚至，京城大学全校的成果鉴定会其实已经不仅限于学校内部了，校外人士参与的也有不少。 这么好的露脸机会，沈光林让给了自己的恩师，也就是物理系的系主任，由他来亲自主持鉴定会，沈光林只是低调的当一名普通观众。 鉴定会开始之前，系主任就已经发布了豪言壮语：“从今天开始，汉字输入不能与西文相比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这个发明的巨大意义，一时还难以估计......” 五笔输入法是一项学术界的实用技术，如果只是看原理，不进行演示，是看不出来它的厉害的，只有经过使用，才知道它功能的强大。 就好像一种电动玩具，最开始人们只是把它当做按摩仪使用的，但是用在什么部位，这就有说道了。 只有用对了地方，才能发挥它的最大价值。 技术没有好坏，在刚出现还没开始传播的时候，要想大力推广，肯定要多组织几次这样的鉴定会，这样才有可能快速抢占市场。 其实，在这个年代，弯弯人朱邦复也在设计中文输入系统。 而且，以后他会将这个系统推广到香江和东南亚等使用繁体字的地区。 沈光林的输入法发明出来了，推广起来肯定要比仓颉厉害。 鉴定会即将开始。 就是打字员沈光林自己也没有出马，他培养了一个女学生，让她坐在电脑前面给大家演示。 而且，演示使用的就是普通的国际通用键盘，上面也没有印刷字根字形等符号。 系主任还是有点紧张，仿佛这个发明是他的功劳。 沈光林倒是就那样平静的坐着，到了现在，他一点都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因为这原本就是一项很简单的工作，原理也不复杂，效果也很明显。 这次的评委规格确实很高，除了京城大学各个院系的领导，还有一些其他部委的职业速记人员。 速记员的入行标准是一分钟100字，而且他们使用的是特殊简码，并且需要长期的训练才有可能掌握这一技能。 但是使用沈光林的五笔输入法，只要学习两三天，就可以顺利的打出想要的字，而且不会出错，再多练习一段时间，就真的可以做速记员了。 鉴定会正式开始！ 由于沈光林把这个发光的机会让给了系主任，系主任也当仁不让，他很傲娇的指着桌面上的一摞报纸，意思是让评委们“点菜”，点到哪张就让打字员打哪张。 张慧军就是外交部的速记员之一，他虽然不是最好的那个，但是也颇有职业水准的，记录的是又快又好。 今天，听说京城大学的某位物理老师发明了一项快速输入法，他也不是不信，但是觉得作用可能有限。 在他的眼里，那位出任打字员的小女生估计也不行，一看就没怎么训练过，听说就是发明者班级上的普通学生，学习输入法才一周多。 校长亲自出马，选择了一份今天刚出的报纸。 系主任一声令下，文字输入开始。 只见得姑娘八指如飞，只听得哒哒哒哒的声音响起，键盘上的手指简直打出了虚影，而屏幕上的字也在快速的闪现，真的要比说话的速度还要快。 一篇文章打完，1024字，4分20秒！ 平均每分钟236字，而且经过核对，无一错漏。 台下竟然没有有响起掌声，大家都被这个输入速度惊呆了。 一分钟两百字，一小时多少字？ 要录入一本书，岂不是需要很短的时间就可以了？ 终于，张慧军坐不住了，他上台拿起键盘四下检查，“这是不是编辑好的程序，然后拿到这里做表演来了？” 系主任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屈辱”。 “你，你来，你来随便出个题，就看我们的小姑娘能不能打出来。” “来就来！” 张评委朗诵了一段自己写的长篇诗歌，类似那种大海啊全是水，骏马啊，四条腿。 这个年代别的不多，就是诗人多，简直就是诗人多如狗，流氓遍地走。 小姑娘也没所谓，忍着恶心把一篇现代诗打完了。 “厉害！”张评委如痴如醉的欣赏着自己的诗作变成了打印体，竟然有一种大作出版了的快感。 这次终于掌声雷动了。 大家纷纷想见识一下五笔打字输入法，沈光林当然不吝赐教，他拿出早就印刷好的小本子，想学的就可以带一本走，而且他已经培养出不少学生来了，大家可以向他们学习。 一朝名动！ 《京城大学学报》第一时间刊登了这一发明成果，然后京城的各大报纸迅速转载，甚至有报纸提出：“这是不亚于四大发明的“第五大发明”。” 沈光林迅速获得了巨大的名声，可比物理发现成名快多了。 不光是京城大学，全社会都在讨论沈光林是谁。 随着报纸的报道，大家也都知道了：沈光林是在读的博士，而且今年才25岁，就已经是京城大学的教授了。 甚至，在物理学界，有人评价他是爱因斯坦之后的第一人。 爱因斯坦是谁？是那个大发明家吧，造灯泡的那个。 讯息在一天天发酵，沈光林的课堂上永远都是挤满了人，大家见面了就问：五笔输入法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别管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先把专利注册了再说。 国内的专利可以先不着急，但是在汉语言文化圈，这项专利还是很重要的。 这原本是沈光林自己发明出来的专利，不属于学校，但他还是用“京城大学对称性破缺实验室”的名义申请了各个国家的专利，保护期限是20年。 很多人不解，为什么要花那些冤枉钱呢，光专利费就花了好几万美元。 沈光林解释道：“如果申请了专利，将来我们可以授权别人使用，但是一定要收费。等有了钱，我们就可以做其它研究，比如，投入实验室，研发更多更先进的技术，这样也可以减轻国家负担。” 拥有专利确实很重要，津城制药三厂的人就深切的感受到了。 正文 第二一一章 了结 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在沈光林的刻意要求下，媒体主动降温，对他个人的报道少了一点，对学校的报道多了一点。 毕竟，这件事其实有点抢了别人功劳的意思，他沈光林也不算最初的开创者，只能算是科研竞争的获胜者。 到现在，大家都还不知道王永明是个什么态度呢，估计心里肯定是五味杂陈吧，自己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一位天才竞争对手。 沈光林的做派就有点像鹅厂的行径了，我是在抄袭你，但我能够抄死你，不给你留下一点后路。 不过，我低调，我不说。 大家知道我牛逼就行了，其实我是追求低调的人。 沈光林不想做那种活在聚光灯下的明星，因此，关于他的影像资料，一张都没有见报。 沈光林给出的理由也很有说服力，他参加过不少次军工科技研究，而且还想继续为国家和社会做奉献呢，并不适合在这个阶段做太多宣传。 这个观点给出来，大家肃然起敬。 无私奉献，不计名利，这样的好同志真是太难得了。 这个年代的国内媒体，纪律性还是非常好的。 大家的报道重点很快就聚焦于京城大学的科研能力本身了。 不过，毕竟这所学校是鼎鼎大名的京城大学，他们能够研发出一些很厉害的技术也是应该的。 这是人们对于京城大学的盲目自信，觉得他们几乎无所不能，哪怕是特意功能，哪怕是水变油，如果是京城大学提出来，他就有可行性。 当然，估计五道口技校不会这么认为。 其实，发明五笔输入法这件事对沈光林本人的影响也不是完全没有，最起码，在京城大学，他的知名度上升了，而且他和李蓉两个人也已经不能在半公开的场合进行一些太亲密的行动了。 比如，之前两个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骑着自行车上班和上学。 有时候是沈光林载李蓉，有时候李蓉载着沈光林。 好不浪漫。 这个年代无论男女老幼，车技都是贼溜的，沈光林甚至见过有些人带着人还敢大撒把的。 沈老师不行，他车技不行，车座也伤害前列腺，因此他更喜欢坐车。 沈老师在后排坐车的时候不光喜欢搂腰，趁着没人关注的时候他也喜欢握住车大灯，据说这样能够照亮前方的路，还会鸣笛。 尤其是下了晚班，两个人不住在宿舍里，反而要住到福缘门的家里去。 这个路程比较长，也更是增加了两个人一些相处的空间。 小姑娘骑车载人确实也是挺累的，短短的一两公里，她经常面红耳赤气喘嘘嘘。 自从学校级别的发明成果鉴定会开完，更高一级的鉴定会沈光林就没去参与了，不是不能去，而是不想去。 该知道他的人已经知道他了，不该知道的是不想知道，这个状态刚刚好。 万一真的成大众名人了，往往会被名声所累，不自由。 新学期开学，沈光林跟班走，没有带大一新生，而是继续教大二的物理和大三的英语。 不过，大三的学生们已经几乎不要他关心了，虽然他的英语课也没丢，不过大家的水平已经足够支撑他们自己主动进行学习了。 这个阶段，同学们的课程也少了一些，是时候规划一下未来了。 有些人准备考研，有些人准备出国，有些人准备就业，有些人到沈光林的实验室实习。 沈光林的实验室别的条件没有，伙食条件还是满足的。 而且大家馋了，都可以到沈老师这里打打牙祭。 多的没有，改善一下伙食还是能够做到。 后来，沈光林做出一个规定，只要考试考进前五名，就可以到实验室享受免费伙食一周。 学校的工作进展的很顺利，而且五笔输入法的国际专利也已经在申请中了，一切完美，只有津药三厂的事情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对方又再次找上门了，真是足够执着。 沈光林也没有拖着故意不见，“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一次性的提出来。” “我们的想法是拿到厂家授权。”这次还是老秦带队，他务必要和沈老师杠上了。 “可是拿授权这件事你们不该找我啊，应该到扶桑去找武田公司呀。专利是他们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光林真的说不好对这帮人是愤恨还是无奈，他们动不动就找上门也是很烦的。 “沈老师，我们还是希望在上次的框架下继续前进，这样才有利于早一天把生产力变成效益。沈老师您有什么想法可以提，能够满足的我们一定满足，只要拿到武田公司的授权，一切都好谈。不然，我们的新工厂已经建设好了，并且原材料都购买完了，产品生产出来，就卡在销售上，你我都是人民的罪人。” 这话说的就上纲上线了。 不过沈光林想过这件事，其实依照当前的情况，已经没有三方合作的基础了。 大家互相不信任，沈光林做合资工厂的心淡了，武田公司压根没想过，只有津药三厂抓住这件事不放。 懒得争辩，但是反驳还是要反驳的：“只有你们才是人民的罪人，请不要捎带上我。我和你们不熟。而且你们不是能量巨大吗，还会举报，我实在惹不起。你们想生产药品就生产好了，能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能力有限，实在不能冒着卖国的风险给你们出工出力了。” “沈老师，您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们是诚心过来解决问题的，不是制造争端的。” 沈光林撇撇嘴，“咱们能有什么争端呢，大家又不熟。” 也行吧，他们也不好闹的太僵，看样子想白嫖是没可能了，只能想别的办法。 这个专利并不是沈光林自己的，这才是最大的难点。 不然，即使通过行政命令，他们也早就拿到授权许可了，现在整的多麻烦呀。 而让他们去武田公司，他们又没有信心。 况且沈光林可是武田公司的首席科学家呢，这个忙他应该帮！ 当初是举报了他，这也是为了他好，我们帮助他，是怕他犯错误。 不欢而散。 不甘心是肯定的，放弃是不可能的。 果然，没过两天，他们又来了。 这次对方给出了更好的条件：邀请沈光林担任工厂的特别顾问，而且工资和待遇与厂长等同，不用考勤，这可是一个有行政职级的工作。 这个年代政企不分家，一个工厂的厂长，像津药三厂这种，这可是省级企业，至少是正处级，乃至副厅级。 但是沈光林拒绝了。 学校的校长还是高官呢，他跟校长之间也只差了两级，一级是系主任，另一级就是校长。 可是，国企就是这样的做派，他们从来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还是这样。 他们的观点里，你沈光林就该为我们工厂无私做奉献，这可是代表人民给你提出的要求。 至于你想跟我们平等，那不可能。 但是，对于沈光林来讲，他也并不是真的想得罪企业。 但是，既然双方想合作，那自己是能够坐上桌面才行，不然别人一张嘴，自己就得忙断腿。 其实，使用武田公司的授权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对于沈光林来讲，这个具体要看是吃亏了还是占了便宜。 而且，沈光林可是京城大学的香饽饽，津药三厂的人想通过行政力量改变这一切，不过当他们找到学校的时候，这才发现傻眼了。 学校简直就是为沈光林开的，处处袒护他，津药三厂的人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学校给拒绝了，而且不容讨价还价。 不过，津药三厂的人终于还是找对了路子，他们找到了京城科工委。 这可是管理沈光林的部门了，而且沈光林几次拿地，对方都帮了不少忙。 这个情得承。 而且，大家基本认清了现实，谈判的基础也算是存在了。 正文 第二一二章 谈判 几经周折，最终还是要谈判。 既然是科工委居中调停，学校也不好拦着，沈光林也没矫情，这个面子那得给。 那就各自组建谈判队伍呗。 沈光林这一方一共派出了两个人组成的庞大队伍。 津城制药三厂也派出了超过10个人谈判小组。 双方摆明车马，战力比是一比五。 谈判之前，沈光林和张鹏叔侄两个已经商量好了，新药厂要四家分肥，不然掺和进来就没意义。 既然要参与，那就要拿到控股权，而且无论是京城大学对称性破缺实验室还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都要占股，各占25%应该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比例。 至于扶桑方面的武田制药，他们没有派谈判代表，让沈光林自己看着办。 其实他们对这个专利也不是很重视，毕竟已经是快过期的专利了，根本没有几年的钱好收。 送给沈光林算了，卖个人情。 而且，当前的政治正确是双方友好，诉讼的事情还是要少一点。 不然，凭借制药公司这种饕餮性质，怎么可能轻松放过他们明目张胆的侵权行为。 武田公司确实曾经提出过想要30%的收益分成，不过25%估计也能接受的吧。 而且已经建成的这个新工厂，他们还得再出钱入股才行，肯定不能白白占股，不然这不是胳膊肘朝外拐了吗。 沈光林的实验楼条件真的不错，会议室里还有空调，外面炎炎夏日，里面凉风习习。 而且与会的所有人，无论男女，每人分派了一包中华烟，一大瓶可乐，一只钢笔，一本笔记本。 讲究！ 这样的参会条件可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沈光林开了这个先河。 双方见面的最开始自然是商业互吹。 沈光林倒是没怎么说话，不过“小叔”张鹏曾经在体制内干了好多年，完全适应这种生活，简直如鱼得水仿佛回到了过去。 寒暄的也差不多了，会议正式开始。 整个会议由张鹏主持，他上来就开门尖山的讲道：“津药三厂，武田制药，京城大学对称性破缺实验室，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四方会谈现在正式开始！第一件事，各自对于新药厂的股份占比......” 这次谈判，津药三厂就不再是秦不凡负总责了，虽然他也有出席，但是级别不够，真正负责的是另一位副厂长。 然而，这场谈判开局就有点不顺。 “停！停一下！谁规定的是四方会谈呀，哪四方？我们为什么不知道？这是谁定下的议程。” 津药三厂的谈判代表打断了张鹏的发言，抢先发话了，因为这跟他们预期的完全不一样。 他们的设想是，好歹给沈老师一点好处，让他帮忙拿下这个专利就算了。 最多，可以让他们代表武田公司进行谈判，如果他们真的代表武田方的话，那一切就好说了。 毕竟都是国人，稍有不公平，自己这一方就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谴责他们了。 可是，现在提出来一个什么四方会谈，这是个什么鬼？ “不是说谈判条件让我们这边随便提的吗，四方谈判有什么问题吗？”张鹏正了正西装，幸亏房间空调开的大，不然他这一身还不得热死去。 明显这是信息交流的不通畅，津药三厂说的无论沈光林这里提什么要求他们都答应的，他们想的是沈光林应该不会提什么太过分的要求。 “你们不是代表武田制药一方进行谈判的吗，怎么还多出来京城大学和什么劳什子公司？这跟我们收到的讯息不一样。” 津城制药三厂压根没有做引入这两个单位的打算。 张鹏却发话了：“我们为什么要代表武田制药啊？我们又不是它的员工。当时在扶桑的时候，听说是提过一个三方合作框架的，现在只是把三方换成四方了而已，区别很大吗。” 当时的三方方案津城制药已经答应了，回国之后就又反悔了。 现在谈判，津城制药三厂有些犹豫。 “区别当然有一些，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做过这个方面的准备，你们也不能这样出尔反尔，大家都没有设想过会有其他单位加入进来。”老秦终于说话了，这是他第一次说话。 “也行！既然咱们还有这么大的分歧，那今天的谈判就到此为止吧。沈老师工作很忙，如果重启谈判，请下周再另约。” 这也是既定策略。 对方连谈判的前提都不准备承认，还有什么好谈呢。 沈光林和张鹏光荣退场了。 丁香搬进来一个大号西瓜，沈老师交代一定要讲礼貌，照顾好远道而来的客人也是尽地主之谊的方式。 “你！你们！”津药三厂的人简直气坏了。 “别走！” 不过已经晚了。 津药三厂的人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呢，但是已经没有谈判对象了。 他们兴师动众的来了10多个人，但是什么用途都没有派上。 谁稀罕吃你们西瓜了！ 谈判小组气哼哼的回到了他们入住的宾馆，每人点上一支烟，这才开起了总结会。 “大家都说说，这个授权该怎么拿？”副厂长拍起了桌子。 “老秦，你不是说沈光林要自己参与进来占一股吗？咱们有个预案也是依照这个来的，怎么对象突然换成京城大学和一个什么公司了？” 这个年代，私人想在企业占股是不可能的，国家法律也不支持。 津药三厂也是这样的打算。 如果沈光林提出自己占股，他们就先答应下来，然后到执行层面的时候再想办法剥夺掉就是了。 可是，如果引进的单位是京城大学和那个什么生物科技公司，一听就不是好欺负的主，那一切还有什么搞头？ 秦不凡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我以为沈老师是一只调皮的野兔呢，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狡猾的狐狸。如果他使用单位的名义跟咱们谈判的话，那双方的地位就对等了，咱们再想以势压人就是痴人说梦。 他们最发愁的就是这件事。 不过，发愁是没有用的。 沈光林不说每天忙的脚不沾地，但也是一直都有事做。 五笔输入法获得了国家层面的重视，京城大学也因此获得了一笔专项资金，就是用来研究输入法以及汉字进入计算机的问题的。 京城大学行动也很快，他们迅速成立了专门的项目组，指派沈光林认组长，组员也都是行业大拿，比如后来被评定为院士的王宣也在内。 想让计算机汉化，这件事应该不难，后世的操作系统就是自带这些功能的。 沈光林瞬间想到了富豪史于柱的发家史，好像卖的一种产品就是“汉卡”。 似乎，在连想还是一家技术公司的时候，他们的第一款产品也是“汉卡”。 所谓“汉卡”，就是一种将汉字输入方法及其驱动程序固化为一个只读存储器的扩展卡。 目的就是尽可能的减少占用计算机内存空间。 不过，这个时代国内的计算机都没有几台，研发汉卡还早。 但是研发一款自带输入法的扩展卡确实是迫在眉睫了，这是可以卖钱的，一直卖到巨人大厦停摆。 正文 第二一三章 恶龙 做点事真难！ 这是津城制药三厂一众人等的内心话。 这就像一位跋涉的旅人，经历无数的艰难险阻，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了，结果发现横在自己前面的是一条比金刚川还要凶险的大河。 河上倒是有那么一条船，可是他们却说：“想过河，就得交钱，不交钱，自己泅渡过江。” 这个钱交还是不交，该交多少？ 交有交的自由，不交有不交的弊端。 确实，交钱了就可以顺顺利利过河了，但可恨的是，这个过路费不是一次性的，只要还活着，就得一直交下去。 而不交钱的话，河都过不了，河对岸的风景明显更好，果实也更加香甜，是家里急需的。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竟然发现，船上有名船员是“自己人”，大家出门在外，很不容易的，帮帮忙吧。 结果呢，船员说了，帮忙可以，船上的货物要分我一半。 凭什么！ 就凭专利！ 专利？什么是专利，我好好生产的东西，凭什么要分给你一半。 在八十年代的华夏，根本就不考虑有没有侵犯外国公司的专利，只要我能生产，那我的。 但是，一项产品想要走出国门赚取外快，那就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了。 沈光林告诉了他们真相，他们不愿意信。 在他们眼里，沈光林就是那个即将变成恶龙的勇士。 如今，恶龙先生真的没有时间参与他们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了。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听曲。 外甥女江振华在教李蓉唱昆曲。 两个女孩身段妖娆，穿上古装之后唱的很起劲。 沈光林又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昆曲还是好听的： “小尼姑年方二八， 正青春，被师傅削了头发。 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 见几个子弟游戏在山门下。 他把眼儿瞧着咱， 咱把眼儿觑着他。 他与咱，咱共他， 两下里多牵挂。” 这是《思凡》。 节奏明快，表情生动，讲述的是小尼姑对古寺青灯的厌倦和世俗生活的向往。 现在，沈光林对世俗生活已经很向往了，下次为小姐姐准备一套汉服。 主要还是现在的娱乐活动太少了，京剧他不爱，豫剧他不听，唯有昆区也是因为母亲的喜欢这才听那么一两段。 世事都是轮回。 这个年代，老派人爱听戏，年轻人爱听邓丽君；四十年之后，老派人爱听邓丽君，年轻人爱听戏。 你看，那个多火： “桃叶尖上尖 柳叶就遮满了天 在其位这个明啊公 细听我来言呐......” 你就说说，这些个娘们馋的是不是人家的身子？ 想起唱戏，沈光林想起哥哥张国容了，但是这个年代的《霸王别姬》还没影呢。 沈光林最忘不了的其实是少年程蝶衣拜师的那段。 先是“磨剪子唻戗菜刀”的一个磨刀匠人出现； 然后就是勾人的姜文丽一边哭，一边抛媚眼，“您别嫌弃我们，只要收下他，怎么着都成啊。” 最后是师傅说了一句，“别介，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现在才是1981年，哥哥还没有重新遇到小唐呢，他会不会还走以前走过的路？ 沈光林正在胡思乱想，有人来找他了。 是香江来的客人，外事部门做的联络。 对方很急切，屏退左右之后，上来就说：“沈先生，求你救救我家孩子吧！” 沈光林什么都不知道呢，他还蒙在鼓里。 “怎么了，慢慢说。我不是医生，恐怕不能治病救人哦。” “沈教授您好，鄙姓郭，郭德胜，犬子不见了！被人绑架了。我们询问过，他最近的仇家似乎就是一帮潮州后生仔，据说是有人想购买他手里的电器生产线，而他表现的有些急切和无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最近去香江询问过电器生产线的人......” 果然是这件事。 怎么还没要赎金呢？这都多少天了。 去香江询问过电器生产线的自然是他沈某人，而且他还在船王家里住了那么久，也算有点小名气。 “郭先生，您找我就是问道于盲了，我确实去香江寻找过电器生产线，但是我已经购买了呀，从扶桑买回来的。而且，我与令公子素无仇怨，这个......” 这就是个在404边缘试探的坑，沈光林当然不会承认失踪案跟他有关系的。 虽然，沈光林也在猜测失踪案跟小叶或许有些关系，但是究竟是多深的关系，很难讲。 “沈先生，我当然知道不是您，您是一位国际知名的物理学家。但我也确实是没有别的办法了，经过多方打听，我得到了一点线索，据说犬子被人掳去菲国了，领头人姓叶。” 果然是权贵家庭，有钱确实能够买到不少消息。 “为什么不报警呢？让警方营救效率不是更高一些吗。” “报警有用？” 确实没用！老郭看的很透彻，香江的警察确实用处不大，虽然港片里拍的很神，但其实黑暗混乱的很。 “可是，您想让我怎么办？我只去过两次香江，除了刘生和包船王，可谁也不熟。”沈光林要做的当然是撇清关系。 “听说，您手下的苏先生，他和叶生曾经有过一些香火情。”老郭继续说着他知道的消息。 我去！这都打听的透透的。 幸亏他沈某人真的没有参与这件事，不然还不被人揭个底掉呀。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回事？我们可是合法经商的，就连所得税也是按法律规定缴纳的，我和他每年都能赚不少钱，不比混社会要强吗。” 既然老郭都能找到他们公司地址，自然有专人陪同会更方便一些 “道理确实没有错，我也没有怀疑苏先生会参与其中。只是，苏先生有个红颜知己，她手下的人已经被叶生给收编了，因此，我猜测他们可能总会有些香火情。” “那您怎么没找他呢？” “话事人是您啊，苏先生一副置身事外坚决不参与的态度，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曲线救国求到了您身上。” “行，我让苏有朋从中斡旋一下......” 沈光林中间一停顿，意思就是你给什么好处? 老郭是个明白人，接的恰到好处：“我肯定备上一份厚礼当面致谢。” “厚礼就不用了，我在包先生家里迁延了一些日子，他的爱国之心天日可表，最近他准备捐建一所大学......” “我明白，我肯定也会略尽绵薄之力的。” “那我先代表全校师生谢谢您了，您也不用太破费，就参照包先生的出资数额就行，我们学校也是百废待兴呀。” 正文 第二一四章 入学 沈光林甚至都不知道，苏有朋现在对深城有多重要，现在苏先生是一位知名企业家。 他们去年才开始创业，可研报告还是沈光林主笔写的。 那篇报告写得可谓是眼花缭乱，动人心魄，至今还作为教材流转在深城各个招商部门呢。 这个年代大家都是一拍脑袋就决策了，真正写可行性研究写发展前景写市场分析的很少，但是沈光林是从PPT时代过来的，他知道讲一个好故事的重要性。 只要故事讲的好，一个梦想都可以让多少人窒息了。 去年算是他们事业的开端，当时沈光林和苏有朋只有不多的钱，但依然吹嘘的很大，描述的前景很好，让人觉得很有可行性。 今天的他们可以说吹过的牛已经实现了，创业算是初步成功了。 服装厂已经有了几千号工人，而且每天都在招人，不说放在深城，就是放在羊城，也是一个大型工厂了。 而且，这个工厂是能带来外汇的，这就很了不起！ 这个年代的外汇真的是太太太短缺了。 如果他们开办的这个服装厂是国企，那厂长的行政级别真的是可以接连提升好几个档次。 总算，他们去年立下的FLAG，今年已经实现了一大半。 也正是因为如此，深城的政府工作人员才不会觉得他们在吹牛，反而觉得他们很专业，很务实，积极向上，有拼搏进取精神。 如今，他们又在做电器了，而且投资规模和预期产值都远不是服装厂能比的。 这是事业更上一层楼了！ 虽然以当前的阶段，妄谈出口为时过早，产品落地也确实有些困难。 但是生产电器是能够带来大量产值的，而且能够带来税收，因此值得政府大力支持。 尤其看到从扶桑运送过来的设备一车一车的搬进工厂，所有人都笑逐颜开。 政府比企业的人还要急迫，他们甚至迫不及待的想帮忙组织剪彩仪式了。 为了配合他们电器工厂顺利完工并成功孵化，政府甚至把周围的土地全部留白，这就是给他们扩张用的，而且将来有配套工厂的话就建在附近，大家都方便。 所以，苏有朋已经是大人物了，他不想做的事，在深城地界上，几乎没有人能够强迫他。 老郭找苏有朋并不好使，这显得苏有朋涉入其中。 无奈之下，这才辗转到京城来求沈光林，让沈光林跟那边打个招呼，看能不能找到小郭。 郭家老大是作为继承人来培养的，现在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都没有人开口要钱。 老郭并不知道沈某人才是始作俑者，而且社团的初始运营资金似乎也是沈某人提供的。 没有人怀疑是沈光林有意无意间干了这件“坏事”，就连沈光林自己都不怀疑。 “行吧，这个忙我可以帮。”这个人情沈老师准备认领下了。 “你想要什么报酬？” “不要报酬，我又不缺钱，而且做教授还有地位，我能却什么？” 老郭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太感谢了，不知如何才能报答。” 沈光林打电话给苏有朋，看有没有机会帮助郭老板斡旋一下，也不用别的，能够联络得到小叶就行，不是他那就没办法了。 苏有朋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事情很快就有了转机，对方同意谈判了。 小叶还真TM是个讲究人，捉人许久了，竟然压着没开口，就等着郭家找对人呢。 郭德胜也算是歪打正着，有苏有朋居中协调，这样也算是有了沟通交流的渠道。 沈光林没有参与很深，他的前理想是做学阀，并不是做教父，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而且这件事沈光林也没有为自己争取利益，但是他帮助老郭争取到了一个爱国港商的名头，也帮助学校争取到了一大笔捐助资金。 这样的好同志，哪里去找。 不过，津药三厂的人一点都不觉得沈老师有多好。 听到张鹏提出的合作条件之后，津城制药三厂的人竟然真的没有再找来了，看样子他们的底线不包括有别人能够入股。 他们就是想着来白嫖的。 人家也说了，我宁可工厂闲着，也不受你们勒索。 早有这样的志气该多好，天天扰人清净。 沈光林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每天上课，备课，投入精力建设实验室。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吴晓云还是回来了。 她已经习惯了沈光林的实验室里各种紧缺物资应有尽有，再回到学校就又是千篇一律的那一套老器材，没劲的很。 她也想拥有自己的实验室，但是很难，有多少资历比她深厚的老教授都还在干巴巴的等着呢。 为什么80年代我国知名的物理学家还是有一些，但是知名的化学家和生物学家出来的很少？ 最关键问题就是没钱。 不说别的，做实验总得追求精度吧，一个生物和化学都用得到的微量移液器得多少钱？ 不多说，至少要一百多接近两百美元吧，随便换一个枪头都要好几块，谁舍得用？ 研究物理就不一样了，它是可以猜测可以计算的啊。 只要有想法，就有可能出成果。 吴晓云这次过来也算是交了投名状了，她真的从五道口技校离职了，跟窦伟一样，全职过来做研究员。 当然，从程序上确实是调动，不是辞职，因为是两个平级单位，而且都是有编制的。 沈光林实验室的编制压根用不完，不用就浪费了。 以沈光林的贡献，学校别的不能提供，但是编制还是可以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沈老师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给学校带来了多少好处？ 无论名或者利都有不少，即使偶尔提一点小小的要求，学校也一定会满足的。 但是沈光林很知趣，他什么要求都没有提，他也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完美无瑕无欲无求了，而是真的不觉得自己缺少什么，除了科研能力的不足。 科研能力的不足最主要还是数学能力不足，也是时候加强数学方面的学习了。 随着81届新生开学，他假装自己就是1981届新开学中大学生的一员，准备天天跟着数学系去上课了。 说起来，沈光林的数学也并不算差，但是跟顶尖的物理学家相比，也真的算不得好。 既然他想走科研路线，学好数学还是真的很有必要的。 只要想认真学习，什么时候都不会晚。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钱伟常先生，他在1931年的高考中，物理只考了5分，就是化学和数学也一共只考了20分，但是他以中文和历史两个100分的成绩进入了历史系学习。 也就是在同年，发生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 钱先生决定从学救国，弃文从理，开始转学物理，结果成为了我国近代力学、应用数学的奠基人之一。 不逼迫自己一把，没人知道自己能够做到哪一步。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 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线，我就跑，轰地一声学校不见了！” 沈光林唱着儿歌去上学，学校并没有不见了，并且很快就到了。 挥手跟骑车离去的李蓉道别，沈光林走进了数学系的教室。 沈光林的手下也不是没有数学好手，秃头小张就是一例，吴晓云老师的数学也还不错，但是他作为科技领头人，拉不下这个脸，反倒不如去一个他不熟悉的学院去听听讲呢。 只有从头学起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疏漏。 沈光林打算重新练小号了。 数学系也算一个大系，前几年刚刚从数学力学系分成了数学系和力学系。 沈光林对照着专业表研究了半天，觉得《数学与应用数学》这个专业应该不错，课程应该有点深度，可以去蹭一蹭。 正文 第二一五章 足球 临近国庆，天气终于没有那么热了。 有句老话叫做“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李蓉的这个便宜奶奶还真的是个宝，随着夏季即将结束，她竟然在家里做起了冬储酱菜。 真是个心灵手巧的老人。 现在家里人多，多准备一些类似干豆角，干茄子，腊冬瓜，西瓜酱之类的过冬物资也是好的。 毕竟，蔬菜大棚也不是万能的，其实腌制的酱菜并不难吃，关键是要怎么做。 沈光林好久没有贴近民生了，也就是看着做酱菜有趣，这才跟着李蓉逛一逛蔬菜市场。 如今蔬菜市场变化挺大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农民可以进城卖菜了。 如今他们的胆子可大了呢，就守在国营菜市场门口摆摊，要摆明车马的跟你们竞争。 国营菜场的经营模式也是有变化的，最明显的就是大约从今年夏天开始，买蔬菜不再需要票了，有钱就行。 沈光林院子里的菜园子出产的蔬菜多的吃不完，老人家竟然还带着儿媳妇挑了过来卖。 张鹏的媳妇，这位小婶子也算是一位理家的能手，虽然做的饭味道不行，但是手脚很勤快，福缘门的家里都是她在搞卫生，搞的李蓉都失业了。 不过，她们的婆媳关系还真的说不上好，不然为什么老太太非要住沈光林家里，不愿意搬到儿子新房那里去住呢。 其实大多数家庭都是这样的，婆媳关系往往都处不好。 张鹏在京城也还没有买房子呢，他现在长期住在养殖基地，那里的建筑已经修建好了，只是养殖产业还没有步入正轨。 毕竟，繁殖是需要时间的，就是老鼠兔子，等他们发育成熟也需要来回培育呀。 沈光林逛了一下菜市场，东西挺多的，不愧是首善之地，竟然还有海鲜卖。 总之，整个社会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现在物资没那么紧缺了，副食商店的货品也越来越丰富了，大家的工资倒是没有变化，但是福利越来越好了。 其实工资不需要涨，只要能够如数发完，那就已经万事大吉了。 怕的就是一些效益不好的企业，发工资只发百分之六七十，而一些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那日子才叫一个辛苦。 当然，社会上也有一些不好的变化。 比如，躲在墙角抽烟，没事闲溜达的街溜子和小混混也越来越多了。 调戏放学的女同学，殴打看不顺眼的小帅哥，这些行径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这帮人最开始也不是奔着违法犯罪去的。 他们的初衷可能只是饿了，馋了，偷一只鸡，宰一条狗。 偷鸡摸狗不是大事，难的是没人约束，再往后，就发展到拦路抢劫，然后其他的罪恶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不说别的，就连大学周边都不安生。 今年刚开学的时候，有位林业大学的女同学去圆明园游玩，被人拉到小树林里出了事，到现在也没找到是谁干的。 附近的体育大学，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也都做了特别交代，不要一个人出行，注意人身安全。 沈光林为此甚至都减少了回福缘门的次数，住在实验室的宿舍楼里也是一样的，这里不缺吃穿，而且住宿条件还好。 沈光林几乎天天混迹在数学系的课堂上，表现的很低调，打扮的也不新奇。 牛仔裤，体恤衫，白色运动鞋，每天都是差不多的打扮，在这个年代一点也不出彩。 真正想要出彩，男生应该穿喇叭裤，女生应该剪掉辫子穿连衣裙。 军装绿已经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了，大家的审美观点也在变化。 《庐山恋》的热映带给大家很大的冲击，周筠短短的一个多小时，竟然换了七八身衣服，得亏姑娘身材不错，竟然穿什么都好看。 沈光林原本还觉得自己很低调呢，但其实还是表现的有些特立独行了。 因为他只听课，不做作业，也不与人交际。 而且听课只听“正课”，一些跟数学无关的课也是见不到他的，下课之后大家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其实沈光林想过，他过来上大一的数学课程，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因为大一的课程真的很简单，甚至“简单”到他沈某人自己都可以去上讲台授课了。 不过，既然是练小号，那就从头开始练呗，万一有缺漏而自己没发现呢。 这天，沈光林刚进教室，打开书正准备继续混课堂呢，有人找他聊天了。 因为沈光林在班级混的久了，也认识了几个新生，大家以为他也是新生呢，并不知道他是老师。 这位喜欢找他聊天的同学叫张继平，鲁省人，平时说的普通话都带着浓重的口音，有点像魏积安，偏偏他自己不觉得，还以为自己普通话说得很标准。 “沈同学，怎么有些课堂看不到你呢？昨天我还想找你商量个事了呢。” 距离上课还有一会，张继平抓紧时间和沈光林聊天。 “啥事，你说。我是物理系的，只有数学课才会来，而且也不是天天来。” 沈光林如实回答，他不好意思在自己学院听课，因此跑到数学系来加强学习。 “你是想转到我们数学系来读书吗？我们段主任可是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的博士，厉害着呢。” 现在京城大学数学系的系主任是段学府，这位是学部委员，曾经也是五道口技校数学系的系主任。 沈光林很肯定的回答：“并没有这个打算，我不喜欢数学，只是不得不学，因为它有用。” “我说呢，我也不喜欢数学了，我现在想做一名诗人。”张继平的思想很潮流。 “为什么？诗人有什么好。”沈光林跟这个时代流行的东西格格不入。 “诗以咏情，诗以言志！热情，浪漫，唯美，伤感.，都是诗歌的特征.....我昨天到诗歌社去看了，查海生学长和骆一禾学长他们的诗写的真好！” 听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不过沈光林并不认识他们。 后世，大家都知道海子，但是谁晓得海子的原名竟然叫做查海生呢。 海子最著名的诗大部分人都会背，叫做“春暖花开，网吧有你” 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堂课，沈光林听的想睡，只能用多做几道题用来麻醉自己。 不过，下课了，他刚想走，被张继平给拦住了：“沈同学，踢球去不？” “不会。” “我也不会，不过没关系呀，大家都不会。我看你穿了运动鞋，觉得你应该热爱运动才对。” 沈光林同意了。 不会踢球，跟着乱跑也行呀，球在哪，大家一窝蜂的冲着球跑过去就是了。 足球踢到最后，沈光林业没搞明白究竟是多少分，大家出了一身臭汗，关系果然亲近不少。 沈光林有钱，他喜欢请吃饭。 地点也不用好，就学校门口的羊肉汤摊子就挺好，每人二两羊肉，烧饼管够，这伙食吃一顿能够记一年。 吃过饭，他们谈论的还是足球，大家都在畅谈中国足球的强大和美好未来。 沈光林没听错，中国足球很强大。 真的不要小看这个年代的华夏足球，这时候他们还是很强大的。 沈光林原本是不关心足球的，这时候也不得不听他们在那里吹嘘了。 现在可是世界杯预选赛，在小组赛的时候，华夏队和扶桑，棒子国，三胖国分在了一个小组，结果华夏队强大的不得了，以小组第一杀进了大区四强，而荣志行获得了第一阶段的最佳球员。 这么强的吗？ 那最后怎么会没有出线呢。 其实，这个年代，亚洲加上大洋洲只有两个出线名额。 而过几天，就有一场比赛在工人体育场进行，华夏队迎战科威特，大家都想去看，但是没票。 正文 第二一六章 爱好 人还是要有点爱好，不然跟咸鱼还有什么区别。 沈光也是有爱好的，他爱好打高尔夫，但是国内没有场地，只能跟学校的退休老教授们一起打打门球。 门球传入华夏的历史很早，早在30年代，燕京大学已经把门球当成体育课的内容在上了。 它是高尔夫球与撞球的混血儿，在平地或草坪上，用木槌击打球穿过铁门的一种室外球类游戏。 沈光林技术不行，但是心态很好，胜不骄败不馁，很有比赛风度。 那些老头们就不行了，不但输球，而且输人，赢了不开心，输了脾气更坏。 他们可没有像李蓉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加油助威，而且还端茶递水。 如果不是沈光林每次来的时候都喜欢带个西瓜或者几个水果，指定不带他玩。 除了打这个门球，沈光林还会弹钢琴，他终于还是买了一架，就放在福缘门的家里，偶尔李蓉也跟着学一学。 但是，其实他对这个乐器一点都不喜欢，他也不是那种绝对音感的人，给他一段音乐，他也只能听个大概。 毕竟，为了应试考级而学的钢琴，基本上还没有达到演奏的标准，弹出声和弹出来还是不一样的。 说句实话，钢琴十级，也就是音乐附小3-5年级的钢琴水平，真的不能更高了。 除了《致爱丽丝》，沈光林甚至谈不下一首完整的曲子。 至于其他的运动，跑步不算爱好，而沈光林也不热爱足球，但是他会踢一点点。 他上学的时候，适逢新领导人上任，领导人是个足球爱好者，国家提倡过一段时间的足球，他因此也练习过一些基本动作，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华夏毕竟缺少足球文化，虽然人口基数很大，但是踢球的孩子很少。 不过这一切并不妨碍他知道一些世界顶尖的球星，比如被吹成自律之神的CR7，比如突破能力超强的梅西，比如骚包找打的内马尔，比如思考人生的巴洛特利。 但是，沈光林从来都不知道80年代的华夏足球也有过一段辉煌的历史。 这个年代的华夏，在亚洲足球圈真的算是一流水准。 看战绩就知道了：他们竟然在小组赛的时候接连淘汰了扶桑，干掉了南棒子和北棒子，从而以小组第一的成绩晋级到四强赛。 四强赛的对手是科威特，沙特，新西兰，小组前二进入世界杯决赛圈。 就凭借这个，沈光林就觉得这场球赛值得一观。 其实现在华夏队的出线形式并不好，在过去的两场比赛中，华夏队打新西兰，非常不适应，踢了个一平一负，已经站在了生死线上。 这次在家门口的战役，可以说是华夏队的天王山之战，男同学们都很想去看。 不是球迷，爱看足球一般就是因为一个朴素的情感：那就是爱国。 后世的球迷们，那也是爱之深，恨之切。 华夏足球真的太不给力了，两次世界杯都是要么是被人做掉了，要么是黑色5分钟。 87年终于进了奥运会，结果在汉城带来的全是耻辱，受辱程度堪比02年世界杯。 同学们想看球那还不简单，买票就是了。别人没有钱，沈光林还没钱么？ 搞搞团建活动不行么，实验室报销。 沈光林做了决策，不但邀请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可以出去看球，而且数学班的同学们只要想去的，他也提供支援。 既然决定了要去正儿八经的看场球，那就要搞点有仪式感的东西。 沈光林出钱，他们组织了一个球迷协会。 而且还购买了啤酒，焰火，鞭炮，牛皮鼓，横幅，喇叭，甚至统一购买了跟国家队一样的队服。 这就是所谓的应援。 权当是一次行为艺术吧。 一口气出了这么多钱，有人问沈光林他是什么家庭。 沈光林想了想，回答，“干部家庭，不过这是从学校拉的赞助。学校家大业大，随便透点资金出来就够咱们活动的了。” 好可恨！ 不过能去现场看球，那是真香。 10月18日的这场比赛在工人体育场举行，万人空巷，人声鼎沸。 这个时候的工体自1959年建成之后还没有进行再次扩建，场地状况也还行，不新不旧。 后世，这里举办亚运会的时候扩建过一次，举办奥运之前又进行了一次扩建。 比赛日到了，球票不贵，因此球迷很多。 大家也都做了各种各样的准备，其中以举国旗的居多，毕竟这个年代的球迷还不成熟，没有成长，甚至还没学会骂人。 沈光林他们的队伍不是最庞大的，有些企业或者事业单位来的人更多，但是像京城大学球迷协会这样有组织有纪律的队伍却很少。 大部分球迷都是凭借一腔热情过来的，很少有人像他们一样列了计划书，并且准备的这么周全。 为此，沈光林他们还拉了横幅，主标题横幅是：华夏队必胜！副标题是：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其他球迷看了特别羡慕，觉得还是他们会玩！ 下次再有比赛，俺们也这么搞一下。 比赛开始了，没有解说现场看球也是很难受的。 由于沈光林和李蓉在一起，他们两个都不算球迷，只是给华夏队助威。 其实这些球员沈光林一个都不认识，而且他听说过的也只有后来成为国家队教练的沈享福。 像核心球员容志行这样的人物都太过久远了，并不留有印象。 这几天，沈光林还专门回想了1982年世界杯的赛程赛果。 甚至想着要不要买个球啥的，后来放弃了。 其实不用想的，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因为压根就没经历过这段历史。 在沈光林对于足球的记忆中，1998年世界杯的赛况他是知道的，法国战胜了巴西而不光彩的夺冠，02年世界杯他只知道巴西夺冠，甚至都不知道谁是亚军。 往前数，1994年的世界杯大约是巴西夺冠，90年是谁，86年呢，82年呢？ 马拉多纳的阿根廷是那哪一届？ 难道是这一届？沈光林真的不确定。 在沈光林的时代，马拉多纳已经英年早逝了，而这个年代的马拉多纳初出茅庐，正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比赛开始了，全场沸腾！ 现场看球就是这点好，容易烘托气氛，就连女孩子都可以忘情的呐喊。 大家随着赛场上的进程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中国队开局不利，科威特率先获得一记点球。 李蓉甚至吓得不敢看，一边挽着沈光林的胳膊，一边用双手捂住眼睛。 但是，守门员天神下凡，异常神勇的将球扑了出来! 全场顿时一篇吐气的声音，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 如果这个球进了，那历史就有可能被改写了。 接下来就是华夏队的高光时刻，他们占据了场上的主动，越踢越好，先是容志行的头球破门，然后是古光明的抢点劲射，最后由沈祥福的单刀赴会结束了比赛。 他们各进一球，华夏队3:0取得完胜。 荡气回肠，精彩纷呈，万众瞩目，全场沸腾。 华夏队这么厉害，那怎么会没有出线呢？ 沈光林一边庆祝，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改变历史。 正文 第二一七章 接盘侠 比赛结束了，沈光林带着李蓉往更衣室走，他想见见华夏足球的管理者们。 这个年代的他们还是一群傻白甜，也还没有变成猪协，也还没有挨过打，只有当他们遭受过西亚的无耻教育之后才会变坏，但可惜那时候自己国家队的硬实力已经不行了。 大学教授的名头还是有用的，尤其还是京城大学的教授。 沈光林顺利的见到了包括领队主教练在内的许多人，大家虽然忙于庆祝，但还是接待了这位不速之客。 沈光林也没有拖泥带水，他说的也很直接，除了恭喜国家队获得胜利之外，他还想赞助国家队参加剩下的比赛。 不为名，不为利，只为了帮助国家队进入世界杯。 这届国家队的主教练是苏勇舜，是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曾经在五十年代也是国家足球队中的一员。 沈光林并不认识他，也没有听说过这位足球名宿，因为他后来卸任主教练之后就移民枫叶屠夫国了。 这一切并不妨碍他这时候还是一个自己人。 “是京城大学要赞助国家足球队吗？” 大家并不是特别相信，毕竟一个学术和教育机构，是不可能拿出钱来支持踢足球这样的事情的。 “并不是学校要赞助，而是我个人，或者说是我代表企业向咱们足球队提供赞助。” 这个年代还没有建力宝，还没有虚假金罐事件，沈光林提出赞助，这种方式本身就很新颖。 给钱哪里有不要的，事情很快就谈定了。 沈光林代表服装厂赞助30万港币，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需要国家队在队服上绣：“深城XX服饰”的标志。 当然，沈光林还有个不情之请，他要做国家队的顾问。 不白做，真给钱。 国家队赢一场，奖金1万元。 这个年代，即使是足球运动员，他们的工资也只有100多一个月。一万奖金，20几个人来分，每个人都能分好几百了。 没有物质激励，有时候是不能发挥优秀成绩的。 这笔钱算是额外赞助，目的就是帮助大家更好的备战。 此间事了，国家队开始备战下一场比赛了。 回到学校的沈光林果然成了一个人物，即使在数学系，大家也开始以他为中心建立起一个小团体。 英雄莫问出处，大家知道他大约是学物理的，究竟是物理系还是地理科学系还是天体物理系就不得而知了，沈光林也不爱说，都是一个学校的，一起玩就是了。 这个年代京城大学的院系可是多的很，每两三个专业就一个系。 不过这都不重要，开心最重要。 自从观看国家队比赛之后，算是开启了大家的集体荣誉感，沈光林也找到了一个健身的新方式，那就是一起踢球。 踢球还是能够带来快乐的。 沈光林快乐，李蓉也快乐。 真的不一样，沈光林的身体素质好了很多，腹部也出现了腹肌，耐力明显提高不少。 真的要向国足学习，可以保持90分钟不含糊。 大家都是从新手学起的，没有谁真的会踢球，仗着年轻，体力好。 也就只有沈光林还会几个标准动作，比如带球，比如外脚背，内脚背。 但是，大家最不缺乏的就是热情，只要能吃饱，他们觉得自己可以无限的奔跑下去。 想要吃饱这事也好说，这个年代的物价低的很，去年才成立的燕京啤酒开始对外出售啤酒了，一袋啤酒也就1毛2分钱。 没错，啤酒不全是论瓶卖的，毕竟瓶子比较贵，一些商店就是用塑料袋装了卖，那可就便宜多了。 为了改善大家的伙食，沈光林会时不时从家里带一些酱牛肉回来，饭菜里面加几块美味可口的牛肉，又有能量又有回忆。 不少人功成名就之后，还回忆起在京城大学的美好时光呢，大家盼着的就是沈某人带的那一口牛肉味。 沈光林就这样在老师和学生之间来回切换，快乐的不得了。 只可惜，京城大学体育场的场地还是不咋行。 足球场只有铁管球框没有球网就不说了，地面也还是普通的炉渣地面，摔一跤就是一身伤，那种煤渣都能搓掉一层皮。 还想搞种植草坪？ 要是有人能够赞助个足球草坪就好了。 沈光林把这个主意打倒了老郭身上。 郭德胜的长子郭饼湘已经被释放出来了，花费的金钱并不多，也就是6个大数而已。 还是人家小叶厉害，轻轻松松就实现了6个小目标，沈光林他们累死累活一个数都没赚到。 不过，小叶也是个讲究人，在沈光林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竟然拿出了一个大数准备送给大刘和沈光林。 沈光林真的不敢要，他怕东窗事发。、 不过，老郭对他却是感激涕零的。 甚至，老郭为了表示感谢，专门带着儿子来了一趟京城，就是特意感激沈光林的救命之恩。 哎呀，也是盛情难却。 那就帮我们修建一座体育场吧，大家踢球健身缺乏场地。 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其他事发生。 比如，沈光林的五笔输入法开始向全国推广了。 沈光林推辞了用自己名字命名的提议，不如就叫做“京大输入法”。 把名誉让给集体，这更增加了大家对他的好感，这样的好老师，品格真是太高尚了。 当然，输入法这件事现在也只是小范围的传播。 毕竟，电脑时代还没有完全到来，使用五笔输入法的大多数是一些印刷机构或者一些文字处理人员。 不少人关心起了沈老师的个人情况，他今年25岁，年轻是真年轻，不过还没结婚。 一些热心肠的领导开始帮助沈光林介绍起了对象。 毕竟，历史上就有“榜下捉婿”的传统。 无论在哪个时代，沈光林都没有参加过相亲活动，主要是他还年轻，身边就没有缺少过女朋友，怎么可能用相亲这一招来解决单身问题嘛。 当然，到了要结婚的那一刻，还真的有可能是相亲来决定归属。 现在，学校的一位领导很热心的牵线，他想帮沈老师介绍一个对象了。 沈光林原本是要拒绝的。 不过，他说服不了自己内心的骄傲，就当是体验生活了，去见见也不错，反正又不吃亏。 要是李蓉敢去相亲，打断她的腿。 了解了女孩的信息，沈光林惊诧了。 我擦，白富美呀。 对方是某部领导的女儿，实职大领导，也就是看着沈老师年轻俊杰，前途无量，这才想着找人人牵线搭桥。 沈光林见过的高官子女中，像李蓉这样的已经是他高攀了。 不过李老爷子级别虽高，但是人家不待见这孙女婿，而老李的级别也就那样。 实职领导的女儿是什么样的，还真没有体验过。 主要是不好推辞，见一见也好。 要去相亲的事沈光林主动告诉了李蓉，问她怎么看，别瞎想，真的啥事都没有。 李蓉笑而不语。 沈光林就是好奇，他保证了，自己肯定是不会背叛革命的。 地点选在老莫。 这里其实味道一般，但是有逼格。 李蓉和小婶子，张鹏叔叔三个人就在隔壁的一桌吃饭。 这盯的也太死板了，都不好发挥。 不得已，沈光林换了个位置，但还是在视野可及的地方。 姑娘跟着校领导过来了，样貌不错，不说百里挑一，也是颇具姿色。 介绍人简单介绍了双方的情况，然后功成身退。 两人独处，也是没话找话。 “同志，你名字不错，如果把“英”改成“莹”，肯定会更有质感。” 姑娘姓陈，名字也很有时代特色，叫做“陈玉英”。 沈光林听了名字就没有继续了解的兴趣了。 幸亏没叫“秀英”、“桂英”、“秀兰”、“桂兰”、“玉兰”这些更有时代特色的名字呢。 姑娘也不扭捏：“要是谈成了，别说改成“莹”，就是改姓沈也是可以的，可以叫做“沈陈玉莹”，你真的已经是大学教授了？” 这姑娘还真敢说，但是沈光林已经不好接话茬了：“只是臭老九而已，不上台面，不知道陈同志是在哪里读的书？” “我没读书了，大学没毕业就当兵去了，歌舞团的文艺兵，现在是京城广播站的播音员。” 沈光林肃然起敬：“哎呀，文艺工作者呢，厉害，原来还是位大主播！频道是多少？91吗？。” “你问的是调频吗？” “啊，不是，我就这么一感慨......” 饭菜上来了，两个人边吃边聊，他还时不时的能看到李蓉她们三个在看他。 这是当着媳妇的面相亲呀，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 看样子今天回去又不太平。 突然，姑娘说了一句让沈光林接不住的话：“我看了，你长得还行，条件也不错，咱们结婚吧。” 纳尼？ 沈光林虽然很惊讶，但是并没有把嘴里的饭吐出来，他懵了：“咱们不互相了解一下了？太快了点吧。” “了解啥呀，不是已经了解了么，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不就得了，我爸是XX部的领导，我妈是高教司的领导，就是专门管你们学校的，有她们照顾，你升职不是更快么。” 沈光林可不是随便的人，虽然在以前他随便起来不是人。 “那不行，我配不上你呢，我觉得你还是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比较合适，我就是一农村进城的傻小子。” 姑娘还为他辩解上了：“别呀，我觉得你也不赖呀，现在好歹是个教授，努力一把做个校领导，这样就配得上我了。你再使使劲追求我一下，说不得我就答应你了呢。” “结婚是要讲感情的。”沈光林原本只是来玩玩的，没有想到一顿饭还没有吃完，就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已经等不得了。” 沈光林的敏感度多高啊，立刻就注视起了她的小肚子。 看着还是挺平坦的，坐着都不凸起，腰肢很细，身材不错。 “你看什么呢，我没怀孕。” “那你这么急切做什么，相让我当接盘侠？我可不是浩克。” “哪里呀，我结了婚就可以出国了，浩克是谁？” 正文 第二一八章 不忘兄弟 “浩克是谁？” 沈光林没法回答。 绿巨人1962年就出现了，但是这个时代的国人是不会懂得这个梗的。 “国外就有这么好吗，连你这样条件的人也想着出国？” 沈光林真的是不能理解这个时代人们的心思，国内不好吗，出去做什么？ “难道你就不想出国吗？就是我爸妈不想让我出国，这才给出了这么苛刻的条件，非得让我结婚了才能出去。” 原来姑娘并不是一位水性女子，沈光林的心情顿时好受了许多。 这样的女孩子，如果是一辆公交车，那就可惜了。 其实，按照她父母的意思，估计是结婚了就得生子，然后就会熄灭了往外跑的心思了。 哪里知道她结婚的心情竟然这么迫切，简直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那你就找了我？”沈光林基本懂她的意思了，他并没有回答自己想不想出国的问题，因为他说了别人不一定信。 “是我妈托人找的，她说你是年轻一代的俊杰，可优秀可优秀了，却没有想到这么没魄力，这点小事都不敢答应。”陈姑娘一咧嘴，喝下了一大口白兰地。 京城姑娘的酒量都这么好的吗？ “这可不是啥小事，你想出国我可以帮忙，我手里大把出国的机会。但是，你想找我结婚可不行，不是我不能答应，是还有很多女孩子在追求我呢，是她们的存在让我不能答应你。” 沈老师自然不可能现在就走进婚姻坟墓的，而且还是一个陌生人挖的坟墓，他来相亲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知道你条件很好，但是你认识的女孩条件有我好吗？你看我这长相，你看我这身段，你看我的家庭，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有！”沈光林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想挑什么？”姑娘不高兴了。 “不是我想挑什么，是我认识的女孩真的有比你条件还好的，所以，你懂的......”在沈老师的眼里，李蓉的条件确实比这个陈姑娘出色，当然，感情的问题，是不能攀比的。 说句实话，沈光林也已经离不开李蓉了，遇到什么事，他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告诉她。 姑娘却不信，她都没遇到过条件比她还好的女孩子：“我不信！你证明给我看。” “好的。” 等不到相亲结束，沈光林真的叫过了李蓉。 “这是我的相亲对象陈玉英。”沈光林转头对着陈姑娘：“这是我的对象李蓉。” 李蓉并没有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不过她觉得光林哥还是挺磊落的，决定晚上放他一马。 小姐姐在待人接物方面还是很大方的：“你好，我说李蓉，确实就是沈老师的对象。” 陈玉英打量了李蓉几眼，长得确实比自己好看些，而且精神气质也比自己好一些，不过她还是不服气： “她哪里比我好了？还有你，你都有对象了怎么还来相亲？” 陈姑娘有点挂不住，刚才她还提议结婚呢，转眼对方就有对象了。 “你听说过李XX老爷子没？” 沈光林决定要放大招了，今天要让这个女子知难而退。 “听说过，咋了。” “蓉蓉是他的亲孙女。” “你！” 陈姑娘终于没话说了，埋头做一位干饭人，再也不优雅了，原来，这还是一位真性情的妹子。 为了缓解尴尬，沈光林主动岔开了话题：“陈同志你真想出国？” “嗯！” “这样，我觉得你出国之后可以皈依***，因为他们的教义里说了，一名男子能够娶四个妻子，而一名女子必须只能够服侍一名男子。”这是沈老师的理想，去沙特或者阿联酋都是不错的选择。 “想得美！”两个人一齐说道。 她们当然知道只是个玩笑，不过对于国外的一些风土人情，沈光林还是比较了解的，她们也愿意听。 其实一些话题说开了就不尴尬了，沈光林继续聊起了一些各地的习俗：“有些教义极端地区，看了女子的头发，那就要娶她，不然他们就要杀了你！”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而且，在咱们国家，蒙区有些特别的习俗，客人来了是让女儿去陪睡的......蓉蓉，你是不是劝劝老李，下回我去你家做客的时候......” “滚！” 其实是沈光林理解错了，蒙区的习俗不是让女儿去陪睡，而是让堂客去。 沈光林要是想让老李执行这个习俗，那就是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了，订阅肯定很好。 看着沈光林越说越没边了，大家都不信，不过也没有再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了。 到了该告辞的时间。 沈光林揽着李蓉起身告别：“祝你好运吧，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如果找不到，我可以做你的介绍人。” “那还找啥呀，帮我介绍一个跟你拆不多的不就完了嘛。”陈姑娘越发放松了。 沈光林还真的想到一个合适的人：“我有个兄弟，他是亿万富豪，真的是家趁人值，原本也是咱京城人，现在在深城打拼呢，那边距离香江近，出国确实方便。” 苏有朋虽然现在是和英姐一起搭伙过日子，但是他们结婚估计很难，因为英姐有个孩子，老苏不想做接盘侠。 俩人厮混可以，结婚不行。 英姐提出过结婚，苏有朋不同意，他要找黄花大闺女。 “长得丑不？”姑娘还真的上劲了。 “不丑。” “那为啥还没结婚？” “谈过，感情破裂了。” “介绍与我认识！” “好的。”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李蓉果然没有追究沈老师去参加相亲的事情，晚上还是温柔伺候，一共换了6种姿势。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沈老师有些脚软。 “你真的要把苏有朋介绍给她？英姐怎么办？” “真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苏家叔叔已经催问我几次了。英姐跟老苏不合适，他们在一起没结果，老苏觉得他跟入赘的一样。” “那随便你！英姐是我朋友，你们别太过分。” 苏有朋真的回京城来了，有沈老师召唤，他不能不来。 而且，人家现在都不用托关系就可以直接乘坐飞机出行了，这待遇可比沈老师厉害。 他过来不是相亲的，是谈赞助的，虽然沈老师已经帮他做主了，但是程序还是要走，钱款也要他出。 国家队收到了钱，果然很高兴，沈光林以后可以随时进出国家队训练基地了，而且想跟组出国都可以。 这感情好，进了世界杯的时候去买个球啥的。 还有一件事，也是苏有朋过来的原因，他要找沈老师商量，而且只能当面，不能打电话。 这个年代的电话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 打长途就是这样的：拿起电话，拨打中转台，然后让她们转某地某个电话，麻烦的很。 苏有朋带来的消息是：小叶要分给他们一个亿，这可怎么办？ 这可是烫手的山芋，沈光林可不敢要，也不能要。 虽然钱很多，但凡出点别的事，都收不了场。 沈光林回想了一下，张自强是怎么出的事？ 似乎在江门被捉的，先捉了再找的罪证，哪里给你嚣张的空间。 要不，让他把钱给捐到内地吧，说不准到时候能够买他一条命呢。 这是苏有朋过来要谈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沈光林找苏有朋也是有事的。 其中第一件事就是包船王的饭店开工了，他委托沈光林参与管理。 沈老师日一万鸡，哪里有时间。 不过，他们建设酒店拿的地有点多，用不完，在酒店的后面修几栋别墅怎么样? 政府没有意见。 沈光林叫苏有朋过来就是让他置产的。 高房价的地方不止有深城，京城的房价也是会很高的。 第二件事就是相亲了。 陈玉英自从那天之后，天天催着沈光林帮她介绍对象。 说过的话自然要兑现。 陈玉莹和苏有朋还是见面了。 一见钟情！ 一发不可收拾。 上午见面，下午结婚，晚上就住到了一起。 原来，这个时代就有闪婚一族了。 苏有朋做梦都想娶一个高干子女。 看到他们进展这么快，沈光林反而不踏实了：“兄弟，你也要注意着点，别喜当爹。” “什么喜当爹，不会的！她是第一次，这我还不知道。沈老师，你咋这么关心我？” “因为我是你爹！”沈光林决定认下苏有朋这个儿子 毕竟，好兄弟大都是以父子想称呼的。 他都嫉妒这个狗杂种了，真是人生赢家，那边泡着hei涩会大佬的女人，这边转头就娶了高干子女。 听说苏有朋回来了，顺子要请他们吃饭，叙一叙兄弟情，表示没有忘了兄弟。 正文 第二一九章 再相遇 他们和顺子已经很久不见了。 再见面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他了。 三个人变化都挺大的。 在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沈光林一路飞奔，成为了大学教授；苏有朋兢兢业业，成为了深城的知名商人；顺子则是大刀阔斧，成为了社会大哥。 要是只看外表，最阔气的肯定是顺子。 驾驶一台红旗轿车叱咤京城，平时也是西装革履，威风八面。 甚至，出来吃饭见兄弟，脖子还要打着领结，脚上穿着铮亮的皮鞋，笔挺的西裤，金光闪闪的腰带，这身装扮就是放在二十一世纪都不会落伍。 现在顺子的生意规模操持的可大了，整个京津冀，有至少四分之一的私下流通货是从他手里放出来的，至于能赚多少钱，这个就没数了。 估计，他手里的钱肯定也要上千万了，不一定比沈光林苏有朋他们赚的少。 当然，他花销也多，手里养的人成群结队，谁要是敢不服从，棍棒教育都是轻的。 这个年代，没点手段，拿什么赚钱，又拿什么维持局面。 不说别的，就连深城的服装工厂，二楞都组织起了庞大的安保队伍。 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对付那些不干好事的混混和一些上门打秋风的恶棍。 沈光林早就和“投机倒把”彻底完全脱离了关系，苏有朋倒是偶尔帮助他们从深城或者香江组织一些货源，但也只是赚点外快。 在京城的这些物资贩卖收入，他们俩都没有参与。 钱是赚不完的，有些钱可以赚，有些钱则不能赚。 像小叶送上门的那笔钱，他们就不敢收。 既然要捐，那就捐了吧。 小叶原本就是潮汕人，他一口气拿出一个亿造福家乡，真的震惊了当地的政府，说不准，关键时刻真的能救他一命。 这个年代想办一家成功的企业并不容易，沈光林他们的电器工厂建设好了，但是原材料和零配件的供应却出了问题。 并不是质量不过关，也不是这些东西没人生产，实在是能够提供的物料有限，甚至有些东西用钱都买不到。 现在是科学的春天，但还不是民营企业的春天。 国内的企业都是国企，双轨制并行，他们生产的东西分为两块，其中一块就是计划内的生产任务，这部分哪怕是亏钱也要做的。 另一部分就是计划外的产品，这些才是可以对外销售的，也是企业赚取利润的主要来源。 沈光林他们公司能够买的，也就是另一条轨道上，计划员生产的产品，虽然灵活，但是不稳定。 不过，地方政府真的给与了大力协调，他们为了电器厂能够顺利投产也是各种牵线搭桥。 后世，深城能够发展成功，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在磕绊磕绊和不折不挠中，他们的第一款家电产品下线了，生产的是冰箱。 苏有朋让人一口气发过来10台，就是想看看京城的市场接受程度的。 说是国产，其实没有多少东西是自己造的，压缩机是扶桑产的，膨胀管是弯弯产的，电路板是香江产的，只有钣金件才是自己产的。 实业救国，任重而道远啊。 沈光林拆开看了，品质还可以，起码不用学习张蕊敏砸冰箱了。 现在聚会的选择就不止是老莫了，京城开了几家比较上档次的中餐馆，味道不错，更能引起人注意的就是昂贵。 很多人去吃饭，享受的就是这个贵的过程。 再贫穷的时代，也有富人。 都说国内富豪不多呢，但是在扶桑留学的，一样有自费出国的，他们钱从哪里来？ 再次见面，三个人都客气了很多，大家互相问候了平安。 饭菜上来，经典鲁菜，味道不错。 沈光林什么菜系都能吃得，他也不是假客套的那种人。 席间大家就是交流感情和见闻，没有谈钱。 谈钱太俗，他们之间也不存在谁歧视谁的问题，原来是朋友，现在各自都发达了，那就还是朋友。 只有落魄的人才不配拥有朋友。 听说苏有朋要结婚了，顺子还是强行表达了祝贺，表达祝贺的方式就是让人提了两箱现金过来，因为实在不知道要买什么礼物。 苏有朋收下了，他问及顺子的个人问题，顺子早就结婚了，他比谁的动作都要快，现在孩子都快出生了，只是没有告诉众人。 毕竟，大家已经不算是一个阶层和圈子里的人了。 随着国庆过完，天天开始一天天变凉了，不用秋雨，温度下降的依然很快。 就在沈光林和苏有朋拿着冰箱做市场调研的时候，包船王又来京城了。 他是来化缘的。 求的不是财，是人，是人才。 他老家甬城的大学已经开始建设了，但是他想找一个适合管理的话事人。 这件事求助到沈光林头上，沈某人很爽快的拒绝了。 他现在还在刷资历的阶段，即使离开了京城大学，他愿意去的地方最次也是五道口技校。 他可不是施壹公，非要离开五道口技校去什么西湖大学。 难道，五道口技校的副校长就不香么，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可以扶正了呢。 当然，西湖大学还算好的，是个正儿八经的科研型大学。 还有个叫做湖边大学的，直接被取消序列了。 上次沈光林住在船王家里，好好的享受了罗曼尼康帝和拉菲红酒。 这次船王放着好好的酒店不住，一定要到沈光林家里做客。 还好，沈光林的家也足够大，虽然只有一层，但是空余房间很多，住着也算舒服。 住着当然舒服了，这可是重装过的。 现在天气不热了，这种老宅子住着可舒服了，家具全是经典红木的，经过精工修复，耐看又耐用。 而且吃用也不差，沈光林这里虽然没有那些洋酒，但是他这里有茅台呀，还有五粮液西风和剑南春。 沈老师虽然酒量不行，但是他偶尔也会喝一点，小酌养身嘛。 包船王很满意，他觉得认识沈光林这个小友不错，是能够成为自己朋友的人。 自从包老头来了之后，沈光林也提前过起了老年生活，这个年代娱乐活动少，他吃过饭也不愿意这么早就休息，约了大家出门一起遛遛弯也挺好。 其实沈光林对京城也太不熟，但他们也不去别的陌生地方，基本就是沿着大路往颐和园的方向一直走。 “小沈，要是你早生几年就好了。”在这里很惬意，老包都有点不想回去了。 “咋地，你想把女儿嫁给我呀。”船王的四个女儿一个好看的都没有，不否认她们可能有家世有才华，但是沈老师是颜值动物，他不能骗自己。 “要是我还有个未婚的女儿还真的可以嫁给你。” “别介，咱们还是做兄弟吧，你别想长我一辈。” 正文 第二二零章 甬江之行（中暑了，今天水一章，头昏） 项羽都说了，富贵不归故乡，如锦衣夜行。 有好东西不拿出来进行显摆，也不是沈光林的风格。 香江物资虽丰富，但是京城物资也没那么短缺。 在自己的主场，沈光林略尽地主之谊，他带着包老头参观了自己的酒窖，里面一摞一摞的全是白酒。 这可是茅台！尤其以“三大革命”居多，后世可金贵了呢，一瓶酒就是一辆车。 不过这明显是明珠暗投了，包船王并不喜欢喝酒，他反而对沈光林库存的珍玩非常感兴趣。 “小沈，能不能割爱？”老包看上了一件明代清花龙纹梅瓶，简直爱不释手。 “当然不能！不能割爱，但是可以割袍。”沈光林的意思也很明显，你要想拿我东西，我就跟你翻脸。 龙纹梅瓶要以元代的更为出名，其中78年的时候举行过一届文物展览，杨洲人带来了一件“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震惊世人，后被博物馆收走，开价3000元。 其实，这件龙纹梅瓶最开始出手的时候只有16块钱，都抵不上全聚德的一顿饭。 当然，沈光林的龙纹梅瓶可没有元青花金贵，不过也是明朝不可多得的精品，肯定不舍得送给老包。 要不，送你一箱酒吧。 沈光林库存的酒大都不是陈年老酒，大部分是最近几年新出产的。 其实，白酒想长期存放起来并不容易，无论挥发还是变质都是一件让人伤心的事。 据说，保存最好的白酒，有据可查还可以饮用的也就是150年。 1972年马王堆汉墓考古的时候，出土了一堆酒具和美酒。 郭莫若就喝过一次这个古墓的酒，味道很一般，远不如辛追夫人的洗澡水好喝。 谁稀罕你的酒。 在包船长眼里，沈光林的酒并不怎么样，但是他这里的好东西却是真的多。 沈光林库存的古玩却都是上了年份的好东西，大部分是传承有序的，生坑都很少。 现在，沈老师已经可以说自己就是一位鉴赏行家了。 其实，鉴赏能力都是依靠见识广锻炼出来的，只有见过真的，才能知晓假的。 后世收藏热兴起之后，很多臆造出来的古董就出来了，这就是欺骗大家见识的少。 沈光林收藏的好东西在地下室里的空间已经快放不下了，如果不是财不露白，沈光林都想买一个更广更大的宅子了。 像醇亲王府这样的就很好。 可惜，醇亲王府现在是景区，偶尔对外开放，沈光林去过一趟，兴趣了了。 说起想游玩一个城市，本地人很少参与，喜欢游览的大都是外地人。 本地人只会觉得机会有很多，反正想来随时都可以来，然后就不在意这些景点好不好玩了。 只有外地游客，才会把听说来的景点一一给走个遍，起码，见识过了祖国的大好河山，拍张照片留念一下也是应该。 沈光林在福缘门的这个院子其实已经很大了，前店后厂的布局虽然不如四合院周正，但是面积真的不小，而且也是古朴典雅。 但是，再大的院子也经不起沈光林这样规模的收藏。 现在才是1981年，对于爱收藏的人来讲，这个环境真的是太友好了。 只要手里有钱，随便囤一两件好东西，发家致富不在话下。 这次建设养殖基地，沈老师就想着也给自己建设一个专门存放古董的基地，别的什么也不干，专门用来储存那些收来的古玩珍宝。 怪不得马嘟嘟要开设一个属于自己的博物馆呢，有了好东西不对外展览真的很让人难受。 把宝物束之高阁不是一个收藏家的品格，流动起来才是价值。 船王在沈光林这里住的很开心，因为沈光林的家里还有一位他的“同龄人”，也就是李蓉的便宜奶奶。 两个人年龄相仿，都经历过旧设备会，因此对过去的那个年代很有感触。 沈老师也是想和船王搞好关系的，因为这些年，要想做进出口生意，真的离不开船王的远洋运输。 船王不是来度假的，他不能在内地停留太久，他还有自己的商业版图需要拓展。 他要回去了。 临行，他约了沈光林一起去甬城一趟私差。 沈光林答应了，那边距离沪海并不远，顺便去沪海一趟，看一看《庐山恋》的演员，这也是李蓉的梦想。 不过，李蓉已经开学了，她去不成，只能由沈老师代为实现。 沈老师就无所谓了，去一趟甬城也好，去完甬城他还就准备借道香江随着国家队一起去中东了。 国家足球队在四强赛的最后一场比赛，沈光林要确保万无一失。 当前华夏队积分小组第一，出线在望。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华夏队输掉这场比赛，不然，赢或者平都能出线。 但是，在沈光林的记忆中，华夏队是没有进入世界杯的，看来，这最后一场比赛凶多吉少。 正文 第二二一章 沪海行 沪海，又称魔都，历来是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 沈光林对这个城市还是很熟悉的，毕竟金陵距离这里并不远，他经常活动的区域就在江浙沪一带。 毕竟，在沈光林成长的年代里，莞城已经死了，而三亚那些地方去的也少，毕竟不是天天都有海天盛宴，反倒是沪海的名媛圈十分有名。 所谓名媛，大约是为了出名而去援交吧。 这次去甬城的行程是先去沪海，再到甬城。 现在可没有杭州湾跨海大桥，连接两个城市要么坐船，要么绕道杭城。 课业正紧，李蓉小姐姐不能同往，甚是可惜。要是不读书就好了，可以跟他走遍大江南北。 临行，照理是要收割一波公粮的。传统红木床的质量非常不错，虽然沈老师累的满头大汗，但除了两个人的喘息声，没有发出类似吱吱呀呀的伴奏声响。 数十个东之后，两个人打扫战场，也开始变得相敬如宾起来，并约定一起去洗澡。 “你这次出去，要早点回来，听说你学习数学很认真，不要荒废了学业。”李蓉拿着毛巾帮他搓背，并且还教育起沈老师来了，她自己学习成绩还行的，不愧是有优良学习基因的。 北方人都有搓背的习俗，这个时候搓一搓也能缓解疲劳，用来抵抗贤者状态也是很有效的，等会说不准还可以梅开二度三阳开泰四季发财五福临门。 “我知道，不出一周我就回来了，这次不去香江，也不去国外了。”沈光林没有安排好去往科威特的机票和行程，因此决定放弃这次出行了，留在京城跟大家一起看球也蛮好。 这个年代没有互联网和携程，如果没人带着，出国会非常麻烦。 最麻烦的就是当地的行程安排。 无论住酒店，请导游，请翻译，租汽车，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还是在国内出行简单。 第二天，几个人就坐上了飞往沪海的灰机，李蓉有课，并没有送行。 这个季节坐飞机还是蛮舒服的，不像夏天那么憋闷，即使不开空调也不会觉得热。 看样子，出行真的是要分季节的，秋高气爽最好旅行。 沪海很快就到了。 这次出行沈光林不是主角，主角是包船王。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船王的风采了，当地的接站人员级别非常高，形式非常隆重，而且这种重视程度是沈光林以前从来未曾遇到过的。 当然，这件事也是形式大于意义的一种互动。 因为就在机场出口处，竟然还有带着红领巾的小学生排队献花呢，沈光林感觉这种安排好有新鲜感，自己都沾光领了一束黄菊花。 这个季节确实是菊花盛开的季节。 毕竟有首歌嘛，菊花残，满腚伤。 不过，所有的惊喜也就到此为止了。 沈光林在沪海并没有收获，也没能见到拍摄《庐山恋》的周筠。 即使想投资，沪海的投资机会也并不多。 现在才是1981年，沪海并没有加入改革开放的行列，这个年代的它们发展的并不快。 去年，国家成立了5个经济特区，沪海不在其中，它作为沿海开放城市要到1984年才会确立。 现在就更加没有浦东新区了，要开发浦东，至少需要十年时间，现在这一大块地还是川沙县，还是滩涂和农田。 从机场出来，坐着车往市里走。 时节已经是深秋了，街道上的行人也恢复了单调的颜色，沪海作为潮流之都，穿的也大多数是灰黑的中山装。 春风已经吹到京城了，但是没有吹到沪海。 即使到了89年，全国闹运动，沪海没动。 沪海和京城还是有很多不同的。这里运行的大多数是无轨电车，而且十字路口的交通信号灯是交警手动控制的，非常智能，有点像后世过斑马线，按动路边的按钮之后，过段时间就会有红灯出现了。 晚宴很是丰盛，但是大家的侧重点并不是宴席本身，而是其他商业往来。 酒桌上最易谈事。 包船王是有事来的，他想跟当地谈合作，合作的内容自然离不开沪海港和航运。 船王不止是亚洲的船王，而且还是世界排名第一的船王。 大家都在谈事情，沈光林也不客气，上来就开吃。 因为接待的主宾不是他，他也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思，就默默的坐在那里胡吃海喝。 大家对于沈光林竟然能够坐上主桌表示了一定惊奇，不过看到船王没有说话，也就没有说什么。 船王没有介绍沈老师的来历，沈老师也就当自己是透明的，轮到他自我介绍的时候，也只是腼腆的笑一笑，“鄙姓沈，是跟着包先生见世面的。” 毕竟，沈老师的知名度不算高，大家也不知道他是京城大学的老师，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有太重视。 沈光林就是一副打酱油的角色，并没有什么重要事项需要他处理，大家也把他当做随从。 反正有大闸蟹吃，乐的清闲。 这个时节的阳澄湖大闸蟹个头很大，每一个都有6两以上，揭开盖子里面全是蟹黄。 沈光林最爱吃大闸蟹了，能够一口气吃个精光，一点肉都不浪费。当然，用小勺子挖了蟹黄，蘸点生抽和芥末的汁液吃下去，最是美味。 早在满清时期，苏州扬州一带就开始流行一种陪送嫁妆了，叫做“蟹八件”，里面各种工具器具量具都有，吃蟹都吃出了仪式感。 沈光林吃的满嘴流油的时候，听得他们谈起吴淞口和黄浦江需要经常进行整治和疏浚，不然就会影响通航，而且包船王的大船不好停泊。 “那为什么不建洋山港呢？”沈光林给出了建议。 沈光林去过洋山港那里，印象很深刻，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年开始建设的了。 “什么洋山港？”即使是沪海本地人对它也是不解，沪海的港口很多，哪里有什么洋山港了。 “我说的是在杭州湾的外面，嵊泗那里的大洋山和小洋山一带，那边的水域都很深，建设一个大型停靠码头，然后再修一条高速公路连接起来不就好了么。” 沈光林给出了后世实践过的建议，只是这个主意在这个时代不一定好。 在座就是靠海吃饭的，沈光林说的地点他们知道，但是他们不能接受在那里建设一个港口，根本不可行。 “小伙子很有想法，可惜我们现在太穷，不但没钱，而且没技术，要是真有这个钱，我们都能把黄浦江沿岸的港口扩大五倍了。” 沪海港其实不是一个独立的港口，而是一串，像宝钢、石洞口电厂、外高桥电厂都有自己的专属码头。 沈光林突然也觉得自己孟浪了，这才是1981年，建港洋山真的不现实，技术上也不具备。 真有这个钱，还真的不如去甬城建港呢。 甬城的水文条件很好，适合建设世界级的码头。 后世关于码头也有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大家都想当老大。 沪海港宣称他们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港口，甬城港也是这么认为的，就连北方的琴岛港也不甘示弱。 第一在国内就有三个，还有其他知名港口如羊城港，津城港，秦皇港 沪海的行程结束，接下来就是去甬城了，从海上出发倒也方便。 船在镇海停靠，沿岸是一片滩涂，虽然天气已经颇冷了，但还是有不少人在甩杆钓鱼。 这是一种在泥地爬行的鱼，当地叫做跳跳鱼，其实是一种两栖动物，味道极为鲜美。 沈光林对于这个也想吃。 他们上岸的地方叫做霞浦，据说当年常凯申离开大陆，就是从这里登的船，然后经舟山到达弯弯。 这里后来应该是叫做北仑的吧，看着一点都不像。 镇海距离市区还是蛮远的，新学校的选址在江北区，甬江边一个大幅度转角的地方。 其实这个地点距离市区也是有点距离的，现在也是农村。 现在的甬城很小，大约只有三江口老外滩那一带才是市区，其他全是农村。 沈光林跟着大部队过来的时候，学校已经在建了，不说如火如荼，也算有声有色。 正文 第二二二章 发病 甬城这个城市不错，还是颇有历史和人文氛围的，算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而天一阁就是不可不去的景点。 这里藏书甚多，有些堪称无价之宝。 原本这里是私家珍藏书阁，后来也开放给外姓人进入阅读，比如黄宗羲，比如梁启超。 沈光林曾经以为，梁启超和康有为是差不多的人物呢，其实不是。 梁任公是一位思想家文学家教育家政治家，老康呢，投机分子，几乎可以说是个骗子。 当然，老康还是很有探索精神的。 晚年的老康更是有趣，他不满足于自己的运动能力不足，竟然换上了黑猩猩的**，结果排异反应，死了。 金陵距离甬城并不遥远，但这是沈光林第一次来这里，对它的第一印象很好。 而且这里天主教堂颇多，有很深的历史印记。 包船王老家就是这里的，近乡情怯，乡音不改。 不过，甬城话和沪海话很近似，但是沈光林一句也听不懂。 大约，除了“小赤佬”和“阿拉”，其他的他就真的不知道了。 现在的甬城市区很小，即使是在后世，它的市区面积也不大，大的是郊区，如鄞州，如北仑。 据说，北仑的新契有个村子，大约在保税东区附近，名字就叫做“高潮村”。 凡是从出口加工区过来的公交车，到这里了就会停下，喊上一声：“高潮到了，有下车的乘客请走后门。” 真有其事的，大约是明州路和黄河路还是长江路交叉口的位置。 包船王援建的学校位置不在北仑，就在市里。 视察工地此行的是必要行程之一，沈老师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因为包船王介绍说，沈老师是校董会成员，以后这里归他管。 这怎么可能，即使包船王是捐款人，学校的管理还是公办。 什么是校董会，大家也不知道，也不太关心。 而且当地的工作人员对待沈光林也并不算热情，大家只是象征性的客气一下，大约是看沈光林年轻，也没有人拿他当一回事。 沈光林也不在意，他又没出钱，就是盛情难却过来走一趟而已。 没有利息关系，那就什么都不怕。 工地到了，工作面很大，工人也很多，但是施工效率不高。 跟京城的建筑公司已经基本现代化了不同，这个年代甬城这里的施工条件还是比较简陋的。 用毛竹做的脚手架，弯钢筋都是用人力和钢管，搅拌混凝土使用的也是人力搅拌机。 唯一机械化的东西大约就是一台施工电梯了，塔吊自然是痴心妄想，就这个施工电梯也不是一直能开着的。 这东西摔了好几次了，只能送货，不能坐人。 这怎么能行呢？沈光林跟船王建议：还是要注意安全呀。 用毛竹做的脚手架，连个护栏网都没有，万一有人摔下来，那该怎么办。 船王一想也是。 自己捐款是为了造福家乡，万一出点安全事故，这是要记在学校历史中的污点。 安全第一！ 这很重要，安全措施不达标，宁可停工整顿，等各格了再复工也不迟。 工期并不急。 “停工整改”这个建议是沈光林提的，不少人看他的眼光顿时充满了厌烦。 这个年轻人也就这点能耐了吧，为了显示权威，还搞这些乱名堂。 沈光林多大度的一个人呀，自然没有在意这些人的看法。 不过，自己既然过来了，那就要显示一点能量。 既然你们不开心，那就多找一点让你们更加不开心的事情给你们做。 想找茬的点很快就找到了，不是别的问题，问题出在沙子上。 这里需要的沙子量很大，堆积的像个小山一样。 而且运送过来的沙子很粗糙，需要筛过之后才能用。 结果，地面上就堆了一堆大个的卵石和奇形怪状花里胡哨的贝壳。 贝壳的形式也有很多样，琳琅满目，有些还蛮好看的。 沈光林走上去，捡起一个海螺，很漂亮，很精致。 “沈老师，你放到耳朵上，能够听到海的声音。” 一位工作人员听说沈光林是京城来的，觉得他可能没有见过海，因此笑着对他建议。 沈光林没有笑，表情很严肃：“这个沙子不行，全部换掉吧！” “什么？”大家都懵了。 这个年代国家还没有规定不准使用海沙，很多单位建房子用的全是这个。 主要就是因为甬城靠海，取沙比较方便。 “为什么不能用？我们用这个沙几十年了，没见出过什么问题。”施工单位的人很不忿。 “那是因为你们建房子没用钢筋，甚至用毛竹做支撑的都有。但是这里是什么，是学校！钢筋遇到盐分会发生化学反应，时间长了就有安全隐患。” 沈光林还是解释了原因，在后世，不让用海沙是基本常识。 这个年代不一样，即使是这个样子了，大家还是觉得沈光林在找茬：这个年轻人太难说话了吧，人家包船王都没说话。 结果包船王尽然说话了，“这是百年工程，来不得一点马虎，要是钱不够了就增加预算，不要使用不合格的工艺和材料，这件事听沈老师的。” “为什么听他？” “因为他是教授。” “教授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当然了。” 逛了几圈甬城，沈光林有了新发现：这里的女孩不好看，皮肤不好，而且黑，难出美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美食才重要。 这几天，沈光林可是过足了海鲜的瘾头。 这里距离舟山很近，而舟山群岛是我国最丰富的天然渔场，因此，在这里能够吃到的海鲜种类很多。 帝王蟹，梭子蟹，石斑鱼，虾爬子，这些都是沈光林喜欢的。 天天就是吃海鲜喝啤酒。 到甬城的第三天，正值深夜，沈光林被痛醒来了！ 脚踝肿的像馒头，已经不能下床走路了，横着是疼，竖着也是痛。 我去！痛风。 沈光林立刻就知道自己患了什么病。 沈老师还是住院了，总得疗养重视一下。 这个年代国内得痛风的很少，沈光林这种应该不算是病，应该是尿酸高引起的急性关节炎。 历史上得痛风的人就很多了，像白居易，刘禹锡，忽必烈都有痛风。 而近代的大总统袁世凯大约就是死在这个上面的。他体胖，早就有“足疾”，登级前后痛风加剧，似乎患了结石，结果活人被尿憋死了。 沈光林还年轻，又不胖，纯粹就是海鲜吃多了，水喝少了。 李蓉听说沈光林住院了，紧急赶过来。 等她赶到的时候，沈老师的脚好像已经不怎么痛了。 沈光林的朋友就得过痛风，他知道怎么去缓解。 首先就是吃止疼药，比如服用布洛芬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大量的喝水，然后把尿酸排出去。 除此之外的其他方法并不好使。 好像，有一种药叫做非布司他，长期吃的副作用就是脱发，沈光林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以后的样子。 那就在医院住着呗，看有没有好办法。 怪不得大家都愿意做领导呢，特护病房就是不一样，简直比住酒店还舒服。 沈光林住进来都不想走了。 尤其李蓉来了以后，有她做饭并照顾起居，生活更加舒适了。 小姐姐穿上护士的白衣白裤，头上带上护士帽。 哎呀，真的不能忍。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想俏，一身孝，其实，护士服就有这个效果。 正文 第二二三章 成果 疼痛是分登级的。 有人把分娩作为最高等级的疼痛，因为再加重一点疼痛，人就要晕倒了。 而痛风，它的疼痛等级仅次于分娩，更形象的描述一下就是：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它就痛。 沈光林的脚连着疼了好多天，小姐姐来了，这才开始慢慢缓解。 这是无肉不欢的代价。 海鲜啤酒和痛风最配。 在这个物资贫乏的年代，能够得痛风也是厉害。 还好有李蓉的照顾，沈老师少受了很多罪。 不但没受罪，还享了不少福，体验了不同状态下的生活方式。 一只脚不能动就是一条腿不能动，一条腿不能动就是还有一条腿可以动。 能动的这条腿还是很活跃的，看球的时候也不老实。 沈光林就是躺在床上看着华夏足球队结束了最后一场的较量，华夏队零比一输给了科威特。 虽然输了球，但是大家也都不算丧气，毕竟成绩还行。 国家队在这场比赛中没射进球门，但是小沈没忍住，吐的到处都是。 在比赛结束的第二天，国内媒体也依然是一片乐观景象，他们已经在憧憬着去参加西班牙世界杯了。 确实也是，从理论上讲，华夏队不出线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由于赛程问题，华夏队结束比赛的时候还有新西兰的比赛没有进行呢，这本身就非常不合理，但是也没人提出质疑。 此轮战罢，华夏队六战三胜一平两负，积10分，出线形式也算是非常好了。 当前华夏队排名小组第二，科威特排名第一已经稳定出线，排名第三的新西兰和排名垫底的沙特的比赛还没有进行。 目前，华夏队领先新西兰3分外加5个净胜球，而下一场比赛就是沙特对战新西兰。 新西兰最后一场不但要胜，而且这场比赛要5比0以上才能出线。 沙特可是亚洲强队，新西兰能够踢他们5个净胜球吗？ 简直是不可能的。 报纸上已经开始信誓旦旦的报道，国家队已经出线，我们世界杯上再见。 而且，就在比赛结束的第二天，国家队就已经宣布解散并放假了。 沈光林却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因为按照真实的历史，华夏队肯定没有进这届世界杯，那他们是怎么被淘汰的呢？ 难道最后一场比赛沙特真的输了5个球？ 肯定是这样的！ 这样不行，一定要干预一下。 甬城虽好，沈老师却不能等了，他要回京城去。 要他们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别人肯定会使坏的。 包船王在甬城这边还有行程，但是沈光林已经决定立刻就要回去了。 他觉得国家队还是需要他来拯救一番，不然想进一次世界杯还得再等20年。 沈光林脚都没好利索就回到了京城，他也是尝试着看看自己能不能改变历史。 国家队的集训中心就在体育大学，距离他们京大学还真不远。 等沈光林找到国家队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就连教练组也都已经解散了。 现场留了几个助理教练撑场面，主教练自己都已经回了羊城，他是南方人，不适应京城的秋冬天气。 没错，现在已经是深秋和初冬天气了，温度并没有很低，但是已经有了萧瑟的意味。 顾不得许多，沈光林立刻找到足球协会领导，强烈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不要相信西亚人的节操，要做好输掉这场战役或者打附加赛的准备。 “不可能吧，这种情况下还能翻盘？可是球员们已经放假了呀。” 怎么不可能，沈光林越想越可能，他已经清除的知道沙特会输新西兰几个球了，肯定就是5个。 一切都是套路。 有赌博的盘口没有？ 行政力量还是好用的，只用了三天时间，所有的球员和工作人员都已经召集到位了。 大家很不满，但是没有办法。 沈某人是金主，是顾问，也是信息来源：“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最后一场比赛沙特就会输给新西兰5个球，我们还需要踢一场附加赛。” “不可能吧，这是违背体育精神的事情，亚足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就连主教练都是一位傻白甜，这样下去肯定是要交学费的。 “一切皆有可能，永远不要低估一些人的下限。” 大家还是不信，不过沈光林出钱赞助，金钱压制了疑问，大家还是依照顾问的设想对新西兰展开了针对性的训练。 不信？走着瞧。 华夏足球队又重新开展了备战，这件事外界并不知晓，他们关心的点也不在这里。 现在，全国人民关注的焦点都放在了女排夺冠上面了。 就在扶桑举行的女排世界杯上，华夏队以全胜的姿态摘取了金牌，这是华夏女排五连冠的开端。 电视上连番报道，报纸上连篇累牍，沈光林看了一下英雄人物，除了那位成为女排主教练的“铁榔头”，其他人还真没什么印象。 不过，女排精神是时下热词，“振兴中华”也成了时下最热的口号，就连京城大学也在打着它行事。 沈光林当然也没有脱离这个范畴，而且他还要参加一项质询会，因为“京大五笔输入法”出问题了，别人在争所有权和发明权。 在荣誉面前，有些人当仁不让，有些人连争带抢。 作为研究“形码输入法”的先驱，王勇民和他的团队自然不甘心荣誉于自己擦肩而过。 这个年代流行上访，平反，审查。 这次召开的就是一次审查会。 因为“五笔输入法”在国际上也获得了轰动，在整个汉语言文化圈，大家都在讨论“五笔输入法”的积极意义。 沈光林一点都不傻，他把名誉让渡给了学校，自己捞到了实惠。 因为他花钱注册了全球版权，国内可以免费，国外不行，他还想着靠这个赚钱养家呢。 毕竟，试验室是需要稳定的资金来源，这个专利就很不错。 有道是墙外开花墙内香，一开始五笔输入法出来，大家讨论了一真，过去了也就完了。 现在国外引发热议，在国内又重新成了热点，甚至和女排夺冠成为了国内并列的两大热点。 无它，这个输入法太好用了，虽然入门很难，但是效率极好。 沈光林早有预测，但他保持了相对的低调，很多人都知道这个事京城大学搞出来科研成果，但并不知道是沈光林。 “质询会”就在中科院召开，这里距离京城大学不远，但却是对方的地盘。 王勇民是中科大毕业的，这里是他主场。 大家都是讲出身讲来历的，京大和中科院不是一路人。 不过人家毕竟是历史上发明五笔输入法的正主，沈光林没有那么无耻，他非常低调的进入会场，没有义愤填膺，也没有声色俱厉。 就看大家怎么想吧，分享分享成果也能接受，一切听从学校的安排。 人是社会性的动物，沈光林也不例外，他不能脱离组织。 沈光林并没有想争取什么，反倒是京城大学的代表们维护了立场，他们坚决不同意和“别人”共享荣誉。 这是属于京大的财富，这是科研竞赛，不是“分家过日子”。 正文 第二二五章 客户需求 乔布斯说过，客户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沈光林也是这么觉得的。 因为，他认为李蓉就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从她主持的香江别墅装修就可以看出来了。 以沈光林的观点来看，李蓉的审美真的有点不行，她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审美眼光有欠缺，唯一做的对的事就是认识了自己。 不信，大家来一起评评理，哪里有电视背景墙用马赛克做装饰的。 在李蓉这里，只要用了马赛克，那就是高端的代名词。 厕所，阳台，外墙，泳池，电视背景墙，花园边，只要她想到的，那就一定要用到。 装修的时候，沈老师就笑而不语，随她折腾。 这次，他要自己好好发挥一把了，让小姐姐也看看自己的实力。 沈光林决定设计一套雍容典雅大气的房子，惊掉她的眼睛。 沈光林的绘画功底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他给自己的房子绘制了一整套的效果图，真的是纯手工绘制的，跟张阿谋的电影分镜头画面差不多。 张阿谋的绘画功底很不错，可比姜纹的火柴人好多了。 想起张阿谋，现在张阿某出道了没？ 是不是已经在大学读书了？ 沈光林想到了就去验证一下，京城电影学院不大，就在京影厂隔壁。 沈光林在还没穿越的时候就来过这里，鸡毛大点的地方，想开豪车接送美女是不现实的。 中戏一样很小，到后世也没什么改观。 在京影这里，他还真的碰到了张阿谋，今年读大四，凯哥跟他是同一届的同学，同一届的知名导演还有田庄庄等人。 来到这个时代，沈光林见过的名人太多了，很多人甚至还没开始成名他就已经认识了。 甚至，他都生成了一种“养成”的感觉。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亲身见证这一段历史也是不错的。 沈光林在京影学院果然很受欢迎，不是因为他帅，是因为他有钱。 大家也陆续知道了他是京城大学的教授，喜欢电影，因此经常到电影学院来玩，但他肯定不是为了京城电影学院的美色，因为他来的时候还经常带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 京影距离京城大学的距离并不算远，这附近的大学也很多，像京城航空大学，京城科技大学都在这里。 当然，在京大眼里，这些普通大学都不是对手，京大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隔壁的五道口技校。 但是，京城大学的老师沈光林眼里，这些普通大学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比如，京影表演班的同学们就很不错，女孩们很漂亮。 无论在哪个年代，美女总是不缺乏的。 沈光林在这里见到了不少美女，他也不知道她们将来会不会成名，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有人了，只能观赏一下。 再说了，小沈真正活跃的时候，这个年代的明星们都已经老了。 在沈光林的眼睛里，别人眼中的神仙姐姐在他这里也只是阿姨，因为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看过《天龙八部》了，那个版本的王语嫣才是最好看的，他都想化身那个桃花岛的群演了。 沈光林并没有想过，其实神仙姐姐也才大他十岁而已，女大十，样样值。 秦浩和衣能静也是差了十岁，什么他的中年是你的老年，不存在的，男人可没有女人经活，指不定谁走在谁前头。 可惜的是，沈老师确实已经有人了，这些美女看看就好，也并不能发展一段新故事。 不然，继续发展下去，那就可能是狱中故事了，在里面唱上一段《铁窗泪》，出来就是菊花残。 现在天气冷了，一顿火锅就可以认识很多人，要是肉食不限量，那能够认识的朋友就更多了。 沈光林就是靠着这个办法结实新朋友的，凯哥，阿某，甚至还有后来饰演唐僧的王越都是他的酒肉朋友。 西游记的唐僧其实经历了三个演员，王越是第一个，徐少华是第二个，老迟是第三个，但只有他取到了真经，然后被收藏大王陈立华给收藏了。 现在，沈光林再招待朋友们，已经不在实验室或者福缘门的家里了，就直接到养殖基地去。 养殖基地大名是生物培育中心，这里还有个更通俗的名字，那就是“养猪场”。 因为，这里真的养了猪，养的就是那种最普通的，也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黑猪。 黑猪是华夏特产，猪鬃最是好用。 其实，跟不是所有牛奶都叫特仑苏一样，也不是所有猪毛都叫猪鬃的，只有猪背上那点又硬又长的毛才叫猪鬃。 在化学材料还没有发明的年代，猪鬃是极为重要的战略资源，而华夏的猪鬃产量占到了全球的95%，极为重要，在二战期间，大多数的武器养护，都需要猪鬃制成的刷子来清理灰屑。 当然，现在已经是80年代了，猪鬃已经没什么用了。 在过些年，估计大家都不会养黑猪了，他们喜欢养的是白猪，就是那种红皮白猪。 黑猪长得慢，瘦肉多，白猪肥肉多，长得快，这个年代的人们急需一口肥肉来解解馋气，因此肥肉比瘦肉要更加贵一些。 当然，“养猪场”刚建设好，还没有正式进入出产阶段，他们养的最多且成年的就是兔子和老鼠。 按说老鼠也是可以吃的，只是大家过不了心理这一关，毕竟不是竹鼠。 兔子肉不算好吃，但也是上等肉食了，兔子身上最精华的部分是兔头，红烧兔头最是美味。 沈光林一顿就要吃掉三个兔头，幸亏兔子繁殖快，不然还不够他吃了。 当然，这些兔子的原本目的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做实验的，第一批物资已经出口了，出口的目的地就是京都大学和武田公司。 有他们派来的技术指导，附近还有农业大学的免费技术支援，培育成果不错。 沈光林只提供了一些资金和场地支持，就换来了农业大学的大力支持。 合作名目也好听，京城大学和农业大学联合实验小组，目的就是培育符合实验要求的生物品种。 看着外汇进来，地方政府更加支持了。 想建设住宅，随便你，也不需要审批，甚至就连自来水和电力也开了绿灯。 沈光林在“养猪场”的这套房子就是他自己做主设计的。 装修之前根本没有让李蓉参与，她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个。 沈光林决定了，要给她一个惊喜，说不准这里就是他们以后的家了。 养猪场这个名字太LOW了，还是要想个高大上的名字才行。 元帅府？ 要不叫天宫一号吧。 这套房子是新中式风格的，主要是为了便于他搞收藏，这一层楼有8套房子，算下来800多平了，真的够住了，现在家里就他们两个人，怎么都住不完。 按说，这个年代造房子一点都不贵，即使是电梯房，一平也只要200多块，但这样的房子想要出售，简直是不可能的。 因为大家都没钱。 1981年的普通家庭，一个月能够有50块钱的积蓄已经很不得了了，一年能够存下500块钱，这就是豪富之家。 现在，“万元户”这个名词还没有被发明出来。 京城的四合院1万元都可以买一套了，这种小房子一套光成本就要小两万，谁会买？ 干房地产果然不是这个时代的客户需求。 正文 第二二六章 新房 时间：1981年12月19日，地点：养猪场集体活动室。 大家吃着火锅唱着歌，准备见证国家足球队进入世界杯。 今天是亚洲杯预选赛的最后一场比赛，沙特对阵新西兰. 其实大家看的不是直播，是转播，不过比开赛时间晚了半个小时而已。 果然没有出乎沈光林的预料，就在沙特的主场，他们真的就那么多赤裸裸的0:5输了，不多不少刚刚好。 演技虽然很烂，但他们还是给了华夏队一个机会，一个踢附加赛的机会。 跟大家义愤填膺不一样，沈光林的神色很平静，他不吵不闹，就在那里使劲啃着狗腿肉。 因为，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跟前世国家队早早就解散进入休假状态了不同，在沈光林的影响下，华夏队仍然在维持着训练，并且备战对象就是新西兰。 可谓是一语成谶。 一些人的坏，果然是可以突破底线的。 媒体自然是一片愤愤不平，不过国家队内部的思想终于还是统一了。 大家刚开始还有些不满，认为沈顾问是杞人忧天，现在他们不觉得了，沈顾问是未雨绸缪，果然有见识。 甚至，大家还有些庆幸，一是庆幸沙特还没有坏到掉渣，毕竟只是输了5个球而已，如果输了6个，那就直接送国家队回家了； 也是庆幸国家队没有提早解散，大家一直在备战，而且备战对象就是新西兰。 这件事这么玄幻，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原来这段时间自己真的没有在做无用功。 接下来就是审视双方的实力了。 国家队在同新西兰的首次较量中输了，输的原因就是极为不适应他们的打法。 虽然他们球员技术粗糙，但是猛打猛冲，打了华夏队一个措手不及。 这届国足虽然人才济济，容之行、迟上斌、古光明、李副春等技术型球员都在阵中，但是缺点也很明显，体能不足、身体素质偏弱，遇到身高马大的球队往往发挥不出来。 针对新西兰的比赛，国家队重新制定了方针，大的原则就是积蓄体能打控制，只要上下一条心，大家觉得有得一战。 附加赛的场地定在了中立地新加坡，时间是1982年的1月10日。 沈光林也已经订好了机票，准备到时候和李蓉一起去观战。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京城的最后一片绿色终于不见了。 一阵寒潮袭来，鹅毛般的大雪从天而降，1982年元旦终于到来了。 华夏日报发表元旦社论：《一年更比一年好，定叫今年胜去年》。 社论提出说服自己的三点理由：第一，我们的思想统一了。第二，我们找到了适合我国国情的发展经济的新路子；第三，人民群众的积极性起来了。 果然是一年更比一年好。 沈光林过来的第一年，身无分文。 他过来的第二年，已经有了一个落脚地。 也就是在元旦这一天，沈光林终于决定搬家了，他要给李蓉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们的新家在前几天就已经布置完成了，随着暖气正式投入使用，终于可以开门迎客了。 新年新兆头，新年风雪吹满头。 风很大，雪很紧，能够迷乱人的眼，扰乱人的心。 这样寒风肆虐的天气里，李蓉原本是不想出门的，昨天她刚带着沈光林参加了在人大举行的元旦晚会，今天刚好休息，在宿舍里看看电视，打打扑克多好。 结果沈老师神神秘秘的一大早就要带她去看惊喜。 这样的时节能有什么惊喜。 不过，两个人还是起床收拾停当准备出门了。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看大雪也是浪漫的。 “寒风萧萧，飞雪飘零，长路漫漫，踏歌而行 回首，望星辰，往事，如烟云 犹记别离时，徒留雪中情，雪中情，雪中情.......” 不过，大雪天出行就不适合骑自行车了，尤其天宫一号距离对称性破缺实验室还是蛮远的，沈光林决定开车带她去。 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小汽车依然开的很慢，他怕打滑。 晃晃悠悠这一路，他都没告诉她去哪里，要干嘛。 还能干嘛？李蓉已经想到了的，肯定又是和京影的朋友们吃火锅。 最近沈老师迷上了狗肉火锅，自从吃了它，男人的自信都找回来不少。 最近，街上有不少并不流浪的中华田园黄神秘失踪，也不知道它们造了什么孽，原本是出门找阿花玩耍一下的，怎么就上了餐桌呢。 当然，沈老师自己是不会干偷鸡摸狗的事情的，他花钱买的狗肉。 但是，没有人会问，狗从哪里来。 这个年代可没有专门养殖犬类用于食用的，人们吃到的每一条狗，都有它背后的故事。 即使在后世，那些城市里的流浪狗最后去向何方，这也是一个大家不愿意提及的话题。 即使强大如爱狗团体，他们也不愿意追寻流浪狗的下落。 天宫一号到了。 没错，这四栋公寓楼现在有了专属称谓，就叫做“天宫一号”。 其实，天宫一号小区已经建设完成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一直没有太多人入住。 到现在为止，也只启用了一栋，也就是带沈光林住宅的这一栋。 其实里面已经有几个住户了，比如生物研究员窦伟，李蓉的便宜叔叔张鹏，就连沈光林的外甥女江振华也在里面挑选了一套。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放着120平的大房子不要，非得选个90平的小三房。 建新房这件事沈光林周边的人都知道，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也就是李蓉一人而已。 当然，这些房子也不是无偿提供的，而是给员工租住。 月租10元，实验室可以提供租房补贴9元，自己出1元。 不然，真的想自己掏钱买这样的房子，除了做生意的江振华，其他人还真没这么多钱。 就连老李家的存款都不多，当然，以老李的级别，也花不到什么钱。 这个年代还没有装修的概念，房子建设完成就可以入住了。 地面做成镜面水泥就是顶好的了，墙面刮大白，每间房都装上电灯泡，厨房按上水龙头就可以住人了。 而卫生间有抽水马桶，厨房还有砖砌的灶台，这已经是很高级很高级的了。 这是沈光林设计的房间，功能还是很齐全的，这栋住宅楼还设计了专门的无动力风筒烟道，做饭的油烟可以通过排气扇排进烟囱里，可先进了呢。 而整栋房子最让大家满意的就是拥有独立的卫生间，最不满意的也是卫生间，因为沈光林设计了两个卫生间，这不是浪费么。 现在大部分住宅都是没有卫生间的，包括那些老式四合院也都没有。 住在那种人员嘈杂的地方，很多人都要走一段不短的距离到公共卫生间去上厕所。 冬天冷，外面黑，那就在房间里准备个亚马逊专供的“搪瓷果篮”，再过些年头，就连天后王妃都要大清早自己端着盆子去倒腌臜。 王勇民研究员之所以那么爽快的答应入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看到了这套房子。 不愧是京城，人家建房子想的就是周到。 其实这些都是沈老师的杰作，就连京城二建的人都说，沈老师是个天才。 有学问的人，真的是一法通，万法通呀。 沈光林自己的这套房子那更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到现在为止装修终于全部完成了。 而且家具家电也都准备好了的，全是红木家具，有些是找家具厂定做的，有些是从福缘门的老宅子里拿过来的。 这个年代真的好，竟然可以定做上等红木家具。 不少家具厂收购红木老料，比如大梁，门框，椽子等物件，然后由能工巧匠打造成家具再对外出售。 沈光林开着车慢慢进入小区，然后停在了楼下。 沈光林设想过人车分流，不过建设地下车库的成本太高了，这个年代的京城地价又不值钱，想想还是算了。 反正沈光林设计的地上车位足够多，看着一排排的车位，大家还觉得浪费了呢，现阶段能够停车的也就沈光林一人而已。 其实，能够建设一座带顶棚的自行车存放处已经是顶好的配置了。 “你这是带我去哪里？”看着沈光林停车了，李蓉不由问道。 虽然养殖基地她也常来的，但是这几栋建筑李蓉还真的没太注意到，毕竟中间隔着一片空地，谁知道这个角落还有这么几栋楼来着。 沈光林笑而不语，意思就是你看了就知道了。 “这是你们新建的宿舍楼是吗？这么高！”李蓉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那以后再在养殖基地玩到很晚，就可以不用回家了呗。” “对，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沈光林附和。 “不行，这里就是临时住的宿舍，家必须是像福缘门那样的地方才行。” 李蓉很较真，怪不得她经常拉着沈光林回福缘门呢，原来她是这个心思。 “你看了就知道了，你看了就会觉得，这里就是家。”沈光林的语气很笃定。 眼见为实，李蓉打开入户门，“竟然还有电梯！” 虽然一个单元只有一部电梯，但已经超乎李蓉的想象了。 从进入楼道开始，已经没有外面那么冷了，沈光林进入电梯，按了10楼。 正文 第二二七章 访问 李蓉从来没有想过，家里竟然可以建设的比五星级酒店还要豪华。 这是皇宫吗？ 古代的皇帝也住不了这样的房子吧。 老爷子在玉泉山的房子真的不如这个住着舒服。 尤其当她看到一个超大的衣帽间之后，忍不住低声喃语，“我哪里有那么多衣服呀！” 果然，再出身富贵，也有土鳖的时候。 “你一个人的衣服要是放不满，可以叫几个姐们一起来。”沈光林笑的很贼，“我真的不介意的。” 女人的天性就是善妒：“滚！那可不行，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是的，这套房子就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就连老李都不给住，我在楼下的8楼给他们留了房子，也是空着的。”沈光林建设的房子太多了，这时候搞房地产真的不现实。 “光林哥，你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夸奖你了。” 李蓉感动是一定的，这套房子可比香江的那套别墅有质感多了，她隐约觉得自己的眼光不行。 沈光林给老李准备了住处，李蓉是没有意见的，不过她在疑问在于：“为什么不让他们住九楼？这样上下楼串门都不用坐电梯了。” “万一咱们有点儿童不宜的动静，不全给他们听去了么。” 沈光林果然打算的很好，而且9楼他准备也做收藏间用，就用来摆放那些自己收藏来的好东西。 不但如此，就连整个8楼他都没准备让外人住进来，每个单元的4套房子都装修好了的，就看老李他们喜欢哪一套。 李蓉就像是一匹脱缰的小马，到处跑来跑去，可激动坏了。 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房子！ 就装修眼光来讲，沈光林也觉得自己赢了不老少。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那就是经典保留节目---白日宣战。 这一战，那可真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海枯石烂枯木逢春。 时间往后推大约三个半东，风语骤停，沈光林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李蓉欢快的去收拾卫生。 拥有一套800平的住宅是什么样的体会？ 可以居住的房间很多只是一个方面，健身房，影音房，收藏室，书画间，工作坊，沈光林想到的，都给布置出来了。 这套新房子，卫生其实刚搞过的，还非常干净，李蓉却不满足，她一边搞卫生，一边在盘算着家里还缺点什么东西。 还缺什么呢，就缺个孩子。 如果不是她要读大学，真的就准备结婚生子了。 因为沈老师连孩子的玩具室都装修出来了，边边角角还有防撞条。 这也太贴心了吧。 不过收拾卫生真的是个体力活，简单收拾一下也是一身汗。 房间里暖气开的热，小姐姐的毛线衣罩出了玲珑的曲线。 即使沈老师如圣贤一般的心境，看着青春洋溢的小姐姐，他还是忍不住要梅开二度了。 这一把可就发挥的足够完美了，毕竟是二次出征，战力直线上升。 室外大雪纷飞，室内温暖如春。 两个人又累又饿。 李蓉终于发现家里缺少什么了，缺少粮食和蔬菜。 这时候就体现出福缘门的重要性来了，那里的蔬菜大棚能够源源不断的提供新鲜蔬菜。 李蓉的妈妈也是个孝顺儿媳妇，她还时不时带了新鲜蔬菜瓜果去看望老爷子呢。 老爷子虽然对于孙女的婚事他们私自做主很不满意，不过看着小沈的成就还行，调查一番之后也就没有继续反对了。 其实，他们谈婚论嫁还早。 两个人都没说过什么时候结婚，现在，俩人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也就差领证了。 自己做饭吧。 李蓉打开冰箱，里面只有牛肉，再没有其他可以果腹的东西，就连油盐都没有。 大雪天也不愿意出门，俩人将就着从楼下小婶子那里蹭了一顿饭，小叔张鹏一家早就搬过来住了，这里距离他上班的地方比较方便。 小婶子家里的装修就比较简陋了，当然，简陋也是相对的，该有的家具都有，就是没有像沈光林那样大肆搞装修。 吃过饭，照例是到各层去看一看，李蓉也去看了沈光林给老李他们准备的房子。 很不错，装修也的蛮漂亮，不过中间的隔墙没有拆开，一个单元的四套房子是分别装修的，也都没人住，就看他们喜欢哪一套了。 估计他们是不会搬过来长住的。 李蓉的妈妈还挺喜欢住福缘门的，毕竟那里有蔬菜大棚，可以体会一下劳动的快乐。 老李就矜持多了，他从来未曾出过家门，每晚必然是回家的，即使老婆不在家，他在。 绝世好宅男。 接下来的动作就是请邻居们过来一起进火了。 财不露白，沈光林就没有请新认识的那些朋友们到家里来了。 毕竟这样的家庭不适合对外宣传，他班级的同学们和在京影认识的朋友们带到养殖基地来吃顿狗肉就行了，也算表示过庆贺了。 沈光林发出邀请的，也就是楼下的几乎邻居们，大都是他的下属。 苏有朋远在深城，但是他的妹子和老娘也过来住了，沈光林给她们留了一套房子。 苏家妹子来年也要考大学了，长相不太行但是成绩不错，应该能够考个还行的大学。 老苏准备把她搞去香江读书呢，那边的大学排名现在可比京城大学还靠前呢。 当然，沈光林马上要去的国家和城市也有两所好大学。 其中，沈光林就收到了南洋理工的邀请，邀请他过去进行学术访问。 这是好事，对方可以报销来回机票并安排行程，这可就省了心了。 而且，沈光林出席会议是有钱拿的，对方也不能小气，给沈光林也开出了5万新币的不错价码。 新币一直是一种比较值钱的货币，在这个年代跟美元几乎不相上下，即使到了2020年，也大约是1比0.8的样子。 新加坡算是一个华人国家，虽然他们的官方语言是英语。 1963年，独立后的马来亚，沙巴，砂劳越，新加坡四个国家合并成立了马来西亚联邦。 短短的两年之后，新加坡被踢出了局，它们被迫独立，反而成了因一城建一国的典范，而新加坡也快速的走向了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行列。 这个年代交通相当不便利，元旦过完，沈光林和李蓉先去香江住了几天，这才从香江出发去新加坡。 沈光林到香江之后拜访了包船王，顺便又去寻摸了几瓶洋酒，这才意犹未尽的回自己家。 郭家父子主动上门来拜访了，他们感谢沈先生的救命之恩，并且表示沈光林一定要提出点要求，不然他们心里不安。 沈光林的心里也不安，这事整的，哎呀，咋那么寸呢。 盛情难却，沈光林也不知道自己缺点什么，“要不，给我块农田算了，听说你们郭家是大地主。” “任凭沈生挑选。” 背山面海的就蛮好，沈老师真不想要，也是真的推辞不掉。 不在香江待了吧，赶紧去新家坡。 正文 第二二八章 授权 从香江是有直达新家坡的航班的，一路飞过去只需要三个半小时，只要不坐马航，一般不会被击落。 这个年代飞机的飞行速度还是很快的，甚至有航空公司还开通了超音速飞机。 不过，超音速飞机就是噱头，乘坐起来声噪大，体验差，非常不舒服，很快这项业务就被时代淘汰了。 这次新家坡之行无论对于沈光林还是李蓉来讲都是挺新鲜的体验，他们都没来过这个华人为主题的国家。 新家坡是一个很干净整洁的城市，吃口香糖都要罚款，甚至动不动就要打鞭子，至少在沈光林的印象中是这样的。 他以前并没有来过这里，这也是他第一次来。 其实，1982年的新家坡跟香江是差不多的，两个地方都是正处于经济快速发展的阶段，市容真的算不上太好。 也就是前几年，***正在大力治理河流污染，因此这里还不是那个全球著名的旅游胜地。 李蓉自然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国家，她看到的一切都很新奇，还没出机场呢，她甚至就感觉有种到了国内某城市的样子，但是跟国内得城市又有所不同。 毕竟这里还是高楼林立的，现代化程度是要超过现在阶段的京城，更别说其他城市了。 不过，就是因为这里用的字体跟国内一样，是简体字，这就很让人感到分外亲切了。 其实，早在1976年，新家坡就开始推行简体字和汉语拼音了，他们学的内容跟我们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一点都不用惊讶，新加坡是唯一一个使用和推广简体字的国家。 当然，在更晚一些的时候，马来西亚的华文学校用的也是简体字，但是这跟新加坡不一样，全球的孔子学院使用的也是简体字呢。 在沈光林的时代，国内民众对这个国家的观感已经非常不好了，人们最讨厌它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处处一副两面三刀的嘴脸。 但是，在这个时代，国内要说从民族情感上最亲近的国家是谁，那非新家坡莫属。 毕竟，这么富裕的一个国家，竟然是华人建立的，太了不起了。 沈光林并没有和国家队成员们一起出行，他们是包机，从国内直飞这里，沈光林他有自己的行程安排。 一下飞机，沈光林和李蓉两个人就被地接人员带到了“云南园”，也就是南洋理工的主校园。 南洋理工这所学校的占地面积还是很大的，虽然新加坡是弹丸之地，但是南洋理工占地3000多亩，而且校园风景特别优美，是全球十大最美的大学校园之一。 李蓉一路走来，对这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在京城还是白雪皑皑，在香江却是温暖如春，到了新加坡就是夏日炎炎了。 已经见识过香江的高楼林立，再看新家坡的高楼也不会觉得新奇，但是对他们的风土人情充满了好奇。 因为他们对这个国家和这座城市都不了解，虽然都是华人，但是看服饰，又很有异域风情。 学校的工作人员很尽职，帮助他们安顿好了一切，充分尊重了他们的选择和行程安排。 听说沈光林要去看华夏国家队和新西兰的比赛，还帮他买了贵宾票。 其实，沈光林本想说不用的，他是国家队顾问，可以直接在教练席出没，但是李蓉不行，她只能混混媒体席。 有专属看球位也好，省得输球了徒增烦恼。 在工作人员陪同下，他们在酒店办理完了入住手续之后，李蓉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出去逛逛了：“光林哥，咱们出去走走吧。” 沈光林道：“这么热的天，不用休息一下再出去吗？” 李蓉指着窗户外面一处造型怪异的建筑，“飞机上睡过了，想休息什么时间都可以，但是这样的风景，是以前没见过的呀。” 也行吧，这样的风景沈光林也没见过。 那种圆筒筒造型的建筑好怪异，真的不是美或者丑就是可以概括的出来的。 那就出去吧。 辞别的工作人员，让他们第二天再来，然后就开始了他们自己的行程。 一直在有空调的区域待着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异常，真的走出来之后身体还真的有点不适应，因为这里太“热”了！ 幸亏他们没有从极冷的京城直接过来，不然还难受一些。 香江的温度也挺高，但是香江的冬天就像春天一样，气温是十几度二十度，舒服的很。 新加坡是赤道附近的纯热带地区，没有分明的四季。 而且，这个季节的这里还是热带雨林气候，每天下午都有一场雷震雨。 沈光林他们是早上从香江出发，中午偏下午的时候到的这里。 刚从酒店出来没多久，天空就阴沉下来了，然后就咔嚓嚓一阵雷阵雨。 幸亏交流没有障碍，这是一个英语国家，汉语也能用，只要不说闽南语和潮州话，那交流就不存在障碍。 急急忙忙中，他们找到一个能够避雨的报刊亭。老板说了，现在这个季节就是雨季，每天下午都会有半个小时左右的雷阵雨，不用担心，一会就出太阳了。 果然很神奇，没过多少时间，天空放晴了。 继续出行，出于感激心理，沈光林买了不少报纸和期刊。 他希望通过这个能够看看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一些特点，多了解一下风土人情，跟人交流的时候也方便多些谈资。 不过用处应该不太大，因为他在这里没有朋友，唯一的朋友就是李蓉。 两个人晃晃悠悠走了好一段路，调整了身体状态，也终于饿了。 两个人进入了一个看起来还算考究的东南亚风情饭店，准备品尝一下当地美食。 新家坡的美食有哪些？沈光林还真不知道。 咖喱不光印度人喜欢，新加坡也喜欢。 除此之外，肉骨茶，罗惹，炒萝卜糕都是他们的特色菜。 饭菜上来，品尝一下，味道还行，并不算黑暗料理。 沈光林突然想到了一首他穿越之前很火的歌：“ 泰国新加坡印度尼西亚 咖喱肉骨茶印尼九层塔 做SPA 放烟花蒸桑拿” 要不要去做个SPA？局部护理的那种。 一路逛到天黑，还是打车回来的。 等他们回到酒店，有一位普通话说得相当不错的服务生过来：“沈先生，有位先生在找您，他在咖啡厅。” 这服务生有前途，记性真好，见一面就记住了，这没点特殊天分都不行。 沈光林就是脸盲，要好多天才会记得一个人。 据说，大强子也是脸盲，在苏明尼达就认错人了。 好奇怪，在这里找我的，能够是谁呢？ 沈光林跟随着服务生的脚步向咖啡厅走过去。 这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青年男性，三十几岁，这么热的天气仍旧西装革履，深灰色西服，丝绸领带，铮亮皮鞋，一丝不苟。 其实也不用惊讶，因为新家坡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想穿西装什么时候都可以穿，商务人士都是这身打扮。 只要有空调，在哪里都不会觉得热。 “沈先生您好，我是淡马锡控股旗下新媒体集团的林文伟，英文名查理，想跟您谈一份合作。” 沈光林疑惑的道，“找我谈合作？我第一次来狮城，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呢。” 林文伟先是帮助沈光林和李蓉点了一杯猫屎咖啡，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沈光林，这才说道：“听说您要来南洋理工进行学术交流，我们公司在这边等您很久了，您的成就真的不凡，可以说是咱们的华人之光。” 沈光林仔细看着文件，没说话。 原来这是一份授权文件，是关于五笔输入法的，他来找自己是关于这个事啊。 小伙子商业嗅觉很敏锐嘛，扶桑和香江都没有人想到要拿授权，但是他们新家坡人想到了。 沈光林申请的是全球专利，新家坡不是法外之地，他们想用这个输入法，自然要得到授权。 正文 第二二九章 咖啡 咖啡上来了，香味很浓郁。 这种咖啡的名字叫做Kopi Luwak.是印尼特有的一种麝香猫的排泄物里挑出来的咖啡。 哎呀，沈光林是识货的，这可是全球第二名贵的咖啡呀，不知道这个年代有没有造假，在他的那个年代，是喝不到正宗的猫屎咖啡的。 沈光林的恶趣味来了，他没有回答林文伟关于关于输入法授权的问题，而是跟李蓉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咖啡吗？” 李蓉正在小口品尝，她没怎么喝过咖啡，到了香江才第一次喝这种苦苦的饮料，而且还是在船王的家里喝的，据说是什么牙买加蓝山咖啡，味道很差劲，一点都喝不惯。 “这不是Kopi Luwak吗？刚才服务生说过的。”其实李蓉并不知道Kopi Luwak是什么，她只是记住了名字，想必光林不会嘲笑她的。 “是的，这是努瓦克咖啡，又叫猫屎咖啡，它是印尼的一种猫，吃了成熟的咖啡果实后，消化掉果肉，拉出来不能消化的咖啡豆研磨成的。” “猫屎？”李蓉立刻忍不住了。 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立刻向厕所跑去。 简直太恶心了吧。 以前家里也是养过猫的，猫屎是真的臭，能够熏死人，用猫屎做的咖啡，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小姐姐又是洗手，又是洗脸，又是漱口。 幸亏这是新家坡，不是马来西亚，不然那里酒店的自来水你都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蹲坑旁边还有一个水龙头，末端还有一截软管，可能，是用来冲厕所的吧。 许久，小姐姐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看到沈光林正在细细品尝咖啡的味道，忍不住又是一种想呕的感觉。 客人在这里，她也不好发作，不由暗暗决定今晚不准他碰自己。 沈光林都不知道，喝杯咖啡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这种咖啡再贵，也得买一点回去，哪天想高挂免战牌的时候，泡上一杯咖啡就行了。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今天的重点还是专利授权的事情。 既然有人主动来谈，说明这是好事。 “想要输入法的授权自然没有问题的，你们准备开价多少？”沈光林自己不缺钱，但是他的实验室缺钱，都好久没有碰到冤大头了。 林文伟既然来找沈光林谈，自然是做过一些功课的，他知道大陆当前的薪资水平一个月也就一两百元人民币，想必沈光林手里的钱也不会很多。 既然是谈判，自然是有来有往嘛，林文伟决定先开个价试探一下了。 “2万元怎么样？我们只要海外版权，你们华夏国内的使用权不包括在内的，海外的华人区也就我们东南亚这些地区。” 沈光林都惊呆了。 微软当初购买五笔输入法的时候花了多少钱？好像是几百万的样子吧，到这里只给两万，他们也是真的敢开口。 看着沈光林没说话，林文伟换了种说法，“我知道你们喜欢的外汇是美元，我说的可是两万美元，而且，我们公司有额外的活动费用支持，我可以帮您申请5000美元额度的旅行经费。” 这是变相的贿赂。 5000美元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了，对于个人来讲这能够买多少东西了。 沈光林不置可否，喝完咖啡就准备带着李蓉回去休息了：“谢谢你的咖啡，需要我付钱吗？你说的事情我需要考虑一下。”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争辩是无意义的，恼羞成怒的都是弱者。 对于单位来讲，两万美元真的不多，但是对于个人来讲，5000美元真的是一笔巨款了。 如果是个行政干部，说不准...... 那些看似做了蠢事的干部真的蠢吗？ 回到酒店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刷牙，这是小姐姐强烈要求的。 沈光林怎么解释都不听，她有童年阴影，小时候手上抓过猫屎，臭味都记在了脑海深出。 果然是一夜无战事，两个人分床睡的。 第二天早上沈光林再三保证，以后不喝那种咖啡了，小姐姐又闻了口气，发现没有什么味道之后，这才允许他继续亲近。 正在犹豫要不要发生点别的故事，学校派来的工作人员来敲门了。 是一个又软又萌的小妹子，就是那种打一拳可以哭很久的类型。 小妹子叫做郑雪，名字不错，新家坡的小姐姐虽然是华人，但是长得不高，有点东南亚的色彩在里面。 人是分地域的，就连国内，大家都是汉人，长相也是有区别的，两广的不少人长相都有东南亚的特点，西北人和东北人长相也有不同。 反正距离足球比赛还有三天时间，行程不急。 客随主便，沈光林听从学校安排，根据学校安排的行程来走。 学校安排的也很合理，第一天先是由非常娇小漂亮的导游开着观光车带他们游览校园，然后是参观学校博物馆，从学校出来后的安排是驾车带他们到市区逛一逛。 第二天才是学术交流时间。 率先参观的是南洋理工的大学校园，这个时候的南洋理工还是学院，还没改叫大学，他们去年才由南洋大学改名南洋理工的。 通过这些措施，也基本确定他们已经把这所学校立志专精理工方向了，沈光林提出的纳米科技，自然也是备受他们关注的学科。 实际上，在后世，南洋理工在纳米材料、生物材料、功能性陶瓷和高分子材料等许多领域的研究享有世界盛名，还是很有科研成果的。 学校环境很不错，校园里也有不少长相靓丽的妹子。 沈光林专门问了，为什么学校还不放假。 原来，这里的假期和国内是不一样的，他们的假期是3月上旬至4学下旬，很怪异的一个日子。 参观完学校，下一项行程就是参观市区。 “芽笼怎么走？”沈光林决定不耻下问，他只去过越南的芽庄，还真没来过新家坡的芽笼。 郑雪还是个姑娘，立刻脸就红了，她用带着胡建口音的普通话说道：“沈先生是准备带着李姐一起去芽笼吗？” 李蓉很不解，“芽笼怎么了？” “我听说这里有很多佛寺，还有不少其他宗教的场所，我是荡涤心灵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芽笼还是值得一观的，上次去甬城，竟然没去普陀，李蓉还挺后悔的。 沈光林这么一说，郑雪都不好解释芽笼有什么特色了。 那就去吧。 路上，沈光林莫名其妙的和李蓉讲起了泰山的故事。 泰山脚下登山道路旁边有一个石刻，上面有“二虫”二字，其实是风月去掉了两个边框，也叫做风月无边。 据说，在乾隆年间，乾隆在西湖边的湖心亭上也题了虫二两个字，明朝的唐伯虎，也在去岳阳楼游玩的时候，写下了虫二两个字，给出的解释也是风景秀丽，风月无边。 所以，风月无边也是不分场合的。 正文 第二三一章 深藏功与名 措手不及。 真真是措手不及。 沈光林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生物完全不是大家研究的领域，研究和学习生物的人没有来。 虽然博学到了一定阶段，科学的道理是相通的，但是也没有相通到这个阶段。 不过，要做DNA鉴定，就离不开PCR仪，沈光林完全不知道这玩意的工作原理，即使他研究过这个年代关于DNA复制的技术雏形。 印度科学家科兰纳早在1971年就提出过核酸体外扩增的设想：“经DNA变性，与合适的引物杂交，用DNA聚合酶延伸引物，并不断重复该过程便可合成基因。” 这就是PCR的理论指导。 其实，这种DNA聚合酶在这个年代已经由我国弯弯籍的科学家钱嘉韵发现了，可惜，她并没有想到由此而研究出PCR。 沈光林也没想到。 科兰纳这个PCR理论的提出者自然也没想到。 其实，科兰纳这个人还是很厉害的，他与霍利一起分享了1968年的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 在所有的诺贝尔奖获得者中，大家不熟的科学家很多，不说印度人，就说华人，估计大家也大都不知道究竟有谁获得过诺贝尔奖。 大家熟知的，估计也就是杨震宁和李正道了，像丁肇中，李远哲，朱棣文，崔琦，高行健，钱永健，高锟等人大家估计都不熟。 即使到了2020年，国人获得诺贝尔奖的，大家知道的也就莫言和屠呦呦两人吧，其实在牢里还有一个，那个人脑子有毛病，大家也都不说它，因为说了家里的水表就欠费了。 沈光林不是杨锐，估计造不出PCR仪，他知道克隆，也知道克隆羊是怎么产生的，但是他不知道这期间用到的技术，也只能口嗨。 毕竟，隔行如隔山，沈光林这是强行跨行了。 也是这个年代太无聊，沈光林除了看书，也不能做别的事，总不能去开无遮大会吧，明年可就是1983年了。 讲座顺利结束了，大家果然意犹未尽，还是准备了一些问题，就等着向沈光林提问的。 沈光林的骚操作不止于此，他向台下宣布，今天没有要回答的问题。 这是沈光林的规矩，他的讲座，只有他讲，他不想回答问题的，那就不设置这个环节。 万一碰到自己不懂的环节，被人击沉了怎么办。 大家憋了一肚子的话，简直要憋出内伤了。 讲座结束，沈光林还是很亲民的，他走下讲台，沿着过道向外走去，路上还看到了“熟人”林文伟。 “我的旅行经费已经由学校出了，所以，你那5000美元还是先留着吧，毕竟5万新币还是蛮经花的。” 林文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那输入法的授权还能拿到吗？ 当然是拿不到的，如果他只要新家坡的，那自然没问题，想要海外版权，这个就不好说了。 毕竟，扶桑也有很大的市场，已经有公司找他准备联合开发了。 沈光林把这件事交给了王勇民研究员进行处理，开发日本版的输入法，赚点外汇也不错。 2万美元就像剽整个华文圈，想的还是太多了。 讲座就这样技术了，沈光林下午回酒店养精蓄锐。 学生们不懂生物但听得津津有味，现场有老师就是生物这个领域的，他们也觉得沈光林说的很有道理。 通过他说的方法，确实可以实现人类DNA的鉴别，不过，这是属于未来的技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但毕竟是敞开了一扇大门，虽然大部分人可能走不进去。 但是，一些顶尖的科学家应该是可以的吧。 要不，找京城大学合作一下？ 太可惜了，这么有远见的科学家，竟然是研究物理的。 沈光林一点也不觉得可惜，他还要去看球呢，看完球之后还有一场讲座，在国立大学进行，这节课之后他们就会回国了。 国立大学也是5万新币，他们原本还想讨论一下讲座的课题呢，沈光林没时间，他要去去赌场碰碰运气。 博彩在新加坡是合法的，不过他们本国人想进去，每天要向政府缴纳500块钱，反倒是外国人进赌场免费。 这个操作很骚，都来东南亚的那些国家都学会了。 沈光林的数学还没学好，决定就不来操作了，等他进一步精通之后，就过来玩21点。 像职业数学家赌徒泽杰克就因为破解了21点的奥秘而被赌场列入黑名单。 其实，这是一个概率与统计的问题。 “21点”要求赌客计算手中牌的点数总和，尽量接近但不超过21点，超过21点则为爆牌。 在游戏中，原本作为看客的荷官会作为庄家参与进游戏中。 若不计算的话，正常赌客在21点的胜算约48%－49%。 而使用策略计算概率之后，赌客获胜的概率将提高到55%，这就是一份稳赚不赔的职业了。 新家坡的赌场和澳门差不多，沈光林来过就算了，他可没打算沉迷进去，不然，有多少钱都不够输的。 华夏队和新西兰的足球赛一触即发。 比赛场地在新家坡国立体育场，地点位于新加坡的加冷区，这里原来是机场，70年代机场拆除之后就建设成了体育场。 沈光林到球场的时候比赛还没有开始，他们直接进了贵宾室进行等待，等比赛开始后就会带他们从进入包厢。 贵宾室就是一个个的小休息间，里面有空调，茶点，还有美女伺候，在这里看球是不错的体验。 可惜，今天的女服务员是一对A，有点要不起。 而李蓉穿着保守，一般是不露沟的。 比赛开始了，现场全是给新西兰加油助威的球迷。 这也太可恨了吧，不给同为华夏人的足球队加油助威也就算了，竟然倒戈相向。 东南亚属于华夏文化圈，沈光林刚进球场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跟预想不一样的气息。 新家坡是去中国化最成功的国家，没有之一。 即使，他们说的是中国话，用的是中文和汉语拼音，但是从思想上，他们已经不是认为自己是华夏人了。 霜露所均，不育异类；姬汉旧邦，无取杂种。 他们已经是“峇峇”和“娘惹”了，大部分人也已经没有了祖宗的概念。 这次看球就有很明显的对比。 因为地域和经济关系，国内来看球的不多。 现场除了碧眼金发的新西兰人，还有不少新家坡土著，但是他们加油的对象却不是他们曾经的母国---华夏，而是太平洋岛国--新西兰。 比赛开始了！ 华夏队开场就占据了场上的绝对主动。 赞！ 这个时候华夏的踢球风格是以技术流为主的，有点像后世的扶桑；而后世的华夏足球，反而有点像现在的新西兰。 新西兰的球员果然是一帮糙哥，停个球就像后世的华夏国家队一样，三米开外都是常事，而且他们防守的技能也差不多，都是冲着人去的。 看台上华夏球迷不多，沈光林和李蓉觉得在包厢不过瘾，径直走向看台，务必要给国家队加加油，电视机也忠实的记录了这一幕。 国家队针对性的训练在这一刻终于发挥了作用，他们再也不是那个仓促组织起来的球队了。 现在，他们表现的游刃有余，甚至可以说很流畅。 果然，历史，就在这一刻改写了！ 在大家觉得理所当然的氛围中，华夏队1:0取得了胜利，顺利晋级世界杯！ 这是一个历史宿命。 但真的可以用轻描淡写来形容。 沈光林改变了历史！他只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就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至于华夏足球队以后的路在何方，没人知道。 就连李蓉都认为，华夏队战胜新西兰是理所应当的，如果不是沙特使坏，这场比赛压根就不该踢。 什么叫做深藏功与名，这就是。 正文 第二三二章 新历史 看到国家队赢了，沈光林简直要疯了。 他发狂一样奔跑，庆祝，很久才停下来。 无论是国内的观众还是刚结束比赛的国家队成员，大家进行了烈度不算大的庆祝，就像夜里夫妻例行公事一样。 在大多数人眼里，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男足冲出亚洲，难道这很困难吗？ 真的很困难！ 他们不是沈光林，不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也并不知道国足进入世界杯的重要意义。 因为，如果这次冲击世界杯失败了，国足从现在开始，会一次比一次更加困难的。 再过几年，亚洲的世界杯参赛名额增加了，但是国足的机会却减少了。 跟本届世界杯有两个名额不同，上届世界杯是在阿根廷举行的，整个亚洲只有一个名额，是伊朗代表亚洲出战的，结果也没出乎大家的预料，一平两负，玩了个寂寞。 过了好久，沈光林这才冷静下来。 国足终于进世界杯了！ 这是他沈某人的功劳！ 虽然没有外人知道，但是他自己知道就行了，这种欢乐，有谁能懂？ 不过，国家队现在这个年代就进世界杯了，也算是有利有弊吧。 说不准，以后足协的调子就高起来了呢，我们还怎么骂他。 在沈光林所熟悉的后世，足协成了国内最开明的政府机构，没有之一。 因为，是个人不爽了都可以骂他们几句。 无论球迷或者媒体，大家可以放肆谩骂的，除了足协，再没有其他机构了，连蓝鞋都不行，开个吐槽大会还被投诉，拥有一颗玻璃心。 “光林哥，我看你也不是特别爱踢球呀，怎么对足球这么上心？” 李蓉对沈光林的这个行为非常不理解，看女排比赛不是更能提振精神么？ “我关心的不是足球，是宿命。” 这种情怀，即使跟李蓉说了，她也不懂。 比赛已经正式结束了，沈光林的神情也已经平复了。 他带着李蓉走出看台，加入到国家队庆祝的行列之中。 他心中的那种兴奋是谁都不能理解的，即使是国家足球队的队员，也都没有沈光林来的高兴。 因为，他改变了历史。 能够改变历史的，都是英雄！ 沈光林向所有人表示了祝贺，尤其是容志行。 容志行不愧是国家队的核心，他打进了全场唯一的进球。 沈光林都想充个火箭打赏一下了。 可惜现在没有直播平台，也没有老铁666，现在的东北还是蓬勃发展的老工业基地呢，还没产生遍地的老铁。 有功劳确实是应该获得奖赏，不消费点金钱，沈光林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在这个年代，国内的足球还没有实现职业化。 即使是作为球星，大家也都是没什么钱。 虽然出国参加比赛是常态，但是他们也不能为自己争取多少出国津贴，一切行动听指挥嘛。 但是，他们这次的待遇不一样了，因为他们碰到了旨在逆天改命的狗大户沈光林。 国家队赢球了，沈老师想到的庆祝方式非常的朴实无华的，那就发钱吧！ 南洋理工支付的5万新币还没花完，新家坡国立大学的5万新币昨天又已经拿到手了。 钱赚的如此容易，刚好可以拿出来花花，也省的找银行去存了。 这个年代跨国汇款也是非常麻烦的，很多人出国，钱都是随身携带的。 沈光林决定请所有人吃顿大餐，并且发点钱，就发现金。 加一起能花几个钱？ 既然决定了要发钱，那数额就有讲究了。 发太多也是不行的，发点有纪念意义的数字倒是可以，250元新币就是一个很合适的数字。 国足加上守门员一起共有球员26人，刚好可以凑两支队伍进行日常训练，即使加上领队和工作人员十几人，全算起来都没超过40。 沈光林先把一万新币拍出来，发！ 领到钱的大家果然都很高兴，一些人甚至开始计划这些钱能够买些什么了。 当然能够买不少东西，这250元新币可是比1000万人民币的购买力还强，够大家给家里添置一个大件了。 一万新币就能获得这么多人的好感，沈某人觉得也很值了。 这个年代讲究的就是公平，即使只是一名非常普通的随行工作人员，依旧是能拿250元的，完全一视同仁，大家见者有份。 沈光林不是不想拿更多钱出来，是不能。 原因也很简单，大家都没钱的阶段，拿太多钱出来影响不好，也没必要显摆自己真有很多钱。 国家队的领导是不收钱的，他原本还想帮沈老师省点钱呢。 “小沈，你们单位赚点钱也不容易，我们这些国家干部就不拿钱了吧，真不合适。再说了，你这钱是哪里来的，不会是京大实验室的吧，要是京大的钱那可不能动。” 他说这话确实是有道理的，他们也不能看着沈光林犯错误。 而且作为领导，自己收钱这本身就是犯错误，他们不肯收，坚决不肯收，好说歹说就是不收。 无奈，沈光林又去商场买了一万新币的购物卡过来。 每人还是250元的额度，领导们拿两份，因为他们毕竟没有收那250元的现金嘛。 原来，这才是送礼的正确打开方式。 晚上庆祝的时候，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也一样拿到了购物卡。 当然，现在两国还没建交呢，从80年开始，两国互派代表，成立了商务代表处，其实就是后来的大使馆了。 领导们不爱收钱，反而劝说沈光林悠着点，毕竟赚钱不容易。 沈光林赚钱确实很不容易的，他也想躺着就把钱给挣了，但是不行，明天还得去站两个小时。 “赚钱确实有点不容易呢，一堂讲座要连续站两个小时，中间还不能去上厕所，结束了还要遭受别人诘难。” 开讲座的时候沈光林都不敢喝太多水，但是又口干，确实也不容易的。 听到这些话，领导们反而有些不明白沈光林这钱是哪里来的了，听小沈的意思是他自己赚的钱？ “小沈，你说你花费的这些钱是哪里来的？就是香江合资单位的钱也不能乱花，万一人家找你麻烦怎么办？” 毕竟沈光林代表服装公司谈过赞助，他们还以为这笔钱也是从服装公司的款项中挪用的呢。 “领导你误会了，这不是单位的钱，这是我开讲座赚的钱，跟明星走穴是一样，算是出场费。” 这个年代明星还没有太流行明星走穴呢，不过大家也听懂了。 “那你出场费有多钱？” 沈光林喝的有点多，他伸出一个巴掌，向大家示意了一下。 “五百块！这么多！” 一场讲座500块新币，那一个月下去，不是要拿一万多了？ 新币是不能直接和人民币汇兑的，但是新币兑换美元差不多是1比1，美元和人民币官方牌价是1比1.5，大家都知道，5元人民币也买不了一美元的产品。 得了，沈光林真的没法说自己一场讲座要五万块新币了，不然显得自己也太显摆了吧。 明天有讲座呢，邀请办事处的领导去听一听呗。 晚上的庆祝活动很热闹，沈光林请大家喝了香槟，如果不是李蓉跟着，他就请大家去芽笼玩了。 这毕竟是一个新历史，一个新阶段，无论对于国足还是沈光林，都是一样的。 正文 第二三三章 高深 这天晚上，沈光林在和国家队成员们一起庆祝。 林文伟也没闲着，他在公司商量着该怎么开出收买沈老师的价码。 他只是一个职业经理人，又不是老板，自己的权限是有限的。 淡马锡集团确实是新家坡国家资本，有茫茫多的钱。 但是新传媒的财力是有限的，并不能随意挥霍。 但是，只要是对计算机和传媒有所了解的，同时又是汉语言文化圈的人，自然是不会看不到五笔输入法的重要性的。 如果这项发明不重要，国内也不会把它吹嘘成“华夏第五大发明”了。 新家坡从1979开始发起了语言推广运动，也就是“讲华语运动”。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要扭转新加坡华人因各自不同的籍贯而使用不同方言这个根深蒂固的习惯。 现在，他们的官方语言是英语，但是学校也是教汉语的。 而他们使用的正是中国正在使用的简体字，而且拼音也和国内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他们的华文媒体使用五笔输入法的概率将会很高。 沈光林的五笔输入法刚发明出来，确实有很多人还没有看到它的美好前景，但是林文伟他们公司的人看到了。 这是一种划时代的发明！ 从根本上解决了汉字输入慢和输入难的弊病。 什么叫做又快又准，五笔输入法就是这样的。 “要不，咱们也开5万新币？”一位工作人员提议到。 “5万新币不是不行，但这项专利是京城大学对称性破却实验室的成果，不独属于沈教授个人的，给他们单位开5万新币，那给他本人开多少？” 看样子他们了解的内容越来越多了，为难也在这里。 不过，讨论到了最后，也没有结论，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 沈教授一堂讲座就有5万新币，这生意该怎么谈嘛？ 先听讲座吧。 讲座安排的是下午靠近傍晚的时间点才举行的。 沈光林在这一天起床有点晚了，甚至过了午饭时间。 昨天晚上确实喝多了酒，又发了会酒疯，回到房间的两个人昏天黑地闹了半夜，临近天亮才沉沉睡去。 甚至，李蓉都开始怀疑人生了，她可是警员出身，身体素质当然是很好的，怎么就跟不上光林哥的节奏了呢，这是她第二次败下阵来了。 她不明白，权力是男人最好的C药。 沈光林改变了历史，这种成就感，比获得了权力还让人沉醉。 临起床之前，沈光林又来了一发补强，简直都入魂了。 光林哥好强大，这不是往日的那个他了。 他是不是用药了？ 如果沈光林听到，肯定是要辩解的，他当然没有使用辅助！ 沈某即使不走正道，走的也是谷道啊，怎么可能用药嘛。 此番停战，沈光林终于要起床开始备课了，然后国立大学的工作人员已经过来搞接待了。 怎么办？怎么办？ 这次沈光林不打算继续讲生物了，他准备回归自己的老本行，讲讲化学，哦，不，讲讲物理，就讲最纯粹的理论物理。 他沈某人原本就是学物理的，跟化学和生物都不沾边。 那天也是强行装逼才讲生物，真要讲的细致那他就真的傻眼了。 在纯粹的理论物理界，沈某还是可以一战的。 这次的讲座的地点是在国立大学的学生礼堂进行。 这个会场能够容纳3000多人，今天依然是座无虚席。 跟上次听讲座的几乎全是物理人不一样，这次听讲座的至少有一半生物人，或者一多半。 大家都不明白，沈教授的研究跨度为什么可以那么大。 国家办事处处的同志也坐在台下，他就是捧个人场。 毕竟，他是学政治经济学的，对物理理论几乎一窍不通。 讲座开始了。 沈光林的装备依然是一瓶枸杞茶水一个，笔记本，一份厚讲义，这次连幻灯片都没有。 大家还想听沈光林继续讲述人体的DNA呢，毕竟这话题大家好奇的很，谁也不知道他会研究到哪一步。 沈光林终于动作了，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哗哗哗写了一长串公式。 这，这一看就不是生物啊，看起来像是一道有点复杂的数学题。 “我今天要讲述的，就是理论物理届的标准理论模型，有听不懂的朋友们就要抱歉了，科技和知识都不会等人。” 理论物理这才是沈光林研究的领域，是他发家的起点。 目前，小林诚和他的师兄益川敏应已经把标准方程完善好了，只是还没有在《自然》或者《科学》上刊登，沈光林提前把它拿出来讲了。 这次真的对得起那5万新币了吧。 其实，标准理论模型要从杨·米尔斯理论开始讲起。 1954年，杨振宁和米尔斯提出来一个理论，旨在使用非阿贝尔李群描述基本粒子的行为。 1960到1970年代，理论物理届引入对称性自发破缺与渐进自由的观念，这才引起了大家对这个理论的重视，然后发展成了标准理论模型。 后来，研究标准理论模型的都获奖了，反而是蒋振宁和米尔斯没有能够凭借这个理论获奖，也是遗憾。 杨振宁毕竟已经获得过一次诺奖了，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合伙人就不一样了。 历史上两次获得诺贝尔奖的也不多。 加起来只有4个人，分别是法国籍波兰裔科学家居里；美国科学家莱纳斯·鲍林；美国科学家约翰·巴丁；英国科学家弗雷德里克·桑格。 沈光林就是从杨振宁的杨·米尔斯理论出发，开始讲述起最前沿的科学发现。 现场3000人，真正能够听懂的，不超过30人。 大家听不懂，但又不敢不听。 很多人还在那里埋头记笔记。 现在这堂课确实是听不懂，但是万一以后能够听懂了呢。 听懂了再说吧。 科学，从来都是小众的。 面对理论物理，愿意听的人很少。 沈光林一口气讲了两个小时，然后终于停止了自己的讲座。 这就有点像后世的喧宾夺主， 台下现在仍然是一片沉寂。 因为大家都没听懂，自然不会有更多观点表达出来。 正文 第二三四章 模板 讲座顺利结束了。 沈光林开放了问题回答的权限，免得说劳资霸道，但是并没有谁提出什么有深度的问题。 在场至少有一半是学物理的罢，但是他们也并没有听懂沈光林在讲什么，也不能判断他讲的对不对。 上次开讲座的时候，还有些人还批评沈光林讲的浅显，说他讲的笼统，只是提了一个好方向而已，差点就指着他的鼻子说他骗钱了。 这场讲座就不一样了，深刻是深刻了，他们反而听不懂了。 也是，只有听不懂的讲座才是好讲座。 看着有些冷场了，有位也是研究理论物理的老师提问了：“沈教授，您今天提出的这个标准理论模型会发表在哪部期刊呢？” 这已经是题外话了，不过沈光林还是给予了正面回答。 “是《科学》，肯定不会是《自然》。我上次被《自然》给套路了，他们不按规则出牌，不然关于“纳米效应”的论题我不会提出的那么早。” 沈光林提前带出“纳米时代”也是没有办法，自己的论文被针对了，如果不赶紧发布，就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不可能！我们鹰国的杂志不可能那么没有道德。”台下一位年轻的学生激烈反驳，他听不懂沈光林的讲座，但是并不代表他听不懂沈光林话里嘲讽《自然》的态度。 哪里冒出来这样一根葱？ 沈光林这才想到，原来新家坡也是鹰国的殖民地之一呢，他们还是英联邦的成员国。 英联邦的成员国也太多了吧，这些国家加起来可比苏联大多了。 沈光林不想跟他们吵，吵赢了也不光彩： “这件事争论是没有意义的，《自然》这本杂志或许是个好杂志，但是杂志社的人未必全是好人，你敢担保他们不会做一些蝇营狗苟的事情吗？” “敢！” 这小伙有意思。 《自然》的黑历史还是不少的，互联网时代还有人盘点过。 沈光林随便举了几个例子，每一件都是有据可查真实发生的，只是大家没有注意而已。 这下子他们没话说了。 有些人借着职务之便，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 讲座是结束了，但是沈光林还不能立刻离场，因为国内的官员们还在台下呢，他要去打个招呼寒暄一下。 这个时代的官员除了僵化死板一些，在别的方面还是不错的，尤其对待国人，尤其是个人操守。 其实，如果自身就是聚会焦点，那可恶的官场应酬也就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甚至会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至少，沈光林是这样觉得的。 沈光林在台上讲的这些内容很深奥，国内来的领导一点也听不懂，不过他们依然可以做判断，可以根据周围人的反应来判断沈老师的水平究竟是怎么样的，有没有被人小觑。 但是，讲座结束了，场下听讲的人迟迟不给回应，这算怎么回事？ 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呀。 领导们忍不住了，用英语问周围一个看起来很有学问的人：“台上的这位沈先生的水平究竟怎么样？我好像听不太懂。” “高山仰止！简直是高山仰止！虽然我只能听懂大概8成，但是已经可以证明他非常厉害了，我原本就是学物理的，还蛮有天分，只可惜这么多年没有跟紧时代前沿，已经有些落伍了。” 那就放心了，沈老师有水平就行。 没有给国人丢脸。 沈光林都不知道官员们的思想动态，他还周旋在大家热切的招呼中，让想谈商务的林文伟都凑不上前。 不过没关系，沈光林已经注意到他了，这位大哥还是蛮有毅力的，是个人才。 这次到国立大学做讲座，沈光林换居住的酒店了，毕竟也想离的更近一些。 因为确实还想跟这位林先生继续聊一聊呢，沈光林就给了他新的酒店地址。 华人的酒文化即使到了新家坡也不能避免，沈光林和办事处的人员喝酒到很晚。 其实，世界各国也都有自己的酒文化和国酒。 华夏的国酒自然就是茅台，棒子国的国酒是22度的真露，扶桑是清酒，新家坡就是司令，一种调制的鸡尾酒。 司令鸡尾酒也是唯一由亚洲人发明的鸡尾酒，发明者好像叫做闫崇文。 参加完招待晚宴的沈光林又到这家酒店的咖啡厅去谈生意了，同一家酒店，也不用到处跑。 但是，李蓉有交代，不准喝咖啡。 意思很明显，不准喝那种来自印尼的著名咖啡。 不喝就不喝呗，俺们喝茶！ 新家坡这里除了肉骨茶之外，喝的最多就是“长茶”了。 长茶是一种表演节目，所谓“长茶”是把泡好的红茶加牛奶，然后表演着把奶茶倒进罐子里。 操作者一只手拿着盛满奶茶的罐子，然后倒进另一只手拿的空杯子里，两只手的距离约在一米之间，如此来回须７次。 今天的表演者是一位穿制服的妹子，长得还不错，很对沈光林的法眼。 其实，沈光林不爱喝奶茶，他只爱喝清茶，很贵的那种。 “美女，你这是新茶吗？”沈光林决定不耻下问。 “当然是新茶，这个是可以用来喝的，不只是表演。”小美女额头见汗，她都没理解沈老师的新茶什么意思。 沈老师喝了一口，好茶！很润。 两个人坐定，沈光林主动开启了话题：“这次你准备给我开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了，您随便讲一堂课就有这么多收入，这不是我能看懂的。”林文伟苦笑。 他也觉得这个任务他完不成了，但是又有些不甘心，因为沈光林发明的这个输入法真的很好，市场前景非常广阔。 授权的事情没必要继续谈了，毕竟计算机时代还没到来，还没到井喷期。 “你现在多少钱一个月？” 沈光林直接问起了林文伟收入。 其实林文伟已经工作几年了，收入还不错，毕竟是新家坡国立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新媒体公司也算中层。 “8000新币。” “那也不少了，你有多少存款？”沈光林继续追问。 “这个就不多了，毕竟我还要谈朋友，将来还有养家的压力，到现在我也只存了20几万新币，也就是您四堂讲座的收入。” 人比人真的气死人，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月只有8000新币，已经是高收入人群了，人家沈老师只是随便讲讲，就可以拿到5万新币。 沈光林微笑着点点头，倒是没有骄傲和自满，他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他想找个合格的代理人了，香江人格局太小，从东南亚找个华人也是不错的。 而且新家坡的工业基础更好，这里的电子加工，制造业和旅游业是支柱产业，也适合在这里建立生产基地或者从这里引进一些技术。 “咱们合伙成立个公司怎么样？股份四六分，你四我六，我把专利放进来免费用，算公司的收益。” 这是沈光林的新想法，毕竟海外市场还是很庞大的，而国际专利都是在他个人名下，不是京城大学的资产。 果然是这样！ 刚才沈光林这么问的时候，林文伟就已经隐约想到了，他果然就提出了这件事。 “我知道您用技术和专利入股，我是占了便宜的，可是，我工作这些年的所有积蓄加起来也不够公司运营费用” 林文伟当然想过这件事是好事，但是他也没办法，囊中羞涩。 工作快5年了，手里的存款加起来也只有二十几万新币，创业实在不够看。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 沈光林也很大方：“这样，你也知道，我是没有时间参与公司运营的，所以日常工作是你来管，既然要合伙，那就按出资比例持股，你做管理，我出技术，咱们谁都不吃亏。” “你觉得多少钱够公司运营？钱不够我可以借给你，但是只能算借。” 一开始就斤斤计较是没有必要的，但是也不能让经理人只持股不出资，无恒产则无恒心，没有出钱的创业者是不能成事的。 林文伟很愉快的答应了，这是他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接下来就是越谈越愉快了。 沈光林帮助林文伟制定了公司发展的模板，还是以实业为主。 以后就是计算机的时代了，新家坡人才力量丰厚，可以先组织一个团队，专门开发“汉卡”，意思是把输入法集成到一个装置中，甚至对操作系统一起进行汉化，然后做成产品对外出售。 在CPU性能还没有根本性提高之前，汉卡是很有用途的。 这就有点类似史玉住和联想发家的那张卡了。 那接下来的第二步呢？ 第二步就做制造业代工，新家坡土地少，但是大马土地多，这里都是可以建设代工厂的。 利用航运优势可以接国际订单，如果接的订单太多生产不完，那就到华夏去建厂。深城，羊城，将来的沪城，都是很好的选择。 跟NBA有球员发展模板一样，沈光林为新公司也制定了发展模板。 他选择的模仿对象就是维创力，那个给了华威背后一刀的企业。 正文 第二三五章 学术研究 林文伟成了沈光林的临时经纪人，他又帮沈光林联系了三场讲座。 没办法，新公司需要钱来运转。 林文伟已经辞职了，等沈光林回去，他就要把公司开办起来。 作为一名职业老师，沈光林难道还怕开的讲座多吗，无非就是台下的人多一点而已，大不了讲座结束不回答问题就是了。 当然，也不能天天开讲座，人还是要有生活和情趣的。 有李蓉在身旁，沈光林就不能去那些楼堂馆所了，毕竟不雅，那些职业买报者，估计也不润。 还是古代好，还有官方开办的休闲机构，里面的工作人员也算是公务员呢。 据说，齐桓公就是这个行业的祖师爷呢。 不过，既然出国一趟，尤其是来到新家坡这个博彩合法的国家，赌场还是要去一趟的，小赌怡情嘛。 当然，沈光林并没有准备小赌，这几天讲课很辛苦，但是他的资金还是没有凑够，准备从赌场拿一点。 国人天性好赌，斗鸡，斗狗，斗蛐蛐，这都成民俗遗产了。 全世界公认的，华夏人是最好赌的民族。 赌场的英文单词是“casino”，其实这是一句音译的中国话，意思是“开始了”。 十九世纪，在北美有很多修路的华工，他们下班之后高喊着“开始了”然后操起赌博大业，老外就以为“开始了”就是赌博的意思，因此创造了这个词汇。 新家坡的合法赌场开在圣淘沙岛，这里也是旅游胜地。 圣淘沙岛位于新加坡本岛以南500米处，东西长4千米，南北宽1.6千米，面积为3.47平方千米，是新加坡本岛以外的第三大岛。 这么好的旅游景点，沈光林竟然没有带李蓉过来，他们两个大男人来的，目的并不单纯。 新家坡赌场合法，虽然这里的赌场不是只针对外国人开放的，但是本地人想进去，每天都要缴纳500元新币。 500元新币可是很大一笔钱了，这一条法规就限制了本地人涉足赌场。 沈光林却是有备而来的，80年代真好! 他研究21点很久了，早就想找个赌场进去验证一下，现在这个机会正合适。 别的玩法他也不是不会，但是这次他是带着学术和研究的目的来的，算是一种数学探索。 因为，沈光林是MIT毕业的，他学校出过一位华裔名人---马恺文。 马恺文是活跃在90年代的知名人物，原本就是沈光林的学长，现在还没出现呢。 他是毕业于MIT的天才人物，沈光林在MIT读书的时候，自然听说过小马哥的光辉事迹并研究过他的第一手资料。 马恺文（Jeff Ma），20世纪90年代靠着如“英特尔芯片”一般神准的算牌能力，当年他和班上几个鬼才学生横扫美国各地赌城，成为赌场“不受欢迎的人”。 2008年3月28日，根据小马哥真实故事改编的好莱坞电影《决胜21点》在北美首映，轰动全球。 这部电影还出现了一句流行语，那就是“Winner Winner， Chicken Dinner”，这句话可是红到了沈光林穿越。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虽然天还没黑，但是沈光林已经决定要吃鸡了。 林文伟本想劝说一下不要搞这么大的，但是人家沈老师说了，这是学术研究，你跟着看就行了，有你的水抽。 沈光林接着又说道，“你不用劝我，我自己比谁都明白赌场是个什么样子，估计我来了这一趟，赌场肯定不会再让我来了。” 没办法，沈某人就是有这个自信。 俗话说十赌九输，这里面不包括沈光林，因为他有秘籍。 赌徒，也是分阶段的。 进入赌场的初期，大部分人都是谨慎小心，只是当做一种娱乐，但是最终就会赢了还想继续，输了还想回本。 到了中期之后，就有人开始研究赌博技术和赌场心理了，他们也不再满足于怡情阶段了，开始走向下一个更深的层次。 到了后期，人就会已经疯魔了。 他们开始制定计划，赢了，希望长期盈利；输了，也绝不甘心，更不会罢手，一定要赢回来，然后就会越输越惨。 这不是沈光林第一次来赌场了，他在读大学的时候也跟同学们一起去过，不过他们只是偶尔玩玩德州扑克，不让玩21点。 因为，21点已经被他的学长们玩坏了，再加上澳洲职业博彩人出事之后，利用数学工具玩这个游戏的人是不被欢迎的。 沈光林和同学们在拉斯维加斯等地早就被禁止玩21点了，那里面有人脸识别的，逃不掉。 别说赌场，就是去看个房子，都有人脸识别系统，进去了就是待宰的羔羊。 人要是不识趣，说不准就被人沉了猪笼呢。 既然是验证学术研究，那就不能吝惜钱，沈光林直接让林文伟兑换了10万新币，让他跟着自己到处走一走转一转。 转着转着就转到了21点的桌台前。 “21点”玩法很简单，就是要求计算手中牌的点数总和，尽量接近但不超过21点，超过21点则为爆牌。 在赌局中，原本作为看客的荷官会作为庄家参与进来。 若不进行特殊计算的话，正常赌客在21点中的胜算约48%－49%，而通过数学的语言之后，胜算就能够提高2%-3%，这样，获胜的几率就有51%-52%了。 数学是严谨的，即使只是一两个百分点，也已经是很多钱了。 就像三个色子押大小一样，赌场赚的也只有1点几个百分点，因为3个色子出现豹子的几率是1/36，这是大小通吃的，赌场赚的就是这1/36的概率。 “21点”一局很快。 沈光林带着林文伟站在21点的牌桌前已经有段时间了，参与的人来来往往，大部分人都走了，留下了一地的筹码。 沈光林在心里反复验证了一下，出来的结果果然跟自己“预计”的是一样的。 就是现在了！沈光林坐到了牌桌上。 他决定来一场10万新币的游戏，输了回家，赢了估计赌场也不会再让他来了。 他们加入的这算是一张“大赌注”的牌桌，一局500新币，即使如林文伟这样的中层，他的月薪也只够玩8次，但是沈光林拿出来的这10万，可以大致的统计出一个概率雏形了。 这台桌上有4个人，加上沈光林5个。 开局，庄家给每个闲家发两张明牌，再给庄家自己发两张牌，一张明牌，一张暗牌。 沈光林上来就拿到了黑杰克，也就是一张A加一张10点的花牌。 哎呀，这就赢钱了，没啥意思哈。 正文 第二三六章 气运 扑克是流行于全世界的一种可娱乐可赌博的纸质玩具。 关于扑克牌的起源到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不过一般认为是由法国的塔罗牌演变而成的。 早在15世纪时，人们通常把K当成是扑克中最大的牌，A则是最小的牌。 而将A当成最大、2当成最小的玩牌方式可能是从十八世纪晚期法国大革命后才开始的。 国内的规则一般则是以鬼牌最大、2次之、A为第三大、后面再接K，Q，J。 其实，“鬼牌”是美国在后来才发明的，然后凑成了54张，随着扑克一起传回欧洲，一些列玩法也就应运而生了。 后来，扑克传到国内，国内就在这个基础上开发了一些列的新玩法，比如一副牌的斗地主，两副牌的升级，四副牌的够级。 纵览国内乃至全球，最流行的扑克游戏大约就是斗地主了。 早在朝鲜战争时期，我们俘虏了很多花旗鬼子。 他们天天闲着没事干，双方又不能用语言进行交流和沟通，于是大家交流的语言就是扑克，通用的玩法就是斗地主。 战争结束之后，斗地主的玩法跟随战俘的回归流行于世界各地。 21点是另一种扑克游戏，也是一种数字游戏。 在所有的扑克游戏中，玩的其实都不是牌，是数字，是规律，是人心。 21点几乎就是纯粹的数学游戏了。 尤其是现在这个阶段只有一副牌的情况下，只要记住已经出现过的牌，计算剩余牌出现的概率就行了。 沈光林上来就拿到了一副黑杰克。 这还用怎么计算？ 这个意思就是很明显了，因为A是可以当做1点或者11点的，这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了，除非庄家也是黑杰克。 第一把牌顺利结束。 庄家凑齐了19点，赢了其他家，但是输给了沈光林，算是顺利完成了保本。 这一局只有沈光林赚了钱。 第二把，沈光林发到手的是一张Q，另一张又是A。 在21点中，Q是10点，A可以当1点或者11点，这又是一把黑杰克！ 命运就是如此的无情和不可理喻。 沈光林的下一副牌又是一个10点外加一张A，刚好21点，再次完胜。 第四把，还是黑杰克。 一副牌里的四张A沈光林已经全部拿到了。 其他牌客甚至觉得这不会是庄家故意给这位年轻人送钱的吧。 黑杰克是奖金加倍的，原本1000新币的底，瞬间变成了2000，四局就赢够了林文伟一个月的工资。 8000新币的筹码到手了。 第一副牌发到了这个阶段，剩下的张数已经不多了，是时候该换新的一副了。 局面重新开始。 第二局的第一把牌，沈光林拿到的又是黑杰克！ 这不科学啊，说好的概率与统计呢，说好的计算呢？说好的方程呢？ 又是2000新币到手。 ..... 沈光林连续开了五把黑杰克，瞬间吸引了不少人过来进行围观。 这个局面持续了下去。 又是三把黑杰克。 沈光林已经连赢8局了，而且都是黑杰克。 荷官都有点麻木了，他也在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手脚，因为沈光林动都没有动，从头到尾都没有摸一下牌。 第九把，沈光林的牌终于不是黑杰克了，大家松了一口气。 沈光林手里的牌是一张A，另外一张是9，加起来这是20点。 虽然这把牌依旧有很大概率会赢，但毕竟不是黑杰克了嘛。 如果全是黑杰克，那也太吓人了。 这时候，庄家手里的一张暗牌是盖着的，另一张明牌的是J，可算作10点。 但是，到现在为止，沈光林已经赢了一万六新币了。 他自己也觉得有点无法理解，自己明明准备好了大招，却败给了运气。 难道自己是天选之子？ 接连8把黑杰克，能够拿到这种牌也是醉了。 林文伟在一旁都看傻眼了，有这样的运气就不该在出现在这样的低价桌，应该去贵宾区玩玩呀。 不过沈光林已经不打算继续玩下去了，今天的事情着实有点诡异和不科学。 但是，这场牌局还是要继续的。 “开牌吗？”庄家向周围的其他玩家问道。 “慢！再来一张！” 沈光林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还要！ 他就是想看看自己会不会爆牌。 荷官很惊讶，不过还是很耐心的帮他又拿了一张牌。 果然，是一张A！ 刚好21点！ 这狗屎运气！ “收拾东西走吧，不玩了。”沈光林跟林文伟说了一句话。 在这里，科学和数学没有用，适合用玄学。 林文伟全程就是那个工具人，他自从进来之后也就是端着筹码跟了一路，沈光林倒是还玩了几把，他就是站旁边看一看。 沈光林还在想着自己运气加身的事，突然听得有人讲，“他不会是老千吧。” “不会，老千不会只赢2万块。如果我有这样的运气，我肯定要赢200万。” 有道理。 赌场有免费的饮料，就在沈光林喝茶水的档口，林文伟去换筹码了，不玩就不玩了呗。 按照一般的电影桥段，这时候应该有人找他搭讪了。 果然，一个清亮妩媚的声音传来：“先生，很抱歉打搅您一下。” 我就知道会这样。 沈光林抬头，一个年轻女人在跟他说话，制服装的清秀美女，穿着还算是保守，但是两根锁骨很性感，脖颈很白，嘴唇很薄，牙齿很整齐，看着就很养眼，让人想着亲近。 这是一杯好茶！ 沈光林确实从赌场赢了一点钱，但是不多，见好就收的道理他比谁都懂，没有必要搞的大家都不愉快。 “我是VIP厅的荷官蒋小月，老板邀请您到贵宾厅去玩一下，这是10万新币的筹码，算我们送的，赢了是您的，输了算我们的。” 说到底，他们还是不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运气呀。 沈光林自己也不相信。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不过，既然有人愿意验证他的成色，那就再去一趟也无妨，给老板们也好好的上一课。 所谓贵宾厅其实就是一个大包厢，沈光林带着林文伟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了，看眼神很精干，一看就不是善茬。 不过领头人态度倒是和蔼，人也比较年轻：“先生贵姓？” “沈。” “沈先生您好，请入座。” 客随主便，那就落座呗。 “玩多大的？”把筹码放在桌子上，沈光林既然躲不了了，那就陪他们玩一把。 “随意，看沈先生定。” “那就一局十万吧，输完为止。”反正不是他消费，这一把赢了就赢了，输了就输了 “可以。” 美女荷官洗牌的手法很炫，牌在空中甚至可以连成一条线，沈光林知道，她们应该是可以随意做牌的，东北赌王马洪刚就擅长此道。 不过，为了显示公平，切牌还是让沈光林来切。 也算规范，因为整个过程不用手碰触，估计也是怕通过手法换牌。 其实不用这么谨慎的，因为行业内流行的那些偷牌手法，沈光林是一种也不会。 沈光林过来这里，原本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算牌技术的，现在看来似乎不太行了。 刚发第一张牌，他手里已经有一张A在手了。 庄家也有一张明牌，是张8. 在剩下的50张牌中，是10点的牌有16张，那黑杰克的概率就应该是16/50。 第二张牌发出，这张是暗牌，没有打开。 沈光林碰都没有去碰，他示意荷官翻开吧。 但是大家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大家感觉，没翻开的那张牌估计是一张10点. 是祸躲不过。 荷官真的把牌翻开了，果然是10点！ 一张梅花Q静静的躺在那里。 荷官其实是洗了牌的，别的不知道，但是四条A她是洗到一起了的，切牌的过程也有看到，不应该是这样一个样子。 事情就是如此巧妙的发生了。 遇到黑杰克押一输二，沈光林这一下，二十万新币到手了，加上原来的10万，已经是30万新币了。 再来一把，又是这个情况。 再来，还是。 林文伟都不敢相信，转瞬之间，沈光林已经赚了70万新币。 对方终于不再尝试了，毕竟60万新币也不算是一笔小数目，能够喝多少次茶了。 年轻人站起来伸出手，“正式认识一下，我行李，李宗磊，马来西亚人，无业游民，这是我家开的赌场。” 我还以为是李宗伟呢，沈光林也是建好就收，“沈光林，华夏人，一名普通的大学物理老师。” “以前有人说一些人会有大气运，我不信，但是现在我信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信了！”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沈先生以前没发现自己有这样运气？” “确实没发现，我来这里原本是想验证我的数学公式呢，结果这该死的运气破坏了我的计划。” 沈光林决定实话实说，反正他又没有打算以赌为职业。 我这里还有40万，换一种扑克的玩法怎么样？”李公子也想看看沈光林是不是玩其他牌也有这样的运气。 “不了吧。” “不玩钱？” “那也不玩。” “就一把，你赢了，桌上40万全是你的，输了，什么也不问你要。” 这是他自己说的，那就玩一把。 荷官重新拿出一副扑克，接下来准备玩炸金花。 李公子交代了，不要用手法换牌，就看概率。 美女荷官洗过牌，很随意的每人发了三张。 李公子率先看牌，看过牌就想丢了，“没劲，最大是个Q。” 沈光林连牌都没去拿，他感觉，这把估计又是自己赢。 “我猜，里面应该有张A。”这是沈光林的估计，他可能跟A有缘。 “真的假的？” 荷官开牌，是真的，三张牌是：A，J，K！ 正文 第二三七章 回国 三张牌分别是：A，J，K！ 那如果只看前两张牌的话，又是一把黑杰克。 李宗磊终于服气了，110万新币，就见证了沈光林的气运加身。 接下来李公子要干什么事沈光林自然也想到了。 “不用拉拢我，我是全球知名的科学家，是不可能给你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沈光林很懂牌桌的规矩，还给荷官派发了洗钱，荷官原本不敢收，看李公子没有干预的意思，很高兴的收下了。 要是按照电影里演的，他应该把奖赏的筹码放到她的沟里，那样才装的圆满。 毕竟，大家都是胸有沟壑的人。 “我不是要你跟着我做事，我是想谈一个合作，我来出本金，邀请....” 沈光林制止了李公子继续说下去，“如果是去打击同行的话就不要说了，我怕有命挣没命花。” 能够开办赌场的，都不是善茬，虽然大部分赌客即使赢钱了也可以平安脱身，但是当你赚钱太多的时候，这个风险还是很高的。 沈光林自然不可能做一个打手，赚点零花钱没所谓，要是让人伤筋动骨，别人就有可能把他挫骨扬灰。 沈光林也没有完全拒绝：“不过，可以有另一种合作方式，今年夏天就是世界杯了......” “你想坐庄赌球？”李宗磊反应很快。 沈光林否认了自己要这么做：“不，我可没有那个实力，但是我有预感谁会夺冠。” “谁？” “我还没想好，还需要一些资料做支撑，估计到开赛的时候就知道了，说不准咱们可以合作一下，去欧洲的博彩公司赚点外快回来。” 沈光林最近一直在投资国足，他研究这一届世界杯也有很久了。 到了现在，他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这届世界杯虽然有马拉多纳，但是阿根廷不会夺冠。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夺冠的应该是意大利，下一届的冠军才有可能是阿根廷。 至于亚军是谁？这个谁知道。 反正现在距离世界杯开幕还有半年时间，到时候再看呗，既然意大利能够夺冠，那他1/16，1/8，1/4，决赛都赢了，只买这一支球队，一样能赚很多钱。 两个人又重新认识了一下，决定从此以后将成为朋友。 李宗磊也知道了沈光林竟然是一位大学教授，明明开一堂讲座就可以赚5万新币，还要来赌场碰碰运气。 “我是为了研究新开发的数学模型，我觉得根据概率下注就不会输。”这是沈光林的研究重点， “在你身上概率就不会起作用。”李宗磊也说了实话。 关于气运的命题下次再尝试吧。 李公子用110万新币结交了一个朋友，也算很值。 沈光林从赢下的钱里拿出一百万，交给林文伟去运营新公司，剩下的钱就准备去购物了。 年关将至，来一趟新城，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像样不像样的东西都可以多买点，礼多人不怪嘛。 圣淘沙岛风景很不错，但是李蓉不在这里，沈光林也没有留恋花丛的意思。 乘船离开的时候天色还早，这也证明了沈光林没有寻花问柳，他过来是真的有事。 接下来要办的事情林文伟就可以滚蛋了，这是沈老师的二人世界，闲杂人等退却吧。 在酒店的阳台上做点运动还真刺激。 狮城的夜景还是很美的，灯火通明，有水的映衬，就更显得景色的美妙。 水面映射着灯火，有风吹来，摇曳生姿，这种美景是让人心醉不已。 再过些年，国内的景色也会这样的，没有海的城市，也会有河，江景房，海景房也将走入人的视线。 稍事休息，李蓉问沈光林白天干嘛去了，沈光林回答去验证一个数学公式，但是验证失败了。 “别灰心，失败是成功之母。” 李蓉最近鼓励沈老师很少使用这句话了，因为沈老师的能力突然有上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在以往，10分钟都要鼓励他三次的。 现在，他竟然能够一口气坚持10分钟了。 第二天一早，国立大学派的导游也露面了，果然又是姿色靓丽的年轻女子。 做学阀真好，负责接待的都是清纯而不掩风情的妙龄女子，如果孤男寡女真的发生点什么故事，也是应该的吧。 国家队在比赛结束的第二天就回了京城，沈光林因为讲座的事情耽搁了几天，这下子就赶不上专机的趟了，只能又到香江转机。 这次在香江就就没有过多停留了，下来飞机直接过海关从罗湖口岸回来然后从羊城直接飞回了京城。 国内航班和国际航班最大的不同就是在国际航班上还能看到一些青春靓丽的女子做乘客，在国内航班上看到的，大多数都是梳着背头的干部。 当然，寻常人也没有钱来做这些事情。 这次无论是出国还是归程都有点仓促，还没树立什么感觉呢，京城就到了。 这才离开没几天，京城似乎有变化，又似乎没有。 真的要细纠结变化还是有点的，过年的气氛终于上来了，一些工开场合也开始庆祝春节了。 而且，临近年底，一些青年男女们的谈恋爱行为也已经开始半公开化了。 这个年代也没有别的好去处，能够去的除了公园，也就是滑雪场。 沈光林不爱这个，他从新家坡和香江弄了一些个大玩具回来，这是可以拍摄电影的摄像机。 现在的摄像机都是使用胶片的，还没有数码摄像机Red One，不过，拍立得是有的，照相机也不稀罕。 毕竟，他和电影学院的那帮人已经是朋友了，自己买个玩具，再整点胶片，说不准自己都可以拍摄一部电影出来呢。 沈光林买的这台摄像机是德国货阿莱，处于备选阶段的还有法国的爱展能和美国的潘那维申，现在小鬼子的佳能还没有出世，品质还不行。 沈光林他们回的还是福缘门的家，毕竟这里更接地气。而且蔬菜新鲜。 进门的时候，岳母娘和老太太在呢，来人正在摆弄蔬菜大棚。 前段时间下大雪，大棚里气温低，忘记生火了，结果种的黄瓜冻死了。 “阿姨，为什么不嫁接呢，种植反季节蔬菜应该嫁接才会长得好。” “怎么嫁接？” “这个，大约是把黄瓜苗嫁接在南瓜苗上吧。” 小青瓜就是这么来的。 不过，院子毕竟是院子，不是农田，大棚里面应该是施有机肥，温度虽然高，但是味道不好闻。 沈光林在里面待了5分钟不到就出来了，宁可在堂屋里冻着，也不参与这些。 正文 第二三八章 华侨 经常看到网上鼓吹京城的四合院和老房子的文章。 沈光林一直没觉得这些老房子有哪里好，除了贵，简直一无是处。 即使如福缘门这么大的房子，竟然没有厕所，也没有暖气。 现在厕所倒是有了的，沈光林接手的时候进行过重新装修，专门找人挖了化粪池，是个封闭式的结构，并不连通市政污水管，讲究的是粪满自溢。 但是没有暖气这是没法解决的难题，市政集中供暖并不包括这种半城乡结合部。 再说，现在的京城可没有大规模施行集中供暖，都是各单位自己供自己的。 很多家庭冬季都是靠烧蜂窝煤取暖的，在沈光林这里也不例外。 沈光林从福缘门这里搬走没多少时间，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竟然在房间里盘起了炕。 上好的红木床又重新闲置起来了。 盘炕的师傅手艺相当不错，一点也不漏烟，一把柴火就可以把炕撩的热热的。 只是，砍柴又成了难题，要么去圆明园砍伐，要么去西苑，实在不行就是西山。 自从沈光林搬离福缘门这里之后，其实是老太太和未来岳母等放飞自我了，是她们在这个院子里放肆的折腾。 老李工作忙，时常不在家，未来岳母就和她“婆婆”搬到了一起住，这里的房子要比兵工大院住的舒服。 主要是大，院子太宽绰了。 现在，不但种菜用上了有机肥，还养了家畜和家禽。 所谓家畜就是一条小黄狗，所谓的家禽就是三只小黄鹅。 鹅就是普通的家鹅，长大以后会很凶的那种； 狗就普通的中华田园黄，现在还是毛茸茸的巴掌一点大，刚睁开眼不久，还没完全断奶。 幼年时期的中华田园黄最是可爱，毛茸茸的特别萌，自从它们抽条开始，就会变得越来越丑越来越丑。 等丑到一定阶段，养的足够肥了，丢到锅里炖起，放上大蒜，八角，桂皮，老姜，茴香，再倒点酒，滚一滚，炖出来就是一锅美味。 当然，现在的阿黄还小，还不能承受沈老师这么厚重的期盼。 鹅也是一种不错的家禽，不但能够看家护院，而且特别长寿。如果它没病没灾的，而且距离铁锅比较远，那就可以活好多年，甚至都有可能把主人给送走。 第二天，沈光林没睡懒觉但是也没刻意早起，他有活干，是准备去学校和实验室送礼的，当然，也没那么着急。 这次去新家坡，他们带回来最多的就是各种皮具，全是真皮的，鳄鱼皮居多。 新家坡的鳄鱼养殖还是很有名的，当地皮制品全球出名，沈光林的钱包皮带现在全是鳄鱼皮的了。 甚至，沈光林还买了一把鳄鱼皮的小鞭子。 也不知道抽人疼不疼。 昨天晚上李蓉并没有跟沈光林一起睡，有岳母在这里，俩人还是知道点避讳的。 等沈光林起床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在忙着了。 就连幼年阿黄也在调戏着那几只同样处于幼年的小鹅。 大家都是幼年，小鹅有点干不过发骚的小黄狗。 小黄狗很肥，也很脏，可能是灶台钻多了，身上全是灰。 不过这家伙是个自来熟，沈光林一起来它就围着脚转悠，沈老师也没有踢它，毕竟还是太小了，万一伤了性命也不够一顿吃。 三个女人一大早就在菜园里忙活开了，她们拔掉了黄瓜苗，正在种南瓜了，准备就像沈光林说的那样，搞嫁接。 嫁接是个技术活，沈光林不会。 不过没关系，老太太会，她们老家有苹果树，还有桃树，她还学会了嫁接油桃的技术。 当然，苹果树也是要嫁接的，嫁接的对象就是海棠。 老太太以前是小脚，后来放开了，但是脚趾还是有畸形，不过这一切并不影响她干活，而且麻利的很。 也幸亏现在还有个干活的地方，不然孤身一人还是蛮无聊的。 沈光林也是后来才知道，老太太和亲儿媳妇关系并不好，小婶子说不上不孝顺，但是俩人脾气犯冲。 这个“大儿媳”真的是好人，就像闺女一样，俩人反倒非常合得来。 现在的福缘门可不无聊了，张鹏家的几个毛孩子就在这里呢。 听说沈光林从国外回来了，他们一大早就来做客，据说这里肯定有好吃的。 好吃的确实是有，但不是沈光林带来的。 不过，沈光林拿出几毛钱给他们买鞭炮，这就很可以了撒。 大哥真好！他们立刻觉得沈光林比他们亲大哥还亲。 鞭炮是个好东西，可不敢一口气放完，最好是拆开了一只一只的放。 但凡有洞的地方，都塞一只鞭炮进去。 果然，没有多久，街上就传来响亮的骂街的声音，因为公共厕所发生了不良事件。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小子，竟然把鞭炮的捻子去了药，插在蹲坑里点燃了。 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沈光林醒悟过来的时候，几个小子正在帮奶奶干活，很是乖巧。 不过，这才是生活。 外面的骂街声沈光林就当听不见，他只是出了钱而已，又没有教唆。 继续躺在躺椅上品着从新家坡带来的白咖啡，悠闲的很。 猫屎咖啡李蓉坚决不让买，只能买点白咖啡带回来。 突然，有人敲门了，吓得几个小子立刻躲到地下室去了。 不会是人家苦主找上门了吧。 李蓉去打开的门。 并不是，来的是客人，是房管局的客人。 沈光林都好久没有买过房子了，怎么还有房管局的客人？ 他自己修建的4栋公寓楼都砸手里了，还没想好要不要在学校搞一波推销呢。 房管局的同志是找他买房的。 有位华侨回来了，根据相关政策，要腾退归还他的祖宅，但是老华侨并没有回京城定居的打算，因此想把自己的祖宅处理掉。 房子并不多，只有两套四合院。 叔叔张鹏他们一家人刚来京城的时候确实打问过房产的信息，留的地址和联络人确实就是沈光林，现在有合适的房源了，人家房管局的同志找上门来表示工作认真。 老华侨定居海外，这次是来探亲的，并没有打算长期在京城居住。 不过既然国家愿意归还房子，那就是一笔意外之财呀，如果能够交易出去换点钱那就更好了。 其实，今年以来，沈光林收购四合院的心情淡了许多。 毕竟，身处这个时代，想赚钱太容易了，拥有再多财产又能怎么样呢？ 等四合院真的值钱可以变现的时候，他都老了，不中用了。 最后这些资产也会便宜了小兔崽子们。 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要剥夺了他们拼搏奋斗的机会。 不过既然房管局在找“冤大头”接盘，沈光林虽然觉得自己的头不大，但是去看一看也无妨的。 沈光林跟着房管局的同志去看房，李蓉没去，她没兴趣。 出门自然是有排场的，皇冠很拉风，房管局的同志觉得自己来着了，这是有钱人。 四合院的位置很不错，就在南池子大街，房间很多，也很大。 不过里面住着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个四合院竟然挤了13户人家。 沈光林在这里见到了老华侨一家人，这华侨也太“华侨”了，老头一口京城口音，老伴也是，都不用打听就知道祖上肯定是京城人。 华侨姓关，沈光林照着京城人的习惯叫了一声“关大爷”。 关这个姓在京城不多的，说不得祖上还是旗人，毕竟不熟，沈光林也没问。 华侨有个乖巧的女儿，长的还不错，皮肤很白，如果说话不吞音，沈光林就相信了他们是从枫叶国来的，那妹子张嘴就是“酱紫，我跟你讲哦......” 沈光林是来看房的，又不是看女人的，你酱紫说就没意思了。 小姑娘看到沈老师这样的帅哥眼前一亮，差点就要介绍自己待字闺中这套房子做嫁妆了。 尤其，看到沈光林是开皇冠来的，更是觉得这小子真不错。 接着去下一套房。 另一套房子位置也很好，在东厂胡同那里，不过也是住了9户人家。 看样子，京城住房是真的紧缺，两套院子竟然住了21户人家，加起来有102人。 这要是搬家，那得是多大的工程量。 不过沈光林还是买下了，一套房子一万元。 这个价格确实不贵。 现在人民币标价虚高，对方想要外汇。 当然没问题，沈光林在新家坡领取的外汇没花完，忘记汇兑了。 正文 第二三九章 求贤 现在人民币兑新币是没有规定汇率的，不过可以折算，通过美元进行中转就行。 沈光林懒得麻烦，直接付一万新币得了，如果不愿意要的话那付人民币也行。 对方肯定愿意要新币，他们又不傻。 对这种有弯弯背景的家庭，沈光林敬而远之，他又不贪图他们的金钱财富，自然没有必要跟他们靠的太近。 自己过得大好的生活，没有必要往那边凑吧。 姓关的小姑娘明显失算了，沈老师并没有跟她结交认识一下的打算。 只是买了你们的房，又没有买下你们的人，不用交往太密切。 她原本还想着借用他的车游览京城呢，沈光林办完手续连个电话都没有留，甚至都没说他的工作单位。 老华侨一家人也只知道他是老师而已。 房子是买下了，这一百多口子人可怎么办？ 买房有喜悦吗？ 有吧。 沈光林回家之后跟李蓉说他又买了两套房，是两个四合院。 李蓉说好的，然后就没有更多了。 她没骂街就已经不错了，你建了四栋楼是个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还买房。 女人眼界不行！ 不理她，回学校上班去。 学校早就放假了，但是他的实验室还没，沈光林手上还有不少事要处理，他要主持实验室的年终工作，还要评奖评优。 毕竟，要过年了，是非功过不能转头空，还是要有所表示。 现在单位没有年终奖，但是又过年福利，效益好的单位，发的年货已经足够大家过一个肥年了。 沈光林的实验室就是那种好的单位。 在沈光林还没回来的时候，江振华已经组织员工购买了足够的年货，像大米，白面，猪肉，棉籽油，花生油，都准备了不少，即使是学生也有份。 自己吃不完可以带回家里去。 发钱体现不出优越感，万一把钱弄丢了怎么办。 回到实验室，沈光林把自己去新家坡的演讲稿拿出来，让窦伟他们去整理，因为这又是一篇好文章，可别让人给霍霍了。 自从20世纪50年代，DNA双螺旋结构被阐明之后，算是揭开了生命科学的新篇章，也开创了科学技术的新时代。 这些年，只要是关于基因的，关于DNA的，关于RNA的任何研究都是热点。 沈光林提出的关于人类基因的鉴定技术，可说是在过往DNA技术上的发展，具有前瞻性，但是实行起来有点困难。 尤其对于没有任何积累的实验室来讲，这可难关可不容易攻破。 窦伟掌管生物方向，但他能力不能说差，也真的不算强。 不过，窦伟才不管这个呢，他就是沈光林的一号马仔，老板指哪他就打哪。 尤其，尤其是沈光林分配给他一套房子之后，他变得更加忠心耿耿了。 这套房子是真的好，客厅的水晶灯也真好看，沙发真软，抽水马桶真香。 老窦在中科院做了一辈子研究员，虽然现在已经成了学部委员，但是他也没有混到一套像天宫一号那样的好房子。 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只有跟着年轻人才有未来。 就连第二届领导核心的领导人都说了：我们需要一批年富力强的有专业知识的年轻人来带领国家向前进，不然实现四个现代化会出问题的。 在窦伟的眼里，沈光林就是那个年轻人！ 沈老师现在就是窦伟的偶像，他样样都要向沈老师看齐。 如果不是工作太忙，他都有心去大学找一个女同学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了。 沈老师可以到人大去找女学生，他为什么不可以。 要是去了不了人大，去农大也是可以的呀。 农大那个联络秘书还真不错，不知道有对象了没？ 窦伟在养殖基地做技术工作的时候见过几次，还有点动心呢。 这不，过年了，带个礼物上门找她玩去，她喜欢什么？要不，送她一个打火机。 沈光林回来了，送了窦伟一条皮带一个公文包外加一个打火机，可把他给高兴坏了。 窦伟不抽烟，因此想把打火机送给农大的联络秘书了。 公文包可不能送她，自己也要用的。 至于腰带，窦伟收到腰带之后当场就要脱裤子，拦都拦不住。 窦伟一边换着腰带一边还向沈光林汇报着这段时间的工作。 今年没有什么新成绩，只能说实验室的硬件筹备的差不多了。 关于生物方面的SCI论文也只发表了五六篇，跟物理和化学方面没法比。 不过，沈光林也没有批评他的意思，对他要求也不高，关键时刻能够拿得出手就行。 窦伟在看沈光林关于人类基因鉴定技术的讲稿，想着该怎么去组成一篇文章。 “沈老师，您说的这个DNA鉴定方法确实很好，但是咱们实验室在这个之前并没有积累啊，这个方面比较厉害的是魔都方面，他们研究的比较深入。”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只要跟着我，你就是最厉害的。”沈光林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窦伟很认同他的这个观点，只要跟着沈老师，他肯定就会成为最厉害的那一个。 不过，窦伟还是向沈光林汇报了一下行业动态：“就前几天，分子生物学国家重点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人工合成了酵母丙氨酸转移核糖核酸。” “什么玩意？”沈光林没听懂：“人工合成核糖核酸？” 窦伟肯定的回答：“是的，中科院魔都生命科学研究院的王德宝研究员领衔，他们首次合成了核糖核酸。” 这么厉害！ 就是有这么厉害！ 这件事是真的，并且这个成果在1987年获得了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 沈光林小看天下英雄了。 国内的科研并不是一篇荒漠，还是有绿洲的。 “大伟，订机票，去魔都。” “什么时候？” “就现在。” 下午就有飞魔都的航班，沈光林一刻都不想等，他想过去那边看看能不能有合作的空间。 真的不是窃取成果，他只是想把这位大牛挖过来。 撬中科院的墙角，再爽不过了。 刚来京城就又要走，这次就没带李蓉去了，沈光林带着窦伟俩人直接奔赴沪海。 到沪海的时候天还没有黑透，没人接机，他们打车直奔生物所。 生物所距离复但大学不远，当然，现在的复但大学还在杨浦，邯郸路，还没有新建一个个的分校区呢。 由于来的仓促，也没提前预约，两个人就找个招待所临时住下来，准备第二天再上门拜访。 沈光林上次来沪海哪里都没逛，这次直接住到大学附近，终于可以逛一逛了。 这个年代的魔都确实不算先进，虽然是第一大城市，但是缺少后世的那种繁华景象。 安顿好住处，下一步动作就找地方吃饭了。 这个年代的饭店都是国营的，不但要钱，还要票，但还是有一些知名饭店脱颖而出了。 沈光林问了一下招待所的服务员，魔都最知名的饭食哪里最好。 “小绍兴的白斩鸡。” “那要去尝尝。” 按说白斩鸡属于粤菜，没想到在魔都这边也这么流行。 白切鸡大约始于清代的民间饭店，烹鸡时不加调味白煮而成，食用时随吃随斩，故又称“白斩鸡”。 又因其用料讲究，以清远的三黄鸡最为知名。 “小绍兴白斩鸡”的成名史较晚，1940年夏，16岁的闰牛才离开绍兴，到魔都开始创业。 这里的闰牛是章闰牛，不是闰土，闰土还带着银项圈在乡下看瓜呢，一边看瓜，一边唱歌： “你的笑你的泪是我筑梦路上最美的太阳 给我翅膀让我可以翱翔给我力量是你让我变坚强。” 就跟狗不理一样，由于闰牛是绍兴人，卖的白斩鸡选用的又是绍兴阉鸡，所以吃客都叫他“小绍兴”，白斩鸡也叫小绍兴白斩鸡。 时间久了，小绍兴不但成了他的外号，也成了他的摊名。 在沈光林的理念里，唯有美食与美女不可辜负。 既然有故事有名气，那就一定要去吃一吃。 而且他已经打算好了，第二天早晨一定要吃到嘉兴大肉粽，快给安排上！ 两个人很晚才回来。 吃鸡花了9.6，打车花了35，有钱，就是不一样。 正文 第二四零章 打脸 这个年代，无论去做什么事，官僚习气都很严重。 门难进，脸难看，人难见，事难办是一种社会常态，甚至都没有人提出要不要改善。 不要说到政府单位，就是去供销社，商场，饭店，他们也是很好的行使了主人的权威，动不动就是爷不伺候了，你们爱咋咋地。 这种办事风格和文化很快就让沈光林碰上了。 吃过早饭，当沈光林带着窦伟来到生物所的时候，人家正忙着呢，根本没空接待。 而且，为了保密原则，守门的保安压根就没让他们进去。 你们来啥的？ 学术交流？有介绍信？ 出来招待他们的是王研究员的第四助理，也就是因为听说他们是京城大学来的，这才免为其难的派人出来接见一下，不然，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这么年轻，肯定是打着京城大学过来招摇撞骗的。 助理拒绝了他们的参观请求，自己回实验室去了。 沈光林连发出“莫欺少年穷”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撂了个冷场。 现在王德宝研究员正在忙着巩固成果呢，真的没有时间见外人。 好吧，这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如果真的设身处地的为别人想，沈光林处在王研究员那样一个位置上，说不准也不会接待陌生人的。 名声所累！ 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估计他也能猜到，肯定是觊觎自己劳动成果来的。 打发走就是了。 但是，沈光林毕竟是“天选之子”，他既然莅临生物所参观指导，应该是受到热烈欢迎的呀，他们一点都没碰到。 这，这似乎是主人公被人打脸了呀。 两个黄毛小子，有什么好交流的，还说的煞有件事，学术交流。 沈光林和窦伟兴冲冲的从京城来一趟，连人家大门都没进去。 虽然沈光林的座右铭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但是他毕竟还是要点脸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离开了教坊司，难道就没有八大胡同了？ “咱不去见他了，游黄浦江去。”沈光林心里也是有气，自己主动过来，诚意很足了吧，蹭一蹭都不行？ “现在游湖不冷吗？” “风景正好！” 既然来魔都一趟，总得有点事干吧。 这都快过小年了，回去也没什么事，要不城隍庙走一遭。 当然没问题。 城隍庙繁华归繁华，但是周边也有穷弄堂的。 魔都跟京城的风情是不一样的。 就算是烧蜂窝煤，那也是有差别的。 在京城，夜里烧蜂窝煤是不会让它熄灭的，晚上把炉膛口堵起来，留一点点孔，让蜂窝煤慢慢的燃，就可以烧一夜了，这是个技术活，但是大部分人都有掌握。 在魔都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炉子是每天都要重新点燃的，不然烧一夜太浪费了。 即使寒风刺骨，依然要一大早在弄堂里点炉子。 据说，伟人的二儿子就是因为阴雨天点不着火，被魔都一位老太婆用火钳打伤了脑袋。 也不知道为什么，后天人体受到的伤害是怎么通过遗传物质传递给后世的。 这才是生活，就得充满烟火气。 沈光林虽然已经穿越过来两年了，但是他对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仍然充满了好奇。 这个年代的城隍庙已经很见繁华了，可以吃的小吃很多，也不用粮票，只要有钱就行。 从去年开始，供给票的作用就开始减弱了。 去年夏天在京城菜市场买蔬菜不再用配给票了；到了冬天，一些早点店小吃店也放开了，只要没有以前那么严格了。 这也说明，经济正在好转，人们的生活水平正在提高。 两个人在城隍庙也就是瞎逛一通，他们在魔都本就没有朋友，现在事没办成，那就只能回去了。 这个台阶肯定不能自己找。 “沈老师，我有个同学，在齐鲁大学教书，他的生物水平也很不错的，咱要不去泉城看看吧。” “也好。” 出来总得有收获不是。 从魔都去泉城坐的是下午的火车，还好京城大学的面子足够大，买的是卧铺，这属于应急库存，一般人拿不到的。 一直到上火车出发了，沈光林都没有和窦伟提关于聘请生物学者的事，别提，提就翻脸。 泉城大约在京城和魔都中间的位置，濒临黄河，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出过李清照，秦琼，辛弃疾，房玄龄等人。 既然房玄龄是泉城人，那房遗爱的籍贯应该也是泉城人，房先生可不是房事龙，而是史上第一绿帽王。 魔都到泉城800公里，火车以5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狂奔，一整天才到，这是为什么？ 中途需要加水加煤嘛，这是不可避免的必要步骤。 遇到这样的站点，那就可以出来活动活动。 他们到达泉城的时间点又是下午，一路上没有发生任何可以记载的故事，除了路过安徽的时候买了些狗肉。 其实，沈光林应该早来泉城的，这里更适合他，因为他“好吃”。 喜好美食不是恶习，来了泉城一趟，不吃点正宗鲁菜是对不起这趟行程的。 下午这半天的行程还是挺紧张的，沈光林带着窦伟先是去看了黄河，然后又去吃了九转大肠，天黑了这才去齐鲁大学附近找招待所。 现在的齐鲁大学还是一所正规的好学校，还没有伴读这项福利。 这算不算千里奔袭。 学校放假了，校园里人不多，这个年代的趵突泉也没那么好看，大明湖倒是可以转一转，游走的容嬷嬷还是挺多的。 窦伟的同学姓孔，孔繁东，是孔子的74代孙，往下数就是“详”，“令”，“德”。 当然，老孔并不是孔家的嫡系子孙，虽然他也是曲阜人。 在一个姓氏中，辈分越低，往往他的祖上越尊贵，是长子长孙的可能性也最大。 只是不知道，现在如果去曲阜玩，是不是有会背《论语》免门票的福利。 老孔阅读了沈光林的演讲稿，觉得很有意思，但是很难，想实现这些条件需要克服的东西有很多。 能有多少，无非是缺少一件PCR仪器而已，而怎么知道PCR，沈光又不知道。 沈光林跟老孔聊了一下，发现他的水平确实不错，既然能够在齐鲁大学教书，那水平肯定不错，总得会点挖掘技术吧。 “去京城？我能干什么，别开玩笑了，我孩子才两岁。” 面对沈光林和窦伟的邀请，孔老师很犹豫。 “去京城大学做专职的研究员，正规编制，可以评职称的。” 老孔动摇了。 无论在哪个年代，去京城都是一个不可破解的命题，但凡有机会，但凡有人接到邀请，很少有人不愿意去的。 真的要是不愿意去，那总有不能去的理由。 正文 第二四一章 饺子 对于一个在北平住惯的人，像我，冬天要是不刮风，便觉得是奇迹。 沈光林到了泉城才觉得，这里的冬天确实没有太大的风，但是依然寒冷。 由于到泉城的时间还早，沈光林在老孔的带领下和窦伟一起参观了老火车站。 泉城的老火车站全世界闻名，它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德国著名建筑师赫尔曼·菲舍尔设计的一座典型的德国风格日耳曼式车站建筑。 这座火车站承载了历史，这就是传说中的巴洛克建筑风格。 车站人很多，但是依然阻挡不了沈光林朝圣的热情，如果这座火车站能够保留下来该有多好。 沈光林在这里站了很久，也没有感觉到“它是殖民主义的象征，看到它就会回想起中国人民那段受欺压的岁月。” 要不要改变另一段历史？ 改变历史先从改变人谈起吧，沈光林没怎么说话，邀请工作主要是窦伟发起的，因为老孔来了，就是他手下的兵。 但是，任凭窦伟说破了喉咙，老孔就是不能下定决心。 京城是很好，京城大学也很好，但是，他也是有苦衷的。 因为，他的老婆也很好呀。 老孔的老婆是齐鲁电视台的主持人，他暂时还不想离开泉城的原因就是因为放不下她。 那就打包一家人一起去京城撒。 实在不行就先过去看一看工作的条件嘛，觉得满意的话再调职，不满意就继续留在泉城呗。 老孔倒是没啥意见，还是要看他老婆的态度。 “嫂子主持什么节目呢？怎么看起来那么重要，连几天假都不能请。” 京城和泉城虽然距离不远，但是在交通和通讯不便的年代，咫尺便是天涯。 “天气预报。”孔繁东回答的还有点不好意思，这毕竟不是啥正经节目。 不过老孔想的不对，国内的天气预报一直都是正经节目，国外的天气预报才叫一个不正经。 沈光林听说老孔媳妇是天气预报主持人，不由很赞同他的看法，那是一天都离不开，天气预报需要天天都播，而且每天都需要更新，他们比写手还没有存稿。 现在想准确的播报天气可不容易，没有卫星云图呢，天气预报只能依靠经验丰富的老工作人员进行预测，而且播报的区域也很有限。 真想给孔夫人提供一份在京城的工作并不困难，但是要在京城帮她找一份主持人的工作，沈光林还真的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婚庆主持行不行？这也是主持人不是。 学校广播站的主持工作算不算？ 京城大学也有广播站的，广播站的播音员都是在校学生，天天念诵一些听起来就很中二的诗词和散文，沈光林不说反感，但是也无感的很。 这个年代的诗人实在太多了，尤其是不知道谁开发出现代诗之后，是个人都能写诗。 “要不，咱们去嫂夫人的工作单位看看吧，顺便听听她的意见。”沈光林做出提议。 也好。 老孔的妻子姓李，叫做李萍，老家是胶州人，在泉城读的大学，毕业后先是分配到了话剧院工作，因为形象和工作都比较出色，现在已经是电视台的一名主持人了。 这个年代的齐鲁电视台还是很厉害的，他们甚至拥有一家自己的电影制片厂，到了后来，他们还拍出了很多脍炙人口的电视剧。 而且，他们成立的历史也非常悠久了，早在1948年，泉城战役还没有完全结束的时候，泉城广播电台就已经在硝烟中成立了。 即使到了后世，齐鲁电视台的节目收视率也能够排名全国前五的呢。 他们的节目非常接地气，以足够“土”和“率性”而著称。 挖掘机的事就不说了哈，国强老师现在都成了领袖专业户了。 只要打开电视机，齐鲁电视台天天都有堪比特种兵的耿纠纠小伙在进行智勇大冲关。 似乎，到了孔孟之乡这里，不孕不育的概率就会比较高。 要么是男人的难言之隐，要么是女人的不孕不育，这种广告播到飞起。 当然，现在才是1982年，这个年代的电视上是不会播放这些广告的，最多也就是播放一些酒水的广告。 国内第一支广告出现在1979年的魔都电视台，播报的内容是“参桂补酒”。 齐鲁电视台距离齐鲁大学不近，也不算很远，孔繁东就这样带着沈光林和窦伟去接李萍下班，也是想把自己老婆介绍给老同学认识一下。 你在京城工作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没有对象，看看俺媳妇，羡慕不？ 三个人并没有打扰李萍工作，而且安静的在会客室等到了下班时间。 小嫂子很快就出来了，不愧是电视台的主持人，长相果然足够端庄。 沈光林看到了这位小嫂子竟然有一种眼熟的感觉，似曾相识。 莫非这以后还是一位知名的主持人？ 电视台附近就有饭馆，虽然沈光林和窦伟都有钱，但依然是老孔请客，这是礼貌。 老孔是个好客的齐鲁人，表现的很大方，他收入可以的，家境也好，受家族的庇护，运动期间都没有收到冲击。 “远来是客，晚饭想吃点啥？” “饺子！” 沈光林和窦伟回答的异口同声。 凭良心说，泉城的饺子还是很好吃的，这里知名的不只是有甏肉。 这个字读beng，意思大致是一种装咸菜的瓮，用这个焖肉，有点南昌瓦罐煨汤的感觉。 传统的鲁菜馆子还是很值得称赞的，他们做的菜很对沈光林的胃口。 晚饭自然不能只吃菜，来到泉城了，怎么可能没有几句祝酒辞，怎么可能不招待客人喝点酒。 要是沈光林和窦伟两个人坚持不喝的话，那就是不给面子呀，说不得朋友都没得做了。 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是晚饭的气氛依然热闹。 他们喝的就是本地的趵突泉，酒的味道虽然不好入口，但是能醉人。 沈光林和窦伟都喝醉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断的片，沈光林一直对着小嫂子说，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全国知名的主持人。 窦伟不同意他的观点，因为李萍虽然是主持人，但是胶东口音都没改正好，普通话都不过关。 瞎说什么大实话，听到这话的老孔和李萍俩人招待的更热情了，这是沈光林人生第一次感受到齐鲁人的热情。 热情的后果就是酩酊大醉。 泉城的冬天很冷，开了暖气的房间也并不是那么舒服。 口干舌燥的沈光林醒来发现身上还挂着一个人呢，像个死猪一样还从背后抱住自己。 这身躯一点都不软！ 我艹！是窦伟。 沈老师酒醒了，赶紧检查一下自我状况。 身上的秋衣也还在，内裤都是完好的，前后也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没有肿胀或者撕裂的疼痛，这才放下心来。 起床喝水。 这并不是他们原本开好的房间，应该是老孔重新给找的招待所，只有一间房，只有一张床。 还算细心，床头竟然还有准备好的毛巾，而且开水壶里也有热水。 沈光林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慢慢的品着喝。 虽然这里是泉城，但是这个水它并不好喝，沈光林即使是宿醉，依然能够品的出来，这个水，它不润。 正文 第二四三 动心 一个生物实验室应该拥有什么样的仪器，即使如孔繁东这样的专业人士也是不太懂的。 窦伟跟着沈光林去扶桑学习了一趟，回来就配置了这么一大堆东西，虽然有些仪器和设备他也还没用过。 不过，反正沈光林有钱，有杀错无放过。 超低温冰箱，液氮罐，移液器，分析天平，低温离心机，高压灭菌器，生物安全柜，超净工作台，摇床，分析显微镜，菌落计数仪，流式细胞仪，超纯水机，超声波清洗仪。 一件件崭新的仪器看的孔繁东直流口水，这也太先进太奢侈了吧！ 要是能用这样的仪器做实验，是实验结果得有多精确。 当然，这里面有些设备是和化学实验室共用的，比如超声波清洗仪，洗瓶机等等，但是，大部分的设备就是生物实验室专用，并且可以随时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没有好的科研条件，想出成果，真的很难。 同一所大学毕业，孔繁东的初始条件并不比窦伟差，学习成绩甚至比他还好一些，但是现在他还没有研究成果，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齐鲁大学的条件不行，有限的经费不能用于这种“无用”的生物实验。 大学的经费跟当地的经济条件是有很大关系的。 经济发达地区，大学的经费和发展就会好很多；经济贫瘠地区，即使国家大力扶持，依然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比如，西北某城市曾经大学林立，名校辈出，但是进入21实际之后，却相继没落了，不就是因为经济落后嘛。 看到这样的实验室条件，孔繁东动心了，问如果他来了会领取什么样的科研任务。 “先定个大课题吧，RNA及其与蛋白质的相互作用、基因的表达与调控，染sè体和功能基因组，而小课题就是人工合成酵母丙氨酸转移核糖核酸的重复实验。” 这是完全照搬了中科院魔都生物所的研究方向呀。 果然很有挑战性的课题，可以一口气研究三十年了。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沈光林果然也不是个大度的人，你不给我面子，我就要抢走你的里子。 不过，谈工作也不急于这一刻，谈生活才最要紧。 接下来就是吃饭时间了，一顿正常的工作餐而已，但是吃饭在这个年代确实很重要。 工作，不就是为了活着么。 80年代初的人们工资水平很低，工资的很大一部分都是用于衣食住行的，真的没有多余的钱去追求个人爱好。 因此，有个福利好的单位，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这个年代的物价虽然看起来很便宜，但是相对于工资水平来讲，其实占比很高。 比如，现在的大米大约是0.25元一斤，一个普通职工的月工资大约70元，也就是说，一个人的工资大约能买300斤大米。 而后世，大米的价格大约维持在3至5元钱，300斤大米也就一千多元，从这个方面讲，这个年代的物价真的不算低呢。 而且还有一个因素没考虑进来，一个人要想有尊严的生存，是不可能只买大米的，但就算是只购买大米，也会因为现在还是限额配给而买不到。 毕竟，想购物，除了花钱，还要有票。 沈光林的实验室为了维持员工福利，每个月都要额外花费不少钱用来购买各种票证。 工作餐能够有肉，这就是一顿很好的伙食，这家单位也是一家好单位。 沈光林的实验室做到了。 等他们三个从实验室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李蓉和李萍还在活动室里看电视呢。 天寒地冻的，最适合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舒服。 电视上正在播报一则国际新闻，上面说50名扶桑和巴西游客正在伊瓜苏观瀑桥游览，桥身突然断裂，游客随桥坠落河中，50人全部身亡。 国外好惨从这个年代就已经初现端倪了。 除此之外，电视上还有一则新闻是李蓉比较关心的，因为这大约跟沈光林的专业也有些关系。 电视上说，我国首次电火箭实验顺利升空。 电火箭是用电能加速工作介质形成高速流而产生推力的火箭。 常见的有电热火箭、静电火箭和电磁火箭。 这确实是沈光林的专业之一，但是沈光林在这个年代完全没有资格参与航空航天的研发与设计。 首先，政审问题，沈光林的来历还是存疑的。 其次，他不愿意隐姓埋名。 再次，现在国内航天大佬们都还没老呢，并不需要年轻人出面。 为国做贡献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都要破家为国。 “光林哥，你不就是学航空航天的么，怎么没去造火箭呢，是不喜欢吗？”在餐厅里打饭的时候，李蓉问起了沈光林这个有点尴尬的问题。 沈光林想了想，转头问李蓉：“你怎么没到我们京大来读书啊，是因为不喜欢吗？” 切，臭男人，开不起玩笑。 开饭了。 实验室的老师和同学们陆续出来吃饭，大家看到孔繁东等人，也只是友好的笑笑。 餐厅供应的当然是自助餐，有沈光林独创的加热装置，下面是时刻在加热的温水，上面是不锈钢的长方形菜盆，饭菜不会凉。 这里只有搞卫生的大姐，没有手抖的阿姨自己想吃多少打多少，只要不浪费就行，因此大家都能能吃的很过瘾。 今天的菜品还可以，土豆炖牛肉，酱大骨，仔姜炒鸡，白菜炖粉条，凉调藕片。 毕竟是冬天，蔬菜可以选择的种类不多，大家能有肉吃就行了。 “你们每天都这么吃吗？”老孔很惊讶，还是说这专门为了迎接他而准备的。 “并不是每天。”窦伟也很实诚。 我就说嘛，这饭菜可比大部分饭店吃的要好了，一个月的工资真的不够天天这么造。 窦伟接着说道，“前段时间天天吃红烧肉，吃的大家都腻了，这才换的牛肉。” “什么？红烧肉还能吃腻？” “是的。”窦伟说着打了不少藕片，别说红烧肉了，就连酱排骨都太腻，他也已经不爱吃了，土豆牛肉倒是可以吃一些。 骗谁呢，都是老同学，还搁这演。 老孔压根是不信的。 不过，拿着餐盘，看着这么丰盛的饭菜，无论老孔还是李萍都有些不敢出手，他们也是看别人打多少，自己就跟着打多少，就生怕自己打多了别人笑话。 “随便吃，不够了可以再加的，今天菜品一般，明天让沈老师加餐。” “够了够了，这菜已经很好了。” 这些饭菜当然不够，尤其是味道还不错的情况下，不过看着其他人陆续去加菜，老孔也坐不住了。 一趟， 两趟， 直到，直到肚子开始隐隐作痛了，他觉得自己还能吃。 牛肉咋就这么香呢。 吃完了就慢慢走着活动活动消消食，沈光林还有其他事，就没有陪着了，让窦伟和老同学多聊聊。 晚上住宿的时候他们夫妻俩又感受到了一次惊讶。 这是普通宿舍？ 怎么能够奢侈成这个样子。 房间里还有电视有洗衣机，比住招待所还舒服。 窦伟都没带他们去自己的家看看呢，这是隐藏节目，是惊喜，留到后面算杀招。 “老孔，你要留下来吗？” 正文 第二四四章 电火箭与光伏板 要不要留下来？ 这是一个问题。 这需要问心。 老孔用实际行动做了回答，他当晚发挥的特别好，以至于老婆李萍第二天早晨都没能按时起床。 今天已经是是1982年的１月３０日了，国家在这一天发布了《关于检查一次知识分子工作的通知》。 没错，知识分子的春天算是终于到来了。 这则《通知》积极肯定了知识分子在革命和建设中所发挥的巨大作用，要求全社会进一步消除对知识分子的偏见，真正做到政治上一视同仁，工作上放手使用，生活上关心照顾。 从今天开始，这才算完成了知识分子的翻身之战。 沈光林的实验真的就做到了对老孔的关心照顾和放手使用，因为实验室的钥匙和宿舍钥匙在昨天就一并交给他了。 也就是在这一天，孔繁东已经暗下决定到沈光林的实验室跟窦伟一起工作了，他觉得自己的青春不可荒废。 问题是这份工作说出去名声也好听呀。 你在哪里工作？ 嗯，京城大学。 哇！京城大学哎。 …… 第二天一大早，又是一个寒风刺骨的造成，窦伟都还没起床呢，老孔已经进到实验室里忙活开了。 虽然昨天的作业缴的有点过量了，稍微有点腰膝酸软的意思，但是他不服输，身子软脑子不软。 老孔并不是在瞎忙活，他是来系统学习的，上来就是看英文版的说明书，准备认真学习这些先进仪器的使用方法。 看说明书果然比陪老婆更有意思一些。 李萍就这样一个人被丢在房间里看电视，也不说带她出去玩玩。 人家也想看一看北平的繁华与热闹呢。 老孔的这个行为，在这个年代，那可不叫大猪蹄子，这叫有事业心。 既然男人们有事情做，那招待李萍的任务就落在了李蓉身上，她反正闲着没事干，本职工作就是做沈光林的贤内助，帮助他稳住夫人战线。 女人的情感来的很快，现在两个女人已经以姐妹相称了。 女人的友谊，有一半以上都是塑料姐妹花，甚至可以因为一句话就能翻脸，也可以因为一顿饭就变得亲密无间。 反正有车，想去哪里都方便，天安门广场，故宫，主席纪念堂，这都是来京城必去的景点之一。 甚至，李蓉还带着萍姐去了他们在福缘门的家，家里有位齐鲁老太太，俩人还可以唠唠老乡情。 看到老孔工作这么上心，沈光林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继续划水了。 他决定给自己也找点事情做了。 要不，咱也研究一下电火箭发动机。 其实这也是李蓉提醒的他，既然国家已经在研发电火箭了，那自己把后世基于商业应用的电火箭推进技术拿出来，是不是能够更好的推动时代进步呢。 这个东西想赚钱是不可能的，市场需求太小，但只要研发出来，这也算是为祖国做贡献了吧。 努力奉献，不求回报。 想到就要行动起来！ 沈光林立刻召集所有还在京城的物理渣渣们过来开会了。 会议内容很简单，大家成立一个大的研发项目组，争取要比火箭研究所更早的拿出成熟的推进发动机方案。 咱们是谁？咱们可是京城大学！ 电火箭从工作原理上并不复杂，大致可分为：热火箭、静电火箭和电磁火箭。 在2021年，真正得到广泛应用的就是利用太阳能帆板电池把太阳能转换成电能，并通过特设结构使电能产生电磁场，同时利用稀有惰性气体作为工作介质，这样形成喷射粒子流提供动力。 当然，真想做探测深空发动机，估计要使用核能才更靠谱一些。 但无论使用哪种能源，发动机的原理是一样的，都是激发电子喷射粒子流 这种航空电子发动机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让卫星进行局部位置微调，虽然发动机的动力确实很小，但是它工作的持续性好，可以有效的减轻卫星的发射重量并大大延长卫星的使用寿命。 沈光林手下已经积攒了一大批能打能拼且理论知识丰富的学生兵，听说沈老师要做一项利国利民的研究发明，大家的兴致都很高。 天天搞纯理论的东西，都淡出个鸟来了。 但是，想研究电火箭也是要从理论积累开始的，沈光林在这个方面具有先天的优势。 所有的理论准备他沈某人一个人就能搞定，大家参与进来更多的是讨论，其实就是谈论沈光林提出的理论如何进行物理实现的问题。 难点不多，挑战不小。 沈光林是知道最终结果的，因为后世无论花旗国还是俄国，他们都已经在卫星上应用离子发动机了，而且把加工介质选择为了“铯”。 “铯”这种金属是稀有金属，不稳定，而且带有放射性，是不太容易得到的。 但是，它的性能又太优越了，铯原子的最外层电子极不稳定，很容易被激发放射出来变成为带正电的铯离子。 这么好的特性，做离子发动机真的很难不去选择它。 所以“铯”就是宇宙航行离子火箭发动机最理想的“燃料”。 学校就有核物理专业，沈光林他们很快就了解到，铯–137还是铀-235的裂变产物呢，放射性很强，还要不要继续研究。 真想研究它，那就一定要做好隔离和防护措施。 研究进行到这里，沈光林开始打退堂鼓了。 我沈某人是来做科研树招牌立FLAG的，并不是嫌命长的。 我还不能早死，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要不，咱还是离放射性元素远一点吧，准没错的。 在科学界，居里夫人就是因为研究放射性元素钋（Po）和镭（Ra）从而得了再生障碍性恶性贫血，最后就死在这个上面； 曼哈顿工程的斯罗达就是因为手动接触了铀这种强放射性物质，从而在事故发生9天后就死亡了。 沈某人从来不信自己被辐射几下就会变得长生不老，这毕竟不是科幻小说。 要不，咱还是不搞这个了吧。 沈光林决定把研究小组一分为二，一小部分人继续深化这种火箭发动机，剩下的人转向另一个方向。 卫星上的转向发动机咱搞不了，但是卫星上的电池板却可以想想办法的呀。 在后世，从南到北到处都是光伏电站，很多人也都依靠这个发了财。 但是，现在这个年代的光伏电池只有一些大国才有，而且他们还轻易不外卖。 这就是沈光林最终确定的新方向了，那就是研究太阳能电池。 这个方向好，不但有科技含量，还能赚钱。 当然，研究太阳能电池需要的资料和理论准备就更多了，现在距离春节不到10天时间，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搞不得了。 唯一能搞的事情，大约就是带朋友们一起聚会了。 沈光林是布置任务的，又不是全程需要参与整个过程，他把太阳能电池发展的两个方向都点出来了，一个是晶硅电池，一个是薄膜电池，大家收集资料吧。 老孔在生物实验室里忙，李蓉就带着她的萍姐参加沈光林组织的各种沙龙，顺便一起吃点狗肉，补充一下冬季容易流失的营养。 她们在一起还认识了京城电影学院的一帮未来大导演，他们没事了就来沈光林的养殖场这里打牙祭，这次看到有位长得不错的新人姑娘，还以为是戏剧学院的同学呢。。 不聊这些还真的不知道，原来李萍竟然还真的是个演员，她还做过电影的女主角呢。 确实也是，萍姐长得不比电影上正当红的那些人差劲。 甚至，凯哥导演都说了，将来他拍电影的时候，一定要找萍姐出演女主角。 正文 第二四五章 好大哥 老孔天天在实验室做实验，都忘记自己还有老婆这回事了。 沈光林和李蓉时不时的带李萍去电影学院做客，去京影厂参观电影拍摄，去影院看电影，甚至还去了京城电视台看看那边的节目主持。 来京城一周，李萍出去玩了5天。 在后世，如果有这些行为，那大约就是家庭不睦的开端吧，沈光林就是那个王婆。 一直瞎忙到大年二十八，孔繁东这才带着老婆回齐鲁的老家了。 并且，他们已经约好了，过了初六就回来，过了春节这段时间就去办理调职手续。 老孔的工作好说，京城大学要人，齐鲁大学不可能不放，只是李萍这事有点不好办。 京城电视台就不要想了，京城的话剧院想进去更难。 实在不行把人放在培育中心上班得了，那里是合资企业，没有编制计划，但是能灵活发工资。 如果想要编制，那就放在实验室，只是以后怎么去电视台呢。 天宫一号的房子就先没给老孔他们发放，不过窦伟还是带他们看了的，这里就是以后的职工福利房。 老孔现在啥也不想了吧，回家要紧，还要赶到曲阜去祭祖呢。 在孔家，祭祖是一件大事，甚至在古代还有皇帝来亲自拜祭呢。 孔家一直没有受什么冲击，只是在永远健康同志坠机之后过了几年糟心的日子。 实验室的宿舍住着就很好，做实验也很愉快，但毕竟已经是要过年了，大家也都已经放假了，老孔又挨了一天这才依依不舍的回老家。 车票是实验室帮他买好的，总助理小江是真的能干，一个女孩子竟然能够把整个实验室安排的井井有条。 后勤她管，财务她管，人事她管，甚至计划生育办公室的也找她。 这个年代计划生育终于正式开始了，晚婚晚育，优生优育从今年做起。 牵猪牵羊，追人拆房的岁月开始了。 做这一切工作甚至都没妨碍江振华做生意。 老孔也是看出来了，在这个实验室里，真正掌握大权的，竟然就是江振华这样一个未出阁的女子。 这次车票就是她给张罗着买的，虽然是硬卧，但已经很好了。 这趟来京城收获很多啊。 过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回去的时候大包小包。 除了一些烟酒肉等硬年货之外，行李箱里剩下的位置几乎全是衣服了，也都是江振华提供的，可好看了，每一件李萍都爱不释手。 在沈光林的实验室工作是真的舒服。 沈光林的实验室一直没有什么具体的科研任务，大家紧迫感也没有那么强。 在沈光林的实验室里工作，是有幸运加成的，就感觉做科研似乎特别顺利，实在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了，那就去找沈老师，他的天分真的让人惊讶的不得了。 任何难题，哪怕是跨专业的难题，他至少可以给出解决的思路，这人天生就是做领头人的料。 所以，实验室里，无论是窦伟还是那个化学组的组长吴晓云，大家都特别佩服沈老师，就感觉在他这里似乎没有难题。 过年了，沈光林也不好和李蓉天天住天宫一号的新家，他们就搬回了福缘门居住。 最主要就是新家做饭和搞卫生都麻烦，也缺少新鲜的蔬菜，而且新家没有及时的热水，还是吃现成的更香。 现在福缘门住了一大帮人，可热闹了，就连坚守不出的老李也过来住了。 在阿姨搬到这里陪着“婆婆”之后，老李在兵工所大院又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最近终于熬不住了，夫妻俩还是要团聚才好，而且自己的女儿也在这里住着呢。 他们早就把沈光林当女婿了，只是不知道，这有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女婿。 福缘门的这个院子很大，房子也很多，但是冷热不均，如果不是过年，沈光林都准备弄一个小锅炉了。 家庭供暖一点都不复杂，弄个小锅炉，布置好管道暖气片，装上水泵，让水泵一直循环就是了。 现在的堂屋里可没有暖气，不过有烧蜂窝煤的炉子，也暖和。 因为怕有味道也怕中毒，还专门用铁皮做了烟囱直接排放到室外的玻璃房里去，这个铁皮管子也很热的，不能摸，不过也把房间带动的暖和了。 自从给员工和同事们发完最后一批年货之后，沈光林就决定再也不出门了，大冬天的真是懒得动弹。 尤其，年三十的早晨，下雪了。 大雪如席，呼啸而至，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这样的天气里最适合烫一壶老酒，看一看北国风光。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喝着新家坡白咖啡的沈光林突然想到的是这样一句歌词，完全不搭调的嘛。 下雪是个懒人消磨时光的好光景，但是等雪停了就不行了，因为还要去扫雪。 要是再晚一点，这个活就要被李蓉一个人给干完了。 不愧是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奇女子，上房麻利的很，也不怕掉下来，率不疼的，有雪接着呢。 房顶上有雪，但是蔬菜大棚上是没雪的，即使有也融化掉了，因为怕青菜冻着，一直生着火呢，只是里面空气质量不好，进去会觉得闷。 这是沈光林的家，但只有沈光林一个是外人，剩下的才是一家人。 这算是他们老李家的第一个团圆年，除了李莉远在扶桑没有回来，一家人几乎聚齐了的。 老李和小叔张鹏这对异父异母的兄弟俩关系并不疏远，俩人还是聊了很多话题的，不过这一切话题都离不开正躺在躺椅上看书打盹的沈老师。 这大半年，没有沈光林的参与，老李他们的兵工所缺少了让人眼前一亮的新武器。 老李不是没邀请过他，但是沈光林不愿意去帮忙了，再说也真是太忙，有空闲的时间确实不太多。 出力不讨好，谁还愿意去了。 张鹏现在就是在为沈光林打工的职业经理人，因为他占的都是干股，说不得沈老师会赖账。 不过他对这份工作非常满意，来到京城之后，家庭都和睦了不少。 老娘非得住福缘门，只能由着她。老婆搬进了天宫一号的新家，也是满意的不得了，就连她也在夸奖沈光林，不愧是大学教授，连房子都会设计。 半睡半醒间，沈光林赶走了撕扯自己裤脚的小脏狗，继续睡觉，手里的书好久都没翻一页了。 年后终于要投入科研攻关了，现在是最后的清闲时光。 李蓉在跟着奶奶学绣花呢，没有想到老太太竟然还会这个，不过她绣的就是一些鸳鸯，牡丹之类的“俗气”但是传统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做，除了沈光林。 妯娌两个在包饺子，老李兄弟俩在下象棋，就连小崽子们也在贴对联。 这个年代没有胶水，贴春联用的是面粉熬制的浆糊，粘性不错，甚至制作鞋底的时候用的也是它。 下雪天是小崽子们的节日，堆雪人，用鞭炮炸雪窝都是不错的娱乐活动。 沈光林是一位好大哥，不但给小崽子们买手枪，还给他们零花钱买鞭炮，甚至就连从国外买来的防风打火机都给了他们一个。 这不，刚换上的新棉衣出去玩了一会儿就烧了个洞回来，小家伙这会正在嚎叫呢，小婶子下手一点都不温柔，怕打坏了新裤子，还脱了裤子打。 扫地的扫帚毕竟是脏了点，沈老师被吵闹醒来之后主动说道，他有收藏的古董戒尺，还是前清国子监的杰作，要不要开开光。 真是一位好大哥。 正文 第二四六章 春节 北风那个吹 雪花那个飘 雪花那个飘飘 年来到！ 年三十大雪飘了一整天，也就是在这一天的晚上，黄世仁半夜偷偷钻进了喜儿的房间里。 杨白劳夫妻俩啥都没发现，直到第二天给小辈们封红包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 能怪谁，有炕和火炉的房间都被他们长辈给占领了，无论是沈光林睡的房间还是李蓉睡的房间都没有取暖设施。 俩人抱团取暖而已，不要大惊小怪。 李蓉跟着沈光林一起吃一起睡不是秘密，虽然没有公开化，不过大家也就默认了这个事实情况的存在。 毕竟，俩人一起去过那么些地方了，一个未出阁的闺女，跟着一个男人跑，要是啥都没发生，谁信呀。 而且，沈光林他们在天宫一号的新房子老两口也过去看了，说实话有点奢华的不像样，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说，有这样的物质条件，基本不用为他们的未来担忧了。 其实，从两年前沈光林上门做客的第一天，李蓉的妈妈就喜欢上这个小伙子了，小沈做自己女婿非常合适，要长相有长相，要学识有学识。 他们虽然没有领结婚证，不过这就是个形式而已，谁在意这个。 初一的习俗是起早，天不亮阿姨就起来了，她扮做圣诞老人晚辈们送压岁红包，然后就发现了被窝里正在睡觉的俩人。 听到动静，沈光林醒了。 “阿姨新年好！”沈光林被堵在床上也没太尴尬，因为他是穿着衣服睡的，昨天晚上俩人啥都没干，真的只是抱团取暖。 “还叫阿姨，你不觉得应该换个称呼吗？” 阿姨看着坐着的沈光林和躺着还在睡觉的李蓉，眼睛里发出了慈爱的目光。 老李就有点不开心了，他假装没看到他们在聊天，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在门口给门神点1982年的第一根香烛。 沈光林酝酿了一下感情，张嘴就喊出了：“妈！” “唉！” 岳母答应的也特别干脆。 沈光林叫起“妈”来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他很自然的就把李蓉的妈妈当做自己妈了，女婿是岳母娘的半个儿嘛。 李蓉还在睡着懒觉，沈光林穿衣起床了，还等着他放鞭炮。 果然，岳母给沈光林封了一个大大的压岁红包，摸着厚度应该好几十。 沈光林也给岳母大人准备了新春礼物，一支从国外带回来的派克金笔。 老牌知识分子，一支有分量的钢笔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 “小沈，这个太贵重了。”岳母还是要推辞一下。 “跟她比起来，一点都不贵重。” 李蓉还在蒙头睡觉呢，也可能是假装睡着，反正俩人对话许久，她都没醒。 老李在门口却吃味了，“还不赶紧烧水煮饺子去，搁这里墨迹啥呢。” “李叔过年好！” 老李就没有当爸爸的待遇了，按照沈光林的意思，不喊他哥就不错了，最多叫一句“李叔”，真的不能更多了。 看着老李有点不开心，沈光林还是拿出了给李叔准备了春节礼物，而且是比岳母那支金笔名贵的多的礼物，是一只进口的瑞士名表。 “我不要你这东西！”老李还有点傲娇：“李蓉，起床了！” 李蓉假装睡着，沈光林看到她故意把眼睛闭上了。 “这个表你不要那我可送给张叔了，他觊觎这个好久了我都没给，特意给您留着的。” “他不是早就有表了吗？怎么还要。” 老李早就看到张鹏手上戴着的表了，瑞士积家的，看着和魔都产的就是不一样。 “他那个没咱这个好，这是专门为您准备的。”张鹏的表也是沈光林买的，确实不如给老李准备的好，毕竟还是有个亲疏关系不。 “那还差不多。”老李勉为其难的从沈光林手里接过表盒，打开来一看，确实很漂亮，一串英文字母“PATEK PHILIPPE”。 老李大学学的是俄语，不太懂英文，这个品牌他不认识。 “这是什么牌子的？” “百达翡丽。” “没听说过，怎么听起来那么像娘们喜欢的品牌。” 沈光林表示无话可说，真的应该给他买个劳力士金表的，低调的奢华他不懂啊。 初一的早晨起码有零下10度，房间里即使没有那么冷，也有零度左右。 反正手表是冰凉冰凉的，不过老李还是拿出来戴在自己手腕上，灯光一照，有点璀璨夺目。 沈光林已经起床穿好衣服了，俩人一边走一边点香烛，每个门口都要有，还要烧元宝，金元宝和银元宝都有。 “听说你现在讲课收钱是吗?”老李于是没话找话，因为再说兵器研发的事沈光就不接话茬了。 “这您都知道了？” “不光我知道了，就连驻扶桑国的大使都知道了，前几天他们还调侃我，说我女婿掉钱眼里了，不给钱就去不上课。” “我也就是赚点老婆本而已，也就是一点零花钱。”沈光林很谦虚。 不过，在老李这里，去给鬼子上课就应该收钱。 但是，到东南亚的新家坡，人家那里都是华人，是不是应该免费讲课呀。 “你前段时间去新加坡也开讲座了吧，收钱了吗？” “收了。” “收多少钱？” “5万新币。” 老李并不清楚新币的汇率怎么样，反而问道：“那边是不是跟缅甸币和越南币差不多啊？” “差不多。” 老李没继续说什么了，大老远的跑一趟，象征性的收点钱也应该。 现在中越战争期间，有从那边逃回来的华侨，持有的还是那边的币种，我们定的政策是1比3000给他们换成人民币。 这么折算下来，5万新币应该没多少钱才对。 一通鞭炮之后，大部分人都起来了，包括张鹏家的两个熊孩子。 “光林哥，你怎么没把鞭炮留给我们放啊。” “等会下饺子的时候你再去呀，还有一挂呢。” “好嘞！” 沈光林也没准备红包，两个人直接每人10块钱的压岁钱。 小崽子们高兴的不得了，早就忘记了昨天受到的伤痛，但还是提出来一个要求：不要这么多，给一块钱就行。 “为什么呀？” “因为给了十块钱都不用等吃饭就上缴了，只有给了一块钱我们才能拿去买花炮。” 有道理！ 问题是沈光林钱包里的钱都是10块的，谁让现在最大的面额就是10块呢。 迫不得已，沈光林又拿两张10块钱从李蓉那里换了两张一块的，孩子们这才开心起来。 吃过早饭饭，沈光林带着李蓉和两个小兄弟出门溜达，因为今天有不少人要过来给老李拜年。 不想参与这些事，那就躲一躲吧。 这种天气也算大雪封城，还能去哪呢，也只能在颐和园附近转一转了。 别说，大年初一，颐和园的人还挺多，虽然收门票，但一样很热闹。 过年嘛，最应景的小吃就是冰糖葫芦。 沈光林请客，每人两串，吃一串拿一串，一路走一路啃。 颐和园作为皇家园林，现在能够让普通民众参观，也是沾了没有皇帝的光，西山什么时候能够让老百姓游览呢。 今天出门的大多数是像沈光林和李蓉这样年轻的男女，个个花枝招展，春心烂漫。 不过，现在才是1982年，军装绿依然是主流色，其次是灰色色调，也只有沈光林他们两个穿了羽绒服。 其他人，即使是爱美的姑娘，也只是扯了几尺花洋布做个罩袄，里面仍然是传统的粗布棉衣。 羽绒服现在国内还没有厂家生产呢，沈光林的这些衣服是从扶桑带回来的。 其实，羽绒服的发明历史已经很久了，它诞生于1936年。 美国冒险家为了追求最优秀的登山外部环境的结果，发明了世界第一件用羽绒填充的衣服。 沈光林在颐和园闲逛，自然遇到了不少京城大学的同事，毕竟这里学校实在是近。 “沈老师过年好，您也逛颐和园呀。” “是的，刘老师您也过年好！” “这是你爱人吗？长得可真好看。你孩子都这么大了吗？” “对，这是我爱人小李，不过这俩孩子不是我的，是我小叔家的堂弟。” “长得真壮实，回见了您内” “回见！“ 遇到熟人，寒暄的内容总是类似的，然后等快看不到人影了，还会继续讨论几句。 “这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啊，这么年轻。” “嗯，是的呢，物理学院的，现在已经是正教授了呢。” “那你们院长是不是姓沈？” 正文 第二四七章 玩具 听说老李搬新家了，准备拜年的不少人都找错了地方。 这个时刻就要看关系亲疏了，如果关系足够好，自然是不会找错地方的。 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嘛。 今天过来的是老李从延安时期一起长大的一位同学，他是教育部教材司的，姓章，刚毕业那会最喜欢指点江山，动不动就找老李玩耍。 这几年交往的少了，主要是双方的地位开始有差距了。 也是因为这几年国家军事动作比较大，再加上李老爷子也还活着呢，老李的升职很快，不说位高权重，也算中流砥柱。 章同学就不行了，虽然根红苗正，但是父亲去世的早，他大学毕业进了一滩死水的教育部门，如果不是一号大领导近年说要提拔年轻干部，那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了。 这都四十几岁了，还只是一位有为的“年轻人”，因为单位里过花甲之年仍然恋栈的有的是。 终于在去年，章同学晋升到副司长了，自觉不比老李差多少了，这才重新又跟老李取得了联系。 毕竟是几十年的兄弟情，俩人都表示今年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好好亲近一下。 这不，大年初一他们就来做客了。 昨天下了一天雪，路并不好走，但是一家三口还是过来了，直接三辆自行车，每人推着一辆。 这才是这个年代豪横家庭的日常状态。 像沈光林这种赚钱如流水的货色，那就是挂B，不能代表时代特色。 现在才1982年，他就拥有自己的小汽车了，简直要不得。 听说老李夫妻俩搬到圆明园附近的福缘门居住了，老章也是一顿好找。 不过，沈光林的这套院子够大够醒目，找起来并不算太麻烦。 “老李！老李在吗？” 院门是开着的，大年初一的，不用锁门。 “老章，是老章哥来了吧。哎呀，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 教材司一直都是顶有钱的部门，无论处在哪个年代都活的挺滋润的。 即使到了2021年，全国依然布满了并不赚钱的新hua书店，何也？他们垄断了教材发行，保持了足够的利润。 而教材的印刷成本才多少钱？ 你看盗版书卖多少钱就知道了。 好单位，体现在职工福利上就会比较好，无论住房面积还是生活水平，那都大大超过了社会平均水平。 现在，老章已经是局级领导了，家庭待遇立刻就要跟上配齐的，家里住宅面积直接上了200平，独门独院，真的不比老李在兵工所的房子差了。 当然，这么好的房子自然是“租”的，一个月租金大约三五块钱，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这是我女儿小蕊，这是你李叔，你李叔可是我从延安时期一起长大的发小。当时我是孤儿，你李叔的情况也差不多，那会就数我们俩关系最好，后来我学习成绩好考上了人大，你李叔成绩差上了哈军工......” 老章给双方做着介绍，两个人的友谊已经延续三十几年了，真的不容易。 不过，老李的父亲还活着呢，俩人的境遇怎么可能差不多嘛，老李那么早就做了单位的领导，未尝没有李老爷子的功劳。 老李没有听出来老章心里的不甘：“小蕊都这么大了呀，上次我见她还没读小学呢，现在应该已经工作了吧？” “李叔叔过年好！我已经工作两年了，也在教材司上班，管小学教育。” 小姑娘长得不错，说话脆生生的，很是俏皮。 “好，这工作好，适合女孩子。这样，外面冷，咱们进去再聊吧！” 几个人一边寒暄着，一边往里走。 这院子真的大，有假山有鱼塘不说，还要两个联排的玻璃蔬菜大棚，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郁郁葱葱的绿色，非常打眼。 “行啊，老李，还是你会生活啊，这个大棚硬是要得，这日子比中南海的邓公还舒服啊。” 老章自从做了领导之后，眼光格局就大气了很多，再也不局限于一亩三分地了，动不动搞攀比什么的最没意思。 “小打小闹而已，就是因为有这么个菜园子，我家那口子才非得搬过来住，我单位那里住着挺好的，周围都是几十年的老同事。” 老李是真不舍得兵工所大院，来了这里都没人陪他喝酒了，沈光林酒量不行，张鹏工作太忙，真的馋的不行了，还是李蓉陪着他喝一点。 老李带着老章他们一家三口简单参观了一下院子就往堂屋里面让。 这会家里没什么人，张鹏带着老太太去他们新家参观去了，中午估计不会在这边吃饭，这会儿在家的只有李蓉的妈妈，她在厨房忙活午饭。 “你们这房子真不错，可比我们单位的房子好多了，虽然我们的房子是四室两厅的，有厨房卫生间住着很舒服，可论起面积来还是你们这儿大，宽敞，接地气。” 老李没说话，因为这房子不是他的，他也只是借住。 房子当然很不错，进门就可以看到一排屏风，四联的紫檀木精工雕刻，很精致的同时又很大气。 绕过屏风再往里看，墙上一副松鹤延年图，画前面摆放着一张八仙桌，黄花梨的，还配了两把官帽椅。 屏风和八仙桌之间配备了几张单人位的圈椅，中间是茶几和烤火炉，没有布置沙发，主要是怕风格不搭。 老章他们进屋来的时候李蓉的妈妈正在厨房剁鸡呢，看到客人来了赶紧出来打招呼倒茶水。 大家又是一阵寒暄，说着过往的故事，中间夹杂着各种人生感叹。 真是时光荏苒啊，转眼都到了孩子们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小章姑娘很文静，坐着不说话，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茶水，顺便听长辈们讲故事。 看到李蓉妈妈擦干手进来了，老章的媳妇也开始说话：“嫂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章蕊，京师大毕业的，现在也分配到教材司了，我寻思过来带她串串门。” 老章的媳妇一边介绍着女儿，一边打量着房间，“你们这个宅子真好，这家具有历史又有牌面，怎么没见着你家闺女啊，听说长得可水灵了。” 她过来还是带有一些对比的心思的，自己这女儿长得那叫一个标志，肯定比老李家的闺女好看吧。 好不好看不知道，老章家的孩子章蕊比李蓉大个四五岁，她们小时候见过面，但是玩不到一起去，大个一岁还好，大个两三岁就不是一代人了。 “小蕊都这么大了呀，长得可真好看，能嫁一个好人家。我家闺女今天没在家呢，老二在扶桑留学还没回来，老大去颐和园逛街去了。” “这么不巧，我还寻思让她们姐妹多热络一下呢，这都多少年没见了，说不得还能想起小时候在一起玩耍的日子呢，也是我家那口子不争气，说是没成绩一直不好意思到李哥家里来。我说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跟亲兄弟一样，怎么还能生分了呢。” 老章的媳妇特别能说会道，几句话就把多年不来往的事情揭过去了。 “你们先聊着，我去做午饭。” “一起一起，姐姐，我跟你搭把手。” “阿姨，我也去帮忙吧。” “不用不用，大姑娘手嫩，你就在客厅看电视。” 客厅电视很大，24寸的大彩电，扶桑产的，显人非常清晰，沈光林让人在院子里竖起了好高的天线，都可以当避雷针用了。 等饭菜做的差不多的时候，沈光林和李蓉带着两个小家伙回来了。 李蓉先进屋，那仨人还在门口炸会雪堆。 扎粪坑的事没人敢提了，因为别人骂了好几天街，沈光林猜到是他们兄弟干的，不过也没有揭穿他们。 今天这俩小人可开心了，跟着父母一起玩从来都没这么自在过，这个年代的一块钱也是真的经花。 舔的粘牙的麦芽糖只要2分钱一大块，特别好吃的无花果也只要5分钱一包，吹不烂的大气球也是5分钱一个，不过蓉姐姐不让买，说是上面有油，不干净。 不然买就不买呗，林哥哥一笑她还脸红什么呢，是今天风太大了吗。 李蓉回到家就看到老李和一个陌生中年人正在忆往昔峥嵘岁月稠，还有一位年轻的扎俩辫子的姑娘在看电视，看的很专注，电视上放的是歌舞剧《东方红》。 章妈妈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从厨房出来了，“是蓉蓉回来了是吧，哎呀，咱闺女长的可真俊，上次见你还在读育红班呢，转眼都这么大了。” 说着她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看着挺厚实的，不容分说的递过来。“你阿姨也不知道你喜欢些啥，这不是过年了嘛，缺点啥就买点啥，姑娘家家的，不能委屈了自己。” 李蓉推辞不过，看妈妈说这是老李发小的一家人，这才收下来。 进得门去又是一顿招呼，李蓉也重新认识了小蕊，想起了十几年前她抢自己玩具的故事，到现在都没有能够忘怀呢。 哼，你是我一辈子的仇人。 不过，再次见面，也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俩人开始讲起小话来。 接下来是午饭时间。 章妈妈这才主意到沈光林的存在，刚才他带着俩孩子放鞭炮呢。 沈光林的帅气只能说不差劲，但是气质是出类拔萃的，有这个年代人们没有的自信和洒脱，无论遇到谁都是不卑不亢的。 看到一个这样的小伙子，章妈妈非常有好感，跟李妈妈第一次见他的感觉差不多。 “还没问呢，李哥，这是你家亲戚呀，小伙子长得真不错，倍精神。” 老李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呢，沈光林主动做了回答： “阿姨您好，我们也算是亲戚吧，我和李叔的弟弟是同事，这俩淘气鬼是他的孩子。” 李蓉家的亲戚，沈光林还是很讲礼貌的。 “哎呀，老李，你还有个弟弟呢？我咋没听说过啊。”老章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回事，很是惊讶。 老李解释了一嘴：“老家的弟弟，最近来京城工作了。” “那感情好，一家人团圆了。” “小伙子，你参加工作了是吧，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在京城地界上，大忙帮不上，一般的小忙都没点问题的，还有，小伙子贵姓呀，哪里人呀。” 老章特别想在老李面前证明自己，这些年可憋坏了，如今手里掌握了一些权力，还没有机会谋私呢。 “叔叔您好，我是参加工作了，免贵姓沈，老家是金陵人。” “好地方，龙盘虎踞，东南形胜，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看你年龄也不大，刚毕业吧。” “是的，刚工作两年。” 接下来的话题就有章妈妈掌控了： “哎呀，那跟我们家小蕊一样啊，她也是刚工作两年，小沈你是哪年的？属什么？” “57年的，属鸡。” “几月？”小蕊姑娘也不看电视了，也不和李蓉聊天了，听到沈光林是57年的，她反而来了兴趣，接过妈妈的班开始追问起来。 这么帅气有精神的小伙子，是她以前没遇到过的类型。 “2月。”沈光林只能继续回答。 “几号？”问这话的时候已经带着惊喜了，因为她也是1957年2月出生的。 “14。” “好巧！我是2月15，刚好小你一天。你是哥哥，我是妹妹。” 沈光林没有接话了，因为李蓉的脸色不太对，要是接着浪，有可能晚上过不去这一关，再说了，姑娘你不是小我一天，你是大我39年零364天。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姑娘还是有几分姿色的，扎两个辫子甩来甩去也挺有意思，要不要让李蓉也扎一下。 一手扯一只辫子，是不是比扯手臂更...... 正聊着呢，饭菜来了. 所有人都被叫上桌，由于自己是晚辈，沈光林很自然的坐在了端茶倒水的位置，至于两个小家伙，表示早前零食吃多了，不想吃饭。 本来就是一家人，不用讲究，不过章母还是用鼻子哼了一声：“小蕊，你这读书都读傻了呀，你年纪轻轻的，倒茶水这事应该你来做呀，怎么能让你沈哥做这些呢。” 小章这才反应过来，“沈哥，我坐这里吧，我来给你们倒酒，在单位我就干这个的。” “不用不用，你还年轻，倒酒这里面的水很深，我怕你把握不住。” 酒水拿上来，沈光林的家里白酒红酒都有，白酒是杏花村，红酒是张裕。 在老李的带领下，每人都透了一个，这才开始吃菜。 酒过三杯，自由发挥。 可以看得出来，老章一家人对沈光林是真有兴趣，章母又主动问道：“小沈，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我在学校教书。” “这么巧的嘛。咱们都是教育系统的人，现在学校的福利待遇可不行，要不调你到教委来吧，就管教材编写，我们家小蕊管教材发行，刚好是兄弟部门。” “不了，谢谢阿姨，我在学校教书挺好的，我喜欢这份工作。”沈光林真的不想装，但是没有想到这位阿姨这么热情，这不会是要相亲吧。 “学校教书多没前途......要多久才能混到校长啊，发那点工资都不能养家糊口，还是早点找出路，你章叔现在是教材......”章妈妈的话语跟着思路走：“你在哪个学校教书啊？” 章母突然想起来还没问他在哪里教书呢，就开始帮他安排退路了。 “京大” “哪个京大？” “就南边这个。”沈光林向南一指，京城大学距离福缘门也就一公里的路，很近。 “你说京城大学？” “是的。” 章母脸色像莲花一样绽放开来，她对沈光林更满意了。 “你是京城大学的老师呀！小蕊，赶紧跟你光林哥学习学习，人家只比你大一天，就已经是京城大学的老师了，看你以后还敢目中无人不。” 得亏沈光林没说他是京城大学的教授呢，不然他们更热情。 不过，老李一家对章家人的态度开始产生变化了：你们这是到我女婿家里来挖我女婿的墙角来了吗。 喝酒，喝酒。 酒足饭饱自然还要羁绊一会，年轻人跟老年人没有共同语言，李蓉带着章家小姐姐去她的闺房玩耍，沈光林陪着俩中年男人继续聊天。 这时候就不是风花雪月了，而且国际大势。 在这个方面最有发言权的其实是沈光林，因为他是过来人，老李也很尊重他的看法。 在沈光林看来，这几年我们故意没有接苏联丢过来的橄榄枝，在向着花旗国靠拢，能够争取七八年的经济发展时间，哪一天苏联撑不住了，估计花旗国会跟我们反目成仇。 老李和老章都不信，CCCP是全世界领土最大的国家，资源极其丰富，怎么可能撑不住，现在苏联的GDP可是花旗国的一半了。 不过，他们两个对于沈光林的其他观点还是蛮认同的，觉得他有国际视野。 李蓉带着章蕊进了自己房间，俩人闲聊，李蓉主动说道：“我记得咱们上次见面是十几年前了，当时你拿走我最喜欢的玩具，我可伤心了，那是我最喜欢的玩具。” 章蕊略有尴尬，不过很快就自我化解：“你现在还在读书吧，你想要什么，姐姐给你买，算是补偿你的玩具了。” “那倒是不用了，只要你不继续抢我的玩具就行了。” 正文 第二四八章 我也有 冬天日短，天很快就黑了，一家三口没有留宿。 主要是老李一家没有留他们过夜的意思。 早点揭过这一茬就是了呗，毕竟小沈和蓉蓉还没有领证啥的，也不好介绍他们的关系。 老李也不好意思说这个院子是沈光林的，自己一家人住过来是啥意思啊，没羞没臊的。 章蕊回到家了，也没吃晚饭，早早的自己趟在被窝里数星星顺便思考人生。 中华上下五千载，无非爱恨情仇。 西湖的边上有一所苏小小的墓，很多去那里玩的人都见到过。 传说中，苏小小与富家公子阮郁一见而钟情。 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 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一见钟情这个事，听着就很浪漫，至少它得很浪。 古时候可没有陌陌也没有SOUL，搜索不到孤单的人。 章蕊活了整整25年，就在今天，她感觉自己似乎遇到爱情了。 在这一刻，她不是别人，她似乎就是遇到了赵明诚的李清照。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少女刚荡完秋千，慵懒地揉搓着纤纤玉手，微微有汗湿透。 见到有客人来，鞋都来不及穿，穿着袜子赶紧避走。 她含羞跑开，却又禁不住好奇，想要看一看那客人，回头望，却又怕羞，假装是嗅着青梅。 如果是搁现在，遇到这样的姑娘打一拳能哭好久吧。 章蕊沉湎于幻想中了，久久不舍得睡去。 沈老师也才只有25岁，但他已经是京城大学的老师了，放在古代，那就是国子监的祭酒呀。 人长得帅，又有才华，那个少女不怀春呦。 这次做客，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怦然心动。 席间，他虽然跟自己单独说的话并不多，但是每一句她都记在了心里。 就连父母们也都觉得，这个小沈真的很不错，特别优秀。 他一定是自己的良配！ 李蓉小妹妹竟然还说自己拿了她的玩具，拿了玩具可以还给她，但是这个人，她一定要抢过来。 爱情，就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掌握几下就软了的，那就不是爱情，那是有病。 大年初二，老李继续在家等着接待客人，沈光林和李蓉及岳母三人去跟老爷子拜年去了。 老爷子已经多年没见过自己亲儿子了，要说不想是假的，但是谁让俩人脾气都倔呢。 互相看对方的消息，都是从报纸上看到的，两个人拒绝直面交流。 这是沈光林第二次来西山，风景跟去年不太一样了。 今年的西山风景更加优美，尤其大雪之后的西山有一种神仙境地般的感觉。 袅袅炊烟就是仙境中的烟火气。 老爷子果然在家等着他们呢，看到孙女来看他，特别高兴。 人老了是需要亲情的，再伟大的人物，也不想做一个孤家寡人。 沈光林今年比去年受到的待遇要好的多，今年不但留饭了，老爷子还跟他喝了一杯酒。 “小伙子，你工作成绩不错，请继续努力。” 沈光林受宠若惊，也不敢说太放肆的话，表示自己一定继续努力，一定要为国家为民族，做出自己的贡献。 调子起高了。 老爷子摆摆手，“不用你这么高风亮节，只要你在为自己的做打算的同时，能够为国家也做点贡献，这样就很好了。” 那些说着全心全意为祖国的人，往往所图甚大，危害未必会小。 老爷子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只讲奉献的人。 他早年跟随倒戈将军冯焕章当军阀，在赶走溥仪的过程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后来的中原大战也有幸参与。 大约，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改换了门厅，走向了革命的道路。 而且，也就是因为他是旧军阀出身，有这个“污点”在，在运动期间反而很好的保护了自己，没有受太大的伤害。 跟他享受同样命运的是刘帅，因为眼睛有伤，一直没怎么工作，反而安然度过了那段艰苦的岁月。 他们三口人吃完饭就准备告辞离去了，老头子还有点不舍。 沈光林今年过来送了老爷子一套按摩椅，就是后世那种烂大街的品类，在这个时代还是高级的进口货呢。 作为回礼，老爷子送了他一份很珍贵的礼物，是一件隆庆年间的缠枝菊纹海棠洗。 沈光林并不太会写毛笔字，不过，毕竟是文人，送文房四宝一类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这个年代这些个老物件又不贵。 隆庆这位皇帝不太知名，虽然历史评价不错，但是个人成就一般，也只活了35岁。 而隆庆的父亲嘉靖，儿子万历的历史评价都不算高，但是人家寿命长呀。 比如嘉靖皇帝朱厚熜，天天嗑药修仙，还是活到了61岁；就连不爱上朝的万历也活到了58岁。 明朝的短命皇帝很多，基本上朱棣的后代们命都不长。 送人千里，终有一别。 从西山到福缘门的距离不远，开车也就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 到他们到家的时候听小叔和小婶子说，今天有个女孩来找他们了，姓章，带了本书来的，说是想跟沈老师探讨一下教育问题，同时也想跟李蓉叙一下姐妹情。 哎呀，好烦这个人！ 搬家走，咱现在就去新家！ 李蓉简直就像炸毛的猫，非常不爽那个女人的做派。 我们不住这里了，让你过来找。 沈光林和李蓉当天就搬回了天宫一号的新房子，那里有暖气，很舒服的。 果然，初三这天，那章蕊姑娘又来了，是来找李蓉玩的，没想到李蓉又不在家。 不过，也没有人告诉她李蓉和沈老师去哪了。 初四，有事要做，今天沈光林要去实验室一趟，同时要去火车站接人。 因为昨天就已经接到了电话，老孔要从泉城过来上班了。 真的只是回去过了个年，走了个拜年流程而已，到现在为止他单位的离职手续都还没办利索，这就来新单位报道了。 之所以这么急迫，是因为老孔回去之后整理了一下这些年的科研思路，发现自己有好多设想都只存在于纸面上，急需实验设备进行验证呢。 如今，机会来了，赶紧做出来，说不准能够拿到期刊去发表呢。 窦伟都没告诉过他，国内的期刊发表没太大作用，必须是SCI期刊才有点价值。 沈光林觉得自己在家也确实无聊，那就回实验室上班呗。 他也要整理自己的思路，去做一下太阳能电池了。 做太阳能电池不能闭门造车，而且国内还是有一些积累的。 1981年，机xie部与花旗国的ESSCO公司合作研制了一款7.3m抛物镜-点聚焦型太阳能热发电站。 意思就是把光线集中在一点上，光转换成热，再转换成电，这还是国家的六五计划重点科研项目呢。 沈光林知道，这种东西是没有前途的。 聚光太阳能，烧个热水还可以，炒菜都不行。 太阳能发电还是要考虑“光伏效应”，所谓光伏效应，就是指光照使不均匀半导体或半导体与金属结合的不同部位之间产生电位差的现象。 就这样，光能转化成了电能。 接下来就是想想半导体材料了，常见的元素半导体是锗和硅，而常见的化合物半导体则是第Ⅲ和第Ⅴ族化合物，如砷化镓、磷化镓等。 这些都是沈光林需要“尝试”的材料。 在后世，最常见的光伏发电材料是用硅的，因为这个最便宜，硅基薄膜电池已经被淘汰了，得到良好发展的，一种是多晶硅，一种是单晶硅。 但是，在卫星和航天器上面，经常使用的电池材料却是锗，因为它的光电转换效率更高。 后世，还有一种没有实现量产的半导体材料电池，那就是砷化镓，它的转化效率更高，甚至有些公司准备用它制造光伏汽车。 磷化镓没有在光伏领域得到应用，它是制备红，绿，黄，橙四色可见光LED的主要衬底材料。 在真正的历史上，1983年，国内就建设了第一座光伏电站，是从扶桑国的京瓷公司购买的，好像是单晶电池板，建设地点位于兰州渝中某地。 后来，村里通电了，这座光伏电站就没有用了，村民们把光伏板拆下来去当猪圈门，非常好用，而且铝合金边框制作的相框非常精美。 这玩意果然不是一蹴而就的，只能慢慢制定计划慢慢研究了。 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初八，章蕊同志竟然找到沈光林的实验室来了，她竟然真的去了京城大学的物理学院去打问，然后得到了沈老师的一些消息。 可以，她的对手也非常强大，李蓉还没开学，就在实验室呢，她最近喜欢上了刺绣，绣的鸳鸯已经有点鸭子的意思了。 当亲切而友好的交谈没有用的时候，就是图穷而匕见的时刻了。 “章姐姐，光林哥是我对象，你还是不要找来了吧。”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你有的我也有，为什么我要放弃。”章蕊挺了挺胸膛，她的胸脯确实比李蓉要鼓一些，虽然李蓉的尺寸也不小，但没有她的大，而真正拥有甲板的是妹妹李莉。 “那可不一定。” “你有什么是我没有的吗？” “我有个妹妹。” 正文 第二四九章 津市 妹妹和妹妹是不一样的。 有些表示是人际关系，有些表示是身体部位。 诉求不同，两个人自然是不欢而散。 李蓉并不能阻挡章蕊过来寻找沈光林，但是沈光林他自己可以。 他不想招惹这位花痴姑娘。 诚然，这位姑娘长相不错，身材也好，家境也还成，但是，跟李蓉比起来，那就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了。 如果只是不负责任的吃一顿快餐，这个可以有。 但是吃完饭还要刷锅洗碗，那就算了。 再有一年就是1983年了，这个时候该转入低调了。 无论成熟还是不成熟的想法，都不能有。 老孔终于正式来实验室上班了，肩负起了和窦伟一起建设生物实验室的重任。 他从入职的第一天起就搬进了宿舍，然后每天就是实验室宿舍楼两边跑，都没有问过单位能够有什么福利。 沈光林准备的职工福利房眼看就要成了摆设，压根没人领取呀。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些无用功。 面对这么有上进心积极热爱工作的好员工，只要工作条件足够好，即使福利待遇差一点，似乎也能接受。 那房子的事就缓一缓再提呗，等他出点成果再给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给嫂子李萍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李萍原来在齐鲁话剧院工作，是一名青年演员，后来借调到电视台做播音员。 现在到了京城重新找工作，沈光林首先考虑的就是在京城的话剧团体帮她找一份工作。 京城现在有四家话剧院，分别是青年艺术剧院、中央实验话剧院、人民艺术剧院，儿童艺术剧院。 后来，青年艺术剧院和中央实验话剧院合并成立了国家话剧院，京城就剩下三家大型剧院了。 可问题是这几家话剧院他都不熟啊，沈光林又不是神，他又不能发动YYDS技能，因为他跟这几个单位真的没有什么交集。 在日常生活中，沈某人也不是特别喜欢看话剧，反倒是歌舞剧他还更喜欢一些，比如，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就很好看，那些女孩身材真好。 看着看着就容易让人有不成熟的想法。 接下来这该怎么办呢？ 总不可能自己投资一部电影让萍姐去做个演员吧，这个年代国家可没对民间放开这个门槛。 即使能够投资拍电影，难道就真的赚钱吗，不赚钱那就赚人，而如果不是为了赚人，谁会投资电影呢。 萍姐在实验室的宿舍里接连住了好几天，果然很快就觉得无聊了，也不可能天天在宿舍看电视吧。 李蓉也没太多时间陪她，因为她快开学了，还要随时准备战斗。 这个好多年不联系的姐姐可是人生大敌，不得不防。 而李萍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她感觉自己现在真的需要一份工作了，总不能天天吃白食。 可是，现在的电影学院都还没开学呢，就是想找同行交流一下都缺乏沟通渠道。 沈光林寻思了半天，实在没有合适的职位，只能先让她在办公室上班，跟着江振华一起做个财务吧。 编制可以随时给，就看她要不要。 也可以等再晚一些的时候，帮她到京城电影学院寻摸一个进修名额，这样也没有枉费她的特长和爱好。 就这样，所有人在生活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接下来就该是认真工作了。 转眼元宵节都过完了，在工作上，沈光林的研究几乎没有任何进展。 一穷二白，想开启一项事业真的太难了。 实在没有办法，终于盼到学校正式开学了，沈光林又开始泡起了京大图书馆。 京城大学的图书馆向来是卧虎藏龙的，当年伟人都曾在此地蛰伏，现在沈光林决定重新回到这里汲取营养。 从伟人的回忆中可以得知，他当年在图书馆的生活并不开心，而且京城大学有点不地道，杨教授故去之后就驱逐别人离开，不当人子。 当然，那位姓张的也身败名裂了，明明是组织创始大佬，非要在解放前夕变节投敌，后来在图书馆度过了一生。 图书馆里关于太阳能发电的资料并不少，但是没有太大用，很多资料都很老旧了，不是沈光林想要的内容。 其实，国内研究太阳能电池并不晚，从1958就开始了，跟西方国家相比差距也并不大。 早在1957年的10月，CCCP成功发射了世界上第一颗人造卫星，轰动了全世界。 而在1958年的5月，主席就提出:“我们也要搞人造地球卫星”。 从此，我国的火箭事业和卫星制造事业被提上日程。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就有专人开始研究太阳能电池了。 但是，1970年东方红一号顺利飞上天空，它并没有安装太阳能电池板，而且它搭载的银锌化学电池寿命非常有限，所以东方红一号的设计工作寿命只有20天。 这颗卫星在升空以后，它实际在太空中只工作了28天，于1970年5月14日停止发射信号，与地面彻底失去联系。 不过，我国发射的第二颗人造卫星----科学实验卫星“实践一号”上面就成功搭载了太阳能电池。 实践一号是1971年3月3日发射成功的，一共在轨运行了8年，直到1979年才停止工作。 这套电池系统能够供电8年，真的非常不容易。 沈光林就是想找一找关于光伏科技的最新知识，看看这个年代太阳能电池究竟发展到哪个阶段了。 但是这一切都很困难，因为这个时代的京城大学图书馆还没有进行图书索引分类呢，要想找最新期刊上的文章就更加困难了。 想看最新期刊上面发表有什么文章，这个需要自己去整理和发现。 还是找人主动去学习还更简单一些。 通过学校得知，现在国内研究太阳能电池的领军人物是半导体所的王战国研究员。 “实践一号”卫星上面的太阳能电池就是他主持研发的。 那就简单了，找上门去呗。 沈光林很快就找到了这位王研究员，对方也还很年轻，才43岁，是豫省人，毕业于南开大学。 经过交流，沈光林很有收获，也顺利拿到了NP结和PN结之间的区别与联系。 原来，他们十年前生产的多晶硅电池光电转化效率已经达到了15%，实在太了不起了！ 而这也已经基本能够满足卫星的正常需要了，什么锗电池，什么砷化镓，没什么人研究。 不过，王研究员也说了，他近些年也已经不再研究太阳能电池了，他的课题是研究半导体材料，因为他认为，太阳能电池已经到头了。 不但如此，从1969年开始，整个半导体所也已经不再研发和生产光伏电池了，生产和研发的任务全部交给了位于津城第十八所。 一个企业能够发展科技吗，这不是闹呢吗。 估计，也就是从此刻开始，我们的电池研发技术也就拉开了与国际上的差距。 既然如此，那就去津城看一看吧，研判一下太阳能电池发展的现状。 正文 第二五零章 铩羽 沈光林还没去津城呢，反倒是被李蓉拉着要去坐一趟地铁。 地铁有啥好坐的？ 沈光林都不知道这个年代京城地铁竟然已经通车了。 别说，还真的有，而且已经建好10年时间了，只是以前由于战备需要，并没有正式运行，也就是从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地铁一号线这才正式投入运营。 这段地铁路线不算长，是京城地铁一号线，从苹果园八宝山一线到崇文门京城火车站一带。 其实，一号线的起点站是福寿岭站，早在1969年就建设完成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到2020年都没有正式启用。 据说，这里曾经发生过灵异事件呢，也不知道真假。 京城的灵异事件很多，曾经有部电视剧，叫做《朝内81号》，讲述的就是其中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佛香阁和东直门簋街，似乎，375路公共汽车也是一段不错的故事。 沈光林不信这个，只是李蓉在听了这些故事之后躲在被窝里发抖，非得要沈老师抱着她，然后抱着抱着就要发生点故事。 无论讲的什么故事，都要以这个姿势结束。 太难了！ 坐地铁不用赶早，能够赶在12点之前回来就行，再晚地铁就停运了。 李蓉带着沈光林喜滋滋的在站台买了票，他们准备从头坐到尾，然后又坐回来。 不为别的，就是玩。 现在坐地铁很简单，只检票，不安检，也不查验健康码，不是绿码也能通行。 但是地铁的票价需要一毛钱人民币，还是挺贵的。 也可能是刚过完年，坐地铁的人不多，大家不赶时间的话还是坐公交车划算一些，毕竟可以买月票嘛，但愿没有碰到375路公交汽车。 体验过坐地铁的感受之后，接下来就该去津门访客了。 要是再不去的话，李蓉就该开学了，这样就没有人陪着沈老师了。 她可不放心沈老师一个人去，万一再带了个别人呢，比如那个姓章的就天天虎视眈眈的就等着鸡蛋裂缝呢。 津门这座城市的历史并不悠久，是一座因为航运才发展起来的城市。 而京城的航运源于元朝时期，那时候河运和海运并行，漕船也是可以从直沽口直接登录的。 到了明朝时期，明成祖朱棣就是从这里沿着运河南下而进行“靖难“的，这个登船的渡口就被叫做“天津”，意思就是天子上船的地方。 津门在以前一直属于直隶省，也就是后来的冀北省，省会北平。 建国之后，1966年，冀北省的省会由津门迁至宝定，津门重新成为直辖市并一直延续到现在。 由于京城至津门的距离并不算远，沈光林决定开车前往。 这个年代国内还没有高速公路呢，想出门体验驾驶的乐趣只能走国道。 就是在家里体验驾驶的乐趣那就只能走正道，走后门早晚会出事的。 国内的第一条高速公路是魔都的沪嘉高速公路，要到1988年才会正式通车，而且它的总长度只有18.5公里。 沈光林也想过了，他要是想发展外向型经济的话，在津门投资建厂也是一个比较合适的选择。 上次那个药厂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也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那么大的厂房，可惜了。 出发了，小姐姐开车很稳。 沈光林坐副驾驶可以假寐也可以摸点软软的东西取暖。 小姐姐脸很快就红的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现在还是正月，春天还没过来呢，寒风料峭，路上看不到什么行人，路边全是光秃秃的白杨树和黑压压的老鸹窝。 其实，白杨树上的窝是喜鹊搭建的，并不是乌鸦，喜鹊在北方方言里一般叫做马嘎子，其叫声并不好听，喳喳喳喳的。 有句祝词怎么说来着： 树上喜鹊叫喳喳，我村又添幸福花。 新楼新车都得要，砸锅卖铁娶回家。 120公里的路程，开车需要三四个小时，早上出门，中午能到。 当然，开累了可以休息一下，反正路上也没别人，还可以做个游戏。 老妹啊，你等会儿啊，咱俩破个闷儿啊。 他们的目的地电子十八所位于南开区，距离南开大学并不远。 津门其实有两所好大学，排名也不相上下，但是只有一所全国知名，另一所甚至很多人都没怎么听说过。 进城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可以品尝一下津门的美食了。 两个城市别看距离不远，无论语言还是生活习惯都不一样的，津门话是苏北、皖北一带的方言演变而来，是当年朱棣登基之后，迁移了江淮一带的人民驻军津门，从而形成了这里的独特方言。 当然，烟台和大连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讲的话也是江淮方言转变而来的，这都是明朝卫所留下的历史印记。 来到津门了，就不得不提它的美食，比如狗不理包子。 沈光林也想看看，这个难吃又贵的包子在80年代的味道究竟怎么样。 不吃不知道，吃了才觉得，齐鲁人爱吃大蒜还是有道理的。 因为蒜真的能解腻。 穿越之后，沈光林吃惯了肉食，果然享受不了这种油腻到嗓子发痒的肉包子。 说实话，这玩意真的不如津门的煎饼果子好吃。 煎饼果子其实是津门特产，因为临沂一带的煎饼和这种是不一样的。 在津门，煎饼里面包裹一根油条或者薄脆，刷上酱料，吃起来就会特别带劲。 而在北方话里，油条也叫果子，所以煎饼果子原本的意思就是煎饼卷了一根油条的意思。 后来为了偷工减料或者调整口味，这才把油条换成了薄脆。 当然，薄脆也有另外名字的，在北方广大地区，它也叫做“焦叶子”。 当然，津门还是有自己特色菜的，比如油炸蚂蚱，罾蹦鲤鱼。 油炸蚂蚱好吃不好吃沈光林不知道，他也不敢吃，反倒是蚕茧他挺喜欢的，知了猴和豆虫也能吃一下。 这几种昆虫里面，豆虫是一种更加昂贵的食品，需要克服的心里障碍也更多。 京城西郊有个酱油厂，每到夏天，那里就有一道名菜，叫做“炸肉米”，沈光林只听说过，还没吃过，因为这才是终极挑战。 天寒地冻的，随便吃点能够取暖的食品就好了。 吃过午饭，沈光林和李蓉就到了十八所，即使有介绍信，即使有工作证，沈光林还是没能进去，这里竟然还是涉密单位，寻常人等不得入内。 折腾一下午，白忙活了。 得嘞，咱去听几段相声吧，毕竟难得来一趟。 现在小黑胖子还没过十岁吧，故意还在学艺，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沈光林就在听了一段不知名演员说的扒马褂，然后就准备找地方休息了。 就在沈光林想着第二天就回去呢，晚上有人来找他了，是十八所的人，对方同意他进厂参观，但是要签署保密协议。 签署保密协议当然没问题，但是对方竟然说从这里参观学习之后，自己不得偷偷研发太阳能光伏科技，所有成果都是十八所的，他和京城大学不得私下研究。 这就过分了哈，他又不是钱老，去苏联访问还专门晋升中将，完了就能够学不少有用的东西回来。 沈光林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但是看这个架势，自己还是离远一点吧，估计从京瓷，夏普，欧瑞康学习知识还更简单一些，不行就发访问申请嘛。 沈光林已经不是无名之辈了，他已经是一阶学者，目前所差的就是一个有分量的奖项。 正文 第二五一章 漏嘴 这是沈光林人生第一次来津门，晚上就住在了最繁华的和平路，这条路曾经也叫做“罗斯福路”，建国之后才改名为“和平路”。 津门的夜生活不丰富，也不热闹，沈光林和李蓉各开了一间房睡觉，没领证呢，住一起不合适。 第二天，照例又是要逛一逛的。 津门这座城市很干净，至少比这个年代的京城要干净一些，一条海河从城中穿过，养育了一方人民。 沈光林觉得自己也不能白来一趟，就准备到楠开大学去访问一番。 毕竟是兄弟学校，还是要多多加强交流沟通。 楠开这所学校很不错，它是总理的母校，是张伯苓创办的私立大学，后来在1946年复校的时候称作“国立楠开大学”，解放后经过一系列院系调整，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楠开的实力还是很强大的，它在华夏的大学历史上有着辉煌灿烂的一页。 有车，到楠开就很方便。 楠开的建筑还是很有特色的，地理位置也还行，它的北面是津门大学，东门是津门医大，南面是一家手表厂，西面还是大片大片的农田。 听说京城大学的年轻教授沈光林要来学校参观访问，楠开大学自然是热情欢迎的。 据说，这位沈老师极具科研天分，看问题往往能够高屋建瓴，所以科研成果特别突出，刷高端论文就跟刷碗一样。 高端的学者，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沈光林果然受到了热烈欢迎，甚至院长邀请沈光林到楠开就职。 当然，这只是客气话，沈光林是不会来的。 作为高端的学者，他们真正向往地方往往只有京城，再没有其他。 就教学水平来说，五道口技校和京城大学的教学水平未必会超过同行许多，但是，他们的学生却是全国最优秀的，这才是真正的差距所在。 即使其他学校偶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也无济于事。 在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只能算资质平庸的学生，但是到了其他学校都被当成了宝贝。 这就是现状。 京城是全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也是华夏的科研中心。其他地方的大学，大约只能在个别专业上表现优秀，这也就是所谓的“地方院校”的“特色专业”。 但是，在京城大学，他们几乎所有的专业都特别强，除了极个别小众门类弱一些。 半导体光伏材料就是一个小众门类，在京城大学没什么人研究，但是在楠开，这就是他们的一个优势专业，这就是他们的特长。 果然来对了！ 这里真的有值得沈光林学习的地方，即使十八所不能进去又能如何呢，沈光林想的是积累知识，又不是窃取成果。 早知道就该直接来楠开的，去十八所那边是浪费感情。 沈光林在物理系主任的陪同下参观了学校图书馆和实验室，说实话，观感一般。 这才是1982年，但是大学之间的差距已经拉开了。 京城大学获得的科研经费逐年上涨，他们与地方院系的水平差距也会越来越大的。 京城大学的普通实验室，每年还是能够看到很多改变的，实验器材和科技期刊都会时常更新，但是在楠开，他们没有做到这一点。 估计是经费的问题吧，毕竟亲儿子和干儿子还是有区别的。 沈光林在京城大学也算是混的如鱼得水，但是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他的想法太多了，但是知识积累限制了他的发展。 团队不太给力，沈光林必须花费更多的时间来收集资料，编排实验计划，整理科研情报，这些，都需要精力。 从实验室成立一直忙活到现在，沈光林手底下的可用的科研狗倒是有了几条，但是堪大用的不多，也就是起一些辅助作用。 好在那些人都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唯一不知道要干什么的反而是沈光林自己。 真的是想法太多了，接连看了两番不错的剧集，结果实力跟不上。 这个年代资金匮乏，科研土壤贫瘠，那些需要依靠资金积累来完成的实验大都不能做，也是没有办法。 “沈老师，我们学校的情况怎么样？” “很不错，该有的设备都有，虽然陈旧一点，但是满足教学任务还是够的。”沈光林也是实话实说，他也没打算藏着掖着，自己过来本就是带着学习的态度来的。没必要瞎显摆。 “那您给指导指导？” “指导谈不上，我就是来学习的，最近我对太阳能电池组很感兴趣，听说你们学校在这一块做的不错，因此想过来学习学习。” “哎呀，您太谦虚了，沈老师您的名声已经传遍整个亚洲了，尤其在扶桑国，在物理学界一说起您，大家都知道。要不，你给我们这里也上几堂课，让我们也感受一下京城大学最年轻教授的风采。” “您吹捧了，最年轻的京大教授可不是我，最年轻教授是朱家华先生，他24岁就获得了教授职位，而且手下桃李满天下，我就不行了，我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商业互吹完毕，那接下来就是谈正事了。 楠开大学在光伏研究领域确实是有一手的，至少这些积累是沈光林不具备的知识，这可能比京城大学厉害一丢丢。 当然，沈光林也知道另外一些楠开大学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一些光伏产品的制备方法，还有就是从光谱分析中找出高能量的区间，然后选择合适的材料进行光电转换。 这个材料怎么选，工艺怎样，这都是学问。 学校已经开学了，沈光林想了想，就让李蓉先回去，他自己在这里多停留几天，准备系统的学习一下光伏的知识。 给同学们上课的事情就算了，开办个讲座倒是可以的，反正做这些事沈光林也已经轻车熟路了。 价值5万美元的课程免费给你们上，楠开大学师生们有福气了。 杨玲是楠开大学天体物理专业大三的学生，还是系花，知名度很高。 她平时最喜欢留着齐耳短发，而且长相特别甜美，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 作为一名女生，她竟然喜欢物理，也是没谁了。 其实，在学生中间，真正喜欢物理的人并不多。也是因为大家接触物理比较晚，大约是到了初中才开始接触这门学科，想培养兴趣，很难。 杨玲不同，她对物理从小就喜欢。 没上学的时候就听着牛郎织女入眠了，夏天最爱趟在椅子上看星星。 后来就看到天上有闪闪发光会移动的那种，它们竟然是人造卫星，这也太厉害了吧。 读书多了，知道的东西多了，但是不知道的也更多了。 现在，她已经不幻想日月星辰了，她想着有一天能够自己解开这些科学谜题。 尤其花旗国完成人类登月的创举之后，她对于物理，对于天空就更加向往了。 这次，听说京城大学来的物理教授要来开一场讲座，她可高兴坏了，已经积攒了好些个问题等待有人解答了。 讲座是在阶梯教室举行的，座无虚席。 沈光林走上讲台，一眼就看到了那位漂亮端庄的女同学，原来楠开也有美女呀。 当然，真要是长得不好看，他肯定是不会多看几眼的。 “他好年轻啊，真的是大学教授？”一位同学忽然小声的质疑。 确实好年轻啊！ 楠开大学也有超龄学生，他们比沈光林年龄大的也不在少数。 杨玲看了看这位物理教授，自己心里也产生了质疑。 这么年轻，是没有什么水平的吧，至少知识积累不够丰富，倒是眼神挺丰富的，看自己好几眼了吧。 “大家有没有觉得我很帅？简直是少年英才。”沈光林的开场白很轻松。 同学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 “大家放轻松一点，咱们都是同龄人，没有那么多隔阂，我不说都能和大家成为朋友，但是也没什么仇恨，讲座嘛，就是闲扯淡，你有收获，我有收入，这就行了。” 果然是这个道理。 “沈教授，你开一堂讲座能够有多少收入呀？”也不知道是谁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沈光林也没生气，这是他得意的地方，怎么可能生气嘛。 “哎呀，问男人的收入和问女人的体重一样，都是不礼貌的，我的收入确实可以讲一下，我现在是教授正职，每个月的工资是223块5，刚好是你们津贴的十倍。” 这么多钱确实算高收入了，不过很多老师也大致能够达到这个水平。 “听说您讲一堂课的酬劳是5万元是吗？”看样子果然有人对他沈某人的过往比较清楚啊。 沈光林摇摇头，道：“小意思，不值一提，这种事情大家听听就好，毕竟，我赚的钱再多，也不会分给大家。” 末了，沈光林还补充一句：“我没主动要过钱，都是别人硬给的。” 还有人想提问，沈光林不想回答了，他决定收起笑容开始讲座。 这个年代的大家都是好学的，台下有很多人还带了笔记本来。 但是沈光林并没有想讲专业知识，他倒是想像考研导师张学峰一样，讲一讲科研路上的一些技巧，比如，如何写论文，比如，如何摸鱼。 这个年代大家大都是不会写英文版论文的，至少是写不太好。 但是，沈光林有这方面的特长，他觉得教授给楠开的师生们也未尝不可。 大学地位要提升，真的离不开SCI论文，无论质量高低，数量上来了，排名就上来了。 杨玲却很失望，这不是她想听的内容，她想听的是太阳系，银河系，宇宙，外星人。 终于，沈光林的经验传授结束了。 杨玲第一个举手。 “沈教授您好，听了您的课我很失望。” “罪过罪过，让你失望了。” “您作为物理教授，为什么不讲一讲物理方面的知识呢，不说外太空，就讲讲太阳系也行呀，实在不行就讲讲地球，讲一讲地球的来龙去脉和发展历程。” “同学，你这是在批评我呀。”沈光林笑了。 “好吧，那我就简单讲几句。大家知不知道，宇宙到现在已经有了132亿年了，而太阳系的年龄是45亿年，地球也是在那个时候产生的。 在地球上孕育出生命的时间是35亿年以前，随后经历了单细胞，多细胞，动植物分离，然后鱼类，爬行类，两栖类，等哺乳动物出现的时间已经是3亿年前了，而灵长类哺乳动物出现的时间是6000万年前，远古人类出现的时间大约是380万年。 但是，我们人类共同的祖先，大约15-20万年之前走出非洲，然后遍布全球，形成了各色人等。” “不可能！周口店龙骨山北京人是70万年的，那才是我们的祖先，你说错了吧。” 沈光林突然意识到，他似乎说漏嘴了。 正文 第二五二章 会议 得意忘形了，真的是得意忘形了。 有美女提问题，沈光林不自觉的就回答了超出预期之外的内容。 国内的古人类遗址是有很多的，比如彩云省的元谋，比如京城的周口店，还有什么蓝田之类的比比皆是。 大家从小的时候就学了《京城人》这篇文章，而且教科书上也专门画了从猿到人的全过程，这是多年教育积累的结果。 现在，沈光林竟然打破固有思想说我们祖先竟然源起非洲，谁都不愿意相信，至少在情感上是不能接受的。 即使是在40年之后，依然有很多研究历史和社科的学者坚决不承认生物学上的遗传关系，他们坚持认为，我们就是从类人猿独立发展起来的人类。 现在才是1982年，还没有人或者什么机构验证过露西的DNA和线粒体呢，大家还不能得出人类同一起源的结论。 现在听到沈光林竟然说：我们的祖先从非洲迁徙而来。 台下顿时炸了锅。 “一派胡言，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一些老师当场就忍不住了。 “人类二十万年前从非洲而来，那周口店人去哪里了？可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吧！” 也是刚经过运动年代，大家表达反对的方式也比较直接，一点也不含蓄，一位老师当场就开始顶牛了：“沈老师，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你一个物理老师，就不要表达生物学上的观点了吧。” “就是，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台下议论纷纷。 沈光林也没生气，静静的站着等他们安静下来，这种气度，他感觉自己特别雍容。 这确实是个难题，沈光林还真的不好解释，至少一下子是解释不清的，只能等大家冷静下来再接着讲。 看到杨玲小姑娘还站着呢，沈光林摆手示意她先坐下，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始说起来： “在这里我有两点论据，大家即使不是学生物的，但是想理解也并不难。我们都知道，我们人类的祖先和黑猩猩是近亲，如果我们每个地方的人都是独立的从远古黑猩猩进化而来，那为什么全世界各色人种相互之间没有产生生殖隔离呢？而我们和黑猩猩却发生了生殖隔离，这不科学。” 沈光林说完顿了一会儿，让大家认真思考一下。 只要不是杠精，大家应该能够想明白的，如果所有的古猿们都分为两支，其中一支能够独立的进化成人，而另一支进化成了黑猩猩，那为什么进化成人的这一支相互之间没有生殖隔离呢。 沈光林讲的有道理，台下果然安静了许多。 “正是因为我们人类互相之间没有生殖隔离，那就说明我们的祖先肯定是同一起源，至少是源于同一支跟黑猩猩分家的类人猿。” 台下终于没有那么吵了。 沈光林说的确实有道理，同一起源这个观点还是站得住脚的。 不过大家还是不服气：“那也不能说明人类的祖先源于非洲啊，元谋人距今都有170万年了，完全可以走遍全球。” 沈光林想了想，开始酝酿自己的思路：“1924年，在南非发现了距今390万年之前的南方古猿，这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的类人猿。这是人类缘起非洲的证据之一。 还有，非洲有75%的土地位于南回归线和北回归线之间，常年高温，不存在四季，因此能够保持一个稳定的进化环境。如果温度太低，四季有变化，那我们身上的汗腺也不会这么发达，而且身上的毛发也不会蜕的这么干净。” 这都是佐证，大家还是不太信，但是已经开始将信将疑了。 沈光林的这种说法有些牵强，不过也算是逻辑自洽了，没毛病。 “以后，会发展出一种先进的测量工具，能够快速的识别DNA和遗传物质。这样，我们就能够分辨出物种之间的不同和个体之间的差异了，这是一种比查验指纹还要神奇的技术，有了它，将会减少很多犯罪。” 这么神奇？ 沈光林继续道：“等有了这种测试DNA的技术之后，我们就可以明确的知道人类起源于哪里了，现在这些只代表一家之言，而且只是推论，只能佐证。” “那能够测试遗传物质的话，是不是可以辨别亲生父母了？”台下终于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的，这位同学你想的很对，亲子鉴定技术也是DNA测试技术的重要应用。” ...... 终于还是下课了。 人是铁，饭是钢，坚决不能因为同学热爱自己而实际拖堂了。 学校有教工食堂的，饭菜品质要比学生的好一些，沈光林吃了饭就在物理楼的专业课教室假寐，然后那位漂亮的姑娘又找来了。 “沈老师您好。” “你好，你也好，同学你贵姓啊？来找我有事吗？”即使被吵醒了，沈光林依然很和蔼，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我姓杨，我叫杨玲。学天体物理的，我有个问题想咨询一下沈老师。” 长得好看是有特权的。 “你说？” “有外星生命存在吗？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载人登月？” 这两个问题沈光林都不能回答，因为到沈光林穿越，国家还没有实现载人登月，不过空间站倒是建设好了。 “首先，太阳系中除了地球之外是没有生命的，太阳系的八大行星，只有地球的条件最好，火星其次，其他星球的条件更差。” “不是九颗行星吗，老师，您少算了一颗。” “我没少算，其实冥王星并不算行星，最多是矮行星。因为它的质量太小了，在太阳系中，它的运行不只受太阳的影响，也受其他行星的引力影响，而且，它的轨道上还运行着其他小行星或者陨石，这说明它的引力较弱，不够格。” “那为什么国际上还把行星命名为九颗呢？” “下次开会的时候我就提议他们改掉。” 开会不用等下次了，这次就行。 再过不到一个月，就有一场国际会议了，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 又可以出去赚点外快了。 正文 第二五三章 嫁给他 参加国际大会是一个高端学者的必备技能。 这次沈光林要参加的会议并不是纯粹的物理大会，而是国际生物物理大会，每3年举行一届，这届的举办地点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 比利时是欧洲的发达国家，也是北约总部的所在地。 幸亏沈光林不是华约国家的学者，不然还真的不方便去到这里。 当然，比利时是少有的宣布完全中立的国家，他们不关心国际事务，基本上不站队，对任何国家都少有敌意。 而且，早在1961年9月，比利时王太后伊丽莎白还曾经访华并参加了国庆12周年的庆祝活动。 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个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国家，竟然会在2020年华夏西域棉花上做文章，也是脑子不太清白。 不过，现在才是1982年，还不是2020年呢，沈光林不能因为未来的事情去责怪现在的它。 毕竟，现在的它还是人畜无害的，而且还向华夏提供了不少无息贷款。 国际生物物理大会是国际纯粹与应用生物物理联合会举办的系列学术大会，他们对沈光林发来邀请，也是因为他在新家坡做的学术报告起到了相当作用。 在沈光林的启发下，有不少与会的人都撰写了新论文，感谢方无一例外的都提到了沈光林。 这就是名望积累。 沈光林看不上的肉渣渣，在别人那里就是大鸡腿。 这么重要的国际学术会议，一般都是有机构赞助的，不过，大会的组织方也会收报名费和会务费，基本上，会务费和报名费已经够大会的开支了，而且还有剩余。 总之，委员会不会亏钱就是了。 作为普通的学者，想过来参会也非常简单，缴钱就是了。 但是，面对高端的学者，通常是有车马费等一系列优待措施的。 高端学者无论在哪里都是稀缺资源。 可以没有出场费，但是其他什么费用都要包含进来，不然谁愿意来呀，吃饱了撑得慌了吗。 沈光林收到了邀请函，他们果然并没有给沈光林出场费的计划，但是可以报销机票和安排行程。 这就很好了。 沈光林也不准备浪费这样的机会，直接就在楠开大学把这个资源给利用掉。 这也是显示他能力涨名望的时刻，沈光林在楠开骗吃骗喝这么久了，也要给人家带来一点福利不是。 现成的福利就是出国访问名额，也算是给大家一个开阔眼界免费出国旅游的机会。 沈光林也不准备带太多人过去，暂定6个名额吧，4位老师2位同学就是很好的配置。 因为沈光林是被大会隆重邀请的对象，对方发来的信息是准备一份主题演讲稿，随行人员的福利是报销来回机票，而且有出差津贴。 钱不多，具体的出差津贴老师是200美元每人每天，学生是80美元每人每天，而且他们所有人都不需要缴纳会务费。 住酒店和餐饮还有其他行程费用都是免费的。 这简直是送钱啊！ 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沈光林的这则邀请函打破了楠开大学的平静。 大家对沈光林更加热情了。 不少老师都暗戳戳的找沈光林示好，意思很明显，他们想跟着去看一看国际生物物理大学是什么样的。 沈光林哪里知道谁该去谁不该去啊，他跟谁都不熟。 沈光林无奈之下把决策权交给了学院，不过也给出了要求和条件，至少要有两个名额给到在光伏研究领域有贡献的同志。 至于跟随出行的学生们，沈光林则重点指示可以给那个齐耳短发的姑娘。 “她在我的讲座上问了问题，我很欣赏这样有上进心的女孩子。” 沈光林绝对不会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而故意偏爱她，他就不是这样的人。 刨除这些烦心事，接下来的生活就有点平淡如水了，除了时不时给远在京城的李蓉打电话汇报平安。 这个学期学校还专门给沈光林配置了教学助理，意思就是帮助沈光林上课的，防备的就是沈光林这种时不时的外出活动。 作为高端学者，全国流窜才能显示热度。 沈光林在楠开大学还是收获了很多奇怪的知识的，至少，他明白了一种新工艺：什么是气相沉积。 原来，做光伏电池，还可以把气体通过物理或者化学气相沉积的方法镀膜在玻璃板或者其他衬底物上，这样能够产生的光电转换效率也有6%-8%，这就很好了。 估计，这就是后世薄膜电池的由来。 沈光林忽然想到，后世制造石墨烯似乎就是用的气相沉积的方法，这个技术可得学会学好，有大用。 其实，气相沉积从原理上来讲并不复杂，甚至有点电镀的意思。 但是，想通过气相沉积的方法镀什么材料，这可就有讲究了。 似乎，一些纳米材料也可以用这种方法制备吧，要不要研发出来？ 似乎，砷化镓的光伏太阳能电池也是用这种方法制备的吧，要不要研发出来？ 学习，原来也是可以产生快乐的。 沈光林就很快乐。 回到学院的另一边。 “杨玲同学，进来坐。”辅导员绕出自己的办公桌，给她搬了一张椅子。 杨玲有点莫名其妙，辅导员为什么找自己呢，是有什么事吗，大三可不是大一大二，她连学生会都没参加过，也不是积极分子，唯二的优点就是长得好看，学习成绩也不错。 辅导员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杨玲同学，最近学习和生活的情况怎么样啊？我也是工作忙，对你们关心的不够。” 杨玲还是一头雾水，“老师，您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导员先是点点头，向她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然后继续说道：“你先坐一下，喝杯热茶，暖暖手。” 一边说，导员一边开始泡茶了。 杨玲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她看着无事献殷勤的导员，满脑子疑惑。 “是有这么一回事，学院想了解一下，你和最近过来咱们学校做访问的沈光林教授很熟吗？” 这么没头没脑的话，一下子把杨玲给问懵了。 “不熟啊，我只是向他请教过几个天体物理的问题。” “那你们，有没有发生一些不适合对外说的事情？”导员问的也算谨慎。 “没有啊，他回答的问题虽然很有深度，但是并没有说过反对社会和一些过激的话，真的是纯粹的学术交流。怎么了？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这个时候学生们的觉悟还是很高的，大家的思想还处于从禁锢到开放的转变中，对于一些敏感话题还是有很清晰的认识。 再过几年就不行了，他们就有一大波人被洗脑，被利用，然后冲上街头，酿成大祸。 “不是，没有什么问题。是这样的，这次到比利时去参加国际生物物理大会，沈老师怎么点名让你去呀，如果只是问几个问题的学生，不应该呀。” 这是导员和学院比较关心的问题，沈光林毕竟年轻，他看上了学院最好看的学生也不稀奇，就怕他们造成不好的影响。 “您的意思是他对我有想法？”杨玲突然睁大了眼睛。 “我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你还是要注意点影响，毕竟师生之间还是有些不方便的，真是有事，毕业了再说。” 杨玲只能点点头，莫名其妙的回去了。 沈老师看上我了？他长得也不错的，难道我大学毕业了就要嫁给他了吗。 正文 第二五五章 年轻人的时节 文学界最喜欢起称号，古代的诗圣诗仙就不说了，建国之后也有人民的艺术家，几架马车这样的称谓。 曾经，有这么两个人，他们在国内也享誉盛名，共用的一个称号就是“南周北赵”。 这里的周指的就是湘南籍作家周力波，他有一片长篇小说特别出名，叫做《暴风骤雨》。 其实，对于现在的国人来说，前几年的那次延续十年的运动也可以称作“暴风骤雨”。 骤雨过后，现在的华夏，百废待兴，经济还未全面复苏，大批知青和待业青年的吃住行等问题都急待解决，因此这也是国家开放政策允许私人经济的初衷。 说白了也就是国家实在管不了了，只能让你们去自谋出路。 论起自谋出路，现阶段最高级的方式是去国外打工，虽然背井离乡，但是收获颇丰，即使刷碗洗盘子，一个月的收入也比国内一年的收入高。 所以，从70年代开始，就有无数的人想出去，也有一部分人真的出去了，并且依靠自己的辛勤劳动，挣一份家业，不丢人。 但是，有些读书人就很坏了，明明在国内的条件已经很好了，但是为了向往国外的优渥生活，借着出国的机会，直接脱团不回来了，完了还要申请zhengzhi庇护，倒打一耙。 这种人就是纯种白眼狼，危害也最大，他们出去之后还四下散播着祖国母亲的坏话，真的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临近出行了，楠开大学对这类的事也异常重视，他们不怕别的，也就怕出国人员突然“脱团”不回来了。 能够免费出去长长见识是好事，但是万一发生这样的事，也是惹的一身腥。 为此，沈光林还是很痛快的交出了“团长”的宝座，他现在只是一位普通团员，团长由一位德高望重思想过硬的中年同志担任。 再说了，沈光林也忙，他还要准备主题报告呢。 这次报告说简单并不简单，但是说难也不难，沈光林准备演讲的具体内容是：《纳米科技与医学健康》。 纳米可以应用的领域是在太宽广了，在沈光林还没提出这个概念的时候其实已经在应用了，现在纳米科技被沈光林归纳整理出来，仿佛为世界揭开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在沈光林这里，万物皆可研磨。 看什么东西不顺眼了，磨成粉。 这就有点万物皆可车珠子的感觉了。 很多不传之谜，很多特定配方，其实就是把材料通过特殊手段加工成了纳米材料从而改变了性状。 比如，一些瓷器的加工过程就是把一些粉末加工成纳米粉末，然后重新烧制之后就展现不同的风采。 而且，纳米科技跟医学的联系也是可以很紧密的。 为此，沈光林特意还把一些原本不带磁性的药品进行深加工，将原材料纳米化之后就产生了一些磁性，然后混合在液体中用外磁场的动力将药物输送至病灶。 这是后世一种比较先进的治疗手段，用于治疗结核病和癌症等顽固性病症很有效。 沈光林觉得，把它拿出来应该可以唬住不少人了吧。 并且，他还给这种药剂起了很好听的名字：纳米导向剂。 用专业的说法就是将以纳米磁性颗粒为载体的药物注入人体后，药物在外磁场的作用下会聚集于体内的局部，从而可在对人体的整体副作用很小的情况下对病理位置进行高浓度的药物治疗。 沈光林忙着写论文，杨玲同学还是时不时的过来找他请教问题，不过，再吃顿的人也发现了，最近这位杨玲姑娘爱上打扮了。 原来是齐耳短发，现在竟然还烫卷了。 只是这样一个小改变，怎么看起来就不一样了呢，甚至有点20岁的关之琳的感觉。 这是AI变脸了吗？只有国产区才有这么精湛的技术吧。 但是，沈光林仍然心如止水，因为，1983就在明年。 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了这么一句话，叫做：人到中年的标志是丧失了欲望。 沈光林觉得这话一点都不对，欲望没有丧失，只是转移了。 不然，还要学吴发凡的泰迪天涯并即将迎来化学阉割不成。 化学阉割可是一门高深的技术，好处不少，还能治疗前列腺疾病。 不知道又是谁在瞎说：人到中年，往往会沉迷于一些没啥用但是特别费钱的项目中不能自拔，比如钓鱼，比如摄影，比如搞收藏。 沈光林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喜欢摄影，三者只中其二，应该还有救。 至少，自己不爱摄影啊，爱钓鱼也是没有办法，空闲之间太多，有点无聊不是，难道你们不觉得，在冰上凿开一个洞，把鱼儿钓上来很有意思么。 爱收藏就更简单了，有钱没处花，现在又不能大规模的买房子，手里的钱没有一个良性的投资渠道，为了应对通货膨胀，只能买些古董古玩之类的东西充斥一下业余爱好。 至于之前去新家坡的时候买的那台摄影机，那不是给张阿某练手的么，这可不能算在沈老师头上。 沈老师说到底还是一个年轻人呢。 如果这话被李蓉小姐姐听到，她肯定会说，沈老师不能到底。 要出发了，津门没有直达航班，需要从京城出发，经过丹麦的哥本哈根转道布鲁萨尔。 为了这次出行，大家还都置办了统一的行头，沈光林也不例外。 清一色的大棉服，上面写着津门楠开大学，穿身上竟然还有点校服的感觉了呢。 这几年，因为出国考察团“土”，很多人也是想了很多办法来对抗，比如杨玲，她就烫了发，用的是传统的烧红铁棒烫的，仔细看还有烤焦的部分。 这次出行，最让大家满意的一点就是伙食费是大会组织方报销的，不用自己出钱，当然，即使沈光林一个人负担也没压力，毕竟这个年代大家还是素人，一个人一餐也花不了650。 行程的安排也算有序，学校安排中巴车直接送他们到机场，从京城机场坐了飞机就可以直接飞走。 沈光林有个毛病，一坐车就爱睡觉，自己开车不困，但是坐车不行。 一路上，杨玲时不时偷窥沈老师，但是可惜的是，他睡着了，没给反馈。 机场到了，竟然有位很漂亮的姑娘在接沈老师，俩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了，还用额头抵住额头，就差激吻了。 他，他，他，这，这，这。 这一段肆无忌惮的爱情还没有开始，但是似乎已经结束了。 能够在公众场合做这种行为，即使是夫妻，也做不出来吧。 其他老师一边笑，一边摇头，果然是年轻人的时节，我们已经不懂了。 正文 第二五七章 美人鱼 哥本哈根是丹麦首都。 丹麦是一个传统海盗国家，与其他几个国家一起号称北欧五国。 美人鱼是丹麦传统的童话故事。 当然，在故事里，美人鱼最后的结局并不美妙，王子娶了公主，过上了没羞没臊嘿嘿哈嘿的生活，美人鱼变成了泡沫，是彩色的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 估计，美人鱼当初想着上岸寻找王子的时候，巫婆只是帮助美人鱼变出了双脚，忘记了变身子，全是鱼鳞，根本没找到门，这才是王子没要她的根本原因。 哥本哈根国际机场在一个岛屿上，叫做阿迈厄岛，这里是斯堪迪纳维亚地区最大的国际机场，因为服务费便宜，所以终年繁忙，很多国际航班的中转站都选择在这里。 这就跟开曼群岛是离岸公司的避税天堂一样，资本总是喜欢流向成本更低的地方。 在国内，也有这样的场所，比如，很多影视娱乐公司的注册地是西域的霍尔果斯，这里竟然有一千多家影视公司。 如果不是大饼饼漏了底，大家估计都没听说过这个不起眼的县级市。 沈光林他们到机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转机的航班是第二天早上8点20起飞，因此晚上只能在机场过夜了。 出了航站楼，这个点只能看到市区的灯光，看不到北欧景色，更看不到北极光。即使是冬天，哥本哈根也是看不到北极光的，真的想去看北极光，要去更北方的特罗姆瑟或者基律纳。 沈光林不提，没人想到北极光。 大家领取行李，办理临时签证，随便磨蹭一下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11点多了，就连机场的免税店也已经关门了，想购物都不成，倒是可以找个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沈光林是真的想去住酒店的，但是其他人不愿意，太贵了，舍不得。 毕竟这趟临时住酒店的钱若是不能报销，那出差的补贴会有一大部分搭到里面去的，没必要浪费这个钱，沈光林为了亲民，也没说自己很有钱。 团长也说了，反正机场有暖气，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外面有风，还是挺冷，真实寒冷的夜。 既然是寒冷的夜，为什么不能体验一下丹麦的夜生活呢，安徒生不是还写过一则童话故事的吗，叫做“卖女孩的小火柴”。 女孩呢？火柴已经准备好了。 稍微有点可惜的是，哥本哈根的红灯区并不在机场附近，而是分布在老市区，那里的繁华程度不比阿姆斯特丹逊色。 曾经，拳王泰森造访哥本哈根的红灯区，结果围观拳迷太多，直接影响了拳王的寻欢进程。 大家欲观战，拳王不让啊。 沈光林跟着团队来到机场候机楼，只坐了一个多小时就有点遭受不住了。 飞机上长途旅行有点不舒服，这会真的很想躺一会儿，可是，这里的椅子不给力。 这里的座位跟后世很多公园里的座位一样，设计的非常不友好，中间故意设置了隔离扶手。 他们的目的也是很明显，坐一会儿可以，想躺下睡觉不行。 东京也有很多这样布置，他们把给行人设计的凳子故意坐成斜面，就是想让你早点走。 当然，国内的一些城市也很会玩，比如羊城的高架桥下面布满了菱形锥，就是不想让流浪汉在这里过夜。 至于睡到地上，这大冬天的，就算是不要命了难道还不要脸了？ 有失国格，团长也是不会同意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沈光林终于忍不住了，他坚持要去住酒店。 大家终于同意了，沈老师请客，不计算在出国经费里，他单独请，他真的有钱，这次出国带了三万美元，是李蓉专门送来了。 “沈老师是要购置大件吗？扶桑的电器更好，他们的彩色电视显人太清晰了！” “不是，钱就是用来花的。” 这个可以有，不过本着不铺张浪费的原则，房间不要多开，够临时休息一下就行了。 最后，也只是开了两个房间，两位女士住一个单人间，四位男士挤一个双人间。 沈光林用日语和英语交流的，毕竟行为有点寒酸。 机场酒店的标价也确实太贵了，298美金一间房，简直就是抢劫。 沈光林也是觉得自己也不能太不合群，毕竟艰苦朴素是好传统，给国家攒点外汇也不错，就没有继续执拗了，两间房就两间房吧，又不长住。 开门进房间，这里的双人床太小了吧，大约只有一米宽一张。 经过决策，沈光林明天有任务，所以要休息好，他一个人睡觉，三位男士可以通宵打牌，反正带了扑克，可以斗地主。 打牌就不能没点彩头，要不说沈光林会做人呢，他给每个人赞助了100美元，让他们尽情玩耍。 就这样过了愉快的一夜。 第二年醒来沈光林感觉还是精神不济，反而三个没睡觉的中年男人精神抖擞，他们在飞机上已经睡过了，有时差，不困。 不困的原因是钱还没输完吧，老陈输了30，团长手气硬是要的，赢了50多。 做领导，运气也很重要。 出得门来，风景不错，典型的北欧建筑，房顶上还有积雪，远处碧海蓝天，构图极好。 不得不说吗，这种老牌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真的还是蛮舒服的。 几位老师也在评价着这个国家，他们观感反倒是一般。 “沈老师，不说丹麦很富裕吗，怎么没看到高楼呢？” 这话让沈光林怎么回答，不光丹麦没有高楼，欧洲的其他国家高楼也不多。 “欧洲的楼都不高的，欧洲的最高楼在苏联，莫斯科国立大学有一座1953年建成的大楼，高240米，有机会可以去看一看。” 18年世界杯的时候沈光林去过莫斯科，他们的小伙跟嗑了药一样，贼猛。 “沈老师，苏修这个国家还是少提，尤其在国内的时候。这些年虽然没有告发和运动了，万一啥时候再来一次清算，得不偿失。” 陈老师看样子人真的不错，他还是知道提醒沈光林注意说话的方式方法呢。 “谢谢你了。” 沈光林原本还想卖弄一下学识的，现在反而不好说什么了。 他总不能说，今年两国的关系就会缓和一点，因为今年CCCP又抛来了橄榄枝，但是邓公还是没有接。 毕竟，CCCP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想稳定的发展经济，那还得和西方保持良好的关系，毕竟，我们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能够吸引的外资也就是华侨和港人。 最后这一段行程其实已经很短了，只有两个小时就到了布鲁萨尔。 组委会派人迎接，还很贴心的请了留学生做翻译，是一位女学生，长得就像一条美人鱼。 为了能够让别人多赚些零花钱，沈光林也没有显摆自己的英文水平。 当然，比利时的官方语言不是英语，而是法语，英语是他们的工作语言。 80%以上的人其实会英语，但是他们不讲，他们认为，法语更高贵更华美，想想也是醉了。 正文 第二五八章 捡肥皂 小美人鱼叫王萌萌，她说她是香江人，但是一听口音就不对，说话酱紫的，肯定离不开诈骗岛。 “大家好，我是组委会临时请的翻译，也是大家这几天的导游，有什么事可以联络我，我的名字叫王萌萌，大家也可以直接叫我萌萌。” “萌萌，站起来！”沈光林忍不住笑了。 “您是沈教授吧，我已经站着了呀，您是在说我矮吗？”小姑娘还有点不高兴了。 这位萌萌确实不高，大约也就1米55不到1米6的样子，小模样挺可爱的，顺直长发，五官精致，肯定是吴阿凡的菜。 但是，这位小姑娘虽然小巧玲珑但是看着还有点凶巴巴的，奶凶奶凶的，气势很足。 “第一次见面就嘲笑别人的身高，您这位教授也太不礼貌了吧。” 沈光林赶紧解释：“王萌萌同学，我不是嘲笑你，真的。我家里养了一匹马，叫做小乔，她生了一个小马驹，朋友们给小马驹起名也叫萌萌，由于萌萌出生不顺，大家就很关心它的成长，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萌萌，站起来！” “沈先生家里竟然还能养马，你们大陆不是饭都吃不饱的吗？我家也养了马哎，不过没有起名字，改天咱们切磋一下马经。”小姑娘还在读大学，说话确实有些口无遮拦，沈光林解释了，她就没往心里去了。 这话沈光林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国内是还没有解决温饱问题，确实还真的吃不起茶叶蛋，现在可不是2020年，被人嘲讽了都没法反击回去。 不得不说，小蒋上台之后的经济政策还是可以的，很好的带动了弯弯经济的发展。 “萌萌同学，你家里是干什么的呀？”沈光林一边上大巴车，一边跟姑娘说着话，他也不想引起无畏的争执，拆穿她的弯弯身份也没意义。 “我家开塑料厂的。” “卖塑料花？那不是姓李的搞的吗，李家成现在改行做房地产了吧。” “不是的，我家做的是原材料供应厂，生产PVC原材料，家里还有一个炼化厂，具体做哪些业务我也不懂，都是我爸爸在管，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吧，我爸爸......” 估计再有几句，就能套出她家有几口人，都在哪里住了，但是沈光林不想对她了解更多，毕竟萍水相逢而已。 “哎呀，失敬失敬，原来还是位富二代千金大小姐。”沈光林对弯弯的炼化厂没兴趣了解更多，她家里无论有多少钱，肯定将来不会有自己有钱。 “那是呢，我来做志愿者可不是为了钱，主要还是沈教授您的名声比较知名，大家都知道华夏出了个优秀的物理学家，这次会议您也是会场最重要的嘉宾之一，所以我就想提前看一看您长什么样。” 王萌萌傲娇范十足，对于金钱并不掩饰，沈光林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里的铂金项链，一直流入到沟里，就是不知道深不深，羽绒服太厚，看不到更多。 “那今天看到了吧？帅不帅。” 沈光林找位置坐下来，王萌萌就坐他旁边。 “嗯，看到了，还蛮帅的，像电视剧偶像秦汉，您看着可真年轻，保养的真好，您今年有40岁吗？” 这话王萌萌有点不太敢问，她觉得沈光林最多也就三十岁，但是30岁的大学教授也太吓人了吧，报个40岁是比较合适的数字。 一群人开始哈哈大笑，老陈都笑的嘴抽筋了。 这就是面瘫！ 沈光林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话好，他才二十五岁，二十五！ “怎么，我说错话了吗？沈教授是看起来很年轻啊，而且身材也好，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肯定有腹肌。” “小沈，你有腹肌吗？”老陈笑的都快背过气了。 “有，六块。”沈光林闷闷的回答。 最后为沈光林解围的是杨玲，她忍这位姑娘很久了，道： “萌萌姑娘，沈老师今年才25岁，不是40岁，他是咱们国家最有天赋最有成就的物理学家。” 王萌萌睁大了眼睛，更萌了。 “你这么年轻呢！” “嗯！” “年轻，长得又帅，还有科研成就，我都想嫁给你了，我爸肯定不会反对的。”弯弯姑娘果然大胆，什么话都敢说。 这位姑娘的话太多了，沈光林不想接这茬了。 “你25岁，我今年17岁，你只大我8岁，八方来财！好合适的年龄哎，你是什么星座的？我是白羊的。” “我黑羊，而且是黑山羊，营山的黑山羊最好吃，肉质鲜嫩，味美膻气少。” “不是，我说的是星座，十二星座，你就说你是几月初几生的，我帮你推算，不过，要说公历哦。”说完，王萌萌开始查日立了，她的笔记本扉页就是印刷的星座和物语。 沈光林无奈了，这姑娘话也太多了吧：“你要推算什么？” “推算咱们合不合适啊。” “不合适。” “为什么呀？” “你太小了。我又不是吴阿凡，不喜欢小的。” “吴阿凡是谁？我不小，马上就十八岁了呢，到了十八岁就可以自由恋爱了，就是去开房我爸爸也不管我了，我是4月6日生日的，已经不到两个月了呢。” “你家里真开明，不过，小的不一定会是年龄。” 有国内的代表团成员，沈光林真的不想跟她扯更多了。 国内的这几名团员反而听得津津有味，幸亏王萌萌不是国内的，资本主义社会长大，性情开放情有可原。 姑娘明白了他说自己哪里小，果然不说话了，看样子真实情况真的不大。 车到地点了，萌萌重新使兴奋起来，这是她的本职工作。 她先是带着大家到酒店办理入住手续，然后把房卡交给每一个人。 沈光林住商务套房，其他人是标准单间，反而两位女士是一间双人间。 “比利时这边有要求的，男士不可以住同一间房间哦，男女混住或者女生合住可以。” 沈光林秒懂，但是其他人不懂。 “为什么？”老陈很不理解。 沈光林抢着回答了，“没有为什么，怕洗澡的时候肥皂滑脱手。” “捡起来就是了。” 正文 第二五九章 开幕 布鲁塞尔是北约总部，也是后来欧盟的总部，号称“欧洲首都”。 这里每年都有几千场国际会议，沈光林参加的国际生物物理大会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点点而已。 在二战期间，比利时这个国家是号称永远中立的，但还是被Hitler给拿下了，并且从这里绕过了马奇诺防线去攻击法国，揭开了胜利的序幕。 宋太祖曾经说过，卧榻之侧，岂可许他人鼾睡。 这件事就很好的印证了这句话，Hitler学到了精髓。 其实，宋太宗更加了不起，他用行动证明了：卧榻之侧，岂可无他人娇妻。 蜀后主孟昶的妃子花蕊夫人，唐后主李煜的老婆小周后，最后都被赵光义给收藏了。 而且，这货还是个生化专家，最爱喂人吃药。 当然，《熙陵幸小周后图》应是杜撰的，毕竟熙陵是宋太宗的陵墓，赵光义是不会拿它当做自己的代号的。 同样原理的还有“我孝庄”，“孝庄”是谥号，布木布泰再不济，也不会提前把自己谥号拿出来当自己名字用。 在80年代，华夏参与国际事务的热情并不高，基本是跟着花旗国的步调走的，唯一的动作大概就是教训了CCCP的小老弟南越。 今年，华夏已经和南越，CCCP举行三方会谈了，这一谈就要谈七年。 现在华夏学者参与国际会议的机会不多，很多时候是怕丢丑，也有些是因为我们水平确实不高，参加这样的会议经费不够。 如果只是来听一听，那就没有必要了吧，委托大使馆派人过来买一本会议组织方发布的小册子，这就完成科技成果的收集了。 很多时候，国内的学者把这些成果转化了，就是自己的。 这次国际生物物理大会是华夏代表团首次参加，虽然是个人行为，亦是国家行为。 华夏与比利时建交已经十多年了，华夏驻比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还专程招待了来自楠开大学的学术交流团一行。 大使姓郑，人比较和蔼，长期驻扎西欧，说话很是风趣。 他得知年纪轻轻的沈光林竟然是团队的核心，顿时觉得人不可貌相，原来长得好看的人也能有才华。 这个年代大使馆也不富裕，他们能够招待学术交流团吃一顿饭，这已经是极限了。 这些年，大家紧衣缩食，既要保住里子，又不能丢了面子，很不容易的。 沈光林在招待会上没有继续出风头，他很低调的参与了组织安排的各项活动，顺利的等到了会议正式开幕。 这个年代西方对华夏是好奇的，学术界也是如此。 虽然理念不同，但他们敌对的心思到是不重，好奇更是占了上风。 欧洲其实很小，比利时更小，来参会的大部分是鹰国人，德意志人，法兰西人，意呆利人，反倒是比利时本国的学者不多。 像过来做志愿者的王萌萌学的就是法语，留学也是里昂大学，她同时会法语也会英语，是个人才。 沈光林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两年多了，也习惯了时代发展的脉络，很少再犯中二病了。 这个年代国内的人们刻板是刻板了些，但是有坏心思的不多，沈光林也已经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这次过来学术交流就是一次纯福利，也是感激他们教授沈光林光伏知识。 能来布鲁塞尔参加学术会议，大家的英文水平不错的，虽然不能说非常好，日常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其实组委会派来的翻译用处不大，更多的是作为一个生活助理或者需要法文翻译的时候出现。 大会只有3天，沈光林的演讲定在第一天的第二场，主题厅。 第一场是来自柏林大学的一位教授，题目是“光生物物理”，沈光林去听了，不太懂。 对于沈光林来讲，这都是全新的学科，他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高端生物，即使是80年代的高端生物。 沈光林听不懂绝不是因为这位曼斯坦因教授的德式英语比较怪异，而是他知识储备确实不够。 虽然沈光林有诸多缺点，但是他产生顶级论文的能力强啊，这是别人比不来的优势。 正常学者想写一篇顶级期刊的论文是非常困难的，如果以正常项目推进的方式去写，没个三五年时间生产不出一篇各格的论文。 甚至，有些观测，追踪类的论文需要十年几十年的时间去积累，最后观测的结果还未必是对的。 但是，在沈光林这里，他简直灵感爆棚，随便一个观点都是别人没有研究过的方面，随便一个方向都是全新的课题，这种天赋，简直太伤人了。 沈光林不仅在国内，就是在国际上，都是特例。 甚至，有些扶桑人已经拿他和达芬奇做比较了。 达芬奇是什么人？ 他可不只是一位会画鸡蛋的画家，他在物理，数学，医学，音乐，建筑方面的建树也是极高的。 像机器人，直升机，计算器，潜艇，解剖都是他提出的概念。 当然，沈光林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就是一个被高估的普通人，扶桑那边也是夸张，动不动几千年一见。 像四千年一见的白幼瘦真人其实看不得，这也不能怪艺人，2020那个年代的审美要求足够瘦才行，不然上镜不好看。 沈光林来不及思考更多，他要上台了。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这句话不适合用在科技界，只有在顶级期刊上刊载的文章多了，别人才会记住你，才会尊重你。 沈光林出道以来，短短两年时间，作品无数。 无论是和小林诚合作的项目，还是他独立自主研发的，还是实验室获得了的，够的上一级的期刊论文已经超过了20篇，其中最顶级的科学都有6篇了，这是普通科研工作者一生也不能完成的成就。 沈光林的论文内容在会议之前其实已经下发了，组委会免费复印的，数量不少，起码几百份。 曼斯坦因演讲结束并没有走开，而是继续听讲，他也想看一看这位来自华夏的学者要讲些什么。 因为这些天要准备演讲，组委会发下的论文册子还没看过，因此在沈光林演讲之前，他还在询问他柏林大学的同事卢卡斯。 “沈的论文怎么样？你看了吗。” “假如真的能够像他说的那样，那将是一个颠覆。”卢卡斯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简直就像是在看科幻小说，太不可思议了。” 沈光林利用磁性治病的方法确实很新奇，很多人看了都觉得，这创意真棒。 但是，仔细一回想，这技术似乎不难啊，谁都能想到啊. 再一想，这能实现吗?精准的把药物送到需要的部位，太科幻了吧。 就操作思路来讲，它真的并不出奇。 无非就是把一些药物纳米化，利用它的一些物理特性，通过特殊的方式，送到需要的地点。 “我还没看呢，我要赶紧看。”曼斯坦因赶紧翻开册子进行观看起来。 沈光林的演讲要开始了。 台下所有人都正襟危坐，楠开学术交流团的人与有荣焉。 刚才第一位教授演讲的内容他们听了，但是没听懂，这伙人就是研究光伏技术的，跟生物物理可不搭边，混吃混喝混补贴，如是而已。 正文 第二六二章 天才 沈光林的第一站是柏林墙。 不是遗址，是完整的柏林墙。 站在楼上可以看的很清楚，东德的一侧戒备森严，中间有几十米上百米的无人区。 严肃和浪漫在这里并存。 西德一侧的柏林墙充满了涂鸦，上面写着沈光林看不懂的标语；东德的一侧非常朴素，甚至有点荒凉，除了中间的无人区之外，还有一道道铁丝网，戒备森严。 柏林墙并不高，想跨越也并不难，难的是如何穿越这片无人区。 电影其实并没有现实来的震撼，这道墙好长，往两个方向都看不到边。 有些人说，柏林墙既然是个墙，绕道郊区不就行了。 行个毛线，它是个圈，团团的围住了西柏林。 王萌萌同学下了火车之后跟着沈光林走，沈光林也默认了她的存在，旅途寂寞，有个伴也好。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柏林大学，也就是柏林自由大学。 柏林自由大学和柏林洪堡大学师出同门，就像京城的清华和新竹的清华一样，都是从同一所学校分裂出来的两个大学。 柏林自由大学是1948年，由原柏林大学的部分师生出走，在美英等西方阵营的支持下在西柏林成立的。 “真实，公平，自由”是自由大学的座右铭。 自由大学所在的达雷姆区到了，下得车来，沈光林舒展身躯，缓解一路的疲劳。 “等会住酒店，你会不会只开一间房？”萌萌同学问的非常大胆。 “你想吗？”沈光林扭头，露出晓明式的邪魅一笑。 这话再彪悍的姑娘也有点接不住，毕竟还当着曼斯坦因等外人呢，萌萌同学抿了抿嘴唇：“我可以的！” 沈光林又笑了笑，没有回应。 曼斯坦因带着沈光林到了学校附近的酒店入住，至于剩下的行程晚点再商量。 当然，开的是两个房间，沈光林了解王萌萌这种女孩，嘴强王者，实战青铜。 看到是两间房，姑娘也送了一口气，但似乎也有一些失望的情绪在里面。 “你是不是不敢？”拿到房卡的王萌萌非常嚣张，一边拉着行李箱奔走，一边做着挑衅的表情。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住哪间房，你要是摸过来，我是不会反抗的。” “切！” 时间还早，校园里转一转可还行。 柏林自由大学的校园很大，人也很多，几乎看不到东方面孔。 沈光林站在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他想的却是：我是来征服这里的！我来了，我看见了，我征服了！ 接下来就是造访曼斯坦因的实验室。 不愧是苟日的有钱大户，条件真心好，各种仪器和设备都是这个年代最新最好的，有些东西就是放到2020年也还在用。 去年九月份，IBM公司的两位科学家宾尼格和洛勒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台扫描隧道显微镜。 现在，它竟然已经出现在了柏林自由大学的实验室里。 有这样的好工具，真的令人羡慕的发指啊。 “沈，怎么样？这套显微镜是上个月才安装完毕的，是全世界的第三台，整个亚洲都还没有吧。” 曼斯坦因确实有他值得骄傲的理由，有这样的显微镜，随便研究一点东西出来都可以刊登在杂志上。 这就跟粒子对撞机建设完成后，随便一点实验都是可以发表顶级期刊的一样，你有别人没有的优势，任何一小点都是领先。 沈光林也很想拥有一台扫描隧道显微镜，不过他也知道它的毛病所在。 后世他用这玩意用到想吐，操作起来真心不方便。 “东西是很不错哦，甚至可以操作原子，不过不太好用吧。” “好东西都是有使用门槛的。”曼斯坦因依然傲娇。 “嗯，我同意你的观点。你看，这个腔室是需要高真空的吧，是不是需要反复吹扫抽真空。还有，像噪声，低频振动、高频振动、电噪声、低温杜瓦带来的振动该怎么解决？” 这个问题很专业，一下子就把曼斯坦因给问住了。 因为TM的成像质量，高度依赖针尖状态，而针尖的状态往往是不可控的，这就几乎陷入了玄学范畴。 就是到了后世，这个问题既然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五个的顶尖研究组甚至能推荐出十种最好的针尖处理方法。 “沈，你真厉害，有什么好建议吗？”曼斯坦因再也不嘚瑟了，他老老实实请教。 沈光林也顺势说出了几种非常常见的针尖处理办法。 “沈，你真是个天才！你们华夏人都是天才。” 沈光林觉得他在骂人，但是又没有证据。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他真的遇到了华夏来的天才。 晚饭时间，曼斯坦因的同事卢卡斯叫来了他的学生，来自华夏国内的天才学生张守盛。 人生有四喜，其中就有他乡遇故知。 沈光林和张守盛以前并不相知，这是人生第一次见面。 毕竟是国内来的同胞，亲切是应该的，两个人聊的很热络，尤其，大家都是搞物理的，张守盛听说过沈光林的英雄事迹，很是佩服。 沈光林很自矜的说，那都是小意思。 然后，沈光林也问了他的过往。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这才是真的天才啊！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1963年2月，张守盛生于魔都； 从小就聪明，学习成绩好只是一个天才的基本素养，算不得什么。 真正厉害的是高考。1978年，在没有读过高中的情况下，15岁的张守盛直接考入了复旦大学物理系。 这年的题目是不算难，但是想考上复旦大学也不容易，尤其他还没有读过高中。 1979年，因为学习成绩优异，他作为交流学生被送往德国柏林自由大学深造，这年他才读大二。 到了柏林自由大学，他学习成绩学习语言一样都没有耽误，仅仅又过了一年多，也就是1980年，他已经大学毕业并且开始就读硕士了。 也就是说，1978年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初中生，1980年，他已经大学毕业了。 现在，张守盛跟着卢卡斯在读研，已经快毕业了，也写了几篇不错的文章，研究课题是关于量子自旋霍尔效应的。 这是沈光林的专业，提及量子霍尔效应，他才是当今世界第一人！ 真没想到，原来两个人还有这样的交集呢。 “你论文拿过来了吗？” “带了，听说您过来，我早就把论文准备好了。” 沈光林翻看了一下论文，观点没什么问题，论证过程也是可圈可点，可以看的出来，张同学是有真材实料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天才！ 这是沈光林第一次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不做科研可惜了，以后跟我混吧兄弟，我带你飞。”沈光林求贤若渴。 他并不知道，人家张守盛以后是斯坦福的终身教授，还是花旗国的院士，而且还做了天使投资人，如果不是抑郁症自杀，妥妥的人生赢家。 现在的张守盛还不到20岁，但是已经要研究生毕业了，面对沈光林的邀请，张守盛很是犹豫。 “可是，我已经答应去读博了。” “谁？哪里？” 听到有人跟自己抢人才，沈光林火冒三丈。 “到花旗国去读博，带我的老师也是咱们华夏人，就是诺贝尔获得者杨震宁。” 正文 第二六三章 战斗 沈光林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也有被人拿着和杨震宁去比较的一天。 他跟杨教授怎么比，他比人家差了什么。 杨震宁确实获得了诺贝尔奖，但沈光林自问不虚，他手里握着不少诺贝尔级别的成果呢，获奖是迟早的事。 思来想去，他大约只差了一个岳父。 人家杨的岳父是谁，那可是常凯申最喜欢的学生杜光亭，这个人是个人才，参加过古北口战役，获得过昆仑关大捷，指挥过远征军，最后被华野给俘虏了。 老李虽然也不错，但履历上还是差了点，不能打。 沈光林现在不想别的，就只盼着，等自己82岁的时候，还能一树梨花压海棠。 人家老杨就很厉害了，硬是把粉红海棠熬成了紫黑布林。 沈光林回到酒店房间，刚打开电视，都还没有找到金发天国呢，小海棠就来敲门了。 “沈老师，咱们出去玩呀？” 沈光林心说，出去有什么好玩的，还是房间里好玩，还有免费供应的小气球。 “你胆子这么大？大晚上的，不怕进来就出不去啊。” 孤男寡女，异国他乡，独处一室，一些美妙的气氛已经在空气中滋生酝酿了。 “我怕什么，你要了我就得娶我，不然我闹到你们大使馆去。” 萌萌同学不光是萌，还很猛。 这一招就很厉害了，爆发出来那是要沈光林社会性死亡啊。 就冲着这个态度，他还真的不敢随意招惹她。 你牛逼，我服了。 沈光林穿好衣服出门，去领略一下西柏林的夜生活也好。 西柏林是四国共管的，街上还有武装巡逻车，但是夜生活依然非常丰富，甚至巡逻的士兵下了值也要参与进来。 即使现在天气还冷，但依然阻挡不住人们狂欢的热情。 学校附近就有夜店，其实这跟后世华夏流行的那种KTV很类似。 啤酒，电子音乐，西柏林的夜宵摊和夜店都分的不太分明。 当然，再往后，华夏国内的KTV也不流行了，进去消费的都是中老年人，消费力不行。 那时候，90后算是中年人，80后已经是老年人了。 自从不爱去KTV消费之后，大家就转向了温泉养生会所。 会所是个好地方，有嫩模的最好。 说到嫩模，沈某人很有发言权。 来到这个年代了，也就只能想想了。 沈光林带着王萌萌去的是一家运动吧，运动是这里的主题。 这里竟然还有不少人在打乒乓球，有来有往，技术娴熟。 原来，德国人的乒乓球文化并不差，长见识了。 出生在乒乓的国度里，但是沈光林的乒乓球技术却不行的，他比较擅长的是保龄球。 那就换个保龄球呗，萌萌姑娘说她也是保龄球高手呢。 沈光林不信，她的球顶多有乒乓球大小，跟保龄球没啥关系。 开了个保龄球道，俩人简单热身以后正式开球。 没什么体验感。 事实也证明了沈光林的强大，跟沈光林相比，萌萌同学也就是初学者的水平。 一局结束，即使是冬天，俩人也有点微微的汗意。 结果是不用讨论的，不然是侮辱人。 “你怎么练这么厉害的？” 萌萌姑娘小脸通红，这个状态下还是蛮诱人的。 “这是天分。”沈光林回答的很自信，因为他的教练们都还不存在呢，他是自学成才。 “鬼才信你！” “天才的世界你不懂。” …… 天才的世界不光王萌萌不懂，就是沈光林也不懂。 京城大学的学生们也算天才，其中不乏出类拔萃的妖孽，但是他们都不如这位张守盛同学突出。 他学东西实在太快了，快的让人不可思议，简直比大强子还快。 而且，这货不但是个物理天才，还是个语言天才。 中文就不说了，德语，英文都很不错，甚至已经可以手写论文了。 沈光林引以为自傲的论文撰写能力，在他这里...... 还是比他要强不少的！ 这毕竟是沈光林吃饭的技能。 当天才遇上外挂。 挂比胜。 这就是沈光林能做大学教授，张守盛还只是学生的原因了。 书写论文也是有套路的，这个张守盛略懂，但是他写的还是不如沈光林写得好，这也是事实。 经过沈光林的指点，小张同学觉得收获很多，进步也很快。 在此期间，沈光林也是不遗余力的向他推销着自己的实验室：“学成就要回国，咱们国家能够培养出来一个人才不容易，回去才会有更好的发展。” 小张没有什么不同意，但有点不知道怎么跟老杨解释，毕竟已经答应做他的学生了，而且老杨已经帮他运作奖学金了。 “你就留在柏林读博士怎么样？我过来混个教授当当，招收你做我的博士生。” “我再想想。” 反正距离毕业还有一年时间，可以慢慢考虑。 不过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的编制终于有了好去处，新加入的成员就是小张——张守盛同学。 工资不会很多，奖金可以很高。 “你是怕读书没钱吗？且看我用两周的时间帮你把十年的学费给赚了。” 小张不信，他现在还没有开发出赚钱技能，而且德国是不流行勤工俭学的。 说干就干！ 沈光林讲座技能开启！ 就从西柏林开始吧，绕德国一周，分别是柏林自由大学，慕尼黑大学，慕尼黑工业大学，汉堡大学，亚琛工业大学，海德堡大学。 沈光林把自己的演讲稿内容发过去，对方立刻就同意了。 德国人是很实际的，你言之有物，我就会特别欢迎你。 一口气敲定了6所知名学校，预计收益100万马克，终于可以干很多事了。 还好，这个年代的西德并不反华，反而有点无视，真正带着两副眼镜的大多是后来合并之后的东德人。 他们在合并之后，最看不得的就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好，因为他们失败了，也希望其他人一样失败。 现在不是谈意识形态的时候，科学是不分国界的。 沈光林这个东方学者来了，而且他带着全世界最顶尖的物理理论来了，大家不得不重视起来。 价值15万马克的一堂课，值得认真聆听。 等布置好关于嗜盐菌的研究课题，沈光林决定开启自己的巡回演唱会了。 第一站自然就是柏林自由大学。 现在沈光林的助手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欲暖床而不得的小姑娘王瑞，另一个就是物理天才张守盛。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有一个好助手实在太舒服了！ 第一场讲座顺利结束，讲的又是纳米科技，这个热点可以吃一辈子。 等讲座结束的时候，小张负责的总结报告也已经写好了，沈光林讲了哪些内容，提了哪些见解，台下观众问了哪些问题，他记得一清二楚。 甚至，有些观点，他还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这就很好啊，很有潜质！ 沈光林对小张更喜欢了。 都还没等巡演开始下一站呢，曼斯坦因告诉了沈光林一个不好的消息。 剑桥大学医学研究委员会分子生物实验室的约翰·沃克，他在研究三磷酸腺苷。 约翰·沃克？1997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他要干什么？ 是不是要进行一场科学竞赛了？ 沈光林的战斗之心立刻就爆发了。 “如果咱们跟他们进行一场科研竞赛，咱们这边的资金充足不？” 曼斯坦因很自信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资金不设上限，只要有成果，就有资金。” 那还说什么了，战斗吧！ 正文 第二六四章 项目开启 《论语·卫灵公》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孙子兵法》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知己知彼，这就是沈光林当前要做的工作。 对方的条件和优势暂且不去提，己方的条件和优势还是要提前了解清楚的。 不打听清楚了自己这方拥有的条件，盲目应战是不可取的。 而要进行科研竞赛，科研经费就是排第一位的。 没钱，一切免谈。 没钱，把妹都把不到质量好的，自身技术好都没有用。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舔狗十年一场空，一辆豪车做老公。 因此，租一辆劳斯莱斯，可以让你累到肾衰竭。 钱的问题曼斯坦因来想办法。 曼斯坦因是西德本土生产的高端学者，他知道的很清楚该怎么去操作这一切。 因此，想获得科研经费，一点都不难。 西德的科研经费来源分为三块：第一，国家发布科研任务，你去领取；第二，你自己有研究课题，向国家申请资金；第三，找企业合作。 这三点曼斯坦因都能轻易的满足硬性条件，因此他才会说，钱没有问题，一切不设上限。 如果连这点能力都没有，沈光林也不会找他合作了，转身回国自己玩去，反正他不缺合作对象。 不过，德国的研究经费虽然容易获得，但是使用起来需要非常规范。 研究者不可以使用科研经费用于人员开支工资福利等与研究无关的事项。 而且，他们对这一切卡的很死，对经费的去向查的也很严。 因此，像沈光林这样的学者在德国做研究，如果不是学校的在编人员，那还是有点难受的。 日常花费的钱都不知道从哪里出。 为了混个成就，沈光林还是做了妥协：他的人，日常开支由他自己出。 就借用京城大学的名义，两所学校平等合作，科研成果也是两家共享。 具体到人那就是沈光林和曼斯坦因一人一半，荣誉对半分。 大家对这个安排都很满意。 沈光林看中的就是德国良好的科研条件和曼斯坦因的科研能力； 曼斯坦因看中的就是沈光林良好的科研视野和科研能力。 其实，他并不知道，沈光林的科研能力是要打问号的，他就会摸鱼，不会做科研，而且想一出是一出。 在德国做研究就是这样刻板，钱容易拿，但是不容易花。 国内的研究刚好是反过来的，钱不容易拿，但是容易花。 而且，整个使用的过程也缺乏监督，只要申请到了钱，那就是自己的，可以随便使用。 科研竞赛的第二个必要条件是人。 沈光林是研究物理的，曼斯坦因是研究生物物理的，他们还缺乏研究化学的助手，也缺乏研究生物的助手。 还好这一切不难解决，柏林自由大学也是全球知名的大学，实验狗并不难找，沈光林也准备把吴晓云叫过来支援一段时间。 学术交流么，对谁都有好处的。 学术是不分国界的，除非她不愿意来。 她怎么可能不愿意来嘛，不但她要来，张成也要过来，这位秃头数学家也能有很好的用处。 看样子，还是要准备钱财啊，全国巡演还是要继续举办下去，不然一伙人都得喝西北风。 人才的问题很轻易的就这样解决了，剩下就是实验的硬件条件如何以及选择课题方向了。 实验条件这个话题又回归到科研经费上了，这点不用详细考虑。 那剩下的就是选择课题方向。 课题方向自然是沈光林来定，毕竟他“目光如炬”。 沈光林还是和曼斯坦因象征性的商量了一下，他们把大的课题目标定在《ATP是如何产生的》这个宏观命题上。 曼斯坦因没有意见，他已经被沈光林的目光折服了。 沈光林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大目标定好了，具体的小目标也简单： 那就是选择通过嗜盐菌的光合作用来阐述如何产生能量ATP这一点上。 如果这还有阐述不清楚的地方，那就再从其他方面的生物继续入手，加深研究呗。 其实，在所有关于ATP的研究中，从嗜盐菌入手才是最简单最容易的。 其他人看不清这一点，甚至都没弄明白他们能够进行光合作用。 沈光林是“先知”，选择好了研究对象，那至少获胜了一大半。 嗜盐菌是生活在高盐度环境中的一类古细菌，分为一科六属:嗜盐杆菌属、嗜盐小盒菌属、嗜盐富饶菌属、嗜盐球菌属、嗜盐嗜碱杆菌属、嗜盐嗜碱球菌属。 因此，选择哪一类嗜盐菌，又是一个选择。 既然德国佬有钱，咱们暂且每一项都研究吧，这样才能更快的出成果。 沈光林早就知道，嗜盐菌菌体内含紫膜，紫膜的主要成分是细菌视紫红质。 而细菌视紫红质能吸收光能，并在光量子的驱动下，通过ATP合成酶的孔道进入膜内，从而就可以合成细胞的通用能源--ATP了。 在这里，视紫红质也是个好的研究方向，视紫红质是一种结合蛋白，由视黄醛和视蛋白结合而成。 但是，做科研研究也得分清主次，他们现在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是ATP的产生和工作机理，其他都是细枝末节。 有这么一句话：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平台比能力更重要。 沈光林有选择的能力，他就能占据主动。 沈光林所选的任何研究项目，都是有别人在研究或者以后会研究的，而且是会出成果的。 那些长期悬而未决的科研课题，沈某人是碰都不会碰的。 因此，他并不关心约翰·沃克从哪里切入，想研究些什么，沈光林只知道，这位大能最后能够获奖，大约是研究清楚了催化酶的化学成分和结构。 这是终极目标，这就够了。 工作框架制定下来，接下来一步一步实施就行了。 国内来交流的研究者们还在办理签证的路上，科研资金的到位也需要一点时间，沈光林也要借着这个机会去赚一波钱。 至少，要把吴老师夫妻俩的生活费给赚出来吧。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德国对外来研究者真的并不友好。 搂钱讲座再次开启！ 沈光林的第二站选择的是慕尼黑，因为这里有慕尼黑双雄：慕尼黑大学和慕尼黑工业大学。 能够一口气赚30万马克，这个行程安排的很好。 慕尼黑位于德国南部，隶属巴伐利亚州，是巴州首府，在1972年的时候还举办过夏季奥运会。 当然，慕尼黑这里最出名的要数啤酒和足球。 HB慕尼黑皇家啤酒同国内的燕京啤酒有合作，因此在源自德国这个卖点上，燕京和青岛还是直接竞争对手。 这两个品牌沈光林都喝过，都不好喝，还是直接去清岛喝生啤吃海鲜更畅快一些。 只是容易得痛风。 真的得了痛风，走路都容易摔跤。 正文 第二六五章 判断力 沈光林开启了旅途达人模式，带着一个助手跑遍了整个西德。 小美女王萌萌同学中途就回去了，还有学业，她不可能一直赖在这里。 不过，临走时，她说了，要给沈老师留下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难道是个孩子？ 沈光林可是啥都没干啊，他是清白的。 在德国旅行的并不愉快，天天着急忙慌的赶路，吃的睡得都不太好。 德国不能说没有美食，总比英国是要好一些的，不用天天吃炸鱼块，他们比较有名气的是咸猪手和各色香肠，但是吃多了也烦躁，想吃国内的菜品很难，除非是去大使馆。 而且，给德国人开讲座却也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 他们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说话，也不发出噪声。 如果不是炯炯有神的眼睛能能够看出探索和求知的欲望，沈光林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学校请来的托。 一场讲座结束，大家默默的记录笔记，并没有几个人举手提问。 沈光林问为什么，他们的回答也很有意思，他们还没完全搞懂，所以不敢提问。 还有就是，他们在等着别人提问呢，从回答中一样可以学到东西。 有意思。 原来，你们也有认怂的一面，这很颠覆沈光林的认知。 然而，还有一件事更加颠覆沈某人的认知。 在琐碎闲谈中得知，他们西德的年轻人竟然也是非常羡慕东德的，东德并不像西方宣传的那样一无是处。 尤其在夏天的时候，他们做梦都是想去东德的海滩去度假。 因为，东德夏季的海滩上充满了裸体男女，是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 天体文化在德国根深蒂固，**时期曾经压制过一段时间，二战之后就得到死灰复燃。 后来的历史学家和社会学家认为，裸体主义是东德人唯一的自由权利，所以他们会坚持不懈，最终使国家政权都得以让步。 可能正是这种蔚为奇观的裸体景象，以至于连资本主义的西德同胞都受不了了。 好恨！但是好羡慕！ 其实，福利好，生活水平高的西德人民只生活在西柏林区域，其他地方的西德人民的生活水平并没有宣传中的那么好，这也是东德人民疯狂的想着跳过柏林墙的原因所在。 一圈巡演下来，钱到手了，团队成员的生活费和活动经费有了，沈光林觉得自己的腿也细了。 现在，他终于能够理解后世那些电影上映的时候，为什么那些演员跑路演的时候说自己辛苦了。 旅途劳顿，是真的有点辛苦的。 不过，总算是站着就把钱给挣了，站着挣钱，不丢人。 等沈光林巡演回来的时候，实验室的人马也已经到齐了。 吴晓云带着自己的秃顶男人正在适应实验室的环境和学习各种仪器使用，曼斯坦因负责的科研资金也已经初步到位了。 大家都准备好了，都在等着沈光林下令正式开启这项科研竞争。 西德作为一个新兴国家，还是很希望能够在科技上取得进步和领先的，因此他们对于科研创新很是支持，柏林自由大学也对曼斯坦因的科技攻关活动开了各种绿灯。 这样带来的好处就是沈光林不需要自付资金，学校包管了他们的衣食住行，虽然标准不算高，但是能够维持体面的生活。 沈光林筹集的这笔资金只能暂做他图了，捐给实验室是不可能的，改善一下同胞们的生活倒是可以。 现在，也是时候了解一波敌情了，知己知彼，也好对自己这方的工作做一个合适的计划和合理的分配。 约翰·沃克，英国化学家，1941年1月17日生于英国约克郡哈法克斯，1969年在牛津大学获得博士学位，1974年进入剑桥大学医学研究委员会分子生物实验室。 他现在已经发表了三篇论文，分别是腺嘌呤核苷三磷酸的工作效能和工作机理，以及它的分子构成。 沈光林仔细看了论文，内容详实，有一定的参考性，但是并不能确定现在他们现在研究到哪个阶段了。 而且，沈光林自己本身就是二把刀的水平，也不好判断对手的真实状态。 “咱们开始吧，做自己就好了。” 沈光林和曼斯坦因召集了所有人手，进行动员大会。 科研的第一步就是查找相关文献。 在互联网还没有普及的年代，想查找文献检索目录真的很不容易。 沈光林也不是人形电脑，他不知道都是有谁在研究这些东西，别人的进度如何，如何在别人研究的基础上确认自己的研究方向，如何形成自己的论点，这都是事。 没有数据库，一切都得靠人工。 两个国家的团队还是做了初步分工，曼斯坦因的团队查找德文期刊和馆藏资料，中方团队就专门查找英文期刊，大家共同努力，把该有的资料都给找出来。 查资料是最耗费时间的，有时候，一整天都查不完一份期刊。 期刊一般是月刊或者半月刊，每年就是12本或者24本，找一份杂志过去5年的期刊刊登内容，翻阅量蹭蹭蹭的涨上去，能够读的懂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真的找到合适的文章了，拿去复印，再让领头人审阅，又是时间。 一周过去了，资料收集的越来越多，看得人的头都大了。 曼斯坦因也适当性的表达了忧虑，“我们还在这里查资料，约翰沃克已经研究了那么多年了，我们能够追的上他们的进度吗。” “当然能!” “约翰沃克只是一个人或者一个研究团队，而且目的性并不强，他们不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咱们不一样，咱们是有目的性的进行这个方面的突破，这是完全不一样的，而且研究工具和研究手法也不同。” “有什么不同？” 当然有不同，沈光林还拿出了另一个研究方法，那就是他准备给TAP和它的反应酶进行拍照，根据照片进行数理分析，这是当年DNA被发现采取的手段。 这个拍照用的当然不是普通相机，而是晶体X光射线衍射技术，是用来分析蛋白质分子的各类形态和参数的。 研究开始了。 嗜盐菌是极为容易获得的，老咸菜里面和一些死亡海鲜里面都有，这玩意吃了有毒，且繁殖极快。 吴晓云就站在实验室里，一边用透射电子显微镜观看嗜盐菌的生活状态，一边感叹，：“沈老师，咱们实验室也要有一台这样的实验仪器，不然咱们很难跟他们竞争啊。” 沈光林也只能感叹一句，“看样子我还是要多找一点钱回来啊，这次学习结束了，他们有的，咱们都得有。” “不过，您的实验室已经是国内最好的实验室了，没有之一，无论京大，还是中科院都没有咱们的实验室条件好，我也是一山望着一山高。” 不管哪山高，有些东西是应该买，不光是透射电子显微镜，就是扫描隧道显微镜也得买一台。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研究纳米材料就值得购买，因为下一个获得诺贝尔奖的物理发现是碳60，也就是足球烯。 不然，沈光林要钱能干嘛呢，天上人间还没开业呢，有钱也就是花在实验室而已。 沈光林把控方向，曼斯坦因具体负责日常运行。 等老曼把作息时间表贴出来，老外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国内来的吴晓云和张成有点惊讶。 因为，在老曼的工作时间安排里，每人每天都要工作11个个小时，每周工作6天半。 这才是实验室工作的常态，跟实验室的研究者相比，996真的是福报了。 沈光林的实验室并没有做到这些，他就跟放羊一样，随便羊吃草。 接下来的时间就又是放羊时间。 沈光林每天都来实验室，天天摆弄电子隧道扫描显微镜，并不关注实验进程。 就是开会也不说话，就看着，看看曼斯坦因怎么管理实验室的，看看他怎么安排进度计划，怎么协调社会资源。 沈光林参与的工作就是看看文献，看看提纲，了解一下实验进度，分析一下实验难点。 没多久大家也就知道了，这位物理学家不太懂生物的，不要问他细节，但是把研究数据和各类现象告诉他，让他来做判断，他却没有判错过一例。 当然，有些判断是沈光林通过心里掷硬币做出的，但是依然没有出错。 这就是天赋，这就是判断力。 正文 第二六六章 足球烯 天天摸鱼不是个办法。 虚度光阴，没有美女陪伴，还有些无聊。 校园里是有不少碧眼金发的美女的，沈光林无感。 德国美女的特点就是人高马大，沈光林不喜欢她们的这个特点，简直太高了，站着输出都够不到。 还是回归科研吧。 沈光林感觉条件有些成熟了，他要给自己开一个新课题：那就是研究足球烯。 是时候该发现足球烯了，再晚一点就要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 足球烯又叫富勒烯，它是一个由60个碳原子结合形成的稳定分子。 而且，足球烯有许多独特的性质：它的硬度比钻石还硬；它的轫度比钢强还强大100倍；它的导电性比铜强，但是重量只有铜的六分之一；将金属嵌入足球烯的结构之中，又可以形成独特的性质，如超导特性、顺磁特性等等。 由于足球烯具有如此完美的对称结构、它在纳米尺度范围内又有特殊的稳定性，还有非常奇异的电子结构，这就使它成为在许多高新技术领域应用潜力巨大、不可替代的材料。 在后世，这玩意可是被业界称为“纳米王子”的。 在生物医药、新能源、新材料、催化剂、电子学等领域它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比如，在生物和化妆品领域，富勒烯能够亲和自由基，因此具有抗氧化，抗衰老的作用，而且对于HIV病毒也有不错的抑制作用。 后世，打着富勒烯招牌的护肤品已经烂大街了，但几乎全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货色，因为富勒烯可是比黄金还贵的多的产品。 在2020年，一克纯富勒烯的市场采购价是1700元，而一克黄金的价格只有400多，这中间差了4倍多呢。 不是有钱人，这玩意还真的用不起。 不过，这个玩意要是被他沈某人率先发现的话，肯定是能够讲个更好的故事的。 真实的历史上，它的故事是这样的：在1985年，英国化学家克罗托成功的勾画出了C60的分子结构，并且，他还讲了一个故事：他说自己是由于建筑师富勒的建筑设计方案给了他启示，碳60就像那个球形建筑，因此他还建议这种烯为富勒烯。 好骚！ 那位建筑师布克米尼斯特·富勒干了些什么事呢，他就是建设了一个球形建筑而已，跟C60外形稍微有点相似。 结果那栋建筑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反而富勒在科技界留下了一个自己作为黄金配角的传奇故事。 沈光林觉得自己一定要把故事构思的更好，故事也要讲的更美妙。 名字可以就叫足球烯或者蹴鞠烯，因为蹴鞠是华夏最先发明的。 足球烯的发现过程可以安排到自己看1982年世界杯的时候，由足球比赛而产生的灵感。 沈光林可是赞助过华夏足球队的。 他“热爱”这个。 等到世界杯开幕的时候，他就可以讲了：虽然国家队没有取得好成绩，但他相信这只是开始，因为这带给了他灵感和福报。 苯环的发现人家都可以说自己是做梦梦到了蛇咬自己尾巴，沈光林也可以说因为足球承载了他太多的爱，因此把碳分子结构想象成了足球的形状。 然后理论计算了一下，完美！ 其实，在1982年的今天，足球烯已经被人“看”到过了，只是看到的人并不了解这是个什么东西而已。 毕竟，足球烯是立体结构的，从平面上确实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有倒推才能得出结论。 早在1980年，扶桑科学家饭岛澄男在分析碳膜的透射电子显微镜图时就发现了一种同心圆的结构，这种图像看起来很像是切开的洋葱，他却并没有在意，其实这就是C60的第一个电子显微镜图。 饭岛澄男这货也是很悲剧的，一生科研成果无数，常年陪跑诺贝尔，从未获奖。 很多人认为：1996年的诺贝尔化学奖与2010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都应该颁发给他的，但都没给，实在可惜了。 沈光林现在还不认识这位对华夏非常友好的饭岛澄男，但是他已经决定把足球烯给“发现”出来了。 曼斯坦因的实验室里就有透射电子显微镜，这就很好。 沈光林很喜欢。 自从看到这个透射电子显微镜的时候，沈光林当时就想了很多。 因为，可以通过它来发现太多东西了，光是碳原子一族的就有好几种：足球烯，奈米碳管，石墨烯。 这一个一个的都是诺贝尔级别的成果。 不过，现阶段，这台透射电子显微镜却是很抢手的，实验室里的很多人做实验都要用到它。 沈光林经常用它来做课外活动，大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意见的。 看看沈光林干了啥，一会儿观察金刚石，一会儿观察石墨，一会儿观察碳黑，还从壁炉里取烟灰出来观察。 这可就跟当前研究的重点嗜盐菌和ATP没有一点关系了。 但谁让他是实验室负责人呢，曼斯坦因不管他，谁还管他。 直到，国内来的吴晓云都看不下去了，她委婉的建议：“沈老师，您这是拿透射电子显微镜当玩具了吗，怎么什么东西都用它来看呀，大家有时候也想用的，但是不太好说，让我转述一下。” “哦，你们用，你们用，我再买一台就是了。” 有钱就是有点小任性。 沈光林自己花钱重新买了一台最新款的透射电子显微镜，准备先放在曼斯坦因的实验室里用用，等回国的时候再带回去。 有了自己的仪器，沈光林玩起来更加任性了。 他不满足于观察实验室内的常用材料，开始自己的野性发挥了，甚至小蝌蚪他都要看一看。 有一天，他说，如果把受精卵的细胞核取出来，然后再换一个体细胞的细胞核进去，是不是还能发展成一个生物。 这不是已故科学家通第周的科研成果么，沈老师也想研究金鱼呀。 并不想，不过，生物还是蛮有意思的。 由于他观察的东西太多了，大家也不知道他要干些啥，直到有一次，沈光林自己说漏了嘴。 谁让德国的啤酒太好喝了呢。 在他们这里，啤酒不是饮料，这是一种食品。 有一次例行聚餐，沈光林喝多了，在那里吹嘘：“你们千万不要小看碳原子，它里面存在的好东西可不少呢，老美用的碳纤维只是它的一种应用状态，还有其他碳原子构成的大分子存在呢。” 科学家的聚会，吹牛就也离不开专业只是，实验室的一位化学家就说了：“沈，您说的很对，含有碳的物质简直太多了，甲烷，乙烷，包括各种有机物都有碳的存在，它是生命的基础嘛。”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只由碳原子构成的分子，只是碳原子就可以构成的分子有几种，金刚石只是一个方面，自然界领域还有其他未知碳组合的存在。” “举个例子看看。” “当然可以，我最近正在研究一种就像苯环一样的碳分子，它会震惊世界的。”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咱们走着瞧。” 说者无意，听着却有心了。 沈光林的话被张守盛的老师卢卡斯听到了，他很有想法，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就开始各种验证，就想发现不一样的东西。 沈光林都还不知道这个老银币在干啥，直到有一天张守盛说，卢卡斯也在研究碳分子，天天收集碳黑和石墨。 而且，卢卡斯还把石墨切片进行观察，就想看看石墨中的碳原子究竟构成了什么。 我去，这个混蛋玩意！ 他沈光林都不敢分析石墨片呢，就怕搞出一些不该发现的东西出来，因为这不符合他当前的利益。 沈光林准备先吃一波富勒烯的红利，完了再吃石墨烯红利的，这个想法简直完美。 问题现在卢卡斯去做石墨切片，他难道是想找到石墨烯吗？ 还好石墨烯是单层原子，切片是切不出来的，发现的过程还需要一些偶然性。 沈光林决定还是要谨小慎微起来，不能再跟这个老银币透漏更多内容了，万一他切片不过瘾，改用胶带粘怎么办？ 赶紧把足球烯搞出来，断了他的念想吧。 正文 第二六七章 善男信女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不要温顺地走进那个良夜。” 这是《星际穿越》里引用的一句诗，用在科研竞争上也是一样的。 竞争无处不在。 谁人都要防备。 沈光林和曼斯坦因搭伙向着英国的约翰沃克主动发起了挑战，准备抢夺这个方向上的科研成果，而约翰沃克什么都还不知道，正在慢条斯理的推进着自己的科研设想。 在另一端，曼斯坦因的同事，张守盛的研究生老师，柏林自由大学的物理教授----卢卡斯先生，他正偷偷的收集了沈光林的创意，并且向着沈光林发起了挑战。 用的就是沈光林无意间透漏出来的消息。 沈光林想假装不知道还不行，因为，卢卡斯竟然行走在另一个“正确”的方向上。 万一他抽风了，灵机一动，不打磨石墨片了，改用交代粘，那事情就大条了，估计到时候沈光林会郁闷的想死。 赶紧把C60推出来吧，真的不能再等了。 要让卢卡斯忙起来。 沈光林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自然界中存在的足球烯，看样子饭岛澄男当初也是运气。 那就人工制备吧 其实，足球烯人工制备起来并不困难，沈光林也早就知道实验室制备的方法。 他原本还不想让它这么早出现呢，现在为了不让卢卡斯发现另一种材料---石墨烯，只能提前让足球烯提前面世了。 实验室要制备足球烯并不复杂，最重要的其实是“创意”。 沈光林最不缺的就是创意，他已经创意泛滥了。 当然，一般人谁也不会想着这样做制造出来的就是足球烯，这一切都是慢慢摸索出来的。 要制备足球烯，首先要准备一个电弧室，然后将电弧室抽成真空状态，通入惰性气体如氦气或者氩气等充当填充气体。 下一步就是在电弧室中安置阴极材料和阳极材料。 跟鲁迅先生写的一样，院子里有两棵树，一颗是枣树，另一个也是枣树。 在电弧室内，一根阴极材料是石墨棒，另一根阳极材料也是石墨棒。 为了生成足球烯的几率高一些，还要添加催化剂，一般情况下是在阳极电极中添加一些铢、镍、铜或碳化钨等作为催化剂，这样条件就具备了。 下一步就是给电极通电。 当两根高纯石墨的电极互相靠近并进行电弧放电时，炭棒就会气化形成等离子体。 在惰性气氛下，气化的碳分子经过多次碰撞、合并、闭合就会形成稳定的富勒烯分子。 等进行到一定阶段，电弧室壁上就会积累一层烟灰，把这些烟灰收集起来，其中就可以提取足球烯了。 这种方法制备的烟灰，即使不提纯，石墨烯的含量也是很高的。 当然，工业生产不能用这种办法，要用不完全燃烧法，在高温高压的环境下碳的不完全燃烧也会变成足球烯。 电极法制备石墨烯这种方法也很好用，并且一用就是20年。 但是沈光林并不打算立刻拿出来，他要先把理论工作完成好，然后再让实验去验证它的存在，毕竟，也要给人家卢卡斯一个可以看到能够竞争的机会嘛。 沈光林假装不知道卢卡斯在做什么，他自己按照“计划”的步骤来。 最开始也是假装什么都要实验一下。 面对时不时来串门的卢卡斯，他照样满怀热情的介绍自己的“劳动成果”：今天又用电子显微镜干了什么事，真是太有意思了。 卢卡斯也回一句：“GREAT JOB！” 听张守盛讲，卢卡斯的物理实验室里天天都在打磨石墨片，就是想研究一下石墨薄到极致会是什么状态。 会是什么状态？当然是石墨烯。 真的给你找到石墨烯，那劳资就不活了。 沈光林打越洋电话给小林诚，向他询问饭岛澄男的消息。 很快，沈光林拿到了饭岛澄男的第三手资料：刊登在扶桑国内杂志上的富勒烯的洋葱状的结构图。 与此同时，这里面还有一些明显就是错误的说明和假想。 沈光林当然知道，饭岛澄男的假想是错在了哪里，他沈某人需要重新假想一个正确的结果出来。 知道了C60的组成结构，再进行理论计算并不复杂。 沈光林要开始“编造”科研成果了。 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沈光林用自己知道的“结果”去倒推产生这个现象的原因，果然是严丝合缝的。 他先是画出C60的分子结构图，然后计算原子间的力键，再寻找方程建模，倒推出洋葱状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有秃头张在，一切都不难。 理论计算半天就完成了！ 确认无误，接下来就可以写成果论文了。 沈光林宝刀不老。 只用了两天时间，沈光林的论文都已经写完达到可以发表的状态了。 是时候“透露”一些消息给卢卡斯了，要让他“忙”起来。 其他人都在忙着做实验，沈光林玩起了扎球游戏。 他用60个小球和长度相等的小棍子扎了一个球，然后找准角度，用相机拍照。 等照片洗出来之后就和饭岛澄男的衍射图进行比较。 不像的时候就调整，不像的时候就调整...... 直到，他拍摄的照片和饭岛澄男的衍射图几乎能够完全对上号了。 完美！ 沈光林并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因为他喜欢时不时的请大家吃饭，有时候他是自己做，有时候就找一个环境不错的餐厅。 虽然只是临时在西柏林工作一段时间，沈光林还是租住了一所高档公寓。 只要实验室完成一个小的节点，沈光林都喜欢请大家胡吃海喝一番。 老外最喜欢吃的东方美食就是饺子，包饺子这个技能沈光林也会的，虽然还是吴晓云做的最好。 这天，趁着卢卡斯又来串门，沈光林宣布请大家吃饭，这次他不自己做了，还要请大家吃最奢华的土耳其大餐，最好是搭配法国的鹅肝和黑松露。 “什么事这么高兴？”卢卡斯问出了众人的疑问。 “我想我是完成了物理学的又一个重大发现？”沈光林假装自己很兴奋，还好卢卡斯拥抱了一下，感受到了卢卡斯身体的僵硬。 “什么重大发现？”卢卡斯有些不可置信。 “我发现了自然界中存在的一种碳原子构成的大分子！” 沈光林一边说着，他拿出了饭岛澄男当初做的衍射图：“这是扶桑一位科学家在研究光学显微镜时拍摄的一张衍射图，他没当回事，但是我觉得这个结构很怪异，应该是一个大分子。果然，通过我的论证，它确实是一个大分子，而且是碳原子构成的空间立体结构。” “什么？” 卢卡斯简直要嫉妒死了，沈光林天天瞎忙活，竟然就真的发现重要分子了。 自己“跟随”他这么久，做什么事都没有头绪。 “这是一种60个碳原子组成的空间结构，我已经进行了理论计算，结果证明它是一个完美的球体，性能非常稳定。” 沈光林拿出自己扎的球，然后对比饭岛澄男的衍射图。 “大家来看一看，一模一样，一摸一样！” “恭喜你，沈。”曼斯坦因最先送上恭喜。 “偶然，侥幸而已，侥幸而已。” “沈老师，厉害哦！你的玄学又起作用了！”吴晓云也是竖起了大拇指，她已经习惯了，沈光林无论搞点什么，都会出成果的。 卢卡斯没有笑，他有点假装平静的问道：“你在电子光学显微镜上观测到这种物质了吗？” “还没有，我准备忙过这段时间就去扶桑一趟，看看饭岛澄男从哪里得到的这种材料，我实验了好多种材料，都没有找到。” 沈光林假装很苦恼，“这恐怕要跟别人分享成果了。” “这样也值得恭喜呀！你至少完成了80%的工作，要不要自己多花点心思再找一找？这样成果就是你自己的。” 卢卡斯眼中的意味不可名状。 “有道理！” 沈光林认可卢卡斯的观点。 当晚大家都玩的很开心，卢卡斯可能家里有点事，早早就离场了。 第二天，沈光林还想找卢卡斯聊聊天呢。 好巧，卢卡斯“出差”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正文 第二六八章 演员 沈光林向来是不惮以最大恶意来揣测人心的。 因为人心就是如此的经不起揣测。 果然不出沈光林的所料，卢卡斯第二天就“失踪”了，大概率是去了扶桑。 其实，这件事如果被沈光林碰上，他大概也许可能会去博一波运气的。 人之常情而已。 现在，沈光林早些天制作的一套“玩具”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沈光林对外宣称说：他要制作一个人工合成金刚石的装置，要生产绝对纯净的碳黑。 设想的原理也很简单，就是通电把石墨电极气化，然后收集这种粉末。 沈光林说了，这个装置一旦制造出来，它生产出来的金刚石纯度肯定会非常高的，甚至可以去挑战一下天然钻石的纯度等级。 因此，他又是搞电弧室，又是搞石墨电极，一副煞有件事的样子。 他所做的一切反常事件，也就都显得一点都不意外了。 当时，卢卡斯还很热心的帮了他的忙呢，而且忙的不亦乐乎。 毕竟，沈光林亲自“设计”的实验器材虽然很不靠谱，但是并不算复杂，只是用电功率有些大而已。 曼斯坦因的实验室要做生物实验，不适合做这种“像游戏一样”的实验。 卢卡斯就表现的很大方，他愿意把自己的实验室借一个角落给沈光林用，并且电力负荷也是够用的。 沈光林表示万分感谢，卢卡斯很是谦逊表示不用谢，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大家相视一笑，气氛相当融洽。 晚上一群人还喝了生啤看了燕舞。 现在，卢卡斯因为“出差”不在实验室里，但是并不影响沈光林借用他的实验室进行“新”的实验项目。 沈光林先是借用真空扫描隧道显微镜的真空泵去给电弧室反复抽了真空，然后冲入氦气。 氦气是个好东西，后世充气球全用的就是它，因为氢气球易燃易爆炸。 而且，氦气这种气体在后世应用也是非常广泛的，很多精密仪器都是用它来做检漏和气密性实验的，也叫“氦检漏”。 氦气充满之后，通过变压器给电极通上电，电弧反应就开始了。 两根石墨电极慢慢的靠近，一路火花带闪电，石墨棒开始气化了。 时间不算太长，电弧室的壁上就有了一层烟灰。 这就够了！ 断电，冷却。 沈光林取出烟灰，制作涂片，放上电镜进行衍射扫描。 异常顺利！ 一个完整的衍射图出现在面前，赫然就是足球烯C60！ 拍照，留档，写实验记录，这一切都是沈光林自己操作的。 沈光林摆弄这一切的时候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大家都知道沈光林无论做点出什么来都要用电镜照一照的，因此谁也没放在心上。 并没有人能够想到，沈光林在制造足球烯，而且人工制作足球烯竟然这么简单。 蒙头做坏事这种快乐大家不懂。 沈光林强忍着欢呼的欲望，默默的拆掉实验装备，把论文完善好，当天就邮寄了出去。 沈光林现在已经算是国际物理界非常知名的一阶学者了，并不再是科研界的一位无名小卒。 他就算是投稿《科学》也是会受优待的，编辑会第一时间安排审稿人进行审阅。 而在此时，卢卡斯还在去扶桑的路上。 旅途漫漫，无心睡眠。 坐在飞机上，卢卡斯兴奋的睡不着觉，他一遍又一遍的计算着沈光林给出的数据，简直完美！ 这么好的数据，这么好的衍射图，沈光林竟然不去趁热打铁的完善最后一步。 这是上帝对他卢卡斯的馈赠，他要是不去取，是会遭报应的。 间或，卢卡斯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似乎就是个小偷啊，好像不太道德，他正在窃取着沈的劳动成果。 不过，管他呢！ 这原本就是一层窗户纸而已，就看谁能捅破它。 因为这个图像本就是人家扶桑科学家率先发现的，他这次去扶桑，就是去探讨和做研究的。 相信，有了他的启发，两个人共享成果应该是没的问题。 大家同为科研人员，都是为了科技进步，能够有什么坏心思呢。 只能说沈还是太年轻了，他必须要给沈上一课，让他见识一下人性的险恶。 …… 沈光林把论文邮寄出去就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因为想研究足球烯的理化性质也并不难，也不着急，沈光林知道结果，有倾向性，实验结果自然也会符合预期的。 接下来就是一大段平静的时光。 卢卡斯在扶桑停留了两个多月都没回来，没人知道他过去干了什么。 现在，曼斯坦因的实验室关于嗜盐菌的研究终于取得了“重大”成果。 他们已经基本研究清楚了嗜盐菌是如何进行光合作用的，而且通过实验很好的证实了这一点。 这算是完成了对ATP研究的第一步，成果斐然。 ATP这种东西其实是广泛存在于动植物体内，既然细菌阶段研究完成了，这已经够拼凑一篇大论文了。 起码，刊登《CELL》是不在话下的。 做实验之前，谁又能知道这个成果能够获得诺贝尔奖呢。 不过，阶段性的成果出来了，已经可以认定，向沈光林提出的课题投放科研资金，真的不是在浪费。 乘胜追击吧。 沈光林和曼斯坦因两个人又开始制定下一步的实验计划。 下一步就选择动物吧，青蛙是个不错的研究对象。 这也是沈光林建议的。 下一步的实验计划就是研究青蛙运动过程中ATP释放和酶的反应。 其实，动物体内ATP的产生和释放机理一直都是一个热点。 很多研究运动科学的也要研究它，因此这个阶段想申请资金会更加容易。 沈光林和曼斯坦因从青蛙这个点切入，这是水到渠成。 只是，远在英国的约翰沃克选择的研究对象也是青蛙，这真的只是“凑巧”而已。 沈光林的论文给消息了，对方会在下个月刊登，编辑表示了祝贺，并让他对论文进行小改。 事情做到这一步，卢卡斯还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没有回来。 但是，沈光林觉得自己在西德这段时光很值，其实后续研究青蛙没有成果或者这项科技竞赛就是失败了也没关系。 因为沈光林已经有了一项别人都还不知道的重大成就，而且像玩一样就玩出来了。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三个月，沈光林的故事都编的差不多了，而且样刊小样都收到了，卢卡斯还没回来。 但是李蓉已经要过来了。 俩人分别几个月，相互都想念的紧。 其实，这三个月沈光林要做的事情不多，一点都不忙，经常出去玩，简直浪到飞起。 他没事的时候也会选择去几所大学开办一场讲座，顺便收割一波钱财。 剩下的时光就是到处走走，随处看看。 甚至，他还去观察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东德人民的生活水平究竟是怎样的。 还能怎么样，人家可是发达国家，是社会主义阵营之中唯一的一个发达国家。 现在的东德国家富裕，国民福利也好，但之所以还有那么多人想着闯关，可能是向往更好的生活吧。 毕竟，西德可是金发天国。 已经是6月份了，距离世界杯开幕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沈光林帮助李蓉办理了签证，约她一起到西班牙看世界杯。 至于曼斯坦因的实验，现在正在按照步骤有条不紊的推进着，进展不快，但是也符合预期。 沈光林能帮上的忙不多，只能在大方向上给与指点。 他已经决定，看完世界杯就回国了。 正文 第二六九章 世界杯 好久不见。 下一句是不是分外想念。 知乎上有这么一句话，“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女朋友了，但是却不想她，感情是不是已经淡了？” 真的很久没见了，沈光林已经三个多月没见李蓉了，而她的妹妹李莉，已经快一年没见了。 李蓉他不担心，但是李莉，自家的白菜要是不守着，他有点怕别的猪下嘴。 沈光林并么有出轨，那位说要给她惊喜了小姑娘一直都没见到，也不知道他说的惊喜在哪里。 按照沈光林的想象，王萌萌同学会把他灌醉，然后非礼他呢，这时候他就假装不清醒，从了也就算了。 再次见面，沈光林和李蓉俩人还有些矜持，毕竟这里是异国他乡。 这种客气一直持续到了酒店房间。 这就是另一个世界了，幸亏酒店有一大盒小气球，尺寸是大了点，不过能用。 一次用俩。 第二天，隔着一个房间的客人都进行了投诉：他们那间房太吵了，他们做什么了，你们酒店的隔音不行。 沈光林和李蓉当然什么都没有做，俩人只是互相检查了一下对方的身体而已。 还好，两个人的身材变化都不大。 李蓉并不瘦，身材很匀称，她喜欢运动，还是有马甲线的。 沈光林的身材也还行，虽然没有8块腹肌，但是4块还是有的。 因为，沈光林现在也很喜欢运动了，这是一种习惯。 其实，爱运动也是有瘾的。 当一个人习惯运动之后，真的停下来会浑身不适，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沈光林现在每天早上都要起床跑个5公里，晚上睡前也还要跑个五公里，除非这天喝酒了，浪的跑不动了。 两个人就在房间里厮混了一整天，餐点都是打电话让酒店送的。 电视上放着电影《金发天国》，不得不说，还是带着剧情的电视好看，虽然听不懂，但是看得懂。 李蓉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儿不宜的电影，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这里的洋婆子好玩不？” “一点都不好玩，她们长得不好看，毛发也多，皮肤也差，脸上还有雀斑，有些人还有狐臭，唯一的优点就是高。” 沈光林随即反应了过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吗？我告诉你，我可是守身如玉的，比柳下惠还有正直守礼，有吴晓云老师和张成可以为我作证，我们住在一个公寓，她们住一间，我住另一间。” “真的假的，那你怎么会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解的那么仔细。” “听说，都是听说而已。” 沈光林说的也是实话，德国的女人大多数并不好看，长得像男人一样，反倒是德国的男人长得不错，有不少帅哥。 真正好看的女孩子还是要到白俄罗斯去，那里才是美女如云。 既然有房子住，那就不住酒店了。 沈光林租的公寓很大，可以在里面自己做饭的，李蓉一定沈老师下面给她吃。 起身饺子安身面嘛，这是为了庆祝她顺利到达。 带着自家女人，接下来的旅程果然欢快了很多。 他们也没有去别的地方，就在柏林四处逛了逛。 这里虽然经受了战乱，但是历史和文化的遗迹还是在的，虽然很多是二战之后重新修复的，但还是有点沧桑的感觉。 李蓉在柏林做客的这几天，他们逛遍了每一个值得去的角落。 虽然柏林只是一座城市，但是它属于两个国家，因此他们就连续逛了两个国家。 这下子，西德和东德他们都去过了，美其名曰：采风。 甚至，沈光林还建议李蓉要不要去东德的海边看一看，那里风景更好呢。 其实，都不用去海边，湖边就行。 东德还有专门的裸体俱乐部，你入会之后他们会组织固定的活动，听说有位叫做默克尔的大妈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个俱乐部的常客。 “要不要来德国留学，柏林自由大学我已经很熟了，可以帮你找个留学名额的。”沈光林也是随便问一下，李蓉要是说她愿意来，那自己就告诉她，沈某人准备回国了。 结果，李蓉回答的斩钉截铁：“不来！我不想出国。毕业之后我还想着做公务员呢，出国会受影响的。” 这是李蓉第一次聊梦想，沈光林都惊讶了，这才三个月不见而已。 “你那么想做官？” “也不算是吧。爷爷想让我走仕途，毕竟一家人就我这么个正经孙女了。” “你妹妹不正经吗？” “她去扶桑留学了呀，留过学的人，他们可能会被外国给洗脑的，因此留学生做科研行，从政是没有希望的。” 看样子，李蓉认识的很透彻啊，后世，那些从政并且升迁顺利的，确实都没有留学背景。 “我就留过学，你是在说我吗？” “你也一样。” 还好沈光林压根没想过要走仕途，前路艰险，仕途并不好走。 还是只聊风月吧。 距离世界杯的开幕只有三天了，李蓉天天都在问咱们什么时候去西班牙，沈光林没有回答。 因为，都这个时候了，卢卡斯还没回来，他们还没找到足球烯吗。 沈光林都等他好久了，结果他就是不回来。 莫不是他们研究的很不顺利。 其实还真的很不顺利。 因为那种材料的出现只是偶然，卢卡斯他们尝试了一个月，这才把碳膜重新制作出来。 电子衍射显微镜上的画面终于又看到洋葱头了！ 不容易，怪不得沈光林要尝试那么久都还没结果呢。 ...... 沈光林终于还是要走了。 比赛比装更重要。 俩人都是演员，还没到飚演技的时候。 出发吧！ 其实从德国到西班牙还是蛮远的，并没有地图上看到的那么近。 沈光林带着李蓉直接去了揭幕战的比赛地，准备看卫冕冠军阿根廷和比利时的第一场比赛。 现在的西班牙已经是王国了，君主立宪，他们的独裁统治结束有好几年了，人民终于恢复了自由。 现在西半夜的经济也正是快速发展的阶段，他们和葡萄牙，意大利，希腊这个小团体还没有发展成后来的“蠢猪四国”。 沈光林没有去看望国家队，他就是纯粹享受比赛的，不是去受虐的。 来吧，这是我沈某人的第一届世界杯，我要去买彩票了！ 正文 第二七零章 效率 有个成语，叫做“穷家富路”，意思就是在家的时候手头拮据尚且无妨，出门在外宜多备盘缠，免遭困厄。 因为，外面诱惑较多，要是准备的钱财不够，遇到可人的小姐姐就不能请她们吃饭饭了。 像苏小小，杜十娘，都是赶考的士子在路上遇到的。 结果你侬我侬，没把握好分寸，嫖娼嫖成了老公，炒股炒成了股东。 这就像去天上人间玩，结果他们的头牌梁海玲迷恋上了一位过来寻欢的富家公子，这位公子虽然不能在二环开法拉利，但肯定也不会娶你不。 下场可想而知。 从西德乘坐火车辗转来到西班牙，沿路可以看看风景，也算是欧洲十国游了。 路上虽然磕磕绊绊，但是很开心。 西班牙到了，沈光林这才觉得开始窘迫起来。 感到窘迫不是因为他们没钱，而是因为他们并不会西班牙语。 作为全球流行范围仅次于英语的语言，沈光林对它是一点也不懂的。 而西班牙人也比较懒，他们也不怎么学英语，因此交流起来很有障碍。 他的脑子大概也是被糊住了，困顿了两天，沈光林才想着去雇一位翻译。 马德里有不少名校，比较厉害的是马德里自治大学，沈光林就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华夏留学生。 当然是女生，臭男人们请滚远点。 这是一位来自藁城的冀州姑娘，姓石，长得不好看，但是很有才华。 其实还有一位长得好看的姑娘，李蓉不然请，她觉得这位石姐姐人就蛮好。 石姑娘是一位专职学语言和经济的公派留学生，很健谈，沈光林开出了20美元一天的酬劳，对方直呼沈老板大方。 这位姑娘唯一的缺点就是话太多了，还私下里问李蓉，沈老板的能力怎么样。 李蓉又没有比较过，她那里知道别人怎么样。 这是她第一个男朋友，估计也是唯一的一个。 石姑娘表示太遗憾了。 听说沈光林是沈万三的后代，石姑娘不服。 据她说人家还是石阁老的嫡系后裔呢，而石阁老是谁？大约是明朝的一位阁老，跟杨廷和同时期的人物，沈光林又不是研究历史的，这谁晓得哪个是哪个。 不过，在随行的路上，自从有了这个翻译之后整个行程果然顺利了许多，住店吃饭打车出行都不再打磕绊了，而且她还会砍价。 这位翻译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很好用，这就很值。 世界杯开始了！ 跟国内对于世界杯的报道相对平淡无味不一样，这个年代的世界杯在欧洲可是异常火爆的。 既然火爆，自然离不开博彩公司的参与。 亚洲球队不太行，但是亚洲博彩公司参与世界杯的热情很高。 沈光林上次去赌场玩耍表现惊艳，对方约好了跟他一起玩球的，他沈某人忘记了，但是对方并没有忘。 而且，他们专门留了人在大使馆等他，果然就等到了。 他们也是有心了。 其实沈光林知道的结局并不多，他只能故作高深的说，这届世界杯估计咱们国家队会很难。 废话么，这个大家都知道。 难道，华夏队还能夺冠不成？足球小说都不会这么写。 当然，现在这届世界杯夺冠的最大热门是巴西，每一届世界杯他们都是夺冠热门。 据说1982届国家队是巴西队历史上最强大的一届：济科，苏格拉底，法尔考，儒尼奥尔等一大批天才球员集中在了同一个时期，热身赛的时候他们曾经横扫欧洲。 但是，沈光林认为，巴西队必然不能夺冠，能够夺冠的肯定是欧洲球队，因为这是一场在欧洲举行的比赛。 下一步就是制定买入方案了。 沈光林没打算参与太多，因为他没钱，还要去赌场的提款机取一点出来。 沈光林玩二十一点“永远不输”在亚洲的圈子里也有点小名气了，虽然很多人不信，但是江湖流传着他的传说。 马德里大赌场，二十一点牌桌。 这家赌场很少出现亚洲人面孔，以至于侍者在问他们是不是扶桑人。 他们没有回答，跟随沈光林来“玩耍”的就是同样经营赌场生意的，他们的作用就是保护沈光林的安全。 沈光林说，他不赢多，就赢够200万美元就行了，这两百万投注到足球上，能够带来两千万的收入最好，这样就够他的实验室支撑一两年了。 牌局开始，沈光林只是小玩几把，果然神奇！ 开局用一万美元做底，短短个把小时就赢了70万左右，然而对方已经不让他继续玩了。 一局都没有输，也太假了。 他们不知道，这是沈光林的“运气”。 “先生，我们额外送您20万美元，给您凑齐100万，您去阿兰胡埃斯大赌场去玩吧。” 好人。 阿兰胡埃斯大赌场也做了同样的要求。 西班牙还有不少这样的娱乐活动中心呢，要不要横扫一把？ 不搞这些了，还是看球吧 现在的西班牙到处充满了世界杯的气氛，全欧洲的球迷也齐聚一堂，大家都在等待着盛会的开幕。 跟上届世界杯只有16支队伍不同，这届世界杯增加了8支队伍，总数量达到了24支。 可以说，参赛成员增加了，观赏性也并没有降低。 世界杯的揭幕战放在了巴塞罗那，那里是加泰罗尼亚人的老巢。 沈光林只带着李蓉过来观看了，翻译在这里用处不大，因为他们不讲西班牙语。 反正有会说英语的志愿者，这就够了。 参加揭幕战的是上一届的冠军球队阿根廷和此时还名不见经传的比利时。 赛场很沉闷，一点也不好看，沈光林是中立球迷，他看的没一点意思。 出人意料的是：这场比赛阿根廷输了，0:1，可以说输的没有一点脾气。 1982年的世界杯对沈光林来说是非常古老的比赛，沈光林虽然对于赛程有了一些研究，但是对于赛果确实印象不多。 他现在心情也很矛盾，除了华夏队，都不知道为谁加油。 历史总算改变了一些。 有沈光林的帮助，华夏队没有遭受太大挫折就进入了世界杯，算是圆了老球迷们的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看完第一场比赛，沈光林和李蓉没有回马德里，而是去了毕尔巴鄂。 这里是位于比斯开湾的一个港口城市，国家队的比赛场地就在这里。 沈光林作为为数不多的球迷出现在看台上，一边摇旗呐喊，一边加油助威，最终，他们见证了国家队创造的第一个历史---0:3输掉了比赛。 与国家队分在同一小组的是英格兰，法国和捷克斯洛伐克。 大概率，这些国家我们一个都干不过，能够有一场平局就是胜利。 估计，国家队就是这样想的。 现在国家队的主教练换人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新任主教练姓高，叫做高丰，据说作为球员的时候也是一把好手。 至少，他现在搞人际关系是一把好手，在队伍里的位置很稳，大家没话说。 只是观看了国家队的第一场比赛，沈光林就想骂人了。 也不知道咋想的，国家队排出的阵型是631，6名后卫，3名中场，1名前锋，这压根是没打算赢球的啊。 虽然第一场小组赛的对手是法国队，但是，这样躺平，难道真的好吗。 沈光林果断买了10万华夏队输，结果不出所料的输了，沈光林还是赢了5000块。 算是不亏，起码出行的差旅费有了。 第二场比赛，华夏队对阵英格兰，这又是一场0:2，这场球赛沈光林又是押注10万，赢了6000。 华夏国家队的比赛果然不能买，赚钱效率太低了。 正文 第二七一章 赚钱了 留给华夏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连输两场，剩下的最后一场比赛何去何从？ 6个后卫依然没能阻挡欧洲球队的进球，新任主教练高丰武的指导功不可没。 足球并不是篮球，防守并不能赢得总冠军。 沈光林想做的是一个学阀，并没有想做军阀。 他不是墨索里尼，国家队输了他也没权利去枪毙他们。 对于国家队能够有什么样的表现，他有提前的思想准备，面对泪眼婆娑的李蓉，他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别哭了，乖，这场比赛我也只赢了6000美元而已，给你买个好看的包包好不好，普拉达怎么样。” 沈光林用心的安慰着失落的小姐姐，毕竟，“包治百病”嘛。 李蓉哭着点了点头：“你这赚的是不义之财，要全部花掉它！” “好嘞！咱们立刻去花。” 平复了心情的李蓉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因为沈光林并没有去国家队安慰球员，也没有去做动员。 “之前在亚洲比赛的时候你不是赞助了吗，现在你怎么不赞助了呢？” “他们有了更好的选择。”沈光林回答的很无奈。 沈光林在世界杯预选赛的时候确实赞助了国家队几场比赛，也出钱拿到了球衣授权。 但是，世界杯开始了，国家队拿到了新的赞助。 至于沈光林和他的服装厂，你爱哪里玩就哪里玩去，国际赛场当然要用国际品牌。 契约精神？ 难道你还要打官司不成，我们退你赞助费就是了。 毕竟，他沈光林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长得很帅，但也只是一个长得很帅的普通人而已。 他左右不了国家队的表现，激励不了国家队的士气，只能充当一个普通观众。 然而，人的感情是最难割舍的。 沈光林还是全程观看了国家队的比赛。 小组赛的最后一场，国家队0比0顽强逼平了对手，豪取1分。 两负一平，不负此行。 在李蓉和沈光林等少数球迷的加油呐喊声中，华夏队这一场平局显得难能可贵。 国家队有不错的球员，但是并没有踢出很好的比赛，无论体能还是技术都有不小的差距。 这一切并没有出乎人们的预料，媒体给找了一个不错的借口，我们是来积累经验的，希望下次他们能够走的更远。 还是沈光林走的更远，因为，国家队的比赛结束了，他的西班牙之旅还没有结束。 世界杯第一阶段的比赛结束了。 12支队伍被淘汰，即将开始的是第二阶段比赛和接下来的半决赛，决赛。 第二阶段的比赛分为四个小组，每组三个国家，只有小组第一能够晋级四强。 第一阶段沈光林单纯的看球，只买了国家队的比赛，最后一场平局，他还亏钱了。 现在，也是时候赚点外快了，不然不是白来一场么。 沈光林在赌场不敢放肆的搞事情。毕竟，在沈光林的那个时代，华裔赌神赵苏茜的故事流传甚广，人不但被侵犯，还被烧成了人干，简直太恐怖了。 不过，没有听说买足彩赢钱多而遭遇不测的，这个可以买一点。 既然西德和意大利都进入了最后的决赛，那他们肯定是第二阶段的小组第一呀。 其中，西德在第二小组，和英格兰西班牙一组；意大利分在第三小组，和巴西阿根廷一组。 沈光林之前在赌场收割了一小波财富，除了交给博彩公司一部分资金去让他们运作大场面之外，剩下还有充足的资金去押注世界杯的其他比赛，自己也要玩一玩的嘛。 也不用压太多，两百万美元就是一个很合适的数字。 既然西德和意大利都是小组第一出线的，那他们第二阶段的两场比赛肯定是能够赢下的，至少也是一胜一平。 押单场稳妥，但是赚钱少，押组合比率高，但是风险也高。 不过，在沈光林这里，几乎不存在风险，因为他都知道最后结果了。 沈光林毕竟在西德工作了几个月，他的第二主队是西德队。 圣地亚哥·伯纳乌球场是西班牙国家队的主场，沈光林带着李蓉到了马德里就没有再继续出行了，他要和来自西德的同事们一起看球。 曼斯坦因实验室的不少人也跑过来看球了，但是其中不包括曼斯坦因的同事卢卡斯教授。 听同事们讲，卢卡斯已经回西柏林了，但是他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并没有时间来看球。 随他，咱们享受比赛吧！ 赛前，沈光林鼓动同事们一起买一点足彩，押一押单场，也算是对西德的支持不是。 大家从善如流，每人买了5000或者一万美元的，也算是对自己国家队的一种支持。 同事们都没有想到，沈光林会这么有钱，也这么爱赌！ 他对西德的支持力度也太大了吧！ 只是第一场比赛，沈光林就买了50万的德国赢。 “沈，你不要这样，会沉迷进去的，这是你全部积蓄了吧，你日子不过了吗？” “不，并没有，我还有钱。就是因为怕沉迷进去不能自拔，所以一场球赛的押注上限我决定只买50万美元的，多一分都不买。” 这是沈光林的实话，他跟自己定的上限就是单场比赛50万，即使有更多的钱也不打算去赚。 “你怎么会那么有钱的？你们华夏不是经济欠发达国家么？”同事们对于沈光林有这么多钱很是不解。 “你们不知道吗？我开讲座可以收费的呀，而且我在其他国家也可以开讲呀，真的玩破产了就回去继续上课呗。”沈光林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就很气人。 “你一堂讲座收多少钱？” “不多，十五万马克。” “Shit！” 很快，大家的心理平衡了，因为第一场比赛德国队1:1战平了。 国家队没有赢得比赛，他们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失落，这种心思好奇怪啊。 怎么隐隐还有种兴奋和幸灾乐祸的呢。 损失50万美元对于沈光林无伤大雅，也并没有伤筋动骨。 因为他还买了50万意大利赢呢，结果意大利果然赢了，这轮比赛他虽然没赚钱，但是也没亏。 第二轮，沈光林又买了50万美元。 大家没他有钱，只能假装没看见。 第二场比赛西德赢了，顺利晋级！ 国家队赢了，大家庆祝的心思都淡了许多，或许，沈才是最应该高兴的那个人吧。 半决赛对阵名单出炉，西德对法国，意大利对波兰。 法国队很强大，但是沈光林还是买了西德赢。 “沈，你比我们还像德国人。” “这说明我对德国充满了感情，这是爱的体现。” 沈光林都没说他还买了意大利呢，而且在另外的组合玩法买了德国晋级和意大利晋级。 最终德国淘汰了法国，晋级决赛。 沈光林又赢了一笔钱，大家反而没什么想法了，也决定跟随沈光林的脚步去买最后一场比赛。 决赛快开始了，又是押单场时间。 看到不少同事要跟他选择一样的策略，沈光林换了一套说辞，他说应该买意大利赢。 为什么？ “如果德国队赢了，我们大家都很高兴，值得庆祝。如果德国队输了，起码我们赢了钱，也算是变相的支持了德国队，自己不至于血本无归。” 沈光林的话是如此的有道理，他们无法反驳，以至于很多同事都买了德国队输。 沈光林终于做了一回善事。 终于挨到了比赛结束，西德队1:3负于意大利对，夺得亚军。 同事们都赚了一笔奖金，这下子大家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沈光林才不管他们的想法呢，他赚了更多的钱。 即使不算博彩公司的分红，他自己押注的奖金收入也有3000多万美元，只能忍痛收下这笔巨款了。 这笔钱不好直接带回国内，存在瑞士银行的账户里慢慢花却是个比较好的选择。 只赚这么一点钱，已经是沈光林克制再克制的结果，他不想养成自己不劳而获的恶习，还是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多奋斗。 自己奋斗来的钱和不劳而获的钱，花起来，嗯，都是一样的，都会很爽！ 亚军是不需要庆祝的，只值得哭泣。 这就像一群人在追逐日思夜想的女神，西德国家队披荆斩棘，一路击败了无数人，终于当上了排名第一的备胎，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大家都赚到了钱，但是也不好就此庆祝，于是一行人决定启程回西柏林，准备继续他们的科研之旅了。 国家队获得亚军的胜利不值得庆祝，但是实验室自身的成果是配的上一场盛大的庆祝宴会的。 曼斯坦因实验室第一阶段的成果发表了，刊登在《CELL》上，沈光林和曼斯坦因并列第一作者，两者的分量一样重。 正文 第二七三章 杀人诛心 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 这是一件大喜事，卢卡斯终于感觉自己的人生顺遂了一回。 这个算是枯木逢春，老树发新芽吧。 回顾卢卡斯的这一生，并不算特别顺利，他是经历了许多磨难才走到现在的。 卢卡斯生于1933年的一个军人家庭，父亲在他几岁的时候冻死在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当时，只有风儿在轻轻唱。 等他长到十几岁的时候，母亲也死于柏林战乱，自杀的，因为不堪忍受。 幸亏战后政府积极的救助，他才能继续读书，先是完整的读完了大学并顺利留校任教，然后在学校任教的同时又攻读了硕士和博士。 几十年的学术生涯，半生蹉跎，终于熬成了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 现在，他终于也已经是硕士生导师了，还招收了一位非常厉害的华夏学生。 只可惜，人到中年，发际线后退，前列腺也不太好。 老婆离婚跟他的学生好上了，他也已经没有了这方面的爱好，也就是喜欢贪图一点虚名而已。 如果有了更大的名气，估计老婆还是会主动回来的吧。 她不知道他的好！ 然而，科研也是讲天赋的，虽然他很努力，知识也算渊博，但就是缺乏有说服力有影响力的成果。 这次，只是去布鲁塞尔参加一次普通的国际会议而已，曼斯坦因竟然走了狗屎运能够跟来自东方的沈合作，他凭的是什么？ 还有，沈凭的又是什么？ 他那么年轻，却那么优秀。 随便几句话就是一个科研话题和新方向，人和人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和不同。 曼斯坦因的实验室，新项目很快就建立起来了，沈却无事可做，依然能平分荣誉。 沈在看着别人推进科研的同时真的只是在胡乱玩耍。 这样竟然都能有新发现，上帝也太不公平了吧。 万幸，沈并没有“重视”这个物理发现，反而很轻易的就说出了它。 卢卡斯立刻觉得这就是上帝赐予他的机会，上帝终于公平了一次。 他都不知道，猎人通常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 卢卡斯是有前科的。 他特别喜欢参加国家会议，尤其是有第三世界过来的学者较多的会议。 他从来都不“歧视”第三世界国家的学者。 万一，他们讲出了一些比较新颖的题材，他就会立刻切入进来加深研究，即使不是第一，至少也是专家。 因为“轻车熟路”，当沈光林说出“新发现”的第二天他就出发去扶桑了，下手要够早，这样才会活的更好。 在扶桑的这两个月里，废寝忘食，他感觉自己的头发更少了，脸也更大了。 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现在，他回来了！ 他带着无与伦比的科研成果回来了！ 这是一个能够上《自然》的科研成果，这是一个能够震惊世界的物理发现！ 他，卢卡斯--罗伯特·卢卡斯终于要获得全世界的目光了。 至于沈光林，他只能吃了这个亏。 他想诉讼都没有什么用的，这是耗时耗力的高成本行为。 确实，有律师或许能够打赢这场官司，但是，没有证人，一切都是白瞎。 这是他卢卡斯的主场，他可是柏林自由大学的物理学教授，这个发现如果认定在他的身上，也将会是学校的成果和荣誉呢。 “安陆雅黑雅黑，安陆雅黑雅黑......”卢卡斯唱起了德国小曲，愉快的整理着实验器材。 在以往的时间里，这些活都是他的学生们干的。 今天，他决定亲自动手一回。 “卢卡斯，这是最新的《科学》杂志。”曼斯坦因亲自来找他了，想要跟他谈谈。 “你怎么知道我投递了论文？不过还没这么快发表呢，刚投出去才15天，时间还早。不对，我投的并不是《科学》，而是《自然》，《自然》的物理编辑约翰逊是我的老朋友，我们出席会议的时候见过面。” 科学家的圈子很小，物理的圈子就更小了。 “我说的不是《自然》，就是这本《科学》，你看看第一篇文章吧，很有意义。”曼斯坦因想让他自己发现这幢“丑事”了。 卢卡斯却浑不在意：“它的每一篇文章都是有意义的，即使那些让人看不起的综述，也有存在的特定价值。” 其实，综述并不是完全没有价值的，有时候还是攻击人的武器。 这就像某医学博士，在论文的结尾干嘛要整上一段综述呢，这和研究内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还给人增加话柄。 卢卡斯接过曼斯坦因手里的《科学》杂志，被翻到的就是第一篇文章。 他都没有去看研究者的名字，直接看题目：《科学界的重大发现，一种像足球的碳60烯》。 什么？ 有人也发现了这个吗？ 一看分子式，分明就是自己刚研究出来的分子式嘛！ 谁这么可恶？ 再一看名字：Guanglin-Shen. “凭什么？他是在造假！他并没有拍摄到衍射图，这是人家扶桑学者的发现，我要投诉他！”卢卡斯出离的愤怒了，脑门都是红的。 沈光林当然能够想到实验室里会发生什么，他说要回去休息却并没有走很远，就坐在实验楼外面的躺椅上。 听说曼斯坦因和卢卡斯见面了，他很快就回来了。 出去也只是个借口，为的就是让曼斯坦因把“真相”告诉卢卡斯。 杀人诛心嘛。 “沈，你这是学术诈骗！你并没有取得衍射图，胡乱发表这种论文是不负责任的！”卢卡斯看到沈光林来了，愤怒的冲上来大声呵斥。 沈光林很淡定，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卢卡斯。 卢卡斯先是愤怒，转而平静，然后开始挠头发。 “你想看衍射图吗？你们想看衍射图吗？”沈光林看看四周，周围一片安静。 沈光林打开电镜，根本不用调整，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张洋葱状的结构图。 “你，你怎么得到它的？” “哦，关于足球烯的制备方法在下一期的《科学》上，这是一个连载故事。”沈光林说的很是随意。 卢卡斯依然很生气的道：“你这样是不对的，你不该发表这篇论文。” “是因为我发表了你就不能发表了是吗？” 无言以对。 就连曼斯坦因都觉得自己的脸上挂不住，他本身也不是一个特别擅长说话的人，这下子更加不会说了。 卢卡斯平时话挺多的，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着赶走众人，想单独跟沈光林聊聊。 “沈，你都有那么多成果了，这个成果就让给我们吧，或者，我们算各自独立发现好不好。” “不好，这是我的独立发现，至于你是不是，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卢卡斯慌了，“我给你钱！我帮你申请经费，我自己的所有存款全部都给你，这笔钱很多的，足够你从现在开始养老了。” “哦，你出多少钱，说说看。”沈光林心里真的想知道他准备花多少钱收买自己。 “600万马克，这是我的所有积蓄了。” “那就是200万美元呗，跟我在西班牙看世界杯的时候买球的资金差不多。” 正文 第二七四章 底线 岳飞曾经说过：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则天下太平矣。 沈光林就不爱钱，他对钱没有兴趣。 他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候是一个月拿91块钱，当一名普通老师的时候。 现在他已经不是一名普通教师了，但是他依然很快乐，也从来不会为了15万马克而折腰，他只是喜欢分享知识，传播学问而已。 卢卡斯也是被揭穿之后慌不择路了，求助沈光林无果，还被他给录了音。 沈光林留下的证据其实是足够多的，证据链也足够完整。 但是，这一切，沈光林谁都没有告诉。 毕竟，跟陈老师喜欢摄影一样，沈老师喜欢录音。 喜欢录音这是一把双刃剑，你时刻都防备的那么好，是想做什么吗？ 以后谁还敢跟你聊天了？ 卢卡斯很是度过了一段窘迫的时光。 这段时光大约持续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他几乎都没有颜面去曼斯坦因的实验室串门了。 或许，他没有听说过一个词语，叫做社会性死亡。 直到，直到第四天，学校发了一则通知出来。 通知上说：华夏留学生张守盛，窃取自己老师卢卡斯的科研创意，将之透漏给无关的外人。因此，学校将他开除学籍，退回华夏。 至于沈光林和卢卡斯是不是有什么争端，通知上则只字未提。 会玩！ 看到这样一则通知，沈光林都懵了。 还是你们会玩哈。 竟然还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呢。 柿子要捡软的捏。 谁说德国人不懂兵法的？ 张守盛又何其无辜？他什么都没干，就被开除了。 其实，复盘一下，小张还真的做了一些事，比如，他确实把卢卡斯正在模仿沈光林的事说了出去。 从这个角度来讲，他不冤。 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随之，媒体就开始报道了。 在媒体上，卢卡斯总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对自己的学生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人性真的险恶呀，自己最喜欢的学生，竟然窃取了自己的科研创意，透漏给了一个外人。 这是在含沙射影的表示，沈光林的科研成果，其实是窃取了自己的创意和设想。 倒打一耙是这是西方国家的一贯特色。 然后，又有媒体采访了曼斯坦因和他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他们却是一副语言又止的样子：“张和沈的关系最好，沈是我们实验室的合作对象，所以，我们不能说些什么。” 沈光林想发声，却没有媒体来采访他。 他想主动出击，结果却发现，那些媒体采访完沈光林，但是并不去报道。 这件事当然还没有成为热点，做这些的都是西德本地媒体，国际媒体还没有谁做过这个报道。 不过，这也一样很恶心呀。 客场作战，被动至斯。 叔叔可以忍，婶婶忍不了了。 沈光林决定跟他们“翻脸”了，既是为了公平，又是为了尊严，他准备带着自己的科研团队回国了。 曼斯坦因当然做势要挽留他，说你不要在意这些事情，咱们还是早点把下一阶段的成果研究出来。 还研究个毛线！ 年轻人，要是没有点血气，那还怎么叫年轻人了。 走了！劳资不伺候了！ 吴晓云却不愿意回去了，尤其是这么关键的研究节点上。 她说，她只是为了做科研，毕竟这里的科研条件更好一些。 整了半天，沈光林这才发现，小丑就是他自己。 无能狂怒十分钟。 “张成，你呢，你跟我回去吗？” “回！” 还是自己的学生给力，忠诚度很好。 以后，那些半路出家的不要了，收只收学生，也一定要拜自己为师。 自己可以给他们起个艺名，辈分就按“云鹤九霄，龙游四海”来排序。 沈光林是个很大度的人，“吴晓云你要留在这里是吧？” “是的。” “那我祝你能够在国际上取得自己的地位。” 至于那些住宿和生活津贴之类的，那可就没办法了。 这个女人一直就缺乏对沈光林的尊重，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沈光林不会给她第三次的机会。 “沈老师，你现在就回去可是太可惜了，ATP的研究可是非常顺利。” “我不缺科研方向。” “你要回去了，是不是给我留一些经费下来，毕竟，出了成果，也算咱们实验室的荣誉。” “我觉得你还是自力更生比较好。” 终于要拆伙了。 沈光林当时和曼斯坦因实验室签过协议的，只不过那是君子协定，对双方的约束都很小。 在权力和义务方面并没有规定的很细致，大家只是说了，成果均分。 但是，他们并没有说及，在还没有出成果之前，团队出现了矛盾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 曼斯坦因说了，你现在走了，那后续没发表的科研成果就跟你没有关系了。 曼斯坦因是不会再和他分享接下来的科研成果的。 那也要走！ ……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 沈光林坐在游船上，剑河上的康桥太多了，他就是想分辨哪一座才是真正的康桥。 康桥，也叫剑桥，可以说是桥，也可以是地名，这里就是当年徐志摩来过的地方。 徐志摩可是民国有名的渣男，他做的最过分的事情大概就是逼迫张幼仪打胎。 张幼仪说，她害怕，有人因为打胎死掉了。 徐志摩竟然说了一句：“还有人因为火车肇事而死掉的呢，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 好有逻辑的一句话，还很多人说他浪漫。 浪漫和残忍之间并没有太多界限。 多年以后，张幼仪还在感叹的说道：“我是秋天的一把扇子，只用来驱赶吸血的蚊子。当蚊子咬伤月亮的时候，主人将扇子撕碎了。” 沈光林来剑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进行学术访问而已。 剑桥距离伦敦很近，出来机场大约有1.5小时车程。 这座城市其实就是大学城，原本是个小镇，现在是一座大学发展起来的小城市。 沈光林来这里，也是不蒸馒头蒸口气。 他来剑桥一是为了帮助张守盛完成学业，混个剑桥的名头。 二是为了见一见约翰沃克。 约翰沃克地位不高，他并没有承担教职，而是在剑桥大学医学研究委员会分子生物实验室做一名职业研究员。 他来这里已经8年了，终于成为了高级化学家，但还是比不上曼斯坦因的。 虽然沈光林一行是从西柏林灰溜溜的走的，但是在剑桥依然受到了热烈欢迎。 其实，西德的那帮人，包括学校，都没有明确的说沈光林的C60足球烯是窃取自卢卡斯，即使他们的言外之意就是个意思。 不过，剑桥人就现实多了。 赢者通吃！ 谁率先发表了论文，谁就是第一个发现者。 这就是中立者的科研态度，与道德无关。 那就很好。 京城大学和剑桥大学的沟通还算顺畅，沈光林又开了几场漫不经心的讲座，收费是5万英镑，涨价了。 经过几场讲座，沈光林终于把C60给阐述清楚了，甚至，他还用C60足球烯做了一些实验 再接来下，沈光林参观生物实验室的时候果然偶遇到也在研究ATP的约翰沃克。 沈光林也是开门见山，现在研究ATP没前途，还是研究三磷酸腺苷合酶比较好。 是真的吗？ 正文 第二七五章 安顿 是真的吗？ 有些人做导师也是绰绰有余的，非得要跑过去做个选手，徒自降身份，令粉丝惋惜。 沈教授说的话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约翰沃克没有想到，沈光林这么一个物理学家竟然会对他的研究领域也感兴趣。 “WHY？”约翰沃克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小张，你来向约翰先生说一下吧，顺便介绍一下我们关于ATP的研究进程。” 沈光林一个学物理的，给一个化学家介绍起生物来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现在地位高了，有学生在，自然不想浪费自己的唇舌。 秃头小张其实也不专业，不过无所谓，他可塑性强，研究什么都可以，反正是学习。 这次，他跟着沈光林一起来到了英国，是一位很不错的马仔，足够忠心和听话，有前途。 “好的！” 张成一边说着他们研究嗜盐菌的经过，一边拿出了一篇《CELL》邮寄过来的样刊。 约翰看过杂志上刊登的文章，眼睛里也是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毕竟，这可是《CELL》，真正的顶级期刊。 “厉害啊！你们选的切入点真的很好，嗜盐菌是古老而又常见的细菌，这个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你想到了还有我们什么事？ 约翰沃克他一直都在研究青蛙，已经持续研究好几年了。 当然，也是取得了一些很不错的成果的，不是沈光林让人收集论文的时候也不会看不到他了。 毕竟，青蛙的运动过程中当然也会产生ATP这种能量货币的，只要沉下心来仔细研究，总会有收获的。 接下双方来就有了平等对话的基础。 因为现在都在研究青蛙了，大家基本处于同一方向上。 沈光林提议，要不咱们双方的团队展开合作吧，成果共享怎么样？ 当然没有问题。 真正重量级的合作不需要繁琐的谈判过程。 沈光林携带者重大的物理发现而来，名气正盛，而且想法极具创意，约翰沃克跟他竞争，有点不自信。 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协议签订。 约翰沃克拿出了三磷酸腺苷合酶的研究进度和初步成果。 原来，他已经有基础了。 沈光林提议研究三磷酸腺苷合酶和他不谋而合。 沈光林也不是没有拿手绝活的，他会照电镜，可以很好的阐述三磷酸腺苷合酶的三维结构。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制定研究方向，保持领先态势，研判对手情况，这个工作沈光林最为擅长。 沈光林还告诉了约翰沃克他们竞争对手的情况，比如，西德的曼斯坦因实验室正在研究这个领域呢，他们的研究进展和研究方向是什么样子的，研究计划是什么样子的。 竞业协议？ 不存在的。 沈光林又不是一名打工人，竞业协议是针对员工的，不是针对合伙人老板的。 经过充分讨论，沈光林和约翰他们把研究的重点放在这种酶的化学成分和结构上，认为这个才更加重要一些。 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测定这种构成合酶蛋白质单元的氨基酸的序列，那这个成果就真的稳了。 不过，事情要一步一步来。 还是英语国家好，大家交流障碍都小一些。 工作是谈好了，但是想安顿下来也没有那么容易，如何安置张成和张守盛就成了接下来的难题。 沈光林准备回去了，他不可能长期待在欧洲，不然自己的实验室都要黄了。 要想快速的打开局面，那还能怎么办，先刷名望呗。 讲座继续开起！ 是时候展现自己胡诌的能力了。 沈光林在剑桥大学连着开了一周的讲座，而且象征性的只收了三场的钱。 他不是在摸鱼，每一堂讲座都是有实质内容的，剑桥大学花这个钱，不亏。 因为，沈光林每堂讲座的内容都是不重样的，有理论物理的，有材料科学的，有纳米技术的，有生物的，还有最近才出现在《科学》上的足球烯。 足球烯已经在《科学》上刊登了，舆情正在发酵中，大家还没有看到它的厉害。 其实足球烯的发现也是有它的历史历程的。 早在1965年，扶桑丰桥技术科学大学的大泽映二曾经预言过 C60的存在。 到了1970年，大泽映二甚至假设了一个完整的碳基球形应该是存在的。 同样是在1970年，R. W .汉森提出了 C60 构造并制作了一个模型，但是这个观点并没有获得众人认可。 1973年，苏联的一组科学家独立于汉森，对 C60 的稳定性进行了量子化学分析并计算了它的电子结构，不过这也没有获得大众认可。 1980年，饭岛澄男从炭黑的电子显微镜图像中识别出“布基洋葱”结构的粒子核心，但是他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些都没有获得足够的重视，直到沈光林的出现。 沈光林告诉人们，这个就是C60足球烯，并且对它的电子结构进行了理论计算，完全符合实验实际，这是实锤了！ 《科学》上公布了沈光林的这个新发现，众人还是将信将疑的，不过并不能推翻他。 有些人还想着做一做重复实验呢，准备验证一下这种说法的真假。 结果，新一期的《科学》又来了，上面又有一篇沈光林的文章：《关于C60足球烯的实验室制备方法》 这是沈光林连续刊登的第二篇文章，这可是《科学》杂志，简直太炸了吧。 轰动！ 主要是实验室制备足球烯太简单了！ 只要按照沈光林的方向，用电极法制作足球烯一点也不困难，有些动手能力强的实验室第二天就把结果验证出来了：真的有球状结构的C60！简直太神奇了。 他们还不知道呢，接下来就是关于研究足球烯的理化特性了，这篇文章沈光林也已经撰写完毕了。 而且一口气写了三篇，都是关于足球烯的理化特性和应用方向的。 现在虽然只有两篇文章，沈光林还是受到了追捧。 剑桥大学趁机提出邀请他做教授，沈光林只答应了客座教授，但是想安排自己的实验室助手在这里读书。 当然没有问题。 西方向来有介绍信的传统，你去谁那里工作或者读博，只要有分量的人写一封介绍信就可以了。 沈光林现在就成了那个有分量的人。 《太阳报》是一份极为具有煽情性的报纸，也是全英国销量最高的报纸，它的流传范围很广，甚至柏林也有发行。 这天，曼斯坦因收到了一份报纸，他看过之后什么话也没有说，默默的递给卢卡斯，之间上面写着：《东方沈的新发现，人终于可以长生不老了！》 正文 第二七六章 让子弹飞 《太上纯阳真君.了三得一经》中有言：“天一生水，人同自然，肾为北极之枢，精食万化，滋养百骸，赖以永年而长生不老。” 所以，肾这一块是要好好保护的，说不准能够长生不老呢。 肾好，起码生活不会空虚。 长生不老是个好命题。 追求长生不老也是有优良历史传统的，古今中外无人能够幸免。 在我国的道教传说中，彭祖活了800年，只因为爱显摆，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年轻的妻子，结果消息走漏出去，被阎王从生死簿上勾去了姓名。 当然，这一切自然是虚构的，根据传说，彭祖是颛顼的玄孙，他活到了殷商末年，其实计算一下年份差，说不得要比800年还要多。 在西方的圣经中全是长生的故事，亚当活了930 岁，他在130岁时还生出了儿子塞特，之后又活了800多年。 而他的儿子塞特在807岁时还能够生儿育女呢，活了912岁。 这里就要有个疑问了，亚当130岁的时候，夏娃多少岁了？是不是也是130岁，那赛特还是夏娃生的吗？ 这种故事都是不能深究的，不然都是破事。 最离谱最大胆的要数古希腊的神话故事，他们是最能够让人毁灭三观的。 比如最强大的神宙斯，他是连谁都不会放过的LSP：女儿、妹妹、弟妹、嫂子......还有他最爱的俊美少年伽倪墨得斯。 男女老少通吃，活的潇洒自在。 这个故事要是真实的拍摄出来，收视率肯定会很高。 什么金发天国一本道，简直弱爆了。 还是说回抗衰老的话题吧。 想抗衰老容易，想长生难。 沈光林也是听说过一些关于能够长生的药物的，最神奇的是雷帕霉素，这种物质能够抑制免疫反应，能抗癌症，能治疗艾滋，还能延缓衰老。 可惜，这种物质已经被人发现了，只是规模量产的方法沈光林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制备足球烯。 当然，往身体内输入年轻人的血液或者注射补脑针也是可以益寿延年抗衰老的。 后世李家成就是靠这个活到90几岁还头脑清醒身体健康呢。 不过，以上这些都是延长生命的方法，不是沈光林该关心的，长生的事情可以放到后面再说，现在需要宣传的是抗衰老。 化妆品就是足球烯一个很好的发展方向。 沈光林对外宣称：足球烯具有超强并持续的抗氧化能力，其抗氧化能力是VC的172倍，并且具有紫外线的稳定性，因此，如果用它来做化妆品，将来会是抗衰老的神器。 紧接着，沈光林解释了为什么C60足球烯能够延缓皮肤衰老。 因为，80%的以上的肌肤老化问题都是由氧里面的自由基造成的。 自由基会直接攻击皮肤，使其失去弹性、变得粗糙、产生皱纹和色斑。 所以，抗衰老选择的最好的途径就是消除自由基，避免或者减少肌肤受其危害！ 这样，足球烯就有其用武之地了，用它制备的护肤品，能够非常有效的延缓衰老，重新焕发青春活力。 沈光林讲故事的能力很好，大家听得如痴如醉。 媒体果然一片哗然。 这个发现这么神奇吗？ 当然就是如此的神奇，不然后世那些微商就不会揪着富勒烯不放了，在微商那里，护肤品必然是富勒烯，远红外，量子技术，纳米科技。 沈光林在离开英国之前还是做了抗氧化的实验的，效果非常显著，对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下子，武田公司最先坐不住了。 他们一直都在关注着沈光林的一举一动，因为他们毕竟是沈光林实验室的最大捐赠者，对于沈光林取得的任何科研成就，他们都不会放过分毫。 这一两年，手性分子确实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是不够显著，尤其是吴晓云出走再回来之后，沈光林对这个方面的兴趣淡了。 这也是导致吴晓云再次出走的原因之一，因为女人都是很敏感的，沈光林的重心没有放在她这里，她想着谋一个更好的出路不也是应该的嘛。 可惜，她没有看的更远，不知道沈光林是个潜力无限的挂比。 沈光林发现了足球烯，起初武田公司并没有特别重视，毕竟，沈光林的发现成果实在太多了。 直到，《科学》杂志上的论文一篇接一篇的发表。 出大事了！ 能够连续在《科学》上发表五篇文章，这是前所未有的壮举。 沈光林做到了！ 什么叫做技术壁垒，这就是了。 大家刚了解到足球烯，这才刚开始研究呢，沈光林已经把它具备的功能给公布出来了。 足球烯的抗衰老抗氧化只是它微不足道的一个方面，它还有很多神奇的功能，沈光林在《科学》杂志上一一做了列举。 你还是不是个人了？ 沈光林一个人，只用了不太长的时间，就把别人要走的路全给走完了。 而且，沈光林还特别申请了专利，他就想着找人合作，用这个玩意搂一波钱是不错的选择。 有《科学》杂志的加持，足球烯瞬间成了全世界的热点。 无论哪个国家的科技媒体，只要不是太迟钝的，都大肆报道了足球烯的消息，实在因为沈光林公布出来的这种物质作用太强大了，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而且，沈光林说，它还有更多的未解之谜等待发掘呢，比如，它的衍生物就很厉害，这是他留给大家的研究课题。 原来沈教授还是个人。 正在这时候，扶桑科学家饭岛澄男却发声了：是他最先发现足球烯的，有衍射图和照片为证。 来自西德的物理学家卢卡斯也帮他也证实了这一点，只是他们联合投递的文章没有发表而已。 西德的媒体紧接着就开始做另一个方向的报道了，沈光林教授在年初的时候参加布鲁塞尔国际生物物理大会，然后受邀到柏林自由大学访问。 在此期间，沈光林和曼斯坦因达成某项合作，两人联合发布了嗜盐菌的光合作用及工作机理。 而在现实生活中，曼斯坦因和路卡斯的私人关系也非常好，而且路卡斯的学生和沈光林是同胞，但是，最近他“失踪”了，据说是因为学术不端被学校开除了。 大约，就是这位学生向某人泄露了卢卡斯的研究成果。 还有这样的事？ 媒体们更加热切了。 是不是科研成果大战即将打响？ 有师徒，有国家，有科研，有朋友，有阴谋，有正义。 这是一则好故事！ 大家燥起来吧！ 面对西德媒体的报道，沈光林起初没有任何表示，他只是在剑桥的实验室里继续研究着青蛙的ATP。 但是媒体们忍不住了，他们迫切的需要知道“真相”。 沈光林手握录音，当然是不会怕，要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因为，到现在为止，卢卡斯都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沈光林剽窃了他的创意，这件事发展的程度还不够。 这几乎成了媒体的狂欢，甚至，这个热度大过了英国在马岛战役中战胜阿根廷。 马岛战争对阿根廷来讲是个沉重的打击，即使到了后世也没缓过劲来。 阿根廷这个国家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也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从发达国家变成发展中国家的国家，另一个从发达国家变成发展中国家的是南非。 南非还是有着黑人影响的因素的，但是阿根廷呢，这可是一个纯种白人国家。 而且，这个国家的自然资源极为丰富，土地也肥沃，号称“世界粮仓”，各种矿产的品质和储量也是好到爆炸，但是国内的经济就是不行。 这个国家拥有世界上最好的资源，却发展的一塌糊涂，除了足球，简直一无是处。 正文 第二七八章 回国 终于还是要回国去了！ 出来已经大半年了，再有一个月大学都该开学了，新的学期也要开始了。 沈光林觉得，再在英国继续待下去，也不能继续博得更大的关注了，关于ATP的下一阶段成果还早，是该回去了。 留下来徒自浪费时间。 他的太阳能电池还没研究出来呢，该回去开启这个副本了。 沈光林的访谈录很快就在英国播出了，媒体果然被挑逗的不要不要的，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沈光林是剑桥大学的客座教授，英国媒体立刻同仇敌忾，因为沈是“自己人”，不得被怀疑，据说，沈还曾经拿过香江的护照呢。 大家都来看一看吧，看似刻板老实的德国人，竟然也会那么坏，盗取别人的科研创意不说，完了还想要倒打一耙。 社会性死亡！ 妥妥的社会性死亡。 这下子，卢卡斯彻底没有了声响。 一些西德媒体在装死，甚至还有一些媒体在死鸭子嘴硬。 有这些证据也不能代表更早的时候张守盛就没有窃取自己老师的科学设想吧，反正我们就是不道歉。 不过，这只是他们的狡辩之词罢了。 大家所有人都在谴责卢卡斯，这是政治正确。 简直是无耻，分明就是无耻。 柏林自由大学也只得发声，鉴于卢卡斯学术态度有问题，解除他的教授聘书，留校察看。 偷鸡不成蚀把米。 ...... 从英国有直接飞HK的航班，回去还是方便的。 沈光林和李蓉又到香江住了一个星期，这才慢腾腾的从羊城辗转回京城。 沈光林在香江和老朋友们聚了一下，这个时候的张国容已经有些火了，但还是一样的谦逊有礼。 再次见面，也没有别的礼物送他，沈光林送他一块二手百达翡丽，张国容很高兴的笑纳了，这TM真香。 李蓉在香江也有朋友的，关系最好的那就是大雄的老婆宝姐。 她不太喜欢那个姓关的狐媚子，还好沈老师不常在香江，不然还真的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这里。 香江的这套别墅绿化搞的不错。宝姐还是可以的，经常帮她照料一下，现在火龙果都可以食用了，菠萝的个头也已经很大了，只是还不够黄。 不过，李蓉对这套房子的装修风格却有点不满意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京城，沈光林装修的那套房子对她打击太大了，她以为是“好”的，其实就是辣鸡..... 怪不得当初装修的时候沈光林笑而不语呢，打死你个龟孙！ 在深城又停留了一天，沈光林视察了他的产业，这才回京城。 沈光林不愿意坐国内的航班，烟味太大，不舒服，他们坐火车回的京城。 回到京城的时候天气正热。 真的很热，一点都不适合去上班，还是躺平了最舒服。 易中添教授就是因为武昌天气太热而去的厦城大学教书。 欧洲是少见空调的，除了一些商业场所。 现在的京城，空调也是不常见的，除了沈光林在天宫一号的家里。 这个年代，最舒服的消夏模式还是大裤衩，蓝背心，塑胶拖鞋，一张马扎一把大蒲扇。 蒲扇又能扇风，又能赶走蚊蝇，要是在树下摆起一盘象棋，拿上一块西瓜，那生活就更加完美了。 沈光林不爱这样的生活，他最喜欢的模式就是把自己关到空调房里，把空调温度调到很低，然后盖上被子睡觉。 一直睡到腰酸背疼体无完肤摇摇欲坠为止。 还是家里好啊。 国外毕竟是他乡。 在“天宫一号”接连住了好几天，虽然享受够了空调的舒适，但是没有人给做饭，沈光林这才又重新搬到福缘门那里去蹭饭吃。 李蓉没跟他一起住。 因为，李蓉从香江回来就回学校报道去了，天宫一号太远，上学不方便。 她不是为了准备开学搞学习，是因为要为马上就要举行的运动会了，她去添砖加瓦。 当然，这么说也不太准确。 今天的8月份，首届全国大学生运动会将在京城召开，李蓉去做志愿者去了。 运动会举办的地点是工体，沈光林想着自己要不要去看一看运动之美，可是自己还想去扶桑转一转呢。 哪个更重要，当然还是去扶桑更重要。 毕竟，自己还有一份商业谈判没谈呢。 武田公司眼巴巴的等了好久了，关于足球烯如何实现量产，沈光林有话说。 沈光林很快就办好了签证，下周就过去，自己一个人去。 去扶桑之前的这几天就住在福缘门吧，陪李蓉几天。 其实，这里没有装空调，也挺热的。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接了地气就会凉快。 幸好有电风扇，虽然吵闹是吵闹了点，但是风很大，电机转动的声音堪比摩托车，咚咚咚咚的充满着力量感。 这就是他自己工厂生产出来的电风扇，据说卖的还挺好。 就这？ 产业升级的路还有很长。 李蓉晚上会回来住，但是俩人是分床睡的。 这个要求是沈光林主动提出的，俩人毕竟没有结婚，岳母也在呢，这样不好。 八十年代夏日的京城，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早上起来先去冲个凉，洗去身上的油腻，再到院子里摘上两根黄瓜，也不洗脸也不刷牙，直接趟椅子上咔嚓咔嚓把黄瓜吃完，再睡个回笼觉，还是很舒坦的。 沈光林睡觉的时候，阿黄就趟在脚边闻汗味解馋，果真是条好狗。 半年不见，阿黄已经是个半大狗子了，等得入冬，可以入得一顿好火锅。 家里伙食好，这家伙肥硕的很。只是，它有一点不满意，那就是吃不到另一种美食，有时候只能在卫生间闻到一点气味，也是烦躁。 沈光林就那样睡，等睡醒了再洗脸刷牙，也没人管他。 岳母和奶奶都知道沈光林最近在国外辛苦了，李蓉说他取得了两个世界级的科研成果，全欧洲人都在夸奖他呢。 这就好！ 是个懂事孩子。 人终于还是醒来了，自来水温度太高，院子里有压水井，沈光林用刚压出来的那个水洗脸，精神焕发。 沈光林的院子里没有那种古代圆井，能淹死珍妃的那种。 倒是有两口压水井，一个接了水泵做自来水用，另一个就是普通的压水井，有时候也会接了水泵浇菜园。 吃过早饭，继续趟到躺椅上休息，看看报纸假寐一会，为一周之后的行程养精蓄锐。 沈光林拿过最近的报纸，想看一看自己的欧洲的骚操作有没有传播到国内来。 并没有。 报纸上最热切的是发生不久前的大学生救人案。 解放军军医大学的学生张华因为跳入化粪池营救一位不慎落入池中的老农而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这件事引起了社会上广泛的争论。 这个时候社会的流行观念是强调个人价值的实现，因此，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张华的救人动机是无可厚非的，但其结果却是“不合算”的。 国家在一个大学生身上所花的金钱就这样白白付之东流是一种损失，一个大学生的价值也应当在更能体现其才能的方面去实现。 这都什么跟什么，沈光林看不下去了，救人的时候应该思考这些吗？ 如果张华真的思考了这些，那他就不去救人了。 人的伟大，不应该根据他能实现的价值来判断。 沈光林都想写一篇驳斥的文章了，要是自媒体时代早些到来就好了，他就可以刷微博，发朋友圈，怒斥这种现象。 但是这些都没有，现在的沈光林，只能收拾心情重新上路，他要去扶桑看看妹妹了。 正文 第二七九 生活方式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还没等沈光林出发去扶桑呢，二叔从金陵打来电话了，要他回家一趟，说是家里家谱重修，祠堂重建，希望他能回去参加。 这算不算正式认祖归宗了？ 那是得回去一趟。 李蓉这次就去不了了，她要做大学生运动会的志愿者，只能是沈光林一个人回去。 自己走就自己走呗，等会去扶桑我也一个人去。 从京城到金陵自然是轻车熟路的，早知道要回来这么一趟，当初从羊城应该先回金陵再回京城的。 重新出发，一路顺利，没有艳遇。 金陵的天热果然更热，而且二叔家里还没有空调。 1982年的夏天比往年来的要热一些，即使城市没有热岛效应，一样也很难受。 沈光林在京城的房子里装了空调的，他只想着自己享受，忘记了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金陵乡亲们，尤其是那位叫做沈厚道的堂弟，还时不时跟他写信汇报平安呢。 沈光林虽然没有怎么回过信，但是会经常寄钱，也会时不时的邮寄一些学习用品。 这表现真的没话说。 沈光林远在京城，还花钱给自己堂弟请了家庭教师补课呢。 这比对自己亲儿子都要好了，这样的堂哥，哪里去找。 二叔也越发看中自己这位侄子了，自己儿子的学习原本是不成才的，现在也已经被教导的有模有样了。 果然是严师出高徒，棍棒出孝子啊。 这个混球就应该多修理修理。 沈光林这次从京城到金陵，专门给二叔带了一把紫檀木做的戒尺，名家雕刻的，特别扎实。 按说，这样好的木材不车珠子可惜了，但为了沈厚道的学习，也只能忍痛。 毕竟，都是自家实在亲戚，挨打也要有点分量。 戒尺当天就用上了。 小沈鬼哭狼嚎的果然很好用，可比竹板的那个戒尺有牌面多了。 二叔是赞不绝口，看着沈厚道的眼神都放光。 到了金陵，沈光林来的第一天就觉得这里的日子不好过，火炉城市真的名不虚传。 晚上吹着风扇睡觉，仍然会被热的一身汗。 也只有刚洗完澡的那一会儿才能够睡个安稳觉，但是用不了多久就又会热醒，一晚上要醒来三次。 还好第二天就是祭祖大典，然后就是乡亲们一起聚餐，再然后就结束了。 祭祖的流程乏善可陈。 沈光林出钱，家族祠堂建设的很上规模，祖宗牌位也是用上好的红木重新雕刻的，这是一件乡间盛事，大家都很上心，也从心里认可了这位在京城大学教书的文曲星。 真不愧是咱们老沈家的人。 沈光林看了重新印刷的族谱，自己名字赫然在列，还排在了沈厚道的前面。 沈姓出自姬姓，是冉季载的后人，冉季载为周文王的第十子，周武王的幼弟，被分封到了郑州一带。 接下来就是吃酒席了。 一大伙乡亲们吃了一顿丰盛的乡间流水席，很是过瘾。 这种民间传统酒席，真的要比饭店的酒菜好吃一些。 按照正常的行程，金陵一行到此也就应该结束了，不过沈光林受人所托，要给李蓉的某位大姐送些个礼物，是从欧洲带来回来的。 李蓉还神神秘秘的，不让沈光林提前拆开看。 不看就不看。 这位大姐是老李的老同学老同事的孩子，上次沈光林到金陵，人家帮了不少忙，这次带点礼物感谢一下，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沈光林猜测，带的大约是一些保健品之类的吧，也有可能是一些女士用品。 反正，只要是国外的东西，现在国内的人直观上认为肯定是好东西。 谁让沈光林的足球烯还没有生产出来呢，不然他就有高端护肤品可以送了。 大姐姓徐，据说离异多年，未曾再改嫁，原因未知。 沈光林初次上门，对方表现的非常热情，“你就是蓉蓉的对象是吧，长得可真俊。” “谢谢徐姐夸奖，上次的事情也谢谢徐姐了，那次来的仓促没有上门感谢，这次一并补上。” “谢啥呀，我爸和李蓉爸爸是老同事，做点事不还是应该的。你今天来了就别着急走了，我这里也有几个京城来的朋友，咱们一起聚聚。” 恭敬不如从命。 沈光林在徐姐家里坐了一会儿，这里也没空调，不过绿树成荫，吹着风扇也不觉得特别热。 还是她们会选址哈，住的真舒服，沈光林之前都没来过这里，还是孤陋寡闻了。 李蓉让沈光林带来的是一个大箱子，他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都是李蓉收拾的。 按照民间传统习俗，收礼自然是要回礼的，徐姐就想着说自己从里面拆解一些东西出来，自己再添置一些，让沈光林带回去算了。 这样才符合礼仪嘛，怎么可以全部都留下。 谁知道，她拆开箱子脸就红了，什么话也没说，把礼物收了进去。 沈光林假装没看到，但是从其中某个包装盒的图片来看，应该是人工制造的“太岁”。 这个蓉丫头。 人家离异多年，未必没有男人。 接下来气氛就有点尴尬了，要不，吃饭看风景去吧。 去的是一家位于紫荆山上的疗养院。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全国名胜景点附近都是有疗养院的。 不唯独金陵，其他地方也全都有这样的场所。 据说，不独高级干部，就是飞行员每间隔一段时间，也都会去这些疗养中心恢复身体状态呢。 吃饭的地方就选在了一个不是特别公开的餐厅。 徐姐也叫来了她的朋友们，这里面没有一个是沈光林认识的。 但是牌面很大，也有一些人说着京城口音。 席间，徐姐介绍了沈光林跟同桌的人认识。 “这位是京城大学的沈老师，老家是金陵的，是我一位小姐妹的对象，这次是回来祭祖的。” 介绍完了沈光林，徐姐也向沈光林介绍着其他人： “这位沈老师应该认识的吧，他是著名影视明星，迟小强。” 这个世界果然就是这么小，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他了。 “久仰大名迟明星。你们是在金陵拍电影吗？”沈光林觉得自己正在见证着历史发展的进程，他被抓是什么时候来着？ 随即，沈光林意识到，和大强子有男女关系的，莫非是这位徐姐？ 但是，很快沈光林就否定了这个看法，因为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和大强子关系很密切，看起来就不对劲。 如果是沈光林，这会肯定就娶了她，这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 迟明星和沈光林不熟，也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反倒是一位看起来年长一些的同志说了客套话：“是的，您也听说我们在拍电影了，我京城来的，在金陵人生地不熟，小徐姑娘人很好，不但帮我们联络了场地，也提供了很多便利。” 果然是一位热心的大姐呢。 “你们拍的是什么电影啊？”沈光林很是好奇。 “中秋月明。” 这部电影沈光林没听说过，他原本还想着跟大明星握握手做个好朋友呢，没想到人家调子那么高，只是点头示意表示我认识你了而已。 那就算了吧，明年的牢狱之灾小伙子你稳了。 跟不认识的人吃饭，一顿酒之后就都认识了。 酒足饭饱后，大姐说了，“我们等会有个舞会，小沈你去吗？” 不去，坚决不去！ 国内还接受不了这么先进的生活方式呢。 沈光林在国外连脱衣舞都看过，但是国内不同，国内该保守的时候就应当保守。 “我学不来西方的生活方式。”沈光林如是回答。 正文 第二八零章 情敌 到了去扶桑的飞机上，沈光林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真的很想妹妹。 或许，当初真的只是贪图美色而已。 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电话也是经常打，但是，出现在他生活中的，始终都是姐姐。 即使去新家坡，去西德，去英国，他想到的，也是把李蓉叫过去。 真的并没有想到过，其实让李莉过去可能更方便一些。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内心愧疚一秒钟。 沈光林心想，李莉是爱学习，并不爱出行。 这次到扶桑自然又是武田公司派人接机，他们觉得自己对沈光林的投资终于要见到回报了。 足球烯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如果能够实现量产的话，那将是一个怎样的突破呀。 一切等沈光林回来再说吧，沈光林说他想先去京都看看。 这种条件当然得满足。 沈光林从武田公司拿了一台最新款的车，自然是奔驰，丰田这样的车沈光林是看不上的。 一路自驾去京都。 他先是到了住处，李莉并不在这里，应该是回学校宿舍去住了。 沈光林知道李莉的宿舍楼是哪一栋，她电话里也经常说的，她一个人的时候不爱住的太远，还是住学校宿舍更方便一些。 随她吧，沈光林是鞭长莫及。 夏日的黄昏，空气中充斥着温暖的气息，有着浪漫的味道。 沈光林摸一摸口袋里一整盒小杜杜，很满足，就是不晓得这台车的抗震性能怎样。 学校到了，沈光林在不远处停好车，走到李莉宿舍楼附近。 楼下围了一堆人，隐约还有歌声传出来。 这大约是在求爱吧，大学生的生活啊，全世界到处都一样。 沈光林笑了一笑，掏出电话卡，就准备到电话亭去拨号。 这个年代，即使强大如扶桑，也是没有便携式电话的，不过车载移动电话倒是有了，沈光林开的那台奔驰车上就有一部。 沈光林摇着头笑着感慨了几句，掏出电话卡就准备拨号，就听到人群中一阵声嘶力竭的呐喊“李莉さん、愛してるよ！” 沈光林的脑海中自动翻译成了中文：“李莉，我爱你！” 这个意思沈光林是能够听明白的，有一本老师的熏陶，很多扶桑话他虽然不会说，但是他会听。 一激灵，沈光林差点没把电话卡给丢了。 紧接着人群中就是吉他声音响起，然后是歌声： “あなたが好きで、とても簡単なことのようです。 簡単です。私が言えば、あなたは知っています。 あなたが好きで、とても複雑なことのようです。 複雑で、あなたが好きでも、あなたを泣かせるかもしれません。” 刚才那位嘶吼的男人开始唱起了一首情歌，他在大声喊了几声李莉的名字之后，又开始卖弄起了自己的歌喉。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沈光林这才回过神来。 自己的女人被人骚扰了？ 怀疑是人的劣根性，沈光林就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他退回车里，静静的看着痴情男继续表演，看李莉会不会下来。 这位哥哥还真的强，反复唱着一首不知道意思的日文歌，还时不时的陶醉的喊几声李莉的名字，周围的人一片叫好。 夏天，车里很热，沈光林打着火吹空调，傍晚的车灯很亮，最新款的奔驰也很显眼。 车往人群移动的近了一些，沈光林停在那里。 不一会儿，围观情歌男的人群就发现了他的车，并且对着这台车指指点点。 看来，找美女做老婆的风险果然很大啊，听不到更多消息，沈光林只能用车载移动电话打给李莉了。 李莉果然就在宿舍呢。 “光林哥，你都好久没跟我打电话了，我想你了。”李莉的声音压的很低。 沈光林打开一瓶可乐，喝了一口：“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李莉在那头冲着沈光林娇嗔，“你把人家丢在这里，就再也不过来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你现在在干嘛呢？”沈光林若有若无的问道。 “还能干嘛，刚洗完头，正擦头发呢。”看到她没有提眼前的这些事，沈光林也小心的做了个深呼吸，自己应该是想多了，她这里没有发生过别的事。 “那我过来找你好不好？” 都没等沈光林说完，李莉就激动了，“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沈光林回答的很肯定。 “什么时候？我现在就想你了！”李莉听出了沈光林语气的变化，声音充满了诱惑，“你早点过来陪我好不好？” “好！我现在就过来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人追求你啊，我要过来做你的护花使者。”沈光林揶揄的问了一句。 “我长得又不好看，哪里有人追求我啊。你个骗子，天天说来，天天不来。等你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下面给你吃。” 这可是虎狼之词。 在扶桑，吃面是一种很奢侈的行为，有些和尚，一年只能吃到一次面。 “那我现在就过来，滴滴滴，我已经到你们宿舍楼下了。你看看闪烁的车灯。” “啊！！！”一声尖叫，李莉从宿舍里冲了出来。 围观群众看到李莉下来了，果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用扶桑话喊着，“在一起，在一起。” 情歌男也适时的献上一捧玫瑰花，神情的说了一句：“李莉，做我的女朋友吧。” 李莉没有理他，看到了停在不远处打着双闪的汽车，果断拉开车门坐进去。 进去就是一阵激烈的热吻。 管他众目睽睽呢！ 好一会儿，李莉这才害羞的捂住脸，谁都不敢看。 看着窗外围观的人群，沈光林笑着摇摇头，浪漫没有用，看着没，还是哥们厉害。 沈光林挂挡准备走人。 车子还没启动呢，情歌男突然大字型的站在了车头前面，示威性的看着他们。 “お金で愛を侮辱しないでください。” 沈光林摇下车窗，看看李莉，“他说的啥意思” 李莉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的说：“他说你不要用金钱侮辱了爱情。” 听到沈光林和李蓉在说中文，对面行为艺术男也开始说话了，用的是弯弯腔：“你是谁，和李莉什么关系？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原来还是自己人。 “有事说事，不要搞道德绑架，有钱当然可以为所欲为。”沈光林挂回档位，停下车，出来，后背倚靠在车门上，扔了支香烟给他，准备跟他谈谈。 “你是她什么人，你给不了她幸福的。”情歌男没有接烟，反而挑衅一样的看着沈光林，刚才他们接吻他看到了，心里痛的无法呼吸。 沈光林笑了，耸耸肩：“能不能给她幸福是我的事，她幸不幸福是她的事，你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我有钱，她快乐，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说完，沈光林拉开驾驶位又重新坐了回去。 对待敌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不能给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 痴情男转头面对着李莉，开始说起了话：“李莉，你告诉我，你不是这样的人！我家也很有钱的，你没有看上过，你怎么可以看上他的钱。” “她看上的是我这个人，还有这个。”沈光林举起一个小盒子，伸出车窗，用力的摇了摇。 正文 第二八一章 合作 “你怎么能这么干？我都没脸见人了！” 李莉看到沈光林手里的那盒东西很是不满，伸出小拳拳打胸口还不过瘾，还用手指掐大腿，还用力撕扯档把。 这个东西扯不得，扯掉了就没法开车了。 “疼！疼！疼！我只是让他断了念想而已。刚才那个是谁？这么猖狂，怎么都追到你们楼下了。” 沈光林单手握方向盘的姿势很帅，当然，他刚才用另一只手拿小盒子的姿势也很帅。 李莉抢过小盒子，把它收藏起来。 “流氓！” 过了一会，她才主动解释： “那是一个弯弯来的留学生，大概是姓秦，叫什么我也不知道，说话娘里娘气的，人家不喜欢。” 李莉对这个弯弯人确实没什么好感，他自以为的浪漫别人并不喜欢，虽说好女怕缠郎，但是看着你恶心，再纠缠也没有用。 “那是人家口音的问题，也不是故意搞成这样的。”沈光林笑了，充满了男人的自信。 他现在可是正宗的京城口音，学习吞音学的很快。 其实，湾湾人说话“娘”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的，琼瑶戏中的林青霞、秦汉，与同时期《庐山恋》中张瑜、郭凯敏的说话腔调也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差异。 但是，这个年代的普通弯弯人，说普通话已经有点听不得了。 罗大佑在今年的时候还写了一首歌--《之乎者也》，讽刺的就是年轻人说话的腔调。 其实，在弯弯，老一辈的艺人如金士杰、李立群等人就基本保留了原本的国语口音。 只是，弯弯年轻人觉得嗲一些更可爱，就越来越娘了。 女生说，“萌萌，站起来！”自然是很可爱的； 一个男的说，“你酱紫很不好哎，人家会生气的啦啦。” 真的想揍死他！ 沈光林和李莉两个人许久不见了，再见面一些技能都开始生疏了。 见面自然不能只谈风月，李莉更喜欢的是谈工作，谈学习，谈未来。 谈的还不是她自己的未来，谈论的竟然是祖国和民族的未来。 这个年代，很多留学生对华夏的前途都很悲观，反而对国外生活充满了向往。 时代造就的思潮，没有办法。 很多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生人，他们觉得国外的就是好的，哪怕从国内流出去再传回来的也一样； 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生人，他们的想法就有些不一样了，这是逐渐培养了自信的一代人，开始有了自己的主见和判断； 到了00后成长起来，他们的观念就完全变了，国外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怎么会这么辣鸡。 李莉出来留学两年多了，现在已经是要读大三了，她跟沈光林说的就是接下来她的打算。 按照她的想法，那就是继续读研，然后读博。 但是，按照沈光林的想法，读完博之后呢，生孩子，做全职太太？ 不会是要做灭绝师太吧！ 不过，沈光林这些话并没有说出口，走一步看一步呗。 他自己的科研计划都是没有大纲的，想到一出是一出，创业也是，这里一点那里一点。 这个年代在国内想搞实业是可以，但是自主创新是不太容易发展的，来料加工是个捷径，也能快速的积累资金。 但是，赚多了快钱，真的想掌握核心科技的时候就会本能的开始畏惧了。 一旦畏惧，恐怕很多事情也都做不好了。 这也是沈光林坚持要另立门户，走技术发展之路的原因。 这次来扶桑，他是不准备谈专利转让的，而是打算谈一谈关于足球烯的共同生产问题。 未来的很多年，国内对于足球烯的市场需求都不会很旺盛，但是扶桑会有二十年的经济猖狂期，这段时间他们是不差钱的。 不去收割扶桑女人的财富，对不起来到这个时代。 不过，二人世界，想那些就跑题了，还是做一些年轻人该做的事情吧。 两个人在一起，即使只是搞卫生也是很快乐的。 现在沈光林手上有钱了，他决定把这套房子买下来算了，因为李莉估计还要在京都停留好些年，总算是有个自己的居所。 现在扶桑地产泡沫还不特别严重，到东京也去买套房子，不是为了升值，就是为了自己住。 家里卫生好久没搞了，两个人折腾到半夜，真的是筋疲力尽腰酸背痛，这才又重新穿好衣服出去吃饭。 真的是搞卫生累的，你们不要不相信。 扶桑的夜宵摊，最有名的除了方便面就是关东煮。 关东煮里面有各种丸子，用料扎实，吃起来特别顶饱。 后来，弯弯人也学会了这个技能，他们就开始动花花心思了。 鱼丸叫做鱼肉味鱼丸，牛丸叫做牛肉味牛丸，里面不一定含有应该含有的成份。 第二天，李莉有课，沈光林跟她一起去上，顺便再一次宣示主权。 她脖子上的那个吻痕至少能停留一个星期，哼哼。 这是她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的，简直气的要死。 上课了，自然有相熟的同学在笑她的勇敢和大胆。 也是沈光林太久不出现，他们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这个也简单，沈光林组织个讲座，在同学中重新树立权威就好了。 作为京都大学的客座教授，开讲座收费自然是便宜一些的，这样看起来其实京都大学是赚到了。 所有人都很满意。 唯一受到伤害的，大约就是弯弯留学生小秦了。 他平时想都不太敢想的女神，竟然就这样跟人走了，而且那个男人还挥舞利器，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沈光林在京都一连待了好几天，武田公司天天催促，甚至他自己的人也等不及了，这才回到东京进入谈判阶段。 沈光林的夹袋里没有特别出色的人才，只能把位于新家坡的林文伟喊过来进行谈判，毕竟他是搞实业的，他不来谁来呢。 沈光林和林文伟去年决定合伙做代工厂，进展的还算顺利。 他们在大马建设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工厂，主要是生产电路板PCB，现在已经实现了部分产能，正打算进一步扩大生产。 现在，位于深城的电器公司使用的部分电路板就已经是从新家坡进口的了。 香江供货不稳定，还时不时涨价，沈光林不想用他们的。 这些年，香江正在去工业化，迟早会变得一无所有的。 林文伟这段时间很忙，不过他一直关注着老板的消息，听说自己老板又有了震惊世界的发明，也是与有荣焉，与客户谈判的时候都顺利了许多。 现在，沈光林要他来负责谈判，他很高兴。 尤其，听到足球烯这个东西应用面竟然有这么广，忍不住的就想劝说沈光林，为什么不笼在咱们自己手里呢。 怎么笼？后期研发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 而且，沈光林不想吃独食，他还想着自己的实验室能够继续从这些企业里骗钱呢，怎么可以敝帚自珍。 而且，将来生产的产品还是要卖到扶桑和欧美市场去的呀，没有他们的参与，这些东西卖给谁。 沈光林最近发表了一系列牛逼的论文，武田公司自然第一时间组织人员进行验证。 验证结果让人非常动心，这个东西太厉害了！简直潜力无穷。 哼，沈光林还没有拿出石墨烯呢，那个东西的潜力更大。 合作，赶紧合作！ 沈光林在制备方法里提到了电弧法，大家都是用这种方法制备的，效率很高。 使用电弧法确实也可以批量生产足球烯，但是经过核算，采用这个方式的制造成本真的很高，这就要看看有没有更便宜更实惠的做法。 当然有的。 沈光林这里还有不完全燃烧法。 虽然这个方法也耗能严重，而且产品纯度不太够，不过用于工业生产倒是能降低不少成本呢。 依照沈光林的想法，生产足球烯可以形成一个产业链的。 比如，想要高纯度的足球烯，可以自己建设风电场或者光伏电站，用电弧法来生产足球烯。 这就跟一些挖矿企业自己建设风电场或者光伏电站一样。 或者，自己建设水电站也可以呀，用它来电解生产足球烯也是不错的选择。 至于常规的做法，肯定是要用不完全燃烧法然后提纯成工业产品的，这个生产成本最低。 正文 第二八二章 工具人 1982年9月16日，金大胖访华。 也就是在同一天，沈光林和武田公司就足球烯正式达成合作协议。 双方各占股50%，其中，沈光林的技术占比为35%，自己实际出资15%，武田代表扶桑的联合公司出资85%，股份占比50%。 双方一致约定，在津门建设量产工厂，用于研发和生产足球烯。 合作意向是达成了，下一步就是投资建厂了。 在津门选址是沈光林的特别要求，这也是双方合作的前提。 沈光林还想研究光伏呢，以后可能会经常到津门来。 在这里建设一个工业基地，无论是陆运还是海运都非常方便的。 更重要的是，这里距离京城很近，但是来打秋风的人少。 京城还是太复杂了一些，各种二代骚扰，不适合搞工业发展。 这次谈判持续了半个多月，沈光林的这一方占据了绝对主动。 谁让他们又有专利又有技术呢，林文伟第一次觉得，好像商业谈判也不怎么困难嘛。 甚至，他们自己的代工厂还额外接到了不少来自扶桑的订单呢。 谈判完成了那就回国呗，沈光林看过了自家的白菜，一切安好，也就放心了。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工厂选址。 坐标津门。 这是新家坡人林文伟第一次回到大陆，久违了。 沈光林问他祖籍是哪里的？ 漳州。 但是他们整个家族已经在南洋定居很多代了，大约是明朝时期移的民，在三宝太监探听出航海路线不久，他们家族就举家搬迁过来了。 这还是没有受过满清荼毒的华夏人。 很神奇哈。 其实还有更神奇的。 远在非洲的索马里和肯尼亚，那里竟然也有华夏人的后裔呢，也是郑和船员的后裔，后来还有一些人过来认祖归宗呢。 …… 沈光林放了一个大卫星！ 他带来了十个亿美元的外商投资，投资方是新家坡和扶桑的合资企业，准备在津门选址。 是真的吗？ 这件事当然立刻轰动了整个津门城。 即使前期投资只有一个亿美元，也已经是一笔很多的钱了。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家外资企业拿这么多钱在华夏投资呢，这是为数不多的案例，值得特别重视。 现在国家很穷。 后世的大家简直不敢想象，1982年国家的外汇储备竟然只有69亿美元。 即使计算全部外汇收入，加起来也只有300多亿美元，但是这一年就要花出去230亿美元呢，留下的钱不多。 而2020年，国家的外汇储备是31784亿美元，这还是国家持续减持的结果。 在2014年，国家的外汇储备就已经接近了4万亿美元了。 林光伟是带着钱和诚意来的，他立刻感受到了祖国人民的热情，甚至，远在胡建的漳州，也盛情的邀请爱国华侨林生访问故里。 问题是林光伟都不知道自己的故里在什么地方，还要紧急打电话询问自己老爷子和家里人。 一番折腾，这才确定了，自己老家是华安县下属的一个乡村。 根本不用特别提要求，这个年代，国家对于外商的条件简直太好了。 甚至，沈光林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即使这是自己的企业，也不应该这么对待。 为了表示感谢，他还让林文伟捐了10台警车和10台救护车，用于支持当地公共事业的发展。 这也进一步获得了支持。 什么叫做效率，意向敲定不到一周，合同都还没签，三通一平就已经进场了。 甚至，因为他们是耗能大户，地方还拉专线过来。 这个时候，沈光林就没有继续露面了，他深藏功与名，做做幕后指挥，也是挺爽的。 那些光辉与荣誉，还是留给别人吧。 沈老师出去大半年未归，很多同事和同学们都想他了。 很多人问他，你干嘛去了？ 对京城大学的人，他就会说，我去津门了。 对楠开大学的人，他就会说，我回京大了。 对于了解他行程的人，他就会说，我去看世界杯去了。 “去了半年之久？就为了看场球？” “嗯呐！” “好看不？” “不好说。” 当然不好说，因为华夏队足球队的成绩特别不理想。 高丰是怎么当上主教练的？ 而且，明明是沈光林赞助了他们，结果进了世界杯之后来一招过河拆桥，也是让人心生反感。 大概，华夏足球现在就已经没救了，最后一场小组赛还让沈老师输了钱呢。 要说成绩理想让人骄傲的还是女排。 沈光林回国的时候，刚好看到一群学生在楠开大学的门口拉横幅，上面写着：热烈祝贺华夏女排再创辉煌！ 这已经是女排五连冠的第二冠了。 其实，这次女排世锦赛，华夏队前期的表现并不是特别好，她们是带着一场负分进入的复赛。 但是，在第一场复赛比赛中，华夏队以3比0轻取古巴，赢得了扭转战局的关键一役。 此后，女排杀疯了，以3比0战胜苏联队，杀入四强。并最终在与东道主秘鲁队的冠亚军决战中以3比0完胜，获得了本届女排世界锦标赛的冠军。 消息传来，举国沸腾！ 这是沈光林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时刻。 在后世，华夏队能够获得的冠军太多了，并不能理解这个时代华夏对于世界冠军的渴望。 现在，华夏人真的太需要向外界证明自己了。 沈光林来到了这个时代，这才知道，这个年代的华夏真的太不容易。 现在，整个社会充斥着各种不自信，充斥着对国外的向往。 很多年轻人迷茫，渴望，谩骂，他们不相信自己的祖国能够变的强大，一颗心总是想着向外飞。 即使是最顶尖的学府京城大学，同学们和一些年轻老师想的也是怎么走出去，很少有人想着怎么走回来。 像沈光林这样的，说出去那就是傻。 傻就傻吧，祖国还是需要傻子来建设的。 至少，傻子积累的财富，让很多老外都比不上。 国庆将至，天气终于没有那么热了，沈光林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要回学校培养自己的班底。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走科研这条路，那就要选择可信赖可依靠的人。 人比钱更重要。 像吴晓云那样，有过两次前科的，虽然有时候确实很好用，但是，背刺来临的时候也让人很难受。 现在，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留在曼斯坦因实验室了。 反正，沈光林已经断了她的经济供给，是时候让她自力更生了。 今年的国庆假期和中秋赶在了一起。 沈光林回来了，自然就要与民同乐。 在实验室，沈光林和李蓉一起发放的月饼。 花样很多，有五仁的，莲蓉的，咸鸭蛋的，红烧肉的。 月饼很好吃啊。 你看这个饼，它又大又圆，像极了要唱铁窗泪的吴阿凡。 想到吴阿凡，沈光林突然想起了在金陵遇到的那个迟小强。 他不由的问李蓉：“你跟徐姐带去了啥，她怎么满脸通红的收下了。” 听到这话，李蓉的脸也红了。 “我看徐姐单身那么多年，离婚之后也没有再嫁，就给她买了一些工具。” 果然很有李蓉的风格，沈光都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买的。 “你自己有留几件吗？”沈光林很是好奇。 “滚！没有！我不是有你嘛。” “那我就是个工具人呗。” “嗯！不然要你有何用。” 正文 第二八三章 国庆 国庆节来了，大家也都放假了，但是国事并没有停。 就在国庆前夕，英国首相玛格丽特·撒切尔夫人携带着战胜阿根廷的赫赫威名来华夏访问了。 谈论的就是香江问题，因为新界到1997年就要到期了，他们是来谈续约的。 邓公人格魅力伟大，不卑不亢，表示其他问题都可以谈，但是主权问题是不可以谈判的，并且在公开会见撒切尔夫人的时候提出了“一国两制”的伟大构想。 再然后，撒切尔夫人就狼狈的摔倒了，就在人民大会堂门口，成就了她一生之中躲不过的坎。 香江回归是不可改变的历史必然。 是不是未来几年香江的房价要有较大的波动了，抄底的机会来喽。 大概，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李家成超过包船王成了香江首富。 国是谈判这样的事件太高端，这些不是沈光林能够参与的。 沈光林能够影响到的，也就是他自己手下的一小撮人。 现在，跟随沈光林讨生活的人已经不老少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远在深城的服装厂和电器厂的那些工人们就不说了，那里毕竟是苏有朋的地盘，人也是苏有朋的人，沈光林插不上手。 就单单说在京城，给沈光林工作的人员规模也开始庞大起来了。 实验室里的那些人就不说了，人不算多。 而且，实验室现在也已经改名字了，以前的名字太长且不流行，叫什么“对称性破却实验室”，不够霸气和直观，现在直接改名为“沈光林实验室”，简单明了。 实验室里正式的工作人员其实并不多，研究物理的大约有五六个，研究生物的有七八个，而研究化学的，吴晓云走了就没什么厉害的人物了。 反正科研是不分家的，实验室都是自己的。 沈光林想好了，他决定要重新组建自己的班底了，还是自己培养的人更可靠一些。 现在，实验室里面正式上班的人员不是很多，但是养殖基地的人员就真的不少了。 张鹏在附近招收了很多返乡知青，为当地提供了不少就业机会。 尤其，这个养殖场跟人们想象的不一样，他们虽然也养猪，但是更多不是用来吃的，而是出口创汇的。 而且，养殖基地的福利待遇真的太好了，大家的干劲很足。 虽然它的俗称是养殖基地，其实真正的名字是生物科技公司，这样一叫，立刻就高大了上多了。 这个生物科技公司还是能够产生不少外汇的，他们培养出来的小白鼠，兔子，狗子，猴子大都提供给武田制药和扶桑的一些大学，价格并不便宜。 当然，京城的这几所大学和科研机构也会从这里购买，只是他们经常没有现钱，买的又不多，很多时候就是想买一些种苗自己培育。 赚钱了那就要花，守财奴是没有前途的。 其实，沈光林这里频繁的发放物资，已经在周围产生一些不太好的影响了，大家微词颇多。 主要就是沈光林发东西发的太勤快了，找各种机会发放物资。 不说别的，就说这次国庆节和中秋节吧，竟然每人都有小半扇猪肉，实验室的学生们领了猪肉没有用，但是他们也有等价值的物品领取。 养殖基地发放的工资倒是跟周围的其他单位差不太多，但是他们的福利可比工资要多的多了。 之前不少人还看不上这个生物科技公司，认为都已经回城了，为什么还要在养猪场上班，现在他们后悔的不行。 有钱，就是任性。 原本沈光林还想着是不是发一些房子呢，后来就没有提这茬了，员工们贡献不够，发的太多就显得过分了。 毕竟，这里的房子将来可贵，当职工福利发出去，不值当得。 国庆节没地方去，别人都是这个时候出去玩，沈光林和李蓉都不想去挤，就闷在家里钓鱼。 沈老师现在的爱好很是独特，他就差一个单反了。 最近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他非说要修身养性。 钓鱼就是他选择的很好的生活方式了，怪不得老沈以前爱钓鱼呢，沈光林也沾染上这个恶习了。 现在，圆明园遗址公园里面已经不让公开进行钓鱼了，沈光林也是很会想办法，竟然就在养殖基地里叫人挖了一个池塘，面积还挺大，有好几亩，附近就有清水河，可以引水过来。 池塘里不仅有鱼，还有小龙虾。 小龙虾其实是鳌虾的一种，原产于美洲，国内的鳌虾叫做蝲蛄，主要产地是东北，不是一个品种。 工先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要想钓鱼，进口的鱼钩鱼竿鱼线一样都不能缺少，东西虽然好，但是离开了自家池塘，沈光林再也钓不上别的鱼了。 人菜，瘾头还大。 国庆第二天，下雨。 沈光林打着伞在钓鱼，外甥女江振华来找他了。 当然有事。 她准备结婚了，跟那个黄广义，因此想辞职到深城去。 “你还没换人啊？” “换什么换？也没见你换啊。” 这个年代男女处对象是很少分手的，乡愿如此。 黄广义原本是在京城摆摊的，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但是沈光林改变了他的职业路线，跑到深城制造电器去了，这是一条全新的路。 在深城，苏有朋负总责，监管服装制造厂，黄广义分管电器制造厂，俩人分工也算明确。 江振华和黄广义确立关系也有蛮久了，走到谈婚论嫁的这个阶段也不奇怪，沈光林让黄广义去深城，自然也是存了自家亲戚值得信赖的意思。 两个人两地分居已经一年多了，再不结婚，真的要黄了。 现在，江振华向沈光林提出，她要辞职南下，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沈光林还能怎么说，毕竟自己这个外甥女年龄也不小了，不能一直看着她，也是时候结婚了。 “祝福你们！你想要什么？老舅满足你的愿望。”这时候沈光林就表现的很大方了。 江振华自己也赚了不少钱的，压根什么都不缺，她没有想好自己需要什么。 但是，如果不送点东西的话，沈光林又觉得有点不自在。 “婚礼在哪里举行，京城吗？” “不，去他老家办吧，汕尾。” “什么时候？” “元旦。” 还有时间，一定要办的隆重一些。 按照江振华和黄广义的意思，没打算大操大办的，但是沈光林参与进来了，一切就不同了，自己毕竟是她舅，要面子的。 小黄家里原来是地主，因此，前些年过的并不如意。 也就是现在运动氛围淡泊了，小黄自己也赚到了一些钱，他们家的身份地位这才算是有所提高了。 毕竟是多年受批斗的对象，这才翻身几年，就开始得瑟，不好吧。 那不成，自己的外甥女不能受委屈。 沈光林打电话给黄广义，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婚礼一定要办好，我会动员一些有头有脸的人过去的。 黄广义还有些感动。 正文 第二八四章 养成 这个年代，虽然已经不太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但是纯自由恋爱的情况也是不多见的。 更多的，还是经人介绍，摆明车马，亮明条件，男女再结为夫妻。 再往后，得不到父母祝福的男女，私奔就开始盛行了。 沈光林是江振华的舅舅，要为她的婚事做主。 沈光林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这位“外甥女”，其实她应该算是自己表姐的。 现在的江振华年轻，漂亮，身材真的很不错，虽然身高不算很高，但是匀称，而且她的眉眼，线条，皮肤，素雅洁净，不染风尘。 这么好的女子，真的是便宜了黄广义这个臭小子了。 在沈光林穿越前的那个年代，这位表姐应该已经有70多岁了吧，也不知道嫁的人是谁？生了几个孩子？是不是人生的灿烂花季，都是在农村苦熬度过的。 照看好当下吧，祝她幸福。 婚姻不是儿戏，自然不能草率。 沈光林决定动员自己的人脉，要认认真真热热闹闹帮外甥女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要有牌面，有排场，有声响。 不能像大多数人一样，简单的吃一顿饭，扯一床新床单，就这样草草的在一起了。 “婚纱照你们拍过了吗？”沈光林一边钓鱼眼睛注视着浮漂，一边随口问道。 “什么婚纱照？”现在还没有婚纱照这个概念呢，江振华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 “就是结婚纪念的照片啊，两个人合在一起拍的那种。”沈光林没说，其实后世还有裸体婚纱呢，都是流行的色彩，足以毁掉江振华的三观。 “到处都有照相馆，我们去照个相不就行了么。”江振华果然没有弄明白沈光林的意思。 “当然不行，那可不是婚纱照，没有婚纱照怎么能叫婚姻呢。“ 送外甥女的礼物终于想好了！那就送他们一套婚纱照吧，这是这个年代国内没人想到的纪念婚姻和爱情的方法。 后世拍婚纱的热门地址是去哪里? 巴厘岛，马尔代夫。 这个年代，能够去香江，已经是顶好的选择了吧，但如果办不下通行证，那就让香江摄影师过来也行，深城也有不少海呢，能够拍出不错的风景。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元旦结婚，一切都来得及。 国庆第三天，依然是阴雨天气。 沈光林昨天谈论重要的事情，因此才做了一回空军，今天他决定暂时休战一天。 下雨天鱼口不好找，再加上上次放的鱼苗也太少了，这么大的池塘，就放那么点鱼苗，有点难呢。 京城是很少有连阴天气的，这次国庆节是个例外，竟然接二连三的下起了雨。 下雨天没事，沈光林和李蓉窝在家里看电视。 国庆第四天，又是一个阴雨天。 还没完了呢。 沈光林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还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呢，叫做“夜雨三场”。 大约在秋季时分，如果，雨下在前天夜里了，如果，雨下在昨天夜里了，那今天夜里也该有雨。 这是北方谚语，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连续下雨好几天，沈老师开始觉得：人生好累。 这些天，全国大学生运动会结束了，李蓉晒黑了，不过身体素质也更加的好了呢。 老牛不能只耕田，也要吃草。 这几天沈光林腰酸背痛，分明是闲的嘛，关耕田什么事。 现在，他的身体也是好久没有系统性的锻炼了，皮下脂肪开始堆积，体力也开始下降。 状态不好而已，真的不是英年早衰。 假期的最后一天，终于不再下雨了。 沈光林突发奇想，想去看一看升旗仪式了。 穿越过来都两年多的，他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呢。 似乎，李蓉也没有提起过这一茬啊，这不符合这个时代人们的生活习性啊。 在沈光林的印象中，大家不都是凌晨就起来排队去看升旗仪式的嘛。 这天，沈光林起了个大早，穿上雨衣，就是为了看一场升旗仪式。 然而，他失望了。 现在并没有36人组成的国旗护卫队呢，升旗的士兵是有的，但是只有两个人。 一人引路，一人扛旗，经过长安街时，还得给机动车让行，这种升旗的场面一点也不够庄严。 似乎，这个年代还没有固定的 这个时代竟然还没有隆重的升旗仪式呢。 又是时代背的锅。 江振华用不了多久就要走了，实验室又要缺人了。 而且少的还是一个很得力的大管家。 至少，沈光林的身边也是少了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人。 后勤工作很重要，职能很多，能够让老板省很多事。 沈光林思来想去，江振华的这个岗位还是让张鹏的老婆过来试试吧，她老是跟着张鹏在养殖基地也不好，夫妻俩在一个地方工作，没有自由。 沈光林提议小婶子过实验室来帮忙，张鹏果然露出了感激的神情，这是自由的味道，多么香甜。 因为，张鹏跟老婆一起工作，不容易树立起自己的权威，有时候她还敢威胁老大。 国庆结束，大学也算正式开学了，再次回到学校，沈光林老实了很多。 他终于不乱窜了，甚至，他向系里提出邀请，自己准备带个新生班级了。 没错，他准备做班主任了，带一带物理系82级的新生班。 难得！ 最近，沈光林老师放文星，学校都不怎么管他了，他竟然还想着教学任务呢，真的是个好同志。 这几年物理系确实严重缺人，这其中有很多因素，其中一条就是：有十年时间，物理系迁移到了汉中，在三线城市开分校，也就是当年的653工程。 现在学校的状态好了，物理系也是一样。 沈光林决定上这么一节课了，他又不怯场。 不过，临上课，沈老师看了班级成员名单，不确定有没有大拿，反正他都不认识。 正文 第二八五章 约谈 大学校园终于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曾经，老中青三世同堂的景象在大学校园里几乎看不到了。 毕竟，恢复高考都已经有五年了，那些前面一两年没有考上大学的，后面就再也考不上了。 而能够考上京城大学的，大都是受过完整高中教育并且出类拔萃的那一批人，这些人的年龄普遍也不会很大。 重新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年轻充满朝气的男男女女，沈光林感慨万千。 这些就是自己以后的韭菜们了，要好好培养。 沈光林上的是一堂《理论物理》课，这门课程他轻车熟路，自己也曾经参与过编纂完善的，因此很熟。 这是一堂公共基础课，在大阶梯教室上的，来上课的有四个班级，加起来一百多人，其中自己做班主任的物理学班级就是其中之一。 沈光林提前研究过班里成员的资料，男女比例还不错，全班一共30人，22男8女，不是和尚班。 只是通过名字看不出长相，想了解的更多，还是要依靠一点手段，比如，上课点名。 这个年代是没有军训的，9月1日学校开学，到现在为止大学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 一些进展比较快的课程，比如沈光林上的这门《理论物理》课，其实已经教学任务过半了，毕竟，本学期的排班计划也只有十周课程而已。 同学们学习能力强，接受速度快，老师讲的也快一些。 沈光林是中途顶进来的，原来教授《理论物理》的老师在适当的时候“病”了，跟体育老师们常做的那样，就是为了给他沈某人腾出位置来。 原来5万美元一堂讲座的，现在免费给同学们上，他们赚了的。 果然是近水楼台啊。 不过，任课老师中途换人，在大学中也是很少见的，学生们也不太能理解。 毕竟是不同风格风格的老师上课，大家先入为主的情况比较多，普遍不欢迎新来的老师。 尤其看着就像是一位助教的这种年轻人。 而且，物理学专业的同学们更加的郁闷呢，据说，自己班主任都换了呢，好像就是眼前这个人。 原来他们班上的班主任是一位知心的大姐姐，虽然是做行政工作的，但是为人真的很好，现在换成了一位莫名其妙的青年男教师，怎么就那么让人不痛快呢。 这是沈光林这个学期的第一堂课，他决定用半节课的时间来点名。 大家互相认识一下，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现在才是大一，按说是不会有太多学生逃课的，不过也不一定。 老师与学生们的博弈，存在于各个学校教学过程中的各个阶段，并不是沈光林面子大就能幸免的。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经过点名，有四位同学因为各种原因不在课堂，其中就有自己班上的一位叫做赵昊的男同学。 名字很霸气啊，透着“金麟岂是池中物”的气息，沈光林忍不住的就多加关注了几眼。 上课的过程乏善可陈，大家虽然没有昏昏欲睡，但是也没有精神抖擞。 中规中矩吧。 在大学，课后活动才是更加精彩的，课堂不是。 可惜，在快下课的时候，沈光林跟物理学专业的班长说，让这位叫做“赵昊”的学生下午到办公室找他。 赵昊同学逃课干嘛去了呢？ 他在写诗。 沈光林在给他们上课的那会儿，赵昊正在宿舍抽烟写诗呢。 他已经苦吟很久了，一首情诗还没有完成。 大学真的好玩，可比高中精彩多了，而且同学们也是真的有才，竟然还有诗歌社，这是赵昊最喜欢和向往的。 才上了大学一个月，他已经有点后悔当初选择学物理了，自己应该去学文学的，搞诗歌创作多有意思啊，还能发表出来挣稿费。 学物理能有什么前途，去造原子弹吗。 因此，今天的《理论物理》课，他就没有去了。 早就听学长们说了，大学的考试一点都不难，临时突击一下就行了。 一上午，一个人抽完了大半盒烟，头脑已经开始发晕犯恶心了，他还没有完成今天的诗文课题：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一束光，爱情是一道墙，爱情是一个承诺，爱情是一块干粮...... 为了写诗，午饭都没有吃。 饭后，同寝的于波带着班长进来了，班长告诉他：“赵同学，沈老师找你。” “那个沈老师？”赵同学倒躺在床上，一副生无所恋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 据说这个样子最能够激发灵感的，只要不窜稀，那就没有危险。 班长说，“沈老师是咱们的新班主任，也是《理论物理》课的老师，今天他点名了，刚好点到了你。” 赵昊一听就埋怨起了自己的室友于波： “什么？波狗，不是让你帮我答到的吗？你怎么能这样呢，坑死你爹老子我了。” 在大学里，狗是对室友的爱称，比狗更亲密的叫法，是儿子。 男人嘛，口嗨是无所谓的，只要不是在一些群里留下聊天证据，那就不会社死。 因为赵昊是立志要成为一名诗人的，因此也有专属于他的爱称——屎圣。 “屎圣，我今天可没法帮你，沈老师点到咱们班的时候，他对每个人都端详了许久呢，还让我们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我怕老师记住我，谁敢替你答到？” “完犊子了！” 好倒霉的说。 学生是拗不过老师的，即使是诗人，那也得去应付老师的刁难。 真倒霉呢，自己正要诗兴大发功德圆满呢，被这个沈老师给耽误了。 沈光林在物理系是独立的办公室，他毕竟地位不凡，还是要受优待一些的。 等赵昊找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之后了，这时候第五六节课也已经结束了。 有点小亏，下午上课的时候老师竟然没有点名，感觉白上了两堂课。 终于还是磨到了沈光林办公室的门口，看到203的号牌，是这里没错了。 真希望老师不在办公室。 刚想敲门，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似乎是女生的声音，听着还挺耳熟的。 人家沈老师有事，要不改天再来吧？ 可是，既然来了，躲是躲不过去的，还是见见吧。 又想去敲门，还是觉得不合适。 终于，过了许久，门开了，是自己班上的两位女同学。 其中一位长得还是蛮清秀的，自己上周的时候还给她写过一首诗，但是她没有和。 看样子是个庸才，根本配不上自己，白瞎了那个长相。 赵昊反正也不打算认识更多了，懒得理她们。 其实，沈光林正在逐一约谈自己的学生们呢，即使赵昊同学不找过来，按照学号排序，他迟早有一天也是要过来聆听圣训的。 “沈老师，您找我？” 赵昊还是进来了，这个时刻有点怂，也有点不太敢看老师，毕竟是做坏事被抓了。 学生逃课被抓如果上纲上线还是挺严重的，由不得他不重视。 沈光林刚送走了两位女生，心情正好，现在又来了一个男生，看样子自己要他们主动来找自己交流还是有效果的。 既然这样，那自己也要好好的对待这些亲爱的小韭菜们。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沈光林拿出花名册，准备看看这位同学的资料了。 “沈老师，我叫赵昊，是物理学专业的，上午，我，上午我有点事，没有来的及请假......” 解释还是要解释一波的，即使牵强，总得有个理由不是，这叫做遮羞布。 “你就是赵昊同学啊，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霸气，不是一般的英雄人物呢。” 沈光林确实没有生气，他不能因为一个人缺一堂课就否定这个人的能力和存在，尤其是这个人还起了一个小说主角的名字。 赵昊只得笑一笑，没有继续说话，等着沈老师下一步说点什么。 “以后我是你们班的班主任了，我上的第一堂课你就没来，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不是，真的不是！我刚加了一个社团，今天有社团活动，我想着反正《理论物理》这门课也简单，就没过来了。” “你高考多少分？会觉得物理很简单。” 沈光林还真有点不满了，名字霸气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觉得自己的课程简单呢。 “618分。”赵昊有点小骄傲的回答说。 他是他们省今年的理科状元，也是全国排名前二的人物呢。 听到这个成绩沈光林却很平静。 不过尔尔呀，沈光林心里真的这样想。 就考这点分，怎么上的京大，不是说要过700才行的嘛。 正文 第二八六章 团建 赵昊还等着沈老师惊讶并且夸奖他呢，很多任课老师都这么做了，但是沈光林并没有这么干。 “你又不是第一名，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沈光林这句话就真的扎心了。 赵昊是全国第二名，因为今年的全国理科状元是619分，高他一分，是来自黑省的李贤玉，学的是通信专业。 对方的情况赵昊已经打听的很清楚了，这就是自己的一生之敌。 不过，好在对方不会写诗，也不能拿稿费，就是个书呆子而已。 但是，自己的第二名好像也确实不值得太骄傲，毕竟已经过去蛮久了，谁让自己不是第一名呢。 听到沈光林的话，赵昊立刻就像斗败了的公鸡，再没有多的话说了。 沈光林也没有跟他计较。 “你刚才说你没上我的课，你干嘛去了？” “我参加了诗歌社，今天有社团活动。”这是个谎话，但是也不好查证，估计沈老师也不会去查证。 为了佐证自己没说话，赵同学还拿出一份文学杂志，上面刊登了一首现代诗，就是赵同学本人写的。 别小看这首诗，还有120元稿费的收入呢，在这个年代这可是一笔巨款。 “写诗是没有前途的。 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 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这种诗读着很美，但是创作的再多，也不能富国强民。” 沈光林不会写诗，也不稀的抄，主要是他肚子里也根本没有存稿，因此，他对喜欢写诗的行为特别不支持。 “沈老师，我不同意您的观点。物理学的再好，也一样赚不到钱，我发表了一首诗，就有120元的收入呢，要是每个月都能发表一首的话，那比上班的工资还要高了。” 赵昊同学在文学青年的道路上简直越走越远了，他甚至觉得再过几年自己都能够竞争矛盾文学奖了。 今年的茅盾文学奖评选是个社会热门话题。 1981年，根据茅盾先生的遗愿，将其25万元稿费捐献出来，设立了茅盾文学奖，由巴金先生担任评委会主任。 1982年是茅盾文学奖评选的第一届，有好多作品入选了，获奖呼声最高的是姚雪垠的《李自成》，古华的《芙蓉镇》等作品。 沈光林喜欢的《平凡的世界》是第三届获奖作品，现在还没写出来的。 后来的那个白鹿原，也是茅盾文学讲的获奖作品。 看到赵昊提起稿费钱，沈光林就很有话说了，有谁通过知识赚得的钱有他多？ “你这话不对哦赵同学，学习物理还是很有作用的。你看，我就是因为物理学的好，因此可以去剑桥大学讲课，每讲一堂课，他们就要给我5万块钱。” 沈光林说着还从抽屉拿出了自己的讲座邀请函，上面明确的写了，5万英镑。 这是沈光林评优的资料，刚好可以拿出来显摆一下。 这波操作，赵昊都看傻了。 “只是讲一堂课就可以拿5万英镑？那能换多少人民币？您一共收了多少钱？” 沈光林还真不知道自己一共收了多少钱，不过现在的人民币兑英镑是1比9，他专门看过汇率的。 “也不是很多了，主要是我嫌累，那些学校没有名气，因此我有很多讲座没有去。” “还有人嫌钱多的？” “要钱有什么用？” 赵同学终于不骄傲了。 “那您现在是万元户了是吗？” 八十年代的万元户可是一个热门词汇，谁家里能够有一万元的存款，那简直就是富裕的不行了。 沈老师一堂课就能拿5万多英镑，那还是人吗。 “一万块钱不算富，十万百万刚起步。” 沈光林都没有认真盘点过自己有多少资产，他钱要多了没有用，享受的也不是金钱，而是追逐金钱的过程。 赵昊同学反复确认了好几回，这才相信了沈光林真的只是凭借开讲座就能赚很多钱。 那还写什么诗？ 不写了！ 赵昊同学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也能做到一堂课换5万英镑。 赵同学斗志满满的回去了。 沈光林心情很放松的笑了。 不就是一个普通学生嘛，才618分，有什么值得好骄傲的，搞定！ 无聊中，沈光林拿出自己班上的入学成绩单，他想看看自己班上的第一名是谁，赵同学能够排到哪个位置。 赵昊，618分，刘洋 603，张海波，592...... 嗯？这届学生不能打啊，赵昊同学这点分数竟然还是第一名。 随后，沈光林看了他们的各科成绩，有点不好意思了呢。 因为，现在高考的总分不是750，只有640分，其中数学有20分加分题为120分，政治、语文、物理、化学各式各100分，生物50分;英语70分。 满分640分，能够考618，那位赵同学好像还真的有点不简单。 接下来的生活就简单了。 同学们陆续知道了自己班主任是一位多么牛逼的人物，人家不光是一堂课能够拿5万元，而且年级轻轻就已经是学校的正教授了，自己还带一个实验室。 周末，沈光林让班长把所有的同学都叫上，去他的实验室搞团建，吃BBQ。 经过一周的酝酿，大家都知道沈老师厉害了，现在去他的实验室，简直充满了期待。 从京城大学到沈光林实验室并不远，出了南门一小会儿就到了。 “原来这里就是沈老师的实验室，我从这里走过，这个楼可真漂亮！” “是呀，我也走过，竟然不知道还是咱们学校的呢。” 沈光林的实验室有院子有围墙，里面的建筑虽然只有两栋，但是绿化做的很好，还有一块草坪，是沈光林的高尔夫练习场，这里最适合搞烧烤。 同学们进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大姐姐热情的过来，向大家打着招呼。 随后，他们被引到了一排一排的桌子和凳子旁边。 厨师们已经把准备工作提前准备好了，自制的烧烤炉子，炭火都升起了，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鸡肉，猪肉，牛肉。 大家一起参与做饭这项活动，才更快乐。 大家兴奋的哇哇叫，很快在沈光林的建议下就玩起了对抗游戏。 游戏是沈光林设计的，规则也很简单。 男女岔开站一起，分成两队。 准备两排桌子，一头摆放上面粉，另一头放一个盆。 游戏原则就是不用手，只用嘴咬着扑克牌，把面粉通过传递的方式交给另一个人，到最后谁那边盆里运输的面粉多，谁就获胜。 没有有彩头的，纯粹为了荣誉而战。 游戏开始了。 规则很简单，第一位同学用扑克牌铲了一小堆面粉，顺利的传递给了下一位，但是，第二位同学因为刚才交接的时候不小心，鼻子上沾了面粉，像个小丑，特别滑稽。 就这样，第三位交接的同学笑了，口气喷出来，带动面粉喷了别人满头满脸。 重头再来。 等游戏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各种鬼样子，大家笑惨了。 游戏结束了，大家也都放松下来了，这个活动就是告诉大家，咱们是一个集体，要合作才能取得胜利。 当然，活动的主旨并不重要，重要的大家开心就好了，更开心的是沈光林给每位同学送了一本高阶牛津词典，还给班级捐献了一部音质不错的收录机和一箱磁带。 同学们要是想学习，他会全力支持的。 接下来就是吃货发挥的时间了。 全是肉菜，煎个鸡蛋里面放的葱花都算素的。 好过瘾！ 下午又是各种活动，有人打扑克，有人跳皮筋，有人跟着沈光林学高尔夫，也有人去实验室参观。 晚饭就没有继续烧烤了，在食堂吃的普通的饭菜，但是依然很丰盛，大家中午吃的很多，晚上也没少吃。 一个一个肚子撑到不行才走。 实验室每天都是这样的伙食，只要大家认真学习，等不到大二就可以过来做实验助手，发放的福利比工资都多。 正文 第二八七章 合资建厂 离别家乡岁月多，春风不改旧时波。 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 沈光林心里的家不是扶桑，还是京城，因为这里有姐姐和亲爱的同学们。 这是心的归属。 随着沈光林身心回归平静，一切都回到了以前的那种理想生活状态。 每天去学校上课，去实验室做实验，去人大泡妹子，生活过得多姿又多彩。 也只有在人大，沈老师才没有身份地位的羁绊，和李蓉就是一对正常的青年情侣。 但是，在其他地方，他就要端着做人。 甚至，他连实验室的宿舍楼都不太爱住了。 人言可畏。 也不知道谁编排了一个沈老师的故事，流传甚广。 “沈老师有家暴倾向呢，经常半夜三更的打人，打的人家姑娘嗷嗷直叫，幸亏他闹腾的时间不长，三五分钟也就消停了。” 这简直就是污蔑。 沈老师自己单独住一层，他楼上楼下都没有住人，谁能窥他的房？ 但是，这话题又解释不得，别人也不信。 比如，大强子真的只是两分钟吗，他能回应吗？ 肯定不能！ 只能乖乖的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这就是所谓的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沈光林在京城大学长期安顿下来了，最高兴的不是李蓉，虽然她确实心情很愉快。 最高兴的要数沈光林班级的同学们。 他们看到了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有沈光林这个土豪一般的班主任在，82级物理学的同学们果然过上了不一样的幸福生活。 诚然，沈光林没有给同学们发过钱和其他物品，但是，他们还是享受到了别人享受不到的福利。 起码，在吃喝这一块是不短缺的。 能够吃饱吃好，在这个年代，这就是最大的福报。 沈老师三五不时的邀请同学到他的实验室吃个便饭，打个牙祭，问问学习，问问生活，甚至还会问有没有对象，这是多开明的一个班主任啊。 沈老师说了，学校不提倡恋爱，但是并没有禁止恋爱，所以，他并不反对同学们追寻爱情。 他也没有立场反对，自己就泡了一个人大的女学生呢。 平易近人，嘘寒问暖，这也是沈光林拉拢人心的一种手段。 果然，沈老师很快就获得了所有人的好感，大家也更加热爱学习了。 隔三差五就有这么好的东西吃，要是不好好学习，沈老师问起，面子上挂不住啊。 尤其，沈光林还专门设置了福利对比环节。 每当给实验室专职和兼职的员工们发放福利的时候，还故意让自己班上的学生们看到，造成他们心灵的震撼。 这不，天冷了，沈光林又从扶桑运来一批羽绒服，准备发放给在实验室工作的同事们。 当同学们看到在实验室做着兼职的学长们能够免费领羽绒服，别提心里有多羡慕了。 在费劲心力拉拢同学们的同时，沈光林也没闲着。 在他的带领下，实验室的同事们很快就发出了足球烯家族的其他兄弟成员，比如C70，比如C20。 从西德和扶桑买过来的仪器真好用，就是有点贵。 科研工具只是一方面，有“先知”存在，他还是率先进一步完善了这个足球烯家族的整套理论。 这也是形成技术壁垒的一种必要过程。 C60的被发现，确实是一项相当了不起的成就，它现在在国际上的热度也越来越高了。 现在，沈光林收到的国际会议邀请和各个知名大学的学术访问邀请实在太多了，他都没有时间参加，甚至连看都不想多看了。 不过，学校对这些事反倒是非常上心，可以咱们自己组织个国际会议呀。 确实可以，不会亏钱的。 因为来的人要交会务费和报名费，不说赚多少吧，给学院小赚一笔还行，而且还是外汇呢 到现在为止，石墨家族三剑客之一的足球烯，终于彻底被他沈光林拿下了。 另外还有两个家伙现在还隐藏的好好的，其中一个是碳纳米管，另一个是石墨烯。 碳纳米管一直没有得到实际应用，估计这也是饭岛没有获得诺奖的原因之一；而石墨烯的影响力实在有点太大了，沈光林并不打算现在就把它拿出来。 事情要一步一步的来，饭也要一口一口的吃。 还是先把足球烯的事情做好再说吧，就跟办案一样，先办成铁案，再提起公诉。 在天气渐渐变的更冷的时候，足球烯工厂的建设终于要提上日程了。 活还没干，钱先到位了。 八千万美元直接打进了银行，负责招商的同志和银行的行长激动的都要哭了，这是多大一笔外汇呀，今年的招商引资的任务超额完成了！ 按照预先规划，最先建设的仍然是一个实验室，叫做“C60量产实验室”。 毕竟，从实验室走向生产线，还是有很多路要走的。 沈光林在京城大学的实验室有自己的科研任务，不可能专门用来研究这个，只能重新组建个新的实验室，反正股权也是共享的，利益也是分摊的，沈光林还独得了名誉，不亏。 由于武田公司是一家制药类型的公司，沈光林也想过了，他们还是采用电弧法生产C60比较合适，将来生产出来C60，无论是开发化妆品还是用于制药研发，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而且，采用电弧的方法制备足球烯，在安全性上也相对可靠一些，毕竟是要经过层层验证的。 只有用这个方法生产出来的C60纯度很高，不含其它有毒杂质。 因此，这条路可行。 对于津门政府来讲，好处那就多多了，既然生产足球烯的工厂建在了津门，那武田公司的药品研发和制造地点十有八九也会选择在津门，这就是区位优势。 至于C60的工业应用领域的生产，还是使用火焰燃烧法比较恰当。 火焰燃烧法也叫不完全燃烧法，其实也还没有经过正式的实验验证呢，贸然上马搞生产有点太仓促了。 不完全燃烧法的大致工艺流程沈光林还是知道的，但是详细的工艺参数就不太清楚了。 在不完全燃烧法中，主要是将预先混合好的苯、甲苯蒸气和氧气经过氩气的稀释后，引入低压燃烧室内进行不完全燃烧，这样就会得到含C60和C70的烟炱，这个字念“台”，意思是烟气凝结成的黑灰。 故意使用这个字，表示某人有些文化。 收集到足够的烟灰后，下一步，将烟炱分离提纯后就可以得到纯度较高的C60了。 但是，火焰燃烧法中条件限制也很多，比如压强，气体的比例，还有其他一些条件都是沈光林所不知道的，他仅仅知道一个原理而已，其他的还需要一步一步去尝试。 这就是科研实验浪费资金的典型案例。 这个年代的煤并不贵，而且津门就有火电厂， 两个方向都不缺少支持，好纠结的选择啊。 不过，用外商身份独资建厂这件事可能行不通了，这跟最初的设想也有了一些不同。 因为，看到真金白银的进来，地方政府也想入股呢。 意愿很强烈，而且理由也很充分。 甚至，他们要求的占股不多，把一大块地连带一个焦化工厂合并进来，只想占股20%。 这样不会造成国有资产流失吗？ 这个年代的土地和工厂都不值钱。 如果不是政府和企业都没钱，他们投钱进来也不是不行。 一切都可以谈。 但是沈光林不愿意占国家的便宜，免得多年以后还要被人翻老底戳脊梁骨，不如现在就做点让步。 就这样，沈光林一方和武田公司一方各退一步，各自拿出了10%的股份，三方共同成立了一家合资公司。 也好，至少中资实际占比60%，将来有什么纠纷的时候自己这一方是占了控股权的。 为了这个焦化厂，沈光林还专门研究了焦化的产物有哪些。 东西真的不老少呢，有用于炼化的焦炭，有苯，焦油，甲醇，煤气，奈、硫磺、氨。 而且，这种焦化工厂别的没有，占用的土地是真的多，直接10000多亩，甚至还有个小的火车站。 幸亏这不是石油炼化厂，那个更不得了，都是按照多少平方公里来计算土地的。 其实，这家焦化厂是钢铁公司下辖的三级企业，也就是子公司。 地方政府拿它出来做合资入股的对象，想的就是他们能够提供生产的原材料，这也是沈光林的意思，毕竟，工业成产足球烯需要这些。 要是只用电弧法反倒是简单了，冀省赤城就有品相不错的石墨矿，可以直接从那里购买。 其实，这个年代去接手这么一家焦化工厂，沈光林也是很犹豫的，如果不是张鹏在，他也不能下定决心。 现在，只能再次辛苦小叔张鹏了，就他最合适，反正生物科技那边已经步入正轨了。 现在才是1982年，国企改制还没有提出来呢，拿一家中型企业入股合资工厂，也是当地政府想了又想的结果。 现在没有下岗的说法，也不能开除工人，因此工人的主观能动性不强，接手了这么一个工厂，是福是祸很难说。 可是，如果没有工厂进来，生产组织怎么办，产业工人怎么办，也是难题。 沈光林力主在津门建厂的，怨不得别人。 正文 第二八八章 夹生饭 接手一家新工厂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且不说工厂的工人和领导层是个什么想法，只看地方政府想把这个工厂放入到合资公司里面来，那就有不得不放的理由。 沈光林毕竟想的简单了，他只是想着，再怎么说这家工厂也有一万多亩地呢，这得值多少钱了？ 因此，他也没有向政府提别的要求，只有一点，不负担已经退休的那些工人。 当然没有问题！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 现在退休工人的工资是由国家财政拨款的，并不需要厂里直接负责。 真正全部由企业来承担的时候，那已经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那就好说。 养老确实是一个无底洞，企业办社会是不长久的，沈光林即使想要做慈善，也不是这么做的，原则问题。 那还是先去这家焦化工厂实地看看吧。 一个微雪但是贼冷的天气，考察团从京城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出发了。 沈光林，张鹏，林文伟，加上京城大学和实验室的几位中青年，一起组成了一个不专业也不算庞大的代表团。 他们借用的是生物科技公司的商务接待专用车，这是一辆扶桑产的丰田考斯特中巴车。 这个年代还没有金杯车呢，依维柯也还没有进入国内。 现在路面上常见的通用型客运车是解放牌CA10载货汽车改装的客运大巴和泉城汽车制造厂研制的黄河牌公交车。 所以，真的唱不起那首歌了：“依维柯大金杯，拉完人拉骨灰，喇叭声挺悲啊，唢呐它在吹。” 唢呐没有吹，但是焦化工厂到了。 还行，这里距离港口不算很远，交通也方便，而且它距离钢铁厂更近，毕竟是给钢铁厂配套使用的工厂。 这家工厂的占地面积是真的很大，光堆场就有两个，一起是原煤堆场，还有个焦化成品堆场。 生产车间都有一长溜，备煤车间，炼焦一车间，炼焦二车间，炼焦三车间，炼焦四车间，回收车间，热力车间，维修车间，精制车间。 东西是齐全的，这个小型火车站都在正常运行，还是那种烧煤的老古董火车呢，一开就呜呜呜冒蒸汽的那种。 但是，站在高处，打眼看去，整个厂区黑漆漆脏乎乎的，一些建筑还很像抗战时期鬼子的炮楼，没有一点现代化的气息。 “焦化产生的附属气体呢？怎么没看到那些管道？” 沈光林对这个很好奇，他也是提前做了功课的，这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能有啥气体啊，就是一些煤气，加压液化之后直接拉给煤气站了，还有一些不纯的有毒气体烧了之后排放了。” 工厂的领导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这是非常粗放的生产方式，粗放，但是有效。 确实，沈光林抬头一看烟囱，一股烟柱直上云霄，因为阴天的缘故，反而显得特别粗壮浓郁。 在高空中，形成了一朵黑黄黑黄的蘑菇云。 沈光林后悔了，有点不想要这个工厂了。 不能因为地多就没有一点底线啊，这家伙接过来似乎就是个坑啊。 这种工厂是怎么能够存在的，环保部门的人呢。 环保部门都没成立呢，要到84年才有部门负责这个职能。 可是，这个焦化厂有两千多工人，新工厂根本要不了这么多人呀，在沈光林的设想中，大约只要少量的产业工人就可以了，这些厂房和设备都没什么用。 这个厂址倒是还行，距离港口不太远。 这里估计是以后的滨海新区，这里的地块都挺合适的，只要不是发生爆炸的区域，那就是一块好地。 不过，这个地方以后可能会有好的发展，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想繁华，至少是20年以后的了吧，总不能把这块地放手里捂上二十年吧。 也不是不行哦，留给儿子嘛！ 他沈光林毕竟已经答应了的，地方上也确实想摆脱这个负担。 因为，这个焦化厂效益实在不行了，人家钢铁厂早就想改进生产线了，他们准备重新引进一条全新的更先进的生产线，但是又不想在原厂的基础上改，能够抛售出去那是最好了。 至于人员和土地？ 国企么，别的不多，就是人多地多，大不了多招几个农民进城就是了。 甚至，占用土地一分钱都不用给。 沈光林想了想，并没想多久，还是决定把它接下来。 不就是一个月20万左右的工资么，一年也才两百来万，没所谓了。 既然是自己约的，含着泪也要收下来。 而且，小叔张鹏也想着大干一场呢，毕竟焦化厂有两千多人呢，真要是管理起来，可比生物科技公司那点人马带劲多了。 现在的国企活的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这种焦化厂，上下不靠，利润和成本都被计算的明明白白的。 而且，这几年，为了满足城市居民的就业需求，地方政府还拼命的往里面放人，一个坑里要放四五个萝卜。 人多了，生产任务又很有限，很多人一天到晚都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做，人浮于事，冗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焦化厂跟钢铁厂的情况是不一样的，钢铁厂他们还有一些计划外的产品可以对外出售的，而且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价格体系，也就是所谓的价格双轨制。 但是对于焦化厂来说，不存在双轨。 煤炭是外购的，订购价格是统一的，焦化之后的焦炭是上缴的，收购价格也是统一的。 多少原料能够出产多少产品都是能够计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即使有多余的产品，想卖出去都不知道卖给谁。 在这里，真正能够额外赚得的钱，大约也就是那么点液化煤气了。 但是，按照工厂方面的说法，似乎也赚不了几个钱？ 想想也是，因为企业没有定价权，煤气价格低到爆，想多赚都赚不了。 难道，除了煤气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卖了吗？ 有，多余的焦炭卖给街边炼制铝锅的手艺人嘛！ 还真别说，街头还真的有用牙膏皮做锡壶的，也有用各种铝制品融化了铸铝锅的。 但是他们用煤炭就行了，这种流窜作业，土法铸造的民间手艺人，其实还挺受欢迎的呢。 现在，运动结束了，一些人把收藏起来的铝制像章偷偷打碎了，熔在一起铸成锅子锅子给家里用，即使不够一口锅，够一个勺子也是好的呀。 而且，也有些人把子弹壳烧融了铸造成勺子，漏勺之类的家用品。 在这些土法铸造品中，锡和铜对人体倒是没有什么害处，但是铝不行，铝还是有很大危害性的，有可能造成孩子的发育不良，身材矮小，智力下降。 工厂参观完了，接下来是谈感想的时刻。 随行的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们是兴高采烈来的，但是参观完这个工厂之后就都沉默了。 这样一个工厂，值多少钱？折算成资产，算不算砸手里了？ 沈光林的几个同事直摇头，其中一位同事本来还想说，怎么可以把国营工厂合并给外资企业呢，现在不这么说了，老外是有多傻，才会要这样的企业。 林文伟就是那个老外，好尴尬的说。 继续开会！ 接下这家工厂的事情不要提了，沈某人做了决策，别人不要，他自己收。 既然，炼钢厂已经打算重建生产线另谋出路了，那这家工厂没有必要继续生产焦煤了。 不过，这里有个小型的货运站，虽然是条单线，但是能用啊。 如果这里建设成中转仓库，那会怎么样？ 外来的物资可以存放在这里，无论是铁路还是海运都不是事啊。 唯有凌云多壮志，敢叫旧貌换新颜。 用不完的地方可以建设厂房生产电器，比如电风扇，电冰箱，电视机等等，深城可以生产，咱们也可以生产啊。 虽然工人不对路，但是可以学。 遍地是黄金，这样的地方，不要白不要。 决定了就要去做。 沈光林很快就想通透了。 不过，也不能白做冤大头，沈光林还是让林文伟跟政府提了不少要求，比如，津门市政府要重新划一块地用于C60新工厂的建设。 没有问题，我们给。 这家焦化厂从合资公司独立出来，又新家坡这边的公司独立控股。 也没问题，求之不得。 那就简单了。 沈光林决定让出5个点给合作伙伴，以表歉意。 这锅夹生饭，他自己吃了！ 正文 第二八九章 糖衣炮弹 不得不说，津门地方政府还真的是大方。 他们直接又拨付了1000亩土地给合资公司建设新厂房。 土地不值钱的吗？ 现在还真的就不值钱！ 现在这个年代，就数“钱”最值钱，严重缺少外汇。 在沈光林这里，这就是两摊子事了，那就一起搞起来吧！ 搞事业就跟做大保健一样，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嗯，感觉硬是因为硅胶质量不太好，还是要买高档软体。 沈光林抓的两手，都很硬。 而且，联合公司和焦化工厂的地位是一样重要的。 不过，也不是完全一样。 毕竟，在联合公司里，武田制药占股45%，沈光林这一方只占股35%，政府占股剩下的20%。 他都不是大股东了，折腾的瘾头也就小了很多。 焦化工厂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是合资公司，但是沈光林占股80%，地方政府占股20%，没让武田公司参与。 因为，这个工厂是准备走传统实业路线的，这个可能会更赚钱一些。 这就是所谓的亲疏有别了。 两家公司，政府都是占股20%，对他们来讲确实是没差别的。 但是，在联合公司那里，政府注入的资产就只有1000亩土地外加一些优惠政策了。 沈光林这边用5%的联合公司股份换得了武田公司对焦化工厂的放弃参与，他得到了这家焦化工厂的完整股权。 武田公司还是非常感激呢，他们对焦化工厂评价很低。 也不知道这是赚了还是亏了。 如果沈光林他拿钱出来购买这样一家焦化工厂的话，在这个年代肯定是买不到的，政策根本就不会允许。 但是，在这样的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他得到了一家有人有地的大型企业，而且还有政府背景呢，肯定大赚。 沈光林有钱，有发展方向，何愁大业不成。 焦化工厂接手过程很顺利，手续说不上复杂。 政府直接免除掉了公司欠煤矿和其他单位的债务，当然，钢铁厂欠他们焦化厂的债务也一笔勾销了。 这是一个三角债关系，也是这个时代的常态，想斩断还真的需要一点魄力呢。 不过，这一下子也斩断了焦化工厂后续的业务往来。 沈光林不在乎。 张鹏带过来的会计盘了一下工厂的账，真的不敢相信，整个工厂的账上只有6万多块钱，连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 他们没钱！ 工资都是政府在补贴，当然，钢铁厂那边押的应收账款太多也是一个原因。 盘点完焦化工厂的所有资产，也就是一堆煤，一堆焦炭，一堆人，一堆烂设备，一块地，再没有其他了。 沈光林的团队还是很愉快的过来接手这家工厂了。 林文伟是董事长，张鹏是总经理兼厂长，沈光林是首席科学家。 接收进程很快。 在全员大会上，政府领导讲了话：新的合资企业员工工资不会低于原来水平，而且员工编制也还在，有机会调回钢铁厂，不会下岗，也不会无故开除，一切照旧。 只是，工厂的管理方换成了沈光林团队而已，他们只保留了工会组织和一个董事席位。 这也是沈光林跟地方达成的协议之一。 原焦化工厂的一把手还算有背景，被平调到兄弟单位去了，平安上岸。 但是，那些副厂长们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被无情的留了下来，就连职位都被重新定位并等待安排。 张鹏上任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停产停工。 不停不行啊，生产了产品线卖给谁。 工厂原有的煤肯定不能再继续炼焦了呀，而且成品的焦炭也不能再往钢铁厂送了。 因为三角债已经厘清了，再往钢铁厂送材料，那是拿自己的钱去用爱发电。 第二件事：所有领导班子就地解散，所有人重新竞聘上岗。 一石激起千层浪！ 简直没有任何征兆啊。 大家还憧憬着合资工厂能够有高收入好好大干一场呢，如今连生产都不让进行了，干部也不让当了，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命令就是新厂长张鹏上任之后第一时间下达的，这算是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其中的两把吗？ 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现在工厂的账上只有几万块钱了，这笔钱发给一个人确实是挺多，但是发给2000多人，半个月的工资都嫌不够。 如今，工厂也不生产了，是不是工资也不发了？ 大家这些年日子过得可真的不富裕，缺少了一个月工资，大家都要挨饿了。 这样不行的！ 这个时候怎么能停产呢，让大家跑煤堆上吃煤球吗？ 不满的情绪在一些有心人的撺掇下酝酿了。 很多人开始私下串联，这是多年以来练就的职业技能。 我们要到厂部，到钢铁公司，到政府去请愿，我们国家不可以存在剥削，我们是主人翁，是先锋队。 搞什么合资，而且还是跟资本主义国家的资本家合伙，能够带来什么好处？ 他们就知道瞎指挥，不生产哪里来的效益，这些新的领导班子根本不行啊，工厂不能交给他们！ 工厂停工了，大家的想法变的多起来。 工人自发行动当然是不可能的，要说没人带头，鬼都不信。 第二天上午，沈光林还在带着管理班子开会，办公楼被堵了。 一排一排的工人出现在楼下，拖家带口，扶老携幼。 不一会儿功夫，楼下就挤满了前来讨说法的主人翁们，粗略看一下也有好几百上千人。 厂里已经“赋闲”的大小领导们也都来了，混在人群里，唯独缺少了几位有可能晋级但是已经被撤职的副厂长们。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其实在早几天，张鹏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了，工人们聚集的日期就是今天，势必要“领导们”给他们一个说法。 这是一位姓姚的投机者带来的投诚礼物，他原本是二车间的主任，算是中层，现在直接被命为厂长助理了，还有个时髦的名字：叫做总经理助理。 现在距离运动结束没有几年，大家喊口号的本事还在的，有人带头，很快就群情激愤，斗志昂扬起来。 沈光林和张鹏就坐在办公室里喝茶取暖，他们在静静的迎接暴风雨的来临。 甚至，政府派来的协调员也在里面呢，他是董事，真的很懂事，一句话都不说，光喝茶。 第一波对峙开始。 这是姚总助表现的机会。 他是本地人，又是厂里职工，因此他主动的站了出来：“大家先回去吧，厂里不会亏待了大家的，我们正在开会讨论工厂未来的发展道路，请大家回去静静的等待消息。” 不说这些还好，一说大家就更生气了。 “叛徒！” “资本家的走狗！” “跟人民做对，你是没有好下场的！” 楼下的喧嚣声叫骂声是一阵接着一阵。 甚至，有人还朝着办公楼上扔东西，仔细一看，是一只破棉鞋。 我去！这个先例可不能开，等下扔砖头怎么办？ 不能再装了，再装下去就要装成傻逼了。 张鹏出面了，他是总经理，对付这个也有经验。 站在办公楼的过道里，张鹏看着楼下汹涌的人群，感觉自己像极了检阅的首长，心里还有一种熟悉且亲切的感觉。 “我是咱们的新厂长张鹏，大家请静一静，大家有什么诉求，都可以说一说。吵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一人一句太吵了，大家找个代表上来一起谈谈吧。” “不行！你别想着拉拢分化，没门！我们要生活，我们要工资！” 一位看起来就很有运动派头的中青年振臂高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我们要生活，我们要工资！”人群跟着他一起呼喊。 “好！你们要工资是吧，那咱们就发工资！”张鹏大手一挥，“以前咱们都是20号发工资的，今天是7号，那以后就定7号发工资了！” 台下人群寂静一秒钟。 “会计，拿工资表来，咱们现在就发工资。” “好的！” 工厂的会计站出来了，他带着一副眼镜，永远一副严肃的样子，仿佛在他这里，账目是永远都不会出差错的。 嗯？ 什么情况？ 跟预想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厂里账上已经没有钱了吗，哪来的钱发工资？ 张鹏预想了大家的预想： “大家不要想着厂里账上没钱就发不下工资，咱们现在是合资企业了，但是政府也是有股份的，他们不会不管。再说了，我们这一方既然是资本家，如果没有资本，那叫什么资本家。” 有道理啊。 很快，寒风凛冽中，有两个人搬了两张办公桌到楼下，又有几个人带着两个大钱箱到了楼下，还有人拿着武器。 两个体积不小的箱子，每个都需要人抬着，看着就不轻。 打开来，里面全部是现金！ 其中一箱是10元的，另一箱是1元的，全是崭新的钞票，估计还是连号的。 哇！ 好多钱！ 大家都惊呆了。 其实现在人民币面额还是太小了，一整箱钱也只有五十万而已，这都有一百多斤了。 而那箱一元的，加起来只有5万元。 “大家排队领，不要着急，今天领不到的明天继续，谁都不会少。请大家互相通知一下，今天按照车间的顺序领工资，领完了也不要着急回去，等会公司还有别的安排。” 会计说话很严肃，但大家就吃这一套。 人群安静下来了，开始小声嘀咕今天会发多少钱。 “不会就发一半吧。” “不能吧，那一箱钱看着不老少，能发百分之八十。” “要全部发完才行。” 大家还在讨论，已经开始发钱了。 “张超阳，65！” “马芸，95！” “王鑫，73！” ...... 张超阳不在，但是马芸在呢，“我工资不是47块5吗？怎么发95.” “因为大家过的很不容易，现在是停产停工期间，花销可能更多一些，因此这个月发双薪，让大家更宽裕一些，并不影响下个月的工资。” 张鹏站出来做了解释。 他也喜欢这种肆意花钱的感觉，真爽！ 怪不得沈光林总是爱发钱发东西呢。 发钱也是挺消耗时间的，从早上一直熬到中午，这才发了一大半。 这时候，一些领了钱的人准备回家做饭了，一排卡车开了过来，都蒙着绿帆布打着喇叭。 这是沈光林准备的连环大招。 既然张鹏是负责人，就让他装到底吧。 张鹏看了一看沈光林，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咱也喜欢这种感觉。 “小姚，你去叫几个人，跟我去卸车。” 小姚已经快50岁了，但依然是小姚。 “卸什么？” “猪肉。” “猪肉？” “嗯，这可是公司动用外汇买的，整整20吨，原本是要运到苏联去的，拦下来运来了咱这里。” 想了想，张鹏觉得20吨说着不过瘾，换了个说法：“这是4万斤猪肉，每个职工可以分20斤。” “免费吗？” “当然不是。” 说话间，车子停好了，4台车排成一排，拉开帆布，特别壮观。 4万斤猪肉，可就是200多头猪呢，全是一排排挂着的，这就很显得数量之庞大了。 张鹏爬到车顶上，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喇叭，没有电池的那种，纯粹物理扩音。 “公司为了改善大家伙食，保持营养，特意从冀州肉联厂拉来一些原本用于出口的猪肉，都是宰杀不久的。现在向大家出售，每户限购20斤，不要肉票。” “咿，不是免费啊。” 大家兴致顿时少了很多，还以为有更大的惊喜呢。 “多少钱一斤啊？” 毕竟发了工资，而且还是双份的，确实有不少人想要买点猪肉回去包饺子打牙祭呢。 “果然是资本家哈，就是会算计，这刚发了工资，又想骗回去了。” “就是，人家沾上毛就是精。” 张鹏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着自己的表演： “猪肉五毛钱一斤，不带骨，不零卖，20斤一份，刚好是10块钱，不找零的，这样收钱也方便。” 好霸道的男人，就是风吹的有点流鼻涕。 “什么？只要五毛钱一斤吗？” “这怎么可能，现在菜市场卖的肉，瘦肉都要一块三一斤了，肥的要一块五，他们卖五毛，凭什么？” “不要叨咕了，你们爱买不买。你们没有听错，就是五毛钱一斤。要买猪肉的排队，不买的领了工资回家吧！” 大家看了看猪肉，确实很新鲜啊。 “你们瞅啥，这是俺们昨天晚上杀的猪。” 肉联厂派了几个工作人员来的，其中一位又高又黑又装的小伙子最是引人注目。 只见他支起一个铁架子，一张案板，从车上卸下的整猪直接挂在铁架子上，行动一点都不费力，仿佛在抓一只鸡。 动作流利，行云流水。 古有庖丁解牛，今有庖丁解猪。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干活这么利索。” “俺叫陈明亮，世代就是杀猪的。” 正文 第二九零章 吃吐了 肉很快就拿到手了。 鲜亮的，没有一点味道，撕下一点放在嘴里，香甜的很。 果然是现杀的猪，没跑了。 厂里的老领导们也不再矜持了，即使没领工资的那些人，也还是跑到了买肉的队伍里。 买肉的速度不比领钱慢。 陈明亮却是手脚麻利的很，刷刷剔掉大骨棒，这是沈老板说的，留着炖汤，他要吃骨髓。 肋骨就留着吧，也不用剔，也不用过称，陈明亮拿手掂量一下：“21斤半，折一斤半的骨，刚好20，下一个！” “我不信，这骨头都有2斤重，这肉肯定不够20斤，你至少还要饶我一斤猪肉，要肥一点的。” 陈明亮生气了，你敢质疑我的专业？ 拆给你看！ 一把剔肉刀上下纷飞，骨头一块块的拆下来，上面不沾一点肉星。 剃完，拿过肉上称，放上秤砣，刚好20斤，一两都不少。 质疑者没话说了，懦懦的说：“小伙子，你把剃下来的骨头还给我吧。我拿回去炖汤。” “不成，卖肉不带骨，这是老板说的。” “这原本就该是我的！” 眼看着那人伸手就要拿骨头，陈明亮挽出一个刀花，剔骨刀飞出去，插在案板上，距离那人的手也就20公分。 “德性！还要抢不成。” 抬头憨厚一笑，比哭还难看。 ...... 中午，焦化厂家属区的香味特别浓郁而持久。 才冬月，家家都提前过上年了，小崽子们放学回来撑到肚子痛。 再往后的日子里，厂里倒是不怎么卖肉了，但是管起了饭，顿顿有肉。 陈明亮也有了用武之地，每周都要送一次肉，先到京城后到津门，一趟水。 ...... 陈明天是矿业大学的研究生，大学毕业的时候分配到了津门焦化厂，然后又重新派出来进修研究生，这样可以多领一份工资。 哥哥来信了，他说最近都在他们焦化厂上班，已经一个月还多了，而且以后可能会常驻，专职就是送猪肉卖猪肉。 还有这回事？ 既然要放寒假了，要不就回焦化厂去看看吧，完事了再回家，看看焦化厂里有没有年货领。 想到就去做。 陈明天买了张去津门的火车票，直接就从彭城北上津门了。 1982年的绿皮车，往往拥挤的可怕。 有时候，厕所都被人占据了，人被憋的泛出了味道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是，同行的人并不觉得辛苦，反而高谈阔论，一路神侃。 经过一夜奋战，天蒙蒙亮的时候，火车进津门了。 焦化厂是陈明天的工作单位，虽然只是暑假过来报道的时候来了一趟，但还是很有感情的。 因为，这有可能就是他一辈子的工作地点了。 农家子弟，能够进津门工作，也是很可以的了。 一会儿工夫，绿皮车停稳了。 陈明天背上自己的包，跟随着人群下了火车。 大哥陈明亮真的来接他了。 见到弟弟，哥哥憨厚的笑道：“老二，你饿了不，我给你带了昨天吃剩下的红烧肉。” “不饿呢，我也给你带了红烧肉，不过是红烧狗肉。” 确实，彭城下面的沛县狗肉是挺有名的，陈明亮想吃想了好几年了，老二一次都没带回来过，这次难得哈。 兄弟俩就在火车站的广场上互相交换了食物，每人吃了一大口，相视一笑，味道真不错。 “走吧，咱直接去厂里。” 陈明天摇了摇头，“这是我们的工厂，你叫的这么亲切干啥。” 陈明亮没回话，他拉着弟弟爬上了自己开来的大货车，用摇把打着火，突突突就向着焦化厂出发了。 津门是个大城市，陈老二以前都没怎么仔细观察过，上次也是来的匆忙，只是为了到单位报道而已，毕竟有单位就可以多领一份工资。 没想到，这家焦化厂跟自己家还真是有缘呢，哥哥也过来工作了。 “哥，你不在肉联厂上班的吗？怎么来的这里。” “还在肉联厂啊，我算出差。肉联厂和你们焦化厂有长期合作协议，每个星期要送三千斤猪肉。” “每个星期？三千斤？” “是的呢，这还是少的呢，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次性送了四万斤，我一个人拆卸的，到后来累的都走不动道了。”陈明亮想起了他一口气拆卸四万斤猪肉的光辉事迹，这件事可以吹一辈子。 其实，拆到后面他已经干不动了，是厂里的小伙子拆解的肉，毕竟一头猪切成二十斤一块，也切不了几块。 “我们工厂这么有钱的吗？天天吃猪肉”陈明天在厂里吃过饭的，当时是没见一点油星。 “这我哪知道，他们说是外资企业，我看一点也不像，老总是荷兰人，跟俺们口音差不离，那个老板科学家一口京片子，也不像老外。” “什么老板，又是什么科学家？” “首席科学家，我们都叫他老板，听说还是京城大学的教授呢，也不知道有多少钱的工资，怎么也得500块一个月吧，散的烟都是中华。” 陈明天更加好奇了，自己离开也没多久，一切都变样了吗。 货车进入荒滩区，工厂快要到了。 经过有些熟悉的路口，陈明亮感觉那个方向就该是工厂了。 “可是，烟囱呢？” “炸了，可带劲了，还是我埋的雷子，老板还奖励了我50块钱呢。” 陈明亮快速的来回打着方向盘，熟练的切换着刹车和离合，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你们厂长可喜欢我了，还有那个科学家老板，听说我会谯猪，还专门趁我到京城送肉的时候带了一条狗让我阉，就是一条小土狗。” “什么，狗为什么要阉掉啊？” “就是，狗最大的乐趣就是日狗，自从阉了之后，那条狗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沈光林也是没有办法，家里那条土狗快成年了，天天抱着鹅胡乱戳动，他有时候躺在躺椅上休息，它也会抱住自己的腿猛戳。 这家伙，比泰迪还猛。 工厂还是到了。 还是这个熟悉的大门，很显气派。 门口的冬青长势很好，以前有很多煤灰的，现在都没有了，精神许多。 陈明亮打个招呼，看门大叔很爽快的打开了大门，让车开了进去。 “又去拉猪了？” “曰你的嘴，今天拉的我的兄弟。” 车子沿着大道向里走，咿？厂房呢？ 怎么跟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看出弟弟的想法，哥哥做了解释： “你们原来的厂房都拆了，只留下一些干净些的厂房做了教室，现在天天都在上课，听说很多京城大学的教授过来讲课呢，还有从羊城请来的专家。” 车找地方停下了。 下车来，陈明天傻眼了，工厂似乎真的不一样了，自己该去哪里报道呀。 还是那栋办公楼。 “这个你别急，我帮你找一下厂长，跟他说一下。” “就你？” “那当然，沈老板也喜欢我的，还让我代表你们厂参加什么劳什子运动会呢，说我短跑很有天赋。” 厂长张鹏见到陈明天果然很高兴，“原来咱们厂还真的有大学生呀，还是个研究生，不得了不得了，在焦化厂工作屈才了，还是跟我回京城吧，我那里有个跟京城大学合办的生物科技公司，你正好过去学习学习。” 陈明天对去哪里都没有特别强烈的归属感，正迷茫间呢，张厂长让自己去京城工作，那肯定好啊。 “你别信他的，他那里就是个养猪场，有二十几头小猪仔还是我拿下的尻子，老板一口一个，都吃吐了。” “哪个老板？” “沈老板，厂里就一个老板。” 正文 第二九一章 圆标 联合公司那里搞的怎么样沈光林没有去关心，倒是焦化工厂已经完全大变样了。 老的厂房都被拆除了，地面都翻整过了，务必要改掉这个黑灰的色调。 那些已经是成品的焦炭还是卖了出去。 说卖并不确切，是交换，跟钢厂进行的以物易物的交换。 一大堆焦炭被换成了钢管和工字钢，型钢。 小火车站得以保留，这里可以发展成仓储物流中心，沈光林甚至想问，内燃机火车头卖不卖。 想多了，铁老大的地盘，哪里给你插手。 煤还有很大一堆，慢慢烧吧，只有焦炭着急处理。 焦炭这玩意销路就在那里，留在厂里确实没有什么用。 也得亏沈光林这里有外汇，人家钢铁厂是求着要的，不然，人家真不要了那些焦炭了那就得砸手里。 焦化工厂要做改变，沈光林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生产电冰箱。 现阶段，国内对于电冰箱的需求实在太旺盛了。 而且这个需求四十年都不会有变化。 沈光林准备花钱从西德购买一条电冰箱生产线，不放深城，就直接放到焦化工厂的新厂房里。 新厂房是工字钢结构的标准厂房，能够用100年都不坏，厂房已经建好了，只是还没有生产设备进来。 其实要生产电冰箱一点都不复杂，核心部件压缩机进口就行了，扶桑那里多的是，毕竟便宜而且质量还不错。 现阶段，真的要自己生产压缩机，从经济上来说是划不来的。 所以，除了压缩机，其他的东西都能自己生产了，而且不缺少原材料。 当然，电路板也要进口，从新家坡。 钢材这些就不用了，因为津门这里距离京城近，距离唐山也不远，津门的钢厂不愿意提供原材料的话，咱有的是地方买，大不了动用点外汇就是了。 但是，事情想着很容易，做起来很难。 真的要去做点实事的时候才发现，怪不得人家深城是特区发展快呢，在津门，想开办实业，尤其是想进口一条生产线，那是真的难。 各种程序，各种审批，繁琐的让人抓狂。 怪不得深城能够快速的发展起来呢，人家的程序就简化的很。 苏有朋在深城建厂的时候，一切都好简单的，半个月生产线就到位了。 当时，沈光林在扶桑订购好了生产线，他们直接打包运送到香江，然后从香江入关。 到了厂里之后再拆封检查看有没有违禁品就行了。 地方政府全程配合，配合度和默契程度令人发指。 但是，现在津门焦化厂的想改变产品线，那可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 首先，他们公司即使是合资公司，想生产电冰箱也要打专门打申请请领导同意。 领导自然是同意的，生产电冰箱是好事，于国于民有利。 打了申请并不算完，还要考虑原材料从哪里来，生产出来的电冰箱准备卖给谁，售价多少。 这也算是“可研”的前身了吧，咱不怕。 “可研”做完了，想引进谁的，什么样的生产线也要专门写申请。 更离谱的是，沈光林都已经有看好的生产线了，甚至价格都谈好了，但是上级部门不准买！ 因为他们公司并没有进出口权限，进出口贸易的权限在专门的部门。 行吧！ 津门有专门的进出口机构的是吧，我们忍一忍，请你们帮我们买一条生产线吧。 结果，津门也不能买，还需要京城那边的机构来考察和审批。 服气了！ 焦化工厂把需要购买的生产线型号和需要的钱财交到专门账户上去，不够呢，负责进出口的机构竟然还要专门去西德做考察和评估。 拜托，这是我们企业自己内部的事。 可你们企业也有国资的成份。 行，我再忍，但是出国考察的钱我们是不出的，我们已经考察过了。 前后折腾两个多月，对方给出了评估报告：这条生产线性价比太低了，不符合我国经济发展的实际情况，建议重新选择更加优良的厂家。 优你奶奶个腿！ 劳资不买了！ 最后还是走了变通的程序。 沈光林指示焦化厂向津门市政府打申请，我们在新家坡有个冰箱制造的工厂，现在准备把生产设备搬迁过来，请予以同意。 太同意了！赶紧搬！ 终于可以做事了。 下一步的工作，就是等着负责进出口的部门退我们钱了。 这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沈光林直接从海外账户另外付款，产线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起运了，从港口城市不莱梅出发，经过土耳其海峡，苏伊士运河，马六甲海峡，弯湾海峡，最终到达津门。 沿途很顺利，不像瓦良格号一样被土耳其给拦住好几年。 设备终于到了，而工厂还在继续建设。 毕竟那么多土地，新工厂的建设就没停过，给沈光林建工厂的，依然是京城二建，他们是老合作对象了。 更多的厂房建好了，进口设备不好搞，国内的设备总是可以随便买了吧。 沈光林决定再建设一个纺织厂和制衣厂，毕竟冀省和齐鲁都是棉花产区，收购点棉花也不难。 还好这些个设备容易解决，衡阳就有一纺机，他们是专门生产纺织机械的。 但是，组织生产这件事还是要黄广义来，他更有经验一些。 至少，过来支援一段时间也是应该的吧，张鹏做不了这些事。 小黄风尘仆仆的来了，外甥女江振华很感动，这是为了她专门把黄哥从深城调回来的吗？ 当然不是！ 只是临时支援而已，她想多了。 不过，沈光林已经不准备过多的折腾了，还是深城的营商环境更好一些，津门掣肘实在太多了。 小黄来了，忙的脚不沾地。 但是，外甥女的婚事确实可以提上日程了，就去汕尾轰轰烈烈的办一场盛宴吧。 潮汕是一个地区名称，跟古时候的扬州一样。 大致区域包括潮州、汕头、揭阳、汕尾这四个地方。 这里属于侨乡，有不少人在香江河东南亚，因此相对富裕一些。 在吉普车都相当威风的八十年代，汕尾这里已经有小汽车走了。 那些小汽车在街头乱窜不说，市民老远都能听到喇叭声，那是暴发户们的炫耀。 元旦前一天，汕尾的街头突然涌进一个车队，一模一样的车，6台，全是奔驰600。 不是S600，就是那款1963年推出的，代号W100的奔驰600。 这是豪车的代表之作，沈光林一口气买了6台，准备一台放香江，两台放深城，三台放京城。 当然，现在国内还没有奔驰这个称呼呢，大家借用的是香江的称呼，叫它平治。 现在国内还没有专利法，沈光林早就想着把奔驰宝马全部给注册成自己的商标了。 老刘是汕尾的头面人物，这些年从香江往内地倒腾东西赚了不少钱。 他一直以自己拥有整个潮汕地区第一台平治车而沾沾自喜，香江的那些大水喉不算，他们赶上好时候了。 没事的时候，他最喜欢跟朋友们一起吹嘘。 这天傍晚，他吃着宵夜，喝了几瓶啤酒就有点膨胀了：“平治的好，你们不懂。等我有钱了，一定要买一台平治600，那才是真的车。” 大家羡慕的紧。 “什么是平治600？” “你们都没见过，国内还没有呢，我只在香江见过几辆。” 正说着，一排小汽车开过来了，好长的车身，好亮的车漆。 “刘总，快看，这些汽车跟你的车标很像哎，都是三叉圆标，这是什么车？” “卧槽，平治600！” 正文 第二九二章 旅行 江振华和黄广义的婚礼在元旦这天如期举行。 听人说，吃酒席的桌子摆满了三条街，全是潮汕传统美食，一个海鲜都没有，那东西在这个年代上不得台面。 最受大家欢迎的，还是来自外地的菜肴：大块红烧肉和水晶肘子。 外甥女结婚，给沈光林的感觉就像自家的好白菜喂了猪。 还真的有些不舍呢。 婚礼很传统很热闹，该来的不该来的人都来了，不仅江家父母兄弟姐妹来了，包括沈光林在金陵的亲人们也来了。 苏有朋尽地主之谊，负责接待来自京城和外地的亲朋好友们。 他出面最是合适，既可以代表男方，又可以代表女方。 沈光林发了动员令，京城的朋友们有愿意过来南方游玩的，一切费用他沈某人全包了。 既然这样，那不去就白不去。 为此，不光是沈光林实验室的人，就连沈光林几个玩的好的同事也来了呢，他们也是认识小江同志的，过来随个分子也是心意。 江振华毕竟是京城大学的在职员工。 作为学校过来的代表，同事们还上了主家的大席面呢，毕竟他们可是京城大学过来的教授们。 有位看起来卖相不错的中年同事代表学校致了祝贺词，赢得了一片掌声。 众人都在讨论这样一个盛大的婚礼，女方家里是不是特别有势力。 有没有势力不知道，肯定有钱。 因为，娘家陪嫁的东西数量不算多，但是很有质量，光是一台平治600轿车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其实还有更能说明问题的，那就是京城的一套房。 可惜现在京城房价一点都不贵。 这套房子是江振华自己买的，她从沈光林手上买来的，就是带电梯的天宫一号。 好吧，这套房子也可以说是沈光林送她的，因为江振华压根没给他钱。 沈光林原本就是娘家人，赠送点嫁妆也是应该的。 这台车其实算不上陪嫁嫁妆的，因为即使他们不结婚，沈光林也打算给小黄配一台车。 这不光是面子问题，级别已经到那里了，一切都在计划内的呢。 婚礼场面很宏大，江家来的各种亲戚很多，黄家来的人也不少呢。 光是黄广义就有兄弟姐们就5个，加上杂七杂八的亲戚，还有在羊城和京城以及深城的朋友们，收拢收拢也有一大堆。 他们黄家毕竟祖上也是地主出身，在历史沉淀上还是很有见识的。 婚礼就是按照当地传统习俗搞的，一板一眼，很有章法。 学到了。 他们通过这场婚礼也在宣示一些东西，表示他们黄家是诗书传家的，不会永远沉寂下去。 毕竟，在前些年，他们还饱受乡邻歧视呢。 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主流观点是一切向钱看，潮汕地区尤其明显。 这些年，黄广义赚到钱了，乡邻们也都是好人了，他们很热心，还天天嘘寒问暖。 这次送亲的队伍排场十足，沈光林一口气整来的这6台一模一样的平治600真的是涨足了男女方的面子。 就结婚这种话题，不攀比是不可能的，毕竟，一场超规格的婚礼在一个地方是能够传说几十年的。 大家一提起历史上的婚礼，大约就要提这场豪华盛宴，这就很可以了。 在大家还吃不饱穿不暖的岁月里，人家黄家都已经用的起6台平治轿车接亲了。 婚礼结束了，成功洞房。 什么“头返厝”、“二返厝”、“三返厝”那些虚礼就免了吧，跟双方父母告过罪之后，小黄立刻就带着江振华飞回津门去了。 他确实很忙，从德国来的生产设备到了，他要组织人员进行设备搬入和调试，同时也要组织试生产，一刻不得空闲。 这不，小叔张鹏就因为太忙了，压根就没能过来玩。 哪里像沈光林一样，完全是个不管事的大爷。 大家都是给他打工的，他却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当然，小黄这么忙也不是为了别的，就算是为了沈光林奖励的这台奔驰车，也合该努力的工作。 你们都回去工作吧，我带着他们玩。 在沈光林的理念中，大家难得来一趟南方，自然是要多走走多转转的。 而大家最想去的地方自然是香江。 有苏有朋在，他有深城的关系，很多事情都很好办，通行证办理起来也不是特别复杂，只是需要时间和担保人而已。 那咱们就先在羊城和深城逛一逛呗。 这个年代的羊城不好玩，莞城也不好玩。 毕竟现在才是1982年，羊城和金陵以及京城的市容市貌的区别并不大，不同的大约也就是生活习俗和饮食习惯了。 当然，几个地方的气候也是不一样的。 现在北方正寒冷，在南方玩一玩也算是成功避寒了，毕竟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夏天要穿短袖。 羊城逛完接着逛深城。 深城到处都是工地，确实一样没什么好玩的。 大小梅沙还没开发成免费海滩呢，想看海也只有去野生海滩，说不得还会遇到偷渡客。 咱们还是去参观一下沈教授和苏有朋合开的工厂吧。 这种欣欣向荣蓬勃向上的景色最是好看。 那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女工，还真有不少长得好看的。 用沈厚道的话说，可惜她们的年龄稍微大了点，竟然没有一个是十四五的。 磋磨一周，去香江的通行证也办下来了。 不用乘通勤车，一路开车直接冲进香江就行了。 哇，哇，哇！ 香江果然是不太一样呢。 直到他们住进沈光林的别墅里，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到了香江了。 这种感觉简直太神奇了。 香江人都住这样的打房子吗，也太富有了吧，还有游泳池和菲佣。 菲佣是宝琴姐雇佣的，总要有人帮他们收拾卫生呀。 当然，无论李蓉还是沈光林，他们都没有说这是自己的别墅，要他们自己去发现。 来到香江，最先享受到的就是美食。 大雄请客，沈厚道还表演了三口吃一头猪。 原来，烤乳猪这么好吃呢。 来一趟香江，自然是要好好玩玩的，中环，铜锣湾，金钟都是不错的逛街地点。 购物，买马，乘坐游艇出海。 沈光林尽心尽力。 大家还出海航钓了一回，特别过瘾。 堂弟沈厚道来香江这一趟果然开了眼界，“哥，你看那个娘们没穿裤子哎，只穿了个小裤头！” 沈光林一看，人家姑娘穿的是热裤，还算是保守的，连屁股蛋蛋都没有露出来。 后世的那些姑娘们穿的牛仔热裤才叫一个热，褪线毛边可是破解到大腿根的。 即使是如此“保守”的穿着，小小年纪的沈厚道还是无耻的硬了。 我擦，小兔崽子，你还未成成年！ 看就看嘛，竟然还敢乱想。 当晚，沈光林就带着堂弟去了五月花大酒家，这是黄球开的，他是香江第一夜店老板，手下有1000多舞女。 只是喝了一杯鸡尾酒而已，第二天堂弟的额头上就闷了好几个糟疙瘩。 正文 第二九三章 结算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 礼乐不兴那还怎么能看舞蹈呢。 香江旅游一圈，沈厚道跟着家人回金陵去了，带着心灵受到的巨大冲击。 沈光林告诉他，好好学习吧，一切都会有的。 沈光林也带着李蓉回到了京城。 回归到平静的教学生活和科研工作中去了，一切又变得忙忙碌碌而又平平无奇。 津门焦化工厂也应该改个名字了。 顶着这个又土又煤的名字，估计是生产不出来好产品的。 换一个称呼，就像是换了一个新天地。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海信。 这是一家从60年代就成立的工厂，最开始叫做琴岛无线电二厂。 到后来引进了电视机生产线，变成了琴岛牌电视机厂，他们在齐鲁省内也算拥有一些威名，可惜在国内是完全没有知名度的。 直到有一天，他们改了一个洋气的新名字，然后就成了国内家电巨头。 甚至，这家企业还准备后来居上，有超越短裤兄弟的趋势呢。 不光是企业，人的名字有时候也是要改的，不改不能转运。 房事龙之类的就不提了。 沈光林有位姓刘的同学，算命先生说他五行缺水，因此他自己给自己改名叫做“刘淌”。 大家都觉得这个名字不太行，还是叫“刘淫”好一些，又生动又活泼。 果然，改了名字的刘同学一次5000块也没交过，警察叔叔少了好多营收。 回到道焦化厂本身，这是沈光林第一次近距离主持的创业活动，自然是要谨慎一些。 后世，生产电冰箱的品牌有很多，知名的也就那么两三家。 基本上，除了短裤兄弟和顺德的那家电器厂，其他家都没什么实力。 现在短裤兄弟还没有成立呢，但是顺德的那家家族企业已经有了，正在生产电风扇，在南粤境内已经和沈光林的电器公司已经形成了竞争关系。 冒用别人的名字肯定不合适的，“真好”，“真美”之类的名字也感觉是在碰瓷。 那新工厂的名字叫什么好呢？ 长城，长江，黄河，黄山，......黄鳝？ 鳝饿到头终有鲍是不是！ 还是正经一点吧。 实在不行就叫长城也是挺好的，又能造汽车又能造电视。 津门长城电器制造厂正式成立了！ 刚成功修改了名字的长城电器公司正在组织一场内部庆功宴，就在员工食堂进行。 庆祝的内容是恭喜设备搬入成功，新产品预备下线。 首席科学家沈光林也是勉为其难的从京城赶了过来，他是老板，不能缺席这么重要的活动。 董事长林文伟早就回新家坡去了，那边还有一摊子事呢，这边新工厂建成投产之后电路板肯定又会紧缺，那边又要扩产了。 今天食堂里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凡是有沈光林的单位，食堂的伙食永远是最好的，在长城电器这里也不例外。 由于产品还没有正式下线呢，因此今天只是内部举行的一个不正规庆祝仪式，也算是对生产线和基础设施进行预验收了。 沈光林风尘仆仆的从京城赶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到食堂吃饭。 同样吃食堂，领导和群众还是有所不同的，领导们吃饭有包厢，群众们有大堂。 不过，他们吃的菜品却是一样的，都是超大脸盆抬出来的，也都是会手抖的大师傅打的饭菜。 唯有不同的是领导们的饭菜量多一些，可以自由分配，全部用小盆来装，满满当当，能吃的过瘾。 普通职工就不行了，他们是用饭碗打的，每样都有一点，能够吃饱也能解馋，但是好菜不能放肆吃。 今天的日子跟往常不一样。 菜也更加丰盛，还有大块的牛肉呢，用土豆炖的，汁水浓郁，看着就很香。 牛肉是个好东西。 到今年为止，改革开放已经进行到第四个年头了，现在的牛肉可以出口换取外汇，因此牛肉价格也涨上去了，很少再对国内民众进行放开出售。 至少，到菜市场去购买的话，也只有一些零散牛腩和牛筋供应，上好的牛肉那都是上好的外汇，可金贵了。 现在已经是腊月中旬，距离过年不远了，今天大吃一顿，也算是提前过年了吧。 厂里给出通知了，今年过年不放假，大家都要忙着恢复生产。 公司的计划是春节之前一定要有第一台电冰箱下线。 因此，包括小黄在内的所有人都忙的脚不着地。 培训工人，组织原物料，制定生产计划，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仔细考虑。 也就是小黄他们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经验，因此才能够把事情推动下去。 事业真的不是一蹴而就的。 要是等产品下线了，沈光林还有个暗戳戳的计划： 如果生产的产品不合格，那自己也拿出一把大铁锤，当着全公司员工的面，把冰箱给砸了。 咱也当一回历史名人！ 摄影摄像这些工作都得提前准备好，等以后有人来厂里参观的时候就都放给他们看。 这顿饭大家吃的很爽，吃完饭就该正式干活了。 既然有一些厂房和宿舍楼的建设已经基本完工了，那也可以把这部分的工程验收一起给做了。 重新规划的宿舍区，建的全是楼房，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减少占地面积。 根据规划，单身职工住的是四人间，结婚了的职工住的是单间，都带独立卫生间，很方便。 这一切都是沈光林设想的，考虑的还是很周到的，甚至还开发了不少一室一厅的套间，关键时刻可以当两室用，为的就是解决一家有多口人的住宿问题。 这次他没有开发三室一厅和四室一厅了，用不到。 而且，这次也没有建设电梯房的打算，太划不来了，还是五六层的建筑最合算，直接砖混结构就行了。 2000多工人就是2000个家庭，影响到的人口上万人了。 沈光林的计划是全部建新房。 等房子建好之后就用这种新房子来跟老厂区那些职工家属区的房子进行交换。 名义也很好听：改善员工居住环境。 住带下水管的新楼房不好么，有了这样的房子，谁还愿意住那种没有厕所的老家属区啊。 事情公布出来，大家的干劲好足。 生产线有德国人负责安装调试，他们比较严谨，是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 而且这种生产线也没有技术难点，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不太顺利的工作是进行基础设施的工程验收。 毕竟京城二建是从革命年代走过来的，那个年代基本不存在豆腐渣工程。 大家都是国企，省钱是没有意义的，如果真有什么地方建设的不好，纯属偷懒和手艺问题。 这个年代还没有工程监理的概念，基本上全在建筑工程公司自己在掌控质量和节奏。 他们也不是没有问题，那就是随意性比较强。 有钱就用好材料，没钱就用差材料，勤俭节约的时候用点废旧材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故意这样搞却是不会的。 这个项目就是这样搞的。 万事最怕较真。 深城的施工队伍更不规范，小黄在深城吃过这方面的亏，因为那里的工程只要不监督到位，一定是会胡乱搞的。 要验收了，黄广义从深城叫了几个经验丰富的同事过来帮忙。 大家酒足饭饱，铆足了劲的要在老板面前表现一下，因此检查的很是仔细认真。 很快，罗列出来的问题一张纸都写不下了。 水泥标号不够，砂石配比不对，地面平整度不够，设备基础植筋密度不行…… 很严重的会出生产安全责任事故的后果倒是没有，但是有这么多问题也值得重视。 二建的人跑过来就是一通解释，态度也很随意：“沈教授，咱们都是老合作对象了，还是不要这么吹毛求疵了吧，大家都是熟人，过得去就行了。您也知道，咱也不会故意去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毕竟是赶工期，毛躁一些也是应该的。” 沈光林不说话，让张鹏去做决策，他才是一把手，就连小黄也是给他工作的。 再说了，沈光林是老板，自然不可能说一些不合适的话打击下属的积极性。 张鹏问小黄，“这件事该怎么办？” 黄广义的态度很坚决： “全部停工，立刻整改，整改不到位是不行的！水泥标号不够的那些建筑必须立刻拆了重做。” “不用这样吧，什么年代了还要上纲上线，沈老师您怎么看？” 二建的人还是不愿意这么麻烦，毕竟大家都是熟人了嘛。 这是在逼着沈光林表态呀，沈光林自然是站在自己人一边的： “你们二建撤场吧！我找别的队伍来，清点一下工程量，立刻给你们办理结算手续。” 正文 第二九四章 经营之道 二建的现场负责人立刻就傻了。 想想也是，哪里有不维护下属权威的领导嘛。 沈光林是好说话，但也不是没有底线的。 道歉已经晚了。 没几天，这支施工队伍就撤了出去，重新换了一支队伍过来，还是他们公司的人。 换汤不换药，但是黄广义却没意见了，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尊重。 毕竟是合作那么久的了，不可能完全做到翻脸不认人，处置一下当事人也就算了，下一步还是要组建好自己的项目部和项目管理人员，这个才是正理。 冬季的津门，萧瑟而又充满活力。 赶在小年前一天，长城电器正式投产了！ 产品下线仪式举行的艰难而又隆重。 寒风吹，天气冷，但是挡不住大家的热情。 沈光林对于这个下线仪式还是很有自己的想法的，算是开了礼仪迎宾的时代先河。 他让人订做了一批具有华夏传统喜庆色彩的红色服装，像旗袍，但是没有开叉，风气不允许，天气也不允许。 然后，他又让人从大学校园里找了一些形象好气质佳的女生过来做迎宾和礼仪。 当然是兼职来的，一人一天5块钱，而且仪式结束了衣服也是可以带走的呢，同学们私下里都抢疯了，恨不得自己长得更好看一些。 长得好看，在哪里都是受到眷顾的。 还好沈光林比较矜持，并没有对学生们产生什么非分之想，他也是怕翻车。 因此，沈老师能够帮学生们谋取一些福利，还是收获了一波好评的。 不单如此，他们工厂还从民间组织了锣鼓队和舞狮队，这些人也有钱拿，不过随行就市而已。 总之，唱歌的，跳舞的，相声表演的都要有，现场气氛一定要热闹起来。 不然，只参观产品线是很无聊的，还是看表演更舒服一些。 这次如此隆重的举行产品下线仪式，来的领导还真不少呢，而且级别也很高。 来自津门本地的，京城部委的，冀省兄弟城市的都有，毕竟这是一家中新合资企业，新鲜的很，也算是开了外商投资落地的先河。 这个大股东企业主据说还是咱们华夏明代移民的后裔呢，也可以说是自己人，得大力支持。 听得召唤，林文伟专程从新家坡又飞过来了，他就是一个人形图章，是用来充当门面的外宾。 大家见了这位外宾才觉得，这小子普通话也太溜了吧，比很多带方言的同志说的都好。 不过，为了满足他们的猎奇心理，林文伟还是带了几个形貌特征不那么东亚的员工过来，就是为了让自己是外商的身份更加清晰。 主持人是外聘的，说不上专业与不专业，调动气氛的能力很一般。 歌舞结束就是领导们的讲话环节了，这个不能省，在哪个时代也都是不能幸免的。 说实话，整个仪式还是有些冗长了。 两千多名工人聚集在一起，大家刚开始还行，到了后来已经有些无精打采甚至不耐烦了。 可问题是，一个领导讲完，又有一个领导继续接着讲，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场仪式才会真正结束，就连沈光林这个东道主都不知道。 趁着交接的档口，沈光林干脆自己出马了，他从主持人手里抢过话筒，表示自己要讲几句。 “大家好，我是沈光林，也是咱们长城电器公司的首席科学家，更是董事长林文伟先生的好朋友。在这里，我宣布，为了庆祝咱们新产品的正式下线，从今天起，咱们所有员工的工资增加30%。” 啊？ 片刻的安静之后便是雷鸣般的掌声。 大家的精气神终于回来了！ 加薪30%！ “我明白，大家很多人都不知道合资厂和国营厂的区别，心里也有很多顾虑和各种猜想。在这里我也不多做解释了，大家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发现和对比。总之，咱们双方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为了企业的发展，说的直白一点，企业赚钱了，经济效益好了，大家的工资和福利也都会好的。我们不是万恶的剥削阶级，我们一样承担社会责任，谢谢大家！” 大家不知道什么是社会责任，也不管沈光林说些什么，反正掌声雷动就对了。 不少人还在默默的计算30%的薪资是多少钱了，好几十呢！ 加薪果然是解决矛盾的最好方式，台下的工人们一个一个的精神起来了，眼睛里开始闪烁着光辉。 沈光林讲完了，领导们再次上台讲话，大家也喜闻乐见的听了，还给与了热烈的掌声。 “一下子给涨这么多工资，你说是真的吗？”台下一个员工在窃窃私语。 “应该是真的吧，你没看那么多领导在呢么，不能说谎撒。” 在这个一切都要有计划的年代，工人的工资每增加1块钱，都不算是一件小事了。 甚至，很多人为了多那么三五块钱，主动要求调换到有毒有害的炼焦车间去。 沈光林决定加薪的事情其实也已经酝酿很久了，现在说出来，果然效果斐然，工人们的精气神都好了很多。 接下来是参观生产线和产品的时间了。 沈光林购进的原材料基本就是钢材，像模具，钣金，烤漆等工序都有自己单独的生产车间，这样一间一间车间的看过去，全是进口设备，卖相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刚投入生产就搞这么大的阵仗，资金能不能顶得住哦。 一位津门的领导悄悄的靠近沈光林：“沈教授，在这里面你说话也好使吗？” “当然！一般情况下大家都听我的。” 这家工厂其实就是沈光林自己的，他说话当然好使。 “那我给你们提个醒哈，你们加薪不要加的这么猛，不然兄弟单位会有意见的，到时候万一兑现不了工人们也会闹情绪。” “兄弟单位能有什么意见？他们有意见他们也加薪就是了。”沈光林不在乎。 “话不能这么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他们可没有权限加薪，必须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才行。” “我们是合资企业，不惧流言蜚语。” 领导不想说话了，末了，问了一句：“ 行吧，你们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还真有！ 购买原材料不太容易，沈光林希望津门能够门户开放，让他自由购物。 好说。 大家很快就走到新冰箱的下线处了，一溜十几台电冰箱整齐的摆放在那里，还盖着红布。 这些冰箱的样子原本是很丑的，摆放了多了，有了规模效应，反而没那么难看了。 这就是最普通的双门冰箱，但是容积很大，达到了198升。 沈光林还设想了一种十字对开门，但是模具不够，只能后续调整了产线再生产了。 在沈光林这里他觉得很丑的冰箱，大家不但不觉得丑，反而觉得很洋气，不比扶桑进口的差呢。 198升，这么大的冰箱，那得装多少东西？ 打开门，那股塑料橡胶的味道可真好闻，一下子就知道这是新的。 领导们走了，很满意。 沈光林还让公司给所有来宾每人一份小礼物，惠而不费，增加不少好感度。 下一步就是讨论产品该如何定价如何销售的事情了。 产品生产出来了总是要面对市场的。 让财务核算过成本，以当前的情况，不算固定资产折旧，生产一台冰箱的人工加物料成本大约是600元。 但是售价定多少，卖给谁，还需要认真研究。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市场调研还是要做的。 沈光林让人把市面上同行正在售卖的冰箱拿过来研究。 香雪海的单门冰箱容积125升卖价685元，白雪冰箱137升卖832元，而这些冰箱都是单门的，冷冻室在冷藏室的一角，使用起来并不方便。 跟他们长城电器一样有双门冰箱的有双鹿牌的，零售价1200元。 而那些进口的冰箱可就真的贵了，无论东芝还是日立或者夏普，动辄三千元以上。 而且现在的冰箱功能也简单的很，什么零度保鲜，什么速冻，什么慢解冻，统统都没有。 如果里面有个能够调节温度的功能外加具有夜视灯，那就已经相当不得了了。 跟同行相比，长城电器厂生产的冰箱堪称精品，钢琴烤漆的钢板，特殊加工的门把手，门上的密封条也是严丝合缝，里面的置物架整洁大方。 太帅了！ “老板，这款冰箱咱们怎么定价？”黄广义问道。 “要不，咱们也定1200，跟双鹿一样？”张鹏提议到，他毕竟是总经理，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沈光林不同意，他要拿出自己的经营之道了。 “不，咱们零售价定2000，出厂价定1800，不过可以设计返利政策：批发商每卖出10台冰箱返点10%，50台20%，100台30%，1000台50%。” “这样能卖的动吗？” “试试看呗。” 正文 第二九五章 发年货（感谢春暖九州老哥的打赏） 沈光林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因为他们公司并没有自己的销售渠道。 后世的董小姐为什么能够把一个地方小厂做到全国第一的位置呢，她就是建立了庞大的线下销售渠道。 当然，互联网时代的来临让她抓瞎也是另一个事实。 现在，所有正规的销售渠道全部笼在国家手里，供销体系强大无比，而百货商场也全是国营的。 生产的冰箱想要出手，自然得找到对的人。 现在虽然已经放开了民营经济，但并不彻底。 而且，真的赚钱多了搞不好还会以投机倒把罪的名义被抓起来捡肥皂。 像商业大佬牟其钟就是几进宫的典型。 冰箱又属于大件物资，占用的资金很多，要想快速而大量的卖出去，就得动用一些手段去调动卖家的积极性。 沈光林的提议就是留给人的操作空间，而且这个返点的形式和方法也是一个促进销售的过程。 可以用货抵款嘛，这多的是套路。 而且，现在才是创业之初，更是要考虑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要不要提前收货款的问题。 这就涉及到未来十年内一个非常火的名词，叫做“三角债”。 三角债事件就是因为挂账太多了造成的，一旦有生产和供应链中的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影响一长串的企业和公司。 不过，销售的事情也没有那么着急，放到年后再说也来得及。 还是先过年要紧，天大地大，过年最大。 厂里要发年货了！ 这是厂里给出的通知。 今年春节不放假，这也是早就发出来的通知。 但是会发年货，这是大家所没有想到的。 关于加班，大家也没什么怨言，毕竟已经加薪了的，每个人都加了三十到五十元不等。 而且前段时间大家也都用极低的价格买到了上好的猪肉，还能想些什么呢。 至少，过年是不愁没有荤菜荤油了。 但是，老板也说了，过年加班还是要有加班补贴的，这个也可以叫做春节福利。 是真的吗？ 至少老板是这样说的。 那就是真的。 现在厂里就一个老板，那就是沈老板。 其他人都是什么总，张总，黄总，林总，也就沈老师一个人是老板。 老板在京城有重要的教学和科研任务，因此并不常来津门，但是他每次来都能有好消息。 这次产品下线仪式胜利的结束了，他沈某人也马上就要回去了。 如果回去之前还收买不到人心，那就亏大了。 沈光林特别提出要求，一定要在大年二十五之前准备好所有的年货，钱不是问题，就是动用一点外汇也不是不行。 别的单位即使有多余的闲钱，想要买到紧俏的年货可能也没那么容易，票证就是个大问题。 但是，在沈光林这里，真的一点都不为难。 试问，哪个单位不缺外汇啊，又有哪个单位不想换取外汇啊。 壕无人性！ 沈光林又从肉联厂买了100头生猪，活的，准备宰杀了免费发放给员工们。 不是不想买更多，是大家真的吃不完。 上次每人二十斤猪肉，足够让他们分散赠送或者出售给各家的亲戚们了，这10斤新鲜猪肉就是留给他们过年的。 而且，上次让肉联厂的陈明亮送过来的都是早就杀好的白条肉，虽然大部分品相不错，但总有些肉没有那么新鲜。 这次就不同，这次来的是活猪，现场现杀，猪下水还可以充实食堂的餐桌。 距离上次卖肉已经一个多月了，天气冷，肉比较经放，但是冻肉总是不好吃的，还是新鲜的猪肉包起饺子来更香。 如今这个世道，加薪只是一种手段，只能让大家工作更上心，工作怨言更少，工作积极性也更高一点点而已。 真想增加凝聚力，体现合资工厂的优越性，那还得发各种稀缺物资，让他们去跟兄弟单位认真的攀比一把。 只有好好的凡尔赛一波，这样他们的心里才会更美，优越感和向心力自然也就出来了。 可惜，在这个时节是没有菜篮子工程，想发点新鲜蔬菜很难。 当然，白菜和土豆这些大家都有准备，发了也没意义，还是要整点特别的。 沈光林找人商量了一下，做了决策，那就发好一点的东西，比如植物油，鸡蛋，苹果，带鱼。 这些也都是过年紧要的物资，只可惜没钱的时候大家不太舍得买，现在沈光林全给买上了，从供销总社买的，用外汇。 没想到，供销商也完成了一些出口创汇的业务。 物资准备起了，那就发放。 无论在任何时刻，生活总是需要一点仪式感的。 过年物资的发放当然也需要举行一个完美的仪式，让大家讨论一下，提高一下，感情升华一下。 张鹏提议，只有把所有物资一口气全凑在一起，让大家集中起来一起领取，这才显得壮观和有谈资。 明白！ 这不就是吃海鲜大餐的时候拍照发个朋友圈嘛。 才二十四，大家就已经接到通知了：大年二十六上午，到堆煤场空地领取过年物资，这是公司福利。 每个人都有份哦，双职工就有双份，不克扣。 而且，每个人都提前发了号牌，工人们要正常上班也没关系，家属代领，反正物资发放现场也是只认牌不认人，凭借号牌就可以领物资了。 大家果然私下里议论纷纷，充满了憧憬。 “你们说，过年咱们能够发点什么？” “总不能还发猪肉吧，我都吃腻了。” “那中午也没见你少吃啊，吃完饭了还要让大师傅给你加点油汤。” “你不懂，那个汤汁更入味。” 别管发点什么，大家都是喜欢的，就是发个开水瓶也是好的，哪怕是一双袜子一条毛巾呢。 时间过了一天，二十五的时候不少人过去看，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保密工作。 二十六一大早，早饭都还没吃呢，已经有很多人赶往煤炭堆场去等候了。 由于工厂以后都不再生产焦炭了，因此原来放煤的堆场已经空了一大半，刚好用来做职工们的室外活动场所，在这里发放物资确实蛮合适的，场地足够大。 昨天还是空的，今天就不一样了，物资到齐了，连夜进来的。 十几台大卡车摆放的整整齐齐，像极了等待发射的喀秋莎，人们老远就看到了。 看归看，时间没到，还不让靠近呢，有值班民兵看守，都是带弹的。 沈光林考察过工厂的武装部，里面还真有不少枪支弹药，五六式就不说了，还有一挺马克沁和一挺高射炮，就是金刚川里使用的那种，苏联援助的。 今天要方法的这可是十几车物资，保卫科长说了，万一丢了被人哄抢了怎么办，一定要维持好秩序。 其实没必要，大家很自觉的开始排队了，只是很热切的希望早一点拿到而已。 他们相信厂里会处置公平的，这是几十年的经验。 厂区的大喇叭终于在7点40喊起来了：请大家到堆煤场集合，领取过年生活物资了。 好耶！好耶！ 与此同时，堆煤场也终于开放了！ 工作人员拿来一个指示牌，要发放的物资很清楚的公布在上面里：每人一桶10斤装的花生油，一袋20斤装的面粉，10斤苹果，一箱10斤装的带鱼，外加猪肉若干。 “若干是多少?” “这就要看这些猪能出多少肉了。” 陈明亮手里拿着杀猪刀，对着拥挤的人群喊道。 大家也认识这个“猪肉陈”，只要他来，食堂必然吃的上猪肉。 说实话，陈明亮已经有些羡慕长城电器厂的职工们了，他们最近霍霍了多少猪肉只有他最清楚，因为这些肉都是他从肉联厂送来的，全是上好的白条肉。 不过，今天陈明亮也能领取一份过年物资呢，这是他弟弟陈明天的份额。 陈老二还是回学校继续读书去了，他学的专业是矿物加工，虽然已经跟电器厂的工作性质不太匹配了，但毕竟也是大学生不是。 天生我才必有用，每个大学生都有他的用处，哪怕是端茶倒水呢。 “陈老大，猪呢？” “那儿呢！” 大家顺着陈明亮指点的方向看去，堆场旁边有一个低矮围墙的院子，原来是放工具的，现在空下来了。 有些不着急排队的人真的趴到围墙上去看，整整一百头猪，全部被围困在这个院子里，哼哼唧唧咋咋呼呼的，像极了此刻拥挤的人群。 正文 第二九六章 人心（感谢春暖九州老哥的打赏） 某人惯会邀买人心。 发放生活物资这样的活动自然是沈某人亲自主持的。 这么重要的收买人心的时刻，他怎么可能缺席嘛。 这就跟发开年红包的时候一样，一般都是老板亲自发放的。 这是老板们的保留权力，保护它就跟保护老板的女秘书一样，是轻易不容他人染指的。 即使是在鹅厂，春节过后也是小马哥亲自发钱的。 现在才是1982年，无论在城市里还是在农村里，都没有说谁家能够完全解决了温饱问题的。 省吃俭用精打细算是才是生活的常态。 沈光林发放的这些物资，要说多也真的不算很多，但是全部折算成钱的话，普通员工一个月的工资都有可能还不够买。 但是，又有谁会拿一个月工资出来买这些‘没用’的东西呢？ 比如，苹果能有啥用呢，家里小孩子嘴馋了最多买一两个也就行了。 还有，带鱼这种东西，很多人都是从来都没吃过的。 在这些物资里，除了面粉，大约也只有猪肉是个好东西了，肥肉可以炼制成荤油，存起来慢慢吃，炒青菜的时候放上一些，可香了。 就算是熬油之后的油渣，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呢，用盐腌起来，吃面条的时候撒上几粒，再拌上葱花，打嗝都能够香一整天。 如果家里有多的猪肉，切成大块方肉，煮熟了用盐巴腌制起来，等春荒时刻，哪天嘴馋的时候切一片来吃，用热馒头那么一夹，这就是一个华夏版的三明治了。 在北方，这种水煮腌肉也叫做腊肉。 北方的腊肉分为两种，一种是生肉腌制起来，一种是熟肉腌制起来，但无论生肉还是熟肉，这些都跟南方腊肉不同，南方的腊肉一般是烟熏的，比如湘西腊肉，四川腊肉，云南腊肉。 沈光林热情洋溢的发表了讲话并提前祝大家新春快乐。 听过大家激动的掌声就知道大家当然很快乐。 接下来就该让人排队领取物资了。 分发物资这种体力活沈光林自然是不肯干的，踱着步子过来看看杀猪的活计也挺好。 等沈老板走过来的时候，陈明亮正在临时猪圈里霍霍霍的磨刀呢。 周围有不少人在围着看，他们觉得，这大约就是一碗一碗的红烧肉吧，随便想一想就忍不住的咽口水。 “陈师傅，你看这样一头猪能出多少肉。”沈光林把手抄在袖子里，趴在墙头上轻松的问道。 陈明亮和沈光林也算是挺熟的了，沈老师家的阿黄都是自己下刀阉割的，阉割完成之后，阿黄从聪明活泼变成了文静娴雅。 因此，它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小陈。 不过，陈明亮和沈光林说话倒是比较随意的。 “出厂之前过了称的，上称之前都没有喂过，平均毛重267斤半，有一小半过了300斤，这样算的话，一头猪200斤肉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几乎没有200斤以下的，这已经是我们肉联厂最好的猪了，全给拉这里来了。” 沈光林对一头猪多少斤这些没有概念，他也就是没话找话，觉得这些猪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思来想去，这才觉得应该是毛发颜色不对。 “猪毛不是白色的吗？”沈光林问道。 “咿，您还是文化人呢，这都不晓得。不是有句谚语嘛，叫做‘老鸹站在猪身上，看不到自己黑’，猪当然是黑色的啊。” 好吧，现在这个年代国内的猪确实是黑色的，比如马身猪，宁乡猪，八眉猪、荣昌猪、陆川猪、淮猪、太湖猪、金华乌猪，全是黑的。 后世那种养猪场大规模养殖的猪，大都是进口的兰德斯瑞猪或者约克夏猪，那种外来猪才是白色的，不然，为什么会叫做白皮猪呢。 陈明亮拿过杀猪刀，在一头猪身上蹭了蹭，吓的猪一机灵，这才说道：“你看这猪鬃，多好，咱们以前抗战时期能够出口的战略物资就是它，也就是这些年人工合成材料发达了，猪鬃这才落伍的。” 沈光林惊讶了，这个杀猪匠竟然还有这见识，忍不住就想跟他多说几句话。 “沈老板，赶紧让大老陈杀猪吧，我们还等着猪尿泡呢。”围观的孩子们也不怯场，他们还是很喜欢这个沈老板的，因为他那里经常有糖吃，偶尔还有巧克力。 猪膀胱确实是个好东西，用嘴吹上气能玩一整天。 沈光林突然想买几个足球了，给孩子们玩一玩也挺好的。 正在思考间，一头猪嗷嗷叫起来，似乎在说，光荣的时刻就在今朝了。 厂里最不缺的就是精壮的小伙子，他们一人一条腿帮忙把猪抬起来，直接按倒在凳子上，还有人按住猪头的，陈明亮只管下刀就行了。 而且凳子下面还有大盆专门接着猪血，也不用担心撒掉，这些猪血和猪下水就是中午最好的伙食。 陈明亮杀猪的技能是很纯熟的，他就是依靠这个技能被招进的肉联厂。 刀子早就磨的锋利了，等他下刀的时候，孩子们和女人们想看又有点不敢看。 一些人还捂住了眼睛，从指头缝隙里偷偷往外瞧，然后就看到了猪脖子那里哗哗的流血，然后猪从亢奋嚎叫到低沉呻吟，最后一伸腿，彻底躺平。 厂里不少人都有过杀猪或者看杀猪的经验，人多力量大，他们早就支了大锅烧水，还熬制了一锅松香，就是为了给猪脱毛用的。 没有人分派，但是分工还是很明确的，猪大肠和猪小肠也都是好东西，不能丢的。 接上自来水管冲洗赶紧，无论是做腊肠还是炒着吃煮着吃，都是很好的饭菜。 九转肥肠就是这种肥猪身上的才最好吃，可惜工厂没有这样的大师傅。 而且，猪肠子也不能清洗的太干净的，以闻到味道但是吃不到猪屎为最佳。 当天中午，就有手艺好的厨师把猪小肠按照北方做羊肠汤的做法整成了罐子汤，里面放上粉丝，香料，辣椒，猪血，闷熟之后每人一大碗，所有人吃的都非常过瘾。 东西发完了，生活区里传来各种各样的笑声。 而且，以后还会持续笑的。 这是工人们在老生活区过的最后一个年了，等明年天气转暖之后，工人们就可以搬新家了。 如果效益够好，那所有人都有新房子住。 果然，好马配好鞍。 吃到了肥肉的工人们爆发出了极大的工作热情。 大家每天都不舍得下班。 “要不咱们多干点活吧，不然厂里发那么多东西不就亏钱了么，厂里一直不赚钱，咱们也就没有这么好的生活了。” 加班工作一直持续到年三十，甚至大年初一拜年磕头的路上了还有很多人想着今天要到厂里去上班呢。 沈光林已经回京城了，生产任务就有还没有出去度蜜月的小黄负责。 生产做一些调整呗，关闭一些节拍快的工序，大家轮流放假吧，也让大家显摆的内容有个发酵的空间。 到了初九，工厂不得不停工了，因为原材料已经不够了。 这条生产线的效率确实很高，他们一口气生产了一千四百多台冰箱，如果按照一台冰箱500元的利润去计算，那这半个月的纯利润就有70万，如果计算产值的话，那是过了百万。 现在也就是工人们的技术还不够娴熟，也算是处于半操作半培训阶段，再过上一两个月，又可以生产更多产品了，也可以考虑扩增生产线了。 也不用完全扩产，找到生产节拍慢的那个工艺点，增加点设备就是了。 工艺改进就是这个样子，怎么做更优化，都是一步一步尝试出来的。 冰箱是个好东西，未来四十年都是能够赚取利润和现金流的产品，做的好的话，像短裤兄弟那样还能打开国际市场。 接下来就该考虑怎么销售了。 正文 第二九七章 交易 1983年的春节，来的温情而又凛冽。 无论是国家还是校园，在这个年代都发生了一系列的大事。 两个凡是先生彻底隐退了，新履职的赵先生正式走马上任，同时也开启了对非洲国家的一系列国事访问。 而在这个时间段，京城大学的物理届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就在春节之前，京城大学的副校长，著名物理学家王竹奚先生逝世了！ 沈光林还是他的半个学生，王先生所著《热力学》、《统计物理学导论》、《特殊函数概论》等书沈光林都有好好拜读。 可惜了，王先生才72岁，对于一个科学家来说还很年轻。 但时光总是向前发展的，悲春伤秋不是沈光林的风格。 最近事情也是太多了，这个春节沈光林都没有过的很好，连累李蓉都跟着他愁眉苦脸东奔西跑。 不过，她倒是累并快乐着，就像参加了一系列社会实践活动一样，新产品下线的时候她还客串的迎宾服务员。 创业艰难，所有人都要有自己的位置不是。 人家可是贤内助。 这个年代，想做点自己的事业而不考虑以后的困难是长久不了的。 明年又是很关键的一年，沈光林也要想清楚自己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干点什么。 1983年可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年份，很多嘚瑟一点的人都被打靶了，低调隐忍方能平安着陆。 但是，他沈某人在津门的事业正处在上升期，估计还真的低调不了。 不光他沈某人，国内有很多大佬也都是在这个时候完成的原始积累，在沈光林做着电器厂的同是，距他们10公里不到的一个村子也在筹备着电器厂，甚至还打算建钣金厂，钢管厂，村长姓于，叫于作敏。 不过这些事情沈光林并不知道，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有关生产和销售的关系，想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现在，电冰箱确实是制造出来了，销售其实也不用太担心，毕竟现在还是卖方市场，自己只要不去配比那些工业票进行捆绑销售，想把这点产品销售出去应该不是太难。 接下来的难点在于怎么获得去获得足够的原材料。 生产电器最主要的原材料是钢材，这个年代塑料的成份还很少，化工产业跟不上。 而怎么去获得足够多的钢材呢，这真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不光生产电器，就是搞房地产也是需要大量钢材的，而且需要的越来越多。 私人建设炼钢厂，没那么必要。 一直用外汇来买钢材，脑子秀逗了吗。 总不可能靠着沈光林讲课赚取外汇来养活这个公司吧。 那创业还有什么劲？ 当然，赚取外汇确实也很重要，只有赚取的外汇多了，企业的地位才会上升，也才会得到政府的重视。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赚钱，哪里来的社会地位，即使有，也根本不稳固，如同于作敏，最后锒铛入狱而已。 赚取外汇，那就得考虑出口的问题，而想要出口，就得明白敌我优势在哪里。 技术出口是当然要走的一条路，沈光林的实验室正在走，而且走的很稳。 但是把科研成果转让出去换取外汇，沈光林又有些舍不得，但是去合资建厂似乎又回归原点了，足球烯实验室还没有建成呢，再说自己也没有足够的建设资金去跟投。 那要想赚取外汇就只能重点考虑服务出口了，说的更直白一点，就是劳务出口。 在2000年之前，劳动密集型产业一直都是出口的大头。 而在所有的这些劳动密集型产业中，哪些是比较赚钱的，哪些是能够长期发展的，还是要费点心思，但是沈光林心里有底，毕竟他知道未来的走势。 宏海，比亚的都是超大型的电子代工厂，到了2020年一样活得很滋润。 但是很多代加工厂，比如生产服装和鞋子的工厂已经倒闭了，就连抖音上到处都是：“我是代加工厂的老板娘，今年我们挤压了太多库存......冰丝凉凉内裤”。 现阶段做点服装代加工确实是一条不错的道路，哪怕是从香江转一道手都能赚不少钱。 再过个七八年，华夏就要被制造，到时候中外贸易大部分都要转道香江，现在建立好渠道，将来不抓瞎，还能抓住机遇。 以前，国家在规划重工业生产基地的时候，总是会配套一些纺织之类的轻工业。 不是为了别的，就为了能够方便员工们组织家庭，让他们解决个人问题。 沈光林由此想到，既然已经在津门建设了电器工厂，将来肯定还会大量的招人，那是不是也可以建设一些服装或者纺织或者玩具制造厂呢。 多招收一些年轻的漂亮的小姐姐，也便于吸引人才。 沈光林小时候最喜欢玩乐高了，如果他现在开一条产线制造乐高积木，能够卖的出去吗？ 肯定不能，专利都能卡死他。 但是他可以帮助别人代工生产各类玩具啊，只要人工成本足够低，那利润空间一样会很不错。 生在华夏，市场广大，而且人口红利可以吃好多年。 这样一想的话，思路顿时就开阔多了。 电器制造确实是企业重点发展的方向，而且电器的品类也可以逐渐增加上来。 电风扇，电视机，录音机，这些产品还是很有市场的，可以继续投资搞建设，一点都不会亏。 只是，这样搞的话就会跟在深城建设的那个电器工厂的产品线有了冲突。 虽然那边的工厂也已经改名字叫做“长城电器”了，但毕竟没有直接隶属关系，估计将来不好协调的事情也会有很多。 要不，还是做一下分工吧，人不能干一头看一头。 深城那边只做代工或者只生产零配件会怎么样？ 在津门这里再组合成产品对外销售，这样路是不是更宽一些？ 这是个好思路！ 那边可以建设的零配件工厂也有很多，比如冰箱和空调压缩机的生产线，氟利昂的生产线，电视机显像管的生产线，还可以建设电视屏幕的生产线，甚至包括后世的液晶屏，触摸屏，都是可以在那边搞生产的嘛。 至于产品研发，这个可以放在京城或者放在津门，这里学术氛围浓厚，也容易挖掘到足够的高技术人才。 深城处在南粤，那边思想更活跃一些，商业氛围也更浓一些，组织原材料估计也会方便不少。 其实，只要品质过得去，技术含量也还行，现在阶段生产出来的产品是不愁卖的。 无论谁来买咱都卖，没钱的话还可以用原材料抵，只是不赊欠而已，不然又是一笔糊涂账。 但是，电器厂当下面临的困难就需要立刻解决了。 因为他们终于“断粮”了。 原材料不足是制约企业发展的最重要因素。 元宵还没过，各单位刚刚正式上班，沈光林就跑到津门约见到了津门钢铁厂的厂长。 现在还是政企不分的年代，津门钢铁厂的厂长可是厅局级的，位高而权重。 这些公司与其说是企业，其实跟政府也是差不多的，虽然只是管了钢铁生产的一亩三分地，但是说话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而且，现在的钢铁行业已经开始有些火爆了，用于双规中的“民间轨”已经有些供不应求了，甚至还挤占了计划内的产量。 他们还有二十年的好日子，在那之后才会转入产能过剩期。 津门钢铁厂的厂长不要太牛哦，动不动就可以平调到市政府担任要职。 在政企不分的年代，这样的例子不要太多，比如泰源钢铁厂的厂长们，有多少人转入政坛做了高官。 而且，即使是在政企分离之后，航天公司的老总不也到地方做了省委一把手么。 现在，津门钢铁厂的厂长就是位高权重的一方诸侯。 如果焦化厂不是被当做包袱甩掉了，还有些愧疚和香火情；如果沈光林不是京城大学的教授，他十有八九是不会见沈光林的。 厂长姓杜，三十年代生人，现在正是年富力强。 不过，毕竟是做领导的，沈光林想见他一面很难，但是见面之后却颇为热情，反倒是让沈光林有了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无论说话的语气，表情，还是握手的动作，都是恰如其分。 可能，这就是领导的水平了，能够做到这个样子，是经受了多少磨炼才有的功力。 互相商业吹捧完毕，下面开始说正事。 “我们长城电器厂想向你们购买钢材。”沈光林没有绕弯子，大家时间都很紧张，唠闲嗑委实没有必要，这里不行沈光林就准备去唐山了。 “不是已经给你们供货了吗，你们再需要的时候直接找销售科就可以了，我们每年都有计划外的产品出售，随行就市就行。” 厂长看了沈光林一眼，没有直接拒绝，毕竟还是有点香火情的，不过他也纳闷，怎么不是外商那些个企业主来谈。 “我想要的是你们计划内生产的钢材，价格和产量都要稳定，如果只是要一批临时货源的话，那没有实际意义，我们也不能实现生产的持续性和稳定性。” “也可以呀，我听说你们有外汇.....” 果然是这样的！ 就知道打劳资外汇的主意。 但是，如果用外汇购买原材料的话，即使计算进去汇率差，迟早也会把公司拖垮了去的。 沈光林摇头，“我们的外汇是有别的用处的，我们还要购买进口的生产线，而我们的产品主要是面向国内市场的，因此需要用人民币来做结算，长期使用外汇是不可能的。” “那就有点难办了，我们每年的生产任务都是有计划的，即使要增加也是要上会讨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人民公仆，并不能在厂里实现一言堂，还是有不少人在挑战我的社会地位。因此，有些时候，事情没有那么好办......” 领导讲话就是有艺术，让你听不到是拒绝还是同意，总之就是一切都根据事情的发展情况来。 不过，这个话题他肯继续下去，就说明话题还有的聊。 “我们长城电器厂毕竟拥有20%的政府股份，也算体制内的公司，安排生产计划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吧。”沈光林还没找政府帮过忙呢，不过现在是急活，就怕他们也帮不上。 “这个嘛，政府不包管企业，这是中央的指示精神，市场要交给市场。你们有难处我也能理解，让我通盘考虑一下吧。” 杜厂长还是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接下来两个人就不再谈论具体的业务了，反而聊起了家常。 而且，杜厂长的时间也不再宝贵了，他还煞有件事的泡起了茶，虽然手法笨拙，但是茶叶不错，很香。 “听说沈教授还是外国大学的教授是吗，真给咱们华夏人争光啊，我女儿今年读大二，一直想去国外留学，却一直没有机会。”杜厂长感叹人生的艰难，做父母的不易。 “她想去哪里，我这里倒是有些学校可以帮忙推荐一下的，英国和扶桑或者新家坡的都行，有些我还是挺熟的。” 这是沈光林的优势，他觉得，这位杜厂长应该是有求于自己。 “扶桑就挺好的，经济发达，距离津门也近，想回家也方便。可惜她的学习成绩倒是不错，但是咱们留学的名额实在太少了，真想自费的话我们这种贫困家庭也负担不起。” 这就简单了。 沈光林立刻就明白了老杜说这些话的意思，这个事情在他这里真的不难解决，一点都不难。 “巧了，我是京都大学的客座教授，京都大学还行不？那边对于品学兼优的学生是有全额奖学金的，要不，我帮你问问？” “哎呀，太感激了！京都大学太行了！我这边也加快一下进度，争取早日上会，不会耽误了咱们生产。” 宾主尽欢。 杜厂长举起杯子，以茶代酒，跟沈光林碰了一下。 中午也没有留饭。 下午，沈光林打电话给杜厂长，就是这么巧，京都大学刚好有这样的名额，甚至，他们的邀请函已经发出了。 晚上，一车车钢材拉进了长城电器。 正文 第二九八章 广告 在华夏，如果没有点执行能力，是做不到领导的位置的。 杜厂长这个人的执行力就真的很强。 拉来的几卡车全都是上好的钢板，刚出产线不久的，上面连锈迹都不多见。 这批货原本是送往下属企业津门钢管厂的，现在给直接拉这里来了。 钢管厂一般生产两种钢管，一种是无缝钢管，耐压能力比较强。 这是把圆钢烧红软化之后，把中间的芯掏空形成的空管，像枪管和炮管都是这种材质。 钢管厂生产的另一种是焊接钢管，这种管道更加常用，加工起来也简单。 把钢板卷起来，使用自动焊机焊接而成管装就行了，焊接钢管常用作流体输送管道，小口径的管道一般是直焊，大口径一般是螺旋焊。 看着一车一车装满上好钢材的卡车开进来，在厂里值守的张鹏和黄光义都惊呆了。 沈老师的能力也太强了吧，只是见了一面，人家当天就把材料拉来了。 他们不知道，这是双方都有强烈需求，也算是互通有无。 你真的想查别人违规，还查无实据呢。 杜厂长还说了，材料款都可以先欠着，或者将来折算成冰箱也行。 他已经跟市领导打过报告了，领导对于合资工厂的生产也是非常重视，特别批示一定要做好物资供应保障，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小杜同志很有觉悟，做的很好。 一举数得。 生产原材料的问题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下面就是关于如何销售的问题。 产品要想一炮而红，打开知名度是必要的，肯定不能搞酒香巷子深那一套，还是来点猛烈些的冲击吧。 沈光林想了又想，觉得去央视投放一支广告也是不错的选择，咱毕竟是合资企业，得有格调。 比如，在八九十年代有一支很火的冰箱广告，叫什么来着：“每当我看见天边绿洲，便会想起东方齐洛瓦。” 齐洛瓦的产品后来已经不行了，但是它电视广告的影响力还在，很多学广告的都要学习它。 现在，沈光林身边也有不少电视人了，他们就是正在电影学院读书的朋友们。 人家都读大四了，是时候拿点钱出来让他们练练手了，再不然他们就该毕业了。 拍广告找代言人自然要请明星的，就连狗不理都知道请慈禧和袁世凯。 现在国内最火的明星是谁？ 不用质疑，女明星就是《庐山恋》里的周筠，男明星是汪家伟。 汪家伟是谁？ 不是这个年代的人，根本不会知道他是谁。 其实他是国内第一批体育偶像明星，是一位男排运动员，号称“世界排坛第一飞人”，长得又高又帅，勾走了无数少女花痴的心。 这样的帅哥，沈光林是不会去请的。 周筠就比较合适，她是《庐山恋》里的女主角，祖籍齐鲁肥城，出生在沪上，是这个时代超级偶像级的影视演员。 沈光林当初和李蓉一起看了《庐山恋》，之后就决定买一套泳衣。 当时就想，有机会一定要见一见这位电影女明星，她年轻的时候得有多好看？ 这次拍广告，考虑候选人的时候沈光林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位周筠女士。 他一点都不想找刘小青，因为这位刘女士惯会出轨，再过几年更会丑闻频出，并不是一个优质偶像。 而且，她和迟之强关系比较好，说不定在这次风波中有没有牵连呢。 还是周筠好，大火一阵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等到她人气消弭的时候齐鲁大妞巩丽又可以出来接棒了。 红高粱有没有？ “你这娘们，脱了裤子和我风流快活，穿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这个年代的电影演员是没有片酬的，他们跟在工厂上班一样，领固定工资。 因此，想请演员做代言人，待遇都不知道怎么开。 这件事还真的不好定价，按照沈光林的意思，怎么也要给几个爽的代言费吧。 听说，“爽”涨价了哦。 不过，他都没说话的机会，因为小叔张鹏是周筠的超级影迷，他表示自己要去沪海当面谈。 行吧，你想去就你去吧，回头我就告诉小婶子。 张鹏不怕，他二话没说，带上2000块钱就杀过去了。 邀请的过程很顺利。 看过介绍信和邀请函，对方就同意了。 不就是一则广告么，对方开价500。 张鹏不同意，硬是要涨到800，然后就很顺利的成交了。 对于周筠来说，她的月薪只有100不到，500块钱也已经是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对方开价到800，还包食宿，而且拍摄要不了一个星期，还可以去参观京城大学和天安门呢，何乐而不为。 沈光林都惊呆了。 我去！不到1000元就可以请到全华夏最当红的女明星做代言人。 小伙伴们说值不值。 周筠跟着张鹏到了京城，是李蓉负责接待的，毕竟是女孩子，交流方便一些。 没想到，李蓉还是个饭圈女孩呢，最喜欢嗑CP粉，她一直在追问周筠有没有和郭开敏在一起。 并没有，周筠还是个女孩子呢，身子要留给未来的丈夫，生活经验一点都不丰富，不像李蓉已经是老司机了。 电影演员小郭确实也好帅，这也是沈光林不请男演员的原因。 哼，原来“帅”和“好帅”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个肤浅的社会认知！ 沈光林请周筠在京城吃了一顿正宗的京城烤鸭，顺便介绍她认识一下导演。 广告片没什么难度，沈光林决定让张一某过来做导演，让他的同学张见亚过来做副导演，顾长伟做摄影师。 这配置够可以了吧。 面对电影明星，大家表现的比较热切，但是，都没想到的是，周筠似乎对张见亚比较有好感，也是活见了鬼了。 张见亚是什么鬼，他凭什么抢了主角的光彩。 就这样。一个带着一定专业性的草台拍摄班子就在京城成立了。 他们在京城玩了好几天才去的津门。 周筠到来的这一天，整个厂区都沸腾了。 听说电影大明星驾到，没事做的人是夹道欢迎，人山人海。 甚至，周围钢厂的人都过来围观了，他们没吃到肉都没有这么羡慕过。 幸亏有民警同志帮忙维持秩序，不然长城电器厂的保卫科都得瘫痪。 说实话，张瑜个子不高，就本人来讲也并没有电影上那么好看，不过笑起来还是很有特点的，让人感觉娶回家这就是贤妻良母。 拍摄冰箱的广告创意沈光林早就想好了，而且还提供了几个文案，什么“众里寻他千百度，想要几度就几度。”“冰箱选的好，十年没烦恼”应有尽有。 总之，他不承认这些创意是抄袭的，既然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些呢，那就是原创。 一行人先是参观了他们的电器工厂生现，老外的生产线确实很厉害啊，自动化程度很高，可以拍摄一下，表达一下工厂的技术含量。 老张，高铁的宣传片也是这么拍摄出来的吗？ 不过，不得不说，沈光林的这个电器厂真的厉害，甚至可以用高科技来阐述也不为过了，尤其那个自动夹取的机器人，那个机械臂的动作实在太帅了。 这种伺服电视是德国人原创，推出市场也不过是5年时间，沈光林已经买到了。 这就跟张之洞建设的汉阳钢铁厂一样，咱就买最新的生产设备。 这800元的代言费花的很值！ 几个人商量之后，最终决定拍摄五支广告，这样平均计算下来，一支广告真要不了几个钱。 广告片的拍摄难度不大，样片很快就拍好了。 画面简洁唯美大气，色彩搭配到位，不愧是老谋子，这时候已经能够显露出一些水平了。 在电视画面上，周筠真的很美。 试问，周筠这样的女孩子，谁不想娶回家呀。 张见亚这个瘪犊子天天跟着周筠走，甚至已经准备申请到沪海电影制片厂去工作了。 估计，他已经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广告拍摄完成了自然是要上电视播放的，央视和沪海电视台同时播出，广告费不贵，只要几千元就可以播半年。 自从1979年沪海电视台播放了第一支广告之后，央视的前身京城电视台也开始播放广告了。 神奇的是，他们的广告真的是在广告时段播出的。 广告表现的跟一个正式节目一样，接连十几个广告放在一起播出，压根不插播电视剧或者新闻，一样有人追着广告看。 1983年3月1日。 长城电冰箱的电视广告正式在央视的广告时段播出了。 就是这么nia噻！ 现在，京城电视台已经改成央视蛮久了，是面向全国播放的，收视率很高。 第二天，也就是 3月2日。 沈光林，张鹏，黄广义都守在办公室里，就看看有没有人打电话订货。 然而并没有。 3.3日。 又是平静的一天。 沈光林的办公室里装有两台热线电话，其中一台是红色，另一台也是红色。 但是，两天了，一台电话都没有响过。 “沈老板，这电视广告挺好看的呀，怎么没点效果啊？一个电话都没有。” “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正文 第二九九章 期货交易 一周过去了，一个有关销售的电话都没接到。 怪不得这个阶段广告费那么便宜呢，大意了，广告播出竟然没什么人看呀。 花钱整了个寂寞。 为此，大学还没毕业的小老张还有点不好意思。 沈光林支付他的500块导演费他都想退回来了，肯定是自己广告拍的不够好，这才没有吸引力。 不过，广告怎么可能真的不好嘛，这可是强强联合。 现在，有多少人天天盼着广告播放，就等着庐山女周筠出现呢。 尤其她那小眼神和会说话的眉毛，简直太勾人了。 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响挺好的，就是没有人打电话来买冰箱，连问一问的都没有。 就在一群人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嘭”的一下子推开了。 “老板，有人要来提货！” 推门冲进来的是保卫科的副科长，平时话不多，这已经是他最多的话了。 这人曾经是个军人，南越战争的时候是功臣，回来后安置到厂里，战斗技能特别突出，为人刚直，工作负责，就是性格孤僻，不爱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什么？” “有人要提货!开着大车来的，就在外面。” 副科长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一群人立刻精神起来，赶紧冲出办公室。 果然，外面停着两辆大卡车呢，保卫科的人和几个穿着鲜亮的人正站在一起抽烟，确切的说，是对方在散烟，但是保卫科的人没收。 这还差不多。 “管事的终于来了！爷们从京城大老远的跑过来，得亏这里不远，不然还真不敢找来了。我说，你们打广告怎么连电话都不留一个呀。” 一个操着京城口音的青年人一边埋怨一边伸出手准备跟他们握手，旁边的两个跟班护着一个重重的箱子，估计里面是重要物品，比如，钱。 什么？没有留销售电话？ 怪不得这么久一个电话都没有呢。 这位进货的老板也是跑到京城电视台问到的厂家地址和联系方式，人家直接杀过来了。 “来吧，说说你们的电冰箱多少钱一台，198升确实够大，我自己都想要一台198升的大冰箱了，要是质量够好，爷们就多要点。” 顾客是上帝。 沈光林三人赶紧把老板让进办公室里喝茶，边喝边聊嘛。 对方不允，坚持要去他们的仓库看看货，最好是能去他们的生产线看看。 当然没有问题。 这个漂亮的产线就是应付参观用的，而且仓库也是新建设的，干净整洁是第一要素。 一排一排的产品果然壮观。 老板姓潘，家里应该是有点背景，那一箱确实都是钱，是个买货人。 潘老板看的很仔细，生产的原材料也去看了，就连电冰箱的背板都是用热镀锌的薄钢板冲压成的，用料不错。 而且，压缩机是扶桑进口的，产线的西德进口的，这就更加不错了。 “销售价格呢？” 小黄赶紧递上沈光林制作的价格政策表，还想解释一下的，人家表示不用，自己看就行。 建议零售价2000元？不行，太便宜了。 出厂初始价1800？贵了。 10台冰箱返现10%，50台20%，100台30%，1000台50%。 有点意思。 如果计算到1000台的数量的话，那就只有900元一台了，比国内其他品牌的冰箱进货价格都要低。 “价格很合理，不过我现在带的钱只能先拿100台，能不能给个时限，比如半年或者一年，等我卖够了1000台的时候，再折算我该拿多少钱。还有，零售价能不能定的更高一点，比如2680，2880？” 当然可以。 一切都是可以谈的。 底线是什么？没有底线。 建议零售价当然只是建议而已，运费难道不要钱啊，仓储费不要钱啊，物流运费不要钱啊。 接下来就是闲聊时间了。 仔细一问，这位潘老兄并不是“单位”的人，就是普通的“民营企业家”。 估计，就跟顺子他们干的活一样，专职倒货的，另一种说法也可以叫做“投机倒把”。 顺子最近干嘛去了，怎么一点商业敏锐行都没有呀。 冰箱顺利装车。 其实两台卡车装不了多少货的，现在还没有那种17.5米长的大拖挂卡车，有的只是像拖拉机一样的普通货运车，一车连一百台都装不下。 不过潘老板还是大气的，一口气买了整整20万元的货，算下来也差不多有两百台了。 第一单生意顺利达成！ 接下来的一周内，每个人都很忙。 电视广告赶紧做一下调整，不能只贩卖企业文化，也要想着带货啊。 赶紧的，在电视广告里把电话赶紧加上去。 果然，订货和咨询的电话开始络绎不觉了。 越来越多的人到厂里参观，顺便下单订货。 只用了三天时间，仓库里的存货就清空了，接下来该想个新的办法去销售了。 各种电话还是络绎不绝，尤其外省的国营单位，看到了广告忍不住也想尝尝鲜。 “我们不用工业劵，进货价是1800，折扣是有的，具体政策是......” 对方都没等这边把话说完，立刻说道：“帮我发50台冰箱到豫南第一百货，卖完了再给你们结账。” “不好意思哦，我们公司的电冰箱不赊欠的，而且先下定金才能排产，发货前需要付全款的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的现货已经卖完了，现在排产已经到了两个月以后，到那个时候才能有货。” 现在接电话的已经是个声音好听但是长相不好看的妹子了。 只听声音，嫩的能够掐出水来，看到真人，能掐出人命来。 “这怎么能行！” “那也没有办法哦先生，我们是先到先得的。” ...... 有些人幡然拒绝，有些人骂骂咧咧但还是悻悻的下了订单. 大部分来订货的人都是过来考察一番再做的决策。 决策的结果自然是下单咯，哪怕晚一点到货都行啊，肯定好卖。 而且，他们考察回去之后就是进行好一顿吹嘘，这个程度差不多就是：这家电器厂的生产设备太厉害了，几乎就是一头活猪送进去，一捆香肠出来了。 当然，为了满足广大经销商朋友们的销售热情，所有订货超过100台的客户，厂家会免费赠送一台冰箱用作样机，也方便他们回去收集订单。 有魄力的厂家！ 当然，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现货，毕竟每天都有新产品下线的。 除了京城那位潘老板，后面过来的人也并不是完全没拿到货，只是没有拿全而已。 如果订货有100台的话，拿个二三十台的现货还是有的，也要让人家试一试水，看看冰箱好不好用嘛。 就这样，每个想要进货的单位都是先拿了一部分现货，又订购了一部分“期货”才走的。 而且，所有的订货都是支付了30%的定金，厂里给开出了提货单，上面还给出了提货编号和预计提货的日期，省的瞎跑，到时候按照编号排队领货就可以了。 不过，提货单是不记名的，只认单子不认人。 华夏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一些人开了户，拿了现货走，期货单子掌握在手里等待提货，有些人就动了花花心思。 因为交货期也是有先来后到的，要不怎么能叫期货呢。 一些外地客商，他们来的实在晚了，单子排的靠后，而且设备也贵一些，不过也没关系，他们可以从“前辈”那里购买一些订货单嘛。 前辈也不亏，他们开了户头的，只要是出货就算销量，而且自己还赚取了一部分差价。 那究竟是谁亏了呢？ 正文 第三零零章 助手 人无信则不立，业无信则不兴。 杜厂长对长城电器给与了最大限度的支持，无论是钢板还是钢卷都是不限额度的供应。 不但如此，他们还提供了足够长的账期，简直予取予求。 那么，接下来，就该是沈光林兑现诺言的时刻了。 沈老师当然不含糊，不就是留学么，这是多大点事啊。 扶桑驻华夏大使馆。 一群人正在排队。有经商访问的，有出国留学的，有出去打工的，现在，他们都是来面签的。 沈光林也约了老杜的女儿杜拉拉过来面签，这位大二女生将作为沈老师的助手去扶桑工作一段时间。 走正规的留学程序还是太麻烦了，现在到扶桑学习几个月的语言，刚好秋季跟随新生们一起入学。 学费的事情不用担心，沈光林让学校赞助了大部分费用，至于生活费，她应该不会缺少的吧。 国内那么多自费留学生呢，他们的钱哪里来的？ 杜拉拉来了，走着猫步，很美，很有韵律。 为什么一些女生走路特别好看呢，一部分是天生的，一部分是练出来的。 她们从小就知道怎么走路男生会喜欢，然后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就越来越娴熟了。 这是沈光林第一次见到这个年代的大学女生也能长成这样性感。 无论穿着打扮还是形象气质，她都不属于这个时代，即使放到2020年，这样的女子至少也要花三千大洋才行的，而且即使出现在国产区也是要收费的。 这个女生穿的就非常“洋气”，外面是一件麻纺厚风衣，里面一件包臀长款毛线衣，紧身裤，估计还是脚踏的那种，脚上穿着高跟的小头皮鞋，穿搭风格都有种四十年之后的感觉了，她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 初春时节，天气还冷，大使馆里面开了暖气，排队的时候慢慢就会感觉热了。 杜拉拉同学因此还脱了风衣挽在手臂上，这样上身就只有一件配着V字领的毛线衣了，她个子不算高但是脖子很长，腰身很有线条，臀也很翘，把毛线衣撑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 天生尤物，就是长相跟姐妹俩比还是差了点火候。 这女子，简直一身的性感符号，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大学，而是在夜店。 在这个时代，是很少看到女孩子会是这个打扮的，即使那些学外语的女人们也没这么开放，电影里的女明星最多也就是这个时髦的劲头了。 沈光林不觉得自己是个LSP，但还是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就跟其他围观群众表现的一样。 “沈教授，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秘书了，您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让我来干。”杜拉拉的声音也很好听，不清脆但有磁性。 “后面呢？”沈光林问道。 “啊？”杜拉拉很疑惑，什么后面？ 原来这也是个俗物呀，竟然接不住劳资抛来的梗。 沈光林带着开玩笑的口吻又重复了一遍：“有事秘书干，下一句是什么？” “这我哪知道呀？我才读大二，还是小杜呢。” 小杜其实一点都不小，前面流动的碳水化合物很凶，也很深，沈老师真是不小心才看到的，表面似乎还有一颗小小的痣。 有些东西太重了也是负担，杜拉拉把它向上托了托，引来周围几个人发出了吞口水的动作。 沈光林没有故意正眼去看，只是用余光在向下探索。 故意的！ 估计，在杜拉拉眼里，这沈老师已经是LSP的代名词了，一会儿工夫已经看了她四五眼。 哼，男人。 “小杜，在你们班里，你是班花吗？”沈光林也是没话找话，顺便转移一下注意力，这位长相还算不错的女子身材却是真的好。 “不是呢，我不是班花。”小杜否认了沈光林的猜想。 “为什么呀？你们班还有更漂亮的？”沈光林突然来了兴趣，更漂亮那个是谁，沈老师可以见识一下不。 “不因为什么，因为我是校花，不是班花。” 切！ 校花就长成这样？ 沈光林不想说话了，爱什么花什么花，沈光林指一指前面，轮到我们面签了。 沈光林的签证自然是没有一点问题，甚至他办理移民他们都是热烈欢迎的。 不过，杜拉拉办理签证的时候出了点小麻烦，他们对于小杜的出国期限是有点疑问的。 沈光林给了解释，她是我助手，有可能留在那边协调工作，先办个半年的签证吧，以后再续。 好吧，沈先生说的就是对的。 咔咔，盖章。 现在，李蓉的新学期已经开学了，她不会跟着去扶桑。 而且，即使不开学她也不会去扶桑的，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在回避这个话题。 办完签证自然是要出国的，早出去早回来嘛。 候机厅里，今天的杜拉拉姑娘换了另一身衣服，虽然只是一条普通的牛仔裤，但还是很性感。 告别了送机的亲友团，杜拉拉姑娘带了大包小包的行李去办理托运。 甚至，她的行李里还有两只烧鸡，是老杜特意让人从德洲捎带过来的。 “沈哥，你说我长得好看吗？那么多人都在看我。”这姑娘也是没话找话，话语中带着兴奋，也不叫老师了，改叫沈哥了。 “不算好看，就是身材还不错。”沈光林也是实话实说，她可没有他的她好看。 “人家都说我是校花呢，我哪里不好看了？”小杜有些生气了，她觉得沈老师的审美是不是有问题。 “你好看的地方我没看到过啊，你的脸不能说难看，只能说耐看，不够惊艳。” 沈光林可没有惯着她的意思，这样的女子，他可不想去招惹。 尤其在这个年代，倒时候搞一身骚就不好了，即使没有严打，他沈光林也已经是名人了，要是搞的跟钱风一样就不好了。 要上飞机了，头等舱，有钱人的世界。 整个舱室就沈光林和杜拉拉两个人，自然无聊寂寞的很。 沈光林也不好盯着杜拉拉看，因为她很胸。 无聊之下，也就是能看看空姐了，今天的空姐没穿职业套裙，而是西装西裤，这样穿也还是蛮好看的。 甚至，无聊的时候都可以发出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了。 “沈哥，你有对象了吗？”小杜又开始没话找话了。 “有了。” “多大年级，有孩子了吗？” “你今年多大？”沈光林不想继续说自己了，因此也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我二十一。” “那她跟你一样大。” 确实，妹妹跟杜拉拉年龄是差不多的，姐姐大个两岁，但是也还年轻。 “沈哥，那您是老牛吃嫩草啊！您今年有四十岁吗，看着最多也就三十五，却已经是大学教授了，我太崇拜您了。” 沈光林：...... 路途还是困的，沈光林睡着了，不想理她。 没过多久，东京到了，正是夜间。 灯火通明的扶桑繁华无比，亮瞎人眼，之前还觉得自己见多识广的杜拉拉立刻就像一只刚出窝的鹌鹑，没了生息。 “走吧，咱到了。”沈光林招手，然后去排队领行李。 杜拉拉亦步亦趋的跟着，“咱今天是先在东京逛一逛住一晚还是直接去京都。” 她甚至已经想好，要是沈老师半夜摸过来自己该做怎样的打算，从了他吗？ 沈光林不知道她的思想活动，直接一句话终结了她的幻想：“当然是直接去京都了，那里还有人等着我的。” “谁？” “一个长得比你好看的人。” “哼，我不信！” 沈光林没继续说话，他到路边拨打武田公司的电话，让他们派人接自己，这次没有提前安排行程，就是不想总麻烦他们。 正文 第三零一章 学术纠纷 沈光林要车，武田公司的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 一辆崭新的奔驰车很快就送过来了，还是带着女司机一起来的，而且这台车还是左边驾驶位的。 扶桑的交通规则是车辆靠左行走，因此他们的驾驶位在右边，左驾驶位的车一般都是进口的。 其实这是武田公司专门为沈光林准备的“专车”，因为他们自己是不开或者很少开外国车的，他们开的最多的是雷克萨斯或者皇冠。 在扶桑，开奔驰的一般是黑涩会，但是沈光林不管这个，他喜欢。 学者的任性。 从京城坐飞机到东京虽然只有三个多小时，但也算是舟车劳顿。 天色晚了，司机兼助理建议沈光林在东京住一晚，明天再去京都也是一样的。 其实这位司机才是沈光林真正的助理，也就是武田公司给配的那个虎牙小妹，现在已经是他的专职助理了。 这位助理的工作还是很重要的，帮沈光林安排行程，承接讲座，订酒店等等，一点也不像大胸妹杜拉拉，小杜就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即使中用，沈光林也不敢用。 然而，小助理的建议终归只是建议，沈光林并不同意，他时间很宝贵的，在这里一两天就要回去了。 因此，沈光林坚持要去京都，助理无力阻止，只能默默的当起了司机。 三个人在东京只是吃了一顿晚饭就出发了，很简单的寿喜烧，吃这个最节约时间。 沈光林累了，他说他要躺在后排睡觉，因此虎牙妹开车，杜拉拉只能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抠脚。 你还是人吗，怎么能这么安排人家，小杜同学对他的不解风情很是不满，人家还想着能够跟某人坐同一排呢。 沈光林才不管她怎么在心里编排自己，他觉得自己好累的，身心都需要休息，等会说不准还有一场恶战。 杜拉拉只能悻悻的系上了安全带，用笨拙的英语和虎牙妹打着招呼，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和见闻。 她这一天受到的冲击还是很大的。 先是飞机坐头等舱，然后又看到专职的豪华小汽车和漂亮女助理，这确实是她想象中扶桑的样子，但去不是她想象中沈老师和她在扶桑该有的待遇和样子。 实在没有想到哈，这位沈老师似乎是一位比自己父亲还要厉害的人物呢。 老杜虽然是国营大厂的厂长，厅局级的大干部，但也只是窝里横一下而已，也并不能想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 津门铁路部门倒是有个想在哪儿睡就能在哪睡的人，但这已经是他最后的荣光了，应该到不了1984。 像沈老师这样，在国外还能有豪华专车和女秘书待遇的，凤毛麟角，这才是真的牛逼。 因此，即使被冷落了，小杜还是忍不住的多看了沈光林几眼，长得确实还行哈，就是有点不懂怜香惜玉。 趁着夜色，一行人还是出发了，从东京到京都有500多公里，开车要5个多小时呢。 这是一段比较辛苦的旅程，他果然不懂怜香惜玉，因为沈光林开过一次就不想再开了。 扶桑的高速路说实话很窄，限速也只有80—100公里，根本不可能加油到120公里，更别说150公里了，即使有跑车开也真的是一点都不过瘾。 “沈桑，最近学术界的风气可能有点不对，最近东北大学的饭岛先生一直在攻击您。” 虎牙妹一边开着车，一边说着扶桑国内最近发生的一些事，顺便还瞄了一眼隔壁位置上被安全带勒出的山沟巨壑。 人比人气死人，她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莫非是怀过孕？ 虎牙妹是学生物的，知道一些女人怀过孕之后胸和臀部都可能会经历一种“二次发育”。 “谁？东北大学？”沈光林只是躺下了还没睡着，毕竟是在车上，也没脱鞋露出他的香港脚。 他都不知道，那个饭岛澄男竟然是东北大学的呢，不过，他也没听说过扶桑的东北大学。 “东北大学在哪里，是哪个学校？我们华夏也有个东北大学，是一个民国军阀修建的，现在那位大佬的儿子还健在呢，据说被关押在井上温泉来着。” “在宫城县仙台市，你们华夏有位非常著名的作家就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周先生在我们国家也是很有名的，他的小说写的特别好。” 虎牙妹随意的说着这所学校的历史，其实她知道的也不多，只是没话找话。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在聊鲁迅先生的《在仙台》是不是？” 杜拉拉终于插上话了，虽然她英语不好，但勉强能够听得懂一点。 沈光林点了点头，“我还真不知道周树人先生是东北大学毕业的呢，东北大学这所学校怎么样？” “还行吧，不过除了京都大学和东京大学，其他学校都只能说还行。” 虎牙妹这话就有点霸气了，引得沈光林忍不住的就要问她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其实不用想，肯定是这两所学校毕业的，不然不会这么说。 “我就是因为毕业于京都大学才被选派为您的助理，毕竟您是京都大学的客座教授。” 就知道是这样，这是学霸人设的美女呀！抛荒在扶桑可惜了。 “失敬！失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没问你真名叫什么呢。” 沈光林终于觉得自己不礼貌了，他一直没有问过这位小助手叫什么。 “三上优亚。”虎牙妹说出了自己名字。 “好名字！有新番吗？”沈光林也是一脸期待。 “什么新番？” “没事了，听你的名字很像一位影视明星，可能是我记茬了，你们国家的电视剧在我国也是很有名气的，像血疑中的山口百惠很漂亮。”沈光林不玩梗了，准备休息了，对方却没有停 “是的呢，其实你想认识山口百惠的话，我们公司也可以引荐。” 大公司，从来不会浪费表情给一个普通的社会人，他们却可以把表情浪费给一个有钱的疯子。 “不用了，我能够认识三上优亚就已经很好了。” 沈光林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下去：“你刚才说饭岛澄男攻击我，他攻击我什么？” “自然还是关于足球烯的，他说这是他的最先发现的，还拿出了一些计算证据，大家都信了，甚至京都大学也有些学者持有这个态度。” 虎牙妹还有点替他沈光林着急的意思，这样看来这个助理也还行啊，还知道屁股坐哪一边。 “那你是什么观点？”沈光林问道。 “我没有观点，公司什么观点我就是什么观点。但是整个学界都认为这个发现应该最先归属于饭岛先生。” “那只能代表你们扶桑学术界吧，足球烯这件事全球的学术界自有公论的，你不用单方面操心。” 沈光林有证据也有准备，饭岛澄男在这里碰瓷没有用，在学术界，谁发表的论文早，成果就是谁的。 单方面宣布都是假的，学术最讲证据，等别人的观点和论文都公开了，你发出再多牢骚都没有用了。 高速上外面漆黑一片，沈光林翻身准备睡觉了，等后半程他来开车，因为他打算把车拿过来自己开回家，让两个女人找个酒店自己去磨镜子吧。 正文 第三零二章 学术争端 沈光林要来京都是有提前报备的。 因此，即使是已经下半夜了，也有人在等着他。 这种感觉就很好。 不知不觉，妹妹长得更好看了呢。 睡眼朦胧，姿态懒散，但是又洗白白等待的样子真的很美，又萌又可人。 是男人就不要怂。 第二天中午，沈光林开车去接两个女“助理”吃早餐，顺便交代接下来的工作和安排。 杜拉拉同学也是这个时候才看到了沈老师的“对象”，这才感觉人家所言非虚，自己确实该自惭形秽。 同样是女人，她为什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呢？ 如果不是李莉的胸确实是平了一点点，小杜同学简直都没有一点信心站在她面前。 身高，样貌，气质，除了曲线，她没有一点占优的。 有所得必有所失吧，她毕竟有个地方太平了，如果这样去想，自己也还是有点活路的。 一行人在学校附近吃了一顿午间“早饭”，沈光林带着李莉又“消失”了，压根不知去向。 最后还是虎牙妹带着小杜同学办理的入学手续。 有学校发出的入学邀请函，有沈光林的面子，小杜同学的入学手续办的还是很顺利的。 而且，小杜同学也是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津门籍的留学生帮她补习日文，这也是在国内的时候就提前联系好了的，毕竟她刚搞头什么都不会，一切要从头学起。 安顿好杜拉拉之后沈光林就该“功成身退”了，毕竟他又不惦记她的身子，这只是交易的一部分，没必要徒献殷勤。 沈光林陪着李莉在学校里上了两天课，就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做了该做的一切。 好嗨呦！ 科技明星毕竟不是文体明星，校园里没有太多人认识他，只是觉得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怎么可以找这样的男朋友呢，真的想打死他哦。 沈光林却没有一点人间公敌的自觉性，每天照样游戏人间，有时候还敢在公共场合来一招摸臀杀。 当然，他们做不到像汪半壁唱的那样，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但是，沈光林确实感觉到自己有点无人问津了。 这次过来，他受到的待遇跟以往是不同的，学校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安排沈光林开讲座，这不是他们一贯的风格啊。 大家保持了一个很诡异的沉默姿态，似乎平静的水面下充满了暗流。 沈光林在京都的这几天，学校都假装他没有来过。 最后，还是沈光林的朋友小林诚张嘴说了实话：“学校最近很是犹豫，因为学术界开始对您的学术成果产生了争议，很多人是站在饭岛那一边的，因此学校并不好公开的支持你。” 这有什么好争的呢，沈光林的科学发现已经获得了国际学术界的认可，就你们这一家不认可又有什么用。 “你呢？你什么观点。”沈光林问向小林诚，如果他选的不对，那以后就不要再做朋友了。 还好，小林诚还是选择了尊重事实：“我相信学术惯例。” 通常的学术惯例就是谁先发表的论文，那就是谁率先发现的科学事实。 除非你能够证明自己是独立研究获得的这项成果，而且，也还需要证明自身的科学发现没有任何可以被质疑的地方。 饭岛澄男是不满足这些条件的。 因为，真实情况是他在卢卡斯的“提醒”下才发现了这个科学现象，而卢卡斯是从沈光林这里“窃取”的科研创意。 不过，扶桑的竞技精神很差，学术精神一样不好。 确实是饭岛澄男最先拍摄出了足球烯的电子衍射图，他后续重新“发现”足球烯的过程也有完整的记录资料，但是，如果他不去篡改实验时间的话，这些东西其实都是站不住脚的。 因为缺乏了连续性。 不过，扶桑学术界并不在乎这一点，他们只知道，是饭岛最先发布了电子衍射图，他也提出了理论计算依据，这就够了。 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现在几乎他们整个学术圈子都在装睡，而且迟迟不肯醒来。 不过，争议总是伴随学者的学术生涯的，沈光林早有思想准备，甚至他做好了有更离谱挑衅行为的准备。 但是，在京都这些天一直都风平浪静，没有人提过足球烯的事，也没有人找过他，这大概就是一个短暂的平衡吧。 京都的事情忙完了，沈光林准备回东京养养肾，他和武田公司还有一些关于足球烯生产的事情要谈。 果然，听说沈光林来了东京，扶桑的媒体们坐不住了。 因为，这大半年过去，大家越来越明白，足球烯真的是个非常大非常大的科学发现，大到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成果是能够冲击诺奖的科研成果。 而沈光林对于发现权的独占，这让很多做了前置研究的学者们恨的心痒痒。 不光饭岛澄男，就连大泽映二也来抢成果了，因为他在1971年的《芳香性》一书中描述了C60分子的设想。 只是，在沈光林之前，并没有人把C60和同心圆的电子衍射图联系在一起。 现在，饭岛澄男和大泽映二走到一起去了，终于实现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大泽映二预言了C60的存在，饭岛澄男通过拍摄电子衍射图看到了实例，他们才是发现足球烯最早的人。 至于，他们结合的契机是什么？这就很难讲了。 你们也不要问，问就翻脸。 不过，沈光林当然是不会让步的。 他有自己的野心，他想让自己成为第一个获得诺奖的华夏科学家，为此，他不惜跟所有人为敌。 现阶段，华夏国内值得诺奖的科研成果并不多，青蒿素都没太多人提呢。 媒体经常报道的，真正比较有名的，大概就是人工合成的结晶牛胰岛素了。 这句话的重点是“结晶”，不是牛胰岛素。 第一个做出人工牛胰岛素的是德国人Zahn，时间是在1963年； 第二个做到这一点的是美国人Katsoyannis，时间是1964年； 华夏科学院的科学家是在二者的基础上成功的合成了结晶牛胰岛素，他们生产出来的结晶牛胰岛素活性最高，表现最好，因此引发了轰动。 但是，在一些媒体的报道中，对于这一科研成果我们却没有获奖的原因大致有两点： 一，我国由于意识形态的原因而拒绝被提名； 第二，我国由于上报人数过多而失去了得奖资格。 其实，这两点都是站不住脚。 真实的历史事实是：在1978年，杨震宁曾经向诺奖评委会做了该项成果的推荐，但是并没有获奖。 当时，国内对这件事是给与了大力配合和支持的，还是钱三强先生亲自做的决定：推荐纽经义同志代表我国参加人工全合成研究工作的全体人员申请诺贝尔奖。 因此，人工合成结晶牛胰岛素为什么没有获奖，还有一个很大的概率就是它没有太大的“用处”。 因为，糖尿病人使用的人工胰岛素是科学家利用转基因技术生产的，他们把人类的胰岛素基因植入到大肠杆菌的基因组内，让大肠杆菌源源不断地合成人类胰岛素供我们使用。 所以，人工合成牛胰岛素并么有获得实质上的推广，因此也没有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可。 沈光林不一样，他挑选的成果全是硬通货，都是那种拿出来就响当当，让人觉得这样的成果不获奖，那是完全没天理。 但是，即使如此，他在东京的工作还是遭遇了困境，以至于日常看片都不顺畅了。 幸亏武田公司是一个只讲“利益”不讲“道德”的公司。 他们知道，在足球烯的领域，走的最远的人就是沈光林，即使饭岛澄男是开创者，他们的合作对象也只能是沈光林。 扶桑媒体和学术界却不这样想，他们急着想帮助饭岛澄男和大泽映二把科研成果给抢回来，最好是能让沈光林自己承认，这才是物归原主的最好办法。 想法太多了果然不是好事。 迫于无奈，沈光林还是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 《朝日新闻》、《读卖新闻》、《每日新闻》、《东京新闻》、全部围剿过来了。 不但如此，与会的还有很多学者和学术机构的人，他们要给与沈光林压力，要让他投降。 “听说大家想向我讨论学术问题，我也很高兴啊，也早就想找个机会跟大家交流一下了。进行学术推广是我的志向，普及科技知识从一点一滴做起。比如，我去年发现的足球烯就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发现，它的应用前景太广了......” 沈光林滔滔不绝，连续讲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有人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他。 正文 第三零三章 获奖 “沈桑，听说足球烯是别人率先发现的？” 发问的是朝日新闻的一位科技记者，如果他不出手，估计沈光林接着还要讲更久。 这是沈光林的策略，就是让挑衅者心浮气躁起来。 “打断别人的讲话是很不礼貌的。”沈光林皱了皱眉头。 “对不起，但是我还是想请您说一下对这件事的看法。” 记者鞠躬致歉，但是并没有后退，他用礼貌的动作做着不礼貌的行为。 “虽然你确实很不礼貌，我也没有打算谅解你。不过，谁率先发现的足球烯是不存在争议的，因为国际期刊上标示的很清楚，发现者就是我--沈光林，是我发现的足球烯！你也不需要‘听说’，因为只是你在说，没有其他人。” 沈光林对于打断自己演讲的人也不需要客气，这个时候退缩是没有用的，勇敢的怼回去才是正解。 “可是，饭岛澄男先生在更早之前就已经拍摄到了足球烯结构的衍射图。因此，足球烯原本就应该是他先发现的吧。” 另外一位记者接棒了，继续向沈光林发出质问，他们专程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肯定不会就此放弃。 沈光林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这才接着说道： “我并不认识饭岛澄男，他是干啥的？摄影师吗？如果随便一个人随便拍一张照片就算完成了科学发现，那世界上就没有未解之谜了。拍了照片却不认识它是什么东西，那跟没拍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确实够犀利！ 饭岛澄男拍摄到了足球烯的照片，并且发在了扶桑的期刊杂志上，但是他确实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当然没有用啊。 那位记者果然不再说话了，也该下一个人继续引出话题了。 “大泽映二先生早在十年前就已经预言了C60的存在，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他才是最早的发现足球烯的人吧。” “你也说了，是预言，不是实际发现。而且那种言论连预言都算不上，只能算猜想。如果随便一个猜想能能算科学成果的话，我每天都可以产生十万八千个猜想呢，没有理论依据的猜想其实就是空想，一个没经过证实的空想，何谈发现。” 这套话术沈光林预演过很多遍了，他们果然很配合的问出了沈光林想要的问题。 沈光林接下来说道：“现在，我不用说的更多了吧，只有我，不但提供了实物，而且提供了理论计算依据，因此我才是C60的发现者。估计这么说了你们也不会听，更加不会报道。不过没关系，我还自带了录像设备，如果你们断章取义胡乱报道的话，我还是可以到其他媒体上去主动投稿的嘛。” 靠！ 这个人也太恶心了吧。 扶桑媒体确实没有打算如实报道，但是沈光林这样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话，明显是看轻他们了呀。 当面打脸！ 是时候由专业人士来挑战一下这件事了，新闻工作者无能为力了。 毕竟，科技记者的专业知识储备是有限的，只有专业人士才能提出更加专业的问题。 赶紧问倒他吧！别再让他继续嚣张下去了。 “沈桑，我是饭岛澄男先生的同事，在这里我要纠正一点您的偏见和误解。饭岛先生不光是拍摄到了足球烯的物理衍射图，他还进行了足够的理论计算，计算的过程就在这里，不信的话你自己可以验证一下。当时，您远在西德进行学术访问，估计扶桑发生的事情您不是特别了解，因此这项物理发现饭岛先生也有份的，最多算各自独立发现，所以这个成果您一个人不可以独享。” 看样子，他们打算退一步了，分享成果也是他们可以接受的选项。 他们是可以接受，但是神光林不能接受。 自己的成果，他们来碰瓷就能有收益，明显是想多了。 “现在是国际交流频繁的时代，全球都在变小，有种说法叫做地球村。 你刚才也说了，我发现这项成果的时候远在西德，因此不知道扶桑的科研状况，这才有可能被我抢了先。 其实你说的一点都不对！ 我当时虽然远在西德，但我很清楚的知道足球烯在扶桑的进展和动态，因为当时柏林自由大学的卢卡斯来这里进行过一段时间的学术访问，他在这里研究的就是C60。” 沈光林慢慢的讲着故事，表示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卢卡斯获知了饭岛先生的科研成果然后到西德之后泄漏了是吗，我在西德的媒体上看到说他们学校开除了一名华夏留学生，不知道跟这件事有没有关联？” 媒体果然是不坏好意的，他们已经准备开始混淆视听了。 反正，无论你说什么，我们都可以不信，我们就是要按照我们想要的结果进行报道。 沈光林也没有生气，就知道他们会来这招的。 他也准备了一篇长作文，就是专门用来驳斥他们的无理取闹的。 “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是你们故意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要素，那就是时间点。判断科研成果是谁率先发现的，时间是关键。” 然后，沈光林拿出了非常详实的证据链： 他是什么时间发现的足球烯，什么时候完成的理论计算，是在什么情况下将这一发现‘意外’泄露给了卢卡斯，然后卢卡斯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扶桑，在扶桑哪个地方，一共待了多久，而自己在卢卡斯离开西德来扶桑的第二天就将论文邮寄了出去，邮戳都还在。 按照时间循序拿出证据，是谁在搞坏事，大家已经很清楚了，对不对？ 而且，沈光林等了卢卡斯和饭岛澄男三个月，这才等到他们出现了‘初步成果’。 这个时候，沈光林的验证试验都已经完成好几轮了，甚至足球烯的理化性质也已经搞的七七八八了。 “所以，窃取别人劳动果实的人是谁？是不是一个很明显的答案呀，你们会如实报道吗？” 沈光林发出了致命一问。 没有人回答。 “卢卡斯现在已经身败名裂了，只是不知道饭岛先生有没有和他一样也参与其中，现在这个争夺发现权的风向是谁发起的呢？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篇雪花是无辜的。” 台下一片寂静。 沈光林的小作文内容太充分详实了，不光有文字描述，还有照片，录音和录像做佐证。 似乎，他就是在等着别人来窃取他的劳动成果呢。 “您为什么资料准备的那么齐全？是有什么阴谋吗？” “我们华夏有句老话，估计你们也知道的，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发布会不欢而散。 幸亏饭岛澄男没有直接出面，算是保住了最后的颜面。 沈光林也没有趁火打劫或者落井下石，因为他没有时间继续留在这里了，他要去花旗国一趟，他获奖了，富兰克林奖。 正文 第三零四章 脾气 这是沈光林获得的第一个奖，而且上来就是物理大奖。 富兰克林奖章是花旗国设立的奖项，授予物理学及其技术领域中作出卓越贡献的人士，国籍不限。 没错，这个富兰克林就是那个印刷在钱上的那个富兰克林，也是那个放风筝引闪电的富兰克林。 这是富兰克林学会颁发的奖章，纯金材质。 后世，杨震宁曾经拿过一个这样的奖章，与此同时还有25万美元的奖金。 总的来看，沈光林获奖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这只是他步入科研世界的第三个年头，三年的时间，就可以获得国际大奖了，很了不起。 而且他获奖的理由和成果并不是足球烯，而是在他穿越不久的时候写的一篇论文，是关于量子纠缠的。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如果不把论文找出来，沈光林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写过什么。 甚至，他差不多忘记了花旗国还有个“沈吹”呢，是一位叫做查理的毛脸教授。 上次沈光林去花旗国，似乎还拐带了一个叫做白冰的跳团者呢，也不知道她在花旗国过得怎么样了。 可惜，这次去的城市不是洛杉矶，而是费城。 一个在西海岸，一个在东海岸，距离太远了，恐怕无缘得见。 如果他单身一人，如果还有那种不要钱的艳遇，似乎也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翻车？不存在的。 可惜，这次的目的地就是费城，没有其他打算。 费城是花旗国第五大城市，也是宾夕法尼亚州的首府和最大城市。 沈光林以前从来都没有去过费城，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好玩。 不过，这座城市倒是有一所还不错的大学，叫做宾夕法尼亚大学，是八所常春藤盟校之一。 宾夕法尼亚大学里面有个学院非常有名，叫做沃顿商学院，培养了无数亿万富豪，是比哈佛商学院还要有名的存在。 现在通讯算是比较方便了，排除了时差的因素，沈光林还是跟他的老朋友毛脸查理教授打了一个越洋电话。 通过查理教授，沈光林很快就明白了他获奖的原因。 原来，在花旗国，量子通信技术竟然有了巨大的进步，这确实还真是沈光林的功劳呢。 哎呀，资敌了。 所谓量子通信技术，就是利用量子叠加态和纠缠效应进行信息传递的一种方式。 基于量子力学中的不确定性、测量坍缩和不可克隆三大原理，沈光林提供了无法被窃听和计算破解的通讯方式的思路，这原本只是一个设想，但是竟然被他们给实现了。 我去！大意了。 其实，细细数一数，沈光林搞出来的成果已经不少了，比较厉害的有对称性破却，标准模型，还有最近大火的足球烯。 在沈光林所有的成果中，唯独量子纠缠是最不起眼的，这原本只是一篇普普通通的论文而已，但是率先获奖的偏偏就是它。 因为它最“实用”，而且对了花旗人的口味。 领奖当然是要去领奖的，沈光林又不会假清高。 那还得先回去捯饬捯饬，来个衣锦还乡。 回到学校的沈光林把自己获奖的消息稍一通报，自然又是小小的沸腾了一把，毕竟是个还不错的奖项，当然值得庆祝。 沈光林教授厉害哦。 接下来，分发福利的机会来了！ 难得有出国考察的机会，即使是去领奖，自然还是要组成一个团队的。 这些费用并不用沈光林报销，由学校出面向国家申请就行。 沈光林想岔了，他愿意拿出几万美元来捐给学校，用做出行经费，学校拒绝了。 还是一位领导悄悄的告诉沈光林，你这个钱你就自己留着吧，实在到了花旗国之后，如果你自己用不完，就匀给同事们买一些大件物品回来。 有道理！受教了。 到时候可以做的更隐蔽点，因为伴随奖章的还有几万美元的奖金呢，用那个钱更合适。 反正他已经看不上这点小钱了，确实不如用来完成社交，邀买人心。 到时候钱下来了大家分一分，也不算行贿，每个人也都能从花旗国带一些紧缺物资过来。 看，沈老师干活是不是特别敞亮。 这次赴美考察团其实就是一个没有特殊目的的旅行团，京城大学的领导们也没有专美自己一家，而是跟五道口技校和科学院分享了名额，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联合考察团，也算是互通有无了。 沈光林问李蓉要跟着去吗？ 当然要去！ 花旗国据说是灯塔呢，那个她都去看过了，那我也得去看看。 去就去吧，沈光林也不占国家的便宜，自己出钱给她买了机票，并且顺道把自己的机票给升成了头等舱。 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博弈和利益交换，反正考察团的人员总算定下来了，跟物理有关的并不多。 而且，全是中老年人，应该算是他们熬到的福利吧。 团长由科学院一位年届老年的同志担任，姓李，大约是叫李修平，表情严肃，德高望重，硕果累累。 这个考察团，除了自己学校的那几个人，沈光林几乎一个都不认识，当然，他也没有兴趣去结识这些已经快退休的大佬。 自己什么都不缺，卖个人情而已，还能指望别人给你卖命不成。 不过，现在看来，卖人情的效果也不太理想了，除了自己京城大学的几个人知道是陪沈光林领奖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干啥的，还以为是到纽约费城一游呢。 游就游吧。 一群人约好在机场集合。 这个年代的机场，最不缺少的似乎就是美女，李蓉混在里面，似乎都不显得很出挑了。 在这个年代，无论是乘客还是空姐，只要是女的，能够出现在飞机上，似乎长得都很好看。 即使已经上了年纪的女性，只要她是来乘坐飞机的，大概率也是一个漂亮的太太。 用这个手段来筛查基因和长相，实在是太有针对性了。 大家集合完毕了，按照流程自然是宣讲出访纪律，这是老李的特长。 甚至，他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还要通过批评年轻人来实现这一目的。 沈光林没接话，偷偷摸李蓉的小手。 李团长看了好几眼，终于还是忍住了。 登机的时间快到了，一群人排着队等进站，李团长排在最前面。 “同志，我们是去往花旗国的访问团，一共16人，请查看一下行程单和护照。” 检查登机牌的小姐姐也是用着温柔的语气说道：“欢迎乘坐华夏民航，您的行程是先到纽约，再转乘花旗地方航空到达费城，一行17人，一共15个经济舱和2个头等舱。” “什么，不是16人吗，怎么17人？还有，什么头等舱？谁是头等舱？” 团长惊讶了，这个年代到花旗国花费可不菲，十几个小时呢，一张头等舱可比经济舱贵不少钱。 “头等舱是沈光林先生和李蓉女士，资料上看确实是你们团的成员。” “沈光林？小沈！小沈！你过来一下，说说你为什么脱离群众啊？还有，李蓉是谁？为什么要浪费国家的资金，咱们不是16个人吗，怎么变成17个了。” 李团长有些格外生气了，自己这些老同志都没有坐头等舱呢，年轻人辛苦一下怎么了，而且，原本16人的名单，怎么变成17人了，他仔细看了一下名单，多出来的人就是李蓉。 沈光林正和李蓉窃窃私语呢，被团长给叫到前面去了。 “团长，我对烟味过敏，在经济舱抽烟的人太多了，所以我自作主张升级到了头等舱。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帮你升的，李蓉是我对象，她想去花旗国看看，因此我帮她额外增加了一个名额。” 沈光林没有生气，认真解释了一下，他坐头等舱确实是因为烟味太大了。 “我升舱就不用了，你这是行贿！我受不起。还有，你工资多少钱一个月，还能升舱，还能帮人加票，你钱哪里来的？” 老李都有点嫉恶如仇的意思了，这个小姑娘也混在考察团里，也太不像样了吧，自己熬了多少年才得到的这样的机会。 “老李，老李，小点声，都是自己人。这是在机场，那么大声做什么？” 京城大学一位对沈光林有所了解的老同志主动站出来解围，他也认识老李，知道老李这个人就爱倚老卖老，不然团长怎么着也是京城大学的人担任不。 不过，担任团长并没有太多好处，大家是出来玩的，干嘛劳心劳力，因此也没人跟老李抢。 “外交无小事，出了问题当然要说啊！咱们考察团还没出门呢，就有人搞特殊化，这还怎么保持团结？要是到了国外，他们脱团不回来了怎么办？现在的年轻人向往国外腐朽生活，万一出点事，责任谁抗？” 老李说的话不一定没有道理，但肯定用错了地方 “李团长，你也不用上纲上线的吧，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升舱是花的我自己的钱，我有花自己钱的权力。再说，我多带一个人又怎么了，我自己出的钱，没占国家的便宜。你当好你的团长就是了，没人跟你抢。不过，咱们就是一个临时机构而已，就不用耍官威了吧。” 这话就有点难听了，沈光林原本也不想这样的，谁知道他还不依不饶了。 “我是团长，我有管理你们的权力。现在，我要向上面汇报，你不服从纪律，自由散漫，因此我申请取消你的出国考察资格。” “你确定？”沈光林带着戏谑的口吻看着铿锵有力的老李。 “我确定！” “那随你吧。” 沈光林不奉陪了，他也是有脾气的人，“今天不走了，你们爱干啥干啥去，我回学校做试验去了，明天再走。” 得嘞，沈光林真的扭头走了。 京城大学的几个人赶紧跟上，“小沈，别这样，给大家伙留点面子。” “留面子没问题，但是这个姓李的就别去了，这个费用是咱们学校申请的吧，你们给学校说一下，如果他去我就不去了。” 正文 第三零五章 新团长 什么？怎么会这样？ 老李的诉求不但没有被得到满足，反而发生了另外一件让他非常不满的事：他要被干掉了。 “老李，体检说你血压有点不正常，真的是太劳累了。所以，这次去花旗考察，你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劳累的事情交给年轻人去做。” 事情就是这么有戏剧性。 老同志倚老卖老，把自己给卖掉了。 毕竟，这是京城大学申请的考察项目。 毕竟，沈光林是京城大学的教授，人家肯定护着自己人。 老李再心有不甘，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去就不去，回头我就举报你们！ 京城大学随行的人是知道这次考察团以沈光林为主的，但是其他人并不知道，或者卖人情的人不愿意让他们知道，现在，让他们知道知道也好。 十六人组成的旅行团还是如期登机了，开启了赴花旗国旅游的第一步。 而且，新的团长任命已经下来了，沈光林被任命为新一届的团长，他要带领同志们完成考察花旗国的壮举。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小沈教授说了，现在咱们团里少了一个人，刚好可以把费用节省下来，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能分一点，这样行程的计划安排也更宽裕一些。 好有道理！ 还有谁要退团的吗？ 刚才有两个为老李鸣不平的人顿时也偃旗息鼓了，犯不上。 大家的心情重新变的欢快起来。 小沈这人不错，嗯，是不错，真不错。 沈光林还是带着李蓉去了自己订的头等舱，脱离群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呢，可累。 其实，考察团的其他人也并没有谁太在乎自己坐的是不是经济舱，毕竟，他们更加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出国。 只要是能有出国的机会，哪怕是站票，也是没有关系的。 不是还有挂票吗？可以问一下说相声的马先生，他还不到70岁。 当然，坐在飞机起落架上就不行了，容易摔死人，阿富汗那里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航行，飞机经过苏联，加拿大，最后降落在肯尼迪国际机场。 幸亏这是华夏航空的一家飞机，不是棒子国的，不然他们今年可能会被击落。 肯尼迪国际机场不是终点，他们还要赶往费城，乘坐的航班是从另一个机场起飞的，叫做拉瓜迪亚机场，这是一个只飞花旗国国内航班的小机场。 转机的空档，按照惯例，团长是要把所有人召集起来训话的。 沈光林第一次做团长，业务还不熟练，他只能简单的说道： “咱们的最终目的地是费城，在费城会待四天，四天之后返回京城，至于这四天的行程，大家自由安排，大家都是老同志，我就不强调组织纪律了，只要大家能够活着回来就行了。” 再多的，沈光林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不过他年轻，讲话也好笑，团员们还是发出了一阵哄笑。 “沈老师对费城了解吗？这个城市治安怎么样。” 京城大学的老师们大约知道沈光林在花旗国留过学的，但是资料上又看不到。 “大约知道一点，费城的黑人兄弟比较多，因此治安可能差点意思，晚上尽量不要出门。”沈光林早就听说，费城是留学生黑洞，治安状况堪比芝加哥。 至于芝加哥的治安怎么样，问问乔丹的父亲就知道了。 “啊，真的假的？花旗国怎么会治安不好呢，他们这么富裕。” “有钱和治安好是两回事，费城的枪击案平均每天一起，咱们在费城四天，大家不用碰运气，按照概率也会碰上两三起的，多关注新闻就能看到。” 沈光林又想了想，“要不，咱不去费城了吧，那里也不好玩，就留在纽约算了，哪里玩不是玩。中间我抽空去一趟费城把该办的事办了，毕竟还是纽约更繁华呀。” 大家都动心了，沈光林这个提议很好，他们去费城又没有明确的计划，就是玩。 “可是，大使馆的人还在费城等咱们呢？” 大使馆的工作职责就是招待国内来的官方团体，京城大学虽然是学校编制，但是级别并不低，值得他们派专人接待。 “这个简单，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呗，就说我们行程临时有变，暂时先不去费城了，就留在纽约了，我来安排酒店。” 反正沈光林是团长，他做的决策，别人当然没意见，出了事也是他承担责任。 沈光林才不在乎这个呢，难道这帮老头子还要脱团，简直不可能嘛，已经政审多少轮了，要是不过硬，根本不会给出国旅游的机会。 可惜，花旗国并不是扶桑，沈光林在这里可没有像在东京那样为所欲为的条件了。 这里没有愿意出钱的金主也没有虎牙女助理，只有一个毛脸查理教授还要明天才会过来。 还好，沈光林对于纽约还是有点熟悉的，这里几乎是他的半个主场了，而且这里的基础设施几十年都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也算是轻车熟路，沈光林带着大家转乘地铁来到一座酒店旁边，这是万豪酒店旗下的一家叫做喜来登的酒店，星级还算可以。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纽约最繁华的曼哈顿区，距离哥伦比亚大学不远的，沈光林已经想到了，他可以去哥伦比亚大学赚一波差旅费，不然不是亏了么。 喜来登酒店的条件当然还是可以的，收费也不便宜，他们考察团16个人，刚好开8间双人间，一间一天350美元，加起来2800美元一天，也不算很贵。 既然要住，那就一直住到回去的那一天，沈光林一口气连订了5天，小意思。 看着沈光林从李蓉背包里拿出两大叠现钞付房费，团员们都惊呆了。 这个姑娘家里是干什么的呀，这么有钱。 至于考察团的团费，一直放在京城大学一位老师那里，沈光林都没有过问，他不准备动用那个钱，还是让团员们用它多买点自己心仪的东西吧。 至于住酒店的钱，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让学校给报了，咱也不能干吃亏不是。 凭良心讲，纽约还是好玩的。 只是距离太远，沈老师也没看清楚自由女神像手里举着的是灯塔还是黄瓜，反正一个电影片头是软了的黄瓜后来又硬了。 纽约号称世界的熔炉! 在纽约的街头，什么样的人都有，包括穿着白衣服蒙着面纱的人。 沈光林这次过来，是打算去瞻仰一下世贸中心的，毕竟，再不看，嗯，还有二十年的机会可以看，只要不是01年过来，那就没事。 沈光林租了一台中巴车，即使没有倒完时差的大家依然游玩的很是兴奋。 兴奋只持续到第二天，因为领事馆的人找上门来了，尤其看了他们居住的酒店，瞬间不淡定了。 “你们想干什么啊？无组织无纪律！不是说好去费城的吗，怎么到了纽约就不走了。”训话的是一位中年女同志，齐耳短发，很是干练。 大家闷声不说话，沈光林是团长，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这位大姐，计划没有变化快，我们不是无组织无纪律，我们这样顶多算是有组织无纪律。” 听到沈光林的话，大家都笑了，这小子，这时候还不忘插科打诨。 “严肃点，沈同志，你是团长，怎么可以这么吊儿郎当的呢，这是国外，不是你们京城大学。” 可以看得出来，女同志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开不起玩笑，没意思。 “好的，我严肃一点。这位女同志，我们是因为有事才改变的行程，已经提前通知到你们这边了，所以也不算无纪律。你也不用这么严肃，毕竟我们是同胞，不是阶级敌人，也不是你们领事馆的实习生。” “你们能有什么事，一个老年离退休旅行团而已，还住这么好的酒店，白白浪费国家和人民的钱财！是不是觉得纽约更繁华，所以要在这里游玩啊，咱们国家发展的不好，就是因为多了你们这种浪费民脂民膏的人。” 嘿，剖析的还是蛮有道理的。 如果不是在训斥自己，沈光林都要给她点赞了。 但是，立场不同，沈光林自然是要反驳一番，只要也要解除“误会”嘛。 “这位女同志，你这样就有点想当然了，我们是来进行学术交流和访问的，你说话要负责任。呐，你看，这是哥伦比亚大学的邀请函，虽然是没有必要解释给你看，但我觉得还是要说清楚比较好。” 哥伦比亚的邀请函已经拿到了，而且程序非常的简单，对方也开出了五万美元一堂讲座的酬劳，只是还没有谈到酒店的住宿费用报销问题。 而且，讲座课题对方给出了建议，想让他讲的就是量子纠缠和量子通信。 量子通信技术最近在花旗国大热，这还真的是沈光林给出的思路。 虽然他并不知道花旗国现在已经研究到哪个阶段了，真的让沈光林带个项目组去做量子通信，他未必能够做的出来。 科研创意真的很重要。 沈光林在后世的时候听过一个故事，是关于氢弹之父于敏先生的。 曾经，有一位于敏的老同事退休了，闲来无事就准备出版一本科普读物，介绍氢弹的研发过程和其中轶事。 书写好了，就差出版了，于敏先生看了看，说，缓一缓吧，现在印度人刚研发出来原子核武器，他们正在研究氢弹，咱们别给他们提供什么思路。 当年，我们突破从原子弹到氢弹的关键技术只用了几个月，印度人就算推进的不顺利，三年时间也足够了吧。 老朋友信以为真，出版真的暂停了。 结果，印度自从1998年第五次核试验成功之后，22年过去了，也没能研发出氢弹。 那位老先生特别愤怒，一定不要相信印度人，害得老子的人都要熬不住了，书还没出版。 看到沈光林拿出邀请函，女同志立刻认识到了不对，她孟浪了。 想借此下坡，却没有了台阶。 “那你们也不能住这么好的酒店呀，这还不是浪费国家的钱，一天350美元，放在国内都够一年的工资了。” 这话确实在理，很多考察团的人也觉得住这样的酒店有点太奢侈了。 “您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住酒店的费用是有人报销的，您操这心多余了，张老师，咱们申请的出国经费都在您那里，看看花了多少钱了？” “如果不算机票钱的话，那一分还没花。” 正文 第三零六章 无心插柳 纽约还是很好玩的。 沈光林带着女伴出来的，自然就没有去那些跳舞热了就喜欢脱衣服的场所，他只是带她到中央公园看看鸟，到百老汇看看演出，或者去博物馆看看华夏留下来瑰宝。 说来就可气，纽约5号大道上的82号大街有一家著名的博物馆，叫做大都会博物馆，这里和花旗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遥遥相对，却收藏了非常多的华夏古董。 李蓉和沈光林在这里开了眼界，长了见识，却心情格外的沉重。 战国编钟，北魏陶俑，东周铜剑，西汉玉蝶，各种文物让人目不暇接。 而在所有的文物当中，最有名的一件当属北魏孝文皇帝礼佛图，石板雕刻，充满了历史的味道。 更加过分的是，这些东西来源还是可考的，每一件东西都经得起考证，经不起考证的他们不是没有，只是没有摆出来而已。 国内有两波文物遗失的高潮，第一波是在民国期间，第二波是在七八十年代。 没错，就是现在这个年代。 这个年代，国内并没有很好的去保护文物，因此还是有很多珍贵文物在不断的流出。 比如，纽约古董商人安思远有一句名言，叫做“我全买。” 他每次到华夏，口头禅就是“我全买！”。 通常，他一下子就会买走几十件，几百件作品，不问价格，不数数量，只要你卖，他就买。 他买走的字画文物中，不乏齐白石、傅抱石、徐悲鸿、张大千、潘天寿等人的佳作。 即使这样，在华夏，他还留下了人傻钱多的“美名”，每到一个地方，还会受到热烈欢迎。 沈光林这些年拼命的收购收藏文物，但也只起到了抬高物价的作用，并没有能够阻止文玩字画外流。 国家确实有规定，清代以前的文物不得出售，也不得出国，但是真的就没出去吗，沈光林花钱，各个时代的古董都能买到，而且还是友谊商店出售的。 即使是千禧年以后，也经常会出现文物流失的新闻见诸报端。 哎，家国情怀最要人命。 沈光林来到这个时代，背负的使命真的太多了，他就是一个拆迁户富二代而已，见识有限，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过，沈光林还是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加大力度去收藏古董，不是为了赚钱等升值，就是为了能够把它们留在国内。 现在是游玩的时刻，不想这些了。 咱还是去研究一下昨天没看完的那部电影吧，关于双胞胎的，花旗国的人怎么也有这么穷的，参加派对都不穿衣服，就是为了显摆吗，大又怎么了，大而不强。 为了让大家放心的花钱，同时又不用欠着沈老师人情，沈光林把往返程的机票钱都给报销了，说是哥伦比亚大学报销的。 还别说，有些东西还真的可以报，比如沈光林的机票，比如李蓉的机票。 但是，一口气报销16个人，有点太过分了吧，咱还是要点脸面的。 不过，能够把住酒店的费用给报销掉也算不错了，对于国内的众人来讲，这也是很大的一笔钱了，虽然沈光林说了不用大家操心，但毕竟心里还是放不下，现在确定能够报销，那再好不过了。 在哥伦比亚大学这里，这点钱还真的不算什么，在后世的华夏，也不算什么。 毛脸查理终于还是来了，老朋友见面分外开心，两个人很愉快的聊起了日常。 他觉得LI怎么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呢，不认识他了吗，那时候他还送给她一个礼物的。 “记不得了。”李蓉摇摇头。 没关系，重新认识一下也是蛮好，自来熟的查理继续介绍着他的近况。 为了亲近华夏，这位查理还找了一位华裔的女朋友呢，目前在康奈尔大学读书，姓蔡，叫做小英。 沈光林听到这个名字就想打人了，但又不确定是不是本人。 不过，可惜了，这次是查理一个人过来的，并没有带小英过来，也未能满足沈光林的好奇心。 如果有机会的话，那就去请她去拍摄一两部电影，等过个几十年再拿出来放，这算不算一段还没那么糟糕的黑历史啊。 好龌龊的说！ 不过，在哥伦比亚大学举行的讲座很顺利很成功，没有辜负沈光林的名气。 一开场，大家就很给面子的鼓掌致敬，沈光林也顺利打开话题。 不过，毕竟积累有限，沈光林对于量子通信研究的也不多，这堂讲座只讲了一小半的量子通信，剩下的时间都用来讲述足球烯。 这个业务才是沈光林的本专业。 而且，他还拿了足球烯的成品过来，用它进行现场演示。 足球烯的理化性能特别好，大家已经知道了，但是关于C60的衍生物，大家还没有研究到呢。 因此，沈光林决定多透漏一点内容，反正大的成果已经是自己的了，守着C60，十有八九能够获奖。 现阶段，就是赶紧把C60推广出去，它越有“用”，沈光林获奖的可能性就越大。 C60的衍生物有很多，性能也很多，沈光林就物质的超导性能做了延伸讲述。 “大家知道超导体吗？” “知道！” “那大家都很有学问哈”。 台下一片笑声，学物理的，谁不知道超导特性，很多科幻小说家动不动就是超导体的。 “在1911年，荷兰科学家卡末林用液氦去冷却汞，当温度下降到4.2K时，汞的电阻完全消失了，卡末林将这种现象称为超导电性。大家说我背诵的对不对？这是我昨天晚上在咱们哥伦比亚大学做的功课，今天用上了。” “很对！”大家还是很捧场。 其实大家已经猜到了，等会沈光林大概率会讲C60的超导性能。 果然也没有出乎大家的预料，沈光林讲述的确实就是C60的超导性能，而且还是C60衍生物的超导性能。 “我在实验C60的超导特性的时候，曾经将K掺入到C60中，获得了超导起始温度为18K的数据。” “哇偶，很厉害哦。”台下的观众们继续捧场，这位沈讲课还是很有意思的。 “对于这个数据我很不满意。” “我们也不满意。”台下一片叫嚣，如果能够出现常温超导体，那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不过，沈光林还是继续讲了下去： “我换了一种东西加入进去，那就是三溴甲烷。经过测试，你们猜怎么着，这种物质的超导起始温度升高到了117K。” 其实这是沈光林吹嘘的，他根本没有用过三溴甲烷，但是他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并不妨碍先立下一个FLAG。 “不可能！”台下哗然一片。 “怎么就不可能了？”沈光林都懵逼了，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做这个实验的。 这是讲座，不是演讲，沈光林随手点了一位叫的最大声的抗议者，问他怎么不可能了。 “根据BCS理论，物质的极限温度大约为39K，高于这个温度的任何物质，都不能形成超导态。” 嗯？沈光林真的懵了，还有这样一个理论？ “你继续说说，我对超导的研究不多。” 不耻下问是学者该有的素养，沈光林很确信C60的超导温度能够达到117K，但是他还是要尊重一下这个时代的经典理论。 “在1957年，巴丁，库珀，施里弗以电子-声子作用为前提，解释了低温超导体的形成机制，并因此获得1972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因此，你说的117K是不可能的，虽然您取得的成果很多，但还是请您更严谨一点，比如，说个38K。” 我去！还有这么一回事？ “他们的这个理论获得了诺贝尔奖是吗？” “当然，你没学过吗？” “还真没有，我是研究量子物理的，没怎么研究过凝聚态物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找出高于39K的超导物质，我是不是也可以获得诺贝尔奖。” 说这句话的时候沈光林是认真的，因为他知道非常多的超导材料温度在39K以上。 “沈先生，您提出的C60理论就已经可以获得诺贝尔奖了，超导理论还是留给我们去研究吧。” 台下又是一片笑声，他们觉得，原来这位著名科学家也有翻车的时候。 其实，沈光林真的不知道，1986年，柏诺兹和缪勒在陶瓷材料中找到了39K以上的物质，因此获得1987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这是物理学上获奖最快的科研成果，被沈光林无意中说了出来。 沈光林心里有底了，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化学式：Y2O3·BaO·CuO。 “它叫钇钡铜氧化物，它的超导极限是78K。你们回去之后把陶瓷材料挨着试一试，这里面50K，60K的超导材料大堆。可惜我最开始不是研究这个领域的，所以没有在意这个东西。或许BCS理论有道理，但是只存在于金属材料，无机物不在这个范畴内。” 一句话惊起千层浪。 “您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需要编谎话来骗你们吗，你们验证了材料之后记得帮我申请诺贝尔奖哦。不过，现在想着窃取和冒领我成果的人就不要自作多情了，我的论文今天就邮寄出去发表。” 正文 第三零七章 招徕 今天就把论文邮寄出去是不可能的。 可以说这是一句玩笑话，也可以说这是一句充满威慑的话。 不过有讲座的视频放在这里，还是能够确权的，证明这些超导材料是他沈某人的最先发现没有任何问题。 沈光林的这堂讲座，直接颠覆了大家对超导材料的传统认知。 但是，沈光林说的言之凿凿，大家又不得不信。 提及BCS理论，沈光林就说他没关注过，因此没有按照他们的理论进行材料研究。 在大家的半信半疑中，结束了这场注定不寻常的讲座。 起初，沈光林和哥伦比亚大学对这场讲座都没有太重视。 沈光林开这个讲座是为了赚取外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哥伦比亚大学邀请沈光林是基于查理教授的推荐，同时沈光林确实有不小的名气，他们也想看一看沈光林有没有更高的水平。 也怪沈光林掌握的好东西太多了，竟然忽视了超导材料这么重要的发现。 他不当一回事的东西，整个物理界却都要当个宝了。 因为，超导材料的应用前景实在太广阔了。输电零电阻，轻松获得超强磁场，制作超导磁悬浮，可控核聚变，简直不敢继续想象下去了。 哥伦比亚大学就有专门的实验室，也有专门的课题小组用于研究超导材料，因此他们备有液态氦气和液态氢气。 想验证沈光林所说的C60的衍生物的超导性能可能不那么容易，但是想验证沈光林提出的其他氧化物材料并不难。 钇钡铜的氧化物制取也比较简单，按照沈光林的说法，在1000-1300K的温度下加热金属碳酸盐混合物就可以制备了，具体化学式他都给了：4BaCO3+ Y2(CO3)3+ 6 CuCO3→ 2 YBa2Cu3O{7-x}+ 13 CO2+(3+x)O2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要说沈光林没有研究过这种材料，根本没人信。 近水楼台，哥伦比亚大学的实验室要制作钇钡铜的氧化物果然非常简单，做完整个超导验证甚至都用不了一天的时间。 在沈光林的理论指导下，哥伦比亚的实验室随随便便就做了一种材料出来，测得临界温度是55K，直接超过了BCS理论中提出的39K的物理极限值！ 太颠覆了！ 沈光林这里还有多少类似的好东西？ 他真的是现代爱因斯坦吗？ 其实，这件事最高兴的还不是沈光林自己，而是四处推荐他的查理教授。查理简直兴奋坏了，这就是我看好的天才，看看，看看，果然不同凡响吧。 当然，作为外行的李蓉也非常高兴，光林哥实在太厉害了，不愧是自己选中的男人，要是在别的方面也这么厉害就好了。 哥伦比亚的实验室在第二天就公布了简单的实验结果，他们制作了三种不同的材料，经过实验，分别是55K，59K，73K。 虽然大家还没有分析出具体构成钇钡铜氧化物的化学式，但是有这个数据，众人已经炸锅了。 这是突破，这是颠覆，这给了大家无限的可能性。 一些人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兴奋的睡不着觉了。 最敏锐最先跟进的自然是媒体，一些人直接捉到正在逛街的沈光林李蓉二人，上来就问：“沈教授，哥伦比亚大学验证了您的猜想，您怎么看？有没有可能出现常温的超导材料呢？” 沈光林心里顿时警觉，这是个坑啊，他们这么问肯定是不带好意的，不能草率。 经历过各种学术黑暗，沈光林面对陷阱还是很警觉得。 “这并不是猜想！我早就发现这种超导现象了，而且不止一种材料有这个特性。BCS理论我确实没有研究过，所以我也没有在意所谓的极限温度。 因此，我要纠正你这种说法，这不是一个猜想，这是我早就做过的实验。” 记者估计是看到这样问是套路不到沈光林的，接着继续追问关于常温超导材料的问题。 沈光林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呢，这不是我的专业。你知道的，发现这些个超导材料只能算是意外之喜，就跟我发现足球稀一样。” 其实对于常温超导材料的研究沈光林还真的知道那么一点点。 直到他穿越的那一天，也没有发现能够大规模投入应用的常温超导材料。 甚至，到了那个时候，大家还是没有研究清楚高温超导的机理。 BCS理论揭示了低温超导的原理，但是对于高温超导，那套理论并不适用。 不过，这种话沈光林是不能说的，他给了众人希望，就是要让众人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等哪一天大家发现钇钡铜的氧化物极限温度定格在165K左右时，说不得他已经获得诺贝尔奖了呢。 只不过，在2013年的时候，德国科学家发现，当YBCO被红外激光脉冲照亮时，在很短的一瞬间，它会暂时在室温下变成超导体。 当时大家又是精神一震，然后一群人冲进去继续研究，然后就再次归于平静了。 但是，对于这个时代来讲，沈光林对超导材料确实有了重大突破！ 为此，在一众中老年团员的催促下，沈光林还是连夜写了一篇文章，免得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这就是一份指导性质的文章，有关于YBCO制备的，也有关于C60衍生物制备的。 这都不重要，论文刚发出去，《科学》甚至不打算进行审核和验证，直接准备发表了。 这篇文章是近年来第一次对于BCS理论的突破，是未来超导材料的指导指南，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至于验证试验，那就交给别人去做吧，他不怕别人的质疑。 他沈光林是领路人，只要打开大门就足够了，发现权是属于他的，谁都抢不走。 对待高端学者，花旗人还是很讲礼貌的。 而且现在是中美蜜月期，华夏学者更是得到特殊优待，这一切都因为他们有个共同的敌人---北极熊。 现在还是北极熊最强大的时候，还没到日薄西山无以为继的那一天。 从70年代下半叶开始，国际油价一路飙升，也使得北极熊的GDP快速增长，他们的政府财政极为充裕，财政收入一度达到了花旗国的98%。 所以，这些年，正是北极熊军事和经济实力的巅峰期，他们曾经在1981年的9月举办过一场著名的“西方81”军事演习，还邀请了北约的武官们参加。 这场演习直接吓傻了观演嘉宾们，甚至媒体创造了一个新名词，叫做“钢铁洪流”。 当然，现在北极熊入侵阿富汗，也还没到痛点时刻，泥淖正在前方。 沈光林一行人在哥伦比亚大学享受到了最好的待遇，所有人都成为了焦点和中心。 还好，这个老年观光团还是很有实力的，起码一半以上的人会说英文，另一半则会说俄语。 一群人开始疯狂的追寻他们，采访他们，就是想多了解一点关于沈光林的内容。 但是，跟他们交流过就发现，这些人虽然有真才实学，但都比不上沈光林，只有沈才是那个最出类拔萃者。 这下有方向了。 沈还这么年轻，还至少有五十年的科研生命。 为了表示重视和拉拢，学校还派遣专车送沈光林到费城领奖，用最豪华的凯迪拉克。 而且，在领奖仪式上，还有特别重要的人物出席，一切都给足了沈光林面子。 在来花旗国之前，沈光林也设想过，他们会不会想着留下并招安自己。 没想到还真的会，而且这么现行。 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们对沈光林的情况就做了全面的收集和了解。 他们竟然已经知道了沈光林在京城大学有一个实验室，他是京城大学物理系的教授，并且和扶桑的京都大学以及英国的牛津大学关系都不错，是他们的客座教授。 既然不忌讳合作，那就好办了。 为此，他们竟然开出了一个很高的拉拢条件。 他可以留在哥伦比亚大学或者其他任何一所大学任教，可以给他一个独立的实验室，年薪随他开，即使是100万美元也是没有问题的。 科研经费也不设限制，1000万美元保底，有合适的项目可以另行追加申请。 这一切，都为了让沈光林能够留下来。 真的是不惜血本。 在花旗国，他们拉拢人才的手段是很多的，比如最厉害的就是移民政策。 移民法规定：凡是著名学者、高级人才和具有某种专业技术的人才，不考虑其所在的国籍、资历和年龄，一律优先允许入境。 在人才面前，甚至是不分敌对国家的。 如果是前世的沈光林，他早就决定留下了。 不是他不爱国，他也是个人，这样优越的条件，国内真的给不了。 国内不是不重视人才，但他们只重视做出了成绩的人才，对于条件还不错的普通人，无论是谁，他们都是没有兴趣的。 像沈光林这种自费MIT的留学生，根底上就不好，不说一抓一大把，但是一不小心就抓个废柴出来是很有可能的，因此，他们不会冒险招收。 只有能够拿到留学生奖金的优秀生才是他们重点招徕的对象。 大学招老师也是一样的，受过博士教育只是基本条件，本科是哪所学校，才决定了别人要不要你的根本。 即使你是京城大学的博士，可要是你的本科教育是某二本学校，就连这所二本学校都未必要你。 现在这个时代，面对招徕，沈光林自然是不会留下的，他的根基在那边。但是，并不妨碍他把花旗国开的条件一不小心泄露出来。 正文 第三零八章 讨论会 虽然花旗国很富有很美好，但是沈光林他们还是决定回国去了。 着急回国不是沈光林的要求，而是团员们共同的意见。 超导材料取得突破这件事实在太大了，大到他们不敢耽搁一小会，这简直关系到国计民生国家安全。 大家都是识货的，花旗国的人这么重视，由不得他们不去重视。 仿佛，他们每耽搁一分钟，都能够给国家造成不可计数的损失一样，连那些体己的东西都不准备去买了，赶紧回去吧。 沈光林也想着早点回去了，他也要固化证据，巩固成果。 双方一拍即合。 这次回去，沈光林就没有再坐头等舱了，主要是有太多人想找他问话了，大家承诺，飞机上不抽烟。 因此，沈光林就很愉快的坐到了经济舱。 也好，贴近群众嘛，位置比较窄，两个人贴的也更紧一些。 其实，他坐头等舱也是应该的，谁让他一场讲座就能赚5万美元呢，不花白不花。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大家真的看到了对方拿出的5万美元，当时的惊讶程度不比沈光林放出大卫星小。 有人还问沈光林，是每一场讲座都收5万美元吗？ 也不是，京都大学和牛津大学收三万，毕竟是他们的客座教授，还是有面子的。 友尽。 沈光林很大方的为大家报销了来回的路费和住宿费，那大家就有比较多的钱用来购物了。 可惜，有了钱，大家却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商场购物了，只能在机场免税店购买一些物资回国。 如果还是赶不上趟，那去友谊商店买些东西吧，也算是不白来花旗国一趟。 现在，大家对沈光林的看法变的更好了，年轻人，有冲劲，有个性，又懂得关心人，简直前途无量。 而且，也没人嫉妒他能拿5万美元一场的讲座了，甚至，还有人觉得，他的一堂讲座的价值绝对不止5万美元。 至少，在哥伦比亚大学的这场讲座，咱肯定是亏了的，只用了5万美元，花旗国的人就得到了一个大便宜。 这次能够陪着沈光林一起出门，大家也都是占了便宜的。 除了补贴之外，每个人都额外发了不少钱，大家很开心，一路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甚至还有人问沈教授和小李同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一定要去喝一杯喜酒。 沈光林只能回答，“快了，等她大学毕业。” “小李还是个学生？” 大家惊讶不已，那神态似乎在说，沈教授你不对哦，和在读学生搞对象，这样不太好吧。 “她原本不是学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还不是呢。她原本是在公安局上班的，有一次把我当做流氓给抓了，怕我霍霍其他女孩，就决定以身饲虎，拯救苍生。” 沈光林大致介绍了一下自己和李蓉相识的经过，他认识李蓉的时候她确实还不是学生，但妹妹是，不过他没说。 “你就知道瞎说。” 李蓉的脸还是红了一下，然后就用手开始掐沈光林的腰。 幸亏现在天气还冷，穿的毛线衣，掐不太疼，沈光林象征性的求饶几句也就被放过了。 “那小李怎么现在又去读书了呢？公安局也是个好单位啊。” “我怕我配不上他。”李蓉回答的落落大方。 “你们真的是郎才女貌，特别的般配。” 反正恭维话不要钱，大家一起送上了祝福，看着这样一对年轻人，他们想起了属于他们的时光，真好。 李蓉却心想，还有个更般配的，就在扶桑呢，她长得更加好看，学的也是物理，俩人的共同语言估计会更多吧。 其实，还真的没有这回事。 沈光林喜欢在李蓉面前吹牛，说他自己有多厉害，因为她也听不懂。 但是在李莉面前，他就不爱讲述这些，反而喜欢讲一些自己赚钱的事情，基本不谈学术。 言多必失嘛。 沈光林就是这样一个严谨的人。 他在专业人士面前一直都不爱谈学术，他的朋友们也都知道沈老师的这个特点。 沈光林平时最喜欢说的话就是：这个我研究的比较少，我不太懂，你看这样子会不会更好一点？ 当然更好一点！ 每次他给出的建议就是最优解，大家辛辛苦苦忙半年，有时候还比不上他一句话，你说气人不。 开心，十几个小时的旅程也不觉得累。 沈光林回到学校就投入到量产论文的准备工作当中去了。 毕竟是自己挖的坑，自己怎么的也要填一填。 反正沈光林有充足的实验狗，要他们去做实验就是了，而实验狗们需要做的实验也并不复杂，只要人多钱多就可以了。 沈光林准备自己先列好一系列实验提纲，再让学生们去一一去验证，反正成果都是自己的。 讲真，他在花旗国写的那篇论文只能算是综述或者指南，因为缺少了实验过程和实验步骤。 这次，他回来就是完善这个的。 当然，他也可以闭门造车，直接杜撰实验过程，只是这样制造出来的论文搞不好就有造假的风险，容易翻车。 缺少了实验结果的支持，造假都造的不太真。 沈光林已经打开了超导材料的大门，现在需要爱惜羽毛了，他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无可指摘，不然，身败名裂的下场可不是闹着玩的。 任何一个小细节上的瑕疵，都有可能被人盯着并举报，如同那个张洪文一样。 幸好，沈光林提出来的实验计划并没有特别的难度，只要有钱就行了。 耗费的就是时间和金钱。 钱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用担心，实验室和实业公司是两本账，向来是不通账的。 偶尔，沈光林也把自己讲课赚的钱捐献给实验室，用来维持实验室的运转。 因为这话说出去好听了，我虽然开讲座赚了很多钱，但大都补贴实验室了呀。 而且，他的实验室还可以接受外来单位的募捐，尤其是武田公司，经常性的捐款，无比大方。 如今，沈光林的实验室又多了一个捐款大佬，那就是花旗国的洛克菲勒基金会。 这个石油大亨成立的基金会还是干了不少好事的。 比如，在1916至1947的32年间，为华夏拨付了4465万美元用于资助教育，包括建立了协和医学院及其附属医院。 沈光林在超导材料上取得了突破，洛克菲勒基金会立刻拨付了500万美元用于支持他的研究，而且不带附加条件。 没错，真的不带附加条款。 这也是沈光林的特别要求。他的实验室，从不接受带附加条款的捐款，即使国内戴帽子的拨款也不行。 有这样的钱，他宁可全部留给学校用，就像研究耐高温材料一样，这样自己就没有压力。 为了维护自己百战百胜的名誉，他不接受命题作文，除非这个题目他提前知道答案。 实验计划书很快就写好了。 并且需要的仪器和原材料也都列出了清单，国内能买到的就在国内买，国内买不到的就到扶桑买，扶桑还买不到的就到到西德，到花旗国去买。 总之，咱别的都可以不行，硬件不能不行。 物资采购这件事还是让江振华去负责，她之前是辞职了，但是又被沈光林叫回来了，真的有点离不开她。 沈光林在津门建设电器厂，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把小黄给调回来。 小黄来了，江振华自然回来了。 为了研发超导材料，不光沈光林在忙，就连学校也在忙。 而且，不光是京城大学，包括五道口技校和科学院在内的机构也全部参与了进来，大家都在积极的商讨如何推动超导材料的研发。 确切的说，大家都在争项目的主导权。 国家也很大方，这次硬生生拨款1000万，用于超导材料的研究，如果不够的话，还可以再拨。 但是，国家也不希望大家各自为战，最好是能够团结起来，共同奋斗，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做出最大的成果。 可是，分歧点也在于此。 因为谁都不想放弃主导权。 至于让沈光林去主导？ 他太年轻了，资历不够，有那么多学部委员呢，怎么轮得到他。 会议已经开过好几轮了，一直没有结果。 超导材料毕竟不是原子弹和火箭的那个时期了，那时候科学家可以隐姓埋名几十年，只为了一个理想。 现在不行了，现在大家开始求名利，这样就得争一争主导权了，不争，什么都没有。 沈光林列席了会议，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他不想参与这些事。 会议上来就是争吵，但是什么都没有吵出来，沈光林就是那个看戏的，光看，不说话。 “这样，咱们休息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再继续开会，实在不行就投票表决吧。” 主持人是科工委的一位技术领导，还是有些威望的，但是今天他谁都压不住。 大家纷纷离场，喝水的喝水，上厕所的上厕所。 这些人急着争权，唯独没有人在乎沈光林的态度。 他有的选吗？他肯定是小组的一员，这是祖国的需要，他敢推辞吗？ 在以前，联合攻关这样的情况是不少见的。 当每一个大型的科研课题下来，都会召集三家或者更多家来商量由谁牵头负责科技攻关。 但是，碰到三家都想牵头而没一个愿意退缩的，也是难得。 京城大学说应该我们来领头，因为沈老师是我们学校的，我们有先发优势。 五道口技校说，我们学校一直都有研究超导材料的团队，更成熟，步入正轨也更快，因此应该我们牵头。 科学院不同意，我们的学部委员最多，硬件条件最好，由我们牵头才能取得更大的成果，而且我们也有不错的研究基础，你们配合就好了，实在不行就让我们一家来搞也行。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到了，还没什么感觉呢，这就到点了。 沈光林随着人群落在最后，看着其他人全都进去了，自己这才进去坐下来。 他的心情是平静的，做与世无争状。 一方面，他的实验室已经展开测试实验了，而且因为不差钱的缘故，更多更贵的设备也已经在路上了。 另一方面，超导材料并不是他研究的重点，他也没有打算把重心放在这里。 能够给出方向性的指导意见已经不错了，没有必要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他还想着开新课题呢。 反正，只要有了正确的方向，成果总是会出的。无非谁快谁慢而已，但无论谁的研发进度更快，也要在鸣谢一栏里写上他沈光林的名字。 这就够了。 眼看三家继续争吵不休，科工委的领导也有点不耐烦了，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吧，他毕竟最先提出了理论突破。 “小沈，我倾向于科学院主导，你们学校和五道口技校配合，你怎么看？你有什么看法大胆的说。” “我没有看法，谁主导都行，反正是轮不到我去主导的。” 其他人哄笑一阵，小沈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他自己资历浅，争不过大家。 等大家笑够了，沈光林接着说： “还有一个原因，我自己的实验室还有一摊子事呢，我们自己的课题也是在研究超导材料，并且，礼都收了。” “什么礼？”领导诧异的问道。 “就是花旗国一个基金会的捐款，用于赞助我们研发超导材料的。”沈光林如实回答。 “什么？花旗人的捐款？多少钱？” 众人也不争论了，反而对沈光林的话产生了兴趣。 “五百万。” “美元吗？” “嗯。” 这么多！这可比一千万人民币有用多了。 虽然，按照官方汇率，500万美元只能换750万人民币，但是，事情不能这样想，大家都知道，黑市上的汇率已经1比4或者1比5了。 “我觉得，这个资金放到课题组里来吧，小沈可以做个副组长，这样对花旗国的人也是有个交代。” 科学院的人果然更大牌一些，直接帮助沈光林做了决策。 “不行，这是别人捐助的专项资金，用于让我研究超导材料的，不能挪用。”沈光林据理力争。 “有区别吗？” “有区别，这笔资金只能用于我的实验室，目前已经花了一部分钱用于购买实验器材和材料了，不能用在其他地方。” “花了多少钱了？”科学院的人并不在意，钱到账了谁不要花一点。 “花了三百多万吧，主要是一些扫描电镜和X光机比较贵，还有一些红外激光仪也蛮贵的。” “什么？怎么可以这样？你们京城大学怎么搞的，没经过项目组就乱买设备和材料，实验室费用支出是没有监督的吗？” 科学院的人着急了，仿佛沈光林动用了他们的蛋糕。 京城大学的人反而不好怎么说话，只能让沈光林自己去解释。 “我们实验室的资金全部来源于捐款，因此资金去向是不受学校监督。” “就是你自己个人花了也不管？” “不管。” “那你还不得可劲的花啊，这是腐败！还有没有王法了，简直瞎胡闹！” 科学院的人用一个词形容，就是气急败坏。 沈光林却不急不躁，稳如老狗。 “你这话没道理，我为什么要花实验室的钱，我随便一场讲座就是5万美元，我赚的钱大部分都用来贴补实验室了，你有什么立场说我花了实验室的钱？” 很有道理，沈光林开天价讲座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再没有人说知识不能赚钱了。 “我，我就是这么一说。” 科工委的领导制止了他们继续吵下去，把话题扯回项目组这里。 “小沈，还剩下一百多万是吧，你的这笔资金可不可以和项目组合并到一起，咱们的科研力量也更强大些。” “不能，我刚才说了，这是别人捐给实验室的钱，只能实验室花。” “你不说，有谁知道。”科学院的领导又开始嘀咕了。 “我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没有诚信，以后谁还会给我继续捐款？” 是的，没有诚信，谁还会捐款。 “行，咱们不说这个了，小沈你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实验项目，还怎么继续参与我们的课题组呢？” 科工委的领导开始犯难了，因为课题组离开沈光林又不行，毕竟，他是敲门人，撇开他，会让国际上闹笑话的，领导那里也没法交代。 “这并不冲突，我让我的实验室避开咱们研究的题目就是了，可以超导的物质有那么多，全部都研究完那得多少钱？而且，我的精力不可能算都在超导材料上的，我还要开新课题，还有教学任务。” “那你来干什么来了？” “我也可以不来。” 正文 第三零九章 人才 事情就这样再次陷入了僵局。 京城大学的同事们看的都想笑，其中就包括他们的物理系主任，沈光林名义上的授业恩师。 沈光林的博士生涯就要毕业了，是不是很神奇，都已经被评为教授了博士还没毕业，别人都是为了当教授而去读博，沈光林教授都当上了，博士还没毕业。 当然，不懂球的胖子在交大读了多少年博，一直都没能毕业，又有谁说了。 回到正题，就这个项目组而言，沈光林确实可以不来，但是他又不能真的不来，人不来可以，名字一定要来。 不然，国家拨付了那么多钱，做领导的胡乱指派，是要吃挂落的。 这可是1000万人民币的巨款，在国家极端不富裕的情况下咬牙拨付出来的，这是多大的一笔资金，谁要是违反了纪律，出了事情是要惹出大麻烦的。 “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要意气用事。沈教授，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敞开了跟大家说，不要有顾虑。或者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一起来说一说。” 科工委的领导只能再次去协调双方的分歧，他没想到看起来很和善的小沈这么不好打交道呢。 现在是亲儿子与干儿子之争，科学院当然最亲，领导的意思自然是让科学院来领衔，另两个学校来配合就行了。 但是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能不能同意，他们的态度也很重要，不然他们出工不出力，每家都是派出小猫三两只，那跟不派有什么区别。 “我并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只能配合上面的工作安排。无论是谁，无论哪个单位主导项目组，我都可以参加，不让我参加我也没有意见。不过，我的实验室肯定也是要研究超导材料的，毕竟已经收了人家的钱，还是要象征性的办点事。至于要我把全部精力投入到超导材料研究中来，真的有点不可能，我也不是每天都闲着的，手上事情一大堆。” 这就是沈光林的态度，他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好男人。 “让你领衔怎么样？你来牵头成立项目组。”科工委的领导开始试探他的态度了。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沈光林当然不会上这个当。 即使这个任务真的分配到京城大学，领导者的位置也轮不到他沈光林。 再说了，自己的老师还在这里呢，他都没有为自己争取，说明这个事沈光林真的不适合承担重任。 “我已经成立自己的项目组了，根本不用再多此一举。我反倒是觉得，这个项目应该放到京城大学。 这样我的项目组和学校的项目组才能发挥最大效能，毕竟我们沟通交流更方便一些。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两个项目出的成果不一样。 万一，我是说万一哈，万一我自己的实验室出的成果更多一些，那联合项目组面子上是不是有点不太好看？ 要是放到京城大学就没这个问题了呀，反正成果都是京大的，老大老二不分家嘛。” 京城大学的同事们听了，果然很满意，不愧是我们学校的人，知道给我们争取利益。 而且，沈光林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只要是两个项目组，那就存在科研竞争，万一沈光林获胜了，另一边面子上真的不好看。 而沈光林是超导材料的敲门人，他有先发优势，获胜的概率至少超过了70%。 但是，这样一来，项目落地科学院的设想就落空了呀。 讨论到最后，也没有个结果，不欢而散是肯定的。 伤脑筋的是领导，又不是他沈某人，随他们去吧。 想让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屈服，又不明着说，也是头疼。 终于散会了，大家早就看清了讨论会的本质，但是，看破不说破，还能凑合过。 这就跟夫妻俩过日子一样，妻子发现丈夫出去大保健了，只能装作不知道，还能离了咋滴，最多偷偷拨打110，来个大义灭亲。 他们开会的地方距离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都不远，大家都是骑自行车来的，沈光林也不例外。 他是有一台600奔驰车，但并没有开，太张扬了。 这个年代，大家的车技都是贼溜的，别人都是一手提包一手掌把，只有沈光林把公文包放到车筐里，双手紧紧的握住车把，这才不会跟平行的人相撞。 怪不得李蓉骑车带他呢，车技真不行。 这时候，五道口技校的一位物理教授追上来，悄声问沈光林：“沈老师，听说花旗国给你开出了100万美元的年薪和1000万美元的科研经费，是吗？” “是的。”沈光林目不斜视，紧紧的盯着前方。 “那你怎么不选择留下呢？”物理教授一边骑车，还有空给自己点个烟，双手都离开车把了，还是一样稳。 “因为我要建设祖国啊。”沈光林真的怕这位老师把自行车拐过来，造成交通事故。 “咱能不能说点实际的，场面话谁都会说，现在不流行这个了。” 其实这位老师和沈光林还是挺熟的，他说话也有点随意。 沈光林停下车，单脚着地，感受一下有点麻木的蛋蛋，这才说道： “这就是实际情况啊，你看，我没去花旗国，他们不还是捐了500万美元过来吗。再说了，100万美元的年薪算很多了吧，但是对我来讲，也就是20场讲座而已，真豁出脸皮去，我一个月就给赚回来了。” 还真是这样的。 人与人还是有不同啊。 两个人继续骑上车子往前走，初春的风还是不错的，吹的人有点躁动。 “沈教授，我想去你的实验室，不知道你这边？” 这位教授还有点扭捏了，毕竟，他可比沈光林大了接近20岁，去沈光林手下做事，面子上确实不好看。 沈光林平素还真是认识这位教授的，知道他姓苏，在五道口技校也是很有名的一位中年教授，就其水平来讲，是差一步就可以评为学部委员的存在。 “为什么啊？在五道口受委屈啦。” “没有，我是觉得你那里设备好，我很想看看，三百多万美元你能够买些什么设备？” 这是很纯粹的科研目的了。 沈光林的脑海里立刻就想到了还在西德的吴晓云，想到了窦伟和他的同学们，想到了“虎躯一震”“心中一荡”等字眼，他还是答应了，毕竟这是个人才。 “您可以先到我的实验室试试看，毕竟咱们两个学校之间是对等的，交流也方便。合适，咱们留下一起干大事；不合适，大家也是朋友，希望互相都有不错的发展。” “好嘞！” 择日不如撞日。 苏教授连五道口技校也不去了，直接奔赴沈光林的实验室。 环境真好，建筑也真新，果然是有钱。 两个人把自行车停在车棚里，眼看饭点就到了，吃了饭再谈正事吧。 一个实验室的条件究竟怎么样，从食堂就可以看出来。 正文 第三一零章 房子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俩人停下自行车就赶紧去吃饭，开了一上午的会，无聊的紧，这会儿都被他们折磨的饿了。 别说，沈光林实验室的餐厅环境还真不错，窗明几净，富丽堂皇。 大堂中间的柱子上还焊着一个铁笼子，里面关有一台超大屏幕的彩色电视机。 这可是整整21寸的扶桑彩色电视，按照同学们的话说，显影特别清晰，跟看真人一样。 那是他们还没见过led屏幕的高清电视呢，整个100寸的，能够当电影看了。 沈光林他们进来餐厅的时候，电视机是开着的，正在放着一些节目。 这时候只有晚七点才会放新闻联播，午间新闻是没有的，电视上播放的是科普类节目：《世界见闻：东非自然动物园》。 春天来了，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又到了交配的季节，空气中充满着荷尔蒙的气味。 餐厅全部是荷尔蒙的味道，女生在这里是不常见的，学物理的女生，跟男生也差不多。 沈光林平日很少看电视节目的，他只看一些纪实录像，那些扶桑小姐姐好可怜的，她们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经常被坏人欺负的嗷嗷直叫，惹人怜惜。 沈光林实验室的正式在编人员不多，但是来吃饭的人却不少。 这里面大多数是沈光林的学生，少部分是窦伟他们招收的助理。 对于沈光林的学生们来说，即使为了一顿不错的饭菜，也值得从学校专门跑过来，然后一个下午都可以泡在实验室里了，无论是学习还是做实验，沈光林都支持的。 不过，也没有人干吃白饭，肯定还是要干点活的。 沈光林任命了几个小组长，还布置了课题任务，大家还是很负责的，认真学习，刻苦磨练实验技术，将来，这些人中就有他的基干力量。 看到沈光林和苏教授走进来，同学们也见惯不怪，轻松的打着招呼，“老板，您亲自来吃饭啊，老板娘怎么没来？她不在，我们吃饭都不香了。” 李蓉经常过来，大家都很熟，叫她老板娘，她也不会生气，反而会应下来。 沈光林看着俏皮的小子，摆了摆手，也不说话，帮苏教授拿了餐盘开始排队。 今天的午餐是红烧系列。 三菜一汤，红烧冬瓜，红烧肉，红烧狮子头，菠菜鸡蛋汤。 现在只是初春时节，可以选择的菜品真的不多，时令青菜只有菠菜，偶尔有点荠菜已经是改善生活了。 今天的这些菜品里面，沈光林最喜欢的就是红烧狮子头，在北方这道菜也叫四喜丸子。 据说，国画大师张大千先生做的一手好菜，红烧狮子头尤甚。 现在，张大千先生还健在呢，沈光林从民间收了不少他的画，还不算特别贵，比不上白石先生的画更值钱。 苏教授初来乍到，亦步亦趋的跟着沈光林一起排队，懵懵懂懂的看着大师傅打了饭菜，看到自己餐盘里满满当当的全是红烧肉块，不由开始怀疑人生。 “你们这是在特殊照顾我吗，为什么其他人那里没有多少红烧肉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还有，你们每天都是这样的饭菜吗？还是今天日子特殊，刚好被我赶上了？” 如果每天都是这样的饭菜，那就真的不得了了。 如果只是偶然一顿饭，那也不代表什么。 “每天的饭菜不一样，不过是差不多的档次吧。”沈光林没有刻意介绍自己伙食怎样，等老苏过来吃过几顿饭就知道了。 “为什么给我打这么多肉啊，是因为我跟着你来的吗？”苏教授接着追问另一个问题。 “不完全是，看个人喜好。你没看我比其他人也多打了两个肉丸子吗，其他人估计是吃红烧肉吃腻了，觉得这个肉有点太油。还有大师傅会觉得新来的客人可能比较喜欢这个菜，因此也会额外照顾一下。” “吃肉还能吃腻了？”苏老师表示怀疑。 事实证明，还就真的能。 苏老师下午参观实验室的时候，突然嗓子就开始变哑了，中午的红烧肉太腻，嗓子腻倒了。 实验室是沈光林的骄傲，这里的器材在国内来讲，基本上是最领先的。 尤其，物理器材最是丰富。 实验室的硬件条件确实足够好，至少要比五道口技校的条件要好多了，现在欠缺的就是软件，沈光林太年轻了，招徕不到那些大牛小牛们，只能拼命的堆装备。 尤其，沈光林为了研究足球烯，很是添置了几台看上去就很高端的设备。 现在，他为了研究超导材料，又重新订购了一批实验设备，只是那些设备还在路上，不然会更加壮观。 看过实验室之后，那就再去看一看宿舍的状况。 宿舍的条件也很不错呢。竟然每个人的房间里都备有电视机，虽然不晓得是黑白的还是彩色的，但是，电视机难道不要钱的吗。 看到这样的住宿条件，苏教授更加心动了。 搞科研工作，加班是常态，做试验累了就可以回宿舍休息一下，能看电视，还能洗澡，还有全自动的洗衣机，想想就舒服。 “沈老师，我要是过你这里来的话，能够住在你们的宿舍吗？” 苏教授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带洗衣机的宿舍了，自己最讨厌洗衣服，也不喜欢做家务。 他夫人也是一样，苏老师的爱人是五道口附中的高中老师，平时工作更忙，两个人都不能很好的照顾家庭。 “你想住宿舍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这宿舍也就是一个临时居所。你来我们实验室的话，为了长久之计，还是要把编制转移过来的。可是，如果你这样做了，是不是要把学校分配给你的房子交还回去？” 沈光林问了一个苏教授不得不面临的问题，这是吃早要面对的难题。 “还真的是哦，我都没想过这些呢。” 苏教授沉默了。 换工作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一个家庭的事。 他也是熬了好多年才在五道口技校分了一套房，虽然只有两间，但是能够让一家人有地方落脚了。 如果他把自己的人事关系转过来，房子的问题还真的不好解决。 “毕竟我爱人还在附中教书，我们学校不会这么绝情的吧？再说，你们京城大学就没有房子分吗？” 京城大学当然有房子分，但也是要论资排辈的。 即使苏教授在学术上已经小有成就了，现在过继到京大来，也不是立刻就有房子分配的。 但是，这一切沈光林早就想到了，他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咱别的缺，就是不缺房子。 窦伟和他的同学都分了房子，如果苏教授过来，也可以住一套。 “走，苏老师，跟我去个地方。”沈光林不由分说就要带着苏教授走。 “去哪里？”苏教授还在想着怎么安顿家庭的问题，压根就没反应过来沈光林要干啥。 “咱们去农大。” 他们去的不是农大，是农大不远处的生物科技公司，因为那里有他开发的小区，天宫一号。 在苏老师的不解中，沈光林带着他下楼，找车，出门。 奔驰600确实足够豪华，还带各种高科技，沈光林帮苏老师打开按摩功能，舒坦！ 在路上的这一会儿功夫，他竟然还睡了一觉。 “这是哪里？”苏教授看着天宫一号的几栋楼简直惊呆了。 他在京城前后有二十多年了，怎么不知道农大附近还有这样的建筑呢。 这几栋楼建设的挺高的，有十多层了吧。 现在京城的高楼不多，走近了就会很显眼，以前怎么没有注意过呢。 沈光林多余的话也不说，他从车上拿出一大串钥匙，这就带着苏教授准备上楼。 “咱们这是哪？”苏教授忍不住的问道。 “憋说话，跟我走。”沈光林晃晃手里的钥匙，丁玲桄榔响。 “苏老师家里有几个孩子？”沈光林一边关车门，一边闲聊。 “两个，一男一女，女孩读初二，男孩读四年级。” “好啊！刚好凑成了一个‘好’字，有福气哦。” 沈光林一边说，一边率先进了楼梯间。 苏教授跟在后面，已经隐隐的感觉沈光林要干什么了。 这是京城大学的家属住宅楼吗？怎么在农大附近呢。 苏老师想到，自己家的房子确实不够住，只有两间，现在孩子们大了，再住一起其实已经不合适了，现在只能中间拉个帘子，要是沈老师这里的房子多一个房间就好了。 “呦，还有电梯呢！” “那是，爬楼多累啊。” 沈光林确实有够懒，实验楼和宿舍楼也都安装有电梯的，他最不喜欢爬楼，说是运动过度会损伤半月板。 养生达人沈光林。 老苏毕竟是正职教授，沈光林没给他准备三房，挑了一个四房的给他，就不信他不动心。 其实已经远超预期了。 看到这样的电梯房，老苏觉得，哪怕是两房也不错了，新建的楼房，生活设施肯定全面。 沈光林根据钥匙上的标签，找到701，打开门。 “来吧，进来看看？” 太震惊了， 现在才是1983年，国内完全没有要装修房子的概念。 大家搬新房子，也就是地面抹抹灰，墙面刷刷白，再装几个灯泡就够用了，甚至开关都是拉绳的，根本不是墙上那种按压开关。 沈光林设计的房子，当然是不一样的，做局部吊顶，做造型，做风格，完全出乎苏教授的想象。 “这比酒店还要好呀！” 四房两厅两卫，南北通透，客餐厅很大，阳台上还摆放了华而不实的茶几和茶具。 过道进去四个房间，主卧里面还有衣帽间卫生间，还是带浴缸的那种。 “沈老师，这是你的家吗？装修的可真好。”老苏已经有些不自信了，他觉得沈光林的实验室肯定不会提供这样的房子。 “我确实也住这里，不过住的是顶楼，因为顶楼有阳光房，能种菜种花。” 沈光林霸占了整整一层楼，八套房子，两个单元全是打通的，楼顶的面积接近上千平方，可以种很多菜了。 “那这房子？” “你到实验室就是给你住的。”沈光林也没有调他胃口，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来了就白送？”苏教授的话音都颤抖了。 “那当然不是，是租给你们住的。” “那还差不多，白住我有点感觉承受不住啊。”随即，苏教授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租金多少钱？” 毕竟工资不算高，要是太贵，他还真的租不起。 “30元一个月。”这是固定标准，窦伟的房子也是这么收费的。 “啊，那我可住不起，一个月30按说是不贵，但是我的工资也就那么多，两个孩子都大了，还要为以后做打算......” “咱们实验室对于在编员工是有住房补贴的。” “补多少？” “补27。” 正文 第三零二章 混合双打 苏红雨是五道口附中初二的学生，学习成绩不错，归结于她有一个好爸爸和一个好妈妈。 爸爸是五道口技校的物理教授，妈妈是五道口技校附中的语文老师，羡慕不？ 亲妈是自己的班主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每次要发成绩单了，她都无比的淡定，因为考试成绩在家里早就已经知道了。 也就是说，考试成绩还没公布呢，但是说不准挨打活动已经结束了。 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 女孩子嘛，脸皮嫩，真的考试成绩不好，顶多批评几句，怎么可能会挨打嘛，会挨打的只能是弟弟，谁让他年龄最小还最调皮呢。 现在，苏红雨和妈妈这母女俩处的就像同事一样，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 活的最惨的还是弟弟苏红军，他简直就是爹不亲娘不爱的，整个自然野蛮生长。 如果不是时不时的会挨上爸爸妈妈和姐姐的几顿打，整个人简直就没一点存在感了。 不过，他们住在五道口技校的家属区，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自己去食堂吃饭，不会饿死。 这天，参观完新房子，苏教授晕晕乎乎就回家了，甚至忘记了去实验室那里取自己的自行车。 还是奔驰坐着舒服。 晚饭，苏教授亲自下厨，一只鸡炒了一大锅，自己中午吃了大餐，晚上也给他们改善一下伙食。 这可不是一般的鸡，这是生物科技公司培育出来的肉用鸡，肉嫩，很肥。 大家吃的很过瘾，都觉得爸爸今天挺开心的，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好事。 苏红军今天在学校又调皮了，扯了女同学的红头绳，人家家长告状来了，他竟然也没有挨打，也是难得。 晚上，苏教授表现的更加生猛，直接焕发了第二春。 也不去辅导作业了，硬是拉着老婆到房间里折腾了大半宿，还来了一个梅花三弄。 “老苏，你吃药了？咱都多久没这么舒坦过了。也就是这房子隔音不好，肯定被孩子们听了去。” 妻子一边满足的在老苏怀里画圈圈，一边质疑着他过往的实力。 “哼，我一直都这么强的好不好。咱们刚处对象那会儿，你还记得不，我一晚上十三次，人送外号五道口“十三郎”。 老夫老妻的，完事了，自然还得说点体己的话。 “还十三郎，能做三郎你就要拼命了吧。”妻子并不认可他的实力，毕竟人到中年了，想尽兴的人道也难了。 老苏是不服输的：“那刚才是谁求饶了，苏哥哥，放了我吧，我不行了。” “人家是给你面子，鼓励你。别这么大声，这墙隔音不好，别乱说话，孩子们听了去。” “你知道隔音不好，那你刚才还叫那么大声。” “讨厌，不准再说了！” 床笫之间的事，简单说说就行了，下面就该开始说正事了。 “咱不闹了，我跟你说个正事。我想辞职了。” “什么？不行！”老婆立刻炸毛了，“五道口技校的教授不去当，你辞职了干啥去？摆摊去吗？你别信那些卖衣服的卖电子表的，看着赚了很多钱，很多都是假的！” 老苏抱怨过几次工资低，赚钱少，人家摆摊的一个月都比他一年赚钱多。 因此，一听他要辞职，老婆立刻不干了，这嗓门可比刚才大声多了，就连隔壁听墙角的孩子们也表达了反对意见： “爸爸，我在学校可说了，我爸爸是大学教授，他们可羡慕我了，您可不能辞职当个摆地摊的！” 这两个兔崽子，果然没干好事！ 不过这时候苏老师也是顾不上孩子们了，赶紧安抚老婆要紧。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完嘛。我不去别的地方，是去京大。京城大学实验室的条件确实更好一些。” 老苏也不卖关子了，他没说这是沈光林个人的实验室，只提了京城大学。 只是，这样以来他来实验室就未必是教职了，只是编制在京城大学而已。 “去京大？”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那还好，换汤不换药嘛。 “为什么你想要去京大啊，你在五道口技校明明待的好好的呀.” 老婆的语气明显缓和下来。 “你明天跟我去一趟就知道了，咱们明天去踏青。” 踏青好唉！ 第二天是周末，全家出动，集体野外出游踏青。 踏青就踏吧，路过圆明园了也不进去逛，一直往北走，直到走过后厂村，来到一大片带着围墙的园区面前。 “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爸爸，咱们来这里干啥的。”从五道口走路过来好远，苏红军觉得自己大腿都细了。 “别问了，进去就知道了。” 昨天坐沈光林的车走了一趟，当时觉得没很远，今天走路，也还挺累的。 沈光林昨天打了招呼，门口的门卫已经认识老苏了，没拦他们，反而问，“苏教授，要骑自行车吗？今天窦研究员好像在烤全羊呢，刚好过去凑一嘴。” “好的，谢谢你了。” 苏教授和窦伟并不算太熟，也就昨天参观实验室的时候认识了一下而已，再说了他今天是来看房子的，不是来吃窦伟的烤全羊的。 骑自行车进去倒还是可以。 崭新的自行车，一人配发一辆。 “老苏，你的自行车呢？” “落在实验室楼下了。” “哦，怪不得呢。” 园区道路修的不错，全水泥的，平整的很，骑车特别轻快。 经过一片空草地，果然碰到了窦伟一帮人，这里面认识的也就只有窦伟而已，其他男的帅气女的俊秀，个个气质不凡。 窦伟自然也看到了老苏一家人。 “老苏，来，过来一起凑个热闹。” “不了，我去新房子那里看看。” 老苏已经知道了窦伟就住对门，因此他们都想和邻居以及未来的同事搞好关系。 “房子又不会丢，别急着去看，江振华正在指挥着人往里面搬家电搞卫生呢，你晚点再去，显得没那么急切，咱们一起吃烤全羊烤乳猪烤兔子。” “哪里来的乳猪啊。” “额，有一头小猪想不开，决定为科学献身了，我等是在做科学实验，帮它渡劫。” 窦伟原本就是研究生物的，因此他可以让各种动物自愿献身，这就是所谓的职场PUA。 “爸爸，我也想吃烤乳猪。” 苏红军听了馋的走不动道了，昨天晚上的鸡肉都消化了。 行吧，那就留下来玩一会吧，确实不能太操切，看他们准备的食材还挺多的，蹭个饭不过分。 “这不就对了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就是未来的大明星，大导演。” “你们好，打搅你们了。” “没有没有，我们也是来蹭吃蹭喝的。” 窦伟接着介绍这几位的来历： “这位，你看着没，电视上播放的那个长城电冰箱的广告，就是他拍摄的。” “厉害厉害，长城电冰箱我也看到了，拍的真好，周筠也真好看。” 张一谋也只能笑笑，“这些都是沈老板的创意。” “沈老师还能干这个？” “他能干的可多了，只要他想干，没有干不成的事。” 众人一起附和。 今天吃的好过瘾！ 虽然人多，食材也多啊，光兔子就有三只，还有鸡鸭鱼，全是荤菜。 这个时节，想整点烤韭菜倒是有可能，但是烤茄子，烤辣椒，那时别想了。 吃过饭，喝过酒，老苏一家人撑的肚子都要疼了。 窦伟还要接着招待客人们，就没有陪着老苏去“验房”了。 当然，老苏的爱人和他的两个孩子并不知道他们是来看房子的，还以为就是来吃户外烧烤的。 老苏也不说，骑车自行车歪歪扭扭的重新上路了。 “老苏，这是京城大学的产业？” “是的，你没看到门口有京城大学的字样吗。” “那京城大学比你们学校有钱啊，那个小伙子还能组织烤肉。” “他是生物组的负责人，近水楼台。” 很快就走到了天宫一号所在区域。 毕竟楼有那么高，按着方位，还是容易找的。 家属楼到了，老苏的S脚步也更加轻盈了，强忍着激动，带着老婆孩子进了电梯。 “这是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 电梯到7楼停了，701门上一把大挂锁。 众人的诧异眼神中， 苏教授从腰带上取下钥匙，淡定而又颤抖着把锁打开。 “进去看看吧，喜欢，我就去京大，咱们以后住这里，不喜欢，咱们还是老样子，我啥话都不说了。” 苏教授说这话的时候很有英雄气概。 “这是京城大学分的房子？” “嗯！” 进门就是一台大冰箱，就是电视上演的那个长城电冰箱。 这个年代，冰箱是奢侈大件，自然得摆放出来在最显眼的位置。 没想到江振华也干了这种事呢，还把冰箱放电视背景墙那里，就生怕别人看不到这个大件。 电视，冰箱，洗衣机，收录机，现代化的电器好多啊 “老苏，咱真的能住这样的房子？” “嗯，这是京城大学实验室的房子，我过那边去工作，咱们就可以过这边来。” 夫妻俩说着话，俩孩子早就冲进去探险了。 “爸爸爸爸，有四个房间，都有沙发床，我可以自己住一间吗？”姐姐兴奋极了，她都那么大了，还跟弟弟一块住。 “可以。”老苏很大气。 “我也可以自己住一间吗？”弟弟也这样问，他已经想到了，肯定有自己的房间。 “当然也可以。” “那你跟妈妈也要每人住一间。” “为什么呀。” “你在外面遇到啥事了，回来就欺负妈妈，昨天我还听到妈妈带着哭音求饶呢。” “你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我找个笤帚，咱俩一起打。” 正文 第三零三章 喝牛奶 这个年代，想辞职是很难的，如果单位不愿意放人，就会进行各种刁难，手段下作，令人发指。 卡户口，卡住房，卡档案，这些还都是小儿科，败坏你名誉，举报你品行，那才是常规手段，总听说过无数因为原单位不放人而发生的悲惨故事。 苏教授要辞职，五道口技校却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 不是他不重要，而是因为他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是京城大学。 这是两家的香火情，不涉其他。 这两所学校是邻居，虽然彼此看不上眼，就像可口可乐和百事一样，但其实唇齿相依，双方的交流还是很多的。 苏教授虽然是物理学院的骨干，但也不是不可取代，他想到京城大学去，对方也郑重发来了邀请，学校并没有做这个阻拦的恶人，他们也总有用到京大的时候。 甚至，有些年份，五道口技校的院长，去京大做个副校长，或者，京大的院长，到五道口技校做个副校长也是有的。 不过，苏教授既然已经从学校辞职了，房子就住不得了，学校房源也紧张。 五道口技校的附中和大学是两个单位，苏教授这种情况其实算单职工，当时分给他并排的两间房已经破例了。 老苏辞职了，如今连房子都要被学校收回去了。 这是最近流行在五道口家属区的一件稀罕事。 苏教授毕竟是物理学院的骨干教授，听说过不了几年就有可能被评为学部委员，现在辞职，所为何来啊。 “咋的，老苏真下海了？” “不知道啊，反正手续都办完了，这不，那个卡车就是来帮他搬家的，也不知道搬哪儿住了。” “不会是去深城吧？” “也有可能。” 现在确实是一个下海经商的浪潮，在历史上叫做第一波下海潮。 在这一年，王石终于还是辞职了，开始用自己熟悉的铁路线贩卖玉米，也帮助沈光林的工厂贩卖一些生产物资；刘甬好兄弟俩也从单位辞职了，伙同几个玩的好的朋友到农村去创业，养鸡，养鹌鹑，开发“希望”牌饲料。 但是，老苏去哪里高就了，成了大家口中的一个热点话题。 终于，还是有邻居忍不住上来打问了，“老苏，你这是咋了，听说你辞职了，以后不教书了吗？” “不教书了，以后就打打杂，随便混日子呗。” 苏教授还真的不教书了，他和窦伟一样，专职做科研了，工资是比照原单位发的，至于福利，这个要看沈老板心情。 沈老板心情好，一个月能拿5个月工资，心情不好，也就两三个月吧。 不过他们物资发放是真的多，连衣服都发，不是制服，就是商店售卖的各种衣服，还可以自己去选择款式。 现在，江振华和黄广义的服装店还在开着呢，规模已经不小了，各样式的衣服都有，也不要票。 就这样，苏教授不但给自己和老婆置办了一套新衣服，也给孩子们各置办了一套。 又是一个周末，苏教授家里举行乔迁之喜大聚餐。 其实天宫一号入住的人原本就不多，养殖基地的员工大都是附近的居民，他们回家住，他们的宿舍也在厂房那边，方便照顾，因此，天宫一号就是躲在养殖基地的世外桃源。 今天，整栋楼上能来的都来了。 沈光林带着李蓉，江振华是自己来的，窦伟也是一个人，孔繁东带着他的明星妻子李萍，邻居们一起到苏教授家里做客。 为了让餐桌更丰富一些，沈光林特别交代，让窦伟多准备一些中暑的，抑郁的，打架受了内伤的小动物们过来。 这些大部分是为了实验而培养的动物，杀毒灭菌是基本操作，可以放心大胆的吃，就是小白鼠也是可以尝试的。 破家值万贯。 苏教授他们搬家之后，把原来家庭的瓶瓶罐罐也都搬过来了，完全破坏了沈光林精心设计的装修风格，但是家里却多了一些生活的气息。 今天家里请客，两个孩子也没出门，帮着端茶倒水招待客人。 这一个星期以来，一家人过的云里雾里，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改变总是潜移默化的，搬了新家，有些生活习惯也不一样了。 这是一个拥有24小时热水的家，有好处也有坏处，现在，不洗澡老婆都不让老苏上床了。 为此，老苏还在实验室里睡了两晚，就是为了躲避一些中年不得已。 昨天是周六，休半天，苏教授带着一家人去他工作的单位看了看，顺便汇报他真的是住在宿舍了，没乱跑。 实验室是单独的一个院子，地方不大，建筑也少，但是规划的很好，就像一个园林，还有假山乱石，小桥流水。 宿舍楼的一楼是食堂，二楼是活动健身房，有跑步机，有乒乓球台，有台球桌，三楼以上才是员工住宿的地方。 跟想象中的一样，实验室的条件果然是真的好，一台奔驰，两台皇冠，就丢在停车场，谁想用车的时候就可以到江会计那里去申请，她管这个。 自行车就不一样了，可以随便用。 还是共享性质的，有两种自行车，一种是女士凤凰，一种是男士金鹿，都专门做了涂装，上面写着京城大学专用。 新家现在距离学校远了，老苏的自行车刚好可以留给家里用，老苏自己骑单位的自行车，交通还是方便的。 只是孩子们可以玩耍的地方就不一样了，虽然距离不算太远，但也要跟以前说再见了。 生物基地的这个大院子真的很大，除了他们天宫一号家属区，剩下的就是各种动物培育中心。 对门的窦伟叔叔带他们去看了小动物们，这里各种动物都有，仓鼠，小白鼠，兔子，鸡，鸭，鹅，牛，羊，猪还有猴子和狗。 这个生物科技公司并不只是培育实验用的物种，也培育一些新品种。 比如吃得多长得快的白皮猪，下蛋特别多的白羽鸡，胖到走不动路的肉用鸡，来自南非的波尔山羊，来自荷兰的奶牛。 搬新家了，一切都是全新的开始。 老苏他们特别交代，搬新家这件事不要拿出去炫耀，自己知道就好了，不然就让他们自己出去住。 两个孩子拼命点头。 跟着窦叔叔吃烤仓鼠这件事他们也是不会说出去的。 乔迁之喜，当然要送礼。 沈光林都不知道拿什么礼物送给大人，只能给孩子们买些应景的礼物了。 这个年代教辅材料不多，沈光林全给买来了。 “小孩房是我设计的，每个房间都有书架，要是没有点书，那多空虚啊。” “谢谢叔叔。” “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以后你升新的年级了，我再给你换新的。” 李蓉也奉上了自己的礼物，是沈光林帮她准备的，从自己藏品中拿出来的珍品，一把清中期紫檀木戒尺，跟送沈光林堂弟的是姊妹篇。 “听说嫂子是语文老师，这件礼物送你最合适，上面还刻着弟子规。” “谢谢你们了。” “不用谢，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午餐很是丰盛，青菜也不缺少，都是自己种的。 沈光林把最顶上一层阳光房的权限给放开了，张鹏家的小婶子，孔繁东家的李萍姐姐，沈光林家的李蓉妹妹，她们三个是干活种菜的主力。 守着养殖基地，最不缺少的就是有机肥，楼上接了自来水的，浇菜也方便，唯一让大家有点不满的就是玻璃质量不太行。 这个年代的玻璃太脆了，还没有什么浮法玻璃，也没有条件去做钢化。 阳光房一下子就成了孩子们的乐园，他们每人分了一小块地，用来种菜，种花，也不嫌牛羊粪的味道大。 就连淘孩子苏红军也认真的做起事来，还移植了一颗牡丹过来，务必要做花中之王。 这一天可是宾主尽欢，玩累了的大家各自回家，其实也就住楼上楼下而已，都不用坐电梯。 晚上，事后谈心时间，老婆忍不住又开始问话了，这下子小崽子终于听不到了。 “老苏，你们实验室怎么叫做沈光林实验室啊，不是京城大学的实验室么，还能以个人的名字命名？” 这个疑问从昨天参观了实验室之后她就留在心里了，憋了很久，终于还是在客人们都走了之后问了出来。 “你知道沈教授其人吧。”老苏反问老伴。 “知道啊，不是做了什么输入法么？报纸上刊登过，还是很有名的。”老婆是教语文的，因此她知道输入法不足为奇。 “汉字输入法只是沈老师心血来潮的一个产物，微不足道。他的科研成果太多了，短短几年时间就震惊了全世界，被誉为爱因斯坦之后最伟大的科学家。”苏教授对沈光林是很佩服的，尤其是作为同行，最是佩服这些拥有天赋的人。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要去做的课题是超导材料研究，其实就是他完成的理论突破，也是机缘巧合我们开会的时候碰到了一起，他邀请我，我就来了。” “他还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厉害了吗？也没见他掉头发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你知道他到国外上一堂课，别人给开多少工资吗？” “多少？500，1000？” “五万美元。” “五万？还是美元?我的老天，他不得天天吃牛肉喝牛奶啊。” “咱们家现在不也是天天吃牛肉喝牛奶吗”老苏说着就又来了兴致，打开了收录机的开关，他也要喝牛奶了。 正文 第三零五章 流放 极目江湖水浸云，不堪回首洛阳春。 天津帐饮凌云客，花市行歌绝代人。 这是宋代朱敦儒的作品，这里的天津于津门无关，只是文字巧合而已。 但是，作者把它用在这里，就显得很有文化了。 沈光林这次来津门，是带着暴风雨的前奏来的，他知道，自己躲清净躲不了太久的。 津门其实也不是个良善之地，这段时间在这里更是要夹紧尾巴做人。 真的想躲太平，还是跑去香江比较合适。 不过现在也不用胆子那么小，等再过几年再说吧，到八十年代末的时候再看情况。 现在还是搞事业要紧。 联合公司的足球烯研发制备实验室终于初步完工了，下一步动作是如何设计量产生产线。 这不是沈光林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工作，武田公司毕竟投入了重金，他们还是派了不少专业技术人员过来支援。 由于武田公司是一家生物制药公司，因此沈光林建议他们采用的生产方法就是电弧法。 这样做虽然比较耗费能源，但是生产的足球烯也会更加纯净一些。 万一，足球烯里面掺杂一点碳纳米管，吃下去真的会毒死人的。 碳纳米管？这又是一个好东西呀。 现在，既然足球烯已经被发现了，那碳纳米管要不要也被发现出来呢？ 尤其，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足球烯的研究中，关于足球烯的一些理化性质已经被验证出来了。 比如，它的特殊强度，这是由于轨道杂化效应造成的，使得相邻碳原子之间采取sp2杂化，因此大大增加了强度。 碳纳米管也有这样的性质。 在真实的历史上，碳纳米管是饭岛澄男发现的，没错，就是和沈光林争夺足球烯发现权的那个饭岛，他两度与诺贝尔奖失之交臂，也算是一个苦命小达人。 沈光林现在反正已经和他交恶了，倒不如把发现碳纳米管的成果也给抢过来。 等再过几年的时候，他再把石墨烯的成果也拿出来，这样石墨家族三剑客就被他一个人给集齐了。 不过，发现碳纳米管的这个成果他就不准备继续放到京城大学了。 最近津门跑的比较多，也要跟当地的大学搞好关系的嘛，津门楠开是所好学校，也要出点震惊世人的成果来巩固一下其江湖地位。 毕竟这个学校还是总理的母校，曾经也红极一时的，只是后来没落的很快，沈光林拉他们一把，也是看看有没有可能真正振作起来。 沈光林还有一个打算，等哪天自己的工作比较被动的时候，就选择适当的时机，把碳纳米管的成果给放出来，这样就能一把扭转局面。 比如，万一科学院恼羞成怒要找自己的麻烦，清算自己的不作为，而学校又抵挡不住压力的时候，自己这个时候放出这个成果，就看他们还有没有话说。 打脸的桥段虽然很烂，但是也很爽啊。 现在，还是要想着如何正式开展工作吧，联合公司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自己也是投入了真金白银的。 然而，想建设一个具备研发和生产能力的实验线，也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不光要考虑性能，还要考虑的就是产品的生产成本和产能。 沈光林到了津门之后也没干别的，天天跟人混在一起钻研如何设计生产线了。 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别的成果和收获，起码，实验线的产品已经在源源不断的下线了，虽然制造成本很高，但是交给武田公司去做新产品的研发倒是足够了。 研发总是需要点时间的，不过要和津门楠开大学成立联合实验室的事情倒很顺利。 纵向比较，楠开在津门的影响力绝对比京城大学在京城的影响力大，因此跟他们合作，对于沈光林的事业发展还是很有好处的。 这是盟友。 武田公司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跟地方搞好关系总不会错。 既然几方都有这个需求，那就合作起来吧，用的就是联合公司实验室的现成场地，挂个牌子就可以营业了，楠开大学也派些科研人员过来，这就可以叫做“共建实验室”了。 其实，沈光林来津门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跟着楠开大学继续学习，他不是学别的，还是学太阳能制造技术。 学习光伏制造技术这件事虽然不急迫，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忘记。 活到老，学到老嘛，固步自封是没有前途的。 沈光林已经在设想了，就在他在学习太阳能制造技术的同时，也还在研究怎么样更好的制造足球烯，就这样还能一不小心就发现了碳纳米管，你说气人不气人。 其实，碳纳米管的实验室制备并不难，用那套制造足球烯的东西确实也能制造碳纳米管的，只是反应条件有点不同而已。 制备足球烯，用到的是石墨电极，惰性气体，催化剂。 制备碳纳米管，其实有一种更简单的方向，用到的是气态烃，这个字读tīng，烃是碳氢化合物的统称，像常见的甲烷，乙烯，乙炔都是烃类，还有一种叫做芳香烃的，能够产生一种特殊的香味。 在氦气环境中，给与高温，烃就会生成一种碳纳米管，这种方法就是传说中的气相沉积，用这种方法制备碳纳米管最是方便。 但是在沈光林这里，制备足球烯和制备碳纳米管的两种制备方法不能离的太远，不然凑不成“偶然性”发现。 因此，最开始，只能用石墨电极来制备碳纳米管。 具体要求大约是加大电流，降低电压，让阴极电极石墨棒和阳极电极石墨棒的间距控制在1mm左右，这样碳纳米管就会在阴极生长了。 不过，新材料的发现这件事也不用太着急，目的性也不需要这么强，可以慢慢来的。 等自己面对媒体采访的时候，就可以说自己平时无聊，胡乱做了个实验，然后就又发现了新物质，为什么要说又呢，你说气人不。 现在，最让沈光林上心的并不是实验室的这些事，还是在长城电器那边。 现在长城电器实现了大规模的量产，终于开始赚钱了。 这才半年时间就差不多把成本收回来了。 果然这个时代才是创业的黄金年代啊，竟然连传统制造业都有这样的爆发力。 不过，还是有人盯上了这里。 沈光林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这里的经营生态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等他回来就发现这种情况不太对了。 当然，并不是有人要谋夺他的股份，那只是小说中出现的情形，现实中很少见到。 有人提出，要包销他们的产品。 听说，为首的是一位在铁路局工作的年轻人，很有背景。 他们也不是正儿八经的要做电器经销商，而是准备垄断部分货源，运输到外地，赚一些差价。 沈光林这边也不是没有背景，其实沈光林烦的就是这个，所以他从来都没有用过李蓉的背景做文章。 现在，李蓉的小叔张鹏和那位年轻人倒是走的很近，因为双方也算是有一个共同的基础。 张鹏假装自己是二代，只是不受宠而已，在没人拆穿他的前提下，大家也就相信了。 信了反而是坏事。 今年已经是1983年，现在已经是5月份了，青年劳动节都过完了。 沈光林到津门的时候，张鹏一直在出差，说是和公子爷一起跑市场去了。 创业很辛苦啊，回来的时候他眼圈乌青，面目浮肿。 这是药丸吧。 张鹏在搞飞机？这是嫌命长了吗？ “张总，你还是回京城去吧，再这样下去，我没法向小婶子交代啊。我派你来津门，不是要你来拼命的，你工作这么劳累，迟早会出问题的。”沈光林对着自己的“功臣”嘘寒问暖。 张鹏也是老脸一红，知道自己状态确实不好，最近这段时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老板，您又笑话我了，其实大家都是男人，逢场作戏而已，我也是为了多谈点业务，再加上公子邀请，也是盛情难却。” “我没开玩笑，你真的回京城去吧。”沈光林是认真的跟他说话的，他坚定了态度。 “什么？”张鹏表示不信，这不是沈教授的风格啊。 “我说你回京城去吧。津门的工厂交给小黄来管理，你真的回京城去。那边的生物公司更需要你，京城才是咱们的根本，津门这边只是个电器制造厂而已，留你在这里屈才了，时间长了也会影响你们家庭和睦。” 沈光林真的没有开玩笑，他确实是认真的，虽然说话算是委婉，但意思很明确。 “不，我不想回去，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养猪，我还是更喜欢制造业，人多，也踏实。” 张鹏和朱公子玩习惯了，估计是有点不舍得这里的花花世界。 “你喜欢制造业也行，我给你换个地方。你明天就去深城，那边也有电器制造厂。苏有朋在那里还要负责服装厂，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刚好那边的制造厂交给你来管。” “你是嫌弃我了吗” “我是在帮你。” 张鹏确实很不情愿，但是老板的命令不可违抗，说的好听点他是李蓉的小叔，说的不好听，他啥也不是。 张鹏终于还是走了。 哎，怎么到处都是事，只要哪里有一点没盯住，就会惹出大麻烦。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吧。 如果不是知道结局，他沈某人也想跟朱公子认识一下呢。 现在，沈光林可真的不敢留李蓉小叔在津门继续浪着了，万一出点事，小婶带三个孩子，这日子可怎么过。 到了深城之后如果他还不消停，那就把他送去香江，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看到别人的下场，想必他会清醒的。 新工厂现在就由黄广义一人来负责了来，他未来前途如何，就要看他个人操守了，要是他也管不住自己，反正外甥女还没孩子呢，还可以再嫁。 两权相害取其轻嘛。 正文 第三零六章 风起 沈光林不是没有受到过诱惑，也不是他的个人操守真的有多好。 他又不是柳下惠，他只是胆子小而已，惜命。 年少多金，事业有成，他要是放开了玩，真的会刹不住车的。 肯定比朱公子还要疯狂。 什么二环十三郎，什么携二**飙车法拉利，这些都是浮云。 沈光林可并没想这么快自己的人生就迎来全剧终。 他还要慢慢的培养自己的逼格，形成自己的地位，去做一位学阀呢。 现在不说别的，起码他在京大，在五道口技校，在津门楠开，还是有了一些拥趸。 这是别人信服他，崇拜他。 不是因为他有钱，也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而是因为他科研实力强大。 这种崇拜最是牢不可破。 这就是地位，这就是影响力。 沈光林在津门并没有待的太久，他又要回京城了，因为他终于要毕业了。 时间来到了1983年的5月27日，这一天在华夏教育史上也是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 因为，今天是首批博士生领取毕业证的时刻。 全国首批毕业的博士一共只有18位，沈光林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其中最耀眼的那一位。 他虽然还没有博士毕业，但是已经拿到教授职称了，更是全国独一份。 其实，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并不是博士学位的首批试点，沈光林是经过特批才加入这个行列的。 现在看来，他大约已经不需要这张博士毕业证书来证明自己了。 现在，无论国内还是国外，对外介绍他是沈教授，没有一个人表示怀疑。 不过，只要模糊了毕业年限，拿个博生学位也是好的，起码有证了嘛。 个人履历也更好看一些，学校颁发给他的是两个证书，沈光林现在已经是京城大学的硕博连读毕业生了，标准的国子监嫡系。 至于他沈某人本科在哪里读的，这个事情不好安排，暂且搁置吧。易宗天教授不也是没有读大学而直接上的研究生吗。 这次毕业仪式国家还是非常重视的，这也是表明科学的春天真的到来了。 但是，真要查看这一届博士生分布的时候就会发现，分布很不平均。在这个时候，就能看出谁是亲儿子谁是干儿子了。 全国一共18个博士学位，科学院和科技大学占据了其中的12人，其他学校分享剩下的6个名额。 沈光林想起了南北朝时期谢灵运的一句话：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 现在就是科学院独占了8斗，复旦大学占了一斗，其他学校包括沈光林在内共分一斗。 所以，那一千万的科研资金，他和京城大学争不过人家，一点都不冤。 人家是专业科研机构，你们是专职教学机构，不一样的。 直到后来，大家发现，拥有年轻人的教学机构反而更容易出科研成果，这才明白，科学家的黄金年龄就是青年期，一旦他们开始想着提高地位了，学术生涯也就要结束了。 沈光林是提前一天赶回的京城，就是为了和其他人一起领这个毕业证。 组委会安排了统一的住处和统一的服装，还有专门的人员对他们进行培训。 国家果然是开放了，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没有给安排中山装，而是西装，还有领带的。 沈光林第一次发现，西装的垫肩是如此的重要。 即使沈光林这种在京城有家的人，也还是在招待所住了一晚，认识了不少来自全国各地的青年俊杰。 总的来说，第一届毕业的博士们是人才，但不是天才，并没有那种非常出色让人耳目一新的人物，也没有出现某个领域的领军者。 最出挑的就是他沈某人。 颁证仪式在大会堂举行的，这可是一个庄严肃穆而神圣的地方。 这个年代还不像后世，大会堂还没有对民间开放。 后世，明星办个成人礼，电影办个首映式都可以花钱进去热闹一把。 现在不行，现在能进去一趟就能骄傲一辈子。 沈光林的博士论文答辩早就结束了，课题就是汉字输入法的原理与应用，一个跟物理完全不相干的内容却拿到了物理专业的博士，说不好是讽刺还是骄傲。 估计，也就是因为汉字输入法具有普遍性，大家谁都能够上去评价一下，因此沈光林才选了这个课题。 要是用深度太高的全新物理课题做博士论文，很容易造成哑场的，这样不好，不利于团结，也不是沈光林的风格。 和光同尘嘛。 颁奖过程没有太多惊艳的地方可以描述，科学院的钱先生亲自颁发的毕业证书，到沈光林的时候，他还说了一句，“小伙子，你很厉害哦。” 厉害是一定的，不过沈光林也很低调，他不说。 钱院长还问他最近在做些什么的时候，他说，我最近还是在研究足球稀，这个课题还有很多东西要挖掘。 “超导材料你没有继续研究了吗？” 钱院长没有管具体的科研项目，但是他对当前的科研热点还是知晓的。 “超导材料是陆专家在主导，我没怎么参与。” “你不是有自己的实验室吗？” “我的实验室当然也在研究超导材料，不过是苏教授在具体负责，苏教授就是原本在五道口技校执教的苏步清教授，您认识不？” “认识，小苏人不错的，怎么，他去你们学校啦？” “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嘛。” 现场人比较多，两个人也没能交流太久，约好会后一起吃饭。 其实，钱院长如果晚年不去推动特异功能和气功的话，那就是一个完美的人。 毕业证书拿到了，就是手写的，不过倒是盖的学校的钢印，也算是有凭据的人了。 其实，按照原本的计划，太宗也是要出席这场活动的，由于他临时有事，没能过来，还让人专门过来致歉。 领证结束，众人在一个小的宴会厅里享受了一顿国宴，其实菜品很简单，沈光林也没有吃到那种传的神乎其神的开水白菜。 不过，宴席期间，钱院长倒是没有和沈光林继续交流超导材料了，反倒是聊起了人体科学。 啊呀，这玩意沈光林可不熟，他只能做个看客。 吃完饭沈光林就回学校和实验室了。 他还是很关心超导材料的进度的。 通过交流得知，大约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项目组的人并没有找过他们。 各种实验器材到了，苏教授这里研究进展倒是很快，已经突破液氮温度了。 了不起！ 沈光林布置给他的任务就是钇钡铜氧化物，只要研究清楚这一系材料的超导特性，那就足够了。 足球烯衍生物的超导特性不要他们来研究，沈光林自己研究就行了。 那玩意太难，也太贵，没那么容易出成果的。 后世，曾经有人出售过一些加氮的足球稀，售出了天价，如果按克来计算的话，一克价值十个亿。 至于陆专家组织的课题组要研究什么材料，沈光林刻意不去打听，也刻意不让苏教授去打听。 不过，自己实验室的保密工作也一定要做好，自己不去做坏事，不代表别人也是这样想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别人起点什么不良心思，这件事就恶劣了。 领取毕业证之后，沈光林就在京城留下了，暂时没有回津门去，准备一直等到暑假再说。 平淡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到了六月下旬，天气已经热了。 电影学院的那帮人毕业了，沈光林没事干的时候，只能和老李一起喝酒吃饭。 养殖基地还是好玩的，但是他们遭遇的最大困境竟然是粮食不足，进口是不被允许的，用外汇购买倒是可以。 趁机，沈光林还从五常购买了一些大米过来。 两个男人喝酒，席间自然是军国大事，其中，有一次，他们就谈到了当前的治安问题。 沈光林感慨，现在，他们的电冰箱运往外地都要让保卫科持枪押运，不然就有拦路抢劫的人员出现。 老李回了一句，“你这还算好的，一号领导同志去钢铁基地视察，竟然被菜刀队给围攻了，开路警车被围攻，警察被打死，影响极为恶劣。” “还有这样的事？”沈光林都惊呆了，真的是嫌命长啊。 “不止呢，你知道现在南越指挥作战的是谁不？”老李闷了一口酒，接着卖关子。 “许总和杨总呗，这我还不知道。” “杨总的女婿，也是个军人，他带着爱人在荷兰南洋旅游，老婆被当地流氓调戏，他打跑了流氓，结果引来流氓头子的报复，被杀害了。”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很像一些小说的桥段啊。 可惜了，主人公没有成功突围啊，后悔都晚了。 沈光林原本还想在暑假的时候带李蓉出去旅游一番呢，现在不敢去了。 他又没有长三头六臂，带着年轻漂亮的李蓉，肯定也会招祸的呀，咱还是老老实实的在京城待着吧，千好万好，还是自己的家最好。 良久，沈光林说了一句：“要起风了呀。” 正文 第三零七章 帷幄 自古人生何其乐，偷得浮生半日闲。 自从博士毕业之后，沈光林很是度过了一段清闲时光。 当然，清闲也是相对的，只是没有什么烦心事找上他而已。 科学院的人真的再也没有找他，搞的他都不习惯了，想着要不要再发表几篇关于超导材料的论文挑衅一下。 导师不都说了吗，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 现在，他负责的几个科研工作组都进入到平顺期，还有点不适应了呢。 目前，超导材料的研究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推进，沈光林也没有开太大的金手指，只是让苏教授一步一步的去试错而已。 当然，最优解是什么他沈某人也不知道。 至于何时去发现碳纳米管的事，现在也没那么急迫。这个成果如果他沈光林不去发现，等其他人发现的时候，至少要过个四五年之后了吧。 他的商业帝国版图也是一帆风顺。 长城电器--津门工厂的投资已经收回成本了，正在盈利，日进斗金； 京城的生物科技公司早就实现盈利了，只是新品种培育还没有见到效益； 远在深城的长城服装厂和长城电器都获利颇丰，苏有朋早就叫嚣让沈光林过去重新指导工作了。 没错，他们那边的名字也都改作“长城”了，抱团取暖嘛。 现在效益最好的还是服装厂，而且他们的市场已经全面打开了，走的是外贸的路子。 每天都有大量的服装销往扶桑和花旗国，只是暂时还没有服装售往欧洲，因为那里有竞争对手，就是那个浪漫的土耳其。 闲着没事的时候，沈光林就陪着老李喝上几杯，反正他囤积的茅台多，囤积的酒水已经到了一天一瓶，可以喝一千多年的地步。 而且，囤积这些酒并没有花他太多钱，因为今年的茅台虽然涨价了，已经8块多一瓶了，但对于沈光林来说，依然是九牛一毛。 有个老李这样的准岳父也是不错，不摆架子，消息灵通，闲着没事了还可以探讨人生。 有时候喝多了，沈光林还会跟老李称兄道弟，并表示将来一定要用上好的棺材板把他给送走。 而且，还要按照帝王等级进行配置，四棺两椁，黄肠题凑，金缕玉衣，一点分寸都不带差的。 老李就说了，我还年轻，身体健康，咱们还不一定谁送走谁呢。 这话沈光林就不爱听了，“老李同志，你知道我的实验室也在研究生物，跟制药公司也有合作，而且还有生物养殖培育基地，而且菜园里也能种出红伞伞白杆杆，眼看你就快五十大寿了，要不要提前送你一程，咱来个丧事喜办。” “看我不打死你个小龟孙。” 打死倒是没有，俩人喝完酒就愉快的去钓鱼了，沈光林从国外来回来路亚，甩这个能够健身，只是万一不小心失足掉河里，淹死的可能倒是有的。 养殖基地有专门的鱼塘，只是沈光林鱼塘里养的鱼太多了，老李有点不稀的钓。 也就沈光林这样的菜鸡，打窝的时候一把糠麸下去能够激起鱼花四溅，水面也会持续好一阵翻腾，也只有这样的鱼群密度，他才能有所斩获。 野钓也不是没去过，清水河他们爷俩都探过几回了，每一次都是空军，半斤八两。 这不能怪沈光林和老李的技术菜，主要是这个年代食物还是匮乏的，大家用绝户网捕鱼，因此河里的鱼并不多，用鱼钩去钓，技术不是特别强的话，鱼的密度就有点不够用了。 可视锚鱼器什么时候才能发明出来啊，那才是百战利器。 当然，对于钓鱼人来说，钓的就是乐趣，哪怕只是一场暴雨积了一个水坑，他们都想甩几竿。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漫长的暑假终于开始了。 天气也开始变得热起来，空气中都开始充斥浮躁的气息，充分预示了不寻常的事情即将发生。 这个暑假，沈光林是哪里都不打算去的，他准备就留在学校里做做实验算了。 他可是一个随时准备着为科学而献身的人，绝对不是因为外面治安不太好而不敢出门。 毕竟，老李酒后说的话不可信，大部分都是吓唬人的，肯定不那么可靠。 太宗怎么可能被菜刀队围攻嘛，简直危言耸听。 放假了，李蓉想去东岳泰山去看一看，沈光林拒绝了；李蓉想去北带河瞧一瞧，沈光林一样拒绝了。 按照他的意思，咱们去游玩，最远最好不过八达岭。 “那还有什么好玩？到密云水库陪你们钓鱼吗？哼！”李蓉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要不，咱们去香江玩一趟？再买一套房子重新装修一下？”沈光林赶紧安抚。 这个可以有。 李蓉的假装设计师梦想又开始萌发了。 这天，闲来无事，沈光林又要带着李蓉去看电影。 不是躲在小黑屋里两三个人看的那种电影，而是真正的带有正能量色彩的电影，叫做《牧马人》。 这部电影也不错的，虽然比不上《少林寺》火爆，但是很有时代特色，里面最大的理念就是“一生只爱一个人”。 重要的是，这是李蓉强烈推荐的。 这个时期的电影，故事梗概总是离不开刚过去不久的那个年代；这个时代的小说，也总是离不开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电影不错，李蓉观影的同时还掉下了感动的泪水，而且她还要与沈光林分享观后感。 沈光林却比较无感，什么玩意就只爱一个人了，多爱一个又怎么了，如果真的只爱一个人，撕葱阿凡这些人怎么办？ 当然，现在娱乐措施匮乏，电影确实值得一观，这部电影的男主角是小品王的搭档朱时帽，年轻人小朱的演技略显僵硬浮夸，反倒是饰演朱时帽爸爸的那个中年演员carry全场，用后来流行的话说就是演技炸裂。 女主角是还不到20岁的丛珊，长得确实很不错啊，有贤妻良母的味道，又是一个天然美女。 沈光林并不知道，丛珊今年在中戏读大一，她的同班同学里就有铁血真汉子江文，沈光林整天吐槽的刘小青和这位的故事还没展开那一页呢。 不过，看完了《牧马人》这场电影的后遗症不只是要说观后感，李蓉还有其他要求，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李蓉非得要去草原看一看，说是想过一过牧马放羊的生活。 得亏她还没看过<天龙八部>呢，不然要像阿朱那样天天想着牧马放羊，这种生活沈光林肯定是受不了的。 沈某人还是更喜欢灯红酒绿的生活，要不他怎么喜欢和电影学院的人一起玩耍呢，沈光林只是不喜欢跳贴面舞而已，他四肢不太协调。 去哪里牧马放羊呢？ 沈光林拿着全国地图想了又想，看了又看，还是选择了一个目的地---长城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没有错，这里也改成长城生物科技了，只是在制作招牌的时候额外加了一个京城大学的名头。 养殖基地里虽然没有马，但是有羊啊，想放也可以放啊，还可以烤。 实在不行，咱们自己搭建一个蒙古包不就完了么。 有钱，蒙古包很快就搭建好了，沈光林还给它装了空调，增加了神秘的装饰，看起来很有异域风情。 不过这玩意不隔音，而且来这里玩的人太多，李蓉不爱。 最欢喜它的反而是老李。 他说自己有了一种行军打仗的感觉，晚上也要住进去，而且里面有空调，不热。 既然是行军打仗您别撑蚊帐啊？ “你懂什么，这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是帷幄，不是蚊帐。” 沈光林没做多说什么，只是不小心在帷幄上烧了几个洞而已。 这天，老李又过来蒙古包体验生活，晚上喝酒的时候，他带来了一个对沈光林来说很重要的消息。 听说，关于香江续约的谈判破裂了，双方差距太大，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可能就在这一两天会公布一些消息出来，华夏准备用自己的方式收回香江。 不可能吧？ 不是说首相夫人来了之后双方就达成协议了么？ 难道还有变故？ 沈光林突然想到了，这个消息一旦传出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他曾经看过一部香江电视剧，叫做《大时代》，是郑少秋刘青云主演的，女演员有后来疯了的蓝洁英和美腿清纯女王周会敏。 里面大约是讲了一个香江股灾的故事，好像还有港元危机，是不是就发生在最近？ 赚钱的机会来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李蓉的便宜小叔张鹏早前去了深城，也不知道工作理顺了没有。 现在孩子们放暑假了，小婶子想带着他们去深城游玩，刚好可以陪他们去。 正文 第三零八章 做空 没有孩子的人最讨厌带着孩子出行，尤其和他们同住一个卧铺车厢。 当然，孩子的妈妈长得特别好看而又会喂奶的那类除外。 小婶子压根就不属于那类人，80年代，三个孩子的母亲，要是长得还明艳动人，那小叔张鹏就不会经不起诱惑了。 沈光林以前不了解什么叫做熊孩子，现在有点了解了。 这几个孩子吵闹的脑仁疼。 五六岁七八岁大的孩子，打又轮不到他，想给安排作业又不到年龄，最是烦人。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钱能够让你暂离烦恼。 餐车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里竟然还有长得不错的女乘务员。 在出行窘迫的年代，很多人的出行记忆就是花钱到餐厅车买个位置坐，一边吃饭，一边享受。 沈光林赌气在餐厅车坐了很久，一个人喝完了两瓶啤酒消磨够了时光才回来，搞的李蓉以为他在躲着她了。 虽然是软卧，有门，可包厢里有这么多人呢，还能干出什么事不成？ “那你躲什么？又不能吃了你。” 沈光林只能坐一边吹风扇，不解释。 难道，她还真的想发生点啥事？ 想想还是蛮刺激的哈，包厢里面不成，不是还有卫生间么，墙上还带把手的。 其实沈光林不是很喜欢火车上的环境，反而很期待飞机上的那个卫生间，还有她们的大长腿。 这个年代的火车真的很慢，行进起来又没有空调，虽然有风扇吹着，到深城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嗖了。 还好制造基地的住宿相条件相当不错，由于经常接待外宾的缘故，堪比星际酒店。 张鹏来深城工作也算有段时间了，他的适应能力很强的，来这里简直如鱼的水。 之前还埋怨沈光林不近人情，现在早就不生沈老板的气了，反而充满了另类的感激。 “以前真是孤陋寡闻了，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广大，不到这里不知道这里的好，人家才是专业的，以前浅薄了。” 接风宴上，张鹏说着大家听不懂的话，沈光林也听不懂。 这是沈城，不是莞城，现在才是1983，不是2003。 饭后，沈光林也是建议小婶子，“要不，你带着孩子留在深城算了，照顾老太太的事情交给我们。” 小婶子说要考虑一下，沈光林无所谓，他总算是把人送到目的地了。 真想打死这几个小兔崽子，是该加强家庭教育了。 沈光林和李蓉也没有立刻就去香江，他们在深城停留了一段时间，期间还会见了多年的老朋友老王和他的妻子王江惠。 老王终于不再是招商局的公务员了，他去年年底下海了，才第一次创业就取得了成功。 有个好岳父，谁都能成功吧。 老王说他最近从东北倒玉米过来卖，赚了300多万呢，正在想下一步要干些什么，问有没有跟沈老板合作的机会。 才300万就想求合作了？ 当然有合作的机会！ 沈光林心说要不要咱们哥俩一起搞房地产？其实搞房地产还是早了点，市场需求不旺盛。 沈光林建议老王先做自己的电器经销商，可以拿自己工厂生产的电器去卖嘛，根据沈光林设置的销售机制，多囤货就能多赚钱。 长城电器的产品确实非常好卖，其津门电器厂尤甚。 老王毕竟是老板们的好朋友，他能比别人优先拿到货源也是应该的，想不赚钱都是不可能的。 刚送走了老王，又迎来了大刘。 大刘专程过来就是邀请沈光林他们去香江的，因为大刘的电风扇公司---艾美高电器终于要在香江上市了！ 小伙子可以啊，两年多时间从几百万资产做到上亿规模，这夫妻俩真够拼的。 别说，看到大刘公司上市了，沈光林还有点羡慕。 沈光林问苏有朋咱们公司有多少钱了，苏有朋也不知道，还要问财务经理。 其实财务报表沈光林每个季度都能收到，但是他没看，平时忙工作，哪里有时间看这个，看久了还头晕。 财务经理还是很专业的，他进来就跟老板们汇报，“如果算上长城电器一起，累积利润超过了9个亿，可动用现金是7个亿，现有原材料和未售出产品2个亿。” 如果算公司总资产的话，超过了15个亿。 嗯，还是自己的企业发展的更快嘛，沈光林对此很满意，也不嫉妒了。 “咱们是要进行新一轮的投资吗？听说你们在津门搞了个什么新材料的，咱们这里也做吗？” 苏有朋看沈光林这么关心钱，不由问道。 其实他现在只管服装制造厂还有点忙不赢，因为服装制造厂效益非常好，现在厂区的规模已经阔建的非常大了，光女员工都有三万多人，是当前深城工人最多的企业。 主要还是销售团队太“出色”了，订单持续不断的来。 无奈之下，只能走上了一条建厂招人再建厂再招人的路。 直到，周围已经没有多少空地了，所有的空地都被建设成宿舍住房和生产厂房。 每当下班的时候，都可以看到环肥燕瘦的女子人流在涌动。 工人多，企业的压力也不小。 按照苏有朋的话说，服装厂每个月开支都要上千万，发年终奖的时候都肉痛。 沈光林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这才说到：“暂时先不搞别的投资了，我也没想好进入哪个行业。” 随后，沈光林又开始强调：“最近国家风向有变，可能会严抓治安问题，你们注意低调，不要参与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还有，公司暂时用不到的钱先转移到香江，我有他用。” “做什么？”老苏不是反对，他只是想知道沈光林要干什么。 沈光林接着讲了他得到的内幕消息，关于香江续约谈判的，因此他判断香江股市会有一波下行的行情。 “你不说不让我们炒股的吗？”苏有朋很纳闷。 “这里面水很深，我怕你把握不住。” 沈光林是老板，自然是他说了算。 苏有朋好在没有争权夺利的心，他自己的财富加上公司赚得的钱并不少。 而且沈光林也知道的，老苏也不是那么老实的人，他自己也在做着产品批发零销和倒货的工作，这部分利润就是他自己赚得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沈光林才只让苏有朋管生产，公司的销售也定价权不交给他。 不要用利益去试探人心。 大刘在沈光林事业的初期给与了不小的帮助，因此沈光林也很乐意为大刘站站台。 他们想上市，沈光林拿点资产去烘托一下气氛也还是可以的。 敲钟仪式，沈光林没有出面，但是他拿2000万去买了大刘公司的股票，一下子把市值从1.7亿拉高到5亿港币。 大刘的身价顿时翻了好几番。 好兄弟，讲义气！ 接下来，沈光林在银行开了交易户，准备做空恒生股指。 做空机制是港股的一大特色，做空的具体做法一共有两种：一是以股指期货为标的卖空指数；二是通过融资融券向券商借入股票先卖掉，约定一定的时期后买进相同数量的还给券商。 沈光林不懂金融，也不需要懂，他选择直接沽空恒生期指。 正文 第三零九章 探班 香江是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一，另外两个城市是纽约和伦敦，东京虽然很热，但还是排不上号的。 这里也号称是世界金融自由贸易港，以交易自由而著称。 鸟叔都唱了，交易当然是自由的。 只是他没想到给他伴舞的那个妹子会火成那个样子。 在香江，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进行PY交易是合法的。 但是，这里面只能有甲方和乙方，不能出现第三方。 首先，有需求的一方花钱享受生活是受法律保护的； 有盈余的另一方出售自己的服务也是法律所不禁止的； 唯有中介服务不可提供，被抓了性质会很恶劣。 合法交易，所以才会楼凤盛行的嘛。 香江既然也是金融贸易自由港，这里依靠金融技能赚钱的人自然比比皆是，一夜暴富的人有，瞬间赤贫的也不鲜见。 如今，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资金和内幕消息走来了。 沈光林说要去香***，自然得聚拢资金，经过了解才得知，他们长城公司深城分部现在最多的竟然就是外汇，账户上的人民币反而真的不多。 公司财务经理所说的7个亿是官方汇率折算成人民币的价值，不是真实的货币水平。 这就好办了。 如果全是人民币，想要换成外汇还真的不容易呢。 努力拼凑一下，竟然凑起了2亿美元，这已经是沈光林能够动用的资金极限了。 不然就真的有可能影响公司正常运营和生产，这种舍本逐末的行为，反而不美。 而要想再用更多的钱，那就得借钱或者贷款了。 借钱可以找船王，他有；贷款可以找银行，他们有。 沈光林想了想，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贷款炒股，这是不是有老寿星吃砒霜的嫌疑呀。 他不是想赚钱，只是想追求一下刺激的生活而已，所以，哪里贷款的利息会更低呢？ 当然是去扶桑贷款！ 扶桑有一种针对发展中国家投资的贷款，利息很低甚至无息。 在改革开放的前二十年，这类贷款真的帮了华夏大忙。 沈光林委托人咨询了一下，他的合资公司也是符合政策的，但是审批周期会很长，而且资金使用也是遭受限制的，这样就不好玩了。 武田公司却愿意借钱给他，借不借？ 他沈某人也只是闲着无聊，赚点小钱钱而已，自己又不是金融大佬，天天想着以狙击索罗斯为己任，犯不着拿那么多钱去浪吧。 借！ 沈光林以自己的实验室，生物科技公司，津门长城电器外加足球烯联合公司的股份一起打包做抵押，直接借了3个亿美元，武田公司也很大方，不要利息，使用期限一年。 沈光林明白，自己要是把这笔钱亏完了，那以后就要给武田公司打工了，就再也不能放荡不羁爱自由了。 不过，亏钱？不存在的，除非也有个穿越者来到了现场。 7月的香江正是热烈的时候，沈光林携带着5亿美元，准备杀入股市了。 沈光林不知道中英谈判不顺利算不算股市的“黑天鹅事件”，毕竟从1979年他们就开始进行双边谈判了，这都谈4年了也没个结果出来。 到现在，恒生指数都开始趋于稳定了，从当年的950点慢慢升到了1600点，最高的时候甚至触摸过1800点。 没有人知道，等谈判不顺利的消息传出来，恒生指数会在短短的几天之内从1600点叠到600点，直接让很多人上了天台。 就连穿越者沈光林也不知道，这个股市会跌这么多，而84年的正式公报出来之后，股市又会涨回那么多。 结合记忆中仅存的一星半点的历史知识，加上老李提前透露的内幕消息，沈光林坚定的认为，这次香江股市和金融市场出现剧烈波动的可能性很大。 这个时候杀进去，肯定能吃一波肥的。 听说沈光林准备动用大笔资金去炒股，大刘积极踊跃热情的帮忙，也算是回报沈光林托高股价的情谊了。 最近筹备公司上市，大刘也是学习了一波金融证券知识的，这时候虽然帮不上太多忙，但是引荐一下专业人士还是没有问题。 沈光林想了想，还是找熟人更靠谱一些吧，他没去找金融经纪，还是找到了许久不见的英姐。 英姐还是那副精明干练的样子，只是态度上和沈光林有点不冷不热。 沈光林倍感冤枉啊，你和老苏的苟且之事黄了，与我沈光林何干？我嘴里又没有吃到一块肉。 但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她还是很积极的牵线搭桥，并且提供了一名香江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充当操盘手。 操盘手是个男的，很失望啊，这直接打破了沈某人关于叱咤金融证券市场的同时还有红袖添香的幻想，再说李蓉就在附近，也浪不起来。 李蓉现在跟着宝姐又在看房子了。 她觉得自己接受了很多先进的装修设计理念，很想再重新实践一下，宝姐和大刘的公司上市，赚到了不少钱，她也想通过置业来犒劳一下自己。 两个人一拍即合，天天相约去看房。 沈光林告诉她，“不要着急，等联合公报出来，房价肯定会跌的，到时候入手再多都不会亏。” “可以先看好嘛。选房子很重要的，要看地段，治安，风水......” 沈光林不说了，他不懂，他还是去关注金融市场好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下一次再有这么大的震荡，估计就是1998年的金融危机了，如果这次不从里面分上一杯羹，就真的就是蠢了。 沈光林在专业人士的陪同下到****那里开了一个户头。 无论在哪个时代，5亿美元都是很大的一笔巨款了，毕竟现在香江股市的盘子也只有这么大。 对方的经理表现的异常热情，但是听沈光林说他想炒股指期货，对方一脸懵逼，没有这个交易品类啊。 什么？ 没有股指期货？ 那忙来忙去的所为何来啊。 沈光林孟浪了，他想要的金融股指期货交易要到1986年才会推出，索罗斯也就是根据这个规则去攻击的香江金融市场。 现在，明知道股市会下跌，沈光林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投资了。 要不，还是投资汇市吧，港币会下跌的。 从这个方面进行交易也能赚钱，不然岂不是白瞎了借的这么多钱了吗。 汇市操作一波，等股市探底之后，再把资金投入进去抄底，这才是穿越者应该有的素养。 既然决定了要炒汇率，那就要考虑一个配资的问题了。 沈光林以前在一些手机操作平台上操作过这些，配资比例一般是1比200。 现在，****也能提供配资，并且还能提供专门的金融服务团队，手续费收的不多，就问沈光林愿不愿意入手。 当然配！ 还是保守一点好，咱就配个1比50吧，港币的盘子就那么大，在这种利空的情况下，万一港英政府不出来救市，那不完玩脱了。 定完策略，那就没别的事情去做了。 剩下的工作就是等待。 沈光林在香江还是有几个朋友的，关系最好的除了大刘之外就要数哥哥张国容，当然，现在还没有拍摄倩女幽魂，还没有“哥哥”这个花名呢。 沈光林和哥哥关系好也是有原因的，不为别的，因为哥哥的祖上也是阔绰过的，两个人的生活背景差不多，因此爱好也就差不多。 人和人是不是真正合得来，跟成长环境和教育背景真的有很大关系。 哥哥的父亲是一位很有名的裁缝，家里从小就很富裕，因此养成了一种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仪态，跟沈光林有五六分相似。 张国容在拍电影，沈光林自然是要过来探班的。 非常古老的一部电影，叫做《烈火青春》。 哥哥是男二号，男一号是去年走红的汤振业，一部《香城浪子》外加一部《天龙八部》的段誉，直接飞一样的超越了他的亲哥汤振宗。 这部戏的女主角沈光林并不认识，叫什么Kathy，听着就不爽，反而是跟哥哥配戏的女二号他认出来了，就是那个谁，那个女扮男装的许仙么。 叫什么来着？ 说实话，她真的是男装不如女装好看。 沈光林来探班自然是不一样的排场，现在他可惜命了，从进入香江的第一天起就打电话给船王，让他派了几个实力不错的保镖。 作为大陆来的大水喉，被人绑票那就搞笑了。 小叶在这里也不是一手遮天的。 平治600还是很拉风的，沈光林出场的时候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哥哥也很高兴有这样一个朋友来看他，尤其是他看到沈光林的手上又有了一块并不认识的手表。 我擦，这表真TM的好。 拍戏收工，沈光林请所有人吃饭，导演谭家明和他们坐一桌。 谭家明是香江一位著名的导演，算是王家伟的导师，后来去了香江理工大学做了一位教授之后就不再拍摄电影了。 得知沈光林竟然是内地来的大学教师，他感到非常惊讶，“沈生这么有钱，没想到本职工作竟然是一位教育工作者。你是教哪个专业的？” “教物理的。” 沈光林也很惊讶，自己的知名度还没有打穿华人世界吗？ 沈光林无论去扶桑，还是去新加坡，只要一说自己的华夏京城大学的物理教授，姓沈，对方立刻就反应过来说您是不是沈教授，久仰久仰。 但是在香江并没有，他们不在乎内地取得的任何成就，几乎就是完全没有睁眼看世界呀。 沈光林又不好说明着说自己有多少成就，只能说自己在深城置办了一家工厂，赚了点小钱，也说不好哪个是本业哪个才是副业。 谭家明现在已经入职香江理工文学院了，算是创始员工，他说等有机会的时候，可以引荐沈光林去他们学校担任教职，毕竟他们是去年才成立的学校，严重缺少师资力量。 这种情况，让沈老师怎么提5万美元出场费的事嘛。 沈光林上次来香江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电影拍摄现场了，不见稀奇。 这次的拍摄现场又没有美女，还是蛮无聊的，不由就想到了美人关在做什么。 哥哥也不知道美人关在干什么，他对这个没有兴趣。 但是汤振业知道，他的好朋友钟振涛在拍摄一部电影，叫做《青蛙王子》，女主角之一好像就是美人关。 不过，听说，现在美人关已经结婚并离婚了。 真的假的？沈光林连去探班的兴致都没有了，这种捡二茬的活还是留给大刘去干吧。 正文 第三一零章 社会责任 嘴上说着不要去，身体却很诚实。 沈光林还是跟着汤振业去了钟振涛的拍摄组去探班。 不是为了看别的，就是想看看钟振涛有没有娶到那个“穷风流，饿快活”的天生尤物章晓慧。 当然并没有，他们结婚已经是1987年的事情了，还是闪婚，现在还早呢。 钟振涛早年是稳拿乐队的主唱，现在是个职业演员。 这个乐队很厉害的，有校长谭永麟，还有三个不知名的选手，加在一起被叫做“稳拿五虎”，只是这个乐队在1978年的时候已经解散了。 纵观有名的华语歌唱组合，能够长期保持在一起的其实很少，想SHE，花儿乐队，飞儿乐队全部都解散了，唯独凤凰传奇最是长久。 凤凰传奇这个组合生命力特别旺盛，人家的歌确实是有点土，还是人并不土。 真正人比较土的歌手是张闰土，他月下追的不是猹，是谢那拉。 《青蛙王子》这部电影的名字听着也好土的，也不知道品质会怎么样。 沈光林是开着他的平治600来的，特别拉风。 最先出来迎接的是导演，导演是个长相猥琐的小胖子，姓王，叫王京，看着就不像一个好人，眼神比大刘还色。 这导演沈光林认识呀，莫非，这是一部咸湿片？ 有福气喽！ 哎呀，现场观摩有没有？ 真枪实弹吗？ 沈光林连忙问这部电影的女演员都有谁？ 谁问男的呀，大家都幻想自己是男主角。 女演员是美人关，钟楚洪，张曼钰。 确定这是一部咸湿片的阵容？ 美人关拍过咸湿片沈光林是知道的，《舞男情未了》，《1/2次同床》、《做头》、《狂野生死恋》，但是另外这两位也拍过吗？ 一部咸湿片真的能集齐这么多漂亮女演员吗？ 不过看拍摄场地倒是蛮像的，这是一个不怎么高端的海边劣质别墅，小别墅面积不大，海景质量也一般。 这房子还有点像后世那种农村自建别墅，跟沈光林的住处是完全没法比的，不过也算是都市剧不错的选景地了。 其实，这不是一部咸湿片，而是一部喜剧电影。 沈光林已经猜到了，但是不愿意信。 刚进到拍摄现场，沈光林果然一眼就看到了璀璨夺目的美人关，她正在那里搔首弄资的准备做表演。 其他两名女演员也看到了，果然就是钟楚洪和张曼钰。 个顶个的大美女哦，而且俩人都还带着一点可爱的婴儿肥。 时势造英雄，也造美女。 香江的美女们大都是这个时期出现的，后来不是没有出过美女，但是再也没有出现这么大影响力的美女演员了。 现在这些个女演员一个个的都好年轻呀，年级最大的钟楚洪也只有23岁，美人关21，张曼钰只有19岁。 这些都是沈光林的菜！ 只是，菜里面还有一个虫子，这个虫子就是陈佰祥。 现在的陈佰祥也很年轻呢，看着还有点小帅，一点也不像鹿鼎记里的大内侍卫总管多隆。 沈光林上来就自来熟一样的跟陈佰祥打着招呼：“我听过你的歌，好犀利哦！我对你的景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过奖过奖”陈佰祥对这位说着恭维话，心里还有点担心。 有钱大佬表现的过分热情了，他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他怎么不去看上长得更帅的钟振涛呢。 众人认识过就算成为了朋友。 这个拍摄场地其实还是太LOW了，海边沙滩的戏份就是沈光林提供的新场地。 他家的不远处就有一片私人沙滩，私密性很好，拍戏也没人打扰。 果然是富人区，富人就是多，沈光林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过来看他们拍戏，有一次包船王也过来了呢，找他沈光林联络感情的。 但是沈光林还是更喜欢跟年轻人一起玩耍。 跟这些人在一起玩耍，沈光林除了表现的自己比较有钱，便没有别的可以展示的了。 因为这已经足够了。 难道要比一比谁更有文化吗？ 除了王胖子是香江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其他人都没有读过太多书。 人长得太好看，往往读书成绩就不会太好。 人不能两头都占。 看着在沙滩上莺歌燕舞的美女们，沈光林感慨无限。 这时候的张曼钰还有点青涩，还没有龙门客栈里的那股风情万种，但是她在两个大美女面前也并不落下风。 可惜了，任何红颜知己最后都会变为冢中枯骨，沈光林看过张影后未来的照片，瘦的就像一具骷髅，人称“双料毒后”。 美人关对于大富豪沈光林自然是万般殷勤，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他。 因为沈光林对她表现的不冷不热的，反而对“长相一般”的钟楚红颇有兴趣。 在沈光林的认知里，钟楚红是娱乐圈少有的纯情女子，简直令人钦佩，老公死了之后也没有再改嫁，真是嫁给了爱情，爱情长久，但是人生不长久。 人生真的不长久。 自从知道沈光林和大刘俩人厮混剧组之后，李蓉和宝姐都不去看房子了，也陪着他们到剧组看拍戏。 你们看美女，我们也看看帅哥啊。 这所有人里，钟振涛是真的帅，简直是娱乐圈的完美男神，力压谭永麟是乐队主唱，颜值高身材好，会作词会写曲，有演技情商高，最后还娶到了一位如花美眷。 王胖子看了李蓉顿时觉得惊为天人，这样的女子雍容华贵气质不凡，要不要来我的下部戏做女主角。 李蓉笑而不语，看向沈光林。 王胖子顺着眼神看过去，觉得沈光林的眼神也不对：他在看远处的保镖。 王胖子立刻就认怂了：“我错了，我错了，就是开个玩笑。” 沈光林在香江还是有正事要干的。 他现在手持5亿美元现金，还可以动用50亿美元的授信额度，这是一笔超级大游资。 这件事最需综合考虑。 沈光林感觉自己掌握不住那么多钱，他只要了1比10的配资，不能要更多了，心慌。 沈光林说了，他这次准备这么多钱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拯救香江的汇市而来的。 没错，真的是救市哦。 他准备在港币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拿出钱来率先拯救香的江金融市场，彻底做一回香江人民的救世主。 万事俱备，就差东风。 如今，东风来了！ 1983年8月2日，关于香江岛续约谈判的消息正式公布：由于双方分歧较大，谈判濒临破裂，华夏会考虑用自己的方式收回香江。 这话霸气！不愧是太宗。 大家谁怕谁，你是打败了阿跟廷，我也打败了南越呢，你要是不信邪，大家掰一掰腕子走着瞧。 沈光林知道这件事最后是会和平解决的，但是香江市民不知道。 这件事还是在香江造成了恐慌。 在真实的历史上，一直到了1984年底，鹰国首相撒夫人再次访华，两国这才正式递交条约，发布了联合声明。 但是，除了沈光林，大家都不是先知。 香江股市崩盘了。 香江股票采用的是T+0政策，不存在涨停或者跌停，今天一看，所有的股票全部飘红。 在香江，股票绿色代表上涨，红色代表下跌。 只是短短的时间内，恒生指数开盘狂跌185点，到了中午再跌去150点。这都不算完，到了下午依然没有什么利好消息传来，大盘指数全天下跌超过了500点。 沈光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要是有期货股指该有多好，劳资啥都不用干，轻轻松松资产就翻倍。 第三天，股市继续下跌，香江的港币危机也提前了。 确切的说，港币也崩盘了。 1982年的时候，1美元可以兑换5.1元港币，到了昨天，1美元已经可以兑换9.2元港币了。 而且，还有持续下跌的趋势。 有些人说，汇率跌破二十都是有可能的。 这更加造成了恐慌，大家争相抛售港币，想着降低损失，这也进一步加剧了港币的贬值。 在原来的历史中，到了9月份港币才会面临危机，两天跌去13%。 现在，这件事提前了。 后来，如果不是港英政府出来救市，港币这种货币或许就要成为一堆废纸了。 在这个时候，沈光林下手了。 他让人从港币兑美元9.4时开始入手，将大量的美元换成港币。 随着兑换量的增加，汇率峰值是9.6美元，终于稳住了！ 而这个时候，沈光林手上的钱也已经花完了。 这么多资金砸下去，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稳定住了货币市场。 沈光林后来接受采访的时候说道，是他在1983年拿出了60亿美元出来救市，这才稳住了汇率市场。 大家一片哗然，很多人尊称他为爱国科学家，香江人民最忠实的朋友。 这话怎么那么像骂人呢。 现在，港英政府正在商讨对策，他们也很纳闷，是谁在救市？ 其实是一个不相干的内地人。 沈光林是知道，后来香江的金融政策是与美元挂钩的联系汇率制度，大约就是今年这次港币危机之后推行的吧。 后来，香江的各大银行也出来救市了，他们抛出美元，回收港币，基本把汇率稳定在了9.6港币上下浮动，没有超过10这个心理防线。 其实沈光林也怕，怕的是港币真的崩盘了，港币成了一堆废纸，这样他欠下的钱可就多了。 救世主不是那么好当的。 果然，等到暑假快结束，李蓉开学要回京城的时候，香江政府出台了货币政策：官方暂定汇率为1：7.8，采用联系汇率制度。 沈光林和****的操盘手们也送了一口气，赚钱了！ 还行，赚了一些差价。 既然是联系汇率了，汇市的行情也就到此为止了，那就把借的钱还掉吧。 这个操作就简单了，还掉从****借的配资和武田公司的借款之后，沈光林手中的可动用资金还是超过了8个亿，不多，折算成港币也就不到70个亿嘛。 跟那种动辄百亿美元搞金融的真的没法比。 不是不想，是真的办不到啊。 现在，他只能拿着这点钱到股市上去小打小闹了。 香江的股票并不好选，沈光林也不知道该买什么，那就买一些地产股呗了，难道还去买工业股不成。 新鸿基、长江、新世界，信和置业、恒基地产这些公司的股票可以搂着买，渣打银行的股份也可以买一些，汇丰就算了，这家银行沈光林非常不喜欢。 这么多钱投吸取，股市果然不跌了，还有了一点反弹。 哎呀，壮士深藏功与名。 刚救完金融汇市，现在他沈大善人又来投资股市稳住大家的紧张情绪了。 赚钱只是顺便，人家沈老师是履行自己的社会责任 正文 第三一一章 疯狂的野蛮人 华尔街常用“门口的野蛮人”来形容那些不怀好意的收购者。 沈光林的小钱钱进入股市只是为了赚钱，但是对于很多企业来讲，那就是野蛮的敲门人。 沈光林也不知道啊，他也不想的，他只是炒股而已，真的只是炒股而已，一不小心就炒成了股东，而且在一些公司还成了大股东。 但是这事跟他没关系的呀，都是****的那帮人胡乱操作的，全是他们的错。 沈光林手里有几个离岸公司，相互交叉持股，注册地都在英属维京群岛，这是两年前办的，为的就是很多不方便走的资金从这里进行操作，现在终于又派上用场了。 英属维京群岛其实按照意思翻译过来是“英属处女群岛”，这是位于加勒比海的一个岛国。 加勒比海真是个好地方，不光出海盗，还出新番。 处女群岛之所以全世界闻名，在于很多国际商业公司在这里注册，他们在全球所赚取的利润均无须向这里政府缴税，而且没有任何外汇管制，对于任何货币的流通都没有限制。 因此，很多国际公司的总部一看，全都在英属维京群岛。 由于大家同属英联邦，很多香江公司也喜欢到这里注册一个离岸公司，保密性好，而且便于各种骚操作。 现在，大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叫做“福瑞塞特”的公司感到一种惊诧和焦虑，这家公司还有个英文名字，叫做“Forest”。 没错，这种情绪真的就是焦虑，因为大家完全不知道这家公司的底细，它是谁，这是谁的公司？它想干什么？ 刚开始，股灾来了，大家想着如何度过这个难关，手里有钱也不敢用来救市啊，还是换成美元保险一点，即使公司不在了，自己家庭总会衣食无忧的吧。 等风气渐缓的时候，等大家觉察的时候，这家公司已经持股15%-45%不等了，一切为时已晚。 其中，Forest刚开始收购的时候，大家还蛮高兴的，以为是政府资金。 后来发现不是，这才慌了。 可惜大势已去。 历数这些上市公司，其中占股最多的公司，他已经持股超过了45%，却依然没提出收购要约。 而即使占股比较少的公司，比如李家成的长江实业，占股也超过了15%，完全值得一个董事会席位。 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么一个陌生的公司，大家都人心惶惶，其中最为焦虑的就是李照基，因为他的公司股份失去了超过30%，控股权几乎已经不在他手里了。 李照基是1928年生人，今年55岁，正是做事业的黄金年龄段。他可是香江的老牌地产商人了，战果辉煌，早年跟人合伙创立新红基，退出之后又自己成立了恒基照业，在地产界影响力很大。 这个人很有经商头脑的，是他率先推出了“分层出售、十年分期付款”的地产销售模式，也是他两度成立地产公司，都取得了辉煌。 在1981年的时候，他新成立的地产公司恒基照业终于上市了，融得10亿港币，拍下了大量土地，正准备风风火火的大干一场呢，股灾来了。 天有不测风云，股灾来了，港币崩了，原本4块多的股价短时间内就跌到了1块2，这不是腰斩，这简直是杀头啊。 但是，公司又没有多余的钱去稳定股价，公司状况也算岌岌可危。 好在，港英政府终于出来救市了！ 港币稳住了，股市也在慢慢趋于好转。 就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李照基发现，自己的公司在市场上竟然没有了流通股。 真的没有了。 花钱去买，没有卖单；挂单去卖，也少有人来买。 少有人买是应该的，大家在这次风暴中损失惨重，很多人刚把港币兑换成了美元，肯定不会想着现在就把美元给换回来。 但少有人卖，这就不对了，市场上的流通股呢？去了哪里。 李照基多方打听，依然没有眉目，直到他去交易所查询，这才发现持有他公司股份是一家叫做福瑞塞特的公司。 这是谁？ 这当然是沈光林。 Forest，可以翻译做：森林，树林，大林子，这不就是他沈某人么。 香江股市的盘子在这个年代确实还是太小了，尤其是地产圈，就那么几家公司。 沈光林筹备了70亿港币，到现在才花出去50个亿而已，而值得沈光林下手的公司已经不多了。 那些什么煤气公司，电力公司，货栈，沈光林不喜欢，他还是喜欢纯粹的地产公司，即使搞垮了也没有负罪感啊。 这些公司的股份拿到手了，总是要有人来管理的嘛，谁来管呢，自己总是要回京城的，香江这边的一干事项要托付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这天，沈光林找到了大刘，问他愿不愿意做上市公司的董事？ “我已经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了，你不知道吗，还做什么董事？” 大刘现在想的是买个什么车好一些呢，这样撩妹才更有动力，要不要咱也买一台平治600，那个美人关看起来好喜欢这种车。 大刘最近确实没什么事做，他的公司在这次股市狂灾中表现很稳，因为有沈光林帮他兜底，股价几乎没有什么波动。 不少股民都庆幸买了艾美高的股份，几乎没有损失啊。 在大家都有损失的时候，你没有损失，这就是赚钱。 沈光林跟他谈论的是正事，大刘只能正襟危坐来听。 “你还记得当初侮辱你的那个郭家老大不？”沈光林提起了两年前的一桩旧事。 这是正事？ “当然记得啊，当初他们不给咱们脸面，后来人坏造天嫉，被绑匪给绑了，也算是侧面帮我们出了一口气。” 这件事给大刘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当时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有钱人了，怎么说也算是商界的后起之秀吧，结果那么被人看不起。 后来，不知道哪里来的绑匪，替天行了道...... 这件事两个人很少提起的，因为这个大盗是谁，他们心里都知道，而且跟他们关系都有点过于亲密了，只能装作不知道。 “这就是新红基的股权书，股份占比17.5%，你要不要过去做个董事？” 沈光林丢过一份文件，毕竟是自己的钱，还是要有人管理的。 “真的假的？”大刘拿过文件仔细看了好几篇，确认无误之后还问道：“你为什么买他们公司的股票啊？” “当然是真的，怎么样？你就说愿不愿去吧，做个有发言权的董事，去监督他们的一言一行，哪怕报复当初的事情也行。” 沈光林笑着拿出一支古巴雪茄，用剪刀修饰之后点上，范很足。 “不去！”大刘摇摇头。 “为什么呀？”沈光林很纳闷，自己确实和郭家的关系已经和解了，但是大刘没有啊，他不应该记恨他们的吗。 “一笑泯恩仇嘛，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因此去他们公司报复他们的这种事我做不来的，我是个好人。” 大刘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点闪躲。 其实，小叶团伙当初勒索了6个亿港币，沈光林确实是没有分赃，但是大刘分了的，分到手了几千万，不然他也不会表现的这么怂，这是心虚。 当初小叶说过给自己钱，肯定也对大刘说过同样的话，沈光林没有追着问了。 “不去就不去吧，你想去哪家公司做董事，可以报上名来。” “还有别的公司？” “当然！有十几个呢，你可以随便选，这些公司的董事席位全给你一个人也行。” 沈光林又拿出一大叠资料，让他自己去挑选。 全是股权书，甚至，一些公司的股份占比还是挺高的，都快触及控股线了。 这已经成了事实上的第一大股东，让大刘去做董事长都没一点问题。 “这些股份都是你的？”大刘惊讶极了。 “嗯。”沈光林吐了一口烟圈，没成功。 “怎么得来的？” “泡妞泡成老公，炒股炒成股东，我也不想的啊，但是，毕竟前段时间股价那么低，毕竟这么多钱呢，总要有人监督的吧。” 看到沈光林一副我也不想的样子就好气，真的想打他一顿。 “那以后你不是成了我的老板了么？” 大刘高兴之余，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自己给他打工了，以后还是兄弟么？ “不影响情谊的好不好，我并没有成为你的老板，你自己不是还有艾美高电器的吗？” “艾美高也有你的股份，你别装无辜！你的股份都比我的还多了，我还真的是在给你打工。” 大刘终于认清了自己是一个打工人的事实。 他心里一直觉得，自己只要联合起公司另外的创始人，就可以占比超过50%了，这样控股权就没丢。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联合沈光林，一样可以占比超过50%的啊。 最近和创始人闹得有点不愉快，哎呀，要不要做个不仁不义的人呢。 正在大刘犹豫这要不要给创始人背后一刀的时候，沈光林又说话了， “你想想，以后再印名片的时候，上面全是头衔，而且头衔比较大，一张名片还装不下，这样不好么？” “这很好！” 大刘很高兴的答应了沈光林的托付，赴汤蹈火，他大刘一个人来。 他就是一个喜欢名利的人！ 十几家上市公司的董事，这种机会岂能放过！ 新红基地产他是有点不敢去的，他去的第一家公司就是恒基照业。 正文 第三一二章 新产品 一人得道，仙及鸡犬。 要说1983年香江最出圈的人是谁，非大刘莫属。 之前还是顶流社会看不起的风扇刘，现如今一下子就成了香江新晋顶级富豪，多少人要仰仗他的鼻息，一个不小心，他收购你家公司怎么办。 不说别的，十几家上市公司的董事，每个月光工资加起来都可以买一台不错的车了。 这还上什么班啊，还创什么业啊，天天去打高尔夫就好了呀。 对于企业来讲，这种境遇也还算不错，总算不是想象中最差的那种情况。 因为这个人大家不算陌生，毕竟也是潮汕圈子的一员，大家还是挺愿意接纳的，只要守规矩就行。 大刘也说了，他只是帮助国际财团代持股份，并不会干涉公司的经营，所有一切照旧。 而且，公司经营有缺钱的，他这里还有一些灵活资金，可以拆借或者入股。 这个话说出来，大家也就更放心了，毕竟都是一家人，现在的问题还是共渡难关吧。 幸亏敲门的不是沈光林这个内地来的野蛮人，不然肯定没有这么平顺的就可以打入香江内部。 现在，大家也算各自欢喜。 大刘还代表福瑞赛特财团做出了承诺，等股市行情好的时候，他甚至可以把股份退出来，归还给在座的各位。 这就表示，他们投资真的只是为了赚钱而已，并不是为了夺权。 要不然，他们占股45%的公司怎么没有提出重新召开董事会呢，真的没这个打算嘛。 事情发展到现在，沈光林征战商业版图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他在香江前前后后折腾了两个多月，基本没得到啥便宜，只是赚到了一些公司的股份而已。 沈光林这一手，在扶持香江房地产的同时，也基本把香江制造业送上了断头台，不说始作俑者，帮凶是跑不了了。 现在，他们大林子公司的账号上还有20亿左右的港币没有花出去呢，就是如此，他沈某人都没有打算挽救一下实业，也是够可以了。 这么多钱，如果折算成美元的话，刚好又是2个多亿，这是一个轮回啊。 不过，把港币换算成美元就没必要了吧，还是用来买地买房子比较靠谱。 中英双方谈判的不顺利，总有些人会心生恐慌，他们已经准备移民鹰国或者加拿大去了。 这笔钱刚好可以接手一些被低估而廉价的产业，也算是变相捡漏了。 苏有朋之前帮沈光林筹措了2个亿美元，他也没有吃亏的，因为新红基地产的董事席位就让给了苏有朋来当。 毕竟，沈光林炒股最初始的钱就是从深城公司挪过来的，也要还给人家一个甜枣吃嘛。 也只有他去新红基当董事最合适。毕竟当初，郭家老大被绑票了，郭老爷子病急乱投医，还是苏有朋托关系牵上小叶的线，救了人一命，这也是一份不错的香火情。 新红基地产在内地的名气很大，他们从1980年就开始在羊城和深城投资了，苏有朋成了这家公司的董事，对于推动自家企业的发展也是有利的。 不光如此，艾美高电器的董事席位也让苏有朋来担任了，一事不劳二主嘛，沈光林是著名学者，怎么可以沾染这些铜臭呢，他说了，他不爱钱的。 苏有朋果然很高兴，他现在有钱了，就缺少地位，现在是两家香江上市公司的董事，在深城说出去还是很有面子的。 商业上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不过，沈光林征战娱乐版块的事情还没开始呢，但是他终于还是要回京城去了。 回去之前，沈光林还要吃两顿杀青宴，吃过了再回去。 哥哥张国容的电影《烈火青春》杀青的要早一些，导演谭家明还邀请沈光林去香江理工大学试课，沈光林婉拒了。 不是他真的爱钱，而是地位真的不对等，他沈光林总不能拿出自己的履历表说自己有多出名吧。 香江理工大学后来确实也是一所不错的学校，虽然建校时间很短，但是发展速度很快。 这所后来更名为香江城市大学的学校去年刚刚开班，沈光林跑过去听了一堂谭导讲的课，可谓云里雾里，不得要领。 毕竟隔行如隔山嘛，沈光林对这些影视艺术也不是特别的懂，他甚至不知道，有个学习平面艺术设计的学生叫做王家伟，也出现在了谭导演的课堂上。 王胖子的《青蛙王子》终于也要杀青了，最后一幕就是直升机载着钟振涛和红姑高飞远走，美人关却穿着婚纱来追。 不得不说，整部戏里，最美还是美人关啊。 王京说他正在筹备下一部电影，问沈老板愿不愿意投资。 投资当然没有问题，问题是沈老板没有想要捧的人呀，投资电影不为泡妞，那不浪费了么。 “沈老板，我看你对那个19岁的小姑娘充满了好奇啊，时不时的关注她的举动，要不要您拿点钱出来，我拍一部电影，继续让她出演。” 不愧是善解人意的王胖子，果然心思够灵活。 “我看她几眼这都被你发现了！让她演不演电影都无所谓的，我只是觉得她演戏很有灵性，将来肯定可以成为影后。” 沈光林最终还是没有投资，让大刘去投也是一样的，娱乐圈的事，他跟着喝口汤就行了。 电影投资的事情可以去找大刘，他肯定愿意投的，甚至专门去成立一家影视公司也是没有问题。 王胖子接到圣旨，去找大刘，果然奏效。 不过，电影的主角不能让19岁的张曼钰来演，还是让万紫千红的美人关出演好一些。 沈光林管不了这些，他要回京城去了。 李蓉早就回去了，沈光林一个人在香江待到了9月底，终于还是赶在国庆节放假之前回到了京城。 在回京的飞机上，沈光林看报纸，上面就刊登了一篇新闻，是关于当前治安形势的新闻。 活动开始了！雷厉风行，电闪雷鸣。 就在前几天，京城果然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全国人民都在热烈讨论的大事，一位在津门铁路部门工作的年轻人，因为犯了流氓罪，被枪毙了。 这件事将会记入史册，作为这个时代发展的一个注脚和缩影。 沈光林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军用卡车载着荷枪实弹的官兵呼啸而去，这是在押着十几位不法分子在奔赴刑场，场面老壮观了。 甚至，这件事还改变了人们打招呼的方式。 以前，大家见面了，打招呼的第一句话是，“您吃了么？” 现在，大家见面了，第一句话是：“你家小子那事过去了么？他还好么？” 乱世当用重典，社会治安在这几年确实是个大问题，不用重拳不足以压制这股歪风邪气。 有时候，你不去找事，事情也还会自己找上门来。 沈光林在京城还没歇歇脚，长城电器津门工厂就出现安全事故了。 当然，也没有安全生产责任事故那么严重，是一个工人在洗澡的时候触电，身亡了，亡于电热水器漏电事故。 大意了。 沈光林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使用的一直都是电热水器。 这是由于现在这个阶段大部分区域的燃气管道还没有铺通，反倒是电热水器制造简单，使用方便，很受人欢迎。 长城电器工厂的更衣间和公共浴室也是这样的配置。 电热水器确实很好用，也很经用，但是备不住人多啊。 热水器一直在烧水，一直在烧水，绝缘层损坏，漏电事故发生了。 沈光林第一时间从京城赶赴现场。 这件事不得不重视，人命关天啊。 等沈光林赶到津门的时候，事故他们已经处理完了。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人真的淳朴，家里人在工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他们竟然也没有组织人员过来闹一闹。 那么多人，就他触电了，这算是倒霉吧，这是他们的想法。 家属们并没有怪罪工厂，但是沈光林不能原谅自己。 工厂虽然已经合营了，但工会还是在的，他们处理这件事很有经验，毕竟以前焦化厂出的安全事故很多，大家也都不在意。 工会提出，给他们家庭提供两个进厂工作的名额，问他们同意不同意私了。 家属们同意了，毕竟安置一份工作不容易，人死不能复生。 工会都没打算赔钱，在沈光林的一再要求下，公司还是赔付了1000元钱。 不是沈光林不想拿更多钱出来了，是对方家属坚决不肯收的更多了。这个年代南越战争亡故战士的抚恤标准也只是700元，咱不能僭越。 只要能保证进工厂做事的名额作数就行，钱拿多了，万一工厂记恨，工作可就不好开展了。 这是一个教训，沈光林立刻提出，工厂的电热水器全部换掉，换成燃气热水器。 自己还是开设一个燃气热水器的生产线吧。 70年代，总理去欧洲访问，途径香江的时候一位友人送他两台5升的直排式热水器，国内进行仿制，这是燃气热水器的开端。 沈光林都没关注过这一块，毕竟热水器的构造很简单，功能也不复杂沈光林以前经常用的，也没觉得缺少了它。 其实，燃气热水器还是比电热水器好用的，使用成本低，热水使用也方便啊。 咱也仿制。 功能要多样，水控，强排风，这些功能都要加上，甚至，更高端的水循环也整上。 哎呀，燃气热水器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产品呢，销量不低的，以前怎么没有觉得它是家庭电器呢。 正文 第三一三章 企业文化 华夏近代睁眼看世界第一人魏源同学曾经说过：师夷长技以制夷。 沈光林很好的领会了这个精神。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沈光林让人把扶桑和香江市面上所有的燃气热水器全给买了回来。 目的当然不是自己用，而是拆了看看他们的热水器是怎么做的。 创新也要从模仿开始嘛。 总体来讲，当前市面上燃气热水器的品类很多，各有优劣。 不带水控的直排热水器是最简单最原始的热水器，这玩意还要人工打火，燃烧完的废气也是自然排放的。好处就是只要装电池就行了，不过每次用的时候要人工去打开开关。 带水控的直排热水器优点是自动打火，水流动就能打火，水不流的时候就会关火，但是也存在安全隐患，那就是燃烧不完全的废气会留在室内。 带强排风的燃气热水器就是比较安全的种类了，后世用的基本就是这种。里面带了一个排气风机，基本没有煤气泄漏的风险，不好的地方在于这种热水器需要220V的电源，没通电的地方用不了。 各有利弊吧，咱全给安排上，丰富咱们的产品线嘛。 生产这玩意无非就是模具制作比较难而已，零件足够的话，组装起来一点都不困难。 唯一有点难度和技术含量的就是燃气比例阀了，这玩意现阶段还需要外购，它是用来控制火的大小和水的温度的，价格稍贵。 另一个制约难点就是如何设计电路板了，这个可以让林文伟从新家坡先行生产。 国际分工合作嘛，都什么时代了。 剩下就是一些铜铁构件了，简单的很。 现在电器公司的技术实力和技术工人的配比和构成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还在逐步完善中。 对于人才，沈光林永远是不吝招揽的，他们从津门无线电厂很是招收了一批“退休”的老技术工人。 说是退休了，其实平均年龄只有四十几岁，他们只是为了给孩子腾出接班的位置而已。 现在，他们到沈光林这里来上班，算是发挥“余热”，赚的钱可比以前多多了。 直到国庆节放假的前一天，沈光林还在长城电器厂加班呢，毕竟，燃气热水器也是需要科技攻关的嘛。 这时候，小叔张鹏从深城打来了感谢电话：“沈老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在这里向老板说一声，谢谢！” 看样子，他已经知道朱公子的事迹了，幸好没有牵连到他，不然小婶子真的要守寡去了。 其实张鹏只是跟着朱公子喝了口汤，逢场作戏而已，那些用强的事情绝对没有干过，因此跟他关联性不大，也容易过关。 “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自己以后小心就是了，如果哪天熬不住了就去香江玩一玩，那边是合法的。朱公子也是大意了，没有攀附，他不会这么严重。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都没进去，是他一个人默默的扛下了所有恶果，结果发现自己竟然没抗住。” 两个人没有继续说话了，这话题太敏感也太伤感。 临末了，小叔倒是来了一句，“你放心，我在这边不会给你丢脸的，这个工厂我一定帮你管理的利利索索的。” 行吧，有这个心就好。 国庆要放假了，沈光林重新回到了京城，他趁着放假这段时间通盘了解一下离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其实这段时间也没有别的大事发生，也就是国家正在大力整顿治安。 现在，街上的二流子少了好多，有些被抓去判刑了，有些犯事严重的就没有再见到过了。 治安好转是看得见的，女生们也敢出校门了，不用再三五成群凑一起走了，就算是晚上，同学们也敢从学校抹黑走到实验室了。 总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变化。 这就好，国庆终于可以安排一次出行了。 去哪里玩呢？ 八达岭已经去过几次了，京城内部的景点什么时候都可以去，选来选去，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一处不远不近的地方---清东陵。 清东陵在冀州塘山境内。 现在塘山菜刀队已经被打垮了，一口气扫掉了600多人，再去塘山应该安全了吧。 这个时候有句顺口溜很流行，叫做“东北虎，塘山狼，秦岛是个小绵羊。” 秦岛人民夹在中间，真的受苦了。 经此一役，想必塘山狼损失惨重，应该再没有拦路抢劫的了吧。 其实清东陵沈光林早就想去了，一直没能去成，它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宏大、体系最完整、布局最得体的帝王陵墓建筑群，包括皇陵五座，后陵四座、妃园五座、公主陵一座，确实值得一观。 沈光林把它当成是一次团建活动，全实验室的嫡系人马都可以出行。 为此，他还做了大量的准备动作，采购了大量的卤肉，烤鸭，烧鸡，啤酒，可乐。 不光如此，他们还准备了帆布帐篷，这是露营用的，三天时间，一定要玩的畅快。 反正实验室财大气粗，一定要给大家留下一个愉快的体验，顺便也是放松一下心情。 天天闷着头做实验，人会垮了去的。 这次出行，是可以带家属的。 有家属的人不多，沈光林有李蓉，孔繁东有李萍，窦伟有他自己，苏教授家里的人最多，有老婆，还有俩孩子。 听说要去清东陵露营，俩孩子可高兴了，简直梦想成真了。 苏夫人也很高兴，她也想出去旅游一下了。 苏夫人其实姓魏，人称魏老师，她有个关系很好的闺蜜，姓韩，人称韩老师。 两个人从小就是同学，一起读的师范，工作之后又是同事，因此关系非常好，一直都是互相关心，互相照顾的。 人是社会性的动物，不攀比一下，心里很难受的。 但是，在好闺蜜之间，存在着一句话，叫做，我希望你过得好，但是最好不要比我好。 魏老师长得好看一些，嫁人的时候选择面就比较广，因此嫁给了比较有文化的五道口技校的大学老师，韩老师长相含蓄一些，因此她的爱人只是供销社的一名售货员。 生得好不如嫁的好，在一定的历史时期，售货员可比大学教授过得舒服多了。 魏老师家里日子也是能过的，但是住房紧张，收入不多，过的并不轻松。 供销商的福利待遇可就比大学好多了，虽然他们工资也不算高，但是能捞到的实惠就多很多啊，因此韩老师她们家的生活一直都要比魏老师家里好一些。 逢年过节，一些紧俏物资，她们家都不是特别缺，因此也帮衬了魏老师家不少，每次帮衬的时候还要说，你看，大学的条件也不行的吧。 苏教授离职了，搬新家了，新家豪华无比，家里各种现代化设施一应俱全，魏老师几次想告诉韩老师一下，终于还是忍住了。 不要让别人觉得是显摆吧，还是趁着机缘巧合的机会让她自己发现比较好。 国庆要放假了，两个人正在整理教案，韩老师对着魏老师说：“听说你家老苏换工作了？” “是的，到京大一个综合实验室上班了，专职做物理研究了。” “涨工资了没？”这才是韩老师最关心的话题。 “没有，工资没变，福利待遇有点不一样了。” 魏老师说的也是实话，苏教授的工资跟以前一样多，但是津贴和福利发放就有点随意了，老苏上班的第一个月就发了500多，工资表写的很清楚，工资确实只有134，其他都是加班补贴之类的乱七八糟的钱。 五道口技校的那点福利，韩老师还是很清楚的，现在老苏从五道口技校转到了京城大学，福利能有多大的改变？无非就是过节从发放鲫鱼改成了发放鲤鱼而已。 “没搬家吧？明天我准备带着爱人去你家做客呢，他们单位多发了二斤月饼，明天领了刚好给你家孩子分几个带过去。”其实这是一种变相的炫耀，毕竟中秋国庆是连着放的嘛 “不用了，孩子大了，已经不盼这个了。”魏老师没说自己搬家的事，说起了孩子已经不爱吃月饼了这一茬。 韩老师没有听进去，还在那里自说自话： “你看咱们这个破学校，中秋节连个月饼都不发，也是太过分了吧，老苏单位他们发月饼吗？” “也不发。”魏老师欲言又止。 确实没发，因为实验室没有把月饼当成过节福利，而是当成日常点心了，做了好大一堆，直接放在活动室，任大家随意领取。 这一周老苏每天带两个月饼回家，各种味道的都有，孩子们已经有点腻歪了。 “咱们这关系你还客气啥，我明天领了给你拿两个过去，五仁的，你家苏红军最喜欢青红丝了，每次都要挑出来一根一根的吃。”韩老师人还是热情的，虽然嘴上有时候确实有点不饶人。 “明天不行啊，他们单位明天组织团建，要一起去清皇陵，说是玩够三天才回来。” 魏老师说了实话，因为行程单都已经排出来了，每天都干点啥，就像做实验一样，列的整整齐齐的。 “团建？三天？那么远？老婆孩子都可以带着一起去吗？谁给出路费住宿费？”清皇陵韩老师也想去，但是又觉得有点远，一天回不来，住一晚划不来。 “嗯。他们单位给报销的，自己带着换洗衣服就可以了，说是夜里住帐篷不住招待所。” 魏老师也想重新回味一下住帐篷是个什么感觉了。 76年的时候发生了大地震，那时候她们家跟其他人一样，也在空旷地方搭建了帐篷，睡了一个多月呢。 韩老师却不觉得住帐篷新奇，反而觉得很小气： “他们单位这么小气的吗，住帐篷的话别说玩三天了，就是十天也住得呀。” “真不是小气，老苏说这是企业文化，这是他们老板说的新名词。” “老板？新中国了怎么还有这种称呼。” “是的，我也不知道呢，其实也是一位教授，但是大家都叫他老板，可能是因为整个实验室就他赚钱最多吧。” 这样说的话韩老师果然理解了，一个单位里，工资最高的那个，确实可以称作“老板”。 “那咱们两家啥时候聚一下呀，要不就定今天晚上吧？我爱人单位会发一斤4两的猪肉，咱们一起包一顿饺子怎么样？” “行吧。我跟老苏打个电话，要他别在单位吃饭，打点下酒菜回来。” “单位还管晚饭？” “嗯，也能带饭回家，这也是企业文化。” 正文 第三一四章 住房补贴 这个时代是没有996福报这一说的。 这个时代也是没有黄金周的。 国庆跟春节一样，都是只放三天假而已，至于中秋节，这可不是法定节假日，跟国庆凑到一起，只是巧合。 由于未来三天没什么教学安排，学校也是有点人情味的，没什么事的老师可以提前回家。 魏老师的孩子苏红雨还在教室里上课，两个人就在办公室里闲聊并等她放学。 终于，下课的钟敲响了。 真的是专人敲钟，并不是那种电铃。 魏老师先去班级接了孩子，然后伙同韩老师一起回家。 现在刚好是下班大军会集的时间点，两个人跟随大部队汇入车流，潇洒的骑着车，也并不耽误聊天。 “你们看这情况确实是搬家了哈，老苏的自行车都给你骑了，新家远不远？怎么不是在京大家属区。” 等红灯了，韩老师一个潇洒的刹车，停的稳稳的。 这个年代的人都是骑自行车的高手，后座载人都是小事，载两个都没问题，前面大杠上坐一个，后面载两个也是经常能碰到的。 “韩阿姨，我们新家并不远呢，在农大那边，其实我自己上学也是可以的，就是我妈不让，说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苏红雨并不喜欢跟妈妈一起上下班，一天24小事都在一起，没有一点自由。 “肯定的呀，小红雨可都是大姑娘了，长得又俊俏又水灵，万一路上遇到劫道的二流子，那可怎么办呢？” 韩老师自己也有两个女儿，还在读小学，因为父母基因的问题，长得确实没有苏教授他们家的两个孩子好看，这也怨不得别人。 “爸爸说现在国家已经在整顿了呀，那些二流子都不见了呢，以后我就可以一个人上学了。” “你爸爸是大学教授，他说的都对。” ...... 几个人边骑车边说着闲话，养殖基地的大门很快就到了，确实在农大不远处。 “你们怎么住这里？这不是前段时间很有名的那个合资养猪场么？听说他们招工还要考试呢，我家一个亲戚想来这里上班，没考上。” 韩老师开始觉得，能住在这里，住宿条件应该也不会很差了吧，并不是自己预想的那种低矮筒子楼呀。 “嗯，这是京城大学实验室和国外公司合办的养殖基地。里面有一些多余的房子分给了实验室，老苏到实验室上班之后我们就租住在这里了。” 魏老师说了实情，不过还是尽量搭着京城大学一起说的，不然，光说养猪场多难听啊。 韩老师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 “这房子还是租住的？单位不分配房子的吗？” 韩老师惊讶极了：“不分房子，干嘛要换工作，在五道口技校起码有地方住啊，两小间呢。” 魏老师以前的时候家里可没韩老师家里住的宽松，供销社毕竟是有钱的单位，员工住房很不错的。 “嗯，是租住的，这是人家养殖基地的房子，租给实验室的，实验室又租给我们的。 等分配的话要等工作一定年限或者出了科研成果才成，老苏才刚到实验室，哪里有成果啊。” 这也合理。 大家集体讨论定下来的分房政策，如果一来上班就送房子，确实显得太过分了，缺少了奋斗目标，不利于团结。 生活改善还是要循序渐进啊。 “那租金要多少钱？” “每个月5块。” “5块？还真不便宜！”韩老师又惊讶了，语气显得有点夸张。 5块钱一个月的租金在这个时代确实不便宜了。 租个四合院的一条边，交的租金顶多也就这个价了，他们这实验室看起来有点黑啊。 魏老师还没说这里的实际租金要三十块呢，不然显得更黑，说出去别人也不信。 刚进大门，却被门卫小哥拦住了。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保卫科工作人员，门卫可不是保安，自然也不会是老大爷。 “苏教授爱人，这是生物科技这边给你们准备的过节礼，窦研究员特意交代给你们留的，你带回去吧。” 魏老师也没客气，看起来像是轻车熟路了：“谢谢了！” “客气。知道您家里不爱吃肥肉，我们这边给您留的里脊肉。” “谢谢!您有心了。” 其实这是生物科技的员工福利，因为他们没有旅游项目，所以中秋节到了，每个人有几斤油，几斤米，几斤猪肉。 窦伟长期在生物科技这边厮混，说话很有权威的，其实他把自己的那一份留给了苏教授。 东西品类不多，可还是挺重的，用一个大纸箱装了，似乎还有两盒松花鸭蛋。 魏老师的自行车上载着女儿呢，这些过节物资只能放到韩老师的车后座上了。 韩老师动作机械的绑着纸箱，脑袋有点发懵。 这些物资可是比她爱人单位发放的东西多多了，里面这一块猪肉呢，起码得有二三斤重。 “你不说老苏他们单位不发过节礼的吗？” “是不发呀，这次放假他们的福利是出去旅游，因此实验室就不发礼品了。这是生物科技公司发的东西，并不是老苏他们实验室的。” 魏老师说的好有道理，毕竟实验室和生物科技公司是两个单位。 “人家养猪场发福利，那为什么会有你们的份呢？”韩老师也是不甘心，想了解的更清楚一些。 “我们对门的邻居窦研究员给留的，他学生物的，经常两边跑，这边的权力也还是有一些。” 更具体的情况魏老师也不清楚了，反正窦伟和老苏的关系倒是不错，他们没有直接竞争关系，有什么好吃的，小窦都会拿点过来。 一个单身汉，要这些东西也没用。 甚至，儿子苏红军跟窦伟的关系都要比和自己亲老子的关系还好了。 魏老师没有讲明白，但是韩老师却想明白了：他们这是在占国家的便宜呗，反正又不是自己出钱。 进大门之后，骑车又走了好久的路，还没到目的地。 “魏老师，你们这个院子有点大啊，刚才路过厂房那边，我看那儿一溜不是宿舍楼么，怎么不是住那里吗？” “那边是生产区，我们住在隐秘的角落。”魏老师学会这个新词了，这是沈光林常说的。 “隐秘的角落？” “嗯，这是沈老板说的。其实我们住的地方是有名字的，很好听，叫做“天宫一号”。” 穿过一片银杏树林，隐秘的角落天宫一号到了。 “哇，你们住的还是楼房啊。” 建筑的外形很漂亮，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爽利。 其实，这个时代的国内也抛弃了老大哥苏联的惯有风格，他们开始追求另一种圆顶且中间隆起的风格，叫做巴洛克。 沈光林建的房子不是巴洛克风格的，就是后世最常见最标准的样子。 在后世，这是平庸，现在，就是惊艳。 “是的，我们住的是楼房，整个厂区除了门卫那里，就没有平房呀。” “你们住几楼？” “7楼。” “那爬楼会有点累哈，天天这样的话，那还不累死去。还是住平房好，接地气。” 韩老师终于找到了住楼房的缺点，沈光林如果听到，肯定会非常赞同她的观点的，因为沈光林也喜欢接地气。 但是，苏家的小姑娘严重不同意韩老师的这个观点，她是要反驳的：“韩阿姨，我就喜欢住楼房，住楼房视野更开阔，我在家里还能看到学校的那个天文台呢。” 五道口技校附中的科技楼上有个大圆球，据说是天文台，但是苏红雨进去看了，在里面并没有看到望远镜。 “你说的对，登高望远嘛，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韩老师觉得自己跟一个孩子争执是没有道理的，也就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了。 “小红雨，你家能看到西山吗？” “我也不知道，往西边看都是山，我也不知道是些什么山。” 到地方了，她们把自行车停到车棚里，里面停有不少新自行车，都没有上锁。 “这么多自行车，也不上个锁？” “不用，这是实验室的自行车，谁想骑就可以随便骑，不过出厂区大门的话还是要登记得。” “随便骑？” “嗯，沈老板说的，这个叫做共享单车，将来会是风口。” 什么是风口，韩老师听得半懂不懂的，她开始四下打量。 这楼房确实挺新的，还有精心设计的绿化带。 专门给小区做园林景观设计，也是这个年代不曾有的前置规划。 三个人一起搬了东西进楼道，入眼就是一所电梯。 “你们这还是带电梯的房子呢，我都没怎么坐过电梯，是不是还有专人收费。” 自从来到这里，韩老师感觉自己的惊讶已经有点不够用了。 京城不是没有电梯，韩老师也是见过的。 不过，在京城坐电梯有个特点，那就是跟上厕所一样，按人头收费，电梯里常常有一个专门的收费员，想去几楼，先要交钱。 这里就不用交钱，随便你按，从1按到13再下来也是没有问题的。 打开房门，进到家里，韩老师已经不想说话了。 她想像过魏老师家住的房子可能条件不错，毕竟是花了5块钱租的。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只是人住的房子而已，竟然可以搞成这样，也太奢华了吧。 高级干部也住不了这样的房子吧，国外元首的房子也不过如此了吧。 好大的冰箱，好大的沙发，好大的电视机，竟然还有两台洗衣机，竟然还有电话。 “魏老师，你怎么一直瞒着不说呢，你们住的房子怎么会这么好？” 韩老师的语气特别激动，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夹杂着一些嫉妒，反正已经出现颤音了。 “这是生物科技公司建的房子，租给实验室的，实验室又租给我们，所以我才说是租的房子啊，不是我们家的，这才没有说。” 虽然解释的很苍白，但是听到这个话，韩老师心里终于平衡了一些，毕竟是租的而已嘛。 不过，5块钱的租金，还是很值啊，就算是出10块钱，我也愿意租。 “这样的房子只要5块钱一个月，我都想租了，这栋楼还有空房子吗?会不会对外出租？” 韩老师家的住宿条件其实还可以的，跟人混居，住四合院。 但是四合院的毛病也有很多，无论上厕所还是做饭啥的都不方便。 这种独门独户的更方便一些，尤其那么大的厨房，竟然还有两个卫生间，简直作孽哦。 “空房子是有的，但是不知道租不租，光我们这层就有两户都没有住人。不是我之前故意不说，这种房子真给我们了，我们也住不起啊，也就是他们实验室有住房补贴，我们这才吊着胆子住一住。” 魏老师把住房补贴四个字说的很重，似乎在特意强调些什么，韩老师果然听进去了，她以为魏老师是在显摆，自己配合一下也就是了。 “你们竟然还有房租补贴呢，意思就是这房子你们还免费住？呦呦呦......”这个惊讶好浮夸，一看就好假，有一点敷衍的成分在里面。 其实魏老师确实也有点显摆的意思，但又不是在这一层：“就是因为有补贴我们才敢住啊，不然一个月30块钱的租金，都超过我半个月工资了，哪里舍得。” 正文 第三一六章 捐赠 肉食管够，还可以畅饮中药味道的可乐，这真的是梦幻一般的生活体验。 现在可口可乐在国内是奢侈品，大家常喝的还是国产老汽水——北冰洋。 有时候，幸福感是依靠金钱的充足来获得的，并不只是精神上的愉悦体验。 没有钱，很难有十全十美的幸福。 这一群人载歌载舞，在遵化度过了愉快的三天，并没有遇到传说中的塘山菜刀队，所幸一切平安。 可以开学校的介绍信，沈光林很是过了一把考古的瘾。 也是机缘巧合，因为这里恰好有考古人员在整修裕陵，沈光林临时给自己开了一封介绍信，得偿所愿进去一观。 毕竟他们名义上是京城大学来的科研考察团队，而这里的考古队也是京城来的，其中就有他们京城大学考古专业的毕业的校友在，有这份香火情，人家还是给足了面子的。 混圈子真的很重要。 怪不得混演艺圈的要读中戏或者北电呢，这种香火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能给你带来不一样的好处。 沈光林在京城大学工作，京城大学和它的学生们的影响力能够涉及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的。 毕竟是全国唯二的大学，京城大学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但凡有点厉害点的项目，很大几率会有他们的人在。 这个裕陵是乾隆皇帝的陵墓，乾隆皇帝是华夏历史上最长寿的皇帝，活了89岁，但他并不是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因为他提前退位了，做了几年太上皇，自号“十全老人”。 这位“十全老人”是个很没有意思的人，身高大约只有1米6几，生平最爱写诗，一生创作诗词达4万多首。 而且，他生前为了建造自己的裕陵，竟然打着修葺明代皇陵的旗号大肆盗取明十三陵的金丝楠木。 结果，明代的皇陵被乾隆皇帝“修葺”的越来越小，因为他把能用的建筑材料全都给弄到自己的陵墓去了。 当然，“十全老人”也没想到，自己去世百年之后成了历史上最倒霉的皇帝之一。 1928年，号称是孙承宗后人的孙殿英带领军队炸开了裕陵，拿走了里面所有的金银财宝不说，还把乾隆皇帝的尸骸丢在烂水坑里。 而且，颅骨还给整不见了，唯有一条发辫还健在，证明它属于皇上。 在盗墓事件发生半个月之后，满清的遗老大臣们才决定重新安葬乾隆还有他的后妃们。 参与重殓的遗老们把此次事件所感所闻写在了日记上，编辑成了一份资料：《东陵盗案汇编》。 考古队这次修复裕陵，也是因为现在旅游越来越火热了，而乾隆皇帝又是清代很出名的一个皇帝，因此他们想把陵墓修复出来进行开放展览供游客参观。 沈光林的运气很不错，见证了这一历史发现，棺椁里面的情形果然跟记载的一模一样，考古人员还专门指着它说，那条花白的辫子就是乾隆皇帝的。 长见识了，要不要给它来个DNA测序？ 其实清皇陵和明皇陵有好几个名字是一样的。 比如裕陵。明裕陵是明英宗朱祁镇的，就是发生土木堡之变的那个憨憨；清裕陵就是乾隆皇帝的了。 景陵也是一样，明景陵是朱瞻基的，而清景陵是康熙皇帝的，当然，类似情况的还有泰陵，定陵。 三天的假期终于要结束了，沈光林还有点意犹未尽。 临走，他请所有考古人员吃了一顿大餐，把那些用不完的物资，包括帐篷之类的，全部留给考古队了，回去嘛，轻车简从。 下次再去什么地方出来玩的话，再重新购置就是了。 吃过最后一顿午饭，大家收拾收拾行装和心情，打道回府去了。 这次活动大家都很满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收获，唯有四个孩子还要写日记和观后感，最后收官的时候稍微差点意思，有了这么一点点不开心。 生活并不总是那么随心随意的，当自己没有找麻烦的时候，就有麻烦来找你了。 因为，有人举报说，沈光林的生物养殖基地藏污纳垢，经常有年轻漂亮的男女在此间出没，影响极坏。 我去，有年轻男女出没就是藏污纳垢了？捕风捉影的事情你们也信，古代的御史大夫都没有管的这么宽。 而且，他的园区几乎是全封闭的，“影响极坏”这个词是在什么背景下产生的？影响谁了？ 沈光林看到了举报信原件，看不出什么名堂，但还是留了一份影印件。 工作人员也说了，就因为是捕风捉影，所以我们这才只是过来调查核实一下，如果真有确凿证据的话，那说不得已经下手抓人了。 严重配合，一定坚决配合。 沈光林这里有一台进口的电影摄像机，因此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学习和研讨。 工作人员打开样片，里面有一些胡乱拍摄的内容，大都是野餐聚会的牛羊肉制作方法和一些风土人情的特别记录。 任何违禁的内容都没有。 前来调查的工作人员简单了解一番就走了，果然并没有什么意外的事发生。 整个调查过程，没有人拦路喊冤，也没有苦主，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辛秘事项被揭露。 窦伟和沈光林同北电的学生们往来，只是正常的交朋友，也是正经的人情来往，他们确实没有干社会不提倡不准干的事，顶多凑在一起多吃了几顿狗肉而已。 这个年代吃野味都不犯法，别说吃这点狗肉了。 大约就是因为生物养殖基地的食品比较丰富多样，而且还有不错的摄影摄像设备，所以北电的学生们才比较喜欢过来这里玩。 藏污纳垢？把人想象的也太坏了吧。 沈光林想了想，发起举报的人肯定是在养殖厂里上班的员工或者周边的人，但是说不好究竟是谁，还是比对一下笔迹吧。 给大家一个进步的机会，大家工作这么久了，每人写一份一千字的思想汇报，接受组织考察。 当然，沈光林也不报太大希望，一下子就找到当事人的几率很小，但真的找到了，他肯定也会打击报复的。 被人举报这种事情是很难杜绝的，无论在哪个年代，得了红眼病的人也都不会少。 沈光林和窦伟的朋友们聚在这里吃烧烤的次数多了一点点，尤其他们为了丰富业余生活，还像模像样的整了个蒙古包。 而北电的学生们学习“声台形表”，往往又能歌善舞，看起来就像是容易出作风问题的样子。 只要在脑子里一臆测，任何肮脏的事情就都出来了。 幸好沈光林和窦伟都持身甚正，没有犯过生活作风问题。 调查组的人也去北电进行过情况核实，果然都是正常来往，北电的老师们也是知道这里的的，他们也常来玩，这里真的就是一个轻松聚会的场所，不涉及任何风化问题。 终于还是轻松过关了。 而正在冀州拍电影的迟之强就没那么走运了，他被金陵派来的调查组给捉走了。 跨越几个省，但还是给带到了金陵。 一场艳遇引发的牢狱之灾即将上演。 原本，这件事已经做出了不予立案的决定，坏就坏在一篇新闻报道上。 某媒体记者偷偷采访，还发表了一篇文章，叫做《银幕上的明星，生活上的罪犯》。 其实，在新闻报道还没出来的时候，沈光林就知道，这位大强子兄弟完了，《铁窗泪》还是要唱的。 凤凰传奇有首歌还挺适合大强子兄弟的： 是谁在唱歌，温暖的寂寞. 白云幽幽，蓝天依旧，泪水在漂泊. 在那一片苍茫中一个人生活..... 为了避免生物科技公司这边“载歌载舞事件”过分发酵，沈光林决定要做些什么了。 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嘛。 这么一想的话，可以做的事情就有很多了。 对个人采取攻势是不可取的，容易走上邪路，但是对组织就没问题了。 沈光林想到了一个很简易但是见效也很快的方式，那就是给一些强力部门捐一些物资，就说是为了支持他们打击违法犯罪维护社会治安嘛。 单纯只是捐款的话，大家是看不到太多成效的，还是捐物资的影响力更宽广一些。 比如，给周围的每个派出所捐一两台车怎么样。 车可以使用很多年，车坏了，从记忆中消失又是很多年。 可能，过个三五十年之后，人们回忆起当年的那段艰苦岁月份时候，还会提起，我们派出所拥有的第一台警车就是xxx捐献的XX车。 沈光林前段时间在香江小赚了一笔钱，不去拿点钱出来消费一下，心里很难受的。 有钱不花，人不能产生快乐。 那就捐赠吧，把场面搞的宏大点。 生物科技公司开业两年了，虽然并没有赚得太多钱，但是由于他们是合资企业，缴的税也不多，这次就当是缴纳了营业税吧。 这次捐赠其实是沈光林自己出钱，只是以生物科技公司的名义进行，这样生物科技公司以后的路也会走的宽一些。 做事情总要看的长远，不是说你拿出来多少东西捐出去，立刻就有多少东西反馈回来的。 影响力和收益是一点一点的体现出来的，润物细无声。 沈光林大手一挥，买！ 30辆750侉子偏三轮，30辆7座面包车，在外汇的加持下，很快就准备齐了。 一鱼多吃。 沈光林决定把这些车捐给李蓉上班的单位，让他们自己去分配吧。 交给上级一些可以，全部用于武装他们自己的巡逻力量也可以。 一事不烦二主嘛。 李蓉现在还是公安局的正式职工呢，她是读大学去了没错，但是她的人事关系并没有丢啊，她还是体系里的人呀，只是暂时脱产去学习而已，将来有一天还是会回来的。 对于沈光林来讲，公安局也是娘家人，自己当初认识的好朋友和老领导也还在呢，提到他们就天然自带一份亲切感。 现在全国正在大力打击犯罪，警员人手严重不足，装备也有点跟不上，有时候抓捕嫌烦还要用自行车。 现在，做女婿的有钱了，他有这个条件不支持一把也说不过去。 沈光林这也算是开了警民共建的先河。 刚穿越那会，沈光林真的是受到了他们的莫大帮助，如果没有他们的收留，他都不知道自己流落到哪里。 现在沈光林发达了，有钱了，回馈一下，这也算是吃水不忘打井人。 东西准备齐了，万事俱备，只差剪彩。 生活需要仪式感，警用物资捐献还是举行了一个很隆重的仪式，这排面不亚于集体送走犯罪分子。 场面真的很壮观，60台做好涂装的车往那里一摆，一排一排的，横平竖直，这下子气势立刻就来了，甚至有了阅兵的感觉。 花这点钱，就能够有这样的排场，沈光林很满意。 捐献仪式当天，沈光林有事，他为求低调，不去，让李蓉一个人去的。 有点意思，公安局的员工，代表一个外单位给自己本单位捐物资。 她上台剪彩确实有点名不正，言也不顺，但就是没有人管，也没有人觉得违和。 在这一刻，大家似乎都忘记了，她们竟然还没领证呢。 大家认可的是社会身份，领不领证真的不那么重要。 无论是李蓉的单位，还是京城大学，他们没有人怀疑沈光林和李蓉的关系，至于人家要不要领证，这重要吗？ 仪式举行完毕，李蓉也是想起了当年骑摩托车载着沈光林全城乱窜的岁月，于是她给自己重新买了一辆侉子750，就放在实验室的院子里，想着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载着沈光林去回忆往昔。 这批物资捐献出去，效果良好。 不说立竿见影吧，但是生物科技公司周边的巡逻力量明显得到了加强。 沈光林的慷慨大方解决了很多燃眉之急，其他区的公安局羡慕的不得了。 现在，很多派出所都有新车了，大家也终于不用骑着自行车去追歹徒了，一时间干劲很足。 不少原本就要逃脱制裁的小混混重新身陷囹圄，有些还为此吃到了花钱买的花生米，也不知道沈光林是干了好事还是坏事。 但是，对于民警们来讲，这是大好事。 初秋天气里，开一辆崭新的长江750，风拂过脸颊，吹起大檐帽下露出的一缕头发，会显得特别酷是不是。 英姿飒爽，英气勃勃。 在捐给公安系统60台车之后，沈光林还是觉得有些不过瘾，想了想，他又给医院捐了20台救护车。 并不是所有医院都能拿到的，毕竟他沈某人是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人 这二十台车就只捐给了京城大学医学院，哦，现在还是京城医科大学呢。 反正都是自家人，将来也会重新合并的，沈光林这是提前打好关系，等将来腰痛的时候也有人帮着治疗。 正文 第三一七章 成果验证 杨雄说过，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 沈光林完全就是这样的人。 他从来都不会因为富贵而自矜，除非忍不住。 就在沈光林忙着用捐钱捐物来赚取名声的时候，他的实验室也没有闲着，大家的工作还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 老苏不愧是能够冲击学部委员的中生代教授，这才多长时间，超导材料的研究已经出重大成果了！ 对于这个事情的出现，沈光林一点都不惊讶。 有钱，有人，有设备，有正确的研究方向，一路平推过去就是了，这都不能出成果，简直是不可能的。 老苏有能力有学识有经验，是一个不错的执行者；京城大学的同学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年轻有拼劲有韧劲，而且不并缺少加班的激情。 有这样的组合，再加上沈光林这个隐性导师，成果出的比谁都快也就不稀奇了。 京城大学的同学们，最不缺的就是智商和聪明，他们在整个实验过程中还是发挥了很大的聪明才智的。 尤其，他们在原来三种元素的基础上又添加了其他陶瓷元素，效果斐然，制备出的化合物表现的更加完美。 国庆出游归来，沈光林出去参加社会活动也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老苏就跑过来找他了：发现临界温度高于77K的超导物质了。 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发现！ 因为，当物质的临界超导温度高于77K之后，也就意味着冷却这种超导材料不再需要液氦的加持了，只使用液氮就可以将物质冷却到超导状态。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从现在开始，超导材料投入实际应用的可能性大了很多，已经具备了相当不错的基础。 毕竟，氦气是一种极为稀缺的资源，制取非常不容易，而且氦气这种物质本身并不能被工业制造，只能从自然界中提纯。 而世界上储存氦气最多的国家是苏联和花旗国，国内虽然也有专门的生产工厂，但是产量并不高，而且纯度也不行。 而氮气就不一样了，生产这玩意完全不存在瓶颈。 空气中78%的气体都是氮气，氮气的来源简直不要太广泛哦。 要制取液氮一点都不复杂，只要把空气分离分馏就可以了。 首先将空气净化，净化后再逐步加压、冷却之后就会有一些气体变成液化气体了，随着条件的变化，一些气体被分离，剩下就是氮气。 当然，高纯氮的生产是有难度的，即使到了2020年，7N以上的氮气都还是需要进口，但是，普通氮气，47升的钢瓶灌上一瓶也要不了几个钱。 苏教授找到沈光林，并没有表现的很兴奋，也没有做过多纠结，直接上来就问：咱们研究成果出来了，要对外发表吗？ 沈光林很快就明白了老苏问这些话的意思。 老苏可是个老运动员了，他的意思就是这件事要不要上报？是不是要告诉科学院的那些人一声。 毕竟，大家似乎还在做着科研竞赛呢，自己这方以什么方式胜利会比较合适呢。 沈光林也很犹豫，自己这个消息一旦公布出去，将会影响多少人，得罪多少人？ 毕竟，研究超导材料，在他的有生之年，几乎是不能给自己带来实质收益的，为此还得罪了一大票人，有点不划算。 但是，自己花自己的钱，做出了不错的成果，而他们花国家的钱，却并没有出成果，真的报告出去，估计很多人的面子上都不会好看。 好奇怪呀，他们也不应该完全没有成果啊。 沈光林隐约记得，华夏在超导材料研究方面好像并没有落后啊。后世，西南某大学，连超导磁悬浮列车都制造出来了。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呀？ 自己的重大成果都出来了，对方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难道在憋大招吗？ 看看人家扶桑和花旗国的科学家，动不动就是40K，50K，一副进度喜人的样子。 现在，全世界至少有几十个项目组都在研究超导材料，可是如果自己不抓紧时间发布成果的话，那这个高地可能就要被别人给占领了。 沈光林想了想，这个锅不能让自己一个人来背，还是要多找一些个子高的人比较合适。 毕竟，让自己去这么得罪科学院和科工委的一帮人，确实有点划不来啊，万一将来自己有求于人的时候该怎么办。 世间安得两全法？ 沈光林这里就有。 沈光林立刻向学校申请，咱们能不能专门成立一个专门的超导材料研究小组，可以挂靠在我的实验室，但是对国内的名誉由学校直接来领取，以淡化沈光林实验室在期间起到的作用。 学校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因为出成果了，而且是轰动世界的大成果。 那就没有问题！ 万事有学校在，不要怂，不要怕，要永攀科技的高峰。 沈光林又向学校提请，咱们能不能把五道口技校也给加进来，毕竟苏教授以前就是五道口技校的老师，留一份香火情也好呀。 学校领导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毕竟，两所学校真的建立了合作关系，那其他所有人都得靠边站。 超导材料是一个大课题，而且是一个研究几十年的大课题，只有利益均沾，大家才会共同维护这份成果。 其实京城大学早就想安排人组建实验室参加超导材料研究了，只是碍于沈光林的身份，再加上经费确实不足，这才没有付诸实施。 其实五道口技校也有类似的考量，他们已经在明年的费用计划里面列支了这笔预算，明年他们肯定会涉猎这一块的。 两校联合有可能吗？ 当然可以！ 上午，沈光林向领导做了汇报，领导跟五道口技校打了招呼，不到中午，两所学校就派出了联合专家团，就是用来验证苏教授的科研成果的。 考察团的规格很高，但是也很不正式，连一台迎来送往的丰田考斯特都没有，大家就是骑着自行车来的。 一群中老年人放下手头的工作，凑到一起，大家嘻嘻哈哈热热闹闹的就来了，但是，他们代表的内容不一样，他们代表了两所学校。 沈光林和苏教授站在门口列队迎接，这些人值得，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这可是两所学校最强的精锐力量了，全是在华夏物理学界跺一脚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小苏，听说你研究出来了一种特殊的超导材料，有多特殊啊？”问话的是一位五道口技校的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他其实也是学部委员，他是看着小苏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今天来小苏这里验收成果，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是的，我跟沈教授商量了一下，我们叫它高温超导材料，这种材料的出现，打破了对冷却气体的限制，也就是说，以后超导材料大约可以进入实际应用阶段了。”苏教授很高兴，也很自豪，这都是他们团队一点一点试探出来的，相当不容易。 沈光林花费巨资买了各种实验元素，也是他们能成功的坚强后盾。 “为什么叫高温超导材料啊？”老委员问道很细心。 “因为氮气的液化温度是77K，低于这个温度，想超导就得用氦气。而高于这个温度的超导材料，是可以直接用氮气进行冷却的，因此我们叫它高温超导材料。” 有道理！一行人走着走着就进了物理实验室。 研究超导材料的实验室就布置在一楼，这是临时才改造完成的，就是为了更方便的接入气体。 临近实验楼一楼，各种储存气体的装置都有，钢瓶，集装格，杜瓦罐，鱼雷车。 有些钢瓶上还标注着扶桑文字，一看就是进口的高级货。 “你们的氦气还是进口的？” “嗯，从扶桑进口的，一家叫做大阳日酸的企业。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国内的产量跟不上，而且温度也不够低。” 大家不说话了，因为他们已经发现，现在实验设备上联的就是普通氮气了，而且是一台鱼雷车直接承接上去的。 那就实验一下吧。 一位学生用铜扳手把钢瓶阀门打开，让液氮开始，流通。 这是沈光林特意做的要求，因为万一有静电，万一钢瓶内的气体易燃易爆，那危险可就大了。 氮气开始在管道内流通了，这是一种特别定制的双套管，就是为了方便制冷和加热。 旁边就联有低温温度计，这种温度计其实也很贵的，叫做半导体电阻温度计，在极低温度下依然具有非常高的灵敏度。 大家听着管道里呼啸的气流声，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在快速的降低。 0℃，-10℃，-100℃...... 大家都是内行，都知道，液氮的温度是?196 °C，随着数字向这里靠近，大家的心情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在初始冷却过程中，预制好的超导材料并没有通电，当等温度低到-180℃的时候，苏教授让人给超导材料通电了。 此时显示是有电阻的，但是大家的心情更紧张了。 温度一度一度的降低，大家的心开始纠在了一起。 苏教授说了，当前这种材料的超导临界温度是-188°C。 大家想信，又不敢信。 万一他是说着玩的怎么办？ 终于，当温度降低到接近-188°C了，大家更紧张了，房间里原本就有很低的温度，但是有些人的额头上还是出汗了。 好紧张。 正在这时，一阵蜂鸣声，电阻突然为零了！ 众人就像被揪住了脖子的鹅一样，集体做了一个向后仰的动作。 真的超导了！ 沈光林此时拿出了一块提前做好的磁石，放在超导材料上面，果然，它悬浮在了空中。 正文 第三一八章 替补 领导一张嘴，下面跑断腿。 让员工写思想汇报是一件大好事，这个年代的大部分人都有向组织靠拢的主观愿望。 如果思想汇报写的好写的勤快，同时跟领导的关系又还不错，就有很大的概率做积极分子，这样就有机会参加学校培训，拿到结业证书，进入预备期，一年后就可以转正了。 沈光林从东陵回来之后，就让养殖基地的所有人开始写思想汇报。 生物科技公司虽然是合资企业，但是他们也是有工会有组织的，该有的一样都不能少，这也算是给了大家一个争取先进的机会。 思想汇报很快就全都收齐了，全厂员工一共177人，思想汇报也是177份，一份都不少。 沈光林前段时间花钱买了平安，肯定是意难平的。 他有匿名信的影印件，也是时候对比一下究竟是哪位热心的朝阳群众在针对他们了。 笔迹鉴定是一门学问，一些公安院校还为此专门开了这门课。 依照沈光林的身份和地位，他想找一个这样的专业人士来帮忙并不困难。 对比工作只进行了不到三天，人很快就找出来了，是公司的一位财务人员，叫做张科。 沈光林看着两份手写文件，一份是思想汇报，另一份是举报信，看笔迹并不是特别像一个人啊。 但是，在专业人事眼里，这一切简直毫无遁形的可能，一些人故意改变笔迹，但是勾撇捺总有自己的个人习惯，写的字越多，露馅的可能性就越大。 真的不要质疑专业人员的实力。 接下来就好办了，沈光林有的是办法。 养殖基地一共有四个会计和三个出纳，这个队伍也算是很庞大了。 主要是因为他们需要处理的财务问题也比较多，比如跟二建进行的项目结算，都是他们这边在对接的，甚至包括足球烯实验室的基础设施建设，也是这边的财务人员处理的； 而且天宫一号的建设资金也是从养殖基地的账上走的，有些甚至就是用的养殖基地自己的资金； 现在，他们又要跟扶桑做生物进出口的生意，这些外汇也需要处理。 因此，但凡涉及到跨国贸易，需要的财务人员的数量确实会多一些，这也是情有可原。 写举报信的这位张科就是其中的一位出纳，并没有财务基础，是别人介绍进来的，背景关系大约是一位街道某小领导的亲戚。 其实张科这个人沈光林也是认识的，因为让他去采买过几次物资。 当然，这些物资并不都是用于生物基地生产的，大部分是用于培养沈光林的个人消费习惯的。 毕竟，沈光林成立生物公司的初衷就是为了让自己花钱更方便一些，不然，所为何来啊。 沈光林当时就想了，自己个人消费的话，长期从实验室报账是不合适的，因为那里用的是别人捐的款，瓜田李下还是要懂得避嫌。 时间长了，还是从合资公司这里走账更加明目张胆一些。 毕竟，这里可以算作是自己的独资公司，自己一个人说了就算。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们生物科技公司开办的好好的，竟然被人给举报了，而且还是这个经常帮他们采买物资的人，做财务的，至少也算半个自己人呀，怎么能这样干？ 那时候也没觉得这个人有愤世嫉俗的想法啊。 怎么，看沈老板不顺眼了，想为民除害啊。 这样的人，任何一个老板，估计都不会容忍的吧。 沈光林派人打听了一下，问题便基本搞清楚了。 张科曾经追求过北电的一位女孩子，但是人家压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直接拒绝了。 毕竟，长得好看的女孩子，追求的人并不少，人家的目光，再不济也是窦伟不，你一个出纳，又不是帅的像郭凯敏，别人凭什么看上你。 任何事情都逃不过盲目的爱情和荷尔蒙。 因爱生恨也好，因妒生恨也罢，这帮人莺歌燕舞，他看不过眼了，反手就是一波举报，还暗自庆幸没有实名。 可能，他没学过一个词，叫做天网恢恢。 坐在初秋的日光里，沈光林只是主席台上不起眼的一位凑数的配角，窦伟坐他旁边，在工厂的知名度都要比他高一些。 沈光林深藏功与名，几乎从未参与过生物养殖基地的生产和管理，以前是张鹏在管，张鹏去了津门后来又去深城，他安排了一位自己的嫡系做接班人，新厂长也姓张，据说是张鹏的本家，就这样，生物公司的管理照样没有落下。 由此来看，人才还是很多的，就看有没有机会上位而已。 张鹏以前是革委会副主任，在地方上也算位高权重，因此手下夹袋里有几个人才也是应当。 仕途走不了了，走商途也是不错的路子。 其实，养殖基地还是赚钱的。 有沈光林的关系，武田公司和扶桑的一些大学需要的实验动物还是挺多的，而且价格给的也很不错。 比如，做实验用的那种猴子就有蛮贵啦。 其实，试验用的猴子也就是最常见的那种华夏猕猴，身体健康，各项记录健全的猴子一只都要上万块呢。 同猴真的不同命。 在耍猴人那里，猴子是赚钱工具，在养殖基地这里，猴子也是赚钱工具。 但是，耍猴人培养一只猴子，花费不少的成本，也只能赚很少的钱。 在实验基地这里，养一只猴子，花费的成本大约差不太多，但是赚取的利润就远远不止了。 做生物药理实验，研究心理学，研究医学，都大量需要这种灵长类动物。 这是沈光林第一次参加养殖基地的全员大会，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 工作已经提前安排好了，清退张科是必然的选择。 在这次大会上，他们等会就要让张科见识到，一个私人老板的品行是可以有多么恶劣。 合资工厂可不是国企，这其实就是沈光林一个人的公司，挂名实验室也只是分给他们一些干股而已。 沈光林今天就想让所有人见识一下，资本家是怎么开除不听话的主人翁的。 他沈某人请大家来这里上班，给足了福利待遇，并不是为了做善事，他们需要员工贡献出自己的辛勤和忠诚。 而且，忠诚比能力更重要。 当然，开全员大会还是有一整套流程要走的。 开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算账。 纯字面意思---算账。 公司的财务经理向大家汇报了公司目前的财务资金状况。 自从公司成立以来，母公司资了多少钱，一共花了多少钱，一共赚了多少钱，钱分别用于哪些地方了，说的很是清楚。 如果不去计算汇率差，只是随便这么一运算的话，公司确实并没有赚什么钱，反而一直在亏损的边缘来回蹦迪。 但是，他们公司赚取的外汇是并没有直接兑换成人民币的。 而且，大部分情况是他们把外汇变成了物资再进来的。 比如，实验室需要各种仪器，大部分是用生物科技公司的外汇来购买的，还有一些单位想要外汇，那就可以以物换物。。 所谓的不赚钱，只是一种财务手段而已。 接下来是张厂长们的表演时间。 不得不说，张厂长应该是位老运动员了，这人真的是人才。 首先，这位厂长就很会鼓动人心，他也学习了不少新的管理知识，基本上全给实践上了。 在一番回顾过去，继往开来之后，他又说了一个“残酷”的制度---末尾淘汰制。 毕竟，公司是要赚钱的，不是做慈善的，为了维持公司的活力，为了提高员工的竞争力，他们以后会定期举行末位淘汰制。 每半年至少要淘汰掉一个人。 随后，财务经理主动站出来请缨，他们部门申请率先实行这一政策。 厂长欣然同意了。 然后，第一位被淘汰的员工就选出来了，那就是出纳张科。 财务经理说的很清楚，目前财务工作的内容已经严重不饱和了，确实已经用不到那么多人了嘛。 因此，他们部分申请精简一人。 台下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没有思想准备，清退这就跟儿戏一样，说淘汰就淘汰了吗。 厂长解释了，每半年淘汰一人，不是无休止的换血。 可大家还是不敢置信，张科更是猝不及防，只见他涨红了脸，不服气的说道：“凭什么是我？我并不是最差的。” 张厂长当然知道为什么会是张科，但是财务经理并不清楚具体原因，他只知道，要淘汰的人就是张科，但这是上级安排的任务。 “你的表现可能并不是最差的，但精简掉你是最合适的。”至于为什么合适，张厂长没有说，他想，张科自己应该会意识到的吧。 但是，张科完全没有想到他举报过公司这一茬，其实，他做的事情已经东窗事发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你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的，我们公司是一个团结的公司，是一个积极向上的集体，容不得有人破坏我们的大好局面。”张厂长还是把原因点给了张科。 “我不服，你们凭什么不要我！”张科意识到自己事发了，但他肯定是不能承认的。 “就是，凭什么是张科，你们凭什么开除员工？你们当时签过协议的，不能裁员。”张科的好朋友许继远也站出来大声呼喝，他要为好朋友鸣不平。 许继远是张科的最好的朋友，而且两人是一个地方过来的，许继远的父亲是街道副科级干部，小有实权，他们就是从街道一起成长起来的亲哥俩。 工厂建厂的时候确实签署过协议的，员工享受同国有企业员工一样的待遇，企业不得无故辞退员工。 张厂长终于有点色厉内荏了，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接下来该怎么做。 沈光林却忍不住了，他自己跳出来指着后面这个人叱责：“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门的？” 然是，厂里虽然有不少人认识沈光林，但他的权威性并不够，甚至还不如窦伟来的重要。 “这是我们养殖厂内部的事，关你京城大学实验室什么事？你们不就是喝我们血的蛀虫吗？凭什么管我们？” 许继远的情绪更加饱满了，他自己本人对京城大学生物实验室就充满了极大不满，现在打打算煽动员工们对他们一起不满。 不过，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沈光林当然也不能怂，不然如何维护自己的权威。 “这家生物科技公司是我们京城大学实验室和香江公司共建的，而且销路也是我们实验室牵线搭桥完成的，因此，这是一家合伙企业，你有什么不满吗？有的话请你忍着。” “这是人家香江老板的公司，不是你们的存钱罐！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种胡乱挥霍的行为才写信举报你们。”张科终于也牛气了一把，他觉得自己举报这些人也是天经地义的。 正义必胜！ “既然看不惯，那见了漂亮女孩子你还过去搭讪，人家不理你，你转头就举报？大家都是俗人，就不要打着高尚的幌子了。而且，你们两个以后都不需要再看不惯了，因为你们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这还带买一送一的，沈光林转身对着张厂长说道，“让他们走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张厂长只能说，“好的，我这就去办。” “我要去告你们，我叔叔是主任，是副处级干部。你们当初有过协议的，不可以随便开除员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看样子，这位许继远还是有恃无恐，怪不得敢替人出头呢。 沈光林笑了，作为一个黑心资本家，关于人事的各种黑坑他比谁都清楚的很，早就想好规避之法了。 早在养殖基地第二次招工的时候，沈光林就让人把条件列好，然后发给各单位，由他们推荐人过来，工资由工厂发，但是编制人事关系仍然在推荐单位。 这就是传说中的劳务派遣吧。 “我们并不开除你们啊，只是把你们退回原单位而已。你们是清水河街道推荐过来的是吧，那你们今天就可以回清水河街道了，我们会让清水河街道重新替补两个人过来的。” 正文 第三一九章 有救 荡而不静，胜而无耻。 这句话形容沈光林是很合适的，放荡而不安分，好胜而没有羞耻，这两条他都挺符合的。 张科和许继先两个人是发小，一起长大，家长关系不错，哥俩关系也好的不得了。 这次，他们终于成长为难兄难弟了。 他们能到生物科技公司工作，确实是街道推荐的，因为他们的父亲都在街道工作，许继远的父亲是副科长，张科的父亲是一名科员，级别不同并不影响两家感情。 当初招工，他们的人事关系确实是挂在街道然后派遣过去的。 这是沈光林提出的新要求。 在完成第一次招聘之后，他明显的觉得这个时代的人事关系太复杂太难搞了，竟然不能随意的开除人，那企业还有什么灵活性了。 行使权力都行使的不痛快，那生产能顺心吗？ 因此，他发明了变相的“劳务派遣”。 到现在为止，直接跟生物科技公司签合同的员工，加起来都不到30人，而且还都没有编制，也没有保障。 一些人还想着能不能给退回到单位里去，这样就可以拿一个编制，但是他们也怕万一单位不派他们来了怎么办。 公司大部分员工都是由各个单位通过劳务派遣过来的正式在编员工，虽然工资是由生物科技公司发放的，但毕竟是带编制的正式工不是。 而且，单位也没吃亏呢，所有参与派遣的单位，每个人每个月可以提10元钱的佣金，美其名曰管理费。 这是沈光林的独特设计，果然还是穿越者会玩。 许继远的父亲是许副科长，他身材消瘦，跟后世的干部是大不一样的。 在这个年代，即使身为领导，真的想吃的头大脖子粗也是不容易的，他们的油水并没有那么足，除非得了甲亢。 这天，许科长正守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儿子带着张科气呼呼的进来了。 喝茶看报纸是他的工作常态，真正处理工作才是偶然，这次看到儿子进来，他还蛮惊讶的。 “小远，怎么了？”眼神中充满慈爱，手里也慢慢放下了报纸。 “还不是我们工厂那些煞笔领导，拿着鸡毛当令箭，无凭无据的，就怀疑我们做了对不起公司的事，现在还要辞退我们。” 许继远越想越气，刚才还被保卫科的人给架出来了，工牌也被收走了，连厂里的“共享单车”都不让骑了，简直欺人太甚。 “啊？怎么会这样？出什么事了？” 许副科长赶紧吐出嘴里的茶叶梗，仔细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就辞退了，发生什么事了，上周我们街道还慰问了你们公司呢，你们张厂长还是蛮好说话的呀。” “这个，不是，我们，他们欺人太甚了，还在哪里设套，就是，不是这个意思，哎呀，气死我了。” 许继远看到父亲，着急的话都说不拢了。 他从小就是享受溺爱的，哪里受过那种气，当面像小鸡子一样被架着赶走，简直太丢了人。 许副科长毕竟是有城府有静气的人：“你先歇一下，顺口气慢慢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儿子掰扯好久，也没有把话讲清楚，就在那里反复说工厂领导故意无理刁难，没有实际证据就凭空冤枉人。 至于怎么冤枉的人，他却不肯说。 不得已，许副科长只能自己打问了。 他让张科先走，自己了解清楚状况再说，两个人在一起，很多话也不好说。 许副科长和生物科技公司的张厂长是真的认识的，不能说太熟，但是也不陌生。 “你说是张科这小子写了单位的匿名举报信，原本清退的只有他一个，我儿子是自己站出来主动挑衅的，这才殃及池鱼。” “对，就是个这样子，他可能是想出出风头吧。但是沈教授在我们公司的地位才是说一不二的那一个，我的老领导张鹏就是他推荐的呀，香江公司授权给他全部的管理权。” 完了，这是太上皇。 “那就没有回转余地了吗？”许副科长不甘心。 “没有了，大庭广众之下，板子已经落下来了，好在这两个名额还在你们街道，你可以酌情安排别人过来，但是这两个人，不要再指望了。” 在今天之前，许副科长还是以儿子的工作为荣的。 虽然，他的具体工作内容只是按照营养表给动物们配给伙食，但是福利待遇是真的好啊。 每个月发的东西比工资还多，而且都是大多数家庭急需的紧缺物资。 去生物科技公司不到半年时间，收入都已经比自己高了。 现在，惹出这么一档子事，怎么收场嘛。 “你说说，你们都是干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非要清退你们？” 老许顾不得溺爱儿子了，拿起桌子上的镇纸就想打，又不舍得。 “也没干什么啊，他们一些人，有男有女的，在草坪那里三五不时的喝酒吃肉，我们看不惯，也就向上级部门反应了一下生活作风问题。” “什么？匿名信的事真是你们干的？不是张科一个人吗？” 许副科长脑子都要炸了，他还真的知道前段时间上级来调查生物科技公司的作风问题，还好并没有出什么事，刚才张厂长说这事跟他们有关系，没想到还是真的。 “好好的工作你不做，你管别人干什么？你们是合资公司，人家是资本家，人家做什么是人家的事，只要没有杀人放火，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你这样搞，谁能容的下你们？” 还是许副科长看的明白，毕竟是做领导的，跟做校长是一个道理，到了一定级别，想在哪睡就可以在哪儿睡了。 “他们男男女女的在一起就是不对！”许继远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这下子，气的老许只打转转。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缓了一口气：“一开始不是只清了张科一个人吗，你站出来做什么？显摆你有能量啊，你觉得你有个好爹是不是？你不怕歪风邪气，我还怕呢。现在你的这个工作有多少人在盯着，你倒好，好兄弟，讲义气呀。” “写举报信我也有份的，不能让他一个人背锅，信是小科写的，是我投的。” “让你有份！我让你有份！”许副科长上去就是一脚，然后手掌噼里啪啦落下来：“我怎么有你这个败家儿子的，气死我了，我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说着，老许又要上去继续踹。 “打两下就行了哈，打多了指不定我会还手的。”许继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已经这样了，就看你怎么办。 许科长就感觉自己嗓子里噎了一口浓痰，差点没憋过去。 呼哧呼哧的喘了好一会儿气，许副科长这才说道：“行了，我不打你了，等会你跟我去跟你们领导道个歉，哪怕下跪都行，举报信的事让张科一个人去抗吧，咱扛不住，找一份工作不容易，把今天的事过去了再说。” “那不成！要他给我们道歉，我们才是主人翁，他们是剥削阶级，要打倒他们！” “打倒他们你去哪里工作？谁给你发工资？中秋节刚吃了别人的猪肉，回头就不认账了。就说现在，你万一工作真的丢了，你对象还会跟你不？” 许继远的对象是别人介绍的，一听说他在生物科技公司上班，女孩很快就答应了。 “那不能，她和我是真爱。” 许科长已经没话说了。 赶紧骑车带上儿子到工厂找张厂长。 张厂长语气倒是不错，但是态度很坚决，“没有用的，老许，我们公司那么多人，是需要管理的，也是需要威信的。既然沈教授已经明确的说了，他们两个就不再是我们的员工了，我做不主。” “这工厂是外国人的，又不是他姓沈的，他就是厂里最大的蛀虫。”许继远还是这个论调，因为他看到过，工厂的很多漂亮妹子都喜欢沈教授，谁让他年轻呢。 “那你知道外国人在哪里吗？你见过吗，人家就是看沈教授的面子上才投资的。你听说过香江船王没？受过领导人接见的那个。上个月，他们来京城视察工地进展，就在你们举报藏污纳垢的那个蒙古包吃的饭，还有部长级领导陪同。” 那还说什么了，只能回去了。 这件事估计用不了多久，在整个圈子里就会传遍了，有两个蠢货被清退了，理由是想闹革命。 就在沈光林整顿公司的时候，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联合实验小组向外界公布成果了。 一出手就是大动作，这才叫举世震惊。 就连央视都派出了采访组，一定要拍摄成记录片，见证历史上最伟大的发现之一，高温超导材料的诞生。 这是两家学校的联合实验室，在科研人员的不懈努力下，他们在超导材料上终于取得了重大突破：超导材料的临界温度超过了液氮蒸发点。 “没有一点点防备， 也没有一丝顾虑， 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带给我惊喜，情不自已。” 这是科学院工作人员的心情写照。 看到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的联合声明，科学院的人都惊呆了。 他们连实验器材还没准备完毕呢，正在向外贸部门申请进口液氦，这边成果都出了？ 而且说什么鬼话?已经不再需要液氦了，用液氮就够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呀。 毕竟，科研的这个圈子很小，稍微一打听，果然出成果的地方就在沈光林实验室。 这下还用说，肯定又是沈光林做出的成果，让渡给了这两所学校而已，这件事大约还有的谈。 至少，拿到他们现有资料，再命令他们不准继续研究下去了，这样自己这边也还有救。 正文 第三二一章 农场 双方的要求都远低于对方的心理预期。 达成交易是必然的。 甚至还有点对方吃亏了的感觉。 汪组长自然也得问清楚沈光林要干什么，毕竟农畜产品研究所是亏钱货，那个附属农场也没什么收益，明明是农民，按照工人的条件去生活，哪年不亏损？每年都吃进去不少资金。 沈光林想要的理由也很简单啊，他的生物科技公司要扩大生产规模了。 上次，他也是无意间听到，雄县那里也卖生猪。 这是农畜产品研究所的产业，具体位置在雄县的雄州，研究所加附属农场一起占地4000多亩。 沈光林的生物科技公司真的要扩大生产规模了，因为他们生产出来的猴子和狗子真的很好用，还有那些小白鼠，兔子，仓鼠。 扶桑那边的医药公司和高校用的很舒服，有扩大进口的趋势。 至于这些动物能不能卖到花旗国去？ 不太现实，距离太远了！ 航空运输太贵了，坐船，路上漂泊一个月，到目的地说不得已经死光了。 只有运往扶桑是最划算的，他们实验室足够多，国家和单位也足够有钱，还有二十年的好生意做。 而二十年之后，国内的实验室也要成长起来了，这些大学，医药公司难道还会差钱吗？ 三家合作的事情果然很顺利。 沈光林主动向两所学校汇报了自己这边的建议，问他们能不能同意科学院加入进来。 两所学校当然没有意见。 他们之前是怕沈光林年轻气盛，不争馒头争口气，非要跟科学院顶牛。 这样的话，他们就不好提妥协的事了，他们不怕科学院的，干就干嘛。 但是，他们多虑了，沈教授不是那样的人，能和平，干嘛要挑起事端呢。 朋友和敌人之间，界限或许并没有那么明显。 这些人的后手都没有用上，已然成了朋友。 沈光林邀请汪组长到他的生物科技公司吃饭，并且还一并邀请了陆委员。 这是沈光林第一次和陆委员吃饭，原来老爷子并不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呢，他只是有点刚愎自用而已，其实人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刚一见面，陆委员就说，“小沈，你不要想着用糖衣炮弹攻击我，今天我就要糖衣吃下去，炮弹打回来。” “当然没有问题，我们准备的糖衣有很多呢，说不得吃下去就得了糖尿病。” “你小子！” 大家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热情的聊着无聊的话题，然后一路走进了生产车间进行参观。 “沈教授，你让我刮目相看啊，在你面前，我枉做小人，之前还找各种渠道算计你，在这里我要向你道歉。” 既然双方已经相逢一笑泯恩仇了，陆委员不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他一定要郑重的跟沈光林道歉，不然心里不痛快。 “言重了言重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科学虽没有国界，但是学者却有他自己的国家，用在咱们这里也合适的，因为学者也有自己的单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有道理！” 接下来他们还是很认真的参观了沈光林的生物养殖基地，沈光林也是借机证明他是认真的，真的想搞生物养殖，并不是随便说说的。 里面的东西真的不少，各种动物也都很齐全。 猪牛羊就不说了，这是常规品种，沈光林养来也不是为了科研工作，大多数还是为了吃的，少部分是为了培育优良品种。 真正赚钱的是猴子。 而且，猴子比人住的都好，还要定期消毒，定期体检，还要给他们配发一个母猴子，让他们心情愉悦起来。 “听说，羊城那边和香江那边有人吃猴脑，你们养猴子不会也干过这种事吧？”汪组长开着玩笑，也是活跃一下气氛。 “当然没有，我强烈反对食用灵长类动物的，做人也是要有底线的，吃猴子和吃人有啥区别，我最多也就是吃几条土狗而已。” 沈光林不是圣人，但他还是不能接受吃猴子，不过吃狗肉就无所谓了。 他喜欢狗，喜欢到一顿都不能少。 “你这么一说，我都饿了呢，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你这里有狗肉吗”老爷子也是哈哈大笑。 当然可以有。 午饭就是吃的狗肉，沈光林专门请了一位朝族大师傅，祖上就是专门做狗肉的，炖的狗肉又香又烂，而且调制的那种蘸酱，简直绝了。 吃肉不喝酒，等于喂了狗。 沈光林存的好酒越来越多了，为了能够保存的更久，他还请教的专业人士。 要想白酒放的长久，他还专门给自己建了酒窖，提供一个低温干燥的环境，而且，瓶口密封的可能没有那么严实，他还专门用使用食用蜡把瓶口封住了。 买的酒水实在太多了，沈光林招待客人的时候已经不再吝啬这点酒水了，即使后世能涨到几十万一瓶又怎么了，难道还真的拿出去卖不成。 玻璃大王曹德昂也存了很多酒啊，怎么没见他拿去卖呢。 格局不到的时候，觉得什么都能拿去换钱，现在钱多到一定阶段了，除非是非常好的赚钱机会，比如，前段时间的股灾，不然，对于沈光林来讲，他都懒得弯腰。 就像，现在就京城的四合院价格也很便宜啊，他都很久没有去买了。 酒饭正酣，他们自然还是会谈到农畜产品研究所的转让问题。 前期他们谈合作，那是重点，现在已经谈拢了，剩下的就是农畜产品研究所的问题了。 之前他们并没有谈到这个研究所值多少钱，因为也没人在意嘛。 科学院下属的农产所多的很，几乎每个省都有，一个个都是政策性赔钱，赚钱的几乎没有。 “沈教授，这个农产所合资没有任何问题，也是符合国家政策的。只是，就这样转移过来的话，农产所和农场的人员怎么办，资产怎么算？毕竟要防止国有资产流失啊” 汪组长还是做了功课的，他一个研究物理的，说起农产所的事情也是有点头大的，毕竟不是同一个部门，还是有那么一点麻烦。 “咱们这个农畜产品研究怎么样无所谓，我想要的其实是那个农场。当然，所有职工我都可以保留，但是我们没有编制也没有权限，人员编制还是要放在科学院的，工资可以由我们来发。咱这里不是4000多亩地嘛，我来出钱，你们不就好办了么？ 这样吧，国家给超导材料项目的拨款不是1000万么，我也出一千万，算捐献也好，算购买也罢，只要把产权完整的交到我手里就行。” 沈光林喝了点酒，把原本计划出500万的数字翻了一番。 “这些钱太多了！”汪组长和陆委员偶读不太同意，自己原本就是占便宜了，怎么还可以这样。 “不多，算是我尽的一点绵薄之力吧。那天汪组长说起咱们的不容易，我很感慨，但是让我拿更多出来，我也无能为力了。” 那还能说什么了，一切尽在酒里了。 “沈教授，听说您一堂课就要收5万美元，是真的吗？”汪组长也听说过沈光林的这个小道消息，虽然没有公开报道，但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是真的，但也不是所有的讲座都这么收，而且讲座也不能天天开，他们又不傻。” “厉害！ “后生可畏啊。” 酒足饭饱，宾主尽欢。 但是，在接下来的农场交接事项中，还是发生了一些故事。 科学院的领导听说了沈光林的慷慨之举之后，一定要给他换个农场，换个位置更好的。 “你们不是在津门有个电器工厂么，经常要往那边跑的，我们有个位置更好的农场，就在廊坊三河，挨着通县，你要不要？” 对方怕沈光林吃大亏，也是煞费苦心了。 沈光林不想要，他觉得雄县就挺好的。 “谢谢你们，我还是不要了，廊坊都属于冀省了，这里没发展的。” 这是实话，廊坊即使到了2020年，发展也不好，房价暴跌，在这里买房的亏惨了去。 “雄县不也是冀省么？” “是么？可是这个地方光听名字就霸气呀，我喜欢。” 正文 第三二二章 流氓 合作协议很快就达成了。 超导材料的研究也算是强强联合，由三家共同合作，向另一个高峰进行冲刺。 直到这个时候，科学院的人这才真的相信，沈光林真的没有参与超导材料的研究，因为一个星期以来，他实验室都不来一趟的，甚至关心的电话都不打一个。 沈光林也没有去别的地方，他带着几个养殖基地的技术员跑到雄县搞调研去了。 因为雄县的农畜产品研究所已经是他沈某人的了。 生物科技公司捐款一千万人民币用于支持科研事业，科学院将旗下位于雄州的农畜产品研究所划拨给生物科技公司成立合资公司。 各取所需，完美！ 当然，在新的生物科技联合公司中，他们科学院也是占有部分股份的，只是不多而已，沈光林对生物科技公司完成了绝对控股。 这是必然的。 现在国内基本不允许私人经济发展的这么快速而庞大，但是合资企业可以，尤其是来自香江的合资企业更是受到了欢迎。 毕竟大家都是自己人嘛，想办事还可以各种开绿灯。 其实这种优待的思维持续了几十年，直到李家成父子赚钱跑路为止，大家才开始对香江资本口诛笔伐。 沈光林和科学院之前是对手，现在已经是队友了，待遇自然也就不同了，沈光林从汪组长那里还获得了一条新消息。 当然是陆委员转告的，陆委员自己不好意思给沈光林说，就让小汪转达一下，表示善意，也是想着让沈光林去收拾首尾。 如果不是汪组长提及，沈光林自己都已经忘记曾经发生过的这么一件事了。 没错，就是那个白冰的事。 这女子心机真够深沉的。 她当年滞留花旗国没有回来，沈光林的帮忙只是举手之劳，两个人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沈光林自然也就没有在意。 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对方竟然还偷偷干了一件比较无聊和过分的事。 这是在花旗国发生的事情，当时她还住在考察团下榻的酒店里，趁着李莉和沈光林的不注意，她偷偷跑到沈光林酒店房间偷了一点私人物品。 没错，就是那种里面穿的小衣服，带有痕迹的。她不是为别的，就是准备用它作证明，表示两人曾经有过媾和的证据。 大约，她是想着，万一事有不逮，她也容易依靠这个进行求救，不能说是要挟吧，万一鱼死网破了，坏了沈某人的名声也是肯定的。 沈光林都没有想到，她曾经还准备干这种事呢。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白冰确实是顺利的滞留花旗国了，但是这件事是会牵连到她的家人的。 果然，白冰父母的工作都相继受到了影响，很多帮她办事的人也受到了牵连，但是她无所谓啊，毕竟已经出去了。 还好我们国家并不像北棒国表现的那么可怕，他们那边对“脱北者”的家属几乎赶尽杀绝，我们并不会。 但是，家里有人故意滞留海外不归，终究还是会受影响的。 这期间，白冰辗转给家里写过信，也寄过钱。 信中说：她是怎么顺利出去的，怎么留到的花旗国，怎么利用了沈光林，她在信里一一都说了这件事的始末。 大约，事情就是这么传出来了。 沈光林成了不光彩的工具人，别人还握有他一些不上台面的小证据。 怪不得花旗国的总统，上了厕所的排泄物也要带走呢。 白冰跑了，白家人在一定程度上遭到孤立是一定的，被抓起来交代问题也是时有发生的。 估计就是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这件事才流传了出来，传到了科学院某些人的耳朵里。 科学院有人和白家关系不错，他们不但知道白冰往家里邮寄了信件和钱，而且也知道白冰现在就在洛杉矶的一家中餐厅工作呢。 沈光林简直气炸了，这件事没完！ 下次再去花旗国，一定要找回这个场子。 沈光林把这件事记录在了小本本上，准备到时候秋后算算总账，我帮了你，你却想着害我。 其实这件事也就是恶心沈光林一下而已，因为他没有犯作风问题，最多是知道白冰要跑了而没有提前举报而已。 然而，是谁让白冰进入交流团的，是团长大人，这个责任才是最大的。 现在沈光林可没有时间去追究这件事，他还要考察他的百年大计呢。 现在才是1983年，到2017年还有34年，这大约是留给儿子和孙子们的一笔财富。 沈光林选定的农畜产品研究所在的位置是雄州，这是属于保定雄县下辖的一个乡镇。 这个研究所成立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但是所出的成果并不多，也没有培育出什么新品种，大多数人只是过来混口饭吃而已。 究其真实作用，更多的可以算作是一个垦殖农场。 他们有关科研的工作和任务都是很少的，只是相对封闭的过着生活，在农场里搞搞养殖，搞搞生产，讨个生计。 李妍是“农场”职工子女，号称农畜科研所一朵最美的花，从小美到大。 她从小就在此出生，并被众人宠爱着。 她家住在位于农场围墙边角的科研所家属房里，这些家属房和研究所的办公室区别并不大，而且也是紧挨着的，都是那种一长排的平房，每家分那么一两间，他们也把这种房子叫做“趟房”。 其实，从建国之后就有这个农畜研究所了，目的是推广农副产品，房子也是那时候建起的，几十年了都没变化过。 他们无论出生，生活，办公，做研究，全都在这里。 李妍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很是愉快的度过了自己的幼年和童年。 农畜科研所的“农场”虽然不算大，人口也不算多，但是毕竟有国家拨款，还能自种自吃，自给自足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如今，她18岁了，中专毕业了，终于可以到农场上班领工资了。 结果，农场竟然要“改制”了。 说“改制”其实并不恰当，应该说是被“合资”了。 被合资，农场的意见很大。 他们不懂什么是合资，也不想懂，只知道原本稳妥的编制，原本稳妥的工作不见了，这让人的心情很是慌张。 有些人说，合资企业的工资高，是不会亏的。 但是，如果没有了编制，没有了工人干部身份，整个人总会觉得缺少点什么，没了底气。 而且，他们虽然是农场，但是他们是农畜科研所下属的农场，并没有生产任务。 每年还有国家的定向拨款，自己随便出产点什么，就能满足整个农场的所需了。 因此，对于合资，他们是充满了各种顾虑的。 这件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光林要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表明身份，只是说他们是科学院派过来做调研的。 而且，他也没有开他的大奔，而是几个人挤了一台面包车。 这个年代可没有导航，都是一路摸索一路问过来的。 地图倒是有一张，但是很多路只是乡间小道，过不得车，只能退回去换另一条。 他们早上从京城出发的，中午时分还是赶到了。 4000亩果然是很大的一片地，都路过研究所的大门和牌坊好久了，还在他们的围墙内转悠。 几个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瞎逛，然后就看到了同样漫无目的瞎逛的李妍。 李妍并不是真的漫无目的，只是她确实没有事情做，只能到田间去看看麦田长势，然后也就遇到了过来考察的沈光林。 哎呀，这么青春气十足而又有点野性的女孩子可不多见，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一车的人都看到了。 停车！ 倒车！ 沈光林摇下车窗，“小美女，能带我们逛一逛咱们农场吗，顺便讲解一下，我可以给钱。” 李妍吓了一跳。 作为从小美到大的女孩子，找她搭讪的人多了，各样式的人都有。 但是，开着车带着一群人追人的，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大约是看到了李妍眼睛里的顾虑，沈光林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小美女，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这里参观的，想四处逛逛走走看看，你能做一会儿导游不？” 果然是跟那些人一模一样的话。 看着他们人多，李妍也没有拒绝，她笑着说道：“好啊，我带你们逛逛。” 于是，李妍带着沈光林一行人开始沿着田间地头开始了闲逛。 “这边的都是实验田，我们引种的冀麦1号和冀麦2号，据说能够抗倒伏，其实是忽悠；这边是养殖场，我们培育了一些约克郡白猪，肉很肥，长得也快；这边......” 他们一路走一路说，很快就从荒野麦田走到了建筑区。 “你们等下，我去帮你们倒杯水。”小姑娘说着，进到了一个院子。 “谢谢！” 沈光林几个人还在品评着一路走来的所感所想，不得不说，有一位漂亮的小姑娘做解说员还是蛮带感的。 很快，小姑娘带着一群人出来了，她指着沈光林他们几个喊道：“就是他们，他们是流氓！” 正文 第三三三章 我不杀伯仁 今年是个特殊的年份。 在今年，“耍流氓”可是重罪，是随时都能挑战花生米的绝地求生。 沈光林也就叫了几声“小美女”而已，也没有说别的呀，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可以带她去香山看红叶，这也成了呈堂证供。 看红叶而已，又不是看金鱼，怎么就不行了。 现在真是看红叶的好季节。 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沈光林开始说自己是科学院的，可是又没有科学院的工作证。 不过还好，沈光林有京城大学的工作证，他说他是京城大学的老师，跟科学院一直有合作，车上就有科学院盖章的介绍信。 一番周折，总算证明他们不是流氓了。 还好，并没有被关小黑屋，也没有屈打成招，只是多了几句解释的话而已。 李妍小姑娘已经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从小到大，受到的骚扰太多了，不保护自己是不行的，这次误会也是没有办法。 “你真是京城大学的老师？”小姑娘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这位老师有点年轻啊，这么看的话，还有点帅。 “嗯，只是一名普通的教授而已。”沈光林摸了摸胸前的工作证，还是它好用啊，比自己的脸好用。 “沈老师，你之前说的去香山看红叶还作数不？”小姑娘还记着这一茬呢。 “当然不作数了，是我说的吗？我说的是要带你去圆明园看金鱼。”沈光林假装用着恶狠狠的说道。 然后就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沈老师还蛮幽默的哈。 不过，他们身份的事情是解释清楚了，可是也突出了另一件事，你们是来干嘛的？ 还能是干嘛的，收编你们的呗。 这话当然不能明着说，因为在路上闲聊的时候，李妍小姑娘说了，整个农场都在反对合资的事情，已经有人准备到京城去闹了。 这个时候，如果沈光林他们说，自己是从京城过来的，是代表生物科技公司来的，就是准备接收他们农场的。 估计，挨一顿打都是轻的。 这件事该怎么破局呢？还是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说吧。 李妍依然是向导，她带着沈光林他们又重新参观了一遍她们农场。 她做这活应该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就像专业的导游一样，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明明很枯燥的东西，经过她的嘴，变得生动明艳起来。 这小姑娘是个人才呀，不该留在这里的，应该到京城去，沈光林的生物科技公司刚好缺少一位这样的讲解员。 实在不行，如果李蓉不介意的话，让她做个生活秘书也不错呀。 有京城贵客来了，农畜科研所农场紧急备起了一桌酒席。 有鸡有鱼有肉，很是丰盛，都是地方特色口味，看来他们对于接待也是轻车熟路的。 有肉就要有酒，酒水是沈光林以前没听说过的品牌，叫做“刘伶醉”。 这个刘伶就是“竹林七贤”之一的那个刘伶，历史上著名的丑男，他老家是徽省的，据说是醉死在保定徐水，喝的这种酒就是刘伶醉。 当然，千年过去了，真实的历史也已经不可考了。枣庄，淮安，徐水，宁阳，新乡，阜阳都有刘伶墓，而且各个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酒席上，沈光林说起，听说他们农场要被一家港资公司收购了，他就是来做调研的。 果然，这句话扯到了痛处，陪客的主人对着香江公司就是一阵痛骂，我们农场效益好的很，而且我们田里种的不是粮食，是种子。 这些种子一斤都可以换三斤粮食，我们还培育了西门塔尔牛，培育了约克郡白猪......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帮当领导的不干人事，就是香江公司的老板也是生儿子没屁眼的那种。 刘伶醉比较呛，沈光林被酒水呛到了，好一顿咳嗽。 不光管理者反对农场被收购，就连普通职工也是这个态度。 沈光林细致的考察了农场的民生，考察完之后就变得更加忧心忡忡了。 因为，他们的生活条件真的很不错呢，至少超过了90%同时代的普通人。 他们是农畜科研所的下属职工，工资确实不高，每个人每个月大约有只有30元左右，还不按时发。 但是，他们有田啊，有田就有产啊，而且这是科学院的编制，种子可以换粮食，还不用交公粮。 他们大部分人其实就是农民，但是又领着一份工资。 如果这个年代农民每个月能领二三十块钱的工资，那日子不得过到天上去呀。 单纯看场区的房子，外观确实很破败，但是走进去就会发现，他们的生活真的很不错呢。 至少，李妍的家里就是这样的。 李妍的父亲是一名拖拉机手，母亲只是农场普通职工，她还有一个弟弟，一家四口住两个房间，看着似乎并不宽裕。 但是，走进她家门之后就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了。 进院子就有两辆自行车，院子里还自己搭建了一所厨房，扎了一个葡萄架，现在葡萄叶子已经黄了，但如果是夏天，肯定是硕果累累。 虽然正屋只有两间瓦房，但因为房间比较高，被人为用木板隔成了两层，人可以住在上层，不潮。 姐弟俩每人都有独立的房间的，住宿条件相当不错了。 而且，不光如此，她们家里竟然还有电视机呢，虽然是黑白的，但并不缺乏获取信息的手段。 这简直是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啊。 如果沈光林生在这个时代，能娶一个李妍这样的姑娘，在农场生活一辈子，那真的就是完美的田园生活了。 可惜，他不能。 他还有重要的使命没完成，而且，他已经有对象了。 到雄县，沈光林是来破坏的，他就是来破坏这种宁静的。 但是，看着农场职工们的幸福生活，沈光林觉得自己好像并不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改变，要不，还是先回去算了。 临走，沈光林给李妍写了一封推荐信，让她拿信到京城大学去找他，可以给她安排一份京城的工作，带编制的。 小姑娘眼睛发亮，这位老师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然后就没有更多然后了。 回到京城，沈光林和汪组长说起了在雄县的见闻，连他们都惊讶不已。 管理失职！ 这是有人管理失职。 雄县农场职工家庭富裕，生活幸福，这样不是不好，但是对其他人却不公平。 沈光林说还是不要改变了吧，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自己来当救世主，但是，对于科学院众人来说，这种疏忽简直要不得。 原来，农场厂长真的很会经营。 他们种出来的不是粮食，是种子，一斤种子可以换三斤粮食，但是他们向上级汇报的时候，依然按照普通的粮食汇报的，上缴的也是普通的粮食。 这就相当于，一亩田有两亩田的产出，却不用缴公粮，这样的生活，怎们又会不富裕吗。 而且，他们还有工资领，工作生活两不误。 这场长是个人才呀。 长城生物科技公司也很需要。 沈光林感觉自己通了篓子，只能转移话题，不是说廊坊还有个这样的农场吗，那个怎么样？ 那个不行，那个小了一点，只有两千多亩，面积不够大。 不过，通县有个大的，有七千多亩地，他们问沈光林能不能接受。 通县的经营状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那个农场穷的很。 那就改通县吧！ 毕竟，雄县发展起来的时候，说不得沈光林已经不在了呢，而且通县也是好地方，将来会是京城的行政中心。 通县农场占地7000多亩地，有800名职工，500多户家庭，这也不是一个简单就能合并的事。 沈光林先是派出了工作组，打出的旗号是长城电器招工，只针对通县农场的职工子弟。 大家果然踊跃报名。 一口气招走三百多名，这是能影响300个家庭的因素啊。 第二步，大家愿不愿意让农场跟长城生物合并呀，合并了大家都有工资拿。 而且，在长城系的公司，只要工作满三年，送一台长城电冰箱。 大家议论纷纷，沦陷了。 因为通县农场根本就是另一个世界，这里不是天高皇帝远的雄县，这里是京城。 农场的出产物资一半以上都要上缴的，职工们虽然有工资，可生活还是并不富裕，而且到现在为止，里面还有不少知青存在呢，知青返乡了，他们每返乡。 因为通县再怎么不好，也属于京城，知青们很多是外地来的，他们宁可8人拥挤在一间大通铺里，也不愿意回老家。 那就选择通县农场吧。 如果不是沈光林捅出来，估计科学院的人都不知道雄县农场的生活可以这么富裕呢，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很快就有人采取措施了。 大家生活都苦，你们却可以过的这么潇洒，你们想干什么？ 很快，雄县农场做了三个改变。 第一，场长欺上瞒下，玩忽职守，从今天起停职； 第二，科学院从现在开始停发工资一年，由农场自负盈亏； 第二，农场要按照国家政策如实上缴产出，生产任务比照附近农田。 完了！好日子结束了！ 李妍果真来京城了，她向沈光林说了农场的改变，大家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沈老师是个好人吗，帮她找这么好一个工作。 沈光林无话可说，只能怯懦的说了一句话，“我不杀伯仁。” 正文 第三三四章 批文 “你是咱们长城生物的老板？” 李妍终于还是入职长城生物科技公司了，她以后负责接待工作，工资比照同事，起点不算太高，但是比农场的工资高多了。 她入职就领了好几套衣服，其中西服就有两套，因此，她对这个很满意。 沈光林和一干LSP们也很满意。 女人穿职业西装对男人的诱惑力实在太强大了。 当然，这个前提得是身材好，长得好，不然都是白扯。 自从李妍入职之后，愿意参观生物科技公司的人都增加了不少，就连她的追求者们也是陡然增加了。 总体来看，追求者们的质量和数量都比在雄县农场的时候提高了不少，如果不是她看到沈光林的对象比自己要好看，她以为沈老师也看上她了呢。 其实，她不懂男人的心。 男人对没有得手的女人都不会失去兴趣的。 要不然，那个王导守着天仙一般的老婆，干嘛还是去买春呢。 沈光林经常来养殖基地，有时候他自己来，有时候带着三五好友，来了没别的事，就是吃，就连科学院的几位老头子也喜欢上了沈光林发明的转盘烤肉。 烤肉的方法其实很简单，用汽油桶就可以做，中间做个可以旋转的轴，串上整羊或者乳猪，塞进铁桶里，盖上盖子，火直接烧铁通就可以了。 用这种烤法，干净卫生，肉烤的又均匀。 当然，狗肉也可以烤着吃的，不过要煮熟的那种才可以烤，不然不烂，不要问为什么，这是沈某人的经验之谈。 在沈某人这里，万物皆可烤。 只是，李妍看到沈光林，总觉得有点不对，因为公司的人都叫沈教授为“沈老板”，而且，原本合并她们农场的不就是她上班的这家公司吗。 沈光林回答了，“不完全是老板，我是一名京城大学的教授，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李妍还在想着措辞，沈光林已经提前回答了。 “我们实验室有你们公司的股份啊，所以也算是股东之一，明白吧。真正的大老板在香江呢，他难得来京城一趟。” 好吧，这话李妍信了。 总要有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嘛。 她给沈光林泡好茶，然后就准备出去了。 临走：“沈老师，这都一个多月了，你还没带我去香山看红叶呢。” 李妍一笑很有特点，有点像后世的那个央视记者王兵兵。 “雪都下球的了，还看什么红叶？” ...... 沈光林很想在知乎上问：在国内拥有一个7000亩的大农场，是个什么体验？ 还能是什么体验，沈光林只想说，真TM大。 其实，长城生物科技公司在京城占用的这1000亩土地还没开发完呢，利用率最多也就三分之一。 剩下的土地全部闲着了，种植了一些绿化树木和草皮，如果不考虑这是高档草皮的话，倒是可以过来放羊放牛。 李蓉以前就常干这些事，她自己养了一头小羊，起名叫做“沈德胜”，动不动就带到草坪去放羊。 这可是打高尔夫的草坪，叫做高羊茅，可不是用来喂羊的。 沈光林生气，但是又无奈，几次都要把它给祭到铁通里了，只是迫于李蓉的淫威，这才作罢。 其实，厂区还种植了不少白杨树。 夏天的时候，大家最喜欢去杨树林捉知了猴，金蝉可全身都是宝，油炸了可是一顿美味。 沈光林最喜欢的吃法不是油炸，而是像做麻辣小龙虾的样子做熟了，味道更加鲜美。 为此，沈光林还开发了一种捉知了猴的新方法，在杨树一人高的地方绑上胶带，知了猴们就爬不上去了，伸手去捉就可以了，不用竹竿戳。 可惜现在是冬季，秋冬季节，最难将息。 沈光林整天没有别的事情做，只能对着自己的事业群做遥控指挥。 深城的工厂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香江的股市正在慢慢恢复，他投入的钱开始升值了，翻了一番。 津门长城电器厂的产品线也更加完全了，他们今年推出的煤气灶和燃气热水器特别受欢迎，一经上市就遭到了哄抢。 足球烯的实验线也在有条不紊的推进者，武田公司研发的化妆品据说一经快上上市了，但是药品还早，还要做各种药理实验，刚好沈光林的生物科技公司可以给他们提供临床实验动物。 其他，沈光林最关心的还是通县的农场要怎么办。 这个农场确实很大，也很穷，断然没有雄县的农场富裕。 果然，带领大家致富的人真的很重要。 从京城到通县农场的道路并不好走，沈光林决定捐款修一条更好走的路。 修高速公路当然是不可能的，修一条平整的县道已经不错了，而且，不用全修，难走的路段修修已经可以了。 北方地处华北平原，土地平整，修路的成本并不高。 但是通县人民还是很高兴，毕竟门前的路好走了，不愧是合资企业，表现的就是大方。 其实，现在还真正留守在农场的人已经很少了。 大部分人还是“背井离乡”的去了长城电器上班，那里工资高，福利好，住宿条件也好，正在扩产，大量的需要人员。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其实只要打听一下，就可以知道长城电器的福利待遇如何了，如何选择这还用问嘛。 沈光林甚至一度怀疑，等他的新农场搞起来了，是不是已经招收不到什么人了。 农场主找谁担任呢？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干专业的事呀。 雄县农场的场长刚好赋闲在家呢，是不是可以请他出山呢。 沈光林一顾茅庐，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 对方也不含糊，张嘴就要一台车，一台京城吉普212就行了。 沈光林不同意，咱有台皇冠，一直没人开，吉普212冬天没暖气，夏天没空调，一点都不舒服。 除了皮实简直一无是处。 为此，沈光林还给农场配置一台商务车，专门用于接待。 场长同志兴高采烈的上任了。 天寒地冻的，也不适合对农场进行大修大建，沈光林决定从明年开春大肆搞一下建设，要把农场彻底建设起来。 只是，最近物资都在涨价了，也不知道是临近年关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所有东西都贵了不少呢。 沈光林问学校搞经济的专家，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经济政策。 还真有，国家明年打算进行“价格闯关”。 “价格闯关”，又是一个历史名词。 这是不是意味着，从明年开始物价会飞涨了。 涨物价不涨工资，民生艰难哦。 咱现在有钱，赶紧囤点物资吧，不然明年的材料一天一个价，到时候有钱都买不到，那就麻烦了。 沈光林和小黄说起了这件事，要他躲囤点生产原材料，明年可能会涨价。 小黄答应了。 不过他也说了，咱们生产的原材料根本不用愁的，他认识几个二代，他们能拿到批文，咱们的生产原料没问题的，价格随行就市就是了。 沈光林陷入沉思了，后来倒卖批文这个事闹的挺严重的吧。 正文 第三三五章 新发现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整个人也越来越慵懒了。 每天到实验室上上班，到学校上上课，到生物养殖基地吃吃烧烤，到友谊商店买买古玩，这样的生活也是不错，真是理想中的岁月。 沈光林现在已经不自己收古董了，还是让商店来收更靠谱一些。 自己收的那些东西良莠不齐，毕竟人家才是专业的，自己只要不是打着捡漏的心思，直接按照市价购买就是了，反正也不差钱，贵一些也没关系，总会涨回来的。 他收藏的不是古玩，是文化，是传承。 天宫一号的房子不是大部分都没卖出去吗，沈光林新收购的古玩就放在了这里，等再过几年的时候，他准备自己办一个私人博物馆，不为门票，就为炫耀。 沈光林一堂课能赚5万美元的事已经在一定范围内出名了，大家羡慕嫉妒的同时也是真心佩服的。 能赚钱真的是本事。 现在，沈光林既然有钱，那就随便他去花吧，只要他不为非作歹，国家还是给了他很大的自由度的，毕竟，这样国宝级的科学家并不多，能自己赚钱的就更少了。 现在，很多有能力的人想着的就是出国，然后就再也不回来了，沈光林能够安心留在国内，还努力的按照国内的规则去办事，大家觉得很放心。 这是一位经得起考验的好同志。 这话老李最有发言权，因为他考验小沈的次数最多，翁婿俩动不动就一起喝酒，钓鱼，简直就像亲兄弟一样。 老李脱离了科研一线之后就不太忙了，位高但是权不重，看他这个状态，也没有太大的企图心，毕竟生了两个女儿，到现在都没个儿子，那么努力又做什么呢。 沈光林没说，女婿是半个儿，他是一整个。 不过，在沈光林的带动下，老李还是养成了不少“陋习”的，比如抽烟要抽古巴雪茄，喝酒要喝三大革命，现在就差俩人一起去大保健了。 沈光林答应了，下次去香江，一定带他去见见世面。 李蓉读大三了，课程比较紧张，并不能陪着他们浪，因此端茶倒水的活都是这个叫做李妍的小姑娘来干的。 其实，李蓉对这个来自雄县的小姑娘还是有了一些戒备心的，但是她很快就发现沈光林没这个意思，只是把她当做正常的工作人员，李蓉也就放心了。 沈光林处在这个位置，他能够接触到的美女很多，在香江的时候他就认识了不少影视明星，天天一起玩耍，这些李蓉也是知道的。 但是，在那种环境下，他沈光林都没有伸过手出过界，李蓉也是看在眼里的。 这叫信任。 因此，李蓉很少去管他的闲事，给了他不少自由。 李蓉心想，只要那些女子不蹬鼻子上脸的找上门来，她大约也是不会去管他的。 大部分人，真的做了小三也是会心虚的，但也有人时刻准备着上位。 比如香江的美人关，还有后来搏出位的那位美人李，她们都是挑衅过原配的牛逼人物。 李妍应该不会这样干的，因为沈光林也只是看一看美女，并没有要下手的意思。 这天寒地冻的，沈光林还是去了一趟津门。 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看看他农场的职工们在长城电器过的怎么样。 深入群众，了解民生嘛 过得简直太好了。 吃的好，住的好，福利待遇也都好。 跟通县农场比，现在的生活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以前是什么样的生活，现在又是什么样的生活。 每逢周末，路上看到的都是搬家大军，他们陆续从通县搬家到津门，厂里委派的车都不够用了，搬家还要排队。 诚然，他们新入职，有时候工作会比较累。因为上手慢，技能不熟练，他们晚上自己还要加会班，加班不是为了蹭加班费，是为了学习新技能。 这个年代的人太淳朴了。 不少人在这里工作了一两个月，就向厂里打了申请，希望一家人都能搬过来住，这样就可以分一套房子。 只要打了申请，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公司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就这样，通县农场的职工们这也算是跟以前的生活做了告别，他们的编制虽然还放在农场，但是人已经是电器厂的人了。 其实厂里有不少人都是这样性质的，编制放在原单位，干活在新单位。 毕竟是改制过来的合资工厂，不少职工名义上仍然是津门钢铁集团的下属职工，但是他们的人其实是长期在长城电器上班的，跟以前已经做了切割，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是钢铁集团的职工了。 公司后来就给了两个选择：第一个是要编制的方案，编制可以放在原单位，但是每个月要缴10元钱的管理费；另一个选择是不要编制，直接留在新单位入职，签订劳动合同，总体的福利待遇是一样的，但是不用缴管理费，工资会高10块钱。 时代特色，沈光林发明的另类劳务派遣。 很快，大家就发现了，升职加薪最快的就是那些入职新单位的员工，问为什么，公司回答他们的人事关系不在公司，协调起来麻烦，差不多的能力，肯定优先选择自己人。 也能理解，只有全身心过来的才是自己人。 长城电器地方足够大，而且发展的速度比较快，幸亏沈光林当时前瞻性的工作做的也比较足。 当初为了让职工们改善居住条件，沈光林让人修了一大片生活区，全是7层高的居民楼，带暖气带下水管的，住的可舒服了。 工人们有钱了，购买自家产的电器难道不应该嘛，虽然发点代金券，公司还可以赚取一波利润。 现在房子真的不值钱，沈光林规定了，员工们只要在厂里工作满十钱，这套房子就可以是自己的。 这不就相当于白送么，难道谁还会辞职不成？ 而且，长城电器在全国可都是有名的，还是周筠代言的，谁的脑子傻了才会走。 据来的早的老员工说，周筠还来过工厂呢，人长得特别好看，就跟画上的人一样。 沈光林召开了新职工座谈会，问问他们生活上有没有什么难处。 没有难处，一切非常好，完全超出预期了，比以前真的是好太多了，他们现在浑身充满了干劲。 在倾听过职工们的心声之后，沈光林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要不，把通县农场的所有职工全部迁移到长城电器来吧？ 这样通县农场就是一张纯净的白纸了，一切从头再来，作画也更方便一些，省的有些人倚老卖老影响团结。 反正现在有那么多未就业的知青呢，难道还怕招不到人呀。 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可以招收新员工嘛，这样不但解决了青年的就业问题，还能给他们一个新家。 人都是一山望着一山高的。 沈光林最初的攻略目标是雄县农场，可是真的过去考察之后就发现，人家生活富足的很，生物科技公司没有特别吸引他们的地方。 做事情还是要顺势利导呀。 雄县的情况不同于通县，通县农场的生活条件就相对艰苦多了，就这样，里面还有不少苦熬着的知青呢，他们的家最远在川省和彩云，全国各地的知青都有，但是他们在这里坚持着不肯走，就因为这里是京城，是首善之地。 万一有个机会能够留下来呢。 现在好了，苦尽甘来了，留下来的机会来了。 农场的原职工们刚好可以去长城电器，就用长城电器的优渥条件来吸引他们，腾出地方之后等到明年就可以大展拳脚了呀。 反正生物科技这边已经培养了一批专业的技术人员，刚好可以分流一部分人到通县去，毕竟都是京城境内，远一点怎么了，可以加工资的嘛。 沈光林难得来一趟津门，楠开大学的对他的到来自然是殷勤备至。 可是，他们话里话外似乎也透漏了一个意思，咱们这边什么时候才能够出个像样的成果呀。 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联合实验室做的超导材料的成果早就已经轰动全国了，这次媒体的宣传重点是苏教授，但是知情人都知道，沈光林是开拓者，也是实验室负责人，少不了他的一份荣誉。 同样是联合实验室，在津门的京城大学--楠开--武田制药联合实验室已经成立有段时间了，楠开大学也是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的，这不，眼看着年底了，要是不出点成果，面子上也过不去。 可是，又能出什么样的成果呢？ 是光伏太阳能领域的还是足球烯领域的？ 在光伏领域沈光林还是个学生，他是来学习的，他只知道将来应用最广的太阳能电池是晶硅组建，最开始是多晶硅，后来是单晶硅。 至于足球烯，现在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 再研究下去就是要研究开孔反应了。 所谓开孔反应，就是通过化学手段选择性地切断富勒烯骨架上的碳碳键来制备开孔C60的反应。 C60开孔后就可以把一些小分子装到碳球中，如氢、氦、锂等。 在真实的历史上，第一个开孔C60是在1995由伍德等人完成的。 沈光林似乎看到过一则报道，说是全世界最贵的材料，好像就是足球烯，他们是把C60开孔，然后放了一个N进去，这种物质能够制作原子钟，据说价格达到了每克10亿元。 沈光林到足球烯实验室的时候，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在做实验研究，而是在做临床实验。 公司果然就是公司，他们的行为逻辑是可以理解的，他们的第一原则就是赚钱。 因此，他们一边想着解决足球烯的产能问题，另一边则是想着尽早的投入生产应用。 沈光林过来的时候，实验室的负责人有点沮丧，似乎实验进行的并不顺利。 “沈桑，C60这种物质确实是个好东西，但是恐怕它不能用于医药内服。” 不可能呀，沈光林是知道的，这种东西是能够抗衰老的呀。 听过负责人的详细汇报，沈光林这才发现的问题的所在。 因为，他们进行的一期临床实验结果不理想，这还是第一阶段呢，结果就发现不少小白鼠发现了石棉状的病灶，这是不良反应啊。 能内服，这就是长生不老药，不能内服，对于武田公司来讲就是大打折扣啊，难道只能做化妆品吗。 沈光林看到这个现象立刻就明白了，这恐怕不是C60的副作用，这恐怕是碳纳米管的副作用啊。 甚至都不用做电镜实验，沈光林就能明白，这种物质想都不用想，就是碳纳米管。 正文 第三三六章 嫡系 形势比人强。 沈光林原本没想这么快就把碳纳米管的发现给拿出来的，现在没办法了，藏不住了。 沈光林想到了一句话，怀才就像怀孕一样，时间长了，是藏不住的。 碳纳米管是时候拿出来了，如若不然，C60这么好的东西就得倒在临床测试上，以后再要重启，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如果只是试验失败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关键是时期，他沈某人还想着靠这些成果获奖呢，如果这项产品应用前景不够广泛，是不能获奖的。 诺奖评奖虽然没有什么规律性，但也是有要求的，那就是你的发现需要有“用”，用处越大，获奖就越容易。 沈光林认真查看了他们生产C60的工艺流程，果然还是有一些问题的。 他们为了降低成本，选用的原材料原本就有些问题，反应条件控制的也不太好，该抽的真空不到位，而且催化剂选择的也一般。 因此C60中估计会夹杂着一些C20，C70之类，当然也有可能会夹杂着碳纳米管。 这种小鼠身上产生的不良反应，肯定是碳纳米管造成的。 燥起来吧！ 是时候拿出点成果了！ 已经提前知道答案，又看到了现场实际情况，这种现象其实就很好判断了。 联合实验室里原本就有各种仪器和设备，也有那么多技术人员，他们竟然一点怀疑都没有产生，反而觉得这种物质可能就是有毒的吧。 毒个锤子！ 实验室硬件虽然很重要，但是最关键的还是人。 如果他们不去往这个方面想，那是永远也不会发现碳纳米管这种物质的。。 当然，如果沈光林不是提前知道有碳纳米管的存在，他可能也不会往这个方面想。 如果真的等着科学家们去偶然发现，至少要过个七八年的时间了，饭岛澄男就是直到1991年才发现了这个物质。 沈光林又要开始做实验了。 他做实验的风格就是随心所欲，根本不按试验计划和实验步骤来。 大家都觉得，沈光林是不是骄傲了，他给别人定了那么多规矩，但是他自己一条也没有遵守。 在历史上，这种人太多了，随便有点成绩就骄傲自满，是不会有太大成就的。 看着沈光林“胡作非为”，大家颇为可惜，这不是浪费么，每一次实验都是钱啊。 沈光林才不管这个呢，他把实验设备的各项参数胡乱做了调整，比如，把反应温度从高温换成了低温，然后让两个石墨电极互相靠近，接入催化剂之后再慢慢放电。 反正就是各种尝试，随心所欲，杂乱无章，就跟闲的无聊了做着玩一样。 但是，沈光林地位高，大家谁也管不了他。 扶桑团队觉得无所谓，但是中方团队已经有意见，劝他是不是收敛一点，虽然是在做实验，但也要符合规程啊。 这样浪费钱的行为，何必呢？ 现在国家和人民都不富裕，沈光林做一次实验，浪费的原材料都够一个普通的家庭生活一年了。 沈光林看着劝说他收敛的工作人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继续我行我素吧。 大约也就是三五天时间，沈光林觉得，碳纳米管该诞生了！ 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在泽拉战役中战胜了敌人，他说了一句话：我来了！我看见了！我征服了！ 沈光林就有这个心思。 他来了，他看见了，他还没征服。 碳纳米管很快就制造出来了。 都不用仔细验证，因为，这种碳簇肉眼可见。 用电镜仔细观察的话，肯定是6个碳原子呈环状构成的碳纳米管啊，还犹豫啥。 但是，整个实验室的人，除了沈光林之外，竟然没有人在意他的这次实验究竟生产出了什么东西。 扶桑的工作人员沈光林是不想叫的，因为成果还要分给他们，划不来。 肥水还是不流外人田吧。 然而，事与愿违。 即使，沈光林已经说了，你们把这些个物质拿去检测一下，看看究竟是什么材质。 他们整了半天，也就是些石墨粉末而已，里面只含有少部分的足球烯，这样做实验不行啊。 沈光林不想说了，他发现了新东西，准备给他们个机会带他们一起飞的，无奈他们把握不住。 沈光林就差点明说了，这种东西不是C60，说不准是什么新物质呢。 大家也还是没往心里去。 不是C60就不是呗，那肯定就是石墨分子呗，难不成还是金刚石啊。 沈光林心塞，都不想说话了。 我在发现新材料，你们却在打酱油，完了还抱怨我不能做出新成果。 这种成果喂到嘴边了，硬憋着不吃，这样的队友，真的带不动啊。 沈光林也是生气了，不带你们这么玩的。 努力，但是没有朝着正确的方向走，那就是做了无用功。 无奈之下，他只得临时从自己在京城的实验室叫了几个助手过来，这才觉得还是自己人用起来如臂指使。 怪不得后世那么多知名学者搞了那么工作站，就是没有出成果呢，在做科研的时候，不去用自己的嫡系部队，是真的不行啊。 自己的团队果然更给力一些，他们也最懂沈光林，沈光林说什么，他们就去做什么。 浪费材料，那就浪费一点呗，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钱。 为了省钱不去做实验，那还做什么科研了。 完全按照他沈某人的要求去做就没错了，也错不了的。 果然，碳纳米管就这样被发现了，虽然也是6个碳原子构成的SP2杂化，但它不是球，它是管。 这种管就是碳纳米管。 其实，碳纳米管早就被人们观察到了，只是大家不了解这是什么而已。 早在1890 年，人们就发现当含碳气体在热的表面上能分解形成丝状碳，其实这就是碳纳米管。 1953 年，CO 和Fe3O4 在进行高温反应时，也曾发现过类似碳纳米管的丝状结构。 二战之后，随着石油化工行业的进一步发展，积碳成了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碳丝堆积问题受到了各个石油生产商的重视，但是大家一直没有发现这种东西其实就是碳纳米管。 到了1978年，新西兰科学家发现在两个石墨电极间通电产生电火花时，电极表面生成小纤维簇。 这是最接近发现碳纳米管的一次，实际上他们进行电子衍射时已经看到了类似石墨排列的碳，可惜他们还是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估计，饭岛澄男没有获得诺奖，也是有这个方面的原因吧，毕竟他不是第一个，因为新西兰的科学家除了没有描述碳纳米管的理化性质之外，实质上整个物质已经被他们发现了。 但是，沈光林才不管这个呢，他研究出来的，这成果就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我给了你们机会，你们把握不住，这就没办法了。 真的不是沈某人不带你们玩。 当然，发布成果的实验室可以是津门联合实验室，但是发现这个成果的人，就是他沈光林一个。 尘埃基本落定，论文还在撰写中，但是武田公司之前临床失败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并不是因为C60有毒，而是由于他们准备的物料不够纯。 至于如何淳化原材料，这就看扶桑强大的工业生产能力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他沈某人时间有限，他还要早点赶回去过年呢。 沈光林还没回到京城呢，又有了新发现的消息已经传递过来了。 大家已经麻木了，沈光林发现一种新物质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 在物理领域，他就是神，他似乎有做成一切事情的能力，但是他懒，他就是不做。 沈光林说了，这叫深藏功与名。 毕竟废寝忘食工作十多天，也是时候重新休息一波了。 他也要好好的想一想，整了这么大一块地，明年田里种点什么。 种点什么好呢？ 正文 第三三七章 努力 1984年就这样到来了。 这是沈光林在这个时代过的第五个春节，一晃时间已经整整四年了。 他都快30岁了，却以为自己还年轻，还在招17岁的女助理。 别说30了，就是60岁，这种心情依然不会变。 发现了一种新材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后续还是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的。 沈光林在津门这里一直忙到了大年二十九，手头的工作都还没有忙完，但是沈光林还是要回去了。 这天一大早，天气就阴沉的可怕，从早上开始就感觉要下大雪的样子。 如果再不回去的话，估计就要留在津门过年了。 那可不行。 交代完剩下该注意的工作事项，沈光林终于还是没有赶在大雪封路前赶回京城，因为雪已经开始下了。 这个时候再开车回京城，那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不得已，他只能坐火车前往京城。 津门的地头蛇也不是完全没用处的，他们打电话让人留的下午三点钟的火车票，虽然不是卧铺，但有座。 下雪天，路可能并不好走，还是早点过去的好，沈光林收拾收拾东西没吃午饭就走了。 至于实验室的其他工作人员，你们就只能留在这里过年了，为了科研事业嘛。 沈光林也是留了充足的钱财的，大家为了事业也好，为了奖金也罢，请努力吧。 沈光林就不行了，他老了，不能时时以身作则也是在所难免。 因为他的事业心并不重，他还是更注重家庭团圆一些。 还好今天出门的时间还算早，因为路上果然一点都不好走，原本40分钟的车程硬是走了2个多小时。 检票，进站，上车。 好久没有坐这样的硬座了，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充满了烟火气，年根底看看众生相还是蛮有意思的。 今天已经大年二十九了，坐火车的人还是这么多。 大家大约就是进城来采买物资的，有些人带着各式各样的年货，包括各种活着的鸡鸭。 他们坐火车，可能就是为了载货多。 虽然火车上有些味道，但是沈光林并没有嫌弃。 他自己为了坐车方便，空着手来的，但还是顺手帮助几个身高不够的乘客放了行李。 真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同志呢，就差写日记记录下来了。 至于是不是还要让个座，这个就算了吧，要坐那么久的火车呢，他也累。 谁敢抢我的座，我就揍死他！ 火车启动了。 车窗外，大雪不停的洒落在地上，沿途的村庄也是装扮的银装素裹，并不妖娆。 但是，除了烟囱，就再也不见一丝黑褐色了，一白遮百丑嘛。 从津门到京城的实际距离并不远，中途路过廊坊，下了一大波人，车上便更空旷了。 毕竟已经大年二十九了嘛，真正把终点站设在京城的人并不多。 火车铿锵中，京城火车站很快就到了。 李蓉开车来接的他，两个人先是在一个巷子里喝了一碗羊杂汤，这才赶回家。 现在，要过年了，两个人又重新住进了福缘门，还是这里人气更旺盛一些。 虽然小叔张鹏留在深城没有回来，但是小婶子和他们的三个孩子都在呢。 有岳父岳母在，一家人也算齐整，他们两个过来蹭吃蹭喝也是方便。 老李家的兵工所家属院就算是彻底荒废了，老李偶尔还回去住一下，回去就是为了跟老朋友们吹吹牛皮，岳母却是没怎么回去过了。 沈光林和李蓉两个人好久没有温存过了，还好这种老房子隔音不错，沈光林当夜发挥完美，两个人在被窝里折腾到筋疲力尽才休战。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得到满足的李蓉主动端了洗脸水进来，“大官人，我帮你洗脸吧，您昨天辛苦了。” 沈光林赖床，并不想起，“嗯，可以的，你不但要帮我洗脸，还要帮我端饭。” 沈光林也是得寸进尺，他自觉这段时间忙工作辛苦了，小兄弟都瘦了呢。 李蓉也是妩媚一笑，娇俏的答应了，她要好好的服侍沈大官人。 先用热毛巾擦过沈光林的脸和手，然后还要用毛巾帮他擦枪。 这个就不用了吧，容易走火的。 反正大过年的又没什么事情做，走火就走火嘛。 勿谓言之不预也！ 许久，李蓉这才从床上重新爬起来，穿衣出去。 沈某人接着睡回笼觉，贤者时间嘛，生理需求。 过了一会儿，她真的端饭进来了。 “大郎，该吃药了。” 李蓉端着一碗粥，递到了沈光林的嘴边，跟着她一起进来的还有岳母大人。 我去！要完！ 沈光林立刻就清醒了，他赶紧起床表示要自己吃早饭，因为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岳母找他也没有别的事，是想问他家里的电话怎么打国际长途。 家里的电话是不可以打国际长途的，能接，但是不能打。 真的想打国际长途，可以去实验室那里。 其实现在打电话真的很麻烦，需要人工来叫，并不是自动转接的。 岳母可能真的有事，还是冒雪出门了，沈光林也没问。 两个人又是一阵温存，这才开始吃早饭。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难得？还有点无事献殷勤的意思呀，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李蓉开始的时候没有说话，看了许久外面的积雪，这才幽幽的说道：“马上就是1984年了，明年夏天，莉莉就要毕业了吧。” 李莉出去留学几年，中途都没有回来过，毕竟来回花费不菲，省点钱也是好的嘛。 不过，她电话倒是经常打的，虽然这个花费可能不比机票便宜多少。 平日里，李蓉很少在沈光林面前说起妹妹的，李莉也是。 这是三个人之间的默契，在一个人面前，几乎不说另一个人。 这件事最终如何解决，只能留给时间了。 沈光林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他只得无力的解释道：“她的研究生录取工作已经确定下来了，她会继续读研的。” “那你说我也要读研究生吗？” 原来，她是在这里等着呢。 这才大三，就已经在想着读研的事情了吗。 世上无难事，只要会逃避。 沈光林很肯定她的想法：“读吧！我坚决支持你。”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贴春联，包饺子，过除夕。 晚上，一家人吃着饺子，看着电视，守岁熬年，共渡除夕。 电视上放的是春节联欢晚会，这是一台直播的电视节目。 去年是第一届春晚，最为潮流，观众还可以点播节目。 但是沈光林忘记这一茬了，他没有看，没能见证这段历史。 今年是第二届春晚，有去年留下的好底子，今年很多人都在守着电视看春晚了。 从此以后，大家就会养成一种习惯：一边看电视，一边盼新年。 即使不看电视，人们也会把它当做一种背景音的，大家打打牌，守守岁，一年也就过去了。 即使到了沈光林开始活跃的年份，这已经形成了一种传统，过年了，不看春晚看什么呢，看91吗。 这个年代，虽然舞美效果并不好，收音也差强人意，但是演员们的表现力真的不错，小品《吃面条》最是引人注目，令人捧腹。 而且，在今年的春晚上，有一首歌也是大放异彩的。 并不是那首由李古一演唱、乔羽作词、王名作曲的《难忘今宵》，虽然它成为了以后春晚的固定结束曲，但最火的并不是它。 在今年，大家最喜欢最火的，还是张明敏演唱的《我的中国心》。 河山只在我梦萦 祖国已多年未亲近 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 我的中国心。 这首歌红了几十年，表达了一种情怀，一种依恋，代表了一种精神。 看节目的间隙，岳母说了一嘴让沈光林一愣的话，“小沈，你过年就要二十九了吧” “周岁二十八。” “前几天我表妹家的孙子满月了。” “啊，这个，我们一定努力！” 正文 第三三八章 留学 风儿吹吹，雪儿飘飘，又是一年春来到。 看电视看过了午夜十二点，沈光林对李蓉说道，“秉承岳母的号召，我们去努力吧。” 屋里还那么多人呢，就知道瞎说。 李蓉生气的打他一下，但还是愉快的同意了。 “我就那么一说，你干啥去？” 看着李蓉起身，沈光林动都没动，继续跟老李一起喝酒。 “我要打死你个龟孙！” 李蓉气急败坏的样子果然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呀。 小婶子对这种话题就很没所谓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好，还有情调，我跟你小叔都半年没有生活了，也不知道他想不想我。” 李蓉和沈光林同时在心里说：他不想！ 小叔在深城玩的可欢实了，沈光林估计，到时候那边的二奶村，肯定有他的一套房。 大家笑闹一阵，岳母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说真的，我表妹比我小三岁半，但是她的孙子都已经有了。” 沈光林当然知道岳母说这话的意思，这是在催婚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李蓉的年龄也不小了呢，是时候谈婚论嫁了。 不过，就在岳母说出那个话的时候，还是李蓉主动站出来解了围： “我还要继续读研的，你以前老是让我多读书，我要是不读研，怎么能配的起大教授嘛。” “读研并不妨碍结婚啊。”岳母跟进一句。 “是不妨碍结婚，但是妨碍生子啊。”李蓉回答的也是有来有往。 “傻丫头，你可不能耽误了人家小沈，人家都已经28了，难道要一直等着你啊。听说，生物科技公司来了一位很漂亮的女招待，开年才18，别说小沈了，就连老李都去的勤快了许多。” 沈光林和老李正在喝着酒呢，然后一起被呛到了。 岳母大人这消息够灵通的呀。 李妍这个女前台已经这么出名了吗？ 莫非要走饭圈路线？ 老李赶紧低头吃菜，他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但是沈光林不能，他还是要解释几句的： “妈，那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招待那是她的工作内容，我们是正规公司，没有做啥不正经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这不我在帮你嘛。蓉蓉这死丫头，这么大了还不想着嫁人，她想上天啊。” 她确实想上天，然后当夜就上了天。 在天上飘了很久，一直在云端，未曾离开过。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按照习俗要起早的。 沈光林和李蓉收了父母和奶奶婶婶给的红包，然后给三个小屁孩也封了红包，仪式便告结束了。 三个小朋友高兴的领了红包钱，屁颠屁颠的跑到外面炸雪窝去了，也不怕雪大淹了屁股。 真的是雪大的可以淹屁股了。 老大已经读小学了，成绩怎么样不晓得，但是已经有点懂事了。 老幺就不行了，他还小，还在穿开档棉裤，走路的时候可以看到屁股蛋子冻得发青。 大人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拔牛牛，就连李蓉也不例外。 孩子们出去玩了，其他人则留下来继续闲聊天。 老李早上吃过饭就出去了，他今天不会在家，因为他要回他自己的家去，有客人要上门，岳母嫌烦，就让他自己回去接待。 下雪天确实也不好出门的，能这个时候来拜年的，上进的心情果然很殷切。 沈光林拒绝春节访客，因此没人给他拜年。 一群人没事就围在客厅里烤火看电视。 今天是重播昨天的春晚，大家看的依然津津有味。 李蓉跟沈光林说了一件事：“你堂弟的事我已经给你办好了，他不是在读高中吗，年后就可以过来插班了。还是上次一起去东陵的那位老师给办的学籍，户口我这边帮你办的，并不费事，毕竟你捐了那么多台车呢，有这份香火情在。” 如果不是李蓉说起，沈光林都忘记了这回事。 也就是随口一提，还是李蓉跟叔叔阿姨打的电话。 那时候就想着沈厚道过京城来读书可能会好一点，可是转头他就给忘了。 他忘了，但是李蓉没有忘，李蓉打给他家人的电话，比沈光林都多的多。 现在不说别的，要是沈光林不娶李蓉的话，估计从叔叔和阿姨那里就不能答应。 他沈某人对家人的关心果然还是不够啊，家里还是要有个贤内助。 “还有，婶婶的户口并没有迁过来，你叔不让。他说家里还有那么多土地呢，不能就此丢弃，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你堂弟的户口他也不让迁走呢。” 沈光林知道，叔叔的固执是对的。 现在放弃了农村户口，尤其是他们这种城中村，将来是会后悔的。 还有发生在金陵的事吗？可以一并说完。 当然还有。 接下来，李蓉又说了另一件事：“你们沈家新修的家谱也已经修好了，你的名字放进去了，我的名字也在里面呢，叫做“沈李氏”。” “沈李氏可未必是你啊。” “你又想死呢是不是？” ...... 沈光林窝在家里过了一个愉快的春节，津门那边电话都打了几个了，他一直都不想去工作。 可能，心里也有一份叫做亏欠的东西吧。 他要多陪陪她。 岳母说的对，在这个年代，他们真的该结婚了，起码，领个证也是应该的吧。 一时还是抉择不了，先放一放吧，回头去一趟扶桑，看看妹妹怎么说。 过了初六，李蓉开学了，他就跟着李蓉去上课。 现在，李蓉班上的同学都认识他了，他们并不称李蓉为姐姐，偏偏喜欢称呼沈光林为姐夫。 沈光林自然不会介意，过年还给所有人派发了20元每人的红包。 现在才是1984年，20块钱已经不少了。 现在这个年代，正是留学热的时候，李蓉的学校也不例外。 开学伊始，又是争夺出国名额的时候了，比后世的评奖评优还要凶残。 学校觉得李蓉“品学兼优”，想给她一个到东欧留学的名额，问她愿不愿意去。 她不去，她就留在国内。 李蓉要是真的想留学的话，她都不用占名额的，自费就好了。 李蓉真的不想去，国外也就那样。 尤其，她在香江有几套房子呢，还有好闺蜜宝姐在那里，真想留学的话，干嘛不去香江呢。 沈光林听了留学的事，却有些心动了。 是可以去留学啊，香江就蛮好。 她明年大学毕业，去香江读几年研究生，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继续读博士啊，这样，6年过去了，苏联都该解体了。 沈光林真的想过未来的，尤其是特别敏感的那一年，他该怎么过。 实在不行，到1988年的时候，他就找个地方随便蹲着去，暂时先不回来了，一切事情等到90年之后再说。 正文 第三三九章 解释 沈光林在京城一直坚持到过完元宵节，实在扛不住了，只能去往津门。 不是李蓉欲求不满，天天耕耘而沈某人身体扛不住。 而是那边每天一个电话的打来，烦不烦的。 现在电话没有拉黑功能，而且还是使命必达，都是人工转接的，不找到你的人，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真的赶到津门了，又没什么大事，主要还是发现新材料和新论文发表的那点破事。 扶桑人倒是没掺和，主要是沈光林的学生们和联合实验室的中方人员起了矛盾。 关于碳纳米管的论文其实已经写完了，是沈光林的学生们动笔写的，正等着沈光林来修改润色一番呢，没什么问题就可以投递发表了。 现在，这帮学生们已经被训练出来了，别的技能没有，攒论文的本事可真的不小。 最大的一篇论文已经出来了，署名权按说是由沈光林来分配的。 剩下的边边角角就是学生们的福利了，后续的讲究就是他们当一作，沈光林只挂通讯作者就行了。 这是惯例，大家的业务都熟练的很。 可是，过往的惯例在津门这里却行不通了。 这么重要的一篇论文，该怎么署名，大家发生了分歧。 原因也很简单，这里毕竟是联合实验室，大家也是人，也想着分一杯羹的，问沈老师要点好处怎么了。 当然，沈光林是通讯作者，这一点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因为他是实验室的负责人嘛。 可是，第一作者由谁来署名，署几个名字，这才是众人追着不放的事情。 沈光林可能无所谓，他不差这点荣誉，但是沈光林的学生们不干啊。 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事？凭什么也要当第一作者，第二作者都不能给，最多给个第三作者。 可是，联合实验室的人却觉得不该这样，这次的实验大家都有参与的，就算按资排辈分蛋糕也该分到一块的嘛。 沈光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怎么，第一作者就那么重要？ 当然，评奖评优评职称，看的就是它。 既然如此，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都是他沈某人一个人的，大家在第二作者这里署个名吧。 谁要是有意见也得忍着，如果看不上第二作者那就什么名都别署。 就为这点事，打搅了沈某人的陪伴情怀，别怪沈某人翻脸不认人。 忙完津门的事，沈光林决定出国走一趟了。 因为他收到了一封信，一封科学院转交过来的信。 信是那个白冰写的，字里行间都是沈光林怎么帮她逃脱，原因竟然是贪图她的美色。 我去！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或许并不知道，沈光林和科学院已经和解了，人家是好朋友了，你把沈某人卖了的同时，人家转头把你也给卖了。 三年了，这件事过不去了是吧。 超导材料的研究取得了突破，这算是一个阶段性的大成果，沈光林决定去花旗国当面感谢一下洛克菲勒公司的慷慨解囊了，顺便再过去领一个小奖。 领奖不是目的，他的目的是继续骗钱。 当然，他并没有对外说他的目的是来骗钱的。 因为碳纳米管是又出的一个新成果了嘛，他决定到花旗国进行募捐一波，或者找个学校合作一下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真要深入的做这方面的研究，他没钱，也没时间。 对于一个实验室来讲，有再多的钱都不算多，还是要趁着中美关系好的时候多搞点钱。 医药方面的事其实逮住武田公司一家进行薅羊毛就行了，有关科技和新材料的事还是要找花旗国的公司来买单。 他们有钱，也舍得出钱。 这个年代大家只谈友谊和共同敌人，是不谈意识形态的。 因此，沈光林想靠着刷脸骗点钱，想必不会很难。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毛脸查理的学校，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 毕竟，他和查理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人家做“沈吹”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过来“访问”一波了。 这也是沈光林的开年大事。 有道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这件事一直憋在沈光林心里，他真的都要忍不住了。 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的，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算计他了，而且还是拿着他的善良当筹码，三年过去了都还不放过，这种事情真的不能容忍。 讲座和学术交流进行的很顺利，沈光林也如约见到毛脸查理，两个人相谈甚欢。 他也顺利拿到了开讲座的5万美金，至少这一趟出行的费用有了。 沈光林不虚此行，他这次过来，经过忽悠，又拿到了杜邦公司500万美元的捐款。 这笔钱就够他好好的浪一波了，未来三年之内，他可能都不需要再行募捐了。 杜邦公司是一家化工材料公司，公司规模仅次于西德的巴斯夫，实力非常强劲，沈光林发现的碳纳米管，确实也非常适合他们。 公事办完，接下来就该办点私事了。 杜邦公司有专业的安保团队。 这很好！ 不用多了，十几个带着武器的私人团队就足够了，不一定真的用得到。 其实洛杉矶华人非常多，因此中餐馆也多。 大部分是香江人或者弯弯人开的，赚的就是大陆同胞的钱。 他们对于国内来的同胞，极进吝啬之能事，在花旗国，往往都是同胞坑害同胞。 根据地址，沈光林很快就找到了白冰所在的餐厅。 看她流光溢彩的样子，这哪里是打工呀，分明是老板娘。 几年不见了，她大约是变得更加光彩照人了吧。 只是，她是不是还记得，当初帮助她留下来的那个人。 沈光林和查理两个人点了几个菜，查理还是吃了一点的，沈光林吃都没有吃，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忙里忙外的那个身影。 如果不是有确切消息，沈光林都不能确认这个人就是白冰，毕竟两个人原本就不熟，而且三年已经过去了。 萍水相逢不是你坑害别人的理由。 白冰果然意识到了有个人在看她，回沈一看，是位长相还不错的华裔。 这种事她已经习惯了，长得好看，不就是给人看的么。 可是，像沈光林这么看人的，还真的没有。 “先生，你这样看人可是不礼貌的。” 忙里偷闲，白冰还是到沈光林跟前说了一嘴。 “三年不见了，你还好吗？”沈光林主动问道。 “您是？” “你怎么来的这里，你忘记了吗？” 沈光林喝了一口水，柠檬放多了，有点不合口味。 “沈，沈先生，您什么时候来的。”白冰心虚了。 “我要说我特意来找你的，你信不？” “不是，我不是有意的，我那也是为了我爸爸，现在国内风气严厉，我爸爸又被抓了，我只能写信攀附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沈光林气愤的就是三年都过去了，她还写信污蔑他沈某人呢。 现在见面了都不太认识，他们是怎么肌肤相亲的。 沈光林拿出信，“这个你不要解释一下吗。” 正文 第三四零章 回去 女人大约天生就是演员，她们最善于在男人面前应变。 经过最初的慌乱，白冰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这里是花旗国，这里不是华夏！ 而且这里是洛杉矶，这里是唐人街，唐人街是什么地方，是法律都到达不了的地方。 “沈老师，有句话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于这件事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为了改善我家人在国内的生存环境，我怎么做有我的道理。” 白冰说话的语气很冷静，甚至有点冷漠，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和紧张。 沈光林都气笑了。 “你的道理就是胡编乱造，肆意造谣？我当日网开一面，留你一线，难道就是为了给你做垫脚石的？几年都过去了，你还回头黑我一把，做人不能这样吧。” 沈光林感觉自己都成了王撕葱，还没当成舔狗呢，可还是被人给无情的利用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出来了才知道，生活和人生是多么的不容易。” 看着容光焕发的白冰，沈光林并没有觉得她有多么不容易。 可能也有过吧，但是已经被她用美貌和智慧摆平了。 沈光林正想接着继续驳斥她呢，她却不准备跟他掰扯了。 “您稍等，我去招待一下别的客人，回头跟你详聊。” 她就这样施施然走了，留下一串摇曳的身姿。 查理坐在一旁看大戏，他听不懂中文，但是看两人的语气表情感觉这似乎是一对怨男恨女呀。 “不错的女孩，是你的情人吗？” 查理耸耸肩，这似乎是花旗国人民最喜欢的动作。 沈光林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摇摇头，“她是我仇人。” “我懂，因爱生恨嘛。” 沈光林只能学着查理的样子也耸耸肩，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魔幻了。 过了没一会，几个带着纹身的男人过来了，棒球棍，铁链条，甚至有人腰里还鼓囊囊的，看着就是凶器的样子。 这几个人把他们的餐桌围住，真的就像香江电视里演的那种古惑仔的样子，豪横的很。 现在这个时代，洛杉矶的华裔黑帮还是很厉害的，他们欺软怕硬，收保护费，开赌场，开妓院，花旗警方拿他们也是头痛。 查理当然知道沈光林特意雇佣了安保团队的事，所以也不太怕，他又耸一耸肩膀，“你这仇恨有点大啊，兄弟。” 沈光林：...... 他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且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按说沈光林也是时候叫出安保团队来支援一波了。 不过他还在等，等白冰出来给他一个说法。 毕竟，按照电视剧里的演法，即使是坏人，在这个时候还是要亮个相并嘚瑟几句的嘛。 然而并没有。 白冰就从饭店里消失了，没有再出现。 讲着弯弯口音的男子用温柔的语气表现着最凶狠的样子： “这里是我蛇哥的地盘，你们不要闹事，看在同是炎黄子孙的份上今天可以饶你们一回，值钱东西留下，做个教训。赶紧走！以后不准再来了！来一次打一次！” 白冰并没有再露面，沈光林却也没有气急败坏，他拍拍屁股，走人就走人呗。 可惜，这里不能学学宝强哥，拍的也只能是自己的屁股。 安保团队确实就散布在周边，他们也做好准备了，只等一声令下。 但是，当场闹大了并不是最优解，可能心情上会很爽，可万一有谁开个枪走个火失个手什么的，沈某人就这么领了盒饭，那可就亏大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当场撒泼，并不是智者所为。 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就这样算完嘛。 沈光林很光棍的留下身上所有的钱财，包括去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演讲的酬劳支票，也包括手上限量版的百达翡丽手表，带着查理就这样离去了。 报仇不用隔夜，隔开一条街就够了。 沈光林等会就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咬人的狗不叫。 当然，这件事还是要毛脸查理出面，他才是地头蛇。 当然，杜邦公司那里也可以表现一下的，毕竟，你们的贵宾被打劫了。 毕竟，他们都认识不少地方议员。 议员们是大公司花钱捧出来的打手，手上的权力和影响力其实都很大的。 而且，毛脸查理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知名教授。他出来，代表的是学校，学校邀请的贵宾被打劫了，传出去，这说明洛杉矶的治安有多差。 一定要严肃处理！ 很快，警局接到报警通知：查理教授一行人在一家餐馆就餐的时候被打劫了，损失超过5万美元现金支票和价值7万美元的贵重财物。 这还得了！ 在花旗国，只有白人才是上帝，尤其是这种名校的教授，他们的潜在影响力更是巨大。 果然，没用多久，最多也就二十分钟，满副武装警察就冲过来了，甚至还有防爆支队的支援。 这种黑涩会性质的团伙确实是有保护伞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并不好使，尤其是有议员加持的情况下，没有谁敢顶风作案。 指认嫌疑犯这种事就是查理出面了，沈光林惜命，也不想过多露脸。 查理自然也是知道沈某人的意思，其他人都可以不抓，白冰必须在，而且要单独关押。 从饭店到警局的路并不远。 沈光林作为苦主之一，很快就见到了头发有些散乱的白冰。 白冰开始还觉得冤枉，她什么都没干，怎么还被抓了呢，她可是合法公民。 而且，她已经有合法身份了呢，身份上显示是南越籍，因为国家战乱这才来的花旗。 看样子，她傍上一位能量不小的金主呀。 但是，在蛮力面前，这并没有用。 “好巧，咱们终于还是又见面了。”沈光林坐在审判位，看着有些慌乱的白冰，心情还是舒畅的。 “是你举报的我们？我们放了你一条生路，你却恩将仇报？” 白冰特意交代过不去为难沈光林的，赶走他就行了。 没想到，她被抓，竟然是沈光林使了坏。 沈光林笑了。 “恩将仇报？这是个好词，谁先说了就是谁的。” 人到了不同的环境，果然就不一样了，当初那个还有点善良的白冰彻底不见了。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有必要客气了，沈光林也不想说太重的话，毕竟面对美人还是要表现的温柔一些。 “你就好好待着吧，持械抢劫，在花旗国够判10年不？你是帮凶，估计里面也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这才是沈光林想说的话，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施展仁慈，而且对方并没有什么感恩之心。 “关押我是没有用的，这里是花旗国，他们和警察局原本就是一家的。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释放，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国吧，不然，你看着就好了。” 原来这才是她有恃无恐的缘由所在，都这个时候了，她都不忘说几句狠话。 可能，她心里是愧疚的，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良心遭受更多谴责，只能用更凶狠的语气来遮掩自己的懦弱。 只可惜，她选错了对象。 “我当然知道花旗国情，所以我也没有要追究他们麻烦的意思，我只是追究你的麻烦。如果他们运气足够好，能够挺过杜邦公司和加州大学施加的压力，那就算他们本领强。但是你，只要你能够打通移民局和领事馆的关系，当我什么话都没说过。” 沈光林也是真的生气了，你好好道个歉，说一下你的难处，展示一下女人的柔弱面，说不准我沈某人宽宏大量，也就原谅你了呢。 可是，你到现在都死不悔改。 甚至，沈光林还幻想着，他来了花旗国，是不是有一波艳遇在。毕竟当初到了嘴边的肉没有吃，现在吃还来得及不？ 他没有想到，这块肉变质了。 他找她还没说别的呢，只是讨要个说法，结果她呢，上来就给下马威，这是要干啥？ 白冰现在果然害怕了。 她忘记了沈光林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样的人是不可以按照普通人来对待的。 尤其，他还是一位老银币，自己并不会冲锋在前。 “对一个女人都不放过，你还是男人吗？” “我是不是男人并不重要，反正也没给你验证的机会，你好自为之吧。说不得，回国的时候，我可以和你乘坐同一班航班呢，我带你出来的，我也要送你回去。” 正文 第三四一章 计算机的时代 好人难做，圣人难为。 沈光林要回国去了，他并不关心白冰的下场如何，反正跟他也没有太大关系。 长得好看的人多了，他又不是个个都稀罕。 一切自有因果吧。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可要是擦两次肩，那就有可能是为了把你给送进去。 沈光林在花旗国没有长待，之所以着急回来，是因为最近发生的大事太多了。 太宗南巡就不说了，人民银行改制也不提了，其中有一件就是跟他息息相关的，因为，《专利法》公布了。 这也就是前几天的事。 1984年的3月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过并颁布了《专利法》。 哦吼，又一个春天到来了！ 沈光林对注册专利一点都不陌生，他算是国内通过专利获利比较早的人之一了。 如果不是沈某人掌握了国际专利，武田公司又怎么会跟他进行合作呢。 专利是个好东西，一方面阻挡了企业的商业化，但是另一方面又没有阻挡科研的进程。 因为，在任何一个国家的专利法中都有这么一条：为科学研究和实验而使用有关专利的，不构成侵权。 所以，突破专利壁垒的最好方式是建立新的壁垒，这样，大家互相侵权，也就相当于没有侵权。 当然，专利也是一把双刃剑，挡住别人的同时，有时候也会挡住自己。 柯达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最先发明了数码相机，可他们也是死在数码相机上的。 其实，在国内还没有施行专利法的时候，他沈某人已经通过在香江的代理机构对一些产品和技术注册了全球专利，虽然注册费和维护费都不菲，但这都是值得的。 现在，国家既然已经开放了专利注册机制，那他以后就可以更加放心大胆的刷专利了。 虽然，真正的专利保护和被重视还要好些年才能见成效，但是自己先把坑给占了，那别人就蹲不了了。 至少，咱还是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嘛。 去年，他沈某人刚捞了一波商标注册的红利，今年，又来了个专利注册。 在这个年代，只要会发现，果然处处都是黄金啊。 在去年的那波商标注册浪潮中，沈光林很是恶心的注册了不少后世耳熟能详的商标。 什么奔驰宝马大众苹果都已经在他的旗下了，他正在使用的“长城”当然也不例外。 沈光林都想过了，这些商标你们想用倒也可以，花钱来买嘛。 不过，这只是想想而已。 因为，别人真的用了，有时候他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就比如，现在叫“长城”的公司太多了，而且大多数公司是国企，沈光林根本就争不过。 强大如沈光林，也只能闷头不吭声。 先是假装他们这些公司不存在吧，等他们哪天发现了，想注册商标了，这才发现，哦吼，被人注册了。 你说死不死？ 至于叫唤，谁爱叫谁就叫去吧，反正商标是我的，你们已经注册不了了。 这次沈光林回来，还是从花旗带了几台当下最新的计算机回来的，不是电脑巨头IBM的PC机，而是苹果公司发布的“Macintosh”。 这台电脑也是世界上第一台采用图形用户界面的个人电脑，非常友好，颠覆了行业传统，而且还配备了鼠标，看起来已经有点后世电脑的雏形了。 现在的乔布斯还是一个没有胡子的帅小伙呢，真的特别帅，看起来就像是电影明星一样。 沈光林在逛商店的时候看到了拿大锤美女的那个演示广告，立刻就去买了几台回来。 这款苹果电脑之所以火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它做了这么一个经典的好广告。 可惜了，现在还没有互联网，还不能玩英雄联盟，要不然就更加完美了。 当然，这个年代是可以吃鸡的。 吃鸡是个热门游戏，全球流行，而且已经流行上千年了。 沈光林之所以这么着急的从花旗国回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公司的名字真的被人给用了，是一家做电脑的科技公司，他们研发的电脑品牌就叫“长城”。 长城电器的工作人员在问，咱们要不要告他们。 还是不要了吧，既然他们想用就让他们用去吧，说不得人家使用长城的时间比我们还久呢。 这个坑占的久了，才是自己的。 而他们之所以发现别人用了“长城”这个品牌部，也是因为媒体上做了报道：电子部计算机局下属单位研发出了电脑新产品，产品的名字就叫做“长城0520CH”。 沈光林并不是学计算机的，并不清楚长城电脑的发展历史，他只知道这家电脑公司好像并没有发展起来，反倒是他们成产的显示器还是挺出名的。 沈光林并不知道，其实这是华夏第一台自主组装的个人电脑。 10M硬盘、256K内存、8寸的显示器，这个配置已经超过了当前的IBM PC和NEC 980。 而且，它配置了中文翻译功能，这个功能类似帮助史玉住发家的那种汉卡。 现在电脑的硬件配置真的太低了，想用其他功能就需要增加外设单元，汉卡就是其中的一种语言转换程序。 直到奔腾486出现之后，电脑的硬件配置终于上来了，操作系统也因此变得更加强大了。 微软在他们推出的Windows 3.2操作系统中集成了汉字处理功能，而且并没有附加成本，汉卡于是就被淘汰了。 想必，巨人的倒下，老史的首次破产，除了盖楼，也有汉卡卖不动的原因在里面吧。 其实，华夏研究汉字显示已经很久了，这方面最有成就的就是连想。 大约从1968年开始，后来成为院士的倪光楠先生就开始研究联想式汉字输入法了。 到了去年，也就是1983年，他们使用Z80芯片开发出来了“LX-80汉字图形微型机”。 当时，这个设备新出来的时候，沈光林作为研究汉字输入的同行，还凑热闹买了两台，而且是用外汇买的，也算支持一下民族工业。 讲实在的，这个年代我们的计算机水平并不落后，只是缺少研发资金而已，很多东西放着放着就落伍了。 从60年代开始，世界上就只有少数几个国家能够自主设计制造计算机，我们就是其中之一。 像国防科大，他们一直拥有世界上领先的计算机，即使到了后世，天河二号也是全球运算速度最快的计算机。 连想去年研发的这款“LX-80汉字图形微型机”一上市就收到了各单位的热烈欢迎，当年他们就生产并销售了600多台，而他们计算机所的柳干部就是专门负责销售对接和售后的。 由于沈光林这里有五笔汉字输入法的所有权，他们想拿去用，但是又不给钱，因此经常过来磨，一来二去，也就混的熟了。 去年不给钱，今年输入法注册专利了，看你们给钱不？ 沈光林却说，咱还是不要钱了吧，咱们免费推广。 其实，有时候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比如，女人。 听说沈光林的实验室买了几台不一样的计算机回来，带视图窗口的，能下象棋，能画图，还能看文件。 行业内的人都传疯了，大家都想一睹为快。 计算机研究所的柳干部特意过来看一看也就不足为奇了。 沈光林自然也不会吝啬，随便看，随便玩，玩坏了咱还有新的呢。 沈光林当然知道，这位柳干部又是一个历史名人，而且是一个充满了争议的历史名人。 “连想”汉卡是倪先生负责研发的，“连想”公司也是靠着这个技术发家致富的。 但是等到公司发展起来之后，技术负责人倪先生就被排斥在公司的大门之外了，而这家科技公司彻底变成了一家贸易公司。 不过，当年那么多电脑公司，大家几乎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甚至包括“京大方正”，“五道口紫光”，为什么最后是人家能成功呢，自然也有其发展的必然因素。 玩着玩着午饭时间就到了，沈光林请客，就在实验室吃的，俩人也没喝酒。 “沈教授，听说您是长城电器的首席科学家？” 其实这个名号是沈光林自封的，对内都叫他“沈老板”，对外，他确实就是“首席科学家”。 “也就是一个称谓而已，其实并不重要。” 沈光林很谦虚，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我看最近京城热销的一款电视机，也是你们长城牌的，这也是你们津门电器生产的吗？我们想订购一批计算机显示器，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做？” 柳干部说话肯定是有目的的，不是无的放矢，他们现在从棒子那里买的显示器，可贵了。 “我们当然能做，但是我们的电视机并不是津门公司生产的，而是深城那边生产的，不过我们也算是同一个生产体系，大家互通有无嘛。” 电视机生产线和显示器差不多，他们都是阴极射线显示器，沈光林甚至还在深城投资了彩色显示器和彩色电视机厂，毕竟，液晶时代的到来还有很多年，可以慢慢等。 总算，计算机的时代到来了。 正文 第三四二章 老师 又是一年三月三。 这是传统踏青和野战的日子，沈光林没有去，他带着李蓉到火车站去接人了。 他的堂弟一家人终于要过来了。 以后，堂弟和婶婶就会长期定居在京城，但是叔叔不会，他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毕竟是国家的正式职工呢，可不能丢了。 甚至，有一天他还等着儿子接班呢。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京城，对京城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动不动就是跟我们金陵也差不多嘛。 都是京城，能差多少。 就算是后世，两所城市在市容市貌上的差距也不大的吧。 来京城一趟，自然是要好好的玩一玩的，不过，学业要紧，赶紧把堂弟送学校吧。 少了累赘之后，沈光林和李蓉再带着叔叔和阿姨一起认真的逛一逛。 小少爷第二天就去学校报到了。 说实话，韩老师把沈厚道叫到京城来立刻就后悔了。 只是通过一次入学测验，她就感觉自己的人生受到了严峻挑战。 自己当初还打包票，说小沈的成绩肯定不错，因为他是沈光林教授的弟弟嘛。 你不看沈教授是天才一般的人物，他弟弟还能差到哪里去。 差到哪里去？差到天上去。 沈光林当初为了给堂弟办学籍，也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 他及时给学校捐献了一些体育设施，包括篮球架，足球架，乒乓球台之类，甚至还设立了贫困学生帮扶基金。 基于以上种种条件，学校也就勉为其难的让沈厚道入学了，毕竟有教无类嘛。 谁能想到，沈同学的学习成绩会如此的不堪呢。 问他，他还振振有词了：我家里有玄武湖边的良田六亩，家里还藏有祖传珍玩无数，我堂哥都说了，我不去工作都可以吃三代，我还那么努力干什么。 其实，按照沈厚道的意思，他去读个小中专，然后娶个漂亮媳妇就算了。 结果是沈光林非得要他读高中，他不喜欢，在这里逆反呢。 这熊孩子本来已经学习好了的，甚至都考上了小中专，结果家里就是不让读，气人！ 其实在这个年代，中专真的比高中更难考，能读中专的有很多都是优秀的人才。 在沈厚道入学的当天，韩老师就来家访了。 不来不行，治病救人要紧啊。 沈光林给叔叔他们安排住的是三房的小户型，面积也有100平呢，反正以后常在京城的是两个人，住着也是很舒服的。 韩老师看着又是一套全新的房子，眼馋的不行，不过看到小沈的成绩单，她整个人立刻就又清醒了。 高一是不分科的，语文和数学是120，英语，物理，化学，生物，历史，地理，政治每一门是100分。 整整940分的题目，小沈同学考了260，简直让人做不得声。 韩老师看过沈厚道的中考成绩单，还可以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啊，高中的这半年他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因为高中住校了，没人管了呗。 跟小爽一样，放飞自我了。 沈光林没有说话，就看到叔叔沈隆贤额头的青筋开始突突的跳，顿时知道要坏事，他借着帮老师倒水的工夫，反锁了大门。 叔叔可能是年纪大了吧，有点帕金森的样子，手抖的厉害，摸索着解开了自己的武装带。 ...... 阳光总在风雨后。 叔叔把已经起了毛边的武装带交到沈光林的手里：“光林，你弟就交给你了，我和你婶还年轻，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努把力。” 沈光林郑重的接过尚方宝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还是继续说学习的是吧。 不然又能怎么办呢？ 今年老山，者阴山又在打仗，难道送他过去历练一下吗。 沈光林从魏老师那里知道韩老师是个什么心思，她其实想住这里，但是没法开口。 这也简单，只要能够让小沈的学习成绩搞上来，一切都好说。 “韩老师，我想委托您一件事。” “啊，你说。”韩老师躲在沙发角落里看电视，捧着的一杯茶水都泡奄了。 有时候，生活比电视精彩啊。 “韩老师您看，我们家现在就这一个年轻人了，全家族的希望都在他身上，能不能拜托您占用一点课外的时间帮他补补课啊。”沈光林说的很是殷切，他觉得堂弟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还是早点让叔叔生二胎的想法熄灭吧。 “补课是可以的，我很乐意，可是，我也只能补一门啊。”韩老师毕竟脸嫩，都不知道怎么拒绝。 沈光林做惯了实验室的领导，还是很会分配任务的： “这样您看行不行，咱们成立个学习行动小组，您担任组长，目的就是把他的学习搞上去。我堂弟根底并不太差，只是最近放松了。 而且，那些理科的科目就不学了吧，咱们从文科开始学起，弯道超车。以后要补的课程就是语文，数学，英语，历史，地理，政治。您对学校这一块也比较熟，帮我聘请一些老师做家教怎么样？我来出费用，钱不是问题的。” “可是，我教学任务也很重的，还有家庭要照顾，恐怕也不能胜任。”韩老师想起小沈同学的成绩，觉得压力山大。 “这样，为了方便管理，我看隔壁的房子刚好也是空着的，反正也没人住，闲着也是闲着。我帮您申请个员工的住宿名额怎么样？这种小户型的租金只要25，而单位的补贴刚好就是25，哎呀，平齐了！” “行吧，我回去考虑一下吧，要其他老师补课的话，酬谢的话，你看该怎么给？” 其实，这个年代一样有家庭教师，是给钱的，不说别人，就连太祖先生都有个长得不错的私人家教。 “那您说是给钱好还是给物好？给钱的话一堂课两块钱怎么样？给物的话，楼上的青菜，或者肉蛋奶之类的，都可以的。”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家里还是要有个主心骨，不然就让小兔崽子浑水摸鱼混过去了。 通过以前的教育，大家都觉得沈厚道是可以学好的。 甚至，叔叔和阿姨一度认为，他已经学好了呢，但是，实在没有想到，他又变回去了。 接下来是兄弟谈心时间。 长辈之间有代沟，但是咱们兄弟之间没有。 沈光林家里有万花油，让李蓉去拿了来，他亲自给涂抹。 “兄弟，成绩不好并不丢脸。但是，我还想着你能上个好大学呢？即使不能上京城大学，起码也是五道口技校吧？” “我能考上吗？” “考不上也没关系，考不上咱们就去读香江大学，咱在那里有关系。” 熊孩子终于踏实了，开始思考未来要走的路。 “不对啊，你为什么要给我爸买飞机票，还是每个月一趟？” “机票便宜啊，才86一张。疏不间亲，我不能离间你们父子感情不是，你们父子就要多交流。你要是学习好了，每个月月考成绩出来，叔叔刚好过京城来，这不是父子感情又加深了一层么。” “可是.....” “别可是了，早点休息吧。” 沈光林其实也不想这样的。 都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爸爸是儿子的榜样，是儿子的骄傲，沈光林这是为了他好，让他不能在儿子面前抬不起头。 正文 第三四三章 女大一 自从叔叔一家人过来，京城顿时热闹了好多。 老李和老沈也算是一见如故，沈光林没有父母“健在”，叔叔和婶婶就是最亲的长辈了。 他们两家人聚在一起，就有一种见儿女亲家的感觉。 如果不是为了给沈厚道补课，岳母就邀请婶婶到福缘门这里来住了。 他们都喜欢这个古色古香的大院子，沈光林也喜欢过来住，只是李蓉更偏爱天宫一号的现代化风格而已。 最近南疆战事激烈，三个男人喝酒的时候免不了要指点江山的。 沈光林当初帮着研发的火箭弹发挥了大作用。 这种造价低廉，携带方便的一次性武器在攻坚克难的时候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一炸就是一大片，炸的南越鬼子哭爹喊娘，好不过瘾。 现在，老李他们单位好多人都吵着要沈光林回去继续搞新武器研发呢。 但是，破镜难圆，这大约已经不可能了。 当初，他们没有主动出来保护沈光林和老李，现在指望他沈某人继续出力，这话就不要再说了吧。 也不要拿大帽子来压他，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国家建设，在任何岗位上都可以为国家做贡献的，不一定非要搞武器研发。 沈光林是真的不想再碰武器研发的事了，毕竟他有自己的事业，而且要经常出国，涉密的事少做。 但是，老李他不应该啊，他还年富力强啊，不该这样的啊。 “李叔，你怎么也离开武器研发一线了呢，咱们的事不是早就调查清楚了么？” 其实沈光林一直也很纳闷，当初有人使坏告他们贪污，但是时间很短就查清了呀，按说对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才对啊，老李好好的怎么就脱离武器研发了呢，这不是他的风格。 “你没看我自从不搞武器研发之后，头发都变黑了吗。而且，发际线也没有继续后退了。人啊，年纪大了，就得服老，现在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喝喝茶，钓钓鱼，吃吃烧烤，挺好。” 这个咸鱼！ 关于武器研发这事他们就没有再提了。 后来，还是叔叔临回金陵的时候告诉沈光林的：老李为啥不去武器研发一线了？ 就是不想让沈光林在这个领域涉足太深，毕竟，他也知道，武器研发涉密的东西太多了，沈光林又经常出国，这落在有心人眼里，都是罪过。 老李为了沈光林，为了他沈某人的科研事业不受自己的影响，这才舍弃了那个工作了几十年的岗位。 沈光林突然鼻子发酸，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老李真是有心了！ 他们三个在一起喝酒，有时候聊军事聊累了，也会说点别的。 这边，他们就说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慰问劳军的事。 沈光林代表京城大学，向前线部队捐赠了一批抗蚊虫的药，也算是聊表心意吧。 但是，一些人劳军就真的是拿生命在冒险呢。 现在老山前线战事正酣，但是军队歌舞团的演员们却不怕牺牲，冒着生命危险到前线去慰问演出，其中就有那位来自牡丹之乡的女孩子。 每次去演出，他们都要交代好后事，安排好谁是下一个负责人。 沈光林都不知道，原来她还有过这样的英勇事迹呢。 “这个女孩子真的是巾帼不让须眉，谁要是娶了她，真的是有福气了。” 这种话题老李他们可以谈，沈光林不敢谈，你都不知道人家最后会走到哪一步。 咱还是接着聊武器吧。 “据说，咱们的炮兵占了压倒性的优势，是吗李叔？” 老李对这事当然是门清的：“那是当然！我们有这个时代最为先进的雷达武器，直接把南越鬼子给打懵了。当时，双方炮战，我方在敌方开炮后30秒内就能够对敌人的方位进行精确定位，结果就是敌人的炮弹还没落地呢，我们反击的炮弹就已经落到他们头上了。” 沈隆贤没有别的话称赞，只能说一句： “真他娘的过瘾！” 老李抿了一口酒，然后得意的向沈光林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雷达么？我们所可能接下来就要仿制了。” 真别说，沈光林还真的知道。 毕竟，他学航天的，雷达还真的学过，而且还真的知道南疆战争期间我们用过的是什么雷达。 现在是军事机密，但是，40年之后，这种信息不说烂大街，但只要是你想找，就能找得到。 “就这点小事？李叔你就不用卖关子了，我知道的。咱们用的是鹰国产的辛格林炮位侦察雷达，我可是世界顶尖科学家。” “哎呦，有点本事啊。那你知道原理不？” 当然知道了，这其实就是一个数学题，一点都不神秘。 “这种相控雷达的原理还不简单。” 沈光林也不喝酒了，拿过一张纸，当即就随便乱画起来： “当敌军火炮发射的炮弹进入雷达水平扫描扇面区域时，相控阵平板天线便立即发射一束垂直方向的Y轴跟踪波束，自动跟踪炮弹的飞行轨迹。而后，在短时间连续测定一枚炮弹轨迹上几点的坐标参数后，雷达的火控计算机便立刻反推出抛物线飞行弹道的起始点坐标，这就是敌军火炮发射阵地的位置了。” 其实，这种程序沈光林就可以做，他只是不怎么会做雷达而已。 沈光林刚买了几台计算机，用这个来做相控雷达的计算中心都屈才了，想完成这种简单的编程程序，那是一点都不难的。 这件事果然立刻又触动了老李的心。 “你先把程序做出来，我让人来取，不，是取经。” “只要不是杀鸡取精就好。” ...... 小叔在京城玩了一周，还是回去了，小沈重新获得了自由。 因为在天宫一号，他们就是住楼上楼下的关系，兄弟俩谈心的时候比较多。 沈厚道就问沈光林为啥还不结婚，这都快30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听说过没。 沈光林只能说，因为李蓉还没毕业，等毕业了就结婚。 “别骗人，有些大学生带着孩子来读书的，看上哪个女孩子直接娶走就是了。” 沈厚道在五道口附中读书，他们学校挨着，吃饭都可以跑到五道口去吃。 没话讲了，沈光林只能反问小沈，“你过来读书也快有半个月了，有看上的女孩子吗？” “有！”沈厚道倒是不客气。 “哪一个？改天我也去看看。”沈光林对他的事很上心，这种对他感情生活的关怀简直无微不至。 “不是学生，是咱们大院的那个招待，她一笑，我就感觉不会说话了，这套房子可以给我的是吗，我退学娶了她吧。”小沈一点都不厚道，还学会YY了。 我去！这算不算一见钟情？ “不行！你们不能在一起！”沈光林天然的反对这幢婚事。 “为什么呀？” “你还小呢，还要读书，再说你们年龄也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她只比我大一岁而已。” “不是有句俗话嘛，叫做女大一，不是妻。” 正文 第三四四章 毕业 穷养儿，富养女 对待男孩子就要穷养的。 婶婶对家里的文曲星言听计从，自从沈光林交代过之后，简直一毛钱的零花钱都不留给沈厚道了。 需要什么给你买，要钱做什么？ 因为，男人有钱就会变坏，这个货才读高一，就学会给女孩子送花了，他花了三毛钱买了一盆五月菊，蜡黄蜡黄的那种，非要送给小招待李妍。 李妍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送女孩花，不说玫瑰，百合还是要的吧，送菊花，这是上坟的嘛。 李妍把这件事告给了沈光林，沈光林又能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祭出武装带不成？ 也只能从经济上限制堂弟的自由活动能力了。 毕竟，京城居，大不易。 别说陷入经济危机的沈厚道了，就是普通的京城人，也感受到了生活的不易。 他们最明显的感觉就是，自从进入1984年以来，除了工资没有涨，其他所有的东西都涨价了。 人们最常吃的猪肉，鸡蛋，已经有些吃不起了。 刚刚开始改善的生活，似乎又改回去了。 没错，一些东西是不再凭票供应了，可是，钱竟然也不够用了。 一些长身体的孩子，原本每天都要吃一个鸡蛋的，现在也减分量了，每天只能半个，另外半个留着第二天吃。 后世都说煮熟的鸡蛋不能过夜，但是，这个时代却是没人管它的。 别说熟鸡蛋了，就是猪肉，没冰箱的时候都放的有些臭了，照样炒着吃，多放姜蒜就是了。 最恐怖的是池塘里漂浮的死猫烂狗，有时候也会被一些人捞出来，用大锅炖煮熟了，照样大快朵颐，也不怕食物中毒。 沈光林基本不去菜市场买菜，他自然感受没那么明显，常常买菜的李蓉就经常发出这样的感叹了，今天肘子贵了，明天大虾涨了，后天牛肉也贵了。 “咱又不缺那点买菜的钱，你还搁这里伤春悲秋了。”两个人在厨房里一起做饭，某人的前胸贴着别人后背，这个样子做饭，有点不礼貌 李蓉打掉胸前的咸猪手，往锅里加着各种调料：“我不是伤春悲秋，我是在想，菜价涨了，其他的东西会不会也要涨价。” “当然要涨，现在国家已经明确的实行双轨制了，意思也就是向市场靠拢，计划经济和自由市场两步走，企业在完成计划内生产的同时，也可以生产一部分计划外的产品，这部分产品就由企业自由定价，因此这个形式明确的就叫做价格双轨制。今年，大概是价格闯关的第一年吧，从去年开始，魔都就想刚开农贸市场的价格管控，不再需要票证了，只是施行的不到位而已。” 沈光林最近一直在研究价格双规构成的历史背景，其实，这应该算是国家经济软着陆的一部分，幸亏国家对于自由市场是慢慢放开的，老毛子后来玩的那种休克疗法，直接把自己给玩死了。 崇拜的情绪又在滋生了，李蓉觉得有个硬硬的东西在后面，很不舒服，只能扭动一下身姿： “你一个学物理的，为什么比我学经济的还要厉害，眼看天就热了，你不去扶桑的吗？” 锅里的油响了，沈光林赶紧后退一些，免得受了工伤。 其实，炒菜的女人最美，系着围裙的腰身还是很能够显示曲线的，随意扎着的头发又能够显示几分慵懒，这是沈光林最喜欢的温馨时光。 如果不是怕菜糊了，俩人肯定还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在厨房里装护栏扶手的，也是真的少见。 李蓉的话让沈光林一愣。 “我去那里干什么？” “毕业典礼，大四的留学生要毕业了。” 她不说，沈光林都忘记了。 又过了上野的樱花烂漫的季节，沈光林还是先去的东京。 在武田公司等忙完一阵再去参加李莉的毕业典礼，告诉过她会来，但是没说哪一天，也算是给她一个惊喜。 其实她会接着读研的，毕业不毕业的相差并不大。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因为她的导师就是沈光林的好朋友小林诚，以后辈分就不好论了。 如果不是看在沈光林的份上，像李莉这种资质这么“平庸”的女子，小林肯定是不会要的。 小林经常感叹，长得好看是一种累赘，在科研界，这是减肥项。 如果李莉长得没有这么好看，说不得能够成为一位女物理学家。 40岁都没结婚的老男人，还有资格批评别人的长相了。 京都大学的毕业答辩特别正规，还是要给学生们打分的。 我们后世大学的答辩，大约有一部分是从扶桑学来的，但也不尽然。 在扶桑，毕业季是忙碌季，大家分别在即，想着各种心事，有忙着找工作的，有计划着回国的，也有想着找个对象在扶桑定居的，不一而足。 李莉就接到了不少这样的邀请。 很奇怪是不是？ 有不少人邀请她一起搭伙过日子，毕竟，要毕业了嘛，两个人奋斗比一个人强，万一她答应了呢。 李莉哪里有这个心思，她一直在小林诚的实验室做着实习生，忙碌的很。 小林他们的实验室一直都是研究基本粒子理论的，沈光林现在大约已经抛弃这个领域了，但是小林诚没有，他还在和师兄继续深耕。 李莉在小林的实验室里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虽然“资质”一般，但是竟然也颇得实验室负责人的照顾，搞的大家都以为小林老师是不是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后来发现并没有。 在天才的世界里，只要你不是特别出类拔萃，那就是资质一般。 李莉其实已经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子了，她在京城大学的时候学业成绩就特别优秀，到了京都大学也没有落下，每次考试成绩都是年级专业前10的。 但是，小林诚的实验室，通常不怎么招人，专业第一是有机会的，前五，真的需要一点运气，前十？说前十的话，那就是没有进前五咯。 长得好看的女孩子运气总不会差。 但是，长得美好的女孩子身边也总是少不了追求者。 沈光林已经发力赶走过好几波了，而且李莉的身边也有间谍，会随时公布她身边的情况，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有前赴后继者加入其中。 很多男人都以为自己就是人类高质量男性，因此对于挖别人墙角是乐此不疲的。 李莉在留学生的圈子里也算是小范围的出名，他们大约知道这位女孩子有个蛮厉害的对象，因此不是愣头青的话一般也就不会去触碰这样的硬骨头。 但是对于扶桑本地的学生而言，这就是一朵美丽的鲜花啊。 大家同为东方人，审美观点是相差不多的，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大家都喜欢。 亚洲并不像西方那些拥有畸形的审美，非得觉得东方的咪咪眼才是最美的。 京都大学就有一位这样的男子，叫做藤原里松，学的也并不是物理，而是学经济类的，家里小有资产，是某株式会社的少东家，据说，祖上还是贵族。 大四了，李莉没有参加工作实习，而是经常出没在小林实验室和学校图书馆之间，藤原也不打扰，就默默的做一个守护者。 每天早上，他都会在女生宿舍不远处等待，等着她出门，看到她经过并远离了，自己再去做别的事。 天色晚了，他也会在实验室附近或者图书馆附近等她，有时候太晚了还会做一做护花使者，真有不开眼的人搭讪，他也会冲上前赶走他们。 如果沈光林不是主人公，那这就是一篇浪漫的京都爱情故事。 李莉当然也是知道这个人存在的，但是，人家并没有表白，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拒绝。 如果沈光林在这里，他就会很生气的说，“兄弟，这都是我用过的招数了。” 可以看出来，这位男子出身不错，家教也很好，但是也并没有因为家里有钱而嚣张跋扈，反而总是那样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其实，这样的男子最是可恶，他想着靠行动打动你，进入你的内心，抢走明明属于别人的位置。 可惜，留给他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她终于还是要毕业了，而且藤原也要毕业了，再不追个女孩子，他就要回去联姻了。 即使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做出送花表白强迫求交往的举动，因为已经有多少人这么做过了，但最后都失败了。 随着毕业的临近，要说藤原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他一直在等机会，等一个下雨天邂逅的机会。 反正5月份的雨水多，总有她不带伞的时候。 即使带了伞，也有可能会丢的呀。 这天，如同往常一样，李莉从实验室出来准备按照正常的进度走回宿舍，天下雨了，雨水的尽头，果然又是那位锲而不舍的男子打伞站在雨中。 “李桑，好巧，我刚好多带了一把伞。”这话好假，但是很多女孩子都吃这一套。 “这位同学，其实你不用这样，我有男朋友的，他过几天就会来京都，所以，你的好意我不能接受，我就要毕业了，以后难得再见。” “我叫藤原里松，本来就是京都人，只要没有离开这座城市，总会再相见的，我听说，你还要读研，所以，并不妨碍我们继续做朋友啊。” “妨碍！因为她是我的。”沈光林感觉自己就是从天而降的天神，时间把握的刚刚好。 正文 第三四五章 电脑 两个人当然没有就此打起来，藤原也没有就此放弃。 他甚至没有介意当天沈光林和李莉是住在一起的，还盛情的邀请沈光林到他家里去做客。 沈光林的头脑却很懵，我们是不是情敌啊，你不要这样吧。 也放几句狠话啥的呀。 不过他还是决定去“情敌”的家里去看一看，就是想见识一下这贵族究竟有多贵。 李莉就没有跟着过去了，她还要准备答辩，有点难为情，沈光林一个人去的。 藤原的家距离京都不远也不算近，很古老的房子，很老牌的家庭。 房子大约有几百年了，纯木质结构，真可惜二战的时候竟然没有燃烧弹掉落在这里。 李梅火攻的时候随便照顾一下这里也好啊。 沈光林是远方来的是客人，在他介绍了自己的履历之后立刻就受到了对方的热情款待。 人和人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失敬失敬！ 沈光林这样的人，无论到了哪里，都是主家人的座上贵宾。 甚至，藤原的父亲老藤原还专门赶过来向沈光林行礼致谢，表示感谢他能够到藤原家作客。 这种对知识的尊重很是难得。 有时候不得不说，扶桑人的礼仪繁琐的可怕，沈光林来了这里，也没个人进行指导一下，整个人就像木头一样。 大约知道沈光林受不了这样的繁文缛节，老藤原很快功成身退，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他们年轻人了。 小藤原也颇为惊讶李莉的男朋友沈桑竟然是这么强大的一个人物呢。 他起初只是想看看这位先生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能够讨的美人的芳心，没想到他不但过人，而且还过了这么多。 到了这个阶段，藤原只能再三道歉了，冒昧了，真不是有意冒犯。 其实也没有真的冒犯，毕竟，墙角没挖动嘛。 接下来是郑重且仪式复杂的午餐，吃的竟然是面。 没错，就是简单的面条。 佐料倒是有一些，但是分量都很少，还是分餐制的，这些配餐食品中有好吃的，也有很难吃的，总体来讲，沈光林感觉并没有吃太饱。 吃过饭了，藤原这才开始介绍家里的女眷们，其中就包括了他的未婚妻小野明菜子和妹妹藤原香。 我去，怪不得这个货对李莉有男朋友这件事一点也不介意呢，他自己就是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准备打野食啊。 藤原也解释了，他只是在享受追求女孩子的过程，至于是不是追求的到，这个随缘。 就算是真的追到了，他也不能娶她，家族所限。 这种渣男一样的生活方式，沈光林真的好羡慕啊。 尤其看着这个货洒脱装逼的样子，沈光林真的很想揍他。 不过，藤原也再三承诺说了，他以后肯定不会再骚扰李莉了，这个他以家族荣誉作保。 另外，藤原的这个妹妹，叫做藤原香的，现在待字闺中，可以好好认识一下。 藤原香也在京都读书，不过不是京都大学，今年也才大一，一笑，果然又是一个虎牙小妹。 这关系整的好乱，沈光林有点理不过来了。 开始还是情敌呢，现在又要做妹夫了吗。 虽然这里很有历史感，但是沈光林并不习惯，华夏和扶桑的文化虽然一脉相承，但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不过，藤原也说了，他家里不只是有时间的沉淀，他们这里也有很新潮的玩具呢。 怎么个新潮法？ 于是，藤原就邀请沈光林过去玩一玩年轻人最喜欢的游戏。 沈某人很心动。 早就听说腐朽的扶桑上层社会很不堪，让我来见识一下究竟有多糜烂和开放吧。 而且，藤原的未婚妻和妹妹也一起加入进来呢。 我去！这可比金发天国刺激多了。 好羞耻！但是又好期待啊。 藤原带路，他们推门进了另一个房间，一个专门为了游戏建设的房间。 房间里很空旷，除了沙发，就是几台电视机，也没有红绳单杠之类的健身道具啊。 接着，藤原拿出两个纸盒子，打开来，我去！红白游戏机！ 这是1983年任天堂推出的红白机。 竟然不是沈光林想象中的那种游戏，差评！ 红白机有什么好玩的？ 超级玛丽，魂斗罗，坦克大战...... 看着藤原三个人兴高采烈的打开红白机并组装到电视上，沈光林已经有些无语了。 好幼稚，原来，这个时代扶桑就已经有宅文化了。 打开电源，游戏开始。 每过一关，两个女孩子就在那里加油，藤原哥哥好厉害！ “沈桑，你要不要试一下？” 要说玩别的游戏，沈光林可能不一定行，但是玩超级玛丽，谁能是他的对手？ 超级玛丽一共8个大关，每个大关有4个小关，加起来32关。 这在后世早就揭秘了的，沈光林知道每一个关卡的隐藏蘑菇，轻车熟路，一路通关到最后，简直毫无游戏体验。 一群人都惊呆了，这游戏是你开发的吧？ 沈光林邪魅一笑，不做解释。 强者嘛，自然无所不能。 不过，沈光林看看手里的红白机，包装盒上竟然印着“家庭电脑”，挂羊头卖狗肉，扶桑人也可以呀。 突然，他想到了另一个可以赚钱的东西。 没错，就是传说中的小霸王。 小霸王的出现其实是一种创举，把红白机和键盘结合起来，也不知道这是谁想出来的创意。 这个确实可以，成本低廉的很，但是又很赚钱，还可以搭配着电视机一起卖。 前期收割一波利润之后，等到后来，买电视就送学习机，再过几年之后是不是VCD就该出来了。 现在电脑一台最便宜的也要2万多，但是，一台电视机才多少钱？ 如果是黑白的电视就只要几百块钱，加个红白机一起也就1000块钱吧。 至于红白机的制造成本，不比做一个键盘多花钱。 果真有的搞！ 以后不卖游戏机，咱卖的是电脑。 想把任天堂改造成学习机也很简单，功能芯片是一样的，只要额外做个键盘就可以了。 到时候，再随便开发几张学习卡，完美！ 除了学习卡之外，设计的学习机如果能和任天堂的红白机进行接口匹配，那销量肯定会更好。 想到这里，沈光林已经忍不住想要回国了。 告辞归来，沈光林一直在向着制造学习机的事，用这个推广五笔也更方便啊。 藤原果然是说话算话的，他再也没有骚扰李莉了，但是沈光林还是有了一些危机感，他感觉建立的防火墙还是不够深厚啊。 可是，要想建设的更厚一些的话，他手上却没有多余的闲钱了。 不怪别的，就怪扶桑的物业真的太贵了，现在扶桑正处在泡沫经济的最顶峰，买房子太划不来了。 实在想提高生活品味，和普通人拉开差距，那就只能多购买一些个人消费品了。 钻石项链，名表，名牌箱包，名牌服饰，沈光林狠狠购置了一大堆，不为别的，就为了庆祝李莉顺利毕业。 反正这些钱也是开讲座赚来的，不花白不花。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口红不买一支，一买就是一套，每天换一种色号，可以用半年。 李莉原本不爱这些的，她就是一个文静娴雅的女孩子，对物质生活没有什么追求，但是，在光彩夺目的装饰品面前，她还是忍不住选了几样佩戴起来。 宝剑赠壮士，美玉配佳人。 正文 第三四六章 相亲 李莉还是毕业了，进入到人生的下一个阶段。 扶桑的毕业典礼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他们轻易不穿学士服。 女的会穿民族服饰和服，男的倒是随便，穿西装就行了。 参加完毕业典礼，下一步就是正式读研了，反正小林诚的实验室随时都可以去，也不用着急，趁着这个时间段，也该回京城一趟了。 这次，是李莉自己一个人回来的，沈光林有事，他要去开发他的学习机，暂时就不回去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 其实，谁都知道，他这是故意躲开的，就是不想见到三人在一起难堪的样子。 沈光林先到香江，又到深城。 到了深城之后，就组织人把红白机给拆开了，开始了他的“逆向工程”之旅。 所谓逆向工程，是一种产品设计技术再现过程。即对一项目标产品进行逆向分析及研究，从而演绎并得出该产品的处理流程、组织结构、功能特性及技术规格等设计要素，以制作出功能相近，但又不完全一样的产品。 这个活大家都很熟啊。 我们的武器研发其实就是从逆向工程开始的，一些科技产品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沈光林的电器制造工厂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不太专业，技术人才也太少了。 虽然，从1983年开始陆续有人下海，但是他们下海是自己做老板的，是赚大钱的，不是自己作为技术人员到私营企业打工的。 如果不是有不得不走的理由，他们谁会辞职呢。 最后，搞逆向工程这件事还是新家坡那边的团队来搞定的。 现在，国内人才的流动机制实在太差了。 国家包揽了分配工作，垄断了人才分配权，结果人才根本流动不到沈光林这样的企业里面去。 沈光林的公司要想发展，只能想法设法的通过一些歪门邪道挖掘一些人才，用来维持营生的手段可以，搞创新，差了点意思。 有时候，不得不正视差距，现在长城电器比较有点水平的管理和技术人员大都是香江培养出来的，土生土长的人才还是太少。 林文伟也是个不错的人才，他在新家坡成立的这个代工厂实力真的不错，至少技术能力是可以的，再加上红白机的技术难度确实并不高，很快，他们就把整个工艺破解出来了。 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产品创意了。 没错，就是创意！ 沈光林最不缺的就是创意。 打着学习机的幌子，用键盘做外设，这是华夏人的独有发明，也是世界其他各国都没有出现过的。 大概，他们是不懂什么叫做挂羊头卖狗肉吧。 在任天堂的游戏机里，最难的也不是技术，而是内容，游戏内容。 这也好办，现在香江到处都是街机，直接拷贝他们的游戏内容就好了，大不了咱不做正版碟嘛，只做盗版的也能猖狂二十年。 就在沈光林想着如何开拓他的商业版图的时候，李莉也到家了。 人长得太好看了，坐飞机一路都有人搭讪，但是她谁也没有理。 美女的高冷范都是被舔狗给喂出来的。 飞机落地了，阔别已久的祖国母亲，久违了！ 回来的这一路上，她一直心潮澎湃，自己出去四年，究竟学到了什么？能不能为国家建设四个现代化，还要不要回来？ 思绪繁杂。 即使李莉是一个感情内敛的人，看到姐姐还是高兴的留下了泪水。 好久不见了。 其实两个人是时常打电话的，也常常写信，对彼此的情况也都是有一定了解的。 但是，李莉看到李蓉能够单手把着奔驰的方向盘，还是很吃惊。 国内已经这么富有了吗？这样的车子在扶桑也是不多见的。 “大姐，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李蓉最爱开车，她以前骑一辆三轮摩托车横冲直撞，现在有了小汽车，风采不减当年。 “莉莉，你跟以前也不一样了呢。”李蓉摘下墨镜，从容的回答 “哪里不一样了。” “长大了。” 老李家那个天仙一般的姑娘回来了！ 这是兵工所家属院流行度最广的一句话。 他们是特意从福缘门搬回来的，就是为了让李莉体验没有家的隔阂，重新体味家的温暖。 学业有成！ 留学归来，自然是要摆酒庆祝的。 整个八十年代都是这样的习俗，红白喜事大都是不会去饭店的，都是自己做。 从这家寻摸几张桌子，从那家寻摸几把凳子，再凑一些碗筷，酒席就这样摆起了。 饭菜是老李自己出钱买的，他的小金库现在特别饱满。 因为，平日里他难得能花到自己的钱，吃喝都是跟着生物基地那里混的。 这次，他也算是大出血了，自己花钱买了一头猪，就是为了让亲戚朋友们吃个过瘾，吃个够。 以老李的身份地位，既然要摆酒，那来喝酒的人自然是人声鼎沸。 可是，并不能细算账，细算账肯定是亏了的。 因为，这一趟酒席下来，饭菜钱不说，每桌供应两瓶茅台，这就要十几块钱了，客人随的那几毛钱的礼金，能够有个什么用。 可是，老闺女回来了，就是高兴，你们能怎么着？ 这个酒水是问花钱李蓉买的，既然你要自己出钱，去福缘门或者生物基地择菜也要花钱。 这是原则问题。 老李家摆酒席庆贺，但是正主李莉并没有出面，她不喜欢这个，自己一个人躲在沈光林的实验室里看书做实验。 原来，这就是沈光林的实验室啊，条件还真的不错呢。 足球烯，纳米材料，碳纳米管，这些震惊世界的发现都是在这里产生的吗？ 天才的世界有时候她也不太懂，还是专心钻研自己的理论粒子模型吧。 毕竟，她是沈光林最亲密的人之一，有什么话沈老师也不会瞒着她，可依照她的感觉，沈光林的资质按说应该一般才对啊，甚至某些方面还不如自己。 可是，他的那些奇思妙想是哪里来的呢。 李莉都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的这些莫须有的怀疑，所以沈光林从来不跟她谈专业问题。 俩人要么造人，要谈就谈商业，谈国计民生，谈西方世界的腐败和腐朽，谈扶桑人的虚伪和狡诈，谈沈教授的伟光正，总之，不谈物理就对了。 沈光林说的也在理，咱们两个就是研究物理的，万一在上面产生点分歧，影响了两个人的感情，这样不好。 就在庆功酒席结束的第二天，就有人带着小公鸭上门了，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相亲。 来的人是老李曾经的老领导，也是兵工所的创始人之一，姓赵，资历比老李要老不少，但是跟老爷子还是没法比的。 赵领导曾经是副所长，也曾经是个洪小兵，资历深厚的很。现在已经退休多年了，含饴弄孙，这次他就是带着孙子一起来的，不为别的，就是不想让人拒绝。 果然，饭桌上，老李恭恭敬敬的端上一杯酒：“赵所长，敬您一杯，咱们兵工所能有今天的成绩，您这样的老前辈功不可没。” 老赵枣树皮一样的脸庞裂开了，开始绽放出笑容。 “小李，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已经推出历史舞台了，你还可以继续发挥几年，未来都是他们的。” 老赵指一指自己的孙子，很骄傲的介绍说，“这是我大孙子赵丹阳，南斯拉夫留学回来的，听说你家闺女从扶桑留学归来，想特意过来请教学习一下。” “哎呀，不巧，莉莉出门看书去了，今天没在家。” “没关系的叔叔，我明天再来。” 第二天，老李即使告诉了她有人要来拜访，李莉仍然选择了出门看书。 果然又是一个空。 第三天。 ...... 第四天 赵丹阳找到了李莉天天去的实验室，他也是学理工科的，对物理很有兴趣，也想进来学习一下。 正文 第三四七章 打人 赵丹阳出现在实验室的第一天，沈光林就得到了消息。 这个电话可不好打，一打就是占线，一打就是占线，人工服务，效率是真的不行。 沈光林的学生们为了报信，可是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不为别的，李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怎么可以被外面的人染指呢，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而且，有些人也是知道沈光林追过一个物理系的学姐的，只是关系比较复杂，咱们还是慎言吧。 沈光林一听汇报，立刻就火了。 我擦，泡妞都泡到我的大本营来了。 沈光林交代：从第二天起，不准这个人再进来，要是敢硬闯的话，打出去。 然后，保卫科就真的打人了。 沈光林都没有想到，实验室的保卫人员执行力会这么强呢。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嘛。 沈光林也说了，万一出点事，实验室待不下去，那就去长城生物，京城待不下去，那就去津门的长城电器。 足足的钢铁后盾啊。 昨天放赵丹阳进来是个大错误，今天，他们要亲手纠正这个错误。 赵丹阳混进来，竟然真的陪着李莉看了一天书。 李莉看书，他看她。 虽然确实没说几句话，可就这么看着，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第二天，又是普通的一天。 赵丹阳就像昨天一样，推着自行车就往里走，突然就被拦住了。 “同志，你哪个单位的？” “我找李莉的呀，她在里面看书呢。”有昨天的经验，小赵同志有恃无恐。 “工作证？通行证？”今天的守卫人员明显是要严格一些。 “我没有啊，不是，我找人的，昨天我还进去了呢。我找的是李蓉的妹妹李莉，李蓉你晓得吧，你们沈教授的对象。” 看样子，赵丹阳已经把李莉的人际关系打听的很清楚了，他这么着急忙慌的追求李莉，未尝没有和沈光林交好的意思。 这是要做沈老师的连襟呀。 “那你有介绍信吗？”守卫人员继续执行铁面无私的政策。 “那么多学生进出来往呢，怎么没见你查他们的证件？” 小赵感觉他们似乎在针对自己，心里有些火气了。 “他们是京城大学的学生，天上的文曲星，厉害着呢。” “有什么不同吗？我也是名校毕业的，我还是留学回来的呢。” “那也不行，你不是京大的！” ...... 这年代，如果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吗。 感觉说理说不通，赵丹阳稍微争执了几句，怒火外泄，语句欠恭顺，然后，他就挨了一顿老拳。 所谓士之怒，伏尸二人，血溅五步。 被人像小鸡子一样悬空提着，小赵是想怒都怒不起来。 保卫科的人有警棍，有电棍，有约束棒，赵丹阳有什么？他就一辆自行车。 赵丹阳就这样被打了，而且还被扭送了派出所。 还好派出所的人没有跟着胡闹，及时把他送回了家。 送回家是真的及时，再晚一点，流的鼻血都要干掉了。 小赵受伤不重，但是卖相极差。 对他来讲，这简直是人生的奇耻大辱啊。 自己的女神没有见到，反而被门口的守卫给羞辱了，情可以勘。 作为最疼孙子的爷爷，老赵见到这一幕也怒了。 他带着赵丹阳找到京城大学的学校领导讨要个说法。 人家虽然退休了，但毕竟职级还在那里，实验室无故打人，是有点不对哈。 学校负责行政的工作人员找到实验室这里来。 沈光林不在，现场能说话的人就是窦伟和孔繁东，但是他们的重点都是在科研项目上，心思也都不在实验室管理上。 守卫人员是得了沈光林的尚方宝剑，自然不怕，这里干不下去，还可以去生物基地接着干。 然而，老赵却继续不依不饶，非得要实验室赔礼道歉并处理当事人不可。 看这样子，还真的需要沈光林回来了。 然后，沈光林就真的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实验室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都没敢回家，还就在实验室住下了。 沈光林态度很明确，我的工作人员没有犯错，所以，不需要道歉。 学校自然不会说些什么，这里的事你自己处理就好。 听说沈光林回来了，老赵带着孙子立刻找到了实验室，他的目的也不是追究责任，而是和沈光林认识一下。 然而，希望是美好的，显示是残酷的。 沈光林一句话就把人得罪透了。 “擅创我的实验室？没被打死打残已经算是烧高香了。”这是沈光林说的第一句话。 “我实验室里都是重要的实验数据，有一些还是绝密。如果是个人就能往里面创的话，那我们工作还要不要做了。” 看到沈光林是这个态度，老赵都有些傻眼了。 不是说沈教授与世无争的吗。 其实。，最大的不是肉体伤害，是面子损失。 “沈老师，你不能这么说，我去你的实验室是找人的。” 小赵的伤早就好了，真的不重，但是侮辱性比较强。 “我实验室的人，不需要你来找。”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那我怎么说？” ...... 沉寂了一会，老赵开始发话了。 “这位小同志，你们实验室这么嚣张跋扈，是不是受你影响。大家做科研的，讲究德艺双馨，有才无德的人是走不远的。” “我走的是不远，因为有些走的比较远的人有一步已经跨过奈何桥了，” 老头子差点被气走。 李莉在京城待不住了，趁早回了扶桑。 这次是阿姨跟着她一起来的，名义好找，商业考察就行，让武田公司发邀请函嘛。 反正是自费。 这不是岳母第一次出国了，她把上次去香江当成了“出国”。 因为那边现在还是鹰国管辖，双方的联合声明还没发布呢。到了[space] 京都，扶桑的生活真富裕，原本还以为李莉的生活会很艰难呢，没想到还有别墅住，彻底颠覆了阿姨的想象。 “不是说出国留学还要勤工俭学，刷碗，刷锅，洗盘子吗。” “我是沈老师的助理，他来学校做讲座，我抽成30%，因此钱就没花完过。” 这套房子是怎么回事？ 这是京都大学分配给沈老师的，他一年也不住一次，就留给了我。 正文 第三四八章 荣誉 李莉走了，留下一地寂寞。 小赵挨打的事没那么容易算完，沈光林也是草率了，按说这件事应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把人拦住就是了，没必要故意寻衅打人。 不过沈光林也是年轻人啊，年轻不就应该气盛的吗。 对于这姐妹俩，他不能表现的更多，每个人都不舍得放弃，心里憋屈，难道还不能任性一回吗。 沈光林坚持，自己的员工没有错，对于坚持原则的好同志，一定要大力保护。 但是，有些事情却没那么容易算完。 老赵是一位有资历的人，毕竟是洪小兵出身，结果被人说成一脚跨过了奈何桥，这是莫大的忌讳，这不是准备送他走吗。 老赵是退休了，但是他的老部下们，他的门生故旧们却没有退休。 吴迪是老赵的老部下，也是一个军事组织的领导，带领一支为数不多也不算少的人马。 得知老领导的窘境，他感同身受，等自己退了的一天不会也是这样的待遇吧。 这个场子一定要找回来！ 老领导的孙子被打了，如果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这怎么可以，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虽然是天子脚下，但有些人还是习惯了野蛮作风的。 主辱臣死。干他娘的！ 在80年代，其实武斗的风气并没有完全消散，尤其在一些事情上，人们最怕的就是秀才遇到兵，因为有理也说不清啊。 不就是一个破实验室吗，还只是京城大学的一个编外实验室，就他们这几个破人，竟然还敢羞辱自己的老领导。 抄了他们去！ 现在已经是1984年了，改革开放进入到第六个年头，以“联合”的名义存在的个体经商户很多，比如联合商店，联合饭店，联合修鞋摊，联合理发店等等。 这些其实都是个人开办的私营经济，只是挂靠在集体的名下，借用了“联合”的名义而已。 想必，这个什么劳什子联合实验室也是这样的情况吧，据说他们都不从京城大学拿工资的，肯定不是什么正规军。 要不然，京城大说怎么说他们的管理权限涉及不到这个实验室呢，还不就因为是挂靠的，本质上并不属于京大。 组织讲究上令下达，令行禁止，迅捷如雷，行动如风。 他们才不管这样的实验室有多大的影响力呢，长官的命令是不能打磕绊的。 一支跨区行动小组很快就整装出发了。 然后，实验室就被围了； 然后，实验室的人员就被打了。 实验室被围攻的时候沈光林并不在，也幸亏他不在，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对方也没有做别的出格动作，并没有真的打砸抢烧，而是把所有的人员全部叫出来，让小赵挨个辨认，然后直到找到了那几位保卫科的工作人员，然后就是一顿修理。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讲究不？ 对方并没有真的打砸实验室，也没有伤害无辜群众，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毕竟，这里还是挂着京城大学名头的实验室，毕竟，这个实验室还是有些名气的。 等沈光林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对方都早就撤回去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沈光林去看了几位挨打的同事们，不是去医院，而是在他们的家里。 他们也并没有伤重到需要住院这个地步，其实就是有个羞辱的成份在里面，找回场子而已。 总之，沈光林被打脸了。 老实说，沈光林很久没有受过这么厉害的窝囊气了，作为位面之子，结果被人给喂面了。 这就像是一个海王，刚刚钓了一个清纯的妹子，结果妹子赶完他的场子，还有下一个场子要赶。 他是男主角哎，是可以睥睨天下的挂比哎，虽然自己没有挨打，但是自己手下的人被打了，怎么办？ 在线等，真挺急的。 组织人马打回去？去哪里找人，找顺子吗？ 嫌命长了是不是？顺子都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好久没消息了。 对方是有组织的人，而且这种组织的形象都是正面的，反面问题提的多了容易404。 处理这件事还得回去搬救兵，毕竟自己见识浅不专业，还得问一问专业人士。 老李算是半个专业人士，但是老李一直做技术工作的，这一块未必在行，沈光林跟他交流了一下，老李的意思是：赵老是他的老领导，再说这件事不是赵老干的，要不就算了吧。 老李这个人靠不住啊，还是帮你闺女挡事，哼！ 沈光林很快就想到了主持超导材料研究的陆委员，人家那个狠才是真的狠。 他是老运动员了，一生未曾一败，这件事应该问他。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够快，而且确实没有任性，估计鞭子真的就抽打在身上了。 陆委员的年龄已经不小了，早就不做具体工作了，只是明面上的话事人而已。 其实，人家早该含饴弄孙去了，接手这份工作也只是发挥余热，就因为他接手的项目推进的快，所以很多项目的开荒都离不开他。 但就是这点余热，差点把沈光林给装进去。 现在天气刚刚稍微有点转热，但还不到吃瓜果的季节。 不过，天宫一号有玻璃房，楼顶的西瓜已经红瓤了。 等西瓜熟透的话那就太久了，只要切开不是纯白的，那就已经可以吃了。 对于西瓜是不是熟了这件事，沈光林一直没有掌握诀窍。 别人拍一拍就知道西瓜是不是熟，但是沈光林却不会，他又不是绝对音感，真的听不出其中的细微差别。 后来，别人告诉他另一个方法，长西瓜的地方会有个弹簧一样的须，等须尖黄了的时候就表示瓜已经熟了。 沈老师还是不会看，因为每一个西瓜的须尖都没黄，他只能挑了两个大的，摘了放进蛇皮袋子里，然后拿了二斤牛肉去陆委员家里做客。 开小汽车就太显眼了，还是骑自行车方便一些。 科学院家属区距离京城大学并不远。 陆委员和沈光林吃过几次饭，他家的大致位置沈光林还是知道的，就在知春路那一带。 可是，科学院的家属区很大，建筑都是一模一样的，楼上都没有编号，还真的不好找。 沈光林一路走一路问，还是问到了陆委员的家。 不过，有热心的群众告诉他，不要带东西去找老赵，他从来都不收礼的，肯定也不接请托，小伙子你别白费力气了。 沈光林笑着看了看自己自行车上的褡裢，鼓鼓囊囊的两个圆球，笑着说道，我没带礼品。 老陆果然在家呢，他家就在一楼，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上级领导专门换给他的。 虽然是委员，但是老陆并没有住别墅，家里的条件不说一贫如洗，但是值钱的东西确实也并不多。 看到沈光林过来了，陆委员很高兴。 看到沈光林从袋子里拿了两个西瓜，他也没有阻止：“你个狗大户，过来看我老人家，竟然只带两个瓜，你当我是瓜娃子吗？” 没想到这个老小子还是蜀中人。 “怎么就只有两个瓜了？还有二斤牛肉呢！这可是我自己种出来的，你不要我可就带回去了。” 沈光林心说，不光这西瓜是我自己种的，就连牛肉也是呢。 “我跟你讲，陆老头，我岳父天天惦记着我的这瓜，都没份呢，我给你带过来了。”其实，老李并不是特别喜欢吃西瓜，他反而喜欢吃菜瓜，青色的，水分挺多，不甜。 “就冲着你小子的才华，我也想做你岳父了。”老陆和沈光林已经很熟了，两个人互相开玩笑也不会生气的。 “那你可得有个如花似玉年方二八的女儿，不然我可不依，要是有两个我也不反对。” “你小子消遣我是不是？我老头子今年都70多了，要是有两个16岁大的女儿，那我不是得快60岁才生的老闺女。我倒是可以啊，但是我老伴不行啊，你看，她比我还大两岁呢，她得61岁产女，还得是双胞胎。” 这话老陆的老伴听不下去了，“老陆，你瞎咧咧个什，再瞎说我给你一耳刮子。” 这是哪里方言，好纯正啊。 陆委员这才正色起来，对着老伴介绍：“红红，这是小沈，别看年轻，据国外的媒体说是近一百年以来最伟大的物理学家呢。” “奶奶您好，我叫沈光林，初次见面，让您见笑了，因为跟陆委员也比较熟，所以有些没大没小了。” 这位老太天鹤发童颜，很有气质，沈光林对于这样初次见面的老人还是很尊敬的。 “小沈你也好，年轻真好，有无限的可能性。”这普通就很标准了，再也不带一点方言，原来，人家也是开玩笑说的。 “谢谢奶奶，您看着也很年轻，就跟40岁一样。” “你们别互相恭维了，坐下说话吧，喝口水，显得咱家也有礼数。” 沈光林赶紧把装着西瓜和牛肉的蛇皮袋子递过去，奶奶看了老陆一眼，见他没表示，也就接了过来。 也可能是怕里面有不该出现的东西，奶奶当面把蛇皮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两个西瓜和一块真空包装的牛肉，摸着还冰冰的。 “哟，小沈，你这个牛肉不错，这得是进口的牛肉吧，肥瘦相间这个程度的可是少见，比巴西的瘤牛肉品质还要好。” 既然老头子同意收小沈的东西，就说明无碍的，他们也不是完全死板的人，只是知道有些能收，有些不能收而已。 “奶奶，您是识货的，厉害哦。”沈光林竖起了大拇指。“这是我去扶桑讲学，别人送的。” “你那是讲学吗？你那是搂钱！我可是佩服的不行。你红红奶奶可是外交官出身，什么地方没去过。”老陆对于老伴的过往还是很骄傲的，他娶了一个女外交官。 “哎呀，都是小钱，其实我更佩服你呢，这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叫奶奶‘红红’，真恩爱啊。”沈光林真的忍不住了，年长了，再叫“红红”已经不合适了吧。 这就跟弯弯的叫法一样，都七老八十了，还叫你们男生，我们女生。 “臭小子，你奶奶原名就叫邵红红，这是大名。”陆老头做了解释，这是大名，不是爱称。 两个人坐下来吃西瓜，果然是红壤了，水分不错，挺甜。 看样子，只要西瓜足够大，那熟了的几率就很高。 邵红红奶奶的手艺不错，炒了两个小菜，晚饭的主菜就是煎牛排，沈光林是一大块，俩人是一小块，并没有浪费原材料。 “小沈，多的牛肉你就带回去吧，我跟老陆年纪都大了，吃不得这个，也就尝尝味道，品味一下年轻而已。”邵奶奶享过福，也见过世面，可还是甘于清贫。 “不用，我不缺牛肉。”沈光林切了一块牛肉含到嘴里，汁水饱满，八分熟，刚刚好。 “这年头，谁还能不缺牛肉。”邵奶奶知道这是老陆看好的年轻人，因此吃他一点东西也算表示亲近，但是毕竟二斤牛肉呢，全收下就不合适了。 “他真不缺，带来了你就收下，吃不穷他的。你知道他上一堂课收多少钱不？”老陆卖了个关子，带着骄傲的语气向老伴炫耀，也不知道他骄傲个啥，又不是他收钱。 “多少？” 其实，老陆出去讲课也是收钱的，到哪个学校去开一堂讲座，别人会报销了路费再给个五块钱十块钱，老陆可以不收，但是老陆的同事们也要生活啊，不能坏了规矩。 “你猜？” 陆老头喝了一口酒，不是茅台，是牛栏山。 沈光林就没有带酒过来，必然就是真的在求人了。 “二十？”“三十？”老太太觉得这个价格已经很贵了，年轻人受欢迎是一回事，但是一堂讲座就收那么多钱，有点不合适了。 “5万！” “多少？” “五万！而且是美元。”老陆举起手掌，伸开五根手指，表示这是五万，不是五块。 “那京大能请的起？”老太太有点不信了，这么多钱，确实是她没听说过的。 “奶奶，我在在京大上课不要钱的，我的工资跟大家一样，不到200块钱，我倒国外开办讲座，他们给开出的劳务费是5万美元。” 这样的话老太太就懂了，她那个年代哈佛的知名教授一堂讲座也能拿一两万美元的。 接下来就该聊正事了。 老陆当然知道沈光林是有事才找他的，所以大胆的吃他的喝他的，没有表现丝毫的客气，这是打算帮忙了呀。 老陆已经暗下决心了，即使是违背原则的问题，自己也帮他一把。 “沈小子，你说吧，有什么事求老夫，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照办，不为别的，就冲着当代爱因斯坦的名头。” 这个提携后辈的爱护之心满满，沈光林心里感激不已。 沈光林真就就开始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心里不舒服而已，想向前辈请教一下，不违背原则。 沈光林毕竟是做老师的，口才不错，表达能力挺强，春秋笔法也运用的娴熟。 接下来，沈光林就说了，有个女孩长得挺好看的，很喜欢在他的实验室里读书，然后就有个男的天天过来骚扰，沈光林让人拦住了不准进，后来起了语言冲突，门卫打了这个男的。 结果呢，这个男的家里有点关系好关系，他们就派人打了实验室的守卫，自己觉得面上无光，特意过来询问一下。 “不是李蓉吧？要是有男的敢骚扰她，还不得被她打死，我看她军体拳打的可好了。”陆老头和李蓉也挺熟了，他对这个风风火火的女孩子印象很深刻。 沈光林没有回答是谁，他总不能说是李蓉的妹妹吧，反正就是一个女生而已。 沈光林接着问说：“我感觉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所以来请教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怎么现在才办？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老陆略微一思考，然后立刻就变脸了，语气开始变得严厉起来，似乎沈光林是犯了错的小学生。 “昨天。我昨天没来得及处理，所以这不找您来了？”昨天沈光林是没想到求教老陆，他去找老李去了，但是老李劝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也就是说这都两天了，那舆情都发酵了呀，哎呀，气死我了！” 路老头说话说半截，就在那里着急，也不说个一二三出来。 “怎么了？”沈光林也不明白，他这么着急做什么，不就是受了点窝囊气么，自己刚穿越的时候，遭遇比这个惨多了。 “还问怎么了!年轻人要爱惜羽毛知道吗?”老陆来了几下深呼吸，这才接着讲到： “你都不知道事情的轻重，这不是一件小事！ 你以后可是咱们科技界的领军人物，人们以后会怎么说你，被人打上门了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那帮龟孙会说什么？我当年，把他们一个个像孙子一样提溜出来，没一个是爷们” 沈光林听老陆一说，自己都懵了，“有这么严重吗？” “有这么严重吗，还‘吗’，哎呀，我真的被你急死去。这件事你就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的，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回场子，知道吗，荣誉比性命还重要。” 正文 第三四九章 看重 沈光林还是觉得老陆说的有点严重了。 “不至于吧？” “还不至于！这才第二天，估计周边这几个学校都已经知道了吧。再过几天呢？全京城学术圈都知道了。人家不会问原因的，只说场面很壮观，你们所有人都被捉出来数房顶上的瓦了，甚至包括你沈光林在内。” “我没在里面。”这是沈光林最后的倔强。 “谁管这个？这不是你的实验室啊？” 老陆是真的恨铁不成钢啊：“你现在是捞名声养名望的关键时期，现在被这么恶心一下，以后怎么办？” 沈光果然听明白了。 这就像是古时候的清流官员，比如王安石，一生养望三十年，这才出来做宰相。 试想，一位清流，一直在养望，可是要人捉住一件事当众丢了丑，那一生就毁了，大概，这就叫做士可杀不可辱吧。 即使自己再是冤枉，别人也会想起你身上那段屈辱的时光。 这么一说，沈光林也就懂了，他又不傻，只是经验不够丰富而已。 “我跟你说个真事，就是我同事身上发生的真事。 那时候苏联还是我们的老大哥呢，给我们援建了一个工人大礼堂。很豪华很气派，一楼很高，是阶梯形的礼堂，二楼是办公区和休息区，其中一个角落就是公共厕所。 因为厕所装的是冲水马桶，当时看着还是很先进的。 但是，大家上厕所用的都是报纸，很硬，很容易卡，还不好通。 有一次就又是这样，堵掉了，怎么通都不好使。 这时候，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就搬了梯子去一楼修，当他揭开存水弯塞子的时候，哗啦一下，黄浊的固液体流了他满嘴满脸，他还打了个嗝。 按说这件事很光荣很伟大吧，他也受了嘉奖。 但是呢，大家谈起他，说的都是他吃了那啥，吃饭都不跟坐他一桌。 结果到最后也没有得到升迁的机会，人生潦倒的很。” 老陆讲完这则故事，叹了一口气：“所以，人是不能有坏名声的，它会跟你一辈子。” “我要找机会反击回去是吗，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是有机会的吧。” 沈光林明白是明白了，但是还没想好怎么反击呢。 “不！你一天都不能等！立刻！马上！现在就要还击回去。这就跟遇到一位不淑的女子是一样，她要是做点什么不堪的错事，男人虽然很无辜，可还是要屈辱一辈子的。” 这陆老头，会说话哈，什么都是一套一套的。 沈光林确实想明白了，这不是沈光林一个人的事，这是整个实验室的事，如果不反击，对整个实验室都是打击。 他们把整个实验室的所有人控制起来，这就是羞辱！ 他们虽然没有受到人身伤害，但是精神上受到的伤害还是很深重的，这被打掉的，是一种骄傲，而一旦没了骄傲，那沈光林还瞎忙活什么呢。 这种事，想想都是屈辱啊。 虽然自己并不是理亏的一方，他沈光林信誓旦旦的说门卫工作做得很好，结果转头门卫就被打了，如果不做点反应出来，大家确实是会寒心的。 陆老头还是已意犹未尽，接着又讲了一个典故： “总之，人生是不能有污点的，哪怕是让人臆测的污点都不行。旗手同志年轻的时候做过模特，让人给画了几幅素描画，结果现在被人翻出来当笑料，你觉得她不想死吗？” 沈光林沉默了。 “那我该怎么办呢？”这是沈光林真心求教，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如果不是老陆分析的这么透彻，沈光林就要背着这个污点了。 “去闹！往大了闹！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这里有什么背景深厚的人物没有？能力挺你的那种。”老陆开始出主意了，这件事情他很在行的。 “我岳父老李啊，你也认识的。可他是兵工所的副所长，老赵是他的老领导，昨天他还劝我息事宁人呢。” 所谓不打不相识，沈光林经常请老陆到生物科技公司那里吃饭，所以遇到老李的次数也挺多，他们也互相都熟了。 听说是老李，他竟然是这个态度，陆老头立刻又来了脾气：“李小子简直就是鼠目寸光！怪不得到现在还一事无成呢。” “我岳父也不是一事无成吧，他都是高级领导了。”沈光林有点不服，说老李一事无成，这该是多大的能耐啊。 “怎么？我还说错了不成？怎么就不是一事无成了！我要是有个他那样的好爹，我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老陆认识老李，自然也知道李家老爷子的事迹，从这个角度看，其实二代们有成就的真不多。 老太太邵红红在一旁听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插话了：“你爹也不差的好吧，多有钱的主，成都府都有一条街，还娶了十二房姨太太，其中还有两个法国大洋马。” 老太太瞬间揭了老陆的老底，没想到陆委员的前半生这么精彩呢，可他们家现在为什么是这个生活状态呢。 沈光林立刻对他们夫妻俩更加佩服了。 “买办资本家就是什么好出身了？他那么有钱，为什么不早点投身革命呢，我替他着急。你看人家老于家，多会站队，整个绍兴就没有他们眼光更深远的了。” 这又是敏感话题，沈光林不能接，作者不敢接。 “您就说我该怎么办吧。”沈光林继续请教。 “不扯闲篇了，分几步走，这件事你只能考虑自救，团结大多数的人，给与雷霆一击。 第一，立刻去找老李，明天一早就去。不是你岳父这个老李，是你岳父的爹。去找他哭闹，就说你受委屈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完，你要移民。去扶桑，或者去花旗国，反正去哪个国家就随便了，就是要走。” 老陆开始出馊主意了，这是硬要让李家老爷子出面啊。 “可是，我就是从外面回来的，我还要建设国家呢，我肯定是不会走的，哪怕再受委屈，我也不会走的。”说这话的时候沈光林自己都感动了，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因为现在移民，以后总有后悔的一天。 “谁不是这样的？我也出国留学的好吧，我在海外的亲戚也有不少的好吧，如果不是咱们境遇差不多，我能对你另眼相看？” 接着，老陆说起了对沈光林的了解： “我听了你的故事，也知道了你对国家做的事。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坚定的爱国分子，不然也不会又是自费研发武器，又是捐款捐物，又是在京大自费筹建实验室。 而且，我也知道，长城生物公司和长城电器肯定就是你自己的公司，我也是富家公子出来的，我懂。 但是！现在，你就要拿出最强硬的一面了，忍辱负重换来的还是屈辱。 你直接跟老头子说，你准备移民了，这里不安全，人身没有保障。” 这是老陆的肺腑之言，他作为一名老运动员，这方面感触很深。 “这样说就行？” “还是要注重点话术，但是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了。” 老陆交代的很仔细：“记住，上面问起原因，你就说是因为某些陌生人横闯实验室，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能是为了某项机密研究吧，当日幸好被你们的保卫人员给拦住了。可是，万万没想到，接下来对方竟然丧心病狂到派人将实验室所有人都控制起来，而且他们翻了个底朝天，然后一些机密文件就丢失或者损毁了。” 说实话，陆老头的这个主意很是毒辣，沈光林听着都有点怕了，这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至少是前途没有了。 “对了，你那里真有什么机密文件或者资料没？超导材料的不算，这个太刻意了，有点假。”老陆说起这个，还有点眉飞色舞的意思了，他觉得自己还不老，还可以做几年军师。 “有的。”沈光林老老实实的回答。 “什么资料？”陆老头这下子来了精神，没想到沈小子手里还有好货呢。 “相控阵雷达，还有就是计算机反馈系统。” 受老李的撺掇，沈光林研究这个很久了，他甚至从花旗国弄来了相控阵雷达，这玩意对华夏国是不设防的，想进口就可以进，沈光林也不是以武器的名义进口的，是从MIT大学的实验室里转来的。 “就是南方战争正在用的那个雷达？”陆委员真的惊讶了，这小子果然够厉害啊，这都可以， “嗯。是的” “你怎么会研究这个的？哪里来的雷达技术？” “从花旗国搞来的，还是MIT给的，带红外热敏的，200公里内的高温高速物体立刻就能捕捉到。”沈光林说起这个，也是满脸的骄傲，这可是反导弹系统使用的雷达了，后世的铁穹防御系统，爱国者拦截系统用的就是这种雷达。 “研究成功了吗？”陆委员一脸激动，这可是不得了的成就，对国家而言，又填补了一项技术空白。 “当然成功了。”沈光林说的很随便，他知道答案，去找构成答案的元素，真的很难吗。 “为什么？难道任何科技在你这里都很简单吗？” “我是天才。” 老陆停顿了好一会，大概是要回回神，这才继续说道：“好，那就是这个了！不过这样还不够，主要是不够快，别人也不知道你技术的重要性。 你要做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出来，比如，联合实验室立刻解散，所有资料暂时封存，所有人员全部退回原单位。” “这么狠？”沈光林很是惊讶。 “对，要是要让科学院，京城大学，五道口技校全部站在你这边。人善被人欺，你要让他们看到你的决心，他们要是不维护你，你就不玩了。” 这种时候，最怕不硬气，麻杆打狼是要不得的，一定要呈现出破釜沉舟的气势。 “这可是您牵头的项目组。”沈光林没想到老爷子能做到这个阶段，这真的是肺腑之言了。 “我更看重的是你。” “还有你的雷达。” 正文 第三五零章 庙上的鬼 送礼是一门学问。 给长辈送礼更是一门学问。 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XXX。 这不是送礼，这是送命。 沈光林带着李蓉去香山拜访李家老爷子，他去这里的次数并不算多，但依然很得老爷子的欢心。 老爷子是面冷心热的那种人，用李蓉的话说就是爱端着。 这次去老爷子那里，沈光林也没有带花哨和不实用的东西，这次他就带了两只肥大的竹鼠。 这是托人从湘南整来的种苗，听说特别好吃。 为此，他在福缘门这里做了个简单的圈，然后天天喂萝卜红薯玉米给他们吃，养的很肥。 他们的小崽子们也已经有半斤八两了，已经可以依靠近亲繁殖后代了，老大们也该功成身退了。 它们日常就吃萝卜青菜，京城可没有竹笋给它，就连动物园的熊猫都没有这待遇呢。 两个物种都很萌，一个混成了国宝，一个混上了餐桌。 竹鼠有很高的药用价值，而且作为一种食物来讲的话，竹鼠的食性比较干净，而且肉质也十分精瘦，是很不错的选择。 这两只竹鼠喂养了那么久，一直都是作为种苗存在的，沈光林还没吃到呢，就给老爷子送来了，孝心可嘉。 李家老爷子已经是早该退休的年龄了，现在就是当当顾问，基本上也算是已经离开权力中心了，但是真的要说话，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沈光林带的两只竹鼠是送老爷子的，送小奶奶也有专门的礼物，这可就是真金白银的礼物了，稀罕点好，庸俗点好，华贵就行。 而且，人家随便送回点东西，都是顶好的，可比他们这点孝心金贵多了。 看到两个人过来了，老爷子什么欢迎的话都没说，他心里高兴，但是嘴上说不出。 小奶奶却热情洋溢的迎了出来：“蓉蓉，小沈，你们过来了！家里刚好有几只大鹅，我马上让刘师傅杀了去，咱们今天做铁锅靠大鹅。你们不知道，这是老爷子养的，就等你们过来杀呢，别人碰都不让碰。” 虽然他们是来卖惨告状的，可听到东北名菜铁锅靠大鹅，沈光林还是觉得口齿生津。 现在，沈光林和李老爷子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好了，毕竟是一家人嘛，没有隔夜仇，也不敢有。 沈光林又不是情商低，他又不真的傻，如果硬着头皮跟李蓉的家里杠，能有什么好处？ 就像老李那样吗，几十年都不来往？ 人家是亲儿子，而且是独生子，当然没所谓，自己可什么也不是。 沈光林才不会这么拗呢，他嘴可甜了，而且行动力也不差，该送礼的时候毫不吝啬，理由也是找的满满的。 现在，就连小奶奶都以小沈为荣了，在香山派的夫人们中间传播孙女婿的孝心。 刘师傅是老爷子的御用厨师，手艺相当不错的，他听了老太太的话，直奔后院，金丝楠木的围墙内，圈养着几只大鹅，各个膘肥体壮，看到人过来了，一个个嗷嗷叫，似乎正在引颈向天歌。 刘师傅跳将进去，然后一只大鹅伸长了脖子就率先冲过来，似乎是要进行搏斗，这愚蠢的人类，拿命来吧。 “这个不错，就它了，得有二十五六斤重。” 不自量力果然是不行的，刘师傅伸手就捉住了大鹅的脖子，它本来是要拼命的，结果被命运扼住了脖子。 至于其他的大鹅，它们就老实多了，见到厨师一类的人就得躲的远远的，因此命也长一些。 沈光林和李蓉陪着老太太在院子里说话，顺便看刘师傅给鹅拔毛。 鹅毛是雪白雪白的，可以制作各种扇子。 当然，听说高端的羽扇用的是雁毛。 “刘师傅，炖鹅的时候炖的烂一点，爷爷和奶奶的牙口不好，肉不烂的话容易塞牙，而且，这个竹鼠也一起杀了吧，这个肉也好吃的。” 沈光林交代的很是仔细，主要是他也想尝一尝这个小东西是不是真的很好吃。 “这么大的老鼠，这也是用来吃的吗？” 刘师傅还真没见过的这么大的老鼠呢，提起来一颠，都有五六斤重了。 “当然能吃啊，这个是竹鼠，就跟大鹅的做法一样就行，它是吃竹子长大的，不脏。” “要剥皮不？”刘师傅还是继续问道。 “啊，脱毛就可以了吧。”沈光林也不是很懂，他也有些纳闷，为什么京城卖肉，有些猪的皮都剥掉了呢。 在饮食文化上，这时候就体现出南北的差异了。 李蓉早就想吐槽了，她上次去金陵，吃的是山羊肉，结果肉是带皮的，嚼了半天都没有烂，还不好意思吐。 其实，南方吃肉不剥皮是有历史沉淀的，这里面还有个典故呢。 早在北宋初年，当时南唐还在，南唐使者韩熙载出使北方。 宋廷的人嘲笑江南人是带皮一起吃羊的，因此问道：“江南人为何不食剥皮羊？” 韩熙载则回答说：“这是江南多产罗绮的缘故。” 意思就是，北方寒冷，过冬的时候需要羊皮来保暖，南方人有钱，都是穿绸缎衣服的，所以用不着羊皮，所以不剥。 沈光林的家里还收藏有一副韩熙载夜宴图呢，从老爷子这里顺走的，可惜是明摹本，原版的早就遗失不见了，据说还有个宋摹本的，也不知道在哪里藏着。 吃饭了，饭菜端上来，一大盆鹅肉，一小盆竹鼠肉，一个凉调黄瓜，一个凉调荠菜。 看着老爷子坐着不动，大家都愣住了。 难道还有饭前祷告不成，感谢主赐我美食，感谢主让这孙子陪我吃饭。 还是小奶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只有一杯哈，也就是小辈们来了，咱今天破个例。” 原来，这是要喝酒。 小奶奶从里间屋拿出一瓶酒，土陶瓶的，沈光林立刻眼睛都直了，这可是早年“金轮牌”的茅台酒。 这是60年代初的酒，用于出口的。 那个时候的茅台还不算是一个品牌，国营之后，所有地方酒厂的酒都叫茅台酒。 为了出口，他们设计了一个品牌，就叫“金轮牌”。 李蓉给众人倒酒，她先给爷爷倒了一杯酒，然后给自己和沈光林的酒杯也满上。 小奶奶不喝酒，她喝果汁，这是沈光林专门从香江带回来的可乐牌果汁，有一种香精的味道。 见到了酒，老爷子的表情这才生动起来，就跟小孩子一样。 “怎么样？你们最近工作都还顺利吧，前几天李办的人说你又发现了一种新物质，前途也是非常光明的，很厉害啊。” 老爷子还是在时刻关注着他的，语气里全是赞许。 “工作是挺顺利的。”沈光林停顿了一下，接着还是说道：“生活并不太顺，我想出国，然后就不回来了。” “嗯，怎么回事？连你也想着出国了吗？” 老爷子转头看向李蓉，“是不是你撺掇的？二丫头去扶桑我就很不满意，咱跟他们打了一辈子仗，你们还跑过去，这是做什么嘛。” “不是的爷爷，我没有。是光林哥受委屈了。”李蓉赶紧做解释，真的不是因为她。 “那你说说吧，不说个一二三出来，我不饶你。”老爷子就知道这小子有事，不过听听也无妨。 接下来，沈光林就按照陆委员教的说辞，把打了腹稿的话述说了一遍。 老头子听了不置可否。 “你说你已经研发出来200公里之内任何热武器都能捕捉到的雷达，资料还给弄丢了？不是瞎说的吧，咱们的大炮最远能打多少，能打50公里不？” “是的，大炮射程也就这么远，但这个雷达它不光是能识别大炮啊，像飞机啊，导弹啊，火箭弹啊，都行。如果再配上快速发射系统就都能实现快速拦截了。”沈光林老老实实的回答。 “拦截飞机还用不到你们，我们的导弹早就打下来了，花旗国的U2厉害吧，还不是被我们给揍了。” 老爷子的语气里满是骄傲，这是苏联人都没有实现的创举。 “我知道，萨姆二导弹嘛，543部队是不是，我这个不一样，我这个是按照南方正在用的那个设计的，肯定比鹰国人的好用。” 沈光林详细说了鹰国版兵器的特点，然后自己设计研发的有哪些功能，可惜，这些资料都“弄丢”损毁了。 “行了，别整虚的，说说你的真实目的吧。” 老爷子慧眼如炬，自然知道沈光林说的话里有莫大的水分。 沈光林也不纠结，直接就敞开说了：“爷爷，我回国是做什么的，难道单纯的为国为民吗？没错，是有这个因素在里面。我是不怎么图利，但是我图名啊。可现在这个样子，就相当于我被人扒光衣服丢在大街上，我以后在实验室里还怎么能抬起头来？怎么面对他们？我以后还怎么在京城大学立足？所以，我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这件事得不到解决，我真的就出国不回来了。” 这是沈光林的真实意思，他不能背上这个耻辱，这对名誉真是个莫大的伤害。 “行，我知道了。” 老爷子累了，吃了点东西就回去休息了。 吃完饭，小奶奶把没动过的鹅肉装到一个盒子里：“蓉蓉，给你爸带着，他爱吃鹅肉。” 沈光林从香山回来，跑到老陆家里继续问计，看看下一步怎么走。 “下一步不用走了。”老陆笑着吃鹅肉，因为老李家的东西，老李不吃啊。 这鹅肉可不一般，是首长亲自喂养长大的，得好好品品。 “因为这事已经成了。”茅台酒也不错，60年代金轮牌的茅台酒老陆轻易也是喝不到的。 “这事成了？这么简单？”沈光林做了那么多准备，结果好像都没用到啊。 老陆拿鹅骨头蘸水，他本来想蘸酒的，不舍得，在桌面上划道： “你是说过，赵丹阳是主动冲击的你们实验室吧？” “是。” “你真的研究出超级雷达了是吧。” “是。” “有一伙不知道来历的人冲击了你的实验室是吧？” “是。” “这不就完了，这件事肯定是‘公事公办’啊！没想到，李老爷子对你会这么好，也是，连我都忍不住要回护你小子，别说你还是他孙女婿了。” “可是，会怎么个办法呢？” “我估计哈，吴迪最好的结局是转业退伍，毕竟他涉案不深；老赵能保住退休待遇就不错了，但是小赵肯定完了的，人倒是不会出啥事，但前途肯定是没了。” “这么严重？” “这叫分寸，不严厉打击他们，怎么能恢复你的名声呢？可要是行动太过，一些人又会同情他们，对你名声一样不利。” “可我还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呢。” “圣人的雕像是用少正卯的尸骨垒成的，哪个庙上没有屈死的鬼。” 正文 第三五一章 拉清单 1984年是个变革之年。 人民广场上，穿着喇叭裤提着录音机跳着霹雳舞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理发店里，想烫发的女孩子永远都要排着长队。 有次闲着无聊看电视，沈光林还看到了一则同行的广告，心里烦躁不已。 因为，那广告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子一边跳舞一边在唱歌，“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片情！” 这不是来抢生意的嘛。 今年，文坛也正在发生着一些能够改变时代的大事。 24岁的于华终于弃医从文，发表了《星星》，《竹女》，《甜甜的葡萄》等知名小说，走向了作家之路； 还在读书的莫言，用三天时间写出了他的成名作《透明的红萝卜》； 也是在这一年，32岁的王晓波打算去花旗国寻找自己的妻子李银河，结果买的最洋气的新衣服只是一身运动装。 又是这一年，大学毕业分配到政法大学的茶海生第一次用海子做笔名发表了作品《亚洲铜》。 还是在这一年，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女演员陈冲放弃了国内的大好前途，跑去了花旗国跑龙套； 而29岁的渝州妹子小青姐已经红透了半边天，她不但做过央视的春晚主持人，还在去新家坡访问的时候被评为“亿分之一”的大美人，这可比后世那个四千年一见的美女厉害多了。 沈光林的生活状态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还是过着跟以往差不多的生活。 只是，他这次被打脸真的很受伤，至少很多人觉得他会很受伤。 大家都觉得，沈教授是一个骄傲的人，但是他的实验室受到这种侮辱，他却无能为力，这很恶劣啊，实在是破坏了知识分子受尊重的形象。 大家开始议论，你看，即使像沈光林这样的人，受到屈辱不也就只能是这个样子吗，咱还是出国去吧，国外的月亮更圆。 时间来到第三天，沈光林对外界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晚上照常陪着李蓉去看电影。 他已经决定了，如果再过一天，老爷子那边还没有动作的话，那他就要自己行动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而已嘛。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晚上还是要正常去看电影的嘛，不要老是去想这些烦心事。 毕竟，即使是在当年的七千人大会上，大领导都说过的：白天出气，晚上看戏，两干一稀，大家满意。 福缘门附近放电影，露天的野生电影，沈光林和李蓉晚上就去看戏了，就差白天找机会出气了。 晚上的电影很是精彩，毕竟搭起一块电影荧幕不容易，这种野外放映场，一个晚上可以看两场。 今天的第一场电影是《少林小子》，另一场是《一个美国飞行员》。 《少林小子》是李联杰在香江的第一部电影，获得了不错的票房，沈光林以后来的眼光看了也是不错的，虽然剧情并不怎么出奇，但是这种描述爱情的故事还是受众很广的，只是可惜了遇人不淑的黄秋艳。 不过，另一部电影《一个美国飞行员》估计就是纯粹的宣传片了，电影内容讲述的是花旗国飞行员在华夏支援抗战，英勇负伤，被当地民众救走，几十年之后又回来找老朋友团聚的故事。 大概，花旗国的演员总统要来访华了吧，全国上下特别的重视，媒体上也是一片向好的报道，在这个年代，他们真的是我们的好朋友，所有的武器和各种技术都是对我们开放的。 时间来到实验室被围攻的第四天，沈光林决定正常去上班了。 不去也不行了，因为，今天有领导会带着验收组来查看他研发的红外相控雷达。 如果不是如此，沈光林根本不愿意过来的。 他之所以过来，也是因为他接到李办的通知，领导调研雷达也很重要，不要置气。 行吧，坚决配合。 ...... 在京城平谷北部山区，有一个叫做挂甲裕的地方，这里靠近密云水库，风景如画。 如果只看自然风光的话，这里就是一个世外桃源，但如果看人民生活水平的话，民生略有些艰难。 大家所不知道的是，就在这层层大山里，某个山谷竟然还隐藏着一个武器试验场。 他们平日深入简出，没人知道他们是做什么，有着怎样的机密和过往。 在三线建设的年代里，这样的事例很多。 这个小基地的负责人姓吴，叫做吴迪。 没错，就是吴迪是多么寂寞的那个吴迪。 吴迪在这里工作已经很多年了，虽然风景美如画，可还是厌倦了这里的生活。 他申请了很多次转业，终于在老领导赵所长的支持下可以转业了，而且就转业到京城，哪怕行政级别低一些也无所谓。 吴迪平素是一个谨慎的人，做事滴水不漏。 通常，交给他处理一件事情，他可以做到里子和面子全部保全。 前段时间，帮助老领导解围就是他转业之前的最后一次神来之笔。 咱做事就是这么讲究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做得漂亮不？ 只处理打人的那几个门卫就够了，这样又找回了面子，又没有过分的得罪不知道底细有多深厚的人，想想就觉得自己这件事干的漂亮。 干部转业一般都是回自己家乡的，他能够留在京城，也是因为他会做人，能做事。 昨天，他终于接到了最新的转业通知，要他今天就去单位报道，具体职位是到海甸区后厂棉站做站长。 他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棉站是个好地方，只要是供销体系的，都是好工作。 吴迪也不纠结，收拾收拾行李，然后就去新单位报道了。 后厂供销社的规模不小，棉站是他们一个独立的单元，还有自己的仓库呢，占地真的不小。 只是，稍微有点奇怪的是：他明明是站长，去棉站上班，竟然还要自己先领钥匙。 难道棉站就没有其他工作人员了吗？人浮于事的现象也太严重了吧。 到了棉站才发现，竟然还真没有人上班，就他吴迪一个人。 后厂供销社的这个棉站有些历史了，但是，也因为这里距离京城太近了，周围的农户竟然连一亩棉花都没有种。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两年了，现在，连个防线织布的农户都没有了。 大家分了责任田，都张罗着种菜去了，毕竟蔬菜可以卖给京城居民，赚得一些外快。 有这样的条件，谁还想着去种棉花啊。 以前，农民是不让进城卖菜的，他们只能种点棉花换点零花钱。 但是，那个时候的棉站，压根就没有一个好人。 因为，棉站收棉花是很恶劣的，一等棉是29棉，他们是不会给评的，说是只有西域棉才给这个等级；二等棉是25棉，他们也不给评，认为颜色不够白，水分太足。 现在，风水终于轮流转了，棉站确实还在，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农户卖棉花了。 吴迪也是两年以来的第一个到棉站上班的站长，但凡有点关系的人，早就调走了。 获知这个情形，吴迪还是有点懵啊。 这么快就成孤家寡人了？ 而棉站的斜对面，好像是一个叫做长城生物科技的合资公司，它是不是跟京城大学有点关系啊。 ...... 其实吴迪的情况还算好的，毕竟有一份正式工作，但是赵丹阳就不一样了，他竟然失踪了！ 上班不久，出了趟门，然后再也没回来。 有时候，李办的做事风格就是简单粗暴，没有丝毫道理可讲。 小赵中午没有回家吃饭，起初家人也没有在意，但是，晚上夜不归宿就有点严重了，这不是他该有的生活状态。 打电话到单位去问，小赵早就出么了，今天已经一整天没来上班了。 这是怎么了？人失踪了？ 老赵赶紧报了警，派出所也来了人，他们例行询问：最近他有没有得罪人？ 有！他最近得罪了京城大学的某一个实验室的一些人。 正文 第三五二章 乱弹琴 今天沈光林实验室有重要“接待”任务，相控阵雷达的“验收“工作就在实验室的大院里进行的。 这件事是李办安排的，甚至来了一些真正的大人物，媒体上都能看到的那种。 大领导是军事单位的领导，平时很忙，今天如果不是李办的托请，他是不会来的。 老李也是，为了自己的孙女婿，都没一点原则了，都知道他研发新技术厉害，但是兵器研发是需要积累的，他新入行的，能出什么成果出来。 等实验室到了，人还挺多，其中就有大领导不常见的老朋友，也是被李办的是托请来的。 军事领导就说了：“咱们今天来这里就是乱弹琴！小沈不是科学家吗，他怎么还跟武器研发沾上边了。” 其实不然，接着，还就有人跟他解释了：“李老的儿子小李不是搞兵器研发的吗，小沈是小李的女婿，近水楼台，一脉相承，都是为国家做贡献不，出点成果也应该。” “乱弹琴！还有没有保密意识了？即使是一家人，也不能这么泄露国家机密的吧。” “也不能这么说，小沈的父亲也是咱们队伍里的老同志，是可靠的。最近都说很好用的那个火箭弹，其实就是小沈研发的。还有，火箭上用的那个最新的耐高温材料，其实也是小沈的实验室做出来的。” “核实过了吗？” “当然！小沈的父亲简直跟小沈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们整个家族的遗传基因都很强大，目前小沈还有一位叔叔，在金陵工作，还有一个姑姑，务农。” 这些人原本就是李办的人，对沈光林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他父子二人都是为国家做了不少贡献，因此对他还是比较认可和回护。 “那他怎么不直接去兵器研发部门工作呢，怎么还在大学里教书？听说他还经常出国，赚了很多钱。” 另一个人接着问话了，他对沈光林了解的不多，只听说这位沈教授赚钱特别厉害，出入开的都是德国名牌轿车。 “这可是人家凭本事自己赚的钱，花一点怎么了？做民用科研更能推动时代的进步，这样能更好的为四个现代化做贡献，这也是小沈自己说的。他出国赚钱也是为了更好的养活这个实验室。” “乱弹琴！国家就没有拨款吗？”军事领导还是对民间力量参与军事研发有些不满，因为这样容易泄密。 “他不肯要。他实验室的钱都是国外一些机构募捐的，同时也有他自己的讲课费，外加合资公司的一些分红，做军事材料和武器研发只是小李强加给他的任务，他个人兴趣不在这里，他的兴趣是赚钱，然后搞科研。” “国外公司能给他捐多少钱，咱们也能给啊，用别人的钱做什么？瓜田李下的，保密工作不好做啊。” “那就很多钱了，听说，研究足球烯的时候，武田公司给了一千万；为了研究超导材料，花旗国的洛克菲勒基金给了500万，这次搞出什么碳纤维管，花旗国的杜邦公司有一口气给了500万呢。” 两个人对话还没结束，但是“验收”工作已经准备就绪了。 说验收其实也不恰当，毕竟京城重地，当然不能胡乱给你开一炮让你来测试一下雷达的效率究竟如何。 只能是进行概念展示和前景分析。 不过，为了应付这次验收，沈光林还是做出了好几种雷达武器，其中就有车载移动反导导弹雷达，固定位反导导弹雷达，当然少不了类似辛柏林雷达这样的火炮探测雷达。 别管最终武器的成色怎么样，面子工程还是要到位的，沈光林毕竟来自后世，搞这个还是很有经验。 为此，他还专门改装了一个工作间，里面摆满了看起来就很先进的电脑计算机，而且相控雷达的外形也喷上了迷彩色，还焊接了一些用来装饰的钢板，一切都显得很有“专业范”。 大家都是内行人，他们的侧重点也不在这里，而是想看一看在科学家的手里，对于新武器的研发有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毕竟，沈光林设计的便携式火箭弹经济实惠又好用，好多传统制造RPG的兵工厂都开始有意见了，这个造价也太低廉了吧，工厂都没钱赚。 沈光林展示的重点就是相控阵雷达，其实，相控阵雷达国内也有的，他们也在研究并模仿国外的先进雷达技术。 相控阵雷达以后的归途是预警机。 在刚刚结束的马岛战役中，鹰国没有使用预警机，因此战场损失较大，后来的海湾战争中，花旗国使用的预警机帮了大忙。 验收组的成员们见多识广，看到相控阵雷达的组件并不意外，甚至都没问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毕竟相控阵雷达的模块获取途径有很多，就连很多普通的搞科研工作组都能搞到，不算稀奇。 很快，他们的侧重点就放在沈光林编写的计算程序和反馈机制上了，这是新东西，是高科技的标志。 沈光林自己就会变成，他做了一个开放式的程序，主要设置了四种信号，分别是AI ，AO，DI，DO。其实就是用来连接不同类型的执行机构的。 以后，可以将编好的程序烧制在专门的芯片中，这样可以增加反应速度，不需要人操作就可以做到自动反应并自动拦截了。 程序看完了，接下来还要进行联动实验。 当然，只是联动演示，让大家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 如果沈光林不是提前接到李办的特殊通知，他是不会如此细致的做这个准备工作的。 现在，大家只有一个感觉，这个小沈好专业啊！ 沈光林虽然不是本职搞兵器研发的，但因为和老李交流的比较多，因此他知道这个阶段国内武器的研发程度到了哪一块，同时，他也知道世界上其他发达国家的兵器研制情况。 这就很厉害了，睁眼看世界啊，魏源啊。 如果不看具体实物，只听他忽悠，即使是非常专业的人士，也得拜服沈光林的渊博知识。 果然是世界知名的科学家，真的是一法通，万法通啊。 沈光林买了好些个相控雷达阵的构件，都是花旗国那边提供的，沈光林让人用这些零件进行了一些列改装，然后形成了不同的防御反击武器模型。 动画演示还是不过瘾，接下来还有实操阶段。 这个当然不用沈光林自己动手了，京城大学的学生们从来都不缺乏热情，他们之所以毕业之后不从事这个行业的工作，还是因为这个工作虽然看着很重要，但是收入并不高，地位也不高。 还好，今天进行的实操演示一点都不缺“道具”。 因为京城的天空飞着的飞机还是挺多的，借用一下他们的身形，空姐们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大家也没用等很久。 很快，电脑显示屏上就出现了一架民航客机，从东北方向飞来，冲着机场飞去，人家是去降落的，不是去轰炸的。 这部相控阵雷达没有安装特定的应答机和航空识别器，因此并不能判定是哪个国家的哪架飞机，但是屏幕上是能够显示出飞机的飞行速度和飞行高度的。 估计，只要输入自动武器的参数，就可以进行下一部动作了。 “如果可以联动我们的导弹发射架，是不是就可以把这架飞机击落了？”军事领导问道。 “是的，沈光林肯定的回答，花旗国的爱国者导弹就是这样的原理，他们是多用途的，我们也可以。” 沈光林对华夏50年代引进的萨姆2，还有苏联后来研制的山毛榉以及花旗国的爱国者都略知一二，因此在一众专业人士面前一点都不露怯。 沈光林也说了，毛子的山毛榉肯定没有咱们这个先进。 大家若有所思。 紧接着，沈光林又说起了后世华夏武器的研发特点和发展方向，这些都是他从后世阅兵和公开资料里学来的。 但是，在这个时代，确实有些兵器已经进入研究阶段了，但是有些武器甚至连概念都还没有呢，但是沈光林提出来了，仿佛见到过一样，说的头头是道。 受益匪浅！ 这是众人的体会，以后还是要多请这样的专家上课，怪不得他讲课费那么贵呢，真的值！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出来了嘈杂且巨大的喧哗声。 又有人来门口闹事了。 是一个老头带着一群人在大吵大闹，说沈光林的实验室派人绑架了他孙子。 领导们刚想听沈光林继续讲国际上目前武器研发的现状呢，大家问道什么武器，沈光林虽然可能没见过，但是他能给出工作原理和实现途径，这就很厉害了。 再然后，他们就被外面大吵大闹的声音吵到了兴致。 “这是谁？他们在干什么？” 大门口，一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老头带着几个人正在冲击实验室，今天的保卫力量比较强，他们没有能够冲进来。 领导是私下过来参观，外送内紧，可还是被这群人给打搅到了，这个情形很恶劣啊。 沈光林不动声色，发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终于，还有有人问了，“小沈，你知道怎么回事吗，他们吵闹什么呢？” 沈光林叫了个学生出去，然后很快进来了：“是那个赵老头，说您绑架了他孙子。” 沈光林顿时了然。 “这个人我原本也不认识的，前段时间他孙子就无故冲击我们的实验室，说是看上了我们实验室的一位女生。后来，他们又派人过来打砸，还打伤了我们保卫科的工作人员。我报了警，可能，他孙子最近被带去调查了，他就以为这是我们实验室的人干的，这不，今天又过来闹事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嚣张，难道他有什么背景吗？” 这时候，之前一直帮助沈光林说话的那位领导又说话了： “大约是某退休老干部吧，溺爱子孙不是常态么，李家的老爷子对李蓉和小沈也是百般关爱，在我们这些老部下面前常常夸奖，但是面上又不说，就是端着。” 大家会心哈哈一笑，李老还真就是这么个人。 可外面实在是太吵闹了，有越闹越大的趋势，大家不得不到外面来看看情况。 今天过来执勤的人确实又很多，除了实验室保卫科的人员，还有生物科技保卫科的人员，还有专职保护领导的人员，大家都是便装，为了低调嘛。 毕竟，沈光林的实验室不是兵器研发实验室。 领导们没有出来，让人看看有没有认识这位的。 还真有，有位姓杨的参谋跟老赵认识，他出来就看到了人群中地中海老赵正带着几个人在那里闹腾的画面。 “老赵，你来这里做什么？”对老赵的出现他也很纳闷，这个冲击了两次实验室的人不会就是他老赵吧。 “哦，是杨参谋啊，你怎么在这里？我孙子丹阳被他们实验室给绑架了，我要是再不来解救，他们就要污蔑我家丹阳窃取国家机密，就要给办成铁案了呀。” 爱孙心切，老赵的发型已经遮不住前额了，头发滑落下来，反而盖住了眼睛。 大家不太知道前因后果，因此看向沈光林，想看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这位老先生，我并不认识你家孙子，为什么要绑架他？我只是听说你家孙子为了追求女孩子前段时间冲击过一次我们实验室，受阻之后你又派人来我们实验室打砸，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吧。你几次三番派人打伤我们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是因为要进行亲切友好的切磋吗？不觉得已经违法了吗？” “你们打人，就要做好被打的准备，今天给杨参谋一个面子，我先放你一马。你等着，赶紧把我家丹阳放出来，不然有你好看。” 赵老头也是色厉内荏，他带来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了，也就是他年纪大，没有完全限制自由。 杨参谋不能自己做主，回头给领导们汇报。 “简直乱弹琴！” 正文 第三五四章 晶体硅 有心插花花不发，无心栽柳柳成荫。 沈光林原本对位于津门的联合实验室已经彻底不抱希望了的，只要他们能够把碳纳米管的理化性质研究清楚了，再做出一些能够写高质量论文的成果，也就行了。 要求真的不能再高了，再多提一点要求，他们就没时间继续勾心斗角了。 自己只是发现个碳纳米管而已，又不是啥大成果，他们还要过来跟自己争权夺利。 就这格局？还能有什么发展。 没想到，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才过了半年多时间，他们竟然真的出成果了，而且是在沈光林完全没有参与的情况下出的成果。 不可否认，这个三方联合实验室的硬件条件是真的不错，因为足球烯联合制造公司财大气粗，实验室的条件也是各种好，至少，各种实验材料是随便造的。 但是，他们的人员构成和相互之间的关系也是真的杂乱。 在所有的研究人员中，他们大致分了三类人。 第一类是扶桑籍的研究组和研究人员，他们是武田公司聘请的雇员，因此对于研究其他专业没有兴趣的，天天把注意力都放在研究足球烯上了。 上次，沈光林帮助他们攻克难关，证明了足球烯无毒，拯救了他们的职业生命，这才收获了他们的绝对信任，这才不敢挑战沈光林的权威和地位了，从这方面来讲，他们算是与世无争的一类人。 第二种就是楠开大学的研究者们。他们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又是津门的土著，很想在实验室争得话语权。但他们只是沈光林随便拉过来的科研力量，而且经费的使用权全部掌握在沈光林手里，而他们却跟沈光林的关系并不亲近。 因此他们才是最难的，但凡实验室有点成就，他们就想掺和一把，没有人想放弃。 确实也是由于需要出成果的压力比较大，这也造成他们的心思没有那么单纯。 第三种就是沈光林实验室的自己人了，这是黄埔军校的嫡系生。 这里面的张成在地位上来讲大约就是常凯申的学生杜光亭，而楠开大学的人大约就是冯玉祥和李宗仁。 这家联合实验室公开的课题方向也是三个，想做其他方面的的研究，大约是不会给批钱的。 现在，真正还在研究足球烯的大约只有扶桑人了，他们有提高产量转化成经济成果的压力。 而华夏方面真正研究的课题其实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关于碳纳米管的研究，沈光林把杜邦公司的捐款往这边拨了一百万，另一个课题方向就是太阳能光伏电池的制造技术了。 中方科研人员两拨人同时做两个项目，完全谈不上团结，争权夺利也是时刻存在的，但是他们的成果也是真的出了。 好神奇！ 听张成汇报说，他们在实验室里竟然制备出了尺寸和纯度都还不错的单晶硅棒。 这可不是普通的单晶体硅，这是能够切成晶圆的高纯单晶硅。 真的假的？ 沈光林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眼角都开始抽动起来了。 单晶硅可是个好东西！ 低端的单晶硅能够用来做单晶硅太阳能电池片，高端的单晶硅能用来做半导体晶圆。 半导体是20世纪一个革命性的发现。 说起半导体的发展史，很大程度上说的就是硅材料的发展史。 跟锗和砷化镓都是稀有元素不同，因为硅太普遍了，原材料极端易得，因此发展也是最广泛的。 因此，最近几十年，硅都是时代发展的热点。 明明只是砂子，却成了最具附加值的产品。 就这样天天内斗的联合实验室竟然还能研制出高纯单晶硅？ 沈光林真的忍不住了，查询了一些资料之后，立刻就重新又拨通了联合实验室的电话，打给了张成：“你说实验室做出了高纯单晶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生产的单晶硅不是做光伏板使用的那种吗？” 张成自从在西柏林失去了爱情之后，终于在事业上有了长足的进步和发展，女人只能影响他拔剑的速度，没有了女人的羁绊，他觉得这才是最快乐的日子。 张成现在已经是沈光林的左膀右臂了，沈光林手上有需要具体执行的项目，都是张成去带队完成的。 而且，为了不亏待这位手下大将，沈光林在京城的天宫一号还给他分了一套房子。 甚至，这才到津门来，沈光林把实验室的那一台原本配给吴晓云的皇冠给了他。 只是张成并不是一个喜欢物质享受的人，虽然他跟着沈光林也养成了一个喜爱美食的习惯，但是其他的物质追求，那就没有了。 甚至，天宫一号给他之后，他一次都没有去住过，还是喜欢住宿舍，有人做饭，累了还有人陪着玩游戏，也是蛮好。 到津门工作了，他是最高负责人，是京城大学派过来的代表，而且是代表沈光林行使权利的。 沈光林也没有给他别的权力，只是把财务的签字权给了张成。 实验室的所有开支，没有张成的签字，一分钱都领不出，而金额超过一定程度，还是需要沈光林来审核的。 在津门，张成就是沈光林个人意志的体现和全权代表。 听到沈光林的问话，张成整理了一下思路，汇报道： “沈老师，我们最开始也是按照生产太阳能电池的方向去走的。后来就有一个发现，晶体硅的纯度越好，光电转化效率就越高。 我们最开始生产出来的硅棒的纯度确实是只有3个9或者4个9。后来，我们工作组也是闲着无聊，想着能不能更高程度的把原材料给纯化一下。为了这一目的，我们也是使用了各种方法，包括半导体的制备方法。 就在我们使用酸洗的方式多晶硅里面多余的杂质溶解掉，然后高温蒸发掉材质里的多余气体之后，我们竟然得到了7个9的高纯硅料。” 张成接着汇报：“我想，如果我们采用更高等级的生产试验条件，采用更加严格的管理措施，比如，我们建立高洁净度的实验室，说不得我们能够制造出更高纯度的硅片呢。” 沈光林听了，半天没有说话，沉吟好久才说，“我立刻就赶过来，这件事暂时谁也不要说，我来看看咱们有没有走集成电路的可能。” 确实，虽然做半导体集成电路的晶圆和做太阳能电池的硅片用到的都是单晶硅，但是他们的生产方式和技术路线是不一样的。 材料确实是同一种材料，它们的不同最主要还是体现在纯度上。 如果用作太阳能发电的电池硅片，纯度为99.99%也就够了。但是如果用作半导体集成电路的芯片，它们对纯度的要求是9个9甚至11个9。 这是什么概念？小数点后还要有7位数的9，难度极高。 要达到这个要求，想一想就知道是很不容易的。 而且，集成电路制造使用的晶圆不光要求纯度，对它们的晶向，载流子寿命，尺寸，表面缺陷也都有要求，而且要求也都很高。 做高纯度单晶硅只是成功的第一步，在晶圆切割好后还需要低浓度离子注入，高浓度掺杂外延生长，退火，等等之后才可以进入下一步的实用工序。 沈光林之所这么着急的过来，是因为他发现实验室的路走偏了啊。 按照沈光林的原计划，他想的是能不能找到低廉生产单晶硅的方式，原意是用制造太阳能电池组件发电，结果呢，它们走向另一条道路了。 太阳能电池片已经生产出来了，测得的数据是光电转化效率是17.5%。 张成却说了，生产晶硅电池没有什么用啊，航天卫星用不了那么多的，要生产还得是生产高级货，生产那种应用比较广的货。 这孩子，明显不懂未来，路走窄了呀。 晶圆是很好，但是直到沈光林穿越，国内半导体厂生产最多的也就是6寸晶圆而已，那些8寸晶圆，10寸，12寸，14寸晶圆的技术都是掌握在弯弯，棒子，扶桑和花旗国的手里的。 而关于太阳能电池，那几乎全华夏遍地都是了，前后滋生了好几个首富，而且华夏占据了全球光伏市场的主力军。 身为21世纪的年轻人，只要稍微留意一下，总是能够看到一些光伏应用产品的。 比如路边的太阳能路灯，比如山坡上一片一片的太阳能电站。 现在，沈光林也是有点懵的，他原本是想做华夏第一个石峥嵘的，结果发现自己有可能成长为张中谋啊。 可是，自己真的要走半导体之路吗？ 光刻机怎么办？ 后世国外卡华为脖子的时候，沈光林大致听说过光刻机是怎么工作的。 其实现在这个年代的光刻机还比较低端呢，想介入确实有一定的机会，可是以后呢，自己真的能参与进去吗。 人才在哪里？ 在半导体行业，沈光林自己也是个学生呢，他系统学习了一下集成电路的制作方式。 要制作集成电路，就要先利用模版去除晶圆表面的保护膜； 然后将晶圆浸泡在腐化剂中，失去保护膜的部分被腐蚀掉后形成电路。 再用超纯水洗净残留在晶圆表面的杂质。 而光刻机也就是曝光机，它就是利用紫外线通过特定模版，来去除晶圆表面的保护膜的设备。 正文 第三五五章 经费使用 平治轿车一路风驰电掣，终于还是到了联合实验室楼下。 奔驰的商标已经是沈某人的了，将来他要是造汽车，那就用“奔驰”这个商标。 多好的名字，奔驰，一路奔驰。 沈光林要到了，张成就站在楼下等。 他现在已经不再分心去照顾自己光溜溜的额头了，反而剃了个类似光头的板寸，果然精神了许多，而且显得特别老成，比沈光林还显得略成熟。 所以，由他来负责京城大学方面的科研工作队伍，由他来带队，楠开大学的研究者们掌握不清虚实，竟然也没人质疑他的权威。 至于从专业上质疑京城大学这些人的水平，简直就更不可能了，即使是读大四的实习生，他们的水平也是很高的。 有不少同学放弃了留学的机会，就是沈光林说，在这里可以去扶桑学习和培训，而且可以去京都大学进修，想拿那边的硕士学位证也是没问题的。 联合办学嘛。 大家在国内上着班，却读着国外的研，也是少见。 这只是张成大学毕业的第二年，但是大家还是一样热心的叫着张研究员，因为他们等着张成签字批复费用呢。 这位数学方面特别出色的大佬，管账也是很有水平的，经过沈光林的多年栽培和训练，现在也终于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头犬了。 其实，建立任何一种实验室都是一个花钱的无底洞，而管理实验室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考虑怎么花钱的过程。 沈光林在京城大学的实验室运转的并不算艰难，但是筹钱的过程却绝对是痛苦的。 虽然动不动500万1000万，但是过程绝对没有那么轻松，企业如果不能获取利益，他们投资了这笔钱，很快就不会再继续投资了。 沈光林就是要让他们看到前景，这样才有参与的快感。 而且，有捐款的公司，在使用实验室的专利方面有着优先的权力。 实验室真是太花钱了。 沈光林之所以在津门成立三方联合实验室，也是想着多花点外国人的钱，不花白不花。 而且足球烯公司就没想着赚钱，能够依靠这个公司把实验室给养活了，那就是胜利。 不过，武田公司却不这么想呢，他们正在拼命的研究足球烯的各种作用，不光津门在研究，扶桑还有个专门的课题组也在研究呢。 其实，没有哪家实验室是能够真正自负盈亏的，如果没有政府拨款和社会捐赠，没有任何一个实验室能够很舒服的活下去，除非他们为了赚钱而做科研，这样跟公司办的实验室有什么差别。 一个实验室里，管住了钱，就管住了整个实验室。张成当然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只要卡住了经费，就扼住了所有研究者的脖子，沈光林赋予他这个职责，他履行的很好。 其实，楠开大学这边是想尽全力去研究一下碳纳米管的，但是张成听从沈光林的安排，故意卡着经费，反而想要推动太阳能电池研究。 结果也是很明显的，太阳能电池的研究经费不设上限，然后成果就出来了。 沈光林到了，也不忙着上楼，而是先和张成走一走，等了解清楚状况了再说。 “现在你们关于晶体硅的研究究竟到了哪个阶段？”沈光林问的开门见山，他也好做判断，看看是进一步好还是退一步好，抑或是分两步走，一边进，一边退。 对此，张成也是有准备的:“在半导体研究的方向上，我们对于单晶硅的晶向和载流子都做了测试，只能说勉强符合要求，但是没有超出预期。毕竟，我们才刚开始，需要走的路还有很长，这只是长征的第一步。” 确实，单晶硅要想用于集成电路，纯度高只是第一步，在其他方面的要求也是一样重要的。 不然，要么说半导体难做呢，只要随便出点问题，整个片子也就报废了。 当然，报废的片子也不是就没用了，还可以做单晶硅电池片嘛。 而他们在单晶硅电池片的研究上没有什么进展，因为他们并不是特别重视，觉得没有突破，而硅料太贵，也不太适合推广。 这个话就让沈光林不好怎么接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样究竟能不能走得通。 要不，去花旗国挖一挖张中某看看，能不能奏效。 现在他应该还没有离职吧，是在英特尔呢还是在德州仪器呢？ 这个事改天再仔细研究，现在当务之急是看看张成他们究竟研究到哪个阶段了。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然后就进入了实验室。 沈光林跟着张成进入了实验室，果然看到了一个反射着金属光泽的硅棒，问道：“它的尺寸达到多大了。” “截面尺寸吗？”张成笑道。 “嗯，不然呢。” “7寸，如果不是纯度还低了一些，再加上我们也确实缺少一些必要仪器和设备，不然我们可能会验证更多数据。” 沈光林想了想，“你们想要哪些设备，还需要多少钱？”。 “需要很多，而且楠开大学的其他教授也想加入进来了，他们有专门做半导体研究的教授，之前一直混在研究光伏的科研人员队伍里，现在全部露出来了。” 果然，这个年代的楠开还是厉害的，他们也出了不少人才，只是随着经费的越来越少，所以人才这才慢慢流失了。 “人既然过来了咱就要，永远都不嫌多。不过还是优先保障生活吧，毕竟这个花费也是小头，实在不行就让长城电器照顾一下这边的福利。” 沈光林觉得长城电器也需要人才，自己是不是在这个三方联合实验室里专门为长城电器培养些人才呀。 既然这个阶段很多大学生不愿意去私企，更愿意等待组织分配工作，那还不如用实验室的名义多招些人，然后把他们派到长城电器去工作或者让他们负责长城电器的新产品研发。 曲线救国！ 这是个好主意。 接下来，张成汇报了经费的使用问题。 半导体的研究果然是花钱的，无论买仪器设备还是材料，都要花不少钱，沈光林看着后续打过来的经费申请，觉得不能再批资金了。 “小张，以后设定一个原则，咱们这个实验室用于硅材料研究的实验经费不能超过研究足球烯使用的经费，不然我这里跟别人不好交代的，这个实验室毕竟是武田公司主要出资的，他们估计不会开办半导体工厂。” “好的沈老师，我知道了，那后续的经费怎么办？” 后续的经费还真的不好办，要不就让京城大学那边的实验室出钱吧，暂时借给津门这边的实验室，等以后有钱了再还。 虽然足球烯联合工厂有沈光林的股份，但毕竟这是一家合资企业，企业成立的初衷是赚钱，不是为了搞科研。 正文 第三五六章 捡漏 沈光林来一趟津门，自然是要解决一些实际问题的，现在要解决的就是津门电器发展的问题。 京大楠开联合实验室开始大量招人了！ 招的重点却是津门大学的人。 因为只有这个学校的人并不知道实验室的虚实，新招收的这波人原本就不是为实验室服务的，这是为了长城电器储备的人才。 这次招收的是电气，自动化，机械制造等相关专业的学生。 无论在校的大四学生还是社会上的工具人，只要有愿意过来学习的或者真材实学想换工作的，都可以来试试。 编制的问题其实是很好解决的，只要不问政府要钱，政府愿意给这个便利。 长城电器是合资企业，政府几乎不占股份，因此给不了编制，但是联合实验室可以给。 在年初的时候，因为碳纳米管的事情，联合实验室刚放了一颗好大的卫星，报纸上天天都在报道他们的英勇事迹。 以联合实验室目前的声望，只要将招聘和实习挂钩，自然是有不少高校的学生趋之若鹜的。 他们也不想走强行分配的模式，因为他们分给你的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呢，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还是直接招聘来的实在，你来我们这里实习，我这里80%的几率就会招聘你。 要是不信的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过来试试嘛。 而且，即使只是实习，条件也是非常好的，这可是带薪实习的哦。 薪资虽然只有正式员工薪资的50%，但福利待遇却是一样的。 就这样，很多楠开和津门大学的学生纷纷报名，为此黄广义还特意请教沈光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楠开也有这么多人要来？他们的师长没说真相吗。 来的全都要！ 将来要是津门的长城电器安置不下，那就去深城的长城电器，咱别的都怕，就是不怕人多。 毕竟，这个年代的大学生还是有真才实学的，还不会划水摸鱼技能。 就这样，不少学生领着一份高薪就开始“上班”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就比大学的老师还多。 搞得老师们道心都不稳了。 幸好长城电器地方够大，宿舍也足够多，张成和黄广义把所有的实习生全部安排车间进行学习。 明面上的话当然不能说他们将来是为长城电器服务的，但是实际干的就是这样的活。 可来的实习生实在太多了，大方向性的东西最后还是需要沈光林来定夺。 在沈光林的主持下，他们分了几个科研小组，有研究电视机的，有研究电冰箱的，有研究热水器的，有研究录音机的。 每个组设一个组长，他们的任务就是学习现有产品知识，努力研究新产品类型。 现在是抢占市场的年代，暂时还不需要特别高的创新能力，先把扶桑的产品拿过来学习模仿改进，能做到这些，就已经能吃一波很肥的了。 至于晶体硅的事，暂时放一放吧，等沈光林想清楚了再说。 需要的设备可以买，没钱的话也可以找沈光林要，先做技术储备吧。 至于是不是真的要走半导体制造这条路，沈光林还是犹豫不决。 不过，单晶硅光伏的路子也可以走一走，反正现在沈光林有钱，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些投资。 而且，早在去年，国家就已经放开了外商独资企业的建厂许可。 在沈光林这里，他们虽然享受外资待遇，但口口声声说的自己是华夏人的企业。 政府听了也很欣慰，这是爱国港商啊。 就在前段时间，在南海画圈的老人又去那边溜达了一圈。 老人家说了一些肯定改革开放的话，并“进一步开放大连、秦皇岛、天津、烟台、青岛、连云港、南通、上海、宁波、温州、福州、广州、湛江和北海等14个沿海港口城市和海南岛”。 津门进入开放城市的行列，可以放心大胆的投资了。 转眼就是暑假了，放假前夕，李蓉问他暑假有什么安排，还有就是要他赶紧回来一趟。 因为圆明园终于要大修了，他在那里的房子也要被收回了。 几个意思，是福缘门的房子吗？ 当然不是。 福缘门这里住的人太多了，而且周围就有101中学，还有学校家属区，这个社区几千人，搬迁难度实在太大了，原本就不是圆明园管理处能够处理的工作，也不是他们工作的重点。 现在，要收回的是沈光林刚穿越的时候委托苏有朋随便购买的几套院子，虽然都是农家小院，但它们在圆明园的核心景区内，位置相当好，现在就碍事了。 只是，这么些年了，这几个院子一直都没有人住，以前还做过一段时间顺子等人的仓库，后来沈光林觉得投机倒把不安全，就让他们搬走了。 现在，里面放了一些早年收的破烂东西，大部分都没有归置。 这些都沈光林出钱，随着顺子和苏有朋随便发挥的，收满不能放了为止。 至于里面有些什么东西，鬼才知道。 李蓉问他这些东西还要不要了，不要的话就随便处置了。 都有啥？ 废旧家具，烂窗棂，石碑石像，甚至连拴马石都有。 瓷器书画金银细软是没有的，都是一些傻大粗苯的家伙事。 我去，这些东西怎么能不要呢。 沈光林都不知道竟然还有这回事呢，原来都是让苏有朋顺子他们随意存的，他也没有验看过，估计大家都把这里给忘记了吧。 如果不是圆明园要修缮，要搞征迁，沈光林都要把自己这里有房子这件事给忘记了。 那就回来看看吧。 随着7月的到来，天气又开始变的燥热了。 如果不是那几个院子里说不得还这有些好东西，沈光林是压根不愿意离开空调房回京城来的。 现在圆明园遗址成了个大工地，福缘门这里拆不动，还算是一片净土，但是也因此围满了各色人等。 那些原本要去圆明园跳“广场舞”的人现在全部跑到福缘门来了。 整的沈光林开车来往都不方便了，路上人太多，而且开着这样的小轿车，也太扎眼了。 不过，虽然有这么多人，但是沈光林一点都不生气，因为他们真的不算扰民，毕竟没放音乐嘛。 “还是这个年代好，跳广场舞都不用放音乐的，大家也能好好的休息。”道路被堵之后，沈光林就改和李蓉骑自行车上下班了。 “什么广场舞？放什么音乐？”李蓉很不解，为什么要放音乐呢。 “就是放那些动感的歌曲啊，比如‘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沈光林一提起广场舞，立刻就想到了这首歌。 “这歌还蛮好听的，谁唱的？” “一个蒙古族女歌手。” ...... 现在，圆明园在大修，那些农户占用的房子和土地要被收回了。 圆明园管委会之所以要把沈光林叫回来，除了想征收他的房子之外，也是有别的事求他帮忙的。 真的是“求”。 因为这些农户被拆迁之后该怎么安置，真的是个难题。 现在，生物科技公司是就业市场上的香饽饽，你们不是要扩大生产规模了么，能不能帮助我们安置一些人进去。 安置几个人倒是可以啊，但是住的地方怎么办？ 天宫一号是沈光林“自己人”住的地方，可不是给政府收拾首尾用的。 这次被拆迁的房子大部分都在万春园附近，这里后来好像是被改造成了万春园四合院别墅区，也不知道是对外出租还是出售。 沈光林提了一个要求，他可以配合招人，解决民生问题，但是，这里要留一套房子给他，他可以出钱自己建，配合风格什么的都没问题。 管委会答应了。 沈光林也很痛快的同意自己的房子拿去拆迁，给不给钱的都无所谓，他不差这三瓜俩枣。 这天，沈光林准备过来看一看自己库存的时候，有两个收破烂的年轻人主动找上门了。 一个是圆脸大眼睛，一个是单眼皮瘦长脸。 这模样看着也不像收破烂的呀，从气质上看反而有点像那些无良文人。 “哥们，这是你的院啊，一直挂着锁，都没见住人，您这是在哪儿发财呢。”瘦长脸递过一只阿诗玛，还准备用火柴给他点燃了。 沈光林烟是收了，不过没点，他就夹在耳朵上，说了声谢了，不抽。 “先自我介绍下，我叫马嘟嘟，这是我朋友王硕，我们闲着没事喜欢鼓捣些老物件，这不看着万春园这里在做拆改么，看看有没有您不要的小玩意，我们想收一点，毕竟是传统文化么。” 哎呀，失敬失敬，又是文化名人啊。 这位马嘟嘟出名已经很久了，前几年他写了一篇小说《今夜月儿圆》，讲述的是一个车间的普通车工被女神爱上的故事，这个套路有点像大明星爱上我，开了YY之先河，很受读者喜欢。 马嘟嘟也因此进入《青年文学》做编辑。 这个王硕也就没那么顺利了，目前他还是马嘟嘟的跟班呢。 这位小哥早年参军，退伍之后当过医药公司推销员，下海之后又有多次经商多次失败，今年年初终于依靠《空中小姐》一文钻入文坛。 《空中小姐》这部小说跟《今夜月儿圆》差不多，描述的是空姐爱上我，也只有这种爱情故事，读者们才有代入感，这样才能火。 毕竟，各位看官老爷都是大帅比，各个器大活好，各种女明星，空姐，教师，护士，统统都会倒贴呢。 马嘟嘟年轻的时候除了喜欢文学，还爱收藏。 不过他钱少，坑蒙拐骗的手段却是不少，最喜欢捡漏。 今天，他捡漏捡到沈光林这里来了。 正文 第三五七章 鉴宝 今天是圆明园管理办公室的人跟着沈光林一起过来的，李蓉有事没过来，其他人也就没有钥匙。 拆迁就在眼前了，要是他这个主人不在，这些个东西也没人敢动啊。 至于强行开锁强行拆屋，不存在的。 马嘟嘟不知道沈光林是谁，管理办公室的人可是知道的，人家是京城大学的教授，少年英才。 而且，沈光林当初大肆捐赠的时候，给他们管理办公室可是捐了一台巡逻车的。 有这种香火情在，人家最怕的是沈光林闹腾，只要他同意拆迁，什么理由都可以谈。 而且，沈是大学教授，不会提无理的要求的。 钥匙不在，那就撬锁吧。 锁头虽大，但也经不起一根撬棍。 门很快就打开了，都不用进房门，院子里已经是摆放的满满当当的。 全是各种石雕。 有雕花门槛石，有照壁石，有石蝠，有屋檐，有窗檐，各种精美雕刻摆放的满满的。 大件小件的都有，大家看去，在所有的大件中，有个万古流芳的石门牌坊就不说了，甚至还有一个明显就是石像生的巨大动物雕像。 这玩意哪来的？ 其实管理办公室也正在调查圆明园的遗物走向呢，看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家都有点尴尬，不知道要不要向沈光林的追究一下责任。 还好，马嘟嘟从小就喜欢这些，他主动站出来给解了围。“这都是外面收藏来的，并不是圆明园该有的规制。您看这个雕花，这是明代中层官员府邸的配置；还有这个，这个虽然精美，但这是民间的，可能就是某个富贵之家的东西……” 果然，院子里违禁品并不多，管理办公室的人也只是说，如果有咱们园子里的东西，就给咱们留下吧。 至于房间里还有些什么东西，管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已经不想去看了，他们很忙的，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别的事要处理。 他们不在也好。 沈光林也解释不清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是不是花了钱，花了多少钱。 可恶的苏有朋和顺子，给自己出了个小难题啊。 满院子都是历史。 马嘟嘟和王硕沈光林三个人看了许久，果真长了见识。 他们研究最久的其实还是那个牌坊。 这个万古流芳的牌坊竟然还是嘉靖年间的，表示怀柔某地某男子英年早逝，某女子自19岁开始守寡，独自扶持三个孩子长大，成功守寡63年。 这个石像生就有意思了，他们也不知道是哪个时期的，从哪里整来的，沈光林决定改天从学校聘请一个历史系或者考古系的教授来看一看，不行就还给别人算了。 沈光林当初购买的这个院子不小，但其实就是一所普通的民房，而且建筑也比较简朴，还是砖木结构的。 地基是一圈青石，看着打磨光滑的劲头，想都不用想，要么是石碑，要么是从圆明园拉来的条石。 墙面是青砖垒砌的支柱，中间则是泥胚。 房顶自然也不是琉璃瓦，就是那种最普通的灰瓦，还好并不漏水。 圆明园管理办公室的人走了，沈光林就准备打开门进去瞧瞧。 这房子外面看着不怎么样，打开之后却完全是不一样的一番景象。 里面果然摆满了各种家具。各样式的都有，红木门楣，架子床，交椅，云龙宝座，梳妆台，顶箱柜，品相有好有坏，材质也是有优有劣。 而且，沈光林抬头看了一眼，这房子的房梁和椽子品质真心不错，估计，这个才是好东西，十有八九是从圆明园里顺的。 其实，圆明园也不是一把火就烧成这样的。 186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两个来自欧洲的强盗闯进了圆明园。一个强盗洗劫财物，另一个强盗放火。” 然而，第一次鸦片战争并没有将圆明园毁完，甚至同治年间还有修复。 直到1900年，八国联军再次进入京城，他们将圆明园的所有陈设都洗劫一空。 但是，八国联军带走的是金银财宝，至于建筑物被拆毁，石料和木料被搬走估计就不是侵略者干的了。 清朝灭亡以后，圆明园的东西也在陆续丢失，有官方的行为，也有民间的。 比如，长春园门口的铜麒麟、安佑宫的丹陛石是1910年的时候被移往颐和园的。 水木明瑟碑是1937年被移往颐和园的。 安佑宫的华表、石麒麟、西洋楼的线法桥和翻尾石鱼、梅石碑、莳花碑、文源阁碑被分别移到了燕京大学和京城图书馆旧馆。 兰亭八柱碑、远瀛观石栏杆和“青莲朵”等一些珍贵太湖石是1915年被移往中山公园的。 长春园大东门的石狮子及其基座被移到正阳门和新华门。 在沈光林这里，先辈们只是用了几根房梁和一些地基石来建房子，似乎真的不算过分了。 甚至，他福缘门那里的那套房子，如果拆卸一下，估计也能找出不少圆明园的老物件呢。 “沈兄弟，你怎么会收着这么多破木头破家具呢？我家里刚好在修房子，能否割爱几个？”马嘟嘟惯会捡漏的，看到这么多好东西忍不住要开始寻摸点能带走的东西。 沈光林笑了，这个人果真还是把主义打到了自己身上。 “好说，像这种榆木，枣木，鸡翅木，榉木，酸枝木的你都可以随便拿，我也不问你要钱。至于紫檀黄花梨之类的就不要想了，我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有多少，但是过段时间我会找人整理修复一下的，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 行家呀！ 小马一听这话感觉要糟，顿时收了捡漏的心思。 “沈兄弟，您是做那一行的呀，看着就像是个文化人。” “不才是个穷教书的。”沈光林很是谦虚。 “教书，咱那个学校呀？” “京城大学。”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我是《青年文学》的编辑，平日最喜欢这个传统文化。您这里收藏的东西真多，我今天算是开业眼界了，改天我请您到我那里也看看，今天就不打搅您了。” 马嘟嘟成功败退，他感觉捞不到好处，这就准备告辞了。 哎呀，难得遇到一个历史名人，沈光林都没体验到快感呢。 这种环节不是应该马嘟嘟先看好一个物件，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想低价收走，然后被沈某人给无情拆穿了吗。 “马编辑，其实这里的东西并不是我收藏的，是我兄弟胡乱收的破烂，我收藏的好东西并不在这里，其中木质家具就有乾隆龙床和鹿角椅，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啊？”沈光林发出了诱惑。 龙床是个好东西，他不信马嘟嘟不上钩。 “要，一定要！” 小马果然上钩了，他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搞这些带有文化色彩的东西。 眼瞅着要到饭点了，还是吃了饭再过去吧，马编辑说他请客。 沈光林却说不用，我那里有现成的饭吃，不但肉管够而且不要钱。 那感情好。 听说有免费的饭，大眼王硕还专门去叫了他的女朋友。 王硕的女友跟沈光林一个姓，叫做沈旭嘉，是舞蹈学院的学生，形象和气质都很好，这个大眼贼有福气了。 可是，既然这个大眼贼已经有这么好的女朋友了，后来和徐才女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美人夕颜英雄迟暮是那么可怕的吗。 沈光林感觉到了深深的不自信。 正文 第三五八章 奥运会 沈光林想了又想，带他们去的不是别的地方，就是沈光林的实验室。 因为这里摆放的收藏物也有不少呢，如果沈光林不说，也没人想到这些都是真品。 而天宫一号那里还是尽量先不要曝光吧，毕竟沈光林和他们这几个人不太熟，也不知道他们人品怎么样。 毕竟，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 天宫一号那里可是沈光林多年的珍藏，是老巢，要是万一被人给突击霍霍了，想哭都晚了。 现在这个年代还没有放开让私人开博物馆，等再过得几年，沈光林准备建设一个自己的博物馆，不是为了挣钱，就是为了显摆。 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先吃饭吧，在万春园这里折腾这么久，大家都饿了。 沈光林说好了请客果然还是要兑现的，不过不是在长城生物吃的饭，在实验室吃饭也是可以的嘛。 四个人就在沈光林实验室的食堂里跟同学们一起排队打饭，看着周围全是京城大学的学生，说实话，三个人的心里还有点小自卑。 这三个人中，王硕女友沈旭嘉的学历算是最高的，她是北舞的大专生，再有一年就要毕业了。 其次是王硕，他好歹高中毕业了才去参的军，因为没怎么认真学习，索性就没有参加高考。 马嘟嘟的学历最低，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混社会很多年，后来因为写的一篇小说整个人生开始飞黄腾达。 “沈老师，这就是您的工作单位啊？真好！”这话王硕是不敢问的，问话的是她女朋友沈旭嘉。 不愧是练习舞蹈的，身材和气质都非常好，沈光林看了几眼这个姑娘，不由感叹王硕这个孙子赚到了。 “是的，这就是我们的实验室了。怎么样？环境和伙食都还可以吧？” 大厅里放着电视机，橱窗那里是一盆一盆的菜，荤的素的都有，而且油水不缺。 别的不敢说，就伙食福利这一块，沈光林拿捏的死死的，整的人家肉联厂都误以为自己一直在做进出口的生意呢。 “相当可以！比我们单位可瓷实多了，我们单位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伙食，身来是您没有特意交代给我们加餐吧。” 说话的是瘦脸小马，现在的王硕还只是马嘟嘟的跟班，马嘟嘟是编辑，他是写手，目前连一份正式的工作都没有，自然还谈不上身份和地位。 “那倒不至于，我们每天都是这样的伙食。你们一定要吃好喝好，不够的话还可以再添，喜欢哪个菜就跟师傅说多打点，我们师傅的手不抖，饭菜管够的。” 沈光林交代的很仔细，他还给三人每人拿了一瓶北冰洋。 他自己是不怎么喝可乐的，知道这个不健康，但是这个时代的人不觉得，反而认为解暑非可乐莫属，甚至一些人买一瓶可乐还不舍得直接喝，要兑了水才行。 今天的饭菜确实是很不错，不过，小马的心思却并不在吃饭上，就跟有小猫在挠一样，他还是惦记着沈光林的藏品呢。 能够花钱收一院子那石头玩意的主，精品存货肯定是不错的。 “沈老师，咱啥时候去看看您的收藏啊？”马嘟嘟快速的吃过饭就坐在这里等了，百无聊赖。 沈光林不着急，笑吟吟的看着王硕两个人把饭吃完，还热心的帮他们打了两碗汤，这才说道： “既然大家都吃完了，那就走吧，到我的办公室去看一看。” “您把藏品放办公室了？”马嘟嘟很惊讶，也不怕人给顺走了。 “这里大约有那么一点，我们这里安保做的好，不会有人偷我东西的。” 沈光林的办公室很大，办公桌后面是一排书架，上面的书并不多，平日用不到的书沈光林是不会放到墙上做装饰的。 整个办公室一面墙是书架，另外三面全部挂了字画。 而且书架里面摆放的大部分也是瓷器等装饰物，还有人给他送了一盆鲜活的君子兰。 这个年代君子兰这玩意可金贵，但还是有不少人像疯了一样的去买。 这股风气是从东北传过来的，沈光林自己不参与，也不准自己身边的人参与。 不过，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谁要是因为炒作这玩意最后亏的血本无归也跟他没关系。 勿谓言之不预也。 三个人跟着沈光林进得门来，入眼就看到一面空白的墙上有一副很大的画，然后周边还有几幅立轴挂画。 “兰亭修禊图！”看到盖章和内容，马嘟嘟立刻惊讶的叫出了声。 “嗯，是的，这是江南四大才子文徵明的代表作，你看看这幅画的成色怎么样？”沈光林很骄傲，毕竟这些画得来可真的不容易。 马嘟嘟没说话，赶紧凑过去看了好一会，啧啧赞叹一番，然后接着看下一幅：“这是仇英的《秋江待渡图》！” “董其昌的《云溪仙馆图》！” 看到他入迷了，由得马嘟嘟自己随便去看，沈光林招呼两个年轻人坐下来，给他泡了一壶普洱。 马嘟嘟的惊喜还在继续中，他已经离开了字画，开始研究书架上的瓷器摆件了。 “成化青花瓷莲花碗？可惜这是清仿的，看年份应该是雍正年仿的，但也很珍贵了。” “粉彩花蝶纹壮罐！” “康熙年间的龙纹梅瓶！” 马嘟嘟的声音中充满了发现的惊喜。 他搞收藏也有些年了，类似的好东西他倒也不是一件都未曾拥有，但是这么多好东西扎堆出现的概率真的太低了。 倾心古玩几十年，有些东西只听说过没见过，现在见到实物了，这种惊喜沈光林能懂，但是王硕不能懂。 王硕和女朋友就坐在茶几边拘束的喝着茶，一点也不像后世电影发布会上挥斥方遒的样子。 过了许久，马嘟嘟终于看的累了。 “我真想说您能不能匀我一两件，但是我张不开这嘴。”马嘟嘟看到每一件珍品都不舍得放下，真的都是好东西呀，可惜不是他的。 这些东西直看的他口干舌燥，也不管茶水是不是已经凉了，张嘴就灌了一大口。 随即，他又发现了不对。 “这，这，这茶杯，这壶？”马嘟嘟看了看茶壶底款--杨彭年的石瓢壶：“这可是嘉靖年间的珍品了，您怎么舍得用它来泡茶？” “茶壶这东西不就是拿来用的嘛。”沈光林得意的笑一笑，他这个壶招待过不少客人了，马嘟嘟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人，也算他有本事。 这样的一个紫砂壶，现在，大约也就是一瓶茅台酒的价格，后世，大约也就是一瓶现在茅台酒的价格。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这么些个好东西您哪里买的？应该花费了不少钱吧。”虽然文人雅趣谈钱是不对的，但是马嘟嘟还是忍不住的想问问，大家也都很好奇。 “我也就这么点爱好了，毕竟这是咱们的传统文化，我也是希望能为了保护它们尽一份绵薄之力。不过我的眼光不太行，虽然琉璃厂也常去，但是并不会辨认真假，他们也喜欢设套对待我。所以一般我都是到文化街的中国书店或者荣宝斋去买真品，不捡漏。” 果然这才是有钱人的世界！ 马嘟嘟不由的感叹沈先生真是睿智，只要不想捡漏就不会被骗，我要是有钱我也想这样啊。 三个人在沈光林这里做客良久，攀谈了一下午，又混了一顿晚饭这才不舍离去。 并且，沈光林和马嘟嘟约好了，等有空了就一起去琉璃厂逛逛。 沈光林好几天没在实验室出没了，这次陪着他们吃晚饭的时候还看了会新闻。 新闻上正在报道：我代表团出征第二十三届洛杉矶奥运会。 什么？奥运会已经开始了吗？ 沈光林都忘记了今年还是奥运年呢，现在去现场看比赛还来得及不？ 沈光林赶紧追问，奥运会的开幕式是哪一天？ 是7月28日，今天24，还有5天时间。 我去！这可是华夏建国之后参加的第一届奥运会，马上就会诞生第一枚金牌，这种历史时刻不去见证，简直就是脑子有病。 只是，现在再提赞助的话还来得及不？华夏队有多少赞助商啊。 沈光林越想越气，怎么会出现这种纰漏的？ 实在忍不住了，他也是气急败坏的打电话把苏有朋，张鹏，黄广义全部大骂一通：奥运会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什么不提前进行赞助？难道什么事都要他沈某人提点了才知道吗。 世界杯的时候咱们也搞了赞助，结果不是被人给坑了吗。 大约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苏有朋他们这才没有想到去赞助奥运会。 我去！这不一样好不好。 沈光林突然想到，今年是不是那个功能饮料横空出世的年份？ 传说中的东方神水？ 这个广告做的真好，一下子就让全世界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他们赠送奥运冠军的金罐出了问题，他们应该还可以再猖狂个几十年。 啥话也不说了，赶紧向国家体育局提出申请，就说他们长城电器想赞助奥运会，问还接受不接受。 而且，即使他们不接受，关于奥运的广告也要赶紧拍，这波热度不能不蹭。 还好，国家体育局也是真的穷，有企业愿意赞助，多少都不嫌少，只是可惜运动员们已经出发去花旗国，不然他们参与拍摄几个广告都可以。 其实，这个年代真正赞助奥运的企业并不多，毕竟大家都是国企，自主权很小。 而且，现在参加奥运会，运动员获奖之后也是没有多少奖金可以拿的。 不过没关系，他们不给，沈光林可以给啊！ 赞助方案快速制定出来了，分几步走，除了给国家体育局捐一部分款之外，沈光林特意强调，所有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一定要重重有奖。比如，获得金牌可以奖励电冰箱一台，获得银牌的奖励电视机一台，获得铜牌的奖励洗衣机一台。 而且，沈光林还准备带着现金去现场赞助一波，赞助可以迟到，但不能缺席。 正文 第三五九章 蹭热度 这届洛杉矶奥运会苏联是没有参加的，他们也是为了报上届莫斯科奥运会的一箭之仇。 在上届奥运会中，花旗国领衔，有60多个国家没有参加。 华夏队本来是获得了参赛资格的，但还是拒绝了，就为了跟花旗国的步调一致，为了反对苏联入侵阿富汗。 其实，这并不是华夏参加的第一届奥运会，早在1952年，华夏就派出过代表队去参加奥运会的比赛，只是迟到了。 当时，华夏代表团一行40人从国内出发赶往赫尔辛基，而等他们赶到赛场的时候，奥运会已经进行10天了，故而他们只赶上了男子游泳的一项比赛和最后的闭幕式。 因此，华夏队派人参加了奥运会，只有运动员吴传玉参加了仰泳的预赛，无缘决赛。 在此之后，因为各种不公平的因素，我们对奥运会进行坚决抵制，从1956年的澳大利亚墨尔本奥运会开始，我们就没有派运动员参加了，一直到1979年，我们获得合法席位并驱逐弯弯为止。 上届莫斯科奥运会，其实我们本来是打算派人参加的，但是由于花旗国领衔抵制，最后关头我们还是放弃了。 这届洛杉矶奥运会，苏联他们报复回来了。 虽然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多方进行游说，但还是有16个国家和地区先后以各种借口不打算参加本届奥运会。 华夏代表队来了，这也算是他们第一次来正式参会，受到了非常特别的欢迎和重视。 说来也是好笑，现在华夏是西方国家的好朋友，连带着奥运代表团都受到了特别的优待。 华夏队刚到洛杉矶的时候，花旗国的媒体就开始大篇幅报道了，字里行间少见歧视，反而是对华夏的表现充满了鼓励，很少见没有唱反调和抹黑。 反倒是苏联的媒体，即使是在徐海峰夺冠之后，他们也是酸溜溜的说，今年射击夺冠的成绩，放到4年之前，连个铜牌都拿不到。 奥运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毕竟是华夏建国之后参加的第一届真正意义上的奥运会，沈光林觉得自己真的不容错过。 没有经过过多思考，沈光林就决定去现场观战了。 有这个经济条件而不去见证一下这段历史，真的说不过去。 现在是暑假期间，李蓉当然也放假了的，沈光林问她要不要去洛杉矶看奥运会，她很愉快的同意了。 想来她也会同意的，因为李蓉原本就是一个喜欢运动的女孩子，跑步，武术，骑马，这些都是她比较在行的运动项目。 当然，沈光林的养殖基地里并没有养马，女骑士也只能模拟一下骑马的动作而已。 既然决定了，那就赶紧去买票办手续吧。 沈光林让查理教授帮他买华夏队所有参加比赛的门票，不用怕时间上的重复，他沈某人可以根据行程可以选择看或者不看，但是想看的时候一定要有。 国内的签证办理的还算顺利。 得亏沈光林是习惯了出国的，学校审批的速度还算比较快，护照也是现成的。 而且到花旗国大使馆办签证也是一回生两回熟。 沈光林之前认识的那位武官朋友已经回国了，但大使馆的其他人还是认识沈这位国际知名的科学家的，他们巴不得沈光林去了花旗国就不回来了呢。 紧赶慢赶，沈光林还是没有赶上开幕式。 但是他运气还算不错，赶上了第一个比赛日。 也幸亏有毛脸查理在，要不然沈光林就是到了现场也进不去比赛场地。 沈光林他们到达洛杉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开幕式或许正在举行，但已经进不去了。 两个人找了一家还不错的酒店住下来，等着第二天比赛的开始。 1984年7月29日，洛杉矶奥运会的第一个比赛日。 第一场比赛就是自选手枪慢射。 这场比赛是在洛杉矶的普拉多射击场进行的，沈光林看到参赛名单里有徐海峰和王一夫，他就知道：稳了。 “蓉蓉，你知道吧，我估计咱们的运动员会在这场自选手枪慢射比赛中获得金牌。”沈光林向着李蓉提前剧透，这种预先知道结果看比赛的感觉还是蛮爽的。 李蓉的脸颊上画了一个红色的五星红旗，显得特别的可爱和俏皮，就连转播的媒体都忍不住多给了她两个镜头，然后就看到了在一旁傻乎乎观战的沈光林。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看到了吗，刚才镜头扫过，我们看到了华夏物理学家沈，他在陪着一位年轻的女孩看比赛......” 预赛结束了，华夏队的两名运动员成功进入决赛。 李蓉听得沈光林在那里说华夏队有人会夺冠，她忍不住问道：“是谁夺金牌？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沈光林总不能说我已经看过比赛知道结果了吧。 “切！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猜的是对的，如果你猜对了，我晚上奖励你一个新姿势。” “咿，害不害臊，谁晚上跟你睡。” “我打死你！” 根据本届奥运会比赛的日程表，这届奥运会的第一个决赛项目就是男子自选手枪慢射，华夏队有两名运动员参赛。 今天的比赛，无论是对本届奥运会，还是华夏队而言都是一场很重要的比赛。 现在的设计比赛还没有实行两枪淘汰制呢，现在比赛拼的还是稳定性。 决赛开始了。 现场安静下来，没有人发出声响。 随着噼里啪啦的枪响，前五轮战罢，徐海峰领先，王一夫紧随其后。 初出茅庐的华夏队让人感觉很是惊讶呀，他们来者不善啊。 比赛来到第六组，也是本场决赛的最后一组比赛。 这一组的前三枪，徐海峰竟然只打出6环、7环、8环的成绩。 这个成绩的出现因为形势急转直下，突然变得对他极为不利。 看台上的李蓉这个时候都不敢呼吸了，她使劲的抓着沈光林的胳膊，就连已经预知结果的沈光林也是心脏砰砰跳，就怕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历史。 赛场上，正在这个时刻，徐海峰又打出了四发子弹。 但是，他似乎还是没有找到感觉，这四枪的成绩也不算理想。 如果放在后世，前几枪搞成这个样子，人已经凉了啊 是时候调整一下状态了。 就这样，徐海峰静静地站在靶位上，一动也不动。 就剩最后三发子弹了，但就是许久不见他举枪击发。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一点一点地溜走，距离比赛结束也越来越近了。 但是徐海峰还是像一尊石像一样静静的站在靶位上，没有一点举枪击发的意思。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开始着急了，华夏队的教练和官员们悄悄聚集到了他的身后，手心里都捏出了一把汗。 十四分钟过去了。 只见徐海峰慢慢的抬起头，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始举起了手里的枪。 “嘭！” 9环！ 这是一个不错的成绩，看台上也传出一阵低低的骚动声。 倒数第二枪，“嘭！” 10环！ 在他身后的教练们都不自觉地抹了一下额头，沈光林和李蓉也不敢说话了，他们的心里非常清楚，瑞典的斯坎纳克尔和王义夫都已经打完了全部子弹，分别以565环和564环暂时排在第一和第二位。 此时，徐海峰的成绩是556环。 也就是说，如果他下面的一枪是十环，华夏人将实现“零“的突破，如果不能，那瑞典人斯坎纳克尔将获得金牌，不过王一夫也能获得一枚奖牌。 这也算是创造了历史。 第60枪，也是本场比赛的最后一枪。 现场观战的李蓉都闭上了眼睛。 “嘭！” 10环！ 赢了！ 徐海峰创造了历史！ 在第二十三届奥运会的第一天第一个决赛项目上，华夏队的徐海峰和王一夫获得了一金一铜的好成绩！他们谱写了华夏奥运的新篇章。 沈光林虽然已经预知了结果，可是看到夺冠的过程，依然心情激动的难以自制。 太伟大了！ 华夏万岁！ 然而，组委会的纰漏来了，虽然有华夏队参与比赛，但是他们只准备了一面华夏国旗，这里是射击馆，不是奥组委大本营。 颁奖仪式进行不下去了，缺少了一面国旗。 沈光林就知道他们会出这个纰漏的，还好他提前有准备，穿越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的。 只见沈光林拿出三面国旗，一面大的，准备让两位英雄披上，两面小的，刚好可以做颁奖典礼上的升旗仪式用。 国内的媒体记者自然看到了沈光林，没想到这位科学家竟然也这么关心体育。 他们问沈光林为什么会准备这么多五星红旗，沈光林回答，原本的打算是让奥运冠军签字，然后带回大学去，让学生们感受一下为国争光的荣耀。 为国争光是真的荣耀，徐海峰的这枚金牌，会永远铭记在历史上，只可惜他后面参加的两届奥运会都没有取得好成绩。 反倒是本场比赛不起眼的王一夫越战越勇，竟然连着参加了6届奥运会，他的职业生涯一共获得两枚金牌，两枚银牌一枚铜牌。 正文 第三六零章 一路人 赛后，因为有献旗之功，沈光林随着华夏代表团的人回了奥运村驻地。 大家各种庆祝自然是必然的，旗开得胜嘛。 高兴嘛，然后沈光林就喝多了，是李蓉扶着他回去的，后来，也是她扶着它进去的。 借着将醉未醉的劲头，沈光林大手一挥，宣布了一件“大事”： “所有来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和工作人员们你们都辛苦了，大家劳苦功高，沈某人无以为报，只能为大家谋取一点点小福利。 长城电器其实就是咱们华夏人自己的公司，我是他们的首席科学家，这一点我了解的最清楚。 我们一直都有一颗赞助国家体育事业的心。 今天，沈某人代替长城电器向咱们所有人发放一点小福利。考虑到大家有公职在身，同时长城公司运营压力也确实很大，因此只能提供一个三联的优惠卡，并不能送全套家电。 咱们这次参加奥运会的所有人，只要凭借这个优惠卡都可以使用半价购买一台电视，一台电冰箱和一台洗衣机，仅限一台。 不过，获得奖牌的运动员们奖励就要升级了，大家也不要有意见。 其中，获得金牌的运动员可以免费获得一台电冰箱，其他两个也想要的话也是半价； 获得银牌的运动员可以免费获得一台电视机，其他两个半价； 获得铜牌的运动员洗衣机是免费的，其他两个半价。” 以上就是福利的全部内容了。 豁！这个动作幅度够大呀！喝醉了说的话算数不？ 竟然所有人都有份？ 包括普通的工作人员和随队的媒体工作者不？ 当然包括！ 沈光林又说了，“大家算是沾了运动员们的光，他们为国争光，大家也分润一点光辉嘛，我们长城电器多次想赞助国家体育队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次奥运会就蛮好，企业得到宣传，大家得到实惠。” “小沈，长城电器这样半价出售这么多电器的话，不亏钱么？人家外商能同意吗？”终于还是有人为沈光林担心，他吹的牛万一兑现不了，那可怎么好嘛。 沈光林却说：“没事！我醉了这不蓉蓉还没醉的话，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术。这不是对企业已经进行了宣传嘛，他们不会亏的。而且，办企业原本就是要回馈社会的嘛，这是企业的社会责任。” “说的好！” 沈光林人都醉了，还不忘自吹自擂一番。 确实，沈光林这个决定在这个时代真可谓是大手笔。 长城电器的商品属于高档货，有明星代言的加持，在市场上一直都比较紧俏。 像电视机电冰箱这些，平时零售的价格可不便宜，不过品质也是真的好，功能还比别人多，比同行贵一些也是应该的。 现在有了这个半价活动，很多打算从花旗国带电器回去的人现在也不准备再带了，钱留着买点其他的东西也蛮好。 其实这是双赢！ 沈光林为长城电器在奥运代表团做了一个大广告，而且这个广告的影响力将会持续很久。 甚至，事后财务核算实际支出成本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即使有那么多奥运奖牌得主的东西是白送的，这波交易的总账算下来竟然还没有亏，反而含泪小赚一笔。 哎呀，我太难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光林出没在每一个有华夏人比赛的赛场，大家也习惯了看台上总有两位脸熟且热心的观众。 甚至，还会有媒体镜头专门就是为了找他们而来的，甚至还会拍摄成集锦，收视率竟然还不低。 到了后来，大家想找沈光林和李蓉他们两个的行程，从电视转播画面上找就行了，总会出现的。 这两个人，天天穿着情侣装出没，这喂狗粮都要远隔大海重洋的喂。 在沈光林和李蓉的见证下，华夏体育队表现不凡。 射击队表现尤其出色。在随后的比赛中，李玉伟获得了男子50米移动靶射击的金牌；吴晓璇获得了女子小口径标准步枪射击的金牌。 只是，这两个人获得金牌的时间比较晚，已然也就没什么人关心了，只是构成了金牌榜上的一个数字而已。 在这所有获得金牌的运动员里，最厉害的要数体操王子。他在男子自由体操，男子鞍马，男子吊环三个项目上获得了金牌，同时还获得了两枚银牌和一枚铜牌。 而这还不是他最高光的时刻。 体操王子最高光的时刻是在1982年的体操世界杯上，男子体操一共有7个项目，他获得了其中6个项目的冠军，而且还有一枚铜牌。 什么叫做全能，这就是全能。 人家不但体操练的好，而且也很有经商的头脑。 退役之后，体操王子创建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知名体育品牌，领衔潮流几十年，成为华夏唯一能够跟国际大牌相抗衡的体育品牌。 沈光林心想，自己也有服装厂啊，要不要开一条线改为生产体育服装，咱不用别的，就用纳米材料，做出来的衣服防水，耐污，科技含量十足。 不过现在提这话还早，结个善缘就好了。 毕竟现在还是体操小王子的巅峰时期，到了88年汉城奥运会遭遇滑铁卢之后，他才会心灰意冷的退役，然后转战商场。 体操小王子在汉城奥运会上遭受这场滑铁卢，收到的谩骂之声不比后来的刘飞人少，甚至那个年代就已经有人寄刀片了，吓得小王子出去躲了好久。 随着赛程的进行，沈光林看了居中崛起，看了击剑称雄，看了女排夺冠。 随着8月10日周寂红最后一枚跳台跳水金牌的水落石出，华夏队以15枚金牌8枚银牌9枚铜牌的成绩获得第四名，这届奥运会顺利结束了。 周寂红这位后来执掌华夏跳水和游泳的高端争议人物，现在还只是一位初出茅庐的小姑娘。 奥运会结束了，华夏队获得第四名，获得前三名的分别是花旗国83金，罗马尼亚20金，联邦德国17金。 没有错，罗马尼亚排名第二，这个人口只有1500万的国家竟然还是个体育大国。 沈光林看到这里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留学生愿意去罗马尼亚和南斯拉夫这些国家呢，他们在这个年代的经济条件真的还不错，虽然比不上民主德国，但也比华夏富裕的多。 奥运会结束了，其他人也都回去了，沈光林和李蓉没有走，他们还有接下来的事情要做。 沈光林来花旗国并不只是为了看奥运会的，他还想去德州仪器看看。 因为，那位华裔科学家据说已经做到德州仪器的副总裁了，看看能不能挖过来。 德州仪器的总部位于得克萨斯州的达拉斯，这里距离洛杉矶并不算远，甚至开车过来就行。 两个城市都属于花旗国西南部的城市，一个在西海岸，一个在中部内陆。 沈光林对德克萨斯州还算是比较熟的，因为他读大学的时候常去的地方就是休斯顿火箭城，这个城市也的德克萨斯州的重要城市之一。 最重要的是，德州有三个比较强大的NBA球队，其中就包括休斯顿火箭，圣安东尼奥马刺和达拉斯小牛。 达拉斯是德克萨斯州的首府，也是花旗国第九大城市，这里曾经也是圣安东尼奥马刺队的主场。 后来马刺从达拉斯搬走了之后去到了圣安东尼奥，然后达拉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NBA球队，亿万富翁唐纳德·卡特和经理诺姆·索筹建了小牛队。 虽然达拉斯在1963年的时候发生了著名的肯尼迪枪击案，但其实它的城市犯罪率很低，是一所不错的城市。 沈光林这次造访德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见一见张忠谋，看有没有可能说动他前往华夏工作或者建厂，哪怕一起合伙也行。 见面很顺利，沈光林毕竟是知名的物理学家，大家都是华夏人，异乡见同胞总是格外热切的。 两个人的见面是在一个咖啡厅里进行的，张中某比沈光林大二十多岁，已经不是一代人了，两个人共同语言不多。 沈光林对半导体并不是特别了解，他自己不专业，却想靠着一张嘴去忽悠专业人士，难度很大。 结果果然如此。 两个人加一起就没有聊几句话，因为没有话题可聊。 张中谋已经答应去做弯弯工业技术研究院的院长了，而且他家里原本就是经商和做官的，是常凯申的手下，跟沈光林他们不是一路人。 正文 第三五七章 沈方块 沈光林原本以为，自己作为位面之子，作为穿越人士，应该无往而不利才对。 别管什么样的历史头面人物，见了劳资那还不纳头就拜啊。 然而并没有。 张中谋说他已经53岁了，该落叶归根了，谋一份公职挺好的。 既然一切都挺好的，为什么后来又要出来创业呢？ 华夏的甬城才是你的家啊，不过这个人喜欢口是心非，在70岁的时候还娶同事的人妻，从这个方面讲，还真的不如杨呢。 沈光林并不知道，这位半导体教父对华夏从未亲近过，到了后来，他还命人刻意的去针对另一位半导体行业的风云人物---张如京。 现在的张如京还年轻，才三十几岁，要不要尝试一把？ 说实话，现在的华夏，确实对国际高端人才并不具有特别强大的竞争力。 而且，我们的人才外流非常严重。 施医公是五道口技校的学生，今年读大四，1985年也就是明年就会毕业，他曾经说过，他读大学的时候，全年级一共2251人，其中去花旗国留学的又1712人，这些人走了大部分都没有回来。 不过，沈光林也不气馁，因为在花旗国高科技公司工作的人员中，华人多的是，总有愿意回去的吧。 华夏虽然半导体不太行，但是华人在半导体行业却是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的，总有愿意回国的吧。 在2020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做过一个统计，全球前10大芯片设计公司中，其中有8家的CEO或者创始人是华人，其中就包括博通的陈福阳，英伟达的黄仁勋，联发科的蔡杰明，AMD的苏资丰等等。 现在这个年代也是这样的。 沈光林很快就见到了刚刚35岁的张如京。 可惜，他也不能来，他是在弯弯长大的那类人，并不适合来这边工作。 现在还不是2000年呢，现在两岸还没有通信，江南案也还没有发生，小蒋要到暮年快不行的时候才开放两岸交流呢。 沈光林正想打道回府呢，他见到了张如京的父亲张锡伦，这是一位炼钢专家，曾经也小有名气。 抗战期间，就是他们支撑起了渝州钢铁厂的生产任务，很多枪炮都是出自他们工厂之手。 稍微可惜的是，这位钢铁专家被常凯申给掳走了。 现在，张家父子其实已经移民花旗国了，是可以回国的，国内对于华侨和侨胞持热烈欢迎态度，大陆是包容的，并不会因为他们出走了而不要这些孩子。 听了沈光林动员的话，他们父子真的动心了。 “沈教授，你的心思我能理解，但是，半导体行业是一个烧钱的行业，国内经济建设还需要资金呢，哪里有钱投入到这里来？” 这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因为国家真的没有钱投资。 等国家有钱的时候，已经是20年之后了，这个时候国际上的半导体巨头已经不给华夏追赶的机会了。 “我有钱，我自己投，只要少亏，就是赚，我们跟上时代的发展，总会赚钱的。”沈光林不装了，他是亿万富翁他摊牌了。 “你有多少钱？” “我不知道我有多少钱，几个亿总是有的，我还有很多专利可以出售，我有一些香江上市公司的股票，还有几个规模比较大的工厂.....” 沈光林说的这些话，他自己都不太信，感觉张如京估计也不会信。 “你怎么证明你有钱？”张如京果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可是，这句话却难住了沈光林，该怎么证明呢，难道是飞机只坐头等舱，喝豆浆要喝两碗吗。 李蓉在一旁说话了，“我能证明，因为昨天我还看到商场里我们生产的电脑了呢。” “什么？” 几个人一同惊讶。 “你们生产的电脑已经销售到花旗国来了？” “我们公司什么时候生产电脑了？” 沈光林和张如京两个人都被李蓉的话搞懵了。 这是真的。 李蓉昨天自己逛街的时候发现的。 商场里正在出售一款学习机，品牌竟然是拼音“PingGuo” 没错，就是他们工厂生产的电脑学习机，自然也就是“电脑”了。 这玩意竟然已经远销花旗国了！ 李蓉仔细的解释了一下，就是那种可以连接到电视上的，可以打字可以玩游戏的那种键盘电脑。 沈光林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苹果”牌电脑啊！ 这是沈光林的恶趣味，他给学习机起了一个中文名，叫做苹果。 “苹果”牌家庭电脑学习机！ 这是一家独立的公司，总部就设在深城，以后，这家公司不光要卖电脑，还要卖手机呢。 这款电脑卖到花旗国并不稀奇，它是跟着风扇刘的风扇漂洋过来卖过来的，营销渠道是现成的。 沈光林研发的这款电脑学习机功能跟任天堂的红白机差不多，价格可就便宜多了，只有他们价格的一半。 就是这样，利润一样很可观。 去年，沈光林从扶桑带回去的任天堂红白机逆向工作取得了完美成功。 制造出的集成芯片完美的复制了任天堂的各种功能。 沈光林还为此提供了很多游戏创意呢，这些游戏和电脑学习机的改进他都申请了专利的。 就等着有一天，万一任天堂公司要告他们侵权，自己也有值得称道并反制对方的手段。 沈光林设计的都是经典游戏，其中最让人不能释手的一款游戏就是一种堆方块的游戏。 没错，它就是俄罗斯方块！现在，它叫做“沈方块” 在真实的历史上，俄罗斯人阿列克谢·帕基特诺夫于1984年6月发明了这款小游戏。 随后，这款小游戏风靡全球几十年，发售量超过140亿。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沈光林在1983年的12月就已经率先“发明”了它，并已经注册了全球专利。 苏联不承认没有关系，其他国家承认就行了。 沈光林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学习机是什么时候上市的，竟然已经能在花旗国的商场看到了它，简直是巨大的惊喜有么有。 不聊天了，赶紧去看看。 果然，店主自己就在玩这个键盘学习机呢，卡槽里的游戏板就是俄罗斯方块。 等沈光林围观的时候，电视上俄罗斯方块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了，店主还是勉力支撑，直到打出一个超高的分数。 “老板，这款学习机是哪里出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大约是HONGKONG吧，这个键盘机本身不怎么样，但是他们送的这个卡带真不错，这个叫做“沈方块”的游戏可经典，我推荐你们买一套，放到任天堂的红白机上也能玩。” 正文 第三六三 练功 沈光林带着李蓉回来了。 一回来就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因为沈光林可爱的岳母，竟然在练气功。 也可能只是因为无聊，闲着没事的时候出门随便走动，然后就遇到了一伙“广场舞”分子。 看着看着就加入进去了。 而且，她竟然还说她已经找到了气感呢。 鬼的气感！ 难道现在已经灵气复苏，到了另一种修真时代了吗。 沈光林赶紧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外面还是那一大片人在做着“广播体操”。 其实她们练的是一种叫做香功的东西，是一位姓田的荷兰人编制的。 气功热其实很早就有了，这几年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火了起来。 沈光林说这些都是骗人的，岳母却不信，她已经有亲身体会了，而且说气功已经流传几千年了，怎么可能是骗人的嘛。 确实，关于气功练习早已有之，但一样防不住人们随意发挥啊。 “筋骨瑟缩不达，故作为舞以宣导之”这是《吕氏春秋》中对气功的描述。 《黄帝内经》、《老子》、《庄子》等多部经典著作中也都有关于气功的相关记载，但是，气功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大家都不知道。 沈光林生活的是什么时代？是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在那时候，气功都被揭秘过多少次了，连裤衩都被揭没了，尤其，气功外放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嘛。 但岳母还是不信，她还拿出了现成的例子：有人到西山为老爷子的某位邻居表演了“以鼻嗅字”，老爷子的邻居居然还真的信了。 这是一位叫做张宝生的年轻人，已经被调入了705所，而且，人家会的功法有很多呢，其中最厉害的有：物品穿壁，透视识字，从药瓶里抖落药丸。 我去！好扯淡的气功，好扯淡的特异功能！ 这种事情沈光林根本不能忍，不就是某种魔术手法吗，装什么大头蒜。 他沈某人还想抱大腿呢，怎么能够容忍他们胡来？ 特异功能这种事情由他沈某人来表演还差不多，来个隔空取物，吓煞众人，但是其他人来表演，肯定都是骗子。 岳母却不信这个邪，还拿出报纸振振有词，上面确实报道了，写的很玄乎，表示张宝生是如何如何厉害的。 “你看，人家航天医学研究所都用高速照相机拍摄了的，他们拍下了物品穿过药瓶的全过程。” 好无良的机构！ 沈光林已经愤怒了，其他人都可以被骗，但是李家的老爷子在现阶段还不行。 他是老了，但还不能老糊涂。 仲夏季节，天气炎热，沈光林和李蓉又一次到李老爷子那里做客。 孝子贤孙嘛，竟然还会为了老爷子不犯糊涂发愁呢。 不过，相对上次有事相求来讲，他们这次过来就没有那么强的目的性了，只是带了一些“普通”的礼物，也就没有再带竹鼠了。 不过，他们带的也是好东西呢，带了几斤金蝉，是捉住之后洗干净提前冻到冰箱里的，这样就不用盐腌，可以保持清爽的口感。 至于竹鼠兄弟，那是“办事”的时候才用到的，这次又不用求老爷子办事，还是带普通礼物就好。 他们这次过来，上回送给老爷子的那只竹鼠还在呢，上回就已经有了五六斤重，现在更肥了。 李蓉说要不咱还是把它给吃了吧，老爷子却舍不得，这已经是他的宠物了，老人家也是寂寞的很。 要不咱还是继续吃大鹅吧，反正大鹅的数量多一些。 老爷子的宠物圈里又多了好多鹅，还有一些小鸡，都是未成年的，还没有换硬毛，很是可爱。 这里面就有沈光林的功劳。 为了培养老爷子的爱好，他让实验室的人设计并制作了一个恒温温箱，体积不大，但是很好用。 鹅蛋和鸡蛋都是在这里孵化的。 午饭吃的就是大鹅。 “听说你们前段时间去看奥运会了？”小奶奶也在关心这他们，从电视上看到他们的身影了。 “是的奶奶，为了给国家队加油，我们专程去了一趟洛杉矶，这不，一回来就到您这里来了。”李蓉嘴上还是会说，要么大家都喜欢她呢。 老爷子却有点多事，硬是要表示自己的不开心：“电视上也可以看比赛，为了加油，这不是劳民伤财么！” “爷爷，您别听蓉蓉瞎说，我们只是顺道去看了奥运会。我们的真实目的是想邀请一个美籍华人，是一位研究半导体的专家。但是他心里有顾虑，并不肯回来。” 沈光林做了解释，他们在洛杉矶硬是停留了半个月，但是在德州只待了三天而已，主次其实是很容易分清的。 不过，老爷子的关注点已经不在他们为什么看比赛上面了，他想知道那位华裔专家为什么不来： “他有什么顾虑？” “因为他的父辈是跟着常凯申走的，所以回大陆过来害怕受到牵连。”沈光林做了实话实说。 “这都什么年代了，国家早就不管这个了，让他们大胆的回！” “好嘞。” 吃过午饭，天热刚好睡觉。 沈光林这次还是带了几个长城电器的风扇过来的，空调就不用装了，老爷子也不爱吹那个。 按照一般的安排和惯例，吃过午饭的李蓉和沈光林就该主动告辞离开了的。 但是俩人谁都没走，硬是要留下来休息一下，毕竟都喝了酒的，喝酒不开车，开车不摸x。 既然谁都没提回去的事，老爷子也就没说话，难得有年轻人过来，让他们在这里住一晚也行。 不过，俩人不准同床！ 果然是风景名胜区，这里环境真好。 沈光林是被鸟鸣声吵醒的。 当然，他等待的也是这一刻。 “老首长在哪里？” “就在前面树林里健身呢。” 沈光林赶紧凑过去，老爷子正在打太极拳，还好还好，另一件事他老人家没有陷入进去。 “爷爷，您为什么没练气功啊，我听说最近很多人都在练。” “那玩意没用，当年扶清灭洋的大刀队，他们练习的就是这个，只不过是硬气功的一种罢了，后来他们不还是被洋鬼子给破了么。” 哎呀，人间清醒啊。 “这件事小沈你怎么看？” “我觉得这种现场要加以控制，那些特异功能啥的都是假的，我想揭穿他们。” 正文 第三六四章 鉴宝（二合一） 由于沈光林对这种特异功能的严重“歧视”，鉴“宝”大会提前召开了。 鉴定的对象确实是“宝”，就是当下的大忽悠张宝生。 在这个年代，另一个大忽悠严薪还没有悟透禅机，还在海登法师的座下求道呢，而那个汪林出现的还要更晚一些。 为了重视，同时也为了解惑，有关部门决定召开一次特别的大会，就是为了让沈光林这样的质疑者闭嘴。 如果不是李办的人出面，他们估计还不会理你呢。 于是，由沈光林出面张罗，大家很快就成立了一个特别的鉴定委员会。 其中就有始作俑者，来自京城大学的物理教授沈光林，还有他的同事，一样是因为教物理而反对玄学的庆成瑞教授，外加五道口技校的何作旭教授。 何作旭教授资历比较老，现在已经是学部委员了。 其实何作旭教授本不想参与的，就因为他是庆成瑞教授的丈夫，被拉了壮丁。 这夫妻俩也是有意思，两个人虽然是在不同的学校教书，但人家毕竟是两口子，都是被沈光林忽悠着来参加的鉴“宝”大会的。 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向来不对付，他们夫妻俩互相称自己为“身在敌营十八年”。 跟他们一起构成鉴定委员会的还有其他一些看起来就颇有分量的人，比如科技报社的社长兼总编辑林子新先生，当然，也有花帅办公室的一些人。 他们不是来支持沈光林，他们是来“了解”事情真相的。 以前一直听过一句话，叫做“花帅晚节不保”，沈光林一直以为传出这件事是因为他好色呢，或许，在这些事情上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吧。 地点敲定了，鉴“宝”大会就在航天生理研究所进行。 这里也是人家张宝生大师的主场，是大师发迹的地方。 就是航天生理研究所认定的张宝生是气功大师且有特异功能的。 他们从去年开始就大力鼓吹，举行各种神乎其神的造神运动。 对张宝生的“事迹”给与了各种肯定和大力支持，沈光林就想看看，等到最后的时刻，他们究竟是如何收场的。 沈光林是组织者，但是鉴宝会的“会长”却是何作旭教授。 因为，未来的十五年，这股风潮还会持续下去，沈某人不想被冲击，还有留给正想着“出名”的何教授吧。 沈光林的目的只是解救岳母。 何作旭教授今年只有55岁，刚做上学部委员不久，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刻，他只相信科学，还没有到相信玄学的阶段。 这件事虽然是沈光林发起的，但最后领衔的却是何教授，他也甘之如饴。 只要斗败了“大师”，这就说明何委员刚正不阿不是。 为此，他们还请来了几个魔术师做帮手，可谓准备十足充分，就是要看看这位特异功能张大师的成色究竟如何。 当然，请魔术师的事也是沈某人出的馊主意。 “气功”这种事情，你如果只说自己的身体感受，没有人能够揭穿你的，就算是你已经嗨到了天上去，也只是你自己的主观感受。 但是，一旦你说已经大成了，气功能够外放了，那谎话就有点大了。 人家严薪后来就吸取了这个教训，甚至还和五道口技校合作研究这个理论呢，想想这个时代真实可爱。 放到21世纪，“闪电五连鞭”的马大师如果被五道口技校聘请为“接化发”大师，网上会不会炸锅。 马大师凭借一己之力，毁掉了整个中国武术，简直功不可没。 放到80年代，几个“特异功能”分子，直接毁掉了传承几千年的养生功，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报告会的会场布置的很隆重，地上有红地毯，门口还有军警值守。 看样子规格真的很高哦。 沈光林带着岳母他们进来了，进门就是一张大横幅，上面写着“超人张宝生汇报会兼表演会”。 鉴定内容是早就定好的，大致就是看一看张宝生大师有没有能够从某个封闭的瓶子里取出某些药片或者任何固态实物的能力。 沈光林的年龄已经“老”了，他是鉴定专家委员会的成员，大家不觉得惊讶了。 现在像沈光林这样的人已经是老面瓜了，不再是小鲜肉了，就比如人家张大师，今年才24，正是沈某人刚穿越时候的年纪，但人家的地位已经“高不可攀”了。 出名还是要趁早。 鉴定会就要开始了，沈光林等人入座已经有好一会，但是大师张宝生却还没有来。 毕竟是大师，还是要有点牌面的。 “张宝生手掌来了，大家热烈欢迎！”主办方的主持人介绍的很是隆重和尊敬。 什么，手掌？ 这么个骗子竟然还是“手掌”，沈光林真的是要莫名惊诧了。 岳母大人却是很激动的在鼓掌，她虽然是田系的香功传人，但是面对跟自己派系创始人级别一样的“高人”，她还是充满了崇拜。 汇报会在上午8：30准时开始。 主持人宣布了汇报会的流程。 首先进行的就是汇报实验结果，搞的跟毕业论文答辩一样，还是由航天生理研究所的某位同志读起了报告的实验进程。 很专业，实验过程，步骤，论据，论点都有。 而且，还真有结论呢，结论就是：“物品穿壁现象已是科学地确定了的事实”。 “小沈，你看吧，人家航天生理研究所都做了这么严谨的报告了的。” 沈光林不说话，示意让岳母稍安勿躁。 那就赶紧表演吧，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大师出面了！ 小眼睛，驴长脸，可以说从长相上一点都没有大师的风采，不过他穿着一身不错的衣服，头发也是梳的锃亮，从这个方面说的话还是有点准备的。 张大师汇报表演第一项：隔空取物。 意思就是，通过发功，把药片从药瓶中抖出来。 表演开始了，只见工作人员拿出一个装了半瓶药的药瓶，放在桌面上，也没有要鉴定委员会的人检查，这就准备让大师做表演了。 这是魔术道具吧？ 这种魔术道具跟刘谦玩的手臂穿越玻璃有什么不同，要说什么都不去怀疑是不可能的，沈光林甚至感觉他们在侮辱自己智商。 “同志，这个道具能让我看看吗?”沈光林决定自己先出马，他也是做给岳母看的。 “可以，你只管看。” 工作人员大方的把药瓶拿给沈光林看，这是一种透明的塑料瓶，上面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能放到我手里吗？你拿着我看不准，到厂甸交易古董都还要过过手呢。” “这”，工作人员开始犹豫了，但他们还是把药瓶给了沈光林。 沈光林先是检查了平底和瓶盖，确认没有问题。 “小沈，这是个封闭的药瓶吧，你怀疑的没有道理，人家既然敢表演，就说明肯定有真本事。” 呵呵，真本事。 只见沈光林轻轻的一拧，然后开始晃动药瓶，药片哗啦啦的散落了一桌子。 什么情况？ “沈教授，你也会特异功能？”搭档何教授感觉沈光林抢了自己的戏，他立刻站起来表现的好浮夸好惊讶的样子：“快说！你的那些科研成果是不是用特异功能做出来的？怪不得我们不如你呢！” 这人好坏，但是我沈某人喜欢。 岳母却有些不开心，你把别人瓶子拧坏了吧。 沈光林笑而不语，等摆足了POSE之后才说道：“这种两层的瓶子就不要拿出来了吧，就算是不转动，也能感受到这个地方是有孔的，它都不平。还有，这个道具等会可以送给我吗，我拿给我家正在读育红班的侄子表演一下，他肯定特崇拜我。” 现场一片哗然。 大师果然生气了，没有表演就直接退场了。 工作人员只能说，“你们太不礼貌了！要是真的质疑大师的能力，你们也可以自己准备道具呀。” “好的。”沈光林从善如流。 “什么？”工作人员都惊讶了。 “我说好的，我们确实准备了道具。”沈光林肯定了刚才的提议。 他们真的准备了道具，而且是到玻璃厂让师傅专门吹的不规则形状的瓶子，而且里面装了不同的东西，有药片，有有机玻璃片，还有其他一些不易破损的东西。 沈某人也是阉坏，他不仅给瓶子盖上了盖子，还用酒精喷灯把瓶口给焊死了。 别说张大师，就是他们自己，在不打破瓶子的情况下，里面的东西也是拿不出来的。 沈光林一方顺势提出由他们来提供样品，让张大师进行表演一番呗。 主办单位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 “你们是不相信我们吗？” “就是不相信啊。不然我们准备道具做什么，科学要经得起别人质疑，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何教授感觉自己再不出面，风头都要被姓沈的这个小伙子抢光了。 鉴定会这还怎么搞的下去？ 不过，经过商议，他们还是同意了“鉴定专家”们的要求，可以使用他们提供的道具。 但是，对方也提出了一些新要求，你们的玻璃瓶密封的太紧实了，没有预先留小孔，我们大师的“气”不能进去，这样就没法进行“隔空搬运”。 “啊，想要留孔的是吧，留孔的也有。” 这要求很合理，也很“科学”。 他们果然早有准备，还真的专门定制了一些带小孔的玻璃瓶，但是，里面药片的体积要远大于孔径，倒是倒不出来的，而且，瓶口也是封死的，就跟注射液一样，不把头敲掉，根本拿不出。 如果，张大师发功能让“气”把药片给逼迫出来，那就是伟大的成就，比沈光林取得的科学成就还要伟大。 汇报会再次开始了。 主办方又提出一个要求，大师需要酝酿情绪，不保证每一次都能成功，他需要随时且自由的进出会场。 可以，要求也很合理。 一切谈妥已经9:30了，张大师面无表情的又一次“出”来了。 这次，岳母的神情平静了许多，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她又不“傻”。 主持人说，以张大师的功力，大约半个小时就可以完成表演。 她已经有点将信将疑了。 行，给他一个小时，只要能够出来。 她心里默默的给了宽限。 张大师表现的很淡定，先是看了看沈光林，又看了看玻璃瓶，然后把几个玻璃瓶拿在手上挨着个摇晃了几下，然后就又全都放回了桌子上。 接着就开始了静坐。 大师果然是大师，他再也不动，比标兵还能沉住气。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个班小时过去了，一切岿然不动。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在场外的另外两位人体功能“次强”的“超人”，各拿起一只药瓶，从中抖出许多药片！ 这一招沈光林也懂，这时声东击西嘛。 人家不止这点能耐，正在这个时候，大师仿佛黄皮子上身一般，忽忽悠悠就跳起了大神。 他拿一张红布盖住了原来桌面上个五个玻璃瓶，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左跳一下，右跳一下，接着就离开了会场。 张大师没有回来了。 现在已经是12点半快1点了，大家都饿了，也没见大师回来。 主持人建议：咱们先去吃饭吧，今天的报告会先改表演会，饭后让张大师先表演“透视”识字，以培养“情绪”，后面再表演“隔空取物”。 也好，一切听你们的安排。 大家陆续出去了，沈光林示意岳母大人：“你揭开红布看看，里面是不是少了个瓶子。” 果然！ 原来五个瓶子的，现在虽然还是有5个，但有一个跟之前的不一样，这是被掉了包呀。 “小沈，你要揭穿他们吗？”岳母问道。 “不用，我们等着看戏就好了。” 大家也都不动声色。 因为玻璃瓶的盖子已经被沈某人“焊”死了，大师别想从这里下车。 下午，第一个表演项目果然是“透视”识字。 但是岳母大人已经不抱有希望了。 主持人拿来一个航天生理所的公用信封，里面装了两张崭新的二毛钱的人民币。 意思是让人在上面写上字，然后装进信封里，让大师看看写的是什么字。 不过，不要写的太复杂，不然有些字大师不认识怎么办？要是搞一堆这种：“叏叐叒叓叕叜叝”，谁能认识？ 大家公推何作旭、沈光林书写。 也行，他们每人写了一个质数组合，不算难吧，都是数字，大声念出来就好了。 只是，参加过投标的人都知道，投标档案封标之后是要盖骑缝章的。 就连古代的书信也是要用特别的封印来防止消息泄露的嘛。 在沈光林的指使下，何教授在信封的所有接缝处各写了一个“何”字。 一切处置完毕，大师拿到信封了，脸却黑了。 沈光林就看着他脸色一变，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开始了表演。 这就该给他一个小金人！ 表演的动作跟上午如出一辙，像极了给迈克尔杰克逊伴舞的徐进江，动作流畅自然而充满活力。 张大师把信封反复折叠，忽而左手，忽而右手，忽而放在桌上，忽而又拿回手中。 动作幅度很大，像极了机械舞，但就是迟迟认不出字来！ 沈光林在台下轻声伴奏： “They Told Him Don't You Ever Come Around Here Don't Wanna See Your Face， You Better Disappear The Fire's In Their Eyes And Their Words Are Really Clear So Beat It， Just Beat It” “小沈，你这首歌唱的不错，是在花旗国学的舞曲吗？”岳母大人已经完全不信这个骗子了，她开始转移话题甚至想早点退场了。 正在这时，主持人又说了，张大师先做别的表演，比如，他可以把纸牌撕烂之后再还原。 这么老套的魔术，都不用专门的魔术师，他沈某人也会的。 不过，人家张大师才不管你会不会呢，他直接拿出一张扑克盘，刷刷刷撕烂了，放到小盒子里，吹口气，一张完整的扑克“复原”了。 但是，大家不是来看魔术表演的。 “大师，我这里有一张名片，你重新表演一个看吧，为了打消大家的怀疑，让何教授来签个名怎么样。”沈光林也是会做人的，他还是要带着人家何教授一起玩，毕竟大家是队友，要一起开黑。 果然，何教授很满意，众人也都说“好！”。 大师却又变卦了。 主持人接着说，“这表演不做了，还是继续刚才的表演。” 这次张大师表演的是将一块糖放进刚才的那个密封好了的信封里。 并且，为了展示他的能力，大师将这个密封的信缠绕在一支钢笔上，让花帅办公室的领导握在手中，为了“培养情绪”，大师随即离开了会场。 沈光林还是请了专业的魔术师的，人家不能只拿钱不干活呀。 “×部长，您能否打开一下，看看你手里拿的信封是不是何老师签名的那个？” ×部长其实并不想打开，但是那么多人看着呢，只能无奈的服从众人意愿。 信封打开一看，果然已经“掉包”了。 这既不是原先署有航天生理所的那只信封，而且封口敞开之后，里面只有一章白纸，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小沈，咱走吧！”这场鉴宝闹剧岳母不想再看了。 正文 第三六六章 家务事 国庆节过完，天气就开始转凉了。 凉的不只是天气，也有人心。 沈光林也是听了外甥女小江的汇报才知道，自己的财物总监赵姐家里出腌臜事情了。 赵姐的大名叫赵莹，她老公叫赵英，跟沈光林都是老熟人。 赵姐性格很好，平时很会讲黄段子，开玩笑也不生气，大家都很喜欢她。 因此，大家平时也都叫她赵姐，即使一些上了年纪的同志也是这个叫法。 赵姐人很不错的，说话泼辣，做事火辣，但是业务能力很强，是沈光林的好帮手。 不讲黄段子的赵姐，不是一位好赵姐。 其实她心里的苦，没人能知道。 赵姐现在还留在京大教书呢，并没有脱离编制和教学岗位，但已经是沈光林整个工业体系的财务总负责人了。 没有办法，沈光林身边没有值得信任而又有这方面专业能力的人。 毕竟他认识赵姐于“微末”之间，她是最值得沈光林信任的人之一。 这些年赵姐跟着沈光林忙前忙后，教学和工作也都没落下，家庭生活的条件自然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因为工作的原因，她硬生生从一个女流氓变成了一个女强人。 沈光林和李蓉同赵姐她们家的关系是非常好的。 尤其，沈光林买了房子之后，第一时间就把自己在京城大学的宿舍让给她们一家居住了，这关系没的说。 当初，赵哥家庭困难，他还从自己这里借了些钱走呢。 大约也就是从那之后，赵姐就开始跟着沈光林混了，她家里的生活条件也就此好转起来了。 家庭生活条件是好了，但是赵姐赵哥两个人的感情生活反倒是不行了。 当年，大家都住在教职工宿舍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刻，沈光林总是饱受赵哥和赵姐的折磨。 隔壁隔三差五的就是上演活春宫，他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扣脚。 现在，这才几年时间，两个人竟然已经劳燕分飞了。 剩下两个孩子怎么办？ 两个人并离婚，但是已经不合了。 不合的原因并不是女强男弱导致的家庭地位不均衡，而根本的原因还是两个人分居两地了，一方有了外遇。 赵哥前年年底去花旗国做了出国访问学者，京城只留了赵姐一个人。 赵姐不是不想跟着他一起去，她太忙了，实在走不开。 甚至，天宫一号建成之后，沈光林还给她们留了一套房子呢，赵姐也没有时间过来住。 毕竟，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又要教学又要工作，住的太远了实在不方便，还是学校校园的生活设施更完善一些。 赵哥去国外之后，赵姐的工作忙，家里实在没人照应，赵姐有时候也会让公婆过来带一带孩子，反正物质生活条件都不缺的，老人家来了偶尔也会住一下天宫一号。 这种生活难道持续下去不好吗。 可惜呀，赵哥“变心”了。 可能是外面诱惑太多了，也可能是访问学者的经济条件要好一些。 赵哥在外面找了一位留学生，两个人就这么没名没份的过在一起了。 而且，就在今年，他们还生下了一个孩子，并且还带回来“探亲”了。 不是他们真的想把孩子带回来，而是赵哥的“新对象”学业还没有完成呢，但因为怀孕的原因，奖学金已经拿不到了。 经济遭受困难了呀，孩子成了累赘。 无奈之下，只能先把孩子送回国再做打算。 至于学费，这个再想办法呗。 赵哥的打算是，把孩子带回来交给老人抚养一段时间吧，等两个人经济好转了，再带走。 至于家里的糟糠之妻。 这个是计划外的事情，他也是没有办法。 把孩子送到乡下去？ 这怎么可以！ 这个孩子可不是一般人了，人家从生下来就是花旗国人。 花旗国有这样一个规定，只要孩子是在这里出生的，不管孩子的父母是什么地方人，孩子都能获得花旗国国籍。 这和绿卡其实是两个概念。 绿卡只是一种永久居留权，并不是公民，真的想转为正式公民，还是要个人办理申请入籍手续的，只有获得批准之后才是花旗国的国籍。 出生地就不一样了，天然就会获得公民权。 这天，沈光林正在实验室里看书，赵哥赵英找过来了。 当了访问学者就是不一样，穿西服都知道剪标了，而且人家的肩膀是有垫肩的，显得特别得体。 沈光林抬起头，默默的看着这个有些熟悉的但又陌生的朋友，感觉他这个人真的变了，再也不是当年找自己借钱时候的样子了。 而且，他借自己的钱也还没还呢。 “赵哥，你来了，坐吧。” 面对赵姐的“前夫”哥，沈光林是不可能表现的很热情的，赵姐几乎可以算自己的三号人物了，她受了委屈自己不得找回场子来啊。 “小沈，沈教授，你好，好久不见了哈。” 赵哥笑的有点拘谨，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有事相求于他。 每个幸福的家庭都是雷同的，每个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同。 赵姐自己没提赵哥回来之后的这一堆事，沈光林也没有立场说赵姐家里的是非。 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赵英的表演，看着他说出他来此的目的，然后自己再拒绝掉，为赵姐出上一口气。 “沈老师，我记得我家在天宫一号分了一套房子的。这不，我出国了，一直也没有去住，现在我们回来了，能搬过去住一时间不？” 果然打的是这个目的呢，沈光林已经听江振华说了，赵哥租了一个住处，但是条件并不好。 现在他打赵姐的主意，是个人都能想得到。 “你真的带了个小老婆回来？” 沈光林问的很直接，他只对这个感兴趣，他想问的是大小老婆真的能和平共处吗。 其实并不能。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沈光林的。 赵哥的脸色略微有些难堪，可还是轻声辩解道：“小惠是个好女孩。” “赵姐的小名不是叫莹莹吗，怎么又叫小惠了呢，是不是以后还会改名叫海燕啊翠花啊之类的。” 沈光林平静的声音下压抑着一些怒气，也不知道赵哥为什么敢找到自己这里来的，沈光林已经有些忍不住生气了。 “小沈，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房子的钥匙能给我一下不，我爸妈也住过一段时间的，他们回去了据说房子钥匙就交回来了，现在他们就要过来了，我想让他们继续住一段时间。” 这个房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觉得理直气壮呢。 “你们现在住在哪里？”沈光林还是问道。 “我在学校旁边租了两间房，可是条件太差了，我不能让孩子跟我们那个年代一样一起受委屈啊。” 赵哥一副充满男人气概的样子，毕竟他的孩子是天生的花旗国人，值得呵护。 “你说的是你跟赵姐的那两个孩子吗？他们过的蛮好的呀，我们这里就有他们的宿舍。”沈光林揶揄的说道。 “小沈，我家的情况你大概也听说了吧，这个玩笑就不开了好不，你赵姐有那么多钱，还养不起两个孩子了？” 沈光林收敛了情绪，明确的拒绝到，“不行！那房子是分配给赵姐的，她想给谁住，需要她自己过来找我说。” “你赵姐正在生气呢，我没敢找她。” “那你是怎么敢找我的？”沈光林很是纳闷。 “保安，赶他出去！我不认识这个人。” ...... 有时候真的不能低估一个人的底线。 赵姐自己来找沈光林了，也是问他拿钥匙的。 “两位老人跪在门口，我已经受不了了。” 正文 第三六七章 名声 赵姐遇到这样的家庭，也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房子是不可能给赵哥他们住的，在李蓉这里就过不去。 这种行为严重违背了公序良俗，与是不是可怜没有关系。 沈光林自然也是不会支持赵姐姑息养奸的，这种时候没有退步可言，退一步，那每一步都要退。 这个男人自己不养家就不说了，还要女人养你的新家，这种事情，哎呀，简直谁都向往啊。 赵哥又不是男主角，赵姐也不是于凤至。 赵姐倒也爽快，一点都不纠结，估计也是怕这些人反复闹腾，直接到学校办理了离职手续。 停薪留职嘛，下海嘛，时代潮流嘛。 但是，她唯独忘记了一样，那就是办理离婚手续。 你不离婚，人家新人怎么进来嘛。 她才不管这个呢，她就这么走了。 两个孩子暂时交给沈光林的婶婶帮忙照顾一下，她直接去了深城。 不是逃避，不为别的，真是工作需要，那边要查账了。 早就该仔细盘点一下了。 毕竟，深城那边的生意好到爆炸，财务审计这一块一定要跟上。 化悲愤为力量吧，京城这边的事交给沈某人来解决。 沈某人别的本事没有，叫保安的本事还是有的。 有人说，1984年是国内电脑元年，这一年国内一共销售出了两万多台计算机。 这个年代，一台计算机都要两三万，这是好几个亿的市场啊。 这也说明，国家还是有钱的，至少他们不却人民币。 当然，买电脑的都是单位，他们也不管用不用的到，先买一台回去再说。 其实，1984年的这一年，更是电脑学习机的元年。 沈光林的“苹果”公司推出了一款家庭电脑学习机，刚一上市就收获了一片好评。 这款电脑学习机跟其他的计算机都不一样，它的零售价只有550元一台，跟一台黑白电视机差不多钱。 短短的时间内，也没怎么宣传，在国内就已经售出了10多万台。 而以“同样价格”出口到海外的学习机，在花旗国已经销货超过30万台了。 这里的“同样价格”是指出口学习机的初始定价也是550，不过单位是美元。 这个操作很有华为和老干妈的风采，很灵性。 这也是要看价格对比的，因为任天堂的红白机售价698美元，苹果学习机售价598，留给渠道经销商的差价是148美元，不算少了。 因为，他们不光可以卖学习机赚钱，还可以卖卡带赚钱啊。 这些都是钱。 以后，不光是花旗国市场，像香江市场，东南亚市场，都是可以去开拓的对象。 这不，林光伟也说了，他也准备进一批电脑学习机拿去新加坡卖卖看了。 这款学习机之所以这么畅销，这个方块游戏起了绝对大的作用，这个游戏实在太好玩了。 想到这里，沈光林觉得，似乎，开发一款掌中游戏机也十分有必要啊。 或许，可以靠着游戏机赚的钱，发展起半导体产业呢。 赵姐走了之后，这件事也就慢慢平熄下来。 沈光林的生活又再次陷入平静， 没事做的时候，他有时候也会和李蓉一起在京城大学的校园里逛一逛。 但是，未名湖他是轻易不会去的。 因为这里人太多了！ “一塔湖图”是京城大学的标志，湖是未名湖，塔是博雅塔。 未名湖这几年分外热闹，京城乃至全国各地的诗人，作家，文青，盲流们天天过来高谈阔论，以文会友，以诗会友。 也不知道他们平时都靠什么生存的，难道进了文化这个圈子就不用吃饭了吗。 就因为这些那些乌七八糟的原因，沈光林平时很少来未名湖这边，因为这里已经被“文化人”们给占领了。 最近，他来的次数多了起来。 沈光林原本是不打算参与这些的，如果不是马嘟嘟和王硕两个文人经常过来找他，他绝对是想不到来这个地方。 又不是谈情说爱，又不要吟诗作对，来这里做什么。 今天，马嘟嘟有事没有来，反倒是王硕又过来了。 他过来找沈光林也不是谈论文学的，找沈光林是“鉴宝”的。 准确的说，找他是出售“藏宝”的。 这次是王硕的一个朋友，他们是同一个大院长大的，也算发小之一，姓朱。 小朱现在被叫做小朱老板，他已经下海做生意了，据说手里有不少运动时期藏起来的“四旧”。 现在那些东西开始值钱了，他做生意需要资金周转，因此就想拿出来换钱用。 王硕来京城大学来的非常勤快，他毕竟还没有发达，因此很多时候甚至还不能维持生计，馋嘴了就会到沈光林这里来打打牙祭。 人都是要面子的，他不能总白吃，给沈光林介绍一两个有好东西的藏主就成了他的兼职工作。 沈光林过来的时候，几个人就在湖边谈论文学呢，其中就有王硕和小朱老板。 “沈老师，打扰了。”王硕看到沈光林过来立刻站起来打招呼。 沈光林也不急着看东西，还是热情跟每个人都打了个招呼，散了一圈华子烟，这才笑着说道：“怎么，你不会又是组团来忽悠我的吧，知道我眼光不好，净整一些民国货来给我看。” 王硕赶紧说道，“那不能，就是因为有好东西，这才送到你这里来给你看看的。这是我发小朱老板，做生意的。就因为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喜欢收老玩意，也给的起价钱，所以省的费那些劲到处乱跑了。” “让马编辑看过了吗？”沈光林还是比较相信马嘟嘟的眼光的，有他掌眼，沈光林这段时间确实收了不少好东西。 “没有呢，老马他老是想着捡漏，人忒精。我的朋友们不愿意把好东西出给他。” 这也是实话。 马嘟嘟手上的钱不多，收藏几乎全靠捡漏，一旦捡不到漏，就会把客户推荐给沈光林，也算是各取所需。 沈光林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那成吧，有什么好东西，先拿出来让大家伙看看吧。” 小朱老板也是很谨慎，他先是带着他们到了一个凉亭里，这才从一个盒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梅瓶。 梅瓶？还是龙纹梅瓶。 梅瓶这东西沈光林自己也有的，这是一种华夏传统名瓷，小口、短颈、丰肩、瘦底、圈足。 大约，可能就是因为口径比较小，只能插入梅花，因此明朝以后就把这种形制的瓶子改名做梅瓶了吧，在更早的唐宋时期它是叫做经瓶的。 沈光林收藏的好东西虽多，但是他其实对这些古董的研究并不深入，很多东西都是略知皮毛。 比如就梅瓶而言，他只知道，梅瓶大约宋辽时期比较流行，到了元朝时期，制作梅瓶的工艺已经颇为精湛了，尤其以元时期的青花梅瓶为最，不但稀有而且精贵。 青花瓷原本就是元朝时期兴盛起来的，但是这个朝代太短暂了，很多好的青花瓷器都没有流传下来。 在一些鉴宝小说中，遇到鬼谷子下山元青花的频率和82年拉斐出现的频率是差不多的。 元青花沈光林确实是没有，但是1982年的拉斐他真的有，而且还有不少呢。 沈光林原本以为，1982年的拉菲是因为数量稀少所以才珍贵呢。 原来真实并不是这样。 这一年的葡萄大丰收，葡萄酒的品质很高，所以口感甚佳。 在这一年，不只是拉斐，任何一个品牌的葡萄酒都不错的，值得收藏。 像包船王就特别爱收藏罗曼尼康帝。 沈光林就没有所谓了，除了茅台酒，他就没有别的偏爱。 因此，收藏一些不值钱但是很能装的拉斐就纯属是一种恶趣味了。 他自己不想装的时候，还可以留给后人装嘛。 小朱老板的梅瓶一拿出来，沈光林只看了一眼，就没有继续看了。 在沈光林眼里，这就是大开门的物件，标准的康熙年间仿成化青花瓷梅瓶。 这东西他有好几个，而且有个跟这个是一摸一样的。 或许，见到的真东西多了，自然就认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了。 沈光林都没上手，直接就说，“东西不错，你开个价吧。” “2000！这可是大明成化年间的青花瓷，东西好，还是官窑，没有一点磕绊。” 小朱老板果然是做生意的，嘴上的花活那是一套一套的。 沈光林就笑着看他表演，因为东西确实也是个好东西，不过这个年代这东西卖2000，真的贵了。 小朱老板的表演还在继续：“明朝成化皇帝知道吧，就是那个被俘虏皇帝的儿子。这个皇帝本职工作做的还不错，国家在这个时期也比较富有，因此他们的东西做工也确实好，值2000块钱这个价。” 这个功课看样子他还真是做了的。 不过，沈光林还是点了他一句：“这不是成化年间的，这是清仿的。” “不可能！这怎么能是假的呢，这是当年从满清贝勒后裔的家里抄出来的，我看着东西好，没舍得cei。” 沈光林笑了，“我也没说它是假的，这是康熙官窑仿的成化瓷。具体怎么辨别我也不懂，说是从造型、纹饰画法、款字特点和器物底足处理工艺等方面去观察。”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清仿的，不是成化本年的呢。” 小朱老板还是不死心，他觉得沈光林可能就是瞎蒙压价。 “得嘞，我也不知道真假，您开个价吧，无论多少让爷们看看诚意，反正现在这钱也越来越毛了。” 沈光林也不知道这瓶子多少钱： “开价就算了，你到荣宝斋问问这个瓶子他们收多少钱，回头我给你加50%，毕竟是王硕的朋友，这个面子还是有的。” “沈老师，那谢谢您了。”大眼王硕激动的脸都红了，沈教授就是仁道，讲究！ 也行，买卖不成仁义在。 其实，小朱老板那里还真有不少好东西呢，他也约了沈光林改天一起去看，可以带上专家，如果能够一口气给全收了是最好。 这个可以有。 沈光林在收藏圈的名声就这么树立起来了。 正文 第三六八章 亏损性出口 搞收藏的快乐简直跟开挂一样爽。 沈光林第一次开挂还是玩吃鸡的时候，哎呀，那个酸爽。 开挂一时爽，一直开挂一直爽。 还是王硕这个大眼贼给力，这种土著的顽主最是知道谁的祖上曾经发达过，去他们家里购买准有好东西在，一准的靠谱。 而且，他们也不怕别人做局坑他，因为沈光林有便宜也不去占，就是这么有尿性。 一个老物件你开价500是吧，假设当前的市场价值1000，沈光林直接就给1500，不让你亏，反而让你没一点话说。 为啥呀？ 有钱，任性！ 沈光林根本就不想着捡漏，他非得高出市场价来收购不可。 一些人觉得沈老师是不是傻，但是他们听到沈老师讲一堂课就可以拿5万美金的时候，立刻就改变了想法。 人家就是玩。 这跟听相声送花篮一个意思。 你有好东西，我看上了，愿意多花钱，怎么了。 但是，大家都不知道，他沈某人现在无论花多少钱来买这些古玩，其实都是漏。 沈光林的快乐，他们想象不到。 正在沈光林享受快乐不能自拔的时候，却意外的接到了外经贸部的电话，要他过去开会。 “我去开会？” 沈光林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虽然，他是一位大科学家，知名度颇高。 虽然，他是长城公司的首席科学家，也有不少财产。 但是，无论对于经济政策还是经济改革，他是什么观点都没发表过啊。 因为这些年国家的政策波动性也很强，沈光林对这些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 有些时候，莫谈国事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 谈多了容易404。 现在部委突然找到他，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蓉却说，“反正电话里是这样讲的，要你一早过去，上午10点开会，别迟到了。” 李蓉读大四了，她找了一家实习单位，就是京城大学的实验室。 甚至，实习意见她都可以自己写。 “有说是什么事吗？”沈光林很好奇。 李蓉摇头：“那边并没有多说，只是让我通知你一声，让你别迟到了。” 去就去呗，也懒得多想。 难道他们知道自己手里随时握着一笔外汇，想借钱不成？ 赵姐打电话过来汇报工作，他们公司真的握了一大笔外汇，有一个多亿美元，就在离岸公司的账上，现在那边的人民币已经不够用了，想从津门这里调钱过去。 这个操作起来可不容易，毕竟从股权结构上来讲，他们之间没有隶属关系，而且津门长城还有国资的成分在里面。 第二天开会，沈光林也没有专门打扮，还是他的休闲装扮。 懂得穿搭的男人，无论怎么样打扮，一样很帅。 沈光林自己开车去赴会的，现在车上没有导航，不过京城毕竟就这么大，哪个部委在哪里还是容易找的。 沈光林到了目的地之后就发现了，里面熟人不老少啊，其中还有老李同志。 哎呀，大家都是熟人，赶紧每人发根华子。 老李的待遇不一样，沈光林给老李发了一支雪茄，别人也想要，没有！就这一根。 大家笑的很开心。 “你们这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 沈光林只能试探性的说一句：“李哥？去打老虎？” 周围一片哄堂大笑。 看到这个阵仗，也不用多说，沈光林已经大致知道是什么事了。 因为这些认识的人里面，大部分是兵工系统的。 把这些人召集在外经贸部，要干什么，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么。 会议开始了。 主持会议的是经贸部的领导，但是列席会议的就是那天看到的那个军事大领导。 大家围坐在椭圆形的会议桌边，每人面前还有一杯热茶，一个小本子，一支圆珠笔。 家伙事准备的还是挺齐全的，沈光林提前买好的带红绣面的笔记本用不到了。 会议开始，有工作人员过来给每个人先发了一个小册子和一张行程单。 沈光林先看的小册子，这是中东国家的风土人情记录本，还有一些简单的打招呼用语。 “大家先看看行程单，看完了，我再说具体安排。”领导做着交代。 沈光林看了一下行程单，果然！这就是一个中东考察团的行程计划表。 果然是这个石油国家呢，一点都没有出乎沈光林的预料。 这次中东之行，虽然要去的只有一个国家，但是行程安排还是有好几天的。 此行的目的也已经说了，意思大致就是先考察对方的武器装备情况，然后酌情向对方推荐咱们华夏的自有装备。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呀。 这次考察团的级别并不算高，但是非常重要，同行的都是技术人才和经贸人才。 这次考察关系到很多企业以后的生存和发展，大家不得不重视。 部委的领导接着讲起了出国的注意事项和一些在中东发生的过往见闻，声情并茂，领导说的很风趣幽默，大家在欢声笑语中就掌握了中东国家的一些基本情况。 沈光林听的却很认真，他真的想去这个国家看一看了。 因为现在这个国家治安还比较好，还没有人肉炸弹，再过些年，沈光林就真的不敢去了。 而且，这个中东国家确实值得去，他们很是富有，而且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呢。 到这里看一看神奇的古巴比伦，看一看苏美尔文明，品味一下这个地球上最早的文明是如何发源的，这是沈光林的愿望。 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苏美尔文明是比华夏文明更早出现的文明，这个文明结束的时候华夏文明刚刚发源。 中东国家盛产石油，如果他们不去挑起战争，那他们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这个考察团之所以让沈光林加入进来，大概是因为他具有国际视野，经常出国考察，同时又对军事工业有一定了解吧。 领导还是挨着问了众人的意见，他们问沈光林愿不愿意参加这次的考察团。 沈某人爽快的答应了，这种时刻舍我其谁。 领导也说了，虽然这次出访不会见诸报端，但是，它的影响力必将是深远的，希望诸君努力。 接下来，领导讲起了组织纪律和注意事项，比如出访人员是怎么构成的，到了那里需要注意点什么，遇到突发状况的怎么处理。 当然，一切也会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 会议开了2个小时，讲述的全都是这些保密和组织纪律的问题，基本没有说到销售方向和销售策略。 大约也是要走一步看一步吧。 领导最后问了一句：“大家谁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场下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 只有沈光林有点坐不住，忍不住就开口了：“能带助理吗？工作秘书什么的能带吗？” 他这话说出来，老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一口茶水吐出来，引来众人侧目。 因为李蓉现在就是他的工作秘书，而且还是领工资的那种。 这事别人不知道，老李知道啊。 这里都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场合？你还带秘书？你以为旅游呢？ 李蓉是自己女儿，但是也不能随便乱带着到处跑啊。 其实老李想错了，沈光林准备带个秘书过去，真的是工作秘书，不是李蓉。 毕竟，武器贩卖这种事沈光林不准备参与的太深，还是交给自己的学生比较好。 领导看了一眼老李，又看看沈光林，大约是知道他们的关系，不过还是郑重的说道：“可以自然是可以的，但是要提前打申请，并且要通过政审才行。而且最好不要带女性，毕竟那边是MSL，女性出访有很多不方便。” “明白！谢谢领导，我带的是男的，而且就是我们京城大学的研究生，出身没问题的，回头我就把资料报过来。” 其实，如果没有这一出，沈光林真的有可能带李蓉出来。 “还有什么问题吗？”领导的眼睛逡巡一圈，又落回到沈光林身上。 “有！能安排一些自由的行程吗，比如去他们博物馆看一看，或者访问团结束之后我们是不是可以自费逛一逛他们的名胜古迹，毕竟那里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呢。” 沈光林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被他的无组织无纪律给惊呆了！ 这是非常重要的出国考察，你以为是搞旅游呢。 领导重重的咳嗽一声，一脸严肃：“不行！所有人不得脱团，24小时服从纪律，沈教授，真的不要太自由散漫。” “行，那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会议结束。 有好几个熟人拥过来跟沈光林打招呼：“小沈，你再坚持一下呀，让他们多安排几个灯红酒绿的楼堂馆所撒。” “别带坏了小沈，中东地区不准饮酒。” 大家都陆续散开了，沈光林带着老李走，因为他开了车，可以把老李给送走。 沈光林的车停的位置还挺偏僻的，他也不想让人看见他开这么好的车。 “沈教授！”身后有人在叫他。 “你是？”沈光林只能回头，看到一个跟老李年龄差不多的中年人追了过来。 “我姓何，叫何平，是利宝科技公司的经理，专门负责的就是装备进口出这一块的业务。” 沈光林肃然起敬，这是大佬的女婿呀。 “久仰久仰，以后装备进出口就全靠你们公司了，厉害，厉害！” 这家公司以后会非常有名的，它在这个年代才刚刚成立，完全是草台班子一个，但是已经掌握了雄厚的资源。 “何总，您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码？”沈光林和他毕竟不熟，现在都到饭点了，也不说安排顿饭。 “交代谈不上，沈教授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现在一穷二白，什么业务都没有，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沈光林很想说，既然想法还不成熟，那就别说了呗。 但是这话他沈某人说不出口，毕竟他还要继续混社会的，他不能这么不会作人。 “我是这样想的，你们长城电器的产品我看品质不错，甚至比进口的还要好了，沈教授有没有想过走出口路线呢。” “出口？我们产品没有竞争力啊。” 这话是真的，现在这个汇率下，出口产品真的不容易，非得等到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变成8比1的时候，那时候才是出口的黄金年代。 “没事，我的意思是可以让我们公司代理你们产品的出口权，按照出厂市价给我们就行，我们拿出去卖，卖多卖少算我们的。” 说这话沈光临还真的来了兴趣。 “你们打算怎么卖？卖到哪些国家？” “东欧，我们的优势也就是在那里了，我们带了一些你们产的电器送人，他们很是喜欢。”何平还是做了市场调研的，长城电器的产品真的不错。 “那您想以什么价格卖呢？我们的价格并不便宜，拿出来卖会亏钱吧。” 这件事沈光林当然想过，但是他没有做出口的生意，也是因为该死的汇率。 毕竟，企业做大了，还是要合法经营的，天天地下换汇，那是违法行为，早晚要出事，只有中午才安全。 这个汇率下，想赚钱并不容易。 但是何总表示没事：“亏钱算什么，只要能够换来外汇，亏点钱又有什么关系呢。” 正文 第三六九章 出访 成功没有捷径。 在羡慕别人背景深厚的时候也要想一想别人付出的努力。 何总的执行力是真的强。 沈光林这边刚答应供货，人家的汽车就已经开到工厂门口等待装车了。 而且，欠债提货什么的压根不存在的。直接就是拿现金，钱也是用卡车来装的，守卫都是荷枪实弹的卫兵，看着很是威武，简直霸气侧漏。 利宝科技公司初创，他们最不缺的就是现金。 准确的说，在利宝科技公司这里，他们最不缺的就是人民币。 其实，很多国企乃至央企他们都不缺乏人民币，他们缺的是外汇和创汇能力。 甚至，即使他们经营亏钱了，只要赚到了外汇，那就什么都没有问题。 大不了，向上面打个报告嘛，让他们抹掉这笔坏账就好了嘛。 这就是所谓的政策性亏损。 无数的国企，央企，银行，他们都曾经享受过这种待遇，所谓轻装上阵嘛，自然不能背负太重的压力。 即使到了后世，有一个叫做开发银行的，每年的亏损都是天文数字，不过没关系，亏的起。 如今，人家何总都安排人拿钱来提货了，沈光林这边却要掉链子了。 当然不能让他们随便拉，有钱也不行的，如果货物全部被他们拿去出口了，那国内的销售就要断货了。 长城电器的产品根本不愁销路，别看售价稍贵，但是他们功能多，样式新颖，一个几十块钱的芯片就可以带来很多大家想不到的功能。 高科技，大家就认这个。 据说，京城大学的知名教授是他们的首席科学家呢。 既然国内销路好，那拿出去进行出口就没有必要了，而且，利宝科技把这些产品拿走，也未必全部用来出口吧，即使是全部走出口途径，那也是不行的。 万一以后的某个时间点，他们突然不要货了怎么办，这不是会把自己坑死去么。 这次沈光林之所以答应的那么爽快，他也是有求于人，沈光林并不打算收人民币，他打算双方深入的合作一把，各取所需。 你们利宝科技公司不是背景深厚很厉害么，拿货来易货吧，我们不需要钱，我们需要物资。 你们就用钢材，乙烯等初级工业品来换我们的电器成品就行，也不占你们的便宜，就是利用一下你们的资源和背景而已。 利宝科技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现在，长城电器想筹集生产资料真的遇到困难了。 沈光林自从创办长城电器以来，即使津门政府给予了大力支持，他们还是感受到了这个时代对制造业的不友好。 利润是真的好，但是原材料供应也是真的困难。 怪不得那些野生民营钢铁厂也可以发展的很好呢，生产资料的缺口太大了。 跟津门长城电器相比，深城的长城电器就不一样了，他们获取物资的途径更广阔一些，而且他们那边手里握有外汇，因此在交易中也更容易占有主动地位。 在津门，原材料购买起来就太困难了，有很多东西并不是你有钱就可以买的到的。 那些国企他们自己原本就有生产任务，即使完成任务之后的多余产品也未必会卖给你，而是早就许给了那些拿着批文的人。 在他们这里，钱并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批文，还有那些批文背后所代表的东西。 沈光林要把长城电器打造成一家正规化的公司，自然不可能长期派人下场去收购批文的，只能通过掮客去代购。 有多少人发家致富的第一桶金是来自批文。 大约，那个造房子的潘十亿就是这么干的吧 不得已，黄广义有时候还会带着电器提货券到别的工厂去做游说工作，就是为了从那里弄一点生产资料过来。 以货易货已经是他们的一个长期传统了。 最终，经过沈光林和黄光义的几度协调，终于还是给利宝科技协调出了一小半的产能用于出口。 至于要不要增添新产能，这是肯定的，电器市场还能稳定发展四十年呢。 不过，这些事情已经不需要沈光林继续操心了，有黄广义在，这些事不难处理。 现在，沈光林的主要任务就是为出访中东做准备。 毕竟，做军火交易这个设想最先就是他提出来的，而且沈光林经常出国，对外谈判和交往的经验也更丰富一些。 为了这次出行，大家还是做了各种预案，甚至模拟了各种谈判的场景，每一份轻描淡写的成绩背后都有大量无用且无聊的工作。 这次出行，沈光林打头阵，因为，名义上他是去做访问学者的，在战乱之前，巴格达大学是一所好大学。 出发的日子快要到了，在老李的强烈反对下，沈光林果然没有带李蓉出门，而是从实验室带了一个学物理的普通助手。 其实完全没必要的，因为现在的伊拉克还是一个世俗国家，他们的女孩子也可以正常的穿裙子穿短袖呢，而且也不用围面纱。 这个时候的伊拉克，跟霍梅尼政变之前的伊朗是差不多的，他们并没有严格的按照古兰经规定的方式去生活。 大家很快就凑成了一个学术考察团，沈光林是副团长，大家都是沾他的光。 因此，沈光林也不能什么都没有表示，他准备了一些雪茄，给大家在路上抽，抽了这个大家就不会抽烟了吧。 这次跟团出行的人并不算多，加起来也就二十几个，基本都是各个兵器所的技术人员，当然，也有几个职业的外贸人员，就是何总的手下。 这些人即使跟沈光林不熟，跟老李也是很熟的。 就连带队的领导也没有那么严肃，还时不时请教一下小沈，问他在国外出访进行学术交流时候的一些见闻。 毕竟，这就是一个正常的学术交流团嘛。 沈光林只能很抱歉的说，他无论去哪个国家，都是有当地的大学进行接待的，基本从机场就被接走了，自己的自由时间也不多呢。 甚至，有时候想花点不该花的钱也没有时间。 至于什么是不该花的钱，老李在呢，不能说。 别人自然也会问道沈光林那个流传已久的话题，那就是他到大学讲一堂课是不是真的可以拿5万美元。 是真的。 沈光林给了肯定回答。 果然又是收获一片哗然，我一辈子也赚不了5万块钱。 沈光林也无所谓的说，钱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看，万历皇帝带了很多东西下去，还不是被人给翻出来了。 而且，这次出访，巴格达大学早就发出过邀请了，看行程的安排，还真有时间去赚一波外快呢。 沈光林已经打算好了，赚的这个钱大家一起分一分，20几个人，每人能分2000美元呢，这不是行贿，这是车马费。 沈光林第一次带着岳父去旅行，还是蛮愉快的。 跟着一群学者出行的好处就是可以听很多以前没听过的故事，获得一些没有用的知识。 就比如，在飞机上，一位老先生就绘声绘色的讲起了华夏将领攻陷巴格达的故事。 还有这样的事？ 还真的有。 不过，那是蒙古将领。 当时，木华黎的部下有一位名字叫做郭侃的将领，他带领一支军队进行西征。 西征军分了几支，郭侃这一支先是攻陷了克什米尔，然后一路平推，攻陷了巴格达，并进行了屠城。 屠城是当年蒙古军队的爱好，据说他们前后杀了2亿人。 郭侃攻陷巴格达之后继续西进，遇到了东征的十字军，然后，击败了他们，一直攻入了法兰克，到达莱茵河畔。 也就是这个时候，蒙哥死在了钓鱼城，西征军这才停止了西征。 当然，辽金夏元这段历史是我们经常故意去忽视的，并不算作正史。 飞机上很热闹，这也是沈光林第一次乘坐专机，跟以往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区别也是有的，那就是非常上很宽敞，甚至一个人都可以坐一排，位置也可以随便坐，而且大家也不分头等舱经济舱，毕竟都是不花钱的飞机。 这个年代坐飞机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有太多人抽烟。 坐几个小时飞机，衣服都被熏透了，不用洗衣粉浸泡，这个烟味都散不掉。 也正是因为如此，沈光林才买了不少雪茄，大家随便抽，古巴进口的，沈某人不差钱。 经过几个小时的“艰难”飞行，飞机很顺利的降落在了巴格达。 到了机场，他们才发现，他们收到的安保级别不是一般的高，荷枪实弹的卫兵就在机场执勤。 看样子，对方对于他们的这次出访也很重视。 在真正的行程中，沈光林只是一般的工作人员，他不用出面走红毯，看着领导在前面走就可以了。 一下飞机，哎呀，这天气真舒服啊。 11月的京城已颇冷了，而且有霜，多雾，十分不舒服。 但是11月的巴格达却温暖如春。 沈光林也没有时间过多感慨，跟着人流上了大巴车。 一路奔驰，这就是80年代的巴格达呀，竟然一点都不比花旗国的城市逊色，甚至比这个年代的京城还要繁华一些。 毕竟他们有钱，非常宽阔的马路，奔驰的小汽车，排列有秩的建筑，挥洒着泪水的喷泉。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沙漠城市，很难想象这会变成一个充满人肉炸弹的城市。 “小沈，你到过世界各地，中东这些国家来过吗？” “来过，只去过迪拜，但是没来过巴格达。” 现在的迪拜估计还不是以后的那个拜金城市，现在的巴格达却是一个繁华的世界中心。 怪不得侯赛因有底气发起一场战争呢，现在的他们是真的有钱 。 正文 第三七零章 金牌销售员 华夏有句古话：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侯赛因自以为邀请华夏军事代表团的事情很保密，其实他们的保密工作做的稀烂。 前几年被人偷塔，炸掉了核反应堆的事情就不说了。 侯赛因的末年，也是被人做通了情报工作，结果那么多部队没什么战斗力。 不过保密不保密的也无所谓了，因为华夏的目的又不是只卖这一家，他们还打算去隔壁国家也兜售一番呢。 目前这个工作已经有人在做了，正是通过小老弟金大胖的国家在秘密接触呢。 “我们的金大胖，可爱滴金大胖......” 因此，华夏过来的就是一个正常的学术交流团，有沈光林这个金字招牌在，其他人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在巴格达自由出没。 沈光林也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他去看了好几家博物馆，见到了苏美尔文明的遗迹，看到了古巴比伦的文化，真的不虚此行。 媒体记者也报道了沈光林这次的中东之旅，沈光林也说了，这次没有什么新成果要发布，只是正常的学术研讨而已。 被问的多了，沈光林就说，也就是出来赚几个稀饭钱而已，因为实验室已经揭不开锅了，大家要不要募捐一波呀。 至于问道他目前最想去的国家是哪里，沈光林脱口而出：沙特。 这个新闻报道传到了沙特。 那边的一个王子立刻表示，他个人愿意捐赠200万美元，并且邀请沈光林前往讲学。 这个可以有！ 毕竟是200万呢。 说不准还有更多。 这是交流团计划外的行程，沈光林确实有点先斩后奏的意思，但是他相信会出成果的。 他是谁，可是金牌推销员。 沈光林就是这样天天出门游玩，考察团的其他人还真就认真的考察了侯赛因的军事设备。 别说，还真的挺有收获的。 因为侯赛因有钱，买的武器装备都挺好的，很多都是大家没见过或者不熟悉的装备。 这次见识到了，也学习了一些先进武器的知识，回去之后又有提高，不虚此行。 不过，中东这些国家的工业基础是真的不行，因此他们的军事工业自然也是不行的。 在60年代以前，这些国家普遍都很贫穷。 也就是发现石油以后，这些国家突然就变得富有起来了。 然后，这些人有钱就不知道怎么花了，全世界各国买最先进的武器武装自己。 在这个年代，出口武器最多的国家自然是花旗国和老毛子，其次是法兰克和不列颠，至于华夏，在国际上没有一点存在感。 我们运送到国外的武器，大多也是免费援助的，而且还遭遇了一个不小的白眼狼。 这次到巴格达来，考察团原本是想参观一下侯赛因的兵工厂的，但是他们想简单了，侯赛因啥都没有，只有钱。 所有的武器都是外购的，就连子弹和炮弹也不例外。 别说侯赛因了，即使到了后世的21世纪，阿三国也是不造子弹的，并不是他们不会造，而是觉得自己造不好，成本还高。 直径5.56的常规子弹，他们竟然能生产出5.60的口径出来。 开枪的时候，子弹卡住了，炸了膛，然后还找别人卖武器的索赔，说别个武器不合格。 殊不知，你们自己生产出来的子弹是个什么尿性。 看着侯赛因家里万国牌的武器装备库，考察团的人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有这么些个冤枉钱，自己生产不好么。 别的不说，AK47生产工艺总是很简单的啊，他们就是不肯去造。 双方进行了几天无意义的参观交流活动，但是一直都没有谈及武器采购的事，代表团的人都快着急疯了。 不过，这件事的决策权在侯赛因手里，要看他是怎么想的。 大约，只有沈光林是无所谓的，侯赛因专门派了人带沈老师天天去品尝各种巴格达美食。 这就很好。 巴格达的美食很有特色，有泥沼烤鱼，有曲子羊肉，有巴丁扬，有塔苏雷布...... 沈光林最喜欢的是一种叫做库巴比尔伯格的食品，是用碎小麦，肉末，洋葱团成团子，然后油炸而成。 吃起来的味道有点像红烧狮子头，又有点像烧麦。 大家度过了几天无聊而又煎熬的日子，终于迎来了沈光林的演讲日。 沈光林也参观完了该参观的景点，是时候拿出一点真技术了。 5万美元已经到手了，是现金。 沈光林把它拿出来均分了，大家出国一趟，总得带点东西回去吧。 这是跟随沈光林的福利，谁让他是副团长呢。 听说沈光林要去讲课了，大家都想去看一看，5万美元一堂的课究竟是什么样的。 大家放心好了，不会差。 沈光林会让大家觉得，听他的课，学有所值。 即使现在不值，以后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沈光林今天选择的课题是石墨。 这也成了沈光林的主要专业了。 现在，世界上一些人已经把沈光林称作石墨之王了。 无论是足球烯还是碳纳米管，这些都是沈光林的发现。 大家原本以为，沈光林会接着讲述这两个课题其中之一呢，比如，最近这段时间沈光林又有什么新发现。 沈光林并没有。 他只讲了石墨的常规用途，唯一的新内容大概就是碳纤维的用途了。 碳纤维是个前沿课题，确实也是个好东西，强度高，品质好，质量轻。 其中，在举到石墨产品应用的例子的时候，沈光林就说了，现在有一种新型炸弹最为致命，它叫做石墨炸弹。 这种炸弹是一种软武器，并不是用来杀伤人的，而是用来破坏电力系统的。 原理也很简单，石墨纤维拥有极强的导电性，而且强度也很高。 华夏有一种渔网，撒鱼用的，石墨炸弹就是这个原理。 它爆炸之后就像一个降落伞一样，直接落在供电设施上，然后会造成电气短路。 这么简单？ 对！就是这么简单。 在座的也有不少巴格达的军事技术专家，他们都不太信。 这么简单就可以做新型炸弹了？而且威力还这么大？ 其实，哪里简单了，一点都不简单。 石墨炸弹没那么容易制造的。 这就叫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就在大家的议论纷纷中，讲座结束了。 关于武器装备的话题沈光林也是浅尝辄止。 告诉你们这种武器的危害就行了，目的不是让你们制造它，目的是让你们防备它。 投放石墨炸弹的前提是你得拥有制空权啊，用导弹发射？ 这是华夏作风。 回到酒店，大家对沈光林抛出的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小沈，你说的这种炸弹真的有用吗？” “当然有用，现在花旗国早就制造出来了。只是他们还没有使用而已，不过，这种武器的难点其实不在于制造，而在用如何控制投放精度。” 沈光林讲的也很明白，现在花旗国和老毛子都有这样的条件使用这样的武器。 其他国家，等把导航卫星布满天空再说吧。 “那像咱们这种情况下，这种武器该怎么研发呢？” “用导弹呗，多来几发，就像普通炸弹一样撒下来就好了呀，一枚导弹说不得就可以瘫痪一座城市呢。” 大家想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 小沈总是充满奇思妙想哈，如果不是他提，没有人能想到还可以制造石墨炸弹。 沈光林没说，世界上第一个遭受石墨炸弹这种苦恼的苦主就是这里呢。 沈光林能到帮他们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他总不能说，等到90年代海湾战争开始的时候，就会有人用这种炸弹给你们上一课。 沈光林的讲座是圆满结束了，但是代表团武器销售的事情还是没有进展。 大家没事可做，只能在酒店干等。 不过，好吃好喝招待着，大家也不无聊，甚至还有人带了麻将过来。 麻将的玩法就有很多了。 什么血战到底，什么血流成河的，听着就跟吓人。 京城麻将的玩法和长沙麻将其实差不多，也是没有字牌的。分为对对和，大钓（即全求人），捉五魁，海底捞月，一条龙，七小对，杠上开花，清一色，豪华七小对。 他们人多，麻将牌不够，他们玩的是另一种带红中的麻将，谁赢了谁就赶紧下庄，下一个人做他替补。 这天，沈光林也坐在牌桌前，他从上去之后就没下来过，直到侯赛因的特使来找他。 沈光林毕竟是副团长，表面看起来级别是很高的，而且是全球知名的物理学家，对武器也有见地，值得特别重视。 侯赛因的官邸到了。 相当奢华，非常气派。 这里几乎是全世界最奢华的地方了，可以和二杆子扎菲兄弟的豪宅相媲美了。 会面的有四个人，除了团长，沈光林，侯赛因，还有他的大儿子。 最开始，大家开始谈的基本也是学术问题，主要还是围绕沈光林的专业声望来展开的。 侯赛因就感慨他们国家没有像沈光林这样的物理学家，很遗憾。 沈光林也只能谦虚的说：其他国家也没有。 人言否？ 侯赛因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沉默了好一会，大胡子不知道继续下去该讲什么话题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我想买你们的远程导弹，你们卖吗？” 团长和沈光林相互对视一下，然后由沈光林回答侯赛因的问题：“你不会买的。” “为什么？”领袖同志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 “你们不是已经有制造技术了吗，为什么不自己去造呢。” 他们确实已经有技术了，是花了4亿美元从法国买来的。 可惜，在1981年的时候直接被人给偷袭了，4亿美元几乎打了水漂。 不过，东西是没了，技术却是留下来了的。 侯赛因现在想拥有大炮仗的心情确实并不是那么的迫切，他更需要的是常规武器。 他们从老毛子那里买了不少飞毛腿呢，足够用了。 将来，要是有了核弹头，装在这上面发射出去也是可以看到蘑菇的。 造这种武器难吗？ 不难！ 甚至花旗国做过这样一个实验，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只通过公开的资料，自己都可以造出这种东西来。 难的并不是造这种武器，难的是如何提炼原材料。 扶桑小鬼子有那么多核电站，其实是随时都可以转化成核武器的。 后来，他们的核武器确实没造出来，忍不住就把电站给自爆了当核武器用。 “沈教授你好。你们打算卖我们哪些武器呢？”所有人都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所有你想要的，性能差不多的情况下，比苏联便宜一半。” 这个条件相当优越。 …… “你觉得我们现在最需要什么？” “坦克。” …… “那你觉得我们第一笔采购该买多少武器。” “我觉得，你们在枪支弹药和炮弹方面可以问我们大量采购，看不上我们的武器没有关系，弹药是通用的，现在坦克也已经是消耗品了，在拼消耗的阶段，要追求性价比。” 侯赛因很满意，还问道第一笔订单买多少东西合适。 30亿美元就挺好，是个整数，这笔物资可以坚持个小半年了吧。 接下来的行程怎么安排？ 沈光林说他还接到了沙特的学术邀请呢，要去那边讲学，你们可以先回国了。 正文 第三七一章 LED 华夏代表团果然见识到了什么是****。（更正：器--气） 就是因为谈的愉快，侯赛因真的向华夏代表团下了30亿美元的意向订单。 这可是30亿美元的大单！ 我们现在的外汇储备都不到30亿。 国家每年用于经济建设的外汇太多了，每赚得一点钱，赶紧精打细算用到该用的地方。 现在军工部门能拿到30亿美元，大家都不太信。 直到，人家****的侯赛因真的把首笔款打过来了，3亿美元，妥妥的。 大家不得不信了。 首笔订货3亿美元，全款，要的全是枪支弹药，尤其是以AK子弹和榴弹炮的炮弹这种消耗品为主。 这种东西的成本和利润都很固定，华夏品质并不会差，价格却很便宜。 毕竟，我们的很多枪支弹药的口径和老毛子是一样的，有更便宜的选择，侯赛因干嘛不用我们的呢。 与此同时，沈光林还给他们列了一个武器购买的建议清单，并且把可以对标的武器也写在了上面。 要做销售，重要的是要会吹。 像阿三国就特别会吹嘘，他们无论多烂的东西，总是煞有件事的说的天花乱坠。 沈光林都没这么做呢，只是扬长避短而已，我们的对标武器，是实打实能抗衡的。 比如，我们的歼-7，对标的就是老毛子的米格-21，但是我们的飞机价格真的比他们要便宜一多半呢。 即使便宜一半的价格，这对华夏来讲也已经是很多钱了。 但是放在侯赛因这里，一切都很值得。 做生意该大方的时候就要大方，要懂得取舍。 为了打消侯赛因对我们武器落后的顾虑，为了增加他们的信任度。 沈光林真的拿出了全部家底，准备先送他们一台歼-7=外加两台69式坦客，这也是沈光林和军事专家们设计的营销方案。 这都是提前做的工作，专门向伊拉客出口这两款武器所准备的预案有一堆，现在的情况是最理想的。 至少，我们已经收到他们一部分订单了嘛。 在计划书里，我们的歼-7对应的是毛子的米格21，我们的69式坦客也可以和对方的T-62一争高下。 可能，有个别点上还有点小差距，但是，我们的武器就比他们的便宜多了呀。 这三台武器就是白送的，目的就是验证一下华夏武器的性能究竟怎么样。 毕竟，光说不练假把式嘛，给你们几天时间，想必你们也尝试不出来。 现在既然侯赛因总统已经向华夏下了武器弹药的购买订单，那从利润中支出一部分用于购买这三个大号武器就是了撒，总不会亏了去。 有时候，试用装反而更贵呢。 什么都可以试用，比如，婚前试爱，长短，深浅这些都要一一验证的。 等伊拉客把两款武器综合对比过了，沈光林就不信他们不来购买。 跟侯赛因谈武器购买的过程比较愉快，双方都有需求，几乎是一拍即合。 但是，沈光林想去沙特推销大炮仗的梦想却是破灭了。 因为现在我们和沙特还没有建交呢，从正规渠道，沈光林根本过不去，除非偷渡。 偷渡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个年代的沙特和华夏并不是友好国家。在华夏入联合国的事情上，沙特还投了反对票。 沈光林想去沙特进行学术访问，但是正规程序上不允许啊。 沈光林又不是职业外交人员，这下子事情就有点难办了。 不过，真想办的话也没有完全没有办法，见一面总是可以的嘛。 沙特小王子毕竟即将成为沈光林实验室的金主之一，而且是个长期稳定的饭票，相当于网红时期的榜一大哥。 对于榜一大哥，很多网红都要陪睡的，沈光林也不例外。 既然现在不能飞过去奔现，那就换个机会换个地点嘛。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先把侯赛因的订单落实好，这可是军工产业的半个春天。 另外半个在伊朗，不过可以等侯赛因占的便宜之后再出手，这叫吃了甲方吃乙方。 现在没什么事了，沈光林跟着考察团的人一同打道回府去了。 伊拉客第一次需要华夏供的货并不是需要新生产的订单，而是清库存，顺便处理掉那些已经没有用了的56式步枪。 这一切至少有一半是沈光林的功劳。 临走，侯赛因同学说他们想获得沈教授的友谊，希望沈教授能够留下来帮助他们发展科技，钱不是问题。 问题也不是钱。 这可把小沈老师给吓坏了，自己放着大好青春不要，留在这里玩人肉炸弹不成？ 以后，贩卖军火这种事情还是少参与或者不参与为好。 一行人又是乘坐专机回去了。 出于保密工作的需要，他们在电话里也没有汇报此行取得的成果。 但是，通过所有人洋溢的笑容就可以判断：这次出门肯定有不错的收获。 国内的那些人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次的收获竟然有这么大。 要不，让小沈再多展开几次类似的学术外交活动吧。 这样的话，国家的军事工业会向前迈进一大步的。 沈光林却说他以后都不搞这个了，自己开个头就行了，大家有经验了，以后都是轻车熟路。 最难的就是第一次嘛。 找不准位置。 有时候话也不能说的太满，沈光林刚说不参与这种事情了，回头就立刻打了脸。 沙特小王子郑重邀请沈光林到第三方的地点去见面，地点也可以由沈光林来定。 沈光林答应了。 那就选择新加坡吧。 沈光林刚好督促一下掌上游戏机的研发进度呢。 并不理想。 现在才是1984年，想研发一款掌上游戏机真的太不容易了。 其中，各个问题都需要考虑到，到处都是拦路虎。 芯片的问题倒是简单，毕竟新加坡就有芯片代工厂，他们的设计和生产能力越来越出色了。 林光伟甚至下一步也打算在深城建厂了，这是大势所驱，毕竟老板是内地人嘛。 现在深城的地价几乎不要钱，人工费也便宜，而且税收优惠政策也非常好，有这样优秀的条件，只要过来建厂的，都赚了钱。 不过，研发基地还是放在新加坡更好一些。 凭良心讲，这个年代的高端人才还是国外更多一点，即使国内有不错的人才，他们出去也不愿意回来了。 即使留在国内，他们也并不会去长城电器这样的民营企业呀。 现在，掌上游戏机的研发遇到了一些列的难题，其中最大的难题就是屏幕问题。 沈光林没有想到，现在别说LED屏了，就连TFT-LCD屏幕都没有。 现在的液晶面板，还停留在电子表的阶段，想生产一块品质细腻的大屏，成本有点高。 这样不行！ 要赶紧组织人员，制造出吃寸更大，显像效果更好的液晶屏出来呀。 现在的电脑都还是CRT呢，什么时候才能过度到LCD的阶段呢。 只是，沈光林并不是液晶这个专业的，他又不是张全蛋，没有在富士康打过工，因此，LCD液晶屏怎么制作他也不懂。 当然，现在这个年代的老郭估计也不会造液晶屏的吧。 既然生产LCD没有思路，那直接研发LED会怎么样？ 好像有门！ 沈光林越想越兴奋，这件事可以搞！ 沈光林没有研究LCD的基础和知识储备，但是，他有研究LED的知识积累呀。 甚至，沈光林自己就可以进行LED的研究呢，他只是没有想到而已。 似乎，这个方向上也有诺贝尔奖产生呢！ 沈光林兴奋的都要跳起来了。 这个年代真的是科研的荒漠，宝藏都埋藏在沙滩上，随便一脚就是一块狗头金。 沈光林长期以来一直都在研究半导体材料，通俗一点讲也就是单晶硅。 他研究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发现LED，而是研究太阳能发电。 太阳能发电的原理其实就是利用半导体里面的PN结，根据光伏效应，将光能转化成了电能。 而所谓的LED，其实就是发光二极管的英文缩写。 它用到的原理也是半导体中的PN结。 在半导体中，分为P型半导体和N型半导体。 P型半导体也称为空穴型半导体，N型半导体也称为电子型半导体。 发光二极管LED具有单向导电性。 当给它加上正向电压后，空穴和电子分别从n区和p区注入，在p-n结附近数微米的范围内，电子复合，就这样，他们就会产生自发辐射的荧光。 其实，研究LED发光的历史也已经很久了。 第一只LED是1962年由Holonyak等人利用GaAsP材料制得的红光LED。 20世纪70年代，随着材料生长和器件制备技术的改进，LED的颜色从红光扩展到黄绿光。 现在，就差蓝光了。 自然界中有三元色，可以搭配出各种颜色，三元色就是黄，绿，蓝，根据配比，可以调节成任何一种颜色。 沈光林前世就学习过，LED蓝光的发现具有一些偶然性，甚至还是一个科研故事呢： 扶桑人天野浩在制造GaN的时候加入了Al，然后成就了低温生长AlN缓冲层技术。 当时，生产GaN这个东西用到的设备是MOCVD，也就是气象沉积设备，这是半导体上常用的设备，沈光林在津门买了好几台呢。 一旦能顾制造出优质GaN薄膜，那发展出蓝光LED就在眼前了。 沈光林有点不想等沙特小王子了，他想回津门。 正文 第三七二章 研发新阶段 想要了就去做。 除非身体不被许可。 沈光林招呼都没打，直接买机票回国去了。 沙特小王子都还没来呢，沈光林已经走了。 临走，他还是留下了一封信，是写给沙特小王子的，邀请他到津门去找沈某人做客。 因为，现在的沈某人想到了一个可以改变世界的科研创意，这个创意非常重要，以至于沈光林要放小王子的鸽子。 在信的末尾，沈光林还特别注明落款的地点是新加坡。 “某年某月某日于狮城。” 满满的逼格。 沈光林也是受马嘟嘟和王硕这两个无良文人的影响，变得有些矫情了。 他们俩最喜欢在京城大学的未名湖搞文学创作，然后就在落款上写：X年X月X日于未明湖畔。 还未名湖畔？你们写未名湖畔，沈光林还想写中南海呢。 落款要想有逼格，就得挑选一些名字好听的地方。 比如，乾隆皇帝和紫薇在一起搞了文学创作，落款可以写：X年X月X日耕耘于大明湖畔； 比如，余忆和前男友搞了人体艺术创作，落款就可以写：X年X月X日留影于三里屯优衣库； X年X月X日，沈某人发现了蓝光LED于津门！ 这是沈某人的设想。 发现蓝光LED当然没有这么快，毕竟做什么都是需要时间的。 很快沈光林就发现他在这个上面没有一点积累，他知道氮化锗发蓝光，但是如何制造氮化锗，他也知道用到MOCVD，但是，更进一步的制造工艺和反应条件，这就需要一步一步来尝试了。 这种尝试不是一天能做出来的，沈光林想到这里，不准备就在津门了，还是回京城去，那边才是自己的大本营。 不过，沈光林从新加坡回来之后，他都没有来得及去发现蓝光LED呢，他又有了别的事。 他去接待张如京了。 张如京和父亲一起回国探亲了。 老张阔别祖国三十几年，再次回来，物是人非。 小张离开祖国的时候才两岁，记忆并不深刻，这次回来就没那么多感慨，更多的是好奇。 老张是个钢铁冶炼专家，沈光林也想把他搞回来了，现在还可以回国发挥一下余热的嘛。 小张是沈光林一心想招揽的人才，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的。 攻克不了儿子，就先攻克老子呗，抓住了老人的心，那儿子也跑不到哪里去。 攻克人心从祖国的大好河山开始。 沈光林的策略是先游览一下京城，再品尝一下美食，最后再到自己的实验室看看科研和生产条件。 一切准备就绪，出发！ 香山，八达岭，故宫，颐和园，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 沈光林能陪着他们去这些地方，这也是下了血本了。 不过，有车还是方便哈，想停哪里停哪里，他还可以和李蓉换着开。 沈光林就诱惑开了，你回国来，还有一台奔驰就给你开。 而且，张如京一家人的住宿也没有选择在酒店，直接就安排进了天宫一号的空房子里。 反正都是精装房，闲着也是闲着。 以后，这就是普通员工的宿舍。 至于想高端一点，沈某人可以帮他们买一套四合院，住着更能体会风土人情。 旅游完毕，接下来该谈点正事了。 老张在钢铁系统也认识不少人呢，这些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孙，现在不讲派系斗争了，刚好可以走亲访友去。 留下沈光林带着小张去考察他的工厂和实验室吧。 张如京先是在京城参观了沈光林的实验室，又去看了他的生物科技公司。 毕竟是近水楼台嘛，生物科技公司是可以吃烤全羊的那种哦。 然后，张如京又跟着沈光林到津门去看了长城电器，最后又看了联合实验室和足球烯生产基地。 看完一圈，再次回到京城。 这几个工厂和实验室的现代化程度都很高，张如京看了很是惊讶。 尤其是三方联合实验室，这段时间的发展都快要比沈光林自己的实验室本部还要好了。 不光是因为这里有一条足球烯的试验生产线，他们最近又添置了不少搞半导体研究的设备呢。 这些钱都是沈光林陆续凑来的。 这虽然是家联合实验室，但是楠开大学并没有出钱，沈光林自己出钱的比例也很小，大部分的钱只能是武田公司出，或者沈某人到处化化缘。 半导体研发的事是张成在管，张如京看到了他们研发的单晶硅成品，虽然比不上德州仪器的水平，到确实已经有几分样子了。 现在，自从有了事业之后，张成也不要爱情了，他真的沉下心思去搞研究了，值得鼓励。 那个吴晓云还在西柏林，也没见她研究出什么成果。 至少，在顶级期刊上没有看到。 可能，她水平也是有的吧，不然也不会被人给留下来。 不过，沈光林已经很久没有专门打听过她的消息了。 沈光林原本的打算是想着来津门搞研究，就是因为这里有几台MOCVD，刚好可以尝试着生产氮化锗。 现在又不打算留这里了，不然到时候出了成果又得扯皮。 毕竟，LED才是未来，它的产业规模仅仅华夏一个国家就超过了万亿。 这是一个无比无比巨大的市场。 无论照明行业，还是液晶显示，在后世全是LED的天下了。 参观完毕这一切，沈光林问张如京有什么感想？ “非常惊讶！”他都没有想到沈光林的实验室条件可能还不错，但是他没想到能够好到这个样子呢。 沈光林顺势邀请他来国内发展。 比如，咱们合伙建设一个晶圆厂，所有费用沈光林出，交给他来管理。 张如京动心了。 他能回国，原本就是做了这个打算的，实在没有想到沈光林这里的硬件条件会这么好呢。 你有钱吗？ 这话就不爱听了，沈光林拿出深城长城公司在海外账户的存款资料，看看，一亿美金，这只是我们短时间内的利润。 震惊！ 你们怎么赚到得这么多钱？ 就依靠家庭电脑学习机啊。 这件事需要小张好好的想一想，一旦下定决心，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沈光林最近好忙啊，晶圆厂的建设还没谈笼呢，沙特小王子又来了。 他带了一整个别样的交流访问团，来华夏做非正式访问来了。 正文 第三七三章 成交 沈光林在长城生物科技公司接待了小王子这一行人。 大家伙赶紧把猪肉藏起来，这是对客人的尊重，咱们这几天只吃牛羊肉就好了。 现在天气已经颇冷了，刚好可以吃羊肉火锅。 其实，这帮人在生活上还是蛮无聊的，他们不喝酒，不吃猪肉，不吃鱼虾，也没有大保健游戏。 他们的人生大约只能娶4个老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意思？ 怪不得他们的乐趣就是熬鹰和养猎犬呢，不这样做，都不知道能干些啥，赌博在他们那里也是犯法的，就是儿童游戏也不行。 沈光林带着沙特小王子在京城逛了几天，也带他们看了自己的各个产业，也带他们品尝了京城的美食，诸如烤鸭烧鸡之类。 小王子很满意，对这个行程赞不绝口，但是有些话他想说却欲言又止。 “你们上次学术交流团的那些人呢，我听说有些还是军事方面的专家呢。”小王子这也是没话找话，还是想找到跟军事有关的东西，这才是他真正的使命。 “我岳父就是啊，我可以引荐你们正式重新认识一下。那天你们还一起吃过饭的，只是没有聊你们想聊的内容。”沈光林笑着倒上一杯茶，天天吃羊肉也腥膻，还是多喝点茶水去火。 “你知道我们想聊的内容？” “现在两伊正在发生战争，你们表现的这么热切，想必跟这个有些关系。”沈光林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很多人都知道华夏小王子带着人来了华夏，但是官方暂时也并没有出面接待他们。 毕竟还不是邦交国呢，只有民间的互动是不受管制的。 老李果然又再次出面了，毕竟要展现我们亲民的一面嘛，这一次，他就不是普通人老李了，这次是李所长，兵工所的副所长，负责过很多武器的研发。 小王子还是有点把话题藏着掖着的意思，沈光林都忍不住了：“你们有什么诉求大胆说，如果是军事方面的，跟我岳父说是没有问题的。” “为什么，难道他是很大的权力者？”小王子也很疑惑，没看出来这位中年人还有上位者的气质啊。 “并不算，不过你在你们国内是哪个部门的部长或者什么官员吗？”沈光林反问，有时候不一定有职位就有权力和影响力。 “并不是。可我的父亲是亲王，我的堂哥是王储，我是我们家族石油公司的董事，也是皇室财富的掌管着。” 小王子回答的很是傲娇，沙特王子也有很多的，但是能做到管理石油公司的并不多。 “冒昧的问一句，你们王室有多少钱？”沈光林对这个话题很是好奇，毕竟据说这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家族，他想听听当事人的意见。 “现在全世界公认的首富是谁?”小王子很傲娇的问道。 “西武铁道集团的所有人堤义明吧，外界都传说他是世界首富，拥有200亿美元的资产。”沈光林知道这个人，也知道他房地产泡沫破裂后窘迫的样子，像极了徐恒大。 但是徐恒大还有着陆的可能，堤义明已经是明日黄花了。 小王子表示，自己听明白了：“我自己掌管的财富，大约是10个提义明。”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沈光林彻底没了想法。 跟这种狗土豪谈论财富干什么，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干。 沈光林作为穿越者，奔波钻营好几年，终于拥有了几个小目标，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富有了呢，但是跟别人一比，自己就是乞丐啊。 “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权，没权，钱财就是空中浮萍。”沈光林很快就换了一个说法。 小王子赞同他的观点：“你说的很有道理。” “我岳父在我国，就跟你在你国的地位是一样，我们有一句古话，叫做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你们都是鸡肋！” 这话老李也听懂了，脸色都变成了牛肝色，毕竟当着客人的面呢，提猪不雅。 其实还真是这个样子，他们都能够影响到最高权力者，但是大家都没有权力。 小王子起码还能管理财富，老李只能管理自己的一家四口人，这其中沈光林还帮他代管了两个。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小王子这就敞开心扉了：“我们国家想购买大炮仗。” 等他这个话很久了！ 沈光林和老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振奋，果然跟沈光林猜测的一样，他们是有企图的。 老李同志代表上面做了回答：“我们原则上不反对任何形式的武装交易。” 包括大伊万？ 这不是公开能谈的事情。 不过双方都有撮合交易的意愿，那接下来事情就好谈了。 其实，沙特想买这种大炮仗这件事也由来已久了。 早在1973年，当时中东地区爆发了一场名为“赎罪日战争”的军事冲突。当时，花旗国总统尼克松下令，把所有能飞的玩意都送过去。 自然，最后的结果是阿拉伯国家埃及和叙利亚失败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所有的阿拉伯国家对花旗国进行石油禁运，这就是1973年石油危机的由来。 此后的很多年里，那个犹太教国家由于有花旗国的撑腰，持续嚣张，不仅在1981年肆无忌惮的通过沙特领空炸掉了侯赛因的核反应堆，而且在1982年还入侵了篱笆嫩。 因此，他们周边的那些阿拉伯国家，就没有一个感觉自己是安全的。 在这之前，叙力亚的卡扎非这个二杆子还向华夏做过询问，他也想购买那话儿。 这不搞笑吗，华夏当然拒绝了。 当时的周总理也还在世呢，二货上校刚刚上任，要是卖这个给他，谁知道他要干什么。 沙特就聪明多了，他们很低调，他们先是问花旗国采购中远程武器，结果花旗国不卖。 但是老毛子是他们的敌对国家，沙特肯定是不可能向他们购买武器的。 那剩下唯一的选择对象就只有华夏了。 这次沙特小王子过来，目的也是很明确，他们真的想买几个大炮仗回去听听响，钱无所谓，他们预算有80亿美元。 老李把这件事汇报上去。 上面原则上同意了。 不过，具体怎么操作，这些炮仗谁来掌控，遮羞布该怎么布置，这都是需要具体谈判才能决定的事情。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正式进入谈判阶段了。 毕竟双方还没有建交呢，还是要找一个相对中立的地点合适一些。 香江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真正的历史上就是在香江达成的协议。 不过，剩下的事沈光林就没有继续参与了，他又不是战争贩子，没有必要冒这么大风险。 在他所知道的重大的历史事件中，他插一脚就行了，没有必要从头参与到尾。 沈光林还做了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关于这种武器的定价问题，沈光林做了建议，建议收个9位数。 在这里，沈光林利用先知的身份说了一件绝密的事，沙特为这个准备的预算是80亿美元。 真的假的? 华夏当前的外汇储备只有20多亿呢。 当然是真的，但是消息来源就不可以说的太明白了。 做完这件事，沈光林就要功成身退了。 不过，也是巧了，沈光林刚好到香江有点事别的事，是大刘找他。 他真的只是过去处理私人事项的，并没有要参与跟沙特小王子的谈判。 毕竟，京城的天气还是太冷了，南方更暖和一些。 避寒嘛。 1984年10月31日，就在沈光林到香江的这一天，阿三国的总理肝帝去世了。 并不是自然死亡，是被人刺杀了。 沈光林有一种错乱历史的感觉 肝帝现在才死的吗？ 沈光林大约也学过一点世界历史的，他一直觉得那个非暴力不合作的肝帝已经死了很久的样子，似乎尼赫鲁就是他之后的人物呀。 看了报纸才知道，这是另一个甘地。 这个还是个女的，就是尼赫鲁的女儿，跟之前的那个老肝帝没啥关系。 好迷糊。 迷糊的事不止这一件。 大刘说，他最近把上了一个妹子，就是那个离婚少妇美人关，感觉有点对不起宝姐的样子，怎么办？ 沈光林怎么知道怎么办？ 你们不是早在一起了么？ 并没有，美人关也是在追求沈生不果，这才退而求其次，委身了大刘。 大刘找沈光林过来是真的有事，原因是沈光林之前购买的股票涨价了，有不少人想买回去。 华夏和英吉利就香江的事情达成了协议，关于回归这件事已经得到了圆满解决。 大家不怕了，经济稳定了，楼市也在稳定上涨。 现在想把股票买回去？ 想什么好事呢。 甚至，有些人还故意打压股价，放出各种利空消息，就想让大刘把股份吐出来。 大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因为他没有操作的权限啊，他只是一位董事啊。 现在的问题是大刘因为做董事的事情受到了全香江的排挤，而且是个人都敢欺负欺负他了。 就比如，前段时间，他在香江岛买了一块地，想建设一栋新楼。 关键时期，14K的胡须勇到现场闹事，二话没说就把工头和工人打了一顿，而且把施工设施都砸烂了。 胡须勇是谁？咋这么耳熟呢。 正文 第三七四章 打鱼 沈光林的岳父老李是这次谈判的主要负责人，也是代表团的副团长。 他的这个角色就跟沈光林在伊拉克扮演的角色差不多，实际话事人并不是他，但他是招牌，是跟着沈光林在香江度假的。 这下子，沈光林想躲也不躲不开了。 既然是度假，沈光林就让老李带着工作组的人住到了自己家里。 毕竟你们是有保密需要的嘛，住酒店的话在有心人眼里没有任何保密性可言啊。 当然，让他们入住的是之前的那套马赛克别墅。 这是李蓉失设计失败的作品，李蓉和沈光林都不怎么愿意住，但是在大家的眼里这套房子还是过分奢华了。 主持谈判的是三总的一位领导，跟老李还算熟，但是沈光林并不认识。 “老李，咱们就不该花这样的冤枉钱，国家正是没钱的时候，能省一点就是一点。租个民房或者找个酒店就挺好了，住这样的房子，将来万一没谈拢，那不是亏了。” 老李看看领导，又看看沈光林，他也不知道沈光林为什么会把他们安排在这儿。 沈光林只能说，“这是我自己的房子，你们过来免房租的，只要你们自己承担伙食费就好了，而且不远处就有菜园子，或许自己做饭的话，连菜钱都省了呢。” “这是你的房子？”老李惊讶的不得了，没听说过啊，这小沈不会是背着蓉蓉在外面乱搞吧，听说香江很乱的。 大约是看出了老李的想法，沈光林只能无奈的说：“这房子就是你家李蓉装修的，里面还有她的房间和照片呢，你进去看了就知道了。” “蓉蓉知道这个房子？” “当然，我们都买了好几年了，住的也不算多，去国外的时候从香江转机方便一些，也有个落脚的地方。”这是沈光林给老李的理由，也是给谈判小组做的解释。 “这套房子得多少钱，你哪里来的钱？老李，不会是？” 三总的领导不得不产生怀疑了。 毕竟，听说老李调离一线就是因为他把一个课题项目给了京大，而小沈就是京城大学的教授。 如果不是他们做出了成果，后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领导，我5万美元一堂课，不需要以权谋私。陪你们这几天，我都可以赚一套这样的房子回来了。”沈光林虽然开的讲座不多，但是他五万美元一堂课的名声却是传出去了。 大家果然什么都不说了。 沈光林上次在伊拉克进行的演讲，国内的军事专家做了判断，他讲的石墨武器真的很有价值，他的那堂课别说5万美元了，50万美元也值得。 这么看来，沈教授5万美元一堂课果真不是浪得虚名的。 领导不说别的话了，只得找个台阶给自己下：“小沈，你掌握的知识是属于国家的，不应该拿去变卖，这样不好。” 这话沈光林就不能同意了，而且跟着沈光林一起去中东访问的人也不能同意，人家小沈是赚了5万美元，可是已经花在考察团里了，并没有作为敛财的手段。 沈光林也做了解释：“科研不是闭门造车，要在交流中学习，学习中提高。像石墨武器这样的事，你以为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吗，是我和花旗国的朋友聊天的时候他们提到的。” 沈光林也只能这么说了，反正又不能考证是哪个朋友说的，再说了，花旗国确实已经有了石墨武器。 “他们花旗国难道就不注重保密的吗？这么重要的军事知识说泄露就泄露？花旗军方做的也就那样。” 领导忍不住就要质问了，虽然得益处的是自己这一方，但是难说小沈就没有泄露过什么军事机密。 “这种低端的科技，花旗军方需要对我们这种顶尖的科学家保密吗？” 这话说的在理。 对于一个顶尖的科学家，尤其是物理学家来讲，他有好几种方法可以灭绝世界，只是他们不去做而已。 当然，也得不到支持。 不说别的，就说在二战的时候，苏联有一位科学家提出，用航空炸弹轰炸富士山，可以引起地震，海啸，甚至可以毁灭整个岛屿。 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实施，鬼子他们已经投降了。 谈判组就这样住了下来，因为谈判的时机还不成熟，沙特派了另一支考察团已经到国内去考察烟花生产基地了。 负责谈判的人在香江等着就可以了。 沈光林和小王子就这样建立起了私人友谊。 小王子毕竟是榜一大哥，该刷的礼物还是要刷，最近，大哥就刷了一个游艇。 毕竟大家都是朋友了，香江还是好玩的。 沈光林的想法是借用船王的游轮玩一玩，招待一下沙特小王子。 结果人家不用。 直接从扶桑运过来一条全新的，不就是钱嘛。 而且，小王子说了，你是地主，这条船送你了，你招待我这段时间就好了。 这就好比大刘对李佳欣说，这套房子送你了，你只要让我在这里开房就好了。 只是，现在的李佳欣才14岁，刚刚出道做模特，还没有参加港姐选美呢。 小王子还是会玩的，只要脱掉罩袍，他就换了一种人生。 游艇，直升机，辣妹，该有的都有。 不是说你们不可以这样的嘛。 在沙特当然不可以，但是陪客人的时候是可以的，权宜之计嘛。 从沈老师闪闪烁烁的眼神里，人家沙特王子已经看出来了，是他沈某人很想。 “我不想。”沈光林坚决不背这个锅。 “不，你很想。”小王子搂着一个辣妹，手里举着一杯拉斐，驳斥着沈光林的谬论。 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不专业的人在香江等着就可以了。 考察团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他们对此行结果很满意，华夏还放了一炮给他们看。 效果不错，真的可以打那么远，而且精度也还可以。 接下来就谈价钱呗。 ...... 听说沈光林到香江了，大刘忍不住的来找他，然后就说了他被胡须勇骚扰的事。 我在谈论国家大事，甚至关系到人类的生死存亡，你跟我谈一个混混？ 好吧，这件事在大刘这里是大事，在沈光林这里也不是小事。 毕竟，地产公司沈光林也有份的。 沈光林就问他有什么打算，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大刘说，他找了洪汉义，答应给他2000万来解决这件事，洪也答应了，但是要求大刘带着美人关去，他也想好好了解了解美人关。 这么狗血？ 这个年代的香江黑涩会这么猖狂的吗？ 这话沈光林听了很不舒服，虽然美人关不是自己的，但是，依靠女人去化解困境，听起来就极为不舒服。 “你是这么多家公司的董事呢，竟然没有能够提供一点帮助吗？” 沈光林也很纳闷，香江不是财富社会吗，就大刘手里掌控的财富，在香江能够排上号了吧，怎么会有这种事呢，黑涩会竟然敢威逼财富大佬。 “别说提供帮助了，净帮倒忙，我怀疑胡须勇后面就有他们的身影在怂恿这件事。” 大刘也是有苦难言，光鲜的背后净是狗屁倒灶。 尤其最近香江经济向好，他们这些企业有钱了，就又开始排斥当初救了他们一命的人。 当然，也不能让自己人寒心，毕竟大刘人还不错，沈光林就问大刘目前有什么困难没有。 困难当然有！ 目前最大的困难其实就是资金问题，地产公司的自有资金已经快要用完了，要是再不卖点楼花，后续资金跟不上，公司可能都要破产。 可是，现在全香江都在排斥他们，根本没人买他们的物业，除非沈光林和大刘他们自己拿去经营。 那就自己拿去经营啊。 没钱？沈某人有。 借给公司或者折算成股份都行啊，现在买了楼怎么都不会亏的。 这件事大刘原本不好意思提的，没想到沈光林这么上道，他很感激，那就赶紧借点钱来！ 沈光林决定，以后这里就作为长城电器香江的办事处也是挺好的，以后谈生意也有了一个有逼格的场所。 不对外出售的话建楼就不着急了，可以慢慢建。 不过，沈光林反而对这个来闹事的胡须勇产生了兴趣，还主动问道： “胡须勇是不是姓张，他家里还有一子一女？” “他家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胡须勇不姓张，姓潘，他最有名的是前几年用30把刀把当时的强敌留在博物馆，一战成名。” 那不是沈光林想象的那个人了，那个后来出道拍片的女演员现在才几岁吧。 不过这件事沈光林还是放在心上了。 该怎么处理呢？ 沈光林在香江认识的有能量的熟人不多，最厉害的还是船王。 这件事只能咨询一下他的意见了。 “这件事在香江很有名了，你说那块地是你的产业？”大刘买的这块地是香江的黄金地段，船王也听说过的。 “对啊，不然我大老远的跑过来干什么?不就是处理这个难题的么？”沈光林曾经侧面向船王透漏过自己的背景，当然是借助老李的招牌一用了。 不是如此，估计船王也不会和他成为忘年交的，尤其李蓉，更是得到了四位船王女儿的友谊。 船王接着突然反应过来，“你不会说风扇刘所经营的产业都是你的吧？” “风扇就不是。”沈光林还是反驳了一样。 其他都是他沈某人的资产，只有风扇是大刘自己的事业，要不怎么叫做“风扇刘”呢。 后生可畏啊！ “这件事很好解决。” “愿意聆听教诲。”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花钱消灾，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样做沈光林是不能接受的，太恶心了，而且穿越者不该受此侮辱。 “还有其他方法吗？” “当然有，比如，送他们去打鱼，我有远洋船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正文 第三七七章 晚饭是梅梅做的，味道不错，穷苦人家的孩子，会的手艺比较多。 如果哥哥娶了梅梅，这是良配啊。 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情。 晚上房门有锁，沈光林睡的很踏实。 第二天醒来屁股不疼也不痒，但时间已经日上三杆了。 哥哥还有戏要拍，早就走了，梅言芳还在，她一个人在看电视，顺便把玩那块沈光林赠送的手表。 看到沈光林起床了，她张嘴说话： “这个表我不能要，昨天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梅梅想把这块表还回来了，她也是一时情绪感染，却没想到哥哥折了她的面子。 “你是不敢要吗？” 沈光林摇晃一下自己的手腕，他手上带着男款手表呢，跟她的刚好是一对。 “我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是痴男怨女。” 梅梅却受不得激，“我有什么不敢的，要就要！戴它出去我都敢。” “我不信。”沈光林笑着泡茶，这个茶味道不行，聊胜于无。 “我梅言芳做事，不需要你相信，我说了敢戴就是敢戴。” “那行，我今天有个晚宴，你敢戴它出去跟我一起去参加吗，你要是去的话我就不带张曼钰了。” 沈光林决定带梅梅前往也挺好的，这是一位奇女子，不坠名声，张曼钰不行，将来万一成了毒后，那怎么收场嘛。 “净吹牛，人家张曼钰是当红女星，还能跟你去参加宴会？你以为你是谁啊，难道你参加的是港督的宴会啊。” 梅梅刚出道，她的名声还真的不如张曼钰响亮。 “你好厉害，我就是参加去港督的宴会啊。” 沈光林一副惊讶的表情，表示你真的猜中了。 “切！你要是参加港督的宴会，我就陪你去，我陪你穿婚纱都行。” 梅梅也是咬牙切齿，这个人还蛮讨厌的，非得很自己犟嘴。 “婚纱就不用了，穿一套小西装就可以了，我是主宾，穿什么他们都不敢有意见。” “说的跟真的一样，中午想吃什么？” “想吃你下面。” …… 沈光林也不挑食，中午每人一碗炸酱面就这样解决了。 吃过饭，两个人的关系缓和好多。 梅梅却对沈光林产生了兴趣：“你是内地来的吧，究竟是干啥的呀？” “我是过来谈生意的，有个进出口的生意要谈。”沈光林等着她继续问呢，问多大的生意，就说不大，60亿美元而已。 梅言芳却没有问，而是认可了他的身份。 “这还差不多，我猜你也是内地过来做生意的。” 梅言芳家里也经常有内地过来的穷亲戚，他们每次来香江进货，也会在她家里住个三五天。 或许，这位沈先生就是张国容家的亲戚，过来进手表到内地去贩卖的。 不过，这个高访的手表质量真不错呢，那个水钻在光照下还能反射光辉呢。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困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没有谁趁人之危。 下午大约三四点，沈光林和梅梅两个人睡着正香。 就听的咚咚咚的敲门声，梅梅打开门一看：“你是李.....李...” “你好，我是李联杰，这是我师姐黄秋雁，我来接沈哥参加宴会的。”李联杰很帅，一笑还让人有些紧张。 “什么宴会？”梅言芳一头雾水。 “就是港督举办的宴会啊。沈哥没说吗，该出发了。” “真的有宴会啊？” “嗯，真的，他在吗。” “在的。” “你是梅言芳吧，我听过你的歌，你是去年的最佳新人。”李联杰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他看着她眼熟，然后看到墙上的海报，知道了她叫梅言芳。 梅梅却很高兴，没有洞察人家是看了海报才认出她的： “是的！没想到你这位大明星还认识我呢。” “客气了，你也是大明星。” “不，我还不是。” 沈光林被他们吵醒了，然后就看到他们在那里互相恭维：“你们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沈生，你真的要去参加港督尤德的晚宴啊。”梅梅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不是来香江进货的穷亲戚吗。 “当然，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赶紧收拾收拾，咱们出发了。小李，小黄，你们坐。” 沈光林年龄确实比他们两个要大，他是大学教授，叫他们小李也不突兀。 “谢谢。”李联杰很拘谨的拉着黄秋雁坐下来。 “哎呀，我要死了！”梅梅突然发神经一样进房间又跑出来。 “为什么呀？” “中午吃的炸酱面就不该放那么多蒜。” …… 四个人开始一起出发了，梅言芳真的穿了一套修身小西装，沈光林却坚持要穿牛仔裤，运动鞋，针织卫衣。 他说，这身打扮在后世非常流行，杰克马，会计贾宝都喜欢穿。 李联杰不信。 “我见英吉利女王的时候都是这么穿的。” 李联杰信了。 只能由他发挥了。 李联杰的车不错，至少空间还算大，并不窘迫。 小李一边开车一边问：“沈教授，你这次在香江会停留多久。” “一周吧，大概下周我就回去了。”沈光林回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教授？”梅言芳突然插嘴。 “是的，下海经商了嘛，下海知道不？” “知道。” “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小李很是热心，他读书不多，因此特别崇拜沈光林这样的文化人。 “打击黑涩会，你行吗？” 李联杰笑了，他也知道，香江的黑涩会很猖狂，他自己暂时没有受这个困扰，但是他们剧组还是交了保护费。 他却不知道，沈光林真的没有和他开玩笑： “真的，你要是有仇人，我帮你一并收拾了。” “没有，谢谢你了，我安分守己，从不招惹黑涩会的。”小李生疏的打着方向盘，注意力全部在路上。 “那行吧，我还想搂草打兔子顺便帮你把仇人一起给灭了呢。” “你就知道吹牛！”梅言芳已经看透他的本质了。 中环最大的酒店到了，港督就在这里宴请宾朋的。 酒店门口有专门的泊车小弟，他们四人下车，然后准备进入宴会厅。 门口就有专门查验请柬的人，沈光林和李联杰各自拿出请柬，虽然都是请柬，但并不一样。 “你们请柬为什么不一样？” “我是贵宾。” “对的，沈教授是贵宾，理应不一样。” 梅梅已经有点不知道沈光林是干嘛的了，他竟然真的有港督的贵宾请柬呢。 “芳芳，你怎么来了？我还想带你参加这次庆典呢，家里人不同意。”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子突然从宴会厅走出来，在跟梅言芳打招呼。 “张公子，不用了，我已经找到饭票了，我可以自己进来。” “这位是？” “我，她姘头，你看着没，情侣款的手表，我从深水埗买的，500块一只呢。” 沈光林也是可恶，他想故意挑起一点事端，然后立威。 张公子却没接茬，转身回去了，因为他看到了沈光林的请柬。 不一样的请柬自然有不一样的待遇。 李联杰被服务生带到大厅里找位置去了，沈光林的待遇却不一样，他们由外国管家领着去到另外的地方。 梅梅就像木头人一样，跟着沈光林进入了大厅然后被人引着上了二楼，又进入了一个小厅。 里面都是一些中老年人，梅言芳一个也不认识，只觉得眼熟。 沈光林认识的也不多，李赵基父子，船王都在，其他人他也不太熟。 “小沈，你来了，我来之前还准备邀你一块过来呢，没想到你昨天没回家。温柔乡是英雄冢啊，这位姑娘英气不凡，小沈你有福气啊”船王和沈光林很熟，沈光林已经跟他说了这次宴会他会跟港督发飙。 “你个老不休，这是我的妹妹，初次见面，你都不准备点见面礼的吗？”沈光林拉着梅言芳做到船王面前：“这位老不休就是咱们香江首富包先生，他人已经不行了，就嘴比较损。” “小姑娘你别信他的邪，这个人做老师的，惯会忽悠。”船王也是一转身： “你还要见面礼？你解释一下我的存酒怎么又少了？” “你也可以喝我的酒啊，我的酒不都在你酒库里存着的呢。”沈光林回答的理直气壮。 “82年的拉斐，才两年的酒有什么好喝，我那可是69年的罗曼尼康帝。” “你不懂它的好，过个十年你就懂了。” 沈光林突然意识到，船王可能已经没有十年了，他赶紧转移话题：“你那扳指不错，送我家梅梅呗。” “你小子，行！是你看上了吧？偏不给你，这可是康熙用过的玉扳指，真拉过弓的。姑娘，这扳指我送你了，有一天他不要你了，你就拿它去换一套房，下半生也有个保障。” “我不能要的。” “没事，你收着吧，他不能娶你，我替他做补偿吧。” “老不羞。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跟这种老家伙聊不来，他太会开车了，沈光林带着梅言芳到大厅里转一转，看看小李在干什么。 小李坐了不起眼的一桌，跟他同桌的也是一些不“起眼”的人，沈光林都不认识。 宴会开始了。 港督简单说了一下香江回家谈判的进程，以及联合公报的意义。 沈光林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领导的身影，他过来掩人耳目的身份就是华夏代表。 还好老李不在，但是他也不能带着梅言芳出没了。 只能把她托付给船王：“你且等我回来。” “你干嘛去？” “除暴安良，扫清香江黑涩会。” 庆典还在继续，接下来，港督并没有邀请其他人讲话，而是直接向众人说道： “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全世界最伟大的物理学家沈光林先生致辞。” “看吧，到我了！” 梅梅都惊讶的说不出话了。 沈光林整整衣衫，站上讲台： “有些人可能知道我，有些人可能知道我并恨着我，因为我抢了你们家的钱。不过没关系，我不怕。 我是一位大学教授，每一次站上讲台，我都以为台下都是我的学生……” 切，这北佬装什么蒜。不少人心里都在嘀咕，他们并不关心科技，只关心买马和赚钱。 “很多人觉得我好为人师。我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老师，确实有这个毛病。不过，我今天来参加这场宴会，来发这个言，你们赚到了。因为，我在国外开一场讲座，是要收五万美元的，今天尤德港督邀请我，我就上来了，你们没交钱。” “你们不要觉得无所谓，我的讲台下，出现过花旗国总统卡特，英吉利王子查尔斯，挪葳国王哈拉尔，睿典皇储古斯塔夫。 你们听我的演讲，跟他们一个待遇了。” 大家果然被他给装到了，香江人就信这个。 “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在胡扯？” 还是有人看不惯沈光林在那里装逼，忍不住驳斥他了。 “我这里有查尔斯王子的电话，你要不要打一个？”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我相信是真的，因为昨天查尔斯王子还专门交代让我们好好招待沈教授。” 尤德亲自上来站台了，他亲切的问道：“沈教授，您对香江现在的发展如何看待。” “香江的经济发展很好，但是社会治安不好。尤其是黑涩会横行，严重影响了正常的商贸往来。比如，有个13K这样的组织，他们打砸了我的项目地，打伤了我的工人，还扬言让我永远开不了工，这不是一个法制社会该有的现象。” 尤德有点尴尬，不过这是之前就说好的流程：“您有什么建议吗？” “我借用伟人的一句话，对这种苍蝇，就应该抓一批，关一批，杀一批，教育一批，过段时间，你再看他。” 正文 第三七八章 甘霖 这段话好凶！ 这是一个科学家该说的话吗？ 台下议论纷纷。 “It's a good idea!”尤德却认可了沈光林的建议，并且表示，他会郑重考虑此事的。 沈光林讲完就下台了。 沈光林自然认为，他的这段话价值5万美元。 因为，如果有些人没有听到他这些话而做出跑路动作的话，损失绝对不止5万美元。 但是，大家都以为沈光林在吹牛逼。 科学家的理想主义，太想当然了。 这么多年了，香江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怎么可能因为这样一句话就改变呢。 宴会结束，就连梅梅都觉得沈光林幼稚的可爱，她都有点喜欢他了呢。 只有船王认为沈光林说的对，他凑过来说，我出海的渔船已经准备好了，你想送谁去打工，可以安排了。 沈光林还没想好，他要亲自立威。 里有点无聊，因为他也不去应酬，就坐在主席上吃菜，别人来敬酒他也只是略微沾一沾嘴唇，英吉利的洋鬼子来了也是一样。 这场宴会，对沈光林比较尊敬的反而是那些洋鬼子，而大部分二等公民香江人却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他们从骨子里看不起自己人。 沈光林也不惯着他们，有来敬酒的，见沈光林不喝，忍不住问道沈先生是不给面子吗，沈光林很直接的回怼，：“你做了什么贡献，有哪些利国利民的事情，需要我给你面子？” 梅梅在一旁都惊呆了 她作为沈光林的女伴，一晚上收获的都是惊讶。 诚然，她见识到了很多香江的大人物，有些人只听说过没见过，现在见到了，却发现自己已经得罪他们了。 “你怕吗？”沈光林问道。 “我怕。我才20岁，只是一个游乐场长大的小女孩，没有见过这样的上流社会，你带我见到了，但是我感觉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 “为什么会这么说，这个糟老头子和这个老头子不就态度挺和蔼的么？”沈光林指着一个姓包的一个姓李的老头调侃道。 但是梅梅不领情啊，“我看到我们老板了，他都没敢说认识我，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太对。” “哪个你们老板？” “华星唱片的林百新，他也是哥哥的老板呢。” 那位林老板看到梅梅在看他，赶紧转过头不看他们。 沈光林反而来了兴趣，：“包老头，派个人帮我把林老板请过来撒，是梅梅的老板，不打个招呼不好意思啊。” 林老板过来了，战战兢兢，一脸无奈，跟便秘一样。 “您是沈生是吧，您和阿梅拍拖什么我都不管的，她的经济约你拿走也行，我真不是无良资本家，我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您放过我吧，酒宴结束您可以回去了，我还要在香江混的。” 这么怕？ “我还想提携提携你呢，没想到你这么胆小？” “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真的不是打行的混混，经不起折腾的。” “行吧，你去吧。” “谢谢，谢谢。” …… 张人勇是魔都人，幼年随家人流落到香江，成长于油麻地和佐敦之间的八文楼，因为年纪轻轻留有胡子，人称胡须勇。 胡须勇加入了一个社团，没有什么大志向，拍了一个带孩子的鬼婆子，又生了三个小孩，一家6口人拥挤在一起，家里的生活条件并不富裕。 他自己才能也是很有限，依靠收保护费和坐馆为生，生平没做过什么大的恶事，只是喜欢小赌两把而已。 这天，他在麻将馆刚搓出一条大四喜，还没来得及收钱，就有几个军警荷枪实弹的围住了他。 “胡须勇，你被捕了!” 随即，他被蒙上眼带上一辆车。 等眼罩摘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处监所。 还没等他问清楚状况呢，立刻冲进来几个彪形大汉，上来就打。 求饶是没有用的，别人不听，就是打，这是杀威棒。 胡须勇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就要死掉了。 还好，那帮恶人停住了手，开始讯问他： “你叫胡须勇是吧？” “是的？” “你在收保护费？” “不是。我没有。” 又是一顿毒打，打的胡须勇浑身抽抽。 讯问继续。 “你叫胡须勇是吧？” “是的。” “你在收保护费？” “是的。” 接下来终于有新语言了：“那你是13K的成员吗？” “不是。” 又是一顿毒打，打完了再继续讯问。 “你叫胡须勇是吧？” “是的。” “你在收保护费？” “是的。” “你是13K成员？” “不是啊！” 对方又要打，胡须勇赶紧解释：“我真不是13K的啊，我是联英社的，不是13K啊。13K他们也看不上我啊，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我受不住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胡须勇都被打哭了。 他们果然也没有再打了，还帮他洗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沈光林和大刘一起进来，然后就看到了老实的像个鹌鹑一样的胡须勇。 “先生，这位就是胡须勇了，我们已经进行过初步审讯，他确实是混社团的混混。” 沈光林没有说话，正在看讯问记录， 大刘却说，“不是他啊，不是这个胡须勇，打砸我工人和设备的不是这个胡须勇。” “对的对的，我什么恶事都没干过啊。”胡须勇赶紧辩解，他是被打怕了。 打砸大刘项目地的确实不是这个胡须勇，而是潘之勇，那个才是13K的老大。 沈光林却对张人勇产生了兴趣：“听说你娶了一个外国老婆是吗？还生了一女两子是吗？” “大佬，我家人是无辜的，你们别伤害他们，我什么都没做过啊，什么事都冲......你们也放过我吧，我啥都没干啊。”胡须勇挨打了好几顿，又要哭了。 “不打你了，你好好回去生活吧，以后别赌博了，赌博不好，害人害己，以后把女儿养大成人。”沈光林化身人生导师，教胡须勇从良。 “我一定听！”胡须勇感恩戴德。 接下来就要找13K的胡须勇，你们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十三K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创始人死的早，因此这个组织鱼龙混杂，只要你拳脚足够好，胆子足够大，就能上位。 胡须勇就是战胜了大圈帮而站上位置的，好勇斗狠。 真正的胡须勇很快就被抓了。 所谓的强硬，所谓的义气在力量面前就是个渣渣。 过程是往复的。 胡须勇先是挨了一顿打，不招，而且还敢套近乎。 又挨一顿打。 语气有些松动，开始判断军警抓他的用意了，但还是不老实。 再挨一顿打。 人老实了，叫干啥就干啥，让说啥说啥，生不如死很多情况下就是这样产生的。 胡须勇挨了几顿毒打，很爽快的招认了，就是他带人打砸了大刘的项目地，不过，这背后是有人指使的，指使人是大刘的老乡，就是那个依靠塑料花起家的李家成。 因为这块地他们也看好了，也想要。 既然招认完了，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胡须勇没什么背景，纯粹是依靠一群打手上台，香江军警也所谓，要不出点意外？ 他手下那么多人呢？ 赤柱还有空闲，住的下。 胡须勇以为是吓唬他，但是军警的人真的走了，就留沈光林和大刘两个人，意思很明显，随你们怎么处置。 胡须勇立刻就认怂了，一点也不勇了：“大佬，以后我都听你的，绕我一命吧，我是有眼不识泰山，也是受人指使啊，我就是一个工具啊，饶了我吧，我以后做牛做马。” 好像也还行，胡须勇这个社团还不错，作奸犯科的事情做的不多，那就给条生路吧，关键是沈光林和大刘都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 李家成怎么办？ 听说，他有两个儿子，小叶最近在干什么？ 我不熟。 我也不熟。 这件事就没人再提了。 事情在大刘这里结束了，但是在沈光林这里并没有，还有一个人没处理呢。 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个洪汗义呢，不是要睡美人关的吗，这么嚣张，不该警戒一下吗。 大刘出身草莽，能屈能伸，自然不会觉得13K的另一个人提的要求是个耻辱。 觊觎美人关身子的人多了，又不是洪汗义一个。 但是，在沈光林这里不行，现在大刘是沈光林手下，沈光林不能让自己手下的女人贡献出身子去求平安，这是一种心理屈辱，甚至比胡须勇还可恶。 这个人一定要严惩。 洪汗义是14K的真正大佬，人称泰迪哥，最喜好睡女明星这一口。 他这些年其实已经开始洗白了，早些年贩D，现在也已经收手了。 不但如此，他还开了一个叫做438的的士高娱乐场所，坐等退休。 这次搂草打兔子被抓了进来，洪汗义觉得很冤，他不少上供啊。 警局内外都是他的人。 当然，自己人多也是没有坏处的，起码，他没有挨打，杀威棒没有享受到。 洪汗义看到大刘就是一顿破口大骂：“你个衰仔，求我帮你，反倒害我。” 大刘有点不敢面对这个人，沈光林却不怕的：“你就是那个既要2000万又要睡女明星的黑帮头目？” “就是我，你又是哪个衰仔？谁的裤门没缝好把你给露出来了。”洪汗义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良善了，多年不干坏事，都有人欺负他头上来了。 沈光林不是第一次挨骂，但绝对是第一次当面挨骂，还骂的这么难听。 整个人都要爆炸了，自己还是位面之子吗，被人当面这么吗。 “我是衰仔，你是大佬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位大佬究竟有多犀利。” 沈光林示意，可以给他来一顿杀威棒了。 可是那些警员没有动作，这些人就是和他长期勾结的，都是自己人，怎么可能有动作嘛，你沈光林如果不是港督撑腰，谁理你。 哎呀，都是13K头目，两个人待遇不一样啊。 胡须勇被打的死去活来，洪汗义却没人敢动啊。 因为这人背景深厚，有很多手下混进了警员队伍，在中下层几乎一手遮天。 “怎么样，就这么点伎俩了吧，别让我出去，我出去了你这个北佬跑了我就不说了，你这个风扇刘就等着吹风扇吧。” 洪汗义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慑，看起来真的像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这种被打脸的事情是一刻也不能等的，沈光林只能打电话给尤德，你的警员和黑涩会是一伙的，简直一丘之貉，他们都要杀我全家了。 尤德的脸都黑了，他确实听说过警局有点黑，没想到乱成这个样子。 警员不行，只能派军警了。 警局不行，只能送赤柱了。 万万没想到，黑涩会竟然还有相信法律的一天，洪汗文的律师竟然来保释他了。 不要相信香江是法制社会，港督的话才是法律。 保释是不可能的。 大佬已经不在警局了，被提走了。 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 赶紧花钱吧。 人在赤柱，但是谁说话也不好使，除非港督发话。 人一旦进了赤柱，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沈光林也没有让人打他，有这么多寂寞难耐的汉子，想不想品尝一下大佬的味道。 大家排队来，不要着急，踊跃报名，都有份。 13K的人这才觉得，以前的那些手段都不好使了，他们这才感觉自己踢到了石头。 那找人谈判吧。 派来的是一位演员，叫做陈慧敏，跟洪汗义有一些交谊。 “你们怎么才肯放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把冤家都干掉不就没有冤家了吗，他不是说出来之后要杀我全家吗。赤柱就挺好的，他在里面那就不要出来了。听说，香江最后一名被处决的死囚是南越籍的黄启基，他因劫杀罪被判死刑，已经是1966年的事情了。” “不可能，香江已经在动议不会出现死刑了。” “那就终生监禁吧，贩D的人是不可获得原谅的。” 谈判失败，13K还想酝酿其他手段，但是已经没机会了。 就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香江的军警一起出发，势必要发起一场反黑行动。 13K被港督亲自定位为非法组织，所有具有这个背景的人一律被抓，包括陈慧敏在内。 一时间，赤柱人满为患，解了严寒，解了饥渴。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么多新鲜血液，这是久旱逢甘霖啊。 正文 第三七九章 投资 其实香江人都低估了沈光林的影响力，包括船王在内。 听说沈光林在香江受了委屈，查尔斯王子决定亲自过来安抚了。 这种世界顶尖的科学家，到了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受到上层的重视和欢迎的。 他们随便说你一句坏话，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是很恶劣的。 大约，也只有香江人不重视。 他们只崇拜经济，不尊重科技。 …… “又要出席宴会？” 听到沈光林的邀请，梅梅都被吓怕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接到通告了，老板都快被吓死了。 现在，梅梅的歌唱事业刚有点起色，老板突然不敢安排她的工作了，别说压榨员工了，薪水都发不出了吧。 这个苦，梅梅说不出。 “这次不一样，这次规格更高。”沈光林笑着说道。 “规格高也不去，我都没钱吃饭了。”梅梅现在还心有余悸呢，你还来。 其实，沈光林已经在帮她安排新去处了。 胡须勇不是有勇无谋的，他出来之后立刻就明白了谁才是惹不起的人，尤其听说好几个心狠手黑但是又逍遥法外的人不见了，大约是被船王带着出海了。 这还不老实点。 所以，胡须勇第一时间过来投诚了，他表示，以后一切听从沈光林的安排，那些事情再也不敢做了。 行吧，那就给他找个出路，毕竟手下还有那么些人呢。 那就先成立一家娱乐公司吧，拍电影，出唱片，反正现在香江的钱也好赚。 要是有演员敢不接戏怎么办？ 女的扇耳光，男的信封里放子弹。 即使没有沈光林在，这也是胡须勇会干的事吧。 “行吧，先不说宴会的事情了，咱们换个话题，那你说说你最喜欢和羡慕的女性是谁？” 沈光林没有和梅梅说别的，而是很认真的跟她探讨起了全球高质量知名女性。 梅梅张嘴就说了很多：“奥黛丽赫本，加布里埃·香奈儿，玛丽莲·梦露……” “我说的是现在还活着的，那些死了的不算。”沈光林缩小筛选范围。 “玛格丽特·撒且尔。”梅梅又想了想，这是全球最知名的女性了吧。 确实，现在英吉利首相的名头要比以后德国默克尔大妈的名头还要响亮。 “再年轻一点的呢，跟你我岁数差不多的。”沈光林只能继续缩小范围让她去猜。 “你我岁数差不多吗，我才21岁，你呢？”梅梅虽然没有问沈光林多大，但是看他取得的成绩，怎么也是人到中年了吧，还行不行哦。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也只有20多好不好，我是天纵奇才，年少成名。” 沈光林说了，梅梅就信了，她继续想着全球知名的女性，突然有了主意： “戴安那，王妃戴安那。” 终于说到正题了！ 这正是沈光林想要的答案。 “你见过她吗？” “没有。人家是王妃，我怎么可能见的到。” “那你想不想见她一面？” “想！香江人谁不想见到她呀。”梅梅对她崇拜的不得了，这样的女人在香江就是完美无瑕的女神，即使她惯会偷人。 “那你就跟我去参加宴会吧，说不得还可以跟她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吃饭呢，这次宴席上就有戴安那王妃。” 沈光林已经接到邀请了。 查尔斯王子邀请沈光林吃饭，沈光林同意了。 “真的能见到戴安那王妃？”梅梅不敢相信，但是又希望这是真的。 “当然，还有查尔斯王子一起，毕竟人家是一家人，已经结婚好几年了吧，不能到处浪了。”沈光林也想见一见这位王妃了，因为不用多少年，她就要香消玉殒了。 当然，王妃的名声都是香江人吹出来的。 其实，她在欧洲王室的名声还是挺不堪的。 …… 梅梅自从被老板“封杀”之后，没有太多事做，又不能坐吃山空，就又和姐姐一起到游乐园做演员进行现场演出了。 梅言芳的姐姐叫梅艾芳，她还有两个妹妹。 四姐妹跟着妈妈一起长大的，四姐妹相依为命，私下关系是非常好的。 不过，自从十二岁开始，梅梅就登台唱歌了，成了母亲赚钱养家的工具。 这天，梅梅跟姐姐说，“我明天就不能继续参加演出了，我有个宴会和活动要参加。” 姐姐一听就炸毛了：“你还参加宴会？不会又是跟那个什么劳什子沈教授吧。” 梅梅现在的境遇回到解放前，就是被那个沈教授给害的，林老板是不敢剥削她们了，老板也不敢安排工作给她们了。 不被剥削，哪里有钱养家呀。 梅梅只能无奈又期待的说：“是的，就是他。”因为她明天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偶像戴安那了，好期待。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我看你是被他迷了心窍了。我要说说他，看他是怎么想的，把你霍霍成这样，又不娶你，以后还怎么嫁人，怎么生活嘛。” 穷人家的孩子，最大的目标是找个好人家嫁了，原本她们寄希望于能跟张国容有一段感情呢，毕竟是一家公司的，可惜哥哥心思没在这里。 梅梅羞急：“没有，你说什么呢！我们还没到那个阶段呢，他真的是一位大科学家，很受社会尊重的。” 看到沈光林和船王关系那么好，梅梅就知道沈教授不是普通人，只是她受池鱼之祸，也不能全怪他吧。 可能他都没想到，现在小梅梅的处境会那么艰难。 “当科学家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咱们家还指望你出去之后带起一家人呢，现在倒好，还要回来继续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唱歌。” 姐姐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说完还问，你有合适的衣服吗，没有的话拿一套演出服走。 “不是啥特别正式的场合，不用穿的太正式，沈教授穿的就很随意的，也没人敢轻视他。”梅梅想起沈光林在宴会上的高光时刻，还有些为他骄傲。 “但是有人却敢轻视你！不行，我一定要跟你去看看，姓沈的要是不给你个说法，我就跟他没完。一个女人跟他抛头露面的，总要给个身份吧。” …… 梅梅带着姐姐找来的时候，沈光林正在大刘的办公室里喝茶呢。 大刘刚从内地挣来一批新茶，正好品尝。 这些天，沈光林都在这里处理公司的事宜，也是盘点一下自己的那些股票值多少钱了。 其实关于公司管理也没什么好纠结的，服从本心就好了。 只要不以赚钱为目的的经营公司，那就随便玩呗，亏钱怕什么，开心了就好。 正在这时，大刘的秘书带着拘谨的姐妹俩过来了，这是秘书也没见过的新茶，长得还挺像的。 “小梅，你来了。”沈光林示意她们过来坐，不用客气。 一向泼辣的姐姐有些不敢说话了，因为她京城在报纸上看到风扇刘，现在媒体上称呼他为香江十大富豪之一。 “沈哥，王妃是我和姐姐的共同偶像，她也想去看看，可以吗？”梅梅向沈光林说了她带姐姐过来的目的。 “可以的，既然来了那就走吧，我带你们买衣服，大刘去不？还差一个买单的人。” “干啥去？”大刘最近正在和胡须勇一起注册娱乐公司，美人关就准备签到自己公司来。 “查尔斯和戴安娜来了，带你去见识见识。” “那肯定要去！”毕竟是王室成员，不去见见多遗憾啊。 “那你叫上你的美人关，咱们一起去吧，等下出海，走吧，先去买点厚衣服。”沈光林作势出发。 姐姐梅艾芳已经傻了，难道这位沈教授还真的是一位上层人士？ 买衣服的过程没有什么好描述的，梅梅和姐姐都年轻，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很容易就挑到了合适的衣服。 大刘付的款，沈光林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美人关很快就来了，一见面就想跟沈光林来个拥抱，沈光林拒绝了。 跟着美人关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沈光林的老熟人，苏有朋。 “沈老师，是美人关非要拉我过来，我本来是过来工作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沈光林很是好奇啊，他没有介绍美人关和苏有朋认识啊，他们怎么搅和到一起的？ “沈老师，你是老板也不能管我们交朋友啊，我跟大刘也是朋友啊，咱们同一时间认识的呀，你忘了？” “我说的不是大刘，咱们起家买的是他的二手设备，这事我怎么会忘，我说都是美人关，你们怎么会一起过来？你不会也...”沈光林想到了一个词语，3开头的。 哇，好会玩。 苏有朋大约从脸上闪过半丝尴尬，“没有，绝对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也也没所谓了，反正是一台公交车，只可惜被人先开了车，而沈某人只开新车的。 这就还缺个女伴了？美人关毕竟是大刘的，苏有朋也不跟他争，只是借来勇用。 沈光林想了想，“小苏，让姐姐暂时做你的女伴吧。” 然后，沈光林帮着他们互相做了介绍，这边是梅言芳姐妹俩，那边是美人关，她们知道的，这个长相猥琐的是沈光林的好兄弟苏有朋，京城人，现在在深城经营一家服装厂和电器厂。 “你们又是亲姐妹？”苏有朋惊讶的不行不行的。 “嗯，是的，这是我姐姐，我是梅梅。”梅言芳和苏有朋打着招呼。 “又是姐妹?”老苏看向沈光林的眼神充满崇拜，“你赚钱厉害我不服你，毕竟也有我的功劳，但是天赋技能我不服你都不行。” “你别瞎说，我和梅梅是好朋友，通过张国容认识的，而且姐姐我们也是今天才刚认识的。” 那还好，嫉妒心没那么重了。 苏有朋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苏有朋。” “你好我叫梅艾芳。” 几个人上了一台商务车，向着码头出发了。 姐姐感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裹挟着上车了，分配给她的男人还挺帅的：“苏先生在哪里高就？香江也有生意吗？” “我？我也就是几家上市公司的董事而已。我会看手相的要不要帮你看一看，我是麻衣神相第17代传人。” ...... 沈光林带着一群人去了码头。 一艘非常豪华的游轮就停在那里，这是沙特小王子的船。 沙特小王子当然也在啊。 而且，小王子和查尔斯也是认识的呢，大家都是熟人，不用互相做介绍。 查尔斯还说，小王子谢谢你了，你送我的跑车我很喜欢。 原来，小王子有到处送人东西的习惯啊，他每到一地，买了豪华交通工具，用几天就送人了。 哼，60亿美元个人资产的狗大户！ 而且，小王子每年的财富都还在稳定的增加呢，他花钱的速度总是追不上赚钱的速度，也是讨厌。 想比之下，沈光林还真的是个土鳖呢。 他有钱都不知道怎么花，天天就知道做实验。 三位女士可就真的很开心了，一位内他们还真的见到了香江人的偶像---戴安那王妃。 王妃很和蔼，气质迷人。 不愧是贵族出身，果然雍容华贵，气质不凡。 如果不是知道这位王妃会疯狂的偷人，还以为她是个完人呢。 这艘船以后就是沈光林的了，沈光林问梅梅这艘船你要不要？ “什么船？”梅梅一脸懵。 “就是咱们乘坐的这条游轮啊。”沈光林指了指脚下的船，很随意的说道。 “啊，我要它干什么？我又养不起。” “我也养不起。”沈光林邪魅一笑：“小王子，要不还是折现吧，这船多少钱买的？” “不贵，2600万吧。”小王子端着一杯酒，搂着一个妞，他又要被迫犯戒了。 “那你给我2600万，这船我不要了。”沈光林说的理直气壮，这艘船确实没什么用，他又不能开到渤海湾去，只能留在香江，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大刘这个腌臜货。 “你要钱做什么？”小王子当然知道沈光林在开玩笑，他也是随意的问。 “我要做LED啊。”这是真的当前的重点工作，沈光林决心研究出蓝光LED了。 “你自己有钱的，为什么不投。”如果沈光林是个穷人也就算了，问题是他的个人资产也有10亿美元了，都是随时可以套现的股票。 “分担风险嘛，搞研究的哪里有用自己的钱的呀，只有投资人的钱，那才不叫钱。”沈光林说的一本正经，小王子竟然无言反驳。 “那行，这2600万我投了。” “不行，这2600万是捐款，真的要投，你至少要投5000万。” 正文 第三八零章 影视行业的春风 一群人在游轮上度过了三天两夜，并没有故事发生。 大家也就是钓钓鱼晒晒太阳而已，并没有玩别的。 大家开始还玩一玩21点，后来就不玩了，没意思，跟数学家玩不起。 出海归来，大姐就不反对梅梅和沈教授来往了，甚至洗澡的时候还检查了她的身体，为什么它还在？ “我又没交往过男朋友！” “对付这样的老男人要主动出击，要把握住任何一个独处的机会。” 梅梅才21岁，虽然不是什么都不懂，但她确实没有美人关懂得多。 毕竟美人关婚都离过一次了。 也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她已经有点无所谓了，这台车，大刘可以开，苏有朋也可以开，很想让沈某人开，沈某人不开。 沈某人是一个小气的男人，他开过的车只能他自己开。 哎呀，沙国小王子是不是也这样想的，你把游轮留给我什么意思？ 沙国小王子真的决定拿5000万美元出来去注册一家公司了。 他投资的不是LED产业，他投资的沈光林这个人。 这里面就没有2600万的事。 那艘游艇沈光林还是收下了，不会亏的，香江就有专门的游艇码头，可以代为交给他们管理。 毕竟这是船，不是车。 英吉利的查尔斯王子盛情邀请沈光林到伦敦去做客，沈光林拒绝了，他手里有太多事，真的忙不赢。 而且，查尔斯太穷了，身上榨不出油水来，没必要跟他太近乎。 如果沈光林还是穿越之前的那个拆二代，面对这样的邀请他一定会欣然接受的。 不仅如此，他还会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都知道。 或许，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 但是现在，沈光林的逼格高了，当拒绝成为常态之后，他的人设才能立的更稳当。 他再也不能做那些年少轻狂时候向往做的事了。 沈光林也是普通人，他也喜欢往自己的脸上贴金，那种虚荣感是很爽的。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了，他看着梅梅眉飞色舞的样子，知道她很开心，这就可以了。 梅梅越是高兴，他要表现的越是淡定。 这样装起来虽然很难，但还是要继续装下去。 沈光林又在香江待了半个月，直到华夏代表团的人回去了，沙国代表团的人也回去了，此间事了，这才开始筹备返程。 时间过得很快，他来香江的时候才是10月底，现在转眼就12月了，1984年也快要结束了。 沈光林原本的计划是在香江待一周，没有想到一停留就是一个月。 现在，他终于要回去了，自然得把身后的事情安顿好。 至少，梅梅到现在还没个正式工作呢，沈光林答应给她一个娱乐公司，一直都没有兑现。 沈光林和李蓉的新家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就带着梅梅姐妹们去了马赛克别墅的家，毕竟这里哥哥也是知道的。 沈教授果然深藏不露，豪车豪宅都是有的，而且还有一艘游艇，别人说送就送了。 梅梅的姐姐梅艾芳没事的时候就去码头看一看，这艘船的租金现在正在支撑她们一家的开支，而且还有富裕。 一个月之内只要有人用2天，她们一家一个月的开销还用不完。 可梅梅的梦想不是做金丝雀，她还是想当一名歌手，想当一名演员。 这事也好办，都一个月了，胡须勇的影视公司忙的怎么样了？ 沈光林打了电话给他，“劳资给你1000万让你开个影视公司，你怎么还不来汇报工作。你的执行力哪去了，还混社团的，怪不得混不好呢。” 要是有别的出路，谁混社团啊，即使混到老大的位置，不还是一样的朝不保夕。 所以沈光林让胡须勇去开一家影视公司，让他转型，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不答应都不行啊，洪汗义没答应，说了几句硬气的话，结果被判了终身监禁，听说谷道都已经废了。 当然，他也是罪有应得，这个人恶贯满盈，枪毙都不亏的。 胡须勇赶紧汇报：“老板，公司已经可以了，架构都搭建起来了。现在，咱们的拍摄剧组都成立几个了，电影正在加紧拍摄中，用的全是香江最好的演员，现在成片马上就要出来了。” “什么，你们电影已经在拍摄了？”沈光林很是惊讶，他还以为胡须勇连公司都没注册好呢，没想到他进度这么快，电影都拍上了，不会把劳资的钱就这么霍霍了吧。 “成片什么时候出来，你不会是胡乱拍的吧，票房有保证不？”在商言商，拍电影交给梅言芳或者哥哥去练手亏了1000万的话沈光林不会说什么，但是让胡须勇亏一千万，这也太冤了吧。 胡须勇听出了大佬心里的不痛快：“三天，三天之后，一定送一部电影的样片过来。” 那就三天之后的高尔夫球场见吧，那里有小型的私人观影室。 沈光林的马赛克别墅不远处就有一家高端的高尔夫球场。 这个球场的地理位置极佳，依山傍水，远能够眺大海，近能够戏浅滩，同时周边又有山林，湖泊，风景很是迷人。 而且这里的附属设施也是非常好的，游泳馆，健身房，桑拿房，应有尽有。 在这个年代，这个场所一般只接待老外，如果不是沙国小王子和查尔斯王子带他过来，他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呢。 沈光林的高尔夫球技是相当不错的，这种出色的场地，更能够让沈光林的球技得到完美发挥，两个小王子被虐惨了，他们表示以后不想打球了。 后来，王子们是走了，但是沈光林却留下来了，他是王子的贵宾，还在使用王子的贵宾卡，卡里那么多钱呢，要尽情消费。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沈光林经常过来打球，有时候是他自己，有时候带着大刘。 沈光林的高尔夫技术非常出色，但是大刘就不行了，他拿杆的姿势都有点笨拙，反而是用手盘球的姿势特别灵活。 据说这是家学渊源，大刘的父亲爱盘核桃，大刘也从小就盘核桃，现在带着两个高尔夫球来盘，正趁手。 就是不知道美人关有没有瑟瑟发抖。 美人关和梅梅正在泳池里游泳呢。 沈光林就坐在躺椅上看，这种养眼的美女嬉戏图，百看不厌。 不得不说，梅梅的身体还是有些青涩，穿着衣服看不出，仅显高挑，但是换上比基尼就能发现，还是美人关走路更具有韵律美。 开发过的女人有一种青涩女生没有的韵味，这种感觉曾经的水鱼最懂，他的姨最多。 美的事物总是让人忍不住的多欣赏，沈光林虽然不愿意上车，但是看风景还是喜欢的。 胡须勇来了。 他狗腿一样的递过影视公司的工商资料：“公司法人是梅小姐的姐姐，导演也找了好几个，其中就有您说的那个姓王的小胖子，您看还有什么电影要拍的吗？” “先说说你已经在拍的是什么电影？” 沈光林看着周围的风景，惬意的喝了一口茶。 这个球场真的不错，群山环抱，天水一色，还是洋鬼子会享受。 “您不是说想拍一部动作片吗，我就想，现在动作片最有名的演员是房事龙，我让人攒了一个《花飞满城春》的剧本，房事龙出演男一号，随便找了两个女演员，这是咱们立项的第一部电影。” “第一部电影，还有其他的吗？”沈光林已经有点放心了，房事龙的票房号召力还可以，应该不会亏，那就好，起码是给梅梅姐妹俩找了个营生。 “当然还有啊，我看无线的那个刘福荣挺火的，就让他做男主角，找来吴蒙达，温小霞，李珍一起，拍摄了另一部电影《停不了的爱》。” “你是怎么请道他的？”沈光林都有点惊讶了，他跟徐进江比较熟，但是跟刘福荣不太熟，没说过几句话，没想到胡须勇竟然能够请到他。 “我让人给他写了一封信，他就来了。”胡须勇也为自己的机智点赞，邀请他几次都不肯来，送信他过来就到了。 “还有吗？”沈光林已经准备对胡须勇刮目相看了，香江就这几个红人，看他还能请到谁。 “还有一部，这几年许文强不是也很红嘛，我让他也过来拍了一部电影，叫做《爱欲狂潮》。” 这些电影沈光林一个都没听说过，难道自己已经改变历史了吗？ 胡须勇还是有本事哈，一个人就能笼络这么多明星。 “你不是说有成片出来吗，我去看一下，哪部先拍完了？”沈光林问道。 “第二部《停不了的爱》已经拍完了，样片就在箱子里呢，我这就让人放给您看。” 行吧，沈光林叫上梅梅一起去看电影，一个人观影还是蛮无聊的。 电影出奇的不错，很对沈光林的胃口，就是尺度有点大。 梅梅看的脸颊通红。 电影讲述了年青女子温小霞的爸爸入狱五年，妈妈也改嫁了，她作为家中长女负责照顾妹妹弟弟，然而她青春年少遇人不淑，还被搞大了肚子，随即迫于生计不得不去当伴舞小姐。 然而不幸的是，她妹妹李珍也同样步她的后尘，被无情的男友推到人生的边缘。 在很偶然的机遇之下，她认识了富家公子刘福荣，二人一见钟情，发展出了一段啪啪啪的故事。 可以呀，这个电影能评8分。 不过，一些剧情看的人火急火燎的，尤其是两个人观影，有点迷乱。 梅梅还主动凑过来，“你是不是要拿走它了。” 沈光林大惊，并没有，改日再说。 正文 第三八一章 窗户纸 《停不了的爱》这部电影确实不错，没看过的朋友可以去看一看，可惜，100分钟的电影被删的只有80分钟了。 这大概是华仔第一部大尺度的电影，温小霞只有17岁。 但是，对于梅梅的主动投怀送抱，沈某人拒绝了，照顾她是情怀，不是感情，归根到底，她还是不够漂亮。 如果她是温小霞，没有如果。 沈某人喜欢那种长得好看但是故事又少的女子。 他可不想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全是草。 “这部还电影不错，剩下两部呢？”沈光林对这部电影很满意，原来胡须勇也能拍出好作品。 “剩下的还在拍呢，到时候咱们连番上映，一炮而红。”胡须勇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做事。 “行吧，好好干，遇到困难找大刘。” 沈光林也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他带着拷贝的片子离港回京了。 这部电影可以当教学片了，带李蓉一起看一下。 沈光林都不知道，小胖子和胡须勇的结合，会产生什么样的火花。 当年斗恶龙的勇士，如今成了香江影视圈最大的毒瘤，所谓的恶龙，就是他自己。 等沈某人下次再来香江的时候，发现市面上全是这类东西了。 京城的天气果然比香江冷多了，下飞机就冻得人打哆嗦。 李蓉都说，你怎么回来了，我还想过去那边找你呢。 功成身退了呗。 好冷，还是车里暖和，现在沈老师有几个亿的生意想跟她谈谈。 在哪里，车上吗？机场吗？ 现在的小汽车，没有深色防晒膜，但是有窗帘啊。 过来人举个手，是副驾驶好用还是后排座好用。 车里暖气效果不错，两个人热的不行，衣服都脱了几件。 人总有忙不完的事。 沈光林回来是要研发LED的，并不是无事可做。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沈光林知道蓝光二极管最重要的材料是GaN，但是，他不知道这玩意怎么造啊。 张成过来汇报工作，Ga这玩意还挺稳定的，即使把温度加热到1000摄氏度以上，它们也不反应啊。 而且，这玩意熔点很低，但是沸点极高，加热到2400°才沸腾。 折腾这么久，并么有制造出GaN。 这就难办了。 而他沈某人又不是学化学的，那个学化学的吴小云到了西德就不回来了。 沈光林恨不得自己全知全能，但可惜他不是，搞了这么多年的化学，他还是物理更厉害一些。 沈光林在想要不要找个厉害的小牛用一用，从那些以后的院士入手怎么样？ 楠开的那帮人就算了，干啥啥不行，抢功第一名。 可是，真的想找一个厉害的人，却没有那么容易。 这年头，但凡厉害点的，他们都想法设法的出去了，跑出去做交流学者，申请出国留学，反正是各种途径眼花缭乱。 而真正留下来的，要么智商不行，要么情商不行，要么所图甚大。 都不是沈某人的良配。 那就从京大的学生中间选吧，还是自己培养的更靠谱一些。 像张成这样的，这不是已经能够挑起实验室的大梁了么。 现在，出没在沈光林实验室的人越来越多，这个实验楼已经不太够用了。 不是场地不够大，是很多实验设备都摆不开了。 要是把实验设备放到生物科技公司那里也不像样，毕竟都是独立经营的单位，互相没有统属关系。 再要一块地？ 报告打上去，上面却不给批。 这个实验室已经超规格了，而且并没有给地方政府带来任何收益，连就业都没有解决几个，用的还全是你们京大的学生，产出的都是些没用的理论。 要搞就搞点有科技含量但是又劳动密集型的撒。 难道要造汽车不成？ 沈光林知道传统汽车的产能迟早会过剩的，而新能源汽车？ 贾布斯回国了吗？ 许恒大也不行了吧。 ...... 我们花钱买地可以吗。 这倒是可以，就中关村这种破地方，荒凉的可怕，谁愿意花钱买这里的破地啊。 沈光林愿意花。 五道口这边现在是荒凉，以后是什么样，以后再说吧。 建设一个LED的产学研基地，先拿个1000亩吧，毕竟才2万元一亩，再过些年头，这里的房子一平都不止两万了。 就现在这个情况，研发LED的事情还是只能交给张成去主持大局。 张成在津门那里主持大局就做的挺好的，他在晶圆研究上进展很大，甚至还有突破的可能。 但是，现在几方的合作却越来越不愉快了。 扶桑人不是傻子，你们用我们的钱做自己的实验，不带这么玩的吧，我们做企业又不是做慈善； 楠开人也不高兴，出了成果你们不给我，就连实习生也不用我们的，什么意思？ 进实验室搞研究的就是你们京大的，我们楠开的就只能进企业研发电器吗？ 京城大学这边的同学们也不开心，毕竟在实验室实习做研究，钱少事还多，还要两地来奔波。 人家楠开的学生去长城电器的，随便从扶桑那里抄袭个产品出来，奖金都会大大滴有。 不就是逆向工程嘛，有什么难的。 人心不古，士风日下。 那就拆伙吧。 长城电器这边已经基本用不到楠开了，这里几乎成了津门大学的天下。 虽然津门大学没有楠开名气大，但是人家实力并不弱，学生好用的很，还很容易知足。 关键是没有个婆婆。 沈光林从小王子那里忽悠来5000万美元，这笔钱就用在京城的新实验室好了，以后研发基地还是搬到京城去运行，人才还是京城的多啊。 吃一堑长一智。 想合伙容易，想分家却是个大难事。 武田公司倒是还好，我们只要足球烯的设备就好了，其他的你们带走。毕竟沈光林在这里是强势的存在，真做了什么决策他们也不能说些什么。 难缠的是楠开，他们没出钱，出的人也没干什么事，散伙了，却要按比例分设备，要么你们给钱也行。 沈光林当时邀请他们，是想研发太阳能的，结果他们搞了二十年都没进展，现在依然是这样。 沈光林有钱有设备，奈何他们没想法啊，根本蹭不出爱情的火花。 扶桑的太阳能技术一天一个样，砷化镓，异质结，单晶硅，多晶硅，硅基薄膜，各种产品方向都涉猎了，他们呢，天天守着航天用的那几个光伏产品摆资历。 就连学生们想尝试新的方法，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打压，打击，你出了成果，想置我们于何地？ 那就另起炉灶吧，你们爱咋咋地，反正我沈某人该学习的已经学习好了，咱回京城咯！ 冒着严寒，冒着冻土，新的实验室依然开工了。 天冷，但是人心不冷，反而干的热火朝天。 肉联厂天天送猪肉过来，大家吃的好，油水足，干活也有劲。 这天，沈光林正在学校上课，科学院的陆委员带着一位年轻人过来了。 说年轻，也已经40往上走了。 “小沈，你这课程好精彩，我老头子都想过来做学生了。”陆老头也不客气，进到沈光林的办公室就找茶，他知道沈光林这里有好货 “老爷子好心情，怎么有功夫到我这里来了？你们的碳纳米管出成果了没？” 沈光林也是蔫坏，他自己就是联合实验室的成员，有没有成果他自己不清楚吗。 现在联合实验室都不去研究碳纳米管了，反而去研究碳纤维了。 谁让沈某人的石墨炸弹那么有可行性呢，最先进的科研团队不就是干这个的嘛。 我是祖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就前几天，沈光林还给他们出了主意呢。 想制造碳纤维，是不能直接用碳或石墨来制取碳纤维的，只能采用一些含碳的有机纤维原料，将有机纤维与塑料树脂结合在一起，然后进行高温炭化，或许就会得到好东西了，你们试试看。 他们尝试了，效果竟然真的很好。 用聚丙烯腈纤维碳化之后得到了一种纤维，不但导电，而且强度极高，质量还轻，比钢铁的性能强多了。 用这种东西只制造石墨炸弹，屈才了吧。 当然，今天陆委员来找沈光林，肯定有别的事，沈光林开过玩笑之后，就认真的问起了他有什么事。 “这是小郭，他研究镓的，听说你最近一直在订购这种材料和笼络这方面的人才，我就给你送过来了。” 老陆一直都在关心沈光林的科学研究，知道小沈最近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储备，就把人给送过来了。 “沈教授你好，我是科学院的郭成才，以前是陆老的工作秘书，这些年一直在研究镓，但是没有什么成果，现在我的课题组也都已经被砍掉了，所以陆老带我到您这里找找机会。” 瞌睡了就给枕头啊。 这是一位典型的科研人员，沈光林从气质上就看出来了。 “你怎么会想着到我这里来了呢？” “陆老说你这里福利好，能吃饱，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大女儿都十四了，还跟我们住一个屋，实在没地方住了。” 这话实在，沈光林刚好可以满足他的需求。 但是，沈光林这里也不是做慈善的，他还是要考验一下这个人有没有真才实学。 “我现在想制造氮化镓，你觉得该怎么合成。” “氮化镓我还真的合成过，金属镓高温，通入氨气，就会产生氮化镓的粉末。”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这就是那道窗户纸。 正文 第三八二章 奖金 让郭成才过来工作，沈光林当然同意了。 毕竟老陆头介绍过来的，就算是头猪，他也会要的。 老陆是个宝贝，斗争经验极为丰富，只有跟着这样的人，才能学到更多的人生哲理。 老李就不行了，他只会生女儿，也算有点用处。 不然，天天过来蹭吃蹭喝，普洱都要停了他的。 沈光林都愿意要他了，可是小郭却扭捏的说，“我不是京大毕业的，我是科大的，您能接受吗？” 这是什么话？ 当然不能！ 虽然小郭已经40岁了，但还不算很老，到我们学校读个博呗。 …… 这种幽默方式，小郭不懂，也就老陆能跟上趟。 “恭喜沈教授更上一层楼啊。” “都是为了祖国培养人才，分内之事而已。” 沈光林确实升级了。 从明年开始，学校让沈光林做研究生导师可以开始带学生了，而且这个动议已经通过了校学术委会。 但是，他还不能指导博士，还没安排到这个阶段。 到饭点了，三个人走出寒风料峭京大校园，向着沈光林的实验室走去。 天气冷，走一走也暖和。 这个天气骑自行车，即使是中午，小风一吹，鼻子也是酸的，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 现在，京城大学和人大之间的空地，几乎全是沈光林的了。 原有的几个单位，沈光林给钱，他们就搬走了。 也有比较硬气的单位，死活不走，就是留着恶心你。 啊，现在物质条件不好，断水断电都是难免的，而且化粪池也会堵掉的。 沈光林骄傲的指着远处的工地说，这就是他沈某人打下的大大的江山。 当然，原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个新基地是产学研一体的，主要研究的就是氮化镓和太阳能电池，所以，郭先生过来会大有前途的。” 工地确实很大，围墙已经修建起来了，他们不想让人看到里面有些什么。 郭研究员听到沈光林说起氮化镓和太阳能电池，忍不住就有话要讲： “沈教授，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是好话就可以讲，不是的话就不要讲。” 小郭一时还不能适应沈光林的说话风格，有些愣住了。 陆老头却说：“你大胆的讲，你是我介绍来的，没问题的。小沈的风格我清楚，他对人不对事的，自己人，不怕。” 这叫什么话！ 沈光林仔细一想，他还真的是这样的人，只要是自己人，做点错事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外人就不行了，不说锱铢必较，但也是严刑峻法。 这就是所谓的有立场没原则。 自己京大的学生和楠开的人闹了矛盾，一定是楠开的错。 只有自己人相互之间闹了矛盾，这才有公平的竞争坏境。 穿越一场，还不能随心所欲了是吧。 小郭组织了一下语言：“其实我在科学院的时候也做过太阳能电池研究的。” “怎么做的？”沈光林觉得有些惊讶，这也太巧了吧。 “就是用砷化镓做的，我给镓做过各种化合物，其中砷化镓也有光伏效应，比硅的发电量要高不少，但是砷化镓这种材质有毒，不好做应用。” 小郭对镓的研究很是深入，他在这个领域深耕20年了。 如果不是科学院现在要裁撤这个项目组，沈光林是得不到这样的人才的。 后世的汉能曾经是光伏巨头，他们制造了砷化镓柔性电池，可惜也还没有进入应用公司就倒闭了。 不过，即使不用在光伏上，砷化镓在半导体材料上使用的也是比较广泛的。 行吧，在沈光林心里，小郭通过了考察。 中午，他们在沈光林的实验室验证了一下午餐质量，果然很好，小郭吃了四个馒头。 这馒头放了面碱的，个头大又不酸，吃到嘴里，细细的嚼一嚼，唾液淀粉酶一作用，好甜的呢。 沈光林已经打定主意要他了，郭成才也打定主义要过来了。 现在，阻碍小郭过来的最后一个难题是编制。 因为沈光林的实验室已经没有编制了。 即使有编制，沈光林也已经不打算再给编制了。 他在长城电器那里提供的新的工作岗位就没有编制，不是不可以，只是不愿意。 就是因为福利好，待遇高，即使没有编制，也还是有不少大学生愿意入职长城电器。 新单位新气象嘛，这是全新成立的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的目的就是生产和研发LED和太阳能电池。 所以，他们不是国企，所以，他们没有编制。 对外，这个公司可以算作纯外资企业呢，设置编制的意义也不大，反而是给自己增加束缚。 当然，沈光林还是给实验室留了一部分股份的，为的也是利益输送的方便。 其他都好，可是没有编制，该怎么跟家里人说呢。 小郭住科学院大院，距离老陆的家并不远，但小郭是单职工，住宿条件差就了很多。 他夫人当年是没有进京指标的，后来好不容易找了一份纺织厂的工作，但是待遇也不算好。 生活倒是也能过，不过两家人都有穷亲戚，到处需要接济。 而且，到现在一家人还拥挤在一间房子里，这种窘迫是很多人的真实生活写照。 这个年代还没有商品房的概念，想改善居住条件，那就要依靠单位分房子。 如果效益好的单位还可以按资排辈，熬下去总是能够得到改善的机会。 可是这些年的科学院是真的穷，所以沈光林动别人蛋糕的时候他们是真的会拼命的。 至于大学，你们的专职是教学，科研不是你们的第一选项，老是乱伸手干什么。 小郭的项目被裁撤，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沈光林的实验室半导体材料研究的不错，这让他们觉得，重复研究没有意义。 其实，碳化硅和砷化镓是不一样的。 “不行！你不能辞职！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知道啊，还学别人下海，你以为你是谁啊。” 小郭跟老婆说了他准备换工作的事，引来了老婆的一顿大骂。 人都不年轻了，还辞职换工作，想什么呢？ “这是陆老介绍的工作，不是我胡乱找的。”小郭只能搬出陆老头。 “那也不行，离开了编制，你怎么活下去？我们怎么活下去？” “这个单位是长城公司知道吧，就是电视上放广告的那个，我的这个单位名字叫做长城新材料，我们是一家公司。” 听到这个话，小郭媳妇的态度松动了，她虽然是个纺织女工，也听说过长城电器，知道他们生产的电冰箱和电视机不错。 “你们是一家公司？待遇怎么样？” “福利还不知道，工资是500一个月。” “多少，500？” 这是对于小郭放弃编制的奖赏，直接是三倍原有工资。 小郭的原本薪资是130一个月，在物价上涨的今天有点生计艰难了，但是500块钱一个月，这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 “我要去你单位看看。” 当然要去看看，沈光林分给了小郭三间宿舍，就是实验室的宿舍。 他没有继续分配天宫一号的房子了，因为很多人“德不配位。” 房子太奢华，他们住着反而不自然。 还有个原因就是新基地会建设职工家属区，这里会重新提供住房，规格可能没有天宫一号高，如果在那边住惯了，到一个不如之前的地方，心理会有落差。 小郭顺利入职上班了。 原单位也没有辞职，停薪留职嘛，这个业务大家都很熟的。 还是先把科研班子组建起来吧。 招人只能从京大做选择，五道口技校也不行，这是沈光林的硬性要求。 这次招的是化学系的学生。 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光林和化学系的恩怨已经成了过往，双方虽然没有一笑，但已经泯恩仇了。 沈光林为学校争取了不少科研资金，化学系也有份的。 大家都是文人，还是要点脸的，因此也不好再刻意针对沈光林。 主要是针对不过，输了就要认栽。 翌日。 京城大学化学系的几个阶梯教室里笼罩着严肃的气氛。 系里不多的几间教室全都被占领了，很多平常见不到的老师也出现在了考场上。 沈光林对监考老师给了不菲的补贴，大家也乐意帮他这个忙。 学生们也很振奋，终于轮到我们化学系了哈！ 物理系每年都有到沈光林实验室入职的考核和考试，化学系一次都没有，大家苦不公平久矣。 诺大的化学系，这次只招收6个人，4个年级，平均每个年级只有一个半，竞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大家进入教室都不笑了呢。 这种肃穆的氛围，和京城大学自由活泼的学风一点都格格不入。 单看今天，大家还以为来到校风古板的五道口技校了呢。 不过，看着课桌上的诗词歌赋，还有小刀雕刻的“李安红，俺要你！” 让人明明白白的知道，这就是京大。 考试就要开始了，几个学霸在那里相互鼓劲，“你今天又要考第一了吧。” “并没有，我只想考满分，第一并不重要。” 考试开始了。 试卷发的很随意，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考试题，而是发散思维的题目，夹杂几个化学专业问题，但也都是跟化合物和半导体有关的。 这样的题目不该出给物理系吗，沈教授还是对物理有偏好啊。 沈教授这会在干嘛？ 他在领奖。 由于这次出国谈判有功，上级奖励他1000美元。 大家都是一样的标准。 沈光林路费都没要他们出，还给他们提供住宿，你们谈成了63亿美元的大合同，就给我1000块？ “谢谢你们，我刚好想买一个大件电器呢，你们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沈光林的这话让过来授奖的人好生尴尬。 谁不知道沈教授一堂课5万美元。 正文 第三八三章 威胁 郭成才投入工作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停薪留职是办理了，但是，他又被召回去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保密。 他研究的领域是属于国家保密领域的，不能对外公布，他怎么能去外资公司上班呢。 而且还要拿500元一个月的工资。 太过分了！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是，郭成才是没有研究出什么像样的科研成果，但是，他阅读过保密材料了呀，这就有泄密的可能。 毕竟科研所是保密单位，你在这里工作，就有接触机密的可能，不做脱密工作，我们怎么能放你走嘛。 还有比这更扯淡的事情吗？ 你们撤掉了我的项目组，还不让我走人，是让我去死吗？ 那不会，我们可以恢复你的工资，但是项目津贴就没有了。 归根结底，这还是一种斗争的延续。 小郭一系的领导斗争失败了，人被调走了，小郭自然就受到了排挤。 这件事和陆老头无关，毕竟老陆已经退休多年了。 人家单位站住了“大义”，即使是陆老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帮他找个新工作。 可是，郭成才已经不是一个小单身汉了，要是没有家庭的负担，他自然可以在单位里耗着，长期潜伏，以待时机。 但是，现在的他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他养家糊口呢。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份了高薪的工作，他怎么可能愿意再回来嘛。 小郭已经不想在科研之路上走下去了，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的上班才是出路。 科研所曾经是他的梦想工作，可梦想限制于资金，真正能够出的成果并不多。 那些能够做出一番事业的研究者，能力，机遇，缺一不可。 而在他研究的领域，就国内来讲，条件更好的肯定是沈光林的长城新材料所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有钱。 之前，沈光林给了小郭100万美元的设备购买权限，让他自选设备。 他也是太得意忘形了，跟同事们吹嘘的时候说，光谱仪，质谱仪，扫描隧道电镜，物理气相沉积设备，化学气相沉积设备他们实验室全都有，现在手里握着100万的资金不知道怎么花。 那就不要花了，老老实实回来上班吧。 人性的恶毒在这一刻显现的淋漓尽致。 不得已，小郭向沈光林汇报了单位发生的这件腌臜事。 保密是吧，这还不简单，京城大学的实验室也是保密单位呢，而且还有好几个保密备案呢，在这个上面做文章，谁怕谁。 沈光林找到了小郭： “如果长时间不出咱们实验室的院子，你能同意不？” “什么意思。”郭成才不太懂。 “我的意思是，你就留在咱们实验室里做实验，想出去的时候我给你派车，但是最好没事不要出去。这样，别人也不能进来把你怎么样。” 沈光林的实验室就是室外桃源，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能做实验，我还出去干什么？”郭成才回答的很干脆。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虽然，长城新材料所是独立于京城大学的实验室，但是，这一切还不是沈光林说了算的嘛。 京城大学现在的“沈光林实验室”照样可以用，京城大学的实验狗也照样可以用。 这就行了。 经过几天的动荡以后，长城新材料实验室在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内部正式运作了。 新材料所有两个负责人，其中张成负责硅材料，郭成才负责镓材料。 其实，在高端学者那里，是不分物理还是化学的。 张成也做了不少化学的工作，而化学组将来也会做不少物理组的工作。 当前，远在津门的实验设备还没有搬迁完成，而且它们不会再搬迁到沈光林的实验室了。 等新的实验室建设完毕，他们就直接搬到新基地那边去办公。 现在，郭成才要做的工作就是带着6条实验狗做培训。 既然是实验狗，那自然是要做试验的，烧钱无所谓，关键是要有成绩。 ...... “郭成才怎么没来上班？他不要工资了吗。”领导忍了三天就忍不住了，不由的问了出来。 “他家都搬走了，房子都空出来了，人是不是在京大实验室上班了呢。” 一位跟小郭相熟的同事向领导做着汇报。 “那怎么能行？给他记过处分，通报批评，同时扣着他的档案。”这是一整套连环战术，一般的人都扛不住这一套连招的。 “可是，听说，他们是外企的实验室呢，好像不要档案的啊。” 同事知道的还真清楚，就连新材料所和沈光林实验室相互独立的事情都知道了。 “那就不要给他办离职手续，等他们研究出了成果，也算是咱们的员工，到时候去分一份。” 国内的这些个研究所，虽然条件很差，但是级别很高，他们要过来抢夺成果，确实是一种困扰。 这件事沈光林也想到了的，郭成才的所有成果都归实验室所有，他个人连名誉权都不要，除非他能够完全脱身，正式签约长城新材料。 华夏是个关系社会，但是看在老陆的面子上，沈光林决定不走关系了，就跟他们硬刚一回，看看谁更持久。 接连几天过去，郭成才看着自己在实验室正常上班，也没人来找他，慢慢也就放下了心思。 但是，不找他是不可能的，别人可以不来，科研所办公室的主任不能不来。 他干的就是这么个苦差事。 办公室主任姓王，人称老王主任。 作为研究所办公室的主任，级别不高但是权力不小，迎来送往，各种接待，包括单位的职工福利分配都少不了他。 当然，领导要发话整人的时候也少不了他。 终于在沈光林实验室见到郭成才了，他穿着白衣大褂，整的跟外科手术医生一样，而王主任却是一副工人和知识份子的混搭风格，很有老干部的格调。 王主任笑呵呵的问道：“小郭，你最近怎么没去单位上班了呢，最近几次班子常委会都提到你了，你是咱们所的骨干，你走了，咱们所怎么再出成绩啊，所以，领导让我和你好好聊聊。” “还有什么好聊的呢，我的项目都被取消了，感谢你们的照顾，我在所里没有做出成绩你们也不开除我，只会给我穿小鞋。”郭成才有了沈光林做后盾，他也不怕了，大胆回怼。 “小郭，我大你几岁，妄称个哥哥，你都在咱们所工作那么久了，马上就评职称了，换个地方重新开始，那以前的积累不就作废了么。”这才是老王斟酌很久的底气所在。 职称对于科研人员是一个杀手锏，别说现在，就是几十年以后，很多单位招人的时候也是要注明：中高级职称优先。 郭成才很是犹豫了一下，想到500块的月薪，想到在新材料所未必不能评职称，他还是坚毅的摇摇头：“这不是职称的事，这是养家糊口的事。” 老王当然知道小郭500月薪的问题，如果不是这件事，小郭也不会这么被针对。 “你房子不要了吗，咱们单位马上就要建新房子了，到时候多分你一间，我可以做主，毕竟你有三个孩子，拥挤在一间里面不合适。” “房子倒是不用了，我有地方住了。”沈光林提供的宿舍住的很舒服，每个房间都有卫生间电视机洗衣机，唯一没有的就是厨房，但是这里的公共食堂是24小时营业的呀，就是为了满足实验员们随时随地的进餐要求。 “那你怎么样才肯回来嘛。”王主任也想听听小郭怎么说，只要他开条件，自己答应了就是回去之后就由不得他了。 “你们为什么非要我回来呢。” 王主任当然不能说这是领导的意思，他只得说倒：“咱们所需要你啊，万一将来项目重启的时候，你不在，谁来领衔担任这个科技攻关的角色呢，我吗？我可是小中专毕业，学的还是会计。”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随便招一个或者提拔一个就好了，我来了这里才知道，到处都是卧虎藏龙，不愧是京大，这些学生都是天才。”郭成才也是由衷感慨，不感慨不行啊，这是京大四个年级选出来的6个人，真正的天之骄子。 “小郭，不是我们不放你走，我们也是怕你上当受骗，这是为你好。”王所长苦口婆心的道。 “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反正我在所里也没项目，我留着又有什么意思。”郭成才话语中带着嘲弄。 “我可以跟领导说嘛，批个项目给你又是多大的事。”王主任只能就这话题往下说。 “那你倒是批了项目再来找我呀。” 大家都知道，批项目是不可能的科研所砍掉郭成才的项目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想建设一下家属区，很多东西都该修缮了，这不，天冷了，连领导办公室都不暖。 “小郭，你从保密单位出来，到一个外国私营单位，是需要经过批准的，你如果执迷不悟，我们执行强制措施的时候别怪没有提醒你。” “私营单位的老板是沈光林沈教授，你们把他一并抓了吧，我是给他打工的。” 正文 第三八四章 啥也不是 这几天天气越来越冷，终于迎来了1984年的第一场小雪，比以往来得更晚一些。 伴随着小雪来的，是央视春晚发来的邀请函。 终于还是想起我沈某人了哈。 可是，他们邀请沈光林的理由竟然是沈光林支持了奥运，是一名热心志愿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场晚会我沈某人是不会去的。 不只是因为晚会邀请的理由奇葩，还有就是因为这届春晚被评为历年最差春晚，甚至他们在以后还要登报道歉的。 沈光林可不想自己的荧屏初亮相就成为过不去的黑历史。 而且，就是从这届春晚开始，气功竟然成了表演节目。 沈光林顿时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啊，要不要做一个打假人士，沈光林很纠结。 不过，对沈光林来讲，也不是没有好事发生。 这届春晚终于请了注明影视演员：周筠的扮演者张鱼，她可是长城电器的形象代言人，她能上春晚，对于长城电器的产品销售也是个促进。 只是，这个形象代言人也该换了，因为这位跟陈冲一样老是想着出国，想找一个优质偶像怎么就那么难呢。 这个年代虽然没有塌房，但是演员们动不动就移民，沈光林是不喜欢的。 说回春晚。 这届春晚之所以办的不好，大部分原因在于室外办春晚的条件并不成熟，播音摄像都不行，他们却不管不顾的硬是要在工体搞直播。 结果现场差评就不说了，电视转播也是一片狼藉，效果极差。 现在，沈光林的摊子越来越大了，为了增加凝聚力，他在想咱们自己是不是也要办一个迎新年文艺汇演啊。 展现一下新时代工人的风采嘛。 沈光林公司的人不算很多，但是土地很多。 津门长城电器，京城生物科技，在廊坊那里还有个生物科技的分基地，再加上新材料公司的这些土地，将来有一天要是实业真的办不下去，那把地皮卖了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既然不差钱，那就办起来，以后成为常态，给大家一个宣泄情感的渠道嘛。 时间每到了这个时候，又是一年的诺贝尔奖评奖日了。 每年的12月是诺贝尔逝世的忌日，也是诺贝尔奖颁奖的日子。 今年的颁奖又没有沈光林的份。 物理学奖给了瑞士的卡洛?鲁比亚和西蒙?范德美尔；化学奖颁给了罗伯特?梅里菲尔德；生理或者医学奖则给了尼尔斯?乔纳，乔治?柯文勒和塞沙?米尔斯坦。 沈光林说不上失望吧，只能说天时还没到。 毕竟，他出道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有些人等了几十年都没有，他沈光林研发出来成果，难道第二年就能获奖吗。 诺奖评选也不是那么公平的，比如在冷战年间，老毛子的科技并不落后，但是他们获得的诺奖也并不多。 沈光林的目标只有诺奖，至于其他的奖项，他是看不上的，有就有，没有也无所谓。 沈光林一直比较低调，这是矛盾的，他的成果太多了，不说国外，就是国内大家知道的，大约也就是他发明了一个什么输入法吧。 其他的成就？ 这谁知道啊。 年底事情多，沈光林就没继续关心实验室，但是实验室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在继续。 科研所也是有保卫科的，虽然他们的权限只限内部，但是，偶尔公器私用，大约也是不碍事的。 老王谈判失败，下一步的动作就是直接派人抓捕了。 直接上去手铐一上，带走，费那事干嘛。 事情放着慢慢的就这样溜过去？ 不存在的。 打蛇不死，必受其咎。 兵贵精而不贵多。 这天，老王带着两个保卫干事又上门了，有了昨天的经验，他们又一次顺利的进入到沈光林实验室内部。 郭成才觉得既然已经翻脸了，你们怎么还来啊，没有用的，我不会回去的。 “今天过来，是不是科研项目已经帮我申请好，有多少经费啊，500块吗，跟我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是不是？” 老郭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呢，他就知道老王不是来干人事的。 老王也没有说别的话，直接用眼神示意，抓住他！ 两个保卫科的人也是练过的，上去就把郭成才给按倒地上，并且用手铐约束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带走！” 这就准备带他走了，简直轻松加愉快。 可是，京城大学是有保卫科的，沈光林的实验室也是有保卫科的，而且他们更精干一些，都是退伍军人。 只是，平时进出实验室的也都是学生，只有进入实验楼才会查看证件，进宿舍楼去混一顿饭的，大家也不会太在意，有学生证就行。 这是沈光林结的一个善缘，很多年以后，他们最怀念的事情就是沈光林的实验室管理不严格，只要有京城大学的学生证，即使是学汉语言文学的，依然可以进去混一顿饭吃。 可是，今天老王他们三个是来找老郭的麻烦的，保卫科的人早就记在心理了。 拦的住一时，拦不住一世。 欲擒故纵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 看到老郭果然如预计一般的被捉住了，躲在保卫科的他们顿时心花怒放。 上次自己一干兄弟挨了顿打，沈老板奖励了不少钱和物呢，这次立功的机会就又要到了。 老王带着两个人押着郭成才到了大门口，他们准备这就走了，毕竟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好了。 正在这时，队长一声口哨，从门卫室里冲出来七八个人，其中一个人还端着一把五六式：“你们竟然敢来我们实验室行凶，给我打。” 这场战斗进行的酣畅淋漓，大家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运动了，出了一身汗，好通透，准备等下去澡堂子泡个澡。 宿舍的热水器洗淋浴确实方便，但是失去了北方爷们的精髓。 还是泡澡更舒服。 郭成才也没有说话，整理整理衣服就会实验室了，临走还跟保卫科长进行了一个眼神交流。 老王三人一个也没能幸免，各个鼻青脸肿悲惨异常。 其实，这三人卖相虽然差，但是受的伤并不重，他们打人也是很有分寸的。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三个人摇摇晃晃的来到中关村派出所报警。 “同志，我要报警。”老王的脸颊有些肿痛，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派出所只有一名管理户籍的内勤在值班，他抬头看了一眼：“我只是一名户籍警，所长出现场去了，有什么事慢慢说，我帮你记下来等领导回来给他看。” 这三人这是去斗殴了吧，不是京城爷们都讲义气的吗，打仗输了来这里找场子？ “我是科研所的办公室主任王军，这是我的工作证，这两位是我的同事。今天，我们去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找我们所的工作人员，他们不仅不放人，还打人。” 老王好久没有享受过拳脚相加的待遇了，他心里委屈的很。 民警没有听懂，拿起笔做笔录也不知道写什么：“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不然我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科研所的工作人员被沈光林实验室扣住了，我要报警。”老王语气中带着愤恨，不自觉的提高了嗓门。 “你不用说的这么大声，我能听到。”民警在信纸上随便写了几个字，接着又问道：“你说他们扣住了你同事，是绑架吗？” “是！对的，就是绑架！你们赶紧找人解救他，他被实验室关起来了。”老王想着把郭成才带离实验室再说，自己这顿打不能白挨，以后即使留不住小郭，也要打他一顿消消气。 “不行。”民警摇头拒绝，我们不能出警。 “什么？” “他们实验室属于京城大学，他们学校有自己的保卫科的，你报案应该到保卫科那边，沈光林实验室不归我们管。”民警也不做笔录了，反而研究其圆珠笔的弹簧来。 咔啪咔啪还蛮有意思的，还是红蓝两色自由切换的呢。 “可就是他们实验室保卫科扣的人啊，也是他们打的人。” 其实老王并不知道，沈光林实验室的保卫科和京城大学的保卫科并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反而是工作指导关系。 “那你更应该去他们单位了，看你这位老同志也不像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啊，你们单位没有保卫科的吗，就没人跟你讲讲隶属关系啥的，你们办公室都是吃啥的呀。” “不是的，同志，我们是其他工作单位的。现在他们实验室扣了我们单位的人不放，我们上门去要人，他们不给，还打人。我现在希望的是您组织人手，把我们的人给解救出来。” 老王觉得，跟这个人怎么讲不清楚呢，你们派人给我们撑腰不就完了么。 “做不了。” “为啥呀。” “级别不够。”内勤也不写笔录了，反而拿起了一份报纸，准备阅读国家大事：“他们什么级别，副部级，他们的保卫科什么级别，至少是个正处吧，我们什么级别，副科。” “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不，我啥也不是。” 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他们只能自己去处理 正文 第三八五章 1985年 沈光林在警民共建的事情上是出了大力的。 当初，他捐献了那么多物资，现在是求回报的时刻了。 三个人转悠了一圈，硬是没人立案。 也有人打电话给沈光林问他怎么回事。 沈光林也如实说了发生的事：他们实验室招聘了一名工作人员，结果原单位的人故意过来使坏，扣着档案不放不说，甚至还想硬闯实验室来抓人，简直就是土匪作风。 这是咎由自取。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科研所也太嚣张了吧。 挨的这顿打，不亏。 然后，三个人就进去了，理由是寻衅滋事，冲击保密单位。 等着单位来领人吧，不来，那只有扭送劳动机关了。 听说，密云水库干活的严重缺人。 科研所的领导果然第二天才接到警局的电话，你们单位三人因涉嫌犯罪已经被刑事拘留，请过来说明一下情况。 那还整啥了，救人要紧。 这件事可大可小，你冲进别人实验室抓人，这是想干什么？ 最终，通过谈判，科研所公开赔礼道歉，老王被记行政处分一次，郭成才的档案他们无偿奉上，以后两家再无瓜葛。 这下子，他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搞科研了。 沈光林的第一个要求就是生产氮化镓，这是制造发光二极管的必要材料。 关于研发蓝光二极管的工艺流程在沈光林的指导下也已经梳理出来了，只等设备到了就可以开展一系列研究。 说简单其实也简单，但是说难也很难。 能够制造出氮化镓只是第一步，让镓金属在高温环境中接触氨气，这样就会生成氮化镓粉末。 但是在什么温度下反应，需要多大浓度的氨气，这都是需要依靠实验尝试出来的。 即使氮化镓生产出来，如何提纯，如果气相沉积到基材上，这都是难题。 至于后面的封装测试反而简单了。 距离春节也不久了，新基地还没有建设好，这件事只能等年后了。 年前还是要多学习，尽快的把实验狗给带出来。 今年冬天是个少雨雪的天气，无论干冷还是湿冷反正就是冷。 快要过年了，沈光林和李蓉没有住天宫一号，他们还是觉得福缘门这里最有过节氛围。 寒假到了，婶婶带着堂弟回金陵过年去了，他们还是觉得京城更冷一些，相比之下，金陵虽然冷，但不会把人冻坏。 主要是堂弟不想跟堂哥一起过年，他花样太多了，还准备给自己报什么冬令营，自己都不想参加。 还是怕堂哥太破费了。 毕竟，平时给自己请家庭教师已经花了不少钱了，真的不忍心花他更多钱。 深厚道已经决定了，将来读大学的时候去，羊城，一定要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堂哥实在太热情了，有时候盛情难却还会伤人。 1985年就这样到来了。 元旦这天，沈光林公司的联欢会最后办成了年会，而且是两场同时举办的，其中京城一场，深城一场。 这个年代娱乐匮乏，大家进行歌舞表演的热情很是高涨。 沈光林只有一个要求，不准跳那种贴胯的舞蹈，因为他是老学究。 你们要是真的想跳，可以私下里跳给他一个人看。 沈老师别的技能没有，欣赏的能力还是具备的。 京城这边的联欢会就在人民话剧院举行的，这样参加节目的众位亲们就可以吹嘘了：我曾经在话剧院登台表演过呢。 盛情难却，沈光林也上台表演了一个节目，唱了一首歌唱祖国，发挥还行，大家还是给与了鼓励的掌声。 大家最喜闻乐见的节目其实还是抽奖。 毕竟这次年会是以长城系为主的，他们去年赚钱了，理应高兴一下。 今天与会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座位牌，把号牌丢进一个大纸箱里，由沈光林来抽取幸运儿，奖品丰厚，样式新颖。 冰箱，电视，洗衣机，风扇，各色奖品，已经有了后世大厂的风范。 这样，大家对于明年的年会更期待了呢。 不过，相比之下，还是深城的公司办的年会更有特点更隆重一些。 简直比TVB的年会还要热闹。 真是各种大牌云集啊，全是胡须勇叫过来给苏有朋和张鹏撑场面的。 只是沈光林分身乏术，他留在京城没有过去，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娱乐公司成了一个什么尿性呢，明年就会有好几部大片上映。 ...... 转眼就到大年二十九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写春联。 这个年代购买印刷春联的不多，他们只买一个灶王爷，春联大多数是自己手写的或者找周围的人代写的。 代别人写春联这种活沈光林肯定是不会去干的，虽然他的字写的不错，但是，他爱好不在这里。 写一副春联给多少钱啊？ 老李才是爱泼墨的那个人。 他用的毛笔都是上好的狼毫，沈光林特意收藏的，后世至少价值五六万，现在拿出来用，用着用着就会废掉了。 老李才不管这个呢，李蓉磨墨，裁纸。 老李挥毫。 笔走龙蛇，很快就写好了一副。 “小沈，你看我这字怎么样？没有三十年的功力都写不出来。” 就连李蓉也觉得，老李的字写的确实是不错，很好看。 沈光林却是个识货的人，他常年逛潘家园旧书市场早就锻炼了一副火眼金睛，也就是所谓的入门了。 在书法的世界里，入门和不入门是两重境界。 现在，沈光林的眼光已经登堂入室了，也就是所谓的行内人。 “嗯，你这个字吧，看着飘逸，却失了端庄，没有筋骨，。起峰的时候不起，该实笔的时候很虚，这叫什么，流于俗媚。” 老李气的嘴角都歪了。 “你就不能说几句好话吗？” “能啊，你这个笔就很好啊，这是嘉靖年间的剔红云鹤，用材可是上好的紫檀，手感不错吧。” 老李拿沈光林收藏的藏品当工具，沈光林看到了，难道还给他一个夸奖不成。 “这么好的笔你怎么不提醒一下啊。”老李终于知道自己错了，他从地下室随便拿一支笔，没想到这么名贵呢。 “提醒啥啊，东西不就是拿来用的嘛。”这时候的沈光林却又淡然了。 “比如，你的那个紫砂壶，嘴对嘴喝的那个，你看过底款没有？这可是徐友泉的半月壶。” 老李啥都不敢动了，老实坐在椅子上，“我就是想新年讨个好彩头而已，大黄，你说咱们明年运气旺不旺？” 外面天气冷，大黄也不愿意出门，趴在火炉边取暖，听到老李的问话，它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旺！” 因为，它再不给反应，老李的笤帚就拿出来了。 正文 第三八六章 春节 在北方，过年不下雪，总是少了几分味道。 这就跟吃肉不放蒜一样，香味少了一大半。 当然，北方吃肉，是很少直接吃猪肉的，除非是红白喜事上用的大块红烧肉，南方不同，南方有一道名菜，叫做青椒炒肉。 在北方，大部分上席的都是牛羊肉，羊肉吃热的，牛肉吃凉的，猪肉炒菜做点缀，要么就是拿去包饺子。 在京城过年，吃的最多的还是各种丸子。 因为，他们会用一整天的时间专门来炸丸子。 鱼肉的，鸡肉的，猪肉的，牛肉的，还有各种纯素丸子。 沈光林最喜欢吃的还是那种中间夹着藕片肉段，外面挂上面糊炸熟的丸子，当零食吃也蛮好，下酒也不错。 丸子的种类太多了，甚至，过完十五之后，街面上还会流行一种丸子汤，也叫绿豆丸子。 这原本是泉城的一道小吃，不过在这个年代的京城也是流行的。 当然，过年的大席面，烧鸡，整鱼也是不用多说的，殷实的家庭都会齐备。 这个年代生活比前些年还是要富裕了些，大多数家庭在过年的时候也会改善一下生活，称上几斤羊肉猪肉，包上几顿饺子，不然还叫过年么。 沈光林这个狗大户的生活是不具有代表性的，除了龙肝凤髓，他已经到了想吃什么都能吃到什么的阶段，人生距离圆满就差一步。 当然，沈光林爱吃，但是不挑。什么鹅肝，鱼子酱，黑松露，吃，可以，不吃，也可以。 牛羊肉吃得，狗肉也吃得。 大黄就是一条好狗，大家并不舍得吃。 它是老李的好朋友，还会坐自行车呢。 每次老李上街出去玩的时候，它自己会主动坐到后排座位等着出发，老李翻身上车从后面过腿，它还会低头避让。 但是，有一个地方它是怎么都不会去的，那就是长城生物养殖基地。 因为那里有一种不祥的气息。 每次老李去一趟那里，身上沾染了一些不该有的味道之后，它至少有两天不会理他。 不过，这一切都阻拦不了老李丰富食物链的脚步。 又是一年春来到。 今年的春节过的比往年都要更晚一些，以前都是1月底或者2月初过春节，今年的春节已经是阳历的2月下旬了，这也就意味着，等元宵节过完，就已经是3月份了。 再有三个月，李蓉就要大学毕业了。 不出沈光林的预料，今年三十晚上的春晚果然获得了一众差评。 沈光林坚持了2个半小时就回去睡觉了，都没等到陈配斯的小品。 这场春晚从开场就开的很差，1985年明明是牛年，他们来了个《百猴迎春》，问题是现在《西游记》还没播出呢，孙猴子还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 《西游记》有没有在拍沈光林不知道，但是《红楼梦》已经在拍了，去年还在颐和园取景来着，沈光林没有看到一众女演员们，只看到了一群练习香功的老太太。 岳母已经不练香功了，她彻底相信了这拨人就是骗子，还是有些人还是深信不疑。 今年的春晚就有气功表演，表演的是二指拉石和手指钻砖，从沈光林的眼光来看，尬的一笔。 沈某人就不信了，真的给你一块没有做过手脚的砖，你能真的钻一个孔出来？ 今年过年，家里也不是没有别的变化。 吃晚饭的时候，小婶子提了一个想法，就看沈光林他们同不同意。 现在小叔在深城不肯回来，她们娘四个也不能总是在那边，小叔并不欢迎。 至于为什么，她也不敢问。 现在，她们最小的孩子也上学了，她闲着没事干，想出去谋个营生。 支持，想干啥呢。 打烧饼，卖胡辣汤。 在没嫁人之前，她家里就是干这个的，祖传技艺，一直没有丢下。 那要不要去实验室上班呢。 她不肯，想自食其力。 尊重她的意愿。 那就找个合适的门面，选个人流量多的地方，开个早餐店也行，如果没有房租负担的话，怎么也不会亏。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她愿意这样过，那就由得她去了。 改变其实不止这些。 现在，沈光林的个人自由被限制起来了，不让抽烟了，抽雪茄也不行，就是老李也不准在家里抽烟，想抽也可以，躲出去抽。 沈光林这里，不光不让抽烟了，也不让喝酒了，晚上也不让亲亲了。 李蓉还在小本子上数日子，床头还放着一本书，还是扶桑文字的，大概是优生优育还是怎么，你这是想干啥？ 她笑而不语。 沈光林无力反抗，只能想着早点出去工作也好。 才大年初一，沈光林却也不得不出门了。 他的新基地过年都没有放假的，建筑工人们正在加班加点的赶进度，沈光林身为幕后大佬，自然是要出面慰问的。 无论哪个年代，大家都吃这一套。 而且，大家因为干工作而不能回家过年，似乎也不是一件难以承受之事。 大家的核心思想是一样的，无论集体还是个人，各行各业，大家的宗旨都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舍小家，为大家。 跟着沈光林一起来的，有不少京城二建的各级领导，他们也会扪心自问：我确实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呀。 虽然我多吃了点，多喝了点，居住条件好了点，但那是社会风气使然，并不是我的本心。 从主观上讲，我是想为集体，为大家做一点实事的。 不然，大家设身处地想一想，今天可是大年初一，阖家团圆的日子，各行各业都放假了，我们呢，还要忙着送温暖，过几天还要参加各种团拜会，给领导拜年，接受下属给我们拜年，一天都没得空闲。 好苦，好累，又能向谁诉说呢。 只能说，痛并快乐着。 沈光林的拜年仪式别出一格，人家送点物资，说几句新年好的话就结束了。 他不，他要送钱，他要让大家真正开心一下。 工地和实验室的所有人，只要是过年值班的每个人都有红包拿，而且钱不少呢，每个人50块。 在干一天活只有4块5的今天，这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慰问活动很成功，老板们不妨都模仿一下。 小小的打赏一笔，就够过节的了。 大家加班加点干活2个多月，还是很有收获的。 实验楼，办公楼，标准厂房，宿舍区，家属区全都如火如荼的建设起来了，只是一些建筑还没有封顶，一些建筑却已经进入装修阶段了。 创汇的项目，大家都很喜欢。 最先赶工进度最快的自然是宿舍楼和实验楼办公楼，总是要让人有住的地方和干活的地方吧。 只是，建设这么大一个厂区，生产些什么好呢。 沈光林在厂区转悠了好久，都没有想明白。 在京城，大约只适合搞研发基地，生产的事情放到这里是不方便的。 每到大型活动或者会议期间，动不动就封城封路，这谁受得了啊。 要不就先摸索着生产光伏电池组件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为赚钱，就为了科研嘛。 生产出来的产品还可以卖给小王子嘛，你们是不缺石油，不过，你们用太阳能发电，不更显得高瞻远瞩不是。 现在，厂房快建好了，厂区的道路倒是还差点火候，土地硬的跟石头一样，不适合在这个阶段修路，还是暖和一点春暖花开的时候再种下一些小草和树木好一些。 这个年代闭门造车也是要不得的，还是要多出去学习，多走动。 等过完节之后，沈光林就决定发起一系列考察活动。 80年代的半导体中心在扶桑。 无论是生产还是研发，他们都是当之无愧的NO1，如果不是广场协定，他们未必会有失意的30年。 扶桑的高科技公司很多，东芝，NEC，三零，这些公司都具有雄厚的实力，沈光林去过参观一下还是可以的吧，不谈目的，就为借鉴。 郭成才过节也没有放假，他难得有这么爽的做实验的机会，而且家就住实验室，放假不放假又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实验室现在遇到的一个最大的问题是镓的纯度不够，而且，镓的加工技术也不成熟。 没有办法，原材料这件事还是需要沈光林去解决。 沈光林决定从源头上去解决问题。 跟铟是锌的伴生矿一样，镓是铝的伴生矿。 全世界的镓主要分布在三个国家，分别毛子，日耳曼，华夏。 即使在后世，全球的精镓年产量也不会超过300吨，这种金属不算稀有，但是不易提炼。 沈光林突然想去含镓丰富的铝业生产基地考察一下了。 要实在不行，自己建设一个镓的生产工厂算了，用不完也没关系啊，囤积起来嘛。 只要手里的囤货足够多，那定价权不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了嘛。 “蓉蓉，我带你去南方泡温泉去不去啊。”沈光林已经规划好行程了才问。 “去哪里？”反正距离开学还早，李蓉也是要盯着沈光林，要他爱惜身体。 “去鹅城。” “鹅城是什么地方？” “百色。” 正文 第三八八章 科研经费 新材料公司开始生产了。 工厂的面积和规模毕竟很大，然后产能就开始迅速增加了。 京城的产业工人还真是不一样，都不用从头培养，拿来就能用。 当然，这不是挖人挖来的，这是沈光林借来的，出钱还不行吗。 把工人借给我用，工资我们出，额外再给你们一份钱，他们工资多少，我们就额外再给你们厂里多少钱。 这下子，借来的工人可都是厉害人物，甚至有传说中的八级工存在。 工人过来了，收入也高了，编制还在，大家都好不是？ 他们新材料公司生产的并不是材料，而是各种电路板和芯片。 其中最大量的还是供应沈光林在深城的学习机，还有一部分是冰箱和洗衣机的控制芯片。 长城电器生产的洗衣机，已经能够做到清洗和甩干一条龙服务了。 电冰箱也已经把零度保鲜的功能开发出来了，毕竟利宝公司在走海外销售的路子，不快速研发，怎么领先世界。 别的不敢讲，在眼光这一块，沈光林的长城电器吊打全世界。 现在，为了表功，林文伟也把一部分外贸订单拿了过来。 小单自己做，大单拿给老板做。 签约的全是大单，动辄几百万美元，如果原材料全部内购的话，那赚到的就全是外汇了。 还有这种好事？ 低端的二极管也能赚外汇？ 电子振荡器，电阻，电容，这些都能赚外汇。 沈光林的新材料公司一口气向京津冀的工厂下了很多订单，约定全部用外汇结算，你们要是不信，我们先付一部分钱嘛。 大家都很高兴，你们要是愿意用用外汇结算的话，价格可以谈，便宜个30%没有问题。 于是，上下游的企业就出来了，这是不是所谓的产业链？ 上游的公司多了，影响力立刻就出来了。 然后就是络绎不绝的人过来参观。 参观学习是这个年代最常见的集体活动。 从“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开始就流行各种参观学习团体。 想旅游了，就去参观学习；不想上班了，就去参观学习；给职工奖励，就让他去参观学习。 长城电器那里是怎么应对的沈光林不知道，毕竟那边是津门，距离沈光林也比较远，他也不具体负责业务。 但是在京城这里，沈光林就明显的感受到了，过来参观学习的人也太多了吧。 京城本地的就不说了，毕竟是各家企业的总部，他们过来参观学习一下，也是应该。 但是外地也有不少企事业单位也闻风而来，美其名曰学习先进管理经验。 我们的管理经验怎么就先进了？不就是引进了几个质量体系文件嘛，这是其他企业早就在推行的了。 还有，不就是从新加坡叫来了几个具有西洋面孔的二洋鬼子么，会说中国话怎么了？他们不会说中国话，沈光林还不要呢。 这个年代的思潮非常不好，很多人觉得国内太落后，国外太先进，便觉得国外的一切都是好的，外国的月亮更圆。 沈光林严重不同意这种观点，他就是一个民族主义者，怎么了。 很多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就说民族素质，在国外，领衔闯红灯的一定是那些白皮肤的老外，站在路口傻傻等红灯的反而是刚出国不久的华夏人。 现在，沈光林在很多情况下做演讲或者做采访，大都是用纯中文回答的，你们爱听不听，反正钱我已经收了。 后来，大家也都知道了，采访沈光林的时候，一定要备一个翻译，他高兴了会用英文跟你交流，不高兴，根本不理你。 谁让人家是国际知名的科学家呢，你拿他没一点办法，科学家，当然可以任性。 现在，沈光林的新材料公司“出名”了，已经成了到京城旅游必去的一个景点，刚好顺便游览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了嘛，颐和园和圆明园也不远的。 事实上，即使四十年后，参观学习依然是一种变相的休息方式和福利制度。 没有办法，沈光林无力反对，也只能因势利导。 来参观学习可以，伙食费自理。 外地来的团体是吧？住宿费也请自理。 想去八达岭看看是吧？我们还提供用车服务，不过费用要你们自己承担哦。 原本修建多的宿舍楼，刚好可以利用起来了，当作酒店经营，还赚得了一份利润。 但是新材料公司还是付出了成本的，接待人员总是要自己提供的吧。 总是要有点产品展示的吧。 办公楼的一楼全部用来做荣誉展示，先从沈光林这个人开始讲起，他完成了哪些科研成绩，这些成绩在世界上有哪些地位，看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然后就是长城公司的产品线，从生物养殖到农产品培养，从服装加工到电器制造。 这是一家全球化的大公司，由几家华人公司联合控股，整个长城公司的员工人数已经超过了7万人。 7万人的数字是真的，但是他们并没有说，光是服装厂，就有5万多人呢。 而长城公司海外的员工人数，也就是新家坡的那一撮，加起来大概就是三五千人的体量。 荣誉展示中心建好之后，还设置了专门的人来讲解。 所有过来参观的人都对沈某人产生了一种崇拜心理，至少也是敬佩的，效果很不错。 有人就问了，沈教授在这么多家公司都占有股份，他是不是非常有钱。 这边就会回答，钱不在多，够花就行。 沈教授在京城大学的实验室所用的经费，都是募捐得来的，但是洋人也没那么大方，当钱不够用的时候，他就不得不用自有资金来弥补这个窟窿了。 要说到沈教授有没有钱，他当然有钱，他出去开办一场讲座，国外就要给他5万美元的出场费，但是他太忙了，要投身科研事业，不是必要也不会出去。 就连他讲座赚到的钱，也大多数投到科研中来了，没有钱，怎么会出这么多成果呢。 大家听了就会觉得很有道理，我们华夏人是最聪明的，之所以前面成果出的少，还是资金状况不足。 这时候，讲解员就开始举例了，就比如一个普通的实验，失败一次的原材料费用就是300美金，他们实验了179次才成功，那花了多少钱？ 参观的人就会计算了，哎呀，要5万多呢，还是美元。 虽然是真人真事，但是艺术加工一下就明显的不一样了。 不过，让新材料公司的员工来做讲解员，总有些不够声情并茂，还是略显刻板了些，不够自然。 那就招人呗。 降低一下招聘标准，智商不再作为第一要素，容貌才是。 公司立刻就从中戏和北电招了几个长得好看的女生充当门面。 你在我这里干几年，我推荐你去各大剧组试镜，尤其可以到香江拍电影哦。 真的假的？当然是真的。 沈光林都还不知道呢，他的电影公司拍的全是咸湿片，等将来他得到一个咸湿大佬的名号，那就搞笑了。 还别说，中戏和北电还真的会选学生，他们公司招了4个还没毕业的实习生，各个形象好气质佳。 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人家讲究的就是声台形表，沈光林听了一次，忍不住就要给她们加薪。 加薪是不行的，打破了薪酬体系，加奖金总是可以的吧。 分房子！每个人都有份，每人一套，只要你还在我这里干，这套房子就一直给你住。 这个年代，即使是明星也是要领工资的，能够来这里上班，也是不错的选择哈。 起码有京城户口。 这几位女员工太受欢迎了，整的不少男员工每天都要从办公楼门前过一趟。 就是让她们看看自己潇洒的身姿。 可惜，她们眼里只有沈教授。 每天都要深入的学习沈教授的光辉灿烂形象，要向宾客们介绍公司发展的伟大历程，想让别人信，首先得自己信。 她们就真的信了。 就跟林黛玉一样，沉浸进去了。 沈光林都不知道，他收获了几个迷妹呢。 前面几次创业，沈光林的成就感都没有那么强。 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几乎可以算是沈光林亲力其为。 虽然他也没干啥事，但是他居中协调了呀，这就是他的功劳。 最近，一件让沈光林很纳闷的事情来了。 学校给他划拨了200万人民币的经费。 他没申请啊，这是几个意思？ 这能怪谁，谁让你说没有花费学校一分钱的，整的一些领导还以为京城大学在针对他呢。 天地良心，京城大学可拿他当宝一样，给与了各种宠爱与自由。你想上课，可以，立马安排上；你想请假，可以，立马有人帮你代课。 你想要访问邀请函，学校立刻给你开。 你想出国？学校立刻帮你办。 乘火车坐飞机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是你自己花钱的，但是也不能说学校苛待你吧。 但是，这个钱沈光林并不想收啊。 或许，等国家有钱了以后，他可能会申请科研经费的。 但是，就现在这个状况，就连军工企业都在自谋生路的今天，划拨经费他花了有点心理不安啊。 他的实验室一年“挥霍”掉的钱财都不止200万。 在沈光林的感觉中，后世的大学都是狗大户，如果哪个学校的经费预算没有过亿，那就是不入流的学校，别说985了，就连一本线可能都过不了。 一个正常的二本学校，一年的“科研”经费也过亿了吧，不然，这么多老师呢，怎么生存？ 其实还有一种不好的想象。 沈光林直观的感觉，如果自己花了学校的钱，那是不是他们就可以把自己的实验室给收走了。 不是他喜欢往黑暗了想，他可是看过华晨汽车是怎么丢失股权的。 花了学校的钱，到时候换个领导过来，说实验室要整顿了，沈光林怎么办？ 起码自主权是没有了呀。 还是自己赚钱自己花舒服。 正文 第三八九章 上位 沈光林也是会做人的。 拒绝也要拒绝的让人舒服。 他把钱给退回去了，而且顺便还给学校捐了500万。 并且他还说了，要是哪个领导误会了他自己去解释。 学校这么好，简直是他的再生父母，他沈某人什么时候说过学校的坏话了，他就不是这种人。 现在学校这么困难，他更不能占用学校的资金了，因为能力有限，只能拿500万出来给学校用，实在没有更多钱了。 上次耐高温材料研发的时候，他沈光林是怎么做的学校又不是不知道，那次可是大几千万，如果他有什么不满，肯定主动就会说的，不会背后说三道四。 学校领导信了。 当然会信啊。 毕竟沈光林的实验室学校领导也是常去看的，他们真的不差钱。 就冲着那个伙食和住宿条件，要说他们没钱，谁都不信。 学校没给沈光林的实验室拨钱也有好处，在别人质疑的时候确实可以推脱：这是人家自己筹的资金，学校并没有拨款。 你有本事也自己筹钱去，没本事就不要嫉妒。 沈光林今天是开车带钱过来的，700万人民币就是后世的7000万，加起来都快一个立方了，后备箱装的满满的。 这震撼的效果，经久不衰。 校领导亲自带着沈光林到学校财务那里做了入账手续。 700万人民币，全是10块的，光点钱就点了半天。 “你怎么会有500万的，还捐到学校来？”校领导对这个很是好奇，别人捐款不是给他自己用的，沈光林不是标榜自己的账目很清白的吗，怎么还有钱捐给学校。 沈光林笑着说道：“这不是实验室的钱，这是我个人捐款，说代表长城公司捐的款也行。” “你自己的钱？”领导都吓坏了，这可是500万，不是500块，沈光林这怕不是华夏首富吧。 “现在黑市美元换人民币要8块多了吧，500万人民币换算成美元也就60多万而已。我要是敞开了去开讲座，半个月也就够了吧。”沈光林的轻描淡写中透着一些傲娇。 5万美元一堂课这已经是沈光林的灵丹妙药了，简直百试百灵。沈光林当然不会到处开讲座的，开的多了就不新鲜了。 而且，沈光林为了保护自己，他的每一堂讲座的演讲稿都拿回给学校备案了，有录音录像的也全都带回来了，省的将来有人在上面做文章。 每次有新的内容出来，学校也都会组织人进行学习，毕竟是5万美元一堂课呢。 因此，学校的不少老师看过他的演讲稿的，也看过他的演讲视频，听过录音。 好像也没什么内容啊，也就是英语比较流利，会开几个幽默的小玩笑而已。 有时候还夹杂着几个黄段子。 但是，更多的时候就是一些空话套话，实质内容并不多，可他为什么那么受欢迎呢，这种话我也可以说啊。 大家都觉得沈光林是在骗钱吧，但是那些老外就是傻，他们就是信这个。 还动不动就往学校发邀请函，但是沈光林大都拒绝了。 原来，不会讲黄段子的老师，不是好老师。 沈光林那个中英文结合的段子在京城大学又火了起来，就使那个杰克喝路西的对话，路西对杰克说：“杰克斯洛伐克。” 但是，大家忽略了一点，沈光林说的任何猜想和假设，都是真的，都是立得住的。 这才可怕！ 他说的“可能”，那就是“事实”。 因此，他的讲座才会千金难求。 谁都可以提出无数的猜想，但是，只要你敢保证你的每一个猜想都立的住，那你也可以和他一样受欢迎。 正事结束了，接下来是联络感情时间。 “领导，咱们大家再去搓一顿？”大家都是相熟的，沈光林也不介意和领导们联络感情。 领导们也知道沈光林是狗大户，因此去他的实验室吃饭或者去他的生物科技公司吃饭也是常有的事。 “吃饭可以，不能去你的实验室了，要换地方。”领导也开始提条件了。 “那想去哪里?长城生物还有一只羊腿......”沈光林说着食物储备，看看领导想吃什么。 “也不行，咱得去京城饭店。” 学校的领导很少提这么具体的要求的，看样子这是有事要谈啊。 不过，也不用这么严肃，沈光林还是开玩笑的说道：“京城饭店好贵的，大家凑份子吗？” “凑个毛线，你个土财主不去兜底，谁还敢去。” “我可是刚拿出来500万的。”沈光林表示不服。 “那是给学校的钱，又不是给我们发工资的。如果我的工资能拿到500万，我天天请你去吃京城饭店。” 京城饭店确实可以的，它位于京城的市中心，距离紫禁城非常近，挨着天安门，人民大会堂及国家大剧院。 这座饭店历史悠久，来头很大。 早在1900年，有两个法兰西人在东郊民巷的外国人兵营开了一家小酒馆，挂的招牌就是：京城饭店。 1903年，京城饭店搬迁到了王府井南口，就是现在的这个位置了。 到了1907年，中法实业银行接管了这里，经过多年经营，已经非常辉煌了，很多达官贵人喜欢到这里吃饭会客。 抗战胜利之后，这里就是接待花旗国驻军的高级招待所。 解放之后，京城饭店就成了国务活动和外事接待的重要场所，这里一度成为京城的地标性建筑之一。 他们一说京城饭店，沈光林也想吃这里的粤菜和谭家菜了。 谭家菜由清末官僚谭宗浚的家人所创，是这里的招牌菜。 同时，谭家菜也是华夏最著名的官府菜之一，谭家菜是清末官僚谭宗浚的家传筵席，因其是同治二年的榜眼，又称“榜眼菜”。 谭家菜烹制方法以烧、炖、煨、靠、蒸为主，谭家菜“长于干货发制”，“精于高汤老火烹饪海八珍”。 沈光林想到就开始流口水了。 京城大学距离京城饭店还是挺远的，今天沈光林刚好开了平治轿车，这次就不用动用领导的吉普212了。 “我们也尝试一下德国进口车是什么样感觉的，以前总司令也有一台这个品牌的车，在博物馆放着呢。”校领导上车就开始感叹这款豪华小汽车的前世今生。 沈光林也回了一句，“当年袁世凯给慈溪买的那台汽车就是这个品牌生产的。” 领导当然知道，但是他装作不知道，然后引出了话题：“是吗，这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呢。唉，小沈，听说他们这个汽车公司想申请奔驰的商标，被你给用了是吧，他们找你了吗？” 校领导果然话里有话啊。 “没有啊，我不知道这回事啊。”沈光林也是一脸懵。 “那我帮你问下，看看怎么回事。商标局的来学校找过，说商标在你手上，他们想收回，我说让他们直接联系你，收回肯定是不可以的......” 沈光林心里咯噔一下，商标局不会这样操作的吧，他们把自己商标收走，气都不吭一声的吗。 “商标确实是我注册的，但是所有权归属香江的公司啊，他们名下有几个品牌呢，有奔驰，有宝马，有苹果。” 沈光林越说心理越没底，不会真的有人为了拉拢外商而违规操作吧。 “没事，别怕，上次我就怼回去了。如果你是用香江公司的名义注册的那就更好了，那他们就更加不敢乱搞了，商标法编制的时候我也有份，我怕他们欺负咱自己人，所以多嘴问你一句。” 沈光林心里暗道好险，今天幸亏是自己过来了，领导刚好也聊起来这个话题。 不然，万一这个商标被他们给许了别人，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京城饭店规格相当高，这里常年接待外宾的，国内来就餐的人并不多，主要是价格贵，还只收外汇卷。 几个人也并没有推杯换盏，主要是沈光林正在生理筹备期，也不知道他筹备点啥。 沈光林一说李蓉不让他喝酒，大家瞬间就懂了。 这才是什么年代，你们怎么会懂的？你们怎么懂那么多？ 沈光林是不喝酒了，但是并不影响领导自己继续喝，他找沈光林过来还真的有事情，但并不是商标的事情，而是其他好事： “最近要举行学部委员选举了，我们决定把你给推上去。” 正文 第三九零章 教辅 这是沈光林的软肋。 此情此景，虽然不能吟诗一首，但应该喝酒三杯。 李蓉几个月的坚持，在这一刻彻底破防了。 上酒，上好酒。 还好，京城饭店也是有茅台的，还有洋酒。 领导就不喝茅台了，他想喝这酒啥时候没有了，也是借着宰小沈的机会品尝一下洋酒好了。 “咿，这酒可不好喝，一股中药味。”其实大多数洋酒都不符合华夏人的口感，很多人喝洋酒就是为了装。 沈光林对此深表赞同。 “需要我做点什么吗？”沈光林殷勤的倒酒，同时命令服务员把最好的菜上来。 跟那种动辄几十万的菜相比，京城饭店的菜还是便宜了，黄焖鱼翅、清汤燕窝，罗汉大虾等等招牌谭家菜已经很贵了。 京城的那些天价菜，通常出自于山间农家乐或者不起眼之地，打着山珍野味的旗号，其实就是普通的水库鱼，家养鸡鸭。 可人家为什么贵呢，是因为带你吃饭的人身份贵。 你吃的也不是饭，是关系。 不说了，一切都在饭里了。 大家都是自己人，校领导还是叮嘱了一番沈光林该注意的事项。 回去老老实实，不要弄什么幺蛾子，早点写申请打报告上来，多团结老同志，一些人不能成事，但是他们能坏事。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身为三大学阀组织之一，他们京城大学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他们门生故吏够多，影响力也够大，他们和五道口技校就是隋唐时期的关陇世家啊。 科学院虽然厉害，但是他们不团结，人员构成复杂，那就是瓦岗军，不值一提。 酒足饭饱。 大家乘兴而来，又乘兴而归。 这顿饭请的相当值得，对得起京城饭店的地位，对得起沈光林的殷勤。 在沈光林这里，领导说的这两件事其实都非常重要，其中一件就是关于商标的事，另一件就是评选学部委员的事。 沈光林决定回去就写申请书。 这几年学部委员评选的少并不是这个大门关上了，而是学部委员的吸引力下降了。 大家养活自己都困难，担任了学部委员也并不能多带来什么利益，当它干嘛。 只是，关于商标注册的问题一定要引起重视。 在去年，西德的大重汽车和魔都汽车达成了合作，开启了普桑的神奇之旅。 与此同时，另外两家单位也想来华夏试试水，平治轿车打算先在香江设立一个办事处了，就是想找一个翻译更贴切的名字。 因此，他们看好了奔驰，但是这个商表已经被人给用掉了。 他们还在想要不要花点钱把这个名字收购过来，结果一些人就说，不用，让他们把这个商标让出来就是了。 因为商标注册方的联系方式是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他们就想当然的认为这个商标是京城大学的。 这才有了校领导提点沈光林的那一幕。 其实这商标就是沈某人的，毕竟，香江某公司也是沈某人的。 这件事不重视不行，法治社会也离不开人治，还是要防止他们私相授受。 万一，出现点什么投资条款，一些领导投桃报李，把生米煮成了熟饭，那不是徒生波折么。 既然西洋面孔那么好用，这件事倒也简单。 香江别的不多，落魄的洋鬼子倒是不少的，整几个过来充当门面也是好的。 男的不行，可以整几个女的呀，女洋婆子看的也顺眼一些。 这种事情，如果沈光林自己出面，他们未必会给面子。 反倒是让洋鬼子来争，他们就不得不重视了。 沈光林当初在注册商标的时候，这几个商标涵盖的范围都是很广泛的， 汽车，电子，电器，智能产品，餐饮，几乎包含了所有可以经营的范围。 大约，任何一个大的品牌都是这样的，他们不为了别的，就为了不让竞争对手恶心你。 大刘的公司就有英吉利人，也有英吉利律师，沈光林紧急调遣，他们到商标局调查情况。 结果还算好，香江过来的调查团赶到京城，对方并没有把他们的商标做人情送人，只是虚惊一场，这个商标还在他们名下，并没有挪作他用。 不过，这项动议确实是有了，只是还没有实施而已。 好险！ ...... 自从知道了学校要把自己推上马并送一程，沈光林干劲十足。 沈光林实验室和新材料工厂都不去了。 他的本职工作是教师，是教学，其他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教书育人。 现在，沈光林天天在办公室备课，上课，翻译国外教材，跟进先进科技。 而且，教研组的课题研讨会他开始参加了，学院举行的民主生活会也不缺席了，就连爱卫生运动他也踊跃参加，这个激情满满的劲头，比刚毕业的小伙子还热情。 还好，沈光林还有几个高年级的助理，很多事情还是不用亲历亲为的。 他们跟着沈光林好几年了，知道他的习惯，因此配合的也算十分默契。 自从沈光林转变思路之后，整个学校的福利待遇都好了不少呢，长城电器捐献了一批生活物资给京城大学，每位老师都能分配一些比较实用的小电器，大家都觉得小沈还是挺会做人的。 好久不去实验室了，再次去，竟然发现堂弟深厚道也在呢。 而且，他竟然在复印学习资料。 有点难得啊，他竟然知道学习了？ “别着急走哈，咱们中午一起吃个饭，都好久没见你了，最近学习怎么样？”沈光林对堂弟的爱护之心是别人都不能理解的，甚至连李蓉都不能。 不就是一个堂弟么，需要这么上心吗，简直比自己亲儿子还亲。 唉，怎么说呢，李蓉不懂。 可是，谁知道沈厚道就是属小强的，打不死，还很经打。他动不动就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执行力很强，想纠正都得花费大力气。 他别的都好，就是逆反心理有点重，不爱学习。 这次主动过来复印学习资料，沈光林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不过，沈光林看了几眼，就觉得不对啊，一份读书笔记，你复印个五六张做什么，这不是浪费纸么。 沈光林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有几个同学觉得我的学习笔记不错，想借来用用，我帮他们带一份。” 沈厚道笑的很真诚，但是眼角忍不住就开始朝另一个方向撇，这是沈厚道这么多年的一个习惯，每次撒谎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沈光林对他足够了解，就给他骗过去了。 “都是谁要资料，把名字告诉我，我去学校核实一下。” “赵进军，刘洋，章大帅，李才华，刘思军......” 说话没打磕绊，看样子不是这个方面的谎言，那沈光林就换了一个方向去问。 “复印这些读书笔记，你是不是收了他们的钱？” 沈光林把握的很精准，沈厚道的脸色立刻机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没有，不是，.....是的，我是收了钱的。”沈厚道承认了，他知道沈光林不会打他，只会让老爷子打。 现在老爷子还在金陵呢，他不怕。 “林哥，这学习资料非常好用！你看，这本是前年齐鲁状元李亮的，这本是苏省状元马成林的，这本差一些，这只是冀省第五名，你再看这本......” 沈光林没有听他继续说了，“你收他们多少钱一本？” “谁？” “你同学啊。” “一本3块，他们只有这么多钱了，毕竟是自己班的同学，也也不能太黑。 ”那你知道你复印这么一本的成本是多少钱不？”现在带复印功能的打印机可贵了，沈厚道这么用，3块钱是收不回成本的。 “不要钱啊，都是免费的。”沈厚道说的理直气壮：“你的东西，怎么会要钱呢，咱们可是亲兄弟一样的。” 沈光林气的七窍冒烟，“是，不要你的钱，难道我买来就不花钱的嘛。” “反正也没见你用过呀，不用它就是个摆设，我帮你用用，这叫磨合，买个摩托车还要磨合一箱汽油呢。 沈光林真的想打死他了。 不过，这毕竟是沈厚道发现的商机，沈光林决定还是提点一下吧：“这门生意倒是可以做的，不过得正规化，规模化，形成团队。” “怎么做，你说？我手里已经有一帮人了。”沈厚道别的不行，拉拢人倒是挺有天分的。 “你是不是在学校拉帮结派欺负幼小同学了？我要告诉小叔去，你在学校胡作非为，看他打不打你。”这也是沈光林的杀手锏，几乎百试百灵。 “别！哥，你是我亲哥，我求你了，老头子打人太狠了，打一顿能疼一个星期，他就跟有瘾一样动不动就要打我，你可就别拱火了。唉，等我有了儿子，我也这么打。” 沈光林：...... 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了，还是说正事吧。 “你的想法很好，做教辅材料很有前途的，就做初三的跟高三的就行，让你们老师编写初中教材，高中的教辅材料就用这些名牌大学的学生笔记就行，找个印刷厂印刷了，然后雇佣一帮小孩去卖，给他们分提成。” 沈厚道寻思了一下，越想越有门啊。 这件事可以搞啊！比开杂货铺赚钱啊。 沈厚道这才觉得，自己堂哥能够成功，真的不是偶然。 自己赚了几十块钱还在那里沾沾自喜。 沈光林直接出手就是全面占据京城教辅市场。 正文 第三九一章 春假 沈光林原本是决定痛改前非老实工作了的。 事实证明，他就不是能够安稳坐住的人。 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天性是没法改变的，他的性子就是那样，既怂且勇。 沈某人非常向往在闹市中寻得一份静谧，但是真的给他一个与世无争的场所他又活不下去。 老老实实在学校教书不到两个月，他终于又坐不住了，他要出去浪一浪。 当然，理由也是很充分的，他要出国去考察生产设备。 新材料公司订单大量增加，还是有些进口设备需要采购的，也有些新的产线和新的生产工艺想要引进。 这些事没有必要亲力亲为，其实交给林文伟或者其他人都一样可以做的很好，但是沈光林还是决定自己带队出去一趟，好久没出国了嘛，这次准备去一趟扶桑。 毕竟，全世界半导体的中心在扶桑，他要过去看一看扶桑的半导体产业究竟有多先进，又是怎么落寞的。 据说，在这个年代，扶桑的半导体产业是全面吊打花旗国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慢慢的他们就掉链子了。 沈光林这次带着新材料工厂的人组团过去考察也是有原因的，如果没有沈光林的参与，估计那些芯片制造企业未必会让他们参观他们的核心产区，但是顶着顶尖科学家的名头，一切都不一样了。 当然，也不知道时间为什么安排的那么巧，这个时间刚好是扶桑放春假的日子。 扶桑的一个学年是从本年的4月到次年的3月，跟全世界其他国家都不一样。 所以，他们的春假是从3月下旬开始放起，到4月下旬结束，假期长度也是一个月左右，但这个时间放假却是很怪异的一种放假方式。 当然，扶桑也是有新年的，不过他们庆祝的是公历的新年，而传统的正月新年在明治维新之后已经被抛弃了。 这次到扶桑来，沈光林提前没有告诉李莉，就是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当然，也是想看看是不是惊吓。 毕竟，好久没过扶桑来了，他心里还是有了一丝丝不安和愧疚。 确实是工作忙。 他真的是有事，无论在香江还是在京城，都有不能离开的理由，还能怎么办呢，买点礼物贿赂一下吧。 至于跟着沈光林一起过来的，都是他们新材料公司的人，有不少人是第一次出国，顿时感觉万分新奇。 扶桑真的强大。 甚至，一些人都不相信沈光林说的，华夏以后会比他们更加强大。 但是看着沈光林信心满满一副天下第一的样子，他们又觉得自己充满了斗志，起码我们在努力不是。 沈光林也是带着他们分别考察了夏普，东芝，东电等公司，准备购买一些生产设备，商谈一些合作模式。 当然，整个谈判的过程沈光林是不参与的，他是首席科学家，是介绍人，超然物外，只做旁观。 有时候我们会感叹扶桑人的保密意识做的真的很好，购买他们的设备，他们调试的时候还会搭起帐篷，整个过程不允许你旁观。 但是，有些时候他们又会表现的无比大方，如今请沈光林做产线视察的时候就是这样，所有技术机密都是开放的，还问沈桑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当然是有的，沈光林给出了一些产业的发展方向，不过他也说了，这只是一家之言，至于扶桑人信不信，他就不知道了。 在东@京电子，沈光林就很好的装了一波，他要买气相沉积设备，说用于生产足球烯，还给出了未来PECVD和MOCVD的一些技术特点，这些要求TEL听了连夜组织辨证会，认为沈教授提出的发展方向是真知灼见，他们一定立刻安排生产，最新的样机第一时间请沈桑试用。 工作谈完了你们自己就先回去吧，沈老师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陪着你们了。 接下来是购物之旅。 在银座晃悠了半天，也不知道买些什么好，沈光林把衣服，化妆品，鞋子，包包全都排除掉了，因为这些东西她都不缺，也没什么新意。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家珠宝店。 沈光林买表的时候比较多，但是买珠宝，这还是第一次。 他觉得，无论买钻戒还是买项链都是既土且俗的行为，手链再精美，也不比他的海南黄花梨的手串高级吧，这可是他亲自车的珠子，从某浏览器里学来的。 但是，人生到了这个阶段，女人渴望的可能就是珠宝了吧，尤其是具有不一样意义的珠宝。 沈光林这样的新时代青年，一般情况下是跟珠宝店绝缘的，在穿越之前，又有谁值得他在此地留恋呢，有那个心思，还不如花点钱玩几次空降划算呢。 扶桑的珠宝店跟香江的风格差不多，也不知道是谁抄袭的谁，反正国内在这个年代还没有这样的消费市场。 珠宝店里人不多，只有一对小情侣一边看钻戒一边撒狗粮。 女店员看到沈光林一个人进来，说实话有点失望，一个人进来的，他可能需要的东西并不多。 不过，客户就是上帝，服务员还是很深的鞠了一个躬，“欢迎光林，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惊鸿一瞥，好深的沟，老夫要聊发少年狂。 沈光林没有说话，挨着柜台一个一个的看过去，这些东西都不值得他停留太久。 “先生，请问我可以帮助您吗?” 再鞠了一个躬，又有沙子迷了眼睛，好白。 不能白看，沈光林终于还是用英文回答道：“钻石戒指和钻石手链。” 女服员听懂了，打着手势，“这边请。” 沈光林是懂扶桑文的，不需要她使用这么丰富的肢体语言，他只是不会说，真正掌握的大约也就是“一库一库”之类的词汇。 服务员挺直了也并没有显得很大啊，为什么弯腰这么有料呢。 沈光林坐下来，服务员开始介绍款式和品牌，她们店里除了扶桑的产品，也代理一些欧美的品牌。 这对小情侣们看到沈光林一个人买钻戒，窃窃私语，感觉也挺奇怪的，又听说他讲英文，顿时觉着这是个外国人。 女服务员问了沈光林是哪里人，沈光林说，华夏人。 服务员神色没什么变化，但是旁观的小情侣就开始嘲笑了，“他有钱吗？，听说华夏人一年的薪资都没有咱们一个月多。” “但是人家也有观赏珠宝的权力呀。” 沈光林并不看重款式，他只看价格，并在心里默默算着汇率，但是女服务员可能是考虑他的消费能力，拿出来的东西越来越便宜。 “这些都不要，最贵的拿给我看一下。”沈光林终于不耐烦了，这东西都挺好看的，就是太便宜了。 “这个，”服务员看了一眼保安的方向，评估了一下事态，然后又微笑着说道，“先生，送女朋友或者爱人首饰，最重要的是心意，买太贵的东西是没有必要的，这些钻石其实都是碳元素而已，您如果要买，我建议您买一些金或者银的收拾就好了。” 这个服务员可以啊，她竟然还能为客人着想，并没有如沈光林想象的那样做出狗眼看人低的样子，然后等沈光林上门打脸。 扶桑的服务还是好啊，国内那些百货商场的老大们肯定是一副不耐烦的神色：“爱买买，不买您走人，别挡着后面顾客的道。” “行吧，请先生稍等。”女服务员真的去拿最贵重的珠宝了，反正今天也没什么客人，看这位先生也挺帅的，给他看看也好。 小情侣也不挑珠宝了，就在旁边默默的看沈光林装逼，看他会不会真的购买店里最贵的东西。 服务员小姐姐过来了，拿了几款看着就耀眼夺目的手链和戒指，钻石确实有花生米大小，还不到鸽子蛋的程度。 原来，最贵的首饰不过如此，沈光林心里有数了，换算过价格也就三万美元左右。 这确实已经是镇店之宝了，再贵，那就要定制了。 “那个手链好漂亮。” 女人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看着女服务员拿出一串钻石手链，大的起码有两三克拉，小的也有五六十分，非常的精致和耀眼。 “等咱们攒了钱，我给你买一个这样的手链。那个华夏人肯定是买不起的，你等着瞧。”男子表示他不是小气的人，只是暂时经济条件还不允许，咱还是先看戏吧。 “先生，我们店里目前最贵的首饰就在这里了，这种产品并不好销售，放在这里一年也没有卖出去，买它并不划算的，金钱并不是爱情的全部。” 沈光林都想把这个服务员招聘走了，这样的人适合在自己的公司做前台啊。 “可是，我只有金钱了怎么办，金钱买不来爱情，但是金钱能够赶走情敌。”沈光林笑着说道。 很快，沈光林就选好了。 两个女款钻戒，两个样式差不多的手链，加在一起十三万美元，真的不便宜了。 服务员看沈光林竟然真的有消费能力，也是莫大的惊喜。 因为这个人真的拿出了一张花旗银行的卡出来，成功刷卡走人。 前后不过5分钟，这就是沈的真实速度，不比买一包烟用的时间长。 正文 第三九二章 联谊 沈光林过来的时候，李莉正准备去参加一个联谊会，但是并没有去偷野汉子。 她并不是一个感情外放的人，很少有人能够影响到她的情绪，甚至，沈光林都很少看到她情绪特别激动的时刻。 除非是在某个特定时刻，这让沈某人还有些成就感，其他时间，李莉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自从去年留学读研之后，李莉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研究生节奏。 跟读大学的时候还是不一样的，读研究生的时候时间更自由了，而且课程也更少了，更多的时间是自学或者老师只是起到解惑的作用。 真正再像本科时期站在教室里的课堂上上课，少之又少。 但她平时依然很忙。 小林诚的实验室并不是那么好待的，他们总是很忙。 其实不光是京都大学，在一些顶尖大学的实验室里，他们没有沈光林这样的先知，很多科技发现都是依靠一点一点的试错试出来的。 没错，他们是有顶尖的头脑，但是，他们更有勤奋的精神。 在这里，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 一周7天，一天24个小时，一周加起来也就168个小时，但是有些实验室的工作时间长期保持在100小时以上，有些甚至是110小时，不如此，怎么在科研竞争中占得先机。 即使是放春假了，李莉也没太多空余时间。 扶桑更靠东，天亮的早，她都是每天4点半就起床了，先到体育场跑几圈，然后回去洗澡，再到实验室做实验或者图书馆泡一整天。 有小林诚的照顾，她倒是不用做那些枯燥且无聊的重复实验。 但是，全实验室的人都在加班，她也不好意思闲着，就经常陪他们到晚上10点之后才回去休息。 李莉的好友章悦也已经毕业了，她就没有继续读书了，沈光林帮她介绍了工作，就留在小林诚的实验室做内勤工作，顺便照顾李莉。 这是她的任务。 章悦完成的很不错，三五不时的向沈光林汇报李莉的思想动态。 所以，沈光林总是能第一时间掌握到李莉的基本消息。 现在，在京都大学内部，基本上也没有太多人骚扰李莉了，毕竟她交际圈子很小，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沈桑的人。 但是，就有这么一个团体，他们不知道深浅，大约是觊觎李莉的美色，经常叫她去参加各种活动。 这个团体叫做华夏驻扶桑留学生联谊会，总部设在东@京，在各地都有分会组织。 这个组织的内部成员很复杂，确实有积极的一面，但是更有消极的方面。 大约是两年之前，沈光林曾经打击过李莉的一个追求者，好像是弯弯来的姓秦的家伙。 现在那人已经不知去向了，但是李莉似乎又有了新的追求者。 留学生联谊会这个组织很讨厌的，他们惯会道德绑架，经常举办各种活动，总是喜欢叫上李莉。 虽然，她大多数时间是不会来的，有时候即使来了也不会参与应酬。 由于有章悦在，能够挡掉不少苍蝇，但是一些大个的绿头苍蝇最是烦人，总是盯着人骚扰。 今年的春假开始了，又有新的留学生要来了。 每年的这个时刻，留学生联谊会都会组织大型的团建活动， 他们早就跟李莉说了，希望她能够出席。 实在拗不过，再加上迎新联谊确实也有道理，李莉还是答应了。 人毕竟是社会性的动物嘛，新一届的留学生们来报道了，亲不亲，故乡人嘛。 沈光林过来的时候刚好赶上了李莉要去参加活动，巧了，那就一起吧。 有章悦在，沈光林只拿出了项链和手链，戒指就没有拿出来。 在起哄声中，李莉还是戴上了，更增添几分靓丽。 “沈老师，我陪护莉莉也是劳苦功高的，就没有一些慰问品慰劳的吗？”毕竟关系已经很熟了，章悦跟沈光林开着玩笑话。 当然有，沈光林拿出珠宝店送的赠品，也是价值几千美元的呢，章悦很高兴的收下了。 “沈老师，我爱死你了，我和莉莉一起嫁给你吧。” “嫁给我爸?你是想做我后妈吗？我替他老人家谢过了。”沈光林脑海中却浮现了堂弟迎娶章悦的场景，哎呀，简直不敢想，吃饭的时候怎么办？ 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样子。 联谊会举办的地方就在一个学生俱乐部，凭票进入的，守门的学生还拦住了沈光林，并且问道他是谁。 沈光林很大方的说：“我是李莉在国内的丈夫，过来跟她一起过假期。 守门的学生纠结了很久，又请示了联谊会的负责人，这才让他进去了。 因为，沈光林不能进去的话，李莉和章悦也就不会进去了，很多人就是等着李莉的到来才参加的这种联谊。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热情帮助新留学的同学们的。 联谊会的学生领导在台上讲话，讲者一些在扶桑留学的注意事项，话里话外都透漏着扶桑的美好和华夏的贫穷。 怪不得李莉不愿意参加这种活动，沈光林也不愿意她来参加，简直就会带坏一批人。 台上聒噪，台下也不消停。 李莉拿出一本书在看书，偶尔还问沈光林一些问题和见解，是关于量子力学领域的。 还好，沈光林还是能忽悠的，因为量子纠缠理论原本就是在沈光林手上发扬光大的，在这个领域，他最有发言权，这也是李莉佩服沈光林的地方。 不过，大多数时间，李莉问沈光林专业问题，他都不会回答，他说，两个人相处，不要把生活和工作搞混淆了。 其实，他心里是点露怯的，但是他不说，李莉也看不出来，还以为就是他的风格。 有个外校的留学生看着沈光林李莉交头接耳的，心里很不舒服，不由的问道：“这位同学，你和李学姐是一个学校的吗，以前怎么没见你们在一起。” 章悦在一旁看了笑，意思就是，挑战者又来了。 沈光林自然是不惧的：“哦，我不是她学校的同学，我没有读书，我是她男人，我在国内赚钱供她读书的。” 沈光林笑的很憨厚，不过这话李莉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沈光林是没有读书啊，李莉还在京城大学读书的时候他过去就是老师了。 “现在应该轻松些了吧，听说李学姐的实验室是发工资的。” “嗯呐，不然我也没钱买机票过来和她困觉啊，我都好久没和她睡一张床了。”沈光林说着还用手摸了摸李莉的脸颊，李莉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歪着头配合的蹭了蹭他的手掌，然后接着看书。 留学生嫉妒坏了，这亲密的动作太伤人了。 “你现在都花她赚的钱？” “不是现在，是去年就开始花她赚的钱了，小孩还没断奶她就出来留学了，现在全家都指着她 赚钱养活呢，得亏扶桑工资高，我还能三五不时的到友谊商店买点洋酒打发无聊的时光。” “她都有孩子了？你的？” 都没等沈光林继续回答，章悦已经顶不住了，她扑哧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我娶的又不是你，今天晚上你别想上我们的床。”沈光林‘生气’了，不满的对着章悦说。 “这位同学晚上跟你们一起睡？”留学生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嗯，她们住一个宿舍，宿舍只有一张床啊，只有一米五，我们仨人确实拥挤了点。” 这是拥挤的事吗，这位留学生已经不想说话了，章悦虽然没有李莉好看，但也有80分以上，她单独拿出去，也是女神一样的人物，竟然跟这个平平无奇的人睡一张床。 太毁三观了。 大家不在说话。 接下来是文艺汇演时间，留学生的才艺还是比较宽广的，一些人唱了《女驸马》，一些人唱了《在水一方》，还有一些人唱了《小城故事》。 邓丽君虽然已经不在扶桑发展了，但她依然华夏在扶桑最红的女明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一种。 曾经，神仙姐姐刘一非也曾经到扶桑发展过，也推出了唱片，结果就是全面溃败。 沈光林不可惜她发展的不好，只可惜她来一趟扶桑，竟然没有出一些有意义的教学片。 趁着年轻，身材还在，皮肤也还好，不拍点教学题材的片子就太可惜了。 那个小汤表现的就很好，在28岁的时候拍了一部让无数人找种子的电影，现在她都40多了，再想拍也已经拍不了了。 接下来还有诗朗诵，其中一位留学生就在那里朗诵到:“扶桑是我的第二故乡，它的月亮更圆，空气也更加香甜......“ 沈光林听不下去了，跟李莉说咱走吧。 这时，台上却响起了主持人的话：“下面有请我们美丽的李莉同学的男伴为大家表演精彩的节目，大家热烈欢迎。” 就知道他们会这样。 沈光林说，“你们这里有钢琴吗，我要唱一首歌，用钢琴伴奏。” 还真有，就在天下呢。 沈光林让人搬上来，简单试了一下音，还不错。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全国爱国的同胞们，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前面有工农的子弟兵， 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 咱们军民团结勇敢前进， 看准那敌人， 把它消灭，把它消灭！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正文 第三九三章 更好的选择 联谊会在沈光林不合时宜的歌唱声中结束。 他这种煞风景的行为让大家很是不满。 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到了人家扶桑的地盘上，就不要做这种让大家都不开心的事了嘛。 沈光林却说了，让你们开心不是我的义务，我有爱国的权力。 把他开除留学生联谊组织！ 可是，这个人并没有加入这个组织，他只是跟着李莉过来的。 而开除李莉，很多人还是不舍得。 大家还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万一女神跟自己亲近了呢。 散会了，还有联谊会的干事问李莉干嘛去，等下还有聚餐环节，问她去不去。 沈光林代她回答了：“没时间了，我在扶桑行程很紧张的，我们现在开房去了，我带孩子来的，她要给孩子喂奶。” 干事不说话了，李同学竟然已经有孩子了？ 李莉也是有些羞恼，她小声的说着沈光林：“我什么时候有孩子了？还要给孩子喂奶。” “我还是个孩子。”沈光林回答。 喜来登，三人行。 沈光林原本的计划是请章悦吃饭之后就让她走人的，她不肯，还说到这么好的酒店我还没住过呢。 她没住过的地方多了，那就给她也开一间吧。 不就是300美元一天么，多大点事。 沈光林也说了，你住我们隔壁可以，不要半夜来敲我房门，不然有你好看。 “我现在就缺少个男人，我要是有个男人滋润我，我会这样吗，哼!“ 沈光林不想理她，他把章悦赶了出去。 终于回归到二人世界了。 真好。 空气中开始酝酿氤氲的气氛。 接下来的动作自然是洗澡，然后就是做该做但是不让写的事。 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果然是会变化的，李莉的身体果然更成熟了一些，身材发育的更好了，再也不是当初的一对A了，现在怎么说也有B大小。 至于CDEF，沈光林并不迷信。 人工的就不说了，天然能长到这个尺寸的，大部分都是矮胖子。 贫乳是高挑美女的标配。 这场战役持续了两个小时。 云雨初歇，沈光林还有一些颇具仪式感的东西要送她，那就是钻戒。 当然，除了钻戒，一台汽车的钥匙。 这台车现在就停在喜来登酒店的车库呢。 来扶桑之前，沈光林就打电话给小王子，他想要一台最好的跑车，问他有没有推荐。 在小王子的概念里，最好的跑车自然是法拉利。 刚好小王子那里有一台红色的限量款的Testa Ross，还没有开过的，他让人马上送过来。 无论对于沈光林还是小王子来讲，这台车并不算贵，只要160万美元。 在沈光林带领考察团参观的时候，这台车已经运送到京都了，沈光林提前把车放到了酒店里，就是准备送给李莉的。 其实李莉更看重的还是那个钻戒。 沈光林送她手链和项链的时候她无所谓，笑着接下了，但是并没有从心里高兴。 沈光林送她戒指，她就真的高兴了。 翻身上马，又是一程。 沈光林有个预感，他在国内挺不了多久了。 从过年到现在，姐姐李蓉都不让他喝酒抽烟了，为的是什么，他很清楚。 可能，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吧。 最多，也就是再坚持一两年时间。 姐姐那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是妹妹这里，他还没有安排好。 “先送个这样的，你先戴着吧，回头我再帮你定做一个更大的。”沈光林很愧疚，因为每个人他都舍不得。 一生只爱一个人那是扯淡。 谁还没有过自己的初恋了，就连撕聪少爷都有过纯情时代。 曾经的撕聪少爷也曾披着马甲舌战天涯，可惜他女友的男男友们排队站出来现身说法，这个女人做过模特。 从此，撕聪少爷就开始了试炼生涯。 沈光林的初恋自然也不是李莉姐妹俩，他的初恋要回归到他的初中时期，当时他喜欢一个女生，非常喜欢的那种。 当时他的表白就是通过电话短信进行的，那时候手机的功能还不够先进，女孩子回给他的短信他都要加密锁起来，害怕后面的短信会覆盖掉之前的信息内容。 后来，短信存满了，他每一则短信都舍不得删，以至于新的短信不能进来。 直到又一天，他看到了女孩的手机，在已发送里面找到了很多其他人的信息，内容跟给他的差不多。 就重要性排序的话，他大概能排名第四。 从此，沈光林就认为，没有监督的爱情，并不是真的爱情。 他可没有时间去做65页PPT。 ...... “你今年是不是要和我姐结婚？”李莉躺在沈光林怀里，在他的胸膛划着圈圈。 两度大战，两个人都很疲惫。 “我也不知道，看你爸妈的安排，我自己家里没有可以做主的长辈，一切都是老李说了算。”沈光林觉得，很可能等李蓉毕业之后他们的事情就要进入一个新阶段了，只是这件事不好对李莉讲。 不过，他肯定是不能给妹妹一个名分的，除非是移民到沙特去。 李莉也没有提更多的要求了，她觉得目前的生活其实也挺好的，她也没有遇到更好的人，她也没有另找的想法，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沈光林并没有陪伴在她身边。 沈光林给了建议：“你回国去津门工作怎么样？我专门给你建设个实验室，你做主任。你也可以去津门大学或者楠开大学教书，顺便主持实验室。” “再说吧，你明天要陪我逛街。”李莉也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办，等她研究生毕业了再说。 “没问题，整个假期我都会陪着你的，天大地大，都没有你大。” 沈光林决定给李莉最好的生活条件，他都是10亿美元身价的人了，要做符合这个身价的事。 第二天，李莉去实验室收拾东西，沈光林开车停在大学门口。 车外，站着一位长发披肩的年轻女孩，她在轻轻敲打车窗。 沈光林摇下车窗，蹙眉：“你是？有事？” 女孩五官精致，一脸清纯，看看车，有看看沈光林，迟疑的说道：“我还没见过这种车，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看来，扶桑也是有绿茶的，这是不是传说中的****。 早知道法拉利有这魅力，他早就买一台了。 可惜，这里是京都，李莉一会就要出来了。 要是搁在穿越以前，沈光林就答应了，甚至他会拿着各种饮料到大学门口去钓鱼。 毕竟，保时捷911也是不错的车了。 但是，现在沈光林还是要拒绝了。 他只能摇摇摇头，“我还有事，你找别人吧。”说完就要按上车窗。 女孩开始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我昨天在这个地方丢了一些钱，也不知道是谁捡到了，我可以用各种方式感谢......” 正在这时，李莉出来了，娉娉袅袅，和这位女孩一比，高下立判。 “不用了，我有更好的选择。” 正文 第三九四章 仪式 沈光林已经和小林诚打过招呼了，李莉会多请几天假。 小林开始还不太乐意，毕竟在实验室里每个人都有该做的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 不过，工作是做不完的，享受生活才是真谛。 请假自然是有别的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啊，沈光林索性让她一整个假期都不要回来了。 你们这些研究有什么用，沈光林观看了他们的研究成果，给予了差评。 小林诚也是在听到沈桑的反对声音之后立刻就取消了这个课题，课题组辛辛苦苦大半年，都不如沈某人随便说的一句话管用。 但是，现在的沈某人经常是惜字如金的，他轻易不会发表新观点。 所以，沈光林的讲座即使只是普通的划水行为，也还一样是价值5万美元的，而且各大学术机构也愿意出这个钱，争相邀请，可惜沈光林并不接受。 更让大家感觉颇为可惜的是，在沈光林先生的讲座，各种任性就不说了，还只能让他讲，听众并不能提问题，即使提了问题，他轻易也是不会回答的。 今天，李莉过来请假，是因为她们是有别的事情要做的。 等沈光林他们上午起床之后，章悦早就退房走人了，她可不敢像李莉这么任性的，这是她的一份正式工作岗位，不能迟到的，不过好处是也不用加班。 按照正常的作息时间就可以了，工作清闲，不需要太费事。 等李莉她们过来的时候章悦已经上班许久了，李莉还是让她也请了假，因为章悦要帮李莉布置她们的新家。 新家的这套房子并不是学校分配的那套房子了，是沈光林之后又专门为了李莉而购买的，距离四条河源町并不远，是那套带庭院的别墅。 其实这里还停着沈光林的一台车呢，李莉也不怎么开，她不喜欢这种傻大粗笨的风格。 沈光林开来的这台法拉利她就非常喜欢的了。 虽然她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品牌，也不清楚这个品牌的产品究竟怎么样，但是看到这样的款式，看到这个颜色，她就是喜欢。 女人喜欢跑车并不只是因为它贵，还有很多原因是因为它精致，符合女人的审美。 以前看论坛，上面有一大票的人都说，喜欢法拉利的都是不懂车的人，真正懂车的人喜欢的是保时捷。 沈光林曾经信了，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买了一台保时捷。 但是，当他可以单手开法拉利的时候，他才发现，还是法拉利更香。 章悦是和李莉一起从实验室出来的，当看到沈光林开的这台跑车，她激动的像个孩子。 “沈老师，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兴奋之余，章悦看着已经远去的那个窈窕背影，疑惑的问道。 “那是一个追求积极上进的女孩。”沈光林回答。 追求美好的幸福生活是上帝赋予每个人的基本权力，人家不放过每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这有错吗？ 随即，沈光林被赶下了车。 这台车毕竟是两座的，章悦和李莉两个人一个人坐驾驶位，另一个坐副驾驶位置，沈光林便多余了。 沈光林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台车似乎成了给章悦买的了。 以后，肯定是她用的比李莉用的要多。 毕竟，李莉就是个宅女，自己很少出行的。 章悦却是个傻大胆，这是一个连女体盛都敢去做的女人。 无奈，沈光林只能打车到了他们自己的新家。 这是李莉的计划，她要打扫卫生，准备重新布置新家，章悦过来还是干活的主力军呢。 这个新家里果然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到处都是一层灰。 沈光林赶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在大张旗鼓的搞卫生了。 其实，按照沈光林的意思是叫保洁阿姨来，但是两个女孩都不同意。 哪里有那么娇气了，打扫卫生又不累。 “那你们打扫吧，我去买个菜。”沈光林只擦了一个玻璃就不擦了，他觉得这样的姿势并不爽，还不如去买点东西。 扶桑的菜市场沈光林是找不到地方的，而且交流也有障碍，毕竟他只会英文，还是去超市更简单一些，明码标价。 肉，蛋，奶，各种认识的青菜他都买了一些。 至于那些不认识的，沈光林也不敢买。 其中有一种植物，看着像海参，又像百合，写的名字也很怪，沈光林表示没见识，不敢买。 等沈光林浪一圈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把整个房间的卫生搞完了。 其中80%是章悦的功劳，因为她以前出去打工的时候也是做过家庭清洁工的，沈光林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专有名词：'女仆.avi。' 这么多年了，沈光林还是不会做饭，其实李莉也不会。 两个人很像，都属于那种有点智商但不很勤快的那种人。 在假期，他们都可以睡到被尿给憋醒了还不起床，甚至为了第二天不起早，前一天晚上不喝水的人。 如果不是沈光林还有雄性荷尔蒙的支配，会出去打野寻觅问食，那他们就是一摸一样的人了。 沈光林虽然怕冷清，其实也不喜欢热闹，但是李莉比他更极端一些，她一个人能过坐的住。 即使在一个闹市区，李莉依然可以看自己想看的书。 搁在这个年代，这叫出淤泥而不染，放到沈光林的那个年代，这叫戏精。 卫生已经搞完了，两个人互相靠着在客厅里看电视，还拿着葡萄互相喂投，只有章悦一个人在厨房做饭菜。 要想在扶桑生活的安稳，好像还真的缺少不了这样一位好友呢，如果没有章悦会做饭，不然两个人又得去外面吃饭了。 吃完饭肯定顺势就去就酒店房间休息一下了，怎么还会回家嘛。 看着两个人你侬我侬的互相依偎，章悦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真把我当女仆了是吗，能不能帮忙去端个菜？” “要不帮你买几套制服？你喜欢英吉利版的还是波兰版的？”沈光林开着玩笑。 午餐很丰盛，这是他们今天在这里的第一顿饭，李莉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国内口味的饭菜了。 既然已经破功了，沈光林还喝了点小酒，酒劲上来，他找个房间睡觉去了。 趁着沈光林午睡的功夫，两位女孩又出去了。 她们买了不少装饰用的东西回来，气球，打气筒，彩带，红纸。 等沈光林睡醒的时候，家里已经变了一个样子。 这是在布置新房啊！ “沈老师，你要娶我们家莉莉，准备了什么彩礼呀？”章悦一边爬着梯子贴剪纸花，一边向睡眼惺忪的沈光林问道。 沈光林别的没看到，就看到她衣襟下露出纤细的腰肢和平坦的小腹了。 这个女人有过男人没有呢？ “啥都没准备，也就是一套房，一台车，一个钻戒而已。” “你也知道钻戒呢？”章悦很是惊讶，因为扶桑的情侣在结婚的时候是会送钻戒呢，但是国内没有，国内的话能够拍张合照就不错了。 当然，沈光林也李莉也不是真的结婚，估计只是李莉内心的一个想法罢了。 “我又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我全世界各地跑的好不好，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沈光林拿出自己给李莉准备的钻戒，让章悦检阅一下。 章悦拿过来，她已经认出这个跟李莉的项链是一套了，钻石很大啊，很通透，看着就价值不菲。 “我要是遇到送我钻戒的男人，那我也嫁了。”章悦还是很羡慕的，她来扶桑好几年了，一直没有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主要还是因为有沈光林坐对比，她找不到合适的。 她的自我感觉，自己也就比李莉长的差一点点而已，找个男人应该跟沈老师差不多才对吧，但是她没有遇到。 沈光林这样的男人，要钱有钱，要才华有才华，真是人间良配啊，可惜他先遇到的是李莉。 其实，李莉也有烦心事呢，比沈光林更优秀的男人，她也没有遇到，可惜他先遇到的是姐姐呢。 家里忙活完了，时间还早，两个人又开始打电话，邀请好友们前来做客。 两个人在扶桑多年，还是认识有不少好友的。 今天虽然不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好日子，但是对于李莉来讲，它很重要。 只要自己觉得重要，那就真的很重要。 朋友们很快就来了，大部分都是扶桑人，华夏来的朋友并不多，男的觊觎她们美色，女的嫉妒她们的容颜，因此她们的社交圈子并不大。 章悦还是比较有心的，她给沈光林李莉他们买了一个蛋糕，作为乔迁之喜，也算是庆祝他们获得新生吧。 国内的大部分人结婚，也只吃一顿饭，请三五好友聚一聚，宣布一下决定而已，他们这也算是仪式从简了。 不过，李莉的这个意思朋友们都没有领会到，大家还以为他们搬了新家，庆祝一下呢。 没有神父，没有教堂，没有证婚人，但是两个人就算是已经喜结良缘了。 沈光林拿过钻戒给李莉带上，李莉也用自己的存款给沈光林买了一个铂金戒指，也算是互许了终生。 正文 第三九五章 炸场沈 客人们尽兴而归，又剩下三个人留在一起搞卫生。 真是紧张忙碌而又劳累的一天。 三个人忙完就去休息了，沈光林和李莉睡主卧，章悦睡客房。 没有谁走错房间误中副车，当夜西线无战事。 入住新居的第二天。 章悦一大早就回单位上班去了，果然开走了沈光林送给李莉的法拉利。 这么拉风的装备，不开出去显摆一下，这不是明珠暗投了么。 李莉早晨起来梳了一个不一样的发型，无名指上也开始戴戒指了，这个意思就是，我有男人了。 谁羡慕嫉妒恨都没有用，不过他们确实也不会用车了，因为接下来是一段蜜月之旅。 旅程的终点在洛杉矶和夏威夷。 20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先飞抵洛杉矶。 这时他们梦想开始的地方，如今他们算是故地重游了，重温当时发生的故事。 两个人住进了同一个酒店，找到了同一个套房。 “以前那个姓白的姑娘还在洛杉矶吗？”原来李莉的记性也很好啊，她还记着这个人呢，虽然是萍水相逢，但是两个人的关系毕竟不错。 沈光林对百冰的状况也不是太了解，“她已经回国了，我也不知道她近况如何，回头我打听一下。” 接下来谁都没有聊这个话题了，还是复习一下当时采用过的姿势吧。 因为在飞机上的时候两个人一直在手拉着手睡觉，因此现在的两个人都很有精神。 玩花样，折腾了许久，体力是不行了，但精神依然是很好的。 不过毕竟这个时间点已经是晚上了，两个人也就只能在一起看一看电视而已，出去浪不安全。 花旗国的脱口秀节目和一些访谈或者社会调查的节目还是非常火爆的。 今天其中一台电视节目的主题就是：怎样才能嫁给有钱人？ 电视里是这么介绍的：求助者是一位叫做爱丽丝的女士，25岁，长得漂亮，身材较好，学历不俗，问的就是怎么样才能嫁给年薪超过30万美元的人，实现她的中产梦。 随着主持人的访问，女孩也说了，她约会过的男人，年薪最高的也只是15万美元，但是，她想住洛杉矶富人区的城郊别墅，年薪15万美元是远远不够的。 可是，她该怎么办？ 然后就是一个调查事项。 其一，有钱的单身男人喜欢出没在哪些场所。 其二，她应该把寻觅目标放在哪个年龄段更合适。 其三，一些富豪的妻子看起也是平平无奇的呀，为什么她们可以，她就不行。 在花旗国，果然是什么都可以谈论和做交易的，爱情当然也不例外。 其中一位投资专家就是这么说的： 从生意人的角度来看，爱丽丝的这种婚姻态度其实是一种金钱和容貌的交易。 你提供貌美如花，我提供财富到家。 但是，容貌是会消逝的，财富却不会。 因此，对于有钱人来讲，投资想保值，最好的方式是租赁，而非购买。 如果爱丽丝想寻求租赁形式的爱情，他可以提供，否则就不要继续谈下去了。 下面延申出来的一个话题就是：你身边年薪超过30万美元的年轻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都有，但大多数跟家庭和出身有一定关系，有些也是因为高学历。 其中一位来自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情感专家就举了一个例子，其实年薪30万的年轻人还不少的，他就知道一位。 这时一位来自遥远东方的教育工作者，年龄还不到30岁，他最近会来洛杉矶举办两场讲座，其中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一场，加州理工大学一场。 而他的劳务费是5万美元一节课，别说年薪30万美元了，就是年薪300万美元也不在话下.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而且纽约大学，费城大学都曾经邀过他，还有其他一些大学也邀请过他。 因为距离的原因，沈光林在扶桑进行的学术交流更多一些，花旗国不少大学都想邀请他而不能呢。 他是这么厉害吗？ 是的，他就是这么厉害。 接下来就是对沈光林的一顿花式追捧。 ...... 李莉看到了媒体的报道，觉得余有荣焉。 沈光林开讲座的时候，竟然真的是人山人海，教室都不够有用了。 不光是学生，还来了不少媒体。 媒体自然会问道，“听说沈教授开一堂讲座，付出的劳务费是5万美元这么多。 5万美元的讲座，在花旗国也是少见的呀。 这种情况下，沈光林也不好继续划水了呀，他讲了量子纠缠的前世新生。 其实，量子纠缠也时很多人都感兴趣的话题，火热程度类似薛定谔的猫。 关于量子纠缠的原理，沈光林也举了一个例子，他有一双球鞋，分别装在两个鞋盒里，距离可以无限远。 这时候没有人知道其中一个鞋盒里装的是左脚还是右脚，当打开其中一个盒子的时候，另一个盒子的性质也被确定了。 其实，量子纠缠理论是爱因斯坦一生都不能接受的理论，他有一句话，叫做“上帝不能掷色子”。 但是，上帝偏偏就是这么神奇，他非要掷色子不行。。 而且，沈光林还举了一个很火的例子。 当年，光究竟是波还是粒子引起了国际争议，因此诱发了电子的双缝干涉实验。 实验的最初，设备向前方发生电子，前方挡板上有两条缝隙，当电子在穿过缝隙之后就会在后面的背板上现实两条干涉条纹。 这是波派的胜利。 粒子派表示不服。 他们使用点光源一个一个的向双缝发射电子，初始的时候电子出现的位置是杂乱无章的，但是到电子到达一定密度之后就出现了光的干涉波纹。 因此，这就是我们书上学的光的双缝干涉实验。 但是，如果只讲到这里，那也太无聊了吧。 在这堂讲座上，沈光林提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假设。 “如果我们修改一下实验条件，在两条缝隙的位置安装监测设备，看一看电子到底是如何穿过缝隙的，这样就能够确定电子到底是不是波。 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当我们安装了监测设备之后，观察到的电子的确是只穿过了一条缝隙，但问题在于背板上的干涉条纹也消失了。” ...... “也就说观察，干涉条纹就会消失，不观察，就会形成干涉条纹。这就是量子纠缠的具体体现。” 现场炸锅了。 这还是物理吗，还有什么比这更神奇的吗 正文 第三九六章 打赏 沈光林的话让大家陷入了激烈的讨论之中。 这个现象也太诡异了吧，为什么科学家们都不提这个现象？难道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吗。 科学是不是要走入唯心阶段了？ 谁也不知道，不少科学家曾经对这个现象给出过各种解释，但是都没有做出让所有人都信服的答案。 谁能解决这个问题，谁就可以获得诺贝尔奖了吧。 沈光林旧事重提，大家也想看一看沈光林是怎么解释的。 还能怎么解释，沈光林自己也不太知道具体原因。 他不是爱因斯坦二世，也不是哥本哈根学派，他只能根据后世的一些理论和见解对这个话题进行探讨。 当然，他也没有心思去挑战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沈光林用量子纠缠的理论去对这种现象做了初步解释，当然，他也说了，这只是一家之言。 大家听了更懵了。 量子纠缠的概念是薛定谔最先提出的，但是，量子纠缠这种现象确实是存在的，大家发现它也已经有些时间了，关键就是看怎么解释和理解而已。 在量子纠缠理论中，如果相互纠缠的两个粒子，即使距离相隔数万公里之外，其中一个粒子的状态被观察了，那另一个粒子的状态即使不去观察它，也已经知道了它的运行状态，当改变其中一个粒子的运行状态，另一个粒子的状态随之被改变。 它们之间怎么联系的，怎么通信的，一直都是个未解之谜。 从这里面就能够推导出许多让人迷信的事情了，比如心灵感应，比如特异功能。 沈光林继续说道：“在华夏的《华严经》中有这样的一句话，叫做：“唯心所现，唯识所变”。 意思就是在或不在，是由你的内心决定的。 你的心不在这上面，即使走到眼前也看不见它。 而“它”都是发生了哪些变化，也是由你的意识决定的。 你只能看见你看见的那部分的变化，看不见看不见的那部分的变化。” 大家开始迷茫了，沈要颠覆世界认知了吗？ “我们原来认为世界是物质的，没有神，没有特异功能，意识是和物质相对立的另一种存在。 但是现在我们发现，我们认知的物质，仅仅是这个宇宙的5%。 没有任何联系的二个量子，可以如神一般的发生纠缠。如果能够把意识放到分子，量子态去分析，意识其实也是一种物质。 既然宇宙中还有95%的我们不知道的物质，那灵魂、鬼都可以存在； 既然量子能纠缠，那第六感、特异功能也可以存在。” 沈光林心想，或许，这就是这年代世界各国研究特异功能的理论基础吧。 “不过，我在这里说一点，未来的几十年，第六感，特异功能都不能被明确证实，这以后将要成为一个猜想。” 量子纠缠经过了几十年的探索和发展，到沈光林的时代已经很成熟了，并不再是纯粹的唯心观点。 但是，它传递的“信息”是不受空间距离限制的，只是因为“观察”的原因才确定最终形态的原理还是没有被攻克。 沈光林也是基于这个认识才提出量子通信和量子密yue。 因为它的根本原理就是一对量子纠缠的粒子，在后世，甚至有科学家已经实现了6-8个离子的纠缠态。 沈光林还是强调，只要观察了其中一个的运行形态，自然就会知道另一个的运行形态，这样就能实现“加密”，确保了信息的传输途中不会被窃取。 同样的，改变了其中一个量子的运行形态，另一个量子的形态一样会被改变，这种通讯技术或许可以用于星际通讯。 在真实的历史上，IBM的研究人员于1993年才提出了量子通信理论。 但是，沈光林已经在两年前提出了这个理论，花旗国的国家科学基金会和高级研究规划局也都投入了资金对这个项目进行研究。 现在，沈光林再次讲起这个话题，大家竖直起耳朵听，果然有更大的收获。 但是，沈光林却不准备讲的更多了。 我还知道一些，但是我不说。 就是玩。 后世，大约是在2017年，我国在这个领域取得了重大突破。 我国发射的量子科学实验卫星“墨子号”首先成功实现的两个量子纠缠的远距离通讯。 当时，两个量子纠缠光子被分发到相距超过1200公里的距离后，仍可继续保持其量子纠缠的状态。 你们爱怎么想是你们的事，我只讲我认为对的事。 讲座结束了。 媒体和现场的学者将沈光林团团围住，他们还想知道更多，但是沈光林说了，他的实验室正在做进一步的研究，但是受限于经费，研究的进度并不算快。 这不，都两年了，他自己对于量子纠缠的研究成果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大家想看更新的研究成果，那就赶紧捐钱来吧。 当然，他们问的问题也并不全是关于量子纠缠的，也有人问他怎么看待爱丽丝的中产梦的。 他能怎么看？ 他就站在一边慢慢看呗，他不是中产阶级，他只是一个发展中国家的普通科学家而已。 他没钱，娶不起爱丽丝。 大家不信。 媒体又问沈光林一年的收入有多少？开办一堂讲座收取5万美元是不是真的。 沈光林说了，一堂讲座5万美元是真的，这是他的团队收取的，并没有完全用于个人的消费。 真正属于他个人的收入也就是学校实验室发放的工资而已，并没有多少钱。 团队收的钱，自然是用于团队的，比如住宿费，比如交通费，比如生活改善需要的费用，都是这个资金里面出的。 其实，开讲座给出的劳务费，大部分都用于补充实验室的研发经费了，这也是有据可查的。 大家捐给实验室的钱，每一笔的去向也是非常清楚的，有四大会计事务所之一的安永在帮他的实验室做财物审计，大家捐了钱的请放心，绝对没有用于个人消费。 沈光林又说了，他还担任了很多公司的首席科学家，这里面有些公司占有分红，这个资金大部分也是用于实验室开支的。 他的钱就是实验室的，实验室的钱还是实验室的。 沈光林接着说了，钱再多对他来讲都没有意义，还不如弄清楚一个困扰他已久的难题来的让人开心。 大家肃然起敬。 很快，沈光林的实验室又收到了一大波捐款。 明年和后年的科研经费终于又有着落了。 沈光林就跟后世的人气主播是一样的，沈光林就是这个时代的超级网红。 大家看沈光林课题讲的不错，于是拼命打赏。 来吧，再多的钱财，我沈某人也不嫌多。 正文 第三九七章 起诉 结束了洛杉矶的行程，沈光林和李莉的下一站是夏威夷。 毕竟，该缅怀的已经缅怀过了，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接下来就是人生新的一页了。 蜜月之旅从4000公里之外的夏威夷真正开始。 夏威夷是花旗国位于太平洋中的一个海岛，位于北回归线附近。 这里的气候很是特别，在这里你可以经历到全球15个气候带中的10种气候特点，是全球知名的旅游胜地。 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夏威夷属于有季风调节的海岛型气候。 夏威夷的全年气温变化不大，平均气温在24℃，而所谓的冬季也不会低于20℃，而即使是夏季，30℃也已经是炎热的上限了。 沈光林和李莉来的时候正是3月份，算是冬季，还是雨季，气温依然有20多度。 他们过来这里不光是度蜜月的，也是来拍照的，拍摄的不是别的照片，而是婚纱照。 这是沈光林的建议，李莉同意了。 婚纱照在国内还没有流行开来，但是沈光林知道，它以后会流行的。 其实华夏人最喜欢拍照，从清朝末年的老佛爷，到各种历史时期的各种影像，照片记录了历史。 现在他们拍摄婚纱照也是，记录的是他们的历史。 婚纱照这种舶来品在华夏会很有市场的，不用几年，每个人结婚的时候都是要拍上几套婚纱照了。 与其以后补拍，还不如现在一步到位呢。 沈光林带着李莉去拍婚纱照，意思就是他们要“结婚”了。 这是他们对自己说的话，从此以后，他们就会互相开始称呼“老婆”“老公”了。 这件事沈光林谁都没有告诉，包括他们的共同好友。 依照他的身份地位，其实给谁都不好说，毕竟以后他还会有另一场“婚礼”呢，那场婚礼估计会举行的很宏大，不过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沈光林不想大操大办，但是也不想太委屈了李莉。 形式上满足不了她，就多在物质上做补偿呗。 其实李莉是无所谓的，虽然她在扶桑进行了几年的熏陶，但是她也知道国内的情况。 在这个年代的国内，如果想结婚，只要组织批准，领个证书，有个陋室，发个喜糖，再办一桌简单的酒席就可以成家了。 因此，她心里压根就没有大操大办的经验和意愿。 以后再过几年可就不一样了，如果领个证就能完事，当新郎的是轻松了，可是新娘们却不干了。 她们认为，如果不给男人们找点事情做，那就太委屈自己了。 这男人啊，一定要千辛万苦才能娶得老婆，他们就会对结婚感到恐惧，因此也就不会想着再结一次婚了。 其实，只要遇到更好看的女孩子，他们还是会产生另样的想法的。 这个年代的华夏，国内的物质还是比较匮乏，男人能够有一辆新自行车把新娘接回家，已经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了。 沈光林为了弥补内心的愧疚，直接买了一台法拉利，这已经够可以了吧。 也就是在扶桑，如果沈光林敢把法拉利运到国内去，他分分钟成为另类名人。 长城生物基地配了几台平治轿车，很多人已经开始叫嚣着追查它的来源了。 甚至有些人还在说，沈光林是不是挪用了实验室的科研资金啊。 就是挪用了又能如何呢，他们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 实验室的钱是沈光林凭借实力骗来的，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根本没有约束机制的。 你们要是觉得实验室不行，可以不捐款啊。 佛渡有缘人，在冤大头排行榜上，武田公司是榜一大哥，杜邦公司是榜二大哥，前段时间又有了一干上榜大哥。 但是，在沈光林的实验室里，他就是绝对的皇帝，一言九鼎。 婚纱照是在海边进行的，有大海，有沙滩，有冲浪，有椰子，还有两个摆POSE的人。 拍婚纱照折腾了一整天，两个人都很累，但是很开心。 沈光林也没胆大到敢拍摄特别另类的婚纱照，比如，不穿衣服的那一种。 即使如此，李莉已经觉得有点暴露了，这不是她惯常的风格，还好这些照片是给自己看的。 毕竟一个女人的一生只有一次，李莉在扶桑也是见过拍婚纱照是怎么回事的。 这趟旅行就是一场“婚礼”。 沈光林没有准备“三大件”“四大件”，能够准备一套婚纱照，就已经是他能做的全部了。 找个没人认识的教堂去办西式婚礼？ 别傻了。 夏威夷确实有教堂，但是沈光林可不想自己坑自己。 他可不想搞那些有的没的结婚誓词，这不是摆明了睁眼说瞎话么。 他明显就不是只爱她一个人，他还爱着其他人。 他们过来是来放松心情搞旅游的，不是来糟心的。 要说旅游，夏威夷还是真的好玩，大海沙滩就不说了，还有环形火山，温泉。 如此好的旅游景点，曾经扶桑人开着很多船带着很多飞机来这里进行过一场武装游行，但是他们的赌博失败了。 现在，他们正在向花旗国发起第二次挑战呢，不过并不是军事上的挑战，而是经济上的挑战。 现在，他们的人均GDP已经接近花旗国了，并且有反超的可能。无论在造船，汽车，电器还是半导体领域，他们都向花旗国发起了挑战。 现在的花旗国节节败退，扶桑节节推进，花旗国都快恼羞成怒了。 现在的扶桑信心满满，觉得一定可以将老大哥挑落下马，但是沈光林知道，他们会失败的。 估计，现在五国已经开始在谈判了吧，《广场协定》是在几月份签订的？ 据说，广场协定签署的几个月，扶桑元升值了20%，后来最巅峰的时候甚至升值过50%。 沈光林想到这件事立刻就坐不住了，距离广场协定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是不是赶紧把手上的美元兑换成扶桑元呀。 实在不行，把那些香江公司的股份全部卖掉吧，本来香江公司就不怎么分红的，趁着现在行情好，还能卖一波好价钱。 这件事要赶紧操作，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沈光林立刻打电话给大刘，要他把自己的股份“清仓”。 “你真的想好了？现在香江的股市行情正好呢。”大刘有些舍不得，毕竟抛开别的不谈，做上市公司的董事还是蛮开心的。 但是这些股份都是沈光林的一个人的，他有绝对的处置权。 沈光林套现股份，那些企业主很开心。 他们早就想“赎回”自己的股份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甚至溢价都是可以谈的。 然而，就在大刘恋恋不舍的玩套现时，沈光林又接到了从香江打来的电话。 电话是苏有朋和小叔张鹏联合打来的。 这个年代通讯真的不方便，苏有朋找沈光林还要跑到香江去打电话，不然根本联系不上的。 在国内打国际长途，没有权限就不说了，光人工转接都麻烦的要死。 国际长途没有那么容易打。 苏有朋在电话里说了两件事。 其一，任天堂公司告他们了，他们认为苹果公司在家庭电脑学习机上抄袭，涉嫌侵犯他们的专利。 其二，任天堂公司向华夏投诉了他们侵权的行为，要求华夏政府处理苹果公司。 正文 第三九九章 排场 香江面积是不小，但是可以游玩的地方也就那么多。 香江的农田是有很多的，总不能过去进行角色扮演吧，农妇，山泉，有点咸。 逛街是李莉所不喜欢的，她喜静，看自然景点倒是可以，人太多她就烦，因为很多人只看她，她不喜欢被围观。 可是，他们入住的酒店就是在维多利亚港旁边的，打开房间窗帘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海景了，尤其是夜里，风景更加的美。 前几天，李莉就是住在酒店里一边看书，一边看风景的，也不觉得寂寞和无聊。 如果是李蓉在这里那就不行的，她坐不住，肯定早找宝姐出去玩去了。 宝姐是个好人，大刘后来会跟她离婚，真是可惜了。 工作上面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香江毕竟是个国际大都市，讼棍不少的，熟悉国际法律也不少，到时候再从花旗国找两个，那就够了。 至于筹集资金的事情沈光林还是退了一步，买不掉的股份就先不卖了吧，反正香江银行多，贷款就是了。 香江毕竟是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中环的一条街上全是银行。 沈光林决定，他就用这些上市公司的股份抵押给银行，一样可以筹一大笔钱。 用这些钱去操作扶桑货币升值的事，确实也是可以干的。 这几天终于有空了，沈光林带着李莉满香江玩了两天，然后就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了。 沈光林撺掇，要不咱们去买一套新房子吧。 李莉摇摇头，然后说，“好的。” 这么不矜持的吗？ 李莉笑了，笑的沈光林心情一荡，他都想做周幽王了。 李莉说道“虽然香江是姐姐的，可我也想在这里留下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其实这事是沈光林没有安排好 ，李莉是知道沈光林在香江有房子的，无论听姐姐还是听老李他们都说过。 沈光林赶紧解释，是因为他不想做饭，这才没有带她住那个房子，咱们现在过去看看嘛。 还好，上个在这里的住客是老李，沈光林有的解释。 “前段时间你爸出差，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我也是怕卫生没有收拾好。” 李莉看了，没有主动去破案，相信了沈光林的解释，心情却好了不少。 即使再有钱，去买房子还是开心的。 沈光林带着李莉逛了几个不错的购房点，让她选选看。 这些地点距离马赛克别墅不太远，但是距离姐姐的那套房子却不在一个方向上了。 李莉没什么要求，安静就行，不买也行，反正马赛克别墅还是蛮好的，毕竟是花了大心思装修的嘛。 那就买一套吧，不住也不会亏。 房子很快就选好了，李莉也不挑，要求也不高，反正过几天她就回扶桑去了。 接下来该去干嘛呢？ “要不，咱们去看怎么拍电影的吧？”沈光林提议道。 “好啊。”李莉对这个有兴趣，很多人请她去做演员，她都拒绝了。 她对当演员没有兴趣，但是她对演员怎么演戏还是有兴趣的。 这个年代的港片大火，即使是扶桑也是经常可以看到港片的。 在这个年代，香江的电影行销整个亚洲乃至全世界，如果只靠着香江本地的票房，他们早就破产了。 而现在，正是香江电影产业最繁荣的时期。 沈光林打电话给胡须勇，说他准备去片场看一下，问胡须勇现在有没有正在拍的电影。 当然有！ 《爱欲狂潮》，周闰发的电影。 那就去看看吧。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两个人先是去酒店吃了早餐，然后又坐回房间里等，正想做点别的事呢，反正也不耽误。 很快，门铃响了。 那等门铃的这个时间就有点短了。 按门铃的是酒店的服务员，并不是胡须勇。 “沈先生，一楼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在打听您的情况，您不要出去，或者真要出去的话，要不要从后门......“ 说话的是一个看着还算稳重的小姑娘，是酒店的经理交代她来报信的，也是真的怕出事，酒店的生意黄了。 “没事，我行的端坐的正，压根不怕这些歪门邪道的。” 沈光林已经想到了，这些人肯定是胡须勇的人。 胡须勇的这个团伙比英姐的团伙规模还要大一些，他们不是一个组织，胡须勇是蒸蒸日上，英姐也只是勉力维持局面而已。 自从苏有朋和她分手之后，一群人的关系也就淡了。 沈光林以前来香江的时候偶尔跟她联系下，但是自从上次沈光林和大刘出点小事，地块被胡须勇拦住之后，没见她有任何动作。 这还是朋友吗？ 还是不要做朋友了吧。 沈光林看着很负责任的服务员，笑着说道：“可是我马上就要下楼了呀，我还有事呢，就要走正门，不能走吗？” “要不，我还是帮您报警吧。这帮人很坏的，他们是不会冲进酒店来，可您要是出去的话并不能保证您和您女朋友的安全了，尤其她还这么漂亮。” 小姑娘还有些着急了，这个人怎么还油盐不进呢。 “你们酒店难道就没有点社会背景吗？”沈光林对这个很是好奇。 “这个要问我们经理，不过在酒店内部是非常安全的，没有人可以闯进来，刚才那些人已经被劝出去了。” 女服务员说着话，还注意着措辞，她不想给客人留下他们酒店也有类似背景的印象。 其实，在这个年代的香江做生意，跟这些人打交道是免不了的事情。 “没有关系，不用你操心，谢谢你了。”沈光林笑着拒绝了女服务员的好意思，不过他也没有强行下楼了，就在房间等着。 果然，没有用多久，胡须勇自己上来了，背后还跟着酒店的两个安保人员，他们要保证自己客人的人身安全。 “沈先生。” 胡须勇殷勤的打着招呼，他都没有敢看沈光林旁边的李莉，这个女子也太好看了，他都不敢细看，就怕大佬生气。 “楼下那几个人是你带来的吗？”沈光林问道。 “我怕香江不太平，所以叫了几个人撑门面，您要是不喜欢就让他们走。”胡须勇赶紧回答。 他对沈某人是又敬又怕。 这个人有国际声望，有钱，还在香江有巨大的影响力。 尤其最近，13K的另一个大佬宣判了，果然是终身监禁。 而且，听说大佬的屁股更香，好多人排着队呢。 既然胡须勇来了，那就走吧。 临下楼，沈光林还转身递给了女服务生100港币的小费，“谢谢你，你刚才表现的很好。” 女服务生还处在一脸的惊讶中，难道这个斯文的年轻人是社团大佬吗？他带的女人真好看。 到了楼下，那些小弟果然没有出现在酒店大堂了，而是出现在酒店外面，齐刷刷的站成一排，如果不是穿着西装，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去干仗。 带着这么多人是去干啥，扫地盘吗？ 人不行，这车也不行，这么大的排场，就整一辆雷克萨斯？ 胡须勇别看手下那么多人呢，可是他并没有多少钱，沈光林给他的钱他也不敢乱花，就怕安永过来查账。 沈光林又返回酒店大堂，打电话给大刘，“给我派两台好车过来，我要出门。” 平时自己出行不讲排场可以，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不讲不行了。 正文 第四零零章 导演 在车上，沈光林问起了上次华仔的那部电影票房怎么样。 《停不了的爱》这部电影其实在沈光林看来还是很不错的啊，要故事有故事，要情节有情节。 温小霞和李丽真也都是他喜欢的演员，是不是已经取得开门红了。 胡须勇没有说话，递交上去一份收视报告和财务报表，其实就是一张纸而已。 看到票房数据，沈光林脸色立刻就变了，比乌鸦还黑。 这个年代，成语“乌鸦站在猪身上，不知道谁更黑”，还是成立的，再过个几十年，大家印象中的猪都是白皮猪了，黑猪成了稀有品种。 这部电影在香江本阜电影票房只有200万！ 怎么会这样的？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胡须勇赶紧解释：“沈先生，咱们这部电影一共投资600万，其实只花了400万，香江的票房是不高，但是海外票房还是收回了成本的，而且还有113万的盈利。” 也就是说，这部电影一共只获得了513万的收益，赚了113万，就赚这点钱也好意思说？ “电影的品质我看着还不错啊，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的？” 面对这种扑街的票房，沈光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时代了。 这个年代不是电影的黄金年代么，只要是部电影躺着就能赚钱。 还真别说，这部电影还真的赚钱了呢。 有113万呢。 1985年的113万，你还想什么？ 沈光林不想说话。 这113万还是因为胡须勇对外宣称香江票房有1000多万，再加上电影品质确实还不错，这才在海外卖了一个不错的成绩。 总算是没有亏。 胡须勇终于有些羞愧了，“对不起沈先生，咱们能掌握的院线太少了，那些院线都掌握在大水喉手里，咱们这种新成立的公司，他们不给放。” 新入行的门槛，原来是这个原因，沈光林理解了。 “现在香江最大的院线有几家？”沈光林问道。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自己整合一下资源，是在不行就自己建设一些院线呢。 “现在香江最大的院线就是三家，分别是邵氏、嘉禾、金公主，他们都只放自己的电影，咱们的电影他们是一家也没上映的，就是看不起人。” 胡须勇非常气愤，但是又无能为力。 他以前只是个收保护费的，又不是叶计欢那样的悍匪。 在香江，他这种人是没有什么地位和面子的。真正的有钱人，谁会把他放在眼里啊，也就是能欺负一下演员和普通人而已。 上次他为难大刘，背后也是有李家成撑腰，但是，出事了，李家成又不会承认自己做过这些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沈光林想要搞他的时候，他服软才会这么快。 但凡反应慢一点，他就到赤柱吃牢饭去了。 “咱们先不去片场了，先去影院看看。”沈光林临时更改了方向，去考察一下影院再去片场。 毕竟想做一件事，那就要做好。 现在还是白天呢，而且还是上午，电影院里并没有什么人，而且正在上映的电影李莉也不太喜欢看。 他们一会儿功夫就考察了好几家影院。 果然，不同的院线放映的电影是不一样的。 沈光林心里有数了，这个年代的电影院跟以后的电影院是不一样的。 现在的影院就只有一块荧幕，座位倒是很多，场馆也很大，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大礼堂或者阶梯教室。 怪不得人家不放别家的电影呢，就一块荧幕，放了你家的就不能放我家的了。 后世的电影院是什么样的呢？ 一家电影院怎么也得七八个放映厅吧，甚至有些还是IMAX和 3D影厅，这个年代可比不来。 不过，这也是经营思路的问题。 这个年代的观众，想看什么电影就去哪家影院，他们也知道哪家出品的电影只能在哪里看。。 现在邵氏影院没落，很大情况下是因为他们制作能力不足了，而且，他们甚至有放弃院线的打算。 要不要把它买下来？ 买！这种事情是不需要犹豫的，难道还能亏了不成。 邵氏的院线可是连物业一起的，怎么会亏？就看邵氏愿不愿意卖了。 而且，香江的房价和地价也都会上涨的，自己建个院线也好，这样多少制片公司得求着自己。 就按照后世的模式进行改造，采用小影厅多荧幕的方式进行经营，不可能不火的。 甚至，大刘不是在搞房地产么，每个地产项目都开一个现代化的影厅，互相拉动不是更好吗。 沈光林立刻打电话，让“”股神刘”去接触邵一夫，看看他多少钱会卖。 现在大刘在香江的一番迷之操作，吓傻了众人。 在他的手下，简直想让谁生，谁就生，想让谁死，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现在，胡须勇已经有些跟不上大佬的节奏了。 “沈先生，您真的要买院线啊？这可要两三个亿呢！听说德宝的潘迪生正在接触邵氏呢。” 胡须勇毕竟入行有些时间了了，能力不行，但是消息还是灵通的。 “只要两三个亿吗？美元还是港币？” “当然是港币。” “那就买了。” 沈光林都没想到，香江最大的院线只要这么便宜。 既然院线已经看过了，那就接着去片场吧，周闰发也是沈光林的偶像呢。 沈光林也是想看看他们电影公司的制片能力。 重新上车，《爱欲狂潮》的电影剧本沈光林拿到了。 故事以残酷的现实作为背景，面对庞大的生活和工作压力，性爱当然不会是一条能解决现实问题的出路。 然而，在白天卖力工作拼搏过后，夜里与爱侣进入刺激狂欢之中不啻是一种放松的方式。 然后呢？ 就没啦？ 故事的起因，经过，高潮，结果，一样都没有，结束了工作就开搂？ 这还是周闰发主演的电影？ “上一部电影的情节太复杂了，我让人简化，不要情节。” 胡须勇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不对，只能尝试着来，下一部电影他准备让房事龙表演一下房事了。 “你真是个人才，加勒比公司不请你，真是屈才了。” 沈光林都气笑了，他甚至在想，如果继续扶持胡须勇，这样发展下去，他会不会毁了香江电影。 “加勒比是什么公司？花旗国的电影公司吗？我就知道迪斯尼。” 胡须勇还是很骄傲的，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还是个影视人才。 电影公司到了，所有的工作人员人员都在呢，他们正在拍摄室内戏。 人很多，但是大家都没精打采的。 似乎，能够开工，跟大明星合作，大家也并不是很开心啊。 而且，周闰发也不是很开心。 胡须勇拍着巴掌，“沈先生来看望大家了，大家鼓掌欢迎。” 沈光林果然看到了正在光着膀子的周闰发，还有围着一条毛巾的女演员。 这精气神就不对啊。 这样不行。 沈光林走到他们办公室， “这个电影先不拍了，你帮我叫几个编剧过来，我要重新拍摄一部电影。” 沈光林真的受不了他们了，搞的这是什么呀。 “您想拍什么电影？” “英雄本色。” 也差不多嘛。 正文 第四零一章 新电影 沈光林只是让他们暂时停工，并没有说别的批评的话。 沈光林也说了，这是大刘的公司，以后公司改名叫长城娱乐，大家就都是长城旗下的一员了。 是深城那个非常有名的长城么？ 是的。 长城电器和长城服饰都非常有名，现在很多香江人穿的衣服都是长城的。 听到自己竟然是一家大公司的员工，大家突然来了信心。 而且，公司改名也不是没有别的好处，沈光林鼓励的话还是说了一些的，并且承诺加薪，每人先多发一个月工资，也算是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辛苦了。 “咱们是正规化公司，以后不准搞社团那一套。长城公司是不缺钱的，大刘自己都担任了十几家公司的董事，可以想象一下集团的财力状况。” 沈光林做老师做久了，画饼的能力有所提升，他画的饼，大家爱吃。 有人还是怯怯的问道：“您在集团担任一个什么样的职位呢？” “我是集团的首席科学家，集团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管，也可以不管，算是一个自由人。” 刚才问话的就是王胖子，王胖子也是沈光林的老熟人了，他现在是公司的一员，他当导演，就会搞这些事情，但是真的让他拍摄一些正经的影片，他也是能拍的。 沈光林特别估计了他，“好好干，你行的。” 另一边，大刘接触邵一夫的事情很顺利。 邵一夫真的想收掉电影制作了，他认为，电视兴起之后以后就是电视剧的天下了，谁还会去看电影呢？ 虽然现在香江电影市场很是繁华，但估计已经是最后的荣光了。 邵一夫的影视公司和院线一直都在亏钱，反而是无线电视台赚钱更多一些。 邵一夫想转让，沈光林想收购，这就有达成交易的可能。 邵一夫也说了，他想见沈先生一面，交流一下看法。 见一面有什么难。 两个人的见面就在沈光林入驻的酒店进行，邵一夫虽然年纪大，但是现在的地位并不算很高。 他1907年出生，到现在已经快80岁了，但是精神也还好。 当然，也没有人知道，他能够活到100多岁呢，也许是慈善做的多，有神灵保佑他吧。 沈光林见到了这位影响整个香江影视历史的老人，两个人见面第的一句话就是：“听说你是京城大学的教授？” “是的，而且是最厉害的教授。” 沈光林也是让仁不让，他从来都不谦虚的。 “你为什么想进影视这个行当呢？做科研难道不好么？” 这大概就是一道考题吧，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想找个接班人也是应该。 “做科研要花钱啊，我也是想着找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这样才能支撑我持续不断的做科研投入。” 沈光林解释了他不断做实业的原因，没有钱，怎么做研发嘛。 等自己有了钱，说不得连电子对撞机都要自己投钱造。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信了，那邵氏院线就卖给你了，小方，你回头去办一下吧。” “好的六哥。”小当是方意华，今年已经51岁了，不过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就只有49。 “沈先生，你能陪我去大陆走一走么？”这是邵一夫提出来的额外要求 邵老头想去做什么？ 都没等沈光林问起，邵一夫自己回答了：“我想做教育，我这一辈子也赚了一些钱，就想着临死之前也能花一些。 我这个年龄好不起色了，而且素来对员工吝啬，他们也不会念着我的好。但是，我赚的这些钱怎么办？我想投身教育，也算是留得生前身后名吧。” “可以，我可以陪你走一走。第一站你想去哪里。”沈光林答应了，可能，这就是邵一夫做慈善的开端吧。 “第一站定在苏杭吧，我毕竟是甬城人，既然船王老包已经捐赠了甬江大学，那我就捐点钱给浙大吧，也算是一桩心愿。” 有情怀！“故所愿，不敢辞而。” 院线收购的事情沈光林也没参与具体谈判，就是大刘和方女士两个人谈的，双方都不差钱，自然谈起来也就简单。 新的院线公司改名叫做长城院线，邵氏旗下所有的院线作价2.3亿港币，由长城娱乐一方收购并承担所有债务。 没有问题！ 在去杭城之前，沈光林还有不少事要做呢。 比如，院线改版，将一个荧幕改造成6个或者8个影厅，这是沈光林的硬性要求。 有些进行改造就好了，有些则是拆了重建，反正长城娱乐不差钱，大不了再注资金嘛。 除此之外，沈光林还有一件事要做呢，那就是自己的电影还没安排好，《英雄本色》嘛。 沈光林想了想，他自己还是不做导演了，交给王胖子算了。 结果，王胖子就是王胖子，他给出了一版《英雄本色》，真的好色。 不愧是科班毕业的大学生，王胖子还是有水平的，他写的剧本才情很高，可读程度不下于少fu白姐，琳琳不是池中物。 这样不行，还是要干预一下。 在沈光林的干预下，电影剧本总算是完善好了。 宋子豪与MarK李是一个国际伪钞集团之重要人物，也是情如手足的兄弟。 这个时候，宋子豪的弟弟宋子杰刚刚考入警官学校。 一天，宋子豪带着手下谭成去弯弯与当地黑帮做伪钞交易。 不料谭成早已勾结弯弯黑帮，出卖了宋子豪。 在一场枪战中宋子豪受伤，被闻讯而来的警察捕获入狱。 Mark李得知宋子豪被捕，孤身一人赴弯弯击毙黑帮头目，自己也身负重伤，艰难地逃离现场。 与此同时，弯弯黑帮唯恐宋子豪在狱中向警方泄密，派人倒香江绑架宋子豪的父亲，在混战中父亲丧命。 宋子豪的弟弟宋子杰得知兄长是伪钞集团头目，同时老父亲也是这个原因去世，心恨不已，决心除暴安良。 三年以后，宋子豪出狱回到香江，决心弃暗投明，但是并没有得到宋子杰的谅解。 而与此同时，当年出卖宋子豪的谭成现在已成为老大了。 他假惺惺地要求宋子豪合作，遭到了拒绝，于是开始设计加害宋子杰。 宋子豪忍无可忍，联合Mark李一起盗取谭成制造伪钞的电脑软盘，随即准备交给宋子杰。 与此同时，他佯称用软盘与谭成做交易，计划在交易时活捉谭成。 岂料谭成也早有准备，双方在码头展开枪战。 激战中小马哥不幸身亡。 最后的结局就是坏人受缚，兄弟和好，但是小马哥就死在路上上。 这是一部好电影，也成就了经典形象小马哥，沈光林不忍心让这样的经典流失。 电影重新开拍。 正文 第四零二章 老乡 电影终于又可以重新开拍了。 《英雄本色》是一部好电影，大家都很振奋。 自从知道自己是长城公司的一员之后，很多人在打听长城公司的状况。 越打听越成谜。 长城公司的老板是谁大家并不知道，但是大刘做董事的那些公司股份据说都是长城公司的，加起来有17家之多。 而且有人去过深城，知道深城最大的公司就是长城公司，光是长城服装厂就有5万多人，长城电器有多少人不知道，但是他们工厂面积太大了，半个园区都是他们的。 能够在这样的大公司工作，而且有黑涩会背景，不会受气，这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公司既然走正规化路线，这几天所有人都重新签署了劳动合同，并且，在以后，公司将实行导演负责制。 也就是说，导演就是项目经理，整个团队的开销，都是拍摄预算的内容，盈利导演拿提成，亏钱就是白干活。 小胖子感觉压力好大，不过好像工作更积极了呢？ 导演不拿工资，拿提成，这样才有干劲啊。 新电影的筹备速度很快，沈光林叫来了好基友张国容来饰演宋子杰。 张国容很高兴的答应了，他还带来了梅言芳一起到公司入职，以后就是公司的员工了。 梅言芳看到漂亮的李莉，顿时把埋藏在心里的小秘密彻底封存起来了。 怪不得沈先生能坐怀不乱呢，人家的女朋友长得就是好看。 李莉跟着沈光林到处走，到处看，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没事的时候还拿本书出来看。 后来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女人不是花瓶，人家是京都大学的硕士研究生的，还是研究物理的，厉害啊。 既然张国容和梅言芳都过来了，那把另一个好朋友徐锦江也叫过来吧，一人得道，仙及鸡犬嘛。 这家长城娱乐沈光林做了重要决策，他让张国容来担任公司的副总经理，负责艺人经济业务。 哥哥不是喜欢提携后辈吗，刚好给你提携的机会。 至于电影的其他角色，最后还是请的外人。 宋子豪的人选，王胖子撺掇胡须勇请来了迪龙。 这样，一个主演的框架就搭建起来了。 周闰发当然是饰演MARK李了，也就是小马哥。 影帝周其实并不想演这个角色，《爱欲狂潮》和《英雄本色》能够有多大的区别？ 都是色而已，还来上谐音梗了，这就跟吟的一手好湿一样。 人在江湖，他自己也是被逼着出演这样的电影也是没有办法，原本英俊潇洒的许文强竟然操起了皮肉生意，也是没天理了。 但是，当他拿到剧本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竟然是一个非常好的剧本！ 里面最出彩的角色就是小马哥。 终于不再是咸湿片了！而且有望成为一个经典，厉害啊，幸运啊，终于时来运转了吗。 本来，按照王胖子的建议，他们是很想让李莉饰演宋子杰的女朋友钟柔呢，但是李莉并不愿意。 她看看就好了，能留在香江的时间不多了，要回去继续学业了。 这是大佬带来的的女人，她不愿意做，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沈光林想了想，让李莉做了这家娱乐公司的董事长，以后，这就是她的公司。 至于胡须勇，做总经理就好了。 公司所有钱都是沈光林出的，你还想反抗不成。 那并没有，胡须勇也知道以后的香江靠打打杀杀是成不了气候的，平安上岸也挺好的。 现在，电影里就剩下不重要的女主角了，那这个女性角色让谁来演呢？ 刘佳玲。 刘佳玲曾经答应了胡须勇出演一部电影的女主角的，后来听说他们是拍咸湿片的，也就没过来。 她是个新人，本来没有什么资历的，还敢放胡须勇的鸽子，胡须勇面子上挂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胡须勇吗？ 叫你来你还敢不来？ 啪就是一个巴掌。 好勇斗狠，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憨货。 沈光林过来片场的时候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面带泪痕的在那里看剧本，脸颊红彤彤的，还有巴掌印。 我靠，混社会的果然不是善男信女呢。 一定要改！ 今天敢打人，明天是不是就敢绑架**啊，这还得了。 “怎么回事？”沈光林很不开心的问道，怎么可以打女人呢。 “沈先生，这个女人明明答应了出演我们的电影的，结果一声不吭就不来了。如果人人都是她这样，那我们还要不要混了？” 胡须勇打了她，还觉得自己是很有道理的，并不是胡作非为。 混什么混，你以为还是在社团呢。 沈光林却不是一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人，他还是细心的问道：“没事吧？你叫什么名字？” 还好李莉并不是一个喜欢拈酸吃醋的人，所以沈光林才有心情和空闲怜香惜玉。 这个女孩子长得确实还蛮不错的，不惊艳，但是很耐看，看着年龄并不大，应该是出道不久的新人。 听到沈光林说的国语，小姑娘抬头也说起了国语：“我叫刘佳玲，是无线的艺人，去年刚从无线艺人培训班毕业。” 嚯，又是名人啊，怎么长的不太像呢。 “你普通话怎么说的那么好？” 沈光林还以为刘佳玲是后学的普通话呢，其实不是，她是中学才到香江来的。 “我家是苏州的，所以从小说的普通话，您是？”梨花带雨最是动人。 “还是老乡啊，我姓沈，是从京城过来的。” 沈光林心说，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她还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沈光林地位应该不低。 “沈先生您好，我并不是有意放潘总鸽子的。我也是害怕，我没拍过那种电影，我不想成为那样的演员。” 这是个很大胆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沈光林是伟哥的影迷，对刘女士也是充满尊敬的，因此决定拯救一下这位影帝夫人。 “潘人勇，你过来道个歉，怎么可以打女人呢。” 胡须勇觉得沈大佬是不是看上这个女人了，可是正牌夫人还在么，觉得又不像。 但他还是真的过来道了歉。 刘佳玲赶忙说不用的，不用的。 相逢一笑泯恩仇吧。 “你大胆在公司上班，以后不会再有人逼迫你拍摄不想拍的电影了，就说这是我说的。” …… 忙完香江的事，沈光林决定陪着邵老头到内地走一遭了。 邵老头是一个真正做慈善的人，他的慈善事业就是源起今年，并会一直持续下去。 在香江，真正在内地做慈善的其实就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邵一夫，另一个就是古添乐。 这两个人在内地捐献了多少学校和教学楼，很少有人做过统计，但是酸溜溜说怪话的人倒是不少。 邵一夫说想去苏杭，沈光林愿意作陪，不是巴结，只为了尊敬。 从香江是不能直接飞杭城的，要到羊城乘坐飞机。 出港的时候，沈光林还带着邵六爷去参观了他的长城工厂，沈光林说了，利润不多，够用就蛮好。 当然，在深城，苏有朋也见到了李莉，并没有人表示惊讶，他们已经听说了沈先生在香江带了一个极漂亮的女孩子。 在香江停留了一天，下一站是杭城。 沈光林打了保票说，内地的治安是顶好的，不用安保，我带你们过一过民间的生活。 就这样，老中青三代四个人组成了一个特殊家庭，一起赴西湖游览。 正文 第四零三章西湖 邵老头是客随主便，沈光林是傻且大胆，只有方义华觉得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是要注意安全。 因此，她还是叫了两个安保人员远程跟从。 也行吧，有备无患。 他们就住在西湖不远的招待所，是曾经招待过无数国内外名人可以收取外汇的那种。 现在国内的基础设施还是不太行，也只有这样能够对外的单位才能有更好的服务水平。 沈光林到这个时代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早就摸清了这个时代规律和脉搏。 他也不想偶遇特漂亮的女服务员，毕竟谁的水都不浅，他就是想着能够有口好吃的，有个好的服务条件就行了，要求不高。 在这个年代，只要有钱，一样可以不辛苦而享受优质的生活，关键就看你有钱怎么花。 豆浆喝一碗倒一碗是不行的，逼格不够，豆浆倒是正经豆浆，但是不能浪费。 只要有外币或者外汇券，到任何一个大城市都可以享受跟普通市民不一样的生活待遇。 而且，沈光林随身携带着公章呢，想开介绍信随时都可以开，不知道方便了多少事。 对方打电话到京城大学核实的时候，学校的回答也很简单，当然是真的了，沈教授都没听说过吗？ 当然听说过，但是没见过啊，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呢。 年轻好，年轻才有活力，年轻才有体力，年轻才有想象力。 花了外汇的招待所住着确实舒服，服务员果然也好看，这个标准也不知道是什么挑选出来的，沈光林在想是不是等送走李莉以后再来一趟。 毕竟，京城的饭菜是京城的味道，杭城的饭菜是不一样的味道，而且这里可以吃到正宗的杭帮菜呢。 哎呀，想想就激动。 沈光林终于尝到这个年代的西湖醋鱼了，跟后世吃到的差不多，果然是一样的不好吃。 也就李莉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口味，邵老头和方女士也是表示享受不了这个味道，只能说尝个新鲜。 不过，东坡肉还是不错的，每人一个坛子，小小的一块，肥而不腻，香味四溢。 方女士不愧能服侍邵老头能把持TVB的女强人，她把各种行程安排的井井有条，沈光林原本还想做一次主人呢，没有机会。 李莉也是有意思，叫她方姐，却叫邵老头爷爷。 邵老头表示不服，他还年轻呢，你叫她方姐，可以叫我邵大哥。 那沈老师怎么办？ “你可以叫我爸爸。” …… 四月初的西湖风景正好。 实在没有想到，邵老头别看年龄已经快80岁了，竟然健硕的很，各处奔走果然不见劳累。 厉害啊，这都快超过经常锻炼的沈教授了。 几个人结伴一起游览，老头子竟然是走的最勤快的。 沈光林才不管他们呢，他牵着李莉的小手慢慢的走，慢慢的逛，时不时还买些小吃来填补一下消逝的体力。 最美的事莫过于端着一盒小吃，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 邵老头和方女士就做不来这种事。邵老头真的已经是老头了，方女士却风韵犹存，她是歌星出身，长相和身段都很好的，衣服穿着也洋气，一身的性感符号，在拥挤的人群中时不时就有人过来蹭一蹭柔软。 沈光林早就防备这种情况了，他都快把李莉抱在怀里了，引的很多人侧目，这个人也太不要脸了吧，竟然还能带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出来。 几个人边走边看，反正时间不着急，可以慢慢逛。 来西湖游玩的人很多，即使没有《新白娘子传奇》这部电视剧的加持，西湖关于白娘子的传说也是流传已久的。 可惜这个年代已经没有雷峰塔了，它倒了。 鲁迅先生曾经写过《论雷峰塔倒掉》，现在的雷峰塔就是已经倒下的状态，并且已经持续60年了。 现在不光是塔，就连修建雷峰塔的砖头都已经被周围的人捡走了，盖房子是一块好砖，这就跟长城附近的人拆了长城修房子是一个样的。 还好雷峰塔的地基已经被人用围墙围起来了，算是一个保护。 并没有人知道，这里的地宫下面还藏有一个鎏金银阿育王塔呢。 沈光林说了，他要捐钱重建雷峰塔，就为了让法海和白素贞重续前缘。 邵老头说，也算我一份。 你也是同道中人？ 其实，法海也是同道中人呀，他一个人就降伏了两条蛇，一条是青蛇，一条是白蛇，又可以玩，又可以吃。 蛇羹是个好东西，湘南人民喜欢的口味蛇也是不错的。 沈光林总是喜欢做一些不好的联想。 他一直有个疑问，大乔和小乔都是寡妇，孙策和周瑜都是英年早逝吧，这姐妹俩最后会不会便宜了孙权？ 又是同道中人啊。 孙权是不是天赋异禀，这才比较长寿的呀。 春暖花开，西湖有你。 现在正是看苏堤春晓的时刻。 垂柳依依是看到了，但什么是苏堤春晓，沈光林却并不知道。 春眠不觉晓，谁是苏小小？ 苏小小正躺在西冷桥畔呢，人家是南北朝时期南陈朝皇家KTV的头牌。 小女子一生不幸，生在西冷，死在西冷，藏在西冷。 沈光林以前来西湖游玩，在西冷桥边是见过苏小小墓的，而且旁边还有个慕才亭。 现在却已经不见了，而且不远处的武松墓也不见了。 多方打听才得知，苏小小的墓大约是在1964年的时候被人给铲除了，包括武松墓在内。 原来，这里还真有个叫做武松的义士呢。 不过这里的武松并不是原产于齐鲁清河县的武二郎，而是临安人士，曾经除暴安良，死后臧于哪里就不知道了，民国期间有人在这里立起了武松墓。 今天，方姐有点后悔穿旗袍出来了，很多人盯着她的屁股看，如果水鱼在场，肯定又要推姨。 不过，有些人没有那么大胆，但还是故意走到她身后，背转身子，故意挨上一下，简直飞上天。 不惧骚扰，四个人正兴致勃勃的游览呢，突然听得身后不远处一阵喧哗，而且很多人都围观了过去。 作为华夏人，有热闹不围观是不礼貌的。 平日里无聊的时候，一些人甚至连狗打架都不放过，更别说人打架了。 当然，还是狗打架更好看一些。 尤其是正在受惊的狗狗们，一只个大的拖着另一只奔跑，细细的小东西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可过瘾了。 发生了什么事？ 沈光林带着李莉围观上去。 还没有看到里面怎么样呢，就看到方姐的脸色不对了。 “阿伟，龙仔，你们在做什么？” 原来打架的是方姐的两个保镖，被打的是一个猥琐的胖子，一脸的血，应该是鼻子被打破了，流的到处都是。 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只要长得胖一点，就跟猥琐沾上了边。 “方小姐，这个人在偷拍你们，刚才他还碰了你的屁股，我们怀疑他图谋不轨。” 长得胖，还拥有相机，在这个年代可谓是养尊处优，家境肯定是不一般的，他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没有！我没有！我就是在拍风景，没有拍你们，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是谁呀，上来就打人，我要报公安。” 胖子看到围观的人多了，开始渐渐有了底气，不再是一副甘受屈辱的样子。 “胡说，从开始游览你就一路尾随，中途都换过一次胶卷了，还敢不承认。”叫阿伟的保镖对付狗仔很有经验，更别说这种业余的选手了。 很快，管理处的人来了。 “警察同志，他们打人！他们摔了相机还打人，我爸是李纲，我叫李三江。” 正文 第四零四章 忍 西湖派出所。 事情已经是第二天了，两位保镖还没回来，沈光林过来了解情况。 打架的事并没有打搅他们的游兴，不就是打了个小流氓么。 要不说资本主义的腐朽呢，方女士压根就没有关心过事态的发展。 甚至，两个人跟随派出所去处理之后的事态进展，她压根没有继续过问。 这大概就是香江风格吧。 上层富人哪管手下人的死活。 也是沈光林说了这件事他来处理的。 既然沈生来处理，她不过问也是有道理的，毕竟相信沈生的影响力嘛。 其实，她想多了，沈光林没关系。 字面意思，他在杭城没有任何人脉关系。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吧，这两位保镖打人是有凭据的，因为相机还在，相机里面的照片就是证据。 而且保镖是香江人，这是他们的保护色。 在这个年代，外籍是享受超国民待遇的，香江籍的也不例外。 其实沈光林都不用想，胖子的相机里面肯定少不了李莉，因为沈某人看到很多人偷偷的拍摄自己女人，李莉不在意，沈某人也不是很在意。 长得好看，还怕别人拍摄么。 又不是拍摄裙底，怕什么。 昨天，阿伟和龙仔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保护邵先生和方女士安全，他们确实看到不少人在拍摄他们，谁让沈先生带的女伴好看呢。 可是，只有那个胖子表现的不一样，他已经凑过去蹭了方女士几次了，这不是单纯拍照，这是在耍流氓。 胖子的家底大致也弄清楚了，他本人叫做李三江，是某报社的一名摄影记者，本人倒是没什么，但是他父亲是杭市某纺织厂的厂长。 这个年代，企业要比政府牛，轻工业要比重工业牛，尤其这种能够关系衣食住行的轻工业，他们的棉纱和缂丝还能换取外汇，底气更是足的不得了。 不过，沈光林这一方也不虚，他们是京城大学请来做访问的香江人士，在这个年代还算是华侨。 事情不好处理了，这不是一个普通派出所就能处理的事情。 沈光林过来询问事情处理结果时，被告知已经移交上一级单位了。 沈光林又来到上级单位，对方倒是服务态度不错，而且是领导出面接待的，他说道：“受害人家属也过来了，我们的建议是你们以调解为主，双方各退一步。” “怎么处置您还没说呢，什么叫各退一步？” 沈光林也很是纳闷，是秉公执法还是狼狈为奸总有个态度吧，这种模棱两可的什么意思啊。 “我先说一下伤情，对方的鼻根断了，视网膜脱落，门牙也松了，而且身体多处擦伤，你们这边的两个人打人真的挺狠啊。” “职业保镖嘛，狠也是有原因的。那胖子干了什么事他自己不清楚吗？偷拍就不说了，骚扰女性还被抓了现行，不吃枪子就不错了” “万事是要讲证据的，现在咱们这边证据并不足，也就你们是港商，我们才不好做进一步的处理。” 什么意思？证据？ 相机不就是证据吗，胶卷呢？ 沈光林毕竟是受人之托，他想先看看两个人究竟怎么样了，有没有遭受“非人”的待遇。 刚进到分局里，一个矮胖的中年女人正在那里一边哭啼一边咒骂，体态跟那位被打的男子有8分相似： “我跟你们说，我儿子牙齿都掉了，鼻子都断了，你们要主持这个公道，这种事情一定要严惩。” 负责安抚矮胖女人的应该也是一位领导，他讲话的目的也是大事化小： “对方是港商，你家李三江干了什么事他自己清楚，骚扰人家女宾，放在去年是要判刑的。” 女人反倒是来劲了，“港商怎么样，港商就不遵守法律了，我家江江老实巴交的很，怎么可能耍流氓。还判刑？你来啊，来啊！把我也抓进去吧，我家老李大小也是个干部，你们有种就把我家三口人一起抓进去。” 沈光林听到了他们的一段对话，知道这位女子果然舐犊情深，不过，母亲这样，儿子估计也不会太好吧。 双方的交集就此结束。 这边负责接待沈光林的领导也说了，“你也别太轻松，你们这边的两位保镖先生殴打他人，造成严重伤害，还是要承担一定的法律后果的。” “那胖子是在耍流氓，他的照相机就是证据，里面的胶圈洗出来就能看到他拍摄的照片了。”沈光林无所谓的说道。 “什么胶卷？我们并没有看到胶卷，对方的父亲是纺织厂的，级别不算低，你这边有证据赶紧收集过来吧。” 胶卷呢？ 曝光了。 我去，证据被销毁了？ 沈光林也能想象的到，对方肯定会做一些手脚的，如果自己是对方，大概率也会这么做，不值得惊讶。 看样子领导并没有做的更绝，应该也是看在外商的份上。 他的意思也是很明显，你有关系就赶紧亮出来，没有关系就赶紧去找关系。 沈光林只能说道，“我可以先带他们走了嘛，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是京城大学的教授，他们的事情怎么处理，我要想过了才能做决定。” 领导同意了。 估计他的意思就是你们赶紧把人领走，这件事就算完了。 两个人精神也还好，并没有受什么折磨，还不错。 那就走吧。 看到沈光林带着两个人出来，矮胖女人果然不乐意了。 “好啊，你们果然一伙的，刚才看到这个小比崽子我就犯寻思，好么好样的他进来做什么，果然是一窝啊，真是有人生没人养的……” 胖女人原生态的脏话，骂的那叫一个带劲。 这种脏话沈光林果断不能忍：“你这个猪头娘们别不识好歹，想挨揍这两位小伙子可以满足你。” 胖女人提起手里的提包就向沈光林身上砸，：“你们打人还有理了，来呀，来打我呀！” 还有这样的要求？ 这事沈光林不能忍，他决定满足她，一脚踹到女人的胸口，两大坨猪肉反弹回来，差点没摔个趔趄，女人却也传来嘹亮的嚎叫声。 “他打我啊，公安同志，他想杀人啊，他打杀我了。” 正文 第四零四章 规则 在警局打架，怎么可以这样？ 通常这是不被允许的。 沈光林又冲上去抽了胖女人几个巴掌，双方这才被隔开了，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看的出来警局的人似乎在纵容他行凶，不然，沈光林的动作不会如此顺畅。 现在总可以扯平了吧，你当着我们的面打了人，总不能说自己无辜了。 沈光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想打人的。 胖女人拉仇恨的能力是真的太强大了，她拿着包做势攻击沈光林，但并没有真的打，却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揍。 不过打了就是打了，对方嘴太碎，也是该打。 那个女人等着沈光林被拉开了，反而也不骂人了，就静静的坐在地上，仿佛被打的不是她自己。 沈光林这才明白，一切都是套路啊。 这个场景怎么似曾相识呢。 他记得有这么一部电影，夏洛的妈妈似乎也使用了一些手段套路了校长，事件不同，但是道理相通啊。 当然，还是张杨最灵性，哥，你找啥，爸帮你找啊。 不过，骚扰和打人的事情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依照这个时代的规则，他们大约是谁都奈何不了谁的。 毕竟不是啥大事。 沈光林挨了骂，胖女人挨了打，事情也就只能这么过去了。 毕竟，纺织厂的厂长还是有些影响力的，要处置他的儿子，也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的事情。 而另一边是香江人，尤其人家还是当地电视台的台长，万一真的在那边拼命说这边的坏话，影响也不好。 还不如让沈光林出口气呢，双方都有了过错，问题也就解决了。 人才啊，厉害啊。 沈光林也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这点小事情他只喜欢记在小本本上，抽空再找补找补就是了。 三个人还是平安的回来了。 两位保镖对沈光林佩服得五体投地，当着条子的面还敢打人，果然不一般呢，沈生罩得住。 在香江，X骚扰不是啥大罪过，咸猪手谁还不会个一两招了。 甚至，一些人最喜欢坐公交车，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开始意动，然后做一些不雅的动作，挥洒一些不雅的液体。 反倒是他们打伤了人，搞不好是要吃牢饭的。 沈光林来“保释”他们，竟然还敢当着条子的面打苦主，不佩服都不行。 厉害，佩服，不愧是知名教授。 其实这是两地民情的不同。 这两年内地管理严格的很，像小胖子这种骚扰女士的，运气不好真的就会在生死关头走上一遭。 所以，那边其实更怕这边不依不饶。 冷静下来，双方都有了过错，各退一步大概就都能接受了。 只有沈光林觉得自己被套路了，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爽。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接下来的游兴，西湖可以一天游完，也可以连续游个三五天。 沈光林还想着组织人手挖掘雷峰塔的地宫呢。 这个年代杭城还没有开发宋城旅游区，来杭城除了去西湖，别的可以游玩的地方也就不多了，除非是去千岛湖。 千岛湖也是个好地方，据说下面还淹没了一个古县城呢，如果能潜水去找找发现，还是有点意思的。 不过，这个时代千岛湖那边还没有开发成旅游资源，真的过去了，也就是能够品尝一下淡水鱼了。 杭城又不缺淡水鱼，他们在招待所还吃到了正宗西湖水里出产的鱼呢，味道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真去了千岛湖也没有熟人带，还是不去了吧。 等游览过了西湖，过足了瘾头，沈光林又带着李莉陪着邵老头他们去了甬城。 这已经是沈光林第二次来甬城了，甬城也是邵老头的老家。 邵老头和包老头一样，都是甬城镇海人，距离海边码头并不远。 当然，从财富地位上来讲，邵老头不能和包老头比，包老头是全球知名的船王，而邵老头只在演艺界有几分名气。 这个年代还没有修建甬城港呢，也就是说北仑还没发展起来，甬城下面的镇海港就是极重要的交通枢纽了。 其实，镇海距离甬城还是挺远的，光路上就要一个多小时。 不过，他们这些人对于港口没有兴趣，反倒是对甬城遗留下来的天主教堂挺好奇的，李莉还给了沈光林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笑啥，赶紧吃跳跳鱼，这东西可不好捉，没点技艺是捉不到它们的。 几个人在甬城也没有停留太久，这里也就天一广场和天一阁可以逛一逛，其他也没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 在甬城的这几天，一行人过去观看了正在建设的波大并听取了负责人的工作汇报。 学校马上就可以完工了，秋后就可以投入使用了，包船王居功至伟。 沈光林还是这里的名义负责人呢，他都没来过几回。 邵老头也是感慨包船王的气概，直接捐建了一所大学，厉害啊。 不过，他还是问道：包船王捐了多少钱？ 2000万港币。 这么点就够一所大学了？ 当然不够，但名义难得啊。 只是，在家乡修建学校的事情包老头已经干完了，邵老头反而有些不知道做点什么好了。 他倒是在几所中学捐了几栋楼，但还是感觉不过瘾。 接下来干什么呢？ 浙省有这么多大学呢，怎么会没事做。 沈光林建议：浙大也很不错的，要不要支援一下，不用多，1000万也是一个不错的数字。 没问题啊，可以考虑。 这样他们就又再次回到了杭城，真的准备去考察一下浙省大学了。 杭城的大学真的有不少呢，随便数一数都有十几二十所。 只是到了后来，这里只要像点样的大学都被浙大给合并了，因此浙大的综合排名常年排全国第三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邵老头来游玩的时候没人管，他们来捐款来考察就不一样了，地方派出了高级别的领导过来陪同。 不得不说，大学校园之行真不错，学校的学风很好，学生们长得也好看，邵老头很满意。 甚至，沈光林还免费开办了一场讲座呢。 这可是价值5万美元的讲座，这个钱需要邵老头来出。 不得不说，浙大的女生比京大的女生好看，京大的女生比五道口技校的好看，五道口技校的女生比矿大的好看。 矿大就很委屈了，我这里才几个女生？你们要脸不要了，你们怎么怎么不去采矿专业找女生啊。 在杭城又是一顿丰盛的招待晚宴。 饭菜很不错，沈光林决定长期在此地定居也很好啊。 席间，邵老头提出想捐款1000港币给浙大，沈光林想代表长城公司捐款200万港币给杭市修建雷峰塔。 大好事啊！ 领导们非常重视，问他们各有有什么要求。 也没什么要求，邵老头就一个要求，他捐的教学楼命名为逸夫楼可能成？ 没有问题！ 沈光林没有任何要求，他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建议： 咱们杭城纺织厂是不是有个叫做李纲的厂长，他的儿子前段时间骚扰了邵先生的妾室，咱们是不是给个说法。 香江是纳妾的，方女士确实是邵先生的妾室。 香江在1970年之前一直实行的是大清律例。 男人确实是可以娶妾的。 不过，可惜的是，从1971年开始，香江纳妾就不再合法了。 不然，沈老师又会产生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邵老头能够有方女士这样一个红颜知己，而且还是事业上的极大帮手，人生值得了。 光林都不知道，等他到沈老头这个岁数了，是不是也能有这样的体力和精力呢。 据说，这老家伙最近又看上了一个叫做陈松龄的小女孩，人家才14岁，邵老头都已经78了。 等邵老头82岁的时候，陈姑娘也只有18岁呀，比老杨还厉害。 正文 第四零六章 冲突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大约出自宋朝范成大的《吴郡志》。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如此江南好风景，又有美人在侧，实在是不可辜负。 老家伙们接受地方政府的宴请应酬去了，只有沈某人还有闲暇带着李莉去游画船。 一叶扁舟，如果能伴随着波浪的起伏做一些儿童不宜的动作，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想坐船并不难，这里毕竟是京杭大运河的起点，而且乌镇，寒山寺也都是可以乘船去打卡的地方。 李莉平时很少出门，看一切都很新鲜，但是也有一样好处，若是沈光林不安排，她便也不想去。 李莉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女孩子，像极了古时候的油纸伞和红酥手。 如果不是出行在外有太多人喜欢围观偷窥他们了，沈光林有时候甚至会忘记李莉的存在，因为这些人都是看他的，他长得太帅了。 其实，能够游览江南的好风景，李莉也是开心的。 只是她表现开心的方式不像姐姐那么外放，顶多是晚上做配合的时候解放几个新姿势而已，要么就是情到酣处叫上几句羞羞人的称呼罢了。 沈光林却最吃这一套，每次都欲罢不能。 可惜的是李莉还是比较保守的，比如，她就坚决不同意来上一发船震。 而且，两个人都不会撑船，只能雇佣一艘乌篷船并聘请一个艄公，这样就不能进行更加浪漫的举动了。 反正有钱，沿着京杭运河到处走，看到小河道也钻一钻，看到美食就尝一尝，也挺不错的。 即使不看风景，只看看民生，也是蛮有趣的一件事。 现在的京杭运河还在承担着内河运输功能呢，河道很是繁忙。 现在的河道上，运粮的，拉沙的，运煤的，川流不息，处处充满着烟火气。 沈光林他们行走的也很随意，沿着京杭运河到处溜达，很快就到达了拱宸桥南，运河在这里又分出了一条河岔，行成了一条绵延百米的小河。 沿着河边修建的便是各种民居，黑瓦黛顶，层层叠叠，这里大概就是“人家尽枕河”的小河直街了。 沈光林在这里带着李莉又上了岸，准备在这样的古早老巷里寻觅一下历史的感觉，这是沈光林的爱好，李莉做了一个很好的跟随者。 这时，五六七八个老外拿着相机也在巷子里咔嚓咔嚓的拍照，看这样子他们跟沈光林的爱好相同啊，都喜欢这种带着历史沧桑感的民俗风。 其中有几个老外还对明眸皓齿的李莉比较感兴趣，非得把她也拍进去不可，这种东方风景更需要东方美人的衬托。 沈光林则冲着他们摆手，用英语说道：“不要拍我们，这是我们的隐私。” 他相信老外都是注重隐私权的，能够听得懂他的意思。 “你会说英语啊？”老外们很惊奇，在华夏，遇到能够会说英语的不太多，“不好意思，你的爱人太美了，我们没忍住就拍了几张照片。” 可是，他们也并没有删除照片的意思。 沈光林可没有心情跟他们认朋友，“你们把拍摄我女朋友的照片删掉，底片剪掉，我们不喜欢被人拍摄。” 旁边手持小红旗穿着旅行社马甲的女导游却不高兴了：“这位同志，请注意一下素质，这些都是外宾，人家对华夏街巷文化感兴趣，你不要在这里煞风景。” 这是一位大约20出头的女子，一副扯高气昂的样子，正是这个时代一些人崇洋媚外的真实写照。 “你们的外事纪律关我卵事，照片删了走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沈光林是真的不高兴了。 他们这几天到哪里都有人偷偷拍摄，这倒是没有太大关系，但是这群老外在拍摄的时候有人轻佻的说了一句：“Nice girl。” 这话语很熟啊，沈光林在打望美女的时候也经常这么干。 但是，他自己这么干可以，别人这么干就不行。 而且，这语气听着就带点轻浮，沈光林不开心也是应该的。 “我们走吧！”姑娘摇动旗子，准备招呼老外们走了，嘴里还嘟囔着，“这人真没教养。” 这话可就过分了，这就想有了？沈光林扭身叫了一句，“阿伟。” 邵老头的这两个保镖还是有用的，得知沈光林要出门玩，方女士就分了一个厉害点的给沈光林。 阿伟这会儿就还真的跟着沈光林他们呢，听到沈光林的召唤立刻就冲了出来。 阿伟可是不简单的，他可是某社团曾经的双花红棍，手上功夫不弱。 反正沈先生罩得住，怕什么。 沈光林都没继续说什么呢，阿伟冲上去就是一阵搂。 等大家反映过来的时候，相机已经被收到他手里了，阿伟对付这个很有经验，胶卷全部扯出来曝光了不说，还给扔河里去了。 这样不好吧，多污染环境啊。 沈光林对阿伟的专业性表示肯定，但老外们却不干了，这是他们这段时间旅游的成果呢，里面不只是有李莉的照片，而且也有几位老外没有拍李莉的。 有些老外还要为自己讨回公道，然后被阿伟三两下放倒了。 “KongFu！”老外们惊呼，这个年代布鲁斯李的影响力是全球性的。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外宾？我要报警抓你们。” 女导游气坏了，她没想到沈光林这人如此可恶呢。 沈光林心里却清楚，这些老外算什么外宾。 估计他们本身就是穷游一族，仗着外汇的便宜，来华夏冲当大尾巴狼来了。 这个年代来华夏的一般就是两种人，其中一种就是真正有能力有地位的，他们是带着政治任务来的，目的也很明确。 另一种就是自己也没什么存款，说不得是花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过来就是为了充当一回人上人，有些渣渣甚至还能拐带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回去呢。 真正的中产阶级都忙着呢，哪里有精力来旅游啊。 不过，打了外宾，毕竟是大事，反正又没吃亏，也懒得计较，沈光林招呼阿伟和李莉，跳上船，走了。 就在沈光林带着李莉二游杭城的时候，关于杭城纺织厂的人事安排和调整也在进行了。 确切来说，是李纲所在的纺织厂正在进行人事调整。 杭城号称华夏六个丝绸之都之一，杭城的丝绸和刺绣也一直都是很有名的，甚至，他们的刺绣还是皇家贡品，后来还成为了非物质文化遗产。 李纲所在的纺织厂其实不只是棉纺，他们也缂丝，丝绸也是他们主要营业项目之一。 近些年，每个企业都开始有创汇任务了，他们纺织厂也在积极进取，努力寻找出口渠道。 前几年，还是副厂长的李纲攀上了一家叫做长城服装的深城公司，给他们供应原材料，他们可以提供外汇，由于质量好价格低，订单就开始源源不断了。 有了外汇和销量，工厂的效益越来越好了，李纲也水涨船高当上了厂长。 还是厂长好啊，想在哪睡就在哪睡。 纺织厂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身处苏杭之地，长相美好的女子也是真的多，即使她们嫁人了，那也是美妇人。 自家的婆娘丑一点就丑一点吧，毕竟是给自己生了个儿子的。 只可惜这个儿子也不省心，处处惹是生非，还好自己有几分面子，不然很多时候都下不来台。 这次全系统又开会了，可能，又要受表彰了吧，成绩太好也烦人，都找不到竞争对手。 正文 第四零七章 挖掘 会议的内容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更出乎了李纲的预料。 这次会议竟然是人事调整会，而且被调职的竟然只是李纲他自己。 他以后就不再担任纺织厂厂长了，而且暂时并没有安排新的职务，赋闲在家。 什么意思，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要问你自己。 李纲经过多方打听，这才得知，竟然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调戏”了香江客人的女眷。 人家在宴会投诉了。 看样子，让自家婆娘去施展苦肉计没有奏效，他们还是给上了眼药。 这件事对李纲是大事，但是对于人家香江客人来讲，也就是提一嘴的事。 听说，就是陪同港商的沈教授多说了一句，这才让事态恶化了。 领导也说了，停职只是权宜之计，等香江客人们走了，说不得会官复原职或者另做安排呢。毕竟李厂长是个有能力的人。 香江客人是没有盯着李厂长，但是，纺织厂里还有副厂长们呢。 李纲刚被停职，举报信就接踵而来了。 举报信里说的还是有鼻子有眼睛的，李纲有作风问题，贪污腐化，任人唯亲...... 诚然，李纲是有能力，可是，他的屁股也不干净啊，身上毛病也是不少。 这下子难了。 李纲先是停职，然后是撤职，然后听说还要办他。 或许，再过几日，连人身自由都得不到保障了。 李纲还是一个头脑聪明的人，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墙倒众人推，他们缺少的就是一个契机，现在契机来了。 别人给他提了建议：要不，你辞职吧。 …… 京都大学终于要开学了，李莉需要回去注册，因此不得不走了。 临走前这几天，两个人都没有出门，沈老师决定一定要吃个饱的，因为下次再吃到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早上有晨练，中午有午休，晚上有功课。 总之，沈光林已经把宽衣解带这项技能练习的炉火纯青了。 年轻真好。 这几年妹妹的身材有了二次发育，终于不再是一对A了，至少也是B。 这是特别值得庆祝的事情，只是他愉悦的心情都不知道跟谁去说。 妹妹人长的好看，身材也好，穿着带凸点的睡衣一样遮不住玲珑的曲线。 沈光林看到了就忍不住的想要，李莉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要就给。 生活如此的美好，享乐需要趁早。 “我想回国了。”李莉昂着头，任由沈光林在她的锁骨处探索，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什么？”沈光林瞬间有些清醒了，“你现在不就是在国内的嘛，怎么就回国了？” “我的意思你懂，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这句话沈光林确实懂。 李莉要是回来的话，她和姐姐之间的关系怎么处理。 这件事沈光林也想过，但是一直没有想的很透彻，李莉突然提出来她要回来，沈光林一时没有了准备。 李莉看样子这段时间在国内游玩确实很开心啊，她大概是不打算长期留在扶桑了。 也不知道李莉是什么时候产生的这个想法，不过沈光林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没有这个立场。 而且，现在两个人还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呢。 沈光林赶紧耸动几下，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他在思考怎么安置妹妹。 她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她是真的不想回去了还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热身运动结束了，再继续压着还是挺沉的，李莉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你起来点吧，去洗一洗。我是真的想回到国内来了，在扶桑那边也没有什么相熟的人，我觉得回国也能继续做物理研究的，你会支持我的吧。” 随着贤者时间的到来，沈光林的精气神也有些萎靡了。 但他还是强打精神要想一想接下来的该怎么给她安排。 以后就要考验他怎么协调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了，这个课题还是挺复杂的。 其实，沈光林对李莉回到国内来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些期待呢。 甚至，他还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三人行，必有我师。 沈光林确实想过，留李莉在扶桑确实也不太好，扶桑距离华夏虽然很近，但毕竟是异国他乡，沈光林去那边的次数不会很多。 “莉莉，你这话说的有些突然啊，我都没有做具体准备呢？你想留在哪个城市？有意向吗？是要回京大吗？还是想留在南方杭城？” 沈光林整理了一下思路，仔细的向李莉问道，他也怕李莉只是一时冲动。 李莉并没有觉察沈光林情绪的变化，她只是继续说道：“等我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再说吧，你说过会帮我建设一个实验室的，还算数吗？”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经费不早就准备好了吗。” 沈光林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他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毕竟是白天，两个人起得床来，稍微整理了一下散落的床单，然后又一起去洗鸳鸯浴。 “那我回头就开始帮你安排了，你还有两年就毕业了吧，时间来得及。” “嗯，并没有两年了，还剩下一年半的时间，我不读博了。” 也行，沈光林小心翼翼的说道：“你留在津门怎么样，距离京城也近，津门大学也是一所好学校。” 沈光林和楠开大学的关系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反而和津门大学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李莉没有继续说什么了。 “姐姐还有两个月就要毕业了。” 这是李莉走之前留给沈某人的最后一句话。 随即，李莉就上了回扶桑的飞机，从杭城转魔都，然后飞东京。 沈光林出了默默看着她出走，心里五味杂陈，又还能怎么办呢？ 沈光林不可能娶她可。 他娶姐姐是众望所归，可是他和妹妹真的在一起，却得不到任何人的祝福。 最终还是要看李莉怎么想。 李莉还是走了。 沈光林的心境也开始变得乱糟糟起来，做什么事都没有什么力气。 还好，沈光林捐献的200万港币在这个时候起作用了。 西湖管委会还专门成立了一个雷峰塔修缮委员会，就是专门负责雷峰塔重建的事情。 他们邀请了沈光林做指导专家，毕竟是他捐的款。 其实新的雷峰塔样式图早就设计好了，只是没有钱修建而已。 沈光林外行人不说内行话，他对这个没有建议，他其实就是想看一看考古发掘的过程。 借着这个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重建雷峰塔开始了。 而雷峰塔要重新修建的话，地基是必不可少的一环，重新挖掘地基的话，自然就会碰到地宫，沈光林就是想看看地宫里面有什么。 究竟是不是有佛骨舍利，这真的是释迦摩尼的吗。 一连好几天，沈光林都陪着施工队伍清理碎砖头。 不要小看这些砖，这也是历史文物，有些上面还铭刻着文字。 只可惜，在雷峰塔倒了之后大部分碎砖头都被附近的居民拿走修房子去了，估计已经不能再找回来了。 重修雷峰塔毕竟是一件盛事。 听说雷峰塔要重新修建了，还是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其中就有不少过来旅行的团队。 这天，沈光林正在雷峰塔附近转悠呢，一个陌生的女子突然指着他说：“就是他，就是他毁坏了外宾的财物。” 正文 第四零六章 投诚 上次让阿伟强行拔老外胶卷的事情事发了。 这次是那个女的带着几个工作人员一起过来的。 上次的事情草草结束，老外们普遍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们进行投诉是一定的。 这姑娘也受到到了单位的严重批评，并且取消了当月奖金。 看样子，她在心里记恨这件事很久了，憋屈在心里的伤一直没有得到伸张，这件事已经成了她的梦魇。 昨天，她竟然在雷峰塔遗址那里看到了那个恶人！ 跟踪了一段时间，发现恶人就是在这里干苦力活的，短时间没有要走的意思。 今天，她特意又先过来看，确认恶人还在呢，这才转身回去搬救兵。 救兵是搬来了，可是，恶人好像也并没有惊慌失措的表情，反而很淡定的问了一句： “你哪位啊？” “你，你害的我被外宾投诉，这个月的奖金都没了，还敢说不认识我！” 女人气急败坏，也得亏不是东北姑娘，不然肯定破口大骂了。 “小陶，你确定袭击外宾的就是他吗？”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站出来准备主持公道了，他就是女人搬过来的救兵之一。 “是的，化成灰我也认识！你看他那个一身灰没文化的样，一看就不是什么有素质的好人。” 沈光林和清理地基的工作人员一起搬砖，他只是进出了几次施工场地而已，身上脏点也是正常的，就连这都成了呈堂证供。 既然已经确认沈光林就是袭击外宾的凶手，那就把他带走吧，看上级怎么处理。 ”同志，跟我们走一趟吧。”他们派几个人过来的目的原本就是带人走的。 但是，他们失算了。 现场那么多人呢，怎么可能轻易就可以把沈光林给带走呢，就算他能答应，现场干活的工人也不能答应啊。 大家看到有人围攻沈教授，也不说话，立刻拿着干活的工具围笼起来。 看到这么多人，女人带过来的人立刻就怕了。 “你们不要妨碍执法！” 沈光林笑了，他们这也是执法？ 这个年代执法确实混乱，有很多没有执法权的也人也在胡乱执法，最明显的例子就体现在市场管理上。 通俗的讲，所谓市场管理其实也就是普通的集市。 现在民众摆摊已经合法了，但是摊位费收起来可就没个数了，工商过来收取一波，税务过来收取一波，甚至集市周边的小混混过来也会收取一波。 可是，对于摆摊的经商人来讲，这些还不是最可恶的，最可恶的是经常能碰到拦路“抢劫”的。 文明一点抢劫的方式就是查车牌。 他们查的并不是后世的那种小汽车的车牌，而是自行车的车牌。 这个年代买了自行车也是要上牌的，车管所会在车把上打上钢印，而且发一个铅合金的号码条，卡在带瓦上就是车牌了。 今天，女导游带过来的这几个人就是过来执沈光林的法的， 可是，沈光林好像也并不怕，这里干活的几十个兄弟都是他的人。 大家也都知道这是沈光林代表长城公司捐款来重修的雷峰塔，再加上沈光林时不时请大家改善伙食，因此大家对他爱戴的很。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你说我袭击外宾，证据呢？时间，地点，人证，物证，随便拿一样出来” 沈光林心说你们也是搞笑，什么都没有就敢来胡乱拿人。 “小陶？怎么说，确定是他吗？”领导已经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要是小陶说不是他，领导肯定立马走人，面子丢的还没有那么干净。 “就是他！”叫小陶的女导游却有点不解风情。 领导好为难，你这不是把领导驾在火上烤吗。 沈光林在一旁却笑了，“你们说我袭击了外宾，我是怎么袭击的，用什么袭击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大家伙讲一讲嘛，反正大家干活也累了，就当听个故事了。” “是啊，讲一讲嘛，现在还有机会揍洋鬼子嘛，我光见过没敢揍过。”一个工人回答的很有灵性。 女导游竟然真的开始讲了： “那天，我带着外宾在游览，遇到了这个人，他不让外宾拍照，还指使人抢走了外宾的相机，把胶卷全给丢河里了……” 事情大致是这么个事情，不过她也知道添油加醋呢。 “可是，你这话说的怎么那么不合逻辑呢，我为什么不让外宾拍照啊，他们干了什么事啊？听你话的意思，是别人抢走了外宾的相机，与我何干啊？”沈光林问道。 “你是小气，人家外宾拍照是记录美好瞬间的，你拦着本身就是不对。不但不配合，还让人袭击外宾，这是很恶劣的行为，领导，赶紧把他抓起来。” 女导游动员领导赶紧行动，可是领导动都没动，他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把这个人带走的。 “老外要拍照难道我们就得配合？比如，有人对你说，来，给大爷笑一个，你也会摆姿势笑吗？” “还有，万一他还要看看你里面穿了什么衣服，你也脱给他们看吗？” 沈光林不惯着她，这人认知有偏差吧，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耍流氓！”女导游生气了。 “我怎么刷流氓了？怎么，外宾可以耍流氓，制止了就是袭击外宾，我打个比方都不行了。” 沈光林继续调侃。 “就是就是，可别当二鬼子了，现在已经不是八国联军了，醒醒吧。” 一群人正在热热闹闹的对话呢，突然又有了一个外人插入进来了。 他什么话也不说，上来就下跪了：“沈教授，救救我吧。” “别，赶紧起来，你又是哪位啊？”沈光林觉得今天是真的热闹，这又来了一个道德绑架的吗。 “我叫李纲，在纺织厂工作，沈教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吧。” 李纲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单位真的要调查下去，他会吃不了兜着走。 沈光林驱散了众人，包括女导游他们在内，准备和这位叫做李纲的厂长好好聊聊了。 正文 第四零九章 雷峰塔 沈光林对李纲这一家人的印象很深刻。 他有个好色的儿子不说，还有一个很会套路的老婆，给沈光林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那个好色的小胖子李三江被很揍了一顿，现在老实了吗？还有没有看到长得好看的女人就上去蹭了？ 还有李三江的母亲，那个胖妇人，她可是把沈光林问给骗倒了呢。 沈光林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找了她的道，还好她只是自保而已。 现在的李纲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沈光林向政府的投诉从而导致他暂时停职，这只是压垮骆驼的第一根稻草，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李纲很快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他都不知道，他得罪过这么多人呢。 诚然，李纲帮助纺织厂赚取了很多外汇，他手下也曾经有几个得力的干将。 可是，真的要反水的时候，他们比谁跳的都凶，而且刀刀致命。 什么叫做翻脸无情，什么叫做两面三刀，全给他赶上了。 现在形势已经很严峻了。 如果他李纲再不自救，恐怕就真的没什么机会了。 谁让他自身也不是太干净呢。 作风问题在一般的时间点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等到关键时刻也不是能够忽视的。 尤其，李纲业务能力还挺强，会赚钱，因此花费的时候也不太在意。 总有些花费是见不得光的，即使用于邀请领导和客户，这只是潜规则而已，可现在被人全给捅出来，就真的够他喝一壶的了。 李纲想了各种办法，他也是听说沈光林是京城大学的教授，有很高的地位，他说一句话，说不准上级部门就不会再调查他了呢。 继续当纺织厂的厂长已经不指望了，能够平安着陆就已经是万幸，真的进去坐个几年也是有可能的。 因此，他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沈光林身上，谁让他是第一个对李纲不满的呢，如果沈教授说一句话，说不得真的能救他一命。 尤其，他们这次捐献了1200万港币，这些外汇能办很多大事了，杭城不重视是不可能的。 沈光林听取了李纲的介绍。 “你说你们工厂的主要合作对象是深城的长城服饰？你们的原材料和半成品都供应给他们了？” 沈光林觉得好巧啊，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这都能扯上关系。 “是的，据说他们总部是香江的公司，老总姓苏，祖籍京城，在深城的影响力特别强大，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万人之上了。”李纲对于苏有朋还是跟佩服的，人家年纪轻轻不知道掌握了多少财富。 沈光林听到这里，他就知道，那就没错了，就是苏有朋。 “你老婆上次过来闹的那出事是你教的吗？很有策略啊” 沈光林早就不生气了，但是他对上次那件事的处置策略很是好奇。 他开始还以为那个女胖子就是一个嚣张跋扈不学无术的典范呢，没想到她会那么有智慧。 先是故意激怒沈光林，然后让沈光林含愤出手，这样就不好追究她儿子的混账事了。 估计，她当时就已经知道沈光林和邵老头是她们惹不起的大人物了，在这种情况下真的不好怎么做决定呢。 如果不是沈光林喜欢记在小本本上，如果他们不是去了甬城又回杭城，说不得这件事已经揭过去了呢。 “真不是，她一直都比我聪明，很多时候我还要征求她的意见，我能做厂长，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当初去深城找合作厂家也是她出的主意。” 李纲接着说了他们去深城寻找销路的经过，千辛万苦说不上，当初的长城服装公司还是一个小企业他们是个大国企，却愿意低价成本供货，真的很有魄力，也真的不怕亏钱呢。 厉害啊，沈光林甚至在想，如果让李纲去长城服装厂，就让他管原材料采购，是不是能够省下更多钱。 沈光林和李纲他们一家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小胖子骚扰的又不是自己女人，沈光林心里没什么反感，反而对女胖子起了一些爱才之心。 “这样吧，我打个招呼，你也辞职吧，辞职以后就带着老婆孩子去深城吧，就去长城服饰。就说是我介绍的，早点辞职，说不得能够平安脱身。”沈光林帮他做了安排，特意强调女胖子也一起过去工作，为此他都不计较小胖子的事了。 “您和长城服装公司？”李纲并没有完全弄懂沈光林的身份。 “我是长城公司的首席科学家，长城公司旗下有长城服饰，有长城电器，还有长城娱乐，现在明白了吧。你去了那边，会有你的一席之地的。” 李纲惊讶极了，原来长城公司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 他感恩戴德的走了，临走还真的带了老婆孩子过来辞行。 原来，李纲的胖老婆叫做刘绣花，一个很土但是很有穿透力的名字。 绣花嫂子也很不好意思的跟沈光林道了歉，表示她那么做，也只是小人物的生存智慧而已，希望沈光林不要介意。 沈光林当然不介意，还打算让小胖子去香江，说不得能够混出一片天地呢，他在那里有个娱乐公司，小胖子可以认真的拍照了。 再后来，邵老头带着方女士也回去了，准备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捐建学校和教学楼。 也就是从现在开始，邵老头从一个贪财好色的怪老头蜕变为了一个为国为民的慈善家。 现在，李莉走了，邵老头也走了，只留下沈光林一个人在杭城，他要留下来继续他未完成的事业，那就是雷峰塔考古。 说起雷峰塔就不得不提《白蛇传》，这毕竟是民间四大爱情传说之一。 只是不知道那部火热的电视剧是什么时候播出的？ 《白蛇传》的爱情故事很凄美，另外三部也一样喜悦。 沈光林还专门做了一下功课，另外三部爱情故事分别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孟姜女哭长城》和《牛郎织女》。 其中，也就牛郎织女两个人的结局还算好，起码故事还在延续。 但是，即使是这个故事，仔细想一想，也就没有那么美好了。 人家织女在河里洗澡，牛郎偷了人家的衣服，然后就开始嘿嘿哈嘿。 这不是耍流氓么，在这个年代要吃枪子的。 后来，两个人是分开了，隔着一条银河，每年的7月7是两个人再见面的日子。 可问题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牛郎确实是一年才能见一次织女，可织女是每天都能见到牛郎的啊，即使月信来了也不能幸免，接待牛郎这个活可不轻松。 还是说回《白蛇传》吧，毕竟是小白和小青的故事，明代小说家冯梦龙将这部爱情传说写的栩栩如生，令人向往。 其实，这座**塔的真实来历是皇妃塔，是北宋初年吴越国王为自己皇妃修建的，只是因为这座塔在**山上，所以才叫成了雷峰塔。 也有一种说法，那就是造塔的真正原因是为了供奉如来佛祖的佛螺簮发，并不是为了庆祝宠妃黄氏得子而建。 现在就是揭开谜底的时刻了。 其实，钱俶这个吴越国王命运也很悲惨的，他是被一代药神宋太宗给毒死的。 赵光义毒死的人太多了，比如唐后主李煜，然后小周后就是他赵某人的了；比如蜀国国主孟昶，也是被赵某毒死的，然后花蕊夫人也就落入虎口了。 正文 第四一零章 发现 李纲带着一家人到了深城，全都入职了长城公司。 他算是平安着陆了，上级部门没有继续调查他了，毕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李纲夫妻俩去了长城服饰，李三江却没有去娱乐公司，而是去了苹果公司。 很多胖子都有一个游戏梦。 小胖子听说生产苹果电脑学习机的这家公司也是他们长城旗下的，顿时兴致盎然。 李纲跟苏有朋也是认识的，甚至因为业务关系还成了生意场上的朋友。 沈教授的建议果然很有用，苏有朋真的任命他为采购经理了，就让他负责原材料的采购，主要就是负责棉布和丝绸。 因此，李纲又回到了杭城，面对的还是他的老东家纺纱厂。 这是沈光林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让他能够继续站起来做人。 另一方面，重修雷峰塔的工作还在继续。 雷峰塔下竟然真的发现有地宫了！ 这件事立刻震惊了整个杭城考古届。 其实很多年以来，这里屡次传说有重要财货埋藏，因此前来盗掘的人和事不绝于耳。 不过，那毕竟只是私人偷盗，不比官方挖掘来的彻底。 在所有的盗墓历史上，最猖獗的官方盗墓者大概就是曹操和孙殿英了。 曹操盗了多少墓没人知道，人家靠着这个筹措了不少军费。 孙殿英大家都知道的，他盗掘了清东陵中慈禧和乾隆的墓，最后只给老佛爷留了一条内裤，乾隆还惨一些，头都不见了。 现在雷峰塔的地宫被找到了，大家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没有东西，有多少东西，已经荒废了几十年了，很多人觉得即使有东西，也被人拿走了吧。 现在，沈光林出钱重新修建雷峰塔，这次挖掘就真的是搜山检海了。 挖下去大家这才发现，下面埋有宝臧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而且好东西还真有不少呢。 其实，很多历史传说都是真的。 比如，张献忠江口沉银的故事也是真的，民间有一句儿歌，“石龙对石虎，金银万万五，谁若能识破，买下成都府。” 如果有条件，沈光林真的想组织人手过去江口查看一番了。 这种口口相传的故事，其实也算是口述历史的一种吧，有人说，月饼是朱元璋发明的，也没有历史证据，只是口述。 雷峰塔发现神秘地宫这件事也传到了民间，大家议论纷纷，难道白娘子要出世了吗？ 蛇羹好吃不？ 当然，白娘子的故事其实只是大家的一种美好想象而已，大家的观点主要还是集中在这是皇妃的墓地还是埋藏的佛教至宝。 由于已经出来了一些好东西，大家便也重视起来了。 很快，杭城考古所便组成了一支精干力量，他们要联合起来一起对这次的发现进行考古发掘。 还好，他们并没有把沈光林排斥在外，反而邀请他当专家团成员之一。 虽然沈光林不是学历史的或者研究考古的，但他毕竟在学术界有些地位，而且这次也是他搞来的资金，大家相应的尊重一下也是应该的。 有人有钱，有人出力，进展当然很快。 一件又一件的珍宝出土了，先后竟然有60多件文物重建天日，全是与佛教有关的，看来，当年的吴越国还是有钱啊。 当时的五代十国虽然战乱不断，但总算比南北朝时期要好的多。 在五胡乱华时期，野蛮的羯胡甚至赶着人当军粮，那才是汉民族的至暗时刻。 就在沈光林沉迷考古发现而不能自拔的时候，花旗国传来了消息，他们苹果公司和任天堂的官司开庭了。 赚钱才是沈光林的基本盘，考古只是爱好。 按照诉讼的一般程序，第一次开庭就是互换证据，然后商量能不能进行庭外和解。 任天堂表现的很强势，他们收集的资料也很充分，甚至还挖了苹果公司的员工做人证，看样子是预谋已经了。 大家义愤填膺。 总有些人为了利益做出一些让人愤慨的事，怪不得任天堂打官司厉害呢，他们好坏。 还好，沈光林这边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尤其是还在“研发”之初的时候，沈光林就在为诉讼做准备了。 估计，这场官司也不会那么容易完结。 在庭上，对方提出了很多诉求，其中不但要求他们“苹果”公司停止销售家用电脑学习机，而且还要求他们赔钱，索要的金额也很大，张嘴就是一个亿。 不过，沈光林的诉讼团队也进行了逐条驳斥，据理力争。 当然，他们任天堂公司也提出了和解方案，要求也很简单，只要苹果公司将包括方块游戏在内的版权免费放开，他们可以考虑撤回诉讼。 苹果公司的律师团队是请的香江懂国际法的律师，他们从经济方面给出的建议是希望沈光林慎重考虑。 因为，这些个游戏的版权能值几个钱？ 如果旷日持久的打官司，无论输赢，所花费的金钱可能比版权费用多的多。 沈光林却不是这么考虑的，有时候不能考虑一时的得失，打得一拳开，才能免得百拳来嘛。 沈光林指示，一定要斗争到底。 “他们要打多久，就打多久，一直打到完全胜利。” 无论诉讼费花多少钱，只要还有抗争的机会，那就斗争到底。 但是，在斗争的同时不要忘记了占领舆论高地。 宣传也是很重要的，有时候，舆论也是能够影响司法公正的。 当然，业务也不能丢。 官司能赢虽然也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产品的竞争力和市场表现力，赚到钱了，那就一切都不怕。 沈光林也说了，不要因为有官司在身咱们就束手束脚，一定不要忘记了新产品的开发。 另外，沈光林还问道：手持式的游戏机开发出来了吗？ 已经开发出来了。 不过游戏只有“沈方块”一款，是不是单薄了些。 沈光林心说，你们都是傻的吗，离开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活了是不是？ 主营沈方块的游戏机当然也可以兼容其他游戏啊，里面也可以搞一些比如赛车或者贪吃蛇啊，再加上一些个反弹消除类的游戏，这不就丰富游戏内容了嘛，这真的很难吗。 沈光林还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去深城或者香江一趟进行现场指导呢，李蓉却过杭城来找他了。 因为，她已经知道妹妹来过国内又走了，这才追过来的。 当然，她的解释不是这样的。 她过来也是有正事要干的，她们成立了一个课题组，就是做一场社会调研，这也是毕业论文的课题。 李蓉终于要毕业了呀。 这次来杭城，也确实是听说沈老师在这里她们才来的。 她们调研的课题就是丝绸产业的发展现状。 李蓉这次是带着好几个同学一起来的，有男也有女，是真的有课题研究呢，并不只是监督沈光林在干什么。 正文 第四一一章年轻人的世界 来了这许多学生，沈光林这才感觉自己还是一个年轻人。 既然是年轻人，那就得做些年轻人该做的事情。 年轻人在一起，最该做的事自然就是两情相悦，耳鬓厮磨，再来个杰克斯洛伐克之类的深入交流活动那就更好了。 沈光林自己可以这样干，但是却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沈某人自己倒是和李蓉住一个房间了，而且是李莉住过的那个房间。 但是其他人就不行了，男人和男人们住在一间，女人和女人住在一间，就是真有落单的，宁可让他们住单间。 毕竟，沈光林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情侣，即使是情侣，也分手在即了，两个人会因为工作地点的不同而改变人生。 这都临近毕业了，万一同学们发生点生活作风问题呢，到时候产生了一个新鲜的80后，这种事情该怎么解决？ 沈光林和李蓉的这些同学们其实也算是相熟的，不过因为灯下黑的原因，很多人并不了解他，大家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都叫他姐夫。 这些人只知道他已经参加工作了，大约是在京城大学附近工作，比较有钱，为人也很大方。 但是，很多人甚至并不知道他姓沈，究竟有多厉害，能耐有多大。 当然，在这个年代，真正知道他有多大的，也就李蓉和李莉姐妹俩了。 其他人，即使像美人关这样的，沈某人也不给她测量的机会。 沈光林是很好客，可也是亲疏有别的。 对待李蓉的同学们沈光林也就是表面客气，这些年，并没有带他们去过实验室或者生物科技公司。 在沈光林这里，全聚德或者老莫才是李蓉的那些同学们该去的地方。 生物基地是属于更进一步的朋友们的。 李蓉的同学们却依然很开心，姐夫太客气了，请大家去这么好的地方吃饭呢。 现在，一听说姐夫在杭城滞留呢，同学们都对此行充满了期待。 沈光林也没让他们失望，他毕竟比他们早来杭州不少，自己也不差那点钱，因此他就成了地主并当起了导游。 大家入住杭城条件最好的招待所，去吃味道最好的饭店，享受最好的服务待遇。 沈光林这个导游还是很称职的，唯一有点不方便的就是他没有开车过来。 为此，沈光林还专门去租赁了一台小巴车过来，他不会开手动挡的车，还专门配了一个司机。 这个年代的小巴车是没有空调的，条件很简陋，可大家还是很开心。 再游西湖，风景没变，人却变了。 李蓉果然比妹妹活泼很多呢，左窜右跳的，一大票人出行，倒也热闹。 为了怕把人给弄丢了，沈光林还带着李蓉在杭城各自办理了一个BP机。 这可是这个年代的高科技了。 现在的BP功能非常非常原始，连汉字都不能接收，但是可以接收电话号码，是能够显示数字的。 就这，已经比魔都的寻呼机先进了呢。他们那个更过分，只给一个信息提示，还要自己打电话给传呼台查询是谁拨打过来的电话号码。 沈光林感慨，什么时候才能迎来移动通信时代啊。 其实移动电话这项技术本身并不难。 沈光林在看电影的时候就发现了，早在抗美援朝时期，我们只有固定线路的电话，但是花旗鬼子已经有无线步话机了。 因此，这项军用技术民用化无非是资金问题而已。 沈光林已经有点期盼大哥大的时代早点到来了，大哥大之后还有手机，智能手机，5G手机。 可是BP机现在还是个新鲜玩意呢，可贵了，而且就一个品牌——摩托罗拉，没得选。 就这么个小东西，售价要3500块，再加上入网费，月租费，好家伙，4000多，而且一个月的服务费也要200多呢。 现在邮政和电信还没分家呢，更别说邮政银行了。 两个人从邮局出来，情绪各有不同。 沈光林很淡定，这种传呼机李蓉却摆弄许久，简直有点爱不释手了。 她还专门打电话到传呼台，然后告诉话务员自己的BP机号码，验证一下自己的BP机好不好用。 沈光林也没嘲笑她无聊，只是因为他不敢。 过了一会儿，BP机竟然真的滴滴滴滴的响起来。 屏幕上开始显示出需要回电的号码，哎呀，真先进！以后就可以随时随地的知道沈老师在哪里在干什么了。 沈光林告诉她，以后有更先进的BP机设备，叫做汉显传呼机，都不用回电话的，BP机屏幕上就会自动显示汉字，有了什么事，看一眼就知道了。 这么先进的吗？ 还有更先进的呢，比如手机，可以打电话也可以发短信。 等有了咱就买。 两个人把BP机收起来，调成了静音，也没有故意显摆。 就这，还有人好奇姐夫的钱哪里来的呢。 李蓉回答，家里有房，收租收来的。 沈光林确实买了好几套老宅子，全是后世黄金地段的四合院，但是租金都好久没去收了。 以前还好，房管局会帮你收租，定期去拿就可以了，虽然钱不多，但是胜在稳定。 现在倒好，房管局不管了，也没人交租了。 家里有矿，同学们羡慕不来，他们的关注点很快就放在更要紧的事情上了。 毕竟已经是大四了，大家讨论最多的还是工作去向。 人大毕竟是知名大学，分配工作是不用愁的，大家更关注的其实是留学。 这个年代只要是好学校，是能够分配好工作的，做为人大的学生，想回乡很简单，想就在学校也不难。 李蓉却还没有想好去处，她决定不再继续读研了，目前正在考虑是回原单位还是重新找个工作单位。 这件事老李说了都不算，沈光林不给建议，这一切要看老爷子怎么安排。 老李家已经后继无人了，只有两个孙女，也是难受的紧。 不过，老爷子毕竟老了，谁让他就一个儿子呢，估计也是早早认命了。 看人家花帅，明面上就有六个子女，孙子孙女辈的就更多了，到后来甚至还有后人进入了娱乐圈。 李蓉也不着急，她被沈光林带动的有点佛系了。 因为经常出去浪，她的学习成绩并不好，能够正常毕业，已经很不错了。 真的不能要求更高了。 跟着这些年轻人跑了几天，沈光林不由感慨，还是年轻好啊，真不缺乏激情。 他们的目的是过来做市场调研的，竟然不是走走过场，而是真的要探讨一下重启丝绸之路的可能性呢。 怎么，还准备搞个一带一路啊。 正文 第四一二章 返京 西湖美景，三月天哪。 春雨如酒，柳如烟哪。 有缘千里来相会， 无缘对面手难牵。 十年修得同船渡， 百年修得共枕眠。 两个人就又在西湖边上的招待所共枕眠了。 沈光林甚至产生了一种妹妹还在这里的错觉。 李蓉在安静的时候跟妹妹李莉还是很像的，亲姐妹，两个人模样其实差的不太多，但就是性格相差极大了。 带着李莉游逛的时候，她永远是安安静静的走在一旁，情绪都不见波动，但是带着李蓉，那就是另一种体会了。 西湖最美还是雨中，这时候，撑一把油纸伞，漫步在石径上，远看着就是一副唯美的画卷。 只可惜李蓉根本闲不住的，她才不管下不下雨呢，就疯跑，还不时哈哈大笑，根本就是全无形象。 沈光林被她带动的都老夫聊发少年狂了呢。 然后，就双双感冒了。 沈光林想起了一首词，苏轼写的。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根据记载，苏轼在写完这首词之后就被雨淋病了，修养十数日这才见好转。 同学们都出去做社会调查了，只留沈光林和李蓉两个人卧床休息。 其中一个头痛流鼻涕，另一个发烧。 得亏沈光林有钱，人家招待所的服务员就照顾的特别周到，给买了感冒药不说，还专门给熬粥，红枣莲子粥，还放了红糖的，就差一口一口的喂了。 两个人也是苦中作乐，李蓉看着服务员长得好看，身姿也窈窕，还调侃说，幸亏自己过来了，要不然还不得趁虚而入了呀。 沈光林也只能说，入不了，自己现在也是有心无力。 那可不一定，说不得运动一番，感冒就好了呢。 那试试？ 试试就试试。 尝试一番之后感冒并没好转，反而有了加重的趋势。 如果持续高烧不退，说不得穿越者就此挂了，得的还是马上风。 康复行动失败之后，两个人就老实了许多，甚至沈某人都没心思看窈窕的女服务员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女子走路就自带一种韵律美，一些人也把它形容为风骚，这种风骚与长相无关，反正男人就是爱看。 还好，经过服务员们的悉心照顾，三五天之后，两个人就又开始渐渐康复了。 而且，两个人也开始变得知冷知热起来，起床就穿衣，出门就带伞，再也不敢淋雨一直走了。 另一边，同学们出去做社会调研，继续他们的毕业课题去了。 这次来杭城，其他一切都挺好的，无论吃的住的玩的，都无可挑剔，就是社会调查进行的不顺利。 毕竟只是一帮学生，谁会配合你们的工作呀，也就他们还一本正经的觉得自己的工作性质很伟大呢。 一些单位看着人大的面子，象征性的招待一下，另一些单位连敷衍都不想。 杭城这几天老是下雨，雷峰塔考古的事情也停下来了，沈光林带着李蓉窝在招待所里养病，让同学们去见识见识社会，也不失为一种成长。 如此又进行了三五天，几个人撞的一头苞，也没接触到丝绸市场的核心内容，更别说根据现状总结内在规律了。 同学们开始沮丧了，他们觉得 这件事还得求助姐夫哥，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看他有什么好建议没有。 还真的有。 沈光林叫了李纲过来，让李纲配合同学们做一下调研。 这下子果然找对了人！ 刚开始大家觉得解决不了的难题突然就迎刃而解了，李纲作为资深行内人，他对丝绸市场的凋零状况简直太了解了。 而且，李纲现在重新杀回杭城来，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呢。 他手握长城服饰的外汇订单，变相的掌握了丝绸原材料的定价权，国内的丝绸市场这么不景气，也有他这种人的一些原因在里面。 丝绸市场从民国开始就不行了，建国之后就更不见好转，尤其民生凋敝，国内用不起，国外市场又萎靡，丝绸行业的日子并不好过。 同学们了解了华夏丝绸市场的现状，大家都很沮丧。 影响了华夏历史进程，影响千年之久的丝绸生意彻底在近现代陷入了绝境。 尤其各种化纤材料出世之后，传统材料的衣服就不再受重视了。 现在，别说丝绸了，就连锦都不再受欢迎了。 沈光林到杭城来，就买了一些锦绣，准备带回京城去。 当然，在沈光林心里，最好的锦还是金陵的云锦，不过杭城的锦也是别有特色吧。 丝绸市场凋敝如斯，而要想拯救这个行业，就真的太难太难了。 沈光林这样的穿越者都不行。 随着李纲的帮忙，大家获取知识的途径陡然增多，他们的课题任务很快就可以结束了，至少，第一手资料算是已经掌握在手里了，因此一群人也就此打算返程了。 可是，雷峰塔的发掘工作还没结束呢，大家也看了考古现场，跟李莉喜欢静静观看，甚至自己也下场拿刷子清理泥土不同，李蓉可没这样心思。 她要回学校写论文去了，问沈光林跟着一起走吗？ 问话的同时眼神还反复的瞄向那个走路姿势最风骚的服务员。 因为她走路姿势太好看了，有几个女生还模仿她走路的姿势了呢，但是都不得精髓。 这种自然送胯的动作，学不来。 沈光林也没有别的事了，那就一起回去呗。 他不敢反抗，因为心虚，招待所里有妹妹遗留下来的一些痕迹，但是李蓉看到了，什么话也没有说。 大家兴高采烈的买了返程票，没用沈光林出钱，大家问学校申请了经费的，虽然钱不多，但是如果租房子住外加来回车费还是够的。 谁都没想到他们可以住这么豪华的招待所呢，一住就是半个多月，这得花多少钱？ 最后是李蓉去结的账，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李蓉就是管家，她负责会账的。 在回程这件事上沈光林还是脱离了群众。 大家都坐硬座，他不肯，非得要坐卧铺，还是软卧。 有钱，又有单位的介绍信，火车上一直都有准备急用的关系铺位。 现在再买卧铺，终于不用动用李蓉的关系了，沈光林京城大学的名义更加好使。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两个人都虚着呢，自然得得到好的休息条件。 这个时间还不到五一，车厢里温度适宜，火车的震动很有节奏感，只是床位不够宽。 正文 第四一三章 时代特色 两个人身体都不太好，也就没有做太激烈的运动，场合也不对，相拥而眠已经是极限了。 年轻男女，有身体上的触碰就是一把撩拨的火焰，看的车厢里的其他人一脸愤恨。 但是他们又没有上演活春宫，即使晚上也没有越轨，因此并没有满足大家的好奇心理。 当然，公开场合拉手拥抱已经是有些“伤风败俗”了，他们哪里还敢进行更多。 也就李蓉胆子比较大，什么事都敢尝试，在车上，在山上，在实验室，没有她不敢去到的地方。 如果换作李莉，那就完全不行了。沈光林筹谋良久的船震到最后都没实现，不是极为私秘的场所，她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火车行驶的速度很慢，两个人坐火车就算是休养生息了。 白天不怎么劳累的时候，沈光林也会跑去硬座车厢跟小伙伴们一起玩耍，李蓉不去，她在车厢里写论文，做一个好学的好学生。 大家也是闲的无聊，想写论文也没有李蓉那条件，打打扑克消磨时间也是应有的事。 这个年代的扑克游戏以斗地主和升级是最为流行的娱乐方式。稍微不那么流行的就是地方扑克玩法，比如齐鲁六个人打的够级，比如淮安四个人玩的掼蛋。 又不打钱，有啥意思。 沈光林就在一旁看看，看看火车上的人生百态，看看各地的风土人情。 真别说，火车上还真有不少长得好看的女子呢，李蓉的几个女同学长相确实一般，但胜在年轻有气质，也有不少人在看她们。 但是沈光林却更喜欢观看火车上的其他人，一些女子身材不错，一些女子长相不错，甚至有时候还有惊鸿一瞥的发现。 只要不被李蓉发现，沈光林就会乐在其中。 即使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无论在京大还是人大，沈光林最喜欢去操场打望，因为运动的女子最美。 爱观察就会有不同的发现，沈光林在火车上一不小心还看到了扒手呢。 扒手的手法并不神奇，就是借用了别人疏忽的心理，从别人身上窃取了钱财而已。 让他沈某人去见义勇为是不可能的，他转身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乘务员。 丢钱的乘客自然是万分着急的，可是偷钱的扒手却早已经把猎物转移了，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 就在大家无措的时候，沈光林站了出来，他没有当面揭穿哪个是扒手，而是背后悄悄告诉了乘务员谁是扒手谁是同伙。 证据呢？ 沈光林有拍立得。 拍立得这种相机80年的电影庐山恋里就出现了，后来沈光林就买了一部。 后面的事情就不是沈光林该关心的了，与歹徒正面搏斗也不是他的风格。 最终的结果当然是大快人心的，扒手和团伙都被抓住了，赃物也已经退回。 功德圆满！ 在时间磋磨中，京城终于到了。 出得火车站，跟京大的同学们互相告别之后，他们刚想打车回家，就被人给拦下了。 沈光林还以为自己但行好事，深藏功与名呢，没想到他考虑的简单了。 两人被堵在了打车的路边，这是一个人流量不大的地方。 为首的是一个小刀玩的很溜的年轻人，跟着他一起的就是火车上的扒手和他的同伙们。 首领一把弹簧刀上下翻飞，比短视频里大厨们的菜刀舞的还要漂亮。 “现在，带着这样盘靓条顺的大妞还敢在火车上多管闲事，胆子不小啊。” 坏菜了！ 沈光林看到扒手出现就立刻意识到，乘务员估计和扒手是一伙的，他还被他们给出卖了。 可是，两个人还带了大包小包的行李呢，这些都是累赘啊。 估计，这伙人也是看到了这个情况，围的并不紧，知道他们根本跑不掉。 危机时刻了，沈光林还是尽力的做到一个男人的本分，他用力护住李蓉，知道这件事估计不能善了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蓉也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她本就是一个弱小女子而已嘛：“你们要干什么？这里可是京城火车站。” “要干什么…” 耍刀男刚要继续说些场面话呢，李蓉就有动作了。 她趁人不备，抬起腿就是一脚，领头男立刻丢了弹簧刀，捂住要害部位蹲在了地上。 鸡飞蛋打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两个人立刻手拉手撒腿就跑，行李也不要了，还是安全最要紧。 总的来讲，李蓉要比沈光林更加勇敢，毕竟是女警出身，身手也更矫健一些。 好一阵疾奔，好在站前派出所并不远，那个团伙很快就不再继续追赶了。 不过，等沈光林和李蓉带着民警同志赶到他们被打劫的地方时，他们的行李已经不见了。 这个气啊！ 这些年火车上盗匪猖獗，不是没有原因的。 如果没有小偷活动的土壤，怎么可能有那么些大盗的。 沈光林可不惯着他们，他立刻亮明了身份，他沈某人是京城大学的教授，行李中有极为重要的科研材料，如果丢失的东西找不回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他行李中也有很多钱，粗略估计两三万是有的。 这可就是大案了！ 沈光林也有重点怀疑的对象，这件事应该并不难查，他也算是为清除蛀虫做了贡献吧。 如此一番，行李还没找回来呢，沈光林还是带着李蓉先回了家。 回到家的沈光林感觉一切都久违了，路上的插曲没有太影响他的心情。 一切还是家里好啊。 回家来之后的李蓉继续写论文，沈光林又重新投入了教学工作。 一个学期又快结束了，学校问及沈光林还会继续带新学生吗？ 沈光林表示不会了，他要跟着1984年的这一届学生直到毕业。 离开京城那么久，好在实验室一切正常，其他方面的工作也是有条不紊。 长城生物持续盈利，已经有国内的实验室购买他们的实验器材了，这说明这些年国家也有一些钱了，至少，一些高规格的实验室有一些钱了。 沈光林就一点要求，那就是概不赊账。 他可不想培养三角债出来。 而且，沈光林的长城公司之所以发展那么顺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从来不拖欠供应商的钱财，该付钱了第一时间就会付出去。 目前在京城，发展速度最快的还是他的新材料公司。 现在，新材料公司的规模越发强大了呢。 还是京城人才更多，能力也更加强大。 华夏人是最聪明的，很多时候不能研发新产品是受限于资金不足和科研条件不行。 新材料公司的初始资金不错，代工芯片的订单也层出不穷，大家也是越干越有劲了。 为了进一步提高产品品质，一些标准车间还改造成了无尘室净化车间，就是为了让芯片中尽可能少的混入杂质。 好专业！ 因为长城新材料公司生产的东西品质好，可靠性高，甚至一些保密单位也尝试在这里购买一些基础芯片呢。 芯片产业一直都是华夏工业发展的瓶颈，在21世纪，华夏进口的芯片总值远超石油和其他物资。 新材料公司这里新成立的实验室也开始步入正轨了，目前气相沉积设备已经调试完成了。 在沈光林的“提点”下，他们果然发现，还是砷化镓太阳能电池转化效率更高，竟然能够达到30%以上，这可比用硅做原料的15%高了一倍都不止呢。 但是，沈光林知道，以后光伏发展的道路还是晶硅的天下，而且是单晶硅的天下。 因此，有了新技术不怕，最重要的是把它卖出去。 正文 第四一四章 孕 京城的初夏弥漫着不一样的气息。 春夏之交，万物萌动。 这个年代年轻的人们最喜欢扛着录音机，带着蛤蟆镜，穿着喇叭裤，奔走在大街小巷。 最火的歌曲是邓丽君，最火的舞蹈是迪斯科，最火的演员是陈冲。 堂弟沈厚道也是追求时髦者其中的一员，他最近的表现可是一点都不厚道。 因为，他惹出大事了。 出人命了！ 这事也怪沈光林，谁让他家里藏着一些儿童不宜的录像带呢。 沈光林出差远走了，家里钥匙婶婶那里也留有备份的，她平时会帮着打扫卫生。 沈厚道也就喜欢到沈光林的家里来玩。 他对于那些古董古玩是没有兴趣的，因为他自己家里也有不少。 年轻人嘛，最喜欢的还是那些个录像机和游戏机。 如果是一般的磁带胶片倒也罢了，反正是些港片，随便沈厚道去看。 还有些是沈老师的珍藏，从扶桑带回来来的，平时跟李蓉调节情绪用的，好巧不巧的也被这小兔崽子给翻到了。 这可是扶桑高端教学片。 虽然剧情生硬，动作粗糙，语言也不通顺。 可堂弟还是看懂了。 沈厚道自从转到京城读书之后，学习成绩确实是有了一定的提高，可是提高更快的是他的交际能力。 无他，唯有钱而。 有钱，就能请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吃饭；有钱，就能请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去游乐场；有钱，就能请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回家看录像。 然后就发生了青年男女最容易发生的事。 这未必是爱情，更多的是激情。 好嗨呦。 现在，女孩已经两个多月没来那个了，她意识到了不对，这才告诉了沈厚道。 沈厚道立刻就吓傻了。 他连儿子都没当好呢，转眼就要当父亲了？ 这件事他谁都没敢告诉，就等着沈光林回来呢。 估计一切还要堂哥做主，不然，父亲会打死他的。 听说沈光林回来了，沈厚道赶紧去找堂哥，向他说明了自己干的事。 沈光林听了也是五味杂陈。 人家女孩才17岁，正读高二呢，还未成年。 真是畜牲啊。 他跟李蓉的第一次，她都已经20了，而且两个人是在恋爱呢。 你小子倒好，直接一步到位了。 现在才是1985年，真实的历史上，沈厚道有孩子已经是1996年1997年间的事了，这有十多年的差距呢。 沈光林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要怎么办？他也不知道。 这件事终究还是绕不过父母的。 估计沈厚道也是怕挨打，这才让沈光林出面帮他。 这个忙，沈光林还真得帮，谁让他是自家堂弟呢，总不能杀了他。 叔叔紧急从金陵坐飞机赶了过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着急都不行。 但是，真的见了面，叔叔反而没有打他了。 毕竟，打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谁还没年轻过。 一家人先是坐在一起开会，沈厚道躲在角落里装死。 李蓉以嫂子的身份出席了这场家庭会议，她已经算是家庭成员了，不再是以女孩子的身份旁听。 会议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还是找女孩的家里商量吧，他们自己并不掌握主动权。 人家要赔偿那就赔偿，要结婚那就结婚，要生下来由他们家里养着也是可以的。 先见一见那个女孩吧。 沈光林和李蓉果真就见到了那个女孩。长得还不错，眉清目秀的，虽然不及李蓉姐妹俩好看，可是也不丑。 李蓉带着女孩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出来，已经三个半月了，都快能听到胎心了。 也就是现在天气还不太热，还能穿校服，不然等肚子再大一点都快瞒不住了。 看到女孩的长相，沈光林突然觉得，沈厚道娶她也不亏了，这女孩长得真不错呢。 想想也是，沈厚道原本长得就还可以的，现在靠着堂哥的关系又有钱了，怎么会去交往长得难看的女孩子嘛。 只是，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如果依照后世的思维，那就是打掉，毕竟两个人都才十六七岁，正是什么都不懂的年龄。 但是现在的沈光林颇为敬畏生命，他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个孩子很重要，应该留下来。 只是这样的话，历史就改变了。 不过，历史改变了也好，自己就不用面对悖论了。 因此，沈光林的建议是生下来，他们不想养的话可以自己养，请保姆就是了，反正有钱，不缺这点花费。 叔叔和婶婶也同意了这个观点。 通过进一步的了解，女孩家里就是京城本地人，有京城户口，那还想什么呢。 这件事如何处理最终还是要沈光林出面，谁让他地位最高呢。 这天，沈光林带着叔叔婶婶，备着重礼就上门了，李蓉没有去，她留下来以嫂子的身份照顾女孩，也是怕出什么意外。 他们问过女孩的想法，女孩什么也不说，不过看她的意思，还是想继续读书的，并不想这么早就结婚生子。 沈光林问她，愿意去香江读大学吗？ 女孩没说话，但是眼神很明亮。 懂了。 沈光林于是带着叔叔婶婶准备了各色礼物去上门，其中包括生辰庚贴，烟酒，钱财等。 这是一副上门提亲的架势啊。 女孩姓赵，叫做赵芳，她父亲赵有成是京城钢铁厂旗下的一名普通员工，家里日子正常，不贫也不富。 最令人羡慕的就是老赵家里有两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女儿，老大已经嫁人生子了，小女儿正在读高中。 如果再有个儿子，那一切就更完美了。 可惜夫妻两个人年纪大了，即使想要孩子也已经力不从心了，再说了，国家政策也不允许了。 这天，老赵正在上班，然后就见到车间主任来找他，说是京城大学的沈教授要见他。 很少见到车间主任下车间哦。 要见老赵的果然是沈光林，还有副厂长陪同，这是个大人物啊。 沈光林是开车来的，带着叔叔和婶婶，也是在老赵的一头雾水中介绍了几人互相认识。 你们这是干啥的？ 饭桌上说吧。 沈光林又开车接了老赵媳妇去往京城饭店，她是京城被服厂的职工。 京城饭店是这个年代京城最好的饭店，至少，它是最贵的，而且只收外汇劵。 沈光林已经是这里的熟客了，因为这里菜品丰富，各菜系都可以点。 看的出来，到了这种场所，夫妻俩都有些拘束，这不是他们平时能够消费的主场。 这也是沈光林想要的效果。 “赵叔，赵婶，我叫沈光林，是京城大学的教授，这两位是我的叔叔和婶婶，我堂弟和令暧是同学。”沈光林又重新做了介绍，叔叔和婶婶也笑着跟两人问了好。 “你说的是小芳？”老赵有点犯迷糊，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是的，赵芳同学是个好孩子，长得俊俏，脾气也好……”沈光林只能说一些胡乱夸奖的话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赵芳小姑娘究竟怎么样。 接着，沈光林就说了堂弟沈厚道和赵芳两情相悦的故事。 老赵的脸色立刻就黑了。 “你们要干什么，我家孩子还在读书呢，你们是来提亲的吗？” 沈光林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两个孩子吧，两情相悦，一不小心就犯了年轻人都容易犯的错，现在已经3个月了。” 正文 第四一五章 移民 今天的宴席很是丰盛，有烤乳猪，有九转大肠，有水晶肘子，有葱烧海参，还有清蒸石斑。 这些都是老赵平时想吃却吃不到的菜，可今天他却食不甘味了。 菜是好菜，酒是茅台，可是老赵却没有心思吃。 “我要打死这个臭妮子！”老赵自己对自己发狠。 老赵媳妇赶紧拉住老赵的手，她似乎是在怕他殴打女儿，无论怎样，都是自己孩子。 其实孩子根本就不在这儿，也是知道老赵会生气，所以今天李蓉专程陪着两个年轻人呢，都没敢让他们过来。 沈光林的叔叔和婶婶也是没有别的话要说，只能一个劲的赔着不是。 谁让自家的猪拱了别人的白菜呢，还是鲜嫩的小白菜。 老赵却并不领情，自家女儿才17，出了这样的事，以后怎么见人嘛。 这事又得沈光林出面说合了，沈光林只能接着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总要想个办法来解决，赵叔，看您这边是什么意思。 如果咱们这边想把孩子打掉，那沈家这一方愿意赔偿一些钱财作为营养费，这样也不会影响赵芳继续读书； 如果咱们这边愿意把孩子生下来，那沈家愿意抚养，就算是两个孩子现在就退学，然后立刻结婚也没问题，我们在京城有房子，有现成的工作，可以去长城公司上班，以后不说衣食无忧，总是有个着落。” 老赵没有吭声，这两个条件他都不满意，只是默默的看着医院给出的B超单子，虽然是黑白的，但也是一条生命，他心里其实已经接受了闺女有孕了的这个结果。 沈光林接着又说道：“我还有个建议，我在香江也还有些关系，或许可以这样，可以送她去香江，先在那边生下孩子，然后再找学校借读，这样也并不影响继续读书，还可以读大学，就算作是留学了，这样也并不会遭受乡邻们的嘲讽。” “去香江留学？”老赵果然意动了。 “真的可以去那边读大学？” “嗯，这也算是留学吧，费用我们来出。现在他们还小，总要为他们的未来做打算嘛。如果将来他们愿意在一起，想结婚什么的我们一定支持；万一将来两个人并没有走在一起，因为有这个孩子在，咱们一样是亲戚，他们各自的幸福我们也给予最衷心的祝福。” 不愧是做大学教授的，说话很有条理，也颇有煽动性。 这是沈光林能够给出的最好的建议了，先让赵芳去香江待产，等生下孩子后还可以继续读书，并不影响以后各自的发展。 老赵带着媳妇回去考虑了。 沈光林带着叔叔婶婶把所有准备的礼品硬是放在了老赵家里。 老赵的家就在钢厂普通职工家属区，条件还不错，两间房，前面带个小院子，自己用砖砌了一间厨房，还用钢管搭建了一个葡萄架，下面放自行车，上面挂满了翠绿的小葡萄。 一行人也没在老赵家里停留太久，很快就告辞出来了。 临走，他们还留下了彩礼钱。 不说别的，光是那一叠钱就有8888，这个年代万元户可稀罕，沈家拿出来的钱财比老赵家所有的积蓄都还多了。 老赵都被他们的财大气粗给吓傻了。 沈教授和沈家人态度都比较好，并没有盛气凌人，老赵能感觉他们受到了尊重。 一个知名的大学教授，还用商量和请求的语气很他说话，这表示人家看的起他们，这很不错，有这样的亲戚，孩子以后的路也好走一些。 最后的结局自然是按照沈光林的建议行走的。 老赵也没有打骂女儿，算是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沈厚道这小子还有些窃喜，上窜下跳的好不快活。 沈光林专门送了他们一套新房子作为贺礼，就是让老赵一家人居住的。 老赵参观了这套房子，也太奢华了吧，这不是他们工人阶级可以住的，咱还是不过来了，只要不委屈了孩子就行。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两个人都办理了休学手续，住到了一起。 虽然没有睡一间房，但是他们学着沈光林和李蓉的样子耳鬓厮磨的还有模有样呢。 看起来还真像一对小夫妻，甚至沈厚道这个货还会做饭给赵芳吃。 做饭这个技能沈光林都没掌握，反而沈厚道已经开始磨练了。 沈光林这才刚回京城不久，就又要出发了。 按照沈光林的计划，一行人先去深城，等办好手续之后再去香江。 叔叔会继续在金陵工作，婶婶会陪着他们在香江待产，至于老赵夫妻俩，老赵也是舍不得自己工作，老赵媳妇已经辞职了，也是专程过去陪护。 当然，沈光林给她安排了一份新工作，在长城生物挂职，只拿钱不做事，这样她心里也有个依靠。 出发的日子临近了，沈光林买了去羊城的机票。 老赵就是个普通工人，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心中各种忐忑，但是又有京城爷们的穷大方。 谁怕谁，他们要是真敢欺负咱们，咱就跟他们拼命。 可问题是，你女儿已经被欺负了呀，现在小肚子已经隆起了，虽然不影响行动，但是已经开始显怀了。 出发了。 叔叔一家三口，老赵一家三口，外加沈光林一个人构成了一个特殊的赴香江旅行团。 李蓉因为就快要毕业了，她要做毕业设计，而且还有很多其他事，比如工作的安排等等，没时间陪他们过香江去，不过这一趟去香江的队伍已经很庞大了，旅途不寂寞。 苏有朋安排了人在羊城的白云机场接站，然后一起再到深城接风。 沈光林在电话里告诉了苏有朋沈家发生的事，毕竟事无不可对人言嘛。 苏有朋佩服的不得了，他都30多了，还单着呢。 以前受穷的时候天天想着讨个媳妇，能生养就行。 现在有钱了，也有地位了，反而不想成家了，外面的莺莺燕燕太多，他反而挑花了眼，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 苏有朋带着他们一行人参观了长城电器和长城服饰，直接言明沈光林是这家公司的首席科学家，也占有股份的。 光是服装厂就有5万多工人，原来长城公司规模这么庞大呢。 不过他们并没有在深城停留太久，随即就以旅行团的名义进了香江。 住的还是沈光林的那个马赛克别墅。 这套房子虽然装修风格有点老土，但毕竟也是花了真金白银的，用料并不差，而且有那么大呢可以住下不少人。 他们很是感受到了资本主义的腐朽。 四个人要留下，手续是大刘帮着办的，由于堂弟还要读书，沈光林也是怕他受欺负，特意安排了胡须勇，要护他周全。 现在也没什么事了，就在香江好好玩一玩，沈光林京城一大摊子事呢，就不陪他们了。 正文 第四一六章 这个年代的香江如果跟内地城市去做对比的话，定然是繁华无比的。 满眼都是高楼大厦，处处都是车水马龙，叔叔沈隆贤和老赵他们都被震撼到了。 始作俑者沈厚道表现的就像一只刚出窝的鹌鹑，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看。 路上不就是有几个穿着热裤的女郎嘛，怕的什么。 其实，不只是沈厚道，就是另外两个中年老男人看到了热裤女子也是燥的慌，不自觉的就开始脑补，然后支起了帐篷，浑然不顾夫人就在旁边。 沈光林看到了，也只能假装没看到他们的这些丑态，这也太经不起诱惑了吧，还没带他们去大保健呢。 这个年代国内的人们衣着还是非常保守的，面对这样的视觉盛宴，他们想着不去看，但是又忍不住还是偷偷看。 那白花花的大腿实在太有冲击力了，而且牛仔短裤开到了大腿根，比大家平日穿里面的裤衩还小。 “她们怎么敢穿这样的衣服出门的？” 沈光林没有接话，因为在后世，国内的女孩子也只穿这么多，大家看到了也就当没看到一样。 在国内还算比较“洋气”的衣服，到的香江来，跟她们一比，定然是跟不上形势了。 可怜的沈厚道和赵芳同学还是穿着校服过来的呢。 土确实土了点，不过胜在真实。 还好沈光林的长城公司原本就是做服装的，沈光林早就给所有人配备了各种新衣服，只是他们还没换装。 当然，即使换了装，应该也不会穿的这么暴露。 如果给赵芳同学准备一条同样的超短裤，估计她也是不敢穿的。 这个女孩子这一路表现的都很老实，也不怎么说话，问一句就说一句，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有胆子偷吃的禁果。 难道这个兔崽子用了强？ 一行人就这样在香江住了下来。 沈光林也没有着急给他们寻找插班学校，为了让他们能快速的适应这里的生活，沈光林为他们请了家庭教师，不是教学习的，而是教粤语的。 在香江普通话并不怎么流行，在这里要么讲白话，要么讲英语。 香江真正开始学说普通话，要等到回归之后了，更确切的说，是2010年国家经济大发展之后了。 只有内地经济开始发展了，香江的机会已经不多了，他们这才想着改变，想着融入进来。 大家也不能白来香江一趟，沈光林带着他们去逛了中环，也去了比较繁华的几个地方，让老赵和老沈买了一些能够带回去送人的东西。 接下来的生活，主场就要交给两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了。 虽然已经是一家人了，但是沈光林并没有安排沈厚道赵芳他们住同一个房间，反正这里房间足够多呢，当初谈判组那么多人都能住的下，别说现在这几个了。 如果不是李蓉把这套房子装修装“坏”了，这定然是一套不错的房子。 李蓉也是经过了这套房子的练手，同时学习了天宫一号的装修风格，这才终于重新装修出一套还算过得去的房子出来。 以后就是4个人在这里共同生活了，这是一个磨合的过程，沈光林也没帮他们请菲佣，毕竟有两个中年家庭妇女在呢，真给他们请了她们也不得同意。 为了让他们能更快的融入这个社会，沈光林也算是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 大刘不是还开发了一些地产项目么，沈光林就特意要了几个商铺过来，不是为了销售换钱用，而是为了收租赚租金。 沈光林已经计划好了，他准备用房租来充当婶婶她们日常的生活费用来源。 不然，一群人在香江人吃马嚼的，应该如何维持生活就是个难题了，这里物价可不低，即使生活过的节约，没有财富来源也不能持久。 要是真的给他们很多钱财的话，估计他们也是不肯要的。 叔叔老沈和婶婶也说了，一直花沈光林的钱也不像样子，不如把家里存着的那些字画拿出来变卖吧，反正留着也没用。 这个还用不到吧，沈某人也不差那点钱。 不过，他还是含泪同意了把所有古玩字画全部接手。 毕竟是一家人嘛，不说两家话。 自家人，也没必要算的那么清楚，沈光林早就实现了财务自由的，赚更多的钱也只是享受一个追逐财富的过程。 沈光林建议，要不咱们就用字画换商铺吧，这几个商铺以后就是他们老沈家的财产了，将来给沈厚道和他的孩子们继承。 商铺怎么样暂且不说，反正这套房子两家人住着都很满意。 沈光林说了，让他们随便住，想住多久就多久。 沈光林还在周围买了一大片土地呢，999年产权的，也可以一直持有下去。 以前他们种植火龙果的那片菜地已经重新荒废了，现在婶婶她们过来了，刚好又可以重新利用起来。 沈光林带她们看了那块地，她们很满意，表示以后蔬菜都不用花钱买了，随便种一点就吃不完呢。 现在唯一不方便的地方就在于，这里位置有点偏，家里是有小汽车，但是并没有人会开。 沈厚道临时去学驾照也不赶趟啊。 以后家里除了两个年轻人就是两个妇女，这里是半山别墅区，轻易是打不到车的，出行多有不便。 看样子还是要请个会开车的司机啊，胡须勇的手下刚好有人可以胜任，他手下众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可以顺路当当保镖。 等忙完这一切，沈光林就准备回去了，他准备带着叔叔老沈和老赵一起回去。 叔叔老沈在金陵还有正式的工作，老赵也是，他也同样不舍得放弃在钢铁厂的工作。 沈光林提议过老赵要不要到长城公司来，老赵不同意，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老赵也是个体面人，不愿意占人便宜，但是沈光林做的事情太多了，男人没有钱，说话便没有底气。 重新回到深城，这才发现，一时半会的沈光林还走不了。 因为他们的新游戏机已经做好了，沈光林看过就可以进入量产阶段了，下一步就是考虑如何销售的问题。 新的掌上游戏机设计的很精巧，电池用4节5号电池，一直玩的话可以玩两天。 体验感很好，即使沈光林这个玩惯了吃鸡和农药的人，玩起这样的游戏机来，也是爱不释手的。 对于新产品的发售，所有人都信心十足。 正文 第四一七章 转基因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所以，寻花问柳还是要去山上，那里才有野花。 等沈光林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4月底了。 老赵早就重新投入了工作，又做起了一名快乐的炼钢工人。 他现在有钱了，也能吃起红烧肉了，这可是当年领袖才能享受的待遇。 不过，家里少了老婆和小女儿，一个人的生活总是缺点意思。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还有一身旺盛的精力无处宣泄。 炼钢工人人体就是好。 只是，现在国内还没有大保健呢，就是有也不能随便去的，就连钢琴王子都落马了，更别说普通人了。 大保健虽然好，但是去多了总容易湿鞋。 还好，沈光林也没有忘记这个独身男人，时常带他去参加在生物基地举行的无遮—烧烤大会。 这是只有自己人才可以参加的聚会，像李蓉的同学们就享受不到这个待遇。 在对外介绍的时候，沈光林直接介绍说这是我家亲戚，而且他也没有继续叫赵叔了，直接就是“老赵”。 别说老赵了，就连老李他也不说李叔了，真的就直接叫“老李”，老李也无所谓的，俩人处的跟哥们一样。 现在，老李最大的爱好还是研究全世界各个国家的军火，沈光林也给他提供这个条件，反正有钱了，哥哥想要什么了，弟弟花钱给你买。 反正两个女儿都已经得手了，给老李花点钱，不冤枉。 而且，真想购买先进军火，也没几年好日子过了，等过几年开始搞巴统的时候，想买都买不到了。 因此，沈光林已经开始未雨绸缪了，他让林文伟陆续在新加坡建立了不同类型的公司，股权结构复杂，防备的就是有一天被制裁的时候自己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包括苹果公司，包括长城公司，它们的股权结构也都非常复杂，通过交叉持股实现了股权和股东的隐身。 反正，知道的都知道这家公司跟沈光林脱不开关系，至于究竟谁是大股东，核心人员不说，也没人知道。 关于苹果公司新产品发布的事确实耽误了沈光林几天时间，原本，这类事情沈光林是不想参与的，他是一名科学家，科研才是他的本职工作，赚钱的活动可以有，但是不该作为人生头等大事。 沈光林回来就两件正事，一是继续搞科研，二是回归教学活动。 还好，四月份还没到学期末呢，沈光林还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回归课堂，助手们也可以放下手头的课程重新回归工作了。 沈光林老是旷课也不是办法，于是他就想了一个招数，从这个学期开始，给他代课就不再是学校的正课老师了，而是他实验室的工作人员。 这些工作人员水平不低的，反正也是学长学姐嘛，做研究生的，帮老板打打工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吗，后世那些老板也是这么使唤学生们的。 沈光林至少还没有玩潜规则。 在后世，有多少叫兽潜规则了自己的学生，尤其女叫兽尤甚。 这个圈子的黑暗和混乱，堪比娱乐圈。 跟他们一比，沈光林就是圣人。 他不贪财，不好色，还能跟本科生上课，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要知道，沈教授一堂课价值5万美元呢，得知沈光林要来上课，就连学习汉语言文学的同学都来旁听了。 他们也不是来学习知识的，高能物理他们也听不懂，他们就是来网红地打卡的。 但是，沈光林还不是时代偶像，现在的时代偶像是张海迪。 这位姑娘身残志坚，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一直活跃在教科书上。 这次沈光林回来之后就准备认真工作一段时间了，不能总是放羊，那样不好。 当然，沈光林所谓的认真工作，其实内容也很简单，让各课题组轮流汇报工作，然后沈光林给出点评，这就行了。 他自己下场做实验，这种事情已经很少了，沈光林也没那个精力去做这样的重复性研究。 在沈光林的实验室，一直没有做出成绩的课题组其实也是很有压力的。 他们有华夏最好的科研条件，几乎用不完的经费，完全自由的科研环境，要是还不能出成果，那就是研究的人不行啊。 当然，经过沈光林的点播，大部分课题组成果都不错，即使不能上《科学》，次一级的期刊是没有问题的。 而所有的课题组中，最让沈光林没想到的是生物组，生物组沈光林都没给什么任务，能够把生物公司搞好就行了。 但是，他们还是取得了还算过得去的成果。 成绩有好几个方面的，有动物方面的，也有植物方面的。 动物方面的主要有两点，其一，他们培育出了长得快，体型大的白皮猪，这种猪吃的多，长得快，肥肉多，是这个时代最稀缺的上等美食。 另一个方面，他们发展出了冷冻胚胎移植和分割技术。 冷冻胚胎的移植技术应用是很广泛的，后世很多动物繁殖买的都是冷冻胚胎，这是一门能持续赚钱的生意。 除此之外，人类也可以进行冷冻胚胎移植。 比如，做试管婴儿。 早在1978年，鹰国就有了一例试管婴儿，但是国内现在还没有呢，要不要发展这个技术，可以后面再商量。 在沈光林看来，他们生物组最大的成果是成功研发了抗虫棉。 这才是一项跨时代的技术，既有科技性，又有实用性。 这个年代的棉花上面的棉铃虫太多了。 无论大人还是孩子，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棉花地里捉虫子。 真的是每天都要去，天天捉，天天有。 当然，棉铃虫也不是没有别的用处，它可以喂鸡。 用棉铃虫喂养的鸡，鸡蛋更好吃。 不过，棉铃虫的危害，那实在太大了，农药撒了一遍又一遍，人都中毒了，棉铃虫还没死。 生物组果然还是厉害啊，沈光林只是给出了提示，苏云金芽孢杆菌里面有一种基因，看看是不是可以移植到棉花当中来。 而抗虫棉之所以抗虫，就是因为外源的Bt基因整合到棉株体中后，可以在棉株体合成一种叫δ-内毒素的伴孢晶体。 这种晶体是一种蛋白质晶体，被鳞翅目等敏感昆虫的幼虫吞食后，伴孢晶体能水解成毒性肽，并很快发生毒性，然后棉铃虫就挂了。 在后世，几乎所有的棉花都是抗虫棉了，转基因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窦伟负责生物组，他们的这个研究，对民生影响极大，这个成果拿出去，将会不得了。 正文 第四一八章 介绍 隔行如隔山。 沈光林这才知道，原来第一例转基因作物早在1983年就已经出现了，用来转基因的是烟草。 在1980年，分子生物学家首次把外源DNA结合进了植物细胞中。 由于从一个植物细胞就可以克隆出一株植物，因此这个结果意味着人们很快就可以培育出转基因植物了。 严格意义上来讲，1980年就出现转基因作物了，只是这种转基因没有什么目的性，纯粹为了转基因而转基因。 3年后，也就是1983年，第一种转基因植物——一种携带了抵抗抗生素基因的烟草正式诞生了。 这才是有目的性的转基因。 所以，即使窦伟他们现在推出了转基因棉花，也不再是一篇好论文了，至少，顶级期刊是登不上去了。 只能说，他们的研究填补了国内空白，跟上了国际研究的进程。 而转基因这项技术本身是中性的，就看怎么去应用它。 要不要继续发展这项技术，沈光林自己也很犹豫。 尤其，现在还缺少像PCR这样的仪器呢，大家操作基因的难度是非常大的，能够实现转基因，窦伟他们花费了巨大的精力。 而PCR究竟是怎么制造出来的，沈光林自己也不懂，毕竟这不是他的专业。 在如此情况下，沈光林还能够让窦伟他们去研究转基因，已经是实验室经费太充足的表现了。 还好，有沈光林的提示，窦伟他们的研究终于成功了。 这项研究的难点并不在于基因植入和作物培育，毕竟任何一个细胞都可以发展出一株完整的植物。 真正难的是如何找到目标基因段并把它分离出来。 这件事他们其实采用了穷举法，把不同的基因片段收集起来，分别植入，就看哪个有用。 然后，转基因抗虫棉就这样出现了。 转基因究竟有益的还是有害的，这件事暂时还没有得到明确的论证，即使几十年之后，大家一样还在争论。 不过，对于棉花来讲，发展抗虫棉却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棉花并不是用来吃的，转基因的危害相对于棉铃虫的危害来讲，还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怪不得窦伟也没有觉得自己多厉害呢，这项成果的厉害之处还真的不在创造性上，而在于应用型上。 怎么推广这项技术，沈光林有想法。 他知道，老李的一位同学就在农业部门做副领导，沈光林于是就问老李，要不要去做个顺水人情。 反正这项成果也是用来推广的，能够顺便帮到一些亲戚朋友，那就更好不过了。 老李表示，小伙子你很会做人啊。 沈光林的生物养殖基地还真的种植了一些棉花呢，现在正是膝盖高度，想要验证棉花的抗虫性也很简单。 沈光林去看过了，无论是实验记录还是实际检验，抗虫棉对于对于棉铃虫的抗性都达到了100%。 而且，不仅是棉铃虫，其他一些蛾翅目的昆虫同样奏效。 原来还是美味的作物呢，突然就不香甜了，而且吃了还有毒。 在后世，抗虫棉一直都是棉花生产的主力军，棉铃虫也从棉花上转移到了玉米上，即使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棉铃虫们也没有从基因层面解决这个问题。 “你们真的研究出了抗虫棉？” 农业部门的副领导老魏原本是被老李叫过来吃烤羊肉的，没有想到还有一份这样的一份大礼在等着他呢。 棉花可是我国的主要经济作物，在整个北方地区广有种植，国家每年花费在农药研发和生产上的费用不胜枚举。 像3911，1605等农药使用特别泛滥，每年都有人因此而丧命。 一些家庭因为琐碎小事就喝了农药，一些人因为皮肤渗入直接中了毒。 “小沈，棉花能抗虫，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科学院也有专门的农业研究所，但是他们研究更多的是小麦的抗倒扶，玉米的杂交优势等课题，在转基因这一块，他们还真的没有太大的建树。 “这个说来也简单，苏云金芽胞杆菌会产生一种有毒蛋白，这种蛋白质会破坏棉铃虫的消化系统。所以，我们的研究人员就提取了这种基因，将它转移到了棉花的基因中，因此培育出了抗虫棉。” 说原理果然很简单，而且，沈光林为了增加说服力，还是做了专门的演示。 他让人准备了一些不同时期的棉铃虫，投放到棉花上，然后观察棉铃虫吃了棉花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棉铃虫刚放到棉花上，就对各种棉花叶子下嘴了，不多久，鲜活的棉花就被咬出了各种伤痕。 “咱们回去继续喝酒吧，想看结果得等到明天，抗虫棉毕竟不是农药，想发生作用也没这么快。” 老魏将信将疑，但是他觉得沈光林这么一个知名的教授，应该不会骗他吧，可不要空欢喜一场。 第二天一大早，老魏就又赶过来了。 效果很好！ 大部分棉铃虫都死了，即使没死的那些，也病怏怏的不再进食。 老魏惊讶的不得了，这是怎么办到的？ 难道他们还是偷偷用了农药？ 当然没有！ 沈光林说了，我们放开研究，可以让你们农业部门的人自己来测试嘛。 “那就却之不恭了，你也知道的，这件事影响太大了，我们谨慎一点也是没办法。”老魏道着歉，眼角的皱纹都开始散开了，看的出来他很高兴。 “情有可原，这是新的科技产品，不是特异功能。”沈光林信心很足。 都不能多等一天了，老魏立刻就调集了一批农业部门的工作人员过来测试。 他们接连测试了好几天，果然一一都应验了。 而且，他们为了确认棉花是不是“干净”，还专门给它们洗了澡。 棉铃虫也是他们亲眼看着培育的，没有添加任何可疑成份。 最后，棉铃虫全部死掉了。 很神奇啊！ 功在千秋，利国利民！ 再吃饭就是庆功宴了，老魏坚持要请客。 这是他的机会，沈光林能够送他一份这样的大礼，怎么感谢都不为过。 当然，吃饭的地点也没有选很贵重的地方，而是挑选了爆肚冯。 爆肚冯的味道还挺好。 毕竟年代不同，高官普通老魏，其实也没多少钱。 酒到正酣，老魏看着沈光林，忍不住的说道：“小沈，我有个女儿，今年20，听说你还没结婚，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 “要是老李能同意，我没有意见。” 正文 第四一八章 推广 老李也喝的差不多到位了，他也接了一句，“只要我家蓉蓉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沈光林心说还有这种好事呢，顺口问了一句，“魏叔，你家女儿长得好看不？” 他也不叫老魏了，也不叫魏部长了，直接叫起了魏叔。 老魏也是笑着骂道：“原来你是老李的女婿呢，怪不得会把这个成果拿出来给我，李蓉是个好姑娘，我家女儿就不跟她抢了，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老魏的感谢是真心的，如果不是他跟老李的这层关系，沈光林定然不会把这个现成的成果拿给他。 老魏的女儿当然不能跟李蓉抢沈光林了，而李蓉像是个没意见的人吗。 她只是没时间管他而已，对付外面那些小骚蹄子，她向来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当然，沈光林在这方面也自觉的很，他不怎么招蜂引蝶，偶尔浪一浪，也是见好就收。 三个人当天尽兴而归，爆肚冯是京城老字号，味道确实不错。 这里，老魏提出了一个问题，抗虫棉如何快速推广？它的产量如何？ 没有了棉铃虫的困扰，产量肯定会有好大幅度的提升的，这是一定的。 至于如何快速推广，那就是如何解决种源问题了。 快有快的做法，慢有慢的做法。 沈光林也说了，只要有钱，想快速的推广，那也简单。 可是，农业部委也没钱啊，老魏即使是副领导，可他掌握的资金也是有限的。 这个简单啊，不是有句话么，叫做“扶上马，送一程。”沈光林就说了，他会把老魏扶上马并且送一程的。 老魏对亲近的人也能开的起玩笑，他也是说道，“看样子我还真得把女儿介绍给你了。” 只是，老魏的女儿在农大读书，就怕沈光林看不上她的学历啊。 关于抗虫棉推广的问题就在沈光林和老魏的闲聊中定下来了。 他沈某人一直都是愿意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的，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绝不推辞。 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没钱，是没地。 他愿意不惜工本地采用克隆的方式大量无性繁殖棉花株苗，今年培育一年，等到明年就可以快速推广了。 说白了，他还是想要地。 而对于农业部门来讲，最不缺的就是土地。 想要地也简单的很，可以在京城周边划拨一个农场给他，但是他真的要保证种源问题，开不得玩笑。 这不止关系到国计民生，还关系到老魏的仕途。 沈光林拍着胸脯，肯定没问题，就瞧好吧。 当然，为了安全，土地还是划拨给了京城大学的沈光林实验室，这样的话就不算私人侵占国家资产，但是土地的支配权还在沈光林手里。 这就差不多了。 沈光林的生物科技公司在廊坊还有个基地呢，再加上新划拨的这个农场，用来繁衍棉花种子应该是够用了。 只要有钱，大规模的无性繁殖也就是一个时间和规模的问题。 为了让老魏放个大卫星，沈光林和老魏联合决定：把抗虫棉的事情先押一押，等培育个几百亩几千亩，等到七八月份枝繁叶茂的时候，再把这个成果公布出来。 这得是多大的震撼。 或许，第二年就进行超大规模的推广或许有点难度，但是三四年之后绝对可以大面积的推广开来去。 事情谈拢了，接下来是执行阶段，沈光林还是没有动用自己在廊坊的基地，而是准备用农业部门给出的新土地。 这样，窦伟就有新任务了。 如何通过一个植物的组织完成整个植株的克隆，这不是一个新课题，也已经有现成的方法，所缺的就是实验器材和人手而已。 就是一个大学的普通实验室，也可以很容易的完成这样的实验。 这个事情只靠京城大学是不容易实现的，好在京城的大学还算比较多，而且还有专门的农业大学呢，人家才是专业的。 现在才是4月底，按照一般的种植规律，棉花是套种在小麦田里或者小麦收割之后再种植的。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繁衍时间，就看大家能做到哪一步了。 于是，沈光林出钱，农业部门老魏牵头，一个庞大的抗虫棉繁育小组就在怀柔成立了。 这里距离怀柔水库不远，正是钓鱼的好地方。 有钱就是好办事。 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一排一排的临时建筑便修建起来了，随着建筑一起来的是各种实验器材和培养皿，沈光林也说了，谁使用的器材，在今年之后就归谁所有。 还有这种好事？ 京城几个有生物系的大学都派了人过来，他们不是为了赚钱，就算是为了赚些实验设备也是好的呀。 毕竟，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不是。 现在，搞建筑的京城二建也已经锻炼出来了，只要是沈光林的项目，绝对保质保量。 当然，中间也产生过一些龌龊，不过并不影响他们继续合作。 窦伟突然领导了几百人的大会战，顿时充满了斗志。 只是，课题组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受到村民们的欢迎。 因为现在正是小麦抽穗开花的时节，他们突然过来占用土地，毁坏麦田，实在太过分了。 国家确实说了，今年的公粮免交，而且毁坏的青苗会给予补偿，可挡不住村民们心疼啊，都是辛辛苦苦种的麦子。 沈光林过来钓鱼的时候，村民一边在割麦子，一边在骂人：“老天爷打雷，怎么不劈死窦伟啊。” 窦伟怎么惹他们了？ 怎么惹他们了，这么好的麦子，说割掉就割掉，为了劳什子研究，完全不顾人的死活了吗。 沈光林就问道：“难道他们不给钱的吗？”沈光林当然知道是给钱的，他为了把自己摘出去，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是给钱了，可我们就是看不过眼。现在还不是种棉花的时候呢，等收了麦子再种棉花也行啊，我种了多少年的田，这还不懂。”老农一边赚着课题组的钱，一边骂着窦伟的娘。 沈光林知道不能劝说让老农顾全大局，只能去附和他的意思，跟着一起骂窦伟：“他们是不知道好歹哈，就知道浪费国家的钱。” “小伙子，我看你也是文化人，你不会跟他们是一伙的吧？”老农有点怀疑。 “不是，我是来钓鱼的。”沈光林示意了一下自己的鱼竿。 “水库不是不让钓鱼吗？那是国有的，钓鱼捉到是要挨揍的，而且还要罚款。”老农就住在水库边上，他知道的很清楚，水库管理人员可凶了，没一个好人。 沈光林却笑着说道，“提前打了招呼的，钓到的鱼我自己花钱买下来，他们就不反对了。” “那干嘛不直接买鱼？” “少了味道。” 正文 第四二零章 小三 在钓鱼这件事上，沈光林从来没有认输过。 现在，在他自己的鱼塘里，沈光林也可以钓起大鱼了。 这给了他无限的信心。 沈光林来的时候跟水库的管理人员也说了，以后项目组天天买他们的鱼，而且，如果是他钓的鱼，愿意以双倍的价格买过来。 还有这种好事？ 而且，他有京城大学的介绍信，即使不给钱，该钓鱼的也得让他钓啊。 面对大财主，管理人员服务还是很到位的，他们还给沈光林建议了黄金钓点。 沈光林也就信心满满的下钩了，他带来的渔具有很多种，路亚，海杆，抄网，一样都不缺的。 但是，一个上午过去了，还是空军。 午饭好解决，就在管理处吃的，人家热情的弄了一锅地锅鱼，用的水库鲜活大青鱼，里面放上一些酸菜，锅边贴上玉米面的饼子，特别好吃。 这顿饭沈光林也是要出钱的，但是管理处的人死活不肯收。 有大生意了，谁还在乎一顿饭啊，看不起人是不是。 行吧，来日方长。 胜不骄，败不馁。 下午钓鱼活动继续。 一把遮阳伞，一台收音机，一张竹躺椅，风雨任平生。 “听说，你要娶我？”沈光林正钓的入迷，耳边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娶谁？你是老魏的女儿？” 沈光林抬头一看，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俏生生的站他背后，穿着蓝色牛仔背带裤，白球鞋上的泥巴点很是惹眼。 这个女孩长得还真的不错，明眸皓齿，唇红齿白，怪不得老魏那么有自信呢，果然拿的出手。 “魏薇，农业大学大三的学生，魏副部长的女儿，听说你是京城大学的教授？”女孩伸出手主动跟他握手。 “你没听说过我？” 沈光林也是轻轻的跟她握了手，手很软，也很白，可以玩个小半年。 “听说过，我还去听过你的课呢，5万美元的一堂课，就讲了一堂理论物理，跟我们学校老师讲的也差不多嘛。” 姑娘对沈光林也是产生了好奇，估计老魏回家讲了跟沈光林的玩笑，她是农大的学生，跟着课题组过来大会战的，听说沈教授在水库钓鱼，也就找过来了。 “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哎呀，这个事就跟演员走穴是一样的，只是我的出场费更高一些而已。要是没有我赚的钱，怎么会有眼前的这个大场面。” 沈光林也不钓鱼了，他站起来走到大坝上向下面热火朝天的场面一指，有种挥斥方遒的意味。 有美女在，他准备和女孩散散步了。 渔具也是不用收的，水库管理人员会来处理，反正沈光林明天还回来呢。 站在水库的堤坝上，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农民正在割着青苗，现在的麦子可真没什么用，只能拿来喂牛羊，想吃青麦粒都嫌早呢。 女孩却噗嗤一声笑了。 “听说农民们可骂声一片呢，他们可是说了，咱们这是在乱弹琴。”女孩已经把她自己和沈光林归成一伙的了，这毕竟是她父亲老魏主导的项目，真的很重要。 “这是格局问题，他们不懂。” 沈光林大手一挥，“走，去实验室看看。” “你钓的鱼不去拿吗？” 沈光林没好意思说他是空军，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女孩一眼，说道：“我钓的其实是人。” 魏姑娘脸红了，“你想娶我，也的蓉姐姐同意才行啊。” “你跟她也熟？”沈光林停住了脚步，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这么大胆呢，这个话题也要接下去。 “嗯，我们两家一直有来往的，其实我跟李莉姐姐更熟一些，后来她出国留学去了，这些年才见面少了。” 沈光林明白了，李蓉也是，她都不把那些长得好看的闺蜜啊，小姐妹啊什么的介绍自己认识，那么多京城名媛呢。 “我跟蓉姐姐也很熟的，所以做二房说不得也是可以的呦。” 女孩蹦蹦跳跳的向前走了，年轻就是好，身形也好看。 “你做不了二房的。”沈光林在她背后喊道。 “为什么？是因为我爸是魏副部长吗，李叔叔级别也不低的吧。” “你不懂，在我这里，你最多做三房，也叫小三。” …… 种苗培育基地到了，搭建的是平房，无论男女，四人住一间。 他们直接先去了魏薇的宿舍，看看住宿条件怎么样。 虽然天气还不算热，但沈光林还是准备了落地扇，每人一台，将来也可以带回去的。 什么叫做财大气粗，这就是了。 洗漱用品，换洗衣服，床上用品，一应俱全的。 而且，还有专门的男女浴室。 大会战能够做到像沈光林准备这么充分的，真的不多。 大家不自带干粮就是好事了，还有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 看过了宿舍，就去实验室看一看。 到处都是培养皿，培养液，也有已经长出根茎来的幼苗。 窦伟去田里移栽成品去了，不在房间里。 沈光林带着魏薇过来了，窦伟忙着呢，也没人在意他。 这些天，窦伟可真的被骂惨了。 他也是顶着压力在带队，还好来的都是精干力量，大家都服从他的指挥。 听说窦伟研究出了抗虫棉，就连窦委员都过来了，他是为儿子站台的，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现场很忙碌，已经有些土地平整出来了，一些人正在抬着箱子往田里移栽秧苗。 一切都是有计划的，就算是已经种到田里的苗，等长出更多的叶子来，也是要摘掉多余的叶子用来培养新植株的。 怀柔这里是老魏选的址，果然很不错，靠近水库，便于灌溉，不愁天灾。 这里原本就是最肥沃的农田，用来种植抗虫棉，肯定有个好收成。 沈光林在这里住了两天，看到大家的工作忙而不乱，根本用不到他沈某人。 沈光林的工作就是敦促一下食堂，改善一下伙食，仅此而已了。 那就回去吧。 李蓉发消息说要过来玩，沈光林没让。 徒生枝节。 他们在杭城买的BP机到京城之后照样能用，只是跳了京城的网而已。 这边的传呼台用的也是摩托罗拉，现在还没有诺基亚呢。 正文 第四二二章 味道 郎有情，妾有意。 这种互相撩拨的事情，最后自然是以两个人到实验室的宿舍里探索人体奥秘而告终。 年轻就是好，可以尽情享受无拘无束的爱情。 这种事说白了其实就是白日宣yin，稍微有那么一点大逆不道。 这要是放在古代的皇帝身上，那是要上起居注的，史官们少不得写上那么一笔，昏君的雏形也就出来了。 但是沈光林也说了，白天，才更得其中真味，没有去阳台，已经是很保守的表现了。 沈光林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要建设一栋百层高楼，楼顶给自己一个人住，然后在里面干啥别人都看不到，即使不拉窗帘，即使全是落地窗。 不过，阳台确实不是个好地方，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从那里坠落了。 曾经，本衫大叔有位漂亮的女徒弟，有一天就从一个酒店的阳台上裸坠了。 这种要命的事情还是要少干。 逡巡许久，两个人这才从实验室的宿舍里出来，真是小别胜新婚。 忙活一阵，两个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畅。 年轻人嘛，还是要多多沟通。 最近两个人在学校里是都有点待不下去了，每个人都在被人用各种形式进行着不同程度的骚扰。 沈光林这里被骚扰是因为他掌握了权力，而且这种权力是可以变现出很多实惠的，只是沈光林不想而已。 李蓉那里被骚扰是因为她就要毕业了，如果这个时候再不动手追求她的话，那一切都晚了。 只有她有没有对象，这不是他们该考虑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自信。 殴打追求者，不存在的，沈光林向来是用钱开路，武力威胁已然走了下乘。 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要不，还是去怀柔基地去看看吧。 去干嘛？ 踏青。 五月份了也能踏青么？ 怎么就不能了，都是刚种植的棉花幼苗，鲜嫩的，青着呢。 由于不缺乏资金和人力，抗虫棉育苗小组的动作很快。 现在，每天都有可以用于移栽的新苗出箱，种植速度也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每天能够移栽80~100亩。 这个速度已经算是很快了，到现在为止，几百亩的棉花苗已经栽种下去了。 为了种植这些棉花，当地的农民真的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长势正好的麦子铲掉了不说，沈光林还让人调来了翻地推土机，并且还重新施了化肥，就为了以后能够提高棉花的产量，也是煞费苦心了。 其实沈光林还是孟浪了，他原本还计划至少搞个上万亩的规模呢，现在看来有点做不到了，按照现在的进度，8000亩已经到头了。 其实棉花种植的窗口也就是这两个月，天气不允许，再晚一些，棉花都不能坚持到开花结棉桃的时候就该打霜了。 到时候棉花种子不能成熟，种了也是白种。 沈光林带着李蓉过来视察工作了，跟别处放眼望去全是绿油油的麦田不同，这里一行一行的全是小棉花，大家有强迫症，种的非常整齐，横竖都是一条线，也显得挺壮观的。 反正人力充足，他们每株棉花之间的间距都是经过准确测量的，规模上去之后，气势就出来了。 现在，种的比较早的那些棉花幼苗，已经有十几个叶子了。 再有半个月，就可以组织人手过来验收和视察成果了，到时候估计全国各地的媒体都会找过来的。 抗虫棉，对于华夏这个产棉大国来讲，真的太重要了。 这次搞大会战，科学院农业所也是出了大力气的，他们出人出力出技术，而且他们不要钱，就是想跟沈光林商量一下能不能能分润一点成果。 窦伟不想，但是又不好拒绝，毕竟他从小就是科学院一系的，他父亲还是学部委员，这话他不好拒绝。 沈光林也没拒绝，而是很爽快的同意了。 这种级别的成果，虽然应用价值很好，但是并不能增加他的科研声誉，因为难度并不大，最难的就是从哪里寻找基因来源，可这只是沈光林的一句话而已。 大家佩服沈光林，也就在这里，别人千难万难的事情，在他这里往往就是一句话。 有时候，这一句话很伤人的，让不少人感觉到了自己和天才之间的差距，甚至都有点不想搞科研了。 在抗虫棉这件事上，他沈某人是实验室负责人，该是他的荣誉也是少不了的。 不能计较太多，和光同尘才是王道。 沈光林已经享受到这个甜头了，他也就是分润了几个不太重要的科研成果而已，现在谁要是敢说他的坏话，整个科研届都不同意。 怀柔这里真是个好地方，距离京城又近，水和肥还都不缺，而且还有科学院的培育专家在，棉花的长势差不了。 窦伟和沈光林跟人家相比，还是人家更专业一些。 沈光林就带着李蓉四处转悠，俩人果然又一次见到了正在忙碌的魏姑娘。 跟上次见面相比，这姑娘明显晒黑了些，也更腼腆了一些，可还是一样的很好看。 对于长得真正好看的女孩子来说，肤色的变化并不能改变太多颜值。 当着李蓉的面，她可不敢说要嫁给沈光林了，两个女孩见了面也是热情的打着招呼，互相叫着“蓉姐”，“小薇”，仿佛又找回了失去多年的友谊。 “小薇，你都这么大了呢？” “蓉姐，还是没你大啊。”魏薇看了一眼李蓉，心生感慨。 李蓉突然又问了一句，你哥还好么，却被沈光林听出了端倪。 赶快老实交代，从实招来。 也是这个时候，沈光林这才知道，原来，李蓉还有件事瞒着自己呢。 她们两家确实是世交，以前小辈们的关系也是非常好的。 而且，魏薇还有个哥哥，叫做魏伟，跟李蓉年龄差不多大。 这位兄弟曾经也是李蓉的追求者，只是李蓉那时候玩心重，无心恋爱，还觉得魏伟有点娘。 人家那是长得青秀而已。 就这样，魏伟一生气当兵去培养男子气概了。 都没等到他当兵回来，李蓉就又遇到了沈光林，然后就被拥有特殊魅力的沈光林给拿下了。 女人交出了身子，也就交出了心。 “你有没有背着我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沈光林笑着问道，他知道她不会，这句话的意思表示他并没有小心眼，不然就不会这么问了。 “咱们第一次是个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李蓉气恼的打了沈光林一拳，小拳拳捶打在胸膛，还挺疼的。 魏薇同学都看傻眼了，当着一个黄花大姑娘的面，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些。 情绪收敛的三人去水库钓鱼了，水库管理处还有一艘巡逻船呢，沈光林出钱租了下来当做游艇，准备好好游览一番这个供给京城饮水来源的大水库。 如果小魏同学不介意的话，沈光林也不介意让她观摩一下什么叫做船震。 自从见到他们这对狗男女的时时刻刻，小魏同学都感受到了自己的多余。 一边看着如画风景，两个人还不老实，还在那里互相投喂牛肉干和各色果脯。 有个男人真TM的好。 中午接受了沈光林的建议，又去吃了一顿地锅鱼。 沈光林说了，这个做法你学着点，李蓉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这种鱼的做法很简单，关键是鱼的品质要好。 首先，锅里放油，葱姜蒜辣椒爆香，然后把大块的鱼肉放进去，等到鱼肉开始金黄的时候再加水，同时加木耳香菇，放盐，料酒或者一瓶啤酒，然后就可以在锅边贴上小饼子了，这个才是精髓。 没有被汤汁浸过的小饼子，就少了很多味道。 正文 第四二三章 野外求生 有吃有喝又有玩，风景乐无边，两个人就在这里认真的住了下来。 说认真也不恰当，因为俩人都不干活，只溜达。 别人忙的团团转，他们却在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一副街溜子的扮相。 当然，大家也都知道沈光林是谁，毕竟都是混学术圈，这可是学术名人。 而且沈光林是这个项目的大金主，即使原来不知道他的，现在也知道了。 要知道，沈光林在京城教育圈和学术圈里，可是很多人的偶像，不论学术还是财富，他都实现了两个方面的自由。 这可就厉害了，很多人做梦都说，要是我一堂课能拿5万美元，我早出国了，还留在国内干嘛。 沈光林却没有一点这个方面的想法，他坚持留在国内发展，这是大家所想不到的。 大家听说了，很多国际知名的大学都向沈光林抛来了橄榄枝，沈光林也做了一些学校的客座教授，可他的心还是在国内，无论走多远，总是会回来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跟着他到处跑的那个姑娘？ 带她一起出去就是了嘛。 大家隐隐的又有些佩服沈教授了，明明有更高的条件，却在国内甘于贫穷，这真的很难得啊。 沈光林穷困了吗？ 日进斗金啊，去哪个国家能有他这个条件？ 这个年代思想自由，很多师生们对国外充满向往，于是有人建议道：沈教授常去国外，见多识广，给我们讲一讲国外的见闻吧，这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娱乐方式。 沈光林也开玩笑的说道，这可是要5万美元一堂课呢，你们谁来出？ 这当然只是玩笑话而已 他也没有故意摆架子，给大家讲一讲也是可以的。 沈光林心里很清楚，大家想听的，无非就是强大的花旗国而已，看看沈光林说的对于自己出国是不是有帮助。 沈光林看大家大都是学生，来自各个学校的都有，很多人过来也是一腔热血无偿劳动，他沈某人调子也不好起的太高。 如果不讲专业内容的话，就讲一讲国外的一些见闻，他是可以说个三天三夜不带停歇的。 沈光林同意了。 宿舍区和办公区前面就有一个广场，平时用来停车和几个的，是纯土质的，还算平整。 摆上几张桌子当舞台，边上配上扩音器，沈光林一边喝着茶一边开讲了。 师生们也不辛苦，他们也是坐着的，这里凳子多的是，宿舍里每人一把不说，办公室也是有凳子的。 沈光林清了清嗓子： “咱们就先从花旗国讲起吧，花旗国是一个多民族融合的国家，我就不说他有多富裕多强大了，他们追求表面上的平等，其实生活中充满了各种歧视，白人歧视黑人，黑人歧视黄种人，黄种人歧视自己人…” 然后，沈光林重点说了花旗国的黑暗面，比如，抢劫横行，吸D泛滥，老乡见老乡，谁信谁遭殃。 作为95后，对花旗国有好印象的也不多，真正对花旗国和扶桑国无限崇拜的大部分是60后70后，也就是台下这帮人。 沈光林想的是，他能不能警醒一些人，哪怕有一点点用处呢。 可是，沈光林的一番话，直接让台下的很多人表示不能接受。 “沈教授，花旗国不是美丽，富饶，自由，平等，团结，友爱的吗？您说的是不是太偏颇了？” “这种谣言你从哪里听说的？”沈光林反问。 “有到花旗国去留学的同学和师长，他们写信告诉我们的，他们信里可不是你说的这个样子。” “现阶段的出国留学，即使是公费，也是要勤工俭学的，他们每天不是忙于上课就是忙于打工，能有多少时间观察社会？花旗国我去的地方多了，即使在纽约，半夜出门十有八九会被抢的，另外，花旗只是有钱人的天堂……” “我有一个师兄，他到哥伦比亚大学留学，开始勤工俭学，现在已经留在那里工作了，如果花旗国不好，他为什么要留下来呢？”还是有同学更加表达了不服气。 “这就是出国留学的另一个弊端了。 走出去的人，回来的还不到一半。 为什么？很多人出国的时候想的是我学好之后回来建设国家。可是，他们真的出去之后，宁可在外面刷盘子，在外面打地铺，也不愿意回来，这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沈光林揭示了另一个现象，一些人为了面子或者其他一些思想，坚决不肯回来，他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那到其他国家呢，比如法国，西德。？” “这些国家更不友好。花旗国还是留给了读大学的学生勤工俭学的机会，可是欧洲那些国家，他们社会福利好，因此打工的机会少，男人还可以到工地上搬砖，女的就只能去做小凤仙了。” “小凤仙？” “嗯，忍辱负重嘛。” 总之，沈光林对出国留学基本给予了一定程度的差评，也可以说是揭露了残酷的事实真像。 留学生涯并没有那么容易和美好，要看自己怎么选。 沈光林的毒鸡汤大家不太满意，但是也没办法。 沈光林想的也是能影响一个是一个吧。 大家回去继续工作了。 沈光林还是没有回去，因为过段时间就会过来验收了，抗虫棉自然得是能够抗虫才行。 那就接着游玩呗，叫上魏薇一起，三个人才更好玩嘛，做种苗培育的又不是离开她不行。 怀柔水库这里风景是很不错，可是天天玩也烦躁的。 这里距离慕田峪长城也不算远，水库的上方就是高山密林，李蓉鼓动说咱们可以去探索一下野生长城啊。 野生长城？ 鹰飞倒仰？ 那里不会有大型野生动物吧，沈光林心说就是遇不到老虎，遇到狼也不是他能抗衡的。 李蓉不怕， 基地保卫科就有枪，标准的五六式，可以借一支来用。 这可就真的厉害了。 沈光林枪法不行，射不准，李蓉打靶就很厉害了，无论固定靶还是移动靶，成绩都不错。 有女英雄在，那就去打猎吧，要不要带上帐篷？三个人一起睡。 正文 第四二四章 照顾自己 这里虽然山多，可并不是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通常走不多久，就会有人类行动的痕迹。 毕竟，这里还是京城辖地，燕山可不是荒山，长城虽然是野生的，但是长城附近的人不是，他们还会搬长城上的砖给自己家修房子呢。 这不很常见么，沈光林的福缘门不也是用了圆明园里面的石料修房子？ 如此进山折腾了一周之后，三个人都黑了，且瘦了。 不过，在这里也不用害怕迷了路或者遇到什么危险。 这个年代即使没有GPS定位，想在这里迷路也是挺难的，大不了找当地人问问就是了。 而且，他们对外宣称自己是京城大学科考队的，考察的就是明长城，很多农民还热情的邀请他们去做客，沈光林拒绝了。 这几天，三个人外出打猎，还是有收获的，如果兔子也算的话。 只是，用步枪打兔子，着实有点大材小用了。 可以，接连这么多天了，他们连个野猪的毛都没看到。 倒是有鸟，李蓉不肯打。 沿着长城钻山的途中，他们倒是遇到了一条中型的黄狗，不过看它那无辜又好奇的表情，怎么也不像是一条野狗。 上天还是有好生之德的。 虽然他们调料带的很足，生火工具也足够，不过还是算了吧，且饶它一条性命。 沈光林出来浪的时候还真的带了一个大帐篷，是很能遮风挡雨的，而且此行也确实满足了他大被同眠的奇思妙想。 晚上，他们就在长城的烽火台露宿。 小魏同学也不害怕沈某人有什么不良心思，说不准她巴不得沈光林这样干呢。 可惜，并没有。 夜里是分开睡的，小魏一个睡袋，李蓉和沈光林俩人一个睡袋。 有小魏在，他都没法施展金枪不倒的绝技，好几天都是李蓉夹个棍睡觉。 这种体验不知道算不算美妙，因为吃的喝的都是自己带的，虽然没有什么野味，但是却有一丝野趣。 还好，没用多久他们就得回来了。 因为窦伟给沈光林的传呼机发了消息，沈光林到集镇回打了电话，上级终于要过来组织抗虫棉的考察和验收了。 老魏同学隔三差五的就会过来查看棉花长势，恨不得揠苗助长一番。 心里吃不了热豆腐，可他也没闲着，各项准备工作做的很到位。 甚至，生物科技公司那里有半亩棉花苗，他吃住都在那里，做了无数次试验这才放心。 等到怀柔这里最先种下去的棉花苗也有膝盖那么高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憋了许久的大招一口气全发了出来。 各类媒体，报纸，电视一起发。 报纸是最先发力，上来就是一号大报的头版头条：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与科学院联合攻关，完成抗虫棉的培育，预计明年开始大规模推向全国！ 这是属于世界首创的重大科研成果！ 原理也很玄幻。 报纸上说，抗虫棉不仅仅是能够抵抗棉铃虫的蔓延，它跟以前的抗病虫害和抗倒伏的小麦品种是不同的类型，抗虫棉的抗虫是颠覆性的，它会直接毒死棉铃虫这一类昆虫，而对其他昆虫和人畜却无害。 很多读者看了都不信，卫星放多了，这才拨乱反正几年，又开始吹大气了。 可是，报纸连篇累牍，而且负责人竟然是沈光林。 他不是本世纪爱因斯坦之后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么，怎么也会研究抗虫棉了？ 看到沈光林的名字，不少人原则了相信。 这太厉害了吧，是怎么实现的？ 报纸上说了，这是通过高科技的手段将杀灭棉铃虫的基因植入到了棉花细胞内，然后把细胞重新培育成一个植株。 在这里，棉花原本是受欺负的对象，现在对棉铃虫来说，它反而是克星了。 是不是真的？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怀柔搞了8000亩实验田，等到明年留了种子就可以繁衍几万亩。 媒体们果然蜂拥而至。 而且，无论农业部门还是其他部门对这件事都很感兴趣，很多人直接打电话给老魏，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而且是他特批的怀柔的土地给他们课题组用。 留连大领导都说了，你们先去验证，如果准确的话，他也会过来看看。 李老头天天吹嘘，说他孙女婿小沈是和不世出的天才，现在看来真的是能为国家做不少贡献呀。 报纸开始发力之后，电视台自然也不会闲着。 他们除了拍摄新闻，还会把验证过程拍摄成记录片。 他们也怕课题组弄虚作假，一直等到棉铃虫真的被毒死了，这才 采用纪录片联播的形式对这个成果予以了报道。 其实他们知道，这件事当然是靠谱的。 毕竟这是由魏副部长牵头，两大学术机构联手，共同完成的一项伟大的创举。 媒体还没到怀柔的时候，沈光林带着李蓉和小魏先回来了。 经过十几天的野长城之旅，沈光林是瘦了很多，而且也变给了，不过体力却更好了。 当天就在房间里折腾了两个小时，窦伟来敲门汇报工作都不开。 媒体报道该怎么应对？ 沈光林不愿意在电视里出镜，就准备让窦伟去露脸。 研发抗虫棉毕竟是窦伟主导的工作，他等于是一个小老板。 京城央视近水楼台，他们报道的队伍最是庞大，就连副台长都来亲自带队了。 沈光林看到媒体朋友们也很是热情，大家也都是老熟人了，常报道沈光林的。 还是老规矩，报道沈某人的名字可以，影像就不要报道了，毕竟他还要延续自己的科研生命呢，而且以后还要参加很多保密的工作。 沈光林教授真的伟大！ 露脸的工作还是交给了窦伟，他的年龄也符合人们对于科研工作者的心理需求。 沈光林也不亏的，如果发表论文的话，沈光林会成为通讯作者，同时也会署名第一作者。 而且，这个成果产生的衍生利益，也全部归沈光林实验室所有。 所以，给窦伟一些名气，也没什么不妥。 虽然实验思路是沈光林提供的，实验经费也是沈光林提供的，可窦伟是实际工作者，这其中的技术难题可都是窦伟攻克的。 华夏是种棉大省，尤其齐鲁，冀省，豫省，新省都是棉花种植大省，抗虫棉的消息一放出来，大家立刻来了兴趣。 这几个省的媒体也坐不住了，他们也要过来考察第一手资料。 大家突然间相聚怀柔，就是为了一探究竟，看一看虚实。 对于一些高端的媒体人，沈光林是拨冗亲自接待的，他享受别人的吹捧。 在私下里，他愿意亲自介绍抗虫棉产生作用的机理，同时也让大家亲自去做毒杀棉铃虫的实验。 越来越多的人过来看了，他们果然看到了郁郁葱葱的棉花苗，还有无数的新秧苗正在准备移栽。 好奢侈，竟然采用无性繁殖，秧苗都是论颗算钱的，甚至一顿棉花都够吃一顿饭。 但是，这也好先进呀，只是这个片段就是一部不错的科学教学片。 沈光林也说了，时不我待，这是为了快速留种，能早一点产出，棉农们就能早一点收益。 有熟悉沈光林的记者，看到沈光林黑瘦的面容，跟之前讲课时的白嫩做对比，比较感性的记者还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沈教授，您作为那么知名的一个教授，尽然还晒的这么黑，累的那么瘦，还请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正文 第四二六章 毕业 沈光林一别学校大半个月，归来仍是路人。 之所以能成为路人，那是因为沈光林由于不堪其扰，把自己当评委的权力给放弃掉了。 沈教授决定不再管评奖评优和出国深造的事了，很多人也就不再来烦他了。 权力真的是种好东西，哪怕是很小的权力。 大学里的权力，是更加容易让人着迷的，因为它风险小，收益大。 漂亮女学生可是比怡红院头牌受用多了。 尤其，这种权力的变现是很容易的，也是很容易就会让人上瘾的。 但是，想要放弃它，也是很难做到的，沈光林年纪轻轻，却做到了。 就连学校的领导都在说，小沈教授能做到这一点，真的很厉害啊。 沈光林不是厉害，是嫌麻烦。 他喜欢被人尊重的感觉，也喜欢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但是频繁被人打扰，那就真的很难受了。 甚至，沈光林连学院里做答辩评委的事情也都推辞掉了，理由和借口也有很多：最近真的很忙，抗虫棉的事情牵扯太多精力了，就连国家大领导都要过去视察了。 这么看来，他确实挺忙的。 最近，电视上天天播放的都是抗虫棉，花样各种翻新。 尤其，这还是使用高科技的手段——基因技术制造出来的呢，想着就很厉害啊，简直就是特异功能了。 沈光林还说了，以后，说不得会出现完美基因的人呢，也就是通过人为的剪辑，去除了各种遗传病基因，生下的孩子更聪明，也更健康。 大家更是惊讶的不得了。 甚至，一些特异功能大师准备把这些词用到自己的理论体系中去了，甚至，他们还愿意让沈光林做二当家。 看看抗虫棉的效果就知道了，基因技术是真的厉害啊。 而且，这个年代的媒体工作者们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他们还给抗虫棉的抗虫效果做了横向对比。 他们还拍摄了传统棉花上棉铃虫横生的样子，棉农打农药太多结果人畜中毒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抗虫棉上面竟然真的没有滋生棉铃虫，而且牛羊吃了也果然没有任何危害。 初级基因技术就已经这样了，那高级技术呢？ 沈光林想说，等高级技术出来的时候，大家就不再是期盼了，而是反对。 无论是出于嫉妒还是其他什么心理，总之就是反对，各种反对。 现在这个年代的意识还不一样，现在是对科技的追捧和狂热年代。 甚至，水变油的闹剧都会发生。 尤其，沈光林的科技成就实在太多了，处于保密阶段的且不说，光物理和化学方面就有好几项重大成果；另外，他还发明了汉字输入法，如今在生物方面也这么厉害。 一些人开始反驳了，这些工作是人家窦伟完成的，他沈教授天天忙着演讲赚钱去了。 可是，窦伟自己也说了，这个思路是沈教授给出来的，细菌的种类也是沈教授点出来的。 沈教授出题，他只是解答出了答案而已，只是解答的过程也不容易的，然后就开始鼓吹这项技术的高端。 总之，沈光林是老一，这个是无可争议的，但是，他窦伟是老二，这个也是不容商榷的。 由于窦伟在电视画面里出境的次数极多，报道的提到名字最多的却是沈光林的名字。 就这样，即使很多年以后，大家看到窦伟，还以为他就是沈光林本人呢。 沈光林真的是重新火出圈了。 很多人给电视台写信，也给京城大学写信。 有求购抗虫棉种子的，有询问五笔输入法的，有说自己解决了物理难题的，还有向沈教授求爱的。 甚至一些大胆的女孩子还在信封里夹了照片，这些都是对自己极端自信的女孩子，她们的大胆和热情让沈某人很是受用。 热心观众来的信实在太多了，沈光林刚开始还美滋滋的看了几封，后来发现信都是用麻袋来装了，便再也没有时间去看了。 无奈，他只能让几个学生帮忙一起拆看。 也是怕男同学私藏情书夜里办坏事，沈光林还做了特别规定：里面有照片的就让女同学来拆，如果有文采飞扬写的特别好的书信，他也会亲自看的，前提是相片要好看。 当然，沈光林的目的不是看女孩子的来信，他也是怕万一真的有别的事情写信找他的，错过了就不好了。 既然时间已经到了京城大学该毕业答辩的时刻，那人大的毕业答辩自然也是如此了。 李蓉同学终于要毕业了。 毕业论文答辩的一大早，沈光林就专门陪着李蓉去上了最后一堂课，也就是论文答辩课。 沈光林过来的时候，同学们表现的都很热情，不是因为知道了他是京城大学的沈教授，而是沈光林这个姐夫做的真不错。 到现在为止，他们还不知道沈光林是干嘛的呢，不过倒是知道了李蓉是高官子女。 姑且认为，沈光林也是高官子女吧。 他这个人是真的很不错的。 尤其是去杭城做过调研的同学，他们回来之后把见闻一说，大家都羡慕坏了。 甚至，一位小伙子还拐带了一位在招待所工作的女服务员呢，这次毕业分配，他坚持要去杭城，就是迎娶那位姑娘的。 一位人大毕业生，娶了一位漂亮的女服务员，也不知道是谁赚到了。 沈光林混在人群里，听着同学们姐夫姐夫的喊，也很开心。 他承诺了：最后大家离开的时候，他请大家吃最后一顿饭，就在班里吃，吃完了再散伙，到时候他带走你们的蓉姐，你们也各回各家。 大家聊的正热切，系领导和评委老师们进来了。 然后，沈光林就被发现了。 然后，在同学们惊讶的眼神里，沈某人还被人大的老师们给请到主席台的位置前排就坐：“沈教授能够拨冗前来，我们感到万分荣幸啊。” 沈光林也是当仁不让，他过来谦虚的说：自己就是过来学习学习的，政治经济学这门学科是人大的优势学科，他过来是做学生的。 做学生未必，娶学生却是真的。 谁还不知道他来干啥的呀？ 这是有名的“姐夫哥”嘛，大家也就是装作不知道不当面拆穿而已。 甚至，他们还是把李蓉的答辩放到了最后一个进行，就是怕沈光林提前给走了。 这下子，同学们终于知道了，原来，姐夫果然是个大人物呢，系主任都要热情的招待他。 蓉姐瞒的好紧！ 至于蓉姐是不是真的紧，也就只有沈光林知道了。 答辩开始了。 每答辩完一个学生，评委们还专门问一下沈老师的意见。 沈老师能有什么意见，他只能说，好，很好，非常好。 中午在人大食堂就餐，院系领导提议喝点小酒，沈光林拒绝了，喝酒就没法开车了。 开什么车？ 沈光林没说是老汉tui的车，不过，今天晚上有动作是一定的。 沈光林只能说，下午还有答辩呢，喝酒容易困，下午他可不敢睡觉。 李蓉的答辩是最后一个，但是同学们也都没有走，大家是一个团结的集体。 李蓉上台了，看着台下的沈光林一本正经写笔记的样子，她忍不住就笑了。 台下的老师问的也不是什么正林问题：“你和沈老师是什么时候，怎么认识的？” 李蓉只能做了回答：“去金陵出差的时候，我当时还是一位民警，把他给抓回来了。” “那又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他在火车上老是偷看我，还用花言巧语欺骗我，然后我就被骗了。” “好羡慕。” “好浪漫！” “…” 台下的同学们也发出了各种感叹，感觉这就是一出不错的爱情戏。 答辩结束了，通过是必然的，系主任还专门问了李蓉最后一个问题：“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在学校任教？” 正文 第四二五章 霸王硬上弓 其实，李蓉已经向学校发出了申请，她是要去中组部工作的，这大约是家族给她的任务。 可是，面对学校领导的邀请，她也很动心。 毕竟，沈光林是大学老师，如果她也做老师的话，是不是俩人更般配了呢。 可如果她去做公务员的话，是不是就没有像现在那么自由了。 等以后，万一她再想出国什么的估计也不方便了吧。 李蓉对此很是纠结。 如果没有她的陪伴，那估计沈某人就会有别的女人去陪伴了。 这种高地，自己不占领，说不得就有别人来占领了。 男人，靠管是管不住的，只能去疼，要么用亲情去疼，要么打的疼。 某人是不是就有点欠打？ 其实，从毕业答辩到拿毕业证的这段时间里，李蓉的大部分同学们也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去处。 虽然不同于京城大学毕业生们的抢手与紧俏，人大的毕业生在这个年代也是很吃香的。 甚至很多人从心理上就会认为：人大是排名全国第三的好学校！ 至少，他们学校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在学校排名这件事上，大家都很计较的。 我可以觉得我的母校并不好，但是我不准你说她不好。 在全国范围内，谁是第一谁是第二不好说的，谁是第三也是不好说的。 但无论怎么去排名，也都有很多学校表示：我们很不服。 李蓉要去哪里工作的事情沈光林并不帮她做主，让她自己去拿主意。 甚至，沈光林连建议都不给，哪怕李蓉不去工作，就做全职太太，或者到实验室里来工作，沈光林也是不会反对的。 给她完全的自由。 不过，既然她的工作老爷子另有安排的话，专门过去一趟，当面问问也就是了，问个清楚总比自己瞎猜的要好。 可能，老爷子会想的更多呢。 反正都是自家实在亲戚，怕什么的。 沈光林压根就没怕过李老爷子，他每次过来都表现的不卑不亢，洒脱的很，反而很得老爷子欢心。 一些人也有样学样，也想模仿沈光林洒脱的样子，结果适得其反。 老爷子说到底还是个严肃的人。 你礼貌吗？ 也只有沈光林拥有了这样的成绩，他才可以洒脱，他才可以随便，李老爷子并不会因此而生气。 李蓉和她的妈妈其实表现的也都不行，从里到外都是怕他的，从日常表现上就能看的出来。 现在是初夏时节，玉泉山的风景尤佳。 水清而碧，澄洁似玉。 沈光林带着李蓉来这里的次数多了，自然对这里也更是熟悉了。 有时候，沈光林没什么事也会过来的，单纯的找老爷子喝酒，每次都是连吃带拿的。 当然，他也会整一些热带水果，弄一些稀罕物件过来。 这次过来，老爷子养的鹅又长大了一些。 那些骄傲的鹅们，面对沈光林每次都骄傲不起来。 今天，少不了又要满足沈光林的口腹之欲了。 “你们过来了？” 天还不够热呢，但是老爷子已经拿出了蒲扇，可能是为了驱赶蚊虫吧，他坐在靠背躺椅上悠闲的很。 而且，老爷子穿的很是朴素，这个架势就很讨喜啊，沈光林看到他这个造型立刻就笑了，他想起了“马什么梅”的那位大爷。 “老爷子，这次我从怀柔水库带了几条青鱼过来，这可是我自己亲手捉的。” 一边说着，沈光林打开了汽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拖出一个大水袋。 里面有几条大青鱼，每一条都有十几二十斤重。 沈光林直接把鱼给丢进了院门前的小荷花池里。 水浅而鱼大，荷花池几乎装不下它们了，鱼儿随便摆动尾巴就会泛起水花。 “小沈，这鱼是你亲自钓的？”老头子也知道了沈光林钓技不行，他就不信沈光林有这个实力。 “我很想说是，但我的钓鱼技术还正在磨练中呢，这是我用网捞的。” 沈光林在捉鱼方面的“菜”已经成了一种人设。 他怀疑自己是被人诅咒了，不然早该技术纯熟了才对。 可是，就连小奶奶也开始发问了：“你可要注意自身安全，怀柔水库的水挺深的，在那里撒网怕是不容易。” “不，挺容易的，我是在水池里用网捞的。” “水池？你刚不说这是怀柔水库的鱼么？” “是水库的鱼没错啊，水库管理处门口就有个临时放鱼的水池啊。” “你小子。” 老爷子都被沈光林逗笑了。 不过这也就是随口一问，随即老爷子问起了李蓉毕业分配工作的事：“丫头，快毕业了吧？” “嗯，是的爷爷，毕业证还没拿呢，不过答辩已经结束了。”李蓉一边帮着小奶奶摘菜，一边做着回答。 他们过来的次数多，很多时候都已经是李蓉下厨了。 毕竟是作为孙女的一番孝心，还是值得表彰的。 “工作的事定下来了吗？”老爷子继续问道。 “这不是过来征求您的意见来了吗，看您还有什么别的指示没有？”李蓉小心的回答道。 “自己家的事，叫什么指示。”老爷子站起来背着手开始踱步，然后他对着小奶奶问道：“让李办的人去过问，他们给安排了没？” “安排了的，算是最好的部门了，中组部，”小奶奶还扮演了老头子半个助理的工作呢。 中组部确实是个好地方。这要是放到古时候那就是吏部了，确实是好职位。 “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老爷子表现的很民主，果然去中组部并不是他的意思。 “我在想要不要留校任教。”李蓉一边回答，一边看了一眼沈光林。 沈光林没有接话，他正对付着一把桑椹，吃的嘴角乌黑。 “小沈，你怎么看？” 沈光林擦了擦嘴，结果发现擦不干净：“我支持她自己的选择，我今天带她过来就是听您的建议的。” 老爷子却说了，“我没有建议，我让李办去打招呼，目的就是让蓉蓉可以随心所欲的确定自己喜欢的工作。” 这件事没有结论，不过李蓉决心好好想一想再做决定了。 午饭又是一顿不错的饭菜，吃过饭之后又到了吃拿卡要的环节了。 沈光林正在想继续往回拿点什么好呢，老爷子却说有个礼物给他。 什么礼物？ 沈光林打开一看：是一本结婚证。 正文 第四二八章 证婚 这证书跟后世的不太一样。 不像是结婚证，反而更像是奖状。 还印刷有锦旗形状的装饰纹理，里面的内容意思大致就是同意谁和谁结婚，发给此证。 沈光林把证书接过来看了一会儿，大惊失色。 老爷子皱眉问道：“你有疑问？” “有！”沈光回答的毫不客气。 “嗯？”老头子明显不高兴了，你小子还想反抗不成。 不光是老爷子，就连小奶奶和李蓉的面色也变了。 沈光林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反悔了吗。 “这结婚证为什么只是一份？那该拿给谁呢？不应该是两份每人各有一份的吗。”沈光林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嗨，原来是这么个情况！ 真的想要，多做一个就是了。 这个年代的结婚证确实只有一本，并不是每人各有一份的。 而且，结婚证上也不是两个人的合影，是两张一寸的单身照片贴起来的。 简陋，但是不简单。 两个人认识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跟过去有个特别的交代了。 沈光林还没筹划好自己的求婚仪式呢，老爷子帮他给办了。 而且，证书都是一次到位的，意思也很明显，他认可了他们两个年轻人在一起。 只是，这件事难道不需要当事人出面的吗？ 看样子应该是不需要了。 结婚证书都领了，结婚登记的手续民政局肯定已经给办好了呀。 看到沈光林并没有反对领证的意思，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万一真的闹将起来，收不了场那就不好了。 接下来该干的事情沈光林也很懂的。 他赶紧倒了两杯茶水，“爷爷请喝茶，奶奶请喝茶。” 老两口笑骂着接过了茶水，“小沈，你是有功名地位的人，现在国家百废待兴，我知道你赚了不少钱，但我还是希望你们的婚事能够简办。” …… “蓉蓉这边的事情我来做主，嫁给你，她不委屈。你也不要想着大操大办了，不辜负她，这才是对她的好，给亲戚朋友们多送点喜糖就是了，我们不怪你。” 原来老爷子是打着这个心思。 沈光林确实和岳母大人提过办婚礼的事情。 说等李蓉毕业了去办，一定要办的红红火火体体面面的。 可能岳母把这件事告诉了老爷子吧，然后老爷子就来了这么一出。 不大操大办也好，所谓的世纪婚礼，就没几个得到好评的 今天日子特殊，就没有让李蓉去做饭，反正家里有专门的厨师，她也可以休息下。 成了一家人了，谈话气氛顿时又变得不一样了。 哎呀，好难为情。 就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李蓉也开始拌娇羞起来。 “领证了也好，以后再住招待所的时候，就不怕警察半夜过来查房了。”沈光林笑着调侃。 李蓉打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就跟以前被查过房似的。 京城大学的教授，别人怎么可能查的到他嘛。 今天的午饭很是丰盛，沈光林带过来的大鱼派上了用场。 但是老爷子并没有说开席，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果然，有客人陆续过来了。 哎呀！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报出名字来就要404的那种。 沈光林平时也只是在报纸上见到他们的名字，现在他们到李老爷子这里来做客了。 “这么丰盛？老李，这是有什么好事吗？” 一位和老李年纪相仿的长者问道，他也笑着和沈光林也点头致意，“你是小沈吧，我知道你，很不错。” 老李站起来做些介绍：“今天是我家孙女李蓉和小沈领证的日子，两个人决定简办，请你们过来做个见证。” 沈光林觉得自己又被代表了，领证不一定就得今天办婚礼吧，难道这么说几句话就算完事了吗？ “小沈确实是个好孩子，最近的抗虫棉更是利国利民啊，我是久仰了。没想到还是被你老李给结了亲家呀，恭喜你们了，年轻人。” “谢谢！谢谢！”沈光林和李蓉只能弯腰致谢。 酒足饭饱，老爷子也早走准备，你们别走，留下墨宝祝福再走。 嘿，这个可以。 ...... 大家又继续闲聊一阵，然后留下“礼物”这才各自散去。 沈光林就跟做梦一样，莫名奇妙的难道自己的婚都结完了？ 沈光林帮着李蓉收拾卫生，他还是勤快的。 “既然咱们都到这一步啦，要不你到我实验室来上班吧。”沈光林突然对李蓉说了一句。 “你养我啊？” “我养你！” 李蓉却毫不犹豫的道，“那我不去！我又不是找不到工作，我不绑着你，我准备去中组部上班了。” 老爷子送结婚证书这件事反倒是刺激了她的性子，也可能是更坚定了她的信念吧，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就不跟你去同一个工作地点了，你又不是不回来，我就在家等你。”李蓉话说的样子像极了小媳妇。 两个人相识相知这么久了，沈光林也知道她的性格。 她决定了的事情，一时半会也很难改变的。 也行吧，无论怎么样都是一份工作嘛，将来不开心了就再换一份就是了。 吃过饭就是中午午休时间，老爷子还让小奶奶给他们收拾了一间卧室出来。 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的房间了，随时来住，而且，老爷子还说了，今天就不要回去了，住下来。 行吧，玉泉山的古董房子还没住过呢，沈光林也很想体验一下。 大家都进房间休息，沈光林和李蓉也不例外 两个人进到了房间里，又开始滋生氤氲的气氛了。 “哇，好一张标致的小脸蛋。” 沈光林坐在李蓉身边，用手勾起李蓉的下巴，“小妞，给大爷笑一个，笑的好了，大爷就跟你谈个几亿的大生意。” 不得不说，李蓉是真的很好看，不说长相，光身材就十分出色。 她长得高，身条直，要是穿上热裤，再拍个短视频，妥妥的大网红。 李蓉还是被他给整害羞了，“你小点声，让爷爷奶奶听到了多不好。谈什么鬼生意。”说着她还把他的手给拍开了。 沈光林却浑不在意的从她的肩膀搂过去，从另一侧腋下穿出来，捉住了一只小兔子，“咱以后可是合法的了。” “不合法的时候也没见你少来。” 李蓉还是忍住不了，直接把沈光林给按倒在床上，把他的头脸给埋葬起来了。 他也不着急，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双手开始游走起来。 正文 第四三零 养孩子 这场午睡，从中午一直睡到了天将将黑。 要是再不出去的话恐怕面子上不好交代了。 看看时间，都快5点了，俩人这才收拾现场磨磨蹭蹭的从房间里溜出来。 还好，老爷子和老太太出去遛弯了，工作人员们也都假装没看到他们，算是给俩人留了些脸面。 俩人也就顺势出去走走。 玉泉山风景如画，初夏天气不冷不热，正是散步的好时光。 沈光林和李蓉还没见过阳光夕照之下的如此风景呢，近处全是古色古香的华夏传统建筑，远处山上的宝塔也熠熠生辉，让人望之心旷神怡，感叹高处不胜寒啊。 于是，沈光林产生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这个想法真的很不成熟，因为附近就有安保人员，在这里看着好像没人，其实不然。 老头子们选择在这里养老，果然还是有些道理的，至少，安保这一块没有任何问题。 等他们两个散步回来，老爷子和小奶奶早就回来了，他们果然没有过问下午他俩贪玩贪睡的事。 年轻人嘛，谁还没个长短深浅。 晚上继续留宿。 老头子也说了，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了，要常来，不忙的话就住在这里算了。 沈光林和李蓉都有些不答应，连忙说自己在京城有住的地方。 沈光林自己的房子都住不完呢，除开福缘门和天宫一号，他还有好几处四合院，闲着出租呢，租金都好久没去收了。 现在俩人领证了，刚好可以把这些房子交给李蓉去打理。 可是别处的房子和玉泉山的房子是不一样的，这里不是想来就能来的。 再说了，你们有车，怕啥的。 小奶奶把他们拉到一边，私下进行各种劝说，就是要让他们好好考虑一下。 因为，老爷子现在真的老了，他开始盼人了。 专门给沈光林养鹅就是一个例子。 尤其这几年，他响应组织号召，算是彻底退了下来，手上没事，身边没人，寂寞的很。 有时候，人的政Zhi生命和人的生物生命也是密切相关的，老头子退下来之后，老的特别快。 既然如此，两个人今天就不回去了，决定先留宿一晚看看。 下午俩人干了啥，估计大家也都知道的。 吃晚饭的时候，老头子还讲了一个笑话，源自《笑林广记》。 话说，有一道学先生嫁女，半夜仍在前厅徘徊，仆从曰：相公，夜深了，请睡罢。 道学先生顿足，大怒云：你不晓得，那小畜牲此时正在放肆。 没想到，老头子还挺有文化的呢，骂人还挺脏。 沈光林这个小畜牲不光白天放肆，晚上又放肆了一回。 这房子真的挺不错，隔音挺好，床也很稳。 除了人喘息时发出的声音，并没有别的声响，什么吱吱呀呀哐当哐当的杂音都是没有的。 沈光林甚至心里在想，如果老头子有一天不在了，这个房子他能继承那就更好了。 将来，要是能够把它留给子孙们，那才是最牛逼的财富啊。 只可惜他想多了。 老爷子在的时候他们还可以住一住，哪天老爷子不在了，老太太还在的话，应该也还可以住一住，可要是再往后，那估计就不得行了。 从玉泉山回来，两个人体会到了不一样的人生状态。 这从两个人时不时的相视一笑就能看出来了。 笑容里面充满了故事。 现在，他们不再是独立的个人了，而真的是一个家庭了。 回到家之后，两个人说了被领证这件事，岳母大人很是高兴，但她还是关心的问道：“婚礼还要办吗？” 其实，在她的心里是想办一场隆重的婚礼的，毕竟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李蓉却说，“先不办了吧，我们都答应过爷爷要简办了，以后找机会再说吧。” 沈光林也宽慰说，“咱们就先不要顶风作案了。 等到时候咱们不在京城办，到时候去金陵，想咋办就咋办，包下金陵最好的酒店，使劲办个痛快。” 现在的金陵饭店在全国都是有名的，已经开业一年多了，号称华夏第一高楼，也是金陵那座城市的地标性建筑。 如果能够把这座酒店承包下来办婚礼，果然不是一般的气派呢。 李蓉的妈妈也就这样被安抚下来了。 他们也并没有买喜糖，也没有把领证这件事告诉除了老李之外的其他人。 反正日子是自己过的，自己领证了的事自己知道也就是了。 对于沈光林来说，他的工作和生活跟以往并没有不同，每天还是去学校看看，到实验室走走，然后就去人大混日子了。 对于李蓉来说，她留在学校读书的时光不多了，简直就是过一天少一天。 在这为数不多的时光里，都是沈光林在陪着她，即使如此，还有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人过来找她搭讪，完全不把沈光林放在眼里。 你们是家里有矿啊还是腰里有枪啊，怎么一个一个的这么自信呢。 这天，沈光林刚从实验室来到人大，就被人拦住了。 一看就是文艺青年，留着长头发，穿着喇叭裤，海魂衫。 还好没有抗录音机，也没有带蛤蟆镜，不然一套就齐全了。 沈光林心说，越是临近毕业了，腌臜事越多。 这个文艺青年指着沈光林就说上了：“老面瓜，你是给不了她幸福的，早点离开她吧，她应该去追寻属于她的自由。” “又是你的追求者？” 李蓉摇头，“我也不认识啊。” 不过，听到自己被叫做老面瓜，沈光林都气笑了， “我不需要给她幸福啊，她可以带给我幸福，这就够了呀。 娶了她，我可以拿到京城户口；娶了她，我可以得到京城的好工作；娶了她，我还可以拥有京城的好房子；而且，她长得又那么好看，我为什么要离开她？” 这还是人话吗？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 这正是文艺青年准备揭露沈光林的点，沈光林主动承认了，他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李蓉同学，你还不赶紧离开他，这样的人就是个骗子！” 被人抢了词，文艺青年只能换种方式了。 “可是，我已经给他骗完了，怎么办？”李蓉笑着回答。 “那赶紧离开他呀！” “孩子你来养？” “什么？” “我说，我跟他的孩子，你来养大吗？” 正文 第四三一章 情满四合院 养孩子的事情先放一放，毕竟，李蓉还没怀孕呢。 沈光林面对的情敌太多了，他都麻木了。 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消息，李蓉真的进了吏部工作，这真的说明她家里有背景呢。 长得好看，又有背景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呢。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对付情敌，是盘点资产，尤其是盘点固定资产。 沈光林买的那些固定资产太多了，如果再不去盘点的话，很多固定资产就要丢失了。 沈光林在京城购买的四合院还是很多的，都是当初他一不小心买下来的。 沈光林曾经看过一部电视剧，叫做《情满四合院》。 整部剧里面大约就一个好人，也就是厨子傻柱，其他人全是有各种心机的社会人，其中最让人讨厌的就是小寡妇秦淮茹，看似善良实则无耻且自私。 不过，沈光林购买的那些四合院年久失修，大多数是以残破而著称的。 当初买的时候，沈光林原本是奔着拆迁去的。 后来他想明白了，四合院拆迁是不值钱的，保留下来了的那些才值钱。 四合院最大的问题还不是破财，而是没有厕所，这很是讨厌。 如果街道和社区不在附近修建厕所的话，那居住起来是很有点不方便的。 于是，还催生了一种用来盛放那玩意的工具，也叫夜壶。 每天早上，家里总得有个人出来干活，美其名曰，“倒夜壶”。 据说，好几年之后，歌后王靖文就经常出来做这事呢。 既然沈光林和李蓉两个人已经领证了，那也就算是结婚了。 于是，沈光林就向李蓉“交代”了自己的房产信息。 于是，老板娘就张罗着收租了。 “整这么多房子干啥！”李蓉一边念叨，一边那些拿着一摞房产登记表核查这些房子的地理方位。 她想的是，收租从那里起收好呢？ 收租当然是应该的，不然再过个几年，别说收租，就连想收回房子都困难了。 一些租客住的久了，他们就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这是自己的房子。 甚至，即使到了2020年，还有一些租客想分房东的拆迁款呢。 沈光林买的四合院有好多套，这也是穿越者们的通病。 作为一名合格的穿越人士，尤其是到了八十年代，不去囤积几套京城四合院在手里，那可就真的太失败了。 其实，沈光林的做法也蛮失败的，他是买了不少四合院，可疏于管理。 后来也是嫌麻烦，前些年还收一下租，后来连收租都没有去收了。 反正不差钱，也就无所谓了。 到了现在，他只知道房子是自己的，也不知道是谁在那里住着，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交过租。 现在，这些房子全部交给李蓉管理了。 这么多房子呢，总要一套一套的过去视察嘛，李蓉就拉了沈光林过去看。 他们来的第一套院子位于市中心。 几乎算是京城最中心的位置了，虽然不是正长安街上，但是到天安门的距离确实不远，走路不到5分钟，能够看到人民英雄纪念碑呢。 位置好，住的人就多，但是租金并没有多收，甚至，压根没有收到。 沈光林买这套院子也有两三年了，他自己都没有来过。 到现在，租金还存在房管局呢，他都没空去收，已经攒了不考少了。 也就李蓉拉他过来询问，这才发现就连房管局都有一年多没收到房租了呢。 一问，他们还以为后面的房租被沈光林自己给收走了呢。 其实并没有，租客们压根没有交。 至于是不是原来的房东冒领了？ 沈光林也不知道。 当初房子买到了，他也就没兴趣知道后续的故事了，甚至连房东是谁他都不记得了。 不过，想必，原房东收租的可能性不大，肯定是租客们故意欠租。 欠租，而且是集体欠租，这件事是不太好解决的。 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争执和麻烦，李蓉和沈光林还是叫了房管局的同志一起过来陪同“收房租”，也是怕有一些话说不清楚。 沈光林也跟房产局的同志说了，他要结婚了，以后总要有个地方住，自己花钱买的四合院，也该拿回来自己住了。 房管局的同志没有说话，还是跟着他们过来了。 找到具体地方，三个人进得门来。 房子真的是很老很破了，而且院子里全是私搭乱建，根本不见旧时流行风采。 四合院现在完全变成了大杂院，里面都不知道住了多少人呢。 在工作人员的记录本里，这里一共住有6户人家，每户租了两间到三间不等，每个月应收租金23块，一年租金加起来也有好几百呢。 京城已经好多年没有涨过房租了，十几年前的价格，现在还在沿用。 可是，沈光林和李蓉看着这院子的情况直皱眉头。 院子里私搭乱建的用作厨房杂物间的小房子都有七八间，四合院被搞成了“回”字院，这不止住了六户人家吧。 工作人员挨个叫了住户出来，告诉他们说，“这是四合院新的主人小沈，以后房租不用交到房管局了，以后直接交给他。” 房租都一年多没交过了，突然来了上门收租的，大家都不太适应。 “怎么回事？这房子怎么就不声不响的转给别人了，大老白怎么能这么做事呢，我不同意！”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发话了，看来，原来的房东姓白啊。 “这房子都转手好几年了，你说不同意也晚了，现在登记手续早就办好了，现在房子是沈同志名下。” 工作人员简单说明了一下房变的性质，而且说了他们一年多没有交租金的事实。 大家还以为不要租金了呢，没想到他们又来收租了，大家明显不太愿意交。 “这个世界怎么了？资本主义要复辟了吗，当初就该把老白给革彻底了，这样大家分了房子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另一位看着有些年轻的人，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他恨的咬牙切齿，看样子在运动期间他没少折磨原房东。 四合院就是这样的，产权人通常是受欺负的老牌富豪。 而周围的贫困户，家里的下人，仆人，佣人翻身之后，就被安排进了原本主人的四合院。 而四合院真正的主人呢，大部分都没有机会再住这样的房子了。 正文 第四三二章 新单位 跟这些人多说讲道理是没有意义的。 毕竟，房子的所有权没有疑问，其他有再多的疑问也是挡不住他们收租收房的。 “我们辛辛苦苦赚点钱，都被你们这帮黑心鬼给掠走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住户们满是愤恨，他们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原本以为就快成自己的了，没想到还有别的房东呢 可是，在沈光林这里，他们明明都一年多没交房租了，说起来还是振振有词，做人不是这么做的吧。 沈光林反正自己钱多，能不能收到租也无所谓的，李蓉却自动当起了管家婆的角色，她才不愿意惯着他们呢。 这才只是刚开头呢，如果这个头都开不好，那后面就更加不好处理了。 李蓉也知道沈光林不差这点房租钱，但收租这是原则问题，如果不收房租的话，怎么宣示房子的所有权呢，耽搁久了，房子是谁的都不好说了。 “你们若是嫌这里的房租贵，赚的钱还不够付房租的，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我建议你们搬去小一点远一点的房子去住，这样也能减轻一些负担。” 李蓉斯条慢理的说道，她说的语速虽然很慢，但是很有道理，让他们不好反驳。 这个年月确实什么都在飞涨，只有工资不涨，生活确实困难了些，可这也不是不交房租的理由呀。 尤其，他们住惯了市中心的，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转移到郊区去住嘛。 “今天房管局的同志也在这里呢，大家做个见证，如果你们要继续租房子的，那咱就重新签订合同，房租也随行就市。如果不愿意租的，大家想搬去哪里那也就随意了。谁要是非得闹，我就找到你们到位去，恶意拖欠房租一年多，到时候你们背个处分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好人难做。 李蓉也没有惯着他们的意思，甚至她都打算叫以前公安局的同事来处理了。 想清退他们还不简单么，有暴力机关在，就看他们怕不怕吧。 沈光林却不这么觉得，无非就是钱嘛，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有人唱红脸，自然就要有人唱白脸。 于是，沈光林站出来缓和气氛了。 “我也知道大家都不容易，这样吧，有愿意搬走的，以前欠的房租我们就不再收了，而且额外再赠送3个月的搬迁费，也让大家有个过渡和安身之所。” 这已经是沈光林的惯用技俩了，而且百试百灵。 还有这种好事呢？大家果然动心了。 一边是补交一年多的房租，另一边是还能额外再拿三个月的补偿款，何乐而不为。 “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说了就算，我把钱放到居委会，谁一周之内搬走了，可以去领。” 沈光林知道，只有利益才最能打动人心。 经济上的账谁都会算的，现阶段买套房子确实不容易，想租房子还是有门路的。 既然有钱拿，大家找个地方随便挤一挤也就是了，住哪里不是住呀。 事情就这样得到了解决，未必圆满，绝对有效。 很快，沈光林和李蓉就把他的几套房子全都转了个遍，有样学样，也算是破财免灾的一种吧。 李蓉也是服气，“你整这么多老房子干啥用？” “你不懂，将来把这些四合院留给孩子们，总会升值的。”沈光林当初买房子的时候确实就是这个打算 “可是，你赚的钱还少吗？你开一次讲座都买多少四合院了？” “不一样，这是一种情怀。” 收回房子的事情接连忙活了好几天。 绝大部分人还是搬了出去，不愿意搬走的也补交了房租。 不过，这些房子烂成这个样子，不修缮是不能住的。 而修缮这样的房子，又确实有些划不来。 周围还有保存条件更高，规格更高的四合院呢。 不对比的时候还不好说，一对比这种破房子沈光林甚至都不想要了。 这种四合院的修缮工作交给李蓉练手去吧，她不是爱装修么，随她折腾，哪怕就是推倒重建也行啊。 等一切尘埃落定，李蓉也该毕业了。 人大的毕业证都已经拿到手了，就差一顿散伙饭大家就可以说再见了。 散伙饭又是在老莫吃的，老莫是学生们最向往的西餐厅，意义非凡。 不过，今天不是沈光林请客了，而是大家一起凑钱，像沈光林这样的家属们可以过来白吃。 沈光林是跟着李蓉一起来的，他是正经的家属嘛，还领证了的。 跟他享受一样待遇的还有好几位同学，男的女的都有，大家都要毕业了，有男女朋友的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哪里像李蓉一样，大一的时候就告诉同学们，她有对象了。 酒到正酣，气氛也就活跃起来了。 大家依次发言，准备用这套煽情的话来告别这段青葱岁月了。 最先发言的是班长。 班长是一位来自陕北的老大哥，他的行李都打包好了，准备吃了饭就坐火车回去了。 “很感谢大家四年来对我工作的支持，我来京城的这四年，还是非常有收获的，至少，我收获了你们的友谊。 当然，还有一大包行李。 我四年前刚来学校报道的时候只有一个随身的包袱，如今要毕业回去了，包袱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 李蓉也算是班里年龄比较大的几个同学之一了，她也做了属于自己的毕业感言： “很感谢大家四年来并没有叫我蓉姐，你们眼里只有蓉姐夫。” “因为姐夫请我们吃大餐！”也不知道谁中间插播了一句。 李蓉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们放心，蓉姐还年轻，而且会永远年轻下去的。 如今，大家就要毕业各奔西东了，希望大家不要忘了我，也不要忘了你们的姐夫。等以后你们来了京城，我和你蓉姐夫照样请大家吃老莫。” 大家举杯同饮，一杯又一杯，喝完这杯，还有三杯。 不少人就这样喝醉了，但是李蓉却没有。 她是海量，绝对比沈光林喝酒厉害的多。 第二天，大部分同学都陆续回去了，李蓉也要到新单位报道了。 跟李蓉一起分到部委的人有不少，但是分到中组部的人却。我不多，至少，这里面没有她的同学。 到单位报道的过程很顺利，毕竟是人大毕业的，又有商调函。 只是没有想到，进到单位上班了，还要住单位的宿舍呢。 不愧是大部门，包吃包住，这条件硬是没得说。 正文 第四二三章 新课题 睡觉醒来身边没有女人服侍，好不适应。 至少，没有端茶倒水穿衣叠被的人了。 就是早晨想来一发也都不行了，只能把一腔相思寄托于左手。 坐在床边迷糊很久，沈光林这才意识到，李蓉并不在家，她已经住在了单位，她正式上班去了。 天宫一号诺大的家里只住有他一个人。 自从婶婶带着堂弟去了香江以后，沈光林连蹭饭的地方都不好找了。 还好，生物实验室的窦伟和老孔也都住这里，窦伟还是单身汉一个，但是老孔家里有李萍啊。 李萍厨艺一般，但是她长得好看啊，这叫秀色可餐。 她现在还是一位知名的演员呢，这一世的李萍没有离婚，因此她虽然也认识了凯哥，但是俩人并没有在一起。 沈光林给凯哥算过命，凯哥早年成名，中途落寞，晚年又咸鱼翻身了。 李萍和老孔住在天宫一号里，和沈光林是邻居，凯哥就是想来住，也没那机会呢。 天宫一号的设计理念和生活品质都是超前的，所有入住的人都很满意。 沈光林现在都有点不太想住福缘门那里了，生活设施不够方便不说，东西都太看旧。 而且那里也没有装电话，通讯不方便。 总体来讲，还是在天宫一号的生活更加舒适更加现代化一些。 现在他和李蓉俩人不是已经领证了么，天宫一号就是他们的“新家”呀，福缘门那里毕竟是套老房子。 其实李蓉也是可以回来住的，只是新单位距离天宫一号还是蛮远的，住宿舍对于上班确实也更方便一些。 而且她刚到新单位上班，现在就自己开车上下班的话，也太高调了吧。 就是部长的小秘都没这个待遇呢。 领导的秘书是个什么待遇，这要去问领导的司机，因为，能开领导车的，只有他的司机了。 现在学校已经放暑假了，沈光林的教学工作也停止了，但是他的科研工作并没有停止。 他最近也不想开什么新的课题了，决定还是认真研究一下生物科技方面的内容。 别说，生物方面认真的研究一下还是蛮有意思的，比物理还好玩一些。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去到怀柔抗虫棉基地考察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大家有一种“农业看大寨工业看大庆”的心情来看待这次考察。 吃喝玩乐一条龙，多好。 不过，沈光林可是不会免费提供食宿的，就是再有介绍信的也不行。 你们怕不真是来旅游的吧，过来就是一大通吃喝拉撒的，累不累呦。 沈光林早就没有心思做具体的接待工作了，别说他了，就连窦伟都撤回实验室来了呢。 现在距离棉花种植的窗口关闭还有一段时间，不过接下来的工作都是一些重复性的劳动，也没啥意思。 沈光林召唤，窦伟也就带着实验室的科研人员撤回来了，只留下一些其他学校的师生们在那里继续奋斗和忙碌。 接待领导的活就给他们了，也要给别人一个露脸的机会嘛。 这里也算是学生们的暑假实习基地了，功劳是全体大家的，每个人都有份。 虽然大家都撤回来了，但是老头子说了要过去看看，沈光林还是要陪同的。 他们也没有兴师动众，沈光林的私家车坐着可比公务车舒服多了，而且还带座椅按摩的。 老头子坐沈光林的车，也没说什么，大家都知道沈某人一堂课五万美元，人家就不能改善生活了？ 抗虫棉真是个好东西呀！ 其实老头子是读书人出身，青年时投笔从戎，自己并没种过田。 不过，他家里以前可有不少田地呢，自然也知道棉花对于国家的重要性。 如果国家富裕，当年打长津湖的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冻死冻伤了。 老头子对棉花生长的势头很是满意，在听取了周围的人对抗虫棉的赞叹之后，表示这个产品不错，然后还问道：后续还有其他正在研究的课题吗，别整那些虚的，还是看的见产品的实在。 沈光林说当然有，他准备让课题组去做试管婴儿了。 什么是试管婴儿？ 沈光林跟老李解释了一下工作原理，老李听懂了，还会问话了。 “如果60多岁的老人，是不是也可以通过试管婴儿获得一个孩子呢？” 沈光林回答，“当然。” “这个好！有多少不孕不育的家庭有了新的希望。” 这是全球最领先的科技吗？ 并不是。 鹰国1973年就成功生下了试管婴儿了，只是我们国家还没有人这么做过。 那就去做吧，填补国内空白。 其实，沈光林想做的并不是试管婴儿，他想做的其实是多利羊多莉牛。 这次，沈光林就给窦伟布置了新的研究课题任务。 他！窦研究员不是在冷冻胚胎移植方面取得了一些成绩吗，那就试一试体外受精呗。 这个还是先从牛开始做起比较好。 无它，操作简单，甚至沈光林自己都可以操作。 现在很多人都说了，沈教授是跨学科的大神，他在物理，化学，生物等方面都取得了杰出成就，上一个如此牛逼的人物还是达芬奇。 沈光林对生物其实并不算精通，但也不是完全不懂。 他对生物组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他们实验室要做到给细胞“换核”。 换核是克隆的前提。 其实这也不是生物圈里的先例了，已故院士童先生很多年前就把鲫鱼的细胞核放到金鱼的受精卵中，成功培育出了新的生命。 接下来，沈光林要求他们生物组要做到的就是：第一步，先给哺乳动物的受精卵实现“换核”。 第二步，用体细胞去替换受精卵的细胞核。 第三步，克隆物种就诞生了。 给细胞换核的同时，冷冻胚胎的实验也不能停，需要继续做下去。 这是很能带来经济效益的。 在生物研究领域，也就冷冻胚胎移植比较容易赚钱，其他都是纯烧钱的娱乐 沈光林甚至想了，要不要去扶桑整一些和牛的种子过来，为什么澳洲人做的，他沈某人做不得。 如果没点想法，他沈某人整这么多土地做什么。 实验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沈光林已经预想到了困难会有很多，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 别说更换体细胞的细胞核了，就是两个受精卵的细胞核更换，难度都大的很。 当年，童老爷子是如何实现的？ 窦伟和老孔也算童先生的徒子徒孙了，却没有学到精髓。 还好，这个年代仪器比较先进，沈光林不吝花钱，实力不够，仪器来凑。 正文 第四二四 联谊 大家问沈光林想干啥。 沈光林说，他想验证一下动物细胞的全能性。 这是一个延续性的课题。 因为，他们在怀柔基地正在做同的工作就是利用了植物细胞的全能性。 所有的抗虫棉都是在进行无性繁殖。 如今，沈光林说自己想验证动物细胞的全能性，这确实很有挑战性啊。 这种生物实验不是那么好做的。 取细胞核是一个细致活，更多的是考验实验人员的微操技术。 即使有电子显微镜的加持，想实现取核这一步也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而且，不但要取核，还要保证细胞核不受损，这样才有意义。 沈光林只匆匆尝试了几次就放弃了，他不是专业的，这也不是他该干的工作。 不过，沈某人有钱，他就能做很多辅助性的工作。 比如：花钱去买更先进的仪器。 通常，沈教授是习惯于高屋建瓴的，什么时候沦落到做这种具体俗务了？ 他厮混生物实验室就是好玩，反正都是他的实验室，随便他怎么玩，也没人管他。 现在生物实验室有两个课题，其中一个是冷冻胚胎的分离实验。 冷冻胚胎的分离实验并不算难，即使是普通学生也能操作一把，无非是胚胎的成活率好不好而已。 但是，想从一个细胞里抽取出完整的细胞核，没有长期刻苦的训练是完不成的。 在沈光林的实验室里，也就窦伟常年刻苦练习，小有所成，他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手很稳的。 因此，所有人里就属他完成的最好。 有老婆的老孔就表现的不太行了，女人影响了他的出剑速度。 而且，老孔守着那么漂亮的李萍姐姐，能够坚持在实验室做实验已经是很不错了。 毕竟，温柔乡是英雄冢嘛。 沈光林自己都好久没见到自家的女人了，心里想念的紧。 这个娘们也是，一周只回来那么一躺，不到周末是不肯回来的。 因此，沈某人决定上门去看看了，瞅瞅这个娘们在干啥了，顺便谈一场几个亿的生意。 其实这个娘们啥都没干，正老老实实上班呢。 她最近的工作很忙，新工作还没完全上手呢，天天都在单位加班。 也可能是领导们故意的，谁让她们刚毕业呢，就该穿小鞋。 沈光林根据地址找到了大门口，说是找李蓉，保安还不让进呢。 这也太夸张了，比沈光林的实验室管理还严格。 无奈，沈光林从外面打了电话让李蓉出来接。 “光林哥哥，你怎么来了。”李蓉看到沈光林的到来很是惊讶，也特别高兴。 俩人自从领证了以后，李蓉开始叫他“光林哥哥”了。 以前可不是这样叫的，以前她都是叫他“沈老师”。 于是，沈光林也就叫她蓉同学。 似乎，拥有师生的关系让人做事的时候更加入戏一些，车也开的更稳。 现在，李蓉已经不是在校的学生了，她也就不再称呼沈光林为沈老师了。 俩人，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妹妹。 哥哥和妹妹一样也是很亲密的关系好吧。 这个年代夫妻之间相互称为哥哥和妹妹的有很多，这也是常态。 沈光林看到了自家娘们，几天没见，更好看了呢。 他问李蓉，这份工作怎么样？ 还好，就是很忙。 纯粹是瞎忙。 京城卧武藏龙，李蓉也没有向外界透漏自己的家庭背景。 很多人也只是知道她长得好看而已，并不知道她的其他背景情况也很厉害的呢。 因此，她在中组部并没有受领导的重视，负责的也就是普通的档案管理工作。 毕竟也才刚毕业，学的又是文科，不去做行政工作，难道要去做司机吗。 不过，毕竟这是一份全新的工作，跟在公安局混班是不同的。 李蓉觉得还是蛮有新鲜感的。 沈光林来了，她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说着新单位的一切。 沈光林一路走一路听，也不说话，就这样跟着去了她的办公室。 很快，沈光林见到了她的领导，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人。 当然，中年人看沈光林也是平平无奇的。 小李怎么还带外人来单位了呢？有没有一点组织性和纪律性 沈光林自我介绍时也明确说了，他就是李蓉的爱人，目前在一个实验室做着研究员的工作。 哎呀，那太可惜了。 也不知道他们可惜的啥。 可能觉得李蓉嫁了一个窝囊废吧。 沈某人就喜欢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感觉。 他还等着有人再详细问问他在哪个实验室干点什么工作呢。 如果这样的话，沈光林就可以说自己在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工作，他自己就是沈光林！ 只可惜，没有人对一个实验室的研究员有兴趣。 大家也没人把他当成老虎，反而真的把他当成了猪。 沈光林还去李蓉的住处看了看，就是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养野汉子。 其实并没有。 李蓉的宿舍硬件条件很一般，还是两个人合住的，同宿舍还有一个已经毕业一年多了的女同志。 这位“老同志”也见到了沈光林，很是惊讶：“李蓉，你才多大啊，现在就结婚了！” “难得碰到一个合适的人，” 至于什么样的人最合适，自然是沈光林这样的人合适。 女室友不这么认为，私下里问她，你对象是干什么的。 李蓉也没有藏着掖着，教书的呗。 教书育人！ 沈光林看望过了自家女人，感觉她一切都好好，也就回去了。 他都没有想到，李蓉的单位竟然还组织青年单身男女举行联谊会呢。 即使李蓉说了，她已经有对象了，不再是单身。 但是她仍然不得脱身，因为她是单位的颜值担当啊，少了她，联谊会也就缺少了姿彩。 正文 第四二五 新进展 有沈大佬日夜盯着，单纯取核的工作进展还是很顺利的。 总之，细胞核还是被取出来了。 等大家真正熟练了以后，还是学生们的操作更加稳定一些，成功率也更高。 在科研上，老师未必会比学生厉害。 学生们们年轻精力旺盛是一个方面，另外也是学生们的天赋更高一些。 有时候不服都不行的。 一些人的天赋是天生的，他们上手就是比别人快，学的也比别人更好。 沈光林就不行，他就没什么天赋，也不够勤奋，除去有钱，大约只有长得帅这一个优点了。 在长相上，他的优点还是很突出的，有钱，穿的也好，人靠衣衫嘛，显得更加英姿飒爽玉树临风了。 最近这段时间李蓉不在家，沈光林没事也就泡在实验室里。 他在生物实验室里厮混了那么久，唯一的收获也就是能够一下子就可以把细胞核给捅破了。 在电子显微镜下，细胞核捅起来确实也挺简单的，直接用探针去扎就是了。 但是，他完全做不到“取核”。 其他人都可以用显微工具把细胞核给完整取走了，这个他可就真不行了。 在沈光林看来，要想完好无伤的摘走一个细胞的细胞核，比摘走一个女孩私藏的小小花朵还要困难。 送你一朵小红花，开在你昨天新长的枝丫。 沈某人也没有苦练生物实验技能的觉悟，他存在的最大作用其实就是给大家发发工资，提供各种福利，然后顺便把科研成果取走。 后勤工作还是好做的。 看到李蓉的单位在搞青年男女联谊会了，沈光林自己也组织了一个。 他实验室里的男生们大都是单身，收入虽然很高，但是却没时间找对象。 为了稳定人心，沈光林就让长城新材料公司多招了一些单身的女青年进来。 长的好看的才要，不好看的就去歇着吧，我们就是以貌取人的。 沈光林的计划也很简单，他招人的初衷就是给实验室的这帮人谋福利的。 找个机会，把她们介绍给实验室的单身汉们认识一下，简直两全其美。 女孩子们通常都早熟，她们还是很务实的。 而且，沈光林实验室的男人们确实也都是优质的择偶对象。 有钱，又有学历，就算是长相差一点大家也不会介意的。 李蓉去参加单位组织的相亲会了，沈光林没有吃醋，他知道她不会。 其实，这次联谊会，她收获了不少人爱慕的目光，不过这些男人她都没有看上，也不能看上。 毕竟，现在说啥也都已经晚了，结婚证都领了，难道还能离了不成。 新材料公司的美女们和沈光林实验室的直男们是一对完美的选择。 选择对的人和对的沟通方式真的很重要。 在生物研究上，选择合适的动物品种也很重要。 真正的历史上，第一只克隆生物是一只叫做多莉的小羊，但是，沈光林没有这么干。 羊的细胞还是有点太小了，沈光林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羊的克隆。 虽然羊的乳腺细胞确实很容易获得，羊的生育周期也很短。 但是，计较这点东西也没啥必要，羊的细胞体积太小了。 沈光林还是让实验室的他们直接选定了用牛作为突破口。 沈光林也没专门去说克隆的事，先把活干了再说吧。 不过，事情总是要一步一步来的。 因为克隆的成功率是很低，所以样本就要足够多。 所以，处于发情期的母牛数量就是保证实验成功的关键因素了。 在技术上，他们最先完成突破的是去除受精卵的细胞核。 现在，他们已经完成了受精卵的互相换核实验，并且也已经把胚胎小牛植入到了母牛体内。 这步动作跟童第周老爷子完成的工作内容就很相似了。 当然，他们是不可能等小牛们生下来再做下一步动作的。 他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包括胚胎的！分割都是一个重要方面。 胚胎分割其实是个传统的技术活。 牛的胚胎在分裂到八倍体的时候做切割是比较合适的，这样一颗受精卵就可以产生8头小牛。 人也是一样的。 试管婴儿就是这么来的。 不过，试管婴儿一般是在一个细胞分裂成4个细胞的时候做的切割，这样的话，种植失败一次的话，就还有三次补救的机会。 试管婴儿这件事沈光林没有去做，他们实验室也没有医生，给牛做试管婴儿他们却是做了的。 等实验室的大部分人都可以轻松完成受精卵的细胞核移出之后，沈光林又布置新任务了。 新的任务也不难，沈光林让他们移除卵细胞中的细胞核。 因为沈光林也不确定，当初别人究竟是用的受精卵还是单纯的卵细胞。 好像就是单体卵细胞吧。 等这一步工作也完成了，下一步工作又开始了。 沈光林让他们去摘除母牛体细胞中的细胞核。 在牛的体细胞中，体积比较大且活性比较好的是输卵管中的细胞和子宫内的细胞，沈光林让他们做的就是这一点。 至于乳腺细胞，当然也在原则的范围内。 沈光林依稀记得，似乎是莱阳还是哪里的农学院，率先完成了国内首例克隆牛的光辉事迹。 其实，这也是一种窗户纸。 真实的历史上，自从多莉出生以后，各种克隆动物都出来了。 甚至，华夏有个科研团队还克隆出了猴子。 距离人类只差最后一步了，也不知道有哪个国家的科学家走过去了没有，反正是不能公开做宣传的。 在所有的克隆技术中，他们用到的似乎都是细胞核的移植技术。 单纯的一个体细胞，是培育不成一个完整的个体的，还是要借用卵细胞内的特殊营养物质才行。 很快，这帮牲口取体细胞的技能也娴熟了，也是时候培育小牛了。 还好，沈光林的生物基地里的牛还是几头的，即使数量不够的话也可以再买嘛，咱不差那点钱。 听到沈光林让他们把牛的体细胞核移植到牛的受精卵中时，大家都明白了这项技术的先进性。 这可是一个开创性的工作，别人都没完成过的，沈光林却率先想到了。 大家很是振奋，投入更多的激情去工作了。 很快，基地的母牛不够用了。 有个词叫做杀鸡取卵，在沈光林实验室这里，他们干的事却是杀牛取卵。 当然，取卵不是目的，他们的目的还是摘取牛的体细胞。 这样看来，还是乳腺细胞更容易获取。 很快，培养器皿中就有十几二十个换了细胞核的胚胎了。 全部来自同一头牛，也是时候把种子种植下去了。 正文 第四二六章 母牛进京 万事已俱备，只欠小母牛。 长城生物养殖基地确实也是饲养了几头牛的，实验室取的体细胞就是从这里来的。 不过，它们的作用主要还是用来吃的，依靠它们搞科研，质量上没啥问题，数量上差了点。 这件事也不用太担心，长城农场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长城农场也是时候刷一点存在感了，上次抗虫棉的事情都没有用到它们，现在还不用的话，大家就该把它给忘记了。 当初，他们京城大学，五道口技校，科学院三方进行超导材料合作，也就是那个时候沈光林花费了不多的钱财就得到了这个叫做农畜研究所的农场，还赠送了一个叫做李妍的小美女呢。 如今，小美女李妍还在生物科技公司做着前台招待的工作，农畜研究所下属的农场却已经改名叫做长城生物科技公司冀省分公司了。 这个农场不小，有着四千多亩肥沃的土地，养几头牛还是绰绰有余的。 虽然这里是长城生物科技公司的冀省分公司，但是大家更习惯的称呼它为长城农场，显得更加贴切一些。 现在，真正还留在长城农场工作的青年们其实已经不多了。 一人得道，仙及鸡犬。 大家都是长城系的人，自然可以享受长城系的福利。 无论是长城电器还是长城新材料公司发展的都很快，它们都在拼命的招人，大家招工的时候都是优先从长城农场的子弟中做选择的。 就算是后世，大部分企业招人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套路，有关系人介绍的话，进这些个单位也会更加容易一些。 还是自己人的稳定性更好，而且主人翁心理也更强，毕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现在，前台小美女李妍的父亲老李已经是农场的副厂长了，很多人议论说，这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他有一个长得特好看的女儿。 大家原本还以为，沈光林把李妍带到京城去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密秘呢。 其实并没有。 他只是爱惜她是个适合搞接待的人才，放在身边顺便也能看着养养眼而已。 自从李妍来了之后，过来生物科技公司做客的人确实多了不少，其中也不乏有身份有背景的单身汉。 就现在的情况，沈光林也不知道这小姑娘的感情状态究竟如何，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钓到金龟婿。 其实，老李还是有点特殊才能的，至少他长相也不错，卖相算是极佳。 这从他能生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就能看的出来。 今年的老李刚刚才40岁，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阶段，他却没想着躺赢，还是决心要大干一场。 最近，他得到了生物实验室布置的重要任务，那就是买牛。 一定要疯狂的买牛，数量越多越好，至少要来个一百头，而且只要身高体壮的年轻母牛。 冀省是一个农业大省，民间养殖的牛数量并不算少，但是能够流入市场的成年母牛却不多。 因为在这个年代，牛的用处并不是用来吃肉的，而是用来干活的。 华夏吃牛肉的历史也并不长，作为农耕民族，杀牛历来都是犯法的。 水浒传里，动辄五斤牛肉，玩的就是心跳，不违法的事咱们还不做呢。 到了现在这个年代，对大多数农民来说，牛就是家庭中的一员，轻易是不得出售的，真要卖的话，也是出售半大牛犊子，成年母牛谁舍得卖啊。 沈光林实验室生物组给老李下达的要求却是：要购买三到五年左右的成年母牛，要身体健康的，生过小牛的，而且正在怀孕的不要，刚下崽，正在喂养小牛犊的也不要。 要求太多了吧！ 本来买母牛就困难，又提了这么多要求，想要买到合适的牛就更困难了。 不过，再困难的事也得有人去做啊。 老李请示了沈光林该怎么办，得到的圣旨只有一条：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时间，牛经济们都忙到飞起。 长城农场要以市场价两倍的价钱收购成年小母牛了！ 大家抓点紧吧，这种好事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有了，大家也是咬着牙，含泪把家里的牛卖了一波好价钱。 有钱确实就是好办事，母牛们快速集中，第一批50头母牛很快就凑齐了。 因为实验主要还是在京城做的，所以它们还被装上车运送去了京城。 母牛们进京了，也做了一回赶考的书生。 克隆生物的成功率是很低的，即使细胞存活了，生下小牛夭折的概率也很大。所以，多准备一些有备无患。 听说长城农场的牛送来了，沈光林这才想到超导材料的事，他还挂着超导材料联合研究组主任的职位呢。 都好久没去他们实验室看看了，也不知道他们研究的怎么样了。 沈光林觉得自己也该去关心一下超导材料的研究工作了，不能总是放羊吧。 这些年，他开的副本确实有点多，简直想到一出是一出，有时候他都忘记该先下哪个副本了。 说起来，他沈某人还是传统超导理论的颠覆者呢。 也不知道这个理论能不能获奖。 现在的沈光林，科研成果做了不少，但是就差一个有份量的奖项了，诺贝尔就很不错。 沈光林来到超导中心，超导小组的进展还是很不错的，现在已经可以使用氮气去冷却超导材料了，不再需要液态氦气。 看到他们的超导材料，为此，沈光林还专门设计了一个用超导材料做的实验，很有黑科技的感觉，用来忽悠前来观看的领导最是好用。 其实很简单，就是在桌面上铺设一圈磁铁，然后把一块超导材料放在液氮中冷却，等冷却完成后拿出超导小块，放在磁铁的上方，超导小块就可以悬浮在上面了。 用手拨动小块，小块就在铺设的区域起飞到 非常神奇，不用通电就可以做悬浮实验课。 这可比扶桑的磁悬浮列车厉害多了。 这可以叫做超导磁悬浮。 还是沈教授厉害，大家辛辛苦苦研究半年，都不如他设计一个小实验更能显示高科技的含量呢。 沈光林在胡乱瞎忙的时候，李蓉也没闲着，她都有点烦腻了。 因为，还是有自我感觉良好者看上了她。 刚毕业的大学生，只要是单身的男青年，谁不想上去试探一番？ 即使是已婚的男士，大家都还想尝试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呢。 李蓉也是不堪其扰，她说了，自己不是单身，有对象了。 有对象也不行，我不信！ 正文 第四二七章 下班 小别胜新婚。 据说，娶了扶桑的女人，她们会让自己的丈夫隔三差五的出去打个野。 这是个好习惯，美其名曰可以增加新鲜感。 短暂的离别也能。 没有分别自然也就没有相聚。 李蓉自从毕业去中组部上班以后，常住宿舍，一周也才回来一次。 两个人的距离变的远了，但是两个人的心却更近了。 而且，俩人的感情似乎也更加亲密了起来，动不动就是你侬我侬的，腻歪的紧。 反正俩人领证了，有时候当着老李他们的面，俩人也会你摸一下我的脸蛋，我拍一下你的屁股。 看的烦！ 现在还是学生们的暑假，夏日的京城正热的厉害，整个人都能晒出油来。 这样热的天气里，牛儿们还是已经陆续进京了。 沈光林就让人分组给它们植入分割好的胚胎，包括换了核的细胞。 天气越热，知了们叫的越是勤奋。 在这样的天气里，沈光林想着一会儿还要骑车去接李蓉，也是醉了。 因为，每个周五都是李蓉放假回家探亲的日子，沈光林都要来接她。 关键是李蓉还不让他开车，美其名曰要低调，同时也可以锻炼身体的嘛。 行吧，咱们听老婆的话，开平治过来确实太张扬了。 德国的这款汽车估计以后也是只能叫做“平治”了，因为奔驰和宝马的商标都已经是他沈某人的了。 骑自行车上下班真不容易呢，挥洒的每一滴汗珠里面都饱含着情谊。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 骑自行车回家这件事还是容易解决的。 中组部距离京城大学还是挺远的，骑车一个来回的话，估计蛋蛋都要受伤了，沈光林才不干这种事呢。 沈某人直接在李蓉的单位附近又买了一个院子，也不是传统的四合院，不过也挺宽敞的，是状况很不错的老房子。 他买这房子不是用来住的，而是在里面放了好几台新的自行车。 每次到了该李蓉放假的日子，他就提前打车过来接她。 这个年代京城的出租车还是给力的，从京城大学打车过来也很快。 沈光林自己不开车过来，主要是李蓉不让，而且他们周末的时候可能也会用到车，要是被李蓉发现这就不好解释了。 沈光林每次都是小打车过来，然后到院子里拿了自行车再去中组部大门口等李蓉下班。 两个人相伴而行，你载我一阵，我载你一程，一路上满满的都是乐趣。 回到家里，俩人都是出了一身汗，顺便一起洗个鸳鸯浴，再美妙不过的日子了。 今天又是一个周五，即使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太阳依然很大。 从出租车出来刚一小会儿就又是一身汗，早知道应该带把伞出来的。 还是空调房好啊，不冷不热的最是舒服，沈光林在天宫一号的家里就装了空调，自己生产的。 现在长城电器终于开始生产空调了，压缩机确实是从扶桑进口的，没办法，自己的技术还不过关。 并不是压缩机很难生产，而是人家的一些工艺自己确实做不到。 这个年代空调的销量还是不行，出了一些企事业单位，个人买空调的只是极少数。 热的不行，沈光林接连吃了两根老冰棍，这才感觉没有那么热了。 看看手表，4点50了，还有10分钟下班。 在中组部大院门口接人下班的同行还有不少，其中还有一位穿着松松垮垮的西装，打着领带的年轻人，还捉了一只月季花，最是浪漫。 这位小伙子说着年轻，发量却不太多，而且侧面留了一缕长发，是用来遮掩额头的。 这么热的天，他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哥们，在等人啊？”西装男看着沈光林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也算是鹤立鸡群，忍不住的就打了句招呼。 “是的，你也在等人啊？这花不错。”沈光林回了一句，高额头小伙手里带刺的月季确实不错，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摘来的。 “那是！你不知道，这才叫浪漫，女孩子最认这个。” 确实挺浪的，好大的太阳，还穿那么厚出来晒，不浪中暑了都不算真本事。 看着西装男也挺不容易的，沈光林忍不住给他指点了一下：“哥们，你送女孩子花没有问题，不过不要送月季，应该送玫瑰。” “啊，是吗？送女孩的不是这种花吗，我看电视上挺像的呀，原来不是这个品种啊。” 西装小伙捋了捋头发，用它盖了盖额头，顺手擦了一下汗，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 当然，这个年代国内种植玫瑰的人确实不多，他能想到用月季来代替，已经很不错了。 其实，这件事是沈光林不懂了，花店里卖的玫瑰，其实也都是月季。 真正的玫瑰，远远没有月季好看，而且玫瑰是用来吃了，或者做成玫瑰精油，并不是用来情人节送花的。 “你带着花过来，是女孩还没追到吗？”沈光林对此很是好奇，他穿成这样，不热吗，衬衣还是“的确良”的，难道贴在身上不难受吗。 的确良确实是现在的流行服饰，一些女孩子的“的确良”衬衣，在夏日的雨天最让人期待。 “就快了，看到旁边那辆嘎斯汽车了没？这是哥们自己花钱买的，有了它，什么样女孩追不到。” 确实，有车一族是真的厉害。 沈光林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果然，一辆苏联产的伏尔加就停在那里，虽然车不新，但是洗的挺干净，看着还是挺别致的。 “厉害！万元户啊。” “那可不。” “里面有空调吗？” …… 当然没有空调，苏联的车里面怎么会有这个功能，嘎斯就跟京城吉普212差不多，都是没空调的货色。 正在说话间，五点钟到了，中组部准时下班了。 汹涌的自行车流和人流从大门里涌现出来，步行走出来的那些人，这些人要么有人接，要么就是住家比较近的。 李蓉打着一把从杭城带过来的油纸伞遮阳，在人群中很是醒目。 沈光林远远的看到了伞尖，他也没有放声呼叫，不着急的，这娘们早晚还不是要上自己的车。 西装男却正在紧张的东张西望，他可没有像沈光林这么漫不经心。 果然，他心中的女神出现了！ 对方似乎看到了他的招手，竟然真的向他走来了！ 他们等的人都是李蓉！ 李蓉收了伞，高兴的说道，“等久了吧。” 没等沈光林说话，西装男上前一步站到沈光林前面，遮挡住他，直面李蓉：“不久呢，我也是刚来，这朵玫瑰送给你，你比花更好看。” 这骚操作，都把沈光林看傻眼了，这哥们撬的竟然是自己女人！ 正文 第四二八章 愤青 就冲着这小子这么会说话，他不长头发都是活该。 “兄弟，你抢了我的戏不说，还说了我该说的词啊。” 沈光林悠然自得的斜靠在车后座上，不为别的，咱腿长，身高足够，跨骑自行车脚也可以够着地。 很明显，人家李蓉也不是冲着西装男来的，她直接绕过了西装男，娇俏的站到了沈光林身边。 大热天的，依偎在一起，热不热的啊。 “这位同志，我说过了，我有对象的，你看，他就是我的对象，你的花还是留着送别人吧。” 她看了一眼正在戏谑看戏的沈某人，做了一个有些娇羞愤恨的表情，然后把伞收了递给他： “你就知道看戏！” 沈光林双手一摊。 西装男也是略微有些尴尬，刚才他和沈光林俩人聊的还不错呢，没想到却是情敌。 不过，爱情总是自私的，在爱情面前，是男人就要当仁不让，奋勇争先。 别说是人了，在自然界中的动物也是一样的，交配权的争夺最是残酷，有时候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中世纪的西方，很多男人为了争夺女人，甚至是要进行决斗的。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俄国文学家普希金，他就是在决斗中死在了情敌的手下。 “我的条件难道不比他好？你为什么要选择他呢？” 西装秃顶男看着还是有点不死心，他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反而对李蓉发起了灵魂质问。 “因为他有头发，我可不想我的孩子不到二十岁就开始秃发了。” 扎心了老铁，这话好伤人！ 西装男沉默了大概有半分钟，这才转而对着沈光林说： “兄弟，你退出吧，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看到我的车了没，等明年我就买一辆更好的魔都产的桑塔纳，这才是优质的生活该有的样子。” “为什么？我也有车啊。”说着沈光林还摇动了一下车铃铛，声音很是清脆。 西装男子笑了，“像李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能够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呢？” 沈光林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像李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确实不应该坐自行车的后座上，她应该骑在前面。 “来，你来骑车，女骑士。” 沈某人很主动的坐在了自行车后座，并顺手打开了油纸伞用来遮阳，他要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了。 “你…” 西装男都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他自从某次聚会见到了李蓉之后简直惊为天人，对她一直念念不忘，简直都成为魔怔了。 然而，对于男人们的追求，李蓉也是已经习惯了，不过，真想获得她的芳心，那这个人就要比沈光林更加优秀才行，但是，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发现这样的人。 沈光林叫她女骑士，李蓉也没纠结，她真的跨上自行车，踩上脚踏板就准备出发了。 在起步的阶段，沈光林还用脚尖给了一个向前的助力，然后就安心的揽住她的腰，认真的坐车了。 因为一只手还要打伞，另一只手搂的就很深，简直能从一边伸到另一边了。 西装男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真想斩掉他的那只手啊！ 两个人轮换着骑车，一路欢声笑语，也不会觉得累。 很快，长城生物科技公司的大门就已经在望了。 西装男就这样开着嘎斯小汽车跟随了一路，直到大院门口有人阻拦，实在进不去了，这才作罢。 杀人就是要诛心。 沈光林主动跳下自行车，指着停在大门口的平治轿车对着嘎斯说道：“小汽车我也有的，不过骑自行车的快乐，你不懂。” 其实，骑自行车的快乐，西装男懂，但是他没有这个机会。 还怕西装男不信，沈光林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滴滴两声最是致命。 俩人到家之后自然又是一顿磋磨，这都快形成标准化的作业流程了。 俩人这一路上耳鬓厮磨的情绪也培养足够了，现在正是激情释放的时刻。 洗澡，洗衣，做饭。 吃晚饭的时候，李蓉主动说到，“要不，咱在我们单位旁边租一套房子或者再买个房子吧，宿舍我有点不想住了。” “怎么回事？受欺负了？”沈光林大惊失色，他还以为自己新买的院子暴露了呢。 “受欺负倒是没有，不过，跟我住同一间房的女孩子不太爱干净，即使是这样的夏天，衣服也不会每天都洗，就堆放在那里，都放馊了才会洗一次。” 李蓉自己是爱干净的一个人，她有点受不了别人不爱卫生。 “故意的吗？想把你恶心走？” “倒也不是，只是生活习惯的不一样。她的衣服都是攒够了一大盆才拿去洗的，因此整的宿舍里总是有一种怪味。” 她们宿舍的条件确实不太好，没有空调不说，风扇也是李蓉自己从家里带过去的。 不过，李蓉自己买的风扇，用的时候却是要两个人一起用。 不开风扇的时候也还好，一开风扇，味道更冲了，简直不能忍受。 既然这样，那就搬家吧！ 其实李蓉的这句话沈光林等了很久了，一个人住确实有点寂寞，他又是一个不善于照顾自己的人，家里没个女人，这些天憋坏他了。 沈某人象征性的考虑了一小会儿，然后勉为其难的立刻答应了她的请求。 李蓉还怕他不同意呢，然后说住在天宫一号并不是不好，可要是每天都开车上下班的话，自己做“平民”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她还没有想着现在就脱离群众。 现在的社会风气已经有点是这样的了，一些人依靠权势获得了不属于自己的利益，因此很多人变得特别仇富。 如果李蓉开着小汽车车上下班的话，很多人会对她有看法的。 那脱离群众的人就换成沈某人吧！他不怕。 沈光林确实没有打算让李蓉开着车上下班，他是打算自己开车上下班的。 就算是住到市里又能怎么样呢，这个年代又不堵车，无论怎样还是方便的。 又过了一周，沈光林特意到中组部门口去看，西装男果然没有再骚扰李蓉了。 开学时间到了，学校又在征询沈光林的意见：1985届的新生要入学了，问他要不要带新生。 不带了！ 现在的新生太难带。 大家的思想变了，社会大环境有点不太好，一些人变得极度不自信和偏激。 大家这些年开始“睁眼看世界”了，然后看到了我们与西方世界的差距。 于是，一些人把批判华夏的文章作为人生的良药，一些人也把灯塔梦作为人生的方向。 就连京城大学也是如此，他们有自己的校报，沈光林看到了一篇文章，还是自己实验室的学生写的，气的他浑身发抖。 文章这样写的：在北美洲辽阔的土地上住着一群睿智富足的人民，那是我梦想的国度－花旗国。 这个梦做了许多年，似乎从十几岁读高中时候就开始做起了，直到进入大学，从未间断过。 在读大学之前，是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能够到花旗国去的，十二亿华夏人之中也仅有万分之几的人有机会搬过去安家。 现在，我有了机会。 或许，以前的我只能怪自己不够幸运，出生的地点不理想，而且不是金发碧眼。 但我还是为在那里的人民祝福，并把它作为梦中的理想国家。 正文 第四三零 对外贸易 1985年对于很多人来讲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大家或许知道，这一年是牛年，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年份。 但是，对于CCCP这个国家来讲，它是极为不平常的一年。 因为，从这一年开始，他们进行了举世瞩目的经济改革和民主制度改革。 然后，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他们彻底跌入了泥潭，陷入了经济衰退的深渊，直到国家彻底走向分裂。 大约，他们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的，自己的下场会如此的悲惨，那么强大的一个国家，在短短的几年之后竟然走向了灭亡。 大家一开始还对老戈这位新任职的年轻领导人寄予希望呢，没想到他会把这个国家带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然而，人家觉得自己功劳满满，还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和灯塔国的自由勋章呢。 这位大佬不但玩坏了整个国家，还特别长寿，娱乐活动很多，长期在电影中扮演自己，即使到了2021年仍然活的好好的。 很多人写小说的时候都做过这种假设，假定自己穿越到1985年的CCCP，然后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了历史。 看看他们能够做些什么吧？ 首先，赶紧从阿富汗撤军，那是个泥潭，谁沾上都没好，早点退出来也能节约点经费。 其次，大力发展轻工业和食品行业，防止经济崩溃民不聊生…… 其实，这就有些想当然了。 CCCP的轻工业没有媒体报道的那么弱。 而巅峰时期的CCCP究竟有多强大？ 用“穷凶极恶，为所欲为”来形容巅峰时期的毛熊一点都不为过。 CCCP当时是合并了白俄、俄联邦、乌国等十几个国家的庞然大物，总领土面积超过了2200万平方公里，足足占据了六分之一的世界陆地面积。 而就拿沈光林刚穿越过来的1980年来举例，他们的强大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时候，他们整个国家的人口是2.8亿，超过了花旗国的2.5亿；钢铁生产总量是1.5亿吨，是花旗国的2倍； 石油产量是6亿吨，是花旗国的1.4倍；水泥产量是1.25亿吨，是花旗国的1.6倍； 纺织品是71亿平方米，是花旗国的1.8倍；奶制品产量是9000万吨，是花旗国的1.6倍；捕鱼量是920万吨，是花旗国的2.6倍。 因此，在这个年代里，只要CCCP想，就没有他们不能实现的目标。 所以，后世一些人评价说CCCP崩溃于粮食短缺和轻工业发展不足，这是不准确的。 确实，他们是有些工业发展不足，那是他们不重视。 他们的纺织工业并不算落后的，只是后来因为经济停摆了而造成的物资短缺而已。 总的来讲，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们的货币体系崩溃了。 CCCP简直太得天独厚了，有乌克兰这个欧洲农场在，他们的粮食产量也不少的。 世界上有三大果园和菜园，分别是乌克兰，花旗国的加利福尼亚，华夏的齐鲁省。 只是，这个年代的齐鲁省经济也没有发展起来，他们还要多努力几年。 沈光林把顺子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好好聊聊了。 俩人一路走一路说，顺子说着国外的各种见闻，听听还是蛮有趣的。 不过，看到聊起国际形势滔滔不绝的顺子，沈光林很是疑惑，现在就已经可以进行国际间的贸易了吗？ 沈光林原本还以为，毛熊这个国家或者说华夏与整个东欧之间的民间经济往来，要等到毛熊解体前后才能正式开始呢，没想到现在就已经有先行者了。 这个时代的历史进程他并不太懂，他所有的知识都是从书上或者网络上看来的。 别人怎么说他就怎么看，也就是穿越之后，他使劲回想了一下，大致知道老毛子解体的时间，但是关于他们解体的真正原因，沈光林还没有弄明白。 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来回倒腾物资了吗？ 用衬衫换飞机的大佬现在在哪里也还不知道呢，没想到顺子却已经开始进行这方面探索了。 办公室到了，沈光林给顺子倒了杯茶，并打开了风扇一边吹着水一边吹着牛。 两个人就像多年没见的老朋友，热情的聊起了过往的一切。 真正的算起来，俩人确实已经很久没见面了，甚至，这几年他都没听过顺子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顺子大致说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之前确实太跳了，喝了几次茶也就老实了。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他用自己的家财做投名状换取了经济贸易的路条，也算是给自己谋取了一条生路。 这是一个聪明人。 当初他跟着苏有朋混，后来不甘人下主动脱离出来自己做老大，也算是一号人物。 他也说了，国内的生意现在也还在做，不过竞争确实太激烈了，他拿不到好的批文，而且有人一直在针对他。 还是国际间的生意更简单一些，只要胆子够大，收益还是可以的。 他这次过来，就是希望沈教授能够指点迷津，看看国际贸易有没有搞头，能不能赚钱，顺便也是问沈光林借钱的。 顺子已经没钱了。 顺子说他这些年赚的钱大都上交了。 其实不然，他以前家大业大，手下人多，开销也多，自己根本就没存下太多钱，净拉拢人去了。 这件事沈光林不予置评。 如果仅仅是去东欧做生意的话，沈光林对此还是很有兴趣的。 借钱并不是问题，甚至还可以合伙一起搞。 顺子很高兴，他都不意思找苏有朋去借钱。 不过，做贸易这种事情也着急不来，还是要一步一步的去探路。 沈光林也说了，你大胆派人出去，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们的家人长城由公司负责照顾，起码没有后顾之忧。 现在是该探探路了，总不能等到他们解体之后再临时抱佛脚吧。 沈光林早就听说过，毛熊解体前后有太多好东西流落在外了。 如果这件分赃的盛事他不参与其中，老天爷都会怪罪的。 顺子问沈光林有没有规划和指示，规划当然没有，但是他们可以大胆去做。 沈光林的目的也不只是为了赚钱，他就是为了能够拿到一些先进的技术和装备，这就够了。 当然，真的能够赚一些钱就更好了，毕竟企业就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经济团体嘛。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钱不用多，几百万就够了，这点小钱沈光林自己就能拿出来。 他在银行也已经是超级VIP客户了，大家也都知道沈教授一堂课就可以赚5万美元。 不过，钱是拿出去了。但是沈光林觉得，鸡蛋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里。 顺子这个人就跟魏延一样，背后长有反骨，合作一手，也要防备一手。 但是，这个时候他就发现，手上还是没有得力的人啊。 他真的严重缺乏一个能够像苏有朋这样能够主持大局的人。 老实听话而又能力强的人不好找啊，顺子的能力是没问题的的，了问题就是他并不甘心久居人下。 可是，对外贸易这件事又不得不做，因为老毛子他们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想想就要流口水。 尤其在机械和材料方面，他们更是花费了几十年的精力和无数的金钱才积累出一些技术，却在后来的经济颓废中一朝尽丧了。 现在的老毛子虽然外强中干，但是还算维持了表面上的强势，他们进行的经济改革受到了全世界的赞扬，还不知道死就在眼前了呢。 去东欧做生意也不需要太多钱，甚至有物资就行。 沈光林交代好这些事情也就没有继续去操心了，毕竟还有几年的时间，他等的及。 最近，沈光林感觉自己的戾气很重，动不动就生气，有点像更年期综合征。 他这是忧国忧民的思想在作祟，不过，一想到悲惨的老毛子，他又觉得，国家还是充满希望的。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一切又都变得波澜不惊起来。 不过，就在沈光林觉得终于可以平静一段时间的时候，香江那边打电话来，他们公司出事了，他们长城影业新签约的艺人，演黄蓉的那个女演员去世了。 正文 第四三一章 百越 沈光林又想出去走走了。 当然不是为了女演员的事。 虽然，对于很多金庸迷来说她是一个大家不可忘却的情怀。 但是，对于沈光林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见证历史。 沈光林还专门问了，这件事跟他们影视公司有没有关系？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的？ 这种事情不稀罕，蓝洁英的故事就是例子。 胡须勇发毒誓保证，绝对没有。 她确实是因为抑郁症，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没有被侵犯过，最近也没什么异常，只是情绪有点不太稳定。 黄蓉正在和小汤拍拖，大约是因为情事。 她心思敏感，天天疑神疑鬼，这件事他们公司是没有责任的。 那就好。 不做恶是一家公司的底线，沈光林要求他的公司一定要做到这一点。 而对于一家大公司来讲，想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后世有不少知名的公司，他们都在做恶的路上走的很远。 尤其是一些互联网公司 这件事不是最重要的事，而是另外一件沈光林忘了很久的事。 张成同学虽然头有点秃，但是他的能力是真的强大，沈光林提的砷化镓电池组件，他做出来了。 采用气相沉积的方式沉淀在玻璃基板上，封闭上背板之后就是太阳能电池了。 转化效率很高，超过了20%，而当前的单晶硅也只有15%。 而且，镓这种金属在其他方面也有大用，比如，沈光林非常有兴趣的相控雷达，其实用到的材料也是镓。 现在，华夏一边在搞建设，但是在和南方邻居的冲突还在继续。 无论雷达还是航天都需要这种金属，他决定带着同学们出去考察一下了。 他的目的地是太宗发家的地方，鹅城。 曾经有部电影，讲的是发生在鹅城的故事。 “枪在手，跟我走，杀四郎，抢碉楼。” 葛大爷有个8岁的儿子，还有一个长得不错的老婆。 不过，沈光林要去的地方不是这个鹅城，而是另外一个。 其实，华夏是真的有鹅城这个地方的。 鹅城是百色的另一个称呼。 这里也是沈光林的目的地。 沈光林听说了，鹅城的平果县号称拥有全国最大铝矿，而镓这种金属是铝的伴生矿。 沈光林想过去看看他们那里有没有伴生镓矿的存在，他想囤积一点。 半导体行业里面可以原则的金属不多，单金属大约只有硅，锗，硒，镓。 不过，这些半导体中，镓一般是以砷化镓这种化合物的形式进行应用的都，不像硅那样，纯度越来越好。 沈光林的实验室不光是研究砷化镓，他们对于精圆的研究也有了进步。 说起来工艺并不复杂，先是拿沙子，也就是二氧化硅 也算是给大家一个旅游的机会嘛，那里可是革命圣地，同时也是风景旅游名胜区。 这次行程，暑假忙着干活的实验组的全体人员都去，大家的计划是从京城坐飞机先到南宁市，再到鹅城，再去苹果。 沈光林笑着说道：“这是作为大家暑假加班的一个奖励，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多走走多看看，才能增长见识，更好的领略祖国大好河山。” “可是，我的实验报告还没整理呢？” “哎呀，我投稿的论文要我小改，也还没完成。” 兴奋过后，各种事就出来了，大家都有撇不开的事，但是行程还是要继续的。 沈光林咳嗽一声：“所有的事都放放，这次是集体活动，团建，最重要。以后不要办成宅男宅女。” “什么是宅男宅女？” 大家对这个词表示不理解，是吃斋念佛的斋吗？ 沈光林也不做解释，明天就出发，9个人的行程，7男2女。 之所以有两个女的，除了李蓉之外，还有一个是京大化学系叫做黄杏的女生。 正文 第四三二章 历史事件 莺莺燕燕，恍恍惚惚，风风火火。 集体出行就是热闹，沈光林也体会到了花钱的快乐。 做一个有钱人就是这点好，有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钱只有花出去了，这才能带来快乐。 当一个人实现了财务自由，他才会感觉整个天地都变得宽阔了，没有财务自由的自由都不算是真正的自由。 有钱就得花。 沈光林的学生们基本都坐过飞机了，他们过年回家时候的机票都是沈光林出钱帮他们买的。 因此，他们对坐飞机其实并不期待，但是对老板娘的女同事们却很期待。 果然，事实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李蓉的同事们长得确实真的很出色，让人忍不住就想仔细呵护一番，甚至一些长得特别好看的，他们不太敢亲近。 还是这个年代好，看到漂亮的女孩子还会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哎呀，她太美了！我不敢跟她说话。 到了后世，看到漂亮的女孩子，男人们忍不住也会产生一种想法：这女人得要多少钱一晚啊？ 不去做打扑克的真可惜了。 中组部的女孩们是跟着李蓉过来的，她们也知道这是京城大学送给她们的旅行福利，因此对李蓉还是表示了一定程度的感谢。 沈光林看到了实验室男同胞们的丑态，忍不住就扶住额头。 而女孩们就窃窃私语的笑，还是京城大学的天之骄子呢，也太没见识了吧。 一群人男女混坐，都有点不自在，但是这个年代的大家很有纪律服从性很好。 等到了机场，这才发现，原来没见识的是她们自己。 对于她们大多数人来讲，这是她们第一次坐飞机，而京城大学的宅男们却早已经轻车熟路了。 飞机上的座位也是两两分坐的，女孩子忍不住好奇就会问道“你以前坐过飞机？” “嗯，坐过几次，去新加坡，去扶桑，去羊城都坐过。” “你还出过国？” “是啊，下个月还要去呢。他们芯片设计能力不行，要我们过去帮忙。” “那你为什么还留在国内？” “学习啊，跟着老板才更有前途啊。” “老板？” “嗯，沈教授，我们都叫他老板。” 直到这个时候，她们才觉得，原来李蓉的男人这么不一般呢，他的人格魅力，直接征服了实验室的一众人。 其实，她们也不是没有见识的女子，能够进组织部工作的，家庭背景肯定不一般。 但是，能够豪气到可以随便花钱请大家坐飞机的，在这个年代真的不多见。 大家对身边的男人兴趣不浓，反而对李蓉的男人更感好奇了。 原本，李蓉分配到单位来了，有不少女同事还在跟她暗暗较劲。 她不就是长得有些好看嘛，自己也不差啊。 如今再一比较，自己还在寻觅知心人呢，人家已经有金龟婿了。 这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啊，长得是不一样的，有像蝴蝶的，有像山丘的……。 只有阅尽千帆，才能尽在掌握。 飞机颠簸中，南宁很快就到了。 沈光林的目的地是桂西省的苹果，这个地方距离哪个大城市都不近的，不过，从桂城过来更远。 大家也不用担心，他还是安排了从桂林返程的路线的，他们考察完毕之后，会有机会到此一游的。 这整个行程是沈光林的教学秘书安排的，沈光林自从走了秘书，工作轻松了很多。 沈光林的教学秘书，其实也算是工作秘书和生活秘书，要干的活还是很多的，不光要照顾沈光林的日常，还要帮他安排各种临时性的工作。 就比如，这次到桂西来，秘书童鞋还联系了桂西大学冶金学院呢。 毕竟是同行，听说沈教授要带队前来考察，人家热情的很，专门派了车到南宁来迎接。 这个待遇就真的可以了，跨省迎接，非常不容易。 不过，桂省确实也没什么好大学，他们和京城大学之间的距离，比他们之间的物理距离还要远。 但是，土著也有土著的好，沈光林想考察一下镓产业，还真的离不开人家的支持。 这次，是人家冶金系的系主任秦教授亲自带队，沈教授的名声早就响彻整个国内学术圈了，甚至，他已经火出圈了。 一群人上了大巴，沈光林也和秦教授聊起了苹果的铝矿产业。 苹果是个好地方，有煤有铝，可以建设电厂，电解铝，因此能够形成不错的产业。 只是，现在产线老化，产能不足。 沈光林原本还没什么印象，真的看到现状了，这才感觉任重而道远。 拉矿石用的还是拖拉机，无论装车还是卸车都还要人工搬运，这距离一个现代化的铝矿差的还是有点远。 东欧不是有不少国家生产这种矿机设备的吗，要不要搞一个矿自己开采？ 他们愿意合营的，甚至当地还愿意他们建设火电厂。 甚至，想建核电厂都行啊。 国家在1983就开始建设核电厂了，只是还没有建好。 在核电厂方面，发展比较早的就是苏联，扶桑，法兰西。 就在沈光林聊到电厂的事呢，苏联发生大事了：切尔诺贝利爆了。 正文 第四三四 新产业 切尔诺贝利是一件影响历史进程的大事件。 后来人们评价此事说，它是促成毛熊解体的重要原因之一。 核电站泄露，最大的危害不在于爆炸造成的伤害，而在于辐射，这可是影响很多人一生的灾难。 国内虽然没有发生过核泄漏，但是发生过一定程度的核污染。 有一年，魔都进行正常的水质检测，结果却发现了辐射量超标，然后进行源头追溯。 结果就顺着长江一路向上找过去，先是到了洞庭湖，又进了湘江，最后在南岳之地找到了源头。 原来，这是某核研究所的核废料露天堆放，雨水把放射性的东西冲到了河里。 沈光林现在远在鹅城，他对这场灾难没什么具体体会，他有印象的已经是几十年之后发生在扶桑的另一场核灾难了。 当然，扶桑的那场核泄漏就是纯粹的人祸了，正是扶桑的决策失误，这才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核泄漏。 毕竟，几十年没有享受过核弹了，想念的紧。 沈光林无心研究切尔诺贝利的前世今生，他还在为苹果傻大粗笨的采矿行业而皱眉头呢。 以前看电视上的新闻报道，上面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川流不息的输送带，超级大个的挖掘机，超级带感的运输车，看着就很科幻的是不是。 但是，实际到了采矿项目地，道路崎岖就不说了，里面全是老旧破败的建筑和设备，看着一点也不见先进。 矿山是这样，就连冶炼工厂也是一样的造型。 就连电解铝的设备都看不出一点科技的含量，反而处处透着危险，搞不好就会出安全生产责任事故。 “就这还危险？” 桂西大学的秦教授表示你们不要惊讶，你是没见过一些更加危险的场面呢。 老秦就曾经见识过。 他年轻的时候一开始没有在学校教书，而是在齐鲁某一个大型煤矿工作。 有次，也是运气好，他刚从井道上来，煤矿就塌方了，下面埋了二十几号人。 双方交通就此中断了，但还是能通过电话联系。 救援的过程算不上惊心动魄，设备不先进，人心也敷衍。 埋在地下的人却是越来越急躁了，电话接通张嘴就是破口大骂。 实在没有办法了，留在上面的人只能默默的剪了电话线。 这大约就是为什么在矿上工作的很少会有本地人的原因，大概就是怕出事了有人来闹吧。 异地他乡的，过来一躺都不容易，想维权成本可就太高了。 听了老秦的话，沈光林表示，还真的长见识了呢。 这么看来，这个铝矿还算是安全的。 虽然制度和设施都不完善，但群死群伤发生的概率也并不高啊。 这次到苹果来考察，女士们就没有跟着到矿上来了，李蓉带着她们在百色住了下来，反正不着急，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造作。 沈光林带着学生们过来做考察，收获还是有一些的。 这里的铝矿确实很丰富，工厂规模也很大，沈光林已经明确的知道了，他们矿上确实也会有一些伴生镓的产生。 不过，纯度并不高，想精炼还是比较困难的。 而且困难远不止于此。 现在采矿这个行业可没有对民营企业开放呢，当然，就是外资也不行。 尤其是涉及到关键材料和敏感技术的领域，比如镓，它更是受到严格管控的战略物资。 当然，也不是没有变通的办法。 用京城大学的名义在这里成立个研究所就可以呀，还可以和桂西大学合作嘛。 这样的话，所有人听都很高兴，这可是京城大学，多高高在上的评价呀。 沈光林也直接说了，他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考察一下镓，看看有没有量产的可能，顺便也研究一下有没有其他机会。 镓这玩意可是研发半导体和雷达的核心物资，东西是个好东西，只是，只是沈光林不知道的是，即使到了2020年，镓的产量也不高。 听到沈光林有心合作，冶金学院的秦教授表现的更加热情了。 除了这个铝矿之外，他开始详细的介绍起整个苹果乃至整个桂西省的矿产分布情况。 “桂西这里风景秀美，矿产资源也很丰富，这里的铝矿和石英矿最多，其他就是一些煤矿和铁矿了。” “石英矿？”沈光林又听到了一个感兴趣的词。 “嗯，是的，就是烧玻璃的石英矿，如果要是建设一个玻璃厂的话品质肯定很不错，就是这里运输条件不太好。”老秦常年研究冶金，对桂西的矿产分布很是熟悉。 说者无意，但是听者有心啊。 石英矿也是个好东西呀。 在2021年，硅料可以翻了好几翻。 即使往前数几年，在2011年之前，硅料一直都是天价的。 当然，这里的硅料指的是生产单晶硅的原材料，生产晶圆用的也是它。 现在，沈光林的实验室已经将硅料生产制备的工艺研究出来了，不算复杂。 首先，将石英和碳在高温熔炉里加热，这样就生成了硅和二氧化碳，硅再和浓盐酸反应生成硅烷，硅烷经过纯化之后可以还原成单晶硅。 不光是这个，以后汽车玻璃和建筑玻璃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大呢。 正文 第四三五章 八马画山 几方成立联合实验室的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又是一个挂着京城大学名头的实验室，实验室主任又是沈光林。 沈光林在国内外担任的职位真的太多了，扶桑，西德，新加坡，鹰国，花旗国都有他的职位在。 他现在什么都不干，光领工资都能生活的很不错。 沈光林跟学校也报备了，他在哪个国家的工资，就捐给驻哪个国家的大使馆好了，如果这点钱能够对大家的工作开展有所帮助的话，沈光林的目的就达到了。 起码，这是一份香火情。 现在，沈光林决定在桂西发展起自己的一片天了。 虽然，这里距离南越并不算远，现在也还是战争时期。 但是沈光林知道历史，南越就是穷兵黩武，他们已经没几年好嚣张了。 十年战争，边境线上都不知道埋了多少雷，就算是到了2020年，边境线上的地雷都没有拆完。 不过，鹅城距离边境还是有些距离的，给南越鬼子多组装几个军，他们也打不过来。 因此，在这里设置公司和产业基地，应该也没什么不可以。 不过，这里的营商环境怎么样，以后就要慢慢体会了。 如果真可以的话，他们还可以越过楠宁往北海的方向发展。 北海是个好地方，如果能够提前开发这个城市的话，说不准将来就不会变成传销基地了。 桂西其实也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有资源，还是沿海的省份，最后没有发展起来，背后的原因有很多。 读万卷书真的不如行万里路，不出门有时候真的看不到商机，沈光林就觉得，桂西应该还是有商机的，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然，如果没有超前的眼光，就是有商机也是没有用的，沈光林别的都缺，就是不缺眼光。 这次合作达成的很愉快。 京城大学，桂西大学，再加上当地的铝合金生产企业一起组成了一个联合机构。 甚至，对方都不太需要京城大学出钱，也不太需要他们出人，只要出点沈教授的名头和形象资源就可以了。 人家想要的就是京城大学这个招牌，有这个招牌在，真的比什么都让人开心和感到荣耀。 京城大学也真的是个好牌子，只要挂着京城大学，就算是办一个培训机构也可以搞的风生水起。 京大青鸟就是例子。 当然，培训机构也是要看政策看风向的，一家机构可能一直火了几十年，要死亡说不准就在一两天。 京城大学有许多校办企业，在后世，京城大学的收入，有相当一部分来自于它的校办企业们。 其实，现在这个年代，很多大学和学术机构的校办企业也已经开始起步了呢。 像京城大学的方正，五道口技校的紫光，它们都在酝酿当中已经有了雏形，而科学院计算机所的柳连想已经创业两年多了，生意做的还不错，电脑汉卡卖的那是风生水起。 沈光林研究出来的汉字输入法，他们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用起来了。 用就用吧，沈光林也不靠它赚钱，他也没有很看中这个方面的金钱收益。 有荣誉就行了。 将来输入法真的想赚钱也很难，毕竟这种输入法推广还是太难了，智能拼音才是最后得天下的王者。 而且，沈光林脑子里的好东西太多了，不差这一点。 想共享单车弟弟打车这样的创意，他有一大堆呢。 而且，沈光林这几年接连取得了不错的成果并获得了荣誉，他有时候就会在想：当年的达芬奇是不是也这么寂寞呢。 高处不胜寒，只能多赚钱。 一些人在问沈光林，要不要介入到电脑制造这个行业中来，似乎这才是高科技企业该有的样子呀 当然要介入！ 不过也可以稍微再等一等，等软硬件发展更尽一步的时候再进来也不算迟。 而且，苹果学习机不也是家庭电脑么？ 现在的游戏黄卡可是卖到飞起，催生了很多盗版游戏商。 现苹果掌机也已经面世一段时间了，卖的还不错，很多同行都想购买“沈方块”的专利授权，他们就是不卖，而且还在那里炒做情怀：国际知名的沈光林教授由于思考问题太投入，他为了强制自己休息，这才开发了一款益智类型的游戏。 再讲名人逸事的时候终于不用锯木头了。 媒体这么说的，大家也就信了，真的拿过游戏机玩一玩，还真的好玩！ 再以后，大约就是互联网的时代了，再往后，还有移动互联网呢，这些个大趋势沈光林早就放在心里了，他就是在寻找一个合适切入的契机。 人不可能把所有赚钱的产业都占完的，就算是穿越者也不行。 如果有一天，所有赚钱的行业里都有你，那你迟早就会变成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沈光林自从实现财务自由之后就想明白了这一点。 比如，他已经决心不去搞房地产这个现在还没有兴起的行业了。 当然，自己给自己的员工建一点房子例外，大家需要厂房，需要办公楼，也需要宿舍区。 除此之外，他下定决心，坚决不去借钱贷款搞房地产。 仔细说起来，房地产才是一条真正的不归路。 甚至，沈光林给自己的公司也制定了很保守的发展路线。 欠银行的钱能还的就赶紧还掉，只有不欠钱，而且手里还有余钱，这才有安全感。 后世国内知名的房地产企业有很多，除了国企央企之外，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不经营困难的。 房地产企业步子迈的太大，所有的钱都是给银行赚的，银行的利息虽然低但是体量大，赚钱还是他们多啊。 沈光林决心，自己以后就拥抱实业了。 当然，有机会的话也可以自己去开办一家银行。 反正他想好了，当一个行业开始不景气之后就及时转行，有超前的眼光在，培育好一个市场就及时抽身才是明智之举。 比如，搞共享单车，如果能提早抽身的话，能赚多少钱离场？ 不赚最后一分钱，也不去搞负债经营，这才是一家企业的经营之道。 投资建设一家玻璃厂这种事情当然是可以搞的，沈光林决心投资和研究的并不只是玻璃，还包括硅原料的制备。 如果投资环境还许可的话，沈光林决心就在这里建设一系列的工厂了。 芯片厂设置在这里，也不知道行不行？ 在后世，国内芯片进口的金额远远超过了石油和其他矿产。 沈光林觉得，如果从这个年代开始就坚定不移的研究和制造芯片，绝对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这才是真正的时代脉搏。 铝矿的事情全是研究明白了，沈光林也终于带着一帮臭男人们回来了，女人们在鹅城等的都快长毛了。 不是说介绍男女认识的呢，把男人们都带走了，还怎么交流感情？ 尤其，百色也就那么大，还没有正经开发旅游资源呢，甚至连巴马这个地方也还没人知道呢，桂西真正比较有名的就是桂林。 甚至，就连沈光林都一度以为，桂西的首府就是桂林呢，没想到却是南宁。 大家对旅游早就都望眼欲穿了，从百色到桂林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大家也都不嫌远，一定要去漓江上看一看当年总理提出的八马画山。 正文 第四三六章 新课题新产业 桂林山水甲天下。 这首诗源自南宋诗人王正功。 当然，桂林风景最美的一段出自桂林至阳朔的漓江之上。 携美泛舟江湖上，岸上风景如画，船上人比画美，真是美不盛收。 当然，重点得是有美可携，不然，一个人有啥好逛的。 桂林确实是个好地方，在后世发行的人民币上，会取景这里的山水和这里的捕鱼人。 带着妹子在这里装上一波，留下几张劣质照片，这才不白来一躺。 可惜现在还是1985年，还没有这种乐趣呢。 不过也不怕，因为无论沈光林做什么，都有李蓉捧场，这个女人在外人面前还是很给沈某人面子的。 自从跟沈光林在一起之后，李蓉收敛了不少骄悍之气，变得温柔贤惠起来，只有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偶露峥嵘。 现在正值盛夏，来桂林这里旅游的人有很多，大家顾盼相间看的就是这里的山水风景和人儿。 无论怎么看，沈光林这个团队都足够的吸引人。 他们吸引人的地方主要是有两点：其一，女孩子们足够好看漂亮，其二，男人们足够邋遢劣质。 当然，邋遢也说不上的，大热天的，谁还不是要三五天洗两个澡啊。 但是，这帮男女们凑在一起，就显得要多不搭就有多不搭了。 一方洋气，漂亮，青春，活泼，充满了人们对于青春女子的一切幻想； 另一方木讷，呆板，拘束，无聊，充满了各种屌丝气息。 大家看到这样的组合，而且竟然还是两两配对的，太可恶了！ 忍不住就想化身正义使者，用自己替代掉这样的挫男们就好了，自己也能抱得美人归。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帮人虽然长得不好看，跟韦神一样，但是他们有才华，而且收入也高呢，跟他们同来的妹子们也并没有很排斥，你们瞎操什么心。 一群人还是很热闹的，他们在桂林先是看过了象形山，然后开始辗转寻摸本地的美食。 桂林其实还是有不少特色美食的，像螺蛳粉虽然明明是柳州特产，但是在桂林也不鲜见。 而且臭味也是一样的浓郁，那酸笋的味道果断和酸没有半毛钱关系，分明是臭笋。 这种美食沈光林欣赏不来，不过，这里的螺丝酿味道不错，沈光林是第一次吃到。 甚至，他们还听说了，除了螺丝酿，这里还有十八酿呢，无论是藕，还是苦瓜，黄花，冬瓜都可以做成特色酿菜。 冬瓜也可以么？ 那么粗？ 真不是大家想象的样子，酿是一种菜品，不是一种行为。 所谓“酿”菜，其实就是把肉剁碎了，塞到蔬菜空隙里去，然后蒸熟了吃。 据说，这是湘南零陵的特色吃法，因为距离不远，流传到了这里而已。 沈光林和李蓉带着一大群人们同游桂林，女孩子们都有男伴，可是，女孩们最想亲近的，还是沈老师。 有钱只是一个方面。 谁让他是最帅气最有气质的呢。 其他人也说不上丑，但是缺乏一种雅痞气质，他们的面相太老实了。 沈光林身上有一种独立于这个时代的独特气质，有些人说这是天才的光辉，大家说了，沈某人就信了。 或许，再过几年，沈光林就会长成绣波那样的人吧，但愿不要把“小三”送进去。 上船了，在这一路上，女孩子们虽然都分配到了“配偶”，可她们还是有意无意的往沈教授身边凑。 甚至，她们还时不时的露出一些小性感呢，比如，显出纤细的腰肢呀，露出肚脐和平坦的小腹呀，心机满满。 李蓉看在眼里，却没有“恨”在心里，而是用“你懂的”眼神看向沈光林。 沈光林随然懂，但是他可以假装不懂，也假装没有去看那些庸脂俗粉，只是眼神不经意间略过而已。 坐在游船上，大家都在看风景，只有张成非得拉着沈光林聊天。 科研的世界才是最美的，他的心思果然并不在女人身上，他追着沈光林问的还是科研。 他问沈光林有没有新课题，没有的话他就去研究玻璃了。 沈光林自己确实也没有想好新课题，难道还有比研究半导体更好更深的课题吗？ 有确实是有，但是沈光林还想在芯片制造领域多深挖呀。 而且，他的光伏事业还没有打开局面呢，半导体制造也只是迈开了第一步，远没有到可以放松的时候。 现在，进行玻璃制造又是一个新领域了。 要不要造汽车玻璃，沈光林满怀期待。 他是不是下一个旺哥？ 沈光林的产业很多，但是高科技公司并不多。 比如，他在京城的新材料工司已经算是技术最先进的公司了，其实它的科技含量也并不算高，做的大都是新加坡工厂接到的委托代工订单，真正自主研发和设计的还没有面向市场呢。 张成提到了一个业务，问沈光林愿不愿意接，那就是为一批出口到中东的自动化武器研发芯片。 这大概是对沈光林帮忙拉皮条的一个补偿吧，大炸弹的事情没有谈完呢，但是常规武器的出口已经打开了局面。 不过，国内的一些武器别人要求做自动化改装，确实需要芯片。 可以代工，但是也要看科技含量，因为军事上的芯片要求的是稳定可靠，而究竟是不是先进，这个不一定。 沈光林的摊子铺的越来越大了，他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各项想法时常受挫，服装厂就不说了，就连电器工厂也是苦于原材料不足。 正文 第四三七章 万元户 现在虽然还是盛夏，到时间已经进入到了1985年的下半年。 这几年，国内的经济快速发展，对外贸易也异常火热。 可是，经济发展的同时也面临着另外一个问题，通货急剧膨胀，生产物资非常短缺。 价格双规，倒卖批条的人就不说了，有时候，有钱，有人脉，但是买不到物资也是没有办法。 其中，化工产品尤其是乙烯制品的短缺更是另人发指。 到目前为止，国内的石油炼化产业不说还在起步阶段，但规模和技术都不算强大。 真正强大的还是国外的一些石油化工公司，甚至就包括弯弯的台塑。 沈光林企业的很多初级工业品都是通过香江转口从弯弯进口过来的。 没办法，人家产品价格低，质量好，不买都对不起经济规律。 如果，这位号称经营之神的王老头不是晃点了太宗，估计就没有什么中石化的事情了。 当然，现在还没有中石油中石化这些巨无霸企业呢，现在还在实行的还是油田自主经营制。 比如大庆系企业，比如胜利系，比如中原系，他们一切都是各自为政的，从采油到炼化，再到加工，一条龙服务。 现在，我们国家生产的石油大多数并不是拿来炼化做成工业产品的，而是用来出口换取外汇的。 与后世华夏是石油进口国不同，1985年的华夏，石油出口占到非常不少的出口份额，甚至在所有的出口总额占比中超过了1/4。 可以说，在1993年之前，我们一直都是石油出口远大于进口的，大约从1993年开始，我们才完成了石油进口对出口的反超。 说来也是神奇，即使到了我们成为全球第一大石油进口国以后，我们依然还是一个不小的石油出口国，而且出口的量真的不少呢，价格也远低于进口价格。 当然，这种事情也有各种理由可以去解释，沈光林也并不想弄明白其中的缘由，他只知道，从各种渠道反馈来的消息可以得知，现在他公司需要的各类化工产品严重不足了。 如果他不是有外汇，估计很多原材料的供应都要被卡住了。 虽然如此，沈光林仍然没有打算花钱投资去建设一个这样的企业，太难了，交通，运输，港口，码头，这不是一家公司单打独斗就能成事的。 当然，在游船上聊这些话题有些不合时宜，而且张成是一个搞科研的，多关注科研就好了，生产制造国计民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还是多聊些风月吧，至少，也应当是聊一聊风景嘛。 他们现在正在乘船沿着漓江顺流而下，到阳朔还需要四个小时，没必要把大好的时间浪费在聊工作上。 沈光林把张成给赶上了甲板，自己也走到李蓉身边，也不管周围人的眼光，直接揽住了她的腰。 李蓉给了沈某人一个白眼，还是很配合的喂他一个葡萄，也喂了其他人一嘴狗粮。 沈光林这是给其他人做了一个如何行为亲密的示范。 其他人确实也很想这么干呢，可是，缺少一些契机啊。 搂腰谁都想，就怕人家女孩子不同意啊。 甚至，一些女孩子看到秀恩爱的沈光林二人，愤愤不平的宁可把目光投向江上的渔夫也不愿意去看身边的舔狗们。 江上确实有不少渔夫，他们养了不少鸬鹚，鸬鹚们不是用来吃的，是用它们来抓鱼的。 在这个年代，用鸬鹚来捉鱼并不是一个表演项目，而是真的为了维持生计。 生存不是艺术，只有满足了生活需要之后，这才变成了艺术。 看到秃头张成终于放沈老师自由了，沈光林也带着李蓉到甲板上拍照看风景，大家这才激动的围拢过来一起合影。 莺莺燕燕，叽叽喳喳，大家几乎无视做女主人的李蓉，甚至准备排队向沈老师请教一些人生哲理的问题了。 几个亿的工程也不适合在这里谈啊。 当然，她们谈论的话题自然也离不开二人的交往史，这也是沈光林和李蓉都不回避的话题。 通过交流，她们也是知道了，自己没什么机会，人家李蓉为了能够和沈教授更配，专门从公安局离职出来去了人大脱产读书。 这确实需要不小的毅力，而且人家的家庭背景在那里放着呢。 在中组部工作的不乏名校的毕业生，但人大在里面也已经很拿的出手了。 沈教授人品不错，这么多年也是不离不弃，两个人在一起已经风风雨雨5年了，琴瑟和鸣，焦不离孟。 果真令人羡慕啊。 沈光林也说了，做人，不能有一头没一头，还是要把握住眼前，不能一山望着一山高。 比如，张成就是一位好同志，虽然头发不算多，但是收入绝对不少啊。 张成看到这么多好看的女孩子，有些心猿意马，也有些害羞，他连忙推辞，不多，不多。 然后，沈光林随口就问起了其中一个女孩子的收入情况。 大家毕竟是刚毕业没几年，每个人每个月的工资都不算多，即使单位是中央部委，她们的工资也都没有超过100块呢。 李蓉也是这样的，她的工龄从进入公安局开始算的，因此工龄长一些，也就120多块钱，不多，也不算少，不吃不喝三个月，能够买一辆自行车了。 而像张成这样的丑直男，他一个月收入有多少？ 沈光林让大家大胆猜。 沈光林介绍了一下张成的情况，人真的不可貌相，人家可是当然的省高考状元，而且常年排名第一，进入到沈光林实验室之后也是出类拔萃。 现在，张成是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物理小组的组长，说起来大小也是个干部呢，能够管理的也就十多个人的样子。 他一个月能有多少钱？ 女孩们既然跟着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出来旅游，自然对他们的情况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张成的工资她们大约能够猜的到。 工资确实并不算低，张成的工资标准比照学校的研究员或者副教授的级别，一个月工资是200元左右，确实不少了。 但是，这点收入如果要跟社会上那些跑单帮下海做生意的活络人相比，真的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们的追求者中，并不乏万元户，只是他们没有学历而已。 看到大家有些不以为意，因为200多虽然比100是多一些，可也并没有多出太多去，要是长的不好看，依然不是她们的菜。 “那你们知道，张成的奖金有多少吗？”沈光林问起了另一个话题。 张成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为了话题的中心呢，他捋了捋跟徐志胜一样的发型，向着女孩们腼腆的一笑。 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孩子张嘴就问道：“有多少？难道跟工资差不多？那还真的可以了。沈教授，你们实验室的待遇是真的好啊，早就听说你们管吃管住了，逢年过节还发各种物资，没想到已经这样了还有奖金呢。” 这个女孩子比较活泼外向，她对沈光林实验室的情况确实有了一定了解。 毕竟也是跟随了一路了，就算是路经意间的套话也能套出不少有用的信息了。 饮食男女，重要的就是是饮食。 要是没有好的物质条件，怎么可能会有幸福的生活嘛。 沈光林组织她们过来的目的也很明确，不就是介绍男女认识嘛。 大家确实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谈收入不丢人。 京城大学名头不错，沈光林实验室条件更好，女孩们普遍早熟，如果不能找个像沈教授这样优秀的男人，能够找一个在他身边工作的男人，应该也是不错的吧。 只是，张成能够有多少奖金，沈光林自己也不知道。 他从国外照搬了一整套实验室管理体系，但是物质奖励并没有人家那么多。 毕竟这是不同的国情。 但是，即使再多打几个折扣，收入应该也是不低了吧。 “多少钱？” 大家都很好奇。 沈光林也不知道多少钱，他还真的只能问张成。 张成也不知道自己拿了多少奖金，他说：“我不会花钱，实验室发了多少钱，我就存了多少钱。” 看来，他才是那个对钱没有兴趣的大佬啊。 张成竟然也不知道他有多少奖金，也不知道他还有哪些还没兑现的福利，这件事想知道真相，还要问沈光林的特别助理。 沈光林的特别助理有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他们都是京城大学的毕业生。 这两个助理很忙得，他们不光要照顾沈教授的日常起居，还要帮他备课，还要协助他管理实验室。 像这次到南宁和桂林的旅行，就是他们给安排的。 这时，女孩子郑重的从行李箱中拿出笔记本，仔细的念到：“张主任在实验室工作四年了，他的个人资产这一块都是实验室在帮他打理。到目前为止，他的工资收入是现金发放的，这个并没有纳入统计，而项目奖金和其他补助是存到银行账户上的，这一块是我们在协助，他的收入算高的，每年大概有三到五万元不等的奖金，除此之外，他还有实验室奖励的一套房，实验室配置的一台车，目前还剩下自由出国行5次，国内游13次，这些都还没有兑付......” 什么？ 每年有三到五万元的奖金？ 确定是万，不是百？ “在我们实验室，只要完成了实验课题，奖金的起点都是1000元，所以百并不是一个计量单位。” 女孩们果然心动了，这岂不是说，实验室的这帮人，人人都是万元户。 大家也不是没有见过钱，但是，高收入的人群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一副社会初哥相，这还真的不多见呢。 听到自己那么有钱，张成只能再度腼腆的一笑， “你们也不要觉得这些钱很多，沈教授一堂课就是五万美元，人家赚的钱也没有用于自己消费，全部花到了实验室。所以，我现在没有花钱的地方，这些钱就先放在实验室吧。” 原来，沈光林还有这样的示范效应呢。 “要是你有了可以花钱的地方，也有了应该花钱的人，你愿意为她花吗？” “我愿意，她会听话吗？” “会！” “那我会跟她说，乖，咱听话，咱不买。” 正文 第四三八章 投资商的仪式感 游玩结束，一群人就带着各色礼品和特产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原来实验室的这帮人收入这么多呢，人人都是万元户。 女孩们果然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纷纷转变思路，觉得委身这些人也不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情。 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在之前未必就没有对象的。 但是，当她们遇到更好的良人，说不得就要脱离原来的牢笼，投奔新的自然了。 这也是沈光林的目的。 很快，沈光林就听说了，自己实验室的汉子们身边出现了好几个红颜知己。 甚至，一些动作快的，经验丰富一点的，现在已经住进了实验室的宿舍楼里。 从中组部到京城大学实验室距离还是蛮远的，但是人家愿意啊，千里投喂，羡慕不。 沈光林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不过，当初李蓉单位组织鹊桥会的那些人可就傻了眼了，努力工作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大家不能光想着解决单身问题，关于发展的问题也要向前推进。 在桂西投资建厂的事情定下来了。 这是集体决定的。 生产芯片半导体和生产玻璃并不冲突。 桂西建设生产基地没有问题，大家经过仔细商讨，决定还是在沿海的城市另外建一些终端制造厂，这样原材料即使有运输困难，也可以粗加工了再运输出来。 总之，不能阻碍了企业未来的发展。 大不了，原材料的工厂建设在矿区嘛，深加工的企业还是设在沿海的城市比较好，对外输出和人才交流都更方便一些。 长城集团决定投入巨资在桂西了！ 这是一件年度大事。 而且，他们首次投入的资金就有1个亿，而且还是美元，后续追加的投资额度一起是10亿美元。 可研报告都做出来了，是照着10亿美元写的。 10亿美元？ 大家都不太敢相信呢。 不过，长城公司是全国知名的大公司，而且，他们的1亿美元已经到位了，钱直接就打在了企业的专有账户上。 这已经是长城公司的惯用套路了：我计划来这里投资，第一件事是到本地的银行开一个户头，然后直接把相当数量的钱打过来。 你有疑虑？看看我们的资金状况再说。 整整一亿美元就躺在银行账户说，他们也不着急，说是正在精研投资方案。 你们不急我们着急啊。 桂西全年的外汇出口额也就这么多钱了。 如今，他们莫名其妙的就引进了外资高达一个亿美元，这可是多大一笔政绩。 不过，长城公司却说了，我们不是外资，我们是香江公司，香江是国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话说的好！ 果真是又当又立！ 长城公司既享受了外资待遇，又证明了自己的爱国情怀，果然有超越时代的眼光还是好啊。 一些人就不是这个态度了，他们从内地奔到香江，改投换面一番再回来投资，从此就不再承认自己的华夏血统了，觉得是洋鬼子就高贵。 沈光林却不这样想，他的企业一开始就把自己定位为华夏公司，拥有纯正的华夏血统。 长城集团投资这件事是大事，马虎不得。 最后，他们得知，契机竟然是桂西大学和京城大学的合作项目。 桂西大学的老秦火速成了学校的副校长，而且兼职了省招商办副主任的工作。 国庆前夕，沈光林汇合了长城系的几个大佬，共同奔赴桂西。 他们真的决定对新产业基地的奠基做最后的调整和宣传了。 一个亿美元的投资，真的不是一件小事。 飞机依然是从京城直飞南宁。 再次重游故地，气氛陡然不同。 这次他们过来，代表的虽然不是官方意志，但他们代表的是长城集团，代表的是招商引资的大局啊。 下了飞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横幅：热烈欢迎沈光林教授并长城集团一众领导莅临参观指导。 机场的跑道上，一溜全是各种小汽车，两两排立，其中有扶桑皇冠车，有德国车，还有花旗国的车，全是小数字序号的车牌，说不得还是大领导们的座驾呢。 而且，在下飞机的时候，他们也享受到了不一样的待遇。 漂亮的空姐们礼貌而坚定的阻止了其他的乘客移动意图，等悬梯到停车点的红地毯铺设完成之后，她们这才先邀请沈光林一众人等先下飞机，在迎接仪式结束之前，其他人不得下机。 飞机的斜下方，站着一群穿着西装或者中山装的接待大军，大家看到飞机的门打开了，精神为之一振。 人群中，还有少先队的小朋友献花呢。 这可是超高规格的接待，跟重要外宾的接待礼仪几乎就要保持一致了。 说实话，沈光林不是没有享受过高规格的待遇，但那都是在国外。 他在国内还没有体会过这样的贵宾级待遇呢。 因为他爱低调，他对人说他不想，但其实这种感觉还是蛮享受的。 当然，迎接的人群中也有老熟人，比如桂西大学的人也在其中，大家寒暄一阵之后，沈光林率先被送上了奔驰100，跟在领头的警用车辆后面，一路鸣笛呼啸着就冲出了机场。 这种行为，委实有点嚣张了。 但是，作为一个没有享受过特殊待遇的自然人，作为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能够享受到这样级别的服务，能够有这样嚣张的体验，这个感觉真的很美妙，简直还想再投一个亿。 再投资一个亿是不可能的，沈光林知道桂西省有点贫穷，虽然现在国内各省之间的贫富差距并不是很大，不过桂西相对也是贫困的。 沈光林已经决定了，他要捐出一些款项，用于支持当地的教育和交通事业。 出了机场，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以前，机场外面拉客的面包车和出租车吵成一团，而拖着行李的乘客也是三五成群扎堆存在的。 这才多久，乘客们开始排队上车了，而且面包车和出租车也是有序的排列，这还是前段时间的南宁么？ 随着车队的一路飞驰，路边时不时能看到欢迎的横幅。 “创造优秀营商环境，引进优秀外商投资。” 一向大大咧咧的李蓉也开始谨慎淑女起来，她拉着沈光林的胳膊，嘴贴在他耳朵边，小声的说道：“咱们这外商咋那么底气不足呢。” “别怕，有钱，尤其是有外汇，那咱们就是外商。” 当然，沈光林享受到的并不算是最厚重的礼遇。 在主办方看来，他只是陪客，真正的主宾是张鹏还有苏有朋，他们才是真正的外商。 尤其，这两个货的粤语水平已经很不错了，普通话里掺杂着粤语腔调，很能唬人。 这已经不是沈光林第一次来南宁了，上一次他来，是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这次不一样，这一次是1亿美元的投资，金钱开路，规格也是一路攀升。 面对这笔巨额外汇，各级领导全都重视起来。 长城公司究竟要在哪里建厂，大家还有一番明争暗斗呢。 长城公司回复的时候说了，他们的倾向是把深加工企业放在沿海。 因此，北海，防城港，钦州都在积极的争取这个项目。 这个年代，外汇真的太重要了。 桂西不同于粤东，这里华侨并不多，少数民族却不少，大家即使出去了，回家乡建设的热情也并不高。 现在，沈教授能够动员长城公司过来投资，这可真的天上掉馅饼啊。 谁要是敢把这个馅饼丢在地上，那谁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车队一路穿行，开始进入市区范围，并向着招待酒店奔驰而去。 每当汽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红绿灯就不起作用了。 不少交警就站在十字路口，他们充当人肉红绿灯，拦住为数不多的社会车辆，让迎接贵宾的车队先行。 偶尔遇到类似集市一样的闹市区，车队前方的警车还会用大喇叭喊话：“靠边，行人和车辆靠边。” 一路上，不管是挂着特殊数字的军牌车，还是挂着政府牌的其他车辆，听到警车的鸣笛呼喊，纷纷慌忙的向右靠边。 沈光林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公务车，这估计是已经富裕起来的一些人，想办法买了私家车，然后通过各种关系办理了特权车牌。 在后世，想有个这样的车牌不容易。 但是，在现在，有钱人有个这样的车牌并不难。 招待酒店到了。 门口就站着几位级别更高的领导，从头顶和张成相似的发型就可以判断，这真的是大领导了。 虽然领导的头发留的很长，从左到右边拉过来依然盖不满天庭盖，但依然掩盖不住，这是一位充满了自信的男人。 正文 第四三九章 行政中心 朝沧梧而夕北海。 这个北海可不是苏武牧羊的北海，苏武牧羊的北海是贝加尔湖，这里说的北海在华夏最南边，而且是一个地名。 这是沈光林人生中第一次来北海，他没去过的地方多了，穷尽一生都未必走的完。 北海，别名“珠城”，地处北部湾的东北岸。 北海据说也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始发港，地位可能不及泉州和广州，但依然非常重要。 北海也是国家改革开放之后第一批开放的沿海城市，而且是非常著名的旅游胜地，在桂西省内号称“北桂林，南北海”。 在后世，它的经济之所以发展不起来，估计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当地的传销实在太盛行了吧。 一些人说，华夏传销的圣地就是北海，传销之于北海，犹如桑拿之于冬莞。 莞城的小姐姐后来转行了，都搞直播赚钱去了，北海的传销却依然还在，西部大开发，北部湾大开发，反正各种盘口花样翻新，令人目不暇接。 沈光林率领长城集团一众人等在南宁也没有停留太久，他们在大领导的陪同下开始了考察之旅。 桂西领导原本以为沈教授只是一个台面人物，没想到张鹏和苏有朋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负责接待的人这才察觉，沈教授地位真的不一般呢。 务实工作比满足接待虚荣更重要，因此很快考察就正式开始了，他们考察的第一站就放在了北海。 说是考察，其实也算是另一种旅游了，北部湾的风景很是不错，而且当地的海鲜和海边银滩也很出名。 其实，提前好几天，长城公司的工作人员已经到北海去打前站去了。 不算明察，也不算暗访，就是正常的办事，他们要先把公司给注册了。 不过，即使是上面打了招呼，他们注册公司的工作还是没有完成。 不为别的，需要跑的部门太多了，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地图做导航，很多事情确实没法在短时间内搞明白。 当然，这件事如果让领导交给特别的人去特事特办，大概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但是，沈光林却并不这样想，企业以后还是要正常经营的，这样就不能完全去心安理得的去享受特殊待遇，只有懂得知足，学会谦逊，才能更有发展。 不过，听到当地办事的效率还是有点低，省里的大领导也是着急和略有尴尬，他问沈教授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北海毕竟是国家首批开放的试点城市，他们还是很想做点实事的。 不过，工作人员总是感觉有力量使不出来，影响效率的事情有很多，成为这个样子也不是他们的初衷。 这事情简单啊，沈光林还真的有成熟的建议。 他甚至都没有沉吟：“你们建设一个行政中心吧。” “嗯？什么叫做行政中心呢？” “就是一个对外的窗口，也可以叫做公共服务大厅。工商，税务，消防，安监，侨办，社保，只要是对外办事的部门，都在这里设置一个窗口，打破部门之间的壁垒，联合办公。 这样的话，所有的流程都在办事窗口就可以办理了，也就不用到处跑到处找了。即使是需要带回单位去办的事，也可以从这里让工作人员拿回去呀。” 沈光林详细的讲述了后世行政中心的职能，并且看看长城公司的工作人员，笑着说道：“这才叫出门好办事嘛。” 领导一拍大腿，真是好主意！ 他摸了又摸自己半光的脑袋，再仔细回味一番沈光林说的话，顿时觉得，真的很有可行性啊！ 而且，国内还没有哪个城市推出这样的举措呢，就是京城都没有推出，真不愧是京城大学的教授呢，真有水平。 沈光林出的这个主意当然是有水平的，国内真正开始推出行政中心估计是到世纪末的时候了，他沈某人提前十五年提出这个理念，当然足够的超前。 一车人都在想沈光林的建议，越想越兴奋，甚至忍不住就想立刻推出这样的举措了。 “沈教授，听您的一席话，真的比拉来一个亿的投资还让人感到激动。”大领导算是彻底对沈光林服气了，人家这么年轻就能成为知名教授，不是浪得虚名的。 沈光林谦虚的笑了，“要不，投资的事情咱们就不投了吧，我再给你们多出几个合理化的建议。” “那可不能，全省人民都在盼望着你们呢，你们长城集团能够来桂西投资，对于拉动地方经济，提高我们地方招商引资的能力，都是一个很大的提升。” 地方上的领导也是闻琴音而知雅意，立刻附和的说道：“我们做地方官员的，就是要全力做好服务，除了努力做好招商的工作之外，一定也会努力的做好安商和扶商的工作。以后，无论是生活方面还是交通安全方面，我们一定会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另外一位地方领导也是立刻接了话：“自从听说了你们长城公司的投资计划之后，我们立刻召开了班子会议。并且，我们在距离港口不远的位置规划了一大块地，这块地以后就建设成我们北海的“长城工业园”。而且，三通一平及其他各项工作我们都做到了前面，咱们大家一会就能看到了。” 果然，随着他们的谈话，经过一条道路的岔口，旁边立着一块大石头，上面就写着长城工业园。 而且，沈光林看了他们给准备的汇报资料，这个“长城工业园”规划占地20多平方公里，真够大的呀。 他们在还不知道长城集团要干什么的情况下，倒是先把土地给划出来了，确实有些魄力。 什么叫做盛情难却，大约这就是了。 估计，他们听说过深城的长城公司，知道长城集团是一家规模非常庞大的公司，因此也想把他们给彻底留在这里。 “沈教授，听说，咱们长城集团在这边的投资规模将达到10亿美元，员工人数也会超过10万人，是吧？” 这才是领导们真正关心的问题。 “这确实是我们的远景规划，目前的启动资金一个亿美元已经到位了，后续还是要看营商环境和企业的收益情况，至于招募工人数量的多少，这个并不重要吧，像长城服饰，他们的工人超过了5万人，也没见深城市有多重视啊，反而是长城电器，他们那边给予了各种优惠。” 劳动密集型企业最没有意思，但是利润高，又不得不做。 沈光林最想做的还是科技先进的公司，员工人数可以有，但并不是最重要的。 “深城不重视我们重视呀，要不，长城服装也迁到咱们北海来？” 领导立刻给出了另一个建议，他们真的是来者不拒呢，也间接说明了这些年北海的招商不利。 “这个恐怕有点难，因为他们主要是做外贸订单的，现阶段如果离开了香江，估计生意也就没那么好做了。” 沈光林接着又说了，“我们做的其实算是高科技行业，所谓高科技，自然就是自动化程度相对比较高的，因此，对工人的素质要求高，但是人数却不一定多的。” 领导的眼睛立刻睁的大大的，“能够采用人吗？” “我的意思是，一些工序，用人不是更便宜些吗，而且还能解决就业的问题。” 沈光林表示不解。 “真的，我们这里的人力成本很低的，你们如果觉得贵，我们可以出面再帮你们降低一下。你们觉得一个月多少钱的工资能够接受，5o块不行的话，那30块一个月行不行？” 这个年代，为了招商引资，他们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竟然还有主动帮助企业降低工资标准的，也是难为他们了。 这话沈光林有点不好接，毕竟，工人的工资降低了，对企业也是有好处的。 而能够更多的解决就业人数的问题，才是地方政府的初衷。 “沈教授，咱们这里虽然靠海，但历史上一直不富裕，大家种植庄稼粮食的收入并不多，因此，能够有个赚钱的机会，这是非常难得的，而我们又不是侨乡，很多人即使有钱，也跑到海南去了。” 正文 第四四零章 澳门 沈光林早就听说过以前各种招商引资的套路，可谓花样繁多。 很多地方政府，在企业来之前给予各种优惠，恨不得掏心掏肺。 而企业一旦过来了，落定了，各种打秋风，吃拿卡要。 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沈光林动员长城公司过来桂西投资，看中的是它的矿产资源，至于其实，他沈某人心里也是没底的。 桂西可不像深城或者江浙沪，那些地方经过后世的检验已经充分证明，这些地方政府是可以被信任的，不然他们当地的经济也发展不起来。 而桂西的地理位置其实不错，依山靠海，但是它的经济却一直没有发展起来，总是有它的原因的。 沈光林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投资在这里的企业也就是发展不起来而已，难道还能被强取豪夺了不成。 当然不会。 毕竟是投资额这么大的项目，别说是桂西省了，就是全国也是不多见的，甚至可以说已经能够引起全国性的关注了。 也得亏桂西资源特别丰富，只要有钱，只要愿意投钱，还是能够有所发展的。 而且苹果距离巴马不太远，据说住在巴马能够长寿，沈教授可以尝试一下。 现在，还是说回北海的事。 整个工业园或者说经济开发区全属于长城公司的。 沈光林他们在深城或者京城或者津门都没有过这待遇，但是在北海，他们感受到了。 这种自己是老大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整个工业园占地面积果然很大，也真的被命名为了“长城工业园”。 园区里面的原住民都被搬了出去，看样子北海要把这里变成项目落地点的决心很重啊，几乎算是破釜沉舟了。 万一沈光林他们决定不把建在北海，那不完犊子了么。 其实，在桂西，工业基础最好的城市是柳州，那里可以说是重工业城市，也有不少知名的企业。 但是，把一个地方建设好，从无到有，一步一步发展起来也是不错的体验。 现在，在这个工业园里，只要是长城公司想要的，他们都不吝啬，比如土地，价格真的非常便宜，几乎就是白送了。 有时候，白送的才是最贵的。 沈光林也没有吃白食的觉悟。 他让人估算了一下，政府要征地，做三通一平，提供各种配套措施，加起来为了迎接长城公司大致花费了多少钱，他准备也给予一样的回馈。 当然，名义可以更换一下，就算做是捐款吧。 沈教授这做事风格真的是讲究。 你们表现出了诚意，但是我有钱，不需要占你们这个便宜。 企业为了支持地方基础设施的建设和教育事业的发展，捐一些钱出来，这样大家也都能过的去不。 当然，企业最重要的还是要能够赚钱。 一家企业，如果能够产生很多利税，并且能够持续源源不断的产生利税，没有一个地方不会欢迎它的吧。 盛情难却。 沈光林做了决定，长城公司还是把精加工基地放在北海吧。 而且，为了快速的帮助地方产生GDP，他们在这里也准备建设一系列轻工业代工厂。 这也算是解决地方就业问题了。 在解决就业这一块，就没有比建设代工厂更快更合适的了。 沈光林跟苏有朋他们提建议，这里的代工厂可以不做衣服，可以做一些电子产品，也可以做一些玩具，只要找好销路，也是能够赚钱的。 长城公司最不缺少的就是国际视野，有沈老板在，经过他的指点，就没有不赚钱的事业。 现在，长城公司销售部非常强大，而且还有了不少老外在里面工作，真的是一个国际化的大公司了。 考察了好几天，北海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港口城市，如果有龙头企业带动的话，还真不一定发展不起来的。 而且，沈光林和包船王关系不错，让他的船多来几次北海码头，远洋运输的问题不就都解决了嘛。 最近的工作确实忙，大家忙里偷闲还是在北海玩了几天，就沈光林玩的最为开心，因为就他有女伴。 按说李蓉也是要工作的，并没有多少时间再陪他出来浪才是。 不过，毕竟是投资金额巨大的项目，让地方政府邀请一下李蓉，虽然不顺理成章，但是也不突兀。 如果不想升职，做公务员还是很舒服的，可以尽情的摸鱼。 忙完手头上的这些事，沈光林很是关注了一下海南的发展情况。 因为，最近很多人在提起这里。 现在才是1985年，这里还没有独立建省呢，还只是一个地级市。 可能，等它独立建省的时候，第一波地产热就要到来了吧。 沈光林已经决定不高房地产了 又待了几天，李蓉还是回京城去了，毕竟她还要工作，沈光林无论到哪里都是放羊，最为自由。 沈光林他们继续自己的南华夏之旅。 他们从北海出来也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坐船去了香江，沿途还可以经过澳门。 这是沈光林自己的船，以前的沙特小王子送的。 还别说，这么远的距离，一路开过去，还挺平稳的。 澳门到了。 正文 第四四一章 为什么 赵忠是央视的记者，他带着摄制组随行跟踪采访沈光林一行。 毕竟，这是1亿美元投资的大项目，这么大的投资规模，在国内都是罕见的，能够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也是好的。 还好长城公司的人都比较配合。 无论是苏总还是张总都和蔼可亲，尤其他们的首席科学家沈光林教授更是平易近人。 大家都觉得，沈教授简直是一个完美的人，对人热情，大方，自己既年轻又有才华。 如果他不是不爱上电视镜头，肯定是一个受到大家喜欢的热门偶像人物。 就冲这个形象，那得迷倒多少无知少女啊。 不过，沈光林自己并不愿意上电视，给出的解释理由也是无懈可击的：他还有很多研究要继续，如果频繁的在媒体上露面，对于科研工作和保密是不利的。 一个科学家，如果频繁的出现在媒体上，那说明他的科研生命已经结束了。 大家了然。 太感人了有木有！ 因此，很多人都在刻意维护沈教授的神秘和低调的形象。 无论是纸媒还是电视媒体，几乎就没有播放过沈光林的影像资料。 大家对沈教授的了解，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影的。 甚至，他们媒体还在刻意的模糊沈光林的年龄，简直把他塑造成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科学家。 很多人都知道京城大学有一位知名的沈教授，很厉害，在很多方面取得了成绩，但是关于沈教授个人的一切，大家又都开始讳莫如深了。 甚至普通市民都知道，我们要保护这样国宝级的科学家，不打听他的隐私，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有道理！ 在桂西投资建厂的事情在张鹏和大领导的合影中落下帷幕，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在桂西的矿区，长城集团和当地矿场合作，他们各自按比例持股，另外一部分就是长城公司独资的了，主要基地放在了北海。 签字仪式让张鹏出马也是没办法，谁让他年龄最大，也最像领导呢。 苏有朋也很有领导的范呢，但是他代表的是深城的长城集团；黄广义代表的是京津的长城集团。 因此，沈光林决定把桂西的长城集团事业部交给张鹏来管理了。 玉不琢不成器，做一方诸侯难道还不好吗。 到了他们这个阶段，基本上人人都实现了财务自由，现在要的就是个人成就。 而无论怎么蹦跶，公司都还是沈光林的。 但是，深城公司离不开苏有朋的印记，津京地区也是一样的情况，只有桂西还是一张白纸，张鹏虽然备份高出一辈，但是年龄也不大，还可以奋斗不少年。 至于沈光林，也只有长城集团的这些人知道他才是老板。 其他外人都觉得，沈教授大概就是长城公司请的一尊菩萨吧，作用有限。 沈光林在长城公司说了的话就算话，大家觉得可能大概也许就是长城公司尊重知识，尊重沈教授的一种象征吧。 越是这样，大家越发敬佩沈教授了呢。 因为，经过他们的脑补，沈教授为了给实验室筹集资金，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他竟然放下科学家的架子和尊严，不远几千里几万里来到南疆参与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 为的什么，还不就是科研么，如果人家真的想赚钱，5万美元一堂课难道不香吗。 有好事者做过统计，沈教授已经很久没有去赚快钱了呢，可能，长城集团给他们实验室捐了不少钱，让沈教授都可以不用出门了。 这也是有证据的。 长城生物赚的所有钱几乎都捐给沈光林实验室了。 谁让他们离的最近呢，这也是沈光林故意给自己立的牌坊。 大家觉得，沈教授不是一个热衷名誉的人，这从他不爱接受采访就能看的出来。 但是，他为了科研事业，可以委屈求全。 谁是最可爱的人？他就是新时代最可爱的人啊！ 如今，最可爱的人邀请媒体朋友们一起出海，体验一下游轮，见识一下南疆海域的风光。 这个也可以有。 说起风光，北海也不错的。 如果不是名声所累，在这里应该也很好玩。 其实，这个年代的北海算是国内最开放的地区之一了，不少南越的难民汇聚在这里，为了生计，她们什么事都愿意做的。 可惜，沈教授无福消受，只能跟赵忠闲聊天。 他们也是老朋友了，在京城的时候就认识，搞抗虫棉的时候还一起钓过鱼，只是沈教授钓鱼的技巧不太行。 这不，沈光林要找回场子了，他说水库太小了，还是海钓过瘾，在海里才是他的主场，他就是海王。 海王究竟怎么样，大家拭目以待。 合同已经签订了，但是工厂的建设不是那么快就能完成的，建设是有周期的，着急都急不来。 在一些小说中，一些工厂第一天决定投资，第二天产品就下线了。 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一个项目的建设，从三通一平开始，地勘，打桩，土建，机电，再到设备搬入，调试，试车，生产，满产，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而这些，还没有算上可研和环评的时间呢。 当然，在这个年代，自然不存在什么可研之类的程序性文件，只要你有钱，只要上级同意了，你大胆的建设就是了。 北海能发展起来吗？ 沈光林也是不信这个邪。 国家第一批开放的城市有14个，在后世，其他城市发展的都相当不错，唯独北海悄无声息，仿佛不存在一样。 如今，这个雷沈光林决定自己亲自来试探一下了。 他要是不能成功，估计后来者也成功不了。 不过，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沈光林带领着记者朋友们一起登船，去往下一个目的地-珠海。 说是去珠海，其实沈光林还有一站要去，那就是澳城。 别人可能去澳城不方便，但是不包括沈光林，他想办理通行证什么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就是不办理通行证，葡萄牙官方也会把他当做贵宾的。 还别说，走海路从北海到珠海的距离也还是挺远的。 沿途先要经过琼州海峡，过茂名阳江这才能到珠海和澳城。 这一路上，海钓的收获还真不少，唯独沈教授颗粒无收。 大家各种中鱼，沈教授的鱼竿，连摇晃一下的时候都没有。 钓鱼多没意思，还是看风景吧，你们看，澳城到了。 快靠岸了，大家都在遥望陆地，海面上也有不少从香江来的轮渡，虽然不如沈光林的游轮豪华，但是来回穿梭，也颇为热闹。 沈光林就站在船上说，“将来，这里会修一座桥，从这里一直修到香江去，那些赌客们再也不用从香江坐船前来了。” 或许，修港珠澳大桥的目的就是这个呢。 谁让它修好之后并不能让人们随便通行呢，也就香江和澳城之间能够自由来往，限制太多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放。 不过，修桥的事大家都不信呢，海南岛距离雷州半岛那么近，都没有人想着修一座桥呢。 赵忠作为记者，见多识广，他说了，现在过去海南岛都是要用轮船摆渡的，甚至过火车也是一样的，先把火车开到船上，再用轮船运送过去。 这不用他说，沈光林也知道的，他不想解释琼州海峡的水文条件不行，甚至，弯弯海峡都可以修桥，唯独琼州海峡不太行。 不是有一首歌吗，叫做2035乘着动车去弯弯，看看外婆的澎湖湾，小英穿着比基尼，留下了脚印两对半。 小英生气了，紧急立法，禁止AI换脸。 不过，有些话说说也就算了，大家不信，沈某人也没办法。 船靠岸了，手续果然并不复杂，苏有朋和张鹏都已经移民香江了，他们入境澳城什么手续都不需要，而沈光林和记者朋友们想进来也不难。 沈光林在澳城也还是有些好朋友的，至少，他刚一靠岸，别人就已经知道他来了。 因为，沈教授在博彩圈是出了名的诡异，很多博彩场所都把他列为特殊对象而加以关注。 沈光林也很自觉，基本不去碰触他们的底线，只要能够混吃混喝就可以了。 赵忠不知道这些，他一直觉得资本主义的赌博就是害人的，不过还真的很想过去见识一番。 去见识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人家不准拍照，你们的摄像设备是不能拿的。 不拿就不拿呗，见见世面嘛。 想进赌场还不简单，总是要找个酒店要入住的嘛。 沈光林带他们去了葡京。 这里什么场所都有，除了住宿，当然也有餐饮和赌场。 赵记者放下行李就想去赌场看看，沈光林同意了。 而且，他还让苏有朋他们换一些筹码过来，大家见者有份，每人500块，输完为止。 当然，有不愿意玩的，自己换成钱也可以，这就当长城公司赞助的活动资金了。 钱真给的太多他们的不敢收，500元还是可以的，咬紧牙关一年半载也能还上了。 进去赌场之前，沈光林也明确告诫了众人，十赌九输，小赌怡情。 不过，大家都领了筹码，就沈光林没有。 他就是看看，自己不玩的。 赵忠很是好奇，“沈教授不参与一下嘛。” 沈光林摇头，笑而不语。 沈光林的助理问赵忠，“赵记者，你知道为什么叫做十赌九输吗？” “知道，意思就是赌场无论从概率上还是从其他技巧方面，赌客都是赢不了的，即使一时赢了，将来也会输进去，这也就是告诫人们不要赌博，害人害己。” “您这话很对，但之所以不是十赌十输，是因为沈教授是不会输的，就因为他不会输，所以他才不赌。” 这种事情没有科学道理，但就是如此的神奇。 赵记者不信。 坚决不信。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彻底颠覆了赵记者的三观。 沈光林一行人刚进入葡京酒店赌场的大厅，这才换完筹码没多久，立刻就有人上门来献殷勤了。 他们直接提出，愿意支出50万，换沈先生玩的开心。 沈光林说不用，他不是来讹诈的。 沈光林还说了，他此次来澳城并不赌，只会看看赛马和赛狗，然后就要离开去珠海了。 对方感恩戴德，表示50万一定要收下，这是沈先生的车马费。 盛情难却，沈光林收了10万，捐给了慈善组织。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给钱？” 正文 第四四二章 小少爷 真的涨了见识了。 能人果然无所不能啊。 对方主动给钱，沈教授竟然还不要，还把钱捐给了劳什子慈善组织。 而那些慈善组织都不知道是干啥的，反正在内地没有听说过。 但是，所有人都说沈教授做事讲究，这已经是惯常操作了。 人家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局气。 要是，这10万块钱能够给我的话...... 沈光林的格局并不在这里，实现了财务自由的人就是不一样。 大家开始在赌场自由的玩耍。 沈光林只看看不说话，赌场方面也派遣了一位非常漂亮的大堂经理陪同，如果他有需求，别的方面应该也可以考虑。 不过沈光林真的只是老老实实的看，就连苏有朋也只是浅尝辄止，大家都知道，沈光林对于赌博的憎恶。 如果谁沉湎于这个，那这个人就要离开沈教授的圈子了。 小赌怡情还是可以的，500块的筹码很快就输光了。 赵记者一边心疼钱，一边对之前的遭遇好奇不已。 入夜的澳城繁华无比，即使不想赌博，也可以到剧场观看演出，而且这里的美食也是不错的，还免费。 看着沈光林对着龙虾下手，赵记者还表示鄙夷，龙虾哪里有牛排好吃，那玩意又没肉。 大家回到酒店房间已经挺晚了，可还是很兴奋。 回顾这一天，大家别的都能接受，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沈教授到了赌场，他们竟然会白送钱。 他们都是傻的吗？ 这有什么，玩几局21点就知道了。 沈光林也不愿意扫了大家的兴，他也没有使出全部的力量，只是随意发挥，要牌还是不要都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可是，结果就是那样的出人意料，统计下来发现，所有人都输，就沈光林一个赢。 可是，他明明玩的很随意啊。 简直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有时候，即使台面上已经是20点了，沈光林依然接着要牌，竟然还真的不爆。 沈光林只要不想输，他就不会输。 这不科学啊。 概率和统计在沈光林这里没有任何作用。 随后，沈光林的助手解释，沈教授自己就是著名的科学家，物理学家，数学家，同时也是量子通讯的奠基人。所以，在沈教授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要好奇和惊讶。 沈教授虽然没有特异功能，但是他能够用科学实现特异功能实现不了的事情。 特异功能？ 赵记者不愧是记者，他对特异功能这个社会热门话题也很有兴趣，就问沈光林认同特异功能吗。 沈光林当然是不认同的，这原本就是无稽之谈。 可是，院长钱先生也是支持特异功能的呀。 院长先生也不是神，他也有他自己的局限性，可能，人老了，大概率会发生一些思想上的转变。 比如牛顿，比如爱因斯坦，比如钱先生。 但是，对于特异功能，沈光林是坚决不信的。 因为，四十年之后，已经没有人再相信这些鬼东西了。 可是，在这个年代，这种事情竟然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国家一级大报，甚至还屡见不鲜。 在从京城出发之前，沈光林还看到媒体上说，石景山地区一个儿童可以用耳朵识字。 要不要更夸张一点。 这种事情如果真的要去验证，肯定又是一地鸡毛。 但是，这个调调很多人就是愿意相信，就跟他们愿意相信气功一样。 幸好，大兴安岭还没有发生大火呢，不然，肯定有人说大兴安岭的大火是他发功灭掉的了。 沈光林这个时候才觉得，这个年代的人们思想确实出了一些问题。 崇洋媚外的人就不说了，科研工作者相信非科学，说来也是搞笑。 气功这些年在全国各地持续大热，沈光林原本想阻止的，但终于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投入到这个行列当中来了。 沈光林不会气功，也不会特异功能，他自己也做过这方面的反对，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管不了别人，那就管住自己。 沈光林的长城公司和实验室，是坚决杜绝气功存在的，谁要是在公司练习气动，那请你走，因为练气功的人是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工作的。 即使如此，还是有些人以讹传讹，非常愿意相信这些。 甚至还有些人觉得沈教授自己就是气功大师。 大师你妹！~ 行吧，不聊这些了，还是聊聊未来吧。 谁的未来，澳城的未来。 据说，澳城也要回归了呢。 现在正在谈判中，应该很快就能达成协议了。 这不是一件大事，澳城早就想回来了，葡国也并没有想把它据为己有。 不过，在沈光林这里，无论澳城还是香江，回归都是既定事实，只有弯弯才是大家的一个心病。 还是多温习一遍小英.AVI的视频吧，权当是排遣寂寞了。 从澳城出来，下一站是珠海。 两个城市离的很近。 而且珠海是一座在后世也还算有名的城市，无论巨人还是董小姐，都在这里留下了属于他们的故事。 在沈光林的印象中，巨人大厦一直处于烂尾之中，到最后都没有解套，而董小姐把一个地方小厂发展成了一个全国靠前的白电企业，当真厉害。 只是，现在这个年代，董小姐还没到人生的转折点把，想拉拢人才有点难哦。 沈光林以前也到过这座城市，他是来看航空展的，现在的珠海跟几十年之后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现在，这座城市还没有产生制造空调的那家企业呢，到处是荒地一片，一切都待开发。 但是，经过综合比较，大家并不看好这座城市。 无他，距离羊城和深城太近了，投资这里没有意义。 长城集团一行人过来考察，当地政府当然也是非常的热情，他们听说了长城集团在桂西的壮举，这都上了央视新闻的。 他们表现的很是热情，甚至也愿意专门建设一个长城工业园。 沈光林想了又想，还是没有答应在这里建厂的邀请。 毕竟，他们的激情已经在桂西释放过了，珠海这座城市，还是留待将来吧。 这里不具备太好的区位优势，发展前景真的比不上羊城和深城，甚至比不上莞城。 这个年代还是太早了，距离莞城ISO起步还有10年，距离莞城ISO没落还有30年。 考察过珠海，大家就此分道扬镳。 媒体记者们回归京城，沈光林也去他的下一站--香江。 因为，香江还有他最亲爱的堂弟呢，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现在是新学期开学，经过这一段时间私人教师的熏陶，堂弟已经成功插班高三，而那个女孩因为已经显怀了，就留在家里待产。 两家的老人都在，因为沈光林买了几个商铺，月月可以收租，也算是解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然而，到香江之后，沈光林根本没时间去了解一下自己堂弟的生活状况，他太忙了，过来汇报工作的人络绎不绝，就连苏有朋也来凑热闹了。 这么多天不说汇报工作，非得等到这时候才来汇报，这是来表功的吧。 也是，桂西已经算是张鹏的主场了，在那里汇报长城集团深城公司的业绩并不合适，还是老板过来了之后当面汇报的好。 苏有朋不是一个人，他带着他的助理和副总们一起过来的。 “现在公司的资金又开始多起来了，银行还追着想放贷，目前服装公司还算好，账目清白。但是长城电器这边的财务分配大家都有意见，谈单能力是新加坡那边更强一些，可我们也可以自己接单了......” 罗里吧嗦，听得沈光林都困了，可还得强打精神听，不能伤害了人心。 完了，沈光林问了一句话，咱们还有贷款吗？ 有。 那赶紧还掉。 即使还掉贷款之后还有结余，那就把抵押给银行的上市公司股份给解压出来，不要浪费了嘛。 老板说的话，最大，别管是不是瞎指挥，总之大家很快就消停下去了。 甚至，他们还准备了最大的一个好消息，苹果学习机和苹果掌机热销，赚了很大的一笔钱，但是，沈光林已经无心听了。 大家都知道，老板不喜欢钱，他对钱没有兴趣。 深城长城公司汇报解说，大刘也来汇报工作了。 他也成立了一家公司，叫做长城投资，主要分为两块，其中一块是持有上市公司股份，另一块就是按照老板的要求操盘扶桑汇市。 目前各上市公司运转平稳，他这个独立董事做的还算开心，但是金融操盘手在扶桑炒外汇的事情并不算顺利，对方设置了各种门槛。 看样子，做先知也没那么容易，动动嘴皮子就能赚钱的，果然只存在于小说中啊。 也行吧，算是有喜有忧，只要不全是好事，那就是一家正常的公司。 前面两波大佬的工作汇报完毕，胡须勇排到了最后。 他也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是碍于一个个都是大佬，人家汇报都是几亿几亿的赚，他自己负责经营的娱乐公司只赚了几千万，真的有点拿不出手了。 可能，沈先生对赚钱也真的没兴趣，他只问了一句话，黄蓉的死跟他们公司有没有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他胡须勇可以发毒誓。 自从开了娱乐公司以后，胡须勇已经彻底离开那个打打杀杀的行列了。 当年的红花双棍已经从良了，小弟们也不再收保护费了，开始进入长城公司从事生产经营。 这是好事啊，劝人向善就是积德。 胡须勇负责的娱乐版块也有了不错的发展，除了影视公司之外，他还成立了一家安保公司，聘请了不少有能力也有威望的专业打手，为富豪提供安保工作。 当然，主要的安保对象还是自己人。 比如，苏有朋苏董，比如大刘，比如小少爷。 “小少爷？” “嗯，就是您堂弟。” 正文 第四四三章 家访 小少爷又打架了。 当然，不是他出手，是他的狐朋狗友们。 也不知道这个内地来的大陆仔怎么那么会交际，平时在学校横行霸道的小混混们，现在全部聚集到了他的麾下。 入学一个月，打人30天。 什么花式理由都有。 比如，有嘲笑他口音土的，打； 有朝他吐口水的，打； 有进门没跟他打招呼的，打！ 总之，一些原本打算欺负他嘲笑他的人，统统挨了揍。 原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遭受排挤是正常的。 是人都有个适应的过程嘛。 可是，能够有这么爽的体验，这是沈厚道从来没体会过的。 早知道这样，还去什么京城啊，直接让堂哥带自己来香江多好啊。 短短的一个多月，沈厚道已经从最初的战战兢兢过渡到现在的嚣张跋扈了。 甚至，他不标准的带着京腔的粤语，已经成了校园新的潮流。 在一些肥皂剧里，每一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子身边总会出现拯救他的天使。 比如，一个明明国色天香，却硬是被人说成丑小鸭的女孩子。 或者，一个尽职尽责甘于奉献的女班主任。 如今，沈厚道就遇到了这样的人。 他的班主任也很年轻，只有30几岁，姓刘，还没结婚，却为了孩子们的教育事业操碎了心。 在香江，30几岁不结婚的大有人在，并不算老，还会疼人。 年少不知她的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作为一个内地来的插班生，沈厚道能进入这样的国际中学，根本就不简单。 在课堂上，沈厚道还算老实，听课也算认真。 因为两地学科有差别的原因，刘老师原本觉得这个转班生可能会跟不上课堂节奏呢。 实际查验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的，这个学生功课学的很扎实啊，而且有高级教师给他辅导的影子。 不过，听说，这才没几天，这位学生竟然跟那些小混混们在一起了。 这可不是好现象，她决定来一次家访了，拯救年轻人是她的责任，人家随便感谢一点物资，都比工资多了。 他们学校在中环，刘老师看过沈厚道填写的住址，果然是有钱人家呢，住在半山太平道，那里可都是别墅区。 从中环到太平道并不算远，但是那个地方她从来都没去过，是时候去探险了，这是她还没有涉足过的区域。 为了这趟家访，刘老师给自己的小摩托加满了油，又专门买了一张地图，这才踌躇满志的出发了。 蜿蜒的盘山公路，四周都是葱葱郁郁的大树，风景不错。 原来，富人区就是这个样子的呀，果然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刘老师虽然在中环教书，但她自己原本是住九龙城寨的，能够从那里出来并不容易。 如今，她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也在港岛按揭买了房子。 虽然还没有一百平方尺，但一个人住着已经很舒服了。 不过，爬这样的山路，小摩托颇为有点动力不足，爬山的路段带她不动，熄火了。 而真的要推着走的话，一个女人的力量又不太够。 没办法，她只能先打着火，然后推着走，然后就摔跤了。 手掌没事，但是膝盖特别疼，挽起裤腿来，破皮了。 心里这个委屈啊，都不知道找谁去说，一样家属能够体谅做老师的不容易吧。 几经逡巡，沈光林早年买的马赛克别墅还是被她给找到了。 这里确实够偏僻的，并不好找哦。 不过大门很是阔气，一切都符合想象。 按响门铃，是一位中年妇女过来开的门，说着一口内地方言版的普通话。 刘老师听不懂。 她也不会国语，只会英文和粤语。 那位中年妇女也听不懂她说话，俩人如同鸡对鸭讲。 无奈，中年妇女只能对着房子叫了几声，出来了一位穿着裤衩背心吃着西瓜的男士，这就是沈光林了。 别说，这个年代的背心还挺好穿的，而且是纯棉的，穿着舒服。 像那种高级面料“的确良”，沈光林从来都不会去穿。 今天还好，沈光林恰好在家，也算是适逢其会了。 沈光林懂英文，也懂得一些粤语，他听懂了刘老师说的话。 刘老师说了，“我是国际中学的刘老师，请问这里是沈厚道同学的家吗？” 沈光林用英语回答，“是的，刘老师您好，欢迎来访。” “那您就是沈厚道的家长了吧，我是他的班主任，今天专程过来家访的。” 这话沈光林就有点不好接了，堂哥，应该也算家长的吧。 “刘老师您请进！” “婶婶，这是堂弟的班主任，给她倒杯茶切块西瓜吧，看把人家给热的。” 刘老师的背都湿了，不是热的，而是累的。 沈光林接过她的小摩托，“请进吧，不用客气。” “好的。” 刘老师看着沈光林把小摩托放在门口偏里的位置，“不用怕偷，大门外面也是我家的地盘”。 这话霸气！ 刘老师有点拘束的进了大门，跟着沈光林往里面走去。 大门距离建筑物还是挺远的，道路的两边种的全是蔬菜，其中不乏茄子豆角之类。 富人过的原来是这样的生活吗？ 她家在九龙城寨以前也种菜呢，没有想到富人还自己摆弄这个。 别墅到了，房子很大，看着就很气派。 进得门去，大厅里布置也还不错，墙上挂的是油画，像大彩电，大冰箱，空调，该有的全部都有。 刘老师这才觉得富豪还是富豪，这才是富豪该有的样子。 “刘老师请坐，先吃块西瓜吧，自己种的，不怎么甜，要说好吃的西瓜还得是宁夏的沙漠瓜。” 刘老师说了谢谢，原本不想吃，但还是接过瓜吃了起来，她是真的渴了。 “沈先生，废话就不多说了，我就简单的讲述一下沈厚道同学在学校这段时间的事情吧......” 然后，刘老师就讲了，这个孩子原本还不错，学习也认真，底子也好。 但是，他现在竟然跟小混混们搞在了一起，她很担心，她过来也是为学生好。 担心是应该的，沈光林也很担心，而且还有点恼火。 他立刻打电话给胡须勇：你立刻滚过来！ 刚还表功呢，竟然表成这个样子了。 胡须勇不敢怠慢，听得是关于小少爷的事，立刻风尘仆仆的就往这边赶。 谈话间，刘老师也知道了沈光林是同行呢，竟然也是老师。 教英语的吗，口语这么好。 沈光林只能回答，他确实教过英语。 其实，刘老师内心非常惊讶，原来，内地一个普通的老师竟然这么有钱了吗？ 在她的一番旁敲侧击之下，她也是知道了。 原来，沈厚道同学的父亲竟然是金陵的一个干部呢。 原来如此！ 内地高官子弟，怪不得能住这样的房子呢。 大家正在亲切友好的交谈中，胡须勇来了，开着一辆平治轿车。 这是长城公司的标配，沈光林喜欢这种车，大家都开这种车了。 甚至，梅赛德斯公司在香江专门开设了一家公司呢，就专门为了做大陆新晋富豪们的生意。 不光是沈光林的长城集团，就是一些其他机构，比如做招商引资的政府部门，他们也开始引进平治轿车了。 平治这个名字并不好听，他们请教了懂汉语的高人，“奔驰”这个词挺好的，又是谐音，意思也好。 但是，这个商标竟然在长城公司手里。 想收购，人家又不卖。 这件事有点难办了。 几次交涉，都是没有结果。 “你们要是再来，我自己就要造车了，让你们没有活路。” 这是沈光林的原话。 造汽车，这个可得慎重，话题也扯远了。 沈光林问了沈厚道是怎么回事？ 胡须勇对小少爷在学校的状况也不是特别了解，还好他是带着在学校卧底的小弟一起来的，就是防备大佬要问话。 小弟姓古，叫做古小天。 他是胡须勇提前安插进去做内应照顾小少爷沈厚道的马仔。 这个小弟皮相不错啊，细皮嫩肉的，很白，适合当明星。 小弟也说了，可能都是误会，他们也是怕小少爷受气才给他撑腰的，绝对没有混社会，也绝对没有欺负女孩子。 沈光林转头问刘老师，他们有没有欺负女孩子？有没有收保护费？有没有进行校园霸凌。 这个，她也不是很清楚。 没事，家里有戒尺，是时候让老沈同志来一波香江了。 玉不琢不成器。 家里没个老男人还是不行啊。 感谢完刘老师，沈光林让胡须勇送她回去。 婶婶盛情邀请她留下来吃饭，刘老师婉拒了。 婶婶很是热情，一定要给刘老师带一些土特产，这可是船王都吃不到的新鲜蔬菜。 全是自己种的，吃着可安全了。 不一会儿工夫，婶婶就摘了一大包蔬菜，其中有茄子，黄瓜，苦瓜，西红柿。 光是蔬菜就不说了，里面还混杂了两盒奶粉。 刘老师有点沮丧，不过也行吧，礼轻情意重。 其中最重的是一大包红薯，还带着泥巴的，新鲜的，可甜了，从春天里种下的，可以吃到冬天。 看着这堆东西，胡须勇也不敢说个不字，他打开崭新的后备箱，把蔬菜和红薯放进去，然后看看刘老师的小摩托，让古小天给她送回去。 看着淳朴的婶婶和失望的刘老师，沈光林也是哭笑不得。 “婶，我看门口柜子里不是还有一袋口红的吗，不给刘老师带上？” “是有，可是人家老师能要这个？” 那口红都不知道是谁买的，有香奈儿的，有古驰的，有迪澳的，婶婶来这里住了之后，直接全给收进了蛇皮袋里，大包装盒不错，能卖几十块钱。 确实，那口红不送人也是浪费了，可婶婶总觉得这样的小管管有些拿不出手，不过既然沈光林说了，那就给闺女捎带上呗。 刘老师真的不想要这些破烂，看那个蛇皮袋子，竟然还写着尿素，这还是从内地带过来的袋子呢。 这趟亏大了，不但赚不回自己油钱，自己的膝盖还摔破了。 能够坐一回平治轿车，也算是一个体验吧，只是没想到富豪会那么小气，谁还没吃过茄子豆角。 胡须勇一路也没说话，直接把老师送到了楼下。 听说刘老师住八楼，还没电梯，胡须勇也没二话，直接扛着袋子就上了楼。 不愧是混打行的，身体素质就是好，胡须勇扛着东西上楼，都没大喘气。 “刘老师，以后有什么事你多吩咐，在香江地面上，没有我们老板不能摆平的事。” “你们老板是谁？” “就是沈老师啊，他是老板。” 正文 第四四四章 小气鬼 还老板呢，那么小气。 还不如这个马仔，不但能开平治，身体还特别好。 “你在你们老板那里做事，一个月有多少薪水？” 刘老师看着胡须勇搬东西挺辛苦，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 “啊，薪水？我不领薪水。” 胡须勇还真的没领过薪水，他领工资干啥？ 整个娱乐公司和安保公司都是他说了算。 当初，沈光林给他2000万的启动资金，如今他已经把这笔钱变成6000万了。 沈老板没说过发薪水的事，他也没领过薪水。 长城娱乐公司他也是有股份的，要不要分红，沈光林也不关心。 胡须勇算是看明白了，沈老板投资娱乐公司，就是玩，至于是不是赚钱，真的无所谓。 胡须勇日常花费的钱都是在公司挂账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拿多少薪水。 “老板不发薪水，你们员工怎么生存啊？” “收保护费！” 胡须勇亮了亮肌肉。 “刘老师你放心，你们学校的混混成不了气候的，小少爷我们也会盯着他，肯定不会让他为非作歹的。” 原来是这样，烂在根子上了。 “你们老板看着挺年轻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哈哈哈哈，小少爷是我们老板的堂弟，老板是很年轻，真正的年轻有为呢。” 胡须勇喝过水就走了。 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没啥意思。 自己开着娱乐公司，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这种姿色的中学教师，他要避嫌。 看着胡须勇走了，隔壁做楼凤的邻居凤姐却过来做客了：“你也入行了？一上来就找猛男，可是赚到了。” “什么呀，这是我学生家长的员工，我今天去家访，他送我回来的。” 刘老师一边说，一边脱裤子。 “你真够拼哎，打野战啦，膝盖都磨破皮了，够豁得出。”凤姐话里话外离不开下三路，这是她的职业习惯。 “什么呀，今天去太平山，路太陡，我摔倒了，这是摔的。”刘老师做着解释，她也是知道凤姐就是开开玩笑。 “你今天生意怎么样，有接了几单？有没有豪客。” 一位教师和一个楼凤能够成为朋友，也是难得。 “可别提了，今天一个家伙，可气死老娘了。玩了还不给钱，硬说他没玩。是，前后是不到三分钟，明明是面条，还非说自己是喂面之子。” 凤姐骂骂咧咧的说着今天的遭遇，然后又接着问道：“你今天去富豪家里去，有什么收获吗？” “呐，收获都在这里了，就是一堆茄子黄瓜。” 刘老师一边给自己膝盖擦着红花油，一边指着地上的袋子们说道。 “这是啥呀这是，嘿，黄瓜，还挺新鲜的，顶花带刺的，用它来疏通管道，可是酸爽。 今天那个喂面之子，一根小牙签哄的人不上不下的，今天就只能靠它了。” “那你拿去用，还有苦瓜和番薯呢，那个更酸爽。” 药擦完了。 刘老师提起裤子才觉得今天真的亏大发了。 这堆蔬菜确实是新鲜，可是连油钱都赚不回来啊。 富豪们真是小气鬼！ “这个又是什么呀？”凤姐每样蔬菜都拿了一点，够自己吃好几天了，最后，她指着装尿素的蛇皮袋子说道。 那个袋绑扎的挺严实的，还是扶桑进口的尿素袋子呢，先是到了内地，又辗转到了香江。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什么破烂吧，没想到那么有钱的富豪，竟然会这么小气，不留吃饭就不说了，就专门送一些破烂过来。” “这蔬菜多新鲜，怎么是破烂呢。那让我看看还有些什么破烂，可别是土豆吧。听说内地生活艰苦，能够吃到新鲜蔬菜已经是富裕人家啦，你别不知足……哎呀，这是什么？” 哇啦啦，凤姐把蛇皮袋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全是口红。 大概有三五个品牌，每个品牌怕是有几十上百支。 竟然全都是口红！ 刘老师当然也看到了。 “这不是假货吧，连个包装盒都没有。” 凤姐并不识货，刘老师却是认识的。 她没事的时候经常逛中环的化妆品店铺，这些东西她熟悉的很，只是不舍得买而已。 “这可是连号的口红，每支口红的色号都不一样，作假是不会这么做的。”刘老师做着解释，赶紧把口红分门别类的收起来，也不说送凤姐一两个。 原来，这才是富豪正确的打开方式！ …… 另一边，沈厚道放学回来了，是专车司机给接回来的。 面对亲爱的堂弟，沈光林什么话都没说，反而是热情的和他聊起了日常。 甚至，他给叔叔订机票的这件事也都没有讲。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团圆饭，然后，沈光林就出去视察他的王国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视察的，他是专程去找他的好朋友张国容去了。 现在，张国容是长城娱乐的董事，他也占有一部分股份的，是老板了。 反倒是梅梅，什么都没捞到，有些人还以为公司会跟她有些关系呢，其实并没有。 沈光林到了公司，迎面就撞到一位长得很高但是面目清秀的女孩子。 这女子好强壮，一下子就把沈光林给顶翻了。 真的就像肥皂剧里演的，她跌进了沈光林的怀里。 这女子长得不错！ 看起来也很眼熟啊，她叫什么来着。 一时间还真的叫不出名字了。 女孩看着年龄不大，有些害羞，爬起来就跑了，甚至忘记了问沈光林是谁。 沈光林手上还有余温，他没有触到山峰，而是触到了山谷，确实是个挺尴尬的瞬间。 做得，但是说不得。 沈光林一扭头，就看到了在角落里的古小天，他现在是沈光林的保镖。 这保镖有点过分帅气了吧，跟平平无奇没啥关系呀。 据说，小明哥也有过这样的遭遇，然后他就把保镖给辞退了。 沈光林作不出这样的事，他还是问道：“那个女孩子叫什么，长得好高啊。” “她叫王组贤，弯弯人，原来是个练体育的，现在转行做演员了，不过就是因为长得高，一直没什么好角色。” 啊呀，这是聂小倩啊。 正文 第四四五章 舞会 听到小叔已经就快要到香江的消息，沈光林选择了短暂的回避。 亲眼见到父子相残的场面并不美好。 尤其，这个密还是沈光林自己告的。 沈光林在深城还有些别的事要做，甚至把深度认识聂小倩的事情都搁置下了。 很多人说，聂小倩是童年偶像，等沈光林长大了，聂小倩也还没变老。 是没变老，但是味道变了呀。 而且，从风评来看，哎呀，没法看。 只要人好看就行了，不要管那么多。 香江玉女很多，欲女也很多，有时候它们之间也是可以划等号的。 还是暂且不要在这里寻觅故事了，马上就要出事故了。 赶在小叔入港的前一天，沈光林匆忙回到了深城。 深城依然是一片繁忙景象。 到处是工地，到处是人流。 当然，每一次到深城来，都会有不一样的体会。 这里变化实在太快了，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全国不知道有多少人到这里寻找未来，有人在此飞黄腾达，有人在此沉沦堕落。 在莞城还没有发展起来的产业，率先在深城发展了起来，一些香江的汽车司机，竟然堂而皇之的包起了二奶，甚至很多想赚快钱的人操起了皮肉生意，到最后，甚至这种事情都传到了大领导的耳朵里。 ……… 经济要发展嘛，各种情况都会遇到。 在所有的深城企业中，长城集团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它的地位有点类似未来的富士康，甚至比它还更加重要。 因为，长城集团太会赚钱了，它虽然给自己留下了大量的外汇，可是，他们每年还是带给深城市政府足够多的外汇。 到年底了，如果市政府的创汇任务还没完成，长城集团也会提前上缴一笔款项，也算是同舟共济了。 你好，他好，我也好。 为此，长城集团在深城也是享受到了不一样的待遇，别的企业都存在物资短缺的情况，唯独长城公司不会，即使价格贵一点，各种原材料还是保障了生产的进行。 现在，长城集团除了做给国外订单做代工以外，它也在为自己的其他公司生产着各类商品。 像苹果掌机和苹果学习电脑，这才上市一年左右，利润已然超过了做电器代工的收入。 当然，长城电器生产的冰箱，洗衣机，电视机，这些也都不完全算是代工，因为他们主要供给的就是自己的销售渠道。 到现在为止，长城电器的空调生产线总算是建立起来了，他们每年生产的空调数量并不算多，但是现在国内市场也只有这么大，不可能像电视机那样供不应求。 长城电器无论在津门还是在深城都建立了自己的电视机生产线，显像管等核心部件也全是他们自己生产的。 现在，他们终于要涉足玻璃的生产了。 这也是一件好事，生产玻璃不一定非得是生产普通的建筑窗户玻璃，可以是电视手机屏幕，也可以是汽车玻璃。 如果能够占据玻璃这个未来超级大的市场，那也是非常厉害的一件事呢。 所以，这次在桂西投资一个亿美元，真的不算多。 尤其，他们还在那边建设一些代工厂呢，这也是算在一个亿的投资额度里面的。 这次到了深城，沈光林并没有做立刻回京的打算，他要等着小叔教育完堂弟之后再汇合了一起去金陵一趟。 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是关于他和李蓉结婚的事情。 沈光林毕竟不是孤儿，除开不靠谱的堂弟不言，小叔就是他最亲的人了。 在香江的时候，沈光林跟婶婶说了他们领证的事，婶婶很是高兴，这也是小叔这么爽利就来香江的原因。 婚姻大事，一家人总是要商量一下的。 虽然很多事情沈光林自己就能做主，但毕竟是人生大事，没个长辈主持大局，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反正时间也还宽裕，沈光林在深城一住就是很多天，也算是彻底了解一下这个无光十色的城市。 而且，闲暇之余，沈教授还出席了地方政府组织的经济论坛，他作为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作为京城大学的知名教授，发表了能够登上地方报纸的重要观点。 至于是什么观点，报纸上没说，大家也都不知道且不关心。 因为，这个年代的深城，只相信实干，不相信权威，尤其不相信研究经济的权威，大学教授，在这里是不吃香的。 接下来就没太多事要做了，沈光林不插手长城公司的具体经营，闲着无聊了就自己去海边散散步，偶尔还去海里冲个凉。 初秋的海水温度并不低，深城地属亚热带，一年四季温暖如夏，时刻充满着咸湿的气息。 这是海风的味道。 在深城，沈光林也并没有住进别墅里。 苏有朋他们在深城确实建设了一些别墅，但是他不爱住，沈光林也不爱住。 苏有朋是以厂为家，为了事业放弃了享受，沈光林是觉得无聊，就出去自己租了个房子住。 还是住在市井更舒服一些，也有烟火气。 深城也有老城区的，房租并不便宜，但沈光林还是单独给自己租了一个带院子的单元，他要体会几天闹中取静的感觉。 计划是很好的，每天喝喝凉茶，吃吃肠粉，整点烧鸭饭，弄点叉烧包，真是不错的生活。 可是，邻居们却看不下去。 看着沈光林斯斯文文的，却天天无所事事，他们也是为他着急。 终于有一天，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伯忍不住就会问了：“小伙子，你也是才下海的吧，有钱还是要省着点，不要这么花，日子还长着呢。” 确实，沈光林天天不上班，每天都会带各种水果回来，是有点挥霍了： ”我是才来的深城，以前是海王，现在没下海，已经上岸了。“ 沈光林说着老伯听不懂的梗，顺手拿了一个番石榴给老伯吃。 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昨天还给认识的所有人每人一个咸猪手呢。 在深城，猪脚和猪手是严格分开的，前蹄是手，后蹄是脚。 “小伙子，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呀？现在过来又干些什么。” 老年人，就是好奇心重。 “我以前是一名老师，现在过来做一些经济领域的研究工作。”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不过老伯也不介意，知道沈光林以前是教师就够了。 “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年头，来深城闯世界的，除了公务员就是老师。” 沈光林笑笑，没有反驳。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自己有的是钱，根本不需要下海经商吧。 不过，老伯毕竟也是好心，沈光林也表示了感谢。 随后，老伯就接着说了，“看你这个情况，你还没结婚吧，我对面院子的小雨丫头也没结婚。她也是老师，就是我们本地人，你们肯定有共同话题，她每天也是喜欢山呀，海呀说个不停，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沈光林连忙推脱说不用了。 老伯却说，“认识一下嘛，还能亏待了你不成，反正出点啥事，占便宜的也是你。” 有道理，那就…见识见识？ 小雨姑娘的职业确实是一位老师，而且还是一位文艺女青年。 当天，在老伯的安排下，两个人就单独见了面，就在沈光林的小院里。 做饭这种事沈光林是不在行的，不过深城有熟食卖，切点猪头肉加上酱牛肉就是很好的待客之道了。 听说沈老师是京城来的，小雨也很是好奇，立刻问起了他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做查海生的诗人，她特别喜欢他写的《亚洲铜》。 沈光林说了，这个人他还真的认识，现在就在政法大学做校报编辑呢。 ”真的，你怎么认识的？“ ”他以前是我的学生。“ “你净会吹牛，那你写首诗给我看看？” “我不能写诗，我要是显露的才华太多，别人就不能发现我的英俊了。” “切，谁信，那你会跳舞吗？” 我会。 沈光林当然是会跳舞的，而且是专业的，作为曾经的夜店小王子，如果不会跳舞那不是太拉垮了么。 两个人详谈甚欢，小雨姑娘也说了，改天我带你去跳舞吧，见识一下。 沈光林同意了。 之后的几天，日子也算平静，小雨有正经工作要做，沈光林一样做着各种采风。 在这个年代，各种各样的舞会早就开始流行了，甚至已经有了专门的歌舞厅。 深城作为潮流的最前线，距离香江又近，自然是少不了这些的。 每到晚上，躁动的男女就要忍不住了，他们来上一支交谊舞，别提有多开心了。 而且，沈光林还知道，他的长城公司也会不定期的召开舞会的，并且每个集体都有自己的舞蹈圈子。 这天，刚吃过晚饭，沈光林又想拿出大蒲扇乘凉呢，小雨老师真的找过来了。 真的要去跳舞啊，这月黑风高的，也不怕出点事，半夜被人给霍霍了。 跟白天朴素的打扮不同，晚上的小雨姑娘换了一身连衣裙，穿上了平跟皮鞋，一切都很符合这个时代的时尚。 沈光林却不知道换些什么衣服好，还好他前段时间出席经济论坛，新从长城公司拿了一套西装，刚好搭配。 “你这衣服不错。” “恩，长城出品，必属精品。” 等他们赶到歌舞厅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了，里面人很多，音响的声音也很大。 男的基本都是穿西装衬衫，留着一样的发型，女的基本都是裙子黑皮鞋，表情严肃，手搭手遥遥相望。 他们跳的是一种交谊舞，这是八十年代最流行的舞蹈。 可是，这种舞沈光林不会啊。 专业一点来说，沈光林会的是拉丁舞，国标，他对场内跳的这个舞种并不精通。 而且，进入到这样的场子也是要花钱的，一个人两块钱，男女都要收。 沈光林很是怀疑，小雨姑娘带他过来，就是用来掏钱买门票的。 因为，进场之后，她就找到了自己的熟悉舞伴，然后自顾自的跳了起来。 沈光林有些看稀奇，就在旁边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坐着，还给自己买了一杯5毛钱的劣质汽水。 其实这种兑了糖精的汽水，真要在外面购买的话，最多也就是几分钱一杯，现在涨了整整10倍的价钱。 这就是未来的KTV和夜店啊。 当然，沈光林也不是没有收获，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女孩子落落大方的过来邀请他跳舞，沈光林赶紧说了声抱歉，这种舞他真的不会跳。 恰恰？伦巴？想想身陷囹圄的大强子，沈光林觉得自己还是老实点吧，看看就好。 然而，刚谦虚完，沈光林随后就清晰的听到了别人的吐槽，“不会跳还穿的这么正式干嘛，钓马子啊。” 啊呀，有见地！ 正文 第四四六章 回乡 此后，小雨老师又来邀请沈光林去跳舞。 沈某人不去了，我给你两块钱行不行，你自己去。 你以为打发要饭的呢，哼！ 不过，两块钱毕竟也是不少钱了，沈老师真要是愿意赞助，人家也不好意思不要。 毕竟，小雨虽然是土著，但是工资并不高，发的工资还要买化妆品买衣服买零食，根本就不够花啊。 可能，后世的裸条贷就是这么来的吧。 别看这个沈老师没什么正经工作，花钱还挺大方的，而且也懂浪漫，竟然还知道喝咖啡呢。 如果他不是外地人，如果他有份还不错的工作，真的考虑一下找个这样的对象也不是不行。 就这样，俩人也算是成了朋友。 没事的时候，她也会帮他洗洗衣服做做饭。 沈光林的衣服全是新的，西装就不说了，T恤都有一大包，穿脏了都难得洗，再换一件就是了。 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吧。 当然不是。 住酒店的时候，还是有人帮他洗衣服的。 现在自己搬出来住了，他准备攒够了一堆再让人一起洗，或者用洗衣机直接一水给洗了就是了嘛。 自己用手洗？ 发明工具是用来干啥的，当电动小马达挖矿吗，小心渗水。 沈光林整那么多助理，又是工作助理又是生活助理的，不就是照顾他日常起居的么。 你不能解决问题，老板就要来解决你了。 只是，最近到了深城，沈光林不让他们跟着了而已，不然还怎么体察民情嘛。 就这样，沈光林在深城又无聊的过了好几天，终于把小叔给等过来了。 他再不来，他都要犯错误了。 如今，小雨姑娘连他的内衣裤都开始洗了，还问他身体是不是不行，不然，别人衣服上都有干涸的痕迹，他为什么没有。 你一个姑娘家，要不要这么懂行。 沈光林败退。 看样子，小叔这次过来应该是把堂弟给教育好了，毕竟是过了这么好些天才到深城来。 沈老板的叔叔过来了，该有的接风宴席自然是少不了的。 燥起来吧，一边奏乐，一边舞。 小叔在酒席上也是直叹气，这个小兔崽子太不让人省心了，还好有你这个管事的堂哥，不然我都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即使没有沈光林在，沈厚道未必就没有自己的道路要走了。 不过，这种话沈光林也没办法对叔叔细说，他只能说道，再过几天，我跟你一起回一趟金陵吧。 小叔也是这个意思。 一起回老家商量商量也好，家里除了小叔，还是有一些族老的，他们的意见也要听取一下。 小叔这次来香江，请假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了，甚至看着香江的生意这么好做，他都有点想辞职出来经营一家商铺了。 沈光林果然够义气的，也真的是实在亲戚，帮他们选的商铺位置都是极佳的，光靠着租金，他们两家人过得都可以很是滋润了。 而且香江和深城毕竟离的近，无论苏有朋还是大刘都会时不时的过去做个客，谁都没想到，沈厚道这个小兔崽子竟然会走在所有人前面，率先有了孩子。 他们过来一趟，给钱倒是也不会给，但是山珍海味的好东西却不少拿的。 婶婶在马赛克别墅四周种了不少新鲜蔬菜，临走也会给他们装上一些，她还以为自己的菜是很受欢迎的呢。 也只有沈光林天天说着有机蔬菜的珍贵，其他人还没有树立起这个概念。 大家争抢，更多的是给沈光林一个面子，造成一菜难求的局面。 听说小叔竟然想辞职了，沈光林很是惊讶，连忙问，难道做干部不好吗？ 并不是不好，只是，在工业局又算是什么干部了。 现在各个部门天天喊着招商引资，金陵又不是苏杭，条件也一般，招商引资哪里那么容易。 不过，领导听说老沈的侄子和长城集团有些关系，一直在想着是不是能够引荐一下呢。 这大概也许就是老沈的政治任务了，他能这么自由的请假，他很有用，这也是一个原因。 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沈光林不光是大学教授，他还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这并不是秘密。 一些人把工作做到他的亲友们身上，也是情有可原可以理解的。 在金陵投资也不是不行，只是沈光林有点不知道他过来能做什么，也建设一家电视机生产厂吗，还是搞搞云锦纺织？ 不过，投资的事可以慢慢想，现在终于还是要收拾东西离开深城了，小雨姑娘很是有些舍不得。 毕竟，俩人认识这些天，她只要有空了就可以去跳舞，好过瘾的说。 沈老师也是大方，请客吃饭，请和咖啡，请跳舞，通通不在话下，真是个很好的移动钱包。 临走了，小雨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我还是教你学学跳舞吧，下次到了舞厅不尴尬。“ “不用。“沈光林推辞。 “没事，很简单的。”小雨做着无谓的坚持。 ”不用了“ ”我有个很漂亮的闺蜜，真的非常漂亮哦，我带她一起。“ ”那好吧“ 真的是盛情难却。 这是沈光林第二次去歌舞厅。 这次去的时间点比较早，小雨姑娘也是说话算话，真的带了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孩子。 可以啊，看着还有点像奶茶妹的意思。 不过，面对美女，沈光林也就是看看而已。 任何一个长得好看的女孩子，背后都有一堆舔狗，谁要是真的想舔的到，定然是要花费无数精力跟金钱的。 现在的时代一点都不纯粹，到了后世，只要有金钱就可以了，甚至一些地方还搞一元空降，运气好一样可以。 三个人谈话间，歌舞厅到了，这次是小雨出钱请客，她也是难得有大方的一回。 现在时间确实还在，天还没黑呢，舞厅里面就没有几个人。 看到有漂亮的女孩子进来，有不少人围笼过来邀请她们跳舞的。 当然，这里也有专门的教学场所，大家不出钱也可以学。 “跳友谊舞其实很简单的，掌握住节奏就可以了，关键是默契，而两个人的默契是需要时间培养的......”小雨姑娘教的很用心，她真的觉得沈光林是个朋友了。 你说的都对，关键是沈光林并不想学。 但是，小雨的漂亮闺蜜也在呢，又觉得不露一手并不是他沈某人的风格。 在美女面前，男人总是忍不住要展示自己优秀的一面。 今天，就让她们看看，穿着运动鞋一样可以跳国标。 没有合适节奏的音乐也没有关系，沈光林从小就上舞蹈培训班，基础在身，一亮相就显得跟别人不一样。 起势了，沈光林动作犀利，举手投足丝毫不拖泥带水。 厉害啊！ 周围的人都看傻眼了，就是舞蹈老师也没这么专业吧。 沈光林抽空还看了小雨姑娘一眼，似乎在说，这才是舞蹈，你们之前跳的那就是一种广播体操。 甚至，跳完一小段，沈光林即兴还来了一段机械舞和太空漫步。 在这个年代，迈克尔杰克逊的机械舞都没有跳的这么热烈，如今被沈光林给提前跳出来了。 也太飒了吧！ 大家全部都震惊了。 很多人当场就要就教学。 沈光林也交给了大家一个简单的后退滑步动作。 表演完才艺，小雨真的有点不舍得让沈光林走了，沈老师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只可惜，她醒悟的太晚了。 今天沈光林总算是成功的装到了。 忍了这么多天，终于在歌舞厅留下了属于他的神秘传说。 很多年以后，小雨和她的闺蜜已经嫁做他人妇了，回想起当年的那个男子，忍不住还是腿抖。 沈光林真的走了。 这次从深城回金陵，他们是坐火车回去的。 天天坐飞机也是会厌烦的，如果不赶时间的话，还是坐火车舒坦，还能够看到沿途的风景和人生百态。 最近，沈光林的思想状态有点改变，并不是伤春悲秋，而是他想接接地气了。 在这个年代，太有钱也并不一定开心，高高在上也不是他想要的生活状态。 大隐隐于市，在平民百姓中寻找到的快乐才是真的快乐。 有时候，低调中显露一点才华才最让人回味。 在火车的吭哧吭哧中，沈光林又回到了金陵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这次再过来，金陵改变还是挺大的，离现代化又近了一步。 不过，它的一些老的建筑也还在，大体的方位也没有改。 穿越之后，沈光林每次过来，都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惆怅。 现在，金陵饭店已经营业了，这是全金陵最高端的酒店，是最高的建筑，也是全国的第一高楼。 沈光林当时就说了，要在一个不错的场合摆一场大酒。 在这个年代，能够在这里摆结婚酒席，确实也够有面子了吧。 到金陵的第一时间，沈光林就开了两个房间，反正叔叔也是一个人，住哪里不是住。 不过，老沈还是有些舍不得，在这里住一天，都赶上他一个月的工资了，这哪是普通人能够消费的起的。 沈光林只能说，你就大胆住吧，反正也不是我出钱，是长城集团给报销的。 那还可以，你们单位福利真好。 第二天，沈光林让老沈请家乡的族亲们过来一起吃顿饭，就在金陵饭店开了好几桌，全是正经的金陵人，全是正经的金陵菜。 这个年代大家肚子里的油水都不丰厚，能有一顿大肉吃，能有资格来的都来了。 还真别说，他们老沈家人还真的不少呢，真的要摆酒席凑人头的话，肯定是能够凑起不少桌的。 这样就好，沈光林真的决定将来有一天在金陵摆酒了。 人多才热闹嘛。 不过，举行婚礼这件事还是要跟李蓉商量，也不着急，反正又不是奉子成婚。 在做办婚礼这件事之前，沈光林又想到了先做另一件事，那就是捐款做慈善。 捐款都是干些什么呢，建厂？修路？建学校？ 都行。 沈光林也说了，他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长城集团有笔帮扶资金，他刚好可以申请过来。 就这样，长城集团出一部分，他个人出一部分，把家乡人民的生活给改善改善。 这叫带领大家共同富裕嘛。 建设个工厂可以，但是沈光林没打算给全村的人全部新修一套房子，估计到时候又会搞的一地鸡毛。 但是，他决定给村里捐建一所新的小学和中学，这就太可以了！ 而且，学校建好之后，师资力量也要跟上，专门设立一个基金，用于给学校的老师和求学的孩子们提供一些生活补助，这是他完全能够做到的。 这个年代的小学老师大部分是民办的，太辛苦了。 沈光林觉得自己出钱，请一些优秀的教师过来，不过分吧。 而且，一些贫困家庭的孩子读不起书，吃不上饭，自己照顾一下乡梓，很合理吧。 沈光林上次过来的时候，已经出了些钱把家族的宗祠给修了一下，这次他决定再多出一些钱，修的更气派一些，等结婚的时候告慰祖先也能有个好的场所。 所有的一切都要钱，而在80年代，钱还真的很值钱。 沈光林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当然，他也没有在酒店长住，安排完这些事他就跟着叔叔老沈回家了。 毕竟，自己家的祖宅也不差的，这些年经过仔细修缮，也更气派了呢。 正文 第四四七章 招商引资 从深城回来，沈光林在家乡又住了很多天。 谁不说俺家乡好。 家里处处是个宝。 如果，没有那些络绎不绝前来拜访的官员就更加好了。 可是，沈光林又不能跟他们翻脸。 毕竟，这是自己家乡的父母官。 毕竟，自己的叔叔还要在这里混下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来访的目的也是五花八门，有纯粹是瞻仰一下沈教授这个人的，看看他是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 但是，更多的，是想找沈某人拉投资，最好是能够投资建厂。 长城公司的人到了任何一个地方，地方上都会有这样的诉求，沈光林已经习惯了。 即使长城公司在深城有如此大的规模了，当地仍然在鼓励他们扩大再生产。 然而，投资这件事是需要谨慎的。 不过，沈光林还是决定在金陵花些钱了，当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地方经济的发展，也算是奉献自己的一片丹心吧。 招商引资这件事从改革开放的前几年就已经开始了，这股热潮会一直持续到2000年之后。 金陵原则上属于内地城市，并不在十四座沿海开放的城市之列。 不过，他们毕竟是省会，也有很重的创汇压力，也有很重的招商引资任务要求。 尤其，沈光林代表的长城公司，这可是知名的爱国港资啊，他们投在全国任何一个城市都是没有问题的。 政府的圈子是很小的，他们早就从各种应该保密的信息中知道了长城公司的经营情况，比如，长城公司一年会上缴多少外汇和税费。 因为各地都有相应的免税政策，他们真正缴纳的税费可能不是很多。 但是，他们上缴的外汇可就真的太多了。 这可是有名的创汇大户啊，尤其是他们的游戏机在花旗国热销，带来的全部是外汇。 即使一些企业生产的全部内销的产品，他们也能够用外汇来购买物资和原材料，这也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呢。 当然，长城公司也并不吃亏，他们买东西当然不是以市面价购买的，大家已经自动折算成了市场应该具有的汇率。 现在的汇率制度就是在掩耳盗铃，就连领导的孩子们出国留学换取外汇都要到黑市按照1比10来换了，硬守着1比3的汇率，也可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沈光林让长城公司来投资确实是没有问题，引进别的外商来投资也没有问题，无非就是换个壳而已，这个业务他熟。 可是，他需要当地政府也给个建议，他真的拿钱过来了，都是能干些啥呢。 总不能用钱来做善事吧。 金陵的支柱产业是什么？ 钢铁和化工。 后世可能还要再加上电子和机械制造。 沈光林有钱，也能拉来钱，他跟大家说的也很清楚，想让我们投资没有问题，就看地方能够提供什么条件，他也好去跟别人说啊。 沈教授给自己设计的地位很超然，进可攻，退可守。 想答应的时候自己就能做主，不想答应的时候就推脱说自己只是一个首席科学家，权力有限，至于老板是谁，这很难讲。 毕竟，金陵并不是桂西，桂西虽然很穷，但是有丰富的矿产资源。 金陵有什么？ 金陵有十三钗。 金陵还有秦淮河，有总统府，有中山陵。 作为古时候的扬州，这里也有属于它的繁华。 既然想招商引资，地方政府还是有办法的，可以搞合资嘛，金陵的石化或者钢铁厂都行啊，看你们的意愿，所有行业任你们挑选。 难道这些公司都已经开始亏钱了吗？ 当然没有亏钱。 但是，招商引资毕竟是当前的重中之重，只要你们投入的资金足够多，什么都是可以谈的。 这些年，很多优质的国产品牌是不是就是这样消失的？ 沈光林在这里找到了答案。 由于地方政府对外资的倾向性和招商引资的需要，外国企业在华夏改革开放初期的发展一般都是顺风顺水的，它们表现出了无数风光，也体现出了无处不在的优越感。 沈光林回到金陵刚一谈判就察觉这一点，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能以外资的身份体验一把优越感呢。 只要有钱，想买谁就买谁，谁阻拦就是不顾大局。 不过，沈光林现在信奉的是中庸之道。 他可能也是害怕当地政府将来会秋后算账，也不想承担侵吞国有资产这样的恶名，因此并不准备占这样的便宜。 沈光林想了想，那就拿纺织行业先做个试点吧，合作的愉快，可以追加更多投资。 金陵有一家规模非常大的纺织厂，占地范围也很广，刚好可以拿来用。 毕竟，他沈某人的夹袋里也已经有人才了的。 在杭城，李纲夫妇俩做的很不错。 现在让他们到金陵来二次创业，沈光林相信他们肯定也行的。 石化和钢铁行业沈光林确实也是很想进入，但是他自己手里没有人啊，而且这个年代，政策上也不允许。 不懂行就贸然进入，进去之后恐怕就是害人害己。 纺织行业可就不一样了，长城服饰本身就需要大量的原材料。 在金陵生产了再多的东西都不怕，大不了从其他公司采购的时候减少一些配额就是了。 “老板，好久不见了。“ 李纲听得老板召唤，第一时间从杭城到了金陵。 两地距离确实并不远，公司给李纲配了台小汽车，他非常喜欢，到哪里都开着。 这次，他也是直接开车过来的。 ”老李，好久不见了，你这段时间的工作做的很不错，现在金陵的地方政府想让我去接受云锦纺织厂，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 ”谢谢老板器重，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李纲一听说要接手云锦，也是神情一振。 沈光林准备接手的就是金陵最大的纺织厂---金陵云锦纺织厂。 与其说是一个厂，其实可以算做是一个大型的纺织集团。 从纺纱或者棉纺开始，有漂染厂，有织布厂，有成衣厂，从上到下也算是一条龙服务了。 沈光林都好久没有享受过一条龙的服务了。 这次去到香江才发现，长城集团各个子公司账上花不完的钱有很多啊，调拨过来一些外汇完全无伤大雅。 看着外汇到位了，地方上很快就把事情给办协了。 资产评估的事沈光林只让人跟着，自己不做参与，政府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给足地方面子。 地方上也是极力配合，各种刺头该调走的调走，该流放的流放。 总之，没有人可以破坏合资的大好局面。 然而，即使如此，合资进行的依然不顺利。 李纲是准备走马上任新厂长了。 可是，即使有内行人在，这样的工厂依然有破事一大堆。 工厂的工序车间有很多，浆纱、纺织、漂染、印染、织布、成衣一条龙生产，全部是生产车间，到处都是人际关系。 如何快到斩乱麻，这是一门学问。 沈光林不能在金陵停留很久，他很快就要回去了，临走，沈光林问李纲有什么需求。 也没别的需求，就是问一问，能不能裁员。 听说，香江的公司是可以裁员的，他早就想试试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李纲探口气，”这种老国企，为了满足城市居民的就业需要，一个坑里放了好几个萝卜，一个岗位派了两三个工人去做，冗员太厉害了。” 沈光林理解。 在以前，大家赚多赚少，都是上面说了算，工资也是财政统一拨付，企业是不是赚钱，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 现在这些年，纺织厂的门槛很低，因此金陵周边涌现了无数的小厂，他们这样一条龙生产的大厂就有点入不敷出了。 而且，这云锦厂可是几十年历史的老厂了，光是离退休工人和干部加起来就有好几千人，这些人的养老，看病，依靠一个企业怎么负担的起？ 这真的是个问题。 这个年代，企业承担了太多的社会责任。 用企业来办社会，在大型国企中是屡见不鲜的。 无论医院，学校还是各种福利设施都是需要企业出钱的，甚至包括住房以及其他地方上的开支，全是国企负担，担子真的很重。 后世的国企为什么又发展起来了呢，是因为丢掉了这些负担，而又形成了事实上的产业垄断，还不用担心资金的压力，想发展当然是很容易的。 对于一家国企来讲，欠了银行很多钱，没事，把账划掉吧。 私企可以吗？ 把钱存在银行里，我给你划走吧，你给别人做了贷款担保。 我没有！ 你有，因为你收到了高于平常的利息。 企业办社会是不可能的，沈光林在津门收购工厂的时候已经有过这样的经验了。 企业所有的债务和员工都可以接手，人多没关系，扩大生产规模就是了。 但是，关于那些已经退休了的老工人老干部们，他们是不会接手的，这件事只能让政府接管。 要说他们发光又发热，不能老无所养。 那这件事就没法谈了，办企业不是做慈善，这样的话还不如重新建设一家新工厂呢。 沈光林愿意说服人家长城公司接手这样的烂摊子，也就是看在家乡人的份上，不然，这种亏钱的企业，谁要。 金陵有赚钱的企业呀。 那先留着赚钱吧，长城公司不能占这样的便宜，他沈某人是为地方做贡献的，不能让家乡人戳脊梁骨。 哎呀，横竖都有理呀。 也行，离退休老干部的事情交给政府，但是，工厂的工人可不能辞退。 没问题，不辞退，大不了调离嘛，你们可得配合。 沈光林要走了，给企业定下了发展策略。 首先，拿钱解决工人的住宿问题。 家属区不要再是这样的平房了，全部盖楼，盖高楼，让居民住的高兴，住的舒服。 然后，给所有的员工定岗定编，可以从深城请人力资源专家过来，协助工作，有多余的工人不要怕，花钱建设新工厂就是了。 总之，沈光林在家乡投资不是为了赚钱，但是也不能亏钱。 原则上，当地企业的发展就要用当地的资金，花完手上这笔钱之后，如果企业还没发展，就要考虑一下这个企业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总之一句话，他们公司不养闲人。 正文 第四四八章 成功 这趟出门，前后折腾许久，沈光林终于还是回京了。 要是他再不回来，1986年就要到来了。 这趟出去，走过的地方真不少呢，白色，南宁，桂林，北海，澳城，珠海，香江，深城，金陵。 也算是转遍了大半个华夏，吃到了各处的美食，见到了各地的美女。 这趟回来，也有一摊子事在等着他呢，清闲不得。 长城公司也还好，有外甥女婿黄广义盯着，如果不是大事都不用劳烦他。 但是，实验室的事情可就真的不少了。 因为沈光林的实验室有好几拨人马，分为几个专业，大家项目推进的无论顺利还是不顺利，都需要向负责人汇报一下的。 就比如，沈光林和武田公司合伙推出的足球稀终于有面向市场的产品了，第一款就是抗衰老的化妆品。 价格当然是极端的昂贵，但还是有些人勇敢的去尝试和使用。 效果确实很不错，贵也有贵的道理。 如果不是沈光林的女人们还年轻，她们就可以使用上了。 不老仙女，她们也可以做到。 但这并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在当前，最重要且引人关注的就是抗虫棉的事了。 现在正是初秋季节，棉花刚好在这个时间点开始结桃了，现在也正是棉铃虫最猖獗的时候。 一个棉花桃，如果被棉铃虫给钻了个洞，那这颗棉花桃就算是就毁了，用不了几天，它就会枯萎并掉落在地上。 从今年以来，大家对抗虫棉这个华夏原创的高科技成果一直都在持续的关注。 如果有几天不报道，大家都会想的慌。 现在，棉花终于结桃了，果然也并没有什么棉铃虫，丰收几乎就是一定的了。 之所以大家对它的关注度很高，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也离不开央视的持续报道。 上级领导对它也很关心，电视媒体也是隔三差五的就过去采风，都快赶上直播了。 大家对抗虫棉的每一步发展都很关注，华夏积弱太久，实在太需要有振奋人心的成果了。 而抗虫棉这个成果不仅振奋人心，而且还有实用价值。 现在才是抗虫棉最上镜的时候呢，每一棵棉花上密密麻麻全是棉花桃，也只有这个时候，大家才是松了一口气。 就要丰收了呀，就快成功了呀！ 棉花上没有了棉铃虫，这得多收多少棉花？ 其实，夏天的时候能够看到棉花叶子上不生棉铃虫，大家已经有些感觉这事肯定是能成了。 现在回头再看，已经基本上算是尘埃落定了。 但是还差最后一步。 接下来要做的，大概就是棉花种子的收集并重新培育了。 毕竟，无性繁殖的成本还是太高了，他们第一年这样不计成本的培育还可以，以后可就不行了，这并不是常态。 用种子繁殖，而且种子还能保持这样的性状，这才是成功的关键。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抗虫棉实验组的人也没闲着，他们也进行了各种实验呢。 比如，他们会摘了棉花叶子故意给牛羊吃，连着吃了好几个月，牛羊啥事都没有。 这就说明，抗虫棉是无毒的。 无毒就好。 现在，沈光林终于外出回来了，大家的主心骨也就有了。 现在，别说是普通人了，就连大黄都有点想他了，而他也有些想大黄了。 这只狗好肥，他有点抱不动。 大黄自从去了势之后长势是真的好，它也没有别的念想了，只晓得吃。 现在，炖起来肯定是满满的一大锅，而且至少得是八印锅才能装的下。 印作为一种计量单位并不存在于教科书中，沈光林也是穿越了才知道原来锅的单位用“印”的。 一印大概就是一个巴掌吧。 沈光林去了桂西一趟难道就没吃到狗肉？ 当然是不可能的。 全国因为吃狗肉有名的就那么几个地方，到了桂西这么一个圣地，沈光林这样的爱狗人士，简直就是顿顿都不能少的啊。 下一趟，沈光林准备去刘邦的老家了，一边吃，还可以一边唱，大风起兮云飞扬。 不过，外面的千好万好，一切还是家里最好。 起码，每天都有现成的饭吃。 现在福缘门突然空闲下来了，就老李夫妻俩在这里住了，小婶子和老太太开小饭店去了，赚钱赚的正嗨，平日里根本没时间回来。 饭店是勤行，一刻都不能耽误，就算是逢年过节，该坚守的也得坚守。 而且，屠宰场定期要给长城公司送猪肉，顺便也会捎带一些猪下水过来，价格便宜，质量还好。 因此，小婶子的饭店生意好的不得了，很多厂外的人也想吃，但是进不来。 不过，沈光林最爱吃的还是鲁菜名吃--九转大肠。 只可惜，京城鲁菜馆做的味道不正宗，火候掌握的也不好，真的想吃好点的，那还得去泉城。 乾隆看到紫薇说，我请你吃猪大肠吧。 紫薇嘤咛一笑，说，好的呀。 一夜北风起，万树桃花开。 随着天气的转冷，棉花桃终于要开花了。 当然，这个时间点说开花其实并不合适，也不恰当，应该是棉花的种子要成熟了，因此露出了雪白的棉绒。 在这种状况下，再过得几天，等棉绒继续干燥一下，就可以完成第一波收获了。 沈光林是南方人，从来没有种过棉花，看到丰收的景象还是很高兴的。 为了见证这一历史时刻，他忍不住就又去守在怀柔水库钓了好几天鱼，直到第一茬棉花被成功采摘。 采摘的过程好热闹啊，电视台全程录像，采摘完成后大家称重，还不错，第一次就收了几千斤。 棉花的采摘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看看这种棉籽能不能培育下一代，而下一代还有没有抗虫性了。 如果还有，那就说明是完全成功的。 有专业人士在，这点并不困难。 棉籽剥离出来，加上培养液，在合适的温度和湿度下，真的发芽了，然后又长出了几片叶子。 经过试验，新出产的幼苗也具有抗虫性。 正文 第四四九章 牛 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 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孔子都说了，保密从来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大家都是做臣子的，搞不好容易失身，君子要小心点才不会那么容易出来。 无论家庭还是国家，如果保密工作做的不好，都是很容易出大事的。 就比如，一个男人出差在外，一不小心打了门下塞进来的小卡片电话，回家需要坦白吗？ 不需要吗？ 真的不需要。 不然就是家门不靖了。 想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红旗飘飘的，除非是家里有矿，家里那口子知道装作不知道，就跟林丰娇对房事龙和徐凡对待冯小钢一样。 人家正房女人不在乎，别人的女人就没办法。 而且，门下小卡片上的电话确实轻易不要去打，来的人货不对版就不说了，还容易吃亏上当，最后至少也要赔个车费。 如今，沈光林的实验室就在贯彻执行保密制度。 执行保密制度的方式之一是签署保密协议。 签署保密协议是后世打工人进入公司之后的第一个习惯性动作。 而且，在很多有格调的公司，签署了保密协议也是有钱拿的。 沈光林也让他实验室的人都签署了保密协议，而且也有保密金拿，保密金额跟工资几乎相等了。 保密不是一项义务吗，怎么还要给钱？ 这怕不是变相的加薪吧。 沈老板真好。 沈老板当然很好，冬天还没到呢，就已经发话了，今年过年集体再出去旅游一回，这次接着去桂西，咱们去北海避寒。 作为知名的风景旅游胜地，不造福自己的员工怎么说的过去嘛。 桂西建设新工厂的事已经在加班加点的干了，张鹏汇报工作说，他们暂时直接购买了市政府的招待所作为办公地点，确实可以接待员工们分批过去旅游了。 北海好啊，说不得还可以带个越南阿妹回来呢。 不过，现在距离过年也还早，现在谈的还是保密的事情。 当然，抗虫棉的事情是不需要保密的，都已经公开宣传大半年了，也没什么需要保密的内容。 真正需要保密的是另外的项目，也是属于窦伟他们生物组的---比如，克隆牛。 前段时间，长城生物科技公司大量收购了一批成年小母牛，要的都是那种身体健康身材匀称能够好生养的。 这件事当时搞的很轰动，场面也很大，一时间冀州母牛贵。 反正有钱，牛很快就买回来了，他们在京城喂养了一些，在京郊也喂养了一些。 大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些牛是用来干嘛的，还以为是做冷冻胚胎移植的呢。 冷冻胚胎的分离和移植确实是一个好项目，其实移植的难度并不高，但是，要提高成活率，这才是一个课题。 而且，冷冻胚胎移植对提高稀有种类的种群数量也是很有帮助的，长城生物公司对这项活动已经开展好几年了，成果一般。 现在，如果进行大规模的推广和实验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沈光林实验室的生物组确实也有在平行进行冷冻胚胎移植的项目，但并不是重点，沈光林和窦伟也是拿它当幌子用的。 所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牛的怀孕周期一般是8个月左右，从克隆牛的项目启动到现在也才半年多的时间，要是现在克隆牛就诞生了话，牛自己都不信。 除非有人去实行特异功能发功催熟。 还是对着牛屁股吹一吹更靠谱一些。 现在，对于沈光林实验室来讲，抗虫棉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电视上还在报道如同雪花一般的棉花盛开的景象，政府也在做着各种工作报告。 就算是窦伟自己，也要时不时的去向领导汇报他的工作进展情况。 华夏的国情跟国外是不一样的，沈光林是实验室的负责人，但是，研究抗虫棉的荣誉他至少让渡了一半给窦伟。 抛头露面的工作都交给了他。 当然，窦伟也是对沈光林非常的感激，在不同的场合都说着感谢的话。 不感谢不行啊，他的新实验还是要花钱的呀，如果没有沈老板的大力资助，很多实验项目根本就开展不起来。 指望国家拨款，估计还是再等20年。 虽然大家都很忙，但是沈光林还是找窦伟过问了克隆牛项目的进展情况。 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项目。 毕竟，这个克隆牛项目可是花费了很多很多的钱呢，无论买设备还是培养人，甚至包括原材料，这些都是要钱的，而这些钱又能够多买多少小母牛了。 为了一头克隆牛，沈光林所花费的钱，已经够京城所有人吃上一顿丰盛的牛肉大餐还有剩余了。 而窦伟却扭捏的汇报说，实验结果并不算很理想。 怎么回事？ 可能是手法不到位，也可能是在细胞核移植的过程中有损伤吧，还有可能是培养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 总之，当初大家信心满满，一口气移植进去300多个换了细胞核的卵细胞。 到现在为止，陆续已经有200多头牛中途流产了，处于正常怀孕状态的只有100头不到。 如果没有这100头牛撑门面，那这个克隆试验就可以宣告失败了。 而且，现在距离牛的出生还有好几个月呢，在未来的几个月内，还不知道有多少头牛会出问题呢。 克隆失败的几率竟然这么高吗？ 要是真的克隆人的话，那得招募多少女人来完成这一项试验啊？ 怪不得别人争论说有伦理问题呢。 伦理表现的方面有很多，比如，万一生出了畸形儿该怎么办？ 克隆的是动物的话可以就地杀掉或者安乐死，可是，人呢？也能这样吗。 畸形儿也是人。 万幸的是，现在母牛们已经处于平稳期了。 通过B超也可以判断，不大部分小牛的生存状态还不错，应该是能够产下几头健康的小牛的。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只要精心照料的话，牛儿们流产的几率应该不会太高了吧。 不过，同样是通过B超，他们也已经发现了，个别小牛还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畸形，真有可能是移植过程中细胞质流失或者细胞核受损了。 做任何一件事，沈光林都知道，事情往往没有那么乐观，也没那么悲观。 比如，在另一个时空的鹰国，多莉小羊出生的时候，跟它一起的也有很多其他小羊呢，只是它们大都夭折了。 不过，沈光林坚信，只要有一头健康的小牛出世就可以了，多了也没啥用，还无端浪费粮食。 鹰国科学家拿出来宣传最多的也就是多莉，跟多莉一样也还有其他羊一起出生，但它们就是陪衬了。 国内第一个克隆哺乳动物的机构是哪里来着？ 沈光林苦思冥想之后来终于想起来了：是一所农业大学。 好像是一个叫做来阳农学院的地方院校吧，克隆的也是牛，只不过是外购的胚胎进行的克隆实验。 沈光林真的去查过这所学校的资料呢，来阳农学院是齐鲁省内很不起眼的一所农业大学，后来搬迁到琴岛去了，改名叫做琴岛农业大学，一样不出名。 而且，来阳本身也是一个小地方，当地最有名的特产就是莱阳梨。 齐鲁真的是个好地方，号称世界三大果园之一，独特的温湿度条件和肥沃的土壤造就了这里盛产水果和蔬菜。 大葱，大蒜，苹果，蟠桃，花样太多了。 当然，这里也盛产高个美女。 其实，京城的女孩子也不矮呢，比如沈光林的媳妇李蓉。 李蓉同学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长得好就不说了，家世还好，不怪别人惦记。 沈某人是有仇都不过夜的人物。 中组部终于品尝到得罪沈光林的恶果了。 他们单位不是组织了一场针对年轻人相亲的鹊桥会么，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两年新进单位的女孩子本身就不多，长得好看的就更少了，结果一下子全被京城大学给拐走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而且，女孩子全是中组部的人，男人全是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的人。 这么说起来，大家还成了妯娌和连襟了呢。 他们在今年夏天的时候才是第一次一起出游，当时很多人都不好意思说话，沈光林也没有开展什么正儿八经的破冰活动。 他只是在不经意间展现了一下沈光林实验室的福利待遇情况，这个冰自然而然的就破了。 当然，破掉的不只是冰，还有其他东西。 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呐，很多人进入了热恋期。 沈光林实验室的住宿条件确实很好，很多人已经开始过来同居了。 这种事情一定要支持的，至少，早晚饭都是免费的。 这不，天气就要变冷了嘛，沈光林让单位买了一台中型面包车，每天上下班的时间用于通勤。 只是，通勤的线路很怪啊，早上赶在上班前从实验室通勤到中组部，下午，赶在中组部下班后再通勤回实验室。 李蓉也时常出没在这台通勤车上，大家其乐融融心照不宣，真是公私两不误呢。 夏天种下了一颗种子，终于有些人开始发芽开花结果了。 于是，他们开始向单位打报告申请结婚了。 没错，在这个年代，结婚也是需要打报告的，上级要是不批准，估计还要费一番周折。 沈光林看着两份结婚报告申请书，很是欣慰。 自己果然没有做无用功。 这两位申请结婚的员工都是京大毕业的高才生，其中一位是前年毕业的硕士研究生，另一位就是秃头张成了。 沈光林的实验室出没的都是自己人，有不少已经毕业的研究生或者在读研究生。 有些同学还在等沈光林可以带博士生之后继续就读他的博士研究生呢。 只是，沈光林的职称和资历还是不太够，他要是能够评为学部委员的话，估计就能带博士研究生了吧。 毕竟现在还是太年轻了，京城大学也是要承受压力的，也不好一下子提拔的太快。 面对俩人的结婚申请，沈光林大笔一挥，同意！ 天宫一号的房子肯定是不会再往外分配了，不过新材料基地新建的房子还是可以领取的。 你们要结婚了是吧，每人先分上一套。 大家抓点紧吧，只要结婚了就可以领房子。 新材料基地的新房子也并不算是毛坯，但是也没有经过沈光林的设计和精细装修。 无非就是装了灯，装了插座，装了马桶，装了灶台而已，买了床就能住。 在这个年代，墙是白的，地面是硬的，这就够了。 甚至，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样的房子已经很好了，早就可以入住了。 新材料公司的家属住宿区全部是照着这样的标准修建的，既快，成本又低。 至于要不要重新装修，还要给员工们一个进步的机会和改进的空间嘛。 沈光林正在沾沾自喜中，他的得力干将--秃头张成又来汇报工作了。 并不是科研取得了新进展，而是他结婚的原因向老板坦白一下。 因为，他跟那个女孩子只住了一宿，结果就搞出人命了。 牛啊！ 正文 第四五零章 吃饭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当时不是还在桂林旅游的吗，沈光林就拿张成举了他们实验室高收入的例子。 然后，就真的有女孩子对张成表示了好感。 男人又老又丑不要紧，重要的是有才华，而张成是特别的有才华。 女追男，隔层纱。 俩人的关系迅速热络起来，还没有从桂林回来呢，只是一个酒后的夜晚，俩人就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故事。 而且，没有在房间里，还是一对野鸳鸯呢，真够有野性的。 或许，男女之间的这种事情对于张成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毕竟他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女孩子也是一时不察，被他给趁虚而入了。 但是，在张成这里，事情大概就这样结束了。 张成这个人着实有些木讷，从桂西回来之后竟然再没有约过人家。 女孩也是生气，你都拿了人家的身子了，就没点别的表示吗。 没有。 女人哪里有科研好玩。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段时间。 俩人也说不上是冷战，毕竟还没有正式确立关系，但是来往确实不多了。 就这样算了的话，女孩又有点不甘心，毕竟同事们都在热恋中，就她不上不下的。 张成也是，人家女孩子也来过实验室找他好几次，是跟着同事过来的，也找到了张成，但都是当天就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张成真的太忙了。 怪不得头发不多，工作太拼了。 直到有一天，女孩发现自己原本很规律的大姨妈没有来。 根本不用等到恶心干呕的那个阶段。 自己的月信是什么时候该来，有个一两周不来，就该担心是不是中招了。 真的怀孕了，这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就申请结婚呗。 这次，张成过来找沈光林，就是向他汇报一下自己前段时间犯下的错事的。 但是，他也说了，并没有影响工作。 这个憨憨，他竟然还问沈老师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什么建议都没有。 真有孩子了这是好事啊，早点生下来呗。 小伙子，你这是“弯道超车”啊！ 弯道超车是新词，沈光林平时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会带上一些后世的流行词，很多人觉得蛮好玩的，也会跟着学。 结果，他们提前几十年已经把后世才会出现的网络热词给用上了。 什么浮云，什么奥利给，什么爽歪歪，全出现在了大家的日常词汇中。 “弯道超车”明明是远古词汇，用在这里却也是潮流新词了。 两个人经过商量，已经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了，他这次过来就是请沈光林一起吃饭的。 感谢媒公媒婆。 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吧，他会带着女孩子一起，她的家人也会过来，张成有些底气不足。 这才是根本原因吧。 不然，你还知道请客吃饭呢，看样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张成请吃饭，沈光林欣然赴约，并且打电话叫上了李蓉。 张成开窍了是好事，虽然女人容易影响他挥剑的速度，但是，有人能给他生个孩子的话，远在德国的吴晓云定然是没有机会了的。 沈光林的教学助理跟沈光林说过，那个女人时不时的写信给张成，一方面是打探他的科研课题和进展情况，另一方面就是想动员他一起去西德发展。 到现在还不死心呢。 可惜张成压根不想去。 至于张成有没有在回信中透漏他们实验室的科研进展情况？ 并没有。 因为，在这个年代，越洋信件，大部分都是需要经过人工拆解的，只有人工检视过了，确认没有问题，这才会帮你发出去。 所以，沈光林并不是偷窥狂，但是从侧面反馈回来的消息可以知道，张成同学还是值得信任的。 这天，下班时间还没到呢，张成已经提前吆喝着走了。 沈光林也不着急，临出门还专门到洗手间洗了把脸，顺便帮张成梳妆打扮一番。 镜子里有两个人，还是自己英姿飒爽，这一头乌黑的头发真是烦人呢，每次理发的时候还要让师傅故意打薄一点。 这次去吃饭，沈光林和张成每人开了一台车。 张成做为物理组的组长，沈光林是给他配了车的，虽然开的不多，但开出去也是一样的拉风。 这次出门，沈光林故意让他单独开一台车。 不为别的，为的是气派。 中组部到了，沈光林独自去接了李蓉。 虽然那个女孩子的工作单位也在中组部，不过她有自己的白马王子接，用不到自己献殷勤。 俩人各自接到了人，沈光林不紧不慢的跟在张成的车后面，没用多久，两台车陆续停在了一个新开的饭店门口。 德顺发大酒店。 名字很俗，但是好像很强大啊。 招牌做的不错，还有灯泡照射呢。 附近停车也方便，最主要是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没有小汽车，整个饭店门口，除了这两台小汽车之外，其他的全部是自行车。 他们还是有点特立独行了。 这个饭店沈光林以前没来过，他对京城一直都不熟的，虽然有车去哪里都方便，但还是在学校附近转悠的时候居多。 主要是他有些懒，没事的话根本不愿意出门。 进门了，这个饭店看档次还行，至少比较干净，不像其他那种常见的饭馆，到处都是油，蘸馒头能够蹭一顿饭的。 这女孩沈光林见过，只是叫不上名字，这次重新认识了一下，叫做淑惠，果然好名字。 她姓什么？ 没人说过呀。 刚一进门，就看到有人向着他们招手，“小惠，这呢”。 他们提前挑选的桌子靠着墙壁窗户，一张八仙桌的一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女人。 看样子是看到他们单独停车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女人一头卷发，保养的不错，看得出来家庭挺好。 男的也是一副干部打扮，穿着中山装，一副学究气质。 张成跟着淑惠姑娘老老实实坐下了，也不太敢说话。 沈光林只能笑着说道：“小惠爸爸和小惠妈妈你们好，我是张成的领导沈光林。” 他们是听说过沈光林的，知道他是实验室的教授，没想到他这么年轻的，要是，自己女儿的对象是这个人那就好了。 不过，也就是想想，人家带着女伴呢，已经有对象了。 “沈教授您好，早听说过您的大名了，最近你们实验室的抗虫棉电视上天天在播，很厉害。” 沈光林只能谦虚的说道，“确实很厉害，他们生物组确实出了点小成绩，不过，你们知道吧，小张也很厉害的，他可是我们物理组的组长，跟窦伟一个级别。” 中年夫妇这才又看了张成一眼，张成也是讨好的一笑。 眼看又要冷场，沈光林拉着李蓉坐下，然后对着李蓉说，“点菜没，来几个硬菜，今天陪叔叔阿姨喝点。” 点菜是一门学问，李蓉做菜做的好，点菜也是在行的，无他，熟能生巧。 这些年，沈光林也经常在外面吃饭，都是李蓉点菜，这个技能她练的很熟。 李蓉点好了才，又让沈光林随意加了几个菜，明显吃不完了，不过为了照顾张成的面子，并不觉得铺张。 服务员很快就问，“上菜吗？” “上。” 几杯酒下肚，大家开使热切起来。 中年男人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小张和小惠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我们今天请您过来就是商量这事的，唉家门不幸！” 未婚先孕，传扬出去确实是个丑闻。 不过，沈光林是开明的领导，他紧接着话题：“这件事上我要恭喜他们呀，这么快就有了祖国的未来，张成可是我们实验室的栋梁之才，有他在，我才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别的事。” 沈光林对张成是再满意不过了，这样的员工，最好是能来一打。 但是，中年男人接着说了一句，让沈光林有点不舒服。 他说，能不能让小张转行做公务员啊，这样夫妻俩也好有个照应。 正文 第四五一章 挖墙角 做老板的，最禁忌的事就是有人挖他墙角。 合着，你们过来吃饭，就是为了这事。 一时间，沈光林想到了为什么国企喜欢扣着人档案不给了。 不扣不行啊，自己辛苦培养的人才，就这么被人给挖走了，到哪里说理去。 “怎么样，沈教授，您支持吗？” “不支持！” 沈光林回答的斩钉截铁。 “强扭的瓜不甜，这件事要看张成的意见，如果他铁了心的要走，我做为他的老师，自然是要祝福他的，可我觉得他不适合走仕途，还是科研之路更适合他。” “嗯，嗯！” 张成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己，连忙使劲点头，他就是喜欢做科研，尤其是经费不受限制的情况下，简直无比每秒啊，可比女人有意思多了。 没人监督他，可他依然可以在实验室连续泡十几个小时，这种乐趣，别人根本不懂。 看到中年男人不开心了，小惠立刻拉了一下张成的手臂，意思是让他少说些话。 怎么能少说话呢，你没看这都要他改行了么，他怎么能够忍得住？ 沈光林也示意他稍安勿躁，有自己给他做主呢，别怕。 沈光林倒了杯酒，跟中年男人喝了，又吃了口菜，这酱牛肉味道不行啊。 藕片还不错，芥末味道很足。 压下酒气之后，他这才说道： “大哥，我僭越叫你一声大哥，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做主吧。 小张这个人真的很不错，智商高，当年还是高考状元，现在做科研又厉害，每年的收入也很可观，看到外面的小汽车了吗，我们实验室给配的。 他现在转行去做公务员，他能干什么？还不是被人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怎么可能，京城大学毕业的高才生，起点不会低的。”中年男人还是不死心，他之所以不反对这门婚事，也是因为张成毕业于京大，而他有没有钱，这个不重要。 “沈教授，您是不知道，我家里两个孩子，老大下海经商去了，走仕途的就这一个女儿，我想着趁我还在位，他要是做公务员的话，我还能帮扶一把，至于钱，那都是身外之物，他大哥赚的钱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点。” 原来，小惠的大哥是个倒卖批文的掮客，确实不差钱。 “您这话就不对了，要做好公务员并没那么容易，打铁还得自身硬。像我这样的就不适合做公务员，李蓉她爷爷也是想让我去做，我也给拒绝了。您再厉害，能够有她爷爷厉害吗？” 这话伤人啊。 确实，小惠一家还真不知道李蓉家里是干嘛的，李蓉也是低调，他们以为她就是普通干部家庭呢。 “还未请教？” “这是我对象，李蓉，小惠应该认识的。她的父亲就不说了，只是一名普通的科研工作者，大概是副部级吧，没什么前途，而她的爷爷，那可就厉害了，他老人家可是顾委的老领导…” 副部级还不厉害？沈光林一副看不上的样子。 不过，沈教授地位很高，平常来往的不乏更高级别的领导，人家见识广，也是没办法。 “沈教授，您是说，她家里现在没人从政了？这么好的家庭，那不太可惜了么？” 如果他有这样的家庭，成就肯定不至于比，也不一定，副部级也很难的。 “不可惜啊，科研工作者并不是没有地位，现在不说别人，就算是张成随便说一句话，很多大领导都要仔细倾听的，地位并不体现在官位上，而是体现在贡献上。” “搞科研能够养家糊口吗？” “当然能，一会带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们单位的待遇，绝对让大多数人羡慕。” 晚饭顺利结束，晚上张成果然带着小惠一家人看了实验室分配给他的新住处，崭新的四室一厅。 这真是单位分配的房子？ 真是。 而且实验室那里还有一间单身宿舍呢，平时他都住那边，这边房子到手之后没有住。 四室一厅的房子确实很不错，他们顿时觉得，在沈光林实验室工作也不是不行，这样的房子住着可比他们的老家属区舒服。 尤其是小惠，带着身孕，真的很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了，有这样的房子在，无论带孩子还是接待亲戚，都很有面子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现在小惠已经怀孕几个月了，不早点结婚，显怀了可就不好了。 因为她们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李蓉和小惠的关系也变得亲密起来，她也不避讳开车了，还对外说这是小惠的专车。 秦淑惠哪里来的专车？ 她男人的车呀，她男人是某实验室的领导，这是单位配的专车，还是德国进口的呢。 她已经结婚了吗？ 领证了，这周办婚礼，就在京城饭店。 婚姻是一件大事，也是沈光林实验室的大事。 所有没科研任务的人都忙碌起来了，定酒店的定酒店，邀亲戚的邀亲戚，总之，沈光林指示了，一定要做宾至如归。 这次婚礼，也可以算做沈某人婚礼的热身了，有了这次的经验，下次就不会麻爪。 张成的老家是豫东人，老家并不通电话，他就给家里拍了一封电报。 在这个年代，电报还是信息交流必备的手段。 要等电报退出历史舞台还有很多年的时间呢，甚至，2020之后，在一些偏远地区，也还有电报业务呢。 张成要结婚了！ 收到电报的家人很是高兴，老张家终于又要有后了！ 没错，张成的弟弟已经结婚好几年了，孩子都有了，张成确实属于晚婚晚育了。 这些年家里过的确实还不错，就差有个大孙子了。 其实，自从张成读大学开始，老张家的生活条件就已经开始改善了。 因为，在这个年代，读书是有补贴拿的，张成每个月都要把节省下来的粮票和钱邮寄回家里，这样，一家人都不会挨饿受冻。 后来，张成去了沈光林实验室做助理实验员，每个月都拿到一笔巨款，家里的生活水平立刻又上了一个台阶。 后来，他毕业了，把某次的奖金大几千元一口气全邮寄回家里去，家里彻底走向了小康的道路。 如今，老家修起了新房子，兄弟俩每人一个院，再也不用拥挤到一起了。 老大要结婚了，张老汉决定进城看看。 正文 第四五二章 进京 从豫东到京城并不远，但是也不近。 张老汉做了决定，他们这一大家子一起进城，进的还是京城，这可是他生命中的头一遭呢。 张成的婚期其实已经很近了，真的想结婚的话，每天都是黄道吉日。 小惠的肚子一天天变大，也是拖不得。 这些天，大家一起帮忙，忙的成果还是有的。 比如，司仪找到了，酒店已经订好了，沈光林准备自己亲自做证婚人，毕竟是实验室的大事，各方面条件准备的都很充分，吃住行一条龙服务。 万事俱备，只欠一场仪式。 张老汉临出发前，专门到公社去开了进京的介绍信，对方问他干啥去，他高兴的回答：“俺大小要结婚了，俺要进京！” “小”是当地方言，是儿子的意思。 说完，他还抓出一大把劣质水果糖，见人就分润一些。 “厉害啊！你家孩在京城发展呀？干些啥工作呀。”乡里的干部随口问到，毕竟是京城。 “嗯，是的呢，他大学毕业就分配在那里了，现在户口也落在那边了，以后俺孙子就是京城人了，至于干些啥，俺也不知道。” 不过，老张骄傲的情绪却是溢于言表的，根本都不用遮掩，娃离开的再远，也是他的种，当年起早贪黑的辛勤播种，终于没有辜负青春的那块地。 “毕业了能留在京城，那可就真的不简单呢，他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呀，还能分到京城去。” 乡里干部有见识，因此更是好奇，因为大学生毕业分配工作一般都是回家乡，能够留在京城的，凤毛麟角。 不过，张老汉早就等他这句话了，他要是不问，自己也不好直接说。 “京城大学！” 张老汉的声音果然嘹亮了许多。 “哎呦，失敬失敬，那你是下张庄的秃头老张吧，你家孩子可是咱们十里八乡的第一个状元呢，简直就是文曲星下凡呐。” 秃头老张这个名号他可是有点不喜欢。 不过，看在乡镇干部没有恶意的份上，老张还是决定不计较了。 在平日里，谁要是敢叫他秃头老张，他可是要着恼的。 “秃头老张”是张老汉的外号，张成的头发也不多，果然是家学渊源一脉相传呢。 这次去京城是他们全家一起出动的，除了张老汉夫妻俩，还有张成的弟弟张国一家三口，所以说嘛，张成落后了，他侄子都三四岁了。 农民进城一趟真的不容易，他们带了好几个大包袱，里面有亲戚们随礼准备的毛巾被，还有一些红糖和红枣。 还好现在不是年节，挤上火车还是容易的，他们买的是硬座，竟然还有位置。 硬座就可以了，毕竟不是啥富贵人家，就这么几个钟头就去坐卧铺，那不是脑子有病的么。 现在火车的速度确实很慢，吭哧吭哧吭哧的需要很久，老汉推的车速度都比它快。 不过，坐这样的火车他们也不会觉得累，因为心情兴奋嘛。 而且，他们现在最关心的，大概就是张成的媳妇长得有多好看了。 京城的媳妇，那不得是仙女下凡呀，不然怎么能配得上俺们家的文曲星呢。 只是，京城媳妇看得起俺们乡下人不，别闹出了洋相。 一路上，他们也不舍得吃火车上卖的餐点，也不知道那玩意并不好吃，自己煮了很多土鸡蛋，饿了吃个鸡蛋，再喝点红糖水，可润了。 一路嘻嘻哈哈，热情高涨，各种情绪汇集间，京城火车站总算是到了。 这天，张成和沈光林刚好临时有事，要去部委汇报工作，接站的活只能让李蓉带人去干了。 小惠是个孕妇，而且俩人还没结婚呢，并不适合单独一个人主动在公婆那里抛头露面。 李蓉就有点没所谓了，她可是主母，也就是师娘，张成算是她的孩子们。 虽然年龄上差不多，但是辈分上差了一辈呢，李蓉去接张老汉，也算应当。 这不，她带着两个学生，就站在出站口的位置，高高的举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张为汉。 果然是秃头老汉呢，名字里就带个“汉”字。 张成的弟弟张国大老远的就看到牌子和李蓉了，“大大，那是俺嫂子不，长得真俊。” 确实，初冬时节，李蓉穿了一件明黄色的长款羽绒服，下身铅笔牛仔裤，腿很直，身材又高挑，面相也精致，确实是很显眼。 火车站门口接人的很多，但是像李蓉这样好看的，还真的不多。 张老汉带着一家五口人挤了过来， “闺女，你是接俺的不，我就是张为汉，是张成的爹。” “我”这个词他并不常用，也是酝酿好久才说的这样一句话。 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上前搭讪真的需要勇气，张国就没敢说话，自惭形秽。 李蓉看到了秃顶的老爷子，顿时觉得没错了，真是亲父子，她赶紧笑着说道，“是的，张叔叔，我就是来接你们的，天冷，咱们上车一边走一边说吧。” 两位学生赶紧帮忙拿了行李，一群人跟着李蓉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中巴车位置很宽，但是张老汉并没有让别的亲戚来，就是怕浪费钱。 “闺女，你姓啥叫啥呀，和俺们家张成是咋认识的？” 一路上也是没话找话，张成的母亲开始跟李蓉对话了。 看样子，他们是误会了呀。 “我姓李，叫李蓉，我跟你们家张成是通过我对象认识的。” 嗯？ 什么情况？ 对象？ 她是二婚？ “俺咋没明白呢。” “怎么说呢，我男人是张成的老师，他们现在是同一个单位上班，你家儿媳妇有身孕了，不好出门，我这才出来接你们。” “哎呀，认错人了！不好意思闺女，那俺媳妇是个啥样的人呀？” 这话李蓉就有点不好接了，她们是同事，但是也并没有那么熟，至于小惠是个什么样的人，很难说啊。 “你儿媳妇怎么样还要你们自己去发现，儿孙自有儿孙福。” “恭喜你们啊，媳妇还没有呢，孙子已经有了。” 正文 第四五三章 夜宴 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但是李蓉也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张成的家人很可爱。 大家很希望这个误会是真的，但是，他们却明显的想多了。 人家李蓉早就名花有主了，惦记她的人很多，不过得手也就是沈光林一人。 这个闺女真好，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待人热情而真诚。 要是… 不过，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李蓉把他们一行人给送到了京城饭店，然后就跟着车离开了。 她也有她的事情要做，现在还是上班期间，老是旷工说不过去的。 这次能够亲自去火车站接他们，已经是不失礼的表现了，毕竟他们只是沈光林学生的家长。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李蓉也还没正式进沈家的门呢，他们又没有官宣领证，也是他们默认他们亲戚夫妻而已。 小惠是不能抛头露面，难道她就能了吗。 张老汉一家人就这么在京城饭店住下来了。 这饭店可真好，就跟皇宫一样，旁边不远处就是天安门。 老张一家人从来都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 那么白的床单，那么白的毛巾，那么白的服务员… 他们什么都不敢动，也什么都不敢用，生怕多花了冤枉钱。 就算是吃饭也是一样的，吃饭时间到了，他们根本不敢去这么豪华的饭店吃饭，那得多少钱啊。 从出门到现在都已经两天了，还在吃已经凉透的煮鸡蛋。 用白开水放红糖，把剥皮的鸡蛋放进去温热乎了吃，一样能顶饿。 还是等大娃子过来赶紧跟他说，这样的好地方咱可不能住，还是赶紧搬走吧，不是有宿舍么，打地铺也行。 一家人正在吃鸡蛋，饭店里有服务员来叫他们了，并且跟他们说，咱去吃饭吧，吃饭是不要钱的，饭费已经有人提前付过了。 多次确认这是真的，他们这才出来。 花了钱的，不吃就是浪费了，而且那么好吃的饭菜，吃不完就可惜了。 这大娃子，就知道浪费钱！ 看我回头掴死他！ 其实，张成结婚，是沈光林出的钱，并且也并没有挂实验室的账。 毕竟是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也是他的学生，这种关系和地位最是稳固。 师者如父，由他来赞助，张成也没有推辞。 而且，不是婚礼的花费，就是张成的婚房，也是沈光林花钱布置的。 饭菜虽然好吃，但实在吃不完了，能打包带走不？ 能。 吃饭真的不要钱？ 真的。 那就好，这服务员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难道也…… 难道京城的女孩子也都是这样好看的吗？ 果然豫东还是小地方啊，张成的弟媳妇天天觉得自己嫁给张国有些委屈了呢，现在到了京城，看到竟然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一向跋扈的她都不敢说话。 更晚一些的时候，张成终于回来了。 得知一家人已经到了京城，他赶紧过来打招呼。 从京城大学到京城饭店还是有些距离的，张成过来的时候他的家人就躲在房间里开会，根本没有出去玩。 毕竟是刚刚进城，没人带着，能够去哪里呢，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老大可以呀，去年过年的时候还没个准信，现在竟然连孩子都有了，这瞒的也真够紧的呀。 大家正在热切的讨论着张成的媳妇会是个怎么样的人，有没有今天见到的那个姑娘好，张成回来了。 面对各种质问，张成也不好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结婚的事情决定的很突然，毕竟是人生的大事，稀里糊涂的就到这个地步了，现在也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了。 当然，能够娶到小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内心里还是有些满意的。 她年轻，漂亮，工作单位也不错，虽然毕业的学校不如京城大学好，但是也不算很差。 家人终于团聚了，他们关心第一件事就是关于新娘子的事。 啥时候能见到？ 她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多大了？ 新娘子能有什么事，张成说了，你们不要着急，晚上咱们一起吃饭，到时候我把她带来给你们看看。 中！硬是要得，咱们去吃晚饭吧。 下午，张成带着一家人去逛了天安门，看了英雄纪念碑，见到了主席纪念堂。 这趟京城没白来，见到了天安门，一切都值得了。 晚饭还是在京城饭店。 沈光林做为长辈是一起来的，他来了自然也少不了李蓉的陪伴。 张成的老师这么年轻？还以为是老头子娶了个小姑娘呢，他们为李蓉可惜了很久，错付了。 人家才是男才女貌。 当然，他们果然见到了未来儿媳一家人，这个小惠姑娘果然也很漂亮，但是大家也都发现了，她不如李蓉好看。 不过，咱们庄户人家出身，能够娶一个这样的媳妇已经跟不错了，怎么还能奢望更多呢。 大家齐聚一堂，互相握手致意，气氛也算融洽。 小惠还是依照礼貌，向张老汉一家人打了招呼，不过，明眼人可以看得出来，她态度并不热切，礼貌中带着疏远。 尤其，亲家母问道，“你们在豫东是做什么的呀？” “社员，以前挣工分，现在责任田了，自己种自己吃。” 这么洋气的岳母娘，老张家的人委实有点胆怯。 “能吃饱饭不？还是红薯面窝头吗，听说你们豫东盛产红薯？” “现在日子好过了，顿顿都能吃上白面馍馍了，家里养了些鸡鸭，鸡蛋也可以随便吃了，馋嘴了也是能够杀只鸡。” 小惠的母亲确实小看了人，张成家里的生活条件已经算是很好了，他们新翻盖了房子，家里的钱也花不完，整个人生都升华了。 这次大家聚餐吃饭，小惠的哥哥也过来了，他穿着不剪标的西服，打着领带，看着就是时髦的很。 几杯酒下肚，人就放开了，很多心里话也就脱口而出了。 “按说，你娶我妹妹我是不同意的，不过，看在沈教授的面子上…，你上班能挣几个钱，还是跟我做生意吧，我一年上百万的流水，落到手里也有好几万。” 这话沈光林可就不爱听了，你们动不动就挖我的人，这是几个意思。 “这位小同志，一年百万的流水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如果张成想出去做生意，绝对不是你这样的小打小闹。你知道张成现在一年可以动用的资金是多少吗？张成，你来告诉他，今年过年以来，你花了多少钱了？” 虽然，沈光林很讨厌钱，但是，很多时候，想要震慑别人，还是得用钱。 师傅有话，张成只能听从，他说道，“今年我们物理组一起批了三千五百五，我花了大概有两千多万吧，账上还有一千多万没去动。” “什么？可别吹牛了，我不信。” 正文 第四五四章 豪宅 张成的大舅哥表示坚决不信。 他不是没见过科研工作者是什么状况，一个个苦哈哈的，连养家糊口都困难。 很多科研单位，都是等国家拨付了资金，工资一发，然后就再也没有多余的钱进行科学研究了。 嫌他们不出成果？ 在这样的条件下，成果并不是那么好出的。 就算是真的有人出了成果，没出成果的那些人也会心生愤恨的，就你头大是不是？你以为你是雷佳音啊。 他们京城大学毕竟是名校，或许情况能够好一点，但是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张张嘴皮子，动辄几千万，怕不是越南盾哦。 这个年代没有手机，也没法展示支付宝余额，又不能拿出银行的对账单来给他看，这钱财啊，想露白也没那么容易呢。 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沈光林看着意难平的这混小子，问出了一个问题：“小同志，你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过来吃饭的呀？” 小同志？ 这沈教授也是有点讨厌哈，年龄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还叫自己小同志。 不过，人家地位高，从张成这里算，还真是长辈，叫自己小同志也是没有办法反驳。 “今天我们是一家人一起过来，当然是打出租车了，平时我可是有辆摩托车的，崭新的雅马哈，速度倍儿快，人送外号，二环十三郎。” “那你膝盖不疼吗？”沈光林好奇的问道。 “什么？”大舅哥不懂。 “我说你这么骑摩托车的话，膝盖难道不疼吗？” “不疼啊！为什么膝盖会疼啊？” “还是年轻，不过也要注意保护，膝盖是很脆弱的，容易得风湿骨痛。以后有条件了，还是尽量换个能遮风挡雨的车。” 沈老师果然是一番好意，摩托车骑久了，尤其是这样的寒冷天气，很容易落下毛病的。 “你说的是吉普212吧，它还没摩托车贵呢，还是摩托车更拉风，年轻人就应该有时尚的生活态度。” 看样子此路有点不通啊，这个方面装不圆满，沈光林换了个话题：“你知道张成开的是什么车不？” “他还有车？怕不是自行车吧，真有自行车也行，也算是殷实人家了。” 沈光林笑了，就等你这句话呢，就兴你有车，他就不能有？ “你进门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外面停着的两台小汽车？” 大舅哥思量了一下，狐疑的说道：“有，黑色的，好像是西德产的，车标像个方向盘，油漆还挺亮的。” 看样子，他真的认真看过那两台车，男人么，就那么点爱好，时代会改变，但是男人不会变。 “我要是说其中有一辆就是张成的，你会不会嫉妒？”沈光林笑着继续问道。 “笑话，我会嫉妒他，我…，你说车是他的？不可能！我不信！” 没什么好不信的。 沈光林对着张成说到，“你把车钥匙拿出来给他看看。” “这是我们单位配发给张成的专车，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张成果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车钥匙，钥匙的做工很不错，在沈光林的眼里很简陋，但是在这个年代就像精美的工艺品。 虽然张成并不常开车，但是车钥匙一直都在手里收藏着呢，男人，哪里还有不喜欢车的。 当然，实验室的办公室也存有一把车钥匙的，他们办公室的日常工作就是给车做个保养，洗洗车，加加油。 做为领导，只管好好开车就好了，其他什么都不用操心，日子舒服的很。 “你们单位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豪华小汽车？这不可能！真是你们的吗？”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张成说了，沈老师上一堂课就可以买四辆这样的小汽车，他们的实验室，从成立以来就没有为资金发愁过，大家愁的是怎么还没出成果。 压力很大啊，有钱花不完。 国家这么优待你们？ 钱并不是国家出的，实验室的钱都是沈老师自己筹集来的，从国外公司，从长城集团，还有就是他自己也会外出授课的出场费，这些都是实验室的经费来源。 至于国家的拨付资金，实验室从来没有领取过，即使有，也让学院自行分配去了。 沈光林的地位超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每年都能从国家获得资金，但是这些钱匀给其他实验室了，沈大善人。 也是，大家都知道，沈教授赚钱简直不要太轻松。 沈老师却说了，赚钱没有那么轻松的，今年，他们实验室只从长城集团拿到了2000多万元的人民币，因为去年很多预算都没有花完，今年也是这样。 科研，真的要加强进度了。 其实，沈光林的实验室还是省钱，少走了很多弯路，有时候，沈教授一句话就像是指路明灯，可以为实验室节约几十万上百万的经费。 人家的科研天分，张成崇拜不已。 大舅哥彻底没话讲了。 他刁难张成其实也代表了小惠父母的意见，他们也不太信沈光林实验室的财务状况会有这么好，而且，女儿嫁给张成，他们心里不痛快。 如果只是单纯的比一比谁更有钱，在这事上沈光林从来没虚过。 自己一个人装比还不过瘾，他还得帮徒弟把面子给撑住了，这才算圆满。 晚宴上的话题聊到沈教授一堂课能拿5万美元也就截止了。 5万美元，那得是多少钱啊。 怪不得要在京城饭店安排吃住呢，果然不是打肿脸充胖子，人家是真有钱。 沈光林也说了，张成是他最器重的学生，也可以说是实验室的二把手，他的天分极高，只是区区一点物质条件的改善而已，说这个最没意思了。 李蓉也插了一句话，就是为了小惠，他们实验室专门买了一台中巴车，就是方便她们单位的女同事下班之后能够到实验室团圆的。 “不会是让我妹子给你洗衣做饭吧？她在家里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这话张老汉不爱听，娶媳妇不就是洗衣做饭生孩子的么，不然她们还有什么用。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很多话他都没有说，他知道，沈老师别看年龄不大，是真的为他们张成好的。 遇到这样的老师，他很感激。 果然，沈光林说了，“哪能让孕妇天天做饭呢，我们实验室有24小时的食堂，饭菜不一定好，但是肉管够，营养不会缺的。” 沈老师谦虚了，他实验室请的可是大厨，饭菜能不好吃吗。 小惠也说了，他们实验室的伙食很好，比下馆子还好吃，而且家属过去吃饭不要钱。 看样子是真不错。 沈光林却还是觉得此行装的不圆满：“你们不要把赚钱放在第一位，用不了太久，张成也会实现5万美元一堂课这样的目标的，他研究的课题，比一堂课5万美元更重要。“ 而钱是最没意思的东西。 天天掉在钱眼里，整个人都庸俗了。 虽然沈教授一堂课就可以拿5万美元，可他还是对钱没有兴趣，他不喜欢钱，他最开心的日子，还是刚上班一个月单纯拿工资的日子。 张成连忙点头，我也是呢。 果然一脉相承，既是师徒，也是父子。 这顿晚饭最后也并没有闹的不欢而散，大家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貌。 都没等到宴席完全结束，他就拿了钥匙去看小汽车去了。 自动挡的车，还能放磁带，带收录功能，有空调，可厉害了。 张老汉整个席间没怎么说话，最后大家告别的时候却很是固执：一定不要住这个饭店了，坚决要去他们单位的宿舍看看，不是说你有房子住的吗，我们过去打地铺就行。 天冷？ 天冷不怕，他们每年都会出去义务挖河，天更冷呢，不也是一年一年的过来了。 这样的饭店住着太贵了，不是他们能够消费的起的，有钱也不能这么花。 虽然是沈老师出的钱，但是他们一定要识趣，不能给脸不要脸。 消费理念的问题，沈光林表示尊重。 这么多人，两台小汽车坐不下。 李蓉打电话叫了中巴车过来，大家一起去张成的新家看看也好，已经布置完成了。 张成的新家并不在天宫一号，就在新材料公司，距离沈光林实验室真不远，上下班更方便一些。 这里虽然不是电梯房，但沈光林在规划住宅区的时候提前设计了很多停车位，生活设施更完善，住着肯定舒服。 新房子在三楼，四室一厅，特别大。 大家上去之后，除了沈光林和李蓉，进门的其他人都惊呆了。 房子的品质果然不在于硬装，而在于软配。 其实小惠和张成来过这套房子的，不过那时候整个房子就是面积大一些，基本是毛培，到处都是空着的。 这几天，张成忙于工作，基本都是李蓉指挥人在帮他们布置婚房，几天没过来，果然大变样了。 李师娘是一个合格的家居设计师。 现在，这套房子里所有的家具一应俱全，该有的电器也全部到位。 甚至，公司最新研制还没有上市的微波炉都有了。 墙面还是白的，但是地面上铺设了全实木地板，走在上面特别有感觉。 而且，吊灯也不再是那种白炽灯泡了，而是换成了水晶吊灯，很闪，很亮。 太奢华了吧。 不光是张老汉一家人，就是小惠的一家人也看呆了。 我们以后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了吗？ 小惠主动挽住了张成的胳膊，俩人虽然孩子都有了，但还没有在外人面前这么亲密过呢。 张成也是悲催，一发中的，甚至没有机会仔细体味和小惠的幸福时光。 毕竟，保护孕妇是他的责任。 沈光林主动打破了沉寂：“这就是我们送给张成的结婚礼物了，实在没什么好送是，毕竟钱太庸俗，帮他装饰一下新家，这是我和蓉蓉的一番心意。” 张老汉从震撼中醒来，对着张成喝道：“跪下！” 张成都懵了，“咋了？” “我要你跪下！” 爹要儿跪，儿不得不跪。 张成对着张老汉跪下了。 “你跪我干什么玩意？你给沈老师跪下，遇到这样好的老师，是咱们老张家几世修来的福分。” 沈光林连忙推辞，言重了言重了。 不过，他没跟着他们继续折腾了，带着自己媳妇回家喽。 想住新家也可以，被褥都是齐全的，而是实验室还有专门为访客留的房间，张成作为物理组的组长，他安排这些还是可以的。 沈老师走了，人家张成都有孩子了，自己要不要也努力一下。 没有隔阂的快乐，他每个月都能体会几次。 在过去的几年里，沈光林和李蓉俩人的小日子计算的可清楚了，都已经养成习惯了，在什么阶段可以穿雨衣，在什么阶段不用，默契的很。 甚至，一个眼神，对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该换姿势的换姿势，该中场休息的中场休息。 以后，顺其自然就好了，就不用再专门计算了吧。 第二天一早，沈光林拖着沉重的步伐带着大黄去跑步。 人还是要多锻炼，这样才不会被人嫌弃。 正文 第四五五章 光 京城的初冬，有着别样的寒冷。 如果是没有风沙的天气，往往有雾，也有霜。 白露为霜，蒹葭苍苍。 沈光林依然每天都坚持跑步，如果没有好的体能，在战场上就掌握不了主动权。 比如，大强子是农村娃出身，由于缺乏锻炼，就算是酒后，也就是兴奋两分钟而已。 悔恨不当初啊，这就是体能不好的下场。 就在这样一个略带薄雾的清晨里，迎亲队伍兴致勃勃的出发了。 具体的行程是这样安排的：先去女方家里接亲，然后将新娘子迎接到张成的新家，双方亲友汇合之后先在家里举行个简短的仪式，然后再到酒店举行正式的婚礼。 沈光林没吃过猪肉，但是他见过不少次猪跑。 后世那些庸俗的婚礼流程，随便一个拿到现在来都是创新。 这次，是沈光林亲自为张成设定的结婚流程，大家听了都觉得非常有道理，简直无可挑剔。 这可是中西合璧的婚礼，时髦的很，竟然还有互相交换戒指的环节呢，大家听了都觉得非常浪漫啊，沈教授真厉害，果然能者是无所不能的。 李蓉还好奇的问，你怎么会这么懂？ 沈光林回答，因为他一直在思考他们自己的婚礼呀。 李蓉听了还有点小感动，表示晚上一定要多多慰劳一下沈老师，给他吃个饱。 沈老师喜悦的眼角含泪，看大黄的眼神都带着负罪感了，再这样下去，他沈某人就要对不起这位老朋友了。 大黄还不知情，依然摇着尾巴一副乐天派。 张成的新家都是女方的亲友，她们看着这么好的房子，忍不住就开始羡慕小惠的好福气，找了一个这么优秀的老公。 也有人酸溜溜的说，嫁给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神气的。 哪里呀，人家新郎比小惠还小几个月，同龄人呢。 不可能吧！ 别管可能不可能，俩人终于要结婚了。 这个年代也是流行闹洞房的，只可惜小惠有了身孕，不适合有大的动作。 不说别人，就算是张成都没进行过亲密的动作了。 从桂林回来，俩人都没在一起睡过。 现在就要结婚了，想想还有些亏的慌。 张成的这场婚礼真的算是奢华了，竟然定在京城饭店，这得要花多少钱。 要是我结婚的时候也能在这里就好了。 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沈光林付的可是外汇，人家这才同意他们在这里办婚礼。 不过，规格确实是上去了。 以后说起来，这可是京城饭店的第一场婚礼呢，甚至媒体都准备报道一番了。 吃饭的地方高端大气上档次，接亲也一样拉风。 6台一模一样的平治轿车，在这个年代的京城，想凑齐了都是很困难的。 大家再羡慕也是没有办法，就算是沈光林，也要从新材料公司和长城电器调配一些汽车过来。 他们这些车牌都是连着号的，这串数字也显示了主人的实力。 车队过去，领头的车上一个大大的喜字，大家明白，有人要结婚了。 这是谁要结婚，整这么大的排场？ 很快，大家都知道了，是沈光林教授的关门大弟子要结婚了，这是老师在给学生撑面子呢。 那沈老师结婚了吗？ 好像还没有。 沈教授为科研事业献身，都没有时间去考虑他的个人情况。 太难得了。 要不，咱们帮他物色一些个长得好看的女孩子？ 不用了吧，人家有对象。 迎亲队伍很顺利，新娘子很快就接到了，一路上没有人拦着要钱，只有一个挑门帘的童子需要讨要一个红包。 沈光林和李蓉留在饭店主持大局，他们没有跟着去热闹一把。 还好，这个年代不堵车，也让放鞭炮，热闹还是很热闹的。 客人们基本不需要去张成的新家，请柬上说了，直接去饭店就好的。 婚礼是司仪主持，但是流程都是沈光林设计的，所有人都很满意。 饭菜就更满意了，大多数都是荤菜，管饱且管够。 吃过饭，大部分人打道回府，关系好一些的亲戚朋友也会去男方家里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么好的房子，真是富丽堂皇呢。 这都是师娘李蓉的功劳。 李蓉安排人给张成布置的新房，大家都很满意甚至是惊喜。 唯独沈光林自己觉得有不太完美的地方的，其中最不满意的地方在于灯光布置的不好，确切的说是发光源不行。 那个灯不够亮啊。 《疯狂的石头》里有句台词：高灯下亮。 白炽灯的灯光有点发黄，照着确实不太舒服。 是时候发起一场照明行业的变革了。 电灯从发明到现在已经100多年了。 准确的说起来，最早发明电灯的其实并不是爱迪生，而是亨利·戈培尔。 早在1854年，亨利·戈培尔就使用一根炭化的竹丝，放在真空的玻璃瓶下通电并且发光了。 他的发明在今天看来就是首个有实际效用的白炽灯。 他当时试验的灯泡已经可以维持照明连续工作400小时，但是，他并没有申请设计专利，也没有进行商业推广。 爱迪生算是捡了漏了。 这个人并不是个科学家，这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如果没有爱迪生，特斯拉的成就或许不止于此呢。 特斯拉着实有点厉害，或许是跟沈光林一样牛逼的人物吧。 一些人觉得，沈教授可以媲美特斯拉或者达芬奇了。 只有他自己不这样觉得。 还是说回照明吧。 现在这个年代，灯的发展其实已经呈现多种多样了，而荧光灯用作工作场合的照明是比较好的，沈光林的实验室就有大量用到。 沈光林想到的变革就准备从这里开始。 目前，比较主流的荧光灯是26mm的T8灯管，那种16mm的T5灯管还没有被发明出来呢。 沈光林却不想让这个历史继续了，他想打断这个历史进程，直接研发出LED类型的白光源。 在研究LED这个方面，沈光的实验室还是有些积累的。 他提出这个方向已经有些时间了，只是还没有取得突破而已。 半导体都有渗透性，沈光林投资桂西，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得到金属镓，二蓝光半导体的发光基材则是氮化镓。 中村修二就是依靠这个发现获得诺贝尔奖的。 如果沈光林率先研究成功了“高亮度蓝色发光二极管”，他得诺贝尔奖的几率也大了几分。 正文 第四五六章 家 在大家的羡慕嫉妒恨之中，张成的婚礼圆满结束了。 这场婚礼确实是很成功，但是也给后来人增加了难度，这样的婚礼，是谁都能筹备的起的？ 一些有钱人真的在跃跃欲试了，在任何时候京城都不缺乏有钱人。 即使是最饥寒交迫的岁月里，依然有人在大鱼大肉。 只是，其他方面都还好说，一模一样的小汽车就比较难搞了，大部分人也只能徒自羡慕。 婚礼结束了，一家人又从酒店转道去了新房，还有很多事要做，清点随礼，安排后续事宜。 无论男方还是女方，对这场婚礼都很满意，原本，女方家里对张成的家庭是不满意的，不过，看在张成有个好老师的份上，他们以观后效。 沈光林对自己的杰作也很满意，他也算是成功的练了手。 热闹过后，回归平静，大家陆续告辞，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熟悉而又陌生的新婚夫妻俩。 接下来干点啥呢？ 今天洞房是不可能的了，为了后代着想，也不能做不管不顾的做这种事不是。 结果，新婚之夜，俩人坐在床头聊起了沈光林和李蓉，也不算是没有话题聊。 沈教授是个好老师，李蓉也是个好师娘。 其实，张成对这些男女之事也不是特别热衷，很快，他又重新投入到了繁忙的科研生活之中。 还是科研更好玩一些。 因为沈老板已经在过问了，氮化镓怎么还没有研究出来？ 根据沈某人的判断：用这种半导体做发光二极管，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张成听了就信了，立刻组织人手，全力钻研镓中掺氮的技术，务必要早日拿下这一高峰。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沈教授为了自己的婚事呕心沥血，自己也不能无所回报不是。 张成想要攻克的这个难题，难度可真的并不小，看样子头发又要减少一些了。 如果不是天气太冷，估计沈光林都要建议他留光头了，像徐争一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其实，沈光林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做成氮化镓，只能让他们自己开动脑筋去想办法了。 面对困难，张成丝毫不畏惧，反而信心满满。 既然老师说能够做出来，那一定是能够做的出来的，至于现在还没能实现目标，是因为他们还没找对路子。 沈光林的存在，就是课题组最大的信心来源，之所以还没成绩，那是因为努力的程度还不够。 张成就是这样的人，最喜欢做科研，这是他的爱好，就跟有些人喜欢大保健一样，憋不住的。 沈光林就不行了，根本在实验室里坐不住，时不时的就想出去溜达溜达。 尤其，最近天气冷了，他真的又坐不住了，早就想去南方避寒去了，可以给员工们度假打个前站嘛。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态度。 做为新晋已婚人士，张成的日常生活状态也并没有什么改变，小惠的生活状态改变也不大，只是她住的地方从沈光林实验室搬到了新材料工厂宿舍区而已。 每天还是要坐通勤车上下班，每天还是要和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孩子们说笑打闹。 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大家的对象也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 只是，小惠走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而已。 当然，这一群女孩子中，大姐大还是李蓉，她是隐隐的领袖，谁让她的男人是领导呢。 这些女孩子也都聪明的很，根本没有谁去想着得罪李蓉，不说巴结，变相讨好是一定的。 得罪了老板娘，一年全白忙。 不过，李蓉也并不是嚣张跋扈的人，她在单位还是一样的低调，毕竟不是初入职场了，她的上一份工作是公安局的职员，已经积累了一些为人处世的经验。 大家又进入了其乐融融的氛围之中。 张成自己的生活状态没有变，但是，张成一家人的生活状态却改变了。 有句话叫做一人得道，仙及鸡犬。 想真心的留住一个人才，那就得想的仔细周到一些，最好是从他的家里人入手。 在这一点上，沈某人的单位做的很好。 因为长城电器和长城新材料公司都在招人，沈某人就建议了，张成的弟弟和弟媳妇都可以过来上班啊，比在家里种地强一些吧。 甚至，张老汉夫妻俩也有用武之地呢，长城生物公司养的那些牛也需要人照顾，愿不愿意过来？ 在这个年代，工人可比农民吃香太多了，很多人花钱也要买个非农户口，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进城招工方便。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为了赶时髦，事后等拆迁的时候后悔一辈子。 既然张成并不反对家里人进京，那就都留下来吧。 管吃管住管养老，小侄子将来也可以在京城读书。 还有这种好事？ 当然可以有。 长城新材料和长城生物科技公司都不缺地方住，不过条件可就没有张成的新家那么好了，就是普通的单身宿舍而已。 即使是这样的条件，也已经很好了，这样的条件比大多数京城人住的都要好，可别不知足。 至少，张老汉是非常满意的，他放话了，要是张成不好好干，打断他的三条腿！ 人家沈教授是真的仁义啊，能够遇到这样的好领导，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长城公司的招工原则就是员工推荐制，优先选择自己员工的家属。 不光是张成的家属可以享受这个优待，实验室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甚至，只要你恋爱了，你对象的家属也可以优先过来这里工作。 长城集团的福利待遇好是出了名的，长城集团能有多赚钱，这却是大家猜测都猜不出来的。 这个年代遍地是黄金，只要有钱，何愁赚不到更多钱呢。 只要有想法，办企业就会赚钱的。 国内也并不缺乏人才，即使没有什么管理经验，摸索个一两年也就有了。 实在不会还可以学嘛，没有谁天生就会的。 而现在很多国营单位之所以经营困难，缺乏的不只是技改资金，缺乏的还有可持续发展的眼光，也缺乏企业经营自主权。 长城集团就不一样了，他们朝气蓬勃，蒸蒸日上。 年底快到了，长城集团旗下的这几个企业憋着火等着年度财务报表呢，就是要看看谁的报表会更好看。 正文 第四五七章 牛生了 1985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晚一些。 随着天气原来越冷，沈光林也越来越懒了，真是难得出门！ 别说沈光林，就是大黄都有些不情愿出门了。 外面真的太冷了，它又没有相好的漂亮母犬，出去干什么？ 难道去寻找人类活动留下的固体痕迹么？ 天气暖和的时候还行，趁着沈教授不注意，还能偷偷吃上两口，回头再在他裤腿上蹭一蹭，完美！ 现在不行了，早冻得比石头还硬了，天气也封印了气味，根本不好找，即使找到了也不能吃。 想到这里它就异常气愤，自从家里有了冲水马桶之后，它都只能闻到气味，见不到影子了。 每次都被水冲的渣都不剩。 每次，大黄兴高采烈的冲过去，气味还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了，气得嗷嗷直叫。 有句话叫做狗改不了吃S。 这是本性，无论再高贵的犬种，闻到这个味道就跟瘾君子一样，是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住的。 很多农村家庭，自从养了狗以后，夏天都不用给孩子擦屁股了，狗舔得比什么都干净，孩子舒服，狗子也舒服。 现在大黄不愿意出门，并不是缺吃少穿，其实这事都怪姓沈的，闲着没事摘掉人家的那点念想做什么，自己每天各种嗨的飞起，就不管人家大黄的幸福生活了。 怪不得宫刑的残酷仅次于死刑。 天冷了，哪里都不去！ 沈光林也是同样的道理，房间里有女人，有暖气，还有加湿器，出去干什么？挨冻受罪么。 只是，李蓉每天早上都要早起上班，他也并不能睡一个囫囵的懒觉，还不如她读书的那个时候呢，俩人可以互相拥抱着一直睡到自然醒。 早上醒来，还可以顺势来上一发热身运动，益寿延年。 当然，按说沈光林也应该要上班的，起码，既然你的人已经在京城了，该上的课还是要去应付一下的吧。 沈光林却没有这样的觉悟，反正他有教学助理，上课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就算去实验室也是这样的，想去的时候就过去转悠一圈，不想去的话就在家待着看电视，或者陪老李们喝茶聊天畅谈国事。 当然，沈光林也偶尔回去找另一个老李喝喝茶聊聊天。 老头子退下来之后也是无聊的紧，他对沈光林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 尤其，今年他的实验室做出了抗虫棉，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老头子每次跟老朋友们会面，总吹嘘自己后继有人了，那些老家伙就不服气，人家姓沈，你姓李，就算是你孙女生了孩子，人家一样姓沈。 你们这是羡慕嫉妒恨。 “羡慕嫉妒恨”这个词被老头子学去了，沈光林的影响真是无处不在。 在老爷子这里，什么重大的物理发现都没有抗虫棉研发成功这个发现重要，大家能够吃饱穿暖了，才能想更多的琐碎闲杂事。 又是一场大雪来临，天气更加寒冷了。 屋檐上挂起了一尺多长的冰锥，要是不小心掉下来，搞不好能偶戳死人。 说真的，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每天起床还好，有暖气，不冷，但是出门就是一种煎熬了。 即使穿的再厚，只要有裸露的皮肤在外面，小风一吹，比刀割还痛。 这个年代天气还没后世那么暖，外面不说滴水成冰，但是在清水河上开奔驰是没什么问题的。 天冷，沈光林早上起来单手连方向盘都握不住。 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别人骑自行车的都没觉得冷，他开着有暖气的小汽车还有些不情愿。 不过，再冷的天，有时候该出门还是要出门呀。 因为，这天一大早，他就接到窦伟亲自打来的电话：长城生物科技公司的牛就要生产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牛，这是特别的牛。 生物组今年有两件大事，其中一件是抗虫棉，抗虫棉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就连国家媒体都说了，明年将是棉花种植大有作为的一年。 今年，经过统计下来，全年一共种植了大约8000亩抗虫棉，因为照料的比较精细，各项肥料也施展到位的原因，亩产量达到了400公斤。 这可是400公斤！不是400斤。 以往的棉花种植，即使是上等好田，棉花的产量也只有100公斤左右，这已经是高产了。 没想到，第一年尝试着种植抗虫棉，产量就达到了400公斤。 在这里，棉花能够抵御棉铃虫是一个方面，他们大规模的引入了尿素和二胺是另一个方面。 国内的尿素产量还不高，这些尿素都是从扶桑进口的，袋子很结实，前面写着日本，后面写着尿素，裤裆的位置还写着：含氮量73%。 各种因素之下，大家对明年充满了信心。 这就是一个数学题了，今年中了8000亩地，平均亩产400公斤棉花，每公斤棉花产种子1斤2两，问：明年能种多少田。 能回答这个问题的说明小学已经毕业了。 总之，今年年底的各项评奖评优活动都会有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的一份的。 如今，沈光林实验室生物组主导的另一项科研成果也要面世了：克隆牛终于要生产了。 沈光林心想，如果自己不去见证这一历史时刻的话，总是一种遗憾。 他问李蓉要不要去看母牛生产，她不去，不去拉倒，自己去。 这些天，窦伟吃住都在牛棚里，因为这里有最健康的一头母牛，B超显示这头母牛肚子里的小牛最是健康。 现在，窦伟已经是一个有味道的研究员了。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待产的母牛原本有好几头，但是状态一般，现在就看哪头母牛能够率先产下健康的小牛了。 全程录像，等将来公布的时候选择最合适的那一条就是了，反正又不是现场直播。 为了迎接这个历史性的伟大时刻，窦伟还专门请了农业大学最厉害的兽医教授亲自过来问诊，就是怕万一发生什么意外。 等沈光林过来的时候，小牛的生产已经结束了。 太快了吧！ 而且，为了给小牛取暖，已经做好封闭的牛棚里还专门吹起了暖风机。 沈光林一进来，里面满是牛粪的味道，还有些辣眼睛。 不过，这一切都挡不住大家的热情，看到沈光林过来，大家兴奋的叫起来： “沈教授，生了，生了！” 沈光林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生的是什么？” “生的是母牛。” 这不是废话么，从母牛身上取的体细胞，要是生一头公牛出来，那还真的出问题了。 正文 第四五八章 新世界 沈光林看过各种关于未来的电影，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克隆人。 什么《逃出克隆岛》，《黑客帝国》，一说都有一大串。 但是，直到沈光林穿越之前，各个国家在法律上也没有允许克隆人的出现。 或许，已经有一些富豪扶持着一些无良的科学家研究出克隆人了。 但是，这都是不能公开的秘密。 比如，一些富豪和政要，他们的器官要衰竭了，怎么办？ 有机会的话，难道不去克隆一个吗？ 甚至，有些科学家发表的论文，他们能够用雄性动物的**细胞成功的克隆出该种动物，如果把这一项技术用到老男人身上会怎么样？ 如果你很有钱，你会这么干吗？ 沈光林自己都不能从本心去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科学家是求名的，沈光林也不能免俗。 如今，他终于要掀开这历史性的一页了。 在很多人看来，自然科学的历史分为两个阶段：有克隆的阶段和无克隆的阶段。 其实，沈光林实验室对于抗虫棉的研发算是基因工程。 但是，他关于抗虫棉的快速繁殖其实就是用的无性繁殖，也就是克隆技术。 植物的克隆技术很常见，这个大家也不难理解。 毕竟，很多植物都是靠着无性繁殖进行繁育的。 比如，秋海棠的叶子可以重新长出一颗新的植物； 比如，柳树的枝条也可以重新长成一颗新的柳树。 如果常去到农村，经常可以在坟头看到长得特别古老的柳树，这是为什么？ 因为，人去世了，哭丧棒用的大都是新鲜的柳树枝条。 丧事结束之后，亲友孝子们会连带棍子一起丢到坟头掩埋起来，很多时候哭丧棒就会重新长成了一棵新的柳树。 但是，关于动物的克隆，尤其是哺乳动物的克隆，这还是第一例。 或许，在过去的岁月里，大家没有想到这一茬吧。 按说，这不是一个很有难度的事情。 当年，童第周能够更换金鱼卵的细胞核，要是再多发展一步的话，或许哺乳动物的克隆技术就发展出来了。 天意使然。 长城生物科技公司的克隆小牛已经生产很多天了，而且长势良好。 沈光林还给他起了一个很接地气的名字---翠花 翠花是个好名字，除了这个好名字之外，它还有一个备选，叫做海燕。 看样子，翠花短时间应该不会死，这项实验算是成功了！ 是时候向外界宣布这项成果了。 沈光林最先找的还是央视媒体，而且就是沈光林的老朋友老熟人，上次跟他们一起去桂西的赵忠。 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老朋友还是需要照顾的。 不过，听了沈光林的话，赵忠还是有点懵，他都没意识到这样技术的牛逼之处。 赵忠的敏锐性还是不行啊。 “小牛生下来了？生了就生了呗，难道您沈教授的公司生一头牛也要请大家吃席？” 这不是一头普通的牛，这头牛没有父亲。 又不是人，找不到父亲不是太正常了么，这又不重要。 真是无语。 沈光林跟他说了：“比如说你是赵忠，我们实验室的一头母牛生了一头跟你一模一样的赵忠，这下子你懂了不？” “什么意思？双胞胎？” “不是，就是复制的你自己，复印机见过没有，把你重新复印了一份，从你身上取一个细胞或者一滴血，然后造出了一个全新的你，神奇不？” 沈光林讲述了他们夏天是怎么繁殖抗虫棉的，就是取抗虫棉的细胞，经过培育，然后形成一棵全新的植株。 如今，他们把这项技术应用到动物身上了。 你可以理解为，把你的手剁下来，然后长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你。 我去！你是神吗，这么神奇吗？ 当然没有这么神奇，克隆还是受限制的。 说不准以后可以达到这样的条件，但是现在还不行。现在还是起步阶段，不过未来的方向真的是不是这个样子，沈光林也不知道。 电视台沸腾了，这是什么样的高科技？ 1985年的当下，刚刚进入改革开放的第七个年头，大家太想在科技方面取得突破了。 这也是沈光林等一众科学家成为明星的原因，大家太需要一个这样的人物了。 沈光林也是不负众望。 他的横空出世，确实在科研方面做出了一系列成就。 但是，这还不够，还需要更有轰动性的成果。 毕竟，无论是物理方面的理想模型还是足球稀，疑惑是碳纤维管或者超导材料，这些都没有进入实际应用阶段呢。 而且还有半科学半神学的量子通讯和量子密码，更是颠覆了大众的认知。 而沈光林的所有发明或者发现中，真正进行实际应用阶段的除了汉字输入法也就是抗虫棉了。 五笔汉字输入法一些媒体热炒了一段，但是沈光林自己都不是很重视，大家的激情也就慢慢减退了。 抗虫棉确实厉害，也确实火热，但是持续宣传了大半年，现在也是疲软期了。 如今，他们实验室竟然研发出了可以复制人的技术，这简直就是外星人的科技啊。 沈光林专门强调，这不是复制人，这是复制牛。 那也厉害啊，牛比人还大个一些。 不能这么说！ 沈光林的态度很严肃，他坚决反对克隆人！ 这涉及到伦理问题和各种其他问题，沈教授是坚决不支持克隆人的。 那行，还是先报道科研成果吧。 国家现阶段还比较贫穷，真的太需要震惊世界的科学成果了。 今天，沈光林的实验室又做到了！ 央视媒体立刻过来采风录像，沈光林当然又没有露面，他是幕后英雄，大家都懂。 然后，这个成果当天就通过电视向全世界发布了出去。 晚七点的大新闻，主持人正式播报：华夏科学家在生物方面取得本世纪最重大的科学进展，京城大学某实验室的科研工作者用牛的体细胞成功的培养出了全新的一头牛，这证明的动物的细胞核依然具有全能性。 这将是一个新世界。 正文 第四六零章 采访 在1985年的岁末年尾，放了这么大一个卫星。 对沈光林实验室的轮番采访是势在必行了。 到这个年代，央视已经成立好几年了。 自从和京城电视台分家之后，他们发展的越来越好了。 有资金，有资源，各种条件优先紧着他们来。 因此，发展的好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京城电视台就有点难以为继了。 有句话叫做：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如今，京城电视台就很有点这个意思。 不过，这个年代毕竟没有说相声的老郭，也没有谁故意去怒对他们。 因此，京城电视台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活着。 沈光林实验室生物组的副组长老孔同志的妻子——李萍姐姐也进入到央视这个单位工作了。 她做了一名主持人，主持天气预报。 原本，她的计划是能够进京城电视台就不错了，现在竟然能进入到央视，很是满足。 这是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工作岗位。 李萍起初是个演员，无论演话剧还是演电影都表现的很不错。 但是，她做主持人其实是有点欠缺的，因为普通话里总夹杂着一些地方口音，并不算标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央视为了能够和沈光林交好关系，这才破格录用了她。 上面有人，这个才重要。 一个女人是不是厉害，要看她上面那个人厉不厉害。 其实，这也是互相成全的事。 大家为的是沈光林和长城集团的面子。 长城集团每年在央视都会投放大量的广告，是他们的超级大金主。 因此，他们招李萍进来，也是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说起金主，大家不由又想起了小英，斩断了它的金主，且看它还能蹦哒几天。 这个年代在央视投放广告并不贵，而沈光林又深知广告的重要性，也是一啪即合。 因此，他们长城集团每一款新产品出来，都会第一时间在央视投放广告。 宣传效果当然好极了。 这次，沈光林实验室又出重大成果了，他们是去补拍记录片的。 都报道过几轮了，还是不够，因为国际友人还在络绎不绝的赶过来。 这次拍纪录片，赵忠是总策划，李萍是主持人。 又要集体出动去采访沈光林实验室了，大家准备充分并且充满了期待。 因为，他们每次过去，对方基本都会准备一些小礼品，惠而不费，但是很得大家喜欢。 沈光林的套路，让大家领教到了什么才是人际交往的真谛。 这叫做会做人。 在人际交往方面，沈光林从来都是不吝惜花钱的。 今天的消费，由沈公子买单！ 李萍去到央视上班以后，自然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多多少少总有些人有些微词，不过，只要自己心里没有芥蒂，管他们怎么想呢。 长城集团每年投放那么多广告，李萍就是带资进组的女主角，人家只是做了个天气预报的主持人，你们还想怎么样。 拜访车停在大门口，生物基地到了。 沈光林实验室的生物组其实已经搬离原来的办公室了，现在他们长期在生物基地办公。 而李萍一家人就住在天宫一号，按说她过来是最方便的。 不过，做人不能搞特殊，他们还是得从单位专门赶过来。 在大门口通过门卫打了电话，出来迎接的就是老孔。 这个呆子，竟然还装作不认识李萍呢。 面对电视台的采访，沈光林自己肯定是不会出面的，真正出面的除了老窦，也就是老孔了。 因此，自己男人能够上电视，李萍也是觉得与有荣焉。 于是，在老孔的带领下，他们煞有件事的进行了各种采访，并且拿到了第一手资料。 人家早就准备好了，就算是你们自己拍摄的吧。 在后世，这叫通稿。 午饭自然也是老孔负责招待的，也只有这个时候，老孔才会和李萍坐在一起，俩人你侬我侬的说上几句不那么私密的悄悄话。 自从生物组异军突起之后，夫妻俩人的关系越发好了。 以前李萍总是觉得老孔不会做人，天天埋头研究，能有啥出息。 现在觉得自己老公真是个出息人呢。 前面宣传抗虫棉时期老孔出境就不少，现在的克隆牛也是一样的。 回来的路上，大家拆开了他们生物公司送的随手礼物，是一个电热水袋，特别暖和。 大家开始还翻看了半天，但是怎么也没看到加水口。 经过仔细阅读说明书，她们这才知道，原来这是插电的，只要三分钟，热水袋就可以用很久了。 真先进呢，果然特别适合女孩子们冬天用。 “萍姐，听说这次接待采访的是您爱人，是吗？” 问话的是一位只有19岁的小姑娘，刚进台里一年，正是青春年华。 她现在正是少女慕艾的年龄，听说前段时间沈光林实验室搞了一场很轰动的婚礼，竟然是在京城饭店举行的，也太令未婚女青年羡慕了吧。 “是的，就是我家老孔，毕竟他也是生物组的成员。” 李萍还是很骄傲的，因为老孔是生物组的副组长，管理着农场和生物科技公司，可谓是位高权重了。 “那他们实验室前段时间在京城饭店结婚的那个人你认识吗，沈教授怎么会给他那么高的礼遇？” 张成的婚礼太招人羡慕了，很多人也是因为这场婚礼而听说了这个人。 “我认识啊，他的婚礼我还去参加了呢。不过他是物理组的，而且还是沈教授的入室弟子呢，很优秀的。” “哎，可惜了，英年早婚。” “怎么，小妮子思春了？” “哪里有，今年家里也开始给我介绍对象了，我也不知道找个什么样的好，你说他们实验室福利待遇那么好，还有单身的吗？” 经过这么一场世纪婚礼，大家也都知道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的福利待遇好了，那么丑一男的，竟然找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不值得啊！ 而且，现在出没在沈光林实验室的，也都是大美女呢。 这些可是正经姑娘，工作单位可好了，可不是外国语学院那些人。 实验室还有单身汉吗？ 李萍想了想，“还真的有。” “真的?” 小姑娘的惊讶之中还带着一点惊喜，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赶紧介绍一下，没看人家还单着的吗。 “是真的！” “可是，就算是真的也不行啊，人家那位可是沈教授的入室大弟子，其他人也就是普通的工作人员而已，地位不对等。” “还真不是，地位对等的！我家老孔的领导现在还单着呢，他好像也找过几个对象，后来都没谈成。人家可是生物组的组长呢，和物理组的组长是平起平坐的。” 小姑娘立刻就明白了，“您说的是窦组长？他跟我爸差不多大吧，还没结婚？” 这话怎么说的，老窦和老孔是同学，这不是变相的说李萍老吗。 正文 第四六一章 年会 纪录片不是一天就可以拍摄完成的。 甚至，他们摄制组还专门拍摄了小牛的生产过程。 好神奇，果然全部都是母牛呢。 不过，再出生的小牛，名字已经不再是翠花了，这是另外的克隆牛。 现在，他们基地已经有好几头健康的克隆牛了，模样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翠花才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头。 后来出生的小牛也有名字，分别叫冬梅，海燕，秋香，桂花，反正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普通，才好养活。 近水楼台先得月，小姑娘果然也和窦研究员认识了。 只是，窦研究员跟张成是一个属性的，天天忙于工作，根本没时间恋爱。 但是，跟张成不同的是，窦伟是京城人，他父亲是学部委员，他根本不缺乏对象，也不缺乏别人给他介绍对象，他只是还没有结婚而已。 他喜欢单着。 这简直就是个渣男啊。 谁给他介绍对象他都不推辞的，真的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呢。 别人给他介绍了对象，他说好的。 女孩跟他在一起一段时间了，说，咱们结婚吧，他却不肯。 结婚太麻烦了，你要是觉得寂寞，咱们还是直接生个孩子吧。 女孩作势要走，他也不去挽留。 这样的人不是良配。 科学家并不都是好人。 据说，沈教授也没结婚呢，我们还有机会吗？ 这事得去问李蓉，大家都知道她是老板娘，她要是同意了，说不得沈光林可以纳一些二房三房呢。 克隆牛的成功在极短的时间内轰动了全世界。 沈光林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是深远的，而且将会载入史册。 这才是科技史上大事件嘛。 估计，后世盘点的时候，1985年最具有影响力的就是这件事了。 虽然，翠花只是一头不起眼的小母牛，但是，翠花的影响将是旷日持久的。 最近的这段时间，来生物基地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各届大佬。 大家并不都是来看稀奇的。 甚至，因为实验室还有其他的克隆小牛存在，不少人提出来想买一头回去搞科研。 当然，卖是不可能会卖的，但是可以送。 只要你们给实验室捐钱，可以领一头克隆小牛回去仔细研究。 甚至，原始母牛的组织细胞也可以带一些回去做个对比。 现在虽然没有PCR技术，但是操作基因的能力很多顶尖的生物实验室都有的。 毕竟，杨锐都说了，PCR也只是一个科研创意而已，实现的难度并不高。 只是，沈光林根本不是学生物的，也没跑过电泳，压根不了解PCR仪器是什么原理，怎么制造出来的。 这也是遗憾吧，这么好的科研工具却没有没有被他开发出来。 要不，把这件创意拿给生物组去看看，看他们有没有可能做的出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克隆牛这件事，后续该怎么办。 克隆技术终于在沈光林的实验室里迈入了一个新台阶，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沈光林就是这样，科研世界的大门是他打开的，这就足够了，至于谁想进去，他不会拦着。 比如，高温超导材料的大门也是他打开的； 比如，量子通讯的大门也是他打开的； 比如，纳米材料的大门也是他打开的； 沈光林就是喜欢开门，这次，沈光林也没有敝帚自珍，他们把克隆的技术原理公布了出来，期刊也在第一时间就发表了。 沈光林实验室的这个成果出来，他的实验室又陆续收到了一大波捐款。 国内的企业就不说了，他们还不够有钱。 而很多国外的机构和基金，他们蜂拥而至，不管不顾的就是要捐钱。 还有这种好事呢？ 且别管是什么目的吧，只要你敢给钱，我们就敢收。 沈光林反复强调，我们一直接受捐款，但是并不接受有目的性的捐款，而且我们实验室关于款项的使用也是不接受监督的。 有意见？ 那你别来啊，沈光林的实验室从创立之初就不接受管制，他要绝对的自主权。 总之，一句话，他的实验室坚决不会去搞定向研究，但是，他们实验室的科研动态倒是向外界公开的。 大家如果对这个科研领域感兴趣，那就可以多捐些款嘛，但是科研这件事只能我做主，我也不一定会把这个钱花在这个项目上。 就是如此的有尿性。 下一步该干什么？ 下一步他们实验室的科研重点已经不再是克隆哺乳动物了，他们实验室的科研重点将回归到物理研究方面。 当然，翠花的跟踪研究还是会进行的，观察她的成长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过也就是这样了。 而且，沈光林也专门在内部会议上说了，他们下一步的计划是准备在半导体的研究方面有所突破。 这件事张成最清楚，他最近为了氮化镓的事情可是伤透了脑筋。 可是，克隆牛的热潮还没过去，很多人在问，既然牛已经可以复制了，那人还会远吗？ 克隆牛确实是做出来了，但是，沈光林实验室的所有人，包括沈光林自己，面对外界的询问时都会说：他们坚决反对克隆人！ 这是他们的态度。 现在是，以后也是。 沈光林也说了，虽然这项技术很有难度，但是，哺乳动物的克隆其实也只是一层窗户纸而已。 这只是一个精巧的设计，如果有别人想到了，或许，几十年前就有人做到这一步了。 确实有点道理。 但时，有开创性的想法才是最难的，不然，大家怎么就没想到呢。 就比如青蒿素的发现，是屠先生率先想到了用乙醚低温蒸馏去萃取青蒿素的技术，这是其他人所没有想到的。 所以，青蒿素的发现权归属屠先生在国外毫无争议，只有国内的那些人不甘寂寞，非得做出一副难看的嘴脸。 但是，能够设计出这样的实验，能够率先实现哺乳动物的克隆，沈光林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呢。 如今，天才沈离开京城了，他又去了北海，这次是准备开年会来的。 正文 第四六二章 石龙对石虎 沈光林感觉自己就是个吉祥物，是个人都要过来瞻仰并把玩一番。 大家明明是来看牛的，看过牛还要来看他，也是烦躁。 说好的窦伟冲在前面呢。 大家还是觉得他才是最重要的人。 毕竟，实验室的名字叫做沈光林实验室嘛。 有些人他还真的推脱不得，别人要见他，他不见就是得罪人，但是天天搞接待，科研事业还怎么开展？ 当然，沈某人搞科研向来都没那么积极，主要是他想睡个懒觉都不行了。 不自由，他不开心。 沈光林这次出来也是躲清净的，他一个人带着助理们出来的，都没带李蓉。 这段时间，有太多的人想见他了，无论讨论学术的还是想长生不老的，都找他拿个意见。 谁让他既搞出了能够抗衰老的足球稀，又做出了克隆牛呢。 以后，是不是器官坏死就可以直接用这个方法培养了？ 是的。 沈光林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很多人想想就很兴奋，这还真的是造福全人类啊。 但是，沈光林并没有说，这是有钱人才能玩的游戏。 真的要去搞器官培养，这得花多少钱啊？ 为了规避伦理和法律问题，确实有不少科学家在动物身上培育出了人的器官。 但是，总体来看，这项进展并不算很大。 几十年过去了，也还没有完全投入实际运用。 或许，一些超级富豪已经在应用了吧，其实成本最低的还是克隆个完整的人出来，让他们提供器官，这才是完美贴合需求的供体，只是做为普罗大众并不知道而已。 这次，沈光林的实验室又收到了全球富豪们的一大波捐款。 当然，他们的目的也没那么单纯，估计就是想着让实验室做进一步研究呢。 实验室保持高冷的态度是一定的，我们坚决不接受命题作文！ 但是，做事还是要尽量的贴合金主们的需求，没有谁跟钱过不去啊。 不说别人，就算是沈光林自己也有长生的需求啊。 虽然他还不到30岁，但是已经感觉身体在走下坡路了，如果不能长寿，他赚那么多钱做什么。 国内有个富豪，一口气捐款十个亿美元出去，还是生物科学方向的，他为的什么？ 难道是因为无聊吗。 沈光林也没有把生物科学这条路给堵死，克隆人他是坚决不会研究的，他给了生物组另一个任务：那就是研究人类长寿的秘诀。 这个课题一列出来，大家立刻就疯了。 我就知道，他的野心不至于此！ 沈教授终于要正式涉足人类长生的课题了！ 有他在，我们是不是真的可以长生不老了？ 大家的信心甚至比沈光林还足。 一些国外的基金会放话了，只要有进展，他们的资助不设上限。 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 穿越这么久了，沈光林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他现在真的可以算做是个生物学家了。 所以，对于科学家来讲，守着一个专业和一个课题是没前途的，跨专业才是常态。 沈光林也是每天都要查阅各种资料和期刊的，这是他的重点工作。 因为，整个实验室都要靠他来确定发现方向，如果沈光林的思路不清晰，下面的人就不会做事了。 研究长生自然离不开端粒体和端粒酶，这和肿瘤也是密切相关的。 然后，沈光林就懵了，全球这么多肿瘤专家，竟然没有人提到端粒体。 你们在干什么？ 这个年代果然是科研的蛮荒年代呢。 沈光林也是让助手们收集和整理资料才发现的：在这个年代，竟然还没有发现端粒体才是限制人类寿命的根本原因啊。 沈光林不知道，端粒体的重要性要到1990年才被科学家发现。 沈光林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这个年代还没被发现呢。 他这个先知，当的委实好寂寞啊。 为了让实验室的人少走弯路，沈光林直接给出了答案，然后再让工作人员们去寻找原因和工作机理。 沈光林认为，DNA的两端有一个物体，可以认为是端粒体，DNA每复制一次，它就被消耗一分，等到它消耗完毕以后，DNA就不能再被复制了。 生命也就此走向了终结。 因此，实验室下一步的任务，就是找出端粒体，并且从肿瘤细胞中找出端粒体不起作用的原因。 末了，他还说了一句话，“石龙对石虎，藏银万万五，谁能识的破，买尽成都府。” 至于是什么意思，大家去猜。 交代完这些，沈光林就再次来到了北海。 几个月过去了，北海的变化还是有一些的。 其中，他的长城工业园变化就很大，正在加班加点的搞建设呢。 还是南方好。 北方的室外工程项目早就停工了。 毕竟零下二十几度，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南方就不一样了，一年四季都可以生产建设，而且北海这个地方种水稻都可以三熟呢。 不过，想来这里的话，交通是真的不方便，其中最大的不便利就是没有机场。 想去深城，直接飞过去就是了，羊城距离深城很近，而且，从香江到深城更近。 现在，深城也在筹备建设机场了呢，建好之后就叫做黄田机场，由于当地口音跟黄泉机场相近，不吉利，尤其是后来发生了975空难，就改名叫保安机场了。 975的录音在网上流传很广，其实这场灾难完全是人为操作失误造成的悲剧。 而北海就有些不行了，距离南宁和桂林都很远，附近的机场不是没有，是军用的。 而且，现在中越双方还在进行战争呢，桂西做为最前线，过来投资，很多人还是有一些顾虑。 沈光林根本不怕这个，还专门又捐了一笔钱用于劳军。 而且，他坚信，他的工厂不会遭遇战争，他不是对自己有信心，他是对祖国有信心。 如果不是怕出意外，他都想去前线一趟了，最可爱的人在保家卫国，他提供一点后备支援理所当然。 张鹏果然还是适合混官场。 这几个月时间，他已经和上上下下各个部门都混熟了。 大家对长城集团也是充满信心，不为别的，人家天天在电视上放广告，这就是实力的象征。 而且，克隆牛的培育场所可是长城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这也是长城集团旗下的下属企业呢。 沈光林过来不是搞事业的，他是躲清闲的，没想到到了北海还有人追着他问克隆牛的事。 正文 第四六三章 元旦 1985年终于走到了尾声，1986年已经悄然在望了。 到了年终盘点的时刻，这一年还是发生了很多大事，有些大事影响深远，有些原本以为是大事，其实就是一个过往。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京城确实是大雪纷飞的季节了，而南方却依旧是艳阳高照。 北海是常年见不到雪的，只有反光的沙滩，波光粼粼的，叫做银滩。 银滩其实是上好的石英砂，烧玻璃应该不错，只是他们长城公司已经找到了更好的石英矿，因此就不缺这一点了。 北海这里盛产水果和甘蔗，但是并不盛产美女。 这是沈光林再次来到北海这里才发现的，上次跟他们一起出行的美女太多了，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的根本看不过来，也就没有多关注这些。 那个时候，真的想去幻想一些事情，那一大堆女孩子还幻想不过来呢，而且自己家的母老虎也在身边，根本没有精力去搞别的花名堂。 男人都是这样的，即使家里有再漂亮的女人，还是会惦记外面的野花野草，比如，有个姓王的导演，明明有那么好看的老婆了，还要出去玩，然后被朝阳群众给举报了吧。 爱吃野味是男人的本性，音乐王子也不例外。 只可惜，这里的女孩子又黑又瘦，真的不能说好看。 而且，这里是壮族自治区，以少数民族为主体，就算是桂西本地的汉人，长得也颇有异域特点，有点类似东南亚泰国马来人的感觉。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汉族其实是个多民族融合的民族，来源不一，南方人和北方人也是有很多不一样的。 在历史上，有很多民族消失了，他们有些是真正的消亡了，有些则是主动融入了汉民族。 新疆为什么要叫做新疆，因为那里原本是准格尔蒙古的地盘，满清政府跟准格尔蒙古之间的战争打了上百年，终于在乾隆中期彻底族灭了准格尔，这块土地成为了新的疆土，因此也被称为新疆。 但是，在历史上，更多的民族是主动的融入到了汉民族之中。 比如，在历史上很有名的鲜卑族，强大的时候能够一统华夏北方，现在已经完全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了。 另外，氐族，就是在苻坚带领下建立前秦的那个民族，他们也已经完全融入进汉民族之中了。 远了不说，就说满族吧，民国时期很多满人改汉姓之后，民族也变成了汉族，并没有被继续认为是满族了。 沈光林到北海之后原本以为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趁着李蓉不在，他可以稍微疏通一下筋脉，活络一下筋骨，再来个大保健什么的，却没有想到依然也是很忙。 每天还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找到他。 这是沈光林穿越过来之后组织的第一个大型年会，公司上下也都是特别重视。 沈光林的公司对外说是跨国集团公司，其实是各自为政的，更像是一个松散的事业团伙。 说跨国确实没有错，因为他们在新加坡也有产业，但要说这是集团，还真的算不上。 长城电器，长城服饰，长城生物，长城新材料，甚至苹果电器，他们之间也都是互不统属的。 即使是苏有朋管理的公司，两个不同的产业之间也没有交集。 就是因为互不统属，所以资源协调起来就有些困难，甚至还会存在内部竞争。 比如，深城的长城电器和津门的长城电器就不能算是一家公司，他们之间的产品类型也不太相同，销售区域也是以淮河为界的。 现在两家公司的关系总算是好一些了，因为在沈光林的关注下，长城电器成立了综合研发中心。 在此之后，无论南方的电器公司还是北方的电器公司，他们都需要获得先进的生产技术。 因此，他们之间也算是团结的紧密了一些，至少，广告是共享的，给两家都能带来收益，但是，他们还是在各个方面暗暗较劲。 最主要的是黄广义给了苏有朋莫大的压力。 这个年轻人有点凶残啊。 虽然，苏有朋还管理着长城服饰呢，资产规模更大一些。 但是，整个深城的长城集团产业产值竟然跟津门的长城公司不相上下，而且津门明明起步更晚，类型也单一，但就是发展速度快。 津门的长城电器发展速度实在太快了，工厂天天都在招人，甚至已经把分厂开到了鲁东的胶州地区。 黄广义的能力还是真的有点强，自从他负责长城电器津门公司这一摊事之后，终于有了充足的施展空间去展现个人的才华。 因此，津门公司不但生产能力强大，而且销售能力也是强的不要不要的。 现在，单论出口额，津门长城电器已经超过了深城长城电器，如果不是长城服饰一直在做外贸，说不得赚取外汇最多的就是津门公司了。 沈光林对钱没有那么看重，因此他们的工作很满意，但是，他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沈光林的想法就是能不能整合一下资源，这样既方便管理，也免得造成资源浪费。 这是沈光林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想法了，也算是在心里酝酿已久了。 上次去香江，大家争相跟他汇报工作，他就感觉：每家公司都很有钱，但是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利用。 从那个时候开始，沈某人就觉得该正式成立一个集团公司了。 或者，每个产业各自成立一个集团。 这次之所以大张旗鼓的召开年会就是一个契机。 筹备年会的事就由他沈某人的助理们具体负责，但是沈光林还是给出了意见和流程。 既然是年会，首先是要有个合适的场所去开会； 其次，肯定是要有歌舞晚会的； 最后，还要有抽奖环节，房子，汽车，各类电器，都可以作为奖品嘛。 会址的事情好说，张鹏负责桂西基地的建设，他当初直接买下了北海政府招待所，这里软硬件条件算是本地最好的了，刚好可以用于接待。 而且，这次开会也不需要全员参加，骨干和精英们过来就行了。 即使这样，也还是有些人不能来的，也不怕，给他们编上号码，抽奖不忘记，明年再来就是了。 其实，这次年会通知的还是有点晚了，职工们准备表演节目的时间有点仓促，大家纷纷反应来不及准备节目了。 这个没事，长城娱乐公司有人啊，人家是专业的。 直接从香江叫一批人过来就是了。 四大天王很火是不是？来我们年会的舞台上表演个节目呀。 而且，沈光林和邵老头的关系也不错，俩人合伙做了不少慈善，关系正是密里调油的阶段。 沈光林也是偷懒，你邵老头不是要捐建逸夫楼吗，那我沈某人也捐建一所沈楼，大家靠在一起，互相映照嘛。 他们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基金会的钱大家各出一半，成员也是各派一半，做慈善嘛，大家各自尽力就是了。 钱是王八蛋，没有了咱再赚。 正文 第四六四章 岛主 沈光林向来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他论功行赏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考虑自己的功劳。 即使没有理由，找个理由也要想方设法的犒劳一下自己，这才是他沈某人的日常操作。 对自己不好的人，怎么可能对别人好。 在到达北海的第一时间，沈某人就把沙特小王子送他的游轮重新叫了过来。 在如此蔚蓝的大海边，怎么可以没有游轮助阵呢。 碧海，蓝天，沙滩，游轮，如果再配上比基尼美女那就更完美了。 哎，名声所累啊，明明可以会所嫩模的，现在只能钓鱼取乐。 不过，反正这艘船闲着也是闲着，与其放在香江的码头出租，让那些装大款的人潇洒，还不如开到北海来钓钓鱼，至少可以让沈某人吹吹咸湿的海风嘛。 真还别说，北部湾的渔产品还是挺丰富的，沈光林钓鱼真的有了收获。 这里产的野生石斑鱼很是好吃，石斑鱼号称海中鸡肉，最合适的吃法就是清蒸，然后蘸着生抽吃，特别有味。 不过，真要是想出海远行的话，还是要注意点海盗。 尤其，南越鬼子有时候会假扮海盗在这里出没呢。 政府也说了，尽量不要越界或者靠近边界线，在自己这一侧航行就好了，他们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沈光林自己也没想着真的去探险，这不是他来这里的初衷。 北海虽然是古代丝绸之路的起点之一，沿海沉没的古商船应该有不少，但是，这个年代古玩和古董还不太值钱呢，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 沈光林也并不需要靠打捞来充实他的收藏库，他就是打算去一些海岛玩上一玩而已。 北海附近有什么好玩的海岛吗？ 地方负责接待的人说了，北部湾附近的岛屿虽然不太多，但还真的有，其中最大的就是涠洲岛。 涠洲岛？ 这又是一个沈光林前世没有到过的地方。 在穿越之前，他去过的地方很多，但是没去过的地方更多。 涠洲岛他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比如，他就很想去三沙看看，但是一直没有能够成行。 要是这一世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实现这一愿望，要是能够买下一两个岛屿，自己做岛主，那就更好了。 现在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先去涠洲岛看看吧。 有当地人陪同，沈光林就不胆怯，很快一群人就上了岛。 在这个年代涠洲岛还没有被开发呢，依然保持着原生态。 但是，它根本就不用开发啊。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导致它的自然风光已然很好了，原汁原味的美已然动人心魄，就跟原汁原味的渔家小妹一样。 涠洲岛这个岛屿远离陆地，是一座海洋中的火山岛，占地面积很大。 岛上也一直都有居民定居，从唐代开始，这里就有行政机构进行管理了，到了现代尤甚。 听到这个地方不错，沈光林很快就带人过来岛上考察了，美其名曰为公司的同仁考察考察休假的场所。 然后，他沈某人就在岛上开始乐不思蜀了。 这个岛上的风景确实真的很不错，上面还留有一座法国殖民时期留下的教堂，哥特式的风格，很有特点，教堂也很大，能够容纳1500人同时做祷告，很是壮观。 如今，在国内，哥特风格的建筑还有不少，其中最有名的要数泉城的老火车站。 泉城火车站号称远东第一火车站，气势宏伟，风格鲜明，鬼子来了都没有舍得炸。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交给历史去判断吧。 这就跟炸毁巴米扬大佛的那些人差不多，都有一个冠冕堂皇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但是全然不顾外界反对的声音。 沈光林现在有钱了，也有影响力了，他在想要不要出钱把这个火车站给买下来。 大不了，以外商投资的名义并购嘛，条件可以商量，他不要别的，就要这个火车站。 这种事情想到了就要早点去谈，也给他们新火车站的选址留下足够的空间。 如果真的能够留下这座建筑，沈光林觉得，自己也不枉穿越回来一趟了。 想到这个，沈光林立刻就想打电话了，然而，事到临头却不知道去找谁。 他跟齐鲁的关系似乎就是曾经去过一趟，还是求取人才的。 他实验室的老孔是泉城人，祖籍曲阜，似乎还是孔子的多少代孙。 仅此而已了。 这个事急不得，但是也缓不得，等年会开完了就得赶紧去办，不然又得忘记了，等再想起来的时候说不得他们已经拆掉了呢。 沈光林就这样住在岛上了。 涠洲岛还真的挺不错呢，这个岛的面积确实很大，上面有不少农田，是乡村田园风。 这个年代的岛民生活并不富裕，但是这里的交通和基础设施并不缺乏，岛上道路修的也不错，很是奇怪啊。 沈光林仔细一问，这才了解，原来，在抗战时期，鬼子曾经把这里当做海空军基地，不断的骚扰我们大后方，因此这里修有机场和公路呢。 当然，现在机场是没有了，但是公路的基础还在，还能继续使用。 春县城犹热，高州海似凉。 地倾雷转侧，天入斗微茫。 即使没有美女们的陪伴，沈某人觉得在这个岛上也还是好玩的，起码不用接那么多电话。 想联系不是不可以，拍电报嘛。 而且，这个岛上面的常住人口并不少，有四个乡镇呢，分别是涠东、涠西、涠北、南湾，从概率上来讲，也会出产一些好看的女孩子呢。 天天海鲜吃着，海景看着，沈光林甚至觉得，要不了多久，自己大概就要得痛风了吧。 当然，他也不是天天都闲着的，也还是有一些事要做。 比如，为了招待公司的精英工作人员，沈光林直接花钱买下了一些民居。 稍微改造捯饬一下，又从内地运来了一些生活设施和用品，然后就可以把这里当做长期的度假胜地了。 有钱，当然可以为所欲为。 沈光林到北海有段时间了，长城集团各个公司的负责人也陆续到达了这里。 跟沈光林的清闲不同，他们可是忙的很，忙着算账。 说算账其实肤浅了，他们是忙着计算利润，产值，过去一段时间工作的总结，未来一年的工作计划。 反正，大家是忙的不可开交。 其实年会这件事早就该开始了，沈光林自己偷懒，从来没有组织过，这次乍一组织，大家还有些手脚忙不赢了呢。 管你们呢，我做我的岛主，你们工作要是做的不好，就丢到海里去喂鱼。 正文 第四六五章 命运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命运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自从长城集团来北海投资之后，很多人的命运都开始改变了。 一些人开始进入工地干活，虽然是小工，虽然很累，但是每天管吃管住，还是有不少收入的。 而且，在距离长城公司很近的地方，有经济头脑的人就用简易木板围了一个房子，做起了小卖部。 哪怕只是卖些冰糕汽水，哪怕只是卖些旱烟火柴，也是一种生意，更是一种生计。 当然，也有人更是作起了无本的买******如，一些人偷东西，一些人偷人。 最近，北海人发现这里又出现了一些以前没有的变化，比如，海边莫名的多出很多外地人来。 而且，这些人形象好气质也佳，还说着普通话，很是惹人注目。 甚至，一些人还会说京城话呢。 至少，即使形象不好的那些人，气质也是不错呢，看起来就是一副有所作为的样子。 而且，这样的人为数还很不少，也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难道也是长城集团的人？ 他们猜的一点都没有错，这些人确实也是长城集团的，他们就是长城公司过来开年会的骨干们。 沈光林在继续留在涠洲岛上浪呢，并没有回来，而陆续到达北海的人越来越多了。 他们集体入驻了长城招待所，等待着年会的开始。 当然，住酒店并不是坐牢，他们也可以自由安排行程的。 比如，没事的时候去海滩转一转什么的，也是被允许的。 就算是被围观，也不稀奇吧。 同一个招待所住的全是自己人，大家虽然互相不认识，但一样觉得很有亲切感。 你是哪里人啊，你是哪个公司的，你来工作几年了？ 长城集团的福利待遇其实是保密的。 但是，就跟后世所有的公司一样，有几家公司是真的能够保的住这个密呢，还不是掩耳盗铃。 一些热衷交际的人各处奔走，热络的聊着不同地方的见闻。 很快，大家就发现了不一样。 因为，同住一个招待所的竟然还有不少香江人呢，甚至还有一些是大家耳熟能详的香江明星。 哎呀，大明星哎！ 他们是来干嘛的？ 当然也是来参加年会的，而且也是他们公司的同事，没想到吧。 长城娱乐公司也是长城集团旗下的产业呢，他们是长城娱乐的签约艺人。 长城娱乐公司虽然成立的时间不长，但是在胡须勇的带领下，他们公司签约了不少知名艺人。 胡须勇有过混社会的背景，现在已经从良了，但是影响力还在。 现在的香江娱乐圈非常不规范，能够加盟长城娱乐公司，至少能够保证自己不受小混混骚扰，人身安全也可以得到保障。 而且，长城娱乐公司有钱，投资电影的眼光也不错，艺人抽成并不算黑，抽成的比例也算恰当。 有这样便利的条件，长城公司的人员规模壮大的很快。 甚至，不知名的艺人他们都不收了呢。 甚至，TVB都开始有意见了呢。 如果不是邵老头和沈光林关系不错，俩人都拿出了不少钱来做慈善，TVB都会以为这是刻意针对他们的。 其实并没有，沈老板都不知道这回事。 邵老头估计也知道沈老板不知道这回事。 因为沈老板正在做克隆牛呢，忙的很，哪里有心情争名夺利呀。 而且，邵老头也想给沈光林的实验室捐款呢，早点把人类长生的课题研究出来吧，我还可以顶一顶。 邵老头确实还可以顶一顶，但是包船王有点顶不住了，他的身体开始每况愈下，沈光林也是表达了问候。 不过，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常态，沈光林也没有办法。 TVB现在是拿长城娱乐没一点办法，那些艺人们选择长城娱乐公司也是一个必然的选择。 谁让你们TVB那么小气呢，每个月只发固定工资，能够养活一家人已经不错了，有些人甚至连养家糊口都办不到。 邵老头做慈善是做慈善，但是他的公司对员工们苛刻也是真的苛刻。 沈光林就不同了，他的公司年轻，员工也朝气蓬勃。 而且，只要你能够创造效益，那机会就会留给你。 因此，在香江的公司，比如大刘管理的投资公司，抑或是胡须勇负责的娱乐公司，发展速度都很不错。 人终于到的差不多了，沈光林也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涠洲岛。 会议也是要议程的，总得有些仪式感。 大家聚集的第一件事就是集体参观新基地，也就是长城产业园。 长城北海公司的建设还在进行中，但是已经颇见规模了。 而且，见效最快的玩具公司已经开始生产了。 反正都是代工，只要有工厂有订单，把机械设备拉过来就可以生产了。 其他的工厂还在建设中，这是资金和技术密集型的产业，建设是需要周期的，急不得。 如今，他们公司围住了很大的一块地，这里原本应该是个村子，现在到处也都是农田呢，只是里面的人已经搬走了，但是稻子还在。 沈光林还煞有件事的问道，“这些稻子是谁的，归属咱们公司还是当地村民？” 沈光林对于农田很是亲切，无论在京城还是在香江，他的住处总是少不了菜园子。 而且，沈光林现在准备建设生产光伏板了，等产品下线以后，沈光林要做光伏建筑一体化，用光伏板做个阳光房，既能发电，又能隔热保暖，真是超越时代的想法。 张鹏对这些是了解的，听到老板问话了，他赶紧回道 “地是咱们的，但是稻子还是村民的，村民们还是会过来割的，今年还是他们的，来年就不是了。” 现在，这里的村民已经基本没有农田了，他们得到了一部分钱，也有了进厂工作的机会。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在这个年代，在农村，先富起来的大都是这些出门务工的人。 真正做生意赚钱的，能够有几个？本钱哪里来？做什么能赚钱？有几个人有超越时代的眼光呢？ 还是打工好啊。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的都是人上人。 如果再过个几年，工人的工资涨上去了，这些人就有钱回家盖起新房子了，也有钱供的起儿女们读书上学了。 改变命运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正文 第四六六章 银行 长城酒店做为之前的政府招待所，自然是有会议室的。 而且硬件条件和服务水准都很不错，女服务员长得也漂亮。 漂亮的服务员，大家才能赏心悦目，这样才能有好的心情去开会。 在这里确实比较适合开年会，气温也是不冷不热的，舒服的很。 于是，在全员年会之前的准备会议率先开始了。 这是一场闭门讨论会，由各个分公司的负责人轮流汇报工作。 直到这个时候，沈光林才意识到，原来他的商业帝国已经这么庞大了呢。 他沈光林和民国军阀张宗昌差不多，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多少枪，但是，他沈某人知道自己有多少小老婆。 沈光林天天感叹着自己手里没有人才，其实是没有他认识的人才。 实际上，他公司的人才还是很多的，他并不认识而已。 各家分公司都有很多他所不认识的人才，而这些人才都算得上是他公司的骨干和精英。 既然苏有朋黄广义们能够做到一家公司的负责人，大家都不傻，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也得提拔人才不是。 因此，很多基层和中层的人才就这样涌现了出来，大家齐心协力，这才有企业的长足发展。 沈老板的夹袋里确实就这么多人，但是，他手下的夹袋里也有很多人的，这些人组合起来，才构成了庞大的商业版图。 会议开始了。 沈光林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但是他基本上不说话，都是各分公司的负责人上去汇报工作。 他是听汇报的那个人。 看着精神抖擞的一干人等，沈光林也发出了和李世民一样的感叹：天下英才尽入我彀中矣。 沈光林不认识手下的这些人，当然，这些人也不知道沈某人其实就是大老板。 他们对沈光林尊敬，是因为他是集团的首席科学家，是集团的骄傲，据说也持有公司的一部分股份。 更多的，大家就不知道了。 长城集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谁才是集团大股东，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 沈光林也想通了，这个神秘还是持续保持下去吧。 总部不需要成立集团公司，反倒是各家分公司他们可以另外成立集团。 比如，长城电器，可以成立长城电器集团，然后全国各地开分公司。 苹果电器也是一样的，他们依然可以成立自己的游戏机部门或者其他新产品研发的部门，一样可以成立集团公司。 包括服装公司，他们现在已经有杭城，金陵，深城三个基地了，未来还打算去新疆建设兵团那里成立分公司。 这么多事情，如果不成立集团公司的话，确实也不好管理。 沈光林做出了决定：他们所涉足的每个行业都成立一个集团公司，大家充分竞争而不恶性竞争，沈光林基本上对他们的经营不做干预。 这是一个大好的年代，他们有了一个很高的起点，站在风口上，所有人都可以飞起来。 这个决定一做出来，大家都很振奋。 甚至有些人还准备连夜设计组织架构，准备开展经营活动了呢。 当然，再着急也不着急在这一天，会议还是要继续的。 各个公司的财务负责人都汇报了自家公司的财务情况，总体一片向好。 每家公司的利润和流动资金都非常多，处于非常健康的状态。 而且，由于沈某人的保守经营，所有的分公司，无论是纺织集团还是电器集团抑或其他产业，他们都是在用纯自有资金运营，没有欠外面一分钱。 唯一对银行有借款的，还是大刘负责的资产投资公司，他们。 大刘经常感叹，自己原本已经是一个富豪了，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了打工仔了呢，而自己却还甘之如饴。 其实，他还是有些佩服和感动的，由于自己在经营房地产，沈先生竟然真的命令集团所有公司不得经营地产项目。 这是对自己多大的信任和保护啊。 士为知己者死。 大刘已经真的把沈光林作为自己的领导了，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力，这也是沈光林赫赫战功的一部分。 除了张鹏负责的新板块，其他公司都很有钱，这场内部会议很快就变成了炫富大会。 大家都在炫耀自己取得的成绩和荣誉，宣示着自己多么多么有钱。 当然，这场会议也是有收获的，其中最大的收获就是同一个行业会整合成一个集团。 末了，他们请首席科学家上台发言，在自己人面前，沈光林该装的还是得装。 你们都很有钱是吧，你们能有多少钱？ 我沈某人只要开一个研究课题，全球无数的富豪哭着喊着要过来捐款，我都没觉得自己有钱，还是要到处化缘。 大家一想，还真的是，自己确实没什么好骄傲的，自己最值的骄傲的地方就是集团拥有沈光林这样的科学家。 不过，即使是现在，各个企业他们也不是没有存在问题。 由于各个产业都是独立的，他们虽然挂着长城集团公司的名头，享受长城公司良好商誉带来的机会。 但是，他们在发展的时候，也会受各种限制。 比如，想扩大生产规模，想引进先进的生产线，自有资金又不够，这该怎么办？ 向银行贷款是坚决不被允许的，而找兄弟公司拆借，手续走起来又比较麻烦。 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吗？给出建设性建议的有奖。 这时，一个带着眼睛，操着不标准普通话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我有建议！这是我的方案书，我建议成立一个银行。” 银行？ 可是，沈光林和其他人都没有经营过银行啊，贸然进入这一行业，没有积累，大家心里没有底。 看着大家面面相觑，眼镜男笑了笑，非常自信的说道：“我说的银行不是外面经营的那种银行，而是集团内部银行。” 所谓企业内部银行，是引进商业银行的信贷与结算职能和方式于企业内部，来充实和完善企业内部经济核算的办法。 在眼镜男的讲解下，沈光林他们终于算是懂了。 这个方法确实好，这是在运用和发展责任会计基本功能上，将“企业管理“、“金融信贷“、“财务管理“三者融为了一体啊，确实方便很多。 确实，可以把各个分公司的钱收集起来，想办大事也容易，兄弟公司之间的互相拆借和结算也更加方便，而且也避免了很多法律纠纷。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沈光林的爱才之心又起来了。 “我叫林阿男，香江人，在刘生的投资公司做投资经理，大学和研究生都是学金融的，有十年的金融工作经验。” 去，在这里还凡尔赛。 在座有不少学历不算太高的管理者，他们听到这个就不开心，但是沈光林自己就是大学教授，他们又不能说知识分子的坏话。 沈光林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年轻人有野心是好事。 “方案很不错，确实是个人才，那我问你，依照咱们集团这种情况，你觉得有没有必要成立一家外部银行。” 正文 第四六七章 群英荟萃 可怜夜半虚前席， 不问苍生问鬼神。 眼镜男不是贾谊，沈光林也不是汉文帝，但是，沈光林也是求贤若渴的。 人才的价值就在于被发现。 看到沈教授很看重自己，林阿男还有些懵的，他以为这次会议会碰到老板，但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板。 不过，这都不重要，沈教授说话的份量很重，他说要成立内部银行，其他人没有反对，这就够了。 而且，沈光林直接指定，让苏有朋做内部银行的行长，林阿男负责具体工作，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内部银行这个创意很好，虽然不是他们首创，但至少是沈光林们没有想到的。 做人不能敝帚自珍，还是要广开言路。 有时候，想法很好，但是执行起来就没那么容易，还是要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 比如，沈光林早就知道广场协定之后扶桑币会升值，也筹集了一笔资金用于汇市操作。 但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没有赚到很多钱，因为，扶桑货币升值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如果都能赚到钱，那还不乱套了。 当然，比起融资成本，还是划算的。 没有做无用功。 在一些小说里，凭借一个消息就可以全世界割羊毛，沈光林确实没有做到。 留给他一夜暴富的机会不多了。 如果再不去暴富的话，他就真的靠实业积累富起来了。 辛苦积攒起来的财富，用起来没有那么爽快，也没那么大方。 这也是沈光林的实验室要对外募捐的原因。 花自己的钱，舍不得。 花了别人的钱，研究出来成果，确是自己的，这才是真的牛逼。 比如，实验室出了成果，想把这些成果转化的时候，就自己出钱去落地，这样就可以完美的避过研发阶段，直接掠夺自己的科研成果了。 你们要是有意见也可以不捐款啊，我们实验室是公益性质的，资金来源和去向交代的明明白白的，经得起质疑。 要是不服气，你们也花相同的金钱完成相同的研究啊，我们用了更少的钱，完成了更重要的研究，而且还有余力多研究一些其他内容，何乐而不为呢。 成立内部银行的事就是已经确定的事了。 至于要不要成立一家对外营业的银行，这件事问题也不大。 从香江收购一家就是了。 香江做为全球三大金融中心，别的没有，银行是真的多。 有些小一些的银行甚至只有三五个柜台，抗风险能力几乎没有，收购起来容易的很。 闲杂事情不多想，还是开年会要紧。 内部会议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真正的年会内容了。 为此，长城娱乐公司还专门组织了摄制组，不说当成电影，至少当成纪录片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甚至，为了这场年会，还有了专门的导演。 演员们有普通职工，也有来自香江的明星。 大家住在同一个招待所，彩排的时候免不了被人看到。 有明星助阵，大家都对这场年会充满了期待。 有人评论说，长城集团的这场年会将会是群英荟萃，精彩纷呈的。 沈光林听到“群英荟萃”这个词，突然想到了另一个词：萝卜开会。 那个小品太深入人心了吧。 赵大妈，你在哪里？ 赵丽容大妈今年应该有50多岁了吧，估计还在唱戏，还没有开始小品表演生涯呢。 而且，赵阿姨现在应该正在出演西游记呢——车迟国王后。 《西游记》已经开始拍摄好几年了，选角搞的轰轰烈烈的，沈光林也早就听说了，却没有过去探班的机会。 他太忙了。 而且，西游记的摄制组是全国各地到处跑的，机缘不巧和，凑不到一起也是正常。 就连《红楼梦》也是一样的，据说也在开拍了呢。 年中的时候，他们还在圆明园和颐和园选址呢，沈光林也是听说了，但是并没有去见证。 正在发生的历史事件太多了，他都见证不过来。 年会终于要开始了。 礼品就摆放在现场，场内场外都有。 之所以有些礼品要放在场外，是因为体积太大了，场内真的放不下。 而且，长城集团为了这次年会，真的是大手笔呢，光是平治小汽车都准备了好几辆。 舞台的一侧，放的也全是礼品，其中有各种电器，各种丝织品，各种游戏机。 总之，只要是长城集团有的，全部摆放了上来。 来参加年会的出了长城公司的员工，还有来自桂西的领导。 他们都表示，真的长见识了，原来，长城公司的产品真的这么丰富呢。 这是一定的，这些都是沈光林为子孙后代打下的商业帝国。 大家陆续进场了，香江明星们也没有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子。 虽然，他们在心里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但只要没有表现出来，那就行了。 胡须勇也专门强调了，一定要低调，不准嚣张跋扈，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别把自己当做偶像。 年会果然很精彩，不比TVB台庆差，但是，大家想认识集团老板的企图破产了。 这场年会，首席科学家沈光林并没有正式出面演讲，做汇报的是苏有朋。 以后，他就要做统筹层面的管理工作了，长城电器交给黄广义去管，长城服饰也会交出去。 长城集团名义上不会成立集团公司进行管理，但是，监督的权限还是在的。 而且，长城内部银行的事情要他出面。 毕竟，大刘并不完全是自己人，他有自己的产业，这么核心的内容，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 年会很成功，大家很满意。 沈光林虽然没有正式进入过职场，但是他参加过别的企业年会，无论国内的还是国外的都有过体会，因此很有心得。 甚至，沈某人觉得自己很有筹备会场仪式的天赋啊。 张成的婚礼是他筹备的，这次年会的议程也是他提点的。 能人无所不能，没办法。 会议开完，他们也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坐船去涠洲岛玩一下。 不过，员工们的生活，沈光林是没有时间参与了。 因为，他接到了电话，他获奖了。 正文 第四六八章 借钱 又获奖了？ 好难得。 这个奖当然并不是诺贝尔奖。 虽然沈教授确实很厉害，这些年也是每年都有震惊世人的成果问世，但是想要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奖，没那么容易的。 一项科研成果，只有真的获得了非常大的应用价值和产生了很大的深远影响的时候，才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奖。 很多人事后评论说，华夏科学家人工合成牛胰岛素没有获奖是歧视，其实不算。 人工合成牛胰岛素在当时确实很厉害，但是这项技术没有“用”啊，它并没有给糖尿病患者带来福音啊，开发出这项技术之后，也就束之高阁了。 沈光林这次获得的是国内的奖，而且也算是国内最高荣誉的奖项了——劳动模范奖。 这个年代，还没有设立国家科学技术奖呢，唯一能够上得了台面的，大概就只有劳动模范了。 至于其他的奖项，不要也罢。 当然，劳动模范奖的奖品未必丰厚，这就跟年级三好学生一样，无非一张奖状，一床毛巾被，一个暖水壶而已。 沈某人缺的是这个吗，他缺的是荣誉，是世人认可的荣誉。 大家谈起的时候，他可以谦虚的说一句，不才也曾经获得过劳动模范，这就行了。 “沈劳模”就要上线了。 从建国以后，在1950年的时候，华夏召开了第一次全国工农兵劳动模范代表会议，从此开启了劳动模范的评选活动。 后来，在1956年，当时换成是另一种名称了，叫做全国先进生产者代表大会。 到了1959年，名字又改为了全国群英会。 1960年又不一样了，是全国文教群英会。 到了1977年，会议名称又变了，叫做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 从79年以后，模式和名称就固化了下来，就是表彰劳模大会了。 其实，早在11月份，上级就说了，会推选沈教授做劳模，理由也很充分，他的实验室开发出了抗虫棉，这个成果实在是太伟大了，解决了国家穿不暖的难题。 吃不饱怎么办？ 吃不饱有袁老爷子。 至于克隆牛，那时候这个成果还没有爆发出来呢，大家还以为沈光林养牛是为了喝奶呢，没想到是为了生仔。 沈光林原本还想着带领众人到涠洲岛上去浪一浪呢，现在看来不行了。 这才刚出来没多久，看样子又要回去了。 年会是还没有结束，但是大家已经把该做的决议做完了，接下来就是进入执行阶段了。 以后公司的重点就是成立内部银行，集中调配资金，并且看看有没有可能成立或者收购一家外部银行。 行吧，那就回去吧。 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从北海辗转回到京城，简直经历了两个极端。 从二十度的初夏直接降低到了零下十几度严冬，沈某人感觉自己的蛋蛋都冻抽抽了，还好有蓉姐姐暖被窝，不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躲在家里温存了好几天，都没等沈光林认真喘口气呢，就又有人找上门了，这次是他的邻居窦伟。 毕竟，天宫一号住的人不多，都是一些老功臣，沈教授回来了，他们还是知道的。 这次，窦伟是带着他的父亲老窦一起来的，看样子找沈光林有事要谈。 沈光林当然不好怠慢，立刻用85年的水泡了一杯82年的普洱。 这已经是陈茶了，就是年份还不太够，缺少了工人师傅的一泡童子尿，发酵的份量不足。 沈光林都好久没见到窦委员了，没想到他精神还是这么好。 问他最近有什么成果没，窦委员说当然没有，他都离开科研一线多年了，怎么可能还有成果呢。 怎么就不可能了，绝经多年的老太太还能生孩子呢，窦委员一样可以的。 因为都是李老爷子的人，他们算是一伙的，闲聊几句，大家也不生气。 接下来就是谈正事了。 窦委员是来找沈光林借钱的，而且是美元，数量不老少，要5000美元。 “我们实验室给窦伟的工资还不够高吗，还要您过来一起借钱？”沈光林很惊讶，最近正是窦伟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啊，应该不缺钱才对。 “别，沈教授，我不借钱，借钱的是我爸，再说，我手里只有人民币，可没有外汇。” 窦伟立刻化身窦娥，喊起了冤。 窦委员说明了原委。 他单位有一位很有天分的小伙子姓赵，出国交流学习去了，一出去就是四五年，终于在今年的年底回来了。 “这不是好事吗，学成回国了回来建设国家。”沈光林感到很是欣慰，这正是他希望的事。 “坏就坏在这里了。”窦委员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普洱，这味道不对啊。 这些年，确实有不少出国留学的，也有出去交流学习的，但是，大部分人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当然，也有不少人陆续回来了的，窦委员单位的同事小赵就是一个例子。 不过，现在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所有出国回来的人，都得要向单位缴纳一笔钱财的。 也就是说，你出国肯定赚钱了，这个钱不是你的，你得上缴。 沈光林懂了，他在最开始出国的时候也缴过钱，不过那是给外事部门的。 后来，妹妹李莉出国，他也是帮着缴过一笔钱的，大约是奖学金的一半。 就算是沈光林出国访问，收到的那些课程费，也还会三五不时的缴给一些外事单位呢。 现在，外事单位是不收钱了，但是，他们工作的原单位却不依不饶的要收，该缴的钱还是得缴啊。 就是一个原因，国内外收入的差距太大了！ 到了花旗国，就算是刷盘子，一小时都有10美元。 而在国内，工作人员一个月的工资，撑死了也就100块人民币。 现在到黑市去换钱，10美元真的可以换100元人民币呢。 所以，很多人宁愿刷盘子也不回来。 有些人回来了，却还得把刷盘子挣下的钱上交，这也打击了大家回来的积极性。 如今，窦委员的单位出了一个实在人，小赵出国了，竟然真的是学习去了，回来并没有挣下钱。 可是，单位领导不信啊。 出国五年，哪怕你一年缴1000美元，加起来也得缴5000美元，不然不给你过关。 5000美元，这可是天文数字了，哪里拿的出。 最近窦委员的儿子名声很大，小赵就求到了窦委员身上，看能不能借到一些钱。 正文 第四六九章 牛屁 借钱这事好说。 沈教授是差钱的人吗，人家可是一堂课价值5万美元的男人。 由于近年沈教授外出讲课较少，行情其实已经水涨船高了。 但是大家所知道的，还是他的五万美元一堂课的故事。 沈光林想显摆的不是这个，他想的是难道自己又遇到人才了？ 对于人才，沈光林从来都是求贤若渴的，至少，他对自己是这样标榜的。 这是他的人设。 钱不重要，人才重要。 一定要捡到沧海遗的一珠啊。 沈光林立刻就让人把小赵给请了过来，想跟他好好聊聊。 沈光林实验室硬件条件很不多，小赵过来，看到了，觉得原来国内也有这么先进的实验室呢。 打量是相互的。 真的见到了本人，沈光林这才觉得，窦委员口中的小赵，年龄并不算小了呀。 虽然发型没有地中海，但是起码已经三十好几奔四了吧，鱼尾纹都开了啊。 这就跟电视上常常说的青年歌唱家一样，明明半截入土了，还照样是青年呢。 想想也是，年轻的学者，难道真的就很年轻吗，比老窦年轻倒是真的。 不过，人不可貌相，这样有沉淀有积累的学者，往往才会有真才实学的嘛。 沈光林和小赵交流寒暄了一小会，便开门见山的问他，在花旗国究竟进修了什么课程？ 进修了金融和经济学。 沈光林已经有点失望了，他不需要这方面的人才，不过，还是处于礼貌的问下去。 然后，就是小赵的表演时间了。 怀才不遇能有多么愤懑，在这一刻表达的淋漓尽致。 也只有沈教授这样有国际视野的人，才配听一听他的独到见解。 小赵觉得，华夏的经济体制非常落后，目前最迫切的不是发展科技，而是改革经济。 而且，一定是要从上而下的全面改革，最好是建立西方或者扶桑的那种经济体制，最不济，也要学学苏联嘛，人家就很大胆。 听了前半段还好，还颇有几分道理，这种形而上的东西虽然不懂，但还是可以听一听，但是到了后半段，那就是胡扯了。 老毛子是什么样子，别人不知道，沈光林还不知道吗。 听了小赵的这些话，沈光林觉得，这样的学者，不回来也是好的。 “你不信我的判断吗？在经济研究领域，我可是专业的！” 小赵有些生气了，但是因为有求于人，又不敢过份的释放情绪，他都没有想到，回国还要遭受盘剥。 沈光林只能说道，“不是我不信，是我不懂，我就是做科学研究的，不懂经济，就是有几个臭钱而已。” 接下来就没什么可聊的了。 不过，借钱的事情沈光林还是同意借了。 他并不是直接拿出的钱给小赵，而是把钱借给了窦委员，这个好人，他沈某人不做。 据说，邀买人心放在古代可是重罪呢，将来也方便父债子还不是。 老窦都是老头子了，什么时候才能攒够5000美元呢，只能着落在窦伟身上了。 其实，窦伟出国一次的费用都不止5000美元，科研工作者花钱是看不见的。 放下了人才引进这件事，沈某人还是开开心心欢欢喜喜的领到了自己的劳模证书。 这个证可是在大会堂领的，还吃到了一顿丰盛的国宴，很有收获。 国宴里面的开水白菜很好看，不少菜品也很好吃，只是份量不太足，没吃饱。 而且，沈光林果然领到了水杯，钢笔，毛巾等物品。 但是，能够获得这样的表彰，最大的成就其实不在于各种奖励，而在于荣誉。 在颁奖会上，大领导亲切的对着沈光林说，“小沈，你做的很好，还请再接再厉。” 沈光林表示一定努力，争取获得更大的突破。 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能够被大领导认可，即使慵懒如沈光林，也要拿出一个态度来了。 为此，沈光林冒着严寒很是认真的上了几天班。 甚至，他起床比李蓉都要早了呢。 看到老板开始催进度了，大家的心情也都开始紧张起来。 难道，老板终于要亲身投入具体的科研进程了吗。 做为物理组的组长，张成压力山大。 氮化镓到现在都没做出来呢，而他的头发都快要被额头占领完了。 沈某人这几天确实表现的很勤快，每天不是到实验室做实验就是去牛棚看翠花。 仿佛，他沈某人真的是一个劳动模范了呢。 不过，物理实验室还好，干净卫生，恒温恒湿，还是净化空间，但是牛棚的味道有点不好闻了呢。 因为过来参观的人比较多，也是怕翠花冻到，他们还给翠花的牛棚装上了暖气。 想法是很好啊，但是，房间温度一高，各种味道都涌现出来了。 幸亏跟翠花一起的其他牛儿们并不多，不然，那么多牛拥挤在一起，不小心放个屁，说不准就会把牛棚给炸了去。 沈光林当笑话讲了牛屁会爆炸的事，大家不信，但是这不好反驳。 这有什么，后来还有人研究，全球气候变暖，还有牛的一份功劳呢。 牛屁的主要成份是甲烷，也是温室气体。 按说，甲烷应该没味道才对，真正有味道的，应该是有机排泄物发酵产生的氨气。 想起氨气，沈光林突然觉得自己研制氮化镓有思路了！ 他似乎记得，制造氮化镓的过程中好像就用到了氨气。 并且，这个思路一旦延伸过去，反而越想越有道理了呢。 或许，这真的就是氮化镓的氮源呢。 做一件事最怕有思路，沈光林化学也学的不错，而氨气是三价的氮，再找到三价的镓不就配好了？ 这个简直不要太简单，因为他们制造砷化镓的时候用的是三甲基镓，刚好也是三价的。 就用他们来互相反应，再给予合适的条件和合适的催化剂，是不是就行了？ 突破！ 这就是思路上的突破！ 果然，有沈教授参与，实验进程大大加快了呢。 沈光林实验室有的是钱，只要有了想法，验证起来并不困难。 很快，氮化镓的晶体粉末制造出来了，源于一个牛屁。 正文 第四七零 灯 一个牛屁，点亮了一个产业。 以后，终于有话题可以谈了。 价值万亿的LED产业，源于牛棚里产生的一种并不算好闻的气体，这就是谈资啊。 氨气其实是有毒的，但是也很有用。 在没有更多化肥的年代里，氨水就是一种很好的农用肥料，直到后来的碳酸氢氨和尿素出来，氨水才退出了历史舞台。 而且，在制冷行业，比如说做冷库，最早也是用氨来做制冷剂的。 现在，用氨气来制造氮化镓，如果沈光林不是穿越者，他是万万不会想到的。 其实如何制造氮化镓这个知识一直在他的脑子里呢，只有由于不常用，忘记了。 现在，有合适的条件作激发，沈光林想出来了，而且，他连制备方法都想到了，应该是用MOCVD这种设备做气相沉积，他研究CVD设备的时候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当年发明LED有多难，扶桑科学家也是真的不容易。 但是，大家觉得千难万难的事情，竟然抵不过沈光林的“灵光一闪”，实验室的众人真的是太佩服沈教授了。 氮化镓的结晶粉末就这么提前几年被研究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编织故事，固化证据，申请专利，撰写论文了，这是一整套流程。 申请和维护专利虽然很花钱，但这是题中应有之意，沈光林不可能放弃这个市场的，而且他还要投入巨资，彻底建立起技术壁垒。 以后，哪怕靠着专利红利，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沈光林接下来就没干别的事了，他在酝酿着故事，要符合逻辑，既能体现沈教授的天才，又能够体现这件事的玄幻，不容易的。 科学，需要一个好故事。 估计，以后所有的LED新产品面世，都要从一个牛棚的故事开始讲起了。 沈光林教授真的是一个天才的科学家，他的实验室成功培育出了世界上第一头克隆牛，这不算完呢，他在看望小牛成长的时候，灵机一动，又有了其他新发现。 这还是一个连贯的故事呢，从生物延续到了物理化学，从克隆牛一直延续到了氮化镓。 沈教授就是一个全才。 当然，从氮化镓的发明到LED的产业化，这之间的路还有很长。 但是，沈光林已经知道接下来的该怎么走了，一步一步的来就是了。 不用着急，但是，只要有钱，只要愿意投入资金，难道还怕这个产业发展不起来吗。 LED的产业前景简直太远大了！ 沈光林想了又想，都不知道还有哪个行业能跟它相媲美。 LED出来之后，能够给全世界节省多少电力？ 沈光林连广告词都想好了，致力于全球能源革命，环保，高效的高科技企业。 一步一步来吧，先造出LED照明灯，来个照明行业的革命；再造出LED的广告屏，以后各种广场车站都有鲜活的广告了；再往后，发展出LED电视等其他各种电器，简直就是一脉相承的。 以后，沈光林就多了一个称谓，LED之父。 他已经是几个行业的教父了，但是还有更多的行业在等着他。 最近，教父可不是个好词，某公司最近在风口浪尖上，搞不好有人要进去。 还是说回LED吧，其实，LED也并不是一个新生事物。 早在1962年，就已经有人开发出了这种能发光的半导体原件了，它就叫做发光二极管(Light-Emitting Diode)，简称LED。 只是，这个年代的发光二极管只能发出红光和绿光，差了最重要的一种蓝光。 蓝光LED简直太重要了，只有它被发现了，光的三原色这才凑齐。 而光的三原色都凑齐了，才能合成白光和其他各色光，这才有了大规模应用的价值。 现阶段，除了沈光林，没有人知道研发出氮化镓这项成果有多伟大。 而能够制造出发蓝光的半导体物质，LED终于要走向属于它的历史舞台了。 自从实验室成功合成氮化镓之后，沈光林再也没有去过牛棚了。 甚至，他连天宫一号的家都不去了，李蓉一度怀疑他在逃避什么，这头牛有点不老实呀。 其实沈光林真的只是为了事业，并不是为别的，他打算先把LED的照明灯给造出来。 而接下来的事就完全是用钱去堆了。 要钱给钱，要人，京城大学不缺人才。 沈光林自己实验室的人才不够了，那就去学校其他专业其他院系去找呀，如果京城大学不行，还可以去五道口技校看看嘛。 科学院就算了。 这个年代虽然是科学的春天，但是国家投入科研的经费却不多，大家的日子不好过。 专业的科研机构其实日子更难。 像科学院这种体制，他们人员固化，知识也是老化严重，几乎算是不堪大用了。 但是京城大学不是这样的，他们的人员还很年轻，而且一直保持着对最新科技的追踪，虽然条件不行，但是，人没问题的。 在沈光林这里，他就是全球最高新的科技，他的兴趣在哪里，全球科技的最高点就在哪里。 现在，沈光林想找几个对发光二极管有研究的人才了，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 京城大学就有这样的人。 大家也没矜持，沈光林一邀请，人家就高兴的答应了。 沈教授是年轻一些，但是沈的科研地位很高，能够到他的实验室工作，并不丢人。 而且，退一步讲，大家也都是要吃饭养家糊口的，沈光林实验室福利待遇好是出了名的，如果不是学校拦着，有多少人愿意过去做科研啊。 学校也是拿沈光林当个宝的，因为国家拨付给沈光林实验室的钱，沈光林一分都没有领过，这解决了学校的多少困难。 如果每个实验室的负责人都能够像沈教授这样，学校也会拿你当个宝的。 实验室很快就扩充了人手。 有钱，各种国内的进口的材料在第一时间到了实验室。 奋战一个月，大干30天。 发蓝光的LED产品终于制造出来了！ 万里长征完成了第一步，但也是最困难的一步。 看来，沈教授的感觉是对的，这种氮化镓的二极管，果然发出来的是蓝光。 正文 第四七零章 实验 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钱到位，啥都干破碎。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有钱，不但可以做科研，还可以享受一条龙的服务。 在金钱的加持下，蓝光LED很快就被开发出来了。 大家都是高科技人才，给LED用树脂之类的东西做个封装并不是一个难题。 而且，白光LED的制造也并不困难，至少，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通常，白光LED可以采用两种方法形成。 第一种，就是利用“蓝光技术”与荧光粉配合，只要电能激发出来的，就是可以形成白光的LED，这就是后世LED主流产品的制备原理； 第二种方法简单一些，就是将多种单色光进行混合，根据三原色原理是可以合成白光源。 第一种方式还要多实验，但是，采用第二种方式可就简单太多了。 根本没用耗时多久，沈光林就让人做了一批白光源手电筒出来。 手电筒做出来的第一天，沈光林就带回了家。 其实，这是用来测试LED的使用寿命和节能情况的，不是拿来装的。 但无论如何，这也是全球第一例白光LED应用实例了。 长城牌手电筒实验室版终于问世了！ 为了这个课题，沈光林实验室的张成他们前后耗时两年多，花费不止上百万，终于在1986年的年初完成了这项实验。 现在时间看公历确实已经是1986年了，这也可以说是1986年的开门红。 同时，它也是沈光林实验室物理组在1986年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如何将实验室产品变成可销售产品，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现在沈光林没干别的，正忙着玩他的高亮手电筒呢。 这手电筒可真亮，使用起来也非常节能，简直太出人意料了。 本山大叔都说了，这个年代的手电筒也是家用电器呢。 手电筒太常见了，但是这么牛逼的，还是全球首例。 这会儿，给普通手电筒用的经常是2节或者3节1号电池，LED是直流光源，也可以直接用。 而且，普通手电筒的光不够白，也不够亮，而且小灯泡的钨丝还容易烧坏。 白炽灯的钨丝是弹簧形状的，有时候，钨丝被烧坏了，看准方向，用手指弹一弹，灯泡又可以用一段时间。 这是这个年代的生活小妙招，沈光林都学会了，但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也用不到了。 沈光林的这个新手电筒可就真的厉害了，由三色混合成的白光，极亮，但因为它是冷光源，又极为节能。 通过实验对比，LED灯的节能效率是普通白质小灯泡的上千倍，而且还不容易烧坏。 果然足够厉害呢。 不过，现在这一切还是实验阶段，还不能投入实用，还是得继续研究出单独的LED白光源，那个用途才会更加广泛。 想研究LED，就需要一个长期稳定的烧钱环境。 沈光林已经计划好了，他会让长城集团出资，成立一个专门的公司，就用于LED产品的研发和应用。 现在毕竟已经是年底了，接下来，就可以慢慢尝试如何研发第一种白光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接下来，就可以安安静静的一边上班一边等过年了。 只是沈光林想的有些美，事情往往不会遂人愿的。 他沈某人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越是到了年底，人会越忙。 长城集团的年会算是开完了，但是，年终奖要不要发，发多少，这都是个事。 而且，长城公司明年的经营计划是列出来并制定好了，可是，沈光林实验室的呢？ 实验室也该盘点了，今年入账多少钱，花费了多少钱，还剩下多少，这也很重要。 至于科研成果，他们只对老板负责 虽然，沈光林实验室去年做出的成果很多，但是沈光林还是不太满意。 因为，化学组也有那么多人呢，可他们没出什么成果啊，做的大都是一些辅助性质的工作。 这样下去可不行，沈光林是实验室的负责人，他可以摸鱼，但是实验室的诸人可不能摸鱼。 甚至，实验室以后也要建立考核机制，来个KPI考核，不达标的就扣绩效，长期不达标的，该清退清退，该裁员裁员。 实验室的管理也是一门学问，沈光林独自掌管实验室很久了，也算是积累了不少属于他自己的心得。 不过，跟其他的实验室相比，有一点好，沈光林的实验室是真的唯才是举，只要你有能力，就会给你这个机会。 可沈光林还是太忙了。 这不，单白光LED还没做出来呢，他又要出门了。 这次不去都不行。 因为，这次是邀请他喝喜酒的，这可是好事。 这是他家的好事： 他亲爱的堂弟，他堂弟的那个小女朋友，终于生了，就是在香江生的。 这是小婶特意从深城打来的长途电话，生的是个女孩，5斤2两，有点偏瘦弱。 沈光林也不知道是该喜悦还是该悲伤，他带着复杂的情绪，把这件事告诉了李蓉。 李蓉表现的却很平淡，“生了呀，是该恭喜一下，我们该准备什么礼物呢？” 这是准备礼物的事吗？ 沈光林的心情谁能理解？ 幸好，她生的是个女儿，要是生的是个儿子，他该怎么面对这个小侄子。 你管我叫叔，我管你叫弟？ 世上现在没人能理解他的困惑，即使再熟悉的枕边人也不行。 只是堂弟生孩子，能是多大的事？ 李蓉不解，她的单位还没放假呢，实在走不开，只能沈光林一个人去了。 沈光林会一个人去吗？当然不会。 他先去了扶桑。 反正小毛毛还没出院呢，满月了再过去也不晚嘛。 堂弟的喜宴席，沈光林他决定带个女伴过去。 正文 第四七二章 敢不敢 沈光林到扶桑的时候寒假还没结束。 扶桑的假期和华夏是不一样的，他们有寒假，春假，暑假，属于很独特的一种放假方式。 1947年之后，扶桑实行了教育基本法和学校教育法。他们的学校教育分为学前教育、初等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四个阶段，同时，假期分为春假，暑假和寒假。 所谓春假，一般是毕业季的假期，大约是3月中旬到4月；暑假一般就是7月中旬到9月初了，而寒假一般是12月末到1月初，距离春假很近。 现在是寒假期间，沈光林过来看看妹妹，也算是他有良心了。 沈光林已经很久没来扶桑了，这里的繁华还是渐欲迷人眼。 国内这几年的发展虽然很快，但是距离这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扶桑在这个年代的强大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他们甚至雄心勃勃的准备买下整个花期国。据说，这个年代是他们国民最幸福的年代，成就指数爆表。 有很多时候，沈光林都不明白扶桑是怎么在日后的竞争中败下阵来的，它在汽车，电器，半导体各个领域都有很强的竞争力，打的花旗国节节败退。 但是，在世纪末的时候，他们开始莫名其妙的沉沦了，也是怪事。 沈光林自己也成立了一些实业制造公司，在国内来说的话实力已经算很强大了。 平心而论，他的公司所拥有的优势其实就是制造成本低廉，从技术层面和工艺水平上和扶桑产品确实还有一些差距。 不过，沈光林也相信一句话：市场终究将证明，得华夏者才能得天下。 只要深耕国内市场，即使在国际市场上折戟沉沙又能如何呢，一样可以活的很好。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这几年还不一样呢。 这几年是黄金时间，如果不进行国际贸易的话，损失的就是他自己。 即使再过几年，国外对华夏开始封锁的时候，很多代工行业也一样可以存活下去，总是有方法的嘛。 不过，那时候进行的更多的是转口贸易了，香江是一个很重要的中转点和物流运输港。 因此，沈光林结船王，布局香江，想的其实也是能够从这里能够打开局面，从而解除封锁。 沈光林这次过来当然没有想那么多，他其实是想着带妹妹一起去香江的玩的，毕竟一个人也有些无聊，身边没个女伴怎么可以呢。 只是，他这次过来，又没有给提前通知，准备直接当面给妹妹一个惊喜了。 至于是惊喜还是惊吓，一切唯结果论。 这是男人的一点小心思，懂的人自然都懂。 很多人嘴上说着，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还得带点绿。 但实际情况是：男人是最小气的动物，你给他带个帽子，他不但不感恩，反而还想找你拼命，感谢你的八辈祖宗。 沈光林放着李莉一个人在扶桑其实是有点不放心的，因此她的身边有意无意的总会出现几个间谍，实时汇报着妹妹的行踪。一旦出现了情敌或者其他不可控的局面，沈某人就会第一时间飞过来处理问题。 京都的冬天并没有京城那么冷，但依然是寒风料峭。 沈光林穿了一件跟总理同款的大衣穿梭在风里，模仿着伟人走路的样子，觉得自己这个姿势应该也是特别帅的吧。 然后，他就在京都大学的校园里看到了李莉。 俩人自然不是邂逅在风里，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李莉骑着一个三轮车，上面放着一些学习资料，正在慢悠悠的赶往实验楼，然后某人就出现了。 惊喜是一定的。 异国他乡，用热烈的方式表达许久未见的思念是题中应有之意。 路过的人也表示了羡慕，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果然是有男朋友的，虽然那个男人没我帅，但是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应该是技术不错吧。 李莉也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年龄了，她也会娇嗔，你还记得人家啊，这么久了都没有关心过人家过的怎么样。 怎么就没关心了？ 沈光林还真的关心了呢，而且是远程关心的。 她们实验室的动态他是很清楚的，有沈教授远程指导，大家对自己的科研项目都比较有信心，小林诚已经是沈光林的迷弟了，尤其最近，沈光林的科研成果更是亮眼。 抗虫棉就不说了，虽然是很好的科研成果和实际应用价值，但毕竟不是开创性的研究，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有人做出来了。 抗虫棉不行，但是克隆牛可就是真的很厉害了，这项技术实现起来也不难，但就是大家都没有想到。 扶桑的科研机构很多，有实力的也很多，沈光林的克隆牛一经发布，大家扼腕痛惜：放过这个成果真的很不应该啊。 只有小林诚在力挺：人家沈桑的成就也是你们能够比拟的，别不服气了。 不过，其他机构再后悔都没有用。 即使，只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有人快把克隆哺乳动物又做出来了。 但是，开创性的实验是沈光林做的，这个荣誉谁都抢不走。 现在毕竟开始公共场合，还不能进行一些过激的动作，沈光林怜香惜玉，接过三轮车就帮妹妹载一程。 然而，三轮车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沈光林会骑自行车，但是却骑不动这种胡乱拐弯的车子，歪七扭八，方向不对。 不得已，沈某人不仅没有帮上忙，还恬不知耻的乘坐了一段顺风车。 只是，三轮车的后排座距离司机比较远，想耍流氓距离不够。 看来只能私下交流了。 接下来是二人世界时间，耗时良久，不可计数。 雨过天晴，是两个人的感情交流时间。 “光林哥，你怎么有心现在过来找我了，我以为怎么都是春节之后了呢，我还在想春节要不要回国去过呢。”李莉算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女孩子，但是她也有家庭，去年大学毕业之后老李也开始过问她的感情状况了。 不过，大家都知道，沈光林给不了她公开的身份，但是想让沈某人放弃这段感情，又是不可能的。 沈光林只能尴尬一笑，他确实没有想过怎么安置妹妹，甚至很多时候都没有想起过她，也可以说他就是远古时代的渣男了。 不过，他这次过来，是真的有事找她的。 “我想带你跟我一起回家探亲？” “回家？探亲？回哪里？探谁？”李莉很是疑惑。 “我堂弟的女朋友生了个女孩，我过去庆祝，想带你一起去。” 这是沈光林的真实想法，因为他的堂弟生孩子了，那个女孩跟小沈也没结婚，可全家还是一样接纳了这件事。 这是给她的一个暗示。 李莉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沈某人的恶意，不过还是问道： “这合适吗，你们家人可是见过姐姐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不敢去？” “我敢。只要你敢，我就敢。” 正文 第四七三章 她是谁 告别了小林他们的挽留，香江很快就到了。 沈光林这次没有在扶桑多停留，甚至连一场讲座都没有开办，韭菜都长的很高了，实在是没有时间收割。 京都大学和扶桑的其他大学准备了不少资金用于邀请沈光林开讲座，甚至一些人磨刀霍霍的准备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了，但是，沈光林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急匆匆的带着李莉去了香江。 京都毕竟太冷了，做运动的时候容易着凉，而香江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尤其冬季，只要不是风雨天，舒服的很。 沈光林过来是有事的，他来贺喜的。 等沈光林赶过来的时候，堂弟沈厚道的女朋友还没出院呢。 沈光林并不承认那是堂弟的媳妇，他也不支持两个人现在就结婚，给出的理由也很强大。 现在两个人年龄还小，思维还不成熟，感情基础也不稳固，强行绑定在一起的话将来未必会幸福。 不如，等他们再多读几年书，等思维定性了，思想成熟了再思考这些问题也不迟。 而且，沈光林保证不会亏待那个女孩的，给她提供学校，提供学费，不限制她的发展和自由。 当然，在一定程度上，沈光林也已经改变了那个女孩的命运。 他之所以如此着急忙慌的过来，沈光林就是来处理这些后事的。 其实，沈光林的心情很是复杂，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沈厚道有沈厚道自己要走的路，沈光林现在已经影响沈家很多了，后面沈家的发展是什么样子，没有人能够预料的到，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在飞机上跟李莉聊这些话题的时候，沈光林也没有避讳自己的纠结，他说这些人就是他唯数不多的亲人了，因此，多照顾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李莉能说什么了，她只能说是。 再说了，李莉的人情世故经历的也不多，她一直在读书，到现在还没毕业呢。 问她一个学术问题，她能回答的上来，但是，问她一个家庭问题，她答不上来，只能沈光林自己拿主意。 在妹妹李莉的世界里，一切都有点单纯，甚至，只要能够有地方做科研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太重要。 其实，沈光林这话他说的有点亏心。 按照现在的“亲疏远近”来讲，他的“姑姑”一家也该得到关心和照顾啊，其实并没有。 外甥女江振华倒是得到了并不特别的照顾，当然，她找了一个不错的男人，也赚得了不少钱财，也算是侧面照顾到了家庭吧。 姑姑一家人现在生活的不错，也没有什么怨言，这也算是沈某人的功劳。 毕竟，在这个年代，只要有一点钱财，就可以生活的很幸福了。 真正像沈光林这么有钱的，少之又少。 他们一路火急火燎的过来，真的到了香江之后，他们却没有那么着急去医院了。 总要先安顿下来的嘛。 沈光林和李莉先是入住了一家在中环还算不错的酒店，能够远眺维多利亚港的那种，这是有钱人的标配。 并不是不想回家住，他是没有合适的家啊。 他沈某人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是缺少一套房子。 明明已经买了两套别墅了，竟然还会没有地方住。 住马赛克别墅是不太合适的，因为堂弟和那个女孩的一家人都在那里呢，自己一人还好，但是带着妹妹李莉过去就不合适了，介绍起来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而住在另一套房就更加不合适了。 那是属于姐姐李蓉的，虽然她不在这里，但这是她的财产，应该得到尊重。 李莉只要过去了，就会看得出来，那是属于姐姐的东西，她心里恐怕也会不愉快。 要不，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孩子吧，回头再买套房子或者做别的打算也不迟。 其实，刚出生的孩子，一点都不好看，头发稀疏，皮肤干瘪，还动不动就哭。 这就是妹妹？哦，不，这就是小侄女？ 无论沈光林还是李莉，都不算是那种非常喜欢小孩子的人，这也跟他们自己还没孩子有点关系。 在自己还没有孩子的时候，公交车上听到小孩子哭闹，一般人都会烦躁的不行。 但是，真的等自己有了小孩，再看到别人抱着的孩子，很多时候爱心就要泛滥出来了。 其实，这个孩子也算命苦，私生子不说，从刚出生就喝奶粉。 好在他们老沈家现阶段并不缺少奶粉钱，不然，这日子真不好过了呢。 这里毕竟是香江，各种设施还是齐全的，营养品也很多，孩子没受太多罪。 不过，这一切也离不开沈光林的朋友们扶持，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忙，堂弟他们的生活远没有现在表现的那么惬意。 沈光林过来的时候就听说了，是胡须勇送他们过来医院待产的，表现很是合格。 大刘也会三五不时的带着宝姐过来，表现也还可以。 甚至，那个最近很红的明星，姓张做演员的那个，也时常过来呢，时不时带点补品或者其他礼品，也算是很够朋友了。 他沈某人别的不多，就是朋友多。 看到沈光林过来了，叔叔的一家果然有了主心骨。 不知不觉间，沈光林成了他们老沈家的一家之主。 至少，家里有什么大事的时候，都是要沈光林拿主意的。 比如，这次给小孩子取名字，这件事他们都没有做决定，而是等着沈光林过来，看他有什么建议没有。 “这不应该是堂弟的权力么？” “他才几岁，毛都没有，懂得个啥，取名字是人生大事，还是要有学问的人来取。” 有道理！可是这事是得斟酌一下，沈光林一时半会儿也没准备。 “那小李呢？有什么建议没有。” 毕竟，李蓉在沈家也算是主母了，无论在金陵还是在京城，很多事情都是她帮忙搞定的，这个干练的女孩子，留给叔叔和婶婶的印象很是深刻。 咿？ 这个女孩不是小李呀？ 李莉过来的时候默默的放下了礼品，也没说话，就围着看小孩去了。 他们这个时候才发现，跟着沈光林来的这个女孩跟李蓉确实很像，但是，她更安静，长得也更好看一些，这不是李蓉啊！ 她是谁？ 正文 第四七四章 银行 看着婶婶和叔叔疑惑的目光，沈光林解释道，“她确实是小李。” 嗯？咋就不像了呢？ 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就变好看了这么多，整个人也文静腼腆了，这不应该啊。 沈隆贤和婶婶一头雾水。 看到自己突然成了中心和焦点，李莉只能站出来说，“叔叔阿姨好，我是李莉，你们说的小李是我姐李蓉吧。” 还真是。 原来这是妹妹啊！ 夫妻俩都傻眼了。 这都好几年了，他们还不知道李蓉有个妹妹呢，甚至，他们和老李都是认识的，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小女儿呢。 不过，光林怎么和她一起过来的？这姐夫和小姨子的事，算怎么一回事？ 沈光林不解释，他们也不敢问。 李莉人情世故懂的是不多，但不表示她傻。 出得门来，她就掐着沈光林的胳膊不放，“你故意的是不是，他们看我眼神都不对了。” 沈光林哈哈一笑，志得意满：大爷带你去买洋房买汽车去。 这里毕竟是香江，李莉很快就不生气了，反正外人也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俩人一样是情侣，一样可以在大街上你侬我侬。 沈光林说了，他们去买车买房，自然得兑现，这是作为姐夫的诺言。 买车很简单，李莉也不认识，甚至，她连基本的审美都没有吗，反而觉得方方正正的平治也挺好看的，跟她在扶桑开的一样。 至于跑车，她并不喜欢。 而且，买房的时候也是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实在没想到，人各有志，人家李莉并不喜欢别墅呢，反而喜欢这种高层住宅。 想买别墅容易，花钱去买就是了。 而想买高层住宅这件事就得劳动大刘了，他原本就是开发房地产的，从他那里拿房子方便，反正沈光林也是有事找他的。 因为，沈光林终于要收购一家银行了，这是之前就商定好的策略。 他的长城集团，除了决定成立内部银行之外，还准备收购一家正在经营的银行用作外部银行。 香江别的不多，就是银行多。 香江不仅经济上是亚洲四小龙，也是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一，同时拥有世界三大优良天然深水港之一的维多利亚港。 这个条件真的是太得天独厚了，结果，这个城市也是自己作，教育没有跟上。 香江的维多利亚港是天然良港，魔都的港口就不行了，水文条件很是一般，要不然也不会在后来去开发洋山港了。 其实，洋山港位于嵊泗境内，严格意义上来说它是属于舟山的。 说回香江银行的事，大刘带着林阿南一起来的，这还得让林阿南给他补补课，毕竟人家才是专业的。 其实，香江成为远东亚太金融中心是有它的历史发展背景的。 解放前后，大量的土豪地主和资本家先后涌入到这里，带来了大量的人才和资金； 解放之后，华夏又把它作为对外交流的唯一窗口，因此刻意保留了这座城市，这也是促进它发展的原因。 林阿南做好，整理了一下资料，又偷偷的看了一眼长得极为漂亮的李莉，并没敢多看，这是沈教授的女人，他不敢亵渎。 小林向沈光林和大刘汇报道：“香江银行业的发展是近五十年以来才有的大机遇，其中有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韩战时期，国内需要大量的物资，包括药品，纱布等，很多都是从香江转口的，因此刺激了金融贸易的发展；另一个阶段是近些年，香江实业开始大量内迁，贸易金融也就得到了蓬勃的发展，因此这是另一次重大的发展机遇。” 这个事情沈光林是知道的，他只是没想到而已， “关于政策方面的，香江这几年有什么变化吗，一个行业的发展，肯定也有适合它发展的土壤，这方便你也说说。” “沈教授您说的很对，1978年的时候香江港英政府放宽了银行执照限制，因此香江成立了无数的银行，现在，据说银行比米铺还多呢。” “这么多银行，它们赚钱吗？他们依靠什么生存？” 沈光林一直对金融都不是太懂，他一直听说香江是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也确实看到香江有一条街上全是银行。 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搞明白，这么多银行，它们是依靠什么生存的。 “依靠转口贸易啊，还有就是海外华人的汇款也会先通过香江，再进入到内地。” 原来如此！香江金融行业的发展看来跟内地的政策也很有关系啊，这是密切相关的。 沈光林大致知道了香江银行业发展的前世今生了 “如果我们要收购银行的话，你觉得我应该收购哪一家？” 沈光林接着问出了他的下一个问题，他们开年会的时候已经讨论过了，这个问题林阿南应该早有准备才对。 “香江的银行是有很多，但是生存状态并不好，尤其是近些年回归谈判拉锯，还曾经发生过挤兑风潮，甚至新鸿基银行也遭遇过严重的危机......”林阿南又在描述香江银行的现状。 沈光林打断了他的话，向着大刘问道：“新鸿基银行和跟你打擂台的那个新鸿基地产是一家的吗？怪不得你干不过人家，人家有银行。” 大刘只能讪讪的笑，他掌握的资产也有不少啊，就是竞争不过人家。 人家成立多少时间了，他的公司成立多少时间了，底蕴不够 行吧，沈光林决定不说题外话了，“你说说，咱们该收购哪家银行好些，就是新鸿基银行吗？” “哪家银行都行！”林阿南想了想，“不一样要收购新鸿基银行，香江有很多银行都处在生死边缘，随便一笔坏账足以葬送他们的前程，因此，花费不多的钱，就可以收购一家正在经营的银行了。” 这才是香江银行业的现状。 而且，现在银行的牌照并不难拿，如果不是嫌麻烦，自己成立一家银行都行的，无非就是没有历史的沉淀而已。 沈光林想好了，“那我要收购会丰银行。” 正文 第四七五章 总部 会丰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作为香江两家发钞银行之一，会丰银行的实力是很强大的，而且历史也是很悠久的。 早在殖民时期，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它就成立了，而且源起魔都，后来才退居的香江。 沈光林对它的印象很不好，这源于一起肮脏的陷害事件，会丰在里面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虽然事情的来龙去脉沈光林并不清楚，但是不妨碍他朴素的爱国情怀。 现阶段，他们的长城集团虽然很强大，但是毕竟只有这么点资产，想购买这样一家老牌银行还是很不够用的。 现在，会丰银行就是香江银行业的天花板，是香江人的神，几乎没有人可以战胜它。 殊不知，这家银行以后的成就也就是那样了。 不过，蛇吞象也是要看场合的，沈光林说他想收购会丰，大刘和林阿南都不信，只是以为这是他开的一个玩笑。 沈光林随后就意识到现在的自己确实还不能说这样的大话，他们公司现在的资产和会丰的市值相比，真的只是九牛一毛。 也只能徒自作罢了，以后静待时机吧。 不过，现在买不了会丰，去会丰总部看一看总是可以的吧。 当然可以，就当是旅游了，这个没人反对，他们公司还是会丰的VIP客户呢，在这里存了不少钱。 会丰银行毕竟是香江人眼里的财富圣地，在香江，很多人赚了点钱，大都会选择购买会丰的股票，因为它足够保值。 因此，有些人把会丰的股票叫做大笨象。 在去哪里游玩上，妹妹主见不多，然后，他们真的就过去看了会丰总部。 其实会丰银行的总部也就那样，不高大也不气派，不过地段很不错，据说是风水宝地，香江人最信这个。 就连李家成的公司总部也放在了这里，跟它比邻而居。 但是，真的到了现场，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会丰银行的总部，也不是长江实业，而是跟会丰遥遥相望的另一栋高楼，虽然还正在建设之中，但是很有风格和特点。 “这是哪家公司的建筑？”沈光林很是好奇。 这栋建筑是呈三角形状的，外部由钢结构构建而成，凌厉而又气派。 “这是咱们华夏银行在香江投资建设的中银大厦。”大刘做了回答。 因为大刘本就是搞地产的，香江正在建的知名建筑他还是比较了解。 大刘说的这话沈光林爱听，他的所有香江籍职员，凡是不认同内地的，一律不要。 这是沈光林的底线，没有谁可以突破这个底线。 穿越一回，沈光林真的决心要做一个朴素的爱国者，虽然他可能有很多缺点，但是他对祖国的心不会变。 沈光林沉吟了一下： “中银大厦？这么厉害！这是哪个建筑师设计的？咱们长城集团的总部也找他做个设计怎么样？” 这个年代的中银这么有钱呀，这分明是央行呀，要在香江建这么高的楼，没点资产是玩不转的。 对于沈光林的问题，大刘很清楚的回答：“贝聿铭。” 原来是他！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 盛名之下无虚士。 贝先生可是国际知名的建筑设计师，硕果累累。 他曾经在西山脚下的香山公园里设计了一座四星级的香山饭店，沈某人进去消费过，贵确实很贵，但是风景确实也很好。 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沈光林邀请贝老先生帮自己设计长城总部的决心。 只是，老先生是美籍华人，贝聿铭建筑师事务所也远在花旗国，想过去谈谈还真得费一番周折，而且，长城集团的总部放在哪里还没有想好呢。 京城并不是沈光林的首选之地。 虽然他在这里教书，虽然李蓉的家里在这里颇有视力。 但是，京城权贵太多，人无千日好，花无千日红，长城集团如果不想靠着别的生存的话，最好远离政治中心。 还是先谈正事吧。 沈光林现在的正事并不是选总部，也不是买银行，而是看望自己小侄女。 小侄女母女平安，堂弟忐忑中带着迷茫，婶婶和叔叔则是欣慰中带了点失落。 大家都没有想到，沈光林的心情跟他们一样复杂。 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购物，沈光林心情不好就是买银行。 买银行这个顺带的行为很快就完成了。 他们最终还是买了一家规模并不大的银行，叫做大生银行。 这是沈光林的主意，买个小的银行好养活，而且自己可以把它做大做强。 大生银行，这个名字也很有意思啊，就因为它的创始人是李大生。 其实这也是一个家族企业，李大生今年60多了，也到了退休的年龄，拿一笔钱退休，挺好的。 “只是，为什么创始人不是姓周呢？”沈光林很是好奇。 在沈光林的印象中，有无数源起香江的珠宝公司都有着类似的名字，大生这个名字真的好熟悉呀。 比如：周大生，周六生，周生生，周大福，周金生，周六福，周百福，周福生...... 大生这家银行的情况沈光林一眼就冷看到底，因为它太贫乏了。 规模简直小的可怜，只有三家柜台，还没有一个物业是它自己的。 就这样的规模，它简直还不如长城集团在香江的服装店多呢。 不过，既然选择收购它，自然也有它的好处，那就是这家银行的历史算是够悠久的了，它成立于1964年，如今已经20多年了。 正是因为它资产规模小，存款和贷款数量都极少，最大的业务是做行船保险和离岸结算，船小好掉头嘛。 回头把自己公司的资金和持股公司的资金全部放到这家公司来，那业务不就来了吗。 大刘负责的投资公司持有那么多公司的股份，我们做个不管事的股东，难道要求公司把款项结算放到自己银行都不行吗。 沈光林问李莉要不要做一个银行家，李莉看着这么“有规模”的银行，笑着答应了。 买银行的时候她全程跟着了，这家银行的规模好大哦。 其实，李莉她都没有想到，沈光林是有多么的雄心勃勃，他真的有把银行做起来的心呢。 正文 第四七六章 扩张 大生银行到手了，经过重新注册，李莉是企业法人和老板娘。 虽然她持股不多，但以后这依然是一笔巨款。 李莉没有推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应该参加一些社会活动了。 林阿南并没有见过姐姐李蓉，他还以为李莉就是沈教授的爱人呢。 李女士做为京都大学的物理研究生，和沈教授真是般配呢。 而大刘早就知道妹妹的存在了，因此，他也是见怪不怪。 甚至，他心里还特别羡慕沈光林的行径。 尤其，他大约知道了李蓉她们的家庭背景，这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家，沈生这都能搞定，真的厉害呢。 接下来银行的经营计划毫无疑问就是扩张了。扩张这种事情着急不来，但是也缓不得。 他们长城集团很是有钱，而且经营的业务范围也广，关联的厂商也多，这对银行的业务发展是个极大的促进。 有长城集团一家公司的业务支撑，银行就亏不了。 而且，他们对银行的管理和经营发展并也不是完全无计可施，想法还是有的。 首先，引入自己的管理团队是必然的，创始人已经完全脱离了这一块，一点股份都没留下。 银行这一块的业务就由林阿南负责具体经营，先从一家一家的柜台开办起来吧。 沈光林也说了，对于新开的营业网点，租房肯定是不会去租房的，看好了地段自己花钱去买。 以后，房子购买到哪里，银行网点就扩张到哪里。 在置业这件事情上，长城集团所有的闲置资金都可以拿来动用。 年会的时候大家已经讨论过了，长城集团目前需要投资的地方并不多，而且他们经营的每个行业都在源源不断的贡献着利润。 这些钱放着也是浪费，完全不如拿来置业。 沈光林还说了，你们买房子买商铺不要仅限于香江，东南亚新加坡等地也是可以选择的对象。 甚至，大陆内地更是要多多的购买物业，这才是稳赚不陪的买卖。 沈光林虽然自己不打算搞房地产，但是买一些房产或者开发了自己用，这总是可以的吧，并不违背原则。 在每个城市都建设一个物业，其中一部分给银行用，多余的部分用来出租，是不是也是个选择。 国内的业务怎么开展，这才是当前最困难的事情。 现在国内并不是没有外资银行，扶桑人早在1972年就在京城设立了银行分支机构。 但是，现阶段外资银行的人民币业务是不可以办理的，国家还没有放开这一方面的许可。 大生银行是香江银行，能不能在国内开展业务，这个还需要去沟通和了解，事在人为嘛。 如果积极的去拥抱国家政策，多做一些利国利民的好事，想在国内开展银行活动想必也是有可能的吧。 不过，即使银行网点在内地开办不下去，在内地购置物业的事也不能耽搁。 华夏地产的红利真的太恐怖了。 将来，即使开银行不能赚钱，这些房子一卖，这不也是钱吗。 沈光林就是具有如此朴素的经商思维和经营理念。 其他再先进的经营方式，他都不屑去跟随。 而且，沈某人还有点刚愎自用的意思，至少，长城集团在财务上是极为保守的。 财务上的保守并不能掩盖沈某人为自己花钱的大方。 这不，他又在香江买房子了。 既然李莉并不喜欢别墅，那就买高层呗。 高层海景房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 在商业最繁华的地段，选择一处融入云端的高层建筑，如此闹中取静，也是一种入世的生活方式吧。 看房的过程枯燥但是不无聊，花钱的过程还是很有意思的，尤其是有美女相伴。 沈光林有李莉陪着，大刘叫了美人关过来一起陪同。 看样子，这俩人还是厮混在一起了，也不知道宝姐发现大刘的花心了没有。 不过，大刘和美人关这里面估计还没有发生高尔夫的故事，这个沈光林是可以肯定的。 看房，看房，看房。 最后，沈光林给李莉买了一整层房子，准备打通了装修过后自己俩人住。 美人关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 大刘送了她一套小两居室，她原本还挺高兴的，但是跟李莉一比…… 还是不要来回比较了，这样不好。 这个年代的香江演员也并不是高收入的人群。 虽然处于顶尖的那部分收入确实不错，不过，大多数演员，尤其是TVB的演员，生活更是苦逼。 来钱最快的还是像美人关这样的被保养着。 无论香江还是弯弯，大佬们最喜欢玩包养，而明星们也喜欢被包养。 这种供求关系和花边新闻也是大家所津津乐道的。 沈光林给李莉买了一整层房子，媒体不知道哪里得到了消息，竟然说这是大刘送给美人关一层楼的物业。 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影响程度不亚于两颗保龄球带来的轰炸。 忙完了商业的事情，还是及时回归家庭了。 沈光林没有抢夺给小朋友起名的权力，一再谦让，最后还是沈隆贤给做的主。 至于沈厚道，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老老实实去上课，别想太多。 这两家人长期住在一起，还真别说，没有金钱带来的生活压力，关系倒是和睦起来了呢。 而且，沈厚道和那个女孩子的关系也挺不错，他还知道过来关心一下人家呢。 现在，沈光林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照着这个趋势下去，两家真的有结亲的可能呢。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不要办满月酒的事，沈光林也不去拿主意。 叔叔和婶婶也很纠结。 按照家乡的习俗，家里有了孩子，肯定是要办满月酒的，可是，这个孩子又比较特别，说出去怕家乡人指点。 可是，他们老沈家要是什么表示都没有，那女方家里会不会有想法呢。 这件事最后还是沈光林拿主意，满月酒要办，而且大办，不回家了，就在香江办一场嘛，热热闹闹的，不也挺好。 正文 第四七七章 院线 沈家的满月酒在香江举办，大半个娱乐圈里面的人都来了。 时值年底，这算是另一场年会了，大家载歌载舞，表演了不少节目，甚至还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 沈家，这是哪个家族？ 很多人表示不解，不就是一个内地人么，虽然是个知名教授，但又能怎么样呢。 为什么大家这么重视他，甚至他堂弟生孩子都要举办这样的盛会。 没办法，沈光林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而长城娱乐公司是长城集团旗下的子公司。 公司的艺人都必须来，这是硬性任务，老板交代的事情，最大。 胡须勇在沈光林面前，就跟一个马屁精一样，这位纵横黑白两道的大佬，在沈家的酒席上表现的尤为低调和谄媚。 凡是沈老师说的，都是对的。 但是，沈光林毕竟是内地来的“乡巴佬”，香江人在内心里是歧视大陆人的，即使如沈光林这样的知名科学家，也不能得到他们内心的尊重。 或许就是基于这样的思想，香江大学从来没有邀请过沈光林去开办讲座，他们觉得华夏人，根本不可能有太大成就。 沈光林来过香江很多次了，也从来没有主动去接触过香江学术圈的人。 沈光林想的很明白，劳资穿越一回，不是受你们揶揄和嘲弄的，劳资是来装X和卖弄的，你们不给予我足够的吹捧和尊重，我就当你们不存在。 沈光林每次来了香江，接触的都是商界或者娱乐圈的人士，对于学术圈，他敬而远之。 沈光林最喜欢混迹的，还是娱乐圈。虽然他足够低调，但毕竟还是年轻人，喜欢俊男靓女也是在所难免。 所以，他有一群娱乐圈的好朋友，男的女的都有。 这些人后来也都加入了长城娱乐，发展的也都相当不错，尤其以张国容为甚。 他和沈光林关系最熟，沈光林每次见了他，都是第一时间把自己的表给藏起来。 如若不然，非得给他翻走了不可。张国容不应该叫哥哥，应该叫表哥才对，他的口头禅就是：“这表虽然是二手的，但是真TM的好。” 现在，哥哥不只是个演员了，他还是长城娱乐艺人部的负责人，既然他是个愿意提携后进的人，让他掌管这个部门，肯定符合他的心愿。 长城娱乐就是在这些人的加持下才取得了飞速的发展。 后起之秀，往往冲劲十足，凌厉无比，让人招架不住。 长城娱乐公司就是香江娱乐圈的后起之秀。 它虽然成立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两年，但是他们带给其他娱乐公司的压力，堪称是无与伦比的大。 这些公司也不是没想过盘外招，但是没用。 长城娱乐公司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纵横黑白两道，无人敢惹。 最近，他们竟然连院线也拥有了，问邵氏买的。 沈光林和邵老头合起伙来做慈善，搞的风生水起。 为了慈善事业，他们投入了大量的金钱。由于俩人都是不差钱的主，且都不在乎钱，更是志趣相投，因此两家公司的关系也是很好。 TVB可是香江娱乐圈的半边天，如今长城公司飞速发展，已经有追赶他们的趋势了。 尤其，随着邵氏决心退出电影圈，沈光林也就顺势把他们的院线全都给买了过来。 原本沈光林是不打算买的，这件事拖延了很久，直到最近他们新收购了大生银行这才下定的决心。 因为银行的业务也总是要扩张的，沈光林也就勉为其难的把院线接手了过来。 赚钱不赚钱的无所谓，刚好可以在电影院旁边顺便开个银行营业厅嘛，可谓是一举两得。 “小沈，我发现你不但是科研精英，而且也是商业奇才啊。” 两个人一边喝茶，邵老头一边夸奖着沈光林最近以来的举动。 长城娱乐才接手邵氏院线不久，他们就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其中，最厉害的一招就是把一个放映厅改成了几个小厅，这个改变不要紧，直接改变了电影院的格局，这样就可以同时有几部电影一起上映了。 这下子可不得了，很多沉底的老片子又得到了重新上映的机会。 死灰复燃了。 面对夸奖，沈光林很是谦虚：“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呀，赶紧说说，我也觉得我的商业才能比科研能力厉害那么一点点，只是没人夸我。” 邵老头都被沈某人的无耻给呛到了。 年轻的小姑娘陈松伶赶紧捶背，这糟老头子坏的很，一把年纪了还是喜欢年轻的妹子。 沈光林笑着看向亲密互动的两人，问道：“小陈今年有18岁吗？” “我15岁。” “啧啧。你想出道可以来我们长城娱乐，机会多，还可以拍电影。” 老头有些不高兴了：“这些年我是真的老了，眼神也不太好使了，我记得小李上次跟我们的关系都挺不错呢，凑一起挺热闹的，这次过来为什么不说话了。” 这个老家伙，他明知道这不是李蓉，还故意说这些话。 沈光林也只能硬接茬，“她刚整了容，说话太多容易崩了线，你看我家小李是不是比以前好看了一些。” 睁着眼睛说瞎话，这谁不会啊。 李莉没有说话，只是嫣然一笑，确实很漂亮，不像是会崩线的样子。 沈光林却不想让老头子继续瞎说了，还是转移话题的好：“以后我把邵氏院线改个名可以不？你老头子不会介意吧。” “可以，就算是改成沈氏院线都行。” 沈光林没打算把它改成“沈氏院线”，而是准备叫做长城院线。 说起来，邵氏院线的历史已经很悠久了，可以追溯到三四十年代，他们的院线也并非只在香江才有，而是遍布整个东南亚华人区。 虽然，这些院线老旧程度很有历史沧桑和年头了，但是，它们所处的位置都是人员密集场所，很是繁华。 这些院线本身可能不值钱，可是物业值钱呀。 沈光林也和大刘商量过了，由大刘的地产公司进行商业开发，长城集团把它买过来自己运营，这也算是私人订制了。 正文 第四八九章 映射 在香江，每年有几天是10--15度上下的气温，勉强可以推断出这是冬天来了。 香江的冬季就是如此的没有特点，山上的树木也不像其他季节那样明快，葱嫩，而是带着些凝重。 “春节要在香江过吗？”妹妹也是有些凝重的问道。 天气冷了，两个人天天住在酒店里，一刻不停的腻歪着，但还是觉得缺少一些归属感。 毕竟，酒店不是家，而且香江是没有暖气的，天气冷的时候，俩人只能躲在被窝里取暖。 新房子是买好了，但是装修需要时间。 而李莉和沈光林都是嫌麻烦的人，因此依然住在酒店里过一天是一天。 其实香江这里是有一套现成的房子的，但那是为姐姐准备的，沈光林并不准备让别的女人过去打扰，即使是亲妹妹也不行。 这不像一些个姓冯的男演员，看房子的时候女主人还姓倪，装修的时候姓林，到了入住的时候就姓赵了。 当然，后来俩人也离了，留下一个“孩子属于谁”的谜，而那套房子也将迎来下一任女主人。 沈光林和李莉并不愿意单独居住，即使在扶桑的时候也故意带着个拖油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俩人都不太会做饭，因此住酒店对他们来讲才是最合适的。 当然，他们偶尔也会去马赛克别墅做做客，看看沈家的小朋友。 这套房子几乎算是送给叔叔一家了，带着妹妹李莉一起过来的，沈光林自己都不好意思住下来。 叔叔和婶婶也不敢问他们之间的关系，因此大家相处的都是小心翼翼的，也很累。 现在这个时间点距离春节已经不远了，沈光林自己也没想好要去哪里过年，他也是一个没有长远计划的人。 总不能把妹妹一个人丢在这里吧，自己就这样回去过年实在不像样子 这跟约了一顿6块钱的麻辣烫有啥区别。 区别还是有的。沈某人真的完不成一宿十三次的壮举，即使给他一盒西地那非也不行。 但是！他不自卑，自我感觉比大强子还是要强一些的。 这个是毋庸置疑的，也不接受反驳。 沈光林陪着妹妹在香江浪，幸亏姐姐已经有正式的工作了，她的单位几乎是没有寒假的，哎呀，这点真好，可以错开点时间，沈某人也能得到一些自由。 说起来，还是做老师好，不但有寒假，还有暑假，就跟校长一个样，想在哪睡就在哪睡。 可是，如今的俩人却感觉自己没地方可以去浪了，小侄女的满月酒结束了，银行的生意正在开展中，邵氏院线的事业也用不到他们帮忙决策。 实在无聊，只能去片场看看。 这个年代是香江电影的黄金时代，每年都有大量的电影上映，他们即使在本港赚不到钱，但是可以在弯弯和东南亚赚取足够的钱财。 在香江的这些天里，美人关表现的很是殷勤。 毕竟，能在外貌上跟她平分秋色的女子不多，李莉就是其中一个。 或许，她觉得大家身份差不多吧，谁也不比谁高级，因此她对李莉格外的亲近些。 自此，美人关对男人是彻底死心了。 原来男人都是一个样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就算伟光正如同沈教授，原来也脱离不来情色二字。 沈光林他们邀请了美人关去打高尔夫，美人关就邀请他们俩去片场玩。 这次去的不是他们长城娱乐公司的电影片场，而是嘉和的。 长城娱乐的片场沈光林不是没去过，不自在，胡须勇的殷勤劲让人难受，还不如去陌生场合转转呢。 过来之前，沈光林提前做了点功课，这是一部嘉和主导的电影，叫做《富贵列车》，讲述的是抗击鬼子入侵的事，导演是洪胖子。 洪胖子人不错，捧红了很多明星，他的师弟房事龙就不行了，除了会捧红女演员，手下一个能出头的演员都没有。 在片场，沈光林果然见到了国色天香的美人关，穿着民国服饰一样很美。 美人关的任何电影类型都差不多，要么是正派的花瓶，要么是反派的花瓶，指望她有演技，根本不需要啊，美就好了。 沈光林即使带了两个保镖过来，可依然很是低调，片场没几个人认识他。 这也正常，就连长城娱乐都没太多人认识沈教授，更别说是嘉和和片场了。 尤其，长城娱乐和嘉和在一定程度上还是竞争对手，因此沈光林总得保持一些低调，不然，这不是砸场子的嘛。 现在，随着邵氏淡出电影圈，以后就是长城娱乐和嘉和要直面竞争了，向家的那个电影公司还不能威胁他们的地位。 看着李莉和美人关在一起谈笑风生，交流着新房的装修技巧，沈光林不由的想到了当初装修马赛克别墅的时候，姐姐李蓉和大刘的媳妇宝姐也是这样子再探讨心得。 在数学上，这算不算一种映射？ 漂亮的女孩子，无论怎么样都会引起让人的注意的。 即使在美人层出不穷的香江娱乐圈，像美人关这样的女子是不多见的，能够跟美人关争锋的女孩子，更是不多见。 李莉就是这样的人。 洪胖子看到了，直接放下导演的活计，邀请李莉出演一个角色，甚至愿意为她量身定做一部电影。 正文 第四九零章 总部 按照一般的剧情，主人公，尤其是女主角，总是会受到小混混或者反派骚扰的。 而男主角，在经过一系列的降智操作之后，要么千辛万苦的取得惨烈胜利，要么死在结尾不远处。 女主角虽然伤心欲绝，但还是找个接盘侠度过了嗨翻且幸福的一生。 沈光林带着这么漂亮的李莉出门，果然碰到了过来“骚扰”的人，而且过来的是洪胖子，他是导演，剧组里最大。 洪胖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也是一个爱当干爹的风流人物，这是大兵兵不能抹去的一段黑历史。 当然，在她的那个年代，干爹还不是一种伴侣。但是“认干爹”也说不上是褒义，总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尤其配图也是丰腴性感的画面，让人浮想联翩。 再往后发展，“爸爸”就成了一种爱称，反而没有歧视的味道了，还多了一丝激情和温情的色彩。 听说可以出演香江电影，李莉确实有心来个客串，可是沈光林却没有把她捧红的心思。 她想答应，他拒绝了。 洪胖子还想再劝，沈光林又拒绝了。 洪胖子三劝，在香江娱乐圈，不给他洪胖子面子的人不多。 沈光林好害怕，示意身边的哼哈二将出马，找洪胖子谈谈人生再谈理想。 习武之人，怎么可能胆小怕事？ 如果不是嘉和邹先生拉着说合，“大哥大”都要给沈光林跪下了。 这位竟然是长城娱乐的老板之一，怎么不早说。 他怕的不是长城娱乐，他怕的是胡须勇。 胡须勇的淫威现在已经遍布整个香江娱乐圈了，他秉承沈光林的嘱付，事事都要以德服人。 大半个香江娱乐圈都要被他感化了，凡是他感化不了的，那就不存在的，物理意义上的不存在。 这位大佬简直成了香江娱乐圈的道德模范，谁要是敢仗势欺人，他勇哥就要“伸张正义”。 然后，艺人们就成了长城娱乐公司旗下的艺人。 长城娱乐公司保障了艺人的人身安全，对艺人们的抽成又大方，因此这才发展很快。 也不是没有敌对社团找长城娱乐公司的麻烦，也有人给长城娱乐公司旗下的艺人邮寄子弹，就连胡须勇本人也收到过威胁信，不过他也有很厉害的一招，那就是报警。 如果报警还是不好使，有些人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听说有个姓叶的人贩子很是嚣张，长期活跃在东南亚一代，再往后，说不得芭提雅的表演艺术家开始说粤语了。 胡须勇现在已经不混黑涩会了，但是他们在打击黑涩会面前，比条子还狠。 普通人他们是不会欺负的，欺负的就是黑涩会。 得罪了条子，顶多坐牢，得罪了勇哥，没有人会得罪勇哥。 洪胖子带着武术团体，也算是半个社团，听到长城娱乐的名头，自然是怕的 男人都是自私的，自家的女人，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要是谁敢打他女人的主意，就要承受他沈某人宽宏大量带来的后果，听说南海里有鲨鱼。 说起来，无论在香江还是在内地，觊觎姐妹俩美色的有，敢用恶劣手段强行骚扰的还真没见过几个。 有时候，沈光林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把她们保护的太好了，这都少了很多敌人啊，高手寂寞。 人的一生啊，没有几个竞争对手，少了很多打脸的桥段，真的是寂寞如雪啊。 正在寂寞中的沈光林他们没有参加电影拍摄，而是接受了邵老头的邀约，趁着过年，一起再去内地走一走看一看，顺便再做一做慈善。 邵老头虽然对员工很是苛刻，可他做起慈善来也是真的大方，而且是不遗余力。 这次，邵老头邀请沈光林去的地方是魔都，因为这里大学多，慈善可以做的广。 大刘也想一起去，说是考察一下总部所在地，魔都也是备选之一。 大刘当然是想把总部放在香江的，沈光林不同意。 在沈光林的心里，要么深城，要么魔都。京城的形势不太好，都不做考虑，别说香江了。 大刘现在也今非昔比了，做为长城集团的投资公司老总，集团副总裁，同时也是十几家上市公司的董事，很是威风和气派。 现在的董事还是懂事的，还没暴雷，能做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他们这一行，自然是受到了热烈欢迎。 长城集团在国内的知名度随着广告的不断宣传而越来越广，魔都电视台都有不少广告在放映，热闹的很。 大家虽然不知道长城集团有多大，但是长城电器已经行销全国了，这么有活力的公司，在魔都也是不多见的。 这一次，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和副总裁联袂来访，再加上著名的媒体大亨邵先生，更是显得规格不通寻常了。 魔都开放的是要晚一些，但是引入外商投资也是他们工作的重中之重。 虽然他们这个临时团伙是来做慈善的，但是，没有一个姿态出来，人家怎么可能给予投资呢。 已经是年底了，领导们都还没有放假，而且，还安排了丰富多彩的 他们不但观看了话剧院的节目表演，还受到了隆重的接待。 “我代表市委，政府，全市人民，对沈光林教授，邵一夫先生，刘栾雄先生表示热烈的欢迎…” 沈光林毕竟是知名学者，放在最前面没有一点问题，邵老头虽然也是德高望重，但他的名头并没有沈光林响亮。 邵老头做了一番热烈的回应：他代表沈光林，俩人一起捐献1000万人民币，用于魔都的学校建设，捐赠对象主要为大学和中学。 俩人合伙捐钱是没错的，但是沈光林被代了表，这就有点难受了。 沈光林没说什么，大刘却有意见了，长城集团最喜欢做的就是慈善，这次，除了联合基金会之外，他们集团额外多捐助500万元。 长城集团捐资助学的力度事超前的，每年都有甚至他们把捐给沈光林实验室的钱也统计在内，谁让沈光林研究的是基础科学呢。 如果把那些钱也统计进去，那长城集团捐的钱，真的是个天文数字了。 不过，迎接投资的话，还是长城集团好，从来都不把自己当外商，每次在国内谈判和出席活动的时候都很低调。 正所谓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这家公司真好，从来都不会盛气凌人，对地方政府很是尊重，而且他们的立场很好，觉悟很好，从来不白占便宜。 遇到事情愿意提前退一步，能吃亏的电话宁愿吃些亏，每次说的时候都说自己是华夏公司，从来不摆外商的架子。 大家早就在传说，长城集团投资，地方免得税，征地动迁花的钱，人家一定会以各种形式找补回来，可讲究了。 也正是如此，长城集团的各项业务发展的极好，无论长城电器还是长城系的其他公司，都在日常的工作中享受到了各种便利。 觥筹交错，喝着喝着就喝多了，然后大家就聊起了正在建设的中银大厦，投资1.3亿美元，建成以后就是亚洲第一高楼。 在内地，目前的国内第一高楼是金陵饭店，另外，深城国贸大厦也号称华夏第一楼，“三天一层”也被誉为“深城速度。” 就在饭桌上，沈光林临时决定：他要在魔都建设第一高楼，咱也不建70层，也不建80层，要建就建99层，取传统至尊数字。 真的假的？ 真的，大刘立刻就去筹钱，年后就开建。 想建在哪里？ 东浦就挺好，这里将来会变成世界的中心。 正文 第四九一章 钱不多 吹牛是不上税的，酒桌上说的话，通常也是做不得数的。 大家都觉得，沈教授就是喝多了说些大话而已，也不当真，谁还没有喝多的时候呢。 沈教授喝多了是真的，但沈教授说的话，也是算数的。 他说要建一栋99层的高楼，那就真的建一栋99层的高楼，一层不能多，一层也不能少。 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下来了。 越是重大的决策，往往在越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做出决定。 并不是说大项目不需要充分论证，而是这样才显得更有故事性。 毕竟，任何决策，都是需要一个好故事来支撑的，也显得决策人的英明神武嘛。 沈光林在饭桌上说了要在魔都建设长城集团总部的事，地方政府的人都不信。 毕竟，长城集团和魔都没有什么交集，他们长城集团的制造基地要么在京津地区，要么在深城，听说最近还在桂西建设一个生产基地。 现在，沈教授突然说要把总部设在魔都，大家一点准备都没有。 完全没道理啊。 且不说京城和深城，就算是选在杭城也说的过去啊，因为那里有他们的原料基地。 最不济，就算是选金陵也有一定道理，算是沈教授为家乡谋的福利了。 但是，魔都什么都没有啊。 魔都确实是全国第一大城市没有错，它的机械制造如手表制造都非常有名也没错。 但是，它的电器产品和长城集团还是主要竞争对手呢，长城集团除了在魔都电视台投放过广告，再没有别的投入了。 魔都能够给长城集团带来什么？ 长城集团选择魔都，又是为了什么？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魔都市政府是在进行招商引资没有错，但是什么工作都还没开展呢，竟然这就能引来长城集团的总部，真的不可思议哦。 然而，这件事却是千真万确的。 大家不知道，沈光林选择魔都是有充足的理由的。 其一，这里有好的教育条件，名牌大学林立，教育基础好，也有宽松的营商环境，产业基础好； 其二，沈光林把总部选在这里，既是对地方的投资，也是对人的投资。 现阶段，除了沈光林，没有人知道华夏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就连地方政府的领导都不知道他还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要论起投资和预期收益，大家看不懂沈光林的布局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穿越者。 沈光林选择魔都做为长城集团的总部，这件事是认真的。 既然连政府单位你们自己都不信，那咱们就用钱来说话吧。 沈光林亲自去银行开的户，在开好户的当天，一个亿的现金直接就打了过来。 而且，他们转过来的不是港币，是美元哦。 现在是1986年了，但是国家外汇紧张的局面并咩有改变，大家的第一任务还是创汇。 看到钱了，这下子，政府才是真的相信了。 原来，长城集团的他们不只是和邵老头一起过来做慈善的，而是真的带着诚意来搞建设的。 做慈善当然是大好事，扶持教育可是百年大计，这件事值的领导们亲自出面接待。 但是，长城集团来这里投资，这对地方政府的吸引力更大，更值的政府领导重视。 于是，大刘立刻就成了领导的座上宾，沈光林也陪坐二席，而且他们还邀请了长城集团的广告代言人，也就是庐山恋里的周筠过来陪客，毕竟，沈光林也带了一个女宾嘛。 大家也没问这个女孩子是谁，跟沈光林什么关系，因为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长城集团的总部怎么规划，怎么建设。 大家都以为，接下来会有一轮又一轮的商业谈判呢。 然而并没有。 长城集团好打发的很。 沈光林也说了，长城集团的股东来源虽然有些复杂，注册地也在海外某些岛屿，但他们要把总部设在魔都，这就表明，他们是一家华夏公司，他们的根在华夏，无论走了多远，长城的根在华夏，在魔都。 魔都的领导听了果然很是高兴，也慷慨的说了，“魔都欢迎你们，你们有什么要求，还请尽管提出来，有困难，我们一起克服。” 沈光林说，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给地就行了。 还有这等好事？这还不好说么。 领导立刻拿出地图，“随便画，你们看好哪一块了，我们去协调。” 八十年代果真是好！ 这才是沈光林最梦寐以求的时刻了。 他也可以画圈了，只不过不是在南海，而是在东海。 以往的穿越者，经营财富的目标能够是魔都的一套房或者几套房就很不错了。 如今，沈光林做为穿越者，直接可以在魔都圈地了，这才是穿越者真正该做的事。 在长城集团总部选址上，大刘是不说话的，他只是默默的看沈老师发挥。 毕竟，他最清楚，长城集团这是沈光林的公司，沈老师做决策，其他人只能配合。 沈老师当然可以把选址这件事发挥的很好，他一眼就看到了浦东陆家嘴的那个大转弯。 黄浦江浩浩荡荡，在陆家嘴这里转了一个大弯，弯的一边是外滩，隔着苏州河的那边是青浦，四行仓库也在那里。 “这个三角划给我们吧。”沈光林提出了要求。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三角形可不一般，这里应该是东方明珠的所在地，甚至包括了整个金融中心。 沈光林拿着铅笔，直接划了一条线，从其昌站码头划到了东昌路渡口。 他不贪心，选择的地方不大。 就连领导都说了，“你们怎么选这么个地方，这里交通和基础设施可不便利。” 沈光林却说，“没有关系，从无到有，才显得更有成就感。我们愿意遇河搭桥，逢山开路，筚路蓝缕建设属于自己的一座城。” 有志向。 “你们打算投入多少资金？” 这下子沈光林不好回答了，他有些申请扭捏的说道，“现阶段我们可以动用的钱并不多，也就只有5亿美元而已。” 正文 第四九二章 开发 5个亿确实不算多。 哪个男人还没有几回手握5个亿的高光时刻？ 有一个亿的现金打底，有香江财富大亨大刘做背书，沈光林说他们长城集团初期投资5个亿美元，大家相信了。 因为沈光林喜欢“让步”，甚至一直让到政府领导都不好意思了，事情哪里还有谈不成的道理。 这么年轻，沈先生就能做到大学教授，要么是智商高，要么是情商高。 沈先生是两样都占到了。 赶着过年前，框架协议很快就谈成了。 负责签字的是大刘，对方是一位在日后常上电视的领导，从五道口技校出来的，很有家国情怀一个人。 这位先生应该算作是个文人，很喜欢跟沈光林探讨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沈光林哪里知道这些，他只能根据后世发展的情况给出一些见解。 但是，这些见解也很厉害，很有前瞻性。 沈教授确实厉害啊，就该从政，造福一方人民。 沈光林说了，他做科研也能造福人民。 也是，你们研究的那个抗虫棉就很不错，魔都虽然不是主要的棉花产区，但他们还是过去考察了的。 由于现在到PD去就只有一座桥，政府领导特别说了，优先给他们公司使用，而且并不收过桥费。 过桥费？这又是一个历史名词了。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一个地方每修好一座桥，还真的是要收过桥费的，甚至连自行车过桥都收。 这是一个时代特色，无所谓褒贬。 沈光林在地图上随手这么一划，就是好大的一块地。 魔都政府竟然就这么欣然的同意了，真是该他偷着乐一会儿。 有这么块地在，他沈某人几十年原地不动，也是妥妥的魔都首富。 至于很能拿地的那位周先生，还是该干嘛去干嘛去吧。 现在毕竟才是1985年，全国的外汇储备也只有20多亿美元而已。 沈光林做出承诺，他们长城集团先拿5亿美元出来搞建设，要是还不够的话，每年还可以再追加2个亿。 这已经是他们公司能够拿出来的所有钱了，再多，就该影响正常的生产经营了。 当然，长城公司的游戏机业务如果能够快速发展的话，说不得利润还能增长一波。 不然，依照当然的营业规模，他们的利润也就限制在这里了。 扩大生产规模？ 还是要慎重，毕竟，现在马上就是1986年了，三年之后是个大考，老人南巡之前万一成了出头的鸟，一切都是白忙。 沈光林之所以把总部放到魔都来，考虑的也是这里稳定，营商环境好，万一被人带了节奏，被学生们把公司给砸了可就不好了。 沈光林在魔都建设集团总部，基本没有提任何附加要求，只要政府能够做到一视同仁就好。 这样的条件提出来，地方的政府领导很难说服自己不同意啊。 陆家嘴的土地该值几个钱？ 有了这么多钱，能办成多少大事了。 于是，这块地在纸面上就拿到了，获取成本极低，几乎就是不要钱一样的。 沈光林于心不忍，放到后世，这样的土地一亩要多少钱？ 你可以不要，但我不等不给。 沈光林说了，咱们就按照魔都或者京城最贵的地价来算吧，长城集团是来支援国内建设的，不是来占便宜的。 长城集团是一家有情怀的公司，占国家便宜的事情，他们不干。 这话说的，大家都感动了。 只有沈光林知道，什么时候吃亏才是占便宜。 土地拿到了，下一步就是搬迁，现在的土地和房子都是国家的，根本不存在钉子户。 不过，年前应该是不可能有什么大动作了，开年就动工，这是所有人的意愿。 还好，大刘就有自己的房地产公司，因此并不缺乏管理人才。 国内的中建三局也已经有了深城“三天一层楼”的建设经验，想必在魔都搞类似的建设应该不成问题。 剩下的事放到年后再去忙吧，年前确实没太多事了，除了去各所大学考察。 毕竟，捐款这件事也是认真的。邵老头专门过来就是办这事的，为此都耽搁好几天了。 在沈光林和地方政府谈判的这些天，邵老头回了一趟甬城，那里毕竟是他老家。 两伙人在魔都重新集合，然后去看各所大学。 魔都还是繁华，而且很有大都市的感觉，NJ路，外滩，魔都大厦都是著名景点 这样的天气虽然寒冷，可沈光林还是带着妹妹李莉逛遍了外滩。 年轻人嘛，都喜欢浪漫。 什么是浪漫？这是一个合成词，意思是我慢一点，你浪一点，皆大欢喜。 以后，外滩对面的这块地就是他们沈家的了。 陆家嘴，或许可以改名叫做沈家嘴。 不过，沈光林也不想做的太过分，只想做一个跨越时代的设计师。 至少，他提出来的这个99层楼高的建筑，是后世没有的。 妹妹问沈光林为什么要盖99层的高楼，沈光林说这是给她盖的。 她不信。 沈光林又说这是给他们的孩子盖的，她信了。 因为，这栋楼在将来，不是她儿子的，就是她外甥的，确实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沈某人还是有点手段的，他指着江对面的空地，“以后，这里就是东方明珠，第99层就是我们专属的栖息之地。” 确实，几百米高的人工建筑，想一想就神奇。整个人置身云雾之中，是不是很浪漫。 听着沈某人的畅想，妹妹点点头。 沈光林很是满意，只要你乖，哥就给你盖条该。 况且，他们长城集团盖的不是一条街，而是几条街，甚至是一座城。 既然决定要建设一座城，那规划一定得超前，这栋99层高的总部大厦沈光林决定邀请贝律铭老爷子出马，这是在香江的时候他就想到了的。 至于这块地怎么布局，怎么规划，沈某人也有自己的想法。 甚至，他拿到这块地之后，就连邵老头都想在这里做个投资了。 这给了沈光林启发，要不要把香江的其他有钱人也拉进来，大家共同开发嘛。 正文 第四九三章 梦想 有男有女就是“好”，有住的地方就是家。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朱雀舔成白虎，青龙盘住玄武。 魔都的冬天虽然寒冷，但是挡不住火热的心，也挡不住整天厮混的苟且男女。 说苟且有点过分了，应该是声色犬马，毕竟这里有十里洋场。 只是，这里缺少了那些混迹在夜上海的旗袍女子，尤其是像宋意那样的旗袍女子，虽然瘦，但是该有肉的地方一样有不少肉。 尤其，那流动的臀线，让多少老色胚如本文的读者一样流出了哈喇子。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 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 要住就住最好的饭店，沈光林和李莉入住的就是魔都最知名的和平饭店。 只有在这里，沈光林才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觉。 在他的那个年代，和平饭店依然是顶高端的餐饮和住宿场所，依然不是普通人能够消费的起的所在，在这个年代尤甚。 和平饭店实在太有名了，简直就是一部活历史。它始建于咸丰年间，辛亥革命之后，孙文就是在这里说出了那句名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后来，常凯申和宋三小姐的订婚宴也是这里举办的；再往后，查理卓别林，蒙哥马利等历史名人都曾经入住过这里。 现在，沈光林来了。 估计，在酒店的百科上就会写上：1986年1月，著名物理教授沈光林先生携夫人入住本酒店4203房间。 在各种历史影像和图像中，和平饭店一直都是魔都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沈光林选择这里，就是看上了它的历史与沧桑。 沈光林在魔都还没好好玩过呢，这次一定要过足了瘾头。 这几天，作为长城公司的广告代言人，庐山恋的主人公周筠陪着他们逛遍了几个大学的校园和整个上影厂的周边。 魔都除了外滩和号称“十里洋场”的位于租界的那些地方，其他区域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繁华，街道上的颜色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鲜艳。 沈光林现在几乎成了一个民俗研究者，每到一个地方不是找巷子就是钻弄堂，仿佛，不如此他就没有来过这个时代。 他来到这个时代好多年了，经过了短暂的适应期，沈光林很快就爱上了这个时代。 最主要的，在这个时代，没有人比他更有钱，也没有人能够跟他一样敢于“炫富”，沈光林并不是在炫，这只是他的生活态度。 在后世，有钱人就显得有点太多了。 到某个夜场里喊上一声：“今天的消费，由沈公子买单！”，大家嘴上说着谢谢，心里骂着煞笔。 但是现在，沈光林带着李莉和周筠三人一顿饭就要吃个三五十块钱，顿顿有鸡鱼，顿顿有茅台。 周围的人看了，嘴里骂着煞笔，心里却偷着羡慕。 只是吃饭就要花这么些钱，周筠都觉得不可思议，也只有沈某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在这个年代，能够有如此做派的人或许是有，但是不会太多。 周筠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但是大家的钱来之不易，轻易是不会花在这些方面的，除非是国家或者单位出的钱，那才没有所谓。 因此，在一些招待宴会的时候，周筠吃过比这更贵的宴席，毕竟她是知名演员嘛。 可是，只是平常私下里游玩，只是平常采风而已，他还带着一个比自己还漂亮的女伴，并不是要追求自己，每顿饭还要这么肆意的花钱，是不是有些太奢侈了？ 只是，沈光林和李莉都没有什么表示，李莉是在扶桑呆久了，觉得花个几十块钱一顿饭不多啊，她每个月的工资都是国内工资的好多年林，沈光林更是钱多，实在花不完，又没有故意浪费，怕的什么。 只有周筠很是纠结，但是后来也就想开了，又不要她花钱，想这些做什么，可能上层人物都是这样生活的吧，她这才作罢。 果然是一堂课收五万美元的沈教授呢，一天的饭钱就是她周筠一个月的工资了，而这还只是日常的普通行为，看他们长期包住和平饭店，这得花多少钱？ 他们接连出去玩了好几天，陆续告别了邵老头和方姐，沈光林带着李莉依然没有要走的打算。 他们不走，周筠只能陪着。 这也是上级领导给她布置的任务，甚至，单位还给她批了专门的经费呢，一些灵泛的领导还暗示：要是客人有什么需求，一定要尽力满足。 沈光林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能有什么需求？ 可惜了了，沈光林带着妹妹呢，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茬。 周筠都做了这样的思想准备，奈何人家不拿。 大刘该办的事情也已经办完了，他看着沈光林不打算走，他也只能不走了，毕竟，长城总部的开工建设他还得再回来。 不愧是香江人，这个人比沈某人还会玩呢，一个电话就招来了美人关。 美人关的第一职业是演员，第二职业是高尔夫球手，她跟周筠很有共同语言，两个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大刘的肾不好，有些体力不济，因此每天出去游玩的变成了四个人。 沈光林身体好，一人能带着三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出行，真的是羡煞旁人。 四个人也并不关心别人打量的目光，只关心自己的行程。 当然，他们也会在饭桌上谈谈未来谈谈梦想。 每个人应该都有自己的梦想吧。 沈光林的梦想是为了祖国的强大，他现在有名又有钱，但是一切都还不够。 李莉的思想却很单纯，她的想法就是早日能出一个世界级的成果。 如果没有沈光林的提携，恐怕很难，沈光林给她一些种子，估计她能生一个世界级的宝宝。 周筠的梦想是出国，她做演员已经到了国内最顶尖的位置，她的梦想就剩下出国了。 她也说了，她是出国学习更先进的电影制作技巧的，不是崇洋媚外。 总之，她就是想离开这个让她无法施展才华的上影厂了。 如果谁能帮她，她不介意付出一些代价。 路都是自己选的，沈光林不置可否。 不过，他还是建议她要慎重考虑，因为出国未必就是好事，等想回来的时候就可能会发现一切都更难了。 周筠不怕。 那美人关呢？ 美人关的梦想是嫁入豪门，一生衣食无忧。 拍电影难道不赚钱吗？ 赚钱是赚钱，但是，拍电影做演员是成不了亿万富豪的，而且没身份没地位，动辄还要陪酒陪饭，也是辛苦。 沈光林很惊讶，到了长城娱乐了还需要做这些勾当吗？ 长城娱乐的艺人当然不要，但是做大刘的女人就要。 美人关经常要跟着他出席一些商业场所，香江素质底下的老色胚还是很多的。 但是这条路也是美人关自己选的，大刘是沈光林的朋友，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建议，以后尽量离高尔夫远一点。 为什么？ 不安全，看你面相，容易被球击中。 正文 第四九四章 1986年春节 四个人就这样穿梭在魔都的大街小巷。 即使时髦如魔都，还是有很多人穿着别着钢笔的中山装，套着黑灰色的大棉袄大棉裤，披着深绿色的军大衣，这一切都充满了这个时代的质朴气息。 当然，这样的装扮和烫头且精致的魔都女子并不冲突。 即使在沈光林看来，烫着卷发的魔都女子这样的装扮依旧很是老土，但每个时代都有它自己的特点，就算是香江的流行色彩，依然不能入沈某人的法眼。 但是，香江的露脐装和超短热裤沈某人还是喜欢的。 男人么，就是有这点爱好。 平坦的小腹和洁白的大腿总是能给人无限的幻想。 只要有钱，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们没事的时候就到处乱走乱逛。 城隍庙是常去且必去的场所，钵仔糕，生煎包，虾片，蟹黄包，吃的不亦乐乎。 魔都也有很多其他城市都没有的特色。 比如，魔都的十字路口大都是有交通岗亭的。 而且，里面的交警是坐着工作的，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手动来控制着信号灯。 这个方法既传统又智能，能根据路况拥堵情况实时调整信号灯的红绿变化和时长，还是蛮有意思的。 而且，魔都这里的电动公交车也很有时代的感觉，这几年在京城已经几乎见不到电车了，大都是些烧柴油的公交车，而电车依然还在魔都盛行着。 这样的纷杂错乱中，沈光林甚至有了一种30年代在旧上海滩的感觉。 只是不知道，谁才是许文强，谁是冯程程，而谁又是丁力。 沈光林看过赵雅之版的上海滩，在这个年代算很是新鲜的剧集了，他和很多华夏男人对这个女人还是挺憧憬的。 但是，在美人关的眼里，赵已经老了，都三十好几了，丑老女人一个，切。 是这样的吗? 怎么还有一种时代错乱的感觉呢，莫非，赵真的已经很老了？ 美人关说了，赵不是惯会偷人的么，还被打出了伤疤，这是近年才发生的事。 竟然能被美人关所瞧不起，还有没有天理了。 果然，荧屏形象和本人实际是有差距的，不要想着白娘子就是温良的，许仙就是懦弱的。 就算在小说里，白蛇也是吃人的，许仙也不是什么好鸟。 且不说八卦了，说回魔都。 魔都是个很奇怪的城市，这里的女子好像很是厉害。从上到下，从年长到年幼，都是一副精干且强大的样子，反倒是魔都的爷们善良且温驯，甚至在家里还要洗衣做饭。 在这个年代，一些地方的女人还不能上桌吃饭呢，这里的女人已经可以轻松的打骂老公了，着实不一般。 来魔都的这段时间，沈光林见到了好几起这样的事例，女人追着男人骂，说他们不能赚钱养家，活着有啥用。 过年了，大家陆续散去，周筠回家了，大刘也带着美人关飞走了。 沈光林不是一个没有家的人，他带着妹妹在魔都过年也没有意思，赶在春节的当天去了金陵。 金陵才是他沈某人的家。 虽然，在这里，他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 但是，这一刻，他有妹妹陪他，这就够了。 叔叔一家人还在香江没有回来，沈光林也没说过他要回金陵过年。 至于为什么突然要过来，也就是临时起意罢了，并没有具体打算。 从魔都坐火车到金陵并不远，李莉是恬淡的性子，去哪里都无所谓。 或许，沈光林过来，如果说是考察金陵饭店也是可以吧，这里毕竟曾经是华夏第一高楼呢。 只是，在去年的时候，华夏第一高楼被深城的国贸大厦给抢走了。 作为金陵最高端的酒店，沈光林带着年轻貌美的李莉赶在年三十当天入住还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他们是干啥的？ 还好沈光林可能缺少别的，永远不缺少钱和介绍信。 在金陵，他就不像在魔都那么高调了，到了金陵的沈光林果然低调了很多，他给自己开的介绍信上也说，他只是一位普通的研究员，李莉也是。 只是，普通的研究员能够住的起金陵饭店，也是不一般呢。 别管这些，哥们有钱，好酒好菜的招呼着，火车上一路都没吃好呢。 还是金陵菜更符合沈光林的口味，鸭血粉丝汤和松鼠鱼都是沈光林所喜欢的。 还好，这些菜妹妹都喜欢吃。 还有一些菜妹妹也喜欢吃。 金陵饭店所在的新街口是金陵最为繁华的地方，从民国年间就是这样了，到现在依然是。 吃过晚饭时间还早，沈光林就带着李莉出去转转。 这是1985年的最后一天了，这里是他的家乡，即使隔着几十年，他一样不会迷路。 “新街口这个地名的出现是在清朝同治年间，它最初是指糖坊桥至明瓦廊之间的一条狭长的街道......” 沈光林笑着跟李莉做科普，这是他最喜欢的炫耀时刻。 在女人面前显示学识渊博是很多男人必备的技能。 李莉也是安安静静的听，她不吵也不闹，笑容和煦，眼角带花。 “这里是你的家乡，可是你也没来过这里多少次吧，怎么会这么有印象的？” 她的问话中还是带着一些理性，并不是沈光林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 “我在梦里生活过二十几年，自然懂得它的历史。甚至，我还知道它的未来呢。”沈光林继续笑着说道。 “那你买了那么多房子，在这里有一套吗？”李莉突然问了一个让沈光林措手不及的问题。 “？”沈光林懵了。 还真的没有。 沈光林每次来金陵，自然而然的是去到叔叔家里住，似乎，那里就是他的家。 可实际上，那个家是叔叔的，将来也是堂弟沈厚道的，再将来，也跟他沈光林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啊。 他过完年就已经虚岁30了，比堂弟都大了十几岁，真的按照日子计算下去，不一定谁走在谁前头呢。 所以，为了长寿，加大力度搞科研吧，长生不老不可能，但是长寿还是有希望的。 沈光林就想着，等他82岁的时候，还能睡的起28岁的女学生，这就知足了。 “想去哪里？” “秦淮河。” 从新街口往秦淮河方向走不算很远，去往汉中门的方向就是了。 而过了秦淮河的对岸不远是莫愁湖，不过大晚上的，还是不要逛什么湖了，随便走一走就好了。 一路上，灯光并不明亮，只是夜里风大，显得大年夜热闹中带着寂寥。 沈光林走走觉得无聊，就顺势搂住了妹妹，然后手很自然的从衣领里探进去。 尺寸确实不及姐姐的大，但跟前些年比起来，确实好多了。 妹妹长得比姐姐要高一些，一些地方也要干瘪一些，没办法，长得好看的女孩子，胸部一般都不太大。 两个人一路走走停停，路不远，但是妹妹累的直喘气。 到了秦淮河，两边的路灯明显不一样了，开始有了景点的感觉。 万家灯火的时刻，大家都在家里过年，路上的人确实很少，还让人觉得不安全。 “我们回去吧。”妹妹提议。 秦淮河也没什么好看，还是白天再过来吧。 沈光林摇了摇头，“回不去了。” 只是，妹妹并不知道，沈光林所说的回不去是个什么意思，或许，除了沈某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代表林什么意思。 正文 第四九五章 宗亲 关于哲理的问题有很多，只要不涉及生死，其他都不是大事。 难得有看到沈老师多愁善感的时候，李蓉都没见过几次，更别说妹妹李莉了。 有时候，寂寞就是身边没有一个可以懂你的人。 真正懂你的人，都在“嗖”上。 在“嗖”上，人都馊了，也骚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广告到处都是，很是烦躁。 看过了魂牵梦绕的秦淮河，闻过了流淌几千年的胭脂水，两个人还是决定早点回去算了。 风大，流鼻涕了。 天黑路滑，这社会复杂，还是要防备出现坏蛋来找茬。 天气有点冷，而酒店里没有中央空调，两个人回去以后躲在被窝里互相故障取暖。 折腾良久，再次起床之后这都还不耽误看春晚的开幕。 饿了，还好酒店有送餐的服务，沈光林照顾李莉的生活习惯，还帮她点了饺子等符合北方的饮食，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沈光林长年累月出门在外，已经适应了各地的饮食，现在觉得京城的饭菜也不是那么难吃了，至少，谭家菜还是可以入口的。 吃着，喝着，随着电视机里声音传来，主持人们陆续登场，春晚开始了。 经历了去年史上最差春晚之后，今年的春晚终于算是回归了正常水平。 而且，竟然还有用英语主持的女主持人呢，看字幕好像叫做方舒，沈光林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是谁。 这届春晚一共有三个女主持人，沈光林看着眼熟点的也只有晓庆阿姨，另外一个女主持人虽然也很好看，但他也不认识。 沈教授太醉心科研了，对国内文艺界的关心还是太少了，这个女演员的牌子，他一个都没翻过。 这届春晚还是有点意思的，开场歌曲就是拜年歌，《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也是从今年开始盛开的。 当然，今年的春晚上，最受欢迎的依然是陈佩斯和朱是茂，他们表演的小品《羊肉串》依然经典，在本山大叔还没有出现的岁月里，没人能跟他们争锋。 在这孤深的夜里，喝多了的两个年轻人依偎着看电视节目，共同度过了1986年的春节。 身边有人，也就不再孤单。 虽然没有空调，但是金陵饭店的硬件条件还是很不错的，被子很软，每个房间里都有电话和电视机，昨天晚上他们俩看电视看到12点过后才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又被外面的鞭炮声给吵醒了。 吵醒了又能做什么呢，1986年的第一声炮。 有些事情还是要适可而止，多了容易腰疼。 南方是湿冷的天气，难得起床，还是继续看电视吧，春晚重播。 只是，沈光林这才发现，这家酒店使用的电视机和各类电器竟然全都是扶桑的品牌，什么松下，什么索尼，反正并没有使用沈光林引以为傲的长城电器，这让沈光林有点不满。 有了快感你就喊，有了不满就去问。 “你们为什么没有用国产品牌长城电器的电视机呢？”沈光林到前台续费的时候做出了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容。 但是，人家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你有什么立场质问别人的决定，这个人莫不是在搭讪吧。 金陵酒店的前台服务员长得确实好看，因此也心高气傲一些，她们平时接待的都是外宾，像沈光林这样的国内人士，不是她们的重点服务对象。 人家也是出了钱的，不用这么区别对待吧。 后来，看着客人的态度明显不爽了，大堂经理才过来做了解释： “因为我们是外商投资的饭店，老板是新加坡人，这是高端酒店。” 驴头不对马嘴，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但是，这样一句话却怼的沈某人无话可说，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外国人投资的饭店当然要用外国品牌，长城电器还是不够格。 好气！ 沈光林在意见本上写了投诉评语：崇洋媚外，数典忘祖，横眉冷对，玩忽职守...... 反正没有正面评价。 至于有没有效果，这就不知道了，估计写了也是白写吧。 对于普通的金陵市民来说，金陵饭店是涉外饭店，颇有几分神秘色彩。 但是，沈光林感受到了它的服务态度，却是非常的不喜欢。 因为，他们不光是对沈老师表现的不热情，而且大堂进门口的牌子上就写着：“衣冠不整恕不接待”的字样，这和过去的“华人与狗不得入内”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沈光林觉得自己昨天住在这里是个错误，今天沈某人就表示坚决不肯再住了，退钱！不续住了。 当然，他并不是嫌90美元一晚的价格贵，也不是嫌只能使用外汇卷的规定死板，而是这家酒店从上到下的傲慢，这种盛气凌人的姿态，他沈某人不喜欢。 尤其，他们竟然敢看不起长城电器的产品，凭什么。 说走咱就走。 大年初一的中午，沈光林带着李莉回了老家，沈家老宅即使没人又怎么了，大不了撬锁嘛。 这不就是一栋高楼嘛，有什么稀奇。 然而，真还有不少人过来看稀奇呢。 今天是大年初一，已经有不少人排队过来参观璇宫了呢，这是要卖门票的，门票3块钱一张，送一杯咖啡或者橘子汁。 而所谓的璇宫，其实就是位于饭店36层的旋转餐厅，一小时转一圈，这个创意在这个年代还是有点厉害的。贵也确实是真的贵，但是吸引人的地方也有一些，大约就是在这里能够俯瞰金陵城的全貌。 还有，金陵酒店附近随时能够打的到出租车，这也是优势，沈光林带着李莉回家也是方便。 果然，到了门口被拦住了，没钥匙。 沈光林也不气馁，捡起一块砖头就开始撬锁砸门。 “你是光林吧，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你叔可没在家。” 看着沈光林带着一个女孩过来，老远就有人过来打招呼。 这个人沈光林认识的，他是沈隆贤的堂爷爷，从这里应该叫叔公。 看吧，他沈光林不是一个人，还有宗亲呢。 正文 第四九六章 实在亲戚 “故能以一听政者，乐君臣，和远近，说黔首，合宗亲。“ --此语出自《吕氏春秋·大乐》，摘抄自百度百科。 作为一个九五后，还是在城市里长大的九五后，沈光林哪里有什么宗族宗亲的概念啊。 而且，自从沈光林出生以后，一直都没有跟老沈家的人在一起生活过，他的交际圈子就是幼儿园，小学，中学，留学，穿越。 跟他一起长大的那些发小们，现在连一个蝌蚪都还不是呢，而且也都不姓沈。 然而，在八十年代，宗族还是一个很重要的家族机构，同一个姓氏中，辈份和年龄的差距经过几代人的积累，已经有点小夸张了。 沈光林的这位老叔公，真实年龄还没有沈光林的叔叔大呢，他是建国之后才出生的，名字就叫做沈建国，但其实要比别的叫建国的年龄要小一些。 叫建国的不一定是49年出生，说不准是50年51年呢，忘记了行不行，没赶上趟行不行。 说起来，土生土长的传统金陵本地人是很少的，大都是从徽省等地过来的，想来也是奇怪，很多人觉得，苏省的省会应该是苏城，而徽省的省会才该是金陵才对。 老沈家在金陵的人并不算很多，因此每个人的岗位和角色都显得至关重要，他们之间虽然就要出五伏了，但还算是亲近的。 沈光林前几次回来，包括捐建祠堂，包括捐建学校，跟叔公他们都有碰面的，只是，沈光林并没有说这是自己出的钱，只说这是他拉来的赞助而已，祠堂就不说了，学校明确就是长城集团出资，沈光林牵线而已。 在学校建成剪彩的时候，市长和区长都过来了呢，规格很高。 大家也都知道了沈老师是个能人。 说起来，老沈家这个家族以前也是人丁兴旺的，后来经历了战乱，鬼子举起了屠刀，因此十不存一衰败下去了。 现在老沈家的这波人，还能够奔行于世间的，大多数是建国之后才出生的人了，新近生发出来的比较多，老枝条都已经凋零了。 沈光林在大年初一的中午带着李莉贸然上门回家了，然而他们并没有沈家老宅的钥匙，还是叔公帮忙撬开的锁。 不过，开了锁也没啥用啊，家里根本没有准备过年的物资，甚至米面都没有。 而且，这两个人不说不食人间烟火吧，但也不是那种心灵手巧能够洗衣做饭的类型。 这大年初一的，去哪里置备年货去？国营商店放假了，买东西都不好买。 可能也是看出了沈光林的囧境，叔公说如果沈光林不嫌弃的话，那就到我家吃饭吧，粗茶淡饭，肯定管饱。 面对叔公的盛情邀请，沈光林爽快的同意了。 不同意不行啊，不同意就得挨饿。 这位建国叔公沈光林也是见过几次面的，虽然并不算太熟，也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但毕竟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连一个也写不出，沈字有七笔。 和族亲不熟并不怪沈光林，这并不是薄情寡义，实在是距离太远了，交往不多，情份也就淡了。 建国叔公也是只知道沈光林在京城是教书的，至于沈某人具体做了些什么，取得了多大的成就，他就不知道了。 沈光林没有说过，沈家人也没有故意宣传过。 因此，其他人并不知道他沈光林究竟有多厉害。 沈光林是一个低调的人，他说咱们应该低调，叔叔一家人也就信了。 中午饭就是在叔公家里吃的。 毕竟是大年初一，饭菜很是不错，鸡鸭鱼肉都有，看样子这几年老家的生活也是好过了，过年的饭菜丰盛了很多。 叔公家里人丁不老少，家里一个媳妇两个女儿外加一个婆婆，一家五口其乐融融，只是有点男丁不兴的样子。 现在计划生育罚款特别厉害，动辄拆屋扒墙，叔公对于生儿子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 饭桌上，叔公一家，包括老婆婆看着李莉都很是喜欢，觉得她肯定能生一个漂亮儿子。 这是肯定的，谁让她长得这么漂亮呢。 “老婆婆”是沈光林的叫法，具体什么辈分，他自己也分不太清楚。 这顿中午饭大家吃的很是愉快，沈光林空着手上的门，他们也没嫌弃。 吃过饭就带着李莉找地方购物去了，他们还要在金陵过几天呢，总要准备一些物资。 然而，沈光林很快就失望了，除了卖零食点心的，大的国营商店真的还没开门，大家放假了。 晚上去哪里吃饭呢？ 饭店没开门，打车去更远的地方在这个时候又打不到，只能又是如此行径不请自来去叔公家里蹭饭吃了。 叔公一家的态度还好。 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为了照顾李莉的口味，知道她是京城姑娘，他们家在晚上还专门包了饺子，很够意思了吧。 只是，这饺子的肉没有剁碎，一个饺子一块肉，而且肉熟不透，吃又不能吃，吐又不能吐。 晚上住哪？ 还好，沈家老宅是有新被褥的，这是沈光林和李蓉曾经一起使用过的，并没有睡过几次，还几乎是全新的，现在拿给妹妹用，她也不会嫌弃的吧。 因为被子长久没有晒过太阳，有些霉潮，电热毯在这一刻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用电热毯多烤一会儿之后，被子就不会再潮湿了，至少，湿热总比湿冷要好一些吧。 闻着有些霉味有些棉花味又有些女人味的被子，两个人终于安稳下来了。 半夜酣战，一夜好梦。 沈光林很安心，妹妹也是很安心。 毕竟是自己的家，睡的比酒店还是要安稳些。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出嫁的媳妇都是在这天回门走亲戚的。 可沈光林和李莉还是没有地方去啊，只能是又去叔公家里做客。 还好，叔公家里也没有别的客人，他两个女儿虽然濒临成年，但是还没有出嫁，有一个已经许了人家，她们和李莉的关系比较好，特别羡慕读书厉害的女孩子，尤其她还那么漂亮。 第三天是大年初三，依然是要走亲戚的时节。 然而，沈光林在金陵并没有要走的亲戚，他的母家亲戚现在还是陌生人，沈光林想过要不要去看一看，但是不敢，也就作罢。 因此，他们只能继续在叔公家里做客。 行吧，从初四开始，沈光林就有地方可以去了。 因为饭店商店之类的已经开门了，终于不用再继续寄人篱下了。 沈光林不是白占便宜的人，他先是出去买了几瓶好酒，准备作为这几天叨扰的礼品。 再有个一两天，他就准备带李莉回魔都了，那里的总部该提上日程了。 沈光林答应了，黄浦江边会有一个单独属于妹妹的码头。 然而，早上的时候沈光林已经送了酒过去，还不到中午呢，叔公又叫他来吃饭了。 “光林，我家姑爷来了，过来喝几盅？” “你女儿不是才十七吗，这就有姑爷啦？”深光林很是纳闷，这两个年轻的小妹子，竟然是姑姑。 “不是的，你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我的姑父，你要叫姑爷的。” 好吧，姑爷不是姑爷，这辈分，真够乱的。 从沈家老宅到叔公的家里也就几步路，走着就到了。 “光林，听说你是京城来的大教授，我想找你问个事？” 这话很怪啊，叔公这么多天都没问他这些，怎么就突然提起来了。 不过，毕竟吃人嘴短，蹭了好几天的饭了呢，沈光林只能说：“你说，有啥事，咱们都是一家人，没啥不能说的。” “你是不是认识市里什么领导啊？” 这话没头没尾的，沈光林对此没什么准备，不过还是实诚的回答，“我不认识啊，可能他们认识我而已。” 这是真的，沈光林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认识什么领导，反而是领导应该认识他，谁让他是金陵的名人呢。 “你姑爷这次过来，就是有点小事想找你帮忙，看你能不能支应一下。” 这也太不客气了吧，所谓的姑爷沈光林都不认识，不过他也只能问道，“我能有什么事能帮得了他的？” 正文 第四九七章 一饭之恩 果然不能看辈分。 这位姑爷年龄也不大，人刚届中年而已，头都还没秃。 姑爷的儿子依然辈分很高，从沈光林这里应该要叫表爷爷的。 怎么可能叫的出口！ 沈光林作为一个新时代的人，是不可能去攀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的，而且还是长自己那么多辈分的人。 谁没事乐意叫别人爷爷啊。 这位姑爷和他家的少爷都是差不多的装扮，金属框眼镜，斯文秀气，面皮白净，瞧着就是斯文败类的样子，并不是农村长出来的人。 之所以说他们是斯文败类，是因为这一会儿的功夫，那个年轻人和他老子一起已经偷看了好几眼李莉了。 女孩子长得太好看，实在是没办法。 走到哪里，就要被看到哪里，姐姐李蓉也是一样的，到哪里都能吸引异性的目光，尤其是中年异性，明明身体已经不行了，但是心还是很花，典型例子就是大强子。 但是，碍于过年，碍于亲戚，沈光林只能装作不在意，还是给每人散发了一支烟，小熊猫，大领导的最爱。 至于叫人，那是不可能的，又不是自家亲戚，你都觊觎我家媳妇了，我还要叫你爷爷？ 快该吃饭了，大家围在饭桌前，聊起了家常。 “沈老师是吧，在京城大学教书？”姑爷问道，派头很足，一副领导的架势。 叔公就坐在末席，端茶倒水，没再提支应不支应的事。 家里有个厉害亲戚，大家都巴结着。 看的出来，叔公很重视这位姑爷。 这位姑爷抽烟的姿势很帅，手腕上的表也很亮，估计是个进口的什么表。 手表是这个年代成功人士的标配，也只有沈光林没有配。 他不是不想配，是不敢配，已经被哥哥张国容掳走七八块表了，其中就有百达翡丽劳力士欧米茄之类，哥哥才是表哥，沈光林是那个弟弟。 “是的，我在京城大学做了一个小小的教书匠。”沈光林回答的很是谦虚，他也一直以自己是京城大学的老师而自傲。 虽然沈光林有很多身份，包括长城集团首席科学家，包括别的什么学校的客座教授，但是，他觉得自己最拿得出手的，永远的京城大学的教授。 “当老师厉害啊，见到各种人都不会怯。你这么年轻就做到教授了？是副的还是正职？是家庭背景比较好吧，令尊是做什么的？” 这位姑爷问的很多，一下子就问到要害上了，怀疑且谨慎。 “大家都是平等的，为什么要怯呢，就算不是教书的，遇到人也不应该胆怯的啊。”沈光林一副很自然的样子，回答的避重就轻，因为在路上他就知道这位姑爷要有求与他，这也不是求人帮忙的架势啊。 至于问沈光林的父亲是做什么的，沈光林没有回答。 他总不能说，父亲是做烈士的吧，那香江正在陪孩子的堂弟小沈怎么办。 看到沈光林没有说做什么教授，姑爷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了，算是给了小沈一个面子。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教授嘛，估计是个留校的讲师吧，说不得是个工作人员也说不定。 在大学教书的并不一定就是教授，肯定是农村人以讹传讹了。 谈话间，饭菜就上来了。 今天中午的酒席就显得有点太正规了，硬菜都有七八个，终于没有不熟的饺子了。 而且，女人们也单独开了一桌呢，姑爷的老婆，那个姑奶奶和小姑姑们以及李莉都没有坐在这个桌上。 看得出，姑爷带来的那个年轻人还有些不舍呢，似乎是失去了交流认识的机会，很是不甘啊。 漂亮的女人，谁不想多聊几句。 中午以米酒开场。 两杯温酒下肚，气氛开始活跃起来。 “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家光林可厉害了。我们村上的小学和中学知道吧，最漂亮的那个建筑，都是人家拉来的赞助。” 叔公也是怕姑爷瞧不起沈老师，特意做出表态，说明他真的很是厉害。 叔公还怕沈光林不知道，这位姑爷是做领导的，虽然只是企事业单位的领导，但依然是领导，得尊敬。 其实根本不用这样的，沈光林跟他的这些亲戚们没有什么交集，自然不在意他们的看法。 沈光林不想评价这些领导，但是领导却想评价沈光林了。 “那小沈是很厉害啊，我刚才路过的时候还去看了，你们村上的这个学校建设的确实还行，在咱们金陵周边的农村来讲，算得上不错了。”姑爷对沈光林的工作表示了肯定。 其实，这学校的硬件条件哪是不错啊，是非常的好！ 学校建设完成之后，甚至都还没开始招生呢，金陵市市政府和教育局已经把规范化学校的牌子给挂起来了。 就这样的硬件条件还不规范啊，在姑爷这里只是还不错。 “看了吧，这个学校建的跟金陵饭店一样，这都是我们家光林的功劳，可惜我家两个姑娘大了，不然再送她们回炉上一回学，那得是多大的福分啊。”叔公确实是识货的，知道学校建设的好。 但是，姑爷的父子俩是不太愿意承认一个穷教书的有这么大能量的，他有了那么好看的对象，就不该有这么强大的能量。 “你们不知道，我爸的单位正在对接一个香江的慈善基金会，慈善知道不？就是古代的大善人。他们也在捐款建学校，如果你们村没建学校的话，完全可以让他们援助你们一个，开业的时候还会有香江大明星过来剪彩呢。” 年轻人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 似乎他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们村没有修建这所学校，完全可以从香江大老板那里忽悠来更好的学校，可惜了，他们不该建这个学校。 “巧了，我还真的听说了这位香江大老板的行径呢，是不是姓邵？” 沈光林心说这个世界真小，邵老头的基金会都把慈善都做到金陵来了。 “是的，是的，神雕侠侣就是他的电影公司拍的，还有上海滩，人家的公司钱多的花不完，随便一部电视剧，赚的钱比咱一个金陵市的总收入还多。” 这种话就有点恶心了，简直没谱。 沈光林却不想争，但是也不想附和，那显得自己特别傻缺。 那位少爷的表演还在继续： “你们这个学校建早了，要是晚个一两年，人家香江人来建学校，肯定比你们学校好多了。设计师都是国外专门请来的，可厉害了。” 沈光林真的不想搭理他，但是备不住他老是说啊，而且说的那么让人心烦。 “年轻人，你了解的还是不够多。这家慈善基金会是不会捐建整所学校的，他们只会捐建学校里面的一栋楼，而且捐建的目标是以大学为主，最次也是高中，这种初中和小学，并不是他们的捐款范围。” 沈光林的一席话，直接浇灭了年轻人燃起的话头。 年轻人看看姑爷，姑爷点点头，是真的。 “香江的慈善基金会确实不是捐一整所学校，不过他们捐建的也不是一栋楼，而是两栋楼，其中一栋叫做逸夫楼，另一栋叫做沈楼，看样子跟你们姓沈的还有些关系呢。” 终于有了说实话的人，沈楼就是沈光林出钱修的，但是他深藏功与名，不说，等待后人的发掘。 然后，就开始正式吃饭了。 今天这个席面上的盐水鸭味道不错，有小时候妈妈的味道，沈光林吃了一块又一块。 接下来他们喝的酒就是沈光林带过来的茅台了，这酒就是好喝，还是酱香的呢，不比米酒差。 觥筹交错，但是并没有相见恨晚，反而有点话不投机。 “姑父，不是说华子表弟要提干了么，光林修建的学校剪彩的时候我们区长和市长都来了呢，由他说和说和，递个话，搭个人情啥的不也方便么？” 这位叔公很是积极，他巴结姑爷的心思都摆在脸上了，可能这就是他的生存智慧吧。 原来是这个意思！ 但是，有亲戚也不是这么显摆的吧。 “我远在京城的一个普通老师，能够帮上什么忙？叔公你不用这么抬举我。”其实沈光林有些不高兴了，自己和他们也是不亲近的吧，怎么这么说话。 “光林，你说叔公对你怎么样？”，叔公可能是喝多了点，说话的声调都开始高起来。 沈光林都懵了，你没吃错药吧，我也就是吃了你几顿饭而已，不用上纲上线的以为养育了我长大吧。 “挺好的，我都在你家蹭吃了三天的饭了”。 沈光林重点强调的是三天饭，他不能说不好啊！毕竟吃了人家的饭，不可能当面就说不啊。 一饭之恩，怎么来着，有个D大的人来解释一下。 “那叔公求你帮个忙，你应是不应？”。 “人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不到的事情和不该做的事情我是不能应的。”沈光林坚持不想答应叔公的要求，他是真的喝多了吧，还是借着酒劲想说些话。 “是这么回事，我表弟华子在区里上班，这个年代，想往上走没有关系很难，有关系不够硬也很难。现在，他们单位空出来一个岗位，但是竞争激烈，上次区长过来剪彩的时候说跟你关系很好，你要是能够打个招呼......“ 正文 第四九八章 会长 “不能！这个招呼我不能打!叔公，你喝多了吧，这忙我帮不上的。” 沈光林拒绝了，这不是自己该伸手的地方，再说关系也没到这里。 这位叔公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即使他沈光林有这层关系，为什么要帮这个忙呢，难道为了这几顿饭？ “光林，你就别谦虚了，要是一般的关系人家能说那话，我就在边上呢，你叔叔上台剪彩，领导亲自说的，和你相交莫逆。” 那是领导高攀了。 沈某人怎么可能和地方的一个领导相交莫逆的呢。 如果进了京城，沈光林能够招待他一顿饭，都是看了父母官的面子。 沈教授在京城，那是连金陵的大领导都要高攀才能会见的，他要是不想见，你金陵的领导也就那样。 当然，那次学校剪彩的时候，领导说和沈光林相交莫逆可能也有点出处。 因为，他们在参观抗虫棉的时候有些交集，沈光亮听说是家乡来的领导，热情的请他们吃了水库鱼，而且还请他们到生物养殖基地参观了克隆牛。 地方领导很是赚到了面子。 通常，一省的封疆大吏，沈光林想不接待的时候就不接待。 毕竟，没有业务往来嘛。 而金陵的领导受到了特别优待，沈光林亲自接待的，还带上了半赋闲的老李，人家可是副部级领导，够给面子了吧。 而且，像沈光林去到桂西或者魔都，正式场合都是有大领导亲自陪同的，这样的待遇，全国能有几人？ 不过，话也是不能这么说的。 他不帮忙有他的道理，最主要就是心里不痛快，这个忙不想帮。 沈光林和这位叔公的关系也就那样，和那位姑爷更是第一次见面，真的没有到可以随意帮忙的程度。 那父子俩还偷看了自己女人。 “叔公，这忙我帮不上的。你也知道，这个学校是长城集团的人出资建的，人家区长过来，看的就是长城集团的面子。我在学校的实验室是和长城集团有些关系，可是都是转弯抹角的往来，我确实不认识什么区领导。” 沈光林再次明确的拒绝了。 他有些不理解这位叔公是个什么心态了，没看“姑爷”都在稳坐钓鱼台吗，他着急忙慌的是做什么？表衷心吗。 甚至，就连“表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表哥，你也是乱弹琴。小沈虽然是大学的老师，但毕竟只是一个穷教书的，放在过去就是臭老九，真有那个关系还教书干啥？自己不可以去做个公务员啊。” 那个表弟也是喝多了，不知道哪里没藏住，本性都漏出来了。 不过，现在这个年代毕竟是从臭老九到先生的转变没几年，大家对教书人的尊敬很多时候都没有发自内心，沈光林也只能装听不到了。 有时候，一句话能成事，一句话也能坏事。 沈光林已经决定：坚决不会帮他的忙了！ 甚至，有机会的话，自己打个招呼也要让他提拔的事黄了。 大度如沈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 姑爷还是有些涵养的，他敲敲桌子，“小华，你喝多了，说话注意点分寸。” 大约，小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说臭老九不礼貌，也没问沈光林，直接自罚了一大杯酒，好酒如茅台，自罚这是赚了啊。 “这样，小沈，我夫人也姓沈，从这个方面讲咱们也是沾亲带故。你如果真的认识区领导，你看能不能请他吃个便饭，到时候我来露个脸，这总行了吧，不需要你开口，也不需要你为难”。 姑爷也是老谋深算，他听了叔公的话，没有全信，但也没有不信。 这把你给能的！ 我沈某人要是真的能够请的到领导，还要你过来露脸？ 这不是明摆着把忙给你帮了吗。 “光林，你叔可是说了，你和咱们区领导的关系可是铁了去了，你家的老宅子翻新，区领导也来了的，我刚才是没说。你放心，这里面用到什么人情，你尽管招呼，这些年我家也还有些积蓄的，大家都是实在亲戚，不会出去乱说的”。 这个叔叔！ 有些时候显摆是要付出代价的。 叔叔自己只是个工业局的普通干事，没事显摆这些干啥。 看样子，不吐露点干货是不行了。 “叔公，你知道我叔叔为啥说我和咱们这里领导的关系铁不？不是因为我厉害，是因为我岳父厉害啊。” 说着，沈光林还看了李莉一眼。 李莉心有灵犀的回看了沈光林一眼，然后悄悄的过来嘱咐他：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真是贤妻良母。 半醉状态看自己女人，更好看了呢。 沈光林顺势把妹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你们知道不，她爸，老李，我哥们！人家是副部级的高官，我，也就是长得好看，不说貌比潘安吧，至少也是宋玉级别的，所以，吃软饭，我是专业的。” 吃软饭也可以承认的这么大方？ 简直技惊四座啊。 不过，这么好的软饭对象，我也愿意吃啊，表弟都要嫉妒的发狂了。 李莉看样子也喝了一点果酒，面色红润，确实更加好看了。 面对粗鲁言语的沈光林，她没有反驳，只是笑，还给他倒了一杯茶，并喂给他喝。 这狗粮撒的如此自然，仿佛演练了很多次了，啊呀，好烦。 沈光林抿了一口水，有点烫，示意李莉吹一吹。 妹妹就真的听了，学物理的，当然知道加速气流能够让液体加快降温。 “你们知道吧，小李可是副部长的女儿，这才是关键。” 说着，沈光林还拉住了妹妹的手站了起来，饭吃到这个份上，是该散场了哈。 ...... “这里是沈建国的家吗？”外面传来声音。 金陵的房子是没有院子的，屋里喝酒，不关门的话外面是能够看得到的。 “是，我是沈建国，请问您是？” 来的一看就是一个秘书的模样，身后还带着几个人，穿的都板板整整，就像企业的白领。 “我们是香江过来的，慈善基金会的，发起人是邵生和沈生，这次过来......” 没等那人说完，叔公立刻对着姑爷说道，“小姑父，这应该是找你的。” 姑爷出来了： “我叫黄仁贵，是和贵基金会对接的单位的副组长，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好长面子啊。 香江基金会的人竟然能够找到自己？他们也是够厉害的。 “不是的，我们是找沈光林教授的，听说，他最近几天都在这里吃饭。” 原来，从魔都回来之后，邵老头是回香江了，但是慈善基金会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 知道老板之一的沈光林是金陵人，因此他们的工作重心也有很大一部分在金陵。 这次，听魔都的同事说沈光林回金陵了，他们这才找着过来了。 “找他做什么，他不就是一个普通教书的吗？” 表弟对吃软饭这种行为是深恶痛绝的。 “他是我们慈善基金会的会长。” 正文 第四九九章 分歧 “叔公，饭已经吃好了，我们走了。” 说完，沈光林揽住李莉的腰，一副不避讳众人的样子，这就准备走了。 李莉面色含春带水，男人们都能想象的到一会儿是不是会发生一些故事，忍不住的就心痛，感觉自己被狗咬了。 看着如此情景，表弟脱口而出，“多留一会儿嘛，长辈都还没散场呢，你先走了，多没礼貌。” “我已经给叔公打过招呼了。” “那我们呢？” “跟你们不熟。” 这句话对于表弟的面子是个不小的打。 不过，你能说别人是臭老九，就不能妨碍别人也看你不爽。 有时候，喝了酒就不能按照正常的逻辑来判断人的行为了。 沈光林酒后放浪，旁若无人的亲了妹妹的脸颊一口，简直羡煞旁人。 表弟羞愤的指着他们两个，“你，你怎么能？...” 意思很明显，他为什么能拥有这么漂亮的女子，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些羞羞的事情。 “因为我是邓驴潘小闲。” …… 沈光林要走了，没有带走一片云彩，他带走了表弟心里的一棵树，留下了一片云，还是乌云。 因为，他还说了，不尊重教育工作者的人，是不应该被提拔的。 虽然，他说了这话不一定有用，但是也未必没有用。 虽然大家看不起软饭男，但究竟软饭男有没有破坏力，这个可就很难说了。 至少，他拥着李莉走的时候，大家还是很羡慕的。 这样绝色的女子，是怎么落入到他的手里的，看样子还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样子。 邓驴潘小闲？ 沈光林走了。 今天沈光林是带了两箱茅台酒过来做的客，从物质条件上来讲，沈光林并不亏欠叔公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位叔公的心思这么不单纯，太想表现自己了，表错了功，反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回家的路上，李莉问他，什么是潘驴邓小闲？ 其实，这个词并不是现在才发明的，也不是沈光林创造的，它源于王婆对西门大官人的说辞。 “大官人，你听我说，但凡（捱光）的两个字最难，要五件事俱全，方才行得。第一件，潘安的貌，第二件，驴儿大的行货，第三件，似邓通有钱，第四件，小，就要绵里针忍耐，第五件，要有闲工夫。” 看着沈光林要走了，慈善基金会的人连忙问，“沈生，您有什么需求吗？” 这次，慈善基金会的人过来找他，是沈光林自己召来的。 有他们在，用着也方便些，最主要的，是用车方便，想去一些地方打车打不到，坐公交车又不知道路线，很烦的。 这个年代虽然没有手机，但是有电话，这就够了。 现在，通讯时代已经快要到来了，沈光林的BP机不太好用，他嫌烦，已经给丢了。 沈光林终于准备离开了，金陵虽然是他的老家，但魔都还有一条“该”等着他去开发呢。 这是他答应妹妹的，还要额外送她一个码头。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嗯嗯爱爱，船头上荡悠悠。 这是在杭城的时候许下的诺言。 由于那个时候妹妹不配合沈某人的龌龊构思，沈某人便决定说：以后的有一天，他要建设一个属于自己的码头，这个船啊，想咋停就咋停，荡就咋荡。 但是，沈光林走之前，还是有一些事要做的，当然不只是报复那位大表弟，虽然这件事已经排上日程了。 沈光林还要去自己的云锦纺织厂去看一看。 这家企业改制之后生存情况怎么样，沈光林也一直都没有过问过太多，这次回老家了，总是要关心一下的。 有了车就是方便，第二天，君王如期早朝了，带着李莉去了纺织厂。 李莉跟着他过来，看到这么大一个厂区，很是好奇，这也是你的产业？ 是啊。 那为什么不问他们要车呢？ 没想到啊。 沈光林过来的时候，李刚果然正在单位上班呢，这个中年男子焕发了第二春第三春第四春，工作激情很高。 听说是沈教授过来了，老李带着公司的领导层赶紧过来迎接，并且按照流程先是参观荣誉墙，看过生产线，再到会议室进行寒暄。 这都成了一套接待流程了。 还好，公司气氛挺好，看起来应该没有亏钱，老李能力还是不错。 “经营情况怎么样，年会的时候没有听的仔细，你现在说一说。” 老李自信的笑道，“发展的很好，他们看着咱们工厂顺利的完成了现代化改造，并且开始有源源不断的新订单了，政府就想让我们带着他们走，我就建议成立一个联合机构，大家抱团出海，这样走出去才会有出路。” 有想法啊，这是不是所谓的工商联。 “成效怎么样呢？”沈光林也就顺势一问，毕竟不是自己的主业，做成做不成影响都不大。 “效果非常明显！我们联合了苏城，杭城以及其他丝织业重地，大家统一口径，出口的货物量增长不大的情况下，但是出口额翻了一番！” 这是老李的功劳，他不但带动自己公司的产品完成了销售，而且帮助行业内的其他公司共同完成了销售，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垄断吧。 行业协会，沈光林已经GET到这个点了。 “这就好，也算是你发挥热情了，在行业内的地位也提高不少吧。”沈光林问的很轻松，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反而有点羡慕的感觉。 “这都是您给的，一点薄名而已。”老李很是谦虚。 “那这个联合机制运行的怎么样，没有官方牵头吗？” “怎么没有，现在的问题不在于别的，还是在于外汇安放的问题。出口增加了，外汇赚到了，但是外汇分配的方式他们有意见。咱们公司也从中抽取一些外汇和利润，他们不太同意。也不想想，渠道是谁给建设的，客户是谁找的，我们难道要做免费的劳动力吗？” 老李确实是个人才，赚钱已经赚到整个行业头上来了。 “适当放弃也不是不可以，我们赚个好名声就行了。”沈光林现在越来越有心得，放弃才能获得，这是他最近的体会。 “那好，回头我就告诉他们，中间的差价我们不赚了。”老李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一块的钱不少呢。 不过，沈光林做了决定，接下来去执行就是了：“还有别的问题吗？” 有。 “金陵地方政府觉得我们上缴的外汇太少了，因为金陵的其他轻工业企业也加入进来了，他们赚到的钱挺多多，没有理由咱们赚的少，他们嫌我们创造的外汇数量不够。” 这确实是另一个问题。 企业创汇是一件好事，但是创造来的外汇，如果按照官方汇率来计算，那肯定是不划算的，是亏钱的，只有按照市场汇率，这才是真的盈利。 只是，他们长城公司做的很贼，所有的外汇和出口，都是先经过香江那边的贸易公司过一道手，交给国内这些公司的都是微薄的代工费了。 真正的利润，都被提前抽走了。 当然，现在长城集团成立了内部银行，谁赚的钱，还是谁的，只是内外两本账而已，提取利润就更方便了。 长城云锦也对政府方面说了，我们接受的是集团的统一领导，我们完成生产经营，至于怎么分钱，是内部的事情。 地方领导有些不同意，甚至一些领导还嚷嚷着把企业收回来。 正文 第五零零章 廉租房 如何才能获得外汇，一直都是各个地方政府和部委一等一的大事。 企业技术改造要钱，购买国外设备要钱，孩子出国也要钱。 钱从哪里来？ 作为一个内地的城市，创汇的手段是有限的，除了轻工业品和矿产资源，华夏在国际上有竞争力的产品并不多。 大约，即使在经济特区，最盛行的也就是来料加工和出口贸易了。 而在这些方面，长城集团都是非常拿手的，他们就是靠这个起家的，并且有了精深加工精密制造的趋势。 无论深城，津门还是北海，都是通过对外贸易和代加工打开的局面。 现在，长城云锦纺织走的也是这条路。 不过，稍微有点不同的是，他们跟长城服装的关系更加亲密，而且大部分订单也是长城服饰对他们下达的。 即使长城服饰截留了大部分利润也无所谓啊，肥水没有流了外人田。 但是，其他关联企业就不一样了，长城服饰秉承沈光林的善良本性，并没有做的太黑，还是按照沈光林设定的商业规则给他们保留了相当的利润。 不给还好，给了反而嫌少。 不是嫌关联企业赚的利润少，是嫌云锦纺织赚的外汇少。 我一个普通的纺织企业，一支棉纱可以创汇5美金，你云锦纺织，竟然只能创汇3美金，这不科学啊。 可是，你普通的企业，能够创汇5美元，亏了也没关系啊，这叫政策性亏损；但是，我云锦纺织，亏了就是真的亏了，这可是我自己的真金白银。 于是，有人开始说云锦纺织不顾大局了。 大局是个缸，啥都往里装。 这种矛盾其实就是一种博弈，企业要保证利润，自然要多留取外汇，因为外汇交上去，就是真的在亏钱。 我手里拿着100美元，能买十次上好且年轻的五花肉了，换成人民币之后再去买肉，就只能买3次了，你说亏还是不亏？ 这失去的不是肉，这可是无处安放的青春啊。 力宏和云迪就是把青春放错了地方，没有互相交给对方，结果塌房了。 沈老师一定要慎重哦。 但是，政府扶持企业的目的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赚取外汇，只有外汇到手了，这才能办大事。 不过，沈光林也说了，别的可以退步，唯独这一项是不能退的。 利润才是维持企业生存和发展的王道，缺少了这个，其他都是白扯。 所谓荣誉，责任，道德，不过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在长城集团，不只是在金陵有上缴外汇的这个问题，在京城，在津门，在深城，这样的问题都是存在的。 往往，这种事情也是互相成全的事，你给我提供了什么便利，我就给你多少支持，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生意。 然而，沈光林他又说了，多上缴外汇这件事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但是自主权一定要在咱们自己手里。 他们以后要是再闹腾，那云锦纺织全部使用人民币来做交易好了，以后不再结算外汇了，他们一样没招。 人心总要有尽头的。 我是可以提供外汇，但是你们能给我们什么呢，瘦马吗？ 如果什么都没有，那我们也是一样的，什么也没有。 老李接着问道：那其他纺织企业创汇的利润差价呢？咱们还继续赚不？如果没有那些企业透底，估计政府也不知道咱们该赚多少钱。 赚！ 照样赚！ 继续赚！ 狠狠的赚！ 既然是市场，就要遵循市场的规律。 竭泽而渔怎么了？商人的天性就是追逐利润，这个差价以后就往死里赚，只要保证这些企业不是真的死掉就行了。 国企没那么容易死掉的，要是真的死了，咱还可以收购过来，扶持一下，又是一条好汉。 不是嫌咱们创汇3美元少吗，那他们也创汇3美元好了，这样大家一样了，也就公平了。 订单既然掌握在咱们自己手里，这就是垄断，这是攻守之势。 他们还敢背刺，真的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话说，马王爷有几只眼来着？捡不捡肥皂啊。 沈光林也是想通了，有钱才是王道，没有钱，就没有漂亮的温婉可人的小姐姐，哪怕拿钱出去做慈善，这也是长城集团有仁爱之心。 这个钱给了他们地方政府，或许也会用在正途上，但是这些跟他沈光林没有关系啊。 人心不足。 哪个企业成长的过程是不黑心的，良善果真成不了大事。 沈光林指示：一定要使劲压榨，压榨的那些企业苟延残喘才好。 现在他们的日子就是太好过了，企业领导自己升官发财死老婆去了，完全不考虑大局。 也不想想是谁带你们走向共同富裕道路的，你们把外汇交上去了，享受到了荣誉，反过来就要给我们施加压力了。 简直要不得。 在金陵，沈光林除了长城云锦的事情要忙，还有给学校捐赠教学楼的事情也要忙，忙着忙着就走不开了。 还好云锦纺织厂本身就建有招待所，条件很不错，沈光林和李莉终于不用继续住老宅了。 老宅虽好，没人做饭也是苦恼。 眼看就该离开金陵了，还差最后一件事没完成，那就是去金陵大学做考察。 金陵大学可厉害了，就是女孩子在这里读书有点危险，搞不好还会被男朋友骗去彩云之南给杀掉埋了，想想还是挺可怕的。 和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一起，沈光林在金陵大学的考察还算顺利。 毕竟都是同行，大家对沈教授能够拨冗前来，表示了感激。 沈光林是全国知名的物理教授，还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是个重要人物。 长城集团和邵氏联合成立的慈善基金会对于这次金陵大学之行也还是很重视的。 毕竟，金陵是沈某人的老家，在家乡人面前，是应该表现的好一些。 于是，捐赠方案很快就定下来了。 基金会拨款的规格和规模都比别的学校要高不少，至少比在魔都的规格高，盖过了复旦和交大。 学校上下都很满意。 即使还没开学呢，学校还是组织了学术交流座谈会，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大家向沈光林表示感谢。 不过，这次会议就没有开的那么成功了。 当然，也并没有人在学术上责难沈教授，而是一些教师代表在善款使用方式上提出了其他见解。 “既然你们慈善基金会这么有钱，为什么不能捐建一些家属宿舍楼呢。” 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了，领导对提出意见的老师给与了批评。 “学校不是有分房的吗？你不要在这里捣乱。” “分房？” 既然把话讲开了，那位老师也是很不客气。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分到房子，很多老教授还住在老房子里呢，学校就那么几栋筒子楼，全都住的满满的，我们这些青年教师呢，一个单间9平米，一个人住着还行，以后呢？一家人也这么住？” 这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国家百废待兴，福利分房制度已经走到了尽头。 单位没有那么多资金建设新的住宿区了，学校也是一样的。 年轻教师，即使再有能力，可是按照综合评分制度，也是没有资格拿到房子的。 不唯独金陵大学，京城大学也是一样的。 依照制度，就连沈光林都分不到成套的房子，更别说普通的青年教师了。 分房打分的制度也不能说不合理，只能说要熬。 各个学校的规则即使大同小异，但也是考虑了职务，年龄，工龄，职称，学历等因素的，强大如沈光林，也是不符合分房条件的。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啊。 正文 第五零一章 863 沈光林说过，他是坚决不做地产商的。 怕暴雷。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大老王的壮士断腕之心。 可是，要是建了用来住宿的房子直接捐给学校，他沈某人又觉得划不来。 当然的国情下，也不合适这样搞，不患寡而患不均，会出大问题的。 那位青年教师的抗议确实很有道理。 也不怪那么多年轻而有才华的青年学者出去了，就是因为他们的生活条件和科研条件太差了。 大家不是已经辟谷了的圣人，可以不食人间烟火，自己还有妻儿老小小三小四要养活的。 在这个年代，虽然大家都没钱，但是，没有房子住这还真的不行。 就算是有些人想留下来搞科研，可总得给一些物质条件吧，穷哈哈，你XX。 原本的学术交流会，成了房产讨论会。 大家苦房子不够住久矣。 沈光林虽然不能说是感同身受，但他是大学老师的一员，对这种情况也是有所了解的，他也说道，京城大学的情况也是差不多的，大家的住房也很紧张。 沈光林不好意思说，自己给自己修的房子很大很宽敞。 沈某人一个人住了一层楼，两个单元打通的，加起来都有上千平米了。 这种话要是说出去，大家就该原地爆炸了。 缺少住房这种事情也并不是不能解决，无非就是钱的问题，那就从金陵大学开始吧。 “这样，我们长城集团确实还有些钱，我突然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我们专门成立一个置业公司，专门成立一个置业基金，就叫教师置业基金。 可以根据学校的规模和住房需求数量以及未来的发展趋势，我们集团在学校附近出资建房，学校负责出地，我们负责出钱，商业开发的部分由我们来占，赚了钱是我们的，房子的产权也归我们，但是学校有优先使用权。 教师们入住的话按月缴纳租金，租金也不取高了，就按照不超过教师平均工资的10%来收取......” 沈光林立刻就想到了这样一个商业模式。 自己建房子，租给这些老师住难道不好吗，他在京城就是这么干的，现在拿出来复制一下而已。 将来，即使收租金并不太赚钱，学校附近的商业地产也是能赚钱的吧。 最不济，这些物业总是一大笔固定资产吧。 以后，所有的大学城附近的商铺，住宅，全是他沈光林一个人的，想想就要颤抖了吧。 万一哪家上市公司的业绩不好了，卖上几套房，哎，盈利了嘿。 想到了就去做吧。 只要不冒进，就当是做善事了。 回收期长，收益也长。 只是，真这样做的话，那大学校园里就少了很多沈楼，反而大学附近的家属区，要多不少沈园了。 以后，沈光林建设的家属区就叫做“沈园”。 提起沈园，大家很容易就能想到绍兴越城的春波弄，那可是宋代园林，陆游和唐婉的悲惨爱情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再以后，在地图上再搜索沈园两个字，地图上出现一百多个，几乎每个大中城市都有。 等小区建成以后，大家打车去大学城都可以不说大学城了，直接说，去沈园，大家也都知道是去大学城老校区。 长城集团云锦纺织招待所里，沈某人又要开地图炮了。 他拿出一张地图，到处划圈，凡是被他看好的，想必房价都不会太低。 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1986年阳历的3月份，农历正月还没出，二月还没到呢。 沈光林制定了一个雄心勃勃的地产开发计划，叫做863计划。 他计划：在全国选择排名靠前的100所高校，建设100个家属区。 其中，一期重点建设的是34所高校，包括金陵大学，五道口技校，京城大学等高校，具体还要去谈。 这件事算是定下来了，具体执行的话沈光林决定成立一个新的队伍，只是带队的人还没有想好。 不过，金陵大学的家属区已经可以开始建设了。 沈光林算过了，金陵大学当前共有教职工2000多人，其中专职教师1000多人，后期翻上一番，也就4000多人而已。 2000人，那就是2000个家庭，全部盖6层小楼，一栋楼三个单元，每个单元2套房，一栋楼也才36套房。 这样不行！ 即使建设200栋楼也不够住啊，再说学校也没那么多土地，沈光林还想建设优质小区呢。 金陵大学位于鼓楼区，这个地方不错，后世房价可不低，现在投资这里，也是给后世子孙积攒财富了。 那就盖高楼吧，太高了不现实，20层还是能建的。 这样的话，一栋楼三个单元，每个单元80套房子，一栋楼就有240套房子了。 几十栋楼就够建设起一个新住宅小区了。 只是，把房子建好了，维护怎么办，电梯怎么办，使用成本怎么办。 这点租金，能不能维持小区正常运转？ 还真的需要 实际上，现在这个阶段最合适的，还是五六层楼高的这种楼梯房，花费成本不高，也能解决不少住宅问题。 有矛盾啊，那就搭配着来吧，一部分开发成别墅，即使是联排的，也是别墅，另外一部分就是高层，符合后世房产开发的一般规律，提前四十年把这种规划拿出来了。 而且，沈光林真的是规划奇才呢，大家都颇为不解。 明明一个学校没有几台车，沈光林非得要建设地下停车场，整个大小区全部建设地下停车场，有些还建两层。 他说了，将来经济会发展，大家会有小汽车的。 而且，万一发生了战争，地下不就是现成的防空洞么，为了国家的国防事业，大家多花点成本，怎么了。 大家肃然起敬。 金陵的事情解决了，魔都的摩天大楼还在等着他呢。 目前的国内第一高楼深城的国贸大厦，高160米，共53层，就因为中建三局创造了三天一层楼的深城速度，从此闻名全国了。 目前，深城大楼已经竣工了，沈光林虽然没有去看，但是电话里，电视里，到处都是它的影子。 这栋53层的大楼也确实厉害，只用了14个月就交付竣工了。 如今，沈光林说自己要建设一栋99曾高的楼，这有点像弯弯的101大厦，又有点像史欲柱在珠海建的巨人大厦了。 他有时候也在想，自己不会烂尾了吧。 不会的！只要有钱，集合全国之力，怎么也得把这栋楼给建设好了。 正文 第五0二章 组长 人生就像一次旅行，在乎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 当然，还有陪着看风景的人。 接下来是一段坐船的旅程，沈光林计划已久了。 他买了最豪华的船票，价值11块5，准备带着妹妹从金陵顺流而下直至魔都。 两天一夜豪华游，只要不碰上荆州的大风，安全是无虞的。 想象中，沿途的风景应该很不错的吧，先是通过金陵长江大桥，然后是镇江，江阴，靖江...... 沈光林真的很想去看一看，江阴要塞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当年的江阴要塞堵住了鬼子的战舰，那该会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一件事情。 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这个年代友好是主题，他们国内当权的也还不是右翼那帮顽固分子。 沈光林买了全国地图，计划了一路的行程，这是对妹妹的补偿。 然而，事情的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沈光林刚给自己设计了一个小小的“863计划”，国家真正的“八六三”计划就来了。 四位知名科学家向国家提出了“关于跟踪研究外国战略性高技术发展的建议“，领导高瞻远瞩，觉得“此事宜速作决断，不可拖延“。 于是，课题研讨专家组就要成立了，要召唤沈光林回京。 至于修建教师住宅小区，修建摩天大厦，修建码头，这些事情都要往后放一放了。 甚至，送李莉回扶桑他都没有时间去送了。 科学界的事，最大。 这次科研计划的总负责人是朱亚光先生，他亲自向沈光林发出了征召邀请，沈光林倍感荣幸。 朱先生是国家核科学的奠基人，号称“帅中之帅”，也是学部委员，这位老先生沈光林神交已久了，在一些会议上也见过几面，只是未曾有详细接触过。 毕竟，虽然大家都是物理学家，但是研究的领域不同，越是研究到顶端，学科分类也就越细微。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讲，研究到越尖端，它的领域也就是越模糊的。 甚至，一个课题，你都不知道它究竟该属于生物还是化学还是物理的范畴。 这位老先生搞核武器搞了一辈子，前几年在负责国内第一座核电站秦山核电站的筹建工作，而且他的一生一直都是从事核理论研究的，核物理行业大拿。 然而，沈光林对这个领域基本上都是持回避态度的。 他知道，物理学家，一旦沾上核物理，往往就很难再有自由之身了。 沈光林虽然决定以身许国，但他是一个不愿意受羁绊的人，有着一颗不愿意受羁绊的心，让他奉献可以，但是，放弃了所有去奉献，有点难。 这次，沈光林受到召唤，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买了回京城的飞机票。 这是一个可以吹嘘一生的大事，这是能够影响国家科技发展历史进程的重大事件，沈光林觉得自己能够参与进来，真的倍感荣幸。 沈光林买了最近的一班机票，还是妹妹送他上的飞机。 以往的时刻，沈光林只要上了飞机都是要睡觉的，即使空姐再漂亮都无济于事，而且，飞机越是颠簸，人就越困。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睡不着了，东看看，西瞧瞧，整个人兴奋的很，仿佛他是在第一次坐飞机，整个初哥相。 现在能够乘坐民航的，非富即贵。 坐在沈光林旁边的是一个沉稳的中老年干部，他有点受不了沈光林东张西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小伙子，老实坐一会儿吧，我现在都不晕飞机了，我晕你。人的一生乘坐一回飞机是不容易，不过也不用表现的这么突出......” 可能，人上了年纪，就是爱说教，而且说个没完，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沈光林还年轻，不要做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人笑话。 “啊，是，你说的很对。”沈光林终于老实下来了，直接按亮了呼叫灯。 空姐袅袅走来，“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给我拿份报纸，我晕老头。” 回到京城，正是寒风中带着一丝春意的时候，飞机就在这样的冷冽中落地了。 沈光林确实是极为重要的人物，身为学部委员和科研计划总负责人的朱先生亲自到机场迎接，这待遇也是少有的。 “沈教授，我们边走边说吧。”朱老先生见过沈光林好几次了，因为沈光林在科学界算是最出彩的年轻人了，没有之一。 朱亚光作为国家科研计划的总编纂，责任重大，压力也很大。 他知道，他们这次所做出的任何决定，都将影响整个国家的科技走向和未来发展，不得不慎之又慎。 因此，沈光林虽然年轻，但是他作为在几个领域都有建树的青年学者，他的意见也显得尤为重要。 沈光林看着头发稀疏且斑白的朱先生，很惭愧的说道：“太不好意思了，还让您亲自来接。” 沈光林内心却是真的有觉得惭愧的，自己这段时间脱离了科研去做商业运营，去建设高楼大厦，甚至去做房地产，这可是不务正业的啊，人家朱先生才是纯粹的人，为了国家奉献一生。 “怎么会，小沈你可是咱们物理界的一朵娇艳的花，如今研究范围都出圈了，很多人说你抢了生物那边的风头。我这次来接你也是有点私心的，我也想去看一看你的克隆小牛长得怎么样了。” 这没有问题，欢迎指导工作。 虽然朱先生乘了车来，但是沈光林已经叫了车的，还是他的车好，这可是进口平治轿车。 沈光林邀请朱先生和他的随从一起上了自己的车，朱先生也不是死板的人，看样子真的有话要跟他说。 “还是你的车好，油光锃亮，以前老总也有一辆这个牌子的车，现在收藏在博物馆了。” “是，我有点谈吐物质享受了，所以我花钱凶了点，是不是有点孟浪了。” 沈光林也知道很多人对他追求物质生活条件有意见，不说远的，就连京城大学很多教授也评价沈教授吃不得苦。 不过，朱先生找沈光林并不是要批评他的生活作风的，他是真的有事：“这次课题组很重要，我想找你担任生物组的组长。” 正文 第五零三章 说服 沈光林很想问，他负责的为什么不是物理组？ 他感觉自己在物理方面更强啊，这才是他的本专业啊。 其他的，都是玩。 象那劳什子输入法，沈光林早就抛弃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沈某人在物理界都有几种新发现了？足球稀，纳米材料，超导体，碳纤维管，这些都是可以冲击诺贝尔的伟大发现吧，每一项都引起了世界范围内的轰动。 如果不然，沈光林的演讲费为什么那么高呢。 不光如此，沈光林在理论物理方面也是建树良多，像理论物理模型，量子理通讯，量子密码，这些也是世界最前沿的理论发现。 然而，就是如此重大，如此众多的成果，沈光林在国内依然没有泛起太大的波澜。 不得不说，沈光林在国外物理届已经是天花板级的人物了，有人拿他和爱因斯坦相提并论，甚至，一些激进的人说，沈光林还年轻，他做出的成就是超越前人的。 但是，沈光林在国内，大家不是说不承认他的成果，只是，大家表现的都很平淡。 说“平淡”可能有点过分，但是，大家没有“追捧”，一点都没有众星捧月的感觉。 就连一些物理杂志，大家介绍沈光林的也不多，或许是沈光林给没他们投稿吧。 有时候，一些物理泰斗被问到京城大学的沈教授怎么样？ 不错啊，很厉害。 然而，他们没有表示更多了。 当然，在过去的这一段时间，沈光林确实没有把外挂开的太厉害，还是想着先苟一波，不要太浪。 不过，这也不能埋没他的成就啊，穿越5年了，还没被主流物理界所接受。 原因或许跟郭德钢一样：没有传承。 这次863课题研讨，沈光林都没有能够进物理组，他被排斥在外了。 美其名曰，生物组更需要他。 朱委员专门来找他，就是宽慰他的。 这也是因为，就国内学界而言，最强大的也是物理组，国内物理届厉害的人物实在太多了，而且那些远古级别的人物大多数也都还健在呢。 各种知名人物，大家随便数一数都数不过来，有那么多前辈在那里，就不让小沈多费心了吧。 虽然朱委员是课题研讨会的总负责人，但是他也不能搞一言堂。 沈光林虽然在物理方面建树颇多，但他毕竟只是后起之秀，底蕴还是不太够。 而国内的生物界就不一样了，在这方面，我们一直都是薄弱环节，简直就是万马齐喑。 生物可不像物理那样，只要理论水平跟得上，就可以“闭门造车”。 生物“闭门造车”是完全行不通的，生物是很神奇的一种东西，不花钱怎么可能有成果嘛。 物理理论出来了，大家用笔计算一下就清楚了，而生物呢，不得做重复试验啊。 没有钱，实验器材哪里来，小白鼠哪里来，漂亮的女助手从哪里来。 国内生物这些年发展的慢，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资金不足的困扰。 而且，研究生物的价值，大家一时半会还没看到呢。 当然，现在大家已经可以看到了。 沈光林的实验室在去年一下子拿出了两项重大科技成果，无论抗虫棉还是克隆牛，这都是世界级的。 抗虫棉毕竟不是世界首创，影响力稍微弱那么一点点，但是它能够带来经济效益啊，利国利民啊。 克隆牛，这个意义可就更非凡了，简直是轰动爆炸性的。 随着克隆牛的成功，即使作为外行人，大家也已经明白了：在克隆人上面，已经不存在技术难度了吧。 沈光林实验室开发的克隆牛技术，在实验难度上确实并不算难，也确实有一些取巧的成分在里面。 只能说，沈某人实验过程设计的精巧。 毕竟，克隆就是克隆，这可不是胚胎细胞的分割，这是真正的体细胞移植。 用体细胞培育出完整的生物本身，就是一项不可思议的发明。 其实，在完成克隆哺乳动物之前，克隆技术已经发展很多年了，从微生物到浮游生物，再到鱼类，再到两栖类。 但是，最近几十年，哺乳动物的克隆，生物学界一直都没有能够实现。 为什么就让沈光林这样一个物理学家给实现了呢。 华夏上一个生物大拿童第周先生就完成了金鱼和青蛙的克隆，当时采用的技术也是换卵。 小学课本上还有一篇文章，就叫做《童第周》，好像讲的就是童先生在比利时留学给青蛙卵脱膜的故事。 不过，其他物种的克隆，只是生物发展历史上的一种递进。 只有克隆牛，才是从根本上改变了克隆的本质，重塑了克隆的意义。 因为就是它，也让人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比如，万一，克隆出了人...... 一些逝去的伟大人物是不是可以复活；如果有一个绝色女子，是不是就能克隆一堆出来；一些人已经濒临死亡了，是不是可以通过克隆技术获得新生。 人的头和大脑移植如果能够实现，是不是就可以通过反复克隆获得永生了？ 器官移植的历史已经很久了，据说，早在民国时期，戊戌变法的主导者康先生就把猩猩的睾丸移植到自己体内，然后排异反应挂了。 克隆，打开了生物的另一扇门。 现在，沈光林都有了一个称呼，叫做：科学界的敲门人。 他敲开了纳米科技的大门，敲开了量子通讯的大门，敲开了高温超导体研究的大门...... 自从沈光林打开了克隆的这扇大门之后，世界上陆续传来了克隆成功的消息. 英吉利科学家成功的克隆出了羊，取名叫做多利，扶桑科学家克隆出的动物就更多了，兔子，狗，猪...... 因此，这次大会，生物方面的讨论也会提及克隆技术未来的发展方向。 所以，任命沈光林做生物组的组长，也是经过多方面考虑的。 朱先生这次专门来看克隆牛，其实就是想听听沈光林自己是个什么看法。 虽然你物理很是厉害，但还是做一名生物学家吧。 长城生物科技公司到了。 大门口还有专人值守，再也不是普通的保安了，而是武警。 现在，生物科技公司是创汇不多，不过它终于成了香饽饽，至少是京城市政府的香饽饽。 如今抗虫棉技术和克隆牛技术都掌握在这个基地，大家不上心也不行。 其实，沈光林自己都有段时间没来这里了，他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初冬，如今已经是初春了。 来看克隆牛的人太多，这里也形成了一种流程。 大家看过翠花的长势，普遍议论纷纷，到现在都感觉神奇。 克隆小牛的长势很好，各种体征还未见衰老。 不过，沈光林知道，在未来的几年，克隆牛还是会出现一些列老年牛才会有的问题的。 只是，在这个年代，大家还没有明白生命的奥秘，还没有研究出什么是端粒体，什么是端粒酶，癌症分子又是怎么发病的？ 这也是沈光林给生物组目前布置的最重要的工作。 当然，这些科研因为还没有做出成果，所以也还出于保密状态。 沈光林相信，等自己真正缺钱的时候，这项成果再一公布，那钱还不是源源不断的过来了。 沈光林舟车劳顿，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老本营，那是得好好吃一顿。 他吃的是狗肉，大补。 因为，他过年没有回家，也没有报备，李蓉生气了。 正文 第五零四章 争 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 沈光林这次吃完狗肉，大黄肯定又会有好几天不理他了。 至少，他出门散步跑步，它不会跟着跑了。 这个男人总是辜负他的期望。 沈光林自己也自诩是爱狗人士了，一段时间没见到狗狗，就想的不行。 每过了一段时间，他看见朝鲜餐馆就走不动路。 因为，他喜欢的是朝族的冷面，酸酸甜甜的，味道很特别。 这段时间虽然在饮食上并不憋屈，只是魔都人都不怎么吃狗肉，金陵人也是这样的习性，沈光林是个例外。 当然，生物基地不只是有狗肉，像牛羊肉这些也是不缺的。 这里已经成了一个专门的接待中心，甚至有人长期驻扎在这里，就是为了混吃混喝。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李。 这不，饭还没吃完呢，一下子就又碰到了。 老李毕竟也是研究兵器工业的，跟朱委员还真的认识，只是不是一条线上的人罢了。 接下来就不谈工作了，只吃饭，不喝酒。 朱委员很是享受了一顿丰盛的狗肉大餐，做饭的是专门请来的大厨，色香味俱全，比大部分饭店的味道都还要好。 “你干嘛去了，过年都没回来，也不打个电话，直接失联了。” 老李对沈光林也是关心，不过他问李蓉知道沈光林去哪儿了不，李蓉都说知道，但就是不联系。 搞的大家都还以为沈光林和李蓉的感情状况出了问题呢，其实并没有。 好着呢。 晚上大干三个回合。 沈光林这次回家，李蓉也没问他在哪里过年，或许她已经知道了吧。 李蓉不问，不代表沈光林敢不说，他老实交代了这段时间干的事。 比如，他准备在魔都建设一座摩天大楼，他还准备在金陵建设一个商业社区。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863召开的会议重要。 会议就在京城饭店举行。 正式与会人员超过了200人，加上他们的徒子徒孙甚至超过了400人，这些可都是全国各个行业的顶尖人才和领军人物。 这是关于国家科技发展的远景规划，不是一天就可以完成的。 朱委员给每个组都分布了任务和初衷，就是要求组员们按照自己的专业提出建议，然后再小组讨论，最后拿出定稿。 要求也很简单，不说赶超世界先进水平，至少是要跟上国际先进的研究进度，明确该行业未来发展的方向。 沈光林在专家里面并不起眼，如果没人介绍的话，大家甚至都不知道这是谁。 毕竟，沈光林是研究物理的，生物方面，也一直是窦伟在做接待。大家不认识他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生物组的组长还没说话呢，大家已经讨论开了。 没有主持人，大家竟然主动站起来踊跃发言了，拿出的还是早就准备好的材料。 “转基因在农业方面的潜力很大，也是容易发展的方向，一些种子的改良，一些高产，抗病虫害的作物的培育，我觉得都应该通过转基因来实现......” 一位应该是研究农业的生物专家朗读的声情并茂，讲述着转基因作物的种种未来。 报告结束，大家热烈鼓掌，毕竟是一个圈子的同行，大家互相还是认识的。 其实，沈光林自己也不知道转基因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是有益的多还是有害的多。 毕竟，国内转基因的先河是沈光林打开的，这个话题他也躲不过。 沈光林原本想站起来分配任务的，他毕竟是京城大学实验室的负责人，管理能力还是有一点的。 现在，还是先听听众人都怎么说吧。 “...研究新作物的成本太高了，从国外引进良种不是更方便，可能都不需要多少钱。我觉得，好钢用在刀刃上，我们能够引进的，还是要优先考虑引进，哗众取宠有什么意义呢？” “抗虫棉是个好作物，值得肯定，但是，克隆牛呢，花费了多少经费？听说，他们光母牛都准备了上百头。” 沈光林都还没说话呢，就有些人开始夹枪带棒了。 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大家也都夹带了私货。 沈光林觉得，他出席这样的会议，好像也不能讨论出什么成果来，未来发展的方向，还有比他沈某人了解的更清楚的吗。 正文 第五〇五 创新 争论持续了一上午。 其中有不少攻击和抹黑沈光林的，包括他的抗虫棉，包括他的克隆牛，但是，沈光林一言未发。 最近，沈光林喜欢上了安化黑茶。 这种茶很不错，茶汤透明洁净，叶底形质轻新，香气浓郁清正，长久悠远沁心。 如果，后世不是被玩传销的给带坏了，这是一种不错的饮品。 其实，沈光林来参会之前已经心情有点不爽了。 得知自己被邀请参加讨论会的时候，原本他是很高兴的，一路上各种自嗨。 可是，竟然不让他参加物理组的讨论，这就有点不爽了。 在沈光林的概念中，依照他做出的成绩和贡献，别说物理，再加上化学和生物一起，都该听听他的意见啊，这才是合理的。 然而，他认为的合理只是他认为，别人并不这么想。 物理组的人不这么想，化学界的人不这么想，生物界的人也不这么想。 沈光林自带茶叶，身旁专门放了一个镂空工艺的铁皮开水壶，自己泡茶自己喝。 他是学***，白天受气，晚上听戏。 就算是别人嘲讽到自己脸上了，他也不反击，也不吭声。 仿佛，他就是过来混一顿免费午饭的。 午饭味道确实还行，沈光林胃口不错，接连吃了三个红烧狮子头，有点咸口了。 下午会议开始，朱委员带着组委会的几个人到处巡场。 等他们到生物组的时候沈光林依然在那里喝茶，好悠闲啊，忍不住就问沈光林，“你们这边有什么好进展吗?“ “没有，大家都在开茶话会，讨论的很热烈。” 沈光林又给自己续上茶水，抿了一口，还示意的问朱委员要不要喝，上好的黑茶呢，历史珍品，游牧民族最爱。 人上了年纪确实要多喝点茶水，只有身体属性偏碱性了，才不会担心有痛风。 朱委员这几天忙的飞起，哪里有心思喝茶啊，他忍不住就开始着急： “小沈，那你为什么没有去制止啊？整个会议的节奏应该你来掌控的啊。” “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制止啊？我人微言轻，资历浅薄，怎么掌控。” 沈光林依然是语气平静的，但依然不难听说他话语中带着愤懑。 他过来原本是提建议的，但真要是没有人听的话，那也没有办法。 沈光林来的时候便想明白了，在这种会议上，学术成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资历够不够。 他沈光林就是资历低，大家动不动我二十年工龄了，我三十年工龄了。 他沈光林呢，5年，真正踏足生物领域才2年，他有什么资格为生物行业的未来做判断。 “这话说的，你可是生物组的组长啊。” “谁任命的，任命书呢，宣布过吗？” 并没有。 沈光林从早上进入会议室，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跟他打过几个招呼。 即使认识沈光林的那些人，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几眼，然后继续自己的争吵了。 组委会不是没人在，这场会议也有专门的主持人，但是，主持人没有维持秩序，也并没有宣布谁才是组长。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再说了，组长也并不是一个官职，他沈某人何必这么热衷呢。 最近到处奔波也是疲惫了，喝喝茶也挺好，清肠毒，润肠道，年轻态，健康品。 沈光林就由着他们争吵吧。 用官方的话说，他们这是在激烈的交换意见。 他沈光林不使用国家的资金，因此定什么方向也无所谓，自己依照自己的路走就行了。 这下子，朱委员觉得自己不能走了，生物组的问题很大啊，他需要留在生物组参与一起讨论。 似乎，小沈同志还有些闹情绪啊。 会议正式开始的时间到了，主持人说：“下午的研讨会正式开始。” 其实，生物组不是没有学部委员，毕竟是一大门类，总还是有些人才的。 但是，朱委员为什么地位那么超然呢，不在于他的委员身份，而在于他还是政府智囊团的成员，说了话管用的，智囊这个身份才是更加重要的存在。 “听说，大家上午讨论的很激烈，一些年轻的同志都没有得到发言的机会，在会议之前，我们组委会已经拟定了各个小组的组长，是不是咱们这个组忘记公布了？” 说完，朱委员看向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包括现场的主持人，他也想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主持人支支吾吾，他确实没有公布谁是组长，毕竟，沈光林还是太年轻了，他自己心里都有点不服。 “忘记了也没关系，我现在重新公布一下。咱们生物组的组长是京城大学的沈光林教授，咱们讨论的框架，不要离题太远，也不要南辕北辙。” 现场果然一片哗然。 凭什么，为什么，他何德何能。 沈光林在国内的学界是不受欢迎的，物理界如此，生物界一样如此。 在讲集体主义的当下，以个人名义命名的实验室本来就惹人反感，尤其沈光林还是一个学物理的，现在过来指导生物的发展方向，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不过，朱委员当面，也没有谁主动跳出来挑刺。 “我可以讲话了是吗？”沈光林清了清嗓子。 “你是组长，你当然可以讲啊，本来应该是你来掌控讨论进度，提出讨论方向，民主集中制，应该集中到你这里才对。” 等待的就是这句话！ 沈光林终于开始说话了： “没错，我是学物理的，可能确实不该到你们生物组来参加讨论，更别说制定行业发展的方向了，可是，你们生物界有人吗？有人能够正确的制定路线图吗？ 在坐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我不能说全部都是无能之辈，但是，隔一个算一个，绝对有不少漏网之鱼。” 沈光林这话可就有点严重了，大家听了心里非常不舒服。 “怎么，你们不服啊？建国到现在也有三十几年了，各位有过什么贡献吗？有过创新吗，有过突破吗，最近几年呢？是不是从国外期刊杂志上抄袭一点，翻译一下，然后回来添补国内空白来了？” 虽然这样做的人有不少，但是，请不要说出来嘛，已经有些人开始坐立不安了。 “当然，在座的各位成果可能也是有一些的。 但是，到现在为止，大家研究生物多少年了？上午听人讲，有的说十年，有的说二十年，二十年了，优质高产的种子培育出来了吗？一些国际上主流先进的研究理念跟上了吗？ 这二十年你们在干什么？ 我的实验室，以我的名字命名怎么了，我自己找的钱，为什么不能以我的名字命名？ 我的实验室只是偶尔发了一下力，就研究出了抗虫棉和克隆牛，我骄傲了吗？ 在我眼里，大约只有克隆牛还算是一个科研成果，抗虫棉可能有点用，但是在科学上也并没有什么创新性。 可是，各位，你们呢，模仿都懒得做吗？ ...... 可能，我这么说的话，一杆子要打死的人太多了。 咱们生物方面也是有能人的，也有人做出突出贡献的，比如，发现青蒿素的屠女士就是一个值得钦佩的人......“ 沈光林憋了一肚子火，越说越多，忍不住就要开地图炮了，屠先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是，她到现在呢，什么还不是呢。 “青蒿素贡献最大的是我们彩云省的罗XX” 台下立刻有人作出抗议了，这是当年赫赫有名的523工程，官方确认功劳最大的确实不是屠女士。 沈光林更加无语了。 “在座的有真正的科研人员吗？” “科研，讲究的是什么，是创新！除了屠女士之外，其他人做的工作是创新吗？ 我们做的科研工作，有多少是创新的？ 就比如，我们常把两弹一星放在嘴上，请问，这是创新吗？原子弹早在1934年就有人提出了，从39年开始尝试，45年研发成功，这是创新。从这之后呢，其他都只是模仿。 创新，是一条从无到有的路。” ” 正文 第五零六章 初衷 沈光林说话果然足够大胆，就连朱委员听的都有点不开心了。 然而，真实情况就是这样的。 虽然两弹一星涌现了一批学部委员，但是，他的创新性真的很强吗，未必见得。 原子武器是花旗国最先研制成功的，氢弹也是，卫星是毛熊国最先发射升空的，我们能够做到这些，确实是模仿，而且是有不同的模仿对象。 花旗国的核武器更强大，但是，他们有几个院士是因为研究核武器而被评上的？ 沈光林有时候就觉得，很多时候，我们科研的路确实走偏了。 “我还是说回生物吧，批评别的领域我有点扛不住，还是在座的诸位好欺负一些。 在生物学上，华夏在生物研究领域长期止步不前，我想，在座的诸位，没有一个是人无辜的！” 沈光林说话依然大胆，一句话就打翻了一船人，不过，他说这些话也不是空口无凭的。 毕竟，改革开放到现在还没几年，在改革开放之前，国内连生物遗传学的三大定律都不肯承认，生物研究能够高明到哪里去？ 沈光林小时候读生物，开篇就是孟德尔的豌豆实验，什么显性基因隐形基因，他都不敢想象，在国内，这种学说长期都是异端邪说，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在生物教科书上。 “就是在诸位和诸位徒子徒孙的宣传下，诺贝尔奖获得者，鲍林先生都成了一位唯心主义的大师。现在呢，这位大师你们生物界不肯要，结果人家在化学界生根发芽了，他的共振理论广泛的应用到化学领域中，用来解释一些化学现象，这已经是化学领域特别是有机化学领域重要的理论了，诸位难道就不该反思一下吗？” “我进入生物领域的时间是不长，可是诸位呢，难道你们研究生物的时间就真的很长吗？ 咱们就说说生物学最基本的遗传理论三大定律，诸位，你们糊住自己的双眼在那里指鹿为马多少年？” 沈光林说了这些话停顿了一会儿，喝了几口茶水。 台下虽然议论纷纷，但是他的这些话是没有人能够反驳的。 因为，这已经是整个生物界的黑历史了，他们长期沉醉于米丘林学说，而把孟德尔，摩尔根的学说列为异端，到现在都还没拿到生物课本上呢，沈光林要不是穿越，他都不知道国内生物界都还有这么回事。 “诸位，孟德尔，摩尔根的遗传学说怎么就异端了？到现在依然不被你们广泛的宣传和接受。要知道，孟德尔作为遗传学的奠基人，连他的理论都不被承认，你们还能做些什么？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研究生物的？” 沈光林说的这些话一点都不过分，因为在座有不少人是攻击这种学术的主力军，甚至，那位冒着战火回国的生物学家又被他们逼回了花旗国，这和正在回国的钱先生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光林平复了一下心情。 “咱们说另一个例子，优生优育是什么时候提出来的，1980年！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在1980年以前，诸位根本就没有学生物，而是一直在学政治。” 这又是一个学术界长期争论的话题，国内在这点上做的也不够好，他们是跟随CCCP的步伐，把优生理论同小胡子的民族优越论结合在了一起。 沈光林却是越说越嗨了，生物学界的暗弱，确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路线走错了，他们不敢承认正确的理论，即使有所研究，也不敢出声。 就连屠先生发现青蒿素的过程，与其说是生物，不如说是化学，那是用乙醚的低温萃取技术实现的生物制药工程。 “到现在为止，在座的诸位有一些人发言了，有一些人还没有发言。发言的人我听了一些，但是听不进去，你们的理论基础是什么，这么多年了难道都没一点长进的吗？ 不少人依然抱着过去的观点和态度看问题，甚至对存在的科学事实也不愿意去相信，这难道就是科学的态度？ 你们对摩尔根的基因遗传理论批判了三十年，这是特殊时期历史背景造成的，我就不多说了。 可是，现在，我实验室的同仁们用转基因工程做出了抗虫棉，你们还是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相信，无聊不？” 沈光林都没有想到，国内有些老牌的生物学家竟然会如此的愚昧，沈光林实验室推出的抗虫棉早就轰动全国了，他们竟然还是不肯承认这是基因工程，而是非要认为这是普通的杂交育种或者其他方式育种。 “都什么年代了，国外连基因测序的工具都发展出来了，你们竟然还不承认基因遗传和基因工程的存在，依靠你们，生物就有发展？ 1965年，桑格发明了小片段序列测定法，完成了大肠杆菌120个核苷酸的测定，同一时期的你们在干什么，烧书打老师？是在烧书呢还是在当被打的对象？ 到了1977年，实用级的DNA测序方法已经出现了，你们又在干什么，在讨论要不要承认遗传基因学。 如今，我的实验室已经用基因工具做出了科研成果，抗虫棉已经切切实实的出现了。我们也明确的说了，它的基因来自苏云金杆菌，你们却还说它是不是杂交培育的结果。 我再次明确的说，不是！” “大家再不抓点紧，别人就要连人类的基因组序列都要测试出来了！到时候他们研究出了基因病毒，使用基因武器怎么办，有点危机感吧！” 台下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你净胡扯，什么基因武器，简直是无稽之谈。” “新事物都不能接受，你还研究什么生物。”沈光林反驳的也是毫不客气。 “花旗国有一种降尿酸的药，叫做别嘌醇，痛风患者吃了能有不错的治疗效果，但是，黄种人吃了它，有很大几率会过敏，这就是一种基因选择，我们黄种人的基因中有一种能够对别嘌醇过敏的片段，而白种人和黑种人都没有，这就是基因差异性。如果有人针对差异性基因设计出一种病毒，那是不是一种基因武器？” 沈光林说完，大家愣住了，这简直比731部队还可怕呀。 “好，题外话不多说了，至于基因工程是有利还是有弊，这个可以留给未来去判断，但是，否定它的存在，于你们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很多人说，我没有资格谈生物的未来。 我是没有资格，毕竟人微言轻，但是你们就有资格了吗？” “生物工程的未来是什么？ 现在国家提出了一个口号，计划生育，优生优育。 你们知道，优生到了极致是什么吗，大家想知道吗？ 优生到了极致就是，可以给受精的卵细胞更换线粒体，让孩子在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确定他是一个健康的宝宝。 甚至，优生还可以更进一步，到了未来，还可以人工编辑出完美基因的孩子，去除掉那些遗传病基因，从一出生就做到无先天疾病，聪明，健康而长寿。 当然，这种方式未必被社会伦理所接受，这就跟克隆一样，克隆动物可以，克隆人，我自己也是反对的。 但是，作为一名科研人，创新，接受新事物，向前看，这才是我们研究生物的目的所在。” “到了最后，我说一点我研究生物的初衷吧。 在生物领域，根据我的判断，在未来，我们可以在细胞分子水平上，对癌症肿瘤细胞内部的一个蛋白分子或者基因片段设计相应的治疗药物，从而导致肿瘤细胞特异性死亡，但是不会波及肿瘤细胞周围的正常组织，这样，癌症就能治愈了，这才是我研究生物的初衷。” 正文 第五〇七章 工作 沈光林如愿获得了建议书的起草权。 不发一飙，大家都以为他沈某人好欺负的呢。 背后说我坏话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当面说。 上一个这么干的人，...还没有人这么干过呢，你们是第一次。 在以前，沈光林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大家都不敢在学术上直视他，所有质疑沈光林学术成就的人，都被打脸了。 尤其，沈光林出席的学术场所大都是国外科学家，很少跟国内的同行做技术交流，即使有，也是他们本学校的老师或者五道口技校的老师，甚至科学院的同行都少。 因此，沈光林也没觉得差距会有多大。 这次开会就不一样了，虽然说是各个领域的领军人物，但是，人的素质是有不同的，人的能力和眼界也有不同。 沈光林最受不了的就是一些人倚老卖老，明明没有什么学术能力，靠着熬资历上来的，反而对真正有才华的人各种打压，冷嘲热讽。 沈光林可不惯着你们，我沈某人又不从国家拿科研资金，评奖评优也无所谓，学校爱给就给，不爱给我就转去别的学校，比如，五道口技校就很不错啊，他们说了，只要沈光林愿意来，各种条件都可以谈。 可是，沈光林不想谈。 毕竟，京城大学也还可以，要是去了五道口技校，那整个人不是毁了么。 最主要的，京城大学女孩子多，长得也好看，而五道口技校呢？不是所有人都有大强子那种运气的。 不过，自从明尼苏达事件之后，俩人都低调了许多。 年轻人啊，就是气盛。 沈光林统统一阵骂，得罪人是得罪人，倒是真的没有人再敢质疑他了，要是水再质疑他，揭起老底来可就难受了。 毕竟，沈光林是有真才实学的，他的实验室研究出了克隆牛，这是全世界其他科学家都没有实现的创举，甚至，一些人说，这个成就能够获得诺贝尔奖。 沈光林的每一个成就似乎都能获得诺贝尔奖，只是他还年轻，还需要等待。 不过，863计划纲要很快就开始了。 大家经过沈光林的一顿痛骂之后，也算是摒弃了前嫌，开始认真研究起了生物科学的未来。 既然大家是来做事的，那沈光林也不是小气的人。 他把实验室的窦伟和老孔也给叫了过来，为了协助大家工作，他还叫了一些实验室的学生来。 大家也是需要助手的嘛，你们的助手哪里有我实验室的助手好用，他们几乎都能独当一面了。 缺少的是什么？还是资历。 这些人说是学生，其实已经算是沈光林实验室的全职研究员了，甚至，他们的房子都领了，找个女的都可以结婚了。 大家长时间一起工作，互相之间也比较熟悉，用起来也是顺手。 沈光林把他们叫过来，确实是能够帮到不少忙。 这次来开会的都是各个领域的专家，各自还是有一些建树的，不然也不得被邀请。 虽然，他们的见解未必对，但是，他们的影响力足够大，既然是研讨会，那就要博采众长嘛，各方面的意见都得听一听。 目前，整个华夏都在追踪世界上先进的技术和理论， 而京城大学在这方面发挥了极大的先发优势，实在是他们的图书馆太先进了。 国际上最新一期的科技期刊，总是会第一时间摆到京城大学的案头的。 要是真的想“填补国内空白”，把英文翻译成中文就行了。 这样的事沈光林可没脸去干。 毕竟，即使是沈光林实验室的普通实验狗，他们也在水准之上，这就是背靠京大的好处了，随便一个人都是天之骄子。 如果不是资历不够，他们的真实水平其实要比参会的很多人员更高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 京城大学的教育条件和科研条件太好了，他们还有全国最全面最先进的图书馆。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天都泡在里面，通宵都行，真想学习和接触最先进的科研成果和理念，在这里就能实现。 很多研究者究其一生，其研究的内容说不得都是已经过时了的。 在研讨的过程中就出现了很多这样的例子：一位学者拿出了自己的最新研究成果和对未来的见解，结果就有人告诉他，你的这个结论未必对。在这个领域，花旗国亚历山大实验室做到了这一步，西德的拜耳实验室做到了那一步，他们提出的理论是这样的...... 他们只是京城大学的学生而已呀，为什么这么优秀。 没办法，一些普通的大学，甚至包括重点大学，学生入校以后，第一件事是补习英语和数学，这样以来，大半个学期就浪费了，甚至，究其四年，英语四级都不能过。 京城大学是不存在这个担忧的。 但凡对中学课程掌握的有一点不够好，他们也是不可能来到这所学校的，而能够进入到沈光林实验室的，更是优中选优。 既然他们这么优秀，很多人为什么没有太多科研成果呢？ 那是因为他们毕业之后就没有继续走科研这条路了，明明有更轻松更好走的路，他们为什么要走科研的道路。 科研，有时候只是一个敲门砖，大门敲开了，说不得就干别的去了。 沈光林开始分配起了工作。 其实，分配工作也是一门很大的学问，这就跟到酒店点菜是一样的，会点菜的人，能够让所有的宾客感觉自己受到了尊重，而同时又没有给老板造成浪费。 分配工作也是一样的，每个人都要经过学习才能具备解决问题的能力，可是，如何判断这个人有解决问题的能力，这才是一种更重要的能力。 为什么航天飞机登月之后，扶桑人说，他们每一个零件都会造，但他们就是实现不了这项工程呢，这就是没有人具备统筹这件事的能力。 沈光林做领导久了，也有了一些经验积累，他是能够根据每个人能力的大小，来分配他们应该负责的工作内容的。 沈光林不光有领导的能力，还有广阔的视野。 尤其，沈光林是穿越者，他虽然对于生物的全领域未必了解，但是做个简单的判断，这个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他有点遗憾的是，他的这种判断能力，总要过个十年，二十年，才能被大家发现和认可啊。 那个时候，他沈某人已经老了呀。 正文 第五〇八章 进展（今天出差，只有一更） 理顺了主次关系，生物组的工作反倒是推进进度最快的。 沈光林的一通骂，大家反而不敢跟他争主导权了。 毕竟，谁都是爱惜羽毛的，没有切身厉害关系，谁会往死里得罪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呢。 而且，沈光林手下的这帮人也太可怕了，简直专业的吓人，随便说起任何一个研究领域，他们竟然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跟上国际先进研究进度，至少在纸面上可以跟上。 你讲了，他们就能弄懂，而且还能举一反三，你说吓人不。 真不愧是京城大学的高材生们，果然不一样。 如果他们致力于填补“国内空白”的话，哪里还有别人的活路。 1986年的初春，国内科学界最重要和最受瞩目的事件就要属于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 沈光林身为项目论证组其中的一员，而且是最重要最显现的组长，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也是备受关注的。 朱委员经常召集所有的负责人一起开会，这次研讨会，组委会将整个科学领域划分为了7个小组，也就是7个大方向，其中就有：生物技术，航天技术，信息技术，激光技术，自动化计划，能源技术，新材料领域。 在所有的课题组组长中，沈光林是最年轻的，只有他还只是大学教授的身份而已，其他人都已经是学部委员了。 万花丛中一点绿啊，头发斑白的中老年队伍中混进了一个年轻人，显得那么突兀。 沈光林能够跻身为7个项目组的组长之一，已经是超乎常人的想象了。 但是，在沈某人的心里，他应该负责更多项目的，这样才更能显示他的能力所在。 比如，在航天技术方面，沈某人有话说，他原本就是学这个的，而且也知道未来航天科技的走势走向。 但是，这个领域国内人才真的很多，他进不去，而且，在以后，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在这个领域没什么建树，因为这两所学校毕业的学生不愿意投身这个行业； 在信息技术方面，他也可以发言的，沈光林的很多工作都是为这个领域的蓬勃发展做准备的，他甚至已经开始涉足芯片制造了。 但是，国内科研界更注重的还是超级计算机的研发，对于微型机，他们觉得也就那样，个人是用不起的，做它干什么，就算是连想，也是在做单位的电脑汉化工作； 在新材料领域就更别说了，还有谁能够超过他沈光林的。 要知道，无论纳米技术还是超导技术可都是沈光林打开的大门，这样的领域都不让沈光林插手，其实是有点不合适的。 但沈光林毕竟年轻，他能够做生物组的组长，已经是很有一番波折了。 幸好朱委员愿意支持他，幸好沈光林足够强势，幸好生物领域足够暗弱。 不然，就算是沈光林再拿出克隆羊克隆马出来，生物组也不一定同意让他来做组长。 毕竟，想进入论证委员会可不是通过考试，也不是通过科研竞赛，这不是你的过往成绩好，你的能力强，我们就该听你的。 比如，除了沈光林之外，一样有一些科研成绩特别突出的学者，但就因为不受待见，这次都没有被邀请。 或许，沈光林应该也是这样的人群之一呢，他也不受待见。 只是，他可是出自京城大学的教授，根红苗正，根底够深。 在科研界，你可以排斥沈光林，但是你不能排斥京城大学。 离开了京城大学，华夏科研界就少了半边天，五道口技校说了，他们是另外半边。 如果，这次研讨组真的没有请沈光林的话，那京城大学相关几个领域也未必会派人过来，到时候大家面子上不好看，也怪不得别人。 无论是物理，化学还是生物，京城大学的同事们做出的科研成绩确实有点不如沈光林，这是一个方面。 另一个方面，沈光林的科研成果可是成功的为京城大学拉来了无数的拨款呢。 要知道，这些钱沈光林可是一分都没要，全是被学校的其他教授分润去了，这些人拿了钱，谁不得承他这份情？ 对于这样一位好同事，没有哪位领导和同仁不喜欢的。 真正不喜欢他的，都是竞争对手，尤其是职业搞科研的竞争对手，比如，科学院。 科学院已经很久没有什么像样的成果了，他们是一个国营事业单位，但是现在生计都有些困难了。 虽然，科学院从国家领取的钱财很多，但是他们摊子铺的太大了，而且只是老化的厉害，年轻人没有出头之日，很多人进来了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生物组的进展真的很快，草稿很快就做出来了。 沈光林也没有搞一言堂，基本大家提出的问题和发展方向，沈光林都组织人手进行了论证，并且追踪了国际最先进的研究方向和研究进度。 有些我们可以超越，有些我们跟上就可以了。 国家现在确实不富裕，有限的金钱要用在更能够影响国计民生的重大科研课题上。 当然，沈光林也列了几个重点且有难点的研究方向，包括肿瘤，艾滋病等等。 大家非常不看好，觉得沈组长有些好高骛远了。 为什么不去研究一下乙肝疫苗这些疾病的治疗和预防呢，这个没难度，国家早在1982年就成功的研究出乙肝疫苗了，只是当前的成本比较高。 没关系，这些个比较难的任务沈光林自己认领了，而且不用花费国家的钱，他就是想让自己的研究人员不要闲着，争取在这些方面取得一些突破。 而无论癌症肿瘤还是艾滋病，这都是疾病界的天花板，沈光林要自己的实验室投身这个，勇气确实可嘉。 癌症的治疗现在也还不成熟，化疗对人体的伤害太大了，沈光林想的就是后世非常火热的靶向药物。 另外，沈光林也想尝试着攻克一下艾滋病。 要知道，艾滋病是一种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起恐慌的重大疾病，但是，在华夏大家却并不是特别担心，大家都觉得，这种病在华夏是流传不起来的。 没关系，大家走着看就是了，能不能流行起来，不是大家主管臆断的。 当然，到了沈光林穿越之前，全世界也没有研究出终结艾滋病的利器，最有名的还是华裔科学家何大一提出的鸡尾酒疗法。 正文 第五〇九章 京大毕业 跟怀胎需要九个月一样，项目论证也不是一天就可以完成的工作。 要是谁的媳妇怀胎半年就可以生下一个8斤重的大胖小子，那真的是祖坟烧了高香了，这个孩子说不得还是秦始皇呢。 随着上次集中会议之后，论证工作算是进入了稳定的工作期。 这是一件大事，不能缓，但是也急不得。 不过，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而耽误了大家的日常工作不是。 于是，项目组也就解散了，大家各自回家，定期再召集聚会就是了。 其他项目组的聚会情况是怎么样安排的沈光林不清楚，但是生物组的聚会地点就定在了沈光林的实验室里。 沈光林实验室的条件很好，相当好，各种国内外最先进的仪器都不缺少。 在京城的科研人员，如果想配置实验室仪器而不知道该怎么选的话，申请去京城大学的沈光林实验室看看就好了，他们能够给你准确的答案。 这是赤裸裸的炫耀吧。 大家有些敢怒不敢言。 论证会不是京城大学的一言堂，专家们来自全国各地，一些专家是不常住京城的，每次开会，他们来往京城的食宿路费沈光林的实验室也给报销了。 就聚会的地点来讲，沈光林原本是打算选在长生生物公司的养殖基地呢，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 生物科技公司的场地虽然很大，但其实是有点不合适的，因为它明面上是“港”资企业。 虽然媒体在报道抗虫棉和克隆牛的时候大家都在努力淡化它的背景，因为成果毕竟是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做出的，也说得过去。 但这次是国家层面的高技术科技发展计划专题论证，沈光林也是怕一些人有心结在里面。 反倒是京城大学的沈光林实验室就纯粹的很，这就是沈光林一个人的实验室。 熟悉京城大学的人都知道，沈光林实验室只是挂靠在京城大学的名下，所有的经费都是沈光林一个人忽悠来的，虽然它的来源确实可能更复杂，但只要沈教授是值得信任的，沈光林实验室就是值得信任的。 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 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 这是描述的江南的春天，不是京城的。 还有，现在只是阳历的四月，距离农历四月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如今京城的春天，黄沙漫天，拍摄龙门客栈都不用重新布景。 随着惊蛰到来，京城大地却还没有复苏呢，三五不时的笼罩在迷蒙的沙尘之中，端着碗吃饭是真的要骂娘，因为一嘴饭半嘴沙子。 如果不是要筹备生物组的重大聚会，沈光林肯定早就到魔都去给他的摩天大楼奠基去了。 没办法，现在实在是走不开。 这是在沈光林实验室召开的第一场会议，大家从全国各地赶来，济济一堂，讨论的很是热烈。 但大家都是对事不对人的，这点可不要怀疑。 上次当面批评沈光林的专家们也来了，他们可是舍不得生物组课题起草委员的身份。 这次，他们就没有当面表达不满了，只是在背后稍有议论：“会议室搞的跟皇宫一样，这得花多少钱？” “你看那端茶倒水的姑娘，怎么比大会堂的服务员还好看呐，京城大学有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 他们不知道，端茶倒水的姑娘可是从生物科技公司和新材料公司借来的，都是身材好颜值高的女孩子，个顶个的漂亮。 有了这么多养眼的女孩子，这次会议现场气氛很好，讨论的结果也很有成效，几个方面的议题都顺利的获得了通过。 “这个小沈还算识相，没有搞一言堂，不然我肯定去上面告他的状。” “你告状的时候也带我一个。” ...... 沈光林才管不了大家私下里想什么呢，只要不表面掉链子就性了，他还是愿意尊重大家的意见的，只要合理的，有用的，大家可以尽管提。 午饭时间到了，沈光林也说了，中午大家就在单位吃个工作餐吧，条件简陋，大家也请因陋就简。 “太小气了吧！在国家部委开会，最不济也会管上一顿好饭食，到了他的地盘，竟然就是单位的工作餐。” “小点声，人家免费供你吃饭已经不错了，这不还给你报销了路费的么。” “报销路费别把我火车票收走啊，我回单位一样能报。” “你去火车站补张票不就得了，不是有介绍信的吗，就说你来京城的火车票丢了......“ “还是你贼！” 委员们正说话间，工作人员搬来了两个大箱子。 拿出来一看，全是餐盒。 不会吃这个盒饭吧？ 当然不是。 这些都是空餐盒，铝合金的，很大很厚实。 工作人员说了，这就是给大家吃饭用的，用完之后还可以带走，上面印刷着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是定制款。 这种饭盒做工很不错，打开盖子可以分为上下两层，其中一层还用小格子分割开了，有不同的功能区，很精致，至少值个几块钱。 如果是个女孩子得到这样的餐盒，肯定会喜欢坏了的。 也行吧，来一趟不亏，自己闺女要读中学了，刚好带给她用。 大家矜持着领取了饭盒，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一起去食堂就餐。 然而，等大家走出来的时候，顿时觉得一切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 为什么他们实验室的那些漂亮女孩们不用这种餐盒吃饭呢，她们用的是搪瓷茶缸子，而且一个人手里攥着好几个，丁玲桄榔的。 这个年代可是没有那种压制好的不锈钢餐盘，沈光林开始让人做过一批铝合金的餐盘，可是没过几天就氧化了，黑乎乎的不好看，就跟没洗干净一样。 沈光林又专门找地方定制了这种铝合金的餐盒，大家领是领走了，但是不爱用，有的人珍藏起来，有的人觉得麻烦，大家还是更喜欢这种传统的搪瓷缸子，装的饭菜多，清洗也方便。 要是担心食材混在一起导致饭菜不好吃，这个也简单，多带几个缸子就是了，她们就是这样干的。 这些女孩子虽然是借调来的服务人员，但是早就清楚了沈光林实验室食堂的生态，每个人都备有好几个茶缸，有的打饭，有的打菜，有的喝汤，各有用途。 铝合金的饭盒虽然精致秀气，但是吃着不过瘾，大家还是更喜欢吃带汤的菜，无论米饭还是馒头，都和肉汤更配。 代表们看稀奇一样看着忙碌的打饭区，没有人指挥，是自助打饭的，一点都不乱，案板上一大盘一大盘的全是肉菜，牛肉，红烧肉，鸡腿，什么都有，大家随便吃。 “小伙子，你们平时也是这样的饭菜吗，还是专门为了我们这次开会才准备的？” 代表们问起给他们提供服务的工作人员，小伙子也是手持搪瓷缸子，不过只拿了一个，容积很大，至少能装五斤水。 “我们的伙食一直都是这样的，这是沈教授定的标准。”工作人员回答。 “那你们吃饭要钱吗？” 这样一顿饭，放开了吃，恐怕不得一两块钱呀，计算的就是自己买菜买肉的成本。 “不要钱。” 大家随即沉默了。 现在单位免费管饭的风气已经不盛行了，即使是有，也不大可能是自助的，大家都是有手抖的大厨在控制饭菜的量，根本不给食客们自由发挥的空间。 “这样吃饭，经费都吃掉了吧，都什么时代了，还搞大锅饭。”代表们还是心里不舒服的，凭什么他们每天都可以吃免费餐，而且还这么丰盛。 “这不是大锅饭，这是员工福利。”小伙子做着分辨，沈老板说了，就算是资本主义国家，在增加员工福利方面，也是舍得花钱的。 但是，代表们却不服：“有这个钱白白的花掉，还不如分给员工们增加一些工资呢。” “我们的钱足够花了。” 沈光林的实验室工资确实不算很多，跟京城大学的老师们差不多，但是他们的项目奖金特别多，动不动就奖，动不动就奖，大家已经麻木了。 “小伙子，你工作几年了，一个月多少钱工资。” “去年刚毕业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钱，大概是180吧。” 刚毕业就有180？那真不少了，不过想到这里是京城，代表们也就释然了。 他们都不知道，小伙之所以不确定自己的具体工资是多少，这是因为他们对这个并不关心，因为发的奖金比工资多多了，这点工资，没谁在意。 “180一个月的工资确实够了，不过小伙子你还年轻啊，等你将来结了婚，有了孩子，就知道日子难过了。” “是，您老说的对，是该攒些钱，今年我就准备把旅游经费给攒下来，明年也去中组部找个老婆把婚给结了，后年生个孩子，大后年......” “说结婚就结婚？你啥条件啊，还得去中组部找老婆，人家凭什么跟你，小伙子你想简单了啊。” “我们单位有不少人都是娶的中组部的老婆啊，他们娶得，我也娶得吧。” “凭什么啊？” “因为我也是京大毕业的呀，我也发表了SCI论文的。” 正文 第五一零章 论文和房子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想起了，原来这里是京城大学，这里是沈光林实验室。 这位小伙子并不是一位普通的工作人员。 这里的工作人员，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除了他们看到的那些顶顶漂亮的女孩子，其他人都是京城大学毕业的，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京城大学毕业的学生。 在地方单位，能够有一两个京城大学的学生，大家恨不得把他们给供奉起来当成个宝贝。 然而，在沈光林的实验室，就连服务生也是京城大学毕业的了。 那几个借来当花瓶的女孩子，才是真的稀罕物件。 “小伙子，你去年才刚毕业，到现在就已经开始发表SCI论文了？” 其实，在国内SCI是一个新词，它是指科学引文索引所收录的SCI期刊上刊登的学术期刊论文。 京城大学果然不一样呢，果然是卧虎藏龙，这才毕业一年，就有能力有机会发表SCI论文了，在他们单位，这是几乎不可能的。 “我不够勤快，只发表了6篇论文，一些动作快的同事还没毕业呢就有十多篇论文问世了。”小伙子很是惭愧，他主要是书写论文的技能还不够熟练，自己也有点好高骛远了。 “6篇论文！全是SCI的？你都是发表哪里的？”委员也怕闹了笑话，先要问一问是发表在什么期刊上的，然后再提出质疑。 “6篇论文是不假，但是不怎么好，我的上一篇论文是在《生物学通报》上面发表的。”小伙子有点难为情了。 “生物学通报？科技协会办的那个期刊？”大家都是同行，因此对于一些生物期刊还是了解的。 《生物学通报》成立于1952年，是月刊，这样的期刊还是不错的，在评职称上面用的到，作为刚毕业的学生，能够在上面发表论文，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小伙子羞涩的点点头：“主要是单位有考核任务，实在没有办法了，我才在上面发表了一篇文章，本来...” 跟他说话的那个委员点点头，“考核是个头痛的事，我们单位也做考核。我们单位评选教授或者其他职称，考核内容也是很多的，《生物学通报》这样的期刊确实也够用了，小伙子你很不错，你的6篇论文都是发表在这个上面了吗？” “那怎么可能。”小伙子腼腆的笑了。 委员一下子轻松起来，“我就说嘛......” 如果能够在《生物学通报》上面连续发表6篇论文，在他们单位都可以评教授正职了，这个小伙子还那么年轻。 虽然京城大学确实是厉害一些，可是委员怎么也不愿意承认他们普通工作人员的水平和自己单位教授的水平差不多了。 小伙子继续说道：“《生物学通报》这种期刊，就是用来凑数的，如果不是实验室考核的需要，我都不会承认我在上面发表过文章。我的上一篇文章，可是发表在《Developmental Biology》上面的。” 委员连饭都不想吃了，直想带着饭盆走人。 “你怎么不说你发表过《CELL》啊，那个还厉害些。”委员愤懑的说道，语气中还带着一些嘲讽。 《Developmental Biology》已经是生物界一区的期刊了，影响因子很好的，超过了3，而《CELL》更是全世界最顶尖的期刊，在生物界，它和《柳叶刀》是齐名的，影响力仅次于《科学》和《自然》。 “我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就发表过一篇《CELL》，不能总是拿它来说话，这个期刊确实厉害，后来我再投稿，都被它给拒了。” 小伙子也是实诚，他就是这样想的，总不能见人就说自己发表过《CELL》吧，多难为情啊。 “你还真的发表过《CELL》！是第一作者吗？”委员已经面容僵硬了，“不过也已经很不容易了，年纪轻轻的刚大学毕业就能发表，这......” “当然是第一作者，至少也得是并列第一作者，在我们单位，第二作者只能拿些奖金，是不计算科研成绩的。” 这是沈光林实验室的考核体制。 大家想拿点钱无所谓的，在第二作者挂名就行。 但是，想获得资历，比如，批复一定量的科研资金，还真得获得科研积分，而科研积分从哪里来，要么是第一作者，要么是并列第一作者。 委员已经不想谈论文发表的事情了，他主动转移了话题：“你们发表论文也有奖金的啊？奖多少钱？” 全国的科研单位，无论学校还是其他科研机构，学者发表了论文都是有奖金的，无非多与少的问题。 比如，在京城大学，写一篇SCI论文的奖金就是200，但是沈光林实验室的除外。 因为他们实验室发表SCI论文就跟批发一样，每个月都有好多篇面世，根本奖励不过来。 “这个也是根据情况的，如果脸皮够厚，每次都去混一个第二作者，一区的期刊能拿500，二区的能拿300，三区就没有用了。还是第一作者厉害，一区的第一作者能拿3000，就这个还有点意思。” “什么，3000？” 在平均工资不超过200元的今天，奖金能够超过3000，这还是人吗，这是什么样的单位，委员开始嫉妒了。 “要不然呢，大家辛辛苦苦加班，也要有个盼头不是。不然发表了论文有什么用，我们实验室职称不够，编制也不足，沈老板说了，也只能拿点钱来弥补一下受伤的心灵了。” 小伙开始打饭了，看样子，弥补他受伤心灵的不是钱，而是肉，大块的红烧牛肉，带着牛筋一起的，应该很香。 “我们单位有编制啊。”委员脱口而出。 他都没注意小伙子也给他打了一大勺牛肉，还帮他浇了一勺肉汤。 “可是你们单位不是没钱嘛。您不是说了吗，我要赚钱取媳妇的啊。” “钱有什么用，到了我们单位，有好的论文就能评职称，只要评了职称，过个几年，就能分到房子了，房子啊，有钱都买不来的，尤其是单位的房子。” 委员终于找到了优越点，京城的房子紧张，就连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的老师都缺少房子住呢，他们单位可不缺，至少不紧缺。 “可是，我们有房子的呀，单位已经分了。” “什么？分了房子？” “是啊，我们实验室已经分了房子，就在隔壁的新材料公司，只要在单位上班，房子就一直是我们的。我的房子是个三居室，只是没有装修，现在装修花钱，我们组长装修加配电器，花了8000多呢。” 正文 第五一一章 廉租房 八十年代，是一个录音机，迪斯科，喇叭裤和蛤蟆镜的年代。 亲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 你的家在哪里，我会带你带你回去。 至于回去之后会干些啥，这谁能知道呢，说不准会继续哭呢，肯定是遭受了鞭笞，这是看金鱼的怪蜀黍。 要说八十年代的生活，最大的不方便就是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没有合用的电脑。 除此之外，对于有钱的人，尤其是沈光林这样有钱的人，反而是非常友好的。 不说别的，至少，这个年代的京城不堵车。 沈光林有大多数人都不敢想的小汽车，可以开到飞起，只要不是撞到了人，是完全不用担心摄像头拍照的，也不用担心扣分罚款。 这段时间，沈某人自从回来之后表现的特别老实，都不是他的风格了。 每天早晨，都是沈光林开车送李蓉上班的，很是享受了京城交通的畅通无阻。 京城真正堵车的时间点很少，除非是赶上了下班的自行车洪流。 真的是一股洪流啊，人真的太多了，一到下班的时候，千军万马过十字路口，非常壮观。 如果骑马也能够这样，那拍摄古代战争片就很有感觉了。 在这个时代的纪录片里，自行车流是少不了的元素。 当然，对于沈某人来说，最爽的体验还不完全是交通的便利，更多的是美食和美女的诱惑。 对于开车的瘾头，沈光林过着过着就已经过惯了，有点体验不到它的优越性了。 反而，开着车到哪里，有时候还会被人围观，也是不舒服的。 人们会说，这怕不是个暴发户吧，要是放在前几年，这是要挨XX的。 但是，带着美女去享用美食就不一样了。 沈光林经常会穿着最简单最朴素的服饰，带着打扮最靓丽的李蓉，去京城最好的饭店，狠狠的装上一回。 这是独属于沈光林的快乐星球。 沈光林觉得自己还是年轻人，最常去的地方其实还是老莫，因为那里青年男女最多，热闹，也有年轻人该有的共同话题。 在痞子王硕写的小说里，总是少不了在莫斯科饭店吃饭的情景，沈光林有幸成了小说中的人物，而且是正面的，这是沈某人的忒别要求，这是属于这个时代的独特青春。 如果去到别的国营饭店吃饭，往往体验感并不算好。 你穿着朴素，人家看不起你。 你亮明自己有钱，人家还是态度不好。 在这里找什么优越感呢，你们爱吃不吃，人家根本不会给你扮猪吃老虎的机会。 吃饭就是图的高兴，你们摆个脸色给谁看呢，即使厨师的厨艺很高，沈光林们也已经不想吃了。 他自己的生物基地聘请的就有五星大厨，而且粤菜师傅鲁菜师傅都有，王作家和马编辑常来的，沈光林真的嘴馋了，在这里就能满足口腹之欲。 之所以去外面浪，还是为了满足精神需求，追求的是心情的愉悦。 如今，沈光林就干了一件让一部分人心情愉悦，但是大部分人心情不愉悦的事。 京城大学要建房子了！ 这是大家得到的并不太确定的消息。 据说是沈光林教授帮助京大联系的，由长城集团出资，给大家建设住宅用房。 毕竟是京城大学的同事，很多人找到正在上课的沈光林打问：“这是真的吗，不用咱们单位出钱？你们已经拿到建房许可了？” 沈光林笑着说道，“是的。” 现在的京城大学也没钱啊，真要是有钱，一般也是不会用到这个方面的，他们也要照顾舆论，但是长城集团不用。 其实大学城附近很荒凉的，无论京城大学，五道口技校还是人大，周围都有不少荒地。 从京城火车站坐公交车到京大，沿途还会经过不少农田。到了九十年代依然是这样。 既然京城还有这么多未开发的土地，沈光林就随便选了一块，靠近五道口的就蛮好，真的准备给京城大学建房用了。 这是独属于沈光林的863计划，他决定要给100所学校建设100个生活社区，京城大学是其中试点之一，这是京城的第一个，全国的第二个。 现在，国内房地产的元年都还没到来呢，京城缺少的也不是土地，而是建房指标和建房的钱财。 既然长城集团愿意出钱，那建房指标的事情也是简单，京城大学想要申请指标，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么。 双方很快就签署了协议，等新社区建好之后，房子的产权是长城集团的，但是低价租给京城大学的师生们，至于周围开发的商铺，商场，还有其他营业场所全是属于长城集团的。 这是由学校带动的商业综合体，长城集团也说了，他们的目的是改善全国大学的教师居住环境，还是要有一些可持续性，如果没有盈利的预期在里面，多大的财力都坚持不住。 在后世，这种形式业已不具备成形的条件了，但是现在才是1986年，距离房产爆发还有十几年的时间，建立这样的城市综合体，应该是可行的。 有学校出面协调，建房指标和土地很快就批下来了。 理由也很充分，京城大学的教师居住条件，已经有好些年没有改善了。 这些年，陆续有一些海外或者香江慈善人士到京城大学捐款，可他们捐的大都是教学楼，只有长城集团例外，他们关注到了民生，关注到了师生们的实际需求。 他们并不是简单的捐款建房，他们还给这项工程起了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廉租房”。 长城集团就有法务，有律师，双方的协议和合同在一开始就非常明确：建房手续和批地手续京城大学负责，但是土地拆迁安置费用，建设费用，全部是长城集团负责。 产权一定得是公司的，这点不能变。不然，等将来京城房价像坐了火箭一样升天的时候，产权不明晰，一些人是会过来闹腾的。 这是慈善，但又不完全是。 京城大学的住房改造工程一期就拿了1000多亩土地，这已经能够建起不错的建筑群了。 沈光林觉得自己也不能太拔苗助长，还是建设一些6层小楼更加划算一些，不然一直在亏本运营，这显得穿越者有点傻。 等忙完这些之后，就真的该休息一阵了。 沈教授最近的工作强度和频率有点太高了，这不是他的风格。 虽然现在还年轻，但是报纸上都说了，过劳死，针对的就是中青年。 赶紧放松一下子。 京城大学附近没什么好逛的，那就进城去逛逛。 沈光林带上拍立得，叫上老王和老马，直奔琉璃厂而去，因为那里更有生活的气息，有马编辑在，还可以捡捡漏。 有那么多的珍品打底，沈光林的鉴赏水平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他几乎没有被骗过，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以捡漏为目的的，买东西就爱行价买，硬生生去除掉中间该有的那些差价。 在这个年代，只要是真品，买下来都是漏，只是有些真品不符合沈光林的收藏标准而已。 “沈老师，我啥时候才能有您这样的生活水平啊，你这就是所谓的电灯电话，楼上楼下的生活吧，这小汽车真好。” 老王和老马成了沈光林的朋友，他们最羡慕沈光林的生活了，这简直就是人生的终极目标啊。 “那天很快就会到来的，你看老马收藏的那些个物件，别看不起眼，将来肯定身家亿万。” 俩人都不信，沈光林收藏的东西更多，而且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他是不是在变相的吹捧自己？ 琉璃厂地界很大，但是交通不算方便，沈光林把车就停在前门西大街，也不用刻意，随便找个胡同巷子就开始钻，一路走一路逛，这就是胡同文化。 在后世，京城的胡同文化都被吹上天了，几十上百万一平的地儿，住在这种地方，又繁华又接地气，不吹嘘一下都不行。 然而，八十年代的京城胡同，还没有经过规划呢，到处都是生活的气息，一不小心踩上一脚，恶心难受一整天。 沈光林三人就沿着这样的胡同走了半天，无所聊赖。 不是没见到有历史沧桑感的建筑，一些石筑的院门，雕花镂刻的墙面，确实看着象个大户人家。 但是，这样的建筑在这个年代太多了，根本不算稀奇，拍立得的相纸可不便宜，没必要无端浪费。 “哥，你看那个姑娘长得怎么样？” 老王不愧是作家，果然善于发现。 前面有两个女孩，其中一个依偎着一头石狮子，另外一个在给她写生。 两个人也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映入了三个猥琐男人的眼中。 女孩长得不错，长发披肩，是沈光林喜欢的类型。 沈光林自然而然的拿出拍立得，咔啪，然后就等着照片出来。 很显然，这个举动也惊动了两个女孩，这三个人一看就是纨绔，也就拿相机的那个人长得还可以，另外两个其貌不扬，一看就是跟帮狗腿子。 “抓流氓！” 正文 第五一二章不打不相识 琉璃厂位于XC区，和朝阳并不搭界。 但是，这并不妨碍沈光林他们被朝阳群众给围攻了。 做模特的女孩子长得更漂亮些，也文静些，还没说话，但是画画的女孩子已经不依不饶了，“臭流氓，你拍谁呢！” 现在才是1986年的年初，还是处于严D期间，虽然经过过去两年的努力，社会治安得到了很大好转，但是社会风气依然严肃，当初制定的3年目标也还没有实现呢，现在依然是战略决战时期。 1983年的31号文件表示：流氓团伙分子是新的历史条件下产生的社会渣滓。他们以杀人越货、强奸妇女、劫机劫船、放火爆炸等残酷手段来残害无辜群众，对社会治安危害极大。我们一定要认识流氓团伙的性质，决不能小看了他们的破坏作用。必须坚决予以摧毁。对流氓团伙分子要一网打尽。 如今，沈光林三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老王和老马，这俩都又丑又作怪，看着就像是流氓，那个拿相机的就是衣冠禽兽。 群众们把他们给团团围了起来，防止他们逃跑。 “不是，我们不是流氓，我们只是路过，采风的。”老王赶紧站出来做解释。 沈光林觉得这个体验还是挺特殊的，就没有说话，出来解释的是王硕。 “采风？我看是采花吧！抓起来送警察！” 大家难得有个立功的机会，尤其他们还捉到了现成的证据，拍立得里面的照片里面就是这两个女孩，这就是证据！ 还别说，构图挺好的，拍摄的挺唯美，沈光林技术不错。 尤其做模特的那个女孩子，长得特别好看，恐怕不是京城人吧，不然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不可能籍籍无名的啊。 “行了，别解释了，你们这样的流氓我们见得多了，可别想着跑，敢跑就打断你们的腿，等警察来了再说！” 大庭广众之下，解释确实没有用，三人觉得，等警察来了再说也不迟。 没用多久，警察真的来了，而且是带着手枪手铐等强制器械来的。 警察一看观众群情激愤，又看到两个女孩子国色天香，再看三人团伙中其中有两人都比较猥琐。 尤其，他们今天是去琉璃厂捡漏的，身上带了大量现金，但是穿的简朴。 围观群众从他们身上搜出了现金，数量还不少。 警察们对视一眼，这怕不是特大盗贼吧！二话不说，直接就上了约束手段。 “不是，同志，不用这样吧，我们只是路过，我们是合法公民。” 但是，三人的口袋里除了钱，啥都没有，谁都没带有效证件呢。 其实国内从1984年4月6日就已经实行居民身份证制度了，但是，谁没事的时候出门会带着这个啊。 既然解释不清，那就跟着去所里一趟吧，外面人多嘴杂，也乱。 派出所到了。 这还真的被当做重大经济盗窃事件了，因为仨人身上都有不少钱。 就这样，三个人还是分开审问的，怕串供。 另外两个人的审讯情况沈光林不知道，沈光林跟着警察一路进了提审室。 拍立得是他拿的，他身上的钱也最多，因此他是犯罪团伙头目的嫌疑也最大。 提审室阴暗逼仄，灯光惨白。 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四个大字底下，沈某人老老实实的坐着。 “性别”。表情严肃的警察开始做起了笔录。 “男”。沈光林回答的滴水不漏。 原来，各个年代都会问到这个问题呢，这已经是审讯标配了吧。 “姓名”。 “沈光林。” “职业。” “大学教授。” “你，大学教授？还有这么年轻的大学教授，你教哪个大学的，别说教的还是京城大学哦。”沈光林的这个打扮真的不像大学教授，因为他们是出来捡漏的，穿的要旧，财不露白。 “是的。”沈光林回答的很老实，他教的确实就是京城大学。 “是什么是！老实交代，你平时做什么的？这个相机哪里来的？还有，这些钱从哪里来的。” 警察的表情更加严肃起来，甚至，他们不介意使用杀威棒等措施先杀杀沈某人的傲气了。 沈光林什么时候骄傲了？ “警察同志，相机是我自己买的啊，刚才你们不是猜了吗，说我是教京城大学的呀，我就是京城大学的。”沈光林也是有点无语了，你们一言不合就想打人，这也太不文明执法了吧。 “真是京城大学？那你单位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们要核实一下，如果你真是京城大学的教授，我就给你辩解清白的机会。”看样子，警察还是清醒的。 “还是别打我们单位了吧，说出去有些丢人，也不好收场。要打还是打那个姓马的，他是青年文学的编辑，华夏青年出版社的。找那个姓王的也可以侧面证明我们的身份，他虽然没有正式工作，但他是个作家，还有几分名气。” 沈光林赶紧做着各项交代，因为再摆架子就真的要挨揍了，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 真的假不了。 事情并不复杂，沈光林的工作单位并没有去查证，不过老马的单位已经被证实了，他确实是青年文学的编辑，而且，王硕还真是一位有名的作家呢，那沈光林是教授的事应该也不是谎言。 一切误会都解开了。 在审讯的过程中，老马透了沈光林的底，“还请你们不要联系我的工作单位，你们去联系沈教授的工作单位呀，去年很火的抗虫棉就是他做出来的。” 不过，还是老王的表现要好一些，“我是个作家，《空中小姐》是我的作品，另外两个是我的朋友，一位是编辑，一位是教授，你们不要联系他们的单位，影响不好。” 几相印证，三个人应该没有说谎。 而且，他们也了解清楚了，这三个人是去琉璃街买古玩的，因此穿的破，但是带的钱多。 真相大白。 “不好意思，我们弄错了。”两位姑娘开始道歉，她们也没想到，这三个人还挺有来头的，一个是编辑，一个是著名作家，一个是大学教授。 只是，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不过，沈光林还想怎么找补回来呢，两个立场不坚定的男人已经原谅她们了。 他们还做了自我介绍。 这两位女孩原来是魔都过来的人，来京城游玩的，做模特的女孩名叫李媛媛，泉城人，正在魔都戏剧学院读书；画画的那位叫做李建群，也在魔都喜剧学院读书，不过读的是舞美系，师从著名画家陈逸飞。 沈光林反应过来的时候，四个人已经打成火热的了。 “哎呀，对不起沈老师，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文化人，真的对不起啊”，高个子的李建群对着李媛媛抱怨：“我就说嘛，这样帅的人怎么可能是流氓犯罪份子，你看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嘛“。 “没事，没事，沈老师不是小气的人。”两个男人主动帮沈某人做了回答。 此情此景，沈光林也只能说一声，劳资原谅你们了。 警察同志还是蛮热心的：“你们一笑泯恩仇就好了，说不准还是不打不相识的呢，以后就成了好朋友也不一定。” 老王和老马连忙点头“是的是的，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既然是好朋友，自然要聊聊干嘛去，听说他们要去琉璃厂买东西，两个女孩子也很是好奇，想一起去。 那就去吧。 这确实是缘分，她们能够认识这两个大流氓，说不得以后的演艺道路会好走一些。 不过，她们是魔都戏剧学院的，这已经保证了她们的起点不会低，至少不会饿死，只是不知道她们会取得怎样的成就。 对于艺术生来说，学历高低和背景高低都很重要，这决定着未来演艺道路的难易程度。 从影视学院毕业的学生，无论做艺术，还是进入娱乐行业，基本上都是有门路可走的。 而那些没有学历没有背景的草根演员，能够成名的有几个？ 就算是真的出名了，还要防备老婆和经纪人一起给带绿帽子，最后的结果就是，男人绿了，女人红了。 正文 第五一三章 格局 相逢一笑泯恩仇。 如果不是两位姑娘长得确实挺好看的，这恩仇可没那么容易泯去。 三人顺利的拿回了身上的钱财，告别了派出所的民警，准备继续自己的琉璃厂之行了。 说起来，三个人身上带的钱都不算很多，每个人也就几百块而已，沈光林身上的钱多一些，也就两三千，这些钱在日常生活中是挺多了，但是购买古玩，真的不算多。 他们逛琉璃厂，更多的是放松心情寻找乐趣，真的要搞收藏，沈光林有专门的供货渠道。 现在，在京城有不少人专门为沈光林的收藏服务的，职业就是收购古董古玩，这其中就有老马，他是托名别人在进行这项勾当。 又当又立。 沈光林不管这个，他只管收，不问来源。 听说三人要去逛琉璃厂淘宝，还带了那么多前，两个女孩子也想一起去见识见识，就连画画都不继续画了呢。 穿着衣服的人体模特，三个人也没有非得看一看的意思。 想一起去就去吧，有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同行，行程都愉快了一些呢。 琉璃厂位于和平门外，历经辽、元、明、清、民国至今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 在清朝时期，这里因为进京赶考的举子汇聚而发展成了现在的书市和古玩市场，从民国到现在，大批的名人、中外友人争相与它结缘，众多历史瞬间在此汇聚。 其实这个地方沈光林并不常来，不过他每次过来都是带着老马一起来的，不为别的，逛地摊的时候心里特踏实。 在后世，老马经常在电视上说些瓷器文玩收藏鉴宝知识，俨然一副专家模样。 但是，现在的老马也还只是个古玩爱好者呢，一身的技能还没有完全磨炼出来，要说收藏眼光，未必比沈光林强大太多。 不过，有美女在侧，他立刻就成了文物收藏专家，准备一把盖过老王和沈教授的风头了。 只可惜，美女都是喜欢才子和帅哥的，没人喜欢他老马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喜欢文学的李建群总是追着问王大脸有没有新作，颇有些文学气质，对于是作家的王硕很新奇，这是她见到的活着的作家。 老马想说，他也是作家，他还是编辑呢，《今夜月儿圆》是他的代表作，看过没有？ 没看过，哪里有《空中小姐》好看啊。 颜值更高的李媛媛则对沈光林的身份来历颇为好奇，谁让他长得帅呢。 “沈老师，你真的是大学教授？” 圆脸的李媛媛瞪大眼睛，她长得特别好看，在后来有一段时间号称“华夏最好看的女演员”。 对于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沈光林当然是不忍心拒绝回答问题的，他轻轻是答道：“是的，我确实是在大学教书。” 沈某人回答的略显平淡，略显矜持，似乎在等着女孩继续问下去他在哪里教书，教什么的，是不是单身等一系列问题。 然而，女孩并没有继续询问了，而是说起了自己的工作。 “其实我也在教书哎，我从魔都戏剧学院毕业之后就留校任教了，不过到现在还只是一位讲师，你看着跟我年龄也差不多大呀，怎么就是教授了。” 原来，人家对他有兴趣是因为有相同的职业，大家都是教书的，这就有共同语言的基础了。 “我这教授花钱买的。”沈光林开着玩笑。 “我不信！” “那就是我教学水平特别高，特别特别的高，校长直接提拔我做教授了。” “有多高？恐怕是你们学校比较差吧。”女孩说话也是俏皮。 “恩，你说的很对，确实挺一般的。” 这话说的是有证据的，不光是沈光林觉得京城大学很一般，就是后来有个做了著名主持人的学弟，他也觉得京城大学不过了了，就是还行而已。 沈腾在参加鲁豫有约时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很帅，你说他丑，他不会生气，因为你这是在嫉妒他，如果一个人真的很丑，你说他丑，那他就会真的生气。 所以，李媛媛说沈光林执教的学校水平不行，沈光林没有反驳，反而大方的承认了。 不过，这个女孩说话技能还是不太行，聊起天来天马行空，根本没给沈某人装一把的机会。 直到琉璃厂都走到了，他都没有特别好的表现的机会，甚至，这个时候俩女孩还不知道他真的是京城大学的教授呢。 既然不能表现有才，那就表现有财吧。 沈光林果然是有钱的，这从他买古玩的气势上就能看出来了。 后世的琉璃厂已经不再是古玩市场了，而是工艺品一条街。 因为，这里面真东西少，赝品多，甚至民国期间的藏品都已经不多见了，常见的就是上周的珍品。 而现在才是1986年，虽然市场上已经有了人造假货，但是不多，琉璃厂里堆满了好东西。 甚至，这里的店铺，对于乾隆之后的东西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呢，谁店里要是摆放几个道光，咸丰年间的东西，拿出来都有点掉份。 他们骗人，一般也是拿嘉庆，道光年间的瓷器冒充康熙，雍正的，纯造价，很难的。 “沈老板，您又来了！”荣宝斋的经理热情的和沈光林打着招呼。 荣宝斋是琉璃厂最有名的店铺之一，沈光林每次来琉璃厂，必定要在荣宝斋采买一番的，这是惯例，就算是沈光林不来，每个月，荣宝斋至少都要给沈光林那里送一批古董，不为别人，沈光林愿意出外汇。 现在，创汇的任务遍及了华夏的各个方面，甚至连琉璃厂里面的国营古玩店都有这个倾向了。也是这些年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来华夏旅游的外国人越来越多了，他们最喜欢逛的，就是琉璃厂。 沈光林说的行话，就像黑话一样，两个女孩都没听懂，“照旧例，收5万货，字画和官窑瓷器都行，送生物公司，货到款清，清单附上，瓷器不要隐裂，字画只要民国后，白石老人，大千先生，徐悲鸿，傅抱石，李可染多多益善。” “好嘞，今儿就给您送过去。” 这种批量购物的乐趣只有沈光林能够享受的到，老马和老王都觉得沈老师就是个傻子，明明在外面花更少的钱就能收到，干嘛要到荣宝斋送一道钱呢。 沈光林笑了，这是格局问题。 没错，地摊上是有不少好东西，但是不好的东西居多。 荣宝斋的东西是贵，但是人家更专业，沈光林长期在这里高价收货，人家有了好东西就会留着，不会轻易遗失到外面去。 现在的沈光林不光是科学家了，已经可以算是一个收藏家了。 人到了一定阶段，只有自己的钱财足够多，才不会把捡漏放在心上了。 诚然，花100块钱买了价值100万的东西确实很爽，但这种事情不显得这个人市刽吗，他沈某人不赚这个钱。 买东西就以行情价买，觉得不行还可以再加一点。 除了集中购买，几个人还是买了一点散货的。 沈光林虽然有钱，但是也没有穷大方，谁的东西都是自己付钱，包括两个女孩子，她们也是买了几个不算值钱的小玩意，但是放在后世就能值个一两万块钱。 不过，请吃饭的事情就要交给沈某人了，这是惯例。 即使马编辑和王作家已经不缺钱了，但是面对沈光林，他们很自觉的吃白食。 告别了两位可爱的姑娘，沈光林也说了，他过几天会去魔都。 那就魔都再见了，一定得去哈，她们在魔都戏剧学院等他。 正文 第五一四章 自驾游 人生最怕美人迟暮，英雄易老。 这菊花出自离骚：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上一句话出现一个错别字，不要介意。 沈光林很少见到能够跟李莉媲美的女子了，那个叫做李媛媛的女孩就是。 还是同姓李。 如果不是看俩人不同风格，他沈光林又要想入菲菲了。 不过大家请放心，本书没有菲菲。 菲菲要留给沈光林原生的那个时代，她是属于那个时代的美人。 虽然，菲菲到沈光林穿越的时候还没结婚呢，但是，没结婚不代表没有男朋友。 美人媛已经回返魔都了，英雄们还留在京城磋磨。 最主要的，三个男人都不是单身，马编辑已经结婚了，王作家和女朋友感情正酣，沈老师也已经领了证了。 但是，在美女面前，没有一个人说起自己的家庭，仿佛，他们都有无限的机会。 甚至，马编辑还说了，他马上就要去魔都出差一段时间，问沈光林去不去。 同去，同去。 王作家也想去魔都采风了。 王作家不说，沈光林都没想起来，王作家最近写了一篇小说，叫做《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小说里面讲述了一个流氓青年分别与两个女生的故事。 这里，是不是在影射他沈某人？ 王作家坚决说没有。 且信你一回。 不过，位于魔都的摩天大厦终于快要奠基了，沈某人肯定是要去的。 而且，李蓉的工作那么忙，她肯定也是没有时间过去的。 但是，沈光林在京城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趁着前几天空闲，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收藏库，这才发现根本没法整理。 东西实在太多了，一些东西因为保存的条件不适宜，已经有些加快衰老的趋势。 专家给了建议，让沈光林花钱建设一个储存场馆。 当然没有问题，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长城生物基地现在成了沈光林个人的秘密中心，再多建设一栋恒温恒湿的储存场所没有什么不行的。 这几天，因为职业爱好关系，沈光林认识了不少在故宫博物院工作的人士，他就是请的他们业余时间帮自己整理一下库存。 他们答应了，工作很细致，很认真。 只是有一点不好，他们动不动就劝说沈光林把文物捐献给国家。 沈光林烦了，回了一句，“我是可以把这些东西捐给国家啊，可是，国家能够有我保存的好吗？” 还真没有。 现在故宫博物院也没钱啊，很多书画都朽烂了，根本没有得到妥善的保管，而且还有些人监守自盗，用它们来换取钱财。 沈某人能够捐那么多钱给科学，为什么不能捐钱捐物给文物呢，不是他不想捐，是不合适，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专家们惯用的招数突然不好使了。 人家沈老师反驳的有道理啊，文物上交给了国家，还真的没有沈光林个人保存的好。 专家们纠结了，想放弃，不符合自己做人的原则，想继续游说，但是缺少话术。 沈光林终于又要在科研上短暂发力了。 为了巩固自己的学术权威，他决定放出一点生物方面的干货了。 为此，他选择了一个后世直到他穿越都没有结果，但是很多人拼命投钱的课题：端粒体和端粒酶。 憋到现在，关于衰老的话题终于可以吐露一点点了。 端粒体是个好命题。 2009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授予了UCSF（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Elizabeth Blackburn，原因是揭示了染色体是如何被端粒体和端粒酶保护的。 在后世，这项研究更加深入了，沈光林还是知道一点皮毛的。 他就是打算拿出这点皮毛，换取自己的声望，好顺利度过这个生物组的组长，树立他沈某人的无上权威。 因为，不遭人妒是庸才，嫉妒常怀人心。 生物界对他沈光林个人的攻击总是无处不在的，一些人开始换着方向攻击他了。 那些人说，沈光林在生物方面其实没什么建树，抗虫棉和克隆牛都是他实验室的窦伟做出来的，他沈光林就是窃取了别人的劳动果实，这是赤裸裸的剥削。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沈光林不想承认。 他决定拿出一点属于自己的干货了，毕竟，人都怕死，这个研究的好了，对自己也有好处。 早在70年代初，随着对DNA聚合酶特性的深入了解，引申出了一个染色体的复制问题。 DNA聚合酶在复制DNA的时候必须要有引物来起始，而且它的酶活性具有方向性，只能沿着DNA的-5'到3'的方向合成。 沈光林看过一本小说，写的是PCR的制造方法，主人公是杨锐，好像就是说的怎么寻找引物。 沈光林还受启发，一度想过自己发明PCR，也占领一下生物科技的高地，赚取一大波钱财呢。 不过，这件事他孟浪了， 沈光林真正关注PCR技术的时候，已经晚了。 PCR早在1983年的8月就被人家给做出来了，而且，他在1985年申请了专利。 沈光林的实验室也是在PCR的专利做出来之后，这才发现这项技术已经被别人给开发出来了。 不过，这也没关系，他已经联系香江的公司去找花旗国的西斯特公司购买这项专利了。 钱不是问题，买不到也没关系，并不是志在必得的。 世界上的好东西多了，沈光林做不到面面俱到，把什么好东西都垄断在自己手里。 说回端粒体的话题。 其实，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者早就明确的指出了“末端隐缩问题“，他猜想染色体也许可以通过在复制前联体的方式来解决末端复制的问题。 因此，在这方面，沈光林虽然不是首创，但还是想刷一波眼球。 这件事沈光林筹备很久了，这是一套联合拳，将配合他的足球稀一起使用。 足球稀抗衰老这件事已经得到了理论的论证，也已经临床试验有段时间了，效果很不错，武田公司准备召开一个盛大的发布会了。 借着这个机会，沈光林再揭示一部分关于衰老的密码，刚好可以形成规模效应。 事情安排下去，沈光林等不及了。 下一步就真的是去魔都了。 对方的大领导亲自打电话过来，沈光林不去都不行了。 毕竟，未来的很多年，沈光林生活的时代都离不开魔都领导的领导范围，还是多结一份善缘。 在没有高速的1986年，从京城到魔都自驾，果然是一段不错的旅程。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魔都没车用，装起来不方便。 听说自驾，王作家和马编辑都高兴坏了，尤其，他们也可以过一过驾驶的瘾。 正文 第五一五章 自力更生 这个年代敢自驾出行，绝对是一场民风民俗的深度体验之旅。 尤其，根据路程规划，他们一路要经过冀州，豫州，齐鲁，徽州，经苏省到达魔都。 其中，最兴奋的要属两个学历不高的文化人，他们早就嚷嚷着采风了，大春天的，恐怕是想当蜜蜂采花吧。 王作家和马编辑兴奋的把这趟旅程叫做“文化之旅”。 估计，就算是经过了文化之旅，你们也成不了余秋雨。 还好，沈光林有钱，他们此行准备了两台车，其中一台用来拉自己，另外一台用来拉保镖。 平治轿车是烧柴油的，多备上几个油桶可以防备油料的不足，而且还带着各种干粮和野外生活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都准备好了，在一个风和日丽春暖花开的天气里，大家兴致勃勃的出发了。 他们到达的第一站就是沈光林自己在冀州的农场，这里也是长城生物公司的属地，毕竟此次出行，路途遥远，这也相当于巡视自己的商业帝国了。 在农场享受了最后一顿烤肉大餐，他们没有做过多停留，准备风雨兼程的继续出发了。 春暖花开，路上有你。 但是，千算万算，他们没有计算好应该多备几条车胎的。 沿着国道一路南下，经过几年的严打，现在拦路的匪霸倒是没有了，但是路上有修车人撒的钉子啊，还是三角形的，一扎一个准。 这种情况经常听拉货的司机说起过，并不足为奇，此处有钉子，别处定然是有修车铺的。 这就是，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新时代版，即使到了2020年，这种情况也是屡见不鲜的。 既然选择了走国道，自然就要面对国人。 果然，不远处就有一家修车铺，人家做的就是这个独门生意。 想告人家抓人家，你还没有证据呢，只能花钱消灾。 但是，接下来就真的悲剧了，扎破了车胎要补就不说了，无非就是花点钱嘛，问题是这帮人他们只会扎胎，不会补啊。 这么高级的小汽车，竟然还是没有内胎的，轮胎和轮毂结合在一起的充气结构，这胎可咋补？ 折腾了好一番，车胎还是补不了，只能找台卡车拉回京城去修了。 这都还没出冀省呢，他们只能考虑着打道回府了。 大眼老王抱怨一句，结果人家围上来几十人，即使有保镖在，双拳也难敌四手吧。 淳朴的修车铺师傅很好的给他们上了一堂社会课。 在经济学上，有时候没有需求，那就创造需求，但是创造的需求自己又不能满足需求，就是一种社会资源的浪费了。 回到京城的三人垂头丧气，准备吃一顿羊蝎子泄泄愤，只有笑颜如花的李蓉在那里宽慰：“你们已经很不错了，想想人家杨将军的女婿，想想人家在新乡的那个待遇，你们就该烧高香了。” 杨将军的女婿旅游路上遭遇不测，这也是83年YD运动的起源。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路上少带了个女的呗？” “嗯，要不是我这该死的工作走不开，我就可以跟你们一块去了。”李蓉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跟着沈光林出去浪了，她觉得，自己再不抓点紧，就该有人挑战她女主角的地位了。 不过，一块去就不用了吧。 沈光林他们还是要去魔都，另外做准备却是必须的了。 还好，沈光林是魔都市政府的贵宾，到了魔都也是不会缺少小汽车使用的，地方政府早就答应过会协调几台小汽车给他们用。 其实，在沈光林的眼里，最贵重的不是他们提供的小汽车，最贵重的是他们提供的特权车牌。 沈光林甚至交代了，运送几台车去魔都，找他们上个厉害一些的车牌。 当然，这次去魔都，还是有很多事要做的。 而且，大刘的一帮工作人员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久了，他们一直在做着摩天大楼建设的前期工作。 但是，沈光林却执意要把这项工程给国内的建筑公司，比如，建工集团。 他这次过去，除了奠基，也是协调这件事的。 再次出发去魔都，旅程果然顺利了很多。 毕竟，路上撒钉子对飞机轮胎是无效的，人家是实心胎。 在空姐的殷勤服务中，魔都到了。 从机场到市区有一长段路要走，作家果然是善于发现的，路边的田野里还留有GMD时期留下的机枪碉堡呢，混凝土结构的，看着象墓庐封土堆一样，很有时代特色。 这次再来魔都，跟上次有了很大的不同。 上次来的时候是天气正冷的时候，混魔都也是要穿羽绒服的，冷哈哈。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清明之交，一件针织衫，一件外套就可以度过早晚了。 政府派有公务车和工作人员前来接机，大刘也在魔都的，但是他和他的员工们没有过来，说是在驻地酒店等候他们。 果然，等车队到酒店的时候，大刘的员工们全部西装革履的站在酒店门口迎接了，一直等着沈光林下了车，他们这才齐齐的说道：“欢迎沈生到魔都指导工作。” 这个形式搞的有些不伦不类的，沈光林并不喜欢。 画虎不成反类了犬。 你们要是真的有心迎接，应该是去机场，而不是在酒店门口。 看样子，估计大刘手下的员工们，也不是特别听调摆的吧，或者说，他们心里并不怎么看得上这位内地人吧。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沈光林说了一句，“这两位是我朋友。”然后径直向酒店内部走去。 王作家悄悄的跟马编辑说，“你看，沈老师着气场真够足的。” 沈光林正在上台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过也没有回头，只是用眼角瞄了一眼大刘和他地产公司的那些员工们。 他们的情绪果然不怎么好，因为沈光林根本没有慰问他们。 一路上，他就听地方接机的工作人员说了，这个叫做华人置业的地产开发公司，他们的人各种趾高气昂，并不算好打交道，对这个摩天大楼项目也是各种不看好。 沈光林不是一个看重形式的人，但是，你们不情愿来这里开发项目，那就不要来嘛，强扭的瓜不甜。 今天看了果然如此，那种内里透出来的傲气，让沈光林很不喜欢。 你们骄傲什么呢，不就是二鬼子吗。 魔都地方的工作人员也是太热情了，不能让他们觉得长城集团的人就是这样的尿性，不然，以后还怎么打交道嘛。 长城集团的人真的不是这样的，沈光林要陆续证明给他们看。 晚宴开始，饭桌很大，是能够坐二三十人的大圆桌。 吃饭也是一种学问，沈光林决定要表现一下了。 政府部门负责协调的人有三四个，他们坐上座，沈光林一行三个，再加上大刘分开座，然后就是空余的座位了。 大刘原本是想将自己公司的一些中高层介绍给沈光林认识的，沈光林却说：“不用了，这是我们自己人的聚餐，他们是谁？名不正言不顺的。” 大刘有些尴尬，只得作罢。 第二天是工作协调会，王作家和马编辑没事，还参与了会议，毕竟，他们是沈光林这边的人，是自己人。 “沈先生，这是长城集团聘请华人置业代为管理建设的协议书，还请签字。”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女秘书递过一个文件，上来就要沈光林签字。 华人置业是大刘控股的地产开发公司，也是香江老牌的房地产公司了，确实也有在香江开发高楼的经验。 不过，他们这种姿态沈光林非常不喜欢。 连带着，他对大刘也有些意见了。 沈光林还以为，经过这么久了，大刘应该是全身心的投入到长城集团来了才对，毕竟大刘的身份地位都是通过代持沈某人的股份才实现的。 “长城集团难道没有成立自己的管理处吗？工作人员在哪里？为什么长城集团的建设项目要交给你们代为管理？” 沈光林很不高兴。 这话女秘书就没法回答了，只能看向大刘，这是他安排的工作。 “沈老师，毕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华人置业刚好有高层开发的经验，交给他们开发管理，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么，您放心，我们不会胡乱收费的，一切都是成本价，帮集团把总部建设好。” 这不是胡乱收费的问题，这是主导权的问题，这是姿态的问题。 华夏目前还没有超高层建筑的经验呢，多学习、多取经确实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但是，这些香江人的态度却让沈光林很是不爽，这些人已经以主人自居了，这让沈光林突然觉得这件事不能这么干，这栋楼要自己规划，自己建设，这样，将来长城集团才能在魔都站得稳，立的住。 中建三局既然已经有在深城建设50层楼的经验，现在扩展到99层，难度是有一些，但是难在资源整合。 沈光林自己都是863计划的策划人了，他自己的项目，竟然用外人，这不符合他的心理预期。 自立更生，从自己的集团总部开始。 正文 第五一六章 认真 沈光林到魔都的第一场会议不欢而散。 华人置业的人觉得很是愤懑，纷纷找大刘倾诉不满，然而，大刘也很无奈啊，他沈光林才是长城集团的幕后老板。 政府部门参会的工作人员也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心里却有一种隐隐的痛快，这些日子被他们华人置业各种有理无理的要求反复折磨，难受死了。 如今，他们折腾半天，这次建设根本就不让他们华人置业参与，眉眼抛给瞎子看了吧，痛快！ 会议结束，大刘赶紧过来道歉，问沈光林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好了。 当然做的不好！这是长城集团的家务事，委托给华人置业是几个意思。 这并不是一件小事。 大刘做事不利，让沈光林的心情很是不爽，“你还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让能干的来。” 大刘不敢吭声，都不明白他是哪里得罪了沈先生。 哪里得罪？沈光林在来魔都的路上就是憋了一肚子火了，到了魔都又看到他们公司职员盛气凌人的一面，心里那根不爽的筋彻底爆发了。 沈光林把长城集团所有的负责人全部叫到了魔都，说是要进行整风运动，因为沈某人心情已经很不爽了，他严重不同意这样的做事风格。 无论是谁，包括黄广义，苏有朋，甚至连在桂西建设生产基地的张鹏都被叫过来了，然后每人都被沈光林臭骂了一顿。 大刘反而心里舒坦了。 面对盛怒的沈光林，大家都不敢吭声，他是咋的了？ 地方政府的工作人员包括王作家马编辑两个人也都被吓傻了：沈教授跟长城集团的人打交道一直是这么刚硬的吗，人家长城集团的人真的听他的？就不怕翻了脸，将来实验室失去了这个大金主。 事实证明，他们多虑了。 长城集团的人还真的怕沈教授，从上到下都怕。 一群人在沈教授的淫威下瑟瑟发抖。 苏有朋认识沈光林这么多年了，都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看来，以往那种风轻云淡可能都是装的啊，是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苏某人表示理解。 老板一怒，浮尸千里。 大家快速行动起来，生怕再遭受了老板的不满。 还好，各个分公司都有建设工厂的经验，他们那里也都不缺少工程管理人才，那就紧急抽调，组成一个集团建设临时管理处吧，由沈光林亲自担任处长。 自己的老巢，岂能假手他人？ 看着人才快速汇集，大家也确实有些才干，大家分析整理着全世界各种高层建筑的资料，沈光林的心情这才有点变得生动起来。 毕竟，长城集团这么大的规模了，不缺少人才，缺少发现，也缺少机会。 在长城集团表示准备在魔都建设一栋99层高的集团总部的时候，大家第一反应是不信，第二反应是骄傲，第三反应是憧憬。 华人置业的工作人员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而大刘留下来继续做检讨。 经过这番莫名其妙的整顿，大家总算是统一了思想。 现在，大家终于看到了沈某人建设这栋楼的决心。 目前，长城集团建设总部大楼的事，是整个集团的第一大事，谁要是不重视，跟不上发展的步伐，那谁就有可能被淘汰。 接下来，还有一系列的重要工作要办。 沈光林首先代表长城集团约见了建工集团的领导层，他明确说了，长城集团的总部大楼建设，将交给建工集团来完成。 建工集团如获至宝受宠若惊。 他们集团的老总特别感动：“说句难听的话，沈教授，这是您信任我们，拿长城集团的总部大楼建设给我们练手啊，我们过往是积累了一些建设经验，但是还不够，这次，我们一定会谨慎行事的。” 沈光林却是不怕的，有钱就是任性，塌了还可以再盖。 而且，他还宽慰他们呢：“你们大胆去做，要是技术实力跟不上，就多邀请专家，复旦，交大，同济，甚至五道口技校的人都可以请，大家集思广益，要是钱的问题，那就没有问题，不要担心。” 不但如此，沈光林还主动邀请魔都市政府一起对这块地进行了长远规划。 盖楼是一项技术活，这也不是他沈某人的一言堂。 位于魔都的建筑名校众多，专家教授们济济，长城集团会同建工集团把这些人全部邀请了过来，一起探讨如何建设摩天大楼，如何发展陆家嘴。 和平饭店人声鼎沸，大家甚至有了当年大会战的感觉。 这么一阵雷厉风行的操作下来，筹建事项很快就步入了正轨。 大家果然是真的在讨论项目推进的事项了，再也没有了无谓的扯皮和反讽。 原本，华人置业的人天天抱怨这个地方的生活条件差，配套设施不到位，抱怨在魔都这片荒地里建设摩天大楼的必要性，老板的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现在，大家终于统一了思想。 这栋楼必须要建，而且要不惜一切代价建好。 而且，沈光林还邀请市里的两位大领导出席了项目协调会，并且向他们汇报了工作。 这不是长城集团一家公司的事，这可是在全国乃至全球都有影响力的超高层建筑，这是全魔都的大事，也是全国的大事。 沈光林在会上对未来的预测十分大胆和明确，他直接说，魔都将来是华夏，亚洲乃至全球第一大城市，长城集团要在陆家嘴打造一个国际金融中心，一座国际商业中心，请大家拭目以待。 这种乐观的精神，这种积极的态度，就连领导们都被感染了。 私下里，领导问他的真实看法，这就是他沈某人的真实看法，沈光林一直认为，华夏的崛起不可避免，华夏经济很快就会腾飞，在未来的时间里，我们将超越一个个资本主义国家，直到站在世界最顶端。 沈教授真实乐观，不过长城集团的钱够吗？ 长城集团有钱！ 而且也会持续有钱下去，依照长城集团当前的盈利能力，不用担心后续的资金问题。 最不济的情况，长城集团还持有不少香江上市公司的股份呢，这些股份无论是质押，还是变卖，想完成这个高楼的建设都不算太难。 总之，这栋大楼，包括周边配套的设施，长城集团是认真的。 正文 第五一八章 工作（出差路上，今天一更） 好久没有跟老朋友们联系了，他们还活着吗？ 老张大学毕业之后去了西影厂，听说是做了一名摄影师，上次来京城，还带了不少当地的土特产过来，比如枸杞。 只是，沈光林最喜欢的土特产，他没有带来。 陕西是个好地方，尤其是米脂，这里的婆姨还是很出名的，既然没带来，啥时候有空了组团过去见识一下也是好的。 沈光林打电话给老张：忙啥呢？” “做演员，拍电影。” 什么？做演员？ 沈光林只知道老张会成长为一位知名的导演，他学摄影出身的，转行做导演是趋势也有优势，现在怎么做起演员来了。 沈光林接着问他，“拍摄的是什么电影？” “《老井》。” “咋这么耳熟呢，是不是在私人小煤矿做工的坏蛋套近乎将外地农民认作亲人，带到煤矿做工，在井下工作时将人砸死，然后再讹诈矿主的事？” 沈光林想起来了，王阿强是不是靠着这个电影出道的呀，难道老张提前就演过它了？ “不是，你说的这个故事很新颖，但不是我们正在拍摄的电影，我们拍摄的是黄土高原上挖井人的故事......” 其实老张主演的这个电影是一个三角恋故事，旺泉与巧英是一对情侣，但是迫于家庭原因巧英嫁给了旺财，后来旺财在井下死了，旺泉在井下睡了巧英，上来之后，巧英走了，留下旺泉一个人陷入了回味之中。 “电影情节里有没有砸死人？是不是有人在井下被砸死了？”沈光林一听就率先想到了出意外，这种桥段一点都不新鲜吧。 “有的。”老张只能老实回答，因为在电影里旺财的确被砸死了，还是在井下，然后巧英和旺泉就发生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这种爱情故事真的很难分辨是唱歌还是哭泣，或许兼而有之，扶桑的老师最有发言权。 沈光林笑了，“那还不是跟我说的差不多。” 这话老张就有点没法接了。 有时候他跟沈老师讲话，沈老师总是能一针见血的说出电影故事采用的桥段，明明是很巧妙的设计，在沈光林的嘴里就是一文不值的套路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一谋这才觉得沈老师非常厉害，如果他拍摄电影，肯定是能够翻新出奇的。 《老井》这部电影沈光林都没有听说过，想来也不会有名吧。 要说有名的电影还是《红高粱》，这可是老张的封神之作，沈光林没看过电影，但是他看过后面翻拍的电视剧。 周讯的红衣打扮在高粱地里很是勾人啊，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已经是一位40岁的阿姨了，还是那么粉嫩，那么诱惑。 沈光林开始说正事了： “这样，老张，我看到一个好故事，《人民文学》上有一篇小说，叫做《红高粱》，写的特别好，故事性特别强，非常适合拍摄成电影，我建议...” “我不信。” “滚，你爱信不信，你以后要是拍这部电影，你是我儿子。” 沈光林郑重的立下了FLAG，这才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并不完全是散心之旅，因为魔都城沈光林已经逛过了，就在过年之前。 只是当时陪伴游玩的人不同，那时候是二人世界，现在是五条人。 出门游玩，有沈光林在和没他在，对他们四人来讲，也是不一样的体验。 能够乘坐特权小汽车出行更加方便只是一个方面。 在花钱这方面，他沈某人也是异常的大方，吃最好的，住最好的，买东西也是从来不看价钱。 有时候，李媛媛和李建群同学都以为是他在讨好自己呢，因为只要自己看好了什么东西，他就一个字：买！ 不过，当她们看到老王和老马看好的东西，沈光林出手也是一样的大方的时候，她们才觉得，沈老师不是讨好她们，他就是傻。 然而，老王和老马都是个讲究人，有着京城人的一股傲气，根本不愿意接受沈光林的无端馈赠，非得买些别的东西回赠不成。 他们也不知道买些什么好，老马只能淘换了一件还不错的古玩送他，反正沈老师喜欢古玩，正中下怀； 老王只能买了一块手表，上海牌的，谁让沈光林连个手表都没有呢。 他不是没有，他是不愿意戴，不过，既然是朋友赠送的，那就收下吧。 而两个女孩见了这种状况，也不好意思收沈光林送的贵重物品了，但是又不知道该回赠些什么，总不能以身相许吧。 这个可以慢慢想，大家是朋友，不需要那么拘谨。 沈光林说了，多陪我见见客户就行了，女孩子长得好看，容易缓和关系，用时髦的话说，这叫女公关。 “我们可不会陪吃陪睡。” 那是一定的。 不过，大家确实也越发熟稔起来。 然而，沈光林的空闲时间是有限的，他也不能放肆游玩，真的还有不少工作要去做呢。 毕竟，他在魔都的主要工作就是推进摩天大楼的建设，还有就是陆家嘴的规划。 终于，他约到了一位全国知名的城市规划专家，准备亲自去同济大学找著名的建筑专家去探讨陆家嘴的规划方案了。 摩天大楼是很重要，这是华夏人投资，华夏人建造的第一座高楼，整个魔都从上到下都很重视。 但是，城市规划也很重要啊，毕竟这么大的一块地，不可能只有暂时命名为“东方明珠”的摩天大厦，还有其他组建筑啊，包括道路，居民区，这些都是要考虑的对象。 摩天大楼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这栋楼的原本规划高度是466米，后来又增加到了505米，既然不差钱，他们决心成为世界第一高楼，这个高度将远远的超过花旗国的世贸中心双子塔。 这个年代的双子塔还在呢，还是纽约的地标性建筑，还在等待**兄弟的惊天一击，当然，现在的**还是花旗国的秘密战士，正在抗击CCCP的入侵呢。 “东方明珠”的规划高度和后世弯弯建设的101大厦差不多，但是远远不及后世荆楚的绿地中心和深城的平安中心。不过，能够在这个时代成为短暂的世界第一，这已经是华夏这个年代很多人的终极梦想了。 大家都在忙着讨论摩天大厦的建设事宜，只有沈光林关心整个陆家嘴的整体规划。 这天，沈光林只带了李媛媛一个人作伴，准备去到同济大学，找城规学院的院长戴复冬先生去讨论这个问题。 戴先生刚从国外回来，知名度很高，他的父亲也很有名，是抗日名将戴安澜，第一次远征时在缅北茅邦村殉国。 “沈老师，听说戴院长是学部委员，你过去，人家就见你？” 美女媛心里没有一点底，她一直觉得自己跟这些人的距离很远，怎么突然就可以上门找这么知名的学者探讨学问了。 “约好的，见得到。”沈光林回答的漫不经心。 正文 第五二零章 交换 华夏历史上有名的桥有很多，比如隋唐时期的赵州桥，揭开抗战序幕的卢沟桥，以及近代茅以升造的钱塘江大桥。 当然，钱塘江大桥刚造好就被常凯申给炸掉了，如同当年的花园口一样，共同印证了属于那个时代的悲剧。 在沈光林穿越的这个时代，国内有名的桥梁也有不少，比如武昌的长江大桥，金陵的长江大桥。 到了后世，知名的桥梁就更多了，比如，杭州湾跨海大桥，港珠澳大桥，矮寨大桥等。 有首歌是这么唱的： “这缘分，像一道桥。 旌旗飘啊飘， 你想走，就请立马抽D， 爱，一笔勾销。” 爱，果然一笔勾销了，因为，唱歌的人已经塌房了。 弯弯知名男歌手就剩下了周阿伦这个独苗了。 有粉丝呼吁，周周可要挺住啊，咱没有别的要求，你老老实实混到老就好了。 塌房往往只在一瞬间，还是说回修桥的事吧。 在1986年的今天，如果说起我们以后可以建造跨海的港珠澳大桥，估计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这个年代，想建造一所普通的大桥都很困难。 这个年代的人们，简直不能想象后世华夏的基建能力究竟有多么强大。 如果他们真的能够想象的到，华夏竟然会在各个方面赶超花旗国，估计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精日精美分子了。 真的经历过这个年代才知道，什么叫做一穷二白。 在这个年代，大家一年赚的钱，还没有别人一个月赚的多。 这个年代的华夏，要资金没资金，要科技没科技，一些“睁眼看世界”的人因此就对华夏失去了信心，觉得国外的一切都是好的，我们干什么都是错的。 沈光林就受不了这个。 华夏人聪明，勤劳，只要方法对路，我们怎么可能不会崛起呢。 当前，华夏需要的就是榜样。 因此，沈光林决心建设全世界最高的楼，而且就用华夏人来建，这也是提振民族自信心的一个措施。 沈光林在科技上已经做了很多了，但是还不够，还要有更具影响力的行动。 如今就是了。 反正沈光林有钱，那就盖一所全世界最高的楼吧。 长城集团要建设全世界第一高楼，有朝一日真的建成了，这该是多么震撼的一件事啊，大家提起来，都会说，看，全世界第一高楼在我国。 也就是因为如此，沈光林过去拜访戴委员，戴委员很热情的招待了沈光林。 戴委员提到，他们想成立一个桥梁设计院，这个想法很好，沈光林很赞成。 甚至，他还想入股呢，咱们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桥梁建设公司，以后可以做点EPC总承包的活嘛。 钱的事情好说，长城集团旗下已经有银行了，可以提供贷款，而且他们来控股或者参股都行。 沈光林说这些话是认真的，虽然不迫切，却也不是开玩笑，就看戴委员和他们学校怎么决定了。 最起码，起步资金和工程建设的垫付资金他沈某人是不缺的。 大不了，桥修好之后收几年的过路费嘛。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如何建设浦东，如何建设长城大厦的问题，这才是大家的重中之重，造桥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现在的浦东还是一片荒滩菜地，连接黄浦江的就只有一座桥而已，而且，就这么这一座桥，来往穿行还有余力的呢。 经济发展的需求太迫切了。 戴委员很愉快的接受了沈光林的邀请，成为了陆家嘴建设发展委员会的总顾问。 其实人家早就想参与进来了，所缺少的，就是一个台阶而已。 折算起来，戴委员过来做顾问的酬劳也有好几万美元了不是，毕竟是跟沈光林用开办讲座互换来的。 沈光林给了他充分尊重，戴委员也对的起这份尊重。 从此之后，戴委员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趟工地，无论他走到了哪里，心里都放着这个项目的进展情况。 人家表现的可比沈光林勤快多了， 只要有时间，无论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样的会议，只要戴委员能参加的，他一定会参加。 沈光林就不行了，他就是出了名的懒，居然还有闲心陪着美女老师去看话剧呢。 这栋楼虽然是沈光林出钱的，但真要让他全身心的投入这个项目中去，很难。 这不是沈老师想要的生活。 不过，沈光林也不能现在就脱身走人，因为项目想要推进，目前繁杂的事情确实也有很多。 当前最紧要的，并不是摩天大楼设计方案和施工进度计划，麻烦事还有一堆呢。 在沈光林这里，这栋楼也就这样了，有那么多人关心，他自己可以偷会懒了。 沈光林所关心的，不再是建设这栋楼的事，更重要的是周边的其他建筑，沈光林也想一起确定下来。 这才是未来几十年的发展要考虑的事。 整线推进，这是一个考验大家的难题。 市里领导组织各个职能部门一起参与，大家就陆家嘴整体的规划和布局开过好几次讨论会了，一直没有定局。 不过，说来说去，主要还是因为沈光林想要坚持按照他自己的设想搞开发，大家觉得有点不可行。 他们还是认为沈光林有些太好高骛远了，这不是乌托邦么。 就算是花旗国也没有规划的这么先进吧。 这怎么可能呢。 现在还是一片荒地呢，就预留地铁站了，还要搞排水管雨污分流，大力建设地下干管，这些钱哪里来？有没有必要啊。 但是，这些钱沈光林愿意自己出。 既然你们规划不到位，我就先自己规划嘛。 而且，沈光林在这个年代已经开始注重环保的概念了，因为，所有建筑的屋顶上他还准备做光伏电站呢。 沈教授要不要这么全才？ 甚至，就连戴委员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跟不上未来形势的发展了，难道未来真的会变成这样吗？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同样，美女老师李媛媛也开始怀疑自己了。 因为，沈老师竟然真的要在同济大学开办一场讲座了，而且是面对全校师生的。 一开始，她以为那是在开玩笑的呢。 沈老师是长城集团的人，这是她所知道的，长城集团特别有钱，这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她们出行，餐饮，各项花费全部挂长城集团的账，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毕竟，看着老王和老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们也就释然了。 现在，沈老师竟然真的能够在同济大学开大型讲座，这也太厉害了吧。 她们和沈老师是不太熟，不过，她们已经知道了老马和老王是个什么货色。 一个高中生一个初中生而已，虽然都是从事文学创作的，但是学历真的不高。 “沈老师，你真的要在同济大学开讲座啊？” “嗯，当然是真的，我答应了戴委员的，自然得做到。” 正文 第五二一章 竞争对手 “南有大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出自《汉书.匈奴传》 “天之骄子”原本是匈奴单于对自己的称呼。 到了八十年代，“天之骄子”就成了一种专属称谓，称呼的就是当代的大学生们。 在这个教育资源不算发达的年代，考大学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不要说重点大学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专科学校，都是能够让全家人吹嘘良久的存在。 因此，同济大学的学生们被称呼为“天之骄子“，一点都不会为过。 当然，在这个年代，农村孩子和城里孩子的差距还没有后世那么大，很多农村出身的孩子，只要学习够好，还是能考起好大学的，比如，张耀明就是。 张耀明农村出身，家里当然很穷。 穷是这个时代的社会特征，农村尤甚。 还好，这个年代只要学习足够好，读书也是不怎么要花钱的，甚至还有补贴，张耀明就是例子。 在两年前，他一鸣惊人，竟然考上了位于魔都的同济大学。 真的不容易啊，简直祖坟裂开了呀。 父母在老家的一亩三分田里挣扎着讨生活，每天鸡腚里抠，山药蛋里面寻，亲戚邻居家里借，终于还是凑够了到魔都的路费，然后一口气把孩子送出了家门。 张耀明深知学习机会来之不易，读了大学之后也是异常的勤奋，只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不但追赶上了同学们的步伐，反而将大多数人甩在了屁股后面。 现在，他又有了一个新目标：那就是出国留学，到国外去学习更加先进的科技和知识。 而想出国留学的话，今年就是十分关键的一年了。 因为，他已经大三了，如果再把握不住机会，等大四开始分配工作的时候，那就真的很难了。 如今，想要出国留学，仅仅学习好还是不够的，最好是有人推荐。 读了这几年大学他也明白了一些其他情况，一些跟国际学术界有交流的学者，他们是有推荐权的，经过他们推荐的学生，很轻易的就能获得国外大学的录取和邀请。 可是，怎么才能跟这样的学者产生交集呢，这又是一个难题。 这天，学校里发布了一则告示：来自京城大学的沈光林教授本周二下午将在学生俱乐部开办学术讲座。 学生俱乐部其实是一个大型的阶梯教室，能够容纳1000多人，学校周末的时候都是拿它来放电影的。 《庐山恋》，《等到满山红叶时》，《徐茂和他的女儿们》，《牧马人》，《少林寺》，《城南旧事》都在这里留下了故事，情侣们几十年以后想起，依然觉得那是最幸福的时光。 在这些电影里，张耀明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城南旧事》里面的英子小姑娘，她大大的眼睛，笑着说了一句：“你是来拉屎的吧”简直萌翻了。 他将来也要生个这样的女儿。 沈光林教授要在这里开班讲座了！ 关于沈光林教授的事迹张耀明是听说过的，他是京城大学极的教授，在国内名声虽然不显，但是在国际上，他是极为有名的教授，也是华夏人的骄傲。 张耀明自从上了大学以后，经常阅读国际期刊，只要是英文的，不管什么内容，他都喜欢看，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英文水平。 而在这些国际学术期刊上，经常提到一些很奇怪的句子：“来自华夏的伟大的沈认为......“，“从沈的观点可以得出以下引申......“，“来自东方的沈都是这么认为的...” 张耀明开始还不知道“Shen”是谁，直到他根据别人的论文索引找到了沈光林的论文，这才知道，原来，京城大学的沈光林教授这么厉害呢，好多国际知名的学者崇拜的偶像就是沈光林。 而且，张耀明阅读的这些期刊，有生物的，有物理的，有化学的，这里面无一例外的都提到过“shen”这个华夏名字。 甚至，在一篇篇的学术著作里，他们对沈光林的称呼是“great”“amazing”“incredible”，学术论文原本应该是中性的，有溢美之词原本就不合常理，这也更加体现了沈光林教授的厉害之处。 能够听他的讲座，真实荣幸啊。 如果他看上了自己的勤奋，能够提携一二，那... 周二中午刚过，张耀明就在俱乐部门口等着了，而学校俱乐部刚一开门，张耀明就进去抢占最有利位置了。 什么叫做近水楼台，他比谁都懂。 无论是听课还是听讲座，距离讲台最近的位置是最容易被老师所注意到的，这是他多年的学习经验积累。 然而，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等张耀明进来的时候，阶梯教室已经有好几个人了。 其他人都是学生会的工作人员，正在布置会场，调试话筒，拉设横幅，只有一个女孩子，坐在第一排，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从侧面看上去，这个女孩子可漂亮可漂亮了，他有点不敢靠近。 可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为了博万分之一的沈教授青睐的机会，他觉得还是那个女孩子身边的位置最好。 她不会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吧。 好友心机哦。 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还是过去吧！公平竞争，长得好看没有用，沈老师喜欢的还是才华。 不用说，那个女孩子就是美女媛了，她是跟着沈光林过来开讲座的。 沈光林说过他要在同济大学开办讲座，她不是不信，是不敢信。 直到，她看到沈光林被学校的领导陪着在后台喝茶，直到，她看到学生会的干事拉起一则横幅：热烈欢迎沈光林教授莅临指导。 原来，他真的是大学教授呢，自己还以为他只是一位普通的物理老师。 “同学，你是来听沈光林讲座的？” 这个男生好大胆，一下子就坐在自己身边了，简直比自己学校的那些自以为很帅的男生还大胆呢。 但是，他坐这里就坐这里吧，竟然没有找自己搭讪，反而拿起一份英文版的书读了起来，怎么，还玩欲擒故纵啊？ “啊，是，是的，这可是沈教授的讲座，不来听的都是傻子。”张耀明觉得美女也就那样，过个几十年都是骷髅，这么一想也就不紧张了。 不就是竞争对手么，谁怕谁！ “你知道他开的什么样的讲座吗？”美女媛继续问道。 “应该是物理吧，他毕竟是物理教授。不过，沈教授是全才，他讲什么课，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收获。” 回答完这句话，张耀明就不说话了，继续看自己的书，上面的内容极为有趣，比看美女有意思多了。 “你在学英文？”美女媛反而来了兴趣，之前沈光林说过教她英文的，她不信。 “并没有，我在读沈教授的论文。” “他还发表了英文论文呢?” “嗯！” 正文 第五二三章 滑铁卢 今天的讲座，可以算作是一个穿越者被轻微打脸的故事。 沈光林还想着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呢，结果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今天给同学们讲的这些小故事，其实沈光林是夹带了私货的，他也是在借机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沈光林就感觉，自己似乎没有被重视啊，至少，这也是重视的程度不够。 他沈光林是谁？开创了那么多学科，打开了那么多大门，取得了这么些成就，现在到你们学校来开讲座了，而且是不收钱的。 结果呢，你们不能说不积极，只能说不敬业，竟然连我沈某人的履历好像也搞不清楚。 这是功课做的不够啊。 既然这样，沈光林原本打算先讲一讲物理未来的发展方向，再讲一讲生物和化学之间的联系，最后讲一讲未来行业的发展前景呢，现在也没兴致了，纠正几个让大家产生错误认知的科普小故事就算了吧。 毕竟，这是免费的。 便宜无好货。 不止如此，沈光林接下来还赠送了几个故事，他分别讲了牛顿与苹果的故事，还有瓦特和开水壶的故事。 在牛顿之前，其实已经有很多人在研究地心引力了，所以牛顿才说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这其中，成就最大的是胡克了，他的理论基础其实已经基本完备了，距离彻底证明万有引力这个结论只有一步之遥。 而牛顿之所以能够证明万有引力定理，只是因为他会微积分，而胡克不会。 在牛顿的传记中，从来没有提过关于苹果的事。 再说起瓦特吧，瓦特根据茶壶盖的耸动发明蒸汽机的故事也是虚构的。 其实，早在瓦特出生之前，就已经有人取得蒸汽机的专利了，并且已经投入了实例，主要用于煤矿的排水。 瓦特所做的工作就是给蒸汽机增加了凝气室，改进了蒸汽机的联动机构，而这些工作和水沸腾时跳动的壶盖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编造故事的人也太恶劣了。 还有，一些书上写着：爱因斯坦小时候学习不好，数学只考了1分，后来，通过努力，成了伟大的物理学家。 但是，他们不知道或者装作不知道的是，其实爱因斯坦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学霸，当时德国的数学考试一共有6分，成绩最好的就是1分。 从这个年代开始，报纸和杂志，甚至一些教科书上穿凿附会的小东西开始多了起来，有些甚至影响了后世几十年。 害人不浅啊。 还好，今天这堂讲座的时间是有限制的，等讲完了这几个小故事，沈光林就按时结束了讲座。 美女媛都看呆了，这就是大学里的讲座吗？怎么跟她以前见到过的不一样啊。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行啊，虽然这几个故事很有让人反思的效果，但是，这不难的吧。 难不难的不知道，反正沈光林没有给台下学生们留出问问题的时间。 人生处处是学问，你们听了这几个小故事，学到的东西已经足够了。 沈光林觉得，他这趟来开办讲座，体验感是真不好。 而且，面对天之骄子们迷茫的眼神，他也失去了为人师表的谦虚和快感。 不过，讲座毕竟是结束了，人家工作人员也很礼貌，他还能说什么了。 沈光林没有过多的表示，他直接带着自己泡枸杞的水杯和女伴-也就是那个漂亮的女老师李媛媛一起走出了阶梯教室。 望眼欲穿的那位男同学没有机会认识这位他倾慕已久的沈教授。 同学们礼貌性的给出了掌声，但是并不热烈，这也让有些虚荣心作祟的沈光林心里更不舒服了。 总之，这并不是一场成功的讲座。 沈光林的心里是有点不开心的，你们请我来做讲座，因为我没收钱，结果竟然连我的履历表都不准备一下的吗，也不跟同学们宣讲一下我是谁，我的过往业绩怎么样。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也叫对我沈某人的重视？ 沈光林低调，不代表他真的想低调。 沈光林只是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围观而已，他的真实想法是隐藏面容，但是要宣扬声名。 可是，国内的一些媒体和机构，可能是会错了意吧，在做报道的时候大都是以京城大学的名义来报道的，虽然内容中也会冠及沈光林，但如果不是特别仔细的去看，也不知道是谁取得了这些成就。 而随着沈光林取得的轰动性成果越来越多，一些小一点的成果，如果出现在别的学者身上出现，那肯定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但是放在沈光林身上，这是理所当然的，大家报道的兴致也就淡了。 沈光林毕竟还年轻，他的名人故事还没有成形，他小时候没有砍过樱桃树，也没有砸过大水缸，沈光林的事迹物理老师不会讲，化学老师不会讲，生物老师也不会讲。 这也就造成了：沈光林原本以为自己名满天下呢，其实知道他的也就是同领域内的那些人。 墙外开了花，墙内却不香。 “沈教授，你的讲座为什么没有讲一些专业的知识呢？你到国外开讲座的时候，也不讲专业知识的吗？” 学校的人还是问了沈光林这个问题，他们觉得自己的后勤和组织工作做的挺好的，还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沈某人呢。 沈光林已经暗自想好了，等邵老头捐建一夫楼的时候少给你们拨点款。 不公报私仇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我会一碗水端平的。 沈光林最近出国虽然不少，已经很久没有开办讲座了。 可是，他开讲的第一场课竟然就遭遇了滑铁卢，沈光林只是说了一些个寓言小故事，他内心也是很憋屈的，而学校的师生们则认为：这样的课，谁还不会讲啊。 “我在国外开办讲座，请不请我是他们的自由，但是我想讲述哪些内容，则是我的自由，开讲之前，我也没有说过今天演讲的题目啊。” 沈光林话中带着气。 “沈教授，您要不要多开班几场讲座呀” “要！” 沈光林决定了，马上开办另一场讲座，魔都的竞品学校有不少，像交通大学就是不错的场所。 正文 第五二四章 再战天王山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对于大多数老板来讲，秘书可比干女儿好用多了。 干女儿有颜值就可以了，秘书可得有才华。 只是，沈光林手下的是两个男秘书，其中一个是工作秘书，另一个，也是工作秘书。 俩人长得也都没有他沈某人帅，这是一定的。 真是左右为男啊。 这次到魔都来，沈光林只带了哼哈二将其中的一个过来，而且秘书目前的主要工作是协调长城集团总部搞建设的事，并没有太多时间照顾老板的情绪，然后就出事了。 沈老板被人家给冷落了，不开心，需要找补回来。 主辱臣就得死。 既然是沈教授的秘书，自然得有这样的觉悟。 秘书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全力负责沈光林的私事。 老板身边无小事。 做沈光林的秘书，没那么容易的，有才华只是一个方面，各方面条件也很是苛刻，比连想出售国有资产的时候设置的候选条件还要多的多。 要做沈光林的秘书，首先要能够考上京城大学，这是先决条件；还要能够进入沈光林的实验室，这是进了一步；要能够脱颖而出，还要得沈老板欢心，这才是最为难得。 能够当上沈光林的秘书，智商和情商都要够用，这没有两把刷子是真的不行的。 沈光林也觉得，自己现在要是没有了助理的帮忙，是真的干啥啥不行。 还得是身边有个人用着才贴心啊。 现在，沈光林决定换个学校去开办另一场讲座了，这件事需要秘书去安排。 这么做的目的不是别的，就是给你们做个对比，打个不一样的样。 但是，这件事肯定不能自己去提啊，得让秘书去帮他交涉。 这也并不是收钱不收钱的事，还需要找个秘书或者经纪人居间沟通用来讨价还价。 这是需要秘书把工作做在前面，给老板挣回脸面。 学校要先把沈教授的光辉事迹给罗列出来，并且宣传到位。 只有学校能够达到了这样的条件，我们的沈教授才会认真的考虑是不是要出席活动。 大约，这个年代的明星走穴也是这样子的吧。 上一次在同济大学开讲座，就是因为前期没有沟通好，到最后虽然不能说是造成了演出事故，但至少沈光林是很不开心的。 他感觉自己在美女面前没有装到圆满。 不过，李媛媛老师还是很惊讶的问他：“你竟然真的是京城大学的教授呢？” 他竟然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算是什么事？还值得惊讶。 你认识的我并不是完全的我啊，也不是你应该认识的我，真实我明明更牛逼的呀。 这个年代虽然没有“给力”这个词，但是秘书的工作还是很给力的。 他直接行文给交通大学，告诉他们：纳米科技的奠基人，超导材料的突破者，生物克隆技术的引路人，足球稀的发明者，当代最伟大的物理学家，化学家，生物学家沈光林教授最近有行程在魔都，可以到交通大学为同学们指点一下学业上的迷津。 而且，沈教授的每一篇论文，人家都做了详细的索引指示，全是顶级期刊，光目录都有好几张纸。 如果，真的把这些论文放一起，加起来厚度都有好几本四大名著那样的书了。 这些年，沈光林一个人（包括他的实验室）在顶级期刊上发表的论文，比别的学校过去所有发表的论文还要多，如果要比这个，那谁都没法比的。 听到沈教授可以过来开讲座，交通大学当然是欢迎的，只是，他们弱弱的问了一句：“听说邀请沈教授开讲座的费用是5万美元起步，我们预算您也知道......” 这次不要钱。 沈教授投身教育又不是为了钱。 他设立门槛，一个原因是为了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和充足的时间去科研创新，另一个原因也是为了给华夏学者们争口气。 说得好！ 沈教授在交通大学开第二场讲座的事情就这样愉快的定下来了。 当然，做这些事情也是需要几天的时间来预热的。 秘书是专业的，他已经把沈教授的海报制作好了，就张贴在交通大学学校报刊栏的最显眼处。 报刊栏靠近水房，路过的同学很多，大家都看到了这则消息。 很多同学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华夏也有世界上最厉害的科学家呢。 大家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呢？ 其实报纸上早就报道过，但是他们并没有特别注意，风头一过，大家也就忘记了。 如今，海报里的每一件事，大家真的去认真想的话还是有些印象的。 原来，这么多伟大的成果，都是沈教授一个人做出来的呀。 真是天才！ 不止如此，秘书还让人把沈教授的履历海报张贴到同济大学的校园里。 借口也很好找，美其名曰给错过上次讲座的同学一个重新聆听教诲的机会。 其实，沈光林上次在同济开的讲座效果并不好，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大家不知道他是谁，一些人觉得该不错，一些人觉得很没意思，还不如自己讲的好。 他沈某人是京城大学的知名教授？ 这又怎么了？ 怎么就知名了？ 难道就因为他是京城大学的教授所以就知名？ 我们同济大学的就不知名了？看不起谁呢。 然而，同济大学的同学们这次看到经过沈光林秘书团队润色的海报，惊讶极了。 沈教授竟然真是知名教授呢，有这么多成果，我们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一些同学顺着索引真的去图书馆找期刊，竟然还真的找到了。 好高深的说，他们看不太懂。 哎呀，这么看来，他们上次错过了一个亿呀。 上次错过了，这次不能再错过了。 阶梯教室不唯独同济大学有，交通大学也是有的。 沈光林开讲座的日子到了，很多同济大学的学生不远万里前来奔赴这场盛会。 然而，到了门口他们失望了。 人山人海，人家本校的同学已经满了，就连走廊都满了，没有任何多余的位置了。 正文 第五二六章 大人物 这是春天最美的时光，阳光从窗缝里溜进来，带来了外面的一抹绿色。 台下满是密密麻麻的人群，这是求知的海洋，沈光林一点也不觉得拥挤。 沈光林就坐在讲台讲桌后面的椅子上，略带紧张兴奋的喝着沉浮着枸杞的茶水，看着面前这一片让人醉心的神情，真的特别欣慰啊。 这才是他希望中看到的样子。 甚至，他还看到了他的啦啦队成员，老王，老马，李媛媛和李建群，还有几个不认识但是眼上去就知道她们是一伙的人。 他笑着示意了一下，引起了一片涟漪。 他沈光林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是，经过了在同济大学的遭遇，再看到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忍不住就要赋诗一首了：啊！大海啊你全是水，美女啊，你是不是有三条腿。 两条腿的男人不常见，三条腿的美女确实也不多，也只有沈教授才见多识广至斯。 当然，即兴赋诗是不可能的，他沈某人没有这个才华，不过，今天的讲座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开始了。 台下的同学们炯炯有神的看着沈老师，就等着他开场呢。 “咱们交通大学真好！”这是沈光林的第一句话。 大家一脸懵逼，沈教授这是什么意思？是对我们学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我是说，咱们学校好啊，男孩子长得好看，女孩子也漂亮，我恨不得没有在咱们这里读书。” 原来是这么回事。 台下的同学们终于放松了一些，他们也有些耳闻，说是这位沈教授在同济大学不开心了，现在又到交通大学开讲座，也怕得罪他。 听说，知名的教授，性格都是很古怪的。 不过，一些人顺着沈光林的眼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李媛媛她们，心说，这几个好看的女孩子，我们平常也没见到过啊。 “大家不要再拿我和你们自己做对比了，虽然我长得确实比较帅一些，可我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大家不用这么看着我。”沈光林今天的开场就显得比较轻松了，甚至带着一些惬意。 台下哄笑一片，很是配合。 沈教授也太逗了，他平时也是那么的平易近人吗，那些说他性格不好的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我跟大家想象中的不一样是不是？大家不用怀疑，你们现在看到的我和海报上面的我都是我。” 沈光林把泡了吴中枸杞的保温水杯放在讲桌上，还整理了一下盖子，然后站了起来，正式开始讲座了。 今天的沈光林就不像前几天那样了，讲一些夹枪带棒的科普小段子，他还是做了一些功课的，准备讲一些干货。 比如，沈光林就讲到，他是基于什么样的心思，这才打算尝试克隆牛的。 其实这也是一个胡诌的故事，主要是便于传播，还显得他的研究有传承。 沈光林说，他读书的时候看到童第周老爷子的事迹，其中讲到老爷子留学的时候取核取的非常好，还成功的克隆了金鱼。 于是，明明是物理学家的沈光林就想到了如果把体细胞的细胞核和卵子细胞的细胞核进行互换一下，会怎么样，然后就成功了。 在此之前，有人尝试过更替受精卵的细胞核，结果都失败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受精卵在还没有完成DNA融合的时候已经开始复制了，根本不可能完整的取出来，反而是未受精的卵，换掉核之后再给与刺激，让卵细胞误以为自己受精了，就这样完成了克隆。 深入浅出的讲故事是一种手段，沈光林做老师已经四五年了，在这个方面是真的驾轻就熟的。 沈光林讲的开心，大家听得也津津有味。 讲到最后，沈光林也发出了一些感慨。 “人还是需要包装的，前几天，我在同济大学开过一场讲座。结果，你猜怎么着，没有多少人认识我，甚至还有一些同学觉得我这么年轻，没有什么才华，怎么能够给他们开讲座呢？” “大家说，我能不能给大家开讲座？” “能！” “好！这话我爱听，那我开讲座预计要收的5万美元就给你们免了。” 现场的气氛非常好，甚至有同学大着胆子问道：“沈教授，你开讲座收5万美元一堂课是真的吗？” “是真的，收5万美元只是友情价，但是我也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去开讲座了，不是没人邀请我，是我已经不需要靠这个来赚钱了。” “还有嫌钱多的？”同学们很是不解。 “我不是嫌钱多，我是已经有了足够多的赚钱方式。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开讲座赚钱其实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和科研生命，而且，我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我已经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搞科研了，不再是那种需要开办讲座来维持实验室运转的初级阶段了。” “沈教授，您就没有想过出国移民吗?听说有很多大学都在邀请您啊。”同学对这个也是很感兴趣的。 现如今，无论哪个学校，都充斥着出国热，魔都的大学尤甚。 甚至，他们已经开启了全民学外语热，走到街上，经常有人操持着蹩脚的英文追着老外求交流。 “我出国？是为了什么呢？出国深造吗？可是，我的实验室才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实验室！我的研究成果站在了世界科技的最顶端，我为什么还要出去呢？” 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 “我很讨厌一句话，叫做科学无国界。法国人的巴斯德说的就很好：科学虽没有国界，但是学者却有他自己的国家。 我的实验室做出了世界级成果的时候，国家和学校给了我非常多的荣誉。 甚至，当我发现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已经是高科技的代名词，是尖端科技的代名词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能再移民了，华夏需要科学家，尤其是顶尖的科学家做支撑。 如果真的选择了移民，过去了又能是什么？ 移民不是大人物该做的事，移民是小人物做的，真正有抱负有理想的人，是不能移民的，也不会移民的。” 台下是经久不息的掌声。 正文 第五二七章 补救措施 有些话沈光林没说。 现在，他的长城集团，在华夏各个领域占有的市场份额已经不小了，这样，他沈某人就更加不能放弃华夏公民这个身份了。 在后世，想要谋取一个华夏身份有多难，看看那些出去的明星就知道了。 移民之后又后悔了的人不在少数。 在这里只能说一句，活该！ 沈光林发誓是肯定不会去选择移民的。 虽然，在国内开办实业，在90年代初期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些波折，可能也还需要港资身份做个遮掩。 这个时候无论国内还是国外的营商环境都比较困难，但是，沈光林早就决定了，他要和华夏共渡这个难关。 你们不是喜欢玩封锁吗，打破壁垒的事情就由我沈某人来做吧。 沈光林作为一个穿越者，轻易的取得了别人几辈子都很难取得的成功，他如果真的选择移民，又能去到哪里呢？ 就算是到了某个国家，那里还会有这么多人发自内心的崇拜他，为他感到骄傲和自豪吗。 还是自己的家最好啊。 因此，即使国内再不好，他也是不会走的。 有同学继续问道，沈教授来魔都是做什么的？真的只是为了给他们开讲座吗？ 沈光林决定实话实说了，“不全是，主要还是为了盖楼，盖高楼，盖世界上最高的楼。” “盖什么样的楼？”同学们心说自己不是听错了吧。 “盖全世界最高的楼！就在咱们魔都盖，具体位置是外面对岸的陆家嘴。”沈光林向同学们做着介绍，他没说错，同学们也没听错，就是盖全世界第一高楼。 “这是真的吗？”同学们还是不敢相信。 现在，魔都要建设摩天大楼的事虽然不是秘密，但是还没有对民众正式公开宣传报道呢，同学们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这件事还在调研和制作可行性方案的阶段。 万一，这里的土质不适合建高楼呢。 目前，陆家嘴的地勘工作已经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了，结果却不是特别理想。 从地面上打下去，往下十几米乃至几十米全是淤泥砂石，这里古时候是长江出海口，是江水形成的冲积平原，以前就是大海，因此土壤和土质都不太好。 所以，魔都建设摩天大楼究竟能不能行，还需要经过仔细论证。 一些专家看了地勘结果就说了，肯定不行的，大厦建在沙子上，不稳固的。 但是，沈光林不信。 沈光林虽然不是建筑学家，但是，他是穿越者，又不是不知道后世魔都的大楼高不高。 要知道，魔都中心大厦可是有632米高呢，在那个时候能够建成，没有理由现在的长城大厦建设不好啊。 而且，在后世，不光是魔都中心大厦，就算是魔都环球金融中心也是很高的建筑好吧，那也是魔都的地标性建筑。 不信你想想，魔都有没有一个像手提袋一样的东西，那就是魔都环球金融中心。 一些专家之所以说不能建楼那是他们研究的方向不对，地基再继续往下打就是了，不差钱！ 再往下就是坚固的岩石层了，结构稳固的很。 建设摩天大楼这件事魔都市政府还没有正式公布这个消息呢，但是沈光林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至少，他过来搞建设的事情是真的呀。 长城集团已经说了，魔都即使不适合建设高楼，他们的总部还是会选择定在陆家嘴的，这是肯定不会动摇的，请领导放心。 有了这个保证，领导这才放心的让他们大胆施为。 对于同学们问的“是不是真的”的提问，沈光林认真的做了回答： “这是真的。长城集团决定要在魔都的陆家嘴建设一栋全世界最高的楼，这栋楼99层，它的高度将超过500米。建成长城大厦建设以后，它将会超越帝国大厦成为全世界最高的楼。” 高度超过500米？沈光林这话是很震撼的。 目前全世界的最高楼是纽约的帝国大厦，高度只有448米，是三十年代就已经建设完成的。 几十年过去了，世界上不是没有国家建设高楼，但是再也没有哪个国家去挑战超高层的摩天大楼了。 然而，现在华夏的经济还很贫瘠呢，华夏竟然已经可以建设这么高的楼了吗？ 同学们想相信，但是又不太敢相信。 “陆家嘴不是在浦东吗，为什么不选择建在市中心呢？” 当然，在这个年代，其实还没有浦西一张床浦东一套房的说法呢，不过，浦东是农村，这是显而易见的。 魔都是一个有些排外和区域歧视的城市，这个年代他们歧视浦东，过个几年他们就该歧视崇明了。 到了后世，魔都郊区的车牌，待遇甚至比外地车牌还不如。 面对同学的质疑，沈光林立下了FLAG，以后，浦东发展的绝对比浦西好，请大家拭目以待。 有了轰动性的事件，信息的传递速度果然还是很快的。 只坚持到了第三天，沈光林在吃早餐的时候，秘书买了一份报纸，上面刊登的就是陆家嘴正在平整地皮的照片。 标题就是：陆家嘴要建设世界第一高楼！ 不得不说，黄浦江的江湾真是个好地方，记者选取的角度也很好，黄浦江在这里转了一个大湾，江的这一边是繁华的外滩，人来人往，江的另一边是菜田荒滩，现在，那里竟然要建设全世界第一高楼了。 而且，投资额度也已经公布出来了，计划投资10个亿，而且是美元。 报道这个消息的是地域大报，说话还是很有权威性的。 要知道，现在华夏的外汇储备才是多少？建设一栋楼就要花10个亿美元？ 建设这样的一栋楼当然花不了10个亿，但是，如果把整个陆家嘴开发完，10个亿美元的投资额度确实是有可能的。 长城集团并没有上市，他们确实也没那么多现钱，不过，事情可以一步一步来嘛，他们真的把手里的股份抛售一下，钱不就来了嘛。 这件事传播到香江，香江的股市立刻就崩盘了。 他们觉得，长城集团要筹资10亿美元，肯定会选择抛售股票的，这波行情肯定不好，暂避风头吧。 就这样，长城集团还没减持呢，股市已经不行了。 这算不算“丁蟹效应”？ “丁蟹效应”是指郑少秋的电视剧每次要上映的时候，香江的股市就会大跌。 后世有人研究了，“丁蟹效应“属于“自我应验预言“的一种。 由于部分投资者相信这特殊的股坛现象，生怕相关效应必定灵验，从而导致他们手中的证券投资将会下挫，于是，部分投资者便进行非理性的减仓，这也使得证券市场出现暴跌。 现在，长城集团要盖大楼的消息一出，香江故事应声下跌。 原来，长城集团的影响力已经这么大了吗。 很多人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纷纷找大刘求证：“你真的要在内地建设摩天大楼啊，还要十个亿美元！” “不是我，是长城集团。” ...... 其实，消息传来的时候大刘已经有些隐隐的后悔了，这么重大的盛事，他的华人置业没有参与进去，亏大了。 哪怕，摩天大楼的事情他们参与不了，参与一些周边的建设开发也是好的呀。 “我们不能错失这个机会！”大刘在董事会上表现得非常懊恼，华人置业他可是控股股东，现在眼看就要丢失这个机会了。 之前，沈光林生气的时候说了：以后，他魔都的工地上，不准有说粤语的人出现。 还好，大刘会英文，咱可以不说粤语啊。 这件事希望还有补救的机会，大刘在香江真的坐不住了，赶紧飞到了魔都跟沈光林进行汇合。 沈光林其实已经不想让他们参与了，“不是说了吗，在这个项目上我不想再看到说粤语的人。” 长城集团是他沈某人说了算，不是你大刘。 他沈光林并不是地域排斥，他们的项目上也有广东人，沈光林也没说什么呀。 沈光林所排斥的是香江人，是趾高气昂的华人置业。 不过，利益面前，大刘的脸皮还是很厚的，“你看，大家都不是说粤语的，为了执行您的命令，只会说粤语的小关我都没让她来，这次过来的是阿玲，刚从无线艺员培训班毕业。” 阿玲是谁？ 沈光林真的想不出。 看这模样好看是好看，但也不是特别的惊艳啊。 “沈老师您好。”女孩子声音脆生生的，很有辨识度。 “你普通话确实很好，并不是广东人吧?” “不是，我是香江人。” 这话沈光林就不高兴了，香江难道不属于华夏吗，我现在最不喜欢的就是香江人。 大刘也是看眼色行事：“沈老师，阿玲是苏州人，刚去的香江。” 沈光林的脾气这才好了一点，“苏州是个好地方，怎么去香江了？” “我爸爸是泰国华侨，后来去了香江，我们全家就跟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刘家玲” 。 正文 第五二八章 红高粱 有些女人是越老越有味道的。 这个味道不是散发的咸鱼海鲜味道，而是韵味，一种成熟的美。 这句话伟哥最有发言权。 或许其他人也有过体会，但是不方便公开说，容易塌房。 当然，现在的刘家玲也是很漂亮的，不然也考不上无线艺员培训班。五官端正的她从小练习体操，身材是极好的，而且也没有影响长高。 一般来讲，练习武术和练习体操的人都不容易长太高。 比如功夫皇帝李联杰，比如，从小在少林寺练功夫的王宝宝。 其实，网上还有一种说法，就是那个当导演的，也是带了绿帽子的。 这才是打虎亲兄弟。 ...... 这是年轻时候的刘家玲？ 大刘带她过来干什么？想贿赂我沈某人吗？ 其实大可不用，沈老师身边有人。 这段时间他有李老师陪着四处闲逛，根本没空理睬别人。要知道，人家李老师的身材相貌完全不输年轻时候的刘家玲，甚至，犹有过之。 只可惜，天妒美人。 大刘赶紧解释说，他带她来只是为了更好的促进交流，她是他的翻译而已，沈老师要是真看得上，当然也没问题啦。 这个年代香江的美女实在太多了，但是被长城娱乐公司收罗了一大堆之后，剩下的就不多了。 大刘就是怕沈光林万一对哪个女演员有想法而他有不知道，这才找了个刚毕业的过来。 君不见，丑成梅梅那样子的女人都和沈教授传了绯闻么。 实在没想到，他只是随便找个刚出道的练习生，竟然就是未来的影后呢。 不过，大刘知错就改的精神还是值得肯定的。 沈光林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毕竟，自己要开发这么大一个社区，确实也是力有不逮，有华人置业帮忙，确实可以轻松许多。 就跟大刘想的一样，长城大厦他们没戏了，但是周边的配套设施他们确实可以做一做。 华人置业有上次被赶走的经验，现在总得老实一些了吧。 大刘来之前特别交代了，我们要谦逊，要低调，只做事，不该说的话坚决不要说。 而且，这次他们公司不会说普通话的员工一个都没带来。 大刘他自己也已经在努力的学习普通话了，只是还不太标准而已。 严格来说，沈老板其实是个顶小气的人。 他不说，不代表手下人不知道。 这个人看似随和，其实很是固执。 相处时间长了，大家也体会出了沈教授一些不为人知的特点。 比如，沈老师喜欢低调。但是，你如果以为沈老师因为喜欢低调而忽略了他的感受，没有在该吹捧他的时候吹捧他，那就等着倒霉和吃苦头吧。 比如，沈老师不喜欢说粤语，也不喜欢说英文，他最讨厌别人若有若无的歧视和高人一等的感觉。 诚然，沈老师是很有语言天赋的，他有好几种外语说的都不错，但是，在他面前，最好还是老老实实讲国语。 在国外的时候还好，可以入乡随俗讲一些当地语言。但是，只要是在国内，谁敢用英文给他汇报工作，他嘴上不说，但是真的会生气的。 沈老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就是一个固执的民族主义者。 而且，大家总觉得，沈老师这个人看别人的眼神也有点不对，无论看谁都仿佛看二傻子一样，全世界似乎就他一个明白人。 但是，大家又特别佩服他的眼光。 沈教授说过的话，几乎没有不应验的时候。 在一些领域，他明明没有涉猎过，可是，他只要听了简要介绍，再经过一番了解之后，只要是他做出的判断，往往就会八九不离十。 这样天才的人物，让人不佩服都不行啊。 因此，他的一些爱好和习性大家就得迁就着了。 比如，推广普通话的这件事，整个长城集团都在从上到下的贯彻。 上次过来魔都，沈光林就说了，在内地，不会讲普通话的员工以后就不要再过来了。 华人置业的人就是吃了这个亏。 其实，在更早之前，沈光林就说过类似的话了。 那次，在香江开会的时候，他也说了，今天用普通话交流，不会普通话的就不要发言。 今天，刘家玲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原来就是给大刘当普通话翻译呀，她惊讶极了。 原来，刘先生不远千里的带自己过来，竟然只是为了见这个人，竟然只是为了表示自己重视普通话。 难道，会说粤语不显得更洋气一些吗？ 能够成为香江人，她可是为此骄傲了许久呢，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原本是苏州人了。 要知道，刘家玲为了学习粤语，可是吃了大苦头的，她完全没有想到，到现在为止，她真正有用的技能竟然是会普通话。 可是，沈教授也并没有多看她一眼。 沈光林到了这个时代，女明星见得多了，觉得没有意思的紧。 他沈某人还是喜欢那些风评比较好的，但凡容易翻车的类型，他敬而远之。 “沈老师，刘先生身边的那个是香江来的女明星吗，气质真好。”美女媛媛老师见到了大刘带着的那个女孩，觉得香江明星就是洋气。 “以后会是明星，现在还不是。”沈光林回答的百无聊赖：“你想做明星吗，你要是想做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投个电影。”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整个长城大厦都是我在负责建设，这可是10个亿的生意，拍一部电影该几个钱？” “那钱是人家公司的呀，又不是你个人的。” “我五万美元一堂课，难道还不够拍电影的吗？”沈光林都急了。 对于沈光林来讲，现在投资个电影真的不算个事，能花费几个钱？ 当然，这些话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她却当了真。 大约过了一天，李老师突然来找他：“你真的能让我演电影？” 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比别人慢半拍啊，昨天说的话题，今天才接上茬。 “当然是真的。”沈光林给了肯定的回答。 “那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我是想演电影，但我不是随便的人，大不了，以后我不嫁人就是了。”媛媛老师说的很硬气，有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概。 沈光林都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演不演电影跟嫁不嫁人有什么关系？ 就是遇到好朋友了抬一手而已，而且他准备帮忙的又不只是她一个人，投资一部电影对好几个人都是有用的啊。 不过，她的话沈光林并没有接，也不好接。 日久见人心。 沈光林手上还真的有个不错的题材呢，那就是《红高粱》。 沈光林和莫言并不熟，但是想必这个版权也不会贵吧。他的朋友老王和老马都是文学工作者，做编剧应该也是合格的吧，实在不行这不是还有老张的嘛。 老张可就厉害了，他自己就可以做编剧，还可以摄影，还可以做导演，还可以做演员。 在文娱题材的小说里，老张就是妥妥的男主角啊。 那么多穿越者重生者，真的能够比的过老张的，还真的没几个。 沈光林也想了，现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真想拍摄电影，那现在就可以安排人种高粱了，正好等高粱长到了一定阶段电影就开拍。 沈光林自己就有农场，距离京城也不远，就在那边搞起吧。 明明是发生在齐鲁高密的事，没必要搬到陕北去撒。 沈光林一个电话过去。 张一谋并没有来，他还要继续做演员呢。 沈光林又加了一封盖着京城大学印章的公函，外加一张机票。 老张来了。 正文 第五二九章 种高梁 “华夏高校的教育，将迎来快速增长的阶段。在未来，我们每年大学生毕业的人数，将会比一些国家的总人口还要多。所以，大家不用担心我们人才会跟不上，咱们现在最缺的是工程师，但是未来，我们最缺的是好的工作机会。” 沈光林开办讲座上瘾了，在交大的讲座胜利结束之后，他又去了复旦。 这又是一场胜利的讲座。 复旦也是魔都排名前三的大学，他都是要霍霍一遍的。 至于排名第四的魔都大学，那他沈某人就没有兴趣再过去了。 不然，魔都的大学还多着呢，什么理工大学，什么师范大学，什么医科大学，什么政法大学，好学校太多了，他根本忙不赢。 在沈光林穿越之前，他还认识过一个嫩模是魔都水产大学毕业的呢，据说是学朝鲜语的，他都没听说过这学校。 一个水产大学，不好好的教水产品养殖，教说朝鲜话，难道是要去棒子那里搞水产养殖么。 沈光林这次开办的讲座，终于恢复了正常水平，又变成人山人海的模样了，这才是他沈某人希望看到的景象。 也只有在第一场同济大学举办的讲座，收视效果不太理想，后面的两场讲座，无论交通大学还是复旦大学，都是人满为患的。 在讲座上，沈光林也会讲一些未来科技发展的方向，讲一些国家经济发展的大势，顺便讲一讲他是如何成为全世界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的。 现在大家也都认可了，沈教授就是当前最伟大的物理学家。 沈光林自己不用谦虚，因为，实在找不出比他还要厉害的物理学家了。 大约，也只有国内一些倚老卖老的同行不认可他的吧，国际上的同行早就服气了，沈教授就是当今最伟大的物理学家。 当然，沈光林也知道，物理是很枯燥很无聊的东西。 所以，在他的讲座上，几乎是听不到关于物理的内容的，即使有，也是经过艺术加工的精彩故事。 一个好的老师，自然是得会讲故事。 沈光林的每一个伟大发现，都有一个不俗的故事做支撑，每次他讲起的时候，大家都听的津津有味。 在讲座上，沈光林讲的最多的，还是未来，科学的未来，国家的未来，大家的未来。 大家现在站在魔都了，就已经成功了一办。 只要大家不浪，老老实实在魔都求发展，几十年以后，大家回头看，每个人都是成功者。 沈教授讲了，别看现在的浦东穷，以后啊，浦东会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的金融中心。 现在卖房求出国的那些人，将来会有后悔的一天的。 讲台上，沈教授挥斥方遒。 讲台下，摄影师老张和他的电影女主角李媛媛老师坐在一排，认真的听沈教授在一本正经且天马行空的闲侃着未来。 沈光林说着未来，李媛媛也畅想着她的未来，或许，再过一两年，她也成了周筠那样的电影明星了呢。 现在的周筠出国了，长城集团取消了她的代言人资格。 其实这件事让沈光林很生气的，周筠答应过，不会出国，结果她食言了。 现在，沈光林甚至想着要不要让美女媛做自己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了，起码，她长得好看呀。 与此同时，老张也在规划着属于他的未来。 他早就想当一名导演了，只是没有机会。 说起来，老张从西安奔过来的理由是很特殊的，沈光林给他们单位的说法是：老张很有艺术修养和美术功底，摩天大楼筹备组需要他的艺术眼光。 正式的邀请函给了，盖了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和长城集团公章的，西影厂就不得不放人了。 甚至，西影的领导还说了，这是值得骄傲的事呀，小张可得好好干，回来给你请功。 其实老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沈老师找他是来当导演的嘛，并不是要他出谋划策。 现在的老张还不是老谋子，他还年轻，乍做导演，压力也很大。 他是看了《红高粱》这篇小说的，而且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篇小说写的确实好，大家都有一种属于民族的不屈的精深。 但是，他做导演把它拍摄成电影，心里总是有点虚。 不过，不拍电影你想干嘛，难道还真的当摩天大楼的艺术顾问啊。 沈光林说了，这栋大楼宁可中规中矩，也不要奇形怪状。 其实沈光林也怕老张真的给了艺术建议，要是对了自己的胃口呢，自己是听呢还是不听呢。 后世，国内有名的“艺术”建筑可不少。 比如，央视的大裤衩，比如，苏州的大秋裤，比如，人民日报社的大棍棍。 当然，拆了围挡之后那个大棍棍已经不能成立了，后来就出现了一个在网络上广为流传的一鸡两翼的图片。 老张你还是老老实实拍电影吧，投资的事好说，长城集团下属就有长城娱乐，他们有院线，也有投资拍摄的额度，这还怕什么。 李媛媛的老家是齐鲁泉城的，自从决定接了沈光林投资的电影女主角之后，她有事没事的帮沈老板烙饼。 你这个表达谢意的方式挺别致的呀。 大家也都是近水楼台，最近，无论谁一张嘴都是一股韭菜味。 长城娱乐的人听得老板召唤，立刻跑去了西影，说起了两家公司合作的事， 这当然好啊。 长城娱乐出钱，他们又不干涉电影拍摄，只提了三点要求。 第一，要张一谋担任导演。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们首席科学家沈教授的朋友，当初他们在京城的时候一起吃过狗肉。 那行，他也是我们西影厂的核心骨干，早就想这个机会历练一下了。 第二，要李媛媛当女一号九儿。 这又是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 老板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第三，要老马和老王担任编剧。 这就无所谓了，这个年代大家都不重视编剧，西影厂觉得能够合作拍片，很不错啊。 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沈光林遥控指挥，让冀州的农场开始种植高粱，也不用种太多，有个几十亩就够了。 这样就能够拍摄出壮观的感觉了。 正文 第五三零章 风水 《红高粱》剧组在魔都成立了。 不为别的，老板在魔都呢。 老板在哪里，事业的重心就在哪里。 《红高粱》这部电影注定是不平凡的，它可是华夏第一部获得德国柏林金熊奖的电影，开创了华夏电影的历史，它究竟获得过多少奖，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大家说起华夏影史，也总是离不开《红高粱》的。 而能够获得荣誉这种事，沈光林并没有假手他人的想法，他决定自己出马了，也没别的要求，就是提出来自己要做这部电影的制片人而已。 果然没人跟他争，也争不过。 后来，沈某人又想了想，只做制片人还是不太过瘾，他又挂职做了副导演。 听说，做副导演可以有很多隐藏福利呢。 沈老师当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不缺福利，只因为这是一部中港合拍片，他代表香江方面，担任副导演的话这也说得过去。 其实，西影厂一直都有和香江合拍电影的传统。 后来票房砸锅但是又在口碑上咸鱼翻了身的《大话西游》就是周星星的公司和西影厂合资拍摄的。 只可惜，当初电影上映之后票房极其惨淡，内地票房都没有超过20万，周星星的星辉公司就此应声倒闭，西影厂也是有一年多都没有发奖金。 《红高粱》这部电影是沈老板亲自抓的项目，长城娱乐上下非常重视。 胡须勇亲自带队，从香江带了全套人马过来，甚至还是年轻人的王胖子都过来了，总之一句话，这边需要什么，香江那边就提供什么。 只是一部电影而已，其实也不需要太多人，只要一些后勤工作人员和仪器设备就够了。 沈光林明确说了，选角的自主权全部交给老张，就让他自由发挥，其他人坚决不准参与。 然而，就这样了老张还是有些不满足，他说，“我的大学同学，你也见过的，顾常卫，我想让他来当摄影师。” 顾常卫沈光林确实认识，老张的同学们沈光林认识的也有不少，比如那个胡建的张见亚，沈光林也是认识的，就是他娶了《庐山恋》里的周筠。 只可惜，周筠还是在去年出国去了。 出国之前，周筠和长城集团解除了合约，其实按照法律来讲长城集团可以告她的，因为根据合同，她是不可以出国的，不然，她该赔的钱一辈子都不够还。 也就是张见亚找到了沈光林求情，沈光林看在老朋友的面子，想着个女人毕竟是全国男人的偶像，毕竟是自己公司的形象代言人，真的闹开了对谁的名声都不好，这才作罢。 不过，沈光林也说了，别看你跳的高，有你后悔的，是你老婆出国了不是我的，估计短时间之内她肯定是不会回来了，这样下去你们迟早得分手，不信咱们走着瞧。 张见亚敢怒不敢言，你的女人也在扶桑呢，怎么不说你们也会分手呢？ 那不一样，沈老板有钱。 当拥有的财富足够多了，再正规的场子都可以变的不正规起来。 顾常卫后来也是一位知名的导演吧，让他来做摄影师，也行的，沈光林不反对： “你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摄影师，还要什么自行车？”沈光林觉得也是好笑，一个优秀的摄影师竟然还要找别的摄影师来给他掌镜。 “什么自行车？怎么就自行车了？”老张都懵了。 “这是个梗，你不懂。行，没问题，就让他当摄影师吧。还有什么要求，你一并提出来。”沈光林和老张很熟的，知道他以后的发展，因此也并不会生气，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沈光林投资老张的电影，其实也是投资他老张这个人，你的所有需求，我自然是支持到位的。 还有别的意见不？ 老张当然还是有的： “这是两地合拍的电影，跟香江资金合作这个我并不反对。但是有一点，国内的工作人员不能受歧视，在生活待遇上，两地也得是一致的。” “这是肯定的，谁要是敢摆架子，叫他滚。”沈光林对此一点都不含糊。 老谋子说这话也是有来由的，1983年上映的《垂帘听政》，这是一部好电影，电影上映之后反响也不错，张家辉也因此获得了香江金像奖影帝。 但是，这部戏在拍摄过程中可是不一样的，处处区别对待，到处充满了歧视和香江人的优越感。 这也是大陆艺人很少和港台艺人成为朋友的原因。 在《垂帘听政》这部戏的拍摄过程中，所体现的最大的不平等不止是在片酬和收入上，就算是吃饭也让人非常不爽，香江人顿顿大鱼大肉，内地人清汤寡水，内地演员的日常伙食就是两个馒头加一块黑咸菜，就连全国最红的女演员刘小庆都气哭了。 这种事情在沈光林这里是坚决不允许的，谁要是敢摆这个谱，该滚蛋的滚蛋，该封杀的封杀。 沈光林的长城娱乐加上邵老头的TVB，能够封杀的艺人就有很多了。 沈光林对拍戏突然来了兴趣，然就就推动选角。 虽然魔都戏剧学院是个好学校，但是，既然是选角，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张还是想去京城。 那就回京城吧，反正大楼也不是一天就可以盖起来的。 摩天大楼的工作步入正轨了，但是并没有找花旗国的贝聿铭。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花旗国的人。 长城大厦要建设成纯粹中国人设计和建设的大厦，如果外观设计是贝老爷子给搞的，这又算怎么回事呢。 沈光林决定跟着剧组回京城去了，临走的时候提了几点小要求，建筑的外形只要不是太突兀就好了，考虑好风载荷的防范，做好风阻尼器的设计。 这些要求其实都是泛泛而谈的，沈光林对此并不专业，也只能提一些大方向上的问题和建议了。 但是，联合专家却表示不理解：什么是风阻尼器？ “赛格大厦就是因为没有装风阻尼器而发生了震动，风阻尼器就是一个象陀螺仪一样的东西，在摩天大楼里面和大型船舰里面一般都会装这玩意的呀。”这话刚说完，沈光林就意识到，现在的赛格大厦还没有开始建设呢。 不过没事，没有人知道什么是赛格大厦，沈光林继续说了： “早在四十年代，华盛顿有个大桥叫做可塔玛悬索桥，刚建好就被大风给吹倒了，就是因为钢箱梁设计，没有考虑风效震动。建设这座桥的时候没有考虑阻尼差异，导致桥梁共振的发生，这桥就垮了。” 搞建筑的，都是理工科出身，大家还是知道阻尼运动的，但是，阻尼器要用在高楼上，这个以前确实没有听说过啊。 阻尼器是怎么做的呢？ 这个沈光林可就不知道了。 实在不行去问一问军舰或者大型船舶上面的阻尼器是怎么制作的吧，模仿一下，大楼建设的时候留下空间，将来还可以进行更换和改进。 看看，这就是一种创新。 “沈教授在，咱们这栋楼要不要去花旗国参考一下世贸大厦的建筑方式？”有人给了提议。 “不要去，坚决不要去!“沈光林反对的很坚决。 “为什么呀？” “那两栋大楼的风水不好。” 正文 第五三一章 事业有成 科学家也会看风水？ 那是当然的，不信你往后看，那两栋楼都是天不假年的命。 那可是扶桑建筑学家设计的，说是结构稳固的很，能抗10级地震。 切，抗飞机！ 科学家不但会看风水，还相信迷信呢。 《红高粱》竟然还举办了开机仪式，杀猪宰羊搞祭祀，弄的比香江人还要隆重。 当然，猪羊随后就吃掉了，沈光林带着电影的众主创们吃了最后一顿大餐，这才启程回京。 对于沈光林来说，京城并未久违。 沈光林回来的时候是有无数的人在等着他呢。 大家关心的不是他的新科研成果，当然，他的实验室最近也没有新的科研成果出来，他们在憋着大招呢，还没这么快。 大家目前所关心的，是长城集团在魔都要建设的一栋大楼，一栋全世界最高的大楼--长城大厦。 长城大厦的事情已经传遍全国了。 而且电视媒体上报道出来，基本证实了这是真的，有建高楼经验的建设三局也已经在现场准备开始奠基了。 一些人就问了，你们建设摩天大楼的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 钱够吗？ 够了。要是不够的话，难道你还借几个不成？ 一些人又问了，你们建设的摩天大楼为什么不选在京城？为什么不选在津门？为什么不选在香江？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魔都才是未来。这种关于未来的事情，你们不懂。 被问的烦了，沈光林就说，我只是这家公司的首席科学家而已，我也就是每年从他们公司拿个千八百万的科研经费而已，我不是他们集团的新闻发言人。 我就是因为花钱，这才给他们帮忙的，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沈光林自己信了。 既然已经回京城了，那就处理在京城的事，沈光林已经不想再谈关于摩天大楼的事了。 不然，得罪京城的一众领导又何必呢。 在这个年代，不只是魔都需要摩天大楼，京城也需要。 毕竟离开不久，京城的春天还是冷的。 不说寒风料峭，至少也只是春意渐显 从魔都回来第二天，一大早，沈光林照例起床开始跑步锻炼身体了。 昨天晚上努力过头了，李蓉都有点求饶的意思，发力过猛，今天还有点头晕。 有李媛媛和李建群这样的美女陪伴，要把持自己也是很不容易的，还好自己媳妇也是好看的，不输她们。 说来惭愧，一些穿越者的身体好的简直不得了，仿佛经过特别加持的小泰迪一样，耸动起来精力无穷。 但是沈光林就不行，他要保持状态就需要锻炼，只要一段时间不跑步，他的两腿就发酸，晚上干活也没精神，比大强子强不了多少。 因此，到这个时代这么长时间了，他对自己的锻炼从来没有间断过的。 无论是在香江还是在魔都，哪怕是到了国外，每天早晨的晨跑他都是坚持不辍的。 下雪天怎么办？天气不好怎么办？ 不是有跑步机的嘛。 风雨不辍？顶风冒雪？这不是他沈某人的风格。 而且，沈光林在天宫一号的家里，有一个超大的健身房，那里可是装有空调和暖气的，还有新风系统呢，舒服的很，比沙尘暴肆虐的野外晨跑好太多了。 说起来，这套新风系统的设备可是沈光林自己设计的呢，采用的还是带热回收功能的全热新风换气系统。 在这个年代来讲，这就已经把环保节能的概念给使用上了，得是超前多少年的设计啊。 沈教授真厉害。 每天一早，李蓉要去单位上班，沈光林要开始去跑步，俩人都不能贪睡的。 当然，按说沈光林也是要上班的，不过他的行踪自由的很，根本没人能管他。 要是指望沈光林一口气从家里跑到单位是不可能的，太傻。 要是住福缘门的话，在圆明园的遗址里面跑一跑还是可以的，这里也有不少晨练的中老年人，算是有个伴。 爬山？ 沈光林也想爬山啊，但是他家里没山啊。京城不是没山，玉泉山也不是不可以去，这不是嫌麻烦吗。 沈光林就在圆明园里跑步，李媛媛她们就在长城生物基地里面跑步。 这里的生物基地不是京城基地，而是冀州农场。 这里以后就是电影的主要取景地了，不但要种植高粱，也要搭建一些符合那个时代的建筑。 李媛媛她们是跟着剧组一起到的京城。 李媛媛是女主角，自然得来；李建群也在里面谋了一份工作，在里面做服化工作，香江化妆师和服装师看了李建群的工作，觉得她做的很好。 在生物基地这里，她们还是沈光林的秘书在负责招待，他在魔都就是提供后勤工作的，现在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沈教授呢，这几天怎么没见他过来？”媛媛美女对沈教授的行程很是关心，她跟着剧组也是无聊，因为剧组一边在布景，一边还在面试电影的男主角，只不过，一直都没有找好。 “他这几天应该在陪师娘吧，毕竟小别胜新婚不是？”助理回答的理所当然，他早就看出来这个女演员的心思了，有心点拨一下。 “沈教授结婚了？”美女媛惊讶极了，她做过各种设想，沈老师都没有给回应，真的没想到，他竟然已经结婚了呢。 这话秘书就没有接了，他斟酌着说道，“一个事业有成的人，身边会没有红颜知己吗？” 媛媛老师无言以对。 “那你呢，你算事业有成吗？身边也有红颜知己?” “我结婚了，我老婆在京城工作，中组部的，和师娘是同事。”作为沈光林的秘书，他当然觉得自己事业有成啊。 一个男人，读了全国最好的大学，在京城有了户口，有了房子，有了老婆，而且有了别人都羡慕不来的工作，还想什么？ 难道要取沈教授而代之吗？ 沈光林一共就两个秘书，他们的工作很重要而且也是很忙的。 尤其，沈光林还担任了863计划生物组的组长，这就是其中一个秘书没有跟着他去魔都的原因。 真的不要小看沈光林的秘书，他们给大学生讲课一点也不虚的，如果没有脱离科研岗位，至少可以评一个副教授。 所以，做秘书一样可以事业有成。 正文 第五三二章 调解 据说，是男人都喜欢金屋藏娇。 可“娇”已经老了黑了，婚都离过一次了，大约是不值得看官们YY和收藏了。 其实，不光男人们喜欢金屋藏娇，女人也是这样的动物。 比如，紫檀女王也爱搞收藏，她就大胆的收藏了唐僧弟弟。 “女王陛下！” “御弟哥哥！” 当然，现在的《西游记》还没拍摄完成呢，唐僧还在取真经的路上。 但是，有把人藏在农场就不管了的金屋藏娇吗。 或许，真的是美女媛媛老师自作多情了。 因为，好多天过去了，沈老师都没有再来过。 他看不上我吗？是我不够好看还是她家里管的太严了？ 上次听了秘书的话，她也已经知道沈老师有对象了。 因此，她原本有很多话要质问沈老师的，只要沈老师肯解释，她都愿意信。结果，这么多天过去了，人都没碰到，愤懑的很。 这些天，剧组的人也没有闲着，老张老马他们开始了整理剧本，搭建场景，挑选演员，总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向前推进着。 沈光林回到京城就真的没有时间去管剧组的他们了，他自己实在太忙了，每天都过着没有意义但是又繁忙无比的生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沈光林毕竟是担任了863计划生物组的组长，生物虽然是个小众的专业，但是也依然牵动着不少人的心，他的工作重心很多情况下还是要放在这里的。 让很多人愤愤不平的是，为什么要让一个学物理的人来掌管生物组的命运？ 沈光林自己也不想的，他也想掌管物理方面的命运前程啊，可是别人也不让啊。 大家都是身不由己。 不过，沈光林掌管的事情有点太多了，有些忙不过来。 有些事情，可管可不管的，他就不管。 然而，有件事他不管都不行了。 他投资的《红高粱》剧组，这才成立了多久啊，导演和编剧一起被人给抓起来了，需要他亲自去赎人。 PY交易被抓了？ 张国师啊张国师，没想到浓眉大眼的你，也能干出这种事情？ 沈光林听了秘书的报告很是兴奋，对方女子是谁，堵床上了吗，堵的踏实吗？ 然而，他仔细听了事情的原委，这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不过也差不太多吧。 现在《红高粱》这部电影不是还缺少一个男主角的嘛，老张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到北电或者中戏找一个的，现在，人还没找到，自己先进去了。 据说，他们是在北电附近的一个歌舞厅里被抓的。 然而，老张和老马都是有正经工作单位的人，怕影响不好，都不敢承认自己是干啥的，就报了沈光林的名字。 这下子果然很好使，没人问难他们了。 沈光林在京城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他的长城集团前些年搞过警民共建活动，捐过不少车辆和钱财。 因此，警务系统对沈光林和长城集团的印象都不错。 大家一听他们是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的，便没有太过为难，现在是打电话过来求证来了。 一听主犯报了名字，是王硕，地点在北电附近的歌舞厅，沈光林就大约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除了男女之间的争风吃醋，还能是些什么事？ 可惜了，不是沈光林想象的那类事，不然，老马还怎么上今日讲坛，老张还怎么当上国师。 还好，沈光林过来了，人家派出所的民警表现的很是客气，还问他长城集团是不是真的要盖摩天大楼。 当然是真的，不过这件事他不具体负责，他今天就是来赎人的： “什么情况，这是怎么了？” 民警只能道，“具体情况你们自己先聊吧。” 说完就离开了，留给他们自己对话的空间，也不怕他们串供。 三个人神态各异。 老王就是个滚刀肉混不吝，老张则是沉着冷静巍然不动，老马则是神情有点紧张了。 “民警同志都说了，咱们聊一聊的，你们这是组团欺负良家妇女啦？” 沈光林笑了，尤其是张国师，你也有今天？ 过了一会儿，老马先接茬了，他叹了口气： “聊什么聊啊，赶紧想办法把我们搞出去得啦。 昨天，我们跟着老张去北电附近的舞厅跳迪斯科，老王踩了人家的脚，原本是道歉了的，结果那边不乐意，非要他跪下赔礼道歉不成。 大家都是老爷们，当着女孩子的面呢，又都喝了点酒，这怎么可能，然后就打起来了。” 老张点了点头，就是这么回事。 “那打赢了没？”沈光林并不关心对错，只对这个好奇。 “你不看那是谁的主场，当然打赢了呀，不然能给关起来？”老王一副痞子模样，“这事还得感谢老张，张导自己就是北电毕业的，虽然已经毕业两年了，也还是有不少朋友，估计有人帮了几脚，不然那帮孙子没这么快耸。” 老张却什么话都没说，在摆姿态，似乎在说，咱不是那种爱打架的人。 沈光林都没去问是谁先动的手，看大眼老王那个样子，十有八九就是他先出的手吧。 “这事赔个礼道个歉不就完了么，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我们也想啊，可人家不依不饶啊，他们非得追究到我们单位去。老王是没单位的无所谓，但是我跟老张可不成啊，我还是单位的优秀编辑呢。” 老马可还没有想过要脱离编制下海经商，他喜欢这个工作。 其实老张是无所谓的，他大学毕业之后分在了广西电影制片厂，户口都迁去了南宁。 但是，自从他出名之后，无论《老井》还是《红高粱》，出品合作的单位都是西安电影制片厂了，这里才是他老家。 只是，这件事传扬出去，名声总是不好。 沈光林先是笑了一会，这才继续问道：“咱们的人受伤了吗，当时的具体情况怎么样的？” “我们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对方被老王拿烟灰缸给开了个大口子，估计得缝针。” “没出人命吧。” “那不能。” “那就没事了。” 沈老师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向来是帮亲不帮理的。 他们三个既然是自己朋友，那自然该帮就得帮啊。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了，说互相斗殴可以，说单方面殴打大约也可以。 而这件事到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处理完，就因为对方也不是善茬。 挨打的那家伙是石油部一个炼化厂厂长的小公子，人家也是到北电泡妞把妹子的，结果被揍了一顿，心气自然有点难平。 沈光林叫了所里领导过来：“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可以带他们走了吗，对方的医药费我们出，让他们开个价吧。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还要以调节为主是不是？” 领导当然没有意见，还是沈教授深明大义，那就调解吧。 结果，刚进到调解室，一个羊毛卷女人在那里大声的嚷嚷： “无法无法，太无法无天了！我要闹到他们单位的领导都知道，不开除了他们，不给个结果，我不算完。” 要不要这么凶哦，互相斗殴而已。 “我就是他们单位的领导，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知道了，医药费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吧，我们来出，赔礼道歉的事就不要提了。” 沈光林投资了《红高粱》这部电影，确实可以说是他们的领导。 “你？这么年轻就是单位领到了？”女人表示不信：“你们单位是干啥的？我跟你说，你手下的这三个人，把我儿子都打的住院了，这种人必须要严惩，这种人就该严打，这种人必须牢底坐穿，我们坚决不接受调解。” 女人有些情绪沈光林能够理解，但是从她身上也能看到她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看，她不接受调解，那我们可以走了吗？警察同志，双方斗殴，要罚款我们愿意认缴。” “那不成！你们不能走，警察同志，你们不能徇私舞弊。” 一旁的民警已经焦头烂额了，“我们一定公事公办，不过，我们只是派出所，并不是法院，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协商调解。” 正文 第五三三章 芙蓉镇 “想投诉是你的自由。” 自由这个东西是不能剥夺的，神都没有权力，人才有。 沈光林还是带着他们三个人走了，留下了1000块钱，这是缴的罚款，打架斗殴不是么。 至于民警同志是不是会把这些钱分一部分给受害者，这沈光林就管不到了。 不是要单位领导来接人的么，单位来人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当然，沈光林也没报京城大学的名头，虽然人家知道他就是京城大学的教授。 沈光林带了证明过来，他非得说这些人是长城集团的员工，长城娱乐属于长城集团，这倒也说得过去。 穿越过来这么久了，沈某人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 要他低三下四赔礼道歉用来平息羊毛卷中年女人的怒火，这是不可能的。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年轻人意气相争，互相道个歉也就结束了不是。 你们这也是准备仗势欺人的吧，非得闹到别人单位去这算怎么一回事，让人受处分丢工作啊。 即使是帮理不帮亲的明白人来看，他们三个人也占着几分道理不是。 大家都是年轻人，在舞厅里起了点纠纷，互相打一架也就结束了，胜利的人道歉，失败的人拿钱，不就完结了么。 京城爷们，都是顽主，过去不都是这么干的么。 杀人，竟然还想着要诛心，这不道义。 如今，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大家都没有各退一步的想法了。 既然他们不愿意调解，那就爱咋咋地去吧。 当年的沈光林或许也是个正义的屠龙骑士，如今的他已经成长为了一条能够庇护友人的恶龙了，派出所根本就没有拦他们，径直放他们离开了。 还真别说，这种颐指气使挥斥方遒的感觉好像还是挺爽的。 临走，沈光林留下了一句话：“你们要是不服就到我们单位去投诉，随时欢迎。” 目瞪口呆，呆若木鸡，鸡犬不宁。 羊毛卷中年妇女心绪万分，她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不就是长城集团么，外商就了不起啊，外商就可以为所欲为啊：“他们是谁，怎么这么嚣张？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们，这是在为虎作伥！” “女同志，你说话要有证据，你的儿子在歌舞厅和人打架斗殴，现在处罚决定出来了：各自罚款1000快，对方的钱已经交了，你们也赶紧把钱给交了，不然留下了案底，将来......” 派出所才不怕你威胁呢，他们又没有吃你家大米。 “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我告诉你，我老公可是石油部第五管道公司炼化厂的...” “谁还没几个官面的亲戚了，我七叔公的二大爷的小舅子还是中组部的部长呢。” 沈光林他们走了之后，羊毛卷妇女也并没有讨到好处，反而给自己惹了一身气，竟然还要交罚款。 “长城生物科技公司是吧，我可记住了！” ...... 在派出所过夜的事只是一件小事，一路上，除了沈某人疯狂的嘲笑，他们三个谁都没有解释。 嫩葡萄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腥，几个人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几个人虽然年纪大了，但年轻的时候也都不是善茬，尤其老马和老王，军区大院长大的，打架是常有的事。 不过，这次被捉进去，也让老马觉得，现在有身份有顾虑了，以后不能这么玩了。 沈光林把三个人带到了长城生物基地，美其名曰：接风。 老张也说好久没吃这里的烤全羊了，想念的紧，今天能不能给整一只？ 当然是可以的。 其实烤全羊并不好吃，羊肉有些硬，牙口不好还咬不动，反而是烤五花肉更好吃一些。 有特聘的大厨在，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 他们三人分别是沈光林不同时期的朋友，不过都对生物基地这个餐饮场所充满了感情，这个地方他们都来过的，熟的很。 在这里，他们还找到共同语言和回忆了。 沈光林的长城生物基地营业有些年头了。 每次，当他们嘴馋了，学校或者单位伙食不好了，无论现在的老王还是读书时期的老张，就会纠集三五个人过来打牙祭。 沈光林专门吩咐过，自己的朋友过来了，什么都不要过问，招待就是了。 不差钱！ 因此，每天都有不少打着沈光林朋友名义的秋风一族过来混吃混喝。 即使沈光林在这里他们往往也不用过来打招呼，咱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打搅人沈教授的，大家得识趣。 故地重逢，大家都很开心。 沈光林的这个不是饭店的饭店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多朋友和善缘，这远不是金钱能比的。 几十年之后，一些大明星大导演回忆起当年，都说沈教授的长城生物公司里面的羊肉和狗肉做到最地道，好吃，香。 大块吃肉，小杯喝酒。 喝着五粮液，谈着红高粱。 “《红高粱》准备的怎么样了？”沈光林喝不惯浓香型的酒，他自己抿了一口三大革命，现在只有沈光林自己和茅台了，其他人想喝，他不招待。 沈光林也没有继续提打架的事了，反而问起他们关于电影筹备的事。 “其他都挺顺利的，高粱苗已经种下去现在都发芽长出来了，就是男主角的人选还没有找好。” 其实老张也没把打架的事放在心上，他想的还是如何开展工作，这毕竟是他执导的第一部电影。 “为什么不找江文试试呢？”沈光林问道。 “谁？” “江文啊，中戏毕业的。我看过他演的《末代皇后》，他在里面演溥仪。” 其实，沈光林并不知道的是，《末代皇后》这部电影里还有个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呢，叫做傅一伟，她后来饰演过苏妲己的，人长得很漂亮，如果穿越八十年代都可以做女主角的，只可惜这个人大约是被抓了，坏了名声。 既然沈老板交代了男主角人选可以考虑江文，那就赶紧托人去问问看吧。 文艺圈的事，虽然盘根错节，但是圈子确实很小。 中戏毕业的学生里面确实有个叫做江文的，分配在了青年艺术剧院做话剧演员，形象还不错。 不过，他现在人在湘南呢，据说是正在拍戏，拍的是谢进导演的戏，叫做《芙蓉镇》，女主角是刘小青。 哎呀，这一个个的都是名人啊。 谢进如果不拍爆炸版西游记，那就是个好导演。 而刘小青就真的是个好演员了，一直演到了2020年，人家少年成名，结过几次婚，当过首富，一生跌宕起伏几十年。 既然江文是沈老板特意交代的，那就叫过来看一看吧，试试镜。 《芙蓉镇》是魔都电影制片厂正在拍摄的一部电影，沈光林说想见一见他们，邀请他们访问一下长城集团和长城农场。 原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竟然真的轻易的就办成了。 无他，沈光林在魔都的影响力太大了。 这是沈光林建的一栋楼，也是他给自己修的一条路。 在魔都，沈某人简直就是予取予求的，他提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那就一定得满足。 因此，沈光林只是让人给魔都电影制片厂打了个电话，阐明了一下自己对电影的理解和喜好，然后，他们整个剧组的人都来了。 进京汇报工作。 时代特色的好借口。 年轻时候的刘小青，果然是很好看呢，不愧是全国最有名的女演员之一。 去年刘小青还主持了春晚，再早一年，春晚邀请了陈冲，这个女人就有点过分了，她竟然说她不是华夏人，她是花旗国人，真让人唾弃。 沈光林亲自出面接待了《芙蓉镇》的一行人。 招待宴又是烤全羊，又是在长城生物基地。 沈光林说了，长城集团出资拍摄了《红高粱》，现在准备想找《芙蓉镇》的摄制组取取经，另外，他个人也仰慕小青姐已经很久了，这次一见，果然不一般，算是圆了一个梦。 这话一说，别人都还好，只有江文的脸色变了，他紧张了。 江文和刘小青两个人的关系果然不一般呢，这就算是瞎子也看的出来。 据说，他们就是这个时候结下的深刻的革命友谊吧。 不过，从此也证明了江文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因为小青逃税被抓之后，是江文张罗着帮还的债。 只是，刘小青现在已经是个二婚女人了，沈光林当然不会去做破坏人家家庭的事，江文大可放心。 江文今年才23岁，他不想别的，就想完整的拥有刘小青这个女人。 正文 第五三四章 语言 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 江文有他得不到的烦恼，就连李蓉也是如此。 李蓉和沈光林领证许久了，原本以为很快就会举行婚礼的呢，结果一直拖着，一直都没有下文。 她当然知道，其实他是关心她的。 但是，她不知道，他啥时候才能给她想要的这一切。 去年年底，沈光林一波骚操作，直接让中组部的不少女孩子飞速的脱了单。 不光是单身的女孩子们，即使是有对象的那些人，只要姿色还不错，有些也一并分了手并重新和沈光林实验室的研究员们自由组合成了新伴侣。 就差离婚再嫁的例子了，不然，沈光林就是中组部的罪人。 这个年代的爱情，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枯燥且无聊。 这也没有什么好指摘的，也不要觉得人家女孩子功利，想找个跟你同甘共苦的女子可没那么容易，就是元帅夫人有时候都靠不住，更别说普通人了。 也不要觉得人家做实验室的研究员就没情调。人家的学历好，收入高，有大房子住，还能出国，尤其是能够带着家属出国，这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有这样的条件，别说你只是一个部委单位的普通职员了，就是明星也娶得的呀。 就算是到了2020年，给你一个京大毕业，有京城户口，有京城房子的小哥哥，你会不会动心？ 更别说是1986年的当下了。 结果，这样的事情一发就不可收拾了。 从今年开始，沈光林实验室的研究员们陆续有人申请结婚了，甚至还没毕业的小崽子都在问，可以先结婚再毕业不。 这是一个难题啊。 这个年代大学生在学校都不准恋爱的，没读大学就结了婚的除外。 但是，在沈光林的实验室里当研究员，你们竟然就想结婚了？ 这件事沈光林很高兴的批准了：坚决同意！ 这都不是事啊。 不光是沈光林思想开放，还有就是那些人不结婚是真的不行了啊。 过年的那段时间他们玩的太嗨了，大部分人都没有刹住车，而且也没有注重打开男女关系最正确的方式方法。 年轻人，开车的时候只知道踩油门，宁伤身体，不伤感情。 要知道，女孩子的青春期是很短暂的，一旦生了孩子，那身材，往往就不是你的梦想型了。 年轻人啊，不懂熟女的好，只想把少女变大嫂。 1986年是虎年，虎虎生威，这一个难忘的春节。 很多男孩子和女孩子，都在这个春节前后发生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春节刚过完，才是二月出头，刚过了理发不死舅舅的日子，很多女孩子就惊讶的发现：自己该来的亲戚没有来呀。 这可怎么办？ 这应该是好事吧。 终于各项条件都具备了，有户口，有学历，有工作，有房子，还有积蓄，不结婚干什么？天天白给你睡么。 一个一个的申请结婚也是麻烦，沈光林就提议：你们干脆办个集体婚礼吧，单位出钱，包个好点的酒店，咱们一起聚一下热闹一点。 现在，京城大学开往中组部的通勤车上已经有几个大肚子了，她们的话题也已经不再聊什么衣服好看哪里好玩了，她们现在聊的话题是如何养育孩子，今天你家毛毛又胎动了吗。 扯淡不，怀孕三个月就可以胎动了？ 酸味都还没泛过去的吧。 当然，也有人会问起李蓉：蓉姐，你和沈教授打算什么时间要孩子呀。 李蓉还能怎么回答，她的婚礼还没举办呢，被她们这些小浪蹄子给抢了先。 这些个女人，在还是女孩子的时候背后偷偷议论李蓉没结婚呢就和沈教授睡。 现在，她们尝到人事了，怀孕了，反而羡慕起李蓉那么早就知道了女人滋味，真是羡慕呀。 看沈教授天天跑步，就知道他身体肯定不错，哪像自己那口子，学问虽然高，但是才几下就累得不行了，还得自己上去。 你们羞不羞？ 都是女人，这有啥羞的呀，谁还不谈论男人呀。 其实李蓉也不知道沈光林是怎么想的，他不愧是在生物上很有作为的男人，每次避孕措施做的妥妥的，就是不带T都没有一次失误。 李蓉有时候就在想，要不要趁危险期的时候拿针扎上几个洞。 要说沈某人沾花惹草移情别恋了吧，也并没有，他每次回来该耕耘时还是那么卖力，也会沉迷于她的温柔乡，自己似乎也并没有失去作为女人的吸引力。 但是，要说什么时间结婚吧，看他也并没有给具体日子的意思。 还是不想这些烦心事了吧，听说著名影星刘小青来了京城，李蓉当然得去看看。 当然，这个二婚女人并不是她的威胁，这个她懂。 当初的周筠也是来势汹汹的呀，不知怎么就做了长城电器的代言人，很多人以为沈教授会近水楼台呢，结果也并没有。 那个女明星最后嫁给了经常在长城基地混饭吃的胡建人张见亚，听说最近她出国去了，连长城电器的形象代言人都不做了。 这些莺莺燕燕都不是事，她从来不刻意的去管着他，这样的男人，拴不住的。 可是，当李蓉看到《红高粱》剧组的女演员李媛媛时，顿时觉得有些不好了，这个女孩子应该是个威胁呀。 这也是媛媛老师第一次见到沈光林的对象李蓉，也就是他们常说的老板娘。 老板娘并不老，气质雍容，很大气，长得漂亮又有气质，跟沈教授很配。 沈教授能够有这样的对象，怪不得从不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呢。 她一见面就觉得自己败了，一句话都不用说，她就知道自己败的很彻底，根本都不用质问沈光林什么意思，因为根本没有立场。 有这样的女子，自己是男人的话也不会在外面乱搞的呀。 其实，媛媛老师这样想的话，就说明她根本不是男人，男人在外面胡来，跟家里有没有漂亮老婆没有关系。 不信你问问读者，他们大保健的时候是不是再丑的都没放过，反正是出了钱的，总得回了本。 李媛媛觉得自己不如李蓉，殊不知，李蓉见到了媛媛老师，她觉得这个女孩子跟以往见到的那些庸脂俗粉也不一样呢。 长城娱乐公司不是没有美女，香江那边就有一大票呢，年轻的成熟的都有，即使美貌如关之琳，她都没觉得会有压力。 但是，面对这个叫做李媛媛的女孩子，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寻常。 因为，这个女孩子长得太好看了只是一个方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李蓉从这个女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妹妹的气质。 这就很要命了。 老沈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吧。 员工们的集体婚礼开始了，不缺少知名的主持人。 在央视主持天气预报的李萍是个人选，主持过春晚的刘小青也是个人选。 在婚礼上，别的环节都不重要，但是有一个环节特别重要，这是李蓉特意要求加上去的，那就是拜高堂之后，还要有个感谢恩师的环节。 师傅和师娘都是要出场的，这是一种语言。 正文 第五三五章 贷款（1） 语言不光是指说话，也可以用肢体行动或者一场活动当做语言来传达信息。 集体婚礼就是这样的行为，这可以说是一场秀，也是一种语言。 大家打破了常规，采用了一种奢华又朴素的方式来展示沈光林实验室的豪气和情怀。 这样既显示了气魄，同时又节约了时间，节约了时间就是节约了成本不是。 婚礼宴席上，嘉宾云集是肯定的，山珍海味不一定有，但是大鱼大肉也是不缺少的。 在缺少油水的年代里，有这样一顿大肉吃，过瘾！ 而且，这还是一场全新全自助的宴席呢，宾客们可以尽情选择自己喜欢的吃食，牛羊肉管够，全聚德的师傅都亲自上门做烤鸭了。 这样的婚礼，这样的话题，谈个10年都不过时。 这场集体婚礼就在热热闹闹熙熙攘攘中结束了，有人是来看新娘的，比一比哪个更漂亮；有人是来看主持人的，圆一圆自己的追星梦；有人就是单纯来混一顿好饭的。 一场婚礼下来，无论新郎还是新娘抑或是观礼嘉宾都很满意。 宾客们临走还打包了剩饭剩菜，欢天喜地的各回各家了。 新人们也轻车熟路的直接住到了新材料公司的家属区里，那里就是他们以后的家。 现在两个人终于是合法居住了，每个女孩子早就装修好了她们的新家，也装饰好了她们的梦。 婚结了，梦就圆了。 跟着沈教授真的好，他举止大方，行为大气，为了学生们竟然办起那么排场的结婚场面，那一溜接亲的小汽车真是气派啊，果然是令人羡慕呢。 而且，学生中有不愿意继续走科研这条路的，或者说不适合走科研这条路的，沈光林就把他们放进了长城公司里，这是天子门生，起点好，机会多，而且对老板也更忠诚。 通过这场婚礼，大家都有了属于自己的收获 李蓉也是用这样的语言告诉某个外人，我才是主母，其他人就是想进来，也只能是做小。 沈光林不知道李蓉还有这样的心思呢，他根本就没往这边想，他想的是，等长城大厦建起来，就用其中的一层当做求婚礼，再向李蓉正式求婚。 当然，对于妹妹，他也是这样打算的，也是一层楼，不同的楼层就是了，不怕打架。 可是，这栋大楼有99层呢，难道？ 也不是不行。 哎呀，这事以后再说吧。 最近，他在想着另外一件事了，那就是今年的资金使用计划。 长城集团要建设总部，因此，今年拨给实验室的预算就要打折扣了。 甚至，未来两三年都会如此。 在这种情况下，实验室也得缩紧银根过日子了，或者，赶紧出几个热门课题找冤大头募捐，这才是他们的正途。 现在，长城集团不但不能大量捐款，还得让沈光林想办法找地方帮他们借款呢。 长城集团有那么多人呢，你们自己筹划不是一样的么？ 不一样。 这件事是有隐情的，沈教授亲自出面好一些。 他们了解他。 这不是真的为了借钱，这是为了显摆，显得长城集团有钱。 有明目张胆显摆的机会，沈某人错过了恐怕将来会生气的。 事情是这样的，为了建设长城大厦这座摩天大楼，长城集团的财务经理们想了另一个资金使用计划：那就是找银行贷款。 沈光林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他们说，这是最划算的做法，根本原因还是汇率差的问题。 而且，他们还设计了一个比较新颖的资金操作模式，他们汇报说，“我们可以尝试用外汇做抵押，从银行进行低息贷款人民币。” 怎么个抵押法？这难道是什么新套路吗？ 当然不是。 长城集团的打算，就是可以把外汇借给国内的某家银行活着政府，然后再通过他们从银行里面借出相应的人民币用于搞建设。 过几年，再把人民币一还，万事大吉。 毕竟，现在美元换人民币可是吃大亏了，而建设长城大厦，还真的要用到不少人民币呢，不可能全部都采用暗箱操作的，想要合法经营，还是有足够的人民币使用起来才比较方便。 而且，长城集团在海外银行的存款证明文件都拿过来了，一口气拿了5个亿美元过来。 长城集团真的剥除掉这部分资金之后，他们能够使用的外汇其实也不多了，再拿出更多，估计就该影响正常的生产经营了。 最近不是有很多人质疑长城集团能不能有足够的资金搞摩天大楼的建设吗，这也是显示实力的一种手段不是。 5亿美元确实是一笔很大的钱了，这笔钱拿出来，用来打破质疑再好不过。 行吧，出去装，也要装的有水平，沈光林决定亲自去银行的总部问一问贷款的情况了。 做好先被人拒绝，然后自己拿出银行本票，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对方一看银行本票，吓得瑟瑟发抖。 搞建设嘛，自然得去建设银行。 老李的同学就在这里，当副行长，姓刘，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沈光林再也不是当年的无名小白了，他来到建行银行总部，即使没有老李的关系，一样能轻易的就见到这位刘副行长。 其实沈光林根本不用认识银行里面的人，他只要报出自己的名头就可以了。 当然，约见行领导这件事是秘书们代劳的，他们直接说：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的沈光林教授想见见咱们银行的领导。 领导一听，再繁忙的工作也得拨冗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在后世，总行一般是不办理具体业务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他们的一楼依然是营业大厅，车水马龙，人流不息。 大家大都是在银行大厅里排队办业务，沈光林却不一样，他带着助理直接跟着大堂经理就去了领导的办公室。 这是领导特意交代的，就差没下楼等着了，如果不是老李的这层关系，他肯定早下楼了，毕竟，这是研究出了克隆牛的沈教授。 “沈教授，久仰大名了，今天一见，果然非常年轻啊，看年龄，您还不及我家孩子大呢，但是您取得的成就，让我们这些老头子都汗颜啊。” 刘副行长很热情，这是一个头发齐活的中年人，果然，不搞理工科的话，头发就都健在。 面对夸奖，沈光林也只能笑着谦虚并接受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想低调一点都不行，实力不允许，老李也不允许啊。” 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 “沈教授，我可以叫你小沈吗？” “当然可以，你毕竟是老李的同学，老李是我岳父。” ...... “你今天过来是？”互相寒暄几句之后，刘副行长问起了沈光林的需求。 “我过来想谈一笔贷款。” “贷款？谁不知道你的实验室放着大笔的存款呢，根本就不缺钱，怎么会想到银行来贷款的。” 这个年代银行的贷款业务是很难受的，他们一般情况下只能贷给国企，如果要贷给民营企业的话，就需要有足够的抵押物。 沈光林把这件事的解释权交给了助理，助理也没有迟疑，直接说道，“沈教授这次过来，并不是代表我们实验室来贷款的，他是代表长城集团来谈贷款的。” “啊，长城集团？就是长城电器吧，他们生产的冰箱洗衣机电视机挺不错的，可是，要贷款得有抵押物啊，不然，这事情可不好办。” 刘副行长甚至有点不想接待他们了，能找到自己的，一定是有困难才来的，他并不愿意接这样的茬。 “抵押物当然有，我们有国外银行的存款证明，咱们这边也可以开具相应中文证明的吧。” 这就是沈光林来的目的了，贷款真的是其次，主要还是为了宣传他们长城集团有钱，有实力，有存款。 “这当然是可以的。” 国外银行的存款证明大都是英文版的，想在国内使用，就得有一系列的手续要走。 刘副行长自己并不办具体业务，他只能亲自带着沈光林们到特定窗口进行办理，然后，自己就借口有事先溜了。 万一，他们没什么像样的抵押物，还要贷款，自己是批还是不批啊，交给下面的人拦一拦，也好有个缓冲。 这毕竟是自己同学的女婿，还是不要把自己陷进坑里的好。 长期处在窗口的工作人员接触外汇就很多了，早就有点习以为常的意思。 既然是领导托办的业务，领导又没陪着，就说明自己公事公办就行，态度好一点就是了：“有海外亲戚？” 沈光林愣了一下，“没有啊。” “没有亲戚在海外工作，怎么会有外汇存款的呀？” “哦，这是公司的存款，你帮我开个中文版的存款证明就好了，我拿去做贷款资料。” “哎，您这话说的，既然是刘行长交代的，那不行也得行啊。我看看这是多少钱，开头是5，123456789...这是几个零啊？” 办事员已经有点眼晕了，这个存款证明是真的吗？ “八个零吧，九位数，加小数点就是十个零，钱并不多，刚好5个亿。” 接待员的手一颤抖，钢笔把纸都戳穿了。 正文 第五三六章 借钱（2） 5亿美元的外汇存款单子！ 这件事真的不是窗口办事员能够办理的了。 他甚至都不能理解，什么样的公司才能够有这么多的存款。 而沈光林也没准备他能办理好这样的事情。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就这样愣着过了好久。 办事员这才冷静下来。 无奈，办事员只能带着沈光林和秘书重新回到了刘副行长所在的办公室。 这时候，刘副行长已经在日理万机了。 他批改文件的态度和神情很是专注，都忘记了沈教授过来拜访过他的。 甚至，他从上班开始，大约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呢，根本不认识什么沈教授。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刘副行长这是要公事公办了。 见到几人敲门进来，他一本正经的问道：“小陈，你有什么事吗？” 仿佛，他并不认识沈光林这些人，虽然就是他带他们下去的。 但是，现在又没有录音录像，你们肯定是眼花了，我老刘没干过这种事。 这位叫小陈的办事员小心翼翼的做着汇报：“刘行长，这位您带过来的沈教......” “办事就办事，汇报公事面前无私事，正常的办业务，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是了，不要扯闲篇。” 刘副行长一身正气凌然的打断了小陈的话，不准备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好的，我明白了。”小陈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领导的格局高啊： “沈教授手里有一张渣打银行开具的存款证明，他们想要开具一张中文版的存款证明出来。可是，咱们银行没有验资的能力，这件事还得求助在香江有办事处的人民银行才行。” 小陈其实已经相信这个银行凭证是真的了，因为他们行处理过渣打银行类似的存款证明，文本和格式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金额小一些罢了。 沈教授那么有名，也没必要跑过来故意消费他们的吧。 “存了多少钱的外汇，还得求助人家人行？” 刘副行长在笔记本上随便乱画着，做出一副漫不经心又工作认真的样子。 “五个亿！还是美元。” “什么？” 刘副行长的笔一下子也把桌面上的纸给戳破了。 他重复了小陈之前的行径。 “多少钱？” “五个亿美元！咱们行还没办过这么大额的业务呢，可能办起来没有那么快，需要的手续也还需要领导斟酌。” 沈光林当然知道这件事办起来没那么快，他的目的也不是真的办理一份中文证明，真要贷款的话估计不需要这个也能办成。 依照长城集团的资质，跟地方政府开口，办点贷款应该不难的吧。 他早就明白了手下人的目的：通过做这件事，自然是要把长城集团非常有钱的这件事宣传出去的。 至于要不要办贷款，这件事并不重要。 他们的最主要意图就是：长城集团还有5个亿美元的存款呢，仅此而已。 操作手法简单而又粗暴。 因为，长城集团要建设总部摩天大楼，很多人开始怀疑他们的钱会不够用，会不会挪用客户的钱给自己用掉了。 尤其，这种流言已经开始影响到正常的结算周期和生意往来了。 这次，他们把自己的存款拿出来晒一晒，就是消弭不良影响用的。 恐怕，这也是长城集团那帮鸟人要他沈某人出面的原因吧。 这个装逼的机会肯定得留给老板啊，不然将来肯定要穿小鞋的。 大刘最近被沈光林整的很是狼狈，很多人分析，大刘太跳了，抢了老板的风头，这怎么能行。 还是你们最懂我啊。 “小沈，沈教授，这笔款子，能不能先转到我们银行的账上，这样办理贷款会更方便一点。” 刘副行长已经果断的准备给沈光林批准贷款了。 这可是5亿美元，换算成人民币的话，都能换20多亿人民币了。 要是再灵泛一点，还能换价值更多的东西呢，有这笔钱在，什么样的楼盖不起啊。 “当然不能。”沈光林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是需要进口的，为了结算方便，自己总得留着这些外汇呢。” 沈光林明白，自己不是来贷款的，自己是来显摆的，要是真的把钱转到建行的账户上，那就装逼装成煞笔了。 “那我们可就得查证一段时间了，毕竟这个文件的真实性我们也得验证一下不是。” 可以，这是题中应有之意。 沈光林也不着急，留下复印件让建行去做验证，自己带着秘书回学校去了。 自己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比如，红高粱剧组开拍了没，自己可是监制。 消息传播的速度总是很快的，长城集团竟然还有5亿美元存款的事，在一定层面上迅速传播开了。 甚至，远在魔都的市领导也打来了电话，“小沈，你贷款为什么还跑到京城去了，在我们魔都就能办理的呀？”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有人质疑我们的实力吗，我们这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5亿美元拿出来，这是做宣传用的。” 沈光林做着解释，他别的领导都不怕，就怕魔都的领导产生误会，毕竟，人家的正副领导将来都会很厉害。 这个友好的关系建立起来可不容易，那得维持好了。 “你个小滑头，我明白了，这是做广告对不对，这是个很好的活广告啊。” 领导顿时知道了沈光林的意思。 长城集团和魔都政府这段时间都遭受了一定程度的质疑，但是，他们建设摩天大楼的决心并没有动摇。 大约是沉吟了一小会，领导又有别的想法了： “小沈，我也有个不情之请，只是不太好意思提。” “您说？” 沈光林瞬间也明白了领导是个什么意思，他也有这个打算呢。 肯定是想自己的这笔钱了。 “你们的这笔钱可不可以借给我们市政府呀，想要人民币可以随便拿的，我们也可以用高速路或者港口码头的收费权来做抵押。 你也知道，现在全国都缺外汇，有了这笔钱，魔都就可以得到更好的发展了。 我知道你们也有难处，长城集团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资产，但是...” 领导的反应速度果然是很快的，他自从知道沈光林的目的不是贷款之后，瞬间就想到了这笔钱的其他用处。 但是，他也知道，长城集团恐怕不是沈光林一个人说了算的。 因此，他也只是象征性的试探一下，成不成的也算尽力了。 “可以的。”沈光林回答的很肯定。 “什么？” “我说可以的啊，这笔钱可以借给咱们魔都市政府，只要我们需要支持的时候，你们给我们一定的支持就是了。” 沈光林做出了肯定的回答，他知道这位领导日后的去向，现在给他支持，将来就是自己的一片坦途。 “哎呀，这太好了，你要是在魔都，我一定得找你喝几杯。” “一定一定。” 然而，魔都的领导还没找沈光林喝酒呢，李家的老爷子却来找他了。 不用想，肯定也是钱的事。 5亿美元，还是现金，长城集团竟然有这么多钱，沈光林竟然能随意的支配这笔钱呢，这可不得了。 沈光林这次回到京城，确实也很久没有去拜访老爷子了。 这次再过去，他就没有带李蓉过去了，而是带着秘书一起去的。 沈光林就知道，他们谈的肯定是钱的事，所以，带着工作秘书，总是不会错的。 不看别的，就看老爷子这里的阵容就知道了，好几个一看就是干部模样的人在这里，就知道今天的活不轻松。 “长城集团真的还有5亿美元的存款？” 老爷子知道沈光林和长城集团这段时间干的事，他们在桂西投资了一个亿美元用来搞工业制造，在魔都又拿出了一个亿的先期资金搞摩天大楼，现在还有5个亿的存款呢，这加起来不是有7亿美元了，而且应该还没伤筋动骨呢吧。 老爷子再问，其他人在听，都特别专注。 5亿美元是个概念？ 就不说国企了，整个国家，当前的外汇储备也只有20多亿美元。 国家不是没有见过更多的钱，而是要发展经济维持收支平衡，要把每一分外汇都用在实处。 为了经济的发展，大领导都决定裁军100万了，这件事推动起来很难，领导也只能忍痛先从自己的部队下手，这才推行下去。 如果，他们知道，这5亿美元是他沈光林个人资产的话，那就根本没法想象了。 正文 第五三七章 秋风（3） 刘副行长在银行工作30多年了，一路风风雨雨很不容易。 他能出现在李老爷子在西山别墅的家里，主要根据的不是位高权重，也不是他和小李是同学关系，更主要还是他是长城集团存款存单的见证人。 周围坐的都是各部位的领导，他只能安静而乖巧的坐在沙发后面的椅子上，两只手规规矩矩的放在文件夹上。 文件夹里面就是人行传过来的证明文件，表示长城集团在渣打银行的存款真实而有效，并且，这笔钱存放一年有余了。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5亿美元啊，他工作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现在，国内的任何一家企业，即使是石油进出口公司，他们账上也不会有这么多钱的。 现在，国企赚的每一分外汇都是要上缴的，你想自己使用，还得是上级部门返还回来才行。 全国一盘棋。 在国家经济如此困难的当下，有这么多外汇放在账上，就是一种浪费啊。 然而，长城集团是港资，互相交叉持股的母公司在海外岛屿，至于真正的老板真的是谁，还真的不好说。 沈光林经常到李老爷子这里来，在这里见到过不少领导，有些多年过去了依旧活跃在荧幕上，有些就在某次浪潮中不知去向了。 沈光林也没有着急说话，他先是跟各位领导打了招呼，并且连带刘副行长在内都致了意，这才回答道：“是的，这5亿美元确实都是长城集团的资产。” “你们真的想用它抵押贷款？” 问话的是另一位中老年人，颇具威严，但是语气慈祥，毕竟，沈光林不光是一为知名的教授，他还是李老爷子的孙女婿。 沈光林笑了，“当然不是真的，如果长城集团想贷款，在京城，在津门，在深城，他们哪个不给贷款？而且长城集团的固定资产并不少，不缺少抵押物。” 这是真的，长城集团的规模已经非常大了，而且他们在国内的任何一家银行都没有过丝毫的贷款，只有存款。 想贷款，真的就只是一句话的事。 然而，他们存款的数额向来是足够用的呀，根本不用贷款啊。 只是，长城集团的这些资产全部分散在各个银行系统之中，并没有被整合起来。 不然，凭借这些存款，足够应付在国内的各项花销了。 建设长城集团总部基地要话费大量的钱，就算是这样，都还没有影响到他们在国内推进大学教师住宿区建设的步伐呢，怎么会真的缺少资金。 大家都是人精，瞬间也就明白了，长城集团这是故意显示自己的实力呢。 不过，大家的目的也并不是帮助长城集团解决资金困难的问题，而是打上了这笔存款的主意。 “沈教授，我是机械部的XXX，现在国内各家企业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技术改造，但是引进先进的生产线的话，外汇就显得严重不足了，大家都知道你是一个爱国科学家，你们的这笔钱能不能借给我们应一时之急，我们也不白用，利息照给，而且我们有人民币现金，可以互通有无...” 现在，国内的企业，尤其是央企，他们是不缺乏人民币的，钱不够了再印刷就是了，他们缺乏的是外汇。 但是，很多企业的创汇能力是有限的，因此，面对5亿美元，他们即使身为大佬，也真的有些坐不住了。 看到机械部的人抢先下手了，其他人也是坐不住的，纷纷开口说起了自己的诉求。 要不说华夏是个善于妥协的民族呢，沈光林都还没开口呢，他们已经达成了协议，这5亿美元已经有了各自的去处。 而且，他们保证了，长城集团想用人民币的话可以随便用，都不差钱。 一句话，长城集团可以用这5亿美元，获得他们的友谊。 估计，正是因为如此，老爷子这才愿意牵线搭桥的吧。 也是煞费苦心了。 沈光林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他斟酌了一下，只能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因为，他们的大腿还是没有魔都那两位领导的大腿粗啊。 “感谢各位领导的看重，从李爷爷这个方面讲，大家也都是我的叔叔伯伯，但是，在这里我不得不拒绝大家了，因为，这个钱长城集团已经借给魔都市政府了，一女不能二嫁。” 沈光林说了长城集团和魔都市政府达成的战略合作关系，他们已经把这个钱借给魔都使用了，真实爱莫能助。 “什么？他们威胁你们了，照我说，你们的大楼就不该建在那里，建在京城多好，提高华夏形象，好处多多。”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要是90年代之后，沈光林确实有可能把总部基地放在京城。 但是，现在这个时刻，最安全最稳定的还是魔都。 “魔都市政府是一个开明开放的政府，他们当然没有威胁长城集团，这也是互助协商的结果。长城集团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我只是一个代言人而已。我很理解你们需要资金，不过，这笔钱只有魔都市政府说了才算。” 沈光林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能这么绝情，毕竟这些人的友谊也很重要，也不能白费了老爷子的一篇苦心。 “这样，我的实验室，我在京城大学的沈光林实验室，目前账上还有4000万美元的外汇呢，虽然这笔钱不多，但是借给大家应急也还是有点作用的。”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沈光林实验室的账上放着外汇的事大家早就知道，如果不是李老爷子在，如果不是大领导打过招呼，这笔钱早就被他们给划走了。 在国内，还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吗。 现在，沈光林提出来说可以借给他们应急用，这简直太好了，比颗粒无收要强。 至于那5个亿，既然已经被魔都政府给拿走了，想分点出来恐怕不容易，也只能走一步且看一步了。 就这样，沈光林给自己留下了1000万美元，剩下的钱各家部委给分了，见者有份。 这笔钱虽然不多，但是每家五六百万还是有的。 人家也不白拿，真的给兑换了人民币送过来。 而且，为了表示不让你们实验室吃亏，连汇率差都给补上了。 名义用的也很好听，就是叫做支持科技发展，这是给实验室的捐款。 比如，农业部没钱，但是有地，他们就问：你们长城集团的生物公司还要地不？ 当然要啊，但是这次就不能要京城或者冀州的土地了。 真正的好土地还是得去齐鲁，那里可是全球三大果园和三大菜园之一，特别适合进行蔬菜种植。 事情有利有弊。 自从沈光林放出“长城集团特别有钱”的消息之后，过来找他打秋风的人简直络绎不绝赶都赶不走。 隐隐威胁的有，不停哭穷的有，自荐枕席的也有，沈光林疲于应付，决定出去躲一躲了。 这次再出门，就不能一个人出去了。 夫人早就说了，下次出门得一起出去，不能再随便领小骚蹄子回家了。 咱啥时候领过小骚蹄子了？ 不过，沈光林不敢这么说话，他想说他和媛媛老师其实是清白的，但是内心还有一些不清白的因素在里面。 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最大。 这次计划的行程是先去魔都，到那边安排一下工作之后再去香江。 因为，再过几天，大约是5月19日吧，世界杯预选赛就是开赛了。 华夏队形式不错，最后一场对阵香江，平了就能出线。 正文 第五三八 招待（4） 沈光林想出门，随时都可以走。 他在京城大学的地位就是后世国企那些无欲无求的大老爷们。 这些人不求上进，有能力，有资历，但是对于升职和加薪没有丝毫兴趣，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摸鱼，然后等老了有个养老的地方。 国企，是为了盈利么，就是为了养老。 或许，沈光林也是这样的想法吧。 比如，学校曾经想过让他来做物理学院的副院长，沈光林明确的拒绝了，他不愿意做这样的行政性工作。 学校表示很理解，以后无论要给他加担子还是有其他想法，都会主动征求他的意见，他不想做的，学校便放任了。 沈光林是个烂漫爱自由的人，为了不受学校的管束，他的实验室甚至连国家的科研经费都可以不要，这就很明显了。 即使是国际上最有名的实验室，他们的经费主要来源也是财政拨款呢。 当然，沈光林的实验室也已经算是国际上有名的实验室了，目前排名全球第三十五，算是挤进了第一梯队。 看看排名最前面的都有谁？ 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花旗国能源部的，最有名的是搞出了曼哈顿计划； 贝尔实验室，电话就是人家发明的； 布落德研究所，在生物科技和基因方面全球领先。 沈光林的实验室成立才几年，已经有这个排位，非常不容易了。 现在，沈光林自己请假倒是容易。 但是，李蓉参加工作之后，反而不太好请假了。 她日常的工作内容是什么，沈光林从来都没问过，似乎是做档案管理的吧，不然中组部能干什么，收集思想汇报么？ 反正不重要，任命封疆大吏的活还轮不到她来做决定。 整个中组部都没有这样的权力。 但是，就她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工作岗位，反而是极为讲究组织和纪律的。 李蓉想请个长假，他们还不批准，说是没有这个先例。 领导说了，你请假归请假，请个三五天也就是了，这一请就是一个月，而且后面还不一定，这让领导怎么批，根本没这个先例啊。 批准了不就是有先例了么，难道非得逼迫的人家离职不成。 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没了工作，要下海，那得多可怜啊。 尤其，李蓉还不想离职呢，她还是挺享受一群同事们以她为中心进行各类社交活动呢。 单位里的女同事很多都是沈光林实验室的女眷，她们会不维护老板娘的地位和权威吗，这情商得是有多低呀。 所以，李蓉喜欢这份工作，她每天上班都不开车的，就跟着班车一起走，大家嘻嘻哈哈上班，嘻嘻哈哈下班，快乐似神仙。 无奈，沈光林只能动用一些属于自己的小手段了。 他沈某人受到国外知名大学的邀请，邀请他和夫人一同出访，你们给不给批准？ 还不给批准，那国外元首的邀请你们批不批准？ 这就没办法了，不批准都不行，外事部门都来问了，沈教授怎么突然就被人家元首邀请了，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这谁知道呢，不过李蓉的假期倒是批准了。 而且，沈光林表现的更过分，他一请假就是三个月，完全不把领导放在眼里。 因为，他是真的打算要出一趟远门了，不为别的，这不，世界杯又要来了么，他想出去看看。 马拉多纳的上帝之手应该就是发生在这届世界杯了，因为再过几年，他就老了。 此外，沈光林还产生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他也想试验着看看。 然而，沈光林提出说想要出国去几个月，在如此关键的时间点，很是惊到了一些人，也吓到了一些人。 之前来找沈光林打秋风的那些人，很快就受到了清算。 连大领导都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沈光林得到的消息是，领导用西蜀方言讲的：沈光林同志，已经付出了那么多，他为了国家科技的发展已经做到了所能做的一切......我们不能让战士们流血又流泪，沈光林是我们的好同志，是一位好学者，他在背负着民族命运艰难前行的时候，谁要是让他再背上别的包袱，我就让他卸下肩膀上的担子，让给别人去背。” 这番话，让人胆战心惊而又杀气腾腾，但是又充满着温度。 沈光林很感动，然后又多吃了一顿狗肉和二两黄酒。 还好，沈光林不是情商低下的人，他没有说过别人的任何小话，反而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压力啊，自己过得很开心。 为此，在魔都的领导都打来了感谢的电话。 “沈教授，天地良心，我们可真的没有逼迫你呀。” “当然当然，没有没有，我现在就去魔都，咱们见面聊，我在魔都一向很开心，其他所有都是讹传。” 从京城到魔都很近，坐飞机一下子就到了。 沈光林和李蓉一来就又住进了和平饭店，这是顶流科学家的待遇，接待标准妥妥的。 当然，这个费用沈光林自己出，他不占这个便宜，让人说闲话。 “小沈，来，试试这个牛肉。” 知道沈光林爱吃，魔都负责接待的领导特意邀请了全国特一级厨师亲自下厨，势必要做出一餐让沈光林流连忘返的美食出来。 魔都是中西荟萃的地方，厨师的手艺也是兼备了东西的，果然厉害。 这第一道菜就是一款煎烤牛肉，也就是烤牛排。 沈光林用刀叉取了一片厚切的牛肉片，放进嘴里。 嗯，不错，汁水很足，又嫩又韧。 不过这个厨艺，采用这样的食材可惜了。 沈光林心说自己有更好的牛肉，拿出来才对得起这个手艺，不过是现在不适合拿出来罢了。 在魔都，李蓉和沈光林都受到了很好的招待。 第二天，魔都政府的正副领导都接见了沈光林，他们组团共同视察了工地现场。 进展还算快，已经在进行地基开挖了。 沈光林说了，这里不光是一栋大楼，这里是一个社区，这里也是他未来事业的基础。 以后，这里最高的一层，将来留给李蓉和她的孩子们。 李蓉听了心说，你倒是赶紧把孩子给老娘拿出来啊。 正文 第五三九章 历史（5）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李蓉又是这样心甘情愿的被骗了。 这栋楼要建好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呢，但是她也还年轻，还能等。 还好，沈光林在魔都就没有别的朋友了，不会去摘花惹草。 原来这里还有个广告代言人，叫做周筠的，现在已经解约去花旗国了。 后来他又认识了两个姓李的，分别是李媛媛和李建群，但是她们到冀州拍摄电影去了。 就连魔都电影制片厂的那些人也返回湘西继续《芙蓉镇》的拍摄去了，是得抓点紧了，江文还有下部戏在等着他呢。 有人问，难道沈光林不需要留在京城做实验的吗。 当然不需要啊，只有科研猿才会累死累活做实验，而饲养员全世界周游做演讲的例子太多了，又不缺少他一个。 沈教授能够掌握大方向就好了，如果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的话，那还要不要生活了，这不是穿越者该有的日常。 沈光林的实验室，经过这几年的陆续建设，既然能够排名全球前列，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的。 不说别的，就他实验室的那些设备，不算无形资产，光折算固定资产都超过了3000万美元。 在国内，任何一家实验室，成色都不如他的好，别说达到这个级别了，就是降低一个数量级的都做不到。 在国内，一家实验室如果能够有100万人民币的资金，已经勉强算是一流的实验室了，这样的实验室有能力独当一面的实力，属于可以填补几个国内空白的级别。 如果资金量到了500万人民币，乃至1000万人民币，这就是国内顶尖的实验室了。这样的实验室是能够到国际上去转一圈的，开发新成果可能说不上，跟一跟国际先进的科研方向还是可以的。 如果把这个数字换算成美元，有500万美元的设备或者资金，那真的就是一只能征善战的部队了。到了这种程度的实验室，是可以向科技前沿发起一定程度的挑战了。 当然，依照国情，基本上是不允许现阶段国内的实验室向科技前沿盲目发起挑战的。 这不是无畏，这叫浪战。 863计划设立的初衷也是跟踪国际先进技术和发展方向，是跟踪，不是引领。 在国内，真正引领国际先进技术发展方向的，也只有沈光林的实验室能做到。 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并不是大家不够聪明，实在是大家没有如此之多的资金供给挥霍呀。 当然，在大家看不到的背后，他们也不会知道，沈光林的实验室究竟少走了多少弯路。 沈光林的一句话，有时候可以节约上百万美元的开支。 沈光林的一个决定，有时候可以缩短三个月的实验周期。 有这样的领导在，怎么可能不会在科研竞争中取得胜利呢。 就算是氪金玩家也干不过挂比啊，没办法。 只有在沈光林身边的那些人，才知道沈教授究竟有多厉害，能够跟着他工作，挑战任何难题他们觉得都不在话下的。 沈光林说他要发现新材料，他们信；沈光林说他要克隆牛，他们也信；沈光林说，他要功课癌症，他们还是选择相信。 总之，没有沈教授做不到的事，只是时间还不到而已。 在魔都才住了几天时间，李蓉已经不喜欢住和平饭店了，老是住在饭店里，一点都不好，没有归属感。 这件事好办啊，咱去买套房子就是了。 李蓉就是这个意思。 还真别说，沈光林还从来没有想过在魔都买一套房子呢，如果不是李蓉提起，他都没想到过。 沈光林在京城已经有很多套房子了，高层和四合院都有。 甚至，他都没有刻意的去收购四合院了，不是不能，是不想。 当资产多到一定阶段，房子增值带来的快感就减少了。 而且，真想等房子增值的时候，沈光林已经老了。 不过，魔都在将来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不购买几套房子，是在说不过去的吧。 虽然魔都没有京城那样有历史底蕴，但是这里毕竟是十里洋场东方明珠，还是留有不少民国期间修建起来的老建筑呢。 于是，沈光林向魔都市政府提出，长城集团想在咱们魔都购买一处房产，作为办公场所或者接待场所，有合适的没？ “沈教授想要什么样的房产？” “听说魔都留有一些老别墅，特别有名，有推荐的吗？” 自然是有的，魔都别的没有，老别墅就是多。 比较有名的像白公馆，王公馆，蒋宋住宅等，都是属于历史文物级别的别墅。 说起白公馆，还有个更加有名的那个是位于山城SPB的白公馆，那是白驹的别墅，后来关押过不少进步人士，包括小萝卜头在内。 当然，魔都的白公馆是白崇禧父子的别墅，在1986年的现在成了一个饭店，叫做越友酒店，沈光林看了，觉得还不错，值得购买。 但是，等到他看到另一别墅时，立刻抛弃了原来的想法。 他们看好的这一栋别墅也很有名，是香江一个很有名的家族建设的，它叫做嘉道理住宅。 在过去的几天，沈光林和李蓉在工作人员的接待下开始了寻找爱巢之旅，然而，他们最看重的，就还是嘉道理住宅。 无他，面积够大够辉煌而已。 沈某人就是好这一口。 当然，在1986年的今天，它的名字已经不再是嘉道理住宅了，它叫魔都市少年宫。 嘉道理住宅，源于一个悲伤的故事。 1919年，嘉道理原来的住宅失火，他的妻子急着让保姆逃走，自己却不幸丧生火海。 后来，悲痛不已的嘉道理带着孩子回到伦敦散心，然后委托他的好友布朗在魔都帮他另起新居。 布朗就把这件事交给了洋行进行承包。洋行的承包商刻意追求豪华，足足花了四年时间才把这栋建筑修造好。 在当时，修建这栋别墅可是花费了100万两银子呢。 当嘉道理接到100万两银子的造价时，他大吃一惊，不过，新居的确美轮美奂，顿时成为了嘉道理的最爱。 现如今，嘉道理家族依然是香江的顶尖家族，他们家族控制的财富依然不是现阶段的沈光林可以比拟的，不过，这一切并不妨碍沈光林想占有这栋别墅。 沈光林是魔都市的贵宾，这栋楼可以直接划拨给他们长城集团免费使用。 免费就不用了，沈光林不想占这个便宜。 “这样吧，我们出资100万人民币重新建设一座全新的少年宫，再花330万美元买下这栋建筑。” 毕竟，这栋楼当初的造价是100万两银子，沈光林花费330万美元考虑的是这栋建筑的建筑面积是3300平。 这个价格真的不低了，每平米高达1000美元，按照黑市汇率1比10来算的话，这可就是1万元一平的房子了。 沈光林却觉得很值得，他买的不是房子，是一段历史和可以吹嘘的未来。 正文 第五四零章 魔都那些事（1） 房子到手了，装修就是个大活。 毕竟，这里是少年宫，给小孩子们读书玩耍的地方，里面任何可以居住的现代化家具都没有了。 其实，说起来，沈光林从小到大，一次少年宫都没去过。 据说，里面是开办艺术特长培训班的，沈光林从小被迫上的补习班就已经足够多了，听了就怕。 咱敬而远之。 沈光林的钱给到位了，政府搬迁的速度很快，这么大一栋建筑，很快就腾空出来了。 新的少年宫就选在隔壁的隔壁，选址也简单，原本那里就有现成的房子，都是国家的，说让你搬，你就得搬，给点补偿就是了。 一通折腾下来，别说那330万美元了，就是100万人民币都没花完。 而且，大家所有人都觉得很满意。 甚至，一些人还觉得，这沈教授是不是故意坑了长城集团的钱啊，这样好吗，会不会让他难做。 沈光林说了，没事，他自己也是长城集团的股东，如果不是他在京城的实验室从长城集团拿走了太多钱，他自己出资把这个地方买下来也是可以的。 沈教授真有钱。 那是，一堂讲座就可以收5万美元呢。 老凡尔赛了。 政府工作人员觉得沈教授是真的讲究，从来不考虑占国家的便宜，就是做人有点古板了，这栋房子怎么看都不值这个价钱，他为了情怀非得这么出，谁都拿他没办法啊。 沈光林心说，将来就知道谁不懂了。 这样的房子，再无第二栋。 沈光林出具超过现在价值的价格，就是为了等人们认清它价值的时候，觉得沈光林没有占国家的便宜，确实是物有所值啊。 这样，他们才不会心里不平衡。 或许，这栋别墅在几十年以后，价值几亿。 但是，沈光林出的这330万美元，如果换算到后世去，也是一笔不少的钱啊，要是折算成魔都现在的房价，增值会更多。 这样，那些键盘侠就没意见了。 不过，到了后世，就算是有更多的钱，也买不到这样的房子了呀，这才是关键。 咱有钱，咱就是任性。 既然慈善做得，那花高价钱买一栋房子，咱也做的。 不过，这栋别墅拿是拿到了，一切都还得重新装修，所有家具都要重新购置。 还好，买房子要花很多钱，但是买家具不用。 李蓉自身就是一个很好的家居设计师，她单位那些女孩子的新家很多都是她建议设计的。 现在，她又有了可以发挥自己才华的地方了。 经过了长期练手，现在李蓉的才华已经被彻底释放出来了，她也已经不满足于小打小闹的装修设计了，还是更大的建筑更好发挥才华。 这就是机会。 肯定不会是马赛克别墅那样的装修风格了。 那是李蓉的设计师之耻，她都没回过那里去住了，但是叔叔一家住的却挺开心的，这房子真好，装修也时髦。 好吧，马赛克在这个年代就是时髦的标志。 稍微有钱的人家，在屋檐上镶嵌几块马赛克小瓷砖，品味立刻就上去了。 只是，沈光林说了，这样具有历史感的建筑，如果就这么被私有化被占有了，那就太可惜了，要不，咱们还是把它作为一个半公共场所使用吧。 他的意思就是：咱们可以自由居住，但是最好不要据为己有，感觉心里有种负罪感。 “那你想干啥？”李蓉很好奇的问。 “我想把它建设成一个博物馆，用来放我那些无处安放的藏品。” “就知道你没有好心思。”李蓉气乐了。 不过李蓉也没有反对，这么大的房子，他们真的要住也是住不完的。 沈光林这些年收藏的藏品确实够多了，他想开一个私人博物馆，这是他的爱好，她支持。 而且，李蓉也开始喜欢起那些老物件了，比如，那些古董家具，那种雕刻技巧，那种下刀风格，她看进去了。 跟沈光林什么都收什么都要不同，李蓉对于那些金银财宝字画瓷器是无感的，她就是这些喜欢家具类的东西。 沈光林就说了，“你这个爱好很独特啊，还有点像陈立华啊。” “陈立华是谁？”李蓉瞬间打起了精神。 “香江女富婆，大约四五十岁吧，是唐僧的重度收藏者。”沈光林做了解释，这已经是个中年妇女了，不要紧张。 李蓉的神情果然放松下来：“唐僧？你说的是《西游记》吗，这部电视剧还真好看，听说，这部剧都要出口创汇了呢。” 听了李蓉的话，沈光林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西游记》已经开始在电视台播放了呢，他脱离社会太久了，已经忘记了该关注的一切。 也对，86版西游记么，现在已经是86年了，今年上映也就不足为奇了。 “蓉蓉，你最喜欢西游记里的谁啊？” “当然是孙悟空啊，他有反抗精深，面对恶势力永不屈服......”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它？”沈光林哂然一笑。 “为什么？” “咱就说蟠桃园那一章，七仙女过来摘桃，他把人给定住了，放着七仙女不摘，它竟然转身去偷桃子了，猴果然就是猴啊。” “流氓！” 然后，两个人就在偌大的别墅里耍起了流氓。 还别说，如此空旷的场所行事，嗯嗯啊啊的还有回音呢，别是一番滋味。 在李蓉挨了几掌黯然销魂掌之后，沈光林也说了，他的私人博物馆不会这么快就开办起来，至少再过个几年才会真正考虑。 两个原因，第一，趁着现在价格低，多收集一些藏品。第二，这几年社会风气还不稳定，还有反复，进入90年代之后才会彻底稳定下来。 现在就先按照私人住宅装修吧，多留一些客人房间，尽量不改变原有布局。 口是心非的男人！ 不过李蓉还是开始了重新设计。 当然，沈光林也没闲着，他又去交通大学开办了一两场讲座，如果这是修仙小说的话，他这是在收集愿力，争取早日飞升。 鉴于双方良好的关系，交通大学的校领导邀请沈光林担任学校的客座教授，沈光林愉快的答应了。 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沈光林已经担任了不少学校的客座教授了，国内的楠开就是一例，不差这一所。 当然，他担任客座教授归客座教授，让沈光林去讲课，确是不可能的。 不过好处也不是没有，那就是沈光林还真的过来学校办公了。 不来不行啊，李蓉天天张罗着装修新家，他都没地方去了，只能到学校里转悠转悠了。 作为老师，最离不开的就是校园。 说起来，交通大学历史悠久，成立的时间比京城大学还要早两年呢，它是清末民初的财阀盛宣怀于1896年创建的，这位洋务人士也是跌宕起伏的一生，褒贬不一。 是他一手斗倒了风光无两的官商胡雪岩，也是他和李鸿章最后分道扬镳自己老死魔都。 当然，盛家在上海滩留下了很多故事，他的女儿盛七小姐和宋子文的爱情故事也是上海滩的一大传闻趣事。 据说，在盛七小姐的晚年，每当她抽雪茄烟的时候，就拖一只小椅子，优雅地坐到门口来，从层层烟雾中，观看着路上的人来人往。 那时，路边有一个马路菜场，买菜的、卖菜的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有位并不认识她的人从她门口走过，从她手持雪茄烟的坐姿和那芳郁的雪茄香味判断，这定是哪个豪门望族的小姐。 一位朋友告知他，这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盛七小姐啊，那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正文 第五四一章 水太深 人生一共有几喜来着，但是似乎并不包括乔迁之喜。 沈光林要搬新家了，连个邀请一起过火庆祝的朋友都不好找。 因为，无论请谁，似乎都是在炫耀。 不过，也有人戏谑的称，人生还有几大悲呢，分别是：放屁崩出屎，擦腚抠破纸，尿尿吡一鞋，喝汤洒一裆。 据说，看官们大都经历过此般狼狈，只是出于羞怯，不敢勇于承认罢了。 莫怕，有些不敢说的话，就去“嗖”吧，那上面全是抠脚大汉，全是你的灵魂伴侣。 灵魂伴侣的事情暂且不提，这栋别墅的装修倒是搞完了，确实可以搬家入住了。 两个人正在商量如何入住的问题，准备先住几天再说，都不用等油漆干透了。 有建设摩天大楼的那些施工队伍在，搞点建筑装修不是跟玩一样的。 而且，这是一栋古董建筑，装修一直都是在的，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装修，而是装饰。 一切缺角烂尾的地方，修修补补也就可以了。 前后也就半个月的时间，房子已经具备可以入住的条件了。 只是，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两个人住，确实显得有些孤单了一些吧。 这个，魔都戏剧学院里有李媛媛老师不少学生和同事呢，她们就在魔都，要不？...... 想屁吃呢！ 有李蓉做饭，两个人住着也还好，就是有些空旷。 虽然李蓉很是勤快，但是，3000多平米的大房子，天天搞卫生也就够呛了，哪里还有时间钻研生活。 怪不得有些人说呢，别墅不要买太大了，不然这就是给保姆和保安住的，要是工作太忙，连女主人都是给保镖娶的。 这话就有点恶毒了哈。 女主人怎么可能嫁给保镖呢，说不得会嫁给司机呢。 据说，某化妆品的老总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创下几十亿的身价，结果36岁的时候英年早逝，然后夫人携带万亿家产改嫁司机了。 童鞋，赶紧去考个驾照吧。 再过几年，李联杰会拍摄一部很有名的电影，叫做《中南海保镖》。 果然，男主人好心请了保镖，结果女主人转身就爱上这个保镖了。 烦不烦！ 保镖和女主人的故事都搬上大荧幕了，试问，你是老板，你怕不怕。 只是，电影里面的钟丽缇正是颜值的最巅峰呢，曾经看硬了多少小骚年。 如今，沈光林真的就在考虑招募一些保镖了，中南海保镖最好。 当然，他招募保镖只是为了一个临时性的行为。 因为，他准备要去墨西哥浪一浪了，没有安保人员的话，心里总是有点不踏实的。 其实，他们这段时间在魔都蹉跎了这么久，早该为1986年的世界杯做点准备了。 这不，世界杯都快开幕了，沈光林即便不是一个标准的球迷，但是也不想错过这场盛会。 如果不是买房子和装修的事情耽搁了一些时间，沈光林早带着李蓉去南美洲了。 她单位的人都在嘀咕了，不是说好的出国去的嘛，怎么去了魔都不回来了呢，难道魔都就已经等同于国外了吗。 不要着急，就快了就快了。 对于沈光林来讲，既然经济条件和时间条件都允许，那奥运会和世界杯都是不可错过的精彩瞬间，他要经历这些历史，记住这些过程，也尽量的让这些瞬间记住他自己。 以此来表示，这个时间点，他沈光林来过。 等以后，他有孩子了，他还要带着孩子去经历这些重大赛事和重大瞬间。 至于孩子是谁生的，这个重要么？都是一家人，大姨和小姨和妈妈，不都是一样亲的么。 招募保镖的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还好，有老爷子在，可以借给他几个备用。 沈光林打电话过去求助，老爷子很爽快的同意了。 老爷子非常喜欢小沈，沈光林太给他长脸了，在晚一辈里面，就没有比他更优秀的年轻人了。 对于孙女李蓉选择的这个男人，他很满意。 尤其，这么多年了，没有听说他在外面拈花惹草，这就很好，适合走政坛。 不过，老爷子也是疑惑：你又不是过去打仗，人家总统还给你发了邀请函的，对你的人身安全自然是极为重视的，不要怕嘛。 沈光林不怕不行啊，因为，他决定做一件上次就想做但是没做的事了。 这次也是终于憋不住准备去实施了。 他真的要任性一回。 这已经是1986年的世界杯了，沈光林记得很清楚，不是说阿根廷最终会夺冠的嘛，还有一招上帝之手送英格兰回家了。 现在，如果沈某人花费了一定数量的金钱，就买他们阿根廷会夺冠，从世界杯开始的第一场比赛买起，不知道会不会改变历史和最终结果。 这件事很简单也很好验证。 如果最后确实是阿根廷夺冠了，那沈某人盖摩天大楼的钱也就有了，他才不管菠菜公司的死活呢，你们赚的也是民脂民膏，还不如留给我盖楼呢。 如果最后不是阿根廷夺冠，那就说明，也有人在掌控着这个世界的规则呢，他沈某人要有敬畏之心，以后万事小心点。 历史，或许就是用来改变的，谁知道呢。 在交大兼职开讲座教书的这些天，沈光林也在讲究本届世界杯的赛制和赔率，作为一名物理学家，数学这块短板他已经补上了。 当然，研究一下赔率而已，用不到数学家的计算思维，只要能够有小学毕业的水平就可以了。 毕竟，投入多少钱，赢了能赚多少钱，这个好算，简直一目了然。 为此，沈光林给自己准备了3000万美元的机动资金，并且做好了完整的脱身计划。 他决定：在比赛开始前就完成下注，然后委托不同的人去领奖，他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改变最终的比赛结果。 这是一个关于命运和博弈的实验，应该会很有意思。 很多重生者或者穿越者的第一桶金是买彩票得来的。 其实，这是靠不住的，尤其华夏的彩票。 假设，你真的回到重生前的那一天，你哗哗哗的买了几十上百注头奖彩票，开票结果真的出来了，中奖的还能是你么？ 少年，你也不想想，为什么售彩结束那么久都不开奖？为什么开奖的过程从不直播？ 有些人说了，人家就是直播呀。 如果真的是直播，为什么旁边不敢放一个新闻节目作为佐证； 如果真的是直播，为什么2004009期大屏幕和小屏幕出球和反弹的轨迹不一致。 这话很多人都说了，但是根本没有人回你。 所以，准备穿越和重生的众人们，还是不要去买彩票了，这里面的水太深，刚重生的你把握不住。 这事还得沈老师来，他有积累，不怕亏钱。 验证猫腻有风险，沈光林自己也并不想以身涉险。 匿名购彩是一定的，而且他准备带足了保镖，为的也是能够防备当地的突发事件，比如，黑帮火并啦，比如抢劫事件啦。 咱老实一点，每天就是几点一线，要么酒店，要么球场，坚决不去那些危险的地方。 毕竟，这个世界的水也很深呢。 正文 第五四二章 部长的女儿（3） 保镖选好了，机票也定下来了。 按照出行计划，大部队就在魔都集合，然后从魔都出发，直飞天使之城洛杉矶，然后从那里转道去墨西哥城。 当然，整个行程的安排，是由助理帮助沈光林来具体规划的。 沈老板么，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沈老板么，只能做造人的事。 既然沈光林说了，他想要去看球，那好，所有的酒店住宿，行程安排，当地的交通，一切都要助理提前规划好。 既然是到国外去，专业的安保团队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根据此次出行的安排，看球的主要人员就是2人，沈光林和李蓉。 但是，秘书加上安保团队，一共就有10人了，这都够组成一个特别的旅行团了。 这里面，只有1个是秘书，有3人是国内安保人员，有4个是香江的安保团队，据说还是飞虎队退役的呢。 不是说国内的安保团队不好，他们可能身手更敏捷更能打。 但是，他们的国际行走经验毕竟不足，香江的团队在这方面可能更好些。 再说了，又不是真的去打仗，只是安保而已。 香江的安保团队是2男2女的配置，因为考虑到有女宾，所以有2个女保镖，这样的配置确实会更加合理一些。 当然了，他们的收费标准也更贵。 反正这些人都是大刘给找的，管他们靠谱不靠谱的，能用就行了。 沈光林之所以带这么多人出行，怕不安全只是一个方面，另外，既然他是一位名人了，而且受到了对方总统的邀请，自然就得有该有的排场。 沈光林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待遇已经这么高了呢，可以被总统特别邀请。 当时，李蓉不好请假，他真的只是让助理去试探一下的，问对方能不能发函邀请沈教授去看球啊。 结果，对方就真的很认真很郑重的发出了邀请，这是通过外交渠道发出的，就跟国是访问一样，很正式很诚挚。 沈光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的是一位国际非常知名的学者了。 在国内，同行们排挤自己，故意不提他的厉害他的好。 但是，放到国际上，无论政商两界，都对沈光林教授充满了欢迎和期盼。 大刘问沈光林带着这么多人去干啥去？ 看球去。 真的假的？那咱们一起。 那出行团队就再加两个人呗，只是大刘的女主人并不是宝姐，他们最近在闹不开心，只是还没走到婚姻破裂的那一步。 不过，这次大刘到魔都来就没有继续带着刘家玲了，他上次带她那是为了公关的，结果发现沈老板不需要这样被攻略，因此也就放弃了。 这次，他带的还是美人关。 高尔夫球还没使上呢，还没尽兴。 现在的刘家玲还是太年轻了，还不能解风情，还是美人关更有味道。 离过一次婚的女人，更懂得生活的真味。 沈光林乔迁新居之后，居然像模像样的开始自己打扫起了卫生，当然，李蓉也在后面帮衬了一些。 然而，当天晚上，沈某人就说了，白天干活太累了，腰疼，晚上咱们就不要继续了吧。 你可以不动的呀，咱们玩个拔萝卜的游戏。 拔萝卜，拔萝卜 嗨吆嗨吆，拔萝卜，嗨吆嗨吆，拔不动， 老太婆，快快来，快来我们一起拔萝卜。 然后，萝卜就拔出汁水来了。 跑到魔都，一切都不一样了。 两个人无论什么时候做事都是一时兴起，这个家这么大，处处都可以陶冶情操啊。 反正现在已经到了5月初，天气开始转热了，白天是穿短袖出门的，只要不是在野外过夜，也不用怕着了凉。 再说，这栋别墅又不高，在阳台上一不小心也是摔倒在草丛里，不像本山大叔的女徒弟，从高处跌下，害了卿卿性命。 不过，李蓉还是很知道疼爱沈老师的。 这不，第二天，李蓉就从外面找了个专门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你不是嫌累的么，卫生以后就不用你干了啊，饭也是我来做，你还想到什么借口了一并提出来。 沈光林感动的不敢动，只能继续去交大上班，顺便摸鱼。 沈老师在交大的讲座还是很受欢迎的，每次都是座无虚席。 交大这个客座教授请的值了，都没花过钱，人家免费讲了那么多课程，沈教授真是个好人呢。 眼看着就要走了，沈光林也没时间请大厨专门到家里烧菜做饭，李蓉自己干这个就是一把好手。 凭心而论，李蓉一点高干子女的臭毛病都没有，洗衣做饭样样都行，真的是贤妻良母呢。 沈光林不是没见过其他的高干子女，即使是八十年代，依然娇气的不行，要么就是总觉得高人一等，反正就是让人不喜欢。 人到齐了，没有让他们住嘉道理住宅，让他们住的酒店。 临走，沈光林还是决定请项目上的大小负责人一起过来，到和平饭店啥的吃一顿饭吧。 其实虽然有这么多人，嘉道理住宅并不是装不下，只是沈光林心疼李蓉，觉得她辛苦，没有必要委屈她。 自家老婆，只做饭给自己一个人吃就好了。 但是李蓉倒是没什么的，“人多就是多抓几把米嘛，可以让饭店的人送些饭菜过来呀，这里人多些，也热闹一回。” 那行吧，那就在这里请大家一顿饭吧，显得亲切。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买些好酒好菜过来，再从外请几个大厨过来，李蓉安安静静的做女主人就好了。 还别说，来的人真的不少，有建设三局的，有华人置业的，还有一些政府部门负责对接的工作人员。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在座的也有女明星，但她不是陪侍的。 这是很正经的一桌酒席，美人关都没能上桌。 沈光林举杯感谢了大家在这个项目上的付出，大家尽情喝，想喝白酒喝白酒，想喝红酒和红酒，总之，一切就是管够。 有时候，酒桌上的事情还是蛮有趣的。 大家都谦虚的表示，感谢长城集团的款待。 沈光林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大刘是长城集团投资公司的CEO，长城集团的总部，硬要说是归投资公司管的话其实也可以。 但其实，这一切都还是沈光林说了算的，大家也都开出来了。 人们喝了点酒，就容易上头，一些人就开始吹嘘上了。 他认识那个部长，他见过哪个委员，总之，每个人都是可以上达天听的。 沈光林不说话，就喝酒，吃菜，随便你们聊天。 他倒不是怀疑这些人的话里有没有虚假的成分，他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一切淡然处之就是。 “沈教授，您在BJ教书，是不是经常跟部长一类的官员打交道啊？有没有比较熟的部长啊。”有人也是怕冷落了沈教授，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跟部长打的交道倒是不多，跟部长的女儿倒是挺多的。”沈光林看着正在以女主人身份招呼客人的李蓉，笑了。 正文 第五四三 启程（4） 魔都就是不一样。 民航的飞机都鸟枪换炮了，飞国际航班用的都是波音767。 这个年代中美关系好到极致，简直蜜里调油，国内引进的飞机全是波音系列的，什么空客，不存在的。 这是一架去年才引进的新飞机，崭新崭新的，上飞机之前沈光林就看到了，跟其他的飞机相比：它很大，不用怕这么多人装不下。 在候机区，沈光林和大刘他们一群人围坐在一块，其他的出访群体坐另一块，大家互相之间并没有用语言交流，大家全都在偷偷的看他们。 因为，其他的都是中老年出行团体，就他们最年轻，其中还有4个年轻的女子，其中两个长得还特别好看。 那两个是香江的电影明星吧？我看过她们的电影。 他们肯定认错了。 李蓉怎么可能去拍电影的嘛。 不过，是男人，都喜欢年轻靓丽的女子。 即使他身体不行了，但是心也还是可以的。 至少，还有双手和舌头嘛。 加藤鹰了解一下，今年才23岁，初出茅庐哦。 没用等多久，登机开始了，头等舱的乘客先上，这是规矩。 沈光林当然是坐头等舱的，等到其他人上飞机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那里有一会了。 他才不管那些中年干部们诧异的眼神呢，我年轻我为什么就不能坐头等舱了，我带个漂亮女子出门怎么了？下次我还带俩呢。 大家都是男人，你的心里话我很清楚，也很得意。 你管是谁出的钱呢，你坐飞机也没见你自己出钱呀。 每次出国，沈光林总是能够见到各式各样的中年出国考察团，这也是这个年代的特色，他已经习惯了。 当然了，除了考察团和出国留学生之外，在这个年代，能够坐的起飞机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头等舱的位置并不多，全都被他们几个年轻人给占据了。 除了他们四个，秘书和安保也有一席之地，沈光林自然是不会亏待了手下人的。 沈光林就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李蓉并着排，他仔细的看了看驾驶舱的门，果然很薄弱，这还没有厕所的门板厚，怪不得**兄弟能够成事呢。 希望这不是飞往世贸大厦双子塔的航班。 渐渐的坐定了，飞机也开始平稳的飞行，李蓉小声的跟沈光林说着话。 “光林哥，这国际航班就是不一样哈，以前坐飞机腿都伸不直的，现在都可以躺着睡觉了。” 李蓉对这次出行的安排也是很满意的，尤其，她的脚可以放在前面踏板上，好舒服的说。 有舒适的体验，她也不觉得机票贵了。 反正都是长城集团出钱。 沈光林这里的烂账一堆，他的消费，要么挂在实验室的账上，要么挂在长城集团的账上，反正，他自己手里没有钱。 其实，挂长城集团的账也不是真的长城集团出钱，真正出钱的是长城生物公司，怪不得这家公司盈利总是不多呢，都被沈光林给花掉了。 这就是他的小金库。 “等以后啊，我给你们买一架私人飞机，座椅都是定制的，专门的航空座椅，想怎么躺就怎么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沈光林大胆的做着承诺，畅想着以后在飞机上逍遥的日子。 “真的假的？”李蓉不信。 “私人飞机又不贵。”沈光林傲娇的回了一句，他现在都能盖摩天大楼了，自然已经具备购买私人飞机的资格了，只是暂时不好这么高调而已。 李蓉想了想，好像还真是哈。 按照长城集团当前的资产，确实是能够买的起飞机的，以前从来没想过，现在一想，还真不难了呢。 不过，李蓉突然反应过来另一件事：“刚才你话里的‘你们’是个什么意思？” “你懂得。” “我懂你个大头鬼！”李蓉狠狠的掐了沈光林腰间的肉。 这个话她当然懂，心里也已经接受了事实的存在，只是嘴上不能说出来而已。 李蓉叹了一口气，真是冤家啊，自己姐妹俩栽他手里了：“光林哥，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不，从金陵到京城，路上要两天的时间，火车一路哐当哐当的响，你净盯着人家的大腿看了，油嘴滑舌的，一看就是流氓。” “胡说，我是看你穿的单薄，怕你冻着，几次想提醒你来着。”沈光林当然不能承认自己的猥琐举动。 还别说，那时候的李蓉虽然穿着简单的绿军装制服，但是一双腿笔直笔直的，还真特别诱惑呢。 “你爱看就看吧，我不生气。现在让你看，你都不愿意看了呢。”李蓉又叹了一口气，她的身材没有变，可他的审美变了，这从他偷偷的看美人关就能看的出来。 美人关和大刘坐他们前面一排，中间还隔了秘书，这是工作需要，随时聆听老板的教诲。 “光林哥，我还问你个事？”李蓉就趴在沈光林耳朵边，静悄悄的说着话，耳朵痒痒的。 “你问？”沈光林把手放在她大腿上，还是那么紧致啊，谁说我不喜欢了，这个一辈子都不会厌烦的。 李蓉打开了咸猪手，这才小声说道： “我观察你偷看关之林的次数也不少啊，在香江的时候她也追求过你的吧，你怎么没偷吃呢？” 这话诛心啊，有点不好回答。 沈光林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这时候飞机应该是在苏联境内了，下面是原始森林，他们的山毛榉不会从树林里打过来吧？ 1983年的时候，苏联击落过棒子国的一架飞机，造成了269名乘客遇难。 沈光林斟酌了一下用词：“我这个人有洁癖，你懂吗，洁癖，她长得好看是好看，但是人太滥，我还怕她粘上甩不脱啊。” 沈光林说的也是实话，在那么一瞬间，他确实动过心，想过一些不该想的画面。 但是，后来再想想就知道，这样的女人不能沾啊，还不如花598做个大保健呢，这活看官们都很熟，有298的，有598的，还有998的。 “要是有能甩脱的，是不是就可以粘了？” “那不能！一定不能。” 这话题没法继续下去了，李蓉没问起李媛媛的事，沈光林也没提。 飞机上空调的温度有点低，沈光林帮助李蓉要了一张毯子，然后手上的动作就更频繁了。 在飞机上偷偷摸摸的体验果然不一样呢。 下次，包一架专机。 飞机从华夏飞到花旗国要跨过半个地球，航线跨越的方式不是横飞太平洋，而是沿着大陆线飞。 从北极绕道白令海峡，然后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南，阿拉斯加，加拿大，然后到东海岸的城市。 沈光林看到飞机正在飞越的苏联，想起了这个国家的种种。 前些年华夏和他们还剑拔弩张的，这几年关系好像也缓和了一些，他们没几年蹦跶了吧，是时候该去这里淘金了。 等看完奥运会就去这里逛一逛。 现在距离91年又近了一年，也不知道顺子在那边混的怎么样了。 沈光林的咸猪手上下求索一阵，也不能有实质性的行动，慢慢也就累了，两个人渐渐的困了。 睡了一路，等再醒来飞机已经在准备着陆了。 洛杉矶到了。 迎接沈光林的车子就在机场门口。 沈光林的迷弟就在洛杉矶呢，人家地主热情招待，不停留一下也不太好。 要不，开个讲座，收割一点韭菜再走？ 按照计划，他们是要先在洛杉矶过一夜的，等到第二天再乘坐航班去墨西哥城。 反正距离开赛还有几天呢，时间上也来得及。 正文 第五四四章 滑铁卢（5） 故地重游。 这是妹妹李莉的故地，不是姐姐的。 沈光林在这里拿走了什么，他自己最清楚，只有姐姐还蒙在鼓里，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城市呢。 其实这里一点都不普通。 这不，短短的半天时间，她就感受到了在洛杉矶这座城市，沈光林教授受欢迎的程度。 这里是沈光林的成名之地！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附近的酒店，自从沈光林答应第二天开办一场讲座之后，整个校区都沸腾了。 海报很快到处贴的都是。 上面打印着：伟大的东方沈将于明天上午10点开办讲座，然后就是地点和观影要求。 没错，这是需要门票的，而且还不便宜，果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听讲座都不是免费的。 所以，沈教授收5万美元一堂课，人家差不多也能赚回个七七八八了，甚至还小有盈余。 在这里，根本不用说名字，直说“东方沈”，他们就知道是沈光林教授。 当然，也有人专门重新确认一下，是那个华夏的东方沈吗。 当然是。 虽然，沈光林一年多没有来过这里了。 但是，他似乎更加受欢迎了呢。 这一年并不是平常的一年，这一年科技界又有了很多新动态，其中最大的动态就是沈光林提出的纳米科技迎来了大爆发。 简直太神奇了有没有！ 华夏风平浪静，花旗国波涛汹涌。 沈光林的名字被引用的次数远远比他的论文被引用的次数多。 很多人的论文里，写着：东方沈提出纳米理论之后，我设想...... 尤其，沈光林提出的纳米材料的制备方式简单粗暴，简直万物皆可碎。 甚至，一些人玩嗨了，还随意调配起各种纳米混合材料来，然后逐一去验证它的物理和化学性能。 企业家是最灵敏的，一些企业适时的推出了纳米新材料，打的使用传统材料的同行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甚至，都有人开始说了：沈教授一个人推动了第三次工业革命。 这，...第三次工业革命不是信息技术时代么？ 好吧，现在计算机技术确实还不行，还需要再发展一些时间。 尤其，软件技术的蓬勃发展才是第三次工业革命走向成熟的标志。 但是，这一两年，纳米科技的发展就真的可以用神速来形容了。 各种纳米新材料的各种制备方式层出不穷，除了低端的研磨，还有高端的气相沉积，这也直接让更多神秘的材料接连问世，也让一些保密无数年的神奇材料被人轻易的破解。 纳米材料其实从早就有的，这项技术的应用也是从早就有的。 只是，这层窗户纸是沈光林给捅破的，整个理论体系也是他构建的。 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纳米材料之父。 什么是伟大，这就是伟大。 沈教授来了！ 很多人奔走相告，因为不这样时间是来不及的，只有半天时间，赶紧把票给卖了才是正经。 时间太紧张了，根本没有提前预热的时间，只能发动一些人在街上叫卖，就跟歌星开演唱会一样了。 李蓉看到，很多华人纷纷解囊，也不嫌票价贵。 洛杉矶又称天使之城，华人之都，定居在这里的华人也是极多的。 不过，现在的华夏比较暗弱，祖国还不强大，因此，他们跟弯弯更亲近一些。 在过往，有名的科学家大部分也是来自弯弯或者跟弯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杨震宁是，李正道也是，丁肇中还是。 没办法，这就是异国他乡，他们需要一个强大的依靠，但是，现在还没有人能给他们。 等沈光林留学的那个时候，弯弯的留学生就没有一点地位了，就连土生土长的香蕉人，他们也都会说自己是华夏人了。 做华夏人有什么不好，华夏越来越强大，做华夏人越来越骄傲！ 不过，现在还是1986年，已经有无数在洛杉矶的华人开始为沈光林取得的成就骄傲和自豪了。 甚至，很多华人媒体得知沈教授来了洛杉矶，纷纷跑过来要采访他呢。 沈光林拒绝了，他是一个低调的人，明天还有讲座，今天太累了，咱先休息一下，明天再接受采访。 在飞机上倒时差是不好倒的，尤其他手上动作还多，现在，俩人还是要在酒店多休息一下的。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影响第二天的起床。 第二天，吃过早饭，沈光林很准时的去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 讲座如期开始，台下听众云集，不乏上了年纪的教授和讲师，这根在国内的行情是不同的。 在国内，虽然沈光林的讲座也很受欢迎，但是，教师教授们去听的很少，仿佛，这就是一种耻辱。 今天的讲座当很成功，大家听了都很有收获。 可是，要仔细追问他们沈教授讲了什么，他们又说不出来。 就觉得沈教授很厉害就是了。 沈光林还是讲了点干货的，虽然这里面掺杂了很多水分和私货。 他讲的是如何打开思路，寻找科技发现的捷径。 科技发现有捷径吗？很多人都在问。 当然是有的，不然伟大的沈教授怎么会取得那么丰硕的成果呢。 沈光林说了，他不是天才，很多人数学比他好，很多人年轻比他老，很多人长得比他帅，但是，这些条件综合起来，大部分就不如他了。 台下的学生哈哈大笑。 幽默是一个成功的学者必备的技能，沈光林掌握的很好。 不过，这个捷径应该怎样走呢，这就要有敏锐的思考了。 比如，他沈某人让人研究抗虫棉，想的就是如何让棉铃虫吃了会死但是人畜吃了却没事呢。 根据这个方向去找，最后他就找到了这样的细菌，分解出了这样的基因片段。 比如，他沈某人想让人研究克隆牛，想到就是哺乳动物不比卵生动物，细胞核如何才能稳定的提取呢？ 想来想去，还是没受精的卵细胞更容易提取。 研究纳米材料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他沈某人想的是把物质缩小到物理极限会是个什么样子，能够使用什么手段，它的物理和化学的性质是不是会发生变化？ 经过证明，是会变化的。 沈光林就是这么取得成功的。 在大家的恋恋不舍中，5万美元到手了。 就连美人关都感叹，沈教授骗钱的手段比她还高明，她陪吃陪睡那么多天，刘大佬也不会给她5万美元的。 沈教授只是讲了几个小故事而已，人家心甘情愿的奉上了几万美元，还表示心悦诚服。 在讲座的最后，沈光林还提出了他的另一个偶然间的发现，这也是他遭遇的第一个滑铁卢。 怎么，沈教授也遭遇过滑铁卢？大家瞬间来了兴致 当然，沈教授虽然很帅，但毕竟也不是神。 事情是这样的，沈光林说，他的实验室在进行抗虫棉的研究的时候，他自己曾经设想过体外大量扩增核酸序列的技术，也就是PCR。 这项技术其实不难，但是以前并没有人做到过。 于是，他沈某人也就没有在意，错过了。 当然，在实际应用中，他让人用这种方式去做了核酸序列的扩增，然后，研究成功了。 但是，这种体外扩增核酸序列的技术恰好也有人在同一时间研究出来了，是西斯特公司的穆利斯，他是一名化学家。 这项技术很好用，他的沈光林实验室已经发展到第二代和第三代的技术了，但是这项技术的专利却被西斯特公司给提前注册了。 沈教授值得诺奖的成果太多了，他不会和穆利斯争夺PCR的发明权和发现权的。 现在，他只是希望，西斯特公司能够把这项目技术公开或者共享。 因为，沈教授的实验室有更成熟和更好的技术，但是因为没有初代专利，大家都使用不了。 这么好的技术，自己不能推广使用，西斯特公司不能向前发展，也太可惜了。 其实，沈光林是在别人发表了文章和公布了专利之后才组织人研究的，作为挂比，他比别人进展更快也是理所当然。 现在就是来逼宫了。 这就是沈教授的滑铁卢。 好无耻的说。 正文 第五四五章 情怀（1） “自从来到人间，资本的每一个毛孔都是肮脏的和血淋淋的，随时都要向外扩张。”这句话出自老马的《资本论》。 老马是个敏感词，说出全名容易进小黑屋的。 不过，老马的这番话却深刻揭示了：资本家的实质就是掠夺和无耻。 沈某人很得精髓，颇知其中三味。 早在去年的时候，沈光林就派人找西斯特公司购买PCR的专利去了，但是，谈判的进程并不顺利，人家不理他们。 现在，是个人都能看到PCR的光明前景，还用他们来自远方的一个小公司特别说明吗。 尤其，诺贝尔奖获得者达而贝科正在大力鼓吹基因组学，他早在去年就提出了人类基因组计划，嚷嚷着要给人类的基因进行测序，要彻底攻克癌症和肿瘤。 工先善其事，必先利其器，PCR就是人类基因组计划的重要工具，这是不容错过的。 它的美好前景，谁都知道。 当然，依照沈光林的观点来看，这个时期提人类基因组测序这个事还是有些早了，可以等技术再进步一点。 因为，到了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只要花个几百块钱就可以完成这项工作了，哪里需要30亿美元。 工具重要，而且特别重要。 沈光林就想占有这项工具。 为此，长城公司向西斯特公司提了PCR的收购请求，但是人家不卖，无论如何就是不卖。 不卖又能怎么办呢。 他们一个华夏公司，一个香江来的华夏公司，怎么可能强取豪夺呢，这是不现实的。 但是，渐渐的，西斯特公司也发现了不对。 因为，PCR的技术确实很好，复制效率也很高，学者们使用之后也是广为好评。 但是，这项技术要想往后发展，路竟然真的已经被人给堵死了。 一个岔路都没给留啊，长城公司这也是下了血本的呀。 好憋屈！ 长城公司不依不饶，一口气在花旗国申请了很多专利，甚至连引物的专利都包含在内，这些专利就堵在西斯特公司的大门口，他们想躲躲不了，想绕绕不过。 诚然，西斯特公司对于PCR的技术发展是慢了一点，重视的晚了一点点，可是，你们也不用发展的快这么多吧。 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沈光林在讲座上说的确实是实话，他的长城新材料公司伙同长城生物科技公司勾搭成奸，已经把PCR后面要走的路都给堵死掉了。 沈光林的态度也很明显，你不把专利卖给我，我就让你也无路可走。 大不了咱们一起死嘛。 就看谁能耗的过谁。 大不了，我等你专利到期之后，然后再使用和发展这项技术也不迟，我还年轻，不那么着急，着急的是你们花旗国的人。 这样的例子不鲜见，比如，数码相机技术和专利就是柯达发明的，他们应是压了这项专利20年，等专利到期，柯达倒闭了。 而且，沈光林的招数不只是设置技术壁垒，我还要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无情的谴责你。 我们是想着推动生物技术发展和进步的，你们呢？只有你们为了肮脏的金钱不肯撒手。 会上，沈光林说了，他的实验室和穆利斯算是各自独立的发展出了PCR的技术。 因为，在此之前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也从来没有从穆利斯那里获取过任何信息和情报。 但是，这件事也是怪他，是他沈某人一开始没有重视这项技术，穆利斯先生这才率先完成了论文发表工作。 不过这也是好事，穆利斯先生的工作很优秀，他沈某人认输。 无所谓的，因为他沈某人的科研成果已经足够多了，并不多这一个荣誉，真的不想再抢别人的荣誉了，没意思。 他沈某人所做的这一切也不是为了钱，真的只是为了促进生物科技的发展和进步，这是一个科学家的情怀。 沈光林这么说了，大家也就这么信了。 这就是一位全球知名的科学家和一位普通化学家的区别。 虽然，这里是穆利斯的主场，但是，大家还是觉得，沈光林把穆利斯提高到和自己一个水平的高度上，其实是抬举了穆利斯。 沈光林是什么人，穆利斯又是什么人。 通篇，沈光林没有说过一句穆利斯的坏话，嘴里全是赞扬，只是惋惜资本裹挟了技术，阻碍了科技的进步。 沈光林的威名是在太盛了，他偶尔偷一次鸡，别人也只是以为他谦虚。 谦虚这种品质，在东方是美德，但是，在西方不是啊。 大家都很气愤，为沈某人报不平。 讲座结束了，影响没有结束，这才刚刚开始。 甚至，第二天一早，很多人就知道了PCR和西斯特公司。 这样说起来，沈光林这是给他们做了一个活广告呢。 很多人都开始问，PCR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受“东方沈”的推崇？ 大家了解了它的原理之后，顿时觉得，这确实是一项好技术，可不能就此埋没了呀。 沈光林的很多拥鼐站出来说，这个成果就该是沈教授的，东方人的谦让是个重大的缺点，至少，也该是两个人平分这项荣誉和发现。 沈光林还没那么无耻。 媒体采访沈某人，沈某人果然闭口不提自己平行发现PCR的事情，而是爽快承认：这项成果确认无误的属于穆利斯先生本人，这是毫无疑问的，请大家以后不要再争论了。 现在，咱们还是谈谈怎么推广这项技术的问题吧，现在的障碍就在这里。 此言一出，无数大公司找上门来，纷纷出谋划策。 首当其冲的就是花旗国最大的生物制药公司-瑞辉，他们率先找上门来，诚意表现的最足。 所有人都知道，沈教授不喜欢钱，他对钱没有兴趣。 瑞辉过来谈的也不是钱，是情怀，是如何推动科技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 只是，他们还说道，瑞辉公司致力于全球生物科技的发展，愿意向沈光林实验室捐款5000万美元用于支持他们的研发。 这不是捆绑条件，这次捐款是不限方向的，沈光林实验室可以随意放心使用。 沈光林很快就感受到了辉瑞公司的诚意。 他说道，这样吧，咱们成立一家合伙公司，我们的实验室只占股30%，但是股份不可稀释。 剩下的股份可以让辉瑞或者其他公司持有，无所谓的，大家共同发展PCR这项新技术。 而且，股份所得的这笔钱也将只用于沈光林实验室的发展的建设。 没办法，伟大的科学家就是这么的有情怀。 正文 第五四六章 桑巴足球（2） 有人说，情怀是不能当饭吃的。 这话是谁说的？ 一点都不科学。 这不，沈教授就是在贩卖情怀了，而且还卖出了不菲的高价。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个什么意思，老外们并不懂。 合作达成的过程一点都不复杂，真的可以用“只是一顿饭的功夫”来形容。 并且，整个谈判的过程，根本就没有用到法律专家或者谈判专家等等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辉瑞公司给出的心理底线要比沈光林的心理预期高出不少。 他们公司也是仔细研究过沈光林实验室的这些专利的，确实很厉害很先进，比西斯特公司的初代技术好用多了。 而且，沈光林实验室后续还有研发能力，这个也很重要。 因此，他们想达成合作。 辉瑞公司还想着说沈教授会不会狮子大开口，硬是咬着控股权不放呢，很多知名学者都是这么执拗的。 也就是因为沈光林和扶桑的武田公司有成功合作的先例，辉瑞公司这才尝试着提出合作的可能。 没有想到，一下子就谈成了。 沈教授坦诚的让人惊讶，他连40%的股权份额都没要，他说了，他只要30%。 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前还准备采取什么样的策略呢。 是软硬兼施还是采用其他手段，公司内部没有个统一意见，现在，这些筹谋都用不到了。 他们还感到一些羞愧。 沈教授就是一个纯粹的学者，怪不得武田公司愿意源源不断的捐款给他们呢。 咱们再捐一些吧！ 沈教授真的太伟大了，PCR仪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能带来广阔收益的好项目。 但是，这份巨额收益，他一分钱都没有留给自己，全部捐给了实验室。 这是多么高尚的科学家啊，称得上“伟大”二字了。 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作为一家不接受监督和管理的实验室，按说是不会受各大基金会青睐的，但是例外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发生了。 辉瑞再次顺利捐款之后，很多人也给他们实验室发文，表示自己也想为他们实验室的发展提供一些捐助呢。 还有这种好事？ 那肯定得收啊，还有嫌钱少的吗。 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 一些基金会专门调查过沈光林实验室的财务构成和财务支出情况，他们后来就发现：沈光林实验室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闭塞，他们实验室的账目都是按照国际实验室的通用费用支出标准进行整理和汇总的，信息公开的情况比谁都要好。 沈光林嘴上说着不接受命题作文，但是，谁家的钱款捐的多，他们的课题研究方向就偏向这个一些。 这从他们发表的论文数量就能判断出来。 你们这种事情做的好假哦。 但是金主们喜欢。 辉瑞公司和沈光林实验室的合作顺利达成了。 沈光林还提了最后一点不情之请：那就是希望PCR的生产能够放到华夏去，辉瑞在那边建设工厂也可以，或者找人代工也可以。 长城集团在那边就有条件还不错的代工厂，他沈光林是这家公司的首席科学家，他总得为集团的发展做出一些贡献吧。 华夏不是有句话嘛，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 辉瑞集团表示理解，这都是细枝末节，问题不大。 对于给自家揽业务，沈光林是不遗余力的，当然，最后的结果也是卓有成效。 这趟洛杉矶之行果然是很有收获啊，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结果套到了一头老虎呀。 西斯特公司能够抵挡的住长城集团的收购邀约，但是，他们抵挡不住瑞辉公司的蛮横邀请。 最终，辉瑞公司关于PCR的收购与合作的事情顺利达成了。 他们还在感慨，如果所有人都像沈教授这么深明大义就好了。 你看看人家沈教授，再看看你们。 人家沈教授失去了发明PCR的机会和荣誉，没有一点怨言。 明明有更好的技术和专利，还是希望通过寻求合作的方式来推动技术的进步。 这才是大师的风范和情怀！ 在洛杉矶，沈光林和他的团队都感受到了沈教授受欢迎的热烈程度。 甚至，一些花旗国的美女在脱口秀节目上说，我要嫁给东方沈。 没错，嫁人就嫁东方沈。 ...... “来来来，上好的河豚肉，这可是洛杉矶名吃，吃了运气不好的话就可以回老家了。”沈光林已经算是老洛杉矶了，谈判成功，他带领大家举行庆功宴。 洛杉矶Urasawa的河豚肉。还是很有名的，只要你胆子够大，这种美食的体验能够让人欲罢不能。 除此之外，Bulgarini的山羊奶冰淇淋，还有越南春卷和芝麻泡芙都是这里的名吃。 洛杉矶还有个称呼，就叫做美食之城呢。 不过，大家最喜欢的，还是大块的牛排。 要全熟的，不能见一丝血色，外焦里嫩，香酥可口，这才更符合华夏人的口味。 “沈教授，你来尝尝这个牛肉，烂的很，配上这个咖喱竟然也这么好吃呢。” 沈光林自然是不会这么吃的，他不爱要全熟的，有个六七分熟就够了。 其实，西式餐饮有时候也还是挺好吃的，关键在于食材是不是足够好，有没有散发特殊的味道。 一些黑暗料理，只能送给特定的人去享用。 比如，鲱鱼罐头，这玩意对全世界来讲，至少有一多半的人受不了它。 当然，对于华夏的松花皮蛋，老外也是不能接受的。 在洛杉矶了迁延几天，是时候该走了。 虽然这里是温柔乡，但也是英雄冢啊。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理由，最重要的原因是世界杯就要开幕了。 华夏驻洛杉矶领事馆都催过他们好几次了，人家的外事部门一直在问，沈教授什么时候过墨西哥城。 对方的总统想接见沈教授。 要不要这么重视？ 那就走吧，出发！墨西哥城。 墨西哥城是墨西哥的首都，位于墨西哥中南部的高原山谷之中，海拔2240米，算是一座高原城市。 据说，运动员在这种环境下训练，是容易出好成绩的，彩云之南的训练基地也有这样的效果。 不过，沈光林毕竟不是运动员，他就无所谓了，他关注的也不是海拔，是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和治安情况。 尤其是治安情况。 这里的黑涩会厉不厉害？是不是有绑架名人的传统，这才是他关心的对象。 如果真的有，那他沈某人也是可以不现场观战的，电视上也能看世界杯。 毕竟，洛杉矶还是挺好玩的。 这届世界杯跟上一届的构成和赛制一样，都是24支球队参赛，其中亚洲只有两个名额，分别被韩国和伊拉克取得了。 这个年代的扶桑足球也还不行，他们推行职业化和华夏推行职业化的时间差不多，都是90年代中期开始的，但是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扶桑足球在短短的几十年的时间里，由一个全球垫底的球队迅速蜕变成了一只强队，毫无争议的亚洲第一。 华夏足球在这个年代明明可以吊打扶桑队的，但是经过几十年刻苦和努力的发展，终于退变成了一只谁都敢输的球队。 就在一众人员惋惜国家队因为大意失荆州输给香江无缘世界杯的时候，沈光林知道，这只是开始。 还是说回86年的这届世界杯吧，这届世界杯是墨西哥举办的第二届世界杯，具体的比赛时间是5月31日至6月29日， 比赛之前，还在洛杉矶的时候，热门球队很多，沈光林自然也被问及喜欢那个球队，他说：巴西队，他热爱桑巴足球。 正文 第五四七章 接见（3） 沈光林喜欢的是巴西队，但是，他下注买的却是阿根廷。 如果马拉多纳知道有个华夏来的沈教授这么看好他和他的球队，不知道是不是会感动的哭。 沈光林早在洛杉矶的时候，已经把购彩的事情安排完了，现在需要验证的就是，他的这一口奶，究竟能不能把阿根廷奶的活了。 现在，在洛杉矶玩了好几天之后，他们再去到墨西哥城，这就是一趟纯玩之旅了。 这样一想，心情轻松了很多。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整个购彩和兑彩的过程都不需要他出面，安全的很。 同处在太平洋的一侧，洛杉矶到墨西哥城的距离很近。 在飞机的摇曳中，墨西哥城就到了。 过来接机的人有两波。 沈光林原本是给自己的团队安排了地接车辆的，但是他却被国家办事处的人给接走了。 人家当然知道沈光林坐的哪趟航班，因为你签证总是要经过领事馆的，人家的信息是相通的。 难为他们了。 为了迎接沈光林，还专门准备了一个大牌子，一手遒劲的毛笔字写着：沈光林。 称呼都不加个教授的吗？ 沈光林能够享受办事处接机的待遇，他很快就知道了原委：这是因为人家墨西哥政府的首脑要接见他。 还是真的假的呀？ 当然是真的，人家发了外交照会的，诚挚邀请沈光林教授参访墨西哥城，现在你来了，人家当然得接见。 大家都想认识一下这位闻名遐迩的科学家。 好吧，沈某人玩大条了。 去自家的办事处是不用保镖保护的，沈光林跟大刘讲让他们先去酒店等着，自己带着李蓉去大使馆报个道，顺便看看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将来再汇合。 到了墨西哥，留给沈光林的印象很不一样。 颇有这个年代的人到了伊拉克的感觉一样。 还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就有这个感觉了，墨西哥这个国家很富有啊。 完全不是沈光林想象中一副动乱贫瘠的样子。 这跟沈光林后世在网上看的和心中设想的预期一点都不相符啊。 他们不是黑社会和毒贩猖獗的吗？ 没见到啊，反而觉得一副蒸蒸日上欣欣向荣的样子。 其实沈光林想多了，现在这个阶段，正是墨西哥经济最繁华的时期呢，他们对自己的宣称和定位是中等发达国家，即使到了2020年，他们的人均GDP也超过了1万美元呢。 百闻不如一见啊。 到了机场的停车场，大使馆的车子很一般，远远没有沈光林租赁的小汽车豪华。 不过，沈光林说了，他不是注重物质条件的人。 因此，他也没有在意这些，反倒是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看到了他们租赁的车子，有些不高兴。 那申请仿佛在说：你们怎么可以用那么好的车呢？这都是在浪费国家的外汇呀。 众人各自上车，在停车场分道扬镳。 小汽车上得大路，汇入了入城的车流之中。 这时候，一位年长的工作人员严肃的道：“沈光林同志，请问你是D员吗？” “并不是。” 沈光林被问的有点莫名其妙，他根本就没加入过组织啊，思想汇报和申请书都没写过。 不过，这一切并不妨碍他爱国啊。 自己媳妇李蓉是组织的成员就已经够用了，她能够把精神领会回来的。 他沈光林又不入国企，不走仕途，没必要在意这些。 中年干部却有些被闪到了，他咳嗽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办事处的牛参赞，在对方领导人接见你之前，现在对你进行一些外事和礼仪培训。” 原来是这么回事。 车上有点拘束，不过沈光林还是伸出手，“你好，牛参赞。” 沈光林这才明白了，人家不是白来接他的，这是怕他丢人丢到国外去了，这才提前跟他宣讲组织纪律和注意事项。 沈光林表示自己明白了他的来意，请他继续。 牛参赞拿出了一份文件，一本正经的说道：“自从十二届六中全会以来，全会通过了《关于精神文明建设指导方针的决议》。《决议》提出，精神文明建设的根本任务，是适应现代化建设的需要，培育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公民，提高整个中华民族的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 具体到外交方针上，我们一直认真贯彻落实新时期关于外事工作的方针政策，努力适应改革、开放的新形势，本着为生产建设服务，为技术改造服务的原则，积极地开展外事工作......” 这是新闻联播吗？ 恍恍惚惚中，沈光林睡着了。 很多人都有这么毛病，自己开车的时候不会困，但是，只要一坐车，很容易就犯困，拦都拦不住。 中年干部讲的正起劲，突然，车上传来高低起伏的鼾声。 沈光林竟然打呼了！ 李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把沈光林给叫醒，还使劲打了他一下，注意点影响。 沈光林一机灵，这才发现自己这样是不礼貌哈，只能表达歉意。 “请您继续。” 中年干部已经不想继续下去了：“我已经讲完了！” 这个陈述句的语气有点重啊，还带了鼻音的。 不过，沈光林是高素质的人群，即使语气不好他也不生气，还是笑着点点头，“你讲的很好。” 接下来就没人说话了。 车里安静了好一会，中年干部又打破了沉寂。 “沈教授，按说你是常出国的，有些外事纪律我也就不多讲了，纵观这些年出门在外的出国人员，绝大多数都是能忠于职守，严守纪律，积极工作，圆满地完成出国任务的。 但是，也有少数团体和人员，没有严格按照国家的有关规定和审批机关的批件执行出国任务，无组织无纪律，造成了不良影响，给国家和人民丢了脸......” 这话沈光林就不爱听了，他是在影射自己吗？ 不就是犯困了吗，至于不？ 牛参赞还在继续： “这次，能够被国外元首接见，这是荣幸。我希望你能够做到心中有数，保持头脑清醒，举止有度。我这里有几份文件，我希望你认真研读一下，最好是能够记住，时刻警醒。” 哎呀呀，沈光林心说，大话西游你看过没有？ 不过，这是人家的工作。 无奈，沈光林接过来，大致看了一遍。 这里面是墨西哥的风土人情和民俗介绍，还有就是社交活动的具体要求以及各项规章制度。 “好的，我知道了。” 沈光林回答的很敷衍，这么多繁文缛节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就是在国内见领导的时候都没这么麻烦。 “光知道了还不行，你还要记住，跟外国人接触，一定要及时汇报，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做到日日清，时时守，一定要遵守......” “行了，我知道了，我不是职业外交人员，不用让我知道这么多。” 沈光林已经受不了了，他成了什么人了，自己出国那么多次了，谁这样管过他。 “沈教授！人家元首要接见你，你是什么态度？”牛参赞已经有些生气了，你这态度，如果是我手下，一定给个处分。 “我可以选择不见!他要见我我就得上杆子给他见啊，我来脾气了，不去了，回酒店。” 沈光林也被逼出火气来了，不就是个总统吗，见一面又不多二两肉。 絮絮叨叨中，办事处到了。 要不说呢，秘书的重要性就体现在这里了。 沈光林根本没有交代过，但是，依然有一台小汽车就停泊在办事处门口，这是怕沈教授要用车的时候没有，安排过来的。 这还等什么了，走！ “沈教授，你不能走，你要等安排，等通知。” “我觉得总统没有那么重要，他要见我，就去我入住的酒店，等我的接见吧。” 正文 第五四八章 倒时差（1） “你不准走！嚣张跋扈，无组织无纪律，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我要扣下你的签证，让你们...” 牛参赞是真的生气了，示意工作人员拦住他们，管他什么教授呢，到了自己地盘上就得听自己的。 但是，他们失望了。 你有人，我也有人，而且，我还有枪。 墨西哥是不禁枪的，沈光林的保镖同样配了枪，他们提前几天过来，就是为了办合法手续的。 你敢开枪？ 保镖真的打开了保险，并且手指放到了该放的位置 两帮人不欢而散。 “沈光林，你会后悔的！” 牛参赞远远的喊了一句。 沈光林走的就是那么任性，还不忘拦住李蓉的腰，既然是旅游嘛，情侣就该有情侣的样子。 他想走，谁都拦不住他。 难道还真的火并不成？即使办事处真的有武装人员，也不能干这种事啊。 牛参赞气的说不出话，指着已经走远的男女，浑身发抖，悲愤交加。 用后世的流行语，这种状态叫做：气抖冷。 按说这种不识大体的场景发生在沈光林身上的时候真的不多见了。 可问题是，最近的沈光林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他也是被赞美的久了，有些受不了突然被这么区别对待一下子。 而且，你只是一个参赞而已，多大的领导啊，就是京城大学的校长都没有这样说过话，他这个态度，让沈光林真的接受不了。 “简直无组织无纪律！以后他再办理出国签证的时候……”牛参赞很生气，要放几句狠话，然后就发现这话没法继续说下去了。 墨西哥虽然是南美经济最好的国家，但是，以后人家沈教授未必还会再来啊。 而且，就算是真的要来，谁能拦得住？难道真的不给签证？ 其实，在这个年代，外事部门惯常的工作态度就是这样的强硬和蛮横，除非是来了大领导，他们的态度才会有些改观。 可是，为什么这个姿态在别人那里没问题，到沈光林身上就那么不配合了呢？ 无他，沈光林有钱啊。 沈光林努力奋斗那么久，为的就是可以不受管制，为的就是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拥有自由，能够获得大多数人的尊重。 在过往，国内并不是没有知名教授带队出国的例子，真到了国外，他们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像沈光林这么桀骜不驯的，真的不多见。 牛参赞和工作人员已经气得不行了，想拦却没拦住，面子丢了一地。 沈光林带着李蓉上了自己预定的车，也没见他真的愤怒，只是语气平静的说道：“走吧，咱们回酒店。” “光林哥，刚才的事忍忍不就过去了么，听说办事处的人态度都不太好。不过这也是人家的工作职责吧，你中途还睡着了。”李蓉说着就想笑，那边牛参赞在讲述纪律，这边沈光林已经在打呼了。 李蓉也觉得沈光林有些反应过敏了吧，不就是照本宣科的老顽固么，跟他一般见识做什么。 沈光林却不这么想。 万一，他是故意给自己下马威的该怎么办？那自己不是成了垫脚石？ “你不懂，我觉得他不完全是顽固不化，他是故意想在我身上找些优越感呢。你说，我是什么人他应该知道的吧，依照我当前取得的成绩，享受一些特权和优待也是应该的吧。 他呢，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是不是政绩就有了？吹嘘的理由也有了？ 就算是有一天，等他退休了回忆起现在，会不会说：想当初，沈光林在我的手下也是战战兢兢的。” 还么一想的话，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从道理上来讲，牛参赞做错了吗？好像也没错，这是人家的职责，即使语气差一点，时代使然嘛，你是著名科学家，我是可以不买你账的呀。 但是，放在沈光林身上，他个人的感受就不那么美妙了，自己就像一个犯人一样被对待，他最不能忍受这个。 我沈某人做事向来都是求名不求利的，你这是在损害我的名啊。 而且，谁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你板着一副脸，以教训人的口吻教训我沈某人，沈某人可是不会惯着你的，就算不是故意的，这种工作态度也该改一改了。 酒店并不算远，车子很快就到了。 沈光林办理了入住手续，大家简单洗漱一下，然后一起去吃饭。 这不，还没等大家集合一起吃饭呢，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又追来了。 这次来的人级别更高一些，这是办事处主任，正司级，墨西哥这种国家能够有二级办事处，算是还可以了。 “沈教授你好，我是办事处的主任，姓张，比你大个几岁，你可以叫我老张。” 他们来的够快的，而且主任做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很亲民。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沈光林也没有刻意摆架子，还是跟张领导握了握手：“张主任你好。” “国内来的团体我们也接待不少了，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住万豪呢，这酒店条件真不错。”张领导没有切入主题，而是先聊几句家常打开局面。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国内来的团体，能够住的上带星的，就已经是领导级别的了，五星级酒店，几乎没什么人住。 “我也不想的，我们本来定的是丽思卡尔顿酒店，万豪是辉瑞赞助的，没办法，不要钱嘛，我们也就勉为其难的住一下。” 这话就气人了，都是五星级，有什么区别吗，难道区别就是一个要钱，一个不要钱？ “听说刚才你们和老牛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是吧，他脾气就那样，做事不讲方式方法，你也别往心里去。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到了国外，一些外事纪律还是要讲的，大家一笑泯恩仇好不好......” “那是谁错了？”沈光林打断了主任滔滔不绝的话，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 “什么，错了？什么错了？沈教授您的意思是？” “我是问，我们两个，谁错了？”沈光林很较真，他觉得这不是一个小问题。 “都没错，他是为了工作，你呢刚到国外，不懂本地的风土人情，这中间可能产生了一些误会......”主任还在和稀泥，他不想这件事上升到外交层面。 “据说，你们自称是公仆是吗？”沈光林突然说了一个这个年代都不常说的词。 “什么？”张主任有些不懂。 “你们是公仆，我是人民，你们是仆人，我是主人，难道，仆人跟主人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沈光林问了一个他憋了很久的问题，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为什么人民没有感觉到自己被服务的很好呢。 花钱去做大保健，身心能愉悦，花钱去找仆人办事，却经常是各种刁难爱答不理。 “沈教授，您是全国知名的学者，不用在这点小事上过不去吧，咱们还是谈正事吧，人家墨西哥元首要接见的事，咱们先对一下流程......“ “不用对了，我不会去！”沈光林拒绝了。 “什么？人家是国家元首，能够想着接见你，是...” “对啊，我不想见他，他还能强迫我不成?.我过来是看球赛的，不是参加国是访问的，我现在不想见他。” “不是，咱们是文明古国，礼仪之邦，这样做的话......” “我没感受到你们很讲礼仪啊，让那个老牛过来道歉，不然接下来的话题也不要谈了，我累了，还要倒时差。” “从洛杉矶过来没有时差。” 正文 第五四九章 惹不起，但是我躲得起（2） 倒时差当然是个笑话。 但是沈光林说了不去就真的不去。 沈教授的尊严是需要得到维护的。 酒店有自助餐，要不要一起吃？牛排管够，而且是免费的哦，我们买的劵多。 涉及尊严，主任表示不吃嗟来之食，但是也不让他沈光林轻易的走掉。 好女怕缠郎，渣女爱流氓。 这位主任也是蛮厉害的，压根不提让老牛过来道歉的事，一个劲的让沈光林识大体顾大局讲文明守纪律。 沈光林笑不得也是怒不得，人家是办事处最大的官员，并且态度还挺好的，跟老牛就是两个极端，自己能怎么对他呢，这不是显得不礼貌吗。 主任在这里反复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被纠缠的实在受不了了，沈光林后退了一步，叫了秘书过来：“还是通过上次的渠道，给元首办公室联系一下吧，就说沈光林教授只接受私下会面，不接受公开接见，所以，外交渠道就不要用了。” “好的。”秘书领命而去，老板说的，最大。 “你们这样可不行，与国外元首会见是大事，一定要通过外事部门的，这是铁的纪律，谁都不能违反。” 主任的面色终于严肃起来了，这是原则问题，不经过外事部门，怎么可以随便去会见人家的元首呢，他都不敢想象。 有道理。 有道理的事情沈光林自然是从善如流的，他又把秘书叫了回来。 “好吧，我们坚决遵守外事纪律。这样，那我就不跟他们会面了。通知他们：沈教授感谢他们的盛情邀请，会见就不需要了，我们只是来看球赛的，并不接受政治活动，所以，见面的事情取消。” “你！有你这么办事的吗？”主任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简直视国家元首的邀请如儿戏呀，再说了，主任的目的可不是这样的，这沈教授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沈光林都气笑了，“也没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呀，这牛参赞好大的官威，你怎么提都不提一句。” “他脾气不好，还是老思维，做事态度不行，咱们不提他了吧，我过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制造矛盾的，咱们不能因为内部的不愉快而影响了大局，现在......” 好啰嗦的说。 这是你们的大局，不是沈某人的大局 总之，无论你怎么说，沈光林就是油盐不进，在这里僵住了。 沈光林已经看明白了，这位主任恐怕是有点压不住那位牛参赞啊，他过来是想通过和稀泥的方式来解决他想解决的问题。 但是，这是不可能而且行不通的。 事情没那么简单，沈教授就是不争馒头争口气。 话题到了这里就是尽头了，沈光林也不想再继续争执下去了，他叫上其他人一起去吃饭，主任愿意去，那就跟着，不愿意，请随便。 主任也只能暂时悻悻而去了。 他也不是不想狠狠的处分沈光林，也不是不想强行命令他行事，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沈光林作为国内知名的科学家，在国外的名声其实比国内的名声还要更大一些。 便不说在花旗国了，就是在墨西哥，很多本地学者聊起华夏，也都会说起伟大的“东方沈”呢。 沈光林的成就是全世界的，估计，没听过他名声的，也就是非洲那些完全不关心科技的国家了。 这些事情，主任当然都是知道的，在他听说沈教授要来墨西哥的时候，他原本的心思还想好好的认识一下呢。 实在没想到，沈教授会和牛参赞闹的不可开交，而牛参赞背景确实特别深厚，不是轻易服软的人。 不过，科学家总是有各种怪毛病，主任一时之间也是没办法。 沈光林就知道这事没有这么快过去。 果然，第二天，主任又来了。 还是同样的问题，人家还是希望沈教授能够识大体顾大局。 但是，面对沈光林所说的，牛参赞为什么不来的话题，他依然避而不答。 沈光林已经有些发火了，和对方元首的会见活动我都取消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你这边是要求把会见取消了，但是对方把邀请发到办事处来了，说还是想跟你见一见，毕竟是全世界都知名的科学家。” 怎么取舍那是办事处的事，与他沈某人无关。 第三天，主任进不来了。 沈光林投诉了，而且是投诉到万豪酒店总部的，你们酒店的隐私情况做的非常不好啊，客人老是被骚扰。 于是，主任再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刚到大堂就被拦住了，打电话也不行，客人房间的电话是保密的。 主任无奈只能报出房间号，“哦，那个客人已经退房了。” 工作人员说了，沈光林乘坐过的汽车就停在酒店门口呢，他们记得车牌号。 哎呀，好气！ 如果主任知道未来会有手机这个物件，一定得给沈光林买一个，然后打到爆。 不过沈光林也是真的说到就做到了，他没有赴元首接见的约，真的在酒店里等待比赛开始了。 好酒好菜备齐，大家嗨起来。 然后，比赛就真的开始了。 第一场比赛是意大利对阵保加利亚，沈光林和大刘他们在酒店里看的，准备下一场再去现场观看。 意大利可是卫冕冠军，夺冠热门，亚历山德罗-阿尔托贝利，布鲁诺-孔蒂，卡洛-安切洛蒂都是知名球星。 沈光林也不知道这场比赛的最终结果，他随便买了一点，买的意大利赢，然后，人家1比1平了。 哎呀，出师不利啊。 “沈教授，听说你花了不少钱买阿根廷夺冠啊？” 第一场比赛结束之后，大刘神秘兮兮的找到沈光林，悄悄的问他这个问题。 还用听说吗，这件事就是大刘亲自去办的，虽然他只去了某一个国家，但是，窥一斑而知全豹，沈光林下注的菠菜公司可不少。 “是的，我认为阿根廷肯定会夺冠的，综合赔率我都算过了，大约有13倍到15倍之间。”沈光林早就设计好了购彩计划，按照他的买进程序，其实，只要阿根廷能够进八强，他就不会亏了。 至于能不能夺冠的，这不重要。 “好吧，你开心就好。”大刘摇着头走了，他以为沈教授真是赌神呢，至少沈在21点上很厉害。 所以，大刘跟着沈光林买了不少，全亏进去了。 他现在想的是，他帮沈光林下注的时候，自己也跟着买了阿根廷夺冠，已经下注的那部分，退掉还来得及吗？ 正文 第五五〇章 信了邪（3） 游遍千山万水，睡遍万水千山。 水是好水，山是好山。 很多书友都有这样的志向。 只是受限制于经济和精力的不允许，这才蜗居一寓，靠着一本道过着殚精竭虑的生活。 手里一包维达，走遍海角天涯。 沈光林到墨西哥是过来玩的，天天住酒店躲猫猫当然没意思，还是要出去玩一玩的。 既然是出来散心的，那就要好好的逛一逛，也给保镖们一点发挥的空间嘛。 你们都不出门的，让人家工作都开展不了，白拿钱可没有成就感。 墨西哥城，走起撒！ 墨西哥城位于墨西哥中部的高原地区，是墨西哥的首都及该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这座城市四周青山环绕，因地势较高，冬天严寒，夏无酷暑，四季花开，常年披绿，风光秀丽。 因此，来这里玩一波，不亏的，这里还有很多绿衣服大草帽的美女呢，就看你愿不愿意发现和发掘了。 没钱，就是发现，有钱，就可以发掘。 等再过几年，他们经济崩溃了，治安不行了，再过来，就真的不能玩的尽兴了。 与之有相同类似境遇的还有伊拉克。 现在的伊拉克也是很富裕的，如果他们不是非要跟伊朗掰掰手腕，说不得比沙特还要富有呢。 沙特就很聪明了，前些年他们的安全感很不足，还是在沈光林的牵线搭桥下，他们下单购置了几个东风快递，这下子底气立马硬了，恐怕也没人再敢欺负他了。 沈光林已经决定了，不久之后就去伊拉克那里看一看。 毕竟，那里是两河文明的发源地，伟大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要是再不去看，说不得被地毯式轰炸之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当然，还有我们邻国的那个巴米扬大佛，似乎也是值得一观的，炸了之后就啥都没有了。 只是，老毛子到现在都没有退兵的打算，那里的治安不好也是真的，出行有风险，此行需慎重。 现在的墨西哥城就很安全，完全不用担心治安问题。 沈光林来之前做了很多准备，其实他是多虑了。 在经济蓬勃向上发展的时候，通常治安都会不错的。 墨西哥城也是一个历史文化名城，这座城市里面的名胜古迹还是挺多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战争，尤其是二战，并没有波及到南美。 但是，在这里普及一点历史冷知识：二战的时候，墨西哥参战了的。 墨西哥原本是想坐山观虎斗的。 但是，1942年，两艘墨西哥运油船在墨西哥湾沉没了，美国人调查完后说这两艘运油船是德国潜艇击沉的。 墨西哥不能不信啊。 他要是敢不信，说不得就还会有更多的船沉没。 所以，他只能信了。 然后，他们于1942年6月1日加入了战争。 总体来讲，他们在太平洋战场上表现还不错，解放菲律宾的战役中出了不少力，灭了不少鬼子。 不过，毕竟这场战争并没有发生在本土，因此，各种历史文物和建筑保存的都挺好。 古代阿兹特克文化的遗迹和西班牙殖民时期欧洲风格的宫殿都是值得去看一看的地方，赶紧列入行程表里； 当然了，查普尔特佩克公园也是不得不去的场所，这里被称之为“墨西哥城之肺嘛，当然得去呼吸一下； 说起墨西哥旅游标志的时候，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也都是神秘而吸引人的，瞅瞅跟埃及金字塔有什么不同吧！ 所以，这届世界杯到结束的时间还有很长，可以一路慢慢的看过去。 所以，这个国家带大草帽的绿衣美女也有很多，可以一路慢慢的推过去。 在今年的早些时候，墨西哥刚经历了一场大地震，造成了几万人的死亡。 但是，他们挺住了，还是如期举办了奥运会。 从现场的气氛中，沈光林没有感受到有太多的哀伤，剩下的都是勇气和坚强。 为此，他不由的想到多年以后，自己的国家也有类似的经历，我们也是处理的很好，没有被困难击倒，如期举办了奥运会。 多难兴邦，沈光林只能这么感叹。 这届世界杯的第二场比赛就是东道主参加的比赛了，墨西哥对阵的是欧洲强队比利时。 沈光林也不知道这两个国家哪个更厉害，感觉似乎都挺强的。 不过，出于对东道主的尊重，他沈某人买了比利时赢。 毕竟，在沈光林的概念中，墨西哥的成绩一向都不算太突出，比利时可是更加强大的。 至少，在沈光林的那个年代，比利时的纸面实力很是强大，明星云集，曾经号称全球身价最高的球队。 只是，不知道这个年代的比利时怎么样。 其实，这个年代的比利时当然也还可以。 在真实的历史上，他们在这届世界杯小组赛出线以后，先是4：3淘汰了苏联，后来又在四分之一决赛中淘汰了西班牙，最后是半决赛才零比二输给了阿根廷。 一场世界杯，能进四强的球队有几个呢？人家就占了一个，就连巴西队都没进四强呢。 现场观战，气氛果然是不一样的。 阿兹台克足球场人山人海，尤其是有东道主参加的比赛，现场气氛更是热烈。 沈光林的票买了在中立区，不过着周围大部分也是墨西哥本土的球迷。 看到东方面孔，知道不是敌人，他们很热情的问道：“你是韩国人吗？” 因为韩国进入了世界杯，只是分在了第一小组，与意大利，保加利亚，阿根廷同组，出线希望渺茫。 沈光林很郑重的回答，“不是，我是中国人。” “听说了你们国家，你们的球队差点就进世界杯了呢，可惜了，我们国家还跟你们踢过友谊赛，你们技术不错。” 墨西哥球迷的回答让沈光林有些惊讶。 没有想到，这个年代的华夏足球真的不是弱队呢，竟然还有异国他乡球迷的认可。 这个年代华夏的足球队当然不是弱队。 在之前的亚洲杯中，华夏队可是差点夺冠了的。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现场顿时一片沸腾。 …… 又是一声哨响，比赛结束了。 沈光林的感觉一点都不准，墨西哥赢了，2比1。 他这个先知有点颓。 大刘很后悔，又信了他的邪。 正文 第五五一章 格局（1） 喧嚣散尽。 比赛结束了，沈光林和大刘再次判断失误，双双折戟沉沙。 小赌就是为了怡情嘛。 沈光林只能这么解释。 大刘已经有些悲愤了，我再信你，我就活该不是人。 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 上次没有说“活该”。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又没有非得让你相信，是你自己也觉得比利时比较强大的嘛，这不是错信了别人，这是错信了自己。 人是要为自己的错误判断买单的嘛。 以后，你判断错误的事情多着呢，比如，你还会错估了高尔夫的尺寸。 你看，沈教授就根本没有在意赛场上的这点输赢，他还跟着墨西哥的球迷击掌庆祝呢：你们表现的很好。 当然，现场的球迷回应的也很热情，谢谢，谢谢！ 甚至有热情的墨西哥美女给了沈某人一个热吻，完全不在意他旁边就有一个美女在虎视眈眈呢。 她们并不知道，其实沈光林是买了她们的对手赢呢，根本没看好她们。 而且，通过交谈，沈光林还发现了一个未来的熟人，就是他们墨西哥国家队的主教练---米卢，博拉·米卢蒂诺维奇，一个在墨西哥打工的南斯拉夫人。 如果沈光林不说，估计没有人知道，米卢和华夏足球队在将来也会有一段不解之缘呢，不过那已经是华夏足球最后的春天了。 这个年代的华夏球迷，只是还在惋惜那场519而已，大家约定：从头再来，永不放弃。 然而，这个年代的球迷他们并不知道的是，等到下一届世界杯预选赛，华夏队一样难出线，他们还有跟卡塔尔的黑色三分钟在等着呢。 道阻且长，慢慢前行吧，94年世界杯也难，98年也是一样的。 看着大刘惺惺的把彩票给丢进了垃圾桶，沈光林还劝他：人嘛，格局还是要大一点。胜不骄败也不馁，下一把再来就是了。 要不，下一把这样，赢平输三个结果都买一遍，总有选对的时候嘛。 大刘气的不想说话了。 大家跟随着人流慢慢的走出球场，沈光林带着众人熙熙攘攘的回到了酒店，然后就接到了一则通知： 你们国家的办事处特别发来了声明，是跟警察局的侦办通知一起来的。沈教授的签证有效期到了，入住手续不再合法，如果不到办事处续办的话，就不能继续在我们酒店居住了。 对此，酒店方面表示爱莫能助。 沈光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办事处在干什么？ 不就是晾了你们几天么，竟然还来这一招，要釜底抽薪啊？有意思么。 “你们万豪不让住了是吧，咱去希尔顿，去凯宾斯基，没有你张屠夫，还吃不了带毛猪了。还有，你们酒店也真的是，不就是投诉了一次么，表现的这么小气。” 沈光林这个说话的语气，就像：你不就是失去了一条腿么，人家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要知道，人家酒店的工作人员原本也无辜的很。 上次，就是你让辉瑞公司直接投诉到他们酒店总部去的，结果呢，工作人员他们当月的绩效清零，工作前景已经受到很大的影响了。 沈光林才不管这个呢，他还要准备再投诉一波的。 退房就退房，咱们走人！ 沈光林特别交代了，一定要让辉瑞公司再给他们酒店一个大大的差评。 辉瑞公司是全球都有派员的大型医药联合公司，沈光林一个电话，他们当地的工作人员屁颠屁颠的赶过来了。 “沈教授，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有两件小事，其中一件，继续投诉万豪；另一件，换一家酒店，还继续住万豪旗下的，看他们接不接待。 在没有互联网的年代里，想换一家酒店入住，很难吗？一点都不难。 沈光林想了想，别的星级酒店他都不住，就住丽思卡尔顿了。 你们不是一家么，咱就这么任性。 没错，丽思卡尔顿酒店和万豪酒店是一家的，只是经营方向不同而已。 用万豪前台的电话，辉瑞公司的人帮沈光林定了几间丽思卡尔顿酒店的房间。 真是的，不用自己的身份信息难道就不能办理入住手续了？你能耐我何？ 看着众人办好退房手续的大刘，忍不住的开始劝说起沈光林来： “哎呀，沈老师，咱们格局还是要大一点，人家酒店又没犯什么错，他们也是照章行事的。” 你学我是吧，这个笑容就该打！ 被大刘奚落了几句，沈某人却也无话可说。 他其实也并没有很生气，至少，还能忍受一定程度的玩笑。 估计，办事处的他们那帮人就是故意恶心人的。 他们估计也知道是不可能通过这种方式来限制沈某人的自由的，但是，他们还是这么做了。 之所以这么干，估计就是为了来恶心你一下，谁让你不配合工作呢。 这些天，也怪沈光林压根就没有理办事处那边的诉求，天天自己玩自己的，估计也是把别人给惹毛了。 我不爽了，让你也有点不舒服。 大度如沈某人，对于这种小事，自然是不会介意的。 主辱臣死！ 现在就是秘书们效力的时候了。 如何快速的反击回去，真的是个难题呢。 沈光林让秘书设想过，自己要不要在媒体面前多露露脸，故意气他们一下。 然而，他想多了。 墨西哥不是花旗国，他们不重视科技，也不太重视科学家，沈光林想上电视，不那么容易的。 沈光林在花旗国在洛杉矶虽然声名赫赫，但是，他在墨西哥，大约就是：哦，这是一个华夏人。 真正重视他的，或许就是他自己的保镖们还有辉瑞公司的这些接待人员了。 而且，墨西哥并不是英语国家，而是西班牙语国家，如果不是正在举行世界杯，国内媒体根本不会关心在墨西哥究竟发生了什么。 或许，只有在花旗国，他们媒体上的一些重要报道，国内的媒体才会转载的吧。 沈光林很快就想通了，他总得来点特别的措施，比如，曲线救国一番。 曲线救国是一个中性词，只是被汪兆铭给用坏了。 这件事还得让辉瑞公司帮忙啊。 在花旗国这样一个资本主义的国度里，医药企业的威力和执行力堪比军火企业。 沈光林现在和辉瑞搭上线了，两家正是蜜月期呢，达成合作的前景非常广阔，而且沈教授研发能力极强，辉瑞非常重视沈光林的诉求。 于是，沈光林让辉瑞在花旗国放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著名的华夏科学家沈光林，在出访墨西哥时，护照被意外吊销，导致沈教授被困，目前人已经失联。 并且，这一消息在花旗国好几个大的媒体和报纸上全都报道出来了。 甚至，还附带有一些猜想：墨西哥是一个黑道猖獗的国家，沈教授这样的亚洲面孔是不是会遭遇不测，委实难料啊。 这下子可把长期关注并崇拜沈光林的一些人吓坏了。 想毛脸查理这些人立刻开始呼吁了：一定要保护并保证沈教授的人身安全，他的智慧是属于全人类，没有沈教授，科技将迟滞发展10年。 哎呀，谬赞了谬赞了。 沈某人看着从花旗国传来的报纸，很谦虚的说自己没有那么伟大，最多迟滞9年而已，哪里有十年那么多。 事情果然就大条了。 这件事影响的范围和速度超过了沈光林的想象。 华夏有多家媒体机构常驻在花旗国，他们每天都会把花旗国各家媒体上重要的事情翻译并通传回国内。 现在，这个关于沈光林的消息立刻就引起了他们的重视。 为此，他们还特意问了位于国内的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沈光林实验室的留守人员说，这是真的，当地的办事处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确实吊销了沈教授的护照，他目前搬离了酒店，暂时处于失联状态。 这竟然是真的！ 正文 第五五二章 球迷老李（2） 事情有点闹大了。 在媒体过往的报道中，以往的故事背景都是华夏科学家突破重重阻挠，这才回到家乡，报效祖国的。 钱先生就是一例。 当然，也有科学家冲破重重阻挠，跑到国外的，只是这样的事情不让报道罢了。 其中，有一位遗传生物学家，就是这样到国外去的。 现在呢，已经不是特殊时期了，一切都向好了，沈光林又是有名的爱国科学家，又是谁给科学家设置了障碍，不再让他使用护照了呢？ 国内反应的速度是很快的，立刻就正式发函追问墨国驻华夏办事处，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墨国驻华夏办事处在收到问询之前，他们已经知道了花旗国媒体上正在发酵的事情。 因为，花旗国很多人已经在跟墨国施加压力了。 处在强邻身边，他们的压力也很大的，隔壁的邻居是个人就可以过来叫骂一番，他们还不敢嘴硬，憋屈的很。 为此，对于沈教授的信息，他们也算是早有准备了。 “是你们自己的办事处啊，就是他们去吊销了沈教授的护照，沈教授这才从酒店搬出去的，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们怎么能掌握呢。” 什么？还有这种事。 闹了乌龙吗？ 赶紧把越洋电话打过去，牛参赞和办事处主任一脸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沈教授怎么就失联了？他不是还活蹦乱跳的么。 他租赁的小汽车就时不时的停在办事处门口，如果不是工人人员上前查看了，里面并没有沈光林，他们还以为沈光林上门挑衅了呢。 这沈教授这段时间太折他们面子了，自己知道吊销他的护照可能没什么用，但忍不住还是这么做了。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沈光林租赁的小汽车，就名目张胆的在办事处门口来回晃悠。 办事处的人也不怕，你总是要回国的吧，没有护照可以用，将来你拿什么回国？ 他们当然知道，美墨边境是通的，现在可没有川普的隔离墙呢。 不过，既然你做过偷渡的事，将来就会留下黑历史的。 如果有人问起，当初你从墨国是怎么出走的？你沈某人该怎么回答？ 即使你可以从花旗国绕道回来，但是墨国到花旗国的这段路，请问你行走的是合法的渠道吗？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沈光林自己都没想的这么深。 现在，国内的问责电话打到办事处来了，牛参赞他们还真的没法解释。 于是，他们也只能强行说，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曾经让下面的人邀请沈教授到办事处来一趟，估计是没注重方式方法吧，沈教授没过来。 后面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一切都是下面人干的。 替罪羊多的是，虽然没有临时工，但是谁年轻，谁资历浅，谁就容易犯错误嘛。 然而，以往百试百灵的这一关并没有就此蒙混过去。 沈光林的反击针对性特别明显，就差飞龙骑脸输出了。 有辉瑞公司在背后帮忙掌控节奏，花旗国那边报道跟进的速度很快，更详细的报道很快就出来了。 人家在报纸上言之凿凿的说：就是办事处的牛参赞让人吊销了沈教授的护照，这才导致沈教授无家可归，在墨国成了流民，目前已经得到了辉瑞公司的救助。 哎呀，辉瑞公司还在这里面秀一波呢。 国内都要炸了。 “现在，你们立刻停下手里的所有工作，回国述职！” 沈光林没有关心国内发生的这些事，他只是在按照自己的计划执行游玩程序呢。 甚至，酒店方面给过他建议，没有护照，最好还是不要出去了吧。 沈光林没听，该干嘛还是干嘛去，谁知道他长什么样啊，那么多保镖呢，留一个当沈光林不就得了，你们能够分得清谁是谁？ 沈教授还是分的清的，其他人就分不清了。 万豪酒店的同事都被处分了，丽思卡尔顿可不想也这样。 毕竟，被辉瑞投诉一把，真的很难受。 丽思卡尔顿是和万豪完全不同风格的所在，丽思卡尔顿这是属于度假性质的酒店，跟万豪偏商务的定位是不同的。 沈光林在这样的酒店住的很嗨，在这里可以看风景，还可以看球。 然后，李蓉就告诉他，老李要来了。 谁？ “老李同志，你岳父！” “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为了平息沈光林惹出的这些事啊。 沈光林当然没有失联，李蓉跟家里一直都是有联系的。 因此，老李是知道沈光林的行踪的。 国内有人问及老李了：你知道沈教授的处境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不？ 老李说，知道啊。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就好。 “他和蓉蓉在一起呢，据说是从原来的酒店离开了，换了一个地方住，现在小沈的护照不能用，就一直住在酒店里，没出过门。” 哎呀，那太好了！一些事情赶紧去办。 然后，老李就过来了，跟新的办事处主任一起来的。 原来的主任和参赞已经被停职了，不知去向。 等老李被服务人员领着过来的时候，沈光林正在游泳呢。 墨西哥城夏季的温度不高，是不能进行野泳的，也只有在酒店里，有恒温水池的地方，这才可以游一游。 李蓉没在，她出去玩去了。 即使是在国外，李蓉还是不能适应穿比基尼，不过美人关就没所谓了，她放肆的绽放着自己的美丽。 如果不是大刘的地位也很强势，说不得保镖们就真的动心了。 这生活真腐败! 不过老李也有点喜欢，他还偷偷的看了好几眼美人关。 男人么，大家都懂。 你别说，老李游泳的姿势还是挺标准的，不知道他还有这才艺呢。 一会，大家累了，围坐一起吃点心。 “小沈啊，你来干啥来了？” “做实验，社会科学的实验，验证我的一个猜想。”沈光林回答的很是郑重。 老李就陪着沈光林一起做实验了，反正他已经是文职了，平时也没什么事做。 不过，也许是大刘曲意奉承，也许是两个人真的有缘，没用多长时间，老李和大刘也混熟了，俩人也成了朋友。 现在，老李也知道了，大刘在过去的比赛里，没有一场球猜对，带来的钱早就输光了，靠着沈某人的接济生活。 现在小组赛已经快结束了，沈光林买的阿根廷全都赢也没有全部兑现，但还是兑现了两场。 第一场，阿根廷 3-1 战胜了棒子国，第二场，阿根廷 2-0战胜了保加利亚，不过阿根廷和意大利打成了平局。 老李来的时间点刚刚好，马上就要举行八分之一决赛了，排在前面的两场比赛是墨西哥对保加利亚，比利时对阵苏联。 前面一场比赛大家没有什么异议，都认为东道主墨西哥应该能够获胜，有分歧的是第二场比赛。 老李坚持认为比利时能赢，大刘坚决不看好比利时了，因为它在第一场输给墨西哥就不说了，后面两场表现也一般，赛果分别是比利时 2-1 伊拉克，比利时 2-2 巴拉圭。 如果不是积分有4分，他们就走了。 苏联在小组赛的时候表现的可是非常强大的，他们6比0战胜了匈牙利，2比0战胜了加拿大，还和法国队战平了。 但是，大刘已经没有钱购买彩票了，老李却有自家闺女的财力支持，比大刘硬气的多。 两个人谁都不认输，最后决定打赌。 老李好奇的问了大刘一句，听说你带过来的钱都输完了，你的赌注是什么。 她，行不行？ 正文 第五五三章 世纪之战（今天就一更，喝多了，明天补上，三更） 以美人关做赌注，这当然是不可能也不可取的。 这有点物化女性了，是受女拳主义者强烈抨击的所在。 这个年代的女拳者还不够强大，据说，有些地方的女性还不能上桌吃饭呢。 再过些年头，等键盘侠崛起的时候，女拳就开始盛行起来了，她&他们强大到可以和爱狗人士相提并论，相得益彰。 大刘就很懂事啊！有前途。 面对大刘调侃式的赌注，老李或许心里是有点想法的，但是嘴上当然不会也不能接受的。 开什么玩笑呢，自己女儿和女婿在场呢，这怎么好意思。 就算是他们不在场也不行啊，他老李可是一个正经人，接受过高等教育的。 不过，大刘这个人不错，可以邀请他去京城多玩玩，老李请客，请他吃全聚德的果木烤鸭。 只是，中老年人的实际需求，没有人真正的关心啊。 要不说远在胡建的那个小赖能够成事呢，他就胆大心细，果断知道老年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简直就是一步一层楼啊。 不是有句诗么：红楼一梦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不过，大刘赌性重，但是最近的运气也是真的不太好。 大家热热闹闹的一起看比赛，就他有些不开心。 因为，这场比赛，他又猜错了。 比利时竟然4比3战胜了强大的苏联队。 他又输了呀。 从世界杯开赛到现在，除了对阿根廷的押注，他无一胜迹。 大家一起看的球，所有人都赢了，就他一个人输了。 这次就不能继续怪人家沈老师了吧，人家这次就买对了哦，买的就是比利时赢。 这是他大刘颓，这是命，得认。 苏联足球队输了，苏联这个国家也快输了。 说实话，苏联这个国家，沈光林还是想去这里看一看的。 因为，这里有沈光林需要的技术和材料啊，到了这个年代，不去淘宝，不去搜刮一些好东西回来，对不起穿越一回啊。 现在，不是沈某人需要它，是时代召唤他需要它，也是很多书友们觉得他需要它，不然，这几年的安排就不好写了，就该卡文了。 赢球了，大家都很开心，那自然得是赶紧去结算的啊。 钱拿回来了，每个人分一分，大家都很开心，就连老李也分了几千美元呢，这是沈某人出钱帮他买的。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给老丈人买一注足球彩票不是理所当然的嘛，就是叫个大保健也应该啊。 当然了，每一场比赛，他们买的都不算多，小赌怡情嘛，真的就是玩玩而已。 成功人士，都是能克制自己欲望的人。 黄赌毒，后两者害人不浅。 老李拿到了几千美元，不算多。 这不多的钱，也只有老李会觉得多，你们花这么多钱买球，输了什么都没了，难道不可惜吗。 不可惜。 他都不知道沈光林究竟花了多少钱干了些什么事。 那可是3000万美元！ 足够再建设一个规模相当的沈光林实验室了。 当然，现在的沈光林实验室又骗了几千万美元的捐款，如果再加上PCR仪的收益，这已经是10年都不会缺钱的存在了。 等10年以后，就连香江都要回归了吧，到时候国家都在一定层面上强大起来了，实验室自然也就不缺钱了吧。 如果老李知道，沈光林花了这么多钱用来买足彩，肯定觉得这小子一定是疯了。 但是，沈光林看似在买球，其实是在探讨一个人生哲学问题。 这有点类似于那个神奇的人生三问了。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当然了，老李是唯物主义者，他的三问肯定不一样的。 他的第一问是：如何更好的认识宇宙世界、并解决关于宇宙的问题； 第二问是：如何更好的认识人类社会、并解决关于人类的问题。第三问是：如何更好的认识自我人生、并解决关于人生的问题。 沈光林是科学家，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唯物主义者还是唯心主义者，他现在就是在探讨这个关系到唯物还是唯心的哲学问题。 作为一名穿越者，沈光林当然知道，最后是阿根廷取得了最后的冠军。 如果按照唯物主义的观点来说，无论沈光林怎么蹦跶，最后都是阿根廷会夺得这个冠军。 但是，在沈光林的这个时代，这一切都还没发生呢，他就在想，这一切是不是人为操纵的呢。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在比赛之前，他就已经花费了重金，购买阿根廷能够夺冠的这个选项，且是唯一的选项，比率高自然是一定的。 现在就是要验证，到了最后的时刻，阿根廷还能不能夺冠了。 沈光林还是仔细研究过赛程的，在八分之一的比赛中，阿根廷对阵的是乌拉圭。 如果阿根廷赢了，下一场对阵的就是英格兰。 抛开先知的层面讲。 即使有人操纵比赛的话，这场比赛肯定也是阿根廷赢呀，因为全世界需要下一场比赛。 大家都想看看阿根廷碰上英格兰会怎么样。 关于阿根廷和英格兰的历史恩怨，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 阿根廷这个国家很有意思，它是唯一一个由发达国家蜕变成发展中国家的国家，马岛战役可以算是这一转变的一个标志之一。 其实这场战役明明是由阿根廷挑起的，但是阿根廷最终却得到了惨败。 从此，也造成了两个国家几十年的不合吧，这反倒是丰富和繁荣了足球市场。 至于阿根廷队和英格兰队这场足球比赛，最终的胜负结果可能真的就是天意了，未必有人操纵。 不过，沈光林还是有点别的怀疑，如果真的是英格兰队赢了这场比赛的话，那在美洲举行的世界杯就没有美洲球队参加了，这恐怕也是不行的。 这又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命题呀。 你猜，我猜，他也猜。 不过，这一切对于沈光林来讲，距离世界杯结束，就还剩下三场比赛了，分别是四分之一决赛，阿根廷对阵的英格兰，半决赛，阿根廷对阵某个国家，决赛，阿根廷对西德。 咿，西德。 如果他沈某人现在重注投西德的话，是不是就能对冲了？ 不过，沈光林并不打算这样干，至少决赛里不这么干。 沈光林来摩西哥的正事是看球，老李的正事可不是。 老李过来也是有正事的，那就是安抚沈教授。 看沈教授一天天安逸的样子，真想不出要怎么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老李来了，沈光林的事情也算是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至于是不是真的圆满，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对于牛参赞的处置结果，可能也会根据沈教授的态度情况进行判断了。 一些人看来，这本来没什么大事的，后面惹这么多麻烦事情出来，沈光林大约也是有责任的。 不过，沈光林这个人更加重要，因此，责任自然都是别人的。 老李过来，就是代表了上面的一种态度，大家真的怕沈光林生气呢，万一产生了别的想法，造成的负面影响不可估量。 人家是怕委屈了他沈某人。 老李过来了，自然得好好招待一下的呀。 大保健就算了，不过沈光林和李蓉两个人表现的还算是孝顺，努力的带老李游览了他们已经去过的各个地方。 墨西哥城旅游资源丰富，老李很满意，没有白养活这个女儿呀。 玩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沈光林心目中最重要的一场球赛。 阿根廷对阵英格兰。 正文 第五五四章 约见（1） 杨绛先生写过《记钱钟书与〈围城〉》回忆录，里面有这么一句话： “一次，我听他在电话里对一位求见的英国女士说:‘假如你吃了个鸡蛋觉得不错，何必认识那下蛋的母鸡呢?’” 现在，沈光林大约就是那个下蛋的母鸡。 墨西哥的元首听说了沈教授来国内游玩的事，他虽然没有吃过多少鸡蛋，但还是想见一见这位母鸡先生。 这大约是因为，这位母鸡先生下了很多蛋，而且各个香甜无比，有些还是双黄的，元首先生虽然未必喜欢吃鸡蛋，但是这么有名的母鸡，还是想见一见的。 这个愿望持续很久了，一直没能实现，但是也没有放弃。 他都不知道，为了见“母鸡先生”这件事，办事处已经有不少人受到牵连了呢。 现在，老李来了，他带来了非常“融洽”的人际关系。 沈光林可以和别人炸毛，但是他总不能跟老李也置气，因此，这几天，他整个人表现的特别的平和而谦逊。 还好，新来的办事处临时负责人也是老李的老朋友，是不会摆那些莫名其妙的臭架子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估计沈光林还是会照样不给一点面子的。 现在，他对自己的身份已经认识的特别清楚了，有些人就是不能惯着，你惯着他，说不得就更会产生更多非分之想呢。 沈光林现在的阶段，自己只要不作死，估计谁都奈何不了他。 一些可大可小的问题，轻易都是不能往沈教授身上套的，就算他偶尔任性一回，其他人也都得做出让步。 在沈光林这里，是虎你得卧着，是龙你得盘着。 当然，沈教授也不是不讲情面道理的人，有老李的要求，他带着李蓉真的上办事处的门做客了，而且还自己下场，吃了一顿饺子。 下场包饺子？当然不存在。 包饺子虽然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技术活，但是沈光林依然不会，也没打算去学。 沈光林不会，但是有人会啊。 也就是到了国外了，他才发现，老李竟然如此的多才多艺呢！他隐藏的好深。 至少，老李擀饺子皮的技艺很是熟练，一手擀面仗，另一只手上下纷飞，饺子皮便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了。 老李负责擀皮，李蓉和办事处的其他人围在包饺子，沈光林陪着临时负责人闲聊天。 有道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办事处的普通工作人员就是营盘，领导就是流水的兵。 前几天，他们还同仇敌忾，共同生气一个姓沈的教授不识抬举不给面子呢。 这不，新领导刚从国内调来，他们立刻就要做出一副热烈欢迎沈教授来参观指导的姿态来了。 还好，沈教授虽然人很年轻，但是也并没有颐指气使，并不像上一任领导说的那么难缠。 随着大家吃完了饺子，沈光林也迅速的了解到，这个年代驻外办事处的生活真的不富裕，墨西哥城的条件比洛杉矶还是要差一些。 为此，沈光林还主动捐献了几千美元呢。 原本新来的负责人是坚决不肯要的，沈教授讲究，主动说了，这是他开办讲座的收益，上缴一部分给办事处，也是应该。 这哪里就应该了，沈光林开办讲座的地方是洛杉矶，这里是墨西哥城，他这就是在邀买人心。 不然，你干嘛问过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数量是13之后，还有领有整的拿出6500美元呢。 而且还要当场每人500美元发掉，所为何来啊？ 这件事也好理解，已经被调职回国的领导被处分是一定的，但是也不免有同情者，传扬开去对沈光林的名誉也是一个伤害。 现在，大家都收了钱，如果别人问及沈教授和在墨西哥城发生的事，自己能不说沈教授的好话吗。 辟谣，最好是让内部人来说。 现在，一些人已经传开了，大家都错怪沈教授了，都是那个牛参赞，非得要压沈教授一头。 沈教授虽然脾气温和，但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于是，害得大家一起担惊受怕。 解释开了，你看人家沈教授是个多和蔼多开朗的人，真不愧是咱们国家培养出来的科学家，这气度，没的说。 既然和办事处的关系已经协调好，那墨国元首既然想见一见沈教授，那咱就见一见吧。 沈光林建议：要不一起约着看场球？ 当然可以，后面的比赛就是四分之一决赛了，就看墨西哥和西德的那场怎么样。 墨国元首也是和蔼可亲，态度随和。 当然，面对全球知名的科学家，就算是独裁者也要表现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呀。 看墨西哥和西德的比赛？这提议不怎么样。 甚至不用猜，沈光林都知道，西德会赢，因为他们会跟阿根廷会师决赛的呀。 已经知道结果了，看人家东道主输球，不仗义吧。 沈光林再次建议：要不咱们还是看阿根廷跟英格兰之间的这一战吧，大家都是中立球迷，观战氛围好。 对方同意了，好邀请沈教授参观他们的重要景点。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墨国比华夏还是要富有一些。 他们的基础设施建设虽然比不上隔壁的花旗国，但已经很不错了。 因此，他们的政府也是雄心勃勃的，务必要把自己的国家建设成为一个标准的发达国家。 然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花旗国这国家其实蔫坏的，它基本容不得别人的好。 因此，墨国经济从八十年代之后就遭遇困境的事很难说没有它在背后搞鬼。 在整个八十年代，随着石油危机的解除，石油的价格一再降价，难受的国家不只是有苏联，其中也包括墨西哥。 不过，这样的国际大事就不是沈某人一个科学家能够左右的了，他来墨国，就是一个游客。 说真的，沈光林还是挺喜欢这个城市的。 在这里游玩的这些天，他还是找到了很多墨国和华夏国之间的共性。 比如，都充满了历史的遗迹。 比如，这里的人长得很有特点，混血很多，人长得好看，也符合东方审美。 有人说，美洲土著是从亚洲过来的黄种人，虽然不一定可靠，但是遗传因子确实是差不多的。 正文 第五五五章 看球（2）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叶孤城与西门吹雪的紫禁城巅峰一战，天下武林妇孺皆知。 不过，想要有这样的意境，总得有个紫禁城来给你们战斗吧。 如今，阿兹特克体育场就是英格兰与阿根廷用于决战紫禁之巅的场所。 阿兹特克体育场是一个位于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的高原足球场，自1966年建设完成起，便是墨西哥国内最受欢迎及最成功的足球俱乐部——阿美利加足球俱乐部的主场。 该体育场于1962年开始动工，历时四年才建设完成，它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举办过两次世界杯足球赛的赛场。 这届墨西哥世界杯，大部分赛事都是在阿兹特克体育场举行的，包括最后的决赛。 今天就是英格兰对阵阿根廷的日子了，可以容纳十万人的阿兹特克体育场座无虚席，人山人海，喧嚣至极。 提前两个小时，球迷已经在球场外排队入场了，他们憋尿能憋多久？也是佩服哦。 由于阿根廷和英格兰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造成了两个国家的关系极为不和睦，这种不和体现在了世界的各主办方为了安排两个国家的球迷入场也是煞费了苦心。 一个走东门，一个走西门。 一个走前门，一个走后门。 今天，阿兹特克体育场的安保力量明显得到加强了，他们防备的就是英格兰球迷可能出现的捣乱和闹事。 他们真的很难缠，赢了闹事，输了，也闹事。 在所有的国家中，要论球迷的素质，素质最好的很难说是谁或者哪个国家，但是，最差劲的估计就是英格兰了吧。 他们的足球流氓简直闻名于全世界，已经成了一种独特的文化和历史印记。 有人这么形容他们：干啥啥不行，闹事第一名。 酒后最爱寻衅滋事，说的就是他们这帮流氓。 为此，在这届世界杯期间，只要是靠近英格兰足球队比赛的日子，体育场附近的酒吧统统都关门了，不为别的，就怕这帮大老爷们喝多了之后把人家的店给砸了。 当然，这场比赛确实也特别重要，它的一举一动也牵动了全世界的目光。 虽然说足球无关政治，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可能的嘛。 现在，足球就是战争的延续了。 阿根廷心说，我在战场上确实打不过你，不过球场上可就不一定了。 英格兰则说，你战场上不行，球场上也不一定行。 比赛举行的这天，球场的一个VIP豪华包厢里，沈光林带着李蓉还有老李在新任办事处主任的陪同下终于见到了闻名已久的墨国元首。 元首终于见到了母鸡先生。 在去往体育场的这一路上，办事处主任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欲言又止了。 多嘴未必是好事，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啊，沈教授出门经验很是丰富，还是让沈教授自由发挥去吧。 毕竟，墨国这个国家在华夏的外交版图中其实也并不那么重要，不坏大局。 即使，沈教授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原谅他的成本并不高，。 因此，办事处的他们谨小慎微，自己似乎也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在沈光林这里，由着他去就是最好的选择。 元首见到沈光林的时候表现的很是热情，他自我介绍说道，“我叫米格尔·德拉马德里，沈教授可以叫我米格尔，这样显得亲切。” 沈光林不卑不亢，很自然的说道：“米格尔先生你好，也很高兴见到你。” “这段时间沈教授到了我们国家，感觉怎么样？” 元首当然知道沈教授到访的事，不过这么多天了，现在才见到沈教授，已经有些相见恨晚了呢。 沈光林认真的说道，“墨西哥城很漂亮，比我想象中漂亮多了。这里不但风景好，文化好，人好，经济也不错。” 对于出乎自己预料之外的美，沈光林是不吝于赞美的。 米格尔元首很自信的说，“当然！我们经过了这么多年的不懈努力，在医学，教育，科技，体育各方面都取得了良好的成绩，已经是世界上的一流国家了。” 这大约是事实吧，沈光林也不想煞风景说你们国家的经济马上就不行了。 现在已经是经济发展最终的天花板了，以后你们的经济情况将是每年每况愈下。 这话根本就说不出口的啊。 沈光林只能象征性的附和一下，元首先生，你说的很对。 这时候，比赛开始了， 不过，元首先生的关注点并没有在赛场上，他仿佛找到了谈话的技巧和切入点： “沈教授，我们国家的经济要比你们国家好上不少，我们科技力量发展的也是很快的，你可以考虑到我们国家来做研究。” 沈光林愣了愣，想不到这位元首竟然会邀请他呢，而且这么直接。 而且，沈光林可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他的身边还有老李和办事处主任呢。 “谢谢您的邀请，我感到很荣幸，不过，做科研，尤其是基础类的科研，是一件很耗费金钱的事情，所以，......我不能答应您。” 沈光林的意思也很明显，大家都是发展中国家，你们是富裕一些，但是也没土豪到可以肆意的赞助沈某人肆意搞可以呢的阶段吧。 但是，人家底气很足呀，你一个大学教师，成立个实验室能花多少钱？ “听说沈教授科研成就很多，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每年赞助不低于100万美元用于搞科研。” 沈光林没有回答，把注意力放在球场上了。 “沈教授的研究方向是哪个方面的？听说您是物理学家，请问，太空中有外星人吗，这事你怎么看。” 正文 第五五六章 经典战例（3） 我怎么看？ 我就这样坐着一边喝咖啡一边看。 专门的豪华包厢里，沈光林李蓉俩人会同老李及大刘和美人关一起都算是尊贵的客人，甚至连电视台的转播镜头都给过来好几次了。 通过电视转播画面，大家从元首米格尔先生的包厢里看到了几位类似亚裔的身影。 男的就不说了，长相一般，大家也都不认识，不过，那两个女孩子长得是真的好看呀。 沈光林没有继续回答，他是真的想认认真真的看这一场球了。 这才是他过来的初衷。 如果是单纯为了聊天，干嘛约在球场啊，找个地方随便见个面不就完了吗。 这不，沈光林就有些后悔了，跟不熟悉且不好直接得罪的人呆两个小时一起看球，并不算是一个美好的体验吧。 还好，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一边看着球一边聊着天，也没有显得失礼。 不过，沈光林也并没回应对方元首邀请他过来搞研究的事，他甚至都没说，自己刚从辉瑞忽悠了一大笔钱呢，你提的这100万美元算个啥？ 嗯，在沈教授这里，100万美元，那也真的是一笔不少的钱了呢，都够多少次大保健了呢。 像沈教授在京城大学领取的工资，到现在都没有超过300块呢，又能够领取多少回？ 沈光林原本说过要不咱不领工资了，后来又觉得这是自己的劳动所得，这笔钱不领白不领啊，领了还可以分给替自己代课的学生们啊。 沈光林的课程到现在都在继续上着，他的助理居功至伟啊。 所以，工资领了分给教学助理们，不是利索应当的么。 或许，这就是后世研究生科研狗给老板打工而能够领工资的原因所在了吧。 都是一脉相承的。 沈光林不说话了，然后，一群人就真的开始安静的看球了。 由于他们跟双方都没有利害关系，一次观战气氛还不错，大家这才可以对球队的表现互相点评一下嘛。 毕竟是这个时代最经典赛事的赛事，真的亲临现场观战了，沈光林也就发现：除了赛场气氛热烈一些之外，其他不过尔尔。 这个年代的足球技术和战术真的说不上精妙啊。 沈光林并不记得这场比赛是什么时候开始才进的球，他看了一会就觉得无聊了，总是在想，那个经典的手球时刻怎么还没到来呢？ 但是，就在这样慵懒且轻松的聊天场景中，上半场的比赛结束了。 比分还是0比0。 整个上半场，两个球队都是显得有些碌碌无为。 这支缺了小罗布森和威尔金斯的英格兰队，整体实力应该说很一般，完全不如四年之后90年意大利世界杯的那届英格兰队强大。 如果从这个时候起，回顾一下英格兰参战世界杯的整个历史的话，1994年的英格兰队实力可能会是最强的，2002年的英格兰队人员是最整齐的。 除此之外，大约也就没什么可以看的了。 这支欧洲强队在世界杯上的表现一直都不算好。 每次都是夺冠热门，每次都是早早就被淘汰。 或许有人说，他们是因为分成了四支球队，分散了实力，这才成绩不好的。 这或许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每次大赛，他们球队中也是大牌云集的呀。 当然，运气不太好，有时候也是不能取得好成绩的一个因素。 英格兰就是运气特别不好的那种。 他们太喜欢碰到点球决胜的场面了，而且基本不怎么会赢。 这届世界杯就不说了，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他们将会在下半场1比2输给阿根廷队，基本走不到罚点球的那个阶段。 到了下一届世界杯，也就是1990年的意大利世界杯，他们将在点球决战中输给西德，倒在了四强战的路上； 到了1994年，他们将意外的折戟外围赛，根本没进世界杯；到了1998年，他们与阿根廷再次相遇，并且在点球决战中输给了阿根廷。 历史总是要让他们一再相遇的。 有第一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 到了2002年，好嘛，英格兰直接和阿根廷分在了同一个小组。 然后，他们终于大仇得报，干净利落的在小组赛阶段就淘汰掉了阿根廷。 到了2006年，英格兰继续遭遇点球，输给了葡萄牙； 从此以后，他们连点球权都不配拥有了，他们的表现已经可以被认为是欧洲的华夏队了。 今天的这场比赛，整个上半场，英格兰队都没有组织起什么像样的进攻。 当然，阿根廷也是一样的，他们也就是围绕着老马打，也看不出什么既定的战术套路。 或许，大约是老马的威慑力大得让英格兰队员有所畏惧吧，一片混乱中，阿根廷似乎站着一些上风。 按说，这届世界杯应该桑塔纳的巴西队拿冠军的，他们的进攻行云流水，攻防两端都异常强大，也是可惜了。 这场比赛，沈光林看着现场的球员接球，停球，水平真的很一般，远远不如后世那些球星，更不要说像马塞洛这样以停球为生的杂耍球员了。 就技术层面来讲，就连进了5个球的巴尔达诺，单纯作为中锋，他比德罗巴可差远了。 所以说，经典都是分时间段的。 并不是过去的都是好的。 就经典过人的场景来讲，如果不是在世界杯上，如果对方不是英格兰队，老马过人的那个场景远比不上罗纳尔多巅峰时期的华丽和精彩。 中场休息。 该上厕所的上厕所，该舒缓心情的舒缓心情。 看着沈光林没有回答刚才提出的问题，米格尔又开始继续开场之前的那个话题了： “沈教授，请你认真的考虑一下，真的可以考虑到我们这边来进行科研工作的，我们国立大学的科研条件可是很好的，我保证，你的科研资金会很宽裕。” 爱才如此吗，这位先生也是执着。 也是在受不了米格尔元首的盛情邀请了，沈光林只能推辞说道： “我的科研资金已经很宽裕了，我的实验室并不缺钱。我在哪里，资金就在哪里，所以我应该是不会到国外工作和发展的。” 这已经是拒绝了。 当然，沈光林说自己的实验室不差钱，这种话说出来，人家当然也是不信的。 毕竟，华夏的贫穷一直是各个国家津津乐道的话题，即使到了2020年，湾湾媒体人还在说呢，华夏人不但吃不起茶叶蛋，而且，每当有一个人在火车站吃泡面的时候，就会有一群人过来围观。 “哦？那沈教授的实验室一年能够拿到多少政府财政拨款呢？据说，你们华夏现在的经济还不够发达吧。” 看来，这才是米格尔想表达的重点吧，前面那些都是铺垫。 现在这个年代的东方大国，论经济水平确实赶不上他们，但是，沈光林的实验室是个例外。 “我的实验室从来没有拿过政府拨款，民间捐的款就已经用不完了呀。你们国内一些比较先进的实验室，财政一年会给拨多少款呢。” 其实沈光林已经有些不开心了，人家不想去，你非得来回的问，是想着靠这些来表达关心吗。 “这个我不知道，是教育部门该管的事，但是沈教授来了，我可以说不会低于100万美元。” “哦。”沈光林轻声回答。 “怎么，这些钱少了吗？” “不少，这些钱已经很多了，都够给我的员工发工资和报销款项了。”沈某人“如实”的回答。 “那你的实验室，算上科研经费的话，一年的开支有多少钱吧？ “也不多，每年大概只能花费2000万美元吧，再多，就找不到名目了。” 正文 第五五七章 这不是历史（4） 有钱花不出去的苦恼，才是沈教授当前最大的苦恼。 关于“邀请沈教授到墨西哥做科研”的这个话题终于成功的被沈光林给成功的聊死了。 人家沈教授做科研并不差钱，为什么要来你们这里呢？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刚好有点紧急事就要发生了，米格尔先生需要出处理一下，提前撤场了。 大约，不走不行了啊。 他引以为豪的东西其实也并不多，如果失去了金钱优势，其他的东西在沈教授这里就更没有太大的市场了。 比如，墨西哥的美丽姑娘虽然很多，但是看起来也并没有沈教授自带的美女们成色好呀。 接下来，包厢里终于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政要人物了。 咱还是不要再谈别的有的没的了吧，专心只看比赛才是正经。 气氛也终于开始有些活跃起来的迹象。 大刘为了打破这颇为有些沉闷的气氛，主动站出来说道，“大家还是猜一猜，这场比赛谁能笑道最后吧？猜对的人，奖励500美元，这个消费，由沈教授买单！” 可以，这都是小钱，沈光林表示没问题啊，他愿意出这个钱。 不过，猜比赛结果这个话题别人都有发言权，就唯独你大刘没有。 只要反向选择大刘的判断，就一定能够取得成功。 从这届世界杯开赛以来，虽然沈光林脸挺黑的，确实也猜错过很多次比赛的最终结果。 但是，每次比赛都猜，每次都猜错了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刘。 不过也好，听了大刘的分析之后，至少可以排除一个错误答案嘛。 按道理，就算是纯粹的蒙，按照概率来讲，也应该是三分之一的胜率啊。 然而，只有大刘，每次经过精细的分析之后，成功的避开了每一个正确的结果，一直输到了现在。 大刘本来也想猜一个结果的，大家制止了他：不准说！ 就这样，沈光林斩钉截铁的率先站了出来打个样： “我猜，下半场的比赛进程会是这样子的：阿根廷有可能通过一些鬼神莫测的手段取得一球领先；然后再通过鬼神莫测的球技再进一球。英格兰疲于奔命，最终扳回一城，但仍然不掩败局……” 这话说的，好不生动啊，仿佛他沈某人已经亲眼见过这场比赛了一样，当老师的，果然不一样。 当然了，沈光林的判断大家也并不太相信。 不过，到了淘汰赛的阶段了，比赛无非也就两种结果而已，要么是输，要么是赢。 也就是在这样热闹的竞猜场景中，比赛重新开始了。 双方球队易边再战。 赛场内的气氛也终究开始有所不同了，仿佛经过半场比赛的磨合，一切都生动了起来呢。 比赛进行到第51分钟，老马终于迎来了他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接队友传球之后，他用一只手把足球打进了球门里！ 就在现场的十万名观众面前，球就这样被老马用手给打进去了。 一开始，就连阿根廷的球员都没有围上去庆祝呢，直到裁判示意进球真的有效！ 哎呀，果然是上帝之手。 虽然英格兰队的球员集体抗议这是手球，但是抗议终归无效，裁判员维持了进球有效的判罚。 比赛重新开始，赛场上的气氛已经有点不对了。 英格兰队的球员一直对刚才的那个进球耿耿于怀。 就这样，他们的不谨慎又给了老马机会，老马震惊全世界的表演终于正式开场了。 在中场附近，老马接球，转身，提速，过人，再过人，又过人，最终连过5人，将球打进了球门。 现场一片沸腾，好球！ 或许，这才是老马称为球王的根本原因所在吧。 比赛最终跟沈教授“判断”的没有差别，阿根廷凭借老马的两个进球2比1淘汰了英格兰，帮助英格兰扳回一球的是他们的传奇巨星莱因克尔。 比赛是结束了，但是，话题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世界杯赛程还在继续，但是大家的心思再也没有放在在比赛场上了，大家讨论和关心的都是那个手球。 甚至，都到了世界杯决赛快开幕了，大家津津有味讨论的，还是那场比赛，那个手球。 不过，历史是没有如果的。 英格兰终于还是回家了。 甚至，到了这个时间点，就连阿根廷和比利时的半决赛都已经结束了。 阿根廷2比0战胜了比利时，跟西德会师决赛。 世界杯进行到现在这个阶段，就剩下最后这一哆嗦了。 甚至，沈光林团队的回程机票都买好了，比赛结束他们就回去。 万事俱备，就差最后一场比赛。 这又是可以竞猜结果的环节了，沈光林继续参与，他还是做大头庄，赢钱的人由他来支付。 大家猜谁赢的都有，不过，沈光林知道，阿根廷赢了。 沈光林心说，历史照旧也挺好的，这样的话，自己盖楼的钱也就有了。 而且，不但盖楼的钱有了，剩下的还有多，甚至都可以盖两栋楼了。 纵览整个世界杯，阿根廷与西德队是该届杯赛表现最为突出的两支球队了，那些不突出的，早就被淘汰回家了。 现在，夺冠呼声最高的自然是老马领衔的阿根廷队。 但是，很奇怪的是，菠菜公司开出的赔率却显示：阿根廷队夺冠赔的多，西德夺冠反而赔的少。 很多人觉得，这不是给俺们送钱的么？ 赶紧去买阿根廷呀，菠菜公司开的这是福利庄吧。 比赛终于还是开始了。 比赛的进程也向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 开场不久，阿根廷中后卫布朗接马拉多纳创造的任意球传中，率先敲开了西德队的大门。 随后，巴尔达诺又利用反击机会使得阿根廷队以2-0领先。 沈光林并不知道这届世界杯最终比分，但是，他觉得都这样了，肯定是已经稳了吧。 然而，顽强的德意志并没有轻易认输，他们终于发起了最后的反击。 鲁梅尼格与替补上场的沃勒尔利用两次角球的机会在门前捡漏成功，奇迹般的将比分追成2平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最后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看样子，最后可能还要进行加时赛了，正赛马上结束。 而就在这场比赛的最后阶段，老马反击中秒传布鲁查加，后者仰天一击，击中了横梁，错失了杀死比赛的绝佳机会。 最终结果，出乎了很多得。 西德3比2逆转获胜。 这不是历史。 正文 第五五八章 盘点（今天一更，今天淋雨，有点不舒服） 对于中立球迷来讲，无论谁夺冠，大家都是为他们高兴的。 毕竟，大家都是付出了努力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能够夺得冠军，这是实力的体现。 买了彩票的中立球迷除外。 大刘就是不蛮开心的那一种。 无论哪一场比赛，他的脸都比较黑，成功的错过了每一个该有的胜局，而那些明显的胜局，他又不屑买。 这届世界杯，前前后后的加起来，他已经输了有上百万美元了，这可以买多少屋了？这可以扣多少女了？ 即使如美人关这样的女子，他前后花费的也只有几十万港币而已，已经可以让她服服帖帖千依百顺予取予求了。 有一百万美元，什么样的女明星拿不下？ 大刘就在想了，沈老板的运气应该也是不怎么好的吧，要知道，他投入的可是3000万，还是美元，这还是自己帮他办的。 现在，阿根廷输了，沈老板的心在滴血了吧 想到这里，大刘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至少，这也可以证明：沈老板不是万能的呀，他也会输钱呢，而且还输了不老少。 就连李蓉都说， “哥，你好像猜错结果了呢。” “没事，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另一个结果。”沈光林翘着二郎腿抽雪茄，好似完成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心情很是愉悦。 完全没有一点损失钱财的沮丧呀。 “哥，咱们以后还是不要买这种彩票了吧，这不是正经人该有的生活。”李蓉知道沈光林赚了很多钱，也是怕他沉迷进去，失去了自我。 “我知道，我只是要验证一个猜想而已，没有别的念头，你就放心吧。” 李蓉确实有些不放心，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大不了，一无所有之后回去教书嘛，有一技之长，怎么都饿不死的。 比赛已经结束了，沈光林支持并购买足彩的阿根廷队获得了第二名，他难道就不难过吗？ 第一才有意义的呀。 第二，体现在菠菜上，那就是完全不同的结果，那就是零，那就是一无所有。 可是，沈光林表现的好像还真的是挺高兴的呢，似乎一点都看不出有输了球的烦恼，他还盛情邀请大家晚上一起嗨皮。 墨西哥的龙舌兰酒还是很不错的，值得品鉴。 大家都很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了？他用金钱改变了历史。 这种暗爽，他们不懂。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沈光林觉得他自己很厉害，只用了3000万美元，就撬动了历史，改变了一件大事。 其实，这并不是3000万美元的事了，这已经是几亿美元的事了，因为，阿根廷夺冠的话，他就要赢走几个亿，为了这个，人家菠菜公司也不得挣扎一下呀。 真的想改变历史，没这么容易，但是，想改变足球的历史，也没这么难，根本花不了这么多钱。 比如，02年的世界杯，棒子国只花了一点点的钱，就成功淘汰掉了西班牙和意大利，人家才是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典型呢。 西班牙进连两个球都不算，棒子国自己的乌龙也不算，意大利的人摔成狗也没人管，托蒂还摔出了一张红牌。 沈老板说了，他圆满的完成了一个社科类的课题研究，对于当前的这个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 遮羞布！ 这就是遮羞布！ 大家都懂。 老板么，爱面子，大家能够理解的。 人家有钱，损失一点，没所谓的。 早在开赛之初，在第一场比赛还没开始举行的时候，沈光林就说了，这届世界杯，是属于老马的世界杯，老马会带着阿根廷夺冠的，他自己也将成为一代球王。 随着世界杯进程的推进，看趋势，老马的球队确实是奔着夺冠而去的。 大家就觉得，沈老师是真的厉害呀，简直就是刘伯温在世啊。 但是，到了最后，老马他们却被人家西德给逆风翻了盘。 身边的人，只有大刘知道的，沈光林在这届世界杯下了重注的，这还是大刘找人去购的彩票呢。 李蓉知道沈光林让人去买了彩，但她不知道他买了多少。 虽然，他们都不支持沈光林花这么多钱去买彩票，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但是，沈光林说了，这是一个科学命题，他在研究一个悖论，所以，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收获。 沈光林在这次世界杯中，投的是复合注，目标明确的不得了，直指老马的球队会夺冠。 当然了，要是阿根廷真的能够夺冠，那就可以说是一本万利了呢，几十倍的收益，直接原地起飞。 现在，尘埃落定了。 老马东奔西跑，确实也是尽力了，但也只能抱憾，他都不知道是谁害的他。 手打脚踢，最后也只拿了一个第二名。 对于大刘来讲，他自然不关心冠军和亚军的心情，他关心的是：沈老师究竟输了多少钱？赶紧说出来，让人开心一下。 是不是那些钱真的全军覆没了？ 既然如此，那就给你开开眼界吧！ 沈光林拿出了从各个国家购买来的彩票，让人开始计算金额了。 大刘确实多虑了呢。 综合下来，沈老板并没有输太多，阿根廷毕竟也走到了最后不是。 既然他们获得了亚军，那前面获胜的场次自然不会少的呀。 经过计算，沈老板一共花费了3000万美元去购彩，最终，他收回了3100万美元。 我去！果然还是赚了！ 好精准的数学模型。 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都行？ 这当然行，这真的是沈光林制作的数学模型了，他虽然是物理学家，但是数学已经学的不错了，即使没有秃头张成的帮忙，他也能完成结果运算。 要是阿根廷真的夺冠了，那奖金会有多少呢？ 在魔都再盖一栋摩天大楼绰绰有余。 现在，盖楼的钱只能靠自己了。 比赛结束了，一切恢复平静，他们也该离开了，这是印第安人的祖地，是玛雅文明的发祥地，确实值得游览，但是不值得留恋。 祖国的大好河山还在等着他沈某人去建设呢。 华夏有完整的工业体系，而花旗国正在经历去工业化的时代，现在是产能转移的最好时机，不容错过。 到了墨西哥才知道，这个年代，墨国的发展，很多情况下也是充当了花旗国的代工基地的角色，以后，他们就是华夏的竞争对手。 现在，该验证的结果验证，该散的心也散完了，是时候回去收拾旧山河了。 正文 第五五九章 学生（1） 四年一度的大戏结束了，大家各有收获，也准备各回各家。 大刘带着美人关滚蛋了，老李也径直回京城去了，沈光林帮他买的是一张头等舱。 岳父大人么，难得出一回国，待遇自然是不一样的。 甚至，沈光林都想把自己的女保镖配发给老李使用了，反正李蓉在这里，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岳母大人不在身边，只有老李才是最山高皇帝远的那一个。 洛杉矶有不少好场子的，要不是李蓉在，肯定带他去逛逛。 这做女婿的，你看，多有孝心。 这路是不是就越走越宽了呢？ 老李一看，竟然是这么贵的机票，他原本是舍不得的，即使是沈光林出钱也不行啊，都是自家人的钱，坚决不能浪费。 但是，他很快就听从了沈光林的劝说，便也没有再推辞了。 因为，这可以挂长城公司的账呢。 既然是挂账，那当然是要好好的享受一回。 这么一想，老李的心里舒坦多了。 吃公家喝公家的睡公家的，理所当然的不是。 这长城公司真是一个好公司啊，老李在京城的时候动不动就去长城生物基地里面混吃混喝就不说了，现在公差出国，长城公司还要赞助头等舱的机票呢。 如果不知道这家公司是沈光林说了算的，老李都不敢这么这么大胆的霍霍。 不过，头等舱么，这确实也是老李没享受过的级别和待遇。 国内的出访团体，即便是包机出行，依照老李的级别，也是没有资格坐头等舱啊，李老爷子还有这个可能。 但是，老爷子轻易是不会出国的，作为老一辈的人，他也可能是怕坐飞机出点啥子意外不是。 在历史上，关于坐飞机出的意外就太多了。 比如，某年某月某日，从山城飞来的飞机，叶将军就是如此牺牲的。 至于副统帅坐飞机的事，这个不能说。 老李走了，李蓉并没跟着老李一起走，她难得出来一趟，短时间内都没打算这就回去。 她还准备跟着沈光林走一走，看一看，顺便去趟香江浪一浪呢。 这都多久没出来浪了？ 这个高地自己要是再不继续占领，就要被别人给占领了。 当然了，沈光林说了，他们还要在洛杉矶修整一下才会考虑回去，不为别的，还要谈一谈跟辉瑞公司合作生产PCR的事情呢。 难得出来一趟，总要有些真正落地了的收获不是。 买彩票的那个真的不算，花了3000万美元，理论上到手的是3100万美元，缴了税，说不得还要亏上一点。 缴税？沈老板不准别人提缴税的事，不然，英明神武的沈老师这百战百胜的人设就要立不住了。 七月是盛夏，但是七月的洛杉矶温度并不高。 这里属于典型的温带地中海型气候，全年气候温和，夏季干燥少雨，只有在冬季的时候有些延绵冬雨。 而且，这里毕竟是平原，平均海拔只有84米，比起墨西哥城的高原环境还是舒服多了。 人在这样的环境里感觉也没有那么累。 这个是沈老师的亲身体会，很有科学依据的。 在墨西哥城的时候，这才冲刺几下，整个人就喘的不行了，总是一副人到中年力不从心的样子。 这次，从高原上下来，到了洛杉矶，沈老师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甚至，李蓉都要开始求饶了呢。 这次世界杯看球，沈光林觉得不够尽兴，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因为墨西哥城的晚上还有些冷，别说火热奥运了，还要穿外套呢。 白天还好，晚上哪里还有观战的氛围了。 就连美女啦啦队的衣服穿的也有点太多了吧。 洛杉矶的温度总是比墨西哥城要高一些的，虽然这里感觉应该也没超过30度，但总算有了夏天的感觉。 这花旗国的气候有点舒服啊。 这让总是觉得国外很差劲的沈教授有些违心话说不出口啊。 不过，咱不提这一茬不就完了么。 这次再回到洛杉矶，沈光林自然不可能继续去开讲座了，咱又不差那点钱，又没有竹杠可以敲。 无聊啊，造作吧。 唐人街走起，体验体验风土人情，观察一下人生百态。 有保镖在，还怕什么唐人街的治安不好？ 夏日的夜宵文化是一个城市烟火气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唐人街的夜晚就是这样的。 夏天和什么最配？ 当然是小龙虾啊，啤酒啊，撸串啊。 不过，麻辣小龙虾的吃法到现在还没有没发明出来，而且，这异国他乡的，能够有像样的烧烤文化吗？ 还真有，啤酒，炸鸡，烧烤，这些是不分国界的。 其实，这个时代的国内还没有流行起夜宵文化呢，但是在花旗国，它却已经发展很久了。 放着好好的酒店大餐不去吃，沈光林坚持要去吃烧烤，而且还要坐在室外，这样才有夏日的氛围。 你是老板，都听你的。 众人坐定了，也不分什么教授和保镖，大家一起吃喝，这才快活。 虽然有写装，但沈光林是一个刻意追求平等的人，至少，他对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态度足够尊重，这也是很多人愿意跟他共事的原因。 “沈老师!”一个亚裔小伙子突然冲着沈光林的摊位叫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惊喜。 不过，都没等他惊喜的冲过来，就被安保给拦住了，这才是专业的态度。 人家跟随出国这么多天了，一直无用武之地，这次有人冲过来，自然得显示一下保镖门的存在感。 看来处处是熟人啊。 制止了保镖们下一步动作，眼前这位小伙子沈光林看着并不认识，但也有点眼熟，他迟疑的说道，“你是？” “沈老师，我是姜凯，79届的姜凯，您教过我们英文。” 异国他乡，小伙子见着沈光林很是高兴，这毕竟是他的老师，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慨。 “小江(姜)同学，原来是你呀！”沈光林也很高兴，自己终于桃李满天下了。 其实，到现在，他都没有想起这个同学是谁，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很高兴。 “来，坐下一起喝杯酒。” 能够遇到沈光林，这位小伙子当然也很高兴，但他还是扭捏的说道，“沈老师，我还有个朋友一起的，我，能不能......” “当然，一起叫过来嘛！”沈光林当然不会拒绝，不就是一双筷子的事么。 一会儿工夫，小江同学带过来一个样貌清秀的女孩。 哎呀，女孩长得不错！可白瞎了这么个人呀，长相跟小江不太搭呀。 沈光林当然没有说这样低情商的话，他笑的很是和蔼，“这是你对象？” 姜凯腼腆但是很幸福的点点头，“是的。” “您好，沈教授，我听说过您的名字，您是我们华人的骄傲。”女孩自然也是听说过沈光林的大名的，能够在这里偶遇，她的情绪也很激动。 “坐下说吧，边吃边聊。” 大家再次坐定了，等着上菜的机会，沈光林这才轻声问道，“小江同学，你怎么来洛杉矶了？” 姜凯却开始不好意思起来：“沈老师，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期望和教导。” “啊？这是什么话，你做什么了？”沈光林感觉有点莫名其秒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学生，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始道歉，这让他有些懵逼。 “我辍学了。” 仿佛，这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 “哦，你的意思是你来留学的，但是现在辍学了是吧？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沈光林大概是懂了他的意思，但是又不太懂。 “可是，出国之前，我发誓说过要学成归国，回去建设祖国和家乡的，我没有能够坚持下来，也没能兑现诺言。去年研究生毕业之后，我就没再继续读书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沈光林道，“这有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不偷不抢的那就行。而且，你还能心怀祖国，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正文 第五六零章 拜访（7） 喝完酒，一行人略带踉跄的从酒店走出来。 结账的事本来是小姜抢先要付款的，沈光林不让。 这顿饭花的钱可不老少，沈光林可不敢让他们请了客，然后回去长期饿肚子。 这时候，经过一顿饭的交谈，沈光林看小江的眼神，已经有点老父亲看孩子的感觉了。 即使，沈光林的年龄未必会比他们两个大，但是，他们对沈光林的尊敬和崇拜，话里话外透漏了许多。 沈老师很高兴，这种发自肺腑的马屁才是最舒服的。 本来准备这就要告辞的，沈光林坚持要去小江的住处看一看，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小江人家其实姓姜。 师长关心，那就不能推辞，去就去吧，丑媳妇还怕见公婆了？ 沈光林做着交代和安排，李蓉跟着就好了，保镖们都回去，留下一个跟着也就够了。 话说，要去住处，小姜还有些难为情，不过也还是在头前带路了。 沈光林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小姜的女朋友本名叫什么呢，大家都叫她“点妹”，挺好听的一个名字，也不知道是那个“点”。 这就跟鲁迅先生的“阿Q”一样，就因为不知道是“阿贵”还是“阿桂”，暂时读作阿Q了，一读就是一生。 “怎么，我想去你住的地方看一看，会有什么问题吗？”沈光林很不客气的问道。 这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在异国他乡遇到了，去看看生活状况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小姜只能苦笑了，“沈老师，我住的地方有些破败，可能没那么好，我是怕招待不周，会有些失礼。” “废话，我是你老师，你怕的什么。”沈光林也是喝了点酒，上头了，这个长辈的架子就端上了，端的还特别稳当。 那就走吧。 洛杉矶也不全是鳞次栉比的大楼，这里也有三五层高的小筒子楼和低矮建筑，甚至还有一层的平房呢，小姜带他们去的就是跟其他地方不一样的世界。 大约，这就是洛杉矶唐人街附近的贫民窟吧。 沈光林已经有思想准备了。 “洛杉矶怎么会有这种地方的？”李蓉却很是诧异，她一直觉得，花旗国都是特别富有的呢，虽然沈光林一直给她洗脑，但她也不是特别相信。 沈老师的话，能信么？ 沈光林都还没开始接话，小姜已经开始苦笑了，“师娘，我来花旗国也已经好几年了，洛杉矶这边也算是都熟悉了。在花旗国，要是有钱，你就会感觉自己在天堂；没有钱，可能跟地狱也没什么区别。” 几个人一边走，小姜一边做着介绍：“ 这边还算好的，这里是华人区，有黑社会罩着，治安还算好。到了其他族裔居住区，条件更差，这个时间点，还在路上走的话，抢劫已经横行了。” 沈光林点点头，看样子小江已经掌握花旗国的精髓了。 “这样的呀，那哪里的治安最差呢？”李蓉问道。 “当然是黑人区，那边亚裔最好不要去，大白天都有拦路抢劫的。”小姜说道，他自己也是不敢去那边的，去就是头铁。 沈光林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然后他感慨的说道：“在花旗国，大家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有种族歧视的人，另一种就是黑人。黑人兄弟反对种族歧视，但是他们只反对歧视黑人。” 小姜和点妹疯狂的点头：“沈老师，您总结的很精辟。” 沈光林这是引用别人的话，并不算原创，值不得骄傲。 几个人就这样说着话，路上还遇到了巡夜的帮派成员，还好他们也是认识小姜的，没有为难。 就这样边走边说，路程和时间过得都很快，在一栋相当破旧的矮楼面前，小姜和点妹停了下来。 这就是他们居住的寓所了。 这可不是个好建筑，借着路上的灯光，能够看到墙上花花绿绿的涂抹，这是花旗国独特的涂鸦文化。 楼道里面也黑漆漆的，没有灯，他们也没有带手电。 不过，看他们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小姜头前带路，点妹也只能伸出手，牵引着他们前行。 还好，他们住的不是地下室，而是二楼。 上得楼去，这是一个两室的房子。 客厅还好，起码有沙发，还有厨房，是开放式的，还有个厕所。 但是，他们两个居住的就是一个很局促也很狭小的房间了，只是不知道另一个房间住的是谁，条件怎么样。 因为是夜里，所以他们的声响很小，大约是怕吵醒了隔壁的人，行动也算是轻手轻脚的了。 进门，房间里东西很少，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椅子一张桌子，墙角地面上摆放的全是书，除此再无其他。 沈光林已经有些心疼了：这个学生的生活怎么会那么艰苦的。 “抱歉，沈老师，地方实在是比较小，您和师娘就坐外面沙发上吧。” 趁着沈光林不注意，点妹还有点不好意思的用毛毯遮盖了一下遗留在床上的衣服，其中就有贴身的那种小罩罩。 沈光林一看就知道这大约是在遮盖年轻人战斗的痕迹吧，不过还好，房间整体比较干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沈光林带着李蓉坐下来，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一台电视机，几盆长满了蒜苗的大蒜作绿植，在灯光下也算郁郁葱葱。 这是夏日，但是他们这里也没一台冰箱，小姜只是从墙角里拿出几瓶带着温度的听装可乐来，“沈老师，我现在还记得您请我们喝过的可乐呢，那是最好喝的饮料。” 这些事情沈光林自己都忘记了，但是他的学生却记得很清楚。 沈光林接过可乐，却没有打开，喝可乐杀精。 他只是看着小姜，等他继续说下去。 看到沈光林看自己，小姜继续说道：“您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混成这个样子？没办法，穷啊，我去年研究生刚毕业，可是，工作并不好找，没有PHD是找不到研究所的工作的，我目前在做二手汽车销售，只是也还没完全上手，业绩不太稳定，没给点妹一个好的生活。” 物理这个专业确实是有着它的特殊性的，它是属于基础理论学科，无论在哪个国家，就业方面其实都是存在一定困难的。 国内还好，能够包分配，工作的问题也不用担心。 但是，在花旗国，那就真的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出去找工作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继续读博了呢。”李蓉帮助沈光林问了一句话，她知道他想问这个的。 “是为了我。”点妹突然插话了，“因为我还在读书，他不想让我放弃学业，因此他放弃了继续读书了。” 点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里跟国内不一样，在花旗国，学物理的，想讨一份好的工作，如果没有博士学位，这是很难的。” 这是实情，沈光林没有说别的，沉吟一会儿，他就准备走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难道真的一直卖二手汽车吗?”沈光林问道，他也在想，要不要帮他一把。 “当然不是，我等点妹毕业以后，等我们经济稍微宽裕一些的时候，再去把PHD给读出来吧，到时候进研究机构还是留学校教书，都是不错的选择，就像爱心斯坦这样的大佬，不也是留学校教书的么。” 看样子，小姜的规划还是很清楚，他并不盲目。 “这样吧，我明天给你写一封推荐信，你去加州理工找查理教授......”沈光林做着安排。 “不用了沈老师，我暂时还不想这些，我现在想的就是如何赚钱养家，先给点妹一个稳定的未来。” 正在这时，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亚裔的女孩子，眯缝着眼，弯弯腔，“这么晚了，你们不睡觉的嘛，刚才小声叽叽叽叽就算了，声音还越来越大了呢。” 她在房间被他们给吵醒了，有点不开心的出来批评，这小姜经常带外人回来住，尤其刚出国的那些穷学生。 “哟，果然还有别的客人呐，你们别说了，又是国内来的穷亲戚是吧，女生可以跟我睡几天，男生就只能睡沙发了，这天不冷。” 看来，这位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的人，估计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有国内来的留学生，需要帮助和无家可归的，小姜经常把他们或者她们带回来，男的就住客厅，女的就跟弯弯妹一起睡。 点妹就是这么被他给捡回来的，原本弯弯妹还以为自己和小姜有所发展呢，被人给捷足先登了。 小姜赶紧做着介绍和澄清，“这是我们的合租室友，叫做吴语，单身。” “我还在单身的情况就不用说了嘛，这位客人一看也是有对象的，带着女伴的你也往回领，你都不知道带回一些优质且有钱的男人回来。”吴语的语速很快，看样子这样的事情没少干啊，这也从侧面说明他们的关系确实很熟，毕竟是室友么。 这话就越扯越远了。 沈光林也知道扰人清梦不好，说着抱歉，告辞离去了。 正文 第五六一章 车（3） 沈光林走了，留下一个地址，要小姜第二天去这里找他。 沈老师要给他一个前程，只是顺便。 小姜有些不好意思，他就是单纯的见到自己的大学老师，高兴而且，但是并没有想着从老师这里能够得到什么。 不过，既然在异国他乡碰到了老师，那就是缘分，能帮忙的，老师自然一定会帮衬一下。 既然能够出国留学，大家也都不傻，没必要矫情，小姜还是把纸条给手下了。 “谢谢老师！” 沈光林带着李蓉走了。 还没走远，弯弯妹吴语就在追问，“刚才那个靓仔是谁，看你们毕恭毕敬的，难道是你们领导的孩子？长得不错，那个女的长得也好看，果然是权贵呢，资源占有太厉害了” 她着脑补的能力，也是没谁了，说完这些，她还打开了沈光林没喝的可乐抿了一口，“要我说，你们现在都出国了，就不要再想着和忍受你们国内的那些权贵专政压迫了，人，最重要的是自由。” “什么我们国内？你也是华夏人！”小姜指出了她的错误，他不允许她说自己的国家和自己的老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们弯弯......” 弯弯姑娘其实心里想的可能并不是这样，她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对大陆的歧视和黑化，因此，她觉得自己是比他们高级一些的。 在弯弯姑娘眼里，也只有香江人可以跟他们相提并论。 这就跟后世的魔都人一样，他们觉得，只有京城人能够跟他们相提并论。 但是，人家京城人并不这么想啊。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如果觉得你不是华夏人，这话你可以回去对小蒋说一说。”小姜也是回怼的毫不客气。 其实，说起来，这个年代的弯弯人还真的不能乱说话呢，他们的管制可是很严格的。 小蒋时期，弯弯经济发展的快，但是，他们管制的也是特别厉害，不亏是留苏回来的高材生，有一套。 小姜和点没没有跟弯弯妹说昨天来的是沈教授，全球知名的科学家，他们知道这个女人是大嘴巴，口无遮拦的那一种。 而且，这弯弯妹长得不丑，但是个子矮，这是小姜为什么看上点妹没看上她的原因。 第二天一早，小姜真的穿上了自己最帅的衣服，在点妹的操持下，狠狠的打扮了一番，这才准备出门了。 听得动静，隔壁房间的弯弯女孩又出来了，“汽车大亨这是去哪里，相亲吗？点妹你也放心让他去，莫非是做牛郎？” “你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去加州理工拜访查理教授.我昨天来的老师推荐我去做查理教授的学生。” 小姜不跟她一番见识，他决定还是不放过这个机会，因为沈老师说了，做查理教授的学生，是有助学金的，而且，大不了自己继续勤工俭学呗。 “真的假的？哪个查理教授，在花旗国，叫查理的人没有两百万也有一百万，你朋友不是蒙你的吧。“ 弯弯妹不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是要慎重的，在花旗国，最坏的往往都是华人。 都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但是，华人，尤其是那些香蕉人，他们最喜欢坑害的，就是自己的同胞。 如果能杀人，这种人被宰了一点都不亏。 小姜知道弯弯妹是好意，但是他不荣誉她质疑自己的老师：“ 这当然是真的，我老师的地位不是你的想象的，不信你可以一起去看看。” 点妹也是点点头，他没骗人。 “那就一起去啊！”弯弯妹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邀请她干啥呢！ 有时候，话真的不能让，不然被人搭了话茬也是很难受的。 无奈，小姜只能带着点妹和吴语一起出门了。 楼下不远处就有司机，是昨天跟着沈光林过来的保镖。 “姜生，沈先生让我来接您。” 保镖的普通话非常不标准，但还是能够听的清他说的是什么。 “哟，你们老师还有助理的？看来下的本钱不小呀，靓仔有女朋友吗，是粤东人？”弯弯妹还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这里是花旗国，小姜的老师能够有什么影响力了？ “不，吾系香江人。沈先生是我老板，我不是助理。” 说完这些，保镖打开了旁边一台车的车门，这是一辆崭新的凯迪拉克，在CT4还没有出现之前，凯迪拉克还是一款豪车。 弯弯妹吴语古怪的看了一眼车，又看了一眼人，“可以呀靓仔，这可是一百万的车！”完了，她转头：“姜仔，这怕不是你们车行的车吧？你这样做是要犯错误的，虽然我说话难听，但是，在我面前，没必要这样的。” 嘿，她还理解错了，把这台车当成是小姜用来装比的物事了。 这当然不是的，不过，也不好解释。 毕竟，小姜自己确实就是在车行工作的，而在车行工作的人，偷偷开豪车出来泡妞装逼也是常有的事。 “这台车挺新啊，翻新的不错。” 看着保镖上了车，弯弯妹吴语直接坐上了副驾驶，她倒要看看，这位香江人能够撑多久。 粤东人就粤东人嘛，装什么香江人。 “靓仔，你多大？”弯弯妹用蹩脚的粤语打着招呼。 结果，司机直接用很标准的英语回答了，“我是不太会普通话，我可以用英语交谈，我是潮州人，从小在香江出生，香江人并不值得骄傲，不会普通话，早晚要被淘汰。” 然后，他就不继续说话了，专心开车。 弯弯妹觉得没意思，开始打量起这台车来。 翻新技术真的很不错哦，中控台确实也很新，就跟新买的一样。 这当然是新买的，这是辉瑞公司专门给沈光林配置的便车，沈光林派过来接自己学生了。 不经意间，弯弯妹吴语看向仪表盘，去找里程表，然后开始大声惊讶：“你们也太假了吧！300公里，这样的里程表调出来谁会信哦！” 确实，一些二手车商确实有调里程表的传统。 只是，把里程调成三位数，真的就有点过分了。 随便她惊诧吧，小姜和点妹不吭声，就连保镖也是专心开车，让她碎嘴好了。 正文 第五六二章 礼貌（1） 车辆在城市里穿梭。 时而排成个一字，时而排成个之字。 豪车就是不一样，又快又稳。 从小姜的住处到加州理工大学的路程还是挺远的。 这一路上，就听弯弯妹吴语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在那里说话了。 但是，总是只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人捧场，有时候自己也是会觉察到情况不对的。 这不，说着说着就冷场了。 都行程过半了，她才终于有了一些自知之明，觉得话题总不能由自己一个人开啊，还是要带着别人一起来呀。 “靓仔，你真是香江人呀？”还别说，这位司机先生的五官棱角分明，胳膊肌肉和胸大肌都比较突出，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那个样子，真很让人很垂涎啊。 “是喔，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油麻地的穷苦人家而已。”司机兼保镖心无旁骛，眼睛偶尔盯一下地图，大部分时间还是看着前方的。 毕竟，这里是花旗国不是香江，城市交通路线他并不熟，虽然这张城市地图他已经在很努力的背诵了，这也是保镖该有的职责。 不过，人毕竟不是机器，还是需要靠着路边的参照物来确认一下正确的方向。 “切，就看看你戴的眼镜，价值不菲吧，肯定至少要个几百美元，有钱买眼镜还说自己是普通人家？谁信！快说吧，你在哪个学校读书的？不贪图你的钱。” 弯弯妹还是有点见识的，保镖的墨镜确实很贵，这是他们到花旗国来之后，沈某人送的礼物，每个人都有，见者有份。 “靓女，谁说我还在读书了？这眼镜是老板送的，我自己肯定也不舍得花这么多钱去买。我高中毕业中五就没继续读书去参军了，香江飞虎队，听说过的吧。我退伍之后就开始打工了，最近才开始跟着老板做事的。” 保镖也算是实话实说了，不过，在他这里没，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不说。 弯弯妹将信将疑：“那你老板是哪个大佬？这么大方，有什么来历吗？花边新闻拿出来说一说，毕竟路途这么长呢。” 保镖的这些话也算是成功的引起弯弯妹的好奇心了，随便一副眼镜都送这么贵的，这老板果真是大气呀。 “老板的具体情况我不能说，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再说了，老板的情况我也真的不知道，我们做事的不能打听老板的情况，这是行业忌讳。” 司机挂着档，车技不错，行云流水。 “行吧，那咱就不说你老板的私人情况了，省的你犯忌讳。咱就说说这台车，这么新，这个真的不是车行租的车吗？” 弯弯妹已经开始相信这不是小姜自导自演的闹剧了，她觉得这样的车子车行未必拿的出来。 “这是不是车行的车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入住的酒店停有好几台呢，还都是连号的，应该不是车行的，我们这几天用的都是这样的车，人手一辆。” “没做过翻新没调过里程？”这话很重要，她一直觉得这是翻新的，但是又找不到翻新的痕迹，反而发现有些地方的车膜还没撕完呢。 “调里程表做什么，这就是全新的车，即使是车行租的，也是全新的车。不过，这应该是一家大的制药公司赞助的，具体情况你要问你朋友姜凯先生，他不是老板的学生吗，他应该更清楚一些。” 话题转移到小姜身上了，老板果然是和他有关系的。 弯弯妹赶紧回头：“他说的是真的吗？” 其实，这一路走来，小姜和点妹听的也是津津有味的呢，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老师这么厉害呢。 现在弯弯妹回头一问，小姜也懵了。 “我也不知道。昨天你也是见到的，那就是我的老师和师娘。在我读大学的时候他是我们的老师，毕业之后我就过来留学了，后面的情况就不是太了解了。” 小姜读书的时候知道沈老师大约留过学，但是沈光林介绍自己的情况是极少的，因此他也不是特别清楚老师的状况。 而点妹并不是京城大学毕业的，她所有关于沈光林的消息要么来自小姜，要么来自报纸和媒体。 因此，对沈老师建立崇拜是一回事，真正了解又是另一回事。 弯弯妹立刻把兴趣转移到沈光林身上了，即使她还不知道沈光林究竟是谁。 “哎，小姜，那你的这位老师结婚了吗？姓什么，是什么来头？” 果然是查户口的三连问啊，句句都问到了点子上。 “老师的婚姻状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你没看跟着他过来的那是我师娘吗？我读大学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所以，你还是不要产生其他的想法。” 小姜没说的是，别说人家沈老师了，就连小姜他自己都没看上这位眼高手低的弯弯妹，读一个普通学校，还学的是金融，自然不是良配。 弯弯妹对自己的情况却不自知： “切，我能产生什么想法，不过我看他们也并不像结了婚的样子，照我猜是没有，你说我还有机会不？” 花痴又开始泛滥了哈，这弯弯妹的情绪变化很快啊。 “你没有！”小姜回答的很是坚决。 “为什么，我长得不丑啊。”弯弯妹对自己很自信。 “你长得是不丑，可你长得矮啊。”小姜这话就有点诛心了，一下子打在了她的痛处。 “哼，你不懂审美。我这叫小巧玲珑。” 此后，一车人沉默了许久。 小姜用一句实话成功的杀死了话题。 加州理工到了。 在校门口打了电话，时间不长，一个青年学生模样的白人出来迎接。 “姜凯是吧，请跟我走吧，查理先生已经在等你了。”年轻白人还算讲礼貌，说话很是客气。 “好的，谢谢，请问您是？该怎么称呼？”小姜一边走，一边打着招呼。 “我是查理教授的助理，我叫丹尼尔，查理教授他正在办公室等你呢，咱们走吧。”丹尼尔人高马大，走路很快，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 “丹尼尔先生，你好帅呀，你有女朋友吗？还有，查理教授是加州理工的教授吗？”弯弯妹的好奇心又发作了，她看到什么都要说的。 “哦，这位尊贵的女士，我并没有女朋友，女人影响我们做科研。查理教授是我们学校的终身教授，也是花旗国物理协会的院士。如果你是混迹物理届的，应该清楚，他是这个行业的这个。” 说着，丹尼尔还举起了大拇指，他是很为自己的老板感到骄傲和自豪的。 “那和他的老师比呢？”弯弯妹指了指小姜。 “哦，你说东方沈啊，那并不是一个级别，还请你不要做这样的类比。” 原本骄傲和自豪的丹尼尔顿时觉得这个话题不香了，弯弯妹一下子就问到了他不想说的方面。 不过，弯弯妹是不自觉的，她只是好奇而已：“那东方沈和查理教授的差距大吗？小姜总是说他的老师特别厉害，我不信。” 其实弯弯妹这话有点贬低小姜的意思，谁让这一路都说他老师的好来着，弯弯妹不服。 丹尼尔不想说话。 弯弯妹却不依不饶的一直问。 “哼！我一直听说，你们东方人都是挺谦虚的，怎么跟我听说的不一样！我承认，东方沈确实很伟大，但是你为什么要拿他来羞辱查理教授呢？这不礼貌！” 正文 第五六三章 金融（2） “吴语，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小姜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可是知道自己老师沈光林的成就的，在物理届，估计是没有人愿意和他去做比较的。 查理教授在加州理工虽然很厉害，但是他的成就和沈老师比较，当然不行。 “怎么，我说错话了吗。” 弯弯妹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虽然人家查理教授是加州理工的终身教授，是花旗国物理方面的院士。 但是，你不是说你们老师很厉害的嘛，既然你们的老师都能够帮你写推荐信，应该也不是很差劲的吧，怎么就不能比较了？ “你是没有说错什么话，但是你这么说，确实不礼貌。”小姜制止了弯弯妹继续说下去，他转头对着丹尼尔说：“不好意思，吴语是我的朋友，她并不知道沈教授是谁，东方沈是我的老师，但是以我现在的处境，我没有脸面提及我的老师，所以，她不知者不怪。” “哦，原来如此。你有东方沈这样的老师，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啊，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呢？”丹尼尔表示不理解。 其实这是东西方文化差异的原因。 小姜是有一些羞耻心的，自己没有做出一些成绩，而自己的老师在国际上的声望日隆，这让他更加不好意思提及自己是沈光林的学生了。 还好，沈教授并没有嫌贫爱富，还是愿意帮助和扶持这位过去的学生的，虽然他早就忘记了这位学生是谁。 弯弯妹看着自己说错话了，也是赶紧道歉：“对不起，我错了，虽然我不知道啊哪里错了，但是我通过你们的对话和表情，我知道我错了。” 丹尼尔听了小姜的解释，已经没有继续生气了，他知道弯弯妹没有故意嘲讽的意思，这就行了。 不过，他还是解释道：“虽然我个人觉得我的老板查理教授即使比东方沈差一些，但是他差在化学和生物的见解上，在物理方面的差距没有那么大。只是，查理教授他自己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他在沈教授面前，就是一个小学生。所以，我们做学生和助理的，也只能跟着查理教授走。” 丹尼尔这话的意思就很明白了。 弯弯妹虽然很迟钝，可还是听了出来，小姜的老师是沈教授，这位教授看样子确实比较厉害，很得查理教授的佩服，因此眼前这位叫做丹尼尔的小伙为自己的老师报不平，但是也无济于事。 “你没开玩笑吧。“弯弯妹还是不敢相信，那位叫做东方沈的教授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当然没有，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东方沈是谁吗？你没听说过他的事迹？”丹尼尔觉得这位姑娘也是不聪明，不光是杠精，还有些傻，如果她是自己女朋友，早一巴掌打过去了。 哦，自己是不会找女朋友的，这会影响自己思考的速度。 “这位女士，你跟着姜一起过来，你还说过你是他们的室友，难道你竟然不知道他的老师是谁吗，你难道是那些学金融的傻子吗？整天就知道钱！” 丹尼尔也不知道受过什么刺激，非得说学金融的就是傻子。 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弯弯妹就是学金融的。 “是，我是学金融的，但我不是傻子。”弯弯妹强行替自己解释一波，你这伤害也太精准了吧，随口一说就知道自己是学金融的。 丹尼尔却没在意，继续说道：“哦，在我这里，学金融的十个有七八个是傻子，平时连个数学模型都做不好，还谈什么制霸华尔街。” ...... 丹尼尔又成功的杀死了话题。 从加州理工大学的校门口到查理教授的办公室的路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长。 用了一段话的功夫，他们最终的目的地到了。 查理教授果然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他们呢，看到丹尼尔带人进来，他很是高兴。 “哦，你就是亲爱的姜凯先生吧，果然一表人才！ 是这样的，我的实验室还缺少一个特别助理，我觉得你完全可以胜任。虽然收入不是很多，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在我的权限范围内，我只能给你开到4000美元一个月的薪水了。 毕竟，你的PHD还没有通过，不过这也没有关系，你可以一边工作一边攻读PHD，这并不影响，加州理工的物理方面你觉得可以不？你不会嫌差吧。” 查理教授不光是喜欢舔沈光林，他平时的话也不少，这一串话语的信息量很足，根本不给其他人插嘴的机会。 姜凯简直精细坏了，自己原本还以为沈老师给了自己一个推荐学习的机会呢，没想到把自己的一切困难都给解决了。 “不，当然不会嫌差，加州理工大学可是比京城大学要好得多的学校，我怎么会嫌差呢，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学校了。” 在这个年代，加州理工大学的国际排名确实比京城大学好不好，而且姜凯读研的学校算是一般，完全不如加州理工厉害。 查理教授却不同意小姜的观点：“NO NO NO ，小伙子，你的观点不对，京城大学是华夏最好的大学，没有之一，在花旗国，最好的大学是哈佛，是耶鲁，是斯坦福，是MIT，但不是加州理工......” 小姜受教了，他知道，这话肯定不是查理教授自己想出来的，一定是自己老师沈光林说的，自己很惭愧啊，没有维护母校的名誉。 “您这话是我的老师沈先生说的吗？” “这话确实是他说的，我曾经打算邀请他到加州理工来任教，他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不过，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了他的意思。” “什么？加州理工这么好的学校还会有人嫌差？”弯弯妹听了好久，终于忍不住要插话了。 “当然呀，我们毕竟没有排名全国第一。” “他们的京城大学也没有排第一吧。” “在沈的心目中，京城大学就是排第一，他说过的，不是排名第一的学校，想邀请他，他是不会答应的。” 查理教授也是无语，不过沈光林确实也有瞧不起别人的资本。 “哦，小姜，哪位是你的爱人呀，这位话多且个子小的女士吗？” 果然是理工男，总结女性特征还是很厉害的，一下子就让弯弯妹吴语无语了。 “并不是，我爱人是这位，她姓张，叫张玉点，我叫她点妹。” “点妹这话就不要说了呀!”点妹还有些害羞，毕竟两个人只是情侣，还没有结婚。 “很飘亮的女孩。是你在读PHD吗，姜凯做的很棒，年轻人相濡以沫的感情很好，沈支持，我也支持，你在哪个学校读书，要不要转到加州理工大学来？” “我读的学校不怎么好，我研究生还没毕业呢，学的也不是物理，我是学生物的。”点妹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惊喜。 “那也可以，来吧，没问题的，我给你写推荐信，你学籍直接转到加州理工来。”查理教授大包大揽，在花旗国，知名教授的推荐信比什么都好使。 “那我也可以来吗，我也是东方沈的朋友呢。”弯弯妹也动心了，加州理工大学这可是名校，自己将来说出去，更有面子了。 “小个子美女，你当然也可以来呀，只要不是学金融的那些蠢蛋，就可以来的，你也说说，你学什么专业的？”查理教授很是慈祥，估计，丹尼尔说的学金融的蠢蛋就是从他这里来的，一脉相承，语气都是一样的。 “我就是学金融的蠢蛋。” 正文 第五六四章 缘分（1） “谢谢您，沈老师。” 在被加州理工的查理教授录取之后，小姜终于搬新家了。 他特意摆了一桌酒席来感谢老师的提携之恩。 你请吃饭，那我请喝酒吧。 沈光林是带着酒水来的，经过这么多年的熏陶和探索，他发现，茅台才是真的好喝。 那些国外有名的红酒虽然价格更贵，但是，真的喝起来味道很一般。 所以，无论到了哪里，只要有应酬的时候，沈光林都会备上一点茅台酒。 现在这个酒又不算太贵，沈光林家里囤积的酒，就是每天喝上一箱的话，一辈子也已经喝不完了。 后世这些酒值多少钱？谁还在意这个啊。 对于沈光林的帮忙，小姜很是感激，他终于有了一份合适且向往的工作，再也不用苦哈哈的窝在唐人街里打几份工了。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的，也是没有办法，女朋友点妹的学费太贵，而她公费的时期已经结束了，没回去。 这个时候，如果又没有拿到学校奖学金的话，想继续学业只能是自费。 自费不是一句简单的话。 一个人勤工俭学赚学费是决然不够的，还要有个人全职帮她打工赚学费才行。 学费并没有那么好赚。 说起打工，像小姜和点妹这种有身份有来历的人还好，起码是个合法的人，在花旗国也是能够找到正经工作的，无非是钱多和钱少的区别而已。 最难最苦的是那种被蛇头带过来的淘金客，他们在国内砸锅卖铁，变卖了能够变卖的所有，不顾一切的漂过来，结果，他们却过着更加不堪的生活。 这些人原本以为，到了海外了，遍地都是黄金呢，在这里随便打一天工，就能够挣国内一个月的工资了呢。 然而，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没有身份就是偷渡，没有合法的身份就没有合法的工作。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些黄皮肤的同胞为人其实更加不堪呢。 那些来的比较早的，已经在唐人街站稳了的华人们，盘剥最厉害的就是这些没有根脚的初来乍到的同胞。 沈光林来到这个时代，在国外听说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他无意改变这个状况。 只是，偶然之间遇到了自己曾经的学生，举手之劳帮一下还是可以的。 至于其他人的生活状况，他真的管不了那么宽了。 这是京大人的聊天聚会，李蓉和点妹都没有出席。 俩人先是追忆往昔，回顾了一些在京大读书和生活的日子，这才聊起了正题。 其实也没什么正题，都是闲聊而已。 “小姜同学，你想过回国吗？”沈光林问道。 “我也不知道。在我出来的时候，不少老师劝我，能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一些同学也是这个态度。他们觉得，咱们华夏与西方的差距这么大，这还怎么追？又哪里能够追赶的上。所以，我就特别佩服您，特别崇拜您，您凭借自己的努力，给华人打开了一片天。” 小姜说着，双手斟满了一杯酒，毕恭毕敬的端到沈光林面前。 敬酒一杯，为恩师，也为前辈。 沈光林接过酒，激昂的喝了。 小姜的这话沈光林可就真的是特别爱听的了，只有发自肺腑的赞美，这才是最让人感觉舒适和沉醉。 沈光林忙活这些，图的是什么呀，不就是这些吗。 沈光林故作姿态的没有别的表示，只是不经意的摆摆手：“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做的还很不够。” 那种傲娇的神情，怎么都压不住了哦。 小姜却没有察觉，他还在继续沉浸在他自己的话题里： “越是这样，就越显得您不容易。这几年在国外，我的志向跟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我现在也说不好还要不要回去，在什么阶段下才能回去。” 这是小姜的真心话。 他自己的心情也很矛盾，如果不是遇到沈光林，他可能还要陆续奋斗个好几年呢。 直到某一天，他终于读到一个PHD学位，在花旗国寻到了一份大学的教职，然后一边教书一边科研，终老于此地。 如果不是特殊的机会，估计此生是不会回国去了的。 这才是大部分留学生的日后发展路径。 沈光林表示理解：“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你无论怎么选择，做老师的都应该支持你。” “确实，这些年国家是派了很多留学生出来，回去的也真的不多。刚开始的时候，我特别气愤，因为我希望他们能够像我一样回国去搞建设，现在，我淡然了很多。 真的了解了这个时代，我才明白，如果我在他们的位置上，我也未必会有勇气回国。他们留下来不一定是贪图海外的富贵荣华，大多是被人家的繁荣昌盛给夺了心志。 他们觉得，华夏和西方的差距这么大，自己见识过先进发达的国家了，再回到贫穷落后的华夏，可能会有些不适应。” 这是沈光林总结的这个时代学术精英的思想动态。 不可否认他们有爱国情怀，但是，他们出来以后，还真的未必打算再回去了。 小姜疯狂的点着头，他就是有点沈老师说的这个意思。 其实，他的内心里是很想回去的，尤其是遇到自己的偶像沈光林之后，他想回去报效祖国的心思更加重了，但是，现在的他还不能走。 “沈老师，我真的不是不想回国，是我还没有学到足够的知识，也没学到足够的能力。我要是现在就回去了，感觉就跟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也差不了太多。所以，我还想留下来再沉淀一下。” “你这样想也很好，我也祝愿你在学业上能够取得成功。总的来讲，花旗国的教学条件还是比国内要好一些，或许，以流失部分学生来换取国家的技术进步也是一种历史必然。” 沈光林知道，这些人现在是没有回国，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爱国。 如果机会合适，机缘巧合，他们说不得也会回去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的。 华夏人，有斩不断的家国情怀。 “不说这些了，咱们喝酒！” 沈光林又举起杯子，跟小姜碰了一下。 “小姜，你知不知道还有多少京大的同学在洛杉矶这里，改天把他们叫来一起咱们聚一聚，我在花旗国这边还有些影响力，我的推荐信也还是能够帮上一些忙的。” 这是沈光林突然想到的！ 沈光林觉得，依靠自己的实验室是培养不来太多人才的，花旗国才是真正的人才培育基地啊。 京城大学来花旗国留学的人很多，来加州和洛杉矶的人自然也不会少，如果能够把他们聚拢起来，这是多大的人力财富？ 有这些人才库在，还怕自己的公司人才会匮乏吗？ 这只是一时之念，但沈光林越想越觉得自己英明神武。 沈老师实在太英明了吧。 小姜也觉得自己明白了沈老师的良苦用心，他很努力的点点头，“我自己认识的并不多，不过这里有同乡会，京城大学也有专门自己的组织，我把会长找来，他认识不少京大的留学生。” 那感情好。 “只是，沈老师，其他学校的可以吗，不跟我一届的可以吗？” 小姜还以为沈光林大发善心了，沈老师这是要了解大家的生活学习情况，然后尽力给大家予以帮助吗。 其实，沈光林是想天下英雄尽入他彀中。 但是，这种行为也是宁缺毋滥的。 组织要有凝聚力，自然得有一个原因和由头。 同是京城大学校友就是个好理由，做过沈光林的学生更是个好门槛。 如果门槛太低，人员泛滥了，学生们也就没有优越感了，也就没有骄傲的情绪来加入这个组织了，这不可取。 “小姜，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老师。如果不是咱们京大毕业的，如果没有听过我课的同学，那就不该是我的学生，我觉得我和他们的缘分还没到呢，咱还是惜缘吧。” 正文 第五六五章 聚会（2） 沈光林这个切入点真的选对了。 洛杉矶是个好城市，名校不少。 加利福尼亚州又称金州，更是花旗国西太平洋沿岸经济最发达的州。 虽然它的首府萨克拉门托不是特别有名，但是加州的有名城市有很多，有名的学校就更加多了。 沈光林原本说过自己短时间之内不会再开讲座了，他很快就食言了，而且是故意的。 而且，他更是公开公布了自己的演讲行程，跟某歌星一样，人家是要开办32场演唱会，他沈光林要连续开办32场讲座，演讲地遍布加州全境。 为什么要开办这么多讲座？ 为了钱。 沈光林公开承认了：就是为了钱，为了能够多赚一些能够用于自由消费的钱。 沈光林的实验室是募到了一些机构和基金的捐款，但是，沈光林想自己消费，还得多赚钱呐。 沈教授这么缺钱的吗？ 这是有内情的，且听我给你一一道来。 当然了，还有一个不太公开的消息呢，沈教授要在洛杉矶组织京城大学校友会了，所有在读书期间只要上过沈教授课程的，自认还是沈光林学生的，都可以前来参加聚会。 而且，他们现在所就读的学校也不仅限与洛杉矶一地，而是遍布加州的都可以，只要你是京城大学毕业的，只要你曾经是沈老师的学生，来吧。 有小姜和其他人宣传造势，沈老师赚钱的隐情就在留学生之间传开了。 沈光林教授最近在加州各地疯狂做巡演，不是为了宣传和普及知识，只是为了赚取钱财。 至于他赚钱的目的是什么呢，竟然是为了帮助陷入贫困潦倒之中的京大留学生们。 沈教授自己是一个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的人，他平时花钱不用自己出，有实验室，有赞助商，但他之所以还这么努力，就是为了尽可能多的帮助京城大学的同学们解决一些经济和其他问题。 还有这样的事？ 是的呢，32场讲座，遍及整个加州，16天讲完，平均一天两场。 可是，沈老师的身体能够顶得住吗？ 一些人甚至感动的开始流泪了。 顶不住也要顶啊，这不是更加感人么？ 加州境内的名校有很多，斯坦福大学，加州理工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圣地亚哥分校，洛杉矶等分校等等。 这些名校，沈光林都要走一遍的，这已经是他公开的行程了。 其实，开办讲座，对于沈光林来讲，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了。 但是，这么密集的开办讲座，还是第一次呢。 沈光林也怕人说闲话，他的课程表都已经排列出来了，沈老师没有恰烂钱，他的这32堂讲座，每一堂讲的课题和内容都是不一样的。 如果有些牛人能够一路跟随的听下去，他就会发现，这些课程不会有重样的就不说了，还全是热门体裁。 按照计划，其中有几堂课是讲述量子通讯的，有几堂是讲述理论物理标准模型的；还有讲述足球稀的；讲述有碳纤维的，讲超导体的，讲纳米科技的，讲克隆生物的。 沈教授想开课，永远都不怕没有研究方向。 这是沈光林第一次承认，他开班讲座就是为了钱。 这已经形成了一个好故事，小姜是故事的主角之一。 故事的内容是这样的，小姜曾经是沈光林的学生，他在花旗国留学已经4年了，非常不容易，甚至现在不得不中断学业先去赚钱。 沈某人看在眼里，疼在了心里，他赞助和支持了小姜，给了他帮助和继续学习的机会。 沈教授听说还有很多人需要帮忙，他的恻隐之心犯了，但是他又不能动用别人的捐款，那是用于科研的。 因此，沈教授准备用多开几场讲座的方式，多赚些钱财，支援给那些更加需要的学生。 好高尚的情怀！ 在大家的讨论声中，讲座开始了。 沈光林果然全程没有划水，他的讲稿有秘书润色，感染力还是很强的。 讲稿写的好，一些特别枯燥的专业知识，经过他沈某人的讲述，也变得有趣味起来。 大家听得如痴如醉，这些大学也觉得，花5万美元听沈教授讲一堂课，真的特别值得。 只是，这些天每天都要开两堂讲座，这对于沈光林的体能确实是个考验。 沈光林甚至有一种明星在电影上映之际奋力跑宣传的错觉。 还好，在经过了世界杯在墨西哥城这个高原城市举办的洗礼之后，沈教授的体力真的好了很多。 这是有科学依据的，高原训练能够提高运动员的身体素质，这并不是胡乱说的。 沈光林长期坚持运动，即使是在奥运期间国外的酒店也没有松懈。 等他从高原上下来回到加州的时候，身体素质已经有了一个量变和爆发了。 这也是支撑他能够完成32场讲座的底气所在。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讲座一场一场的开办。 一票难求。 虽然有32场讲座呢，但是沈光林的设计特别合理，没有一节课是重复的。 巡演结束了，沈光林也重新回到了洛杉矶。 没白忙活，他顺利的筹到了160万美元。 这就是他邀买人心的工具了。 虽然，沈光林已经有很多钱了，但是，他赚取的那些钱得来太容易，没有意义，必然不能邀买人心。 还是通过特别的努力，这些得来不易的钱才更能打动人心。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沈老师赚了160万美元用来支持京城大学的留学生们。 不够的话，他还可以再去赚。 聚会的日子要到了，报名的校友很是踊跃。 大家不是为了沈光林的这些钱财，他们是佩服沈教授的人格魅力。 有这样的沈老师，真实我们的荣幸呢。 几个京城大学的校友做着接待工作，不少来自斯坦福和其他学校的学生们也陆续到达了，由沈光林来报销他们来回机票和行程费用。 当然了，这笔钱是长城集团特别赞助的，不一样。 沈光林赚的那160万美元还要发挥更大的效用。 京城大学不愧是给花旗国培养工程师的摇篮，仅仅在加州一地，沈光林就成功的组织起了接近百人的聚会队伍。 当然，这也是一再筛查的结果了，因为，有些人跟沈光林不熟，没听过他课程的，已经被同学们给拦住了。 比如，有个学财经的同学，他也特别崇拜沈教授，很想当面认识一下，但是，他们被组织者给拦在门外了，还是沈光林特意交代才放进来的。 这种聚会原本最没意思的，大家都是心高气傲的人，也就是沈光林，他做过自己的老师，这才会给了他面子。 沈光林却也没有摆师长的臭架子，他原本只想安排一个座谈会的，就是想了解一下同学们的生活状态而已。 现在，他反而不这么想了。 聚会开始了，沈光林开始从师徒关系讲起。 “很高兴也很荣幸，我虚长几岁，曾经做过大家的老师。”这是沈光林开场的第一句话。 台下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是给沈光林的支持。 “古代有句俗话，叫做师徒如父子，我要是也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占大家便宜了？” 大家会心一笑，沈光林毕竟是一位全球知名的科学家，能够有这样的老师，他们也是很高兴和骄傲的，这个老师，他们愿意认。 “师徒关系是一种很传统的文化关系，这种关系是维系社会发展的一种重要因素。但其实，咱们都是年龄差不多的人，我很荣幸做过一两年大家的师长，也不是我好为人师，真的是缘分使然......” 正文 第五六六章 工作（1） 丽思卡尔顿度假山庄酒店，风景秀美，收费昂贵。 即使是在洛杉矶，沈光林还是又选择了这家酒店。 沈光林就是这样，他投诉了万豪两次，但是仍然会选择跟它同属一家公司的丽思卡尔顿。 如果他们酒店集团有内网，里面肯定标明了：这个货是个事精。 说起来，他们酒店从来没有招待过这么多华人呢，这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 当然，亚裔的聚会团体他们还是见识过的，比如，扶桑人的团体入住情况就十分常见。 这个年代扶桑人已经有钱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 无论在花旗国还是在欧洲，到处都留下了欧巴桑们疯狂购物的身影，一如几十年之后的华夏大妈。 而华夏人能够自由入住万豪这一类的酒店，还需要时间的积累和财富的沉淀。 现在，大家能够入住这么豪华的酒店，全赖长城集团的赞助，全是沈教授的面子和功劳。 在一场大型聚会活动中，活动组织的成功与否，演讲者演讲的内容固然重要，做演讲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也就因为做演讲的那个人是沈光林，大家这才耐下性子愿意认真的听一听。 不过，沈光林在会上却也没讲太多别的说教，他只是说了：大家是校友，是同学，我是师长更是朋友，到了外面，咱们更要团结，要互助。 这跟熟悉他的人对他过往的印象可就不太一样了。 大约，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读书的时候，学生总是有些怕老师的。 对于老师的谆谆教诲，虽然未必苟同，却也不敢反驳。 真的毕业了，或者毕业多年了，重回头这才发现，原来老师和以往认为的那个人还是有不同的呀。 某日午夜，拘留所。 “老师，您怎么也进来了？” “PC被抓。” …… 今天来的人都是熟悉沈光林的学生，至少也是听过他讲课的同学，大家都是校友，滥竽充数是过不了初审那一关的，不是自家人，进不来自家门。 所以，这次聚会还是带有门槛的，能够来的人，都带有一份荣耀和特殊的纽带关系。 在大家以往的印象里，沈教授虽然“年轻有为”，但他是一个“狭隘”的爱国主义者，动辄国外特别差，在国内混才有未来。 因此，大家的印象里，他应该是一个反对同学们到国外留学的人。 现在，大家却没有听从沈老师的教诲，出来了，不知道沈老师会怎么想。 国外确实没有之前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甚至比沈老师当初说的还要恶劣。 不过，关于国内的美好未来，大家也没有真的看到啊。 所以这才迷茫。 现在，大家对于沈光林的感情，处在既尊敬又害怕的阶段。 这些人到了花旗国，有时候明知道沈教授也在花旗国呢，他们还是不太敢找他，就是怕沈光林继续批评他们。 其实他们这是想多了。 沈光林从来都没反对学生们留学，他只是反对那种非得说国外的一切都是好的，从而无底线贬低国内的人。 在今天的演讲中，沈光林讲了一个很现实且跟大家未来相关的话题，那就是环境和机遇。 机遇究竟存在于哪里？ 很多人理所当然的认为存在于经济和军事都无比发达的花旗国。 但是，沈光林不这样认为。 在沈光林的观点里，机遇存在于华夏。 为什么？ 原因也很简单。 华夏有着无穷巨大的潜力市场。 而且依照当前的经济发展趋势，花旗国正在去工业化，而能够承接工业化的又是那个国家？ 自然是工业基础扎实和工业门类都非常齐全的华夏。 老毛子的国家可能硬件条件会更好一点，但是他们走错了路呀。 一步错，步步错。 “咱不说国际大环境，就说说个人的奋斗。一个华夏人，你在华夏，在欧洲，在花旗，在非洲，如果付出同样程度的努力，在哪里更容易出成果？” 沈光林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他觉得是时候跟他们谈论一下个人的未来了。 “我知道你们一些人的想法，肯定觉得机会会在花旗国，因为他们更有钱，经济程度更发达，也更自由。 但是，我并不认为这是真正的未来。” 如果你觉得未来是指刷盘子赚工资从事体力劳动这样的行当，花旗国的收入肯定是比华夏要多的，即使未来几十年也还是这样的。 但是，如果大家想经商，从事贸易，获得社会地位。你一旦放弃了语言和社会关系的优势，出国发展真的未必是一件好事。” 沈光林的话可谓是站在中立的立场上说话了，确实做到了不偏不倚。 大家都是天之骄子，在哪里发展更有优势？每个人都应该想的清楚。 如果只想普普通通做科研，不追求社会地位，花旗国确实是个选择，但是，人到了一定阶段，除了科研成果，自然也是需要社会承认的呀。 花旗国这样的环境，能够承认华夏人的科研成就? 花旗是个移民国家，也是分阶层的，亚裔和拉美裔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就跟阿三国的达利特差不多。 紧接着，沈光林做了一个大胆的论断。 那些在魔都，在京城，为了出国，把祖产和房子都卖掉的人。 等他们努力个几十年，带着所有财富回国准备落叶归根成为人上人的时候，或许就会发现，他们积累的财富已经不够买下他们当初卖掉的那套房子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觉得他们这一生的努力还有意义吗？ 这不可能! 大家不信。 不过，这可以走着瞧。 所有移民海外的群体，如果脱离了祖国的怀抱，单纯依靠境外环境获得财富成为超级富豪的，沈光林听说过的少之又少，甚至没有。 而大部分人还是依靠着国内的关系，赚着国内的钱，完了还骂着国内的娘。 明明是在改革开放的大环境中赚到了钱，转身把财富转移到了国外，然后开始酸溜溜的看衰国内经济。 这样的人不要太多。 不过，那都是未来。 还是着重眼下吧。 大家都是沈老师的学生，大家都是京城大学毕业的学子，这是双重纽带，大家一定要利用起来。 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沈老师能力有限，也只能为大家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了。 话不多说，接下来，真的就是发钱的时刻了。 这件事不用他人代劳，由沈光林和他的助理亲自担任。 沈光林的团队做事还是很细致的，基本上掌握了每一个人的诉求。 读书缺钱的最简单，给钱就是了。 一些人在勤工俭学中赚到了钱，但是缺乏更好的求学环境。 这也没关系，沈老师可以帮你写推荐信。沈光林别的没有，面子还是有一些，即使是不认识的他的人，看着是沈光林的推荐信，也是会好好考虑一下的吧。 京城大学毕业的，能够被推荐出国留学的，能够是庸才吗？ 还有一种，有点类似小姜，出国留学了，研究生毕业了，但是他们不想继续读书了，想着工作了，只是暂时还没有融入社会。 这个还是得好好的规划规划。 辉瑞公司的工作机会，大家愿不愿意考虑？ 正文 第五六七章 市恩（1） 辉瑞公司在花旗国的地位和影响力，犹如长城集团在华夏的地位和影响力。 不说举世闻名，但也举足轻重。 在华夏，常看电视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长城公司的，至少，他们看过长城公司的广告。 能够在花旗国留学的人，甚少没听说过这家公司的，至少，他们吃过这家公司生产的药。 虽然，辉瑞现在还没有发明出男人神器呢，但它在制药领域的影响力，依然是出类拔萃的，甚至在全球层面上都算得上是顶尖的。 而医药公司的有钱程度，就真的让人实名羡慕了，这家公司可比现阶段的长城公司有钱。 沈光林当然知道万艾可的成分是什么，不就是西地那非嘛。 可是，这个药沈光林真的不想去碰，即使它能够带来上百亿美元的利润。 弗里德.穆拉德就是因为完成了西地那非研发成功的理论基础准备工作，然后就得到了一个“伟哥之父”的称号。 虽然，他依靠这个成就获得了诺贝尔奖，但他并不开心，甚至很气愤的说：“伟哥之父是一个极其愚蠢的称号，如果时光倒流，我宁愿自己从未导致这种药物的发明。” 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一生的科研名誉被挂上了“下三路”，确实不咋好听。 想象一下，沈光林教授，华夏伟大的科学家，伟哥之父...... 哎呀，丢死人了。 这玩意赚钱是真的赚钱，但是，沈某人还缺钱吗？ 当然缺！ 他还有太多的梦想等着去实现呢，这些都要钱，毕竟华夏现阶段还很贫穷，做科研也需要很多钱。 梦想，是需要财富来支撑的。 没钱？ 就连谢小萌都说了，没钱，怎么扣女呀。 要不，咱还是找个人点拨一下，让他去发明西地那非吧？ 毕竟，原理也就是那么一句话而已：一氧化氮能促使心血管扩张。 让自己实验室的某个人去完善这个理论，然后再让自己的实验室和辉瑞公司联合出力，共同去完成西地那非的研制工作？ 项目设置的初衷也可以是研究并治疗心脏病嘛。 只是，根据这个原理没有制造出治疗心脏病的药，反而制造出了万艾可这种男人之友，这就不是他能管控得了的了，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在历史上，有不少最终结果和初衷并不相同的发明，好的方面和坏的方面都有很显著的例子。 就比如，咱之前说的这个万艾可。 这原本是计划用于治疗心血管和心绞痛的一种药，等它研发出来之后，在临床实验的时候，统计发现，它治疗心血管方面的疗效并不明显，反而它的副作用更加好用。 你好，我也好。 这算是好的方面的发明，还有更加不好的方面的发明呢。 比如，海洛因。 这种东西被发明出来的初衷是为了戒掉鸦片和吗啡的瘾，没想到，它却成了真正的毒品之王。 “Heroin”的意思本来是指“女英雄”，结果这个女英雄真的害人不浅啊。 其实，聚会到这里，也算是可以圆满结束了。 沈光林说了，这是咱们京大留学生的第一次会议，但不会是最后一次，大家谁有困难就提出来，只要能帮忙的，一定全力以赴。 要散会了，沈光林是真的问大家，愿不愿意去辉瑞公司工作。 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们真的能去那样的公司上班吗？ 当然可以的，还请不要妄自菲薄，咱毕竟是京大出来的，哪里都去得。 从某个层面上来说，大家既然是京城大学出来的人，那就不要怕。 现在，咱们还可以说自己就是辉瑞公司的股东了呢。 这个名头还真的不是长城集团赋予的了，这是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带来的。 因为，辉瑞制药确实成立了一个新的部门，叫做PCR医疗器械事业部，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在里面占比30%。 这已经不是一个小股东了，这是大老板之一。 也正是因为如此，沈光林推荐一些人员去里面工作，理所应当的呀。 这都不用行使股东的权力。 不过，有权力不去行使，这也不是沈某人的风格呀。 早在聚会之前，沈光林就说了，希望辉瑞公司帮忙，至少要给他的学生们一个实习试用的机会。 沈光林的要求不高，给我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就可以了。 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毕竟是全球最知名科学家的请求。 甚至，人家公司还想着，你最好推荐几个渣渣过来呢，我偏要录取他，就看你沈光林的面子。 而且，人家早就准备好了，会议事隔壁，辉瑞公司的人就守在这里呢。 这也是事前就安排好的工作。 辉瑞公司自从和沈光林搭上线之后，表现的很是殷切。 他们也对沈光林的科研成果做过系统的分析和了解，他们一致认为，沈教授就是爱因斯坦和爱迪生的结合体，这真的是百年一遇的天才。 只要沈教授有兴趣的领域，那成果一定是出的最快的。 他们侧面了解，越是靠近沈教授的人，越是觉得他的神奇和伟大。 同样一个难题，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 到了沈教授这里，即使他还没搞清楚问题的来龙去脉。 可是，只要是他给出的建议和方向，大家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竟然就真的是可以走通的！ 这种敏锐的判断力，如果说这都不是天才，那什么才是天才。 经过沈光林的推荐，一些准备留下来工作的同学都将会进入辉瑞公司开始他们崭新的职业生涯。 而且，不只是PCR医疗器械事业部呢，辉瑞公司其他单位有人才缺少的，他们也会一并招录。 总之，多多益善。 这不只是给沈光林结个善缘，人家单位也并不傻，这些都是华夏最顶尖的人才，即使专业不对口，在单位里好好培养一下，难道就不能成才了？ 华人的勤奋和高智商，大约就是从这个年代的留学生开始建立起来的。 而这些人也都是真有能力的，不然也不会派遣出国。 有时候，学习和应试能力也是一种能力。 天天说别人高分低能的人，大部分都是一种嫉妒情绪在作祟。 不可否认，高分低能的人是有，但更多的是人家不但高分，而且也高能。 这次聚会，所有人都不虚此行，就连李蓉也很有收获。 做为这次聚会的组织者之一和财务大总管，她固化了作为师娘细心慈祥和温婉的形象，给同学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因为，是她组织助理们完成了同学们的档案登记情况；是她给每个同学安排了单独的合理化建议；是她给每个同学做发放了足额的车马费。 这次聚会，沈光林赚的160万美元全部花出去了。 每一场演讲，李蓉是亲自陪同，每一张支票，都是她亲自取出。 虽然，李蓉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但是，她一点都没表现的小家子气，该花的钱，分发起来那是一点都没有手软。 居移气，养移体。 从小就生在物质充裕家庭的李蓉真的不是一个贪财的人，她知道沈光林赚了很多钱，也知道有时候赚钱并不容易。 但是，该花的钱，该有的表示，李蓉一点都没含糊。 毕竟，这么多人，只有一小部分同学是洛杉矶本地过来的，更多的同学是从加州的或者西海岸的其他城市过来的，交通费虽然不多，但是每一笔很重要。 而且，李蓉还给大家准备了个性化的小礼物呢，照顾了每个人的需求，还来个5选3的选项。 礼品清单提前给了大家，让大家走的时候带走，对自己有用的才选，不适合自己的可以留给其他人。 多年过去了，大家还记得沈教授在洛杉矶组织的那次聚会上，最耀眼的不是沈光林，而是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师娘。 正文 第五六八章 上市（2） 名校不能确保人生的上限，却能设定人生的下限。 只要能够考上京城大学，已经保证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和一份让人羡慕的履历了。 甚至，多少年过去了，它还能给家族带来荣耀呢。 而能够有机会出国留学，就在这份履历上更添加了一抹好的成绩。 至少，从个人角度来讲，到了这个阶段，实现中产梦基本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要想有更高的追求，就看个人努力和机遇了。 如果这个人能够在合适的机会选择回国，那他所取得的成就可能就会更大了。 当然了，如果人生的每一次都选择对了，那他简直就是完美人生的标准模板。 这是不多见的。 在华夏，每一次该做选择的时候都选对了的，似乎只有叶帅。 世界上不是没有公平，就看你有没有争取公平的能力。 沈光林给学生们安排了在职场上和其他人公平竞争的机会，这就够了。 做完了这些事情，他自己的心情也是很愉悦的。 沈光林突然觉得，自己的长城集团以后应该不会缺少人才了吧。 要是再有个十来年，那自己该有多少学生和优秀人才面世可供挑选啊。 他甚至觉得，自己穿越这么些年了，只有做的这件事才是最让他开心的一件事。 甚至，世界杯押注输了3000万美元，他都没这么开心过。 人的愉悦感来自于对自己过往努力结果的反馈，也来自于别人的认同。 同学们对沈老师当然是认同的。 那天，沈光林看着济济一堂的人才，这些大家眼中的“人上人”，却都是他沈某人的学生啊。 那种感觉，真的陶醉于心。 人生，不就该是这样的么。 这才叫桃李满天下。 沈?一代宗师。 聚会结束了。 繁华落尽，只留下沈光林，李蓉外加助理和保镖寥寥几人了。 花旗国这里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下一步就该考虑接下来该干些啥了。 还能干些啥呀，沈光林觉得，他是一个老师啊，还是不能放弃本职工作的，咱赶紧回去组织教学去吧！ 而且，沈光林决定了，以后，他不光是物理系的老师，他还要教公共基础课呢，他要成为更多人的老师。 只是，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会更苦了他的助理们了。 明明当老师的是自己，却只能说自己是师兄。 估计，以后沈光林的助理，要分工作助理，生活助理，还要专门的去分教学助理了。 不然，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助理虽然也是京大毕业的，虽然也是人中之龙，但毕竟不是神啊。 术业有专攻！ 沈光林才不管这个呢，他就要做更多人的老师。 这样，大家在回忆往昔的时候，会想起自己有过这样一位伟大的恩师呢。 真是相得益彰啊。 想到了就赶紧去做。 沈光林一声招呼，飞机呼啸着落到了京城。 然而，此时正值盛夏。 天气热的出奇，树叶都在打着卷，阿黄的舌头都吐不赢了。 你这时候回来干啥？ 沈光林自己很快也就发现了，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这么热的天，一点也不好玩。 现在还是暑假呢，学生们都还没开学。 而且，想到几年后就要发生的事，沈光林教书育人的心思又开始淡了。 阿呀，之前是计划去香江一趟的吧，现在过去也不迟吧。 大家也是被沈老板的举动给搞懵了。 刚刚兴高采烈的回京城，到了京城什么都没做，接着又要去出去巡游了。 有钱就是任性啊，想到一出就是一出。 京城热，外地也一样的热呀。 去香江避暑，也就沈某人能够想的出来。 当然了，沈光林也是有一系列的出行计划的，虽然这些计划都是路上随便制定的。 按照沈光林的打算，他要先去魔都，然后再去深城，之后去香江，从那里取了自己的游船出海，绕道北海去看看自己的制造基地究竟怎么样了。 据说，北海那边发展的有些不尽如人意呢，怎么回事？沈光林打算去看看。 不过，他们的第一站是魔都。 然而，这才刚到了魔都，沈光林就有些不想继续走了。 嘉道理住宅住着就是舒服。 当然，现在这里已经有人在临时办公了，是长城集团总部的人。 这有一点是很明确的，既然沈光林提出了长城成立集团总部的设想，大家即使心里有想法，身体也要很诚实的去执行。 大老板虽然未必把心思放在商业上，可他提出的要求，大家就要不折不扣的去执行。 沈老板的成功不可以复制，沈光林的命令也不可以推诿。 到了魔都之后，沈光林真的开始了罕见的办公室生活。 每天准时起床，然后到外面弄堂吃点早餐，再到办公室上班。 李蓉看沈光林这么老实，就放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回京城上班去了。 沈光林还就真的坐住了呢，在办公室一待就是一整天。 知道大老板在魔都呢，大刘和苏有朋等一些人都来找他了。 平常，沈老板日理万机，想找他汇报工作可谓是难上加难啊。 现在，他正常上班了，那还不赶紧过来。 这几天，大刘总是憋着一些话，想说而又没说的样子，是个人都看出来了。 “有话你就说，有屁你就放。” 沈光林早就看出来大刘的不对了，磨磨唧唧的，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大刘也是斟酌了一下，“咱们长城集团，无论是电器集团还是纺织集团，他们的经营规模，业绩都很好，集团内部是能够拆分成三五家上市公司的，沈老师，考虑没考虑过上市？” “这是你的想法？”沈光林很纳闷。 “不是，有一些券商一直在问，而且大家也都有这个想法，就连老苏和老黄他们也都想着公司有一天会上市呢。” 沈光林却摇头，“我不想上市，谁要是有这个想法，你就分几个上市公司董事的名头给他们镇场子嘛。” 大刘现在是十几家上市公司的董事，虽然长城投资并没有对那些股份实现控股，但是他们占有的股份比例并不低，这也是大刘在香江的地位水涨船高的一个原因。 以前，他是风扇刘。 现在，他是大水喉。 不过，大刘依然不死心，“上公司市了，咱们还是拥有控股权的呀。这个钱，不拿白不拿的。” 确实，公司上市，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最大的好处就是融资嘛。 为什么上市叫做圈钱，股市上的钱，哪里有什么成本了。 至于分红？ 劳资凭本事圈来的钱，凭什么要分红？ 纵观中外，不分红的上市公司多了去了。 比如后世的A股，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公司从上市开始从来没有分过红。 像董小姐那样的优质公司并不多了，董小姐生气的时候就说了：我5年不分红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国外的公司大约也是一个尿性，就说后来市值全球第一的苹果公司，他们分过红吗，也没有吧。 他们公司从来没有分过一毛钱的红。 不过，这不是沈光林想要的结果。 沈光林想的是，等有一天公司上市了，很多信息就要公开了，这不利于沈光林隐藏和管理。 因此，只要他不上市，那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做一个民间的公司。 追求那点快钱做什么。 沈光林的意思，他的公司将来是要经营成华为那样的企业的。 不贷款，仅仅依靠自有资金就可以活的很好了。 咱们坚决不要把自己经营成了恒太，一旦背负了巨额债务，再也没有翻身之机了。 正文 第五六九章 访谈（1） 财不露白，富不露相，贵不独行。 想要动员长城集团上市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沈某人是不会同意的。 现在还不到他“暴露”的时候。 不过，沈光林对外是宣传自己有钱的，但是他的钱，全国人民都知道，是奉献给了科技事业的。 就比如，这次从花旗国，沈教授又募捐了一大笔钱过来。这些钱就很让人眼红啊，要是这么多钱给我，我能办多少大事去了。 但是那些人傻，捐款只认沈光林。 不过，在上市的事情上，沈光林也是松了口的，他们要是真的寂寞想玩玩，倒是可以随便收购一两家上市公司，自己去做做大股东，这样说出去也是有面子的嘛。 现在的地方政府就认这个。 香江别的不多，就是上市公司多，很多赖着不退市的公司，其实已经没什么市值了，全是壳公司。 还别说，苏有朋他们还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呢，也只有大刘不需要这么干，因为他自己就有属于自己的上市公司。 大约，也正是因为如此吧，沈光林已经渐渐把大刘排挤出自己的核心圈子之外了。 并不是说怕他有二心，而是，你既然有自己的产业，还在我这里混就真的屈才了不是。 这件事其实也是有征兆的，现在，很多很重要的事，都是沈光林独自做主，或者直接把重任交给了外人。 比如，长城银行的筹办和成立这样的大事，就完全没让大刘插手了。即使小林这个人才明明是他推荐的，但是，人家不想让你管事，也是人家沈老板的应有权力。 有次，大刘在香江的街头看到了长城银行新档口的牌子，准备顺便过问一下银行的经营情况呢，却直接被拒绝了，经营者小林并不买他的账。 不用说，这是沈光林授意的。 长城银行的事情直接对沈老板负责。 大刘都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沈老板了，这次陪着去看世界杯都没有把关系给缓和回来。 光扮丑是没有用的。 大家还可以继续做朋友，但是，沈光林就是不想让他继续做自己生意上的伙伴了。 在花旗国的时候，沈光林用一些专利文件成功的套路到了30%PCR的股权，这件事情确实做的有些过分精彩了。 但是，无论涉及商务谈判还是法律条文，依然没有让大刘和他的人插手。 大刘还能怎么得罪沈光林？这也是由来已久了。 最严重的一次自然是上次在魔都的时候，他们华人置业的那帮人的行径着实可恶，可以说触碰到沈某人的逆鳞了。 沈某人虽然看起来很好说话，一副与世无争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但是，他可不是软柿子，也不是经商小白。 不说别的，就看他设计的长城公司的持股方式，那各种眼花缭乱的骚操作，就连香江的财经专家都赞叹不已并表示大开眼界。 人家不只是科学家，真的想做的话，去做财经专家也未尝不可。 只不过，沈光林不想自己过的那么累而已。 这次再回到魔都，沈光林突然不想这么快就走了。 这里虽然也热，但是，这里有快乐呀。 在这里，最大的快乐就是，可以随时随地去查看自己项目的进展情况呢。 这可是自己盖的楼！ 沈光林每次从睡梦中醒来，都会提醒自己正在盖世界上最高的楼呢。 哥们牛不牛？ 虽然，这栋世界最高楼的登顶持续年限未必会很长，但曾经拥有过，这就足够了。 华夏速度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 经过了前期充分的理论和物质准备之后，现场施工进度推进的极快，虽然不说是三天一层楼，但是，每天都有新变化这是真的。 热火朝天。 沈光林没事的时候，最喜欢坐在外滩，隔江远眺自己的建筑作品，他觉得，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尤其，李蓉回去上班去了，只留下沈光林一个人在魔都，这种轻松自在，更加肆无忌惮了呢。 现在魔都的大学也没有开学呢，沈光林想开班做讲座而不可得，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的好。 休养生息。 现在，沈光林每天早上定时晨起锻炼，上午会到公司上班，下午找个地方午睡。 然后，在每天下午的五六点钟，等太阳开始西沉之后，沈光林就选外滩最好的咖啡厅，找到最佳的观景位置，搬上一把躺椅，泡上一壶普洱，一个人看风景品人生。 他就像一位老太爷一样，端着顾景舟制的紫砂壶，喝着彩云之南最好的普洱，全然不顾别人这是咖啡馆。 当然了，沈光林看的不光是风景，也有人。 魔都的年轻女子大都是极洋气的，她们也会在这些时间段里到外滩散步，穿最可爱的连衣裙，烫最时髦的绵羊卷，在江边留下属于青春的色彩。 如果，能够和罗刹国的白鬼子或者东洋的扶桑鬼子交个朋友，那就更好了。 现在已经是1986年的夏日了，改革开放到了到了第八个年头，早就跟沈光林刚穿越时的境况不同了，尤其是魔都这样的大城市，更是差别巨大。 不说别的，现在走在街道上的繁华地段，酒店，饭店，卡拉OK，歌舞厅这些娱乐场所都出来了。 别管它正规不正规的，反正后世里面该有的它都有了。 沈光林常来的这家咖啡厅当然也是这样应运而生的。 这家店的老板是香江人，跟大刘好像认识。 沈光林跟着大刘来过一次这里，瞬间就喜欢上了，不为别的，这里有空调。 老板也很客气，知道大刘的客人肯定是尊贵的，不敢怠慢。 他做生意的对象大部分香江人或者国外友人，真正国内土豪来的还真的不多，除了一些追求小资的名人之外。 这样的咖啡厅，提供一杯咖啡或者一份套餐，环境不错，收费不菲。 现在国内新崛起的土豪们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他们会找一家镶金嵌银的豪华包间，带三五个美女，点一桌生猛海鲜，做足了一掷千金的派头。 点菜点一面，咱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潇潇洒洒，这才是生活常态。 其实，这样昏天黑地的生活，在沈光林看来已经有些荒唐了。 一些在21世纪都做不出来的事情，他们在1986年的当下就已经给做出来了。 而且，现在先富裕起来的那些人还没学会低调呢，要他们摘掉大金表，金链子，开始养狗，看书，种花，估计要等个三四年的时间，他们遭受那波倒春寒的打击之后才会低调下来。 沈光林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先生，让让好吗，我们要做个访谈。” 就因为咖啡厅里有空调，沈光林这才每天都来，我就要坐最好的位置，我还偏偏不喝咖啡，就喝茶，还喝红茶。 你们不识货，这可是顾景舟的壶，后世上拍都是好几百万的存在。 而且，占用这个位置他当然也是出了钱的，老板都不敢赶他走。 没想到，别人也知道这是个取景的好地方呢。 “为什么呀，这可是我先来的。”沈光林懵懂的醒来，第一时间是去看自己的助理和保镖在没在呢，以此来判断自己是猥琐发育还是该浪一浪。 助理和保镖就在不远处呢，这下放心了。 可他们为什么无动于衷呢？ 咋了这是？ 沈光林扭头一看，我去！美女啊！ 怪不得你们都犯了猪哥相呢，就连沈老板都差点都失了守，这女子是谁，为啥如此漂亮啊。 来的是两个女子，一个知性但普通，看着就象记者之类，另一个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好看，动人心魄。 女子当然知道自己是好看的，她什么也没有说，这样的眼神她见的多了，就是让沈光林先醒醒神的。 “你们要做访谈，是访谈我吗？”沈光林来了精神。 沈光林心说，自己都这么低调了，还是被认出来了吗？这是哪家单位行使的美人计，这样的美人计，自己吃呀。 知性普通女子噗嗤就笑了，“你不知道她是谁啊？” “不知道啊。” “她可是龚雪。” 正文 第六七零 烤肉（2） “龚雪？” 这是谁？ 沈光林又使劲打量了一下这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确实普通的很。 这位女子虽然长相普通但是面相很凶，就像小时候班里的女班干部，又像弯弯那个天天作妖的小英。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重口味，AI换脸选小英，这下子可是真的伤害到广大书友们了。 好多书友反馈说，自从看了小英，他们的思想都升华了。 来，上个图！ ...... 至于另一个女子嘛，长得确实足够明艳。 面容就不说了，身材也苗条，穿搭也好看。 她身穿无袖的连衣裙，胳膊浑圆细腻，精致的翻边领衬着无暇的脖颈，胸前还抓着几个小边褶，用于遮盖隆起。 小腰带就斜在一边，蕾丝边垂到膝盖上，肉色短丝袜搭配女士小皮鞋。 确实是很漂亮的啊，简直无可挑剔。 好吧，看在长得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份上，沈光林主动站起来，移开了半边身子，又重新躺下去。 此时，正是一天中风景最好的时刻呢，窗外就可以看到黄浦江，上面船行如梭，这风景，确实一片繁华盛世景象啊。 而且，不光风景好看，身边的人也好看。 沈光林虽然并不知道龚雪是谁，但好看的女孩子嘛，自然可以在他这里享受优待。 他虽然不是表现的像猪哥一样肆无忌惮，但明目张胆的看美女，也会让女孩子有些羞怯呢。 龚雪都不好意思看他了。 确实，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你了。 龚雪也是感觉有意思，她现在可是华夏知名的女明星呢，这位先生不知道她是谁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这么直视她，这可是好多男人都做不到的。 她也只能假装不在意了，不然就不符合她的人设。 “不是，你这个人，这也太不礼貌了吧。” “女班长”说话倒是毫不客气的，她说让让的意思是请你走开，这个位置要留给她们两个，并不是你让开一半，大家共享这个最佳取景点。 沈光林抿了一口茶，没有茶友在，他直接拿着壶喝了，还是这样过瘾。 “这位女同志，是我先来的，你们要拍照取景，这么大的空间已经够了吧，缘何说我不礼貌呢。” 沈光林也是莫名其妙，他看了一眼女干部，真的不想继续看第二眼了，她真的跟小英很像。 如果不是对面的这个女孩子好看的女子要收敛一点的，他才没有兴致给她们让位置呢。 “没听我刚才说吗，我们是要在这里做个访谈，你偷听人家谈话，好意思吗？” 说着，女干部拿出了自己的妓者证，是供职于某家杂志的。 不过，沈光林向来只看科学杂志的，对于文学故事会之类的东西，兴趣缺缺。 “好意思呀，不想让我听，你走远点就是了。” 女干部的这话沈光林是真的不爱听，你们来个鸠占鹊巢不说，还要把鹊给赶尽杀绝呀。 “赵编辑，不用了，就这样吧，这位先生已经算不错了，本来就是人家先来的。” 这位叫做龚雪的女孩子制止了女干部和沈光林继续掰扯，她自己拉了一个椅子准备坐下，哎呀，还挺重的。 用力放好椅子，她又拉了下裙子的下摆，款款的坐下，双腿交叉，两只手叠在腿上，等着被访问。 这身形，这腿型。 沈光林必须承认，这样的女子，不但漂亮，还很有气质啊。 如果说没有系统的培训过，打死他都不相信。 女干部却白了沈光林一眼，没有继续说话。 她呼呼啦啦的扯过另一把凳子，在桌面上打开笔记本，拿出钢笔，做出了一副认真记录的样子。 “首先，恭喜你在《大桥下面》饰演的单亲妈妈非常成功，这次百花奖和金鸡奖最佳女主角可谓是实至名归，请问你有什么想法？” 听到她们的谈话，沈光林惊讶了，哎呀，难道这还真的是一位女明星呢？ 沈光林不是不追星，但他只追他那个年代还频繁出现的明星，这位长得这么好看的龚雪，他怎么没听说过呢。 魔都果然美女多啊，前有李媛媛，现在又出现一个龚雪，更早还有已经出国去的那个张瑜，简直就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出现。 温婉女子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始作答了：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吧，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也是吃过苦的。从小，我的妈妈教育我，穷人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沈光林突然笑出声来，并且被茶水给呛到了。 虽然你回答访问的内容有可能是真的，可是，在沈光林看来，咋就那么好笑呢。 “这位先生，你这样真的礼貌吗？”女干部生气了，这都什么人这是。 “好吧，你们继续，我不打搅了，我走了。” 确实是自己不礼貌，沈光林也没说别的，真的收起茶壶，准备走人了。 躺椅当然也不能留下，这是沈光林自己带来的，黄花梨的呢，茶座和她们坐的椅子也是。 沈光林端着茶壶走了，他当然不会干这样的粗活，这些活往常都是咖啡厅的服务生来干的。 “不是，你把桌子和椅子收走了，我怎么写字？” “女干部”没想到的是，她们坐的椅子，使用的桌子，包括沈光林用的躺椅，全都是他自己带过来的。 “女士你好，这个位置是没有卡座的，您可以点一杯咖啡，去卡座就坐，只需要38元一位哦。” 服务生没说，这边区域是沈光林的专座，他们咖啡厅是不会在这里安排座位的。 这个极佳的取景点，向来只有沈某人一个人能霸占。 他走了，这些东西自然全都得收起来啊，不然，老板就该扣他绩效了。 沈先生在老板那里可是超级贵宾，尤其长城娱乐的胡须勇来过这里一次之后。 “什么，咖啡要38一杯？”女干部惊讶极了。 38元一杯的咖啡，别说那个年代了，就算是放到2020年的这个年代，也不便宜了。 瑞幸咖啡才多少钱？ 不过很快，女干部就制止了自己继续惊讶下去，因为沈光林就在不远处看着呢，他就想看看，面对38元一杯的咖啡，她们是不是真的会喝。 38块钱没有问题，虽然贵，但是有这么好的风景看，很值得的。 不过，让女干部心气不平的是，“刚才那个人为什么没有喝咖啡？” “我爱喝茶。”沈光林远远的回答。 “女士，刚才那位先生的茶具和这套桌椅都是他自备的，所以不用喝咖啡。” 服务生的理由强大到无懈可击。 原来还能这样呢。 沈光林也不跟她们纠结，自己上楼去了，楼上是户外观景点，并不对外开放。 但是，这里是对沈光林开放的。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饭点了，他让人支起炉子，准备烤肉了。 野外BBQ，啤酒，烤肉，伴着黄浦江的风，能够吹的人沉醉。 而且，烤肉和普洱最搭了，又可以吃肉，又可以刮油。 沈光林一众人等吃的正嗨，突然上楼的门被推开了，是那个叫龚雪的女子，她直接坐到沈光林身边，拿起风衣就披在身上。 “不好意思，我在这里躲一会。” “怎么，遇到流氓了？”沈光林看了一下保镖，觉得自己应该能应付的吧。 “比流氓还难缠，那是陈晓萌。” 正文 第六七一章 神仙水（3） 陈晓萌？这又是谁？ 沈光林只听说过叫做查尔斯的谢小萌，可没有听说过陈晓萌是谁。 不过是谁都不重要，依照沈光林在魔都的影响力，他真的可以躺平。 他现在可是魔都的财神爷呢，和大佬都是好朋友，忘年交。 甚至，未来的几年，他都打算在魔都躲事呢，要不也不会频繁往这边跑了。 在魔都，他想象不到，有谁能够有他的根底深。 他这个过江龙，可真的是完全能够亚服一众地头蛇的。 而且，依照沈光林这种“豪门赘婿”的身份，就是在京城，也没有谁能够跟他比吧。 “吃点？”沈光林拿起几串羊肉和五花肉递过去。 “不用了，哦，谢谢。”闻到羊肉串上飘来的香味，即使美女也拒绝不来这样的美食诱惑，她开始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味道真不错，这可是宁夏固原的滩羊，沈光林特意让人运送过来的活物。 他这个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爱吃。 为了吃，沈光林是不吝惜花钱的。 “你是个演员？”沈光林边吃边问，还开了一瓶啤酒递给龚雪 “是的。”即使是在吃东西，她表现的也是那么优雅，看到沈光林递过来的酒，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喝了一小口。 这个傻蛋，难道就不怕沈某人往里面加西班牙苍蝇？ 当然，沈老师可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干这种事呢，他都是以德服人。 “你都是演过什么样的电影啊？” 沈光林很是好奇，他看电影的时候不多，主要是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在实验室多做几个实验呢。 而沈光林在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也不多，这话他就不方便给别人说了。 “你是真的不认识我？”龚雪睁大了迷人的眼镜，表示不太信，她自觉自己还是很有名气的吧。 “不认识啊。” 沈光林觉得自己没必要撒谎啊，不认识你难道还是罪过吗？这都是什么逻辑。 “我演过《祭红》《快乐的单身汉》《好事多磨》《大桥下面》......” 然而，沈光林一部都没有看过。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该说久仰了，长得这么好看的女演员，出演过多部电影也是应该的。 “这陈晓萌是谁？”沈光林换了一个话题。 “一个大流氓！无法无天，肆意玩弄女性，谁敢不从，他就敢灭人满门的那种......” 说起这个人，龚雪也是怕的不行，她躲着他很久了。 在龚雪的描述中，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就是那种采了花还要留证据自我欣赏的那种。 “现在是86年，不是83年，怎么还有这样的人物？”沈光林很是惊讶。 正在说话间，天台的门被哗的一声推开了，“小雪，你果然在这里呀，要不是赵记者说起，我还找不到你了呢。” 上来的是一位年轻英武的男子，满身酒气，说不上丑，但是也不帅，不过气势却很足。 他的背后就跟着那位长得像小英的女记者，“我刚给她做了访谈。” 沈光林用眼神示意，这就是骚扰你的那个流氓？ 龚雪悄悄的点点头，眼神里全是恐惧，表示确认了：就是他！ 这个人很是烦躁，也是记者，仗着出身好，各种胡作非为甚至是为所欲为。 不过，沈光林是爱惜自己羽毛的，他倒是没有为民除害的心，只要这位陈公子不在今天落了自己面子，那就爱谁谁。 这种事情多的是，往后还有二环法拉利呢，没办法。 他沈某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穿越者，不是救世主。 看着天台上正在烤肉吃串的这三五个人，陈公子没有丝毫怯意。 而且，这位陈晓萌倒是毫不客气呢，他拿起一把羊肉串就开吃，也不怕有毒。 光吃串不说，他还看到了桌上的啤酒，DAB，“哟，还是进口的西德啤酒呢，小雪，你不是说不能喝酒的吗，这上面怎么还有口红印。” 说着，这位少爷还把口红印给舔掉了。 龚雪没有说话，眼神柔弱的看着沈光林，充满了祈求的目光。 沈光林觉得，这时候自己是不能怂了的啊，而且还带着俩保镖呢，不刚一把真的对不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呀。 “这位兄弟，你是来干啥的，这是我的东西，你咋这么不客气呢。” 沈光林倒不是惧怕他的所做作为，只是觉得有点好笑，这表演痕迹也太重了吧，看来嚣张跋扈的人在哪个时代都有的啊。 后世的那些酒吧里，也常有不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这样嚣张，然后被更加背景深厚的混混给修理了。 “谁是你兄弟，谁的裤衩前门不好把你给漏出来了，怎么，还想英雄救美啊，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看样子，这位是憋着火来的呀，现在西地那非还没研究出来呢。 沈光林只是好声好气的问了一句话，这位就跟吃了火药一样回怼过来。 这样的话，那可就没法愉快的玩耍了。 嚣张的年轻人，往往是被社会打击的对象。 沈光林作为一名大学教授，他也不想自己表现的这么肤浅的，只是，刚好赶到这里了，没办法。 而且，他还带着保镖的，保镖是干什么用的，不就是雇主的狗腿子和打手么。 这种事情都不用沈老板吩咐，香江来的保镖处理这些事最有经验，谁让这位叫做陈晓萌的糙哥是一个人过来的呢。 “啪！” 干脆利落的一个过肩摔，陈公子像一条死狗一样被啪在地上，保镖的这个活翻的漂亮。 “这位先森，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说话就不要那么难听。” 保镖操持着不标准的普通话，开始讲起了道理，他跟着沈教授时间长了，都觉得自己成了文明人。 “我X你吗了个X，摔死劳资了，你等着，你们这帮小傻X，老子......” 人虽然拍在地上，但并不妨碍这位陈先生施展魔法攻击的技能，各种污言秽语源源不断的朝着沈光林和保镖的女性长辈而来。 哎呀，真实死鸭子嘴硬呢，这嘴真够臭的。 “他喝多了，你们带他去醒醒酒” 沈老板是文明人，自然是不会轻易动怒的，他只是觉得这位陈公子穿的皮鞋不错。 “他穿的鞋不错。” 皮鞋确实不错，皮鞋灌酒更是一绝，一只皮鞋一瓶酒，这味道，这酸爽，绝对正宗。 跟着陈公子一起来的赵记者被这粗暴的举动吓坏了，她只能色厉内荏的乱叫：“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陈公子，是XXX家的公子，你们不能这样的。” 我去！沈光林就知道，打了小的，一定会引来老的。 桥段从来都没改过。 男主角，总是要有对手的。 这就跟西游记是一样一样，妖怪都是有背景的，解决麻烦永远不会一劳永逸。 不然，反派被一招给欺负到死，小说还有什么看点呢。 不过，这个时候了，沈光林才不管你有什么背景呢，先挨一顿打再说，大不了老子躲几天，大不了老子回京城去。 管你有多少钱，你能比我有钱？ 管你家里是什么关系，你能比我有关系？ 且不说李老爷子了，就说魔都这位大领导，将来人家可是大长老的存在，沈光林有这个大腿在，他会怕谁。 解决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流氓，沈某人真的算是为民除害了。 士可杀不可辱。 陈公子叫嚣了，除非你今天弄死我，不然我有你好看，我不知道你们是谁，可我知道龚雪是谁，你们就等着接受报复吧。 哎呀，死鸭子还嘴硬呢。 这么幼稚的比大小游戏，沈某人不屑去玩。 拖走拖走。 还是香江的保镖会玩。 你不是嘴臭吗，喝了皮鞋酒不算，他们还打算脱了陈公子的裤衩，强取其谷道，硬块化为干澧，原汤化做原食，这种混合物，也叫做神仙水。 被这么羞辱了，这人还能活吗？ 陈公子突然发现这些人真的不是善茬啊，立刻就服软了，表示：大水冲了龙王庙，真不是有意冒犯的，也是今天多喝了几杯猫尿，冒犯了诸位，还请放一条生路。 早这么不好么？ 这里毕竟是内地，不是香江。 沈光林摆摆手，就这样算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结。 不过，那个神仙水的创意不错，是谁发明的？ 胡须勇。 我去，这个龟孙。 正文 第六七二章 法制社会 （4） 神仙水的劲头太大，沈光林一听就反胃。 “他喝了吗？” 沈光林很是好奇，你们这帮人，也太贱了，竟然这么折磨人呢，这是不死不休的局。 “没喝，看见就吐了。”保镖回答，他只是让人认怂，又不是真的要逼死人。 那还好，也算是给他留了点面子吧，沈光林不想高调行事，这种勇敢斗二代的故事，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美女，帮你赶走了流氓，是不是该说一声谢谢呀。” 既然已经无心继续吃饭了，那就该走了，要是晚一点，被人堵在这里那就搞笑了。 沈光林觉得今天这些事，全都是这个美女引出来的，果然是红颜祸水呀。 不过，这祸水还是蛮好看的。 “谢谢您。”龚雪毫不扭捏，真的向沈光林鞠躬并致谢。 哎呀，小兔子！ “我感觉，今天的访谈就是个局，那个陈公子在隔壁喝酒，估计是故意在等我呢。”龚雪也不傻，她感觉出不对劲了。 那个像小英的记者和陈晓萌是同事，这件事本来就没那么简单。 看着还在复盘的龚美女，“那你还不走吗？” 沈光林已经收拾东西准备下楼了，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们不收拾，自然有服务生收拾。 “走！但是我走了并不安全，这位先生，我觉得您好像并不怕他的背景，敢问您贵姓？”龚雪跟着沈光林下楼了，亦步亦趋。 “这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又不傻，您用的那些家具全是黄花梨的，一般人谁用得起这样的家具？” 龚雪早看出沈光林不是普通人了，她也是想找个可以攀附的对象，还真给她找对了。 女人，只要长得好看，有点小心机也是可以容忍的，不然怎么混迹社会呢。 傻白甜早就被人吃的连渣渣都不剩下了。 沈光林笑了，“你没听我口音吗，我一个京城人，干嘛怕他一个魔都人，大不了咱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 看着龚雪的玲珑身材，沈某人突然想拍她的屁股了。 还是宝强哥厉害，拍段电影还可以拍女警的屁股，“大不了我拍屁股走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花旗国的护照我都办好了，大不了，我明天就出国。”美女，气嘟嘟的也是那么可爱。 “有志气，那你的家人呢。他会报复你不？”沈光林问了一个常态的问题，有道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我就是担心我的家人，不然我早就出去了。” 想起这件事她就愤恨“现在也是没有办法，我爸妈都说了，大不了他们现在的工作不要了，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吗。” 果然认识够清醒的，面对流氓的围追堵截，寻常人家只能躲着走了。 “行吧，那我要走了，你要跟我一起走吗，说不得我也是坏人呢。”停车点到了，沈光林扭头看她，自己真的不是趁人之危呢。 “你不像，就算真的是，那我也认了，起码今天帮了我的忙不是。“ 敞亮！ 那就走吧。 沈光林带着龚雪上了车，准备住和平饭店。 他都不知道，差点喝了神仙水的那位陈公子并没有走远，他想跟着看看究竟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瘪呢。 有仇不报非君子。 沈光林又不是初混社会的小白，当然也防备了这一手的，还能让你给偷了家。 这个车，可是政府的公务用车，随你砸。 果然，事情如预计的那般准确。 “老板，后面有车在跟着我们？”司机兼保镖向沈光林做着汇报。 “啊！”龚雪都被吓到了，忍不住就拉起了沈某人的胳膊。 前排的两个保镖看到了，就当没看见。 沈光林可没在意这个胳膊，他问道“几辆车？” “一辆。”保镖对付这些还是有经验的，他判断，后面只有一台车在跟踪他们，“要不要甩掉它？” 一辆车怕什么，撞他，撞完再走。 “去哪里，嘉道理住宅吗？” “你是不是蠢，当然是去和平饭店啊，哪里有往自己老窝里引贼的呀。” 沈光林都要气笑了。 大家系好安全带，然后，司机开始减速了。 果然，后面那台车也跟着减速了。 就是此时，司机一个油门，车子瞬间飙了出去。 后面的车赶紧追赶。 后车完全没想到，这是故意的。 前车等着后车速度起来了，猛然一个刹车边道，尾巴一甩，刚好撞在追赶的后车车头上。 后车一个趔趄，直接撞到了护栏。 就这车技，还玩跟踪？ 和平饭店到了，途中再没有其他事故发生。 沈光林帮助龚雪开了房，让她早点休息。 “你究竟是谁？”龚雪对沈光林的身份很是好奇，要是今天晚上他硬是要留下来，她在想要不要拒绝。 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女人都是颜值动物，跟着他似乎也可以的吧。 “我？”沈光林笑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师。” 他并没有趁人之危。 这不是君子所为。 两个人又闲聊几句，这才互道晚安。 沈光林刚从龚雪房间告辞出来，保镖就来汇报信息了，“门外有五辆车，上面坐满了人，各个桀骜不驯，表情阴狠，看着不是善茬呀。” 保镖一边汇报工作，一边寻找沈老师衣衫不整的痕迹，老板动作够快的呀，这就完事了？ 沈光林都没觉察保镖在看什么，“他们敢冲击和平饭店？” “那倒是不敢，不过他们看样子是在堵人啊。” 还用说，十有八九就是堵沈光林他们这些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跟上来的。 还用怎么跟，这台车去的方向就是和平饭店。 怎么办。要不要摇人？ 去摇谁？难道要从工地上叫一批人过来？ “老板，你也想到了？”保镖的意思很明显，他们的熟人都在工地上。 “不是我想到了，是只有那里才有咱们的人啊。” ...... “是我，我是沈光林。”沈光林直接打电话给项目部的负责人，根本不等那边人开口说话，他立刻开始自报家门。 “沈教授，您有什么吩咐。”这么晚了，大老板怎么这时候还打电话过来。 “我在酒店被人给堵了，对方五台车，不知道有多少人，起码好几十。” 沈光林说话中还带着点兴奋，靠关系平息这件事不是本事，必须先把事情闹大了，这才能影响到老子。 且看沈某人如何鱼死网破吧。 人不轻狂枉少年。 “什么，是谁！他们想干什么？”项目负责人立刻大吃一惊，表示这该怎么办？怎么办？ “怂货，还能怎么办，叫保安队长过来接电话。” 保安队长半分钟之后就冲过来了，“沈教授，您吩咐！” ...... “事情知道了吧，带人来解救我。” “保证完成任务！” 这个年代的建筑队，要是没有几手粗活，是揽不到生意的。 到了后世，建筑工地上打架的少了，但是矿上依然很多，有偷矿队，有护矿队，双方是可以打生打死的。 像长城大厦这么大的工程，工地上干活的都有上千人。 如果真的全部都拉出来，都够武装一个团的人了，这就有点太夸张了吧。 沈光林想了想，5台面包车，一台车就算装七八个人，加起来能有多少人，派个百八十人也就够了吧，咱不能欺负人。 不过，沈老板也交代了，咱们都是干活的守法工人，做事要有理有据。 “今天晚上，大家是出来帮助和平饭店做装修改造的，管制器械一律不能出现，镐头和铁锨都是不错的劳动工具。 而且，大家要注意劳动安全，不能出了安全生产责任事故，万一出了人命，不好收场。 第三，这是依法办事，如果有不法分子捣乱的话，咱们不能私设公堂，要送警法办。” 不愧是大学教授，就是有学问呢，沈光林交代的几条，大家保证完成任务。 除了这件事，沈光林还交代，要本地人多去联络下，找找苦主。 不是说陈公子嚣张跋扈的吗？ 明天一早，穿孝衣，戴孝帽的苦主就要去请政府门前愿望，而且是一定要守着陈老爷子的单位门口去请愿，横幅上就写着陈晓萌的名字和他干的那些腌臜事。 正文 第六七三章 借口（1） 祸水东引。 沈光林突然想到了这样一个借口。 陈公子围堵自己是想在建设工程中分得一杯羹，他是想从建设三局的虎嘴里拔牙。 我去！还有这种事？ 整个项目部立刻同仇敌忾起来了。 沈光林从来没有想过采用非常手段来处理类似突发事件。 他是一个90后，成长在新时代，惯常以正规的做事和做人的标准来约束自己。 无论做什么事，他都要想这么做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 不过，到这个时代也有些时间了，一些事情不能以常理计。 这件事他往上面投诉当然可以，照章办事当然也可以，但是，这样做的话他就会不痛快啊。 人生么，不就是快意恩仇么。 而且，人家口头上让了一步，背后开始认真的算计你怎么办？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事情不闹大，怎么做绝？ 华北之大，已经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了；华夏之大，也容不下一个安宁的沈光林了。 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是事，这是整个长城集团的事，也是建设三局的事。 杀鸡儆猴！这是既定策略。 虽然这只鸡有点厉害，称其为鹰也不为过。 但是，如果这件事没处理到位，将来摩天大楼建好了，出现更强大的对手了怎么办？ 先拿它练练手吧！ 输了就是争风吃醋的事，赢了就是对方觊觎长城大厦的建设事项。 沈光林给自己这一方的理由都找好了：陈公子觉得沈教授在长城集团有一定话事权，就想绑架并胁迫沈教授，要包揽整个项目的建设。 陈公子如果知道自己这么有事业心，是不是会表示惊呆了？ 这个理由别管别人信不信，沈光林自己信了，建设三局的人也信了。 沈光林处理这些事也没什么经验，只能把自己想到的或者道听途说的一些手段都给用上了。 还好，建设方处理这些还是很有经验的，他们大包大揽的说，没问题，谁来都没问题。 敢抢我们的生意，真的是不想活了！ 看他们的这个态度，这决心，这信心，比沈光林还足啊。 沈光林说了对方的家庭背景，建设三局的人反到是更加兴奋起来了：这就是一只没牙的老虎，最适合拿来立威，不亏是沈教授，真的是高瞻远瞩呢。 高你妹！ 安排完了这些事，沈光林也是头痛。 他看龚雪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就叫她出来继续喝两杯。 当然是喝茶，难道还是喝奶啊。 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麻烦，真是红颜祸水呀。 看着龚雪一副紧张到不行的样子，沈光林就愁，他满心烦恼的说，“你看看，这日子没法过了，楼下停了5台面包车，都是来堵咱们的。” “啊？”龚雪咬着嘴唇，倔强的说，“要不，我跟他们走吧，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 还别说，这个咬嘴唇的动作真的好看呢，他找到了一丝吴三桂附体的感觉。 沈光林摆摆手，“如果发生冲突之前，我不为你出头，估计啥事都没有的。但是，现在了，你觉得我还能置身事外吗？” 沈光林上前走了两步，“你这个人呀！” 看着吹弹可破的皮肤，他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 反正也没法继续睡觉了，沈光林招呼大家坐定下来，准备静等。 这个时候，助理和保镖怎么可能那么没眼力劲的坐下来嘛，他们躲得远远的，留足空间给他们。 “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沈光林想到自己把这件争风吃醋的矛盾转化为包揽建设工程的矛盾，突然问了一个四六都不靠的问题。 沈老师真是个小机灵鬼呢，他忍不住赞叹自己。 龚雪笑笑，“你当然是好人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是要小女子以身相许吧。” 她这是在以身试法？ 沈光林思考了半天，“这个事确实可以考虑，但是得回家问我媳妇同不同意。” “你已经结婚啦？”龚雪的语气里满是失望。 “像我这项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孤独过一生。”沈光林觉得自己有对象的事情也没必要瞒着，而且他都领过证了，她早晚会知道的。 不过嘛，男人无论何时都是少年。 说了几句题外话，龚雪的神情开始平定下来了，也没有开始那般紧张了。 这时候，房间的电话铃响了。 沈光林拿起电话，“你们准备好了是吧，这件事要速战速决，现在我全权委托你们去办理，你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只一条，不要出了人命，出了别的事情我去找上面去疏通关系。” “沈先生，您就放心吧，这边从上到下的招呼我们都已经打过了，我们的关系网可能没您那边的高，但我们走南闯北，也不是等闲人能够欺负的。” 对方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都快溢出来了。 看样子，他们承接这个工程的底气也不是很足，觉得这是沈教授为了民族情感硬塞过来的。 本来这个项目就有国外很多建筑公司虎视眈眈，但还是给建设三局拿了，他们苦于一直没有表现自己实力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 管你是谁！我们背后有几万职工呢，就是刚！ 这种国企，尤其是央企的人员，他们在关系勾兑方面具有先天的优势。 而且他们自身就有很高的行政级别，跟地方挂起钩来，天然就压人一等，沟通起来也是更加容易。 建设摩天大楼可是全国的大事，谁敢破坏这件事，谁就是魔都人民的罪人。 人家长城集团沈教授为了建设这栋楼，什么话都没说就委托给我们建设三局，现在，你一个小崽子竟然敢威胁沈教授的人身安全，真当我们是吃干饭的。 孩儿们，走起！ 沈光林和龚雪在和平饭店喝茶聊天，谈论起文学和风花雪月。 另一边，长城大厦的项目地早已经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了，已经快要炸锅了。 大家群情激愤。 现在可没有多少临时工，大家来干活的，尤其是这种项目，都是正式职工，拿铁饭碗的。 竟然有人要抢夺这个工程，而且正在围堵沈教授，这还了得！ 这次解救行动的负责人姓杜，工作能力怎么样不知道，语言煽动能力是极强的： “今天，发生了一件极为恶劣的事件，咱们敬仰的沈教授被一帮无法无法的小流氓围攻了，目的就是抢夺咱们这个建设项目。沈教授深明大义，认为打打杀杀的毫无必要......我杜某人读书不多，是个粗人，今天把话撂下了，咱过去的目的不是别的，就是为了保护沈教授的人身安全，顺便告诉他们，这个工程是咱们的，谁都抢不走！” “谁都抢不走！” “解救沈教授！” “解救沈教授！” 探照灯不是这个年代才有的产物。 两百多人的队伍站在原材料堆场，排列的整整齐齐。 每个人都是差不多的装扮，安全帽，反光背心，撬棍，镐头，铁锨，这一切都在探照灯的照耀下反射着光辉，甚是壮观。 最近，为了抢工期，工地上别的不多，就是人多。 尤其，杜总说了，每人10块钱的开拔费。 大家更加兴奋了。 这毕竟是个超级大工地，工程车辆也不少的，大家排好队，这是一支能作战的队伍，前身真的是工程兵呢。 队伍开拔了。 最前面是两台推土机开路，后面是一溜的东风重卡。 这种卡车本来是运土石方的，现在运兵，每台车都可以运好几十。 说是准备动员的200人，看着队伍绝对不止啊。 正文 第六七四章 举报（2）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礼物走来了。 他来了，他来了，他脚踏祥云进来了。 沈光林在和平饭店陪着美女吃着火锅唱着歌，远远的就看到一支车队过来了。 车头灯很亮，速度不快，但是气势很足。 是他们！ 沈光林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运筹帷幄之中的诸葛孔明，正在唱着空城计呢，司马懿都还没走，自己一方的援兵就过来了。 楼下堵人的当然就是陈公子了，这是毫无疑问的。 今天他可谓是受足了奇耻大辱啊，差点就吃了自己拉的粪了，那个香江口音的人真恶心。 大家都是嚣张惯了的，谁会报隔夜仇啊，一定得当场就报啊。 当时追踪的其实是两台车，沈光林他们也知道的，故意别坏了一台，也是为了把他们引到和平饭店去。 现在，五台面包车，三四十人守在楼下，他们几个人插翅也难飞。 不过，和平饭店毕竟是外事酒店，虽然他是很有能量的，但直接就这么闯入，这是要背负责任的。 沈光林不是李大刀，他父亲也不是张作林。 因此，他就纠集了一些人就在楼下守着，你总有出来的时候吧。 如果你十天半个月不出来，那也算你硬气了。 其实，这些人不是职业混混，其中有陈公子的同事和陈公子父亲的手下。 一句话就能凑齐5台面包车，相当不容易了。 也就今天，过一天，可能车上就剩下三两个人了。 盯梢么，不需要太大阵仗。 不过，陈公子已经发狠了，自己等明天就把那个女人的父母被绑来，看他们能不能躲。 自己就是这么嚣张，看你们怎么办？ 和平饭店位于南京路上。 南京路是魔都最繁华的一条路。 但现在毕竟是晚上了，夜深了，行人还是稀少的，大家大都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陈公子叫来的这些人也在面包车上抽着烟打着盹，远远的就看到一排汽车的远光灯照射过来。 “这是哪个孙子，灯这么亮！” 他们浑然不觉，这些车就是来找他们的。 工程车队靠近了......超越了。 他们已经堵住了这条街道的两头，面包车上的人还是后知后觉的聊天打屁呢。 总指挥杜总早就盯好这几台车了，一切顺利。 只见他掏出一个铁皮喇叭：“动手！” 这声音在静夜里非常清脆。 大家都没有说话，紧接着是刷刷刷的下车声。 5台面包车而已，瞬间全部被包围起来了，前后都没超过半分钟。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没有人废话，还玩自报家门什么的，接下来就是一阵砸玻璃和钢钎撬车门的声音了。 而铁锨砍车胎最是好用，给车胎放气才是第一步，省的他们打火加油门给跑了。 什么叫做迅雷不及掩耳，这就是了。 面包上有那么多人呢，总有想理论几句的。 杜总的人家才不管这个呢，根本不给这个机会，有露头的，上来就是一铁棍子，胳膊挨上，瞬间就变形了。 “嗷！” “闭嘴，袜子给他塞上。” “老大，光着脚穿鞋不舒服，滑溜，腻得慌。” “你费什么话，再磨叽要你脱裤衩了。” 看着武装到牙齿的这帮人，陈公子瞬间觉得，完了！人家是有备而来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所有人没有做反抗就被押下车来了。 亮个相，谈个判什么的，那些都不存在。 在杜总的指挥下，每人两只陈年老袜子，凑得近前，陈公子的眼泪都下来了，满嘴都是劳动人民辛勤过后的味道。 大家是工地上干货的，胶鞋捂脚，因此味道可能是有点冲，担待着点。 这玩意杀伤力不必神仙水小。 这里是市中心，还是要速战速决。 陆家嘴才是他们的大本营。 一群人也没停留，也没在现场嚣张的放狠话打人，直接就把他们都给带走了。 沈光林在楼上打开窗户看，他以为会像香江警匪片一样来一场大混战呢，没有，完全没有。 这就结束了？ 龚雪当然也看到了这个情况，“那些人是你叫来的。” “不，那些都是热心群众，他们是过来维护社会治安的。” 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项目部打来电话：“沈教授，我们捉到了陈公子，可他说他根本不认识您啊，也没有想过打咱们项目的主意。” “他说的你信么？” “我当然不信，但是拿不到口供啊。” “要我过来么？” “当然，一切都给您准备好了。” 如此重要的时刻，不去现场装一把，心里确实痒痒。 “是你？” 陈公子看样子并没有特别受辱，至少是没有挨打。 他看着沈光林进来，立刻站起来直勾勾恶狠狠的盯着他，“果然是你啊！” 沈光林一个人进来的，这是自己的主场，他不怕。 沈光林先是看看杜总。 杜总笑的很诡异，眼角冲着沈光林挑了挑，然后做着和事佬的架势：“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可既然是误会，你这里为什么还有两个人在押着陈公子啊，这是防备谁呢。 “呦呵，幸会幸会，想不到又见面了，陈公子，别来无恙啊。”沈光林笑着打招呼，“你额头是咋回事啊？” 额头是被保镖玩神龙甩尾的时候磕的。 “你都知道我是谁了还敢这么玩，我看你怎么收场！”陈公子根本没有怕的意思，他已经了解清楚了，这是建设三局的项目地，人家不想为难他。 这不，沈光林过来之前，人家杜总和他还亲切友好的交谈了呢，甚至嘴里的袜子都撤掉了。 “呀哎，在咖啡厅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谁了呀，怎么，你觉得我是在怕你？”沈光林也没用别人让座，自己主动坐下了，夜都这么深了，他也有点累了。 陈公子都没觉得自己还被俩人给押着呢，他忘记自己失去自由了。 “哼，你不怕我，那你怎么不敢动我一根毫毛呢？这里是魔都，这是我的地盘。” 想着这个陈公子就恨，晚饭被这个人搅了局不说，这追踪的路上还搞出了车祸，准备围堵他又被活捉。 陈公子已经气急败坏了，自己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搞死这个混蛋玩意。 到最后，无非就是找人顶罪而已，他有什么怕的！ 沈光林当然看到了这位陈公子阴狠的神色，他知道，这个局面，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在进来之前，沈光林就已经知道了，建设三局的老杜他们故意客气着呢，就是把发挥的舞台留给沈教授。 他们搭台子沈老板唱戏，陈公子还以为对方知道了他的背景在搞客气呢。 沈光林决定不废话了。 “听说，你玩弄女性，还喜欢写日记，挺会玩啊？” 其实，沈光林对这个也是很感兴趣的，这不就是超前版的冠希哥么。 呸！人渣！ “你说什么？”陈公子当然是不肯承认的，这可是耍流氓，罪不轻。 “我听说，你是记者，借着家世喜欢玩弄女性，并且还采访受害者的心理历程，杀人还要诛心，说得就是你吧。” 沈光林觉得这样的人，真的不是什么好鸟呢，果然是变态。 “没有这回事！” “还没有这回事，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派人收集你的不法证据去了，等收集完了，直接向上级举报。”沈光林说了他接下来的打算。 “谁信你？谁敢举报我？” “我举报！我实名举报你，我姓杜，是一名普通的厅级干部，平时有些正义感。明天我就要实名举报你，现在，请你说说你都是做过哪些恶事吧。” 正文 第六七五章 我是沈光林（3） “你要实名举报我？” 陈公子这才发现局势对自己是不利的。 杜总竟然要举报自己，为什么？ 刚才这个杜总虽然客气，可他一直没有让人把自己给放开啊。 原来这一切都是装的！ 戏耍人，这通常都是他的拿手好戏呀，如今却被人给戏耍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沈光林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早晚会知道的。” 既然已经这样了，陈公子也是倒驴不倒架，他们总不能杀了自己，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这次就是大意了。 这个人我记住了，看着文质彬彬的，贼坏，我绕不了你的！ “那行，如果你不想现在知道，那等你上刑场的那天，我就告诉你我是谁？”沈光林说的很轻松，他确信，这个人不会有好的下场。 “什么？刑场，谁上刑场？” 陈公子茫然了，他都没明白沈光林说的是什么。 “装什么傻呢，陈公子，你的情节可比朱公子恶劣多了。刚才还用那种阴狠的眼神看我，不过你没机会报复了。流氓大案，是不可能不吃花生米的。苦主有那么多，他们也会集中起来请愿的。” 沈光林轻声说着他接下来的打算。 其实就算沈光林不出手，依照建设三局和老杜的影响力，这个陈公子估计也出不来了。 他们更珍惜摩天大楼的建筑机会，他们也更会斗争。 这一次，沈某人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这位陈公子倚靠强迫手段霍霍了那么多女孩子，在这个年代，吃枪子不亏。 “你知道我父亲是谁？他会救我的，你们制不住我！”陈公子表示坚决不信，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小伙子，你不用不信，我刚才说了，我姓杜，只是一名普通的厅级干部，可我的父亲曾经是工程兵部队的副队长，参加过朝鲜战争的，级别不比你爹低吧，谁还没有个好爹了？，至于这个人，他更厉害，我跟你说，他的岳父......” 沈光林制止了老杜说下去。 他这个豪门赘婿的事就不要提了撒，李家的老爷子确实厉害，但是沈光林确实也用不到这层关系。 但是，人家老杜敬畏的，除了沈光林这个知名科学家之外，当然也包括老爷子的这门关系啊。 现在，沈光林也算是三代之中的一号人物了，大家自己人。 听到对话，陈公子的心真的沉下去了，完了，真的碰到硬茬了。 “你们从京城来的？”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倔强了，他还要确认一下猜想是不是真的。 “嗯，是的，我们就是从京城来的，今天就是要好好的会一会你这条地头蛇。” 其实杜总和沈光林张嘴就是一口京片子，是个人都能听出他们的京城口音了。 沈光林虽然会说金陵话，但是他在京城太久了，普通话说的并不好，京城口音很重。 没错，京城话并不是普通话，还是很容易听出来的。 陈公子已经崩溃了：“你们这是私设公堂，放了我，快放了我！” ...... 接下来再对话就没营养了。 没意思，沈光林准备回去了。 这件事也就这样了。 放了他是不可能的，老杜早就想好了，他们是过来盗窃的，然后被抓了，结果一不小心就审问出一个流氓大案来。 看看，杜某是不是立功且为民除害了。 甚至，老杜还在问，要不要玩一把父子同乐？ 沈光林恶寒。 还是不要了，编排人家老一辈的人不好，一人做事一人当嘛。 不是一人做事，是两人做事。 纳尼？ 还有他弟弟，那也是个人渣。 哥哥叫陈晓萌，弟弟叫陈兵朗，一路货色。 先收集证据吧，沈光林可不愿意想老一辈的人是不是会有这么龌龊。 不过，事情不是这么快就有结果的，总得有个两三天的酝酿时间吧。 沈光林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正是天最黑的时刻，估计要不了多久，天就该放亮了。 龚雪这时候还没睡呢，虽然打着哈欠，眼袋都有了，但她还是在等着他回去呢。 “已经没事了，快去睡吧。”沈某人是有一颗爱美之心，美人熬夜就不好看了。 “要我......那什么吗？”这话她真的说不出口，不过宽衣解带的动作倒是有了，还挺魅惑。 “不用，不用！那我跟陈公子还有什么区别了？”沈光林拒绝的很干脆。 主要是，这进展也太快了吧，沈某不是这种人。 沈光林告辞进屋睡觉去了，明天还要早起锻炼呢。 锻炼个毛线，沈光林醒来，已经日头过午了。 昨天经历的事情太多，精力消耗的大，因此起的迟了些。 啊呀，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啊。 不过，这也是百无聊赖的一天。 沈光林打开窗户向外面看了看，除了热浪，外面倒也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打开门，保镖就守在门口呢，还是人家的职业性好。 “沈先生，您要出去？” “废话，不吃饭啊，不出去难道坐牢啊？”沈光林揉着眼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其他人都起来了吗？ 起来了。 几个人坐一起吃过午饭，下午该干点啥呢。 这件事还是得听沈老板的，他说了，接着去喝咖啡。 这已经是沈老板的固定行程了。 今天？合适吗。 当然合适，沈光林已经想到会发生什么了。 昨天，沈光林已经问杜总了，你手下的这些是不是工程兵部队的人，老杜承认了，是的。 今天，沈光林就问老杜借了三五十个人，到咖啡厅附近做点市政工程，一天一人30行不行？ 按照一般的剧情，这个时候到咖啡厅，是要出事情的，要做到未雨绸缪。 结果果然就是这样的。 等沈光林待着龚雪和其他人到咖啡厅的时候，果然已经有人在等他们了呢。 不用说话，沈光林就知道那是等他的，看气势就知道了。 在沈光林昨天坐着喝茶的位置，是三个人在等他。 是一个年轻人陪着一个老人，外带那个女妓者小英。 这局势，沈光林一眼就看穿了，恐怕来者不善啊。 不能善啊，昨天那么多人消失了，总得知道一下原因吧。 “你姓陈？”沈光林从老板那里拿过紫砂壶，试了试温度，正合适，看样子老板很细心呀。 “对，某姓陈？” 说话的是一位70岁不到的老人，文质彬彬，符合沈光林的初步印象。 “我知道你是谁。”沈光林既然在摆弄自己的茶壶，今天他还带了几个杯子，准备给龚雪和保镖也分一杯茶。 “你知道我是谁？”老人没有关注他的小动作。 “你养子不肖啊。”看着龚雪很拘束，沈光林也不让她喝茶了，自己对着壶子喝反倒好一些。 “你果然知道犬子的下落。”说这话，老人还是松了一口气。 “当然，他昨天打我的主意，被正义人士给阻拦住了。不过你放心，他没挨打。” “那我哥人在哪里？”年轻人忍不住了，他愤怒于沈光林的轻描淡写，不过，老陈组织了他的出言不逊。 “如果是为了这件事，我代他向你赔罪，我平时工作太忙了，对孩子疏于管教......“ “不是为了这件事，他玩弄妇女，无恶不作，这件事难道你不知道吗？” 沈光林问道，他不相信老陈没有耳闻，因为他的两个儿子每一个好东西，如果不是溺爱，不可能这样的。 “不可能!”老陈生气了，脸上的老年斑都开始抖动起来。 沈光林不想跟他争，“这位年轻人也是你儿子吧。” “是！不过你刚才说的不可能，晓萌从小受了苦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凭什么受了苦的就不是坏人。” “你有什么证据？” “正在收集，大约明天就收集够了。” “以一个父亲的角度，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以一个公民的角度，我会这么做的。” “你是谁?” “我是沈光林。” 正文 第六七六章 投名状（1） 沈光林？ 老者飞快的在想这是谁。 很快，他就知道这是谁了。 果然，只要报个名字就可以了。 在魔都，只要是在一定的阶层内，不知道沈光林的还真的不多。 只是，老陈没有想到，沈光林竟然会这么年轻呢，看起来还没有三十岁啊。 自家儿子怎么会惹到他的？ 这个人如果只是个大学教授或者科学家也就算了，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攀上长城集团的关系的，简直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有钱有势有名望，还这么年轻，上天真的眷顾他啊。 “你就是那个要在陆家嘴建设摩天大楼的沈光林教授？” 老者掌管魔都市的宣传工作，他的部门还专门做过摩天大楼的专题宣传呢，这里面虽然没有公开的宣传沈光林，但沈的事迹，他还是知道的。 沈光林谁会不知道他啊，抗虫棉和克隆牛都宣传一整年了，现在还有人络绎不绝的去参观呢，大家未见其人，早闻其名了。 但是沈光林并不想让自己的名字和摩天大楼挂上太密切的关系，他是科学家，不是资本家，至少现阶段还不能承认自己是资本家：“ 不，我是著名的科学家沈光林，跟长城集团虽然也有着一定的关系，但是长城集团建不建摩天大楼，这并不重要。” 这确实不重要。 一个要救人，一个要为民除害。 现在对于老者来讲，最重要的就是他儿子的下落和安全问题。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儿子的风评不太好，但是，儿子当年吃了那么多的苦，他不忍心太过苛责，结果就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到现在了，儿子被关在哪里他还不知道呢，心里能不着急吗。 “沈教授，你怎么才肯放手？你提个要求吧，只要能满足的，我一定满足。” 人在屋檐下，老者的姿态放的很低，大约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还是很想跟沈光林好好谈谈的。 在以往，他对沈光林这个人的印象还是挺好的，这个人真不错，为国奉献，为人低调，成就也多，国家需要这样的人才。 但是，现在，老者觉得这沈教授着实有点讨厌和难缠啊。 沈光林却没有犹豫，他的想法和要求简直张嘴就来，这也是他内心真正想维护的东西： “我的要求就是，施暴者得到应有的惩罚，公序良俗和道德法律得到正确的维护，正义得到伸张。” 沈光林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正义之心泛滥。 如果这件事不摊到他身上，他也是不会管的。 但是现在，沈光林觉得自己不会也不能放弃，这与他的人设不符，如果这点坚持都没有，他还做什么穿越者。 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不适用于这个场所。 而且，沈光林还有李老爷子和魔都大佬做后台，他不怕。 “话说得好听，又有多少人能做到你说的这些?如果出事的是你的儿子，你会怎么做？“ 老者一着急就咳嗽起来，看着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我会怎么做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不就是你当年的理想么？怎么，造反就是为了当皇帝呀？当了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不是。” 这时诛心之论！ 沈光林的这句话说完，老者的脸立刻涨的青紫。 他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这确实与他的理想和多年以来自负的东西不符。 老陈从一个热血学生成长到现在，有他多年的坚持和自傲的东西，现在被沈光林这样一说，他简直就要恼羞成怒无地自容了。 哎呀，不妙啊！ 沈光林生怕陈老头有什么隐疾，万一就此驾鹤西去自己是不是有责任？ 咱还是不继续说了吧。 再见！告辞，话不投机半句多。 老陈想拦他，但是沈光林不买账。 “我不该知道贵公子的下落。听说，大约是有一些正义之士要行正义之事了。” 说完，沈光林就准备带着自己的一众人马下楼走人了，只留下脸铁青的父子俩。 沈光林现在可不敢独行，被人给绑票了怎么办？ 他可不想学习陈公子，被人捉去，失了自由。 而且，沈光林今天来咖啡厅，目的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偶遇某些人的可能。 结果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真的有人在这里等他呢。 现在人见了，事谈了，接下来行事就各凭手段吧。 估计，老陈也是这个意思。 “想走，没那么容易！” 这一点沈光林也已经想到了，事情的发展果然跟他预计的是一样。 而且，就在他准备下楼的时候，沈光林也没着急出门，而是先透过窗户向外看一看。 果然，外面就停着几台三蹦子呢，还有一群穿制服的人守在各个出口。 估计，他想出门都难了。 这都不用猜，肯定是来抓他沈某人的。 “哎呀，还是你们会玩呀！” 沈光林忍不住就要讥讽几句了，“这么搞有意思么？” “为了孩子，我也是没有办法。”老陈是豁出去了，今天要是不能把儿子给救出来，后面说什么都晚了。 可惜，这件事沈光林也早有计划的。 都这时候了，他顾不得要面子了，示意保镖们顶上，自己带着美女龚雪撤。 沈光林带的保镖和助理就守在门口，但是他们已经出不去了。 估计是收到了什么信号，楼下的制服男迅速的围拢过来了，而且他们腰里还有制式武器。 硬拼不得！ “你跟我走！”沈光林拉着龚雪，从墙上打开一扇隐藏门，然后蹭蹭蹭上楼去了。 还有这样的布置？ 陈家父子俩惊讶的不要不要的。 “这并不是逃跑，这是转进。”沈光林还不忘回头给自己打个圆场。 转进路线是早就规划好了的。 从这里可以直接上露台，而咖啡厅的露台紧挨着另一栋建筑，从那里又可以下到一楼，那边有个院子，出去后有个弄堂，那就是另一个天地了。 如果没有提前规划好撤退路线，沈某人怎么敢自投罗网呢。 看着沈光林上楼跑了，陈家父子这才真的着急了，小陈赶紧去追，但是被保镖给拦下了。 “你敢？” “我敢！但是一会就不敢了，等会打我的事情，请轻一点。”保镖贼坏，他把门给关了，还挂了把锁。 “快把门打开，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时候，制服男们已经冲进来了，他们在等着老陈的指示行事。 有些人是不讲道理的，保镖们可不敢托大，他们立刻举了双手，然后坐定不动了。 你们爱抓就抓，反正只要拖延三五分钟，沈老板就能脱身了吧。 刺激呀，生死时速啊。 沈光林提前做的工作派上用场了。 从隔壁建筑下来，这是一个放杂物的院子，还有三米高的围墙，这里恰好就有一个梯子，还崭新的，也不知道是谁放的。 沈光林先爬上围墙，一下子就跳了下来，只用了一个下蹲收敛的姿势，手都没着地。 然后，龚雪也爬上墙头了，她胆子也不小，仗着有人接，一下子就跳到了沈某人的怀里。 不过，并没有像电视剧里的桥段一样，刚好四目相对，深情热吻。 这是逃命呢，沈光林都没体味怀里的柔软。 “赶紧走！” 这里就停有一台摩托车，毕竟是弄堂，小汽车是行动不便的。 估摸着老板已经走远了。 沈光林的助理和保镖大大方方的正视着父子俩，就坐在那里，看着制服男们冲了上来，也没反抗，任命的戴了手铐。 “同志，我系港商，还是上市公司的董事，来你们魔都这里搞投资的，能不能温柔一点。” 保镖的语气很平静，他还真的是港商，而且挂名的还真是长城摩天大楼的投资商，毕竟，长城集团一家公司也建不好一栋楼，还有其他小股东的存在。 “同志，我是京城大学的研究员，抗虫棉的发明我也有功劳的，现在都是副教授了，能不能对我也温柔一点。”助理也在争取着自己的权益，他要的也是温柔对待。 咱这可都是给沈老板交的投名状啊。 正文 第六七七章 休息（2） 事情到这个地步就再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撕破脸到这种程度了，哪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光林团伙除了他本人“意外”逃脱之外，其他人相继落网。 七月的盛夏，午后的阳光肆意的抛洒在黄埔江上，显得波光粼粼。 沈光林吹着空调喝着茶，翘着二郎腿看风景，惬意十足。 他根本不怕陈老头有什么鬼蜮伎俩，我虽然没有你的资历深，但是我比你的能力强啊。 钱就是钞能力。 我又不傻，送上门给你抓，说不得你会干出什么腌臜事来呢。 君子可不立危墙之下。 人被逼到了一定份上，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沈光林只想快意恩仇，没有想被别人折磨虐待还表现的坚贞不屈。 真的被老陈掌控了他的人身自由，他能想到自的下场会有多惨。 哪里像现在一样，沈光林悠闲的喝着茶，龚雪就像一位侍女一样一声不吭的在旁边剥着葡萄。 剥一颗喂一颗，纤纤玉指，晶莹剔透的葡萄，简直美味。 沈老师说了，他又救了她一命。 真的该以身相许了，只是，姑娘的身子是润的不？ 还有，这葡萄虽然甜，但还是有籽啊，如果能够有人顺便把籽给挑出来就更好了。 你爱吃不吃！ 不吃就不吃，沈光林把自己的茶壶祭出来，一心一意的晒太阳。 “你知道顾景舟吗？”沈光林摸着款，圆圆润润的，可顺手了。 “不知道。”龚雪摇头，她确实不知道，平时也不关心这个。 “人家可是国家级的工艺美大师，这是我特意向他求取的壶，将来你不知道会有多名贵呢。” 沈光林非常喜欢这款壶，上面还有签名的，写着：送沈小友。 估计，将来真的拿去拍卖的话，有名人故事的壶会更加值钱呢。 可惜，沈光林已经不差钱了，不然，这样的壶都是精品，上拍价值不菲呢。 “既然它这么名贵，那你还拿出来泡茶？”看样子，龚美女对自己润不润的话题很有意见，她说话都是带着气的。 “你这是什么逻辑，壶好，难道就不能拿来泡茶了么，女孩子长得好看，难道就不用陪人睡觉了么？” “你，......” 沈光林的话说的是如此的有道理，竟然让她无言以对。 “不理你了!” 大概过了一会，她又问起：“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等啊，老杜说他来搞定的，我现在帮他加一把力。”沈光林回答。 现在，沈光林所在的位置依然是在外滩，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从这里看过去，还能看到他们之前的那个咖啡厅呢。 咱就是不走远，除非你掘地三尺，挨家挨户搞搜查。 沈某人逃之夭夭了，但是他的手下被抓了呀。 古时候的忠义之士是能够抗的住敌人的严刑拷打的。 什么皮鞭，蜡烛，麻绳，狐狸尾巴，统统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富贵应该是个坏人，有点变态啊，准备这么多刑具。 别人能坚持不投降，沈光林的保镖和助理也能的。 他们坚持了足足一分钟。 老陈问他们沈光林从哪里走的？去哪里了？ 他们一五一十的交代：从这里上楼顶，然后流窜到隔壁，从那里下去有个后墙，翻墙出去是个巷子。 沈老板大概就是这样逃跑出去的。 有人立刻去查看，果然是这样的，他们没有撒谎。 现在去追的话还能追的上不？ 不知道啊，巷子里有个无主的摩托车，也不知道是谁的，还是扶桑进口的雅马哈呢。 他们还骑车走了？这又是真的吗？ 经过一番打问，刚才真的有一男一女骑车经过呢，那女孩子长得可好看了，看着有点象电影明星龚雪。 那就是电影明星龚雪，她现在虽然是侍女，但表演的很是到位! 老陈还是不死心，沈教授他们会去哪里？ 大约是去项目工地了吧，那里人多，便于藏污纳垢。 他们这次说的，老陈真的信了。 如果自己是沈光林，自己也会去项目工地暂避风头。 而且，沈光林的助理和保镖他们还交代了：昨天晚上就是项目工地的杜总带人围剿了小陈，想去救他们，估计也得去项目工地找杜总。 你们为什么交代的这么彻底？ 老板说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杜总有实力，能抗风雨，能见彩虹。 保镖他们被押走了，确实没有被苛责对待，因为已经于事无补了。 老陈他们想限制沈教授的人身自由，这本身就是一招昏旗。 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更加有点不好收场了。 现在，就看能不能有人出来说和说和了，依靠强力手段强迫沈教授改变主意，真的很难。 老陈到了单位，到处找人求援，就看有谁能不能联络上沈教授，或者他还在想，自己该找谁跟建设三局的关系比较好呢。 而且，他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儿子在项目工地呢，立刻就该救他出来，一刻都不能等。 老陈立刻收拾精神，真的奔赴项目工地去了。 这是沈光林送给老杜的礼物，明目张胆的告诉老陈，你儿子被老杜给抓了，赶紧干起来吧 不过，这件事到了这个阶段，确实是该收官了。 老陈的援军还没找来呢，就听得有人在门外喊冤了，“陈启武的儿子陈晓萌贪财好色，强抢民女，无恶不做，恳请有人能够做主啊。” “哄走，赶紧哄走。” 不过，老陈还没想好好对策呢，老陈的上级已经坐不住了，“老陈，你先回家休息几天，单位的事情就不要再操心了。” 正文 第六七八章 梦想（1） 行事确实很匆忙，但有效也是真的很有效。 老陈的挽救行动失败了，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结局。 而且，他的身体是真的不好，回家休养也是理所应当。 老陈并不是没有人脉，他有同学，有战友，有下属，也有朋友，但是，他也有病。 不是脑子有病，是真的有病，他身体不太好。 去年的时候，因为身体不舒服，他被检查出了肿瘤，恶性的，估计已经时日无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在帮他的时候，肯定也是要有所顾虑的，真要是义无反顾的帮了他，有没有回报？是不是划算？ 回报估计是很难了，墙倒众人推还差不多。 这不，继大儿子营救失败，他的小儿子紧接着也被抓进去了，跟哥哥一样的罪名。 兄弟俩确实是一路货色，都在好色的道路上走了很远很远，远到不能回头。 在这件事中，沈老师从头到尾就没有正式出现过，他是一个过分低调的人。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呀。 到现在为止，他沈某人都还没发力呢，他们就已经倒下了。 不愧是搞建筑工程的班底，老杜的能力还是可以。 办事怎么样不好说，整人是真的挺在行。 这不，没几天，媒体开始报道了：反对黑暗势力，建设三局再立奇功！ 这标题，好长啊，跟现在的小说名字一样。 在新闻报道里，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建设三局的同志们在保卫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过程中，捉到了一伙盗窃贼，随便审问一下，没想到还牵扯出另一桩流氓大案呢，事主竟然还是个恶劣的采花大盗，恶贯满盈的流氓。 要知道，现在还是1986年呢，流氓可是重罪，就连全民偶像大强子都被判刑了，主要是他玩的太嗨，在金陵的事发了，人家女孩子还是主动的，这都不行。 而现在，这伙人竟然恶劣至斯，比朱公子还嚣张，这还是魔都吗，这还是华夏吗。 在这个年代，人们不乏和黑暗势力做斗争的勇气，建设三局的杜总开了第一枪，大家便揭竿而起赢粮影从了。 合着也是这陈晓萌平时太得意，得罪的人真的太多了，他也干了太多的腌臜事，一切都是报应。 沈光林的保镖和助理们果然都平安的回来了，确实没受什么罪，但也享受到了沈教授特意安排的接风宴席。 沈老板怎么会亏待员工呢。 至于那些力主关押过他们的人，在这场舆论风波中是不是会受到牵连，这都是不用想的，胜者为王嘛。 做错了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后来的结果基本乏善可陈了，老陈病入膏肓去见老马，老大吃了花生米，老二判了刑。 又是一天。 站在河堤上，面朝黄浦江，看着对面繁华的外滩，似乎自己常去的那家咖啡厅也在视野范围内呢。 就着滚滚江水，沈光林突然心血来潮： “龚美女，你不说你是著名演员的吗，来，给大家表演个节目。” “好！”一众人等齐声叫好。 这些人太佩服沈教授了，他身边都换了几个女的了，除了老板娘之外，之前还有个叫什么媛媛的，现在又来个电影明星。 沈老板的话自然不容拒绝，这个场合，面子得给足了。 大家一群人这会正在等待领导过来视察呢，闲着也是无聊。 毕竟，为了安稳人心，魔都的领导要来项目上看望大家的，希望大家不要被一些不和谐的小事影响了工作的积极性。 当然不会！ 人家也只是练练手而已，丝毫不影响做正事。 在这件事里面最出风头的就是杜总了，他的升职也已经指日可待了。 沈光林随身就带着公章的，他郑重的向建设三局写了一封表扬信，在信中，更是将老杜夸奖的天下难寻，地上少有。 老杜可是高兴坏了，以后还有谁要找沈老师的麻烦，咱一并搂草打兔子给办了。 这还真的没有了呢，有的话第一时间告诉你。 “唱歌的人呢？” 看沈光林有交代，还是认真的，龚雪只能清了清嗓子，真的开唱了： “春季到来绿满窗， 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忽然一阵无情棒， 打得鸳鸯各一方。 夏季到来柳丝长， 大姑娘漂泊到长江。 江南江北风光好， 怎及青纱起高粱......” 肢体动作也是一种语言，龚雪的身材也已经熟透了，就差有人过来采摘了。 她这种带着戏腔的声音很好听，这个年代的艺人果然多才多艺啊。 一曲终了，沈光林带头热烈鼓掌，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首什么歌。 真的不是什么孤陋寡闻，这毕竟是30年代的电影插曲，很老旧了。 虽然很好听，流传度也很广，但沈光林没听说过也是正常的呀，人家可是90后。 “这是什么歌？”沈某人决定不耻下问。 “《马路天使》啊，你没听过？”。龚雪问答的漫不经心，这是马路天使的插曲《四季歌》，她可不信沈老师没听过。 “我听过，但不知道是什么歌，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马路天使》的主题曲不是那个：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那是一首情歌，在前些年是不准传唱的，但是沈光林很喜欢。 龚雪捂嘴笑了，就知道你想听这样的歌，下回没人的时候我给你唱。 沈光林严词拒绝了，他不喜欢听这些靡靡之音，他喜欢别的歌，“要不，你来一首《一根紫竹直苗苗》吧。” “一根紫竹直苗苗？” “对。” “一根紫竹直苗苗，送也吾郎做管箫。 箫儿对着口，口儿对着箫，箫中吹出鲜花调。 问郎君呀，这管箫儿好不好？问郎君呀，这管箫儿好不好？” 这声音条件真好，只做演员浪费了。 “沈老师，你还喜欢听什么样的歌？都说你外语很好，你喜欢听英文歌吗？” 这个年代可是花旗国音乐最为火爆的年代，也许是因为MTV的推动，尤其是新型音乐载体 compact disc -cd 的问世，音乐制作成本降低，音乐专辑这一概念开始普及了。 现在，国内已经有流传这样的音乐形式了，只是硬件还没有跟上。 她的这话沈光林就不好回答了，他确实会听英文歌，迈克尔杰克逊他也喜欢的，还去现场看过他的演唱会，但是，他并不想照直回答： “音乐我不太懂的啊，只要觉得好听的我都听。” ...... 看着他们聊的热切，其他人自觉地退出了三丈远，他们都是多余的。 看着身边没人了，龚雪说了她接下来的打算：“沈老师，我打算过几天我就去花旗国了。” “为什么？不都没有威胁了吗？”沈光林很是诧异。 “这是我的梦想。” ...... 好吧，是人都有梦想，别人的梦想无论是什么样的都值得尊重，沈光林也有自己的雄心和梦想。 再说了，他又不能娶她，她的真实年龄要比沈教授还大呢，也是到了该考虑自身出路的时候了。 沈光林想了想，觉得她一个人在花旗国可能不那么好混，于是说道： “我有个学生，学化学的，就在花旗国，你过去之后，有什么不懂的不明白的，可以找他帮忙。” 正文 第六七九章 建立（2，求月票，赏个月票回家过年） 在大家并不怎么热切的翘首以盼之中，领导们还是陆续到来了。 其实，领导哪里有龚美女好看了，尤其是还有歌舞表演的情况下。 不过，沈光林是不同的，他爱领导，不爱美人。 只有他知道，这领导以后的发展和地位，不用几年，人家就登顶了，你们谁能行？ 为此，沈教授那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极尽表演才华。 和大领导谈笑风生，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和蔼可亲风趣幽默的智慧型教授，识得大体，顾得大局。 市领导果然觉得小沈真不错，每次跟他谈话都有收获，要不是怕屈才，就让他做自己秘书了。 不做秘书，也可以做幕僚啊！ 这是沈光林的心声。 “沈教授虽然年轻，但是很有见地啊，你不光是一位知名的科学家，对于其他方面的见识，也是颇有真知灼见的呀。” “哪里哪里，领导您谬赞了。” 政府领导参观项目进度现场的画面跟后世没有什么不同。 人手一个安全帽是标准配置，这场考察就在一路走一路指指点点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宾主都尽欢。 大家谁都没有提陈家的那档子事，仿佛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还是不要破坏了大家轻松愉快的心情。 考察结束，“沈教授陪我们继续走一程？” “好的！求之不得” 长城大厦这个项目的建设进展确实很快，市领导很是满意，但是也有一些别的忧虑。 当然，他们忧虑的不是长城集团的资金能不能到位，或者建设三局的技术实力能不能跟的上。 他们担忧的是魔都的经济条件和经济发展能不能支撑的起摩天大楼的整个项目。 什么意思？ 就是担心，说白了，就是怕到时候楼是建好了，但是德不配位，经济发展的速度跟不上去，长城集团亏了钱，魔都丢了名声。 而一旦这样的话，魔都的营商环境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了，这未必是一件好事。 到时候很多人来这里投资的信心也会受挫的，这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会？ 沈光林信誓旦旦的表示，您多虑了，根本不会这样的，长城集团不会亏钱。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要知道，魔都在解放之前就是远东的经济中心，这地位，根本不用担心它发展不起来。 对于魔都的发展，沈光林比谁都有信心。 陆家嘴的房子难道还愁卖不成？ 这就跟宇宙中心五道口的房子一样，只要你买了，那就是赚的。 而且，现在这栋楼还没有建好呢，已经有不少人过来说他们想租或者买房子了。 而无论是卖还是租，他们都准备第一时间就涉足进来，这其中就不乏国际知名的大企业。 摩天大楼对国际知名的大企业来讲，它的诱惑力和吸引力还是无比强大的。 后世，那些在知名大楼里面办公的，大部分也都是知名的企业。 只是现在领导们除了担心他们长城集团投资摩天大楼会亏本以外，他们还担心当地的交通和基础设施建设的问题。 大楼建好了，周边的硬件跟不上也是白扯啊。 市政规划的事情他们也是操碎了心。 这就没办法了，这是市里应该考虑的内容，毕竟这是一个整体，大家做工作还是要有一点前瞻性。 这不，现在一个具有前瞻性的工作就摆在面前。 现在，通往浦东的跨江大桥只有一座，已经有点开始堵车了，不再是以前的冷清状态。 由于长城集团的带动作用非常明显，浦东发展的要比前世更加早一些。 因此，看到这个情况，一些人提出，要不咱们就在黄埔江上新修一座大桥吧。 建桥是好事，问题又来了，这又得通盘考虑啊。 市领导这次过来，就是想听听沈教授是个什么意见。 沈教授没有意见，他当然是全力支持的。 做为未来的基建狂魔，修建几座桥压根不算什么的吧。 这当然是好事呀，沈光林问起大桥的准备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有人回答，同济大学已经在深化设计了，而且前期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并且，这座桥的名字都想好了呢，就叫南浦大桥。 初步的选址在南码头的轮渡站，不为别的，这里江面比较窄，只有300多米。 哎呀，原来真是你呀！ 这还真就是沈光林也很熟悉的南浦大桥么，终于就要开始建设啦？ 这确实是好事啊，华夏在基建狂魔的道路上又迈进了一小步。 沈光林就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吗？” 果然是善解人意沈光林，他们就等他的这句话了！ 市里工作队的同志说：“目前是有点小困难，资金还是有点不足。沈教授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领导同志也说了，他们可以抵押收过桥费的权力，或者其他权益也可以考虑。 在筹集资金方面，听说沈教授很是厉害，实验室里动不动的就几千万几千万的划拉，能不能给我们也指点一下迷津。 不就是缺钱这点小事么，好办的呀。 沈光林也没用想很久，他直接就说道，“要人捐钱建桥有点难哦，资金要的不少，要是贷款么，我能想办法，我可以给咱们做一笔无息的贷款......“ “能贷款就行啊，就怕有什么附加条件啊，要求太多的，我们也实现不了。” 当然没有！沈光林保证，什么附加条款都没有。 修桥也是为了方便交通，对长城集团的优势和好处更大。 所以，沈光林愿意帮这个忙，长城集团愿意借这个钱。 长城集团？ 对的，长城集团旗下就有银行。 长城集团旗下确实就有个长城银行，里面存款已经不少了，大都是长城集团旗下或者他们关联企业存进来的款项。 由于长城集团是很多企业的股东，因此长城集团要求这些上市公司去长城银行开展业务，他们也不好拒绝。 这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沈光林当然是有私心的，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长城集团现在还没有开展人民币的业务，而且现在的外币业务也还没有开展到国内来。 不过，沈光林说了，如果咱们需要钱的话，我让他们在魔都多开设几个网点。 开网点的事大家并不关心，关心是长城集团真的愿意借钱？而且真的免息？ 真的免息！ 没有附加条款？ 没有任何附加条款！ 那这就太好了，赶快，你们赶快把办事处开到魔都来！ 沈光林的目的达成了。 真的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长城银行就取得了人民币的经营权，同是他们也拥有了在内地开门店网点的权力。 这又是一个双赢的选择。 其实早就有国外的银行在华夏营业了，现在这几年国家开放的程度还是比较高的，真正政策收紧是在91年老毛子那件事之后。 而在86年的今天，你想要什么政策，大胆提就是了。 沈光林故意不提，他要让长城银行到内地开办变成一件为了当地经济发展的事，但时候谁要是反对长城集团的继续发展，那就是过河拆桥，是白眼狼。 华夏政府是做不出对朋友背信弃义的事情的，这沈某人很清楚。 长城银行在国内的经营牌照就这样拿到了，南浦大桥项目就是长城银行的第一单。 事情进展就是这么顺利，有钱，同济大学那边很快就把设计方案给出来了。 南浦大桥总长8346米，其中主桥846米，引桥7500米，一跨过江，采用钢索斜拉桥 在大家不知不觉中，长城银行在国内第一个网点开业了。 正文 第六八零章 做贷款和做慈善（1） 龚美女还在魔都赖着呢，她也不拍戏了，每天跟着沈某人东奔西走。 这就当是感谢救命之恩了。 以身相许的这一茬，沈某人不提，她自己也不太好意思主动送。 毕竟是个女人，还是需要矜持。 而且，她知道自己比沈光林大，青春等不得，既然妾有意，郎无情，那就留待来日吧。 总是一段美好的会议。 现在，沈光林每天都要去一次工地的，工作很是勤奋。 当然了，他去的不是长城大厦的建设现场，他去的是长城银行的装修网点。 长城大厦有什么好看的，关心这栋大楼的人有的是，像魔都几个大学的建筑系都成了义务劳动者，他们时刻关注这栋楼的进展情况，比沈光林还上心。 要知道，这是多么好的一次学习机会，这里面用到了非常多的新技术和新工艺，这都是知识财富。 沈光林最关心的是他的银行，银行现在正在紧锣密鼓的装修中，就快开业了。 只要一有时间，沈光林还会和银行的专业人士一起讨论该怎么推进银行业务的开展呢。 这是一个全新的版块，沈光林很是上心。 只要做好了银行，什么房地产，甚至制造业，统统不重要。 改革开放40年，赚钱最多的行业，一直都是银行。 长城银行能进入国内市场，能够同时获得人民币和外汇的交易牌照，这是时代使然，沈光林赚大发了。 长城银行的揽储业务做的很好，它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从几千万港币的存款直接飙升到了超过10亿美元的存款体量。 这是一笔很大的资金了，这样规模的银行，在香江真的不多见的。 长城银行就用这10亿美元的存款做抵，获批了50亿人民币规模的业务开展范畴。 总的来说，也就是国内的其他银行可以随时使用长城银行的10亿美元，而长城银行在国内开展业务，可以使用50亿人民币的贷款权限。 这是一种双赢的体现。 这个年代，有存款的个体户不算多，万元户都是非常有钱的了。 而银行的业务要有所发展，那就得多发展贷款业务。 沈光林设想了一种模式，那就是设计一种针对当前经济特点的独特帮扶政策，对个体户和工商业主给与双向贷款支持。 比如，你如果有外贸订单，需要垫资的，我可以贷外汇给你，但是这个钱不能打你账户，但可以直接转给对方。 而对方付过来的外汇，如果你兑换成人民币不是亏了么，你可以在账户上留着，不着急换，我银行贷给你人民币。 你可以用人民币完成生产和产品交付，到时候再把钱还上就可以了。 经济么，不就是这样一来一往而搞活的么？ 京城大学也有学金融的同学，长城银行香江公司那边也有不少专业的金融人士，沈光林把他们叫过来，咱不谈专业，就谈如何落地的问题。 以客户为中心，如何解决实际困难，是他们当前工作的重中之重。 这里的客户，不光是存款的客户，更多的是贷款的客户。 如何发展贷款客户，这是一门大学问。 现在，只有有时间，他就要大家去实地做调查，去羊城，去深城，去魔都，去金陵，去津门，去京城。 统计需求，总结整理归纳，求同存异，保持共性，强调效率，做事要有合理性。 现在，长城银行入驻魔都，是魔都一项引进外资的一个大举动，因为他们带来了10个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呢。 近水楼台，这么多钱，对于魔都市政府来说，又可以做很多大事了。 这也算是沈光林送给市领导的另一份礼物，魔都企业想贷款的，想用外汇的，优先考虑。 只要有政府背书，贷款一律放贷，贷款到期了怎么办，可以继续贷下去啊。 魔都政府的信用，值的信赖的。 虽然这些钱都是人家香江那些上市公司的存款，但是，如果沈光林把自己持有的那些股票都卖掉，早就够填补这个窟窿了。 害怕遇到挤兑事件？ 不存在的。 这一年刚过一半，但是对于魔都市政府来讲，招商引资很见成效啊。 光是长城集团这一家公司，就给他们带来了规模巨大的投资体量。 而且，长城公司还说了，他们的总部正式搬迁过来之后，关于结算这一块的事情也会放到魔都来进行的。 你们不是要GDP么，我们可以为GDP的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就在普通大众不知不觉中，长城银行开始营业了。 背景资料很扎实，实缴注册资本金10亿美元，成立的时间是1950年，到现在已经是36年了。 就这个历史而言，真的是老资格了。 国内传统来说有四大行，分别是建设银行，工商银行，中国银行，农业银行。 除了中国银行是1912年2月5日由孙中山先生批准成立的之外，其他几家银行的成立历史都不长，甚至不如长城银行历史久远。 尤其工商银行，它是1984年才成立的，到现在才刚刚2年多。 当然了，工商银行成立的背景是人民银行开始承担中央银行的职责，不在对外经营银行业务了，这才把这一块剥离出来成立工商银行的。 不过，历史这玩意就是好用，你不看人家棒子国动不动就给自己增加历史么。 长城银行面对竞争对手的时候，大胆的说一句自己是老资格，你都吭不得声。 长城银行入驻魔都的第一战是无息贷款给魔都政府，用于修建南浦大桥。 贷美元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还款也得是美元。 不过，对于长城银行来讲，那不是他们真正的第一战，长城银行的第一战是针对华夏有出口订单的那些企业的。 你们拿到外汇订单了是不是，这样你们就有外汇了呀，我贷款人民币给你，你大肆的扩张生产去吧，外汇我帮你存着。 利息不高，但是稳定，风险也不大， 有钱大家一起赚。 对于企业来讲，这也是一件好事呀，我们出口创汇，钱还在我们单位账上呢，想自己用就自己用，想给政府用就给政府用，这些外汇能办多少大事了。 长城银行真是一家良心企业，竟然不去赚这个汇率差呢。 不止如此，针对留学生日益增多的情况，长城银行准备推出一款留学贷款服务，内部人把它叫做“留学慈善金”。 无抵押贷款？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可以给你的固定抵押物增值。 抵押物不止是房子，也包括古董古玩。 简单来讲，你的房子原本能值5万的，我可以给你贷10万，至于贷款利息和贷款周期这个另算。 假设到期后你没有能力还款，这也没关系，房子归我们，借给你的贷款我们也就不再追讨了。 就当银行这是在做善事吧，这是长城集团的传统。 当然，房子的位置也是有要求的，必然是大城市，繁华地段，商铺和住宅这个倒是都行。 这几乎就等同于溢价收购了。 但是长城银行不承担高价收购房产的这个恶名，他们做的是助学贷款，是慈善。 没有谁能预料到国内的房地产会走向什么阶段，我们抱着一颗做慈善的心，刚好碰到房子升值了，赚一点小钱，这不是好心有好报的典范么。 沈某人早就说了，他不做房地产的生意，只是银行手里有一些烂账，不去处理没办法呀。 这个年代能赚钱的东西多的是，像什么邮票交易啊，什么钱币储存啊，他统统没兴趣的。 靠时间来赚钱，不是本事。 正文 第六八一章 贷款（2） 周生毅是一名普通的魔都人，现在是一个小小的个体户。 他祖籍无锡，父亲老周是工厂的一名翻砂工，家里有5个孩子，生活并不富裕。 因此，为了贴补家用，母亲在定海路开了一个小混沌摊，勉强维持生计。 周生毅是5个孩子中最小的那一个，语言天赋不错，但是学习成绩不好，小学毕业就没有继续读书了。 17岁的时候，他就像母亲一样独自开了一个小馄钝店，专做餐饮生意，也算是一位自力更生的小老板。 然而，馄饨店属于勤行，天天周转与灶台，还是辛苦的，也无出路。 就这么开了一两年，他不想继续做这个生意了，就把馄饨店转行做了杂货铺。 由于他头脑灵活，开的杂货铺不需要票证，人也勤快，也会从乡下收购一些农副产品回来，很受街坊邻居的喜欢，生意一直不错。 魔都毕竟是华夏接触外界的桥头堡之一，随着改革开放进程的加快，过来的外国人也越来越多了，这其中，扶桑人来魔都来的最是勤快。 周生毅很有语言天赋，他竟然依靠自学就学会了扶桑话，甚至还可以兼职做做翻译。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他很快就发现，扶桑人特别注重仪表，但他们那边的男人还特别容易脱发，这让很多扶桑中年人很是苦恼。 于是，小周感觉，这似乎是一个商机啊。 因为，国内还真的就有治疗脱发的药呢，那就是张光101。 这种药1974年就已经研发出来了，只是知名度还不高，没有到开遍全国连锁店的地步。 恰好，小周的亲戚就有人用过这种药，效果真的很好，用了之后也真的重新长出了头发。 如果，把这个药品卖到扶桑去，那能赚多少钱？ 然而，扶桑之行，却是不容易的，路费要钱，买药也要钱，自己去一趟，总得多少赚点钱回来吧。 满打满算，手上的钱都不够啊。 他想找人借钱，但是周围的亲戚邻居中，最有钱的就是他自己了。 那该怎么办？ 这天，他偶然路过外滩，看到了长城银行打的广告，很吸引人，还是夜光的灯箱。 银行也要打广告的吗？ 这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无论春夏秋冬，长城祝您成功。” “缺钱不用愁，长城帮您起高楼。” ...... 那就去问问。 第二天，他按照广告上的地址找到了长城银行。 一进门，哎呀，真凉快！ 好多人在这里面乘凉呢。 现在是魔都天气正热的时候，长城银行开业了，大家来存钱取钱的不多，但是来贪凉的却不少。 长城银行的工作人员也不赶人，反而时不时会发放一些小册子，用于宣传银行的存贷款政策。 周生毅想先看看情况，就把小册子顺手接过来，打开看。 真了不的！ 这长城银行不仅可以存人民币，存外汇，竟然也可以贷人民币，贷外汇。 华夏钱和外国钱在这里可以自由兑换，这就厉害了。 而且，存贷款对象不光面对企业，也面对个人呢，只要有合适的抵押物，个人也可以贷款的。 抵押物的种类也有很多，有古玩字画，房产，重金属。 而贷款的类型也是分开的，可以贷人民币，也可以贷外汇，还可以一边存人民币一边贷外汇或者一边存外汇一边贷人民币。 总之，要多灵活，就有多灵活。 周生毅的脑子立刻活泛开了。 他贴合自身实际，做了设想：如果自己想把张光101卖到扶桑去，肯定是要花费一定外汇的，交通费，住宿费，这些都是钱； 而他想要多赚钱，就要多带货，因此，用人民币进货也要花钱。 如果人民币和外汇两个都想贷，他也能行吗？ 想到这里，他就打算找到工作人员问一问，刚好就找到了沈光林。 也是巧了，沈光林刚好来银行视察的，恰好碰到了询问贷款政策的周生毅。 “我能贷款吗？”周生毅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一下，然后询问贷款的情况。 他心里也很忐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借到钱。 “你老婆是不是姓毛？”沈光林却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啊，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生毅很是纳闷，这人是谁啊，认识自己吗？怎么上来就说自己老婆啊。 沈光林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肯定的告诉他，“能贷。” 能贷那就贷。 依照长城集团的效率，贷款当天就下来了。 不过，小周心里隐隐的有些不放心，他决定跟踪老婆几天，看看她都是去哪里。 长城银行正式开业了。 有资金需求的大家趋之若鹜。 不为别的，就为了他们能够进行外汇贷款就已经可以挤破头了。 这效应简直就是一传十，十传百的。 而对于竞争对手来说，长城公司能放外汇也就算了，贷款手续还特别简单。 只要有过往外贸交易记录，或者政府背书，或者地产抵押，当天就可以放款。 就连一些较大金额的，审批周期也不会超过三天。 总之，三天时间，能贷就贷，不能贷的也会给个说法，表示你哪些方面不达标。 这个响应速度和服务能力，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的银行，对于个体户基本上是不会放贷款的，就算是有资产抵押，别人放贷也是慎之又慎。 长城银行偏偏不这样，他们反其道而行之，轻易的就完成了放款任务。 不过，长城银行也推出了信用记录制度呢。 只要在我们银行办理业务的，都是有初始积分的。一旦你有违约行为，就会记录下来扣分，而你的违约行为太多，累积到一定程度，那对不起，我们不会再做你的业务了。 毕竟，这个年代骗子也多，违约的成本很低，甚至一些人拿钱跑路了，也不好追。 所以，长城银行的抵押物就是房子这种不动产或者其他归总古玩古董。 这有点打着变相收购的意思了。 不过也确实遇到了不少好东西。 在这个年代，外汇的用处实在太多了，企业引进先进设备，先进技术，优质原材料，就算是有好的产品要出国参展搞宣传，哪一样不要钱啊。 周生毅要去扶桑贩卖生发剂的信心更足了，因为，他了解到，长城银行人民币和外汇分开贷款和分开还款实行双轨，可以不按汇率做结算。 原来还能这么玩的啊。 一时间，长城银行人满为患。 那些来乘凉的人都没地方插脚了，因为整个大厅都被办业务的人占领了。 ...... 随着火热夏季的延伸，学校的开学季也到了。 京城大学打来电话，问沈老师有没有回去带班的打算？ 并没有。 正在魔都忙着呢。 沈光林想着，既然学校已经开学了，那就去大学校园继续开讲座去吧。 同济大学还是不错的。 不过，这个行程还没有安排呢，领导的秘书来找他了： “沈教授，最近能腾出时间来吗?” “啊，当然。”沈光林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想问他怎么了。 “市领导对长城银行的运作模式很感兴趣，他们觉得您在经济方面也很有见地，因此，想请您给他，也给所有的市里同僚上一堂经济课，您看成吗？” “啥？给领导上课，还是经济课？”沈光林惊讶坏了。 “要是让我讲物理，讲化学，讲生物，这些我都在行，可是，讲经济，我未必能成啊。”沈光林做着推辞，他确实不大行啊，又没学过经济理论。 “您不用谦虚了，您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给市领导上课，怎么不行。”秘书从领导那里接到的指示就是这样的，他也是原话传达。 正文 第六八三章 建议 (1) 这堂课满满的都是干货。 沈光林上来就讲经济现象和经济原理，而且奔着的全是不好的方面去的，很是给大家来了一个下马威。 改革开放之后，国家经济局面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家嘴上说着居安思危，但是，他们内心里总是觉得，我们的“好”会永远持续下去的。 然而，沈光林戳破了这个“泡泡”，他把大家也能接触到的这点点滴滴拿出来讲，透过现象帮助大家看到了本质。 沈光林不但说了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而且还引申出了这种现象持续下去的后果。 好吓人呀！ 大家听得冷汗直冒。 对!就是要这样，看你们还敢轻视我不。 沈教授这堂课讲的内容也太扎实了，大家听的好累，又好怕，但又不敢不听，怕错过了什么东西成了人民的罪人。 好久没这么认真的记笔记了。 中途不得不休息了好几次。 原因有多个，其中一个是参会上课的大都是中老年人，生理机能没有那么好，免不了人有三急。 第二个，也确实是要给大家一个喘息的机会，沈光林讲的内容带给人的压力太大了。 大家想提出质疑，但是直觉和理智都告诉他们，沈光林讲的是对的。 沈光林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教授，但是，只要他想，他是能够接触到国家核心经济数据的。 现在，沈光林拿出来的论点和论据都有了，现成的例子也就摆在眼前。 大家不信都不成，不怕都不成啊。 说起经济硬着陆，最典型的就是拉丁美洲那几个国家了，他们也是国土面积庞大，人口众多，资源丰富，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 只是，他们在享受了一段时间的经济腾飞之后刹不住车，经济波动很大，有的已经陷入负增长了。 他们的局面和前车之鉴，华夏难道不会碰到吗？ 大家确实忧心忡忡。 其实，沈光林讲完这些内容，他自己背上都出了一层白毛汗呢，他自己讲课，心理上也是很累的。 因此，课间休息的时候，沈光林也是刻意避开了众人，就怕他们问问题。 他自己躲在走廊里吹风，美其名曰整理整理思路。 参会的领导见识到了沈光林的厉害，知道这堂课很重要，也就不去打搅他。 出没在过道里的，除了沈光林，其他的都是秘书。 沈某人今天特意穿了很帅气的西服，还打了很正式的领结。 跟他有同样打扮的还要不少，大家的心思都不纯净呀。 不过，沈光林的年轻和帅气是遮掩不住的，就算在秘书群体中间，他也是佼佼者。 领导们开会，秘书们也是一个很好的社交平台。 沈光林加入的最晚，他来的时候别人已经成为朋友了。 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看了看这些秘书们，有些人确实也很年轻，但有些则也已经人到中年了。 而且，这里面还真的有几名女子呢，清爽中透着干练，巾帼不让须眉。 “小兄弟贵姓？”看到沈光林过来，有人主动打了招呼。 “姓沈。”沈光林也是很礼貌的回答。 “沈兄弟真是年轻啊，是那位领导的秘书啊？” “这样打听不好吧。领导不生气的吗？” 沈光林很好奇秘书群体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群体，其实他自己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三个秘书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哦，对不起，”大家看到沈光林这么不合群，也就不再理他了。 沈光林也是乐的清净。 这个年轻人啊，有些不识好歹，多好的社交机会啊，摆什么清高，还是年轻啊。 沈光林是真的年轻。 看着就像大学生。 如果李蓉在这里，她都会惊讶的发现，认识沈某人五六年了，面容上似乎没有丝毫的变化呀。 六年前沈光林就长这个样子，现在的他还是这个样子。 岁月，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连一道鱼尾纹都没有。 这时候，沈光林的秘书来了，带来了一个泡着枸杞的玻璃保温杯。 沈光林也没说别的话，拍拍助理的肩膀，走了。 “小兄弟贵姓？”看着沈光林走了，刚才搭讪沈光林的人又过来搭讪。 “姓刘。”秘书回答。 “刘兄弟真实年轻啊，请问你是哪位领导的秘书啊？” “我不是领导的秘书，我只是一为普通的助理。”秘书回答的很是低调，沈光林确实不是领导啊，他只是一位教授而已。 “你看看，你看看，这位小伙子多懂礼貌，成熟稳重，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个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人向四周发着牢骚，也是宣泄自己的不满。 不过，这话沈光林的秘书也就不爱听了，他原本还想散发一支烟的，也不发了，收拾东西就要走。 “小兄弟，你干啥去？” “我去找你们说的那位年轻人。” “找他干啥？” “我是他秘书。” “你不说他不是领导么？” “他确实不是领导，他是给你们领导上课的人。” 课堂继续。 大家一开始听说是沈教授授课，原本是来看稀奇的。 毕竟，这可是五万美元的一堂课，大家过来也判断一下成色，开开洋荤。 半堂课下来，大家就改变了之前的轻视态度。 没想到，这堂课哪里是5万美元啊，就是50万美元也值得啊。 实在没想到，沈教授对于经济竟然也如此的有见地啊，这比很多专研经济的学者还要厉害了。 而沈光林在课堂上所谈论的，就是当前国内经济发展正在面临的困局，而且还不止一点，一二三四五的讲了好多点。 大家听完，心情很是沉重。 还好，在下面的这节课，沈光林给出了一些解决建议。 大家的神情又开始舒缓过来。 沈光林不是那种挖坑不管埋的人，他自己提出的问题，自己给出了解决方案，而且还不止一种，还有备选方案呢。 嗯，听着有那么点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行。 不过，可行不可行的，也就这样了，这都是后面需要验证的问题了，当前沈某人的任务算是顺利结束了。 午饭的时候，就连戴眼镜的大领导也跟沈光林开起了玩笑： “小沈，听说你一堂课的润笔是五万美元啊？我们可是给不起呢。” 沈某人讲课收钱的梗流传度很广，这已经是沈光林的名片和招牌了，无论到了那里，大家都知道，沈教授一堂课要收五万美元呢。 而且，最离谱的传闻是，沈教授在花旗国的洛杉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敛财160万美元，而且这些钱全部捐给了留学生。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看到领导这么和蔼，沈光林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他笑着说道，“那当然，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这5万美元可以先欠着，等我做的判断正确的时候再还。” 顿了一顿，沈光林又接着说，“多给长城集团一些好的帮扶政策，就当还我的课时费也行。” “你不说长城集团不是你的吗？”领导又问。 “当然不是我的啊，不过他们是我的金主。我实验室的捐款，大部分来自长城集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是。”沈光林说的振振有词。 “你个小沈！”领导笑着摇头叹气，接着他问道，“你觉得当前的经济困局，该怎么解决，谁能解决？” “真的要我说？” “你就大胆说嘛，谁还敢不让你说不成。” “行，那我就说了，我觉得吧，虽然五道口技校这个学校不怎么样，但是他们经济管理学院的院长还不错，能堪此重任。” 正文 第六八四章 愿望（2） 多年以后。 在回忆往昔的时候，不知道沈光林会不会吹牛皮，说当年他可有举荐之功。 哎呀，想想就得意呀！ 沈之大者，为国为民。 不过，对于沈光林的建议，领导是真的在认真思考的，沈光林的话没有白费。 大概过了那么两口饭的时间，领导这才反应过来沈光林这个人说话太刻薄： “嘿你个小沈，人家学校怎么就不入你法眼了？这么诋毁人家。” 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的恩怨是天生的，谁都化解不了，沈光林诋毁五道口口技校，这是一种天然的使命。 “就他们那个破学校，男生多，女生少，而且一个一个长得还特抽象，要能力没能力，要成果没成果，我能说他们什么好？” 说起五道口技校的不好，沈光林很有话说，而且可以说个三天三夜。 当然了，在华夏范围内，说五道口技校垃圾的，也只有京城大学的这帮人了。 其中就以沈光林为最，他手下的那些学生也是天天把五道口技校差劲挂在嘴上的。 按说，这么没素质的话原本不该是一位知名教授说的，不过他说出来了，却也符合他的性格和人设，大家也不觉得突兀。 当然了，沈光林说五道口技校垃圾，五道口技校自己也不怎么生气的。 他们这个学校很奇怪，只允许京城大学的人在那里胡说八道，别人说一句都不行的，他们真的会很生气。 而且，他们平日里也只骂京城大学，别的学校都不怎么骂，你碰瓷来的也不行，我们懒得理你。 沈光林毕竟还是厉害，领导其实是很想让他担任自己秘书或者幕僚一职的，但是沈光林身上的科研任务真的也很重，事情也很多，只能委婉谢绝了。 不过，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召唤沈某人前来。 说起来，沈光林没时间是真的，他可是863计划生物课题组的组长呢，掌管着生物组的前途命运。 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也是要认领不少科研任务的，真的没有时间过来做官。 沈光林长期羁绊魔都，也是因为有舍不得放掉的事情，比如美人。 为了龚美人，他都很久没有组织和参加生物组的会议了，甚至他准备让生物组的那些人到魔都来开会算了。 组长说在哪开就在哪开，说在哪睡就在哪睡，谁让他是组长呢。 说起这个组长的事，沈光林就心气难平。 虽然他们让沈光林做了生物组的组长，对沈光林的身份地位来讲算是抬了一手。 但是，物理组和化学组的那些人也是有趣，竟然真的没有问过沈光林的意见，关于前面的路该怎么走，他们似乎很有主见。 在学术界，虽然不比政治，但终归是谁强谁高贵，谁高明谁权威的。 你们这帮人搞物理和化学的一言堂，故意撇开我沈某人是几个意思？ 觉得我好欺负是吗？ 沈光林很是不爽。 因此，在接受科研任务分配的时候，沈光林很明确的拒绝了所有关于物理和化学方面的课题安排。 我一个也不领！ 我花的是自己的钱，因此，我有自己的研究计划。 科学事业是做不完的，我偏要研究你们分到且觉得自己牛逼的领域。 而且，你们提到的这些领域，即使已经包产到户了，我就是看你们不爽，我就是要进去研究。 而且，我的研究深度要是大大的超过了你们，可不要哭鼻子。 我沈某人就是要让世人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水平。 到现在为止，竟然没人问沈光林对于物理和化学的研究方向和前瞻远景是个什么态度。 难道，你们不觉得沈某人是物理和化学方面的领军人物吗？ 他们还真不觉得。 即使，全世界的物理学家和化学家都觉得东方沈在物理和化学方面的建树，已经是世界第一人。 但是，掌管物理和化学的那些人，就要不听不闻不看不信。 不过，这件事他沈光林也已经忍不了太久了。 沈光林已经决定了，再过几天，等他回京城的时候，就找媒体做一下自己的专访。 然后重点说一说物理组和化学组搞一言堂的那些破事，就看你们紧张不。 我就是要骂你们，而且已经忍不住了。 要知道，在很多领域，沈光林说的话，那就是权威，别人就是想反驳，也要认真的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哪里错了。 这一检讨，他们还真就发现自己错了。 在科研方面，沈光林随便一句话，具体到实验进程中，说不得就要耗费几天甚至几十天的时间去验证，更要花费无数的金钱和精力去应对。 最后，证明沈光林说的果然是对的。 现在，在国内，沈光林大约“只是”一位知名的生物学家了。 当然了，就生物方面，沈光林在国际上也是声誉日隆的。 尤其，最近新一代的PCR仪开始试着量产了，预售价格很贵，但是大家的反响很好。 沈光林也弄了几台放在国内，其中京城大学和沈光林实验室包括魔都的这几所大学他都有赠送。 大家试用之后，也是服气的很，这玩意果然厉害啊，简直就是跨时代的发明。 研究生物的，以后估计是离不开这个东西了。 这也是沈教授发明的吗？ 不是，真的不是。 沈教授也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些小发现而已，PCR这件事跟沈教授真的没关系。 这话沈光林在花旗国也说过的，但是大家都不信。 非得觉得这个发明就是沈教授发明的，那个人就是运气好。 哎呀，该怎么解释呢。 不过，推广PCR仪器，沈光林却义不容辞的，毕竟，这里面可有他30%股份呢。 沈光林在花旗国开讲座的时候，很是提了一番基因组学的概念，大致意思就是：只要使用了PCR仪器，就可以很快的完成人类基因组的测序工作。 而完成了人类基因组的测序工作，很多遗传病的发病机理，很多基因缺陷，都有了治愈的希望。 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沈光林的这种观点和诺奖获得者达贝尔科的观点几乎是一致的。 因此，他们虽然未曾谋面，却成了媒体上的朋友。 现在，达贝尔科在宣传他的人类基因组计划的时候，张嘴闭嘴都是沈光林教授也说过的，他认为这方面...... 而沈光林教授是谁？这你都不知道，还混什么科研界。 有些人确实不知道沈光林是谁。 现在，沈光林欠缺的，真的就是一个重量级的奖项了。 不过，他的成果足够多，已经让很多人觉得，即使没有这些个奖项，沈教授依然无愧世界上最知名最伟大的科学家。 这也是沈光林的目的。 现在，沈光林感觉自己的成果还不够多，不过没关系有。 他相信总有一天，各种关于科技的书上都会出现沈光林名字的。 沈光林当前的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以后在参加任何一场国际会议的时候，他沈某人都要主讲发言。 而且，大家在讲座上所谈论的，都是他沈某人提出的学说。 只是现在比较尴尬的是，沈光林在国际上的地位比在国内高。 国内科研界不是不承认沈光林的科学成就，但是他们就是不愿意提及他，这人让人窝火。 这不是沈光林想要的状态。 按照沈光林的设想，以后学生们读大学，无论生物系的学生，物理系的学生，还是化学系的学生，当他们打开那令人生厌的厚的令人发指的书时，发现需要背诵的内容就是沈某人的研究成果。 到了这个阶段，他就满足了。 正文 第六八五章 我不同意（1） 经济课上完了，接下来还有政治课。 但是沈光林并不想涉足这一领域，虽然，他知道未来最大的政治事件是老毛子解体，他们的时日已经无多了。 不过，这么重大的历史事件，他随便参与一下就好了，根本就阻止不了。 倒下了一个CCCP，养肥了全世界。 这样的好事，沈教授也是乐见其成的。 长城大厦算是平稳推进，长城银行也正式站稳了脚跟。 而时间就这样来到了8月底，大学也终于陆续开学了。 做为一名教师，总是见不到学生们，这是很难受的。 沈光林没事的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青春洋溢的男男女女们，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样子，自己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就好了起来。 不过，这都什么时候了，沈光林还赖在魔都不走呢，京城大学都打了几个电话过来了。 学校问他还带新生不？ 不带了，带不动了。 当然，这些天沈光林也没有闲着：组织生物组开会；布置下一阶段的任务；去大学开办讲座，总之，有的是事情忙。 总体算一下，一周的时间，至少有四天是在工作的，这个工作强度，很大了好不好。 在不太忙的时候，沈光林也会在大学校园里游走一番，只是之前陪他瞎转悠的人是李媛媛，现在换成龚雪了。 龚雪还没出国去呢，天天说走，也没见真的有动静。 反倒是李媛媛老师，据说电影已经拍了一部分了，现在正在等高粱长的更高一些呢。 这天，沈光林又在交通大学转悠，发现学校宣传栏上贴的是西德大众汽车公司的专家要来学校演讲，请大家准时参加。 沈光林都忘记这回事了，大众汽车和魔都汽车合资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吧，这么一个国产品牌就这么消失了，真是可惜了。 不过可惜也已经晚了，现在魔都汽车厂已经不复存在了。 合资公司现在连自己的生产线都已经引进完成了，他们的第一款年代神车--桑塔纳估计马上就要下线了。 估计，这位汽车专家就是出席他们的产线落成仪式的吧。 说起来，魔都大众是华夏第一家合资汽车公司，此后各个地方政府也开始了拉汽车厂商入伙的举动。 沈光林不想说这样做不对，毕竟它在特殊的历史时期发挥过特殊的作用。 但是，要说合资公司对华夏汽车行业的发展带来过什么进步？还真的说不上。 华夏汽车还是在吉利奇瑞和比亚迪成立之后才有的长足发展，以至于后来的长城以及豪车之王众泰都相继问世了。 这西德专家么，沈光林想去会一会了。 其实，这个年代西德人对华夏的态度还可以，从他们合并之后这才开始强烈反华的。 尤其，反华态度最强烈的，要数合并之后的东德人，他们自己走不通的路，也不希望别人能够走下去。 不过，欧洲国家的“精英们”都是一个尿性，他们凭借着先进的科技，发达的教育和完善的社会体制，处处高人一等，在国际上也总是摆出一副傲慢姿态。 当然了，这个年代对华友好是西方社会的主流态度，西德也不例外，大家的共同敌人是老毛子。 这些年华夏的经济是比较落后，于是，他们便对华夏肆意倾泻着可怜和怜悯，做着各种价值输出，简直让人不爽。 更让人不爽的是，他们说的很多混账话，很多华夏人信了，而且无比信服。 因此，在这个年代，发达资本主义过来的人，尤其是他们的专家学者，受到人们的盲目欢迎和崇拜也就不难理解了。 洋人受优待从现在开始了。 多少年过去了，穷的没裤子穿的小黑都可以在校园里肆意开荤呢。 这是不是崇洋媚外不知道，可能真的只是一些人见识浅薄吧。 气而无力。 沈光林决定去看看这位老外受欢迎的程度，据说他叫施罗德，是一位汽车专家。 讲座这天，沈光林去的并不迟，他带着龚雪一起去的，也算是取长补短嘛。 我去，座位坐的满满的，甚至走廊通道都有人站着呢。 这简直比他沈光林还受欢迎啊。 如果沈光林不是学校的VIP会员和客座教授，他进来都没地方坐。 这一众人群里面，不光有学生，还有老师，还有校领导，甚至是市领导也在其中。 这个阵容，沈光林在国内开讲座的时候可是没有享受过的，也只有他去国外做重要讲座，中老年人才会比较多。 他决定了，以后再想请沈某人开讲座，没有校长等领导在场，他不会再去了。 这是起码的尊重不是。 沈教授是讲格调的人，讲座不能白开。 沈光林带着龚雪进来，找到位置坐下，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讲座开始了。 讲台上的施罗德是一位传统的日耳曼人。 完美的符合阿道夫对于日耳曼人的一切要求，碧眼金发，戴着眼镜，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卖相不错。 “亲爱的同学们，老师们，先生们，女士们，感谢你们的盛情邀请，我能够到交通大学参观和访问，感到非常荣幸......” 开场白都是这样的无趣，简直没有啥新意，不过就先不给差评了，听听看吧。 “在魔都的这几天，我参观了交通大学的校办工厂，同济大学的医学中心......” 这位施罗德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意思也算是赞扬，但是他的话里话外，沈光林还是能够听出歧视的味道。 “不得不说，华夏在最近几年无论是经济还是科技都取得了一些进步，我们看到了不少惊人的变化。但是，我也不得不说，贵国在科研领域还是走了很多弯路，重复建设，产品同质化严重，研究进程远落后于世界科技发展的主流，在我国已经被淘汰的技术，你们还在做着科研攻关。 ...... 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华夏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全民的温饱问题，而不是集中力量去发展高科技，去发展什么外太空战略。 华夏的基础工业产能相当落后，效率低下，目前根本无法在国际市场跟同类产品做竞争，只能依靠低廉的价格去出售劣质的产品，这会形成系统性的资源浪费。” 施罗德在台上讲着，台下还有不少人附和，外国人说话就是直，但人家这是真知灼见呀。 “根据现实情况，根据你们的科技和教育都比较落后的现实，我建议你们就应该认清自己的地位，不要盲目的好高骛远，把国外的技术带进来才是互惠互利，至于研发新技术，你们短时间不能取得突破，恐怕也没有必要进行这样的投入。” “暂且不说智商的高低，单单说教育的水平，说科研的能力，你们照西方差的太远了。” 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沈光林很不喜欢听。 不过很明显，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施罗德的演讲完毕，掌声雷动。 现场的气氛也非常热烈。 不过，这位施罗德是什么意思，国内引进先进技术就好了，自己不要搞研发了，没有必要。 沈光林知道，这种论调是极为不可取的。 国际是有先进的技术，有丰富的生产管理经验，但是，一旦国内放弃了自己的研发进程，那最后自己什么都剩下不。 光刻机就是典型的例子。 反而是那些对华夏卡脖子的项目，我们咬紧裤带努力发展，这才有了立足世界的本钱。 “这位施罗德先生，我严重不同意你的观点。”沈光林说话了，他先是用英语说了一遍，又用中文说了一遍。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观点，可以说一说。” 沈光林的面嫩，这位施罗德先生确实不认识他，其实，不光是施罗德，现场的学生起码有一大半不认识他。 不过，认识沈光林的也是不少，大家看到沈光林反对施罗德的观点，感到很是好奇，一些人甚至觉得沈教授是不是没有礼貌呀。 人家可是国外的专家。 “听说你是大众汽车的汽车专家是吗？” “是的，你对这个方面有兴趣吗，如果你成绩还不错，我可以推荐你到大众公司工作。” 要知道，施罗德的推荐，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很多不认识沈光林的同学都羡慕他了，自己怎么没站出来发表观点呢。 “大众汽车就算了，还不值得我去那里工作，你是一个汽车方面的专家，我觉得你开办讲座，讲你对汽车方面的见解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兜售其他观点，比如，评价我们的科技发展。” 沈光林这话很不客气，他的意思就是，科技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评价的。 “我是科技界的人，怎么就不能评价科技了，你们华夏人讲谦虚使人进步，你这位同学的表现可不怎么谦虚。”施罗德开了一笑自认为很有幽默性的玩笑，他觉得西德人也可以幽默。 “我叫沈光林。” “这位沈同学，你还有其他观点吗？没有的话请坐下，不要耽误其他人提问好吗？” 施罗德见沈光林不依不饶，已经有点不开心了。 “施罗德先生，你脱离科技前沿很久了吧，你连我都不知道是谁，你是怎么有信心谈科技的。据说，你们大众也在研究碳纤维用于汽车的技术，用的还是我提出的技术路线。” 说完这些话，沈光林拨开众人，走了。 正文 第六八六章 回京（2） 沈光林走了，无视周围的目光和校领导的挽留。 现场留下不尴不尬的施罗德和众人。 沈光林就差骂街了，指着鼻子说你没资格。 要不说西方人傲慢呢，施罗德确实脱离科研一线很久了，他还真的没有听说过华夏科学家沈光林其人。 施罗德是研究汽车的，还真的算不上太厉害的科学家。 顶尖的科学家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到企业去的，一旦去了企业，就说明他已经要开始脱离科研一线了，这是去养老了，再也不能开发出先进的技术并奋战在科研最前列了。 施罗德问，“沈光林是谁？刚才那位沈先生充满自信，我该认识他吗？”说完，他还耸了耸肩。 学校领导也是有些尴尬，他们斟酌着词句说，“他是我国非常著名的科学家，在国际上也是很有名气的。” 有名的科学家么，脾气自然大一些。 施罗德哂然一笑，华夏著名的科学家，能够有多著名？ 名气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想到这里，他扭头问西德的随行人员，“你们听说过沈光林先生么？看起来他还没的我的孩子大。” 全世界号称科学家的人有太多了，光交通大学就有一大堆吧，这个年轻人，在华夏出名，在国际上，估计也就是三流四流的水准吧。 面对施罗德的提问，大家面面相觎，互相看了看，然后一位类似助理一样的年轻人站出来说，“我听说过沈光林教授，不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 嘿，还真的是一号人物呢，竟然还是教授。 “那你来说一说，他都有哪些科研成就？”施罗德走出阶梯教室，他被落了面子，自然没有心思回答问题了。 年轻人想了想，“我说不上来，毕竟，我只是一位硕士研究生，没怎么走科研的道路。” “怎么，你不是听说过这位华夏科学家的么?，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嘛，让我们也看一看，第三世界的科学家有多厉害。” “嗯，我读书的时候就听说过他了，不过他的科研成就太多了，我真的说不上来，最近比较有名的大概就是克隆牛了。” 年轻人想了想，真的想不出太多。 似乎当前全世界最先进的科研成果都跟他有关的样子，但是具体沈教授做出了哪些科研成果，他还真的说不出。 克隆牛在全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尤其是大家引申出了克隆人的话题，热度很高。 施罗德当然听说过的，他只是没有去专门了解是谁发明了克隆牛而已。 “原来克隆牛是他培育出来的呀！这么说他是一位生物学家或者农学家了，年轻气盛，容易理解。 在第三世界国家，农业是一个很重要的版块，他们国家出现一位很出色的农学家，这是很正常的。” 施罗德很快就找到了华夏能出这种人才的理由。 他还听说华夏另有一位科学家，说是培育出了很厉害的水稻呢。 年轻助理不同意施罗德的观点，他继续说道，“施罗德先生，沈光林教授他不能算是一位生物学家，他是以物理学家出道的，在化学上也有一些建树。” 助理自己是学跟物理相关的专业的，因此，他觉得沈光林应该是物理领域的科学家。 听到助理的话，施罗德惊讶了，哎呀，物理学家出了生物成果，那确实有些厉害了呢。 不过，西德别的不多，就是物理学家多，每个大学都有几位物理方面的大师。 “这位沈先生在物理方面也很厉害的吗？大致相当于什么水平。汉堡大学的物理教授？讲师？还是说博士毕业生。” 施罗德做着举例，他自己是汉堡大学毕业出来的，一直以自己学校为荣。 “爱因斯坦。”年轻人说了一个能让德国人骄傲的科学家的名字。 施罗德正在喝的一口水吐了出来，“你说什么？爱因斯坦？” “对的，在物理学届，人们称呼他为下一个爱因斯坦。不过，他的专注力并没有放在物理上，沈教授在化学和生物上也娶得了很厉害的成就。 所以，这样看起来，爱因斯坦不如沈，在科研界，有一个专属名词，叫做东方沈，说的就是他。” 这样的话，施罗德不能信。 回到办事处，他立刻打越洋电话给远在西德的同学，“施拉普纳，你听说过沈光林吗？” “怎么，你碰到了？伟大的东方沈非常睿智，我早就想拜访他了，一直没有机会，你在华夏能够遇到他，真是你的荣幸哦。 不过，你一个脱离了科研的人，见那么伟大的科学家做什么？” 施罗德抑郁了。 其实，沈光林也抑郁了。 沈光林不爽的心情已经持续很久了。 不光是听施罗德讲座这一件事让他心情不爽，863计划课题分配的事也让他特别不满意。 而学生们的思想动态，这也让忧心忡忡。 大约，这也是他迟迟不愿意回京的原因。 他在躲避什么。 不过，老是赖在魔都也不是办法，他已经没什么特别咬要紧的事情做了。 自己已经立下FLAG了，说自己不会再去开讲座了。 要是别人再来邀请怎么办，他还是有点好为人师的。 这天，他终于觉得回京城去了。 “你还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沈光林问龚雪，她说她要出走花旗国的，落脚地沈光林都帮她找好了。 这都说多少次了，咋一点紧迫感都没有呢。 “我要是又不想去了呢，我可以跟你去京城吗？”龚雪装年轻很有一手，眼神萌动，老沈有点受不住。 “你是要去挑战我媳妇的地位吗？要不，你去香江吧，长城集团在那边有娱乐公司，可以继续拍戏演电影呢。” “你不懂我的心。”龚没人气哼哼的走了。 沈光林不是不懂，是不想懂。 尤其，他听说，这位龚雪看着年轻，其实已经33岁了，人家李媛媛才23。 这样一想，这位大姐他更加觉得惹不起。 万一惹一下，这会砸在手里的呀，他可不是水鱼，最爱推姨。 你不走，我真的走了。 沈光林回到京城的时候，正是一年开学季。 不过，沈光林说了，他不带新年级，真的不带。 正文 第六八七章 借钱（1） 新生开学的日子是九月初一。 经历了各种变革，这几年终于还是固定下来了。 高考的日子定在了7月的789三天，新生开学的日子是9月1号，全国都一样。 不得不说，进入九月份的京城，果然凉快了不少呢。 虽然白天依然很热，但晚上已经要盖薄被子和毛毯睡觉了，不然，还有些凉意了呢。 到南方去避暑，也只有沈某人干的出来了。 这次，沈光林是一个人回京城来的，龚雪还是出国去了。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 人家只是娱乐玩暧昧，你这动不动就要生子呀，就是思聪少爷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得躲着走啊。 而沈某人想要的，是个女人都能给，一些男人或许也行。 只可惜这个年代还不流行大保健，莞城还没有发展起来，不过深城的二奶村已经在如火如荼的建设了。 现在，领导都说了，南方沿海的一些城市，现在风气可不太好，那些老鸨子，还是要严惩。 沈光林这次回来，是带着“气”回来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反正心情很是不爽。 这种情绪叫做愤怒，他大约是在愤怒社会的各种现象和态度吧。 西方人说华夏如何不堪，一些人就认为我们确实不堪。 他们说我们的文明只到商代，一些人就开始附和，夏朝文明是不存在的，因为没有出土文物来证明夏朝存在过呀。 总之，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有我们的一些人信以为真并大加吹捧。 他们不述诸文字的民歌民谣就是历史，还是史诗，我们代代传颂的三皇五帝就是神话，就是讹传。 看着沈老师心情确实不好，李蓉都不敢太过放肆。 这趟出门，谁惹到他了？ 难道，每个月几天不如意的日子，他也有。 可是，晚上也没见他少折腾呀，最近体力都好了不少，老夫妻长久不见面，还有了不少新鲜感，都玩起了花样呢。 不过，沈光林的心情不爽，简直写在了脸上的，谁惹到他，他就骂谁一顿。 回到实验室，看着离开自己之后，好几项实验进展不大，沈光林生气。 回到学校，看到操着各种观点的老师在给学生灌输各种思想，沈光林也发火。 学生们的思想，都是被这些人给带坏的。 警醒啊，同学们。 沈光林在自己的课堂上振聋发聩，但是人微言轻，影响力并不大。 毕竟，他这是老生常谈，缺乏新意，同学们尊敬你的学识，但是不认同你的观点。 大家是成年人了，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观，你强加过去，他们是不愿意信的。 他们更愿意相信那些偏激的，邪门的，臆测的，荒唐的观点。 沈老师好累。 大家不解，国外的东西确实很好啊，沈老师为什么拿着国外免费捐赠的钱，还说着国外的坏话呢。 这钱是白拿的吗？ 好像还真是白拿的。 沈光林不接受有偿捐助，这钱你爱捐不捐。 不过，有些人就是喜欢捐，他能怎么办，他也很为难啊。 也不怪大家思想会出问题。 毕竟，现在正是西方资本主义发展的顶峰，而老大哥CCCP却摇摇欲坠，华夏也是深陷通货膨胀的深渊。 前几年还好，大家觉得生活还是充满了希望。 大概，从去年开始，工资没咋长，钱却不值钱了。 大家辛辛苦苦存了点钱，转眼之间就不值钱了，贬值的太厉害了吧。 没办法，大家也没有别的投资途径，就只能想办法赶紧把钱花出去，见到什么买什么，什么都要抢购。 别管有没有用吧，先买回来再说。 今天不买，过一个月再买，你就会发现，买不到了。 有位传奇人物，人生四十年，只买了三次盐。 第一次是八十年代末，物资刚放开管制的时候，抢盐。 一直吃到了世纪初。 盐还没吃完呢，非典来了。 非典又囤积了一大波盐，怎么吃都吃不完，一直等到福岛核泄漏。 这又是一波带盐行动。 而2019年的疫情，专家们都不敢命名这是典型肺炎还是非典型肺炎了，至今人们仍然称呼它为新型冠状病毒。 沈光林总算是回归学校了。 新生开始，致辞的时候沈光林去了，他做了发言，希望大家在未来四年的学习中不要人云亦云，也不要被人鼓动而钻了空子。 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回到学校了，自然是有开不完的会。 无论是学校的还是学院的，都少不了要沈光林参与。 沈光林可以不说话，但是大家不能不请他，不然他又生气。 沈光林最近之所以心情不大好，京城大学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 因为，京城大学的物理系和化学系，也是有不少老师教授参与了863课题组计划的。 他们献言献策这本没什么错，但是，他们没有为沈光林争取话语权，这让沈光林心里不爽。 但是这种不爽又没有办法拿到明面上来说，因为他沈某人毕竟是生物组的组长，位高权重，工作忙，压力大。 大家自觉减轻他的担子而已。 可是，这种担子，沈某人不想减轻啊。他还年轻，还可以做贡献，尤其，物理还是他的本专业，本专业也都不找沈某人，这是几个意思。 863提出已经半年了，各项任务目标也已经制定了，现在要进入实施阶段了。 这天，学校召集会议，就是商讨成立国家级实验室，大家分领课题的事。 问沈光林，沈光林说他不领。 物理化学和新材料领域的，他一个也不领。 犯什么傻，这都是钱，一个课题多少钱呢。 你的钱够花，学校的钱可不够的呀。 而且，有些课题，沈光林不领，谁领？ 因为这些领域原本就只有沈光林的实验室在研究，最新的成果和积累也只有他的实验室拥有，他不去领，让谁去？ 沈光林管你这个呢，我就是不领。 他觉得自己没有收到尊重。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不给学校面子，生物方面的课题你们还是可以申领的啊，这些个项目的钱我一分都不要。 而且，课题任务我可以保证，一定完成的好好的，这个钱留给你们自由分配，足够了吧。 也行吧，强扭的瓜不甜。 学校在面对沈光林和他的实验室的时候，也很无力。 双方虽然是上下级的隶属，但更多的是合作关系。 出成果了，自然有国家拨款，钱给京城大学花了，荣誉沈某人拿了，各自有分工。 现在国家没多少钱，拨付给京城大学的科研经费甚至还没有沈光林自己化缘得来的多。 在学校困难的时候，需要外汇的时候，还时不时的要找沈光林借钱呢。 而且，他们还钱的时候给的可是人民币，而且还是按照官方汇率给的。 沈光林也认了，留大家一份香火情嘛，这也是沈光林在京城大学自由度这么高的原因。 财神爷啊，地位比副校长还高。 不过，大家都知道沈光林的实验室有钱，因此过来打秋风的人就多。 最近，高教司新换了领导，加上现在正值863计划实施阶段，因此有不少人盯上了沈光林的小金库。 沈光林的实验室财务状况对外可是公开的。 报纸上说的也是明明白白的，在今年，辉瑞公司捐赠了3000万美元，强生捐款1000万，洛克菲勒捐款500万。 这还只是今年的捐款呢，加上往年剩下的，这得有多少了？ 这些钱，放你账上，不是浪费了么。 这天，沈光林刚到学校，正准备去上课呢，部委和科学院的人就来了。 正文 第六八八章 建议（2） 在沈光林这里，一切都没有上课更重要。 虽然，沈光林一个学期也没有上过几堂课，但着并不妨碍沈教授是一个爱学生如子的人。 谁要是有了困难，找沈教授准没错的。 学业上的忙他可能帮不了，但是生活上的忙，沈教授可以帮。 其实，现在读大学，国家是全包的，根本不用花钱，还赚钱呢，已经是干部身份了。 但是，人备不住总有遇到困难的时候，如果是经济上的困难，找到沈教授和他的实验室求助，总是可以的。 他们会核实情况，然后真的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当然了，做这件事的不是沈光林，而是长城集团。 而且，他们做好事的范围也不仅仅是京城大学，就算是五道口技校的学生出现困难了，他们也帮忙的。 这帮人过来找他，沈光林就知道没有好事。 “你们要谈事情可以，要等我沈某人下课以后。” 沈老师难得有上课的机会，都答应了同学们的，怎么可能缺席。 “沈教授，这只是本科生的普通物理课，少一堂没关系的。” 人家是有备而来的，连沈光林什么课都打听清楚了。 “你是老师我是老师？” 沈光林才不管这个呢，他夹起教案就走。 虽然，教案也是助理帮他准备的，但备不住沈教授爱上课呀。 沈光林今天上的是物理大课，一上就是几个班级几百学生，这样才能建立师生关系呀。 上的不是课，是感情。 这样的课堂，沈教授最喜欢的也不是讲课，而是点名。 在沈光林这里，滥竽充数是不好使的，他会先清点班级内的总人数，然后逐一清点缺席的那个。 冒充答道不要紧，他会再点一遍的。 今天缺了几个人头，一定要一丝不苟的点出来。 这才是做科研的态度---沈老师说。 听课不重要，做事的态度才重要。 同学们信服的不要不要的。 确实，课堂上的这点课程，真的不够同学们预习的，尤其，他们得知沈教授过来上课，都提早很多做了准备的，就等沈教授提问题，万一问到我了呢。 然而，沈老师几乎不问问题，只点名。 每次上课，他都能捉到不少溜号的同学。 有去诗社搞创作的，有在宿舍偷睡懒觉的，有去外面偷谈恋爱的，反正干啥的都有，有些人就是不来上课。 面对这种情况，沈教授表示要坚决打击！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整不好，这样的人就失去了出国的机会，沈教授给国家多留下了几个可用之材。 一些同学求情说：这些课程我都学会了的，可不可以不扣分。 当然不可以！ 你再天才，也没有沈老师天才。 沈老师的课堂，没有人可以成功的缺席。 沈老师一个学期就上这么一堂课，一堂课一共就两节，点名就占用了一节。 不过，能成功的抓出不少学生，这让沈光林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再回办公室的时候，他竟然开始哼着小曲了：“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在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 “沈教授好雅兴。” “苦中作乐罢了”沈光林放下了教案，虽然只是一堂课，可他还是把一周要学的课程给讲完了。 同学们也表示，他们学会了。 开始说正事。 “沈教授，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咱可以谈一谈了不？”高教司的领导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不是沈光林名气太大，他都要发火了呢。 “等我是你们的工作，而我的工作是给同学们上课，这不冲突。”说着，沈光林还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不过，他没有给他们泡，他们应该不渴。 大家不跟他计较，还是谈正事吧。 “沈教授，我们这次来找你，是这样的。科学院接了一些国家级科研项目，需要购买一些国外进口的实验仪器设备，你也知道，现在国家外汇紧张，因此，我们做了个计划......” 就知道他们找过来没有好事。 沈光林看了一下他们的计划表，厚厚的一叠，看样子还是做了一些功课的。 需要的设备甚至都列出了清单，每台设备多少钱，这都是标好了的。 从这里面，沈光林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 他一看价格总表，我去，可以呀，小两千万，还是美元。 沈光林没有说话，就看他们继续说下去。 “我们知道，沈教授的实验室目前资金状况比较充裕，对比你实验室去年的资金使用情况，今年你募集的这些资金，估计有一大半都不会用到，我们做的这个计划，你觉得怎么样？” 这就该沈光林表态了，他们过来，意图很明显，就是冲着沈光林的那4500万美元来的，这笔钱，比很多地方招商引资来的钱还要多了，竟然是免费送给他沈某人的。 说送就过分了，这是沈光林坑来的，用的可是PCR的专利，人家辉瑞捐款，也是为了赚更多钱。 至于强生为什么要捐款，他还没搞明白。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笔钱是沈光林的，谁都拿不走。 沈光林说话了：“不怎么样！我看了你们的实验仪器清单，有些实验仪器就是照抄我的实验室吧，有这些仪器就能出成果了吗？没有初始研究，光买这些设备有什么用？” 沈光林没说钱不钱的事，他是先把清单中的问题罗列出来，光买设备确实是没有用的，没有理论积累，弄这些设备就是鸡肋。 “咱都是国内的科研机构，大家共享科研进度嘛。” 看到高教司的领导看过来，科学院的人做了回答。 共享科研进度？你以为这是七十年代屠呦呦的时代哦。 “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我把实验室的科研资料拿出来给你们喽？”沈光林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了点戏谑的味道。 “那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有有些课题你们实验室不是没有申领嘛，但是又不可能让它荒废，所以就有别的课题组接了下来。现在，科学院缺少的就是技术积累和资金设备。当然了，你们实验室有愿意过来工作的同学，我们也可以接收的。” 哎呀，这小算盘打的，沈光林十分佩服。 听了他们的话，沈光林反而不生气了。 “咱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把你们科学院的技术资料，全部无偿的拿给我，可以吗？我可以尝试着去国际上看看价钱呢，总有人会买的。”沈光林问了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 “那不成！这里面有很多是国家保密的东西，而且是大家辛辛苦苦多年的研究成果，我们内部是有制度的。” 科学院的东西，怎么可能让沈光林做出去国外寻找市场呢，简直就是开玩笑。 “我也一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可是，有些课题你们都没有申领啊。”科学院的人不满了，你不申领，还不让我们申领了？ “没申领不代表我不研究啊，在没有863计划的时候，大家的科研工作就不开展了吗？” 沈光林的这话有道理，让他们无法反驳。 不过，他们也知道，要沈光林拿出他实验室的科研成果，这跟把整个实验室接管过来有什么不同？ 这件事别说沈光林不同意，就算是他同意了，京城大学也不会同意的。 而且，他们的目的是钱，并不打算在这里纠结。 “沈教授，我们不用你提供技术支持，我们只是要你行个方便，用行动支持一下国家的科技发展和进步就行了。” 这个年代的官员，惯会扣帽子的，仿佛，沈光林不支持这些，他就是国家和民族的罪人一样。 “你们还是想要我实验室的钱？准备怎么拿走？”沈光林问的很直接。 “借，是借。”高教司的领导和科学院的人联合作证，是借钱。 “那什么时候还，利息多少，用什么做抵押，谁来担保。”沈光林刚开办过一家银行，这业务他熟呀。 这。。。 他们都没打算过呀，这只是初步方案，他们就是来给沈光林试压的，没想着他能答应。 但是，沈光林竟然也没有拒绝。 他们只能回去再研究。 正文 第六八九章 杀青 （1） 来借钱的这波人还是走了。 虽然态度不友好，但沈光林还是给他们留了一丝希望。 他们也不知道沈光林究竟是个什么态度，这毕竟只是第一次通气试探而已，不可能现在就完成交易的。 而沈光林也不可能等到他们研究清楚了再来的时候还是这个态度。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你们来明目张胆的抢钱，那大家就撕破脸，反正我不会给你，也不怕你。 如果你们是来遮遮掩掩的“借”钱的，也好说，那哥们有渠道帮你们借到钱，清清爽爽，明明白白。 长城银行怎么样？ 这可是一家信誉很好的银行哦，成立三十几年了，人民币和外汇都能借的。 有沈光林的面子，还可以给他们开绿灯，三天内放款。 结果，这帮人的办事效率也是真的不行，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反而把大众汽车的汽车专家施罗德给等来了。 哎呀，这位老兄他来干啥的，还大老远的从魔都赶到京城，是不服气吗。 沈光林在京城大学接见了施罗德。 没错，就是接见。 施罗德姿态放的很低，他是来道歉的。 沈光林说不用，他说不行，他说他一定得来，这是他犯下的错。 用华夏话说，他是有眼不识泰山了，竟然在沈教授的面前谈论起了科技，这是班门弄斧了。 要不要认输的这么干脆？ 其实，这件事过去也就算了，沈光林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就是放在心上也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毕竟，不认识沈光林的人多了，不差施罗德一个。 沈光林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施罗德放心上了。 这些天里，他对沈光林越是了解，也就越寝食难安。 沈简直太厉害了吧！百年一遇的旷世奇才呀。 原来，华夏也有这么伟大的科学家呢，他以前怎么没听说呢。 施罗德这才察觉，自己脱离科技界真的很久了，久到他甚至不知道科技界有这么一位杰出的人物。 这件事真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想好了，他一定得当面找沈光林道个歉，不然他就是一个笑柄了。 还好，沈光林也没有怪罪他，毕竟，持他这种论调的西方人多了，沈光林也怪罪不过来。 施罗德能专门过来道歉，也可以证明他还是比较磊落的，总比那些死不认错的扶桑鬼子要强。 好吧，沈光林接受他的道歉了，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 两个人交谈了一会，谈及爱好，施罗德说，他除了汽车之外，还喜欢电影，他目前还是柏林电影节的评委。 柏林电影节沈教授听说过吗？ 当然听说过呀。 想起柏林电影节，沈光林瞬间想到了老张。 送走了施罗德，他打电话给老张，问他电影《红高粱》拍摄的怎么样了。 老张最近都忙晕了，忘记了向沈老板汇报。 不过，也有好消息传来，那就是《红高粱》拍摄的差不多了，沈教授要不要过来指点一下工作呀。 这么快？现在已经是收获高粱的季节了吗？ 沈老师农活干的是比较少，你可别骗人，不都是收获玉米的时候才收高粱吗。 不过，反正沈光林在京城这段时间也过得不太顺心，去拍摄片场看看也好。 选了个周末的时间，天朗气清，正适合出行。 一家人一起过去玩耍。 沈光林开始问李蓉去不去，她当然要去。 李蓉对电视剧电影什么的还是挺感兴趣的，沈光林不在京城的时候，那个设置在冀州农场的片场，她都去过好几趟了。 毕竟，老张和老顾也都是一起吃过狗肉的熟人，李蓉也认识的。 而且，到了片场之后，她还和李媛媛成了好朋友呢。 女人之间的友谊，往往就是那么神奇。 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决定两个人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还是敌人。 这个女人确实好看，但是没有自己妹妹好看，这是李蓉得出的结论。 老板娘是个女强人，心底还算善良，不过沈老板吃苦了，这是李媛媛的感觉。 不过，沈老板是个什么心思，大家别猜。 反正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李蓉和他俩人在一起这些年了，也没见他犯过什么错误，李蓉也就由得他去了。 而且，这次下乡，不光李蓉会跟着过去，就连老李夫妻俩也一起想过去看看了。 虽然拍电影是个稀奇事，但是真想去看，京影厂也能看到的。 最主要的就是城市憋屈，现在农场的瓜果可是熟了，现在过去正是享受农家乐的美好生活滋味的时候。 老李自从脱离了军工一线的科研工作岗位之后，也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闲着没事的时候总爱到处溜达，前段时间他老是去密云水库，现在去一趟冀州，也挺好的。 这个年代还没有专门的农家乐呢，最主要就是大家都穷，乐不起来。 后世的那些官员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农家乐了。 让女明星们做服务员，让五星大厨做好饭菜，用矿泉水瓶装好茅台，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又亲民又欢乐呀。 农妇山泉有点咸。 八十年代的农家乐，真的没那么容易乐，因为很多干部他们刚从农村回去没多久，可不愿意再下来了。 想想住牛棚的日子，浑身都打哆嗦。 从京城大学到冀州农场的距离并不远，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车子就这么一路开过来，路并不好走。 不好走不是路况差，而是着一路交了三茬过路费。 就这样的营商条件，经济能够发展的好吗？ 也就是现在国家在大力整顿，不然还有拦路的好汉出没起间呢。 冀州农场到了。 几十亩高粱郁郁葱葱。 沈光林很是惊讶，这高粱竟然真的已经抽穗了，高粱籽沉甸甸的，都开始下沉了。 现在是收高粱的季节吗？ 这是种植的春高粱，确实该收了。 只是，这么肥沃的农田，种高粱有点可惜了。 这也从侧面反映了高粱的长势好，这样农田里长出的高粱，又高又壮实。 沈光林过来的时候，《红高粱》这部电影已经就要杀青了，他作为副导演，确实是要见证这最后一刻的，不然这不就不圆满了么。 电影没有按照顺序拍，现在拍摄的，就是在高粱地里发生的事了。 虽然只有几十亩高粱地，但是拍摄出来还是很壮观了。 其实，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现场的气氛并不算好。 经过询问才知道，男主角江文和导演老张不合，俩人天天争吵。 现在的张一谋还不是大导演，刚从摄影师转行过来，威望不够。 而江文虽然只是初出茅庐，但他是一位很有自己想法的演员，在拍摄《芙蓉镇》的时候就不怯场，现在到了《红高粱》这里，更是不怕导演。 两个碰到了一起，几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还得找人说和呀，长城娱乐派过来的人就只能负责协调双方关系了。 不过也还好，俩人虽然争吵，倒是没有影响拍摄进度，影片也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大家都是为了电影好。 有这一点就够了，现在的江文火力还没那么足够，再过些年头，他都可以气死导演了。 沈光林他们也没有在冀北农场待太久，大家吃过一顿杀青饭，然后返京去了。 没有参加客串行动，因为里面没有合适的角色。 回到京城，沈光林又招待老张他们到生物基地的小食堂小聚一番。 沈光林问老张这部电影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也就是正常的求上映呗。 沈光林又问，“有没有想过去参赛，到国外去拿奖碰碰运气。” “能成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来赞助，咱们去柏林，我一个朋友...” 正文 第六九零章 冤大头（2） 沈教授果然是见多识广，连柏林电影节的评委都认识呢。 也是刚认识。 沈光林也说了，一般一般，他只是能够帮忙推荐，至于能不能成的，可不好说。 不过，能出国一趟，总是好的，大家也算是学习一下别人的先进经验嘛，不亏。 可是，出国是要钱的，这钱该怎么办？谁来出。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长城娱乐来垫付呀，怕什么，如果卖出了海外版权，那就卖，卖不出，那就自己留着。 沈某人投资电影又不是为了赚钱。 那是为了什么？ 管你为了什么。 媛媛美女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思考，而且脸都红了呢。 很多人说，《红高粱》的女主，应该让巩丽那个泉城姑娘来演的。 什么呀，我李媛媛也是齐鲁泉城姑娘，为什么就演不得了？ 事情暂时这样决定下来，辞别了沈老板，老张把电影拿回西影厂去做后期去了。 剧组就地解散，美女李媛媛老师也要回归魔都继续教书去了，她实在没有借口在京城留下来。 说来也是好笑，老张是广西电影制片厂的导演，他的户口都已经迁到南宁去了，但他最熟悉的却是西安电影制片厂。 而且，《红高粱》也是西影厂和长城娱乐公司合拍的电影。 毕竟，在这个年代合拍片是主流，洋气。 不过，也是因为长城娱乐太亲共，他们的影片和演员在弯弯遭受了一定程度的抵制呢。 弯弯从这个年代开始就展现小家子气了。 他们这些年就没干几回好事。 老蒋活着的时候还好，还知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弯弯海峡还给打亮探照灯。 老蒋一死，连个有国际视野的人都没有了。 就说娱乐圈的事，前几年，他们抵制梁家辉还是蛮成功的。 当时梁家辉在《垂帘听政》中获得了第三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奖，但他随后就面临无戏可拍的尴尬局面了。 究其原因就是弯弯发话要抵制他，导致香江的电影公司根本不敢请他，怕自己的电影在弯弯不能上映。 小岛上的那些人，心胸真的不宽广。 往后的几届领导人都是这路货色。 印尼反华的时候，这帮蠢货在那里故意散播谣言，说不要去大陆，结果害死多少人。 再往后，人家网民制作了AI录像只是用于娱乐大众罢了，小英反应那么过度，还把人给抓起来。 现在，长城娱乐公司就是和内地打的火热，怎么了。 果然，长城娱乐的艺人和电影在弯弯也遭遇了抵制。 但是，让他们沮丧的是，长城娱乐旗下的艺人太多了，他们有点抵制不过来。 胡须勇在香江也是蛮横的一比，他表示：我不怕你们。 你爱抵制就抵制嘛，反正沈老板不差钱。 而且，长城娱乐公司是一家以院线为主要营收的公司，即使拍电影不赚钱也没关系，只要院线不亏就能养活这么多人。 长城旗下的艺人当然也不怕，因为他们被抵制了一样有戏拍。 现在，谁的电影里面如果没有长城娱乐旗下的艺人参演，那我的影院就不会给你上映。 有钱，就是玩，就是这么霸道。 长城娱乐可是占据了香江一半以上的影院，东南亚不少国家的影院也是长城公司旗下的。 我们会怕被抵制？ 对于娱乐和电影应该如何经营，沈光林只是随便指点了几句，长城院线就已经引领时代了。 大家都觉得这是沈老板的功劳，沈老板却不以为然。 别说娱乐公司了，就算是长城集团下属的各家公司，沈老板也几乎完全是放养型去管理的，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发展的还不错。 站在时代的风口上，猪也能飞起来。 如果真的说起企业管理，最近特别流行和推崇的是扶桑和弯弯的企业管理者。 像松下的那什么什么，丰田的那什么什么，弯弯的王勇庆，这都是在管理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其实，花旗国有个叫做泰勒的家伙在企业管理上是有一定见解的，但是他的理论在花旗国施行的并不好，反而在扶桑被发扬光大了。 在企业管理方面，根本就没有一脉相承永恒不变的方法，有的只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环境。 沈光林不信这个。 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红高粱》的后期还没做好呢，高教司伙同科学院的那帮人终于又找过来了。 看样子，这次他们准备的特别充分，通过他们的面部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这是一副信心满满，吃定了沈某人的样子呀。 “沈教授，我们想好了，就是来借钱的。抵押物我们都找好了” 沈光林没有说行还是不行，既然抵押物都找好了，那就先拿来看看吧。 沈光林接过他们提供的抵押物清单，随便翻了一下，都是在京城的一些固定资产，包括某所，某园，某馆...... 只是，清单上面每一项东西都标价奇高。 不高不行啊，他们想借的钱接近2000万美元了，需要抵押的东西不说真的价值2000万美元吧，起码得值几千万人民币吧。 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犹豫磨蹭这么久呢。 而他们放在抵押物清单里面的，几乎全是京城各处的房产，其中有几个研究所，甚至包括了里面的人员，设备，家属，全都准备拿来做抵押了。 更加过分的是，其中一些研究所的设备老旧的可怕，竟然也当全新的设备价值来抵挡。 不过，这里面也不是没有遗漏项，那就是建房子的土地他们没有折算成钱，把这个给漏掉了。 土地又不值什么钱，想拿多少还不是批多少。 如果放到20年之后，能够花2000万美元买这里面随便一处房产，任何一个地产商都会笑死去。 但是在1986年的今天，用这些东西抵押去贷款2000万美元，那就是个笑话。 “沈教授，听说你喜欢种地，我们科学院别的没有，在京城还有两个农业研究所，也抵押给你吧。” 看着沈光林脸色不对，他们赶紧增加了抵押筹码，这不是在抵押物清单上的，只要沈光林愿意谈，那一切都好说。 不过，沈光林也能看的出来，为了筹措资产，他们也是尽力了。 估计，他们就没有还钱的打算吧，想着也是能坑一把是一把，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冤大头啊。 “诸位领导，实验室不是我一个人的实验室，也是学校的资产，而且是需要对外公开账目的。因此，实话说吧，借钱给你们是有难度的。” 沈光林斟酌着词句，其实这个资产清单他已经看上了，这些都是好地段的资产，有些还是历史名胜建筑，将来开办企业还是商业还是搞收藏都是顶好的选择，都不用等20年，等个10年，这里都是香饽饽。 “沈教授，咱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您如果同意了，学校那边的工作我们来做行不行？”高教司的领导对此很有信心，“大家都是为了国家的科技进步。”领导还补充了一句。 “所以我不同意呀。”沈光林回答的轻描淡写。 几个人的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你不同意这不是逗我们玩呢么。 眼见他们就要翻脸发作，可他们也明白，沈光林也不是善茬，真的翻脸，就再没有了转圜余地，因此，又硬生生的把怒火给憋回去。 川剧变脸都没他们这么利索。 嘿，沈光林就喜欢看这种生气而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他们只能再次低三下四好声好气的说，“沈教授......” 沈光林也没有过分拿乔，他细声细语的说道，“我认识一个冤大头.....” 正文 第六九一章 诚意（1） 高教司和科学院的人看着沈光林，很是不解。 他们的意思似乎就是，你不就是那个冤大头么？ 沈光林当然不是冤大头，他有自己的价值判断体系，只是他们不懂。 “我知道有这么一家爱国企业，他们为了国家的科技发展也是愿意做出一份自己贡献的，这家企业叫做长城集团。” 高教司和科学院的人当然听说过长城集团，他们不是卖电器的么没，这跟借钱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沈光林的意思是要他们去长城集团借钱？怎么借的到。 如果他们真的是冤大头，那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的？ 沈光林却继续说了： “我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对他们公司的情况也比较了解。长城集团旗下有一家长城银行，他们有开展外汇业务，是完全可以帮到你们这个帮的，利息甚至比你们自己提出的还可以更低两个点。” 沈光林说了他的意思，大致就是：他们去银行借钱。 现在沈光林实验室的外汇资产也是存在长城银行的，这是一家好银行，沈光林反复强调了。 人傻，钱多，有爱心，你们那点资产，他们真的不嫌少。 长城银行？ 他们都没听说过这回事呀，这能成吗？ 当然能成，沈光林说他可以出面做担保，你们只要拿出合适的资产，他们会一定会给足够的外汇贷款的，因为他们不只是一家银行，还是一家爱国企业。 “那沈教授直接用你的存款帮我们做担保不就好了，省的来回折腾这么麻烦？国家单位的贷款，他们还不相信吗。” 沈某人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们：我直接帮你们做担保，你以为我是得有多蠢？ 大家都是多年的狐狸，在这里玩什么聊斋。 你们从我这里借钱，打的是什么主意，我都没有摊开说。 大家用不用说得这么明白？ 现在，沈光林把银行贷款的条件给摊开了，几乎没什么要求，甚至，你直接把这些资产卖给他们也行，他们那边会考虑买下来的。 而这种情况下，科学院那边反而不想这么借款了。 他们沉吟许久，“这样还是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 “虽说可以借款三年，但是万一三年以后我们要是还不上贷款，那抵押出去的这些资产不都变成外资了么？这不是坑了外商么，这样不好。” 这话沈光林可就不高兴了哦。 “这话就见外了不，长城集团是港资，香江是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即使抵押出去，也不是变成了外资，他们都不怕坑，你们担心什么。” 还有，你们不是只打算借款三年的么，有国家政策在，有高教司背书，怎么可能会还不上呢？ 不存在的。 这话他们有点没法回答呀。 因为，他们真的是打算来白嫖的。 他们的原本计划就是：我先把钱给借了，我到时候就是不还了，反正是单位借的钱，看你怎么办？到时候找谁去？ 大不了，把这堆烂摊子甩给你嘛。 我到时候不具体负责这一块业务了，单位也不配合接收，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而且，你一个京城大学的实验室，去收编科学院的资产，这像什么样，你要了有用吗。 但是，长城银行是一家银行，收编抵押物不是很正常的商业操作么？ 所以，他们不甘心。 他们就是看到沈光林的实验室太有钱了，想了个办法跑过来打秋风的，要不高教司的人这么殷勤的过来干什么？ 他们就是受科学院所托，过来配合一起谋夺财产的。 沈光林比较欣慰的是京城大学没有在中间瞎掺和，甚至还放出风，全力支持沈教授的任何决定。 学校说的都不算很隐晦了，这件事学校可以帮他挡下来。 但是，学校不知道沈光林的心啊，沈光林不想挡啊，他真的觉得科学院拿出来的东西还不错啊。 现在科学院反而被动了。 如果到去银行借款那就是两说了，将来要是不还款，人家会怎么看科学院？人家去政府那里闹腾怎么办？ 面子何在，谁能收场？ 但是，沈光林之所以不拒绝他们的装傻行为，就是看好了他们的抵押物还不错啊，有很多是没收的解放前的深宅大院，现在成了科学院的资产，如果沈光林想买，花钱都没处买去。 机会委实难得。 不过，去银行贷款，科学院总还是有点怕怕的。 所以，即使沈光林给出了更好的贷款条件，他们还是有顾虑，根本不太敢跟银行去借款。 再好的贷款条件，哪里有白嫖来的舒服呀，我们怕的是单位，但是我们不怕单独的个体，即使这个个体强大如沈光林。 既然是这样，那沈某人可就不跟你们玩了。 “你们过来借钱，就没打算要还是吗？是欺负我年轻吗？是欺负京城大学没人吗？” 沈光林的语气可就不那么友好了，巧取豪夺到我头上了，我可不会惯着你们的。 “这件事那就得好好掰扯掰扯了，自从你们上次过来说借钱的事，学校就说了，直接拦下来，学校的钱都不够用，是不可能借给你们的。 我可是为你们奔走很久才找到长城银行的，现在各种关系都走通了，感情你们不是要借钱，是想白白的拿钱走哦，这么好的算计，是谁做主想出来的？明天我就汇报给校长，让他把京城大学的所有资金拨付给你们算了!” 沈光林的语气愈发严厉起来，扣帽子，谁不会啊。 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讲，沈光林实验室的钱，当然也是京城大学的钱啊，京城大学之所以不打这笔钱的主意，也是想着沈光林出的成果比较多，他们可以用这些成功向国家申请钱。 不然，把沈光林逼走了，学校有什么好处呢。 眼见事情就要恶化，他们赶紧解释： “那不是这样的，我们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没有办过这种类型的贷款，所以心里有些顾虑，人家长城银行未必会给我们办啊。” 科学院的人也只能寄希望于长城银行不会给他们办理贷款了，毕竟，他们的抵押物恐怕不值那么多钱。 他们想多了。 长城银行就是沈光林自己的，怎么可能不办贷款呢。 哪怕是没有抵押物，只要沈光林张嘴了，那边也是会放贷的。 沈光林很自信的安慰他们说：“我一定会全力帮你们的，不要有顾虑。长城集团是一家非常好的公司。就拿我的实验室来讲，他们捐的款已经超过2000万美元了，所以，你们只是借点款而已，人家看不上你们的那点抵押资产，就是想帮你们一个忙。” 沈光林的态度很是明确。 想从我这里白嫖是不可能的，我给你们找了另一个冤大头，你们要是还不识趣，这就是看不起我沈某人了，那就没话讲了，大家撕破脸吧。 “沈教授，咱真的不用这样了吧，你实验室的资金反正短时间也用不到，借给我们一些就挺好的不是，省的来回折腾着麻烦。” 还敢说这种话？ “看样子你们是真的没打算还款呀，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你们走吧，咱以后正式场合见真章。 想从我这里借钱是不可能的，一分钱都没有，而且，我的实验室，以后将永远不会和你们单位合作了！” 沈光林是“真的”生气了。 简直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你们拿来的那些破玩意，我都打算舍着这张脸去给你们求放款了，竟然还不知足，当别人是傻子呢！那咱就各凭本事说话吧。” 沈光林的意思很严厉，你们觉得我好欺负是吧，组团来哄骗我？ “沈教授，您别多心，我们也是一片公心，从来没有想坑骗您的意思。” “是吗，那你们拿来的那点破资产，怎么就值2000万了？现在我帮你们找到了可以提供2000万的单位，你们还不领情，在这里推三阻四。你们这是拿别人当傻子玩啊。” 看着沈光林咄咄逼人，他们终于还是怂了。 今天不但从沈光林这里拿不到钱，要是还不听从沈光林的劝说，从长城银行借钱，那大家以后这个仇人就当定了。 “谢谢沈教授，那我们就从长城银行贷款吧，谢谢您了，特别感谢您的支持。” 这就是嘛，这才是一个好的态度嘛，沈光林这才相信，他们高教司和科学院是有诚意的。 正文 第六九二章 评委（2） 科学院组团又来找沈光林的事情学校也是很关注的。 都没到第二天，甚至，科学院和高教司的人还没走呢，校长助理就来找沈教授了，“沈教授，校长要您过去一下。” “好吧，我立刻就去。” 贷款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谁都不可以反悔哦。 临走，沈光林还做着交代。 这件事等他回来继续谈，沈教授可是一位热心肠的人，一定会帮他们这个忙的。 学校对沈光林果然重视。 这一回都不是院长来找他了，直接是校长来找他的。 有自行车，沈光林很快就到了校长办公室，开车就有点太高调了，这不合适。 果然是科学院来借款的事。 都知道沈教授喜欢喝茶，校长也专门用自己的大茶缸帮沈光林泡了一杯。 沈光林也没嫌弃，喝了一口，足够苦，这不是一个懂茶的人。 “这件事需不需要学校来帮你解决，毕竟，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校长开门见山。 到了他这个级别，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藏着掖着了，小沈人很不错，可不能在京城大学受了委屈。 还真的不用，沈光林谢过了校长的关心和爱护，表示，这点小事，洒洒水啦，他自己能够解决好的。 校长不信，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他们估计没打什么好算盘，你可不要上当受骗了，这件事，学校完全可以帮你摆平的，科学院现在越来越不行了哈，骗人的手段也太低级了。 沈光林表示感谢，自己当然不会上他们的当，他说帮他们推荐了一家银行，让他们去银行贷款，可以贷外汇的。 “那他们肯贷款吗？” “开始不肯，后来就肯了。要是再不肯我就要生气了，这是我辛苦帮他们找的破局方法，他们缺钱，银行有贷款任务，双赢。” 校长笑了，“你个小滑头。” 随后，这件事不谈了，校长说起了另一件事，沈光林毕竟是学校的知名教授，学校的有些管理工作，他也要参与进来。 不然的话，外面还以为学校在给沈教授穿小鞋呢。 真的没有，沈光林真的只是不愿意担任行政职务罢了，不是学校不重视他，他对学校也没有不满，请领导放心。 领导就是不放心，所以又给他安排了个职务，在一个叫做职称评价委员会的机构做评委。 以后，学校里无论助教、讲师、副教授、教授，这些职称评定，都需要经过沈老师的首肯才行。 沈教授觉得这个人不合适的，那就是不合适。 哎呀，要不要这么牛逼。 沈光林真的没有想做官，他只是盛情难却而已。 有沈光林打的招呼，长城银行放款的速度果然很快。 但是他们也比较坏，意思是我们不能直接把钱给你，但是可以让你们持续无障碍的使用。 你们以后无论从哪里买了设备，我们都可以直接付款给第三方。 这是后世惯用的套路了，在这个时代还很新鲜。 这个钱科学院要是短时间花不完的话，相当于还是在长城银行的账上呢。 又可以继续去放贷。 到了学校这些天，沈光林也是回归了正常的教学和科研生活。 日子，不就是这么平淡过的么。 沈光林闲着的时候陪着老李钓钓鱼，陪着李蓉逛逛街，做做实验，上上课，也算安稳下来了。 然而，1986年对于沈光林来讲真的是个多事之秋啊。 这不，他到京城之后还没消停多久呢，又有个坏消息传来了：1986年的诺贝奖评选结果出来了，美籍华人李远哲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 沈某人有提名，没得到奖，无论物理化学生物医学，颗粒无收。 今年又是陪跑的一年。 沈光林嘴上说着不介意，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不过也是没有办法，谁让他资历浅薄呢，想获奖，还是要靠时间的积累啊。 他的成果是不少，但是，发酵的时间还不够啊。 现在的沈光林还是年轻，甚至连学部委员都没资格评选呢，更别说其他的奖项了。 受了刺激的沈某人很是勤奋，终于又回归实验室了，天天都要做试验，务必要做几个新的厉害的科研成果出来。 最近这几天，沈老师的脾气又更坏了。 这天，沈光林给实验助理一口气布置了6个任务，都是给纳米分子成像的，他准备做出点东西来让世人再惊讶一下了。 然而，任务布置下来，过了许久，结果还没出来。 沈光林去问，怎么回事？他许久不来实验室，现在的水平已经退化到这个样子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做电镜扫描而已，实验室的同学都会做，但是现在电镜没空，大家在排队。 什么情况？ 沈老板布置的任务也要排队？ 他心情很不爽，出门去看，然后，沈光林在电镜实验室，看到了一些“陌生人”。 沈光林是很久没有到实验室了，但是，实验室里有哪些人他还是知道的呀。 沈光林随手抓过一条实验狗，问“他们在干嘛？” 实验狗自然也是沈光林的学生，不会不认识沈老板，他见惯不怪的说，“他们在排队做电镜。” “为什么？” 这些人，都是年逾四十的大叔了吧，自己的实验室不可能招募这样的人呀。 而且，有些人的结果拿到了，这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呀，看到了沈光林，招呼都没打。 沈光林这才知道，原来这些是他们学校的老师，要做实验也需要用到扫描电镜。 学校没有扫描电镜吗？ 没有。 “不是，谁让他们来的？” 这可是他沈光林自己的实验室，这些人过来，怎么没有经过他呀。 沈光林叫了秃头老张过来，实验室通常都是他负责的。 这是什么情况，今天必须给个解释出来，不然沈老板要生气了。 “老板，他们都是咱们学校的老师，咱们实验室的仪器更先进，他们想借用一下，我也不好拦着不借，毕竟咱们实验室的学生大部分也是他们的学生。” “给钱了吗？” 这件事沈光林可是很介意的，如果有人收钱把实验室的设备租出去，那性质可就变了哦。 虽然你秃头老张是我沈光林多年弟子，但是如果你犯了这样的错误，我也是不会原谅你的。 还好，经过多方查证，确实没有给钱，秃头老张也确实没有收钱，他们真的是在无偿做好事了。 那还好，起码没有涉及实验室腐败。 不过，另一个问题来了，扫描电镜的维护成本可不低呢，免费给他们用是很爽，维护费用谁来出呀。 给这帮人用实验器材，现在都开始影响自己实验室的实验进度了，这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沈光林又想到，学校的那帮人在863议题的时候也没有维护自己，根本就是看自己年轻啊觉得无所谓呀。 “以后，他们再用，一次1000元，不出钱的不给用，而且，每次谁使用过，也要记下来。” 不是沈光林小气，他们过来做实验，都影响自己实验室的实验进度了，得有个度呀。 而且，沈光林也了解了，他们都是京城大学的老师，使用仪器不交钱可以，但是，我们总得赚些人情吧。 人情谁赚走了？ 谁都没有。 秃头老张也没赚到人情，而沈光林甚至都不认识这些人。 大家正排着队呢，突然，电镜室的管理员发话了：从今天开始，电镜不让用了，只能趁着实验室空闲的时候打申请，而且费用是一次1000块，先交钱。 不是吧，大家都是自己人！ 一台扫描电镜多少钱？上百万，能够使用多少次？如果算成本的话，一次5000都不多。 但是，大家使用惯了的，没有这个预算呀。 正文 第六九三章 断人财路（1） “钱十万可通神矣，无不可回之事。” ----出自唐·张固《幽闲鼓吹》 沈光林实验室建好已经有5年的时间了，经过这么多年的建设和发展，无论设备还是环境早就和当初的景象不可同日而语了。 总的来说，这是一座掩映在花丛和绿柏之间的实验室，浪漫神秘而又温馨。 从京城大学过来并不远，有一条双车道的柏油路，只要绕过几个草坪和花坛之后就到正门了。 不熟悉的人还以为这里是个公园呢，直到看见上面的牌子写着“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 原来，它就是它！ 这几年，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名声大燥。这里是京城大学最骄傲的科研场所，大家在乎的不是它五彩缤纷散发着石楠花芬芳的花园，而是它出产的科研成果。 “东方沈”出现在期刊杂志上的频率也太高了，大家甚至以都有了一种错觉：只要是京城大学发表的论文，或许全都是沈光林实验室出产的。 不说全部吧，十之六七还是有的。 越是高端，越是如此。 当然，实验室这里的建筑经过这几年的时间沉淀，终究也有些历史的味道了。 尤其，沈光林让人移栽过来大量的名贵参天大树，据说有几棵还是从恭王府里移来的，更是增加了年代感和氛围感，说不得还是和珅抚摸过的呢。 实验室的主楼还是原来那栋楼，只不过周边又起了一座辅楼，主要用做盛放实验仪器和设备的。 其实，如果不是沈光林刻意的追求绿化，这里完全可以建设更多的建筑出来。 但是沈光林说这些已经足够了，说不得过几年还有一劫呢，没必要现在就搞的这么好。 但是，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劫，只知道沈教授让人把围墙修的非常高，还布置了电网，这是怕人过来偷盗啊。 不但如此，周围的土地也已经被他全给买了下来，而且全部用作绿化，并没有多建一些别的建筑出来。 只是，这些绿化区域并不对外开放，靠外面也是有围墙挡着的，用一从铁栅栏关住了满园春色。 其实，这里已经不是沈光林实验室的全部了，说这里是“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有点名不副实。 他们实验室的材料研究组去了长城新材料公司；生物组去了长城生物科技；也只有物理和化学组还在这里办公和做着科研。 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他们不能赚钱，所在还放在这里“自生自灭”。 毕竟，并不是所有的科研成果都能转化成金钱的。 而不能变成钱的科研，还要一直拿钱去扩大规模，那就是真的没有必要了。 但是，靠山吃山，一些人还是在这里找到了发财的门路。 魏建国是京大化学系的副教授，卡在这个职位上也有些年头了，很想再往上多走几步，但是很难。 时代对他这个年龄阶段的人实在是不太友好了。 他读书的那个年代，还是学俄语的，遗传学三大定律在国内还是被批判的。 等他开始工作了，大家不搞科研了，开始搞运动了。 也就这些年，科研者的春天又重新到来了。 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春天却已经不见了。 经过没日没夜的努力，他终于算是补上了英语这个短板，可等他开始准备继续发力搞科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天赋和理论储备都已经不够了。 怎么办？ 只能转化国际成果，填补国内空白了。 幸好，学校有一位非常厉害的同事，叫做沈光林，人家那叫一个天才，嫉妒都嫉妒不来的天才。 沈天才有了自己的实验室，而且还贼大方，只要是京城大学的老师，想去借用实验仪器的，基本都不会被拒绝。 而更加方便的是，在沈光林实验室工作的，其中就有几个曾经是自己的学生。 在所有的老师里，他过来蹭设备的次数是最多的，尤其是扫描电镜显微镜，更是被他长期霸占，其他人虽然有意见，但也没人说些什么。 扫描电镜显微镜出来的时间并不长，京城的高精度扫描电镜加一起一共也只有三部，全都在沈光林手里。 这可是所有试验仪器仪器当中的香饽饽，物理用它，化学用它，生物还用它。 三部当中，沈光林的生物基地有一部，实验室总部有一部，新材料公司那里还有一部。 也就是因为这样，实验室的这一部基本就是给学生们练手用的了，老魏用起来特别方便，简直随到随用。 当然，老魏自己的实验也并没有那么多，大部分情况下，老魏是帮别人做实验的，交通大学，理工学院，甚至五道口技校，都有人求到他这里。 大家都知道，京城大学的老师近水楼台，但是其他人都要脸，老魏无所谓。 求人可不是白求的，总要带点值钱的东西吧。 这是他发财的门路，自从有了第一单之后，他日子过的很是舒坦。 一台扫描电镜，直接让老魏过上了小康生活。 甚至他都成了老莫和全聚德的常客呢，都和一些外校的交际花成为了朋友。 这么大一间实验室，如果给自己管理，不说别的，就是出租实验设备，也能赚不少钱的吧。 老魏昨天又接了三个活，一单300块，这生意，简直是不得了，比下海做生意还厉害。 “对不起，魏老师，仪器今天不能给你用了。”一位学生打断了魏建国的胡思乱想，这位同学没有象往常那样拿出实验仪器登记表，甚至实验室的门他都没有打开。 “啊，好的，...你说什么？”魏建国开始都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我可以排队啊，今天我不着急，不用你为难的。” 上次确实操切了。 也是，谁知道沈教授会亲自来实验室做实验的呢，自己要做的实验竟然还能压他沈某人一头，虽然惶恐，但想想还有些骄傲的呢。 你的实验室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排在我老魏的后面才能出结果。 “这不是我为难不为难的事，魏老师，实验室出了新规定，以后想使用电镜，一次费用1000块，所以，你要先去交钱，凭收据到我这里登记，不然电镜不能开的。” 学生只是临时工，他手里拿着一本电镜操作手册，看样子还处于学习阶段。 “什么？一次1000块，你们抢钱呢！”老魏不由的提高了音量，这么久了，他一直都是免费使用的，而且，他帮别人做一次电镜，也只收个三五百，你们一次收1000，还要点脸不。 “这是成本价，张头说的。”学生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是规定，他们也不能破例。 上次就因为这件事情，实验室的头，秃头老张，也就是张成吃了挂落。 张成虽然负责沈光林实验室的具体运行，但他长期在新材料那边，实验室这边还真的没有太多人负责，都是学生们在管理设备，具体管这个设备的，也姓张，这位同学叫的张头，还真不好说是哪个张头。 同学们之所以很感激沈光林，就在于他们只要是沈光林的学生，就有到实验室接触实验仪器的机会，而且接触的全是全世界最先进的仪器。 虽然，成绩不够好的同学可能会没有机会上手实操，但是操作方法，操作规程，还有仪器使用用途，他们随时都可以拿过来学习。 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同学出国之后上手很快，在一些大学和研究所里很快就站稳了脚跟。不为别的，就因为在沈光林实验室见过类似的设备，知道它的原理和用途。 这么看来，沈光林实验室真的是个不错的科研犬培育基地啊。 但是，这次扫描电镜竟然开始收费了，却直接打了老魏一个措手不及，而且，他昨天收的钱都已经花了呢，想退都没处退去。 “胡说！一个扫描电镜就那么点功率，电费该多少钱？人工费又该多少钱？这设备我自己都会调。”老魏生气了，不就是用几次电镜么，掉在钱眼里啦。 学生在老师面前，天生就弱势，老魏也是吃定了这同学不能拿他怎么样，拨开他直接走到设备面前，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这该怎么办？ 学生不能自己做主，只能上级领导。 上级领导也是学生，不过是已经毕业的学生，就是那位张头，而且，他也是物理系毕业的，并不是化学系老魏的学生。 因此，老魏的面子，并不是所有人都给的。 这是沈老师的实验室，不是一些人的后花园，看着怎么都不听劝阻的魏建国，被叫过来的救兵直接就关了电门。 正文 第六九四章 被骗（2） 事情做到一半，被人打断的痛苦很难受。 不少人都有过这样的体验。 比如，码字到一半，停电了；洗澡到一半，没水了，保健到一半，查房了。 眼看结果就要出来了，被这位同学给关了电门，老魏那个气哦，简直没地方发泄去。 一激动，一上火，他把电镜的镜头给砸坏了。 真的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上火，一想到他收了别人的钱，事情没办好，他就着急，这是“激情”犯的错。 麻烦大了。 沈光林实验室的这台扫描电镜显微镜，花钱并不算太多，大概也就是30几万美元，按照官方汇率，都不到150万人民币。 而一个镜头有多贵？ 不贵不贵，可以类比一下单反的镜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 玩单反，就是毁在了镜头上。 镜头摔坏了，所有人都吓傻了。 魏建国很有担当，轻描淡写的说，这小事，我自己来解决。 然而，这一天沈光林都没出现，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只能等第二天。 第二天，沈光林的小课。 沈光林当然不只是上大课的，他也会上一些小课，只有一个班级二三十人的那种。 在这种课程上，同学们可就没有空闲看诗词歌赋聊壮阔人生了。 实际上，能够有机会上沈光林的课程，大家都是很珍惜这样的时光的，因为，大多数挂着沈光林名义的课程，都是他的助理们在上的，他本人上课的时候，实在不多。 一年里，也只有极为幸运的一小波人，才有机会在小课的课堂上碰到沈老师，这不是你学习成绩好，选的专业好就能遇到的美事。 这是运气，看沈教授的心情。 在小课上，沈光林也不会用全部的时间来讲课堂知识，他备课的强度没有那么大，而同学们自学的强度没有那么弱。 一堂课，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回答各种问题，这才是沈光林小课备受大家期待的原因。 毕竟，面对同学们的提问，沈教授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而他恰哈又学识比较渊博。 讲专业的咱不是不行，但是讲广泛的，没有人比我更行。 当然，同学们问的最多的，还真不是课业上的难题，而是进入国外的途径，或者是一些道听途说的内容。 沈光林也不再反对这些事情了，因为他的实验室也不可能无限制的招人，国内确实没有更好的加深学习的地方，让同学们出去，对他们个人自身的发展，确实更加有利一些。 这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这是对同学们最有利的选择。 这是大势，几十年之后依然如此。 只要他们将来还是心系祖国的就好了。 对于物理系的同学来说，课堂上的学习面还是太窄了，以有限的时间去钻研无限的物理理论，等到毕业之后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这四年里究竟学习了什么。 因此，他们不读研不留学，还真的不会有什么好前途。 所以，沈光林不反对他们出国深造寻找更好的人生机会。 第一节的下课铃响了，沈光林也适时的放下了手中的马克笔，他不习惯用粉笔，这对呼吸道不好。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了，有专业课问题的同学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最近一周我都会在学校。下节课，咱们不讲正课，开开小差。” “万岁！” 尽管花费时间在本科生教学方面可能收益不大，但是沈光林依然很享受这种师生之间天伦之乐的样子。 同学找他的不少，但是实际问学习问题的也真的不多，就算是真的有，沈光林也是让助理解答，自己泡茶，喝茶就好了。 门口，一个徘徊了不知道有多久的黑影看到沈光林第一堂下课了，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一位中年男子，带着眼镜，看着就有些学问的样子，但是沈光林并不认识。 “沈教授，您好，有时间可以单独聊聊吗？” 下面还有一堂课呢，哪里有什么时间单独聊，这人是故意的吧，还有，你是谁啊。 “有什么事，你说吧。” 擦完白板的沈光林拿起自己的枸杞保温杯，准备润润嗓子。 “沈教授。” 来人推了推眼镜，双手互相搓着手，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迟疑了好一会儿，就在沈光林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他说话了，“我是来向您道歉的。” “为什么？怎么了？” “我姓魏，叫做魏建国，是化学系的老师。昨天，我在您的实验室使用电镜扫描显微镜，一不小心把镜头给碰坏了，我想给您赔，可是，镜头要2万多，我的工资......” 说起钱，这位老师的脸色尴尬的几乎能够抠出三室一厅了。 以当前的教师工资，一个月200多块钱的水平，赔完一个镜头，不吃不喝要十年。 沈光林也没有太在意： “这不需要你自己赔的吧，既然是科研课题，总得有项目经费吧。” 沈光林当然知道使用仪器就会有损耗，损耗也在实验室支出的一部分，但是，这位老师到自己的实验室做实验，还把实验仪器损坏了，总不能一声不吭就这么算了吧。 可是，魏建国根本就没有自己的课题项目，他这是帮别人做的实验，而且，实验结果还没有做出来，收别人的钱还没法还呢。 “沈教授，不瞒您说，我做的就是一个重复实验......” 这位魏建国既尴尬又老实，简直窘迫的不行。 沈光林秒懂，这位老师科研能力一般，估计就是那种勤不能补拙的类型，做的研究也是填补国内空白的那种。 然而，面对同事，沈光林一向都是好说话的。 “坏了就坏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也别有负担。” “谢谢沈教授！”魏建国兴高采烈的走了。 课堂继续。 这只是课间插曲，也没人在意。 虽然损失了两万多，但是沈某人不差钱，实验室也不差钱。 第二节课开始。 沈光林果然遇到了不少问题，大家现在不缺少留学机会，但很多人都在问去哪里留学比较好。 沈光林是老师，有义务为大家的出路和未来提供更好的建议，这是他的职责。 “大家的最好出路是在国内，现在国内也可以读研，读博的呀。”沈光林笑道。 正在大家想反驳说沈老师说话没新意时，沈光林继续说了，其实，出国留学，根本没有太好的选择，除了花旗国，其他能不选的就不要选。 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没钱，花旗国是一个能够打工和勤工俭学的国家，他们对留学生更加友好一些。 这是实话。 到欧洲去，除非全部是公费留学，不然真的很难在这种国家生存下去，而有勤工俭学传统的，只有花旗国。 不光是留学生，就连他们本国的学生，大部分也是要通过勤工俭学和助学贷款完成学业的。 中午放学了。 学校食堂的伙食是不能令沈光林满意的，而且人多排队也会让他比较不爽。 作为一个吃货，既然在学校上课，那去实验室吃饭就成为了必要行程。 到了实验室，也是吃饭的时间了，大家也在排着队拿着饭盒打饭。 跟学校需要收取各种票证不一样，沈光林的实验室基本是不收钱也不收票的。 不过，他们也有专门的人负责统计，看都是那个专业的谁过来吃饭了，因此，想免费混饭吃，也没那么容易。 沈光林是不管，但是有人管啊。 沈光林端了自己的饭菜，找个位置坐下来，这就开始准备享用自己的工作大餐了。 对面突然小心翼翼的坐过来一个学生。 沈光林认识的，是自己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曾经也是自己的学生，姓张。 “小张你好。”沈光林点点头，然后继续自己的吃饭大业。 “沈教授。”小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光林抬头一看，小张的额头都是汗。 沈某人自觉还是和蔼可亲的：“京城的秋天还是有点热哈，看你都出汗了，咱以后饭堂里也装上空调。” 沈光林说话是认真的，对学生好，就是对自己好，在学生面前，他从来不摆架子。 “沈教授，那台扫描隧道电子显微镜，是我负责保管的。”小张没动筷子，艰难的做着汇报。 “哦，是被化学系的老师不小心碰坏了吗？”沈光林没有在意，继续吃着自己的饭菜。 “不是不小心，是他故意摔坏的！” 正文 第六九五章 你来我往（今天返程） 听了小张的话，沈光林这才察觉自己大约是被骗了。 校园生活果真也是不单纯的呀。 自己这是被当成傻子给耍了，老魏弄坏了我实验室的设备，我却轻易的原谅了他，还觉得他是个老实人。 似乎，长得老实，人就善良。 哪里得来的谬论呦。 小张比沈光林还要表现的愤愤不平，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整个人都要哭了。 “在进实验室之前我们就已经在拦着他了，告诉他以后使用电镜要收费。他非但不肯给，还蛮横非要去用。我们就给关了电闸，他生气发火就把电镜的镜头给砸坏了。” 沈光林听了这样描述，心里也是相当不痛快。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工作中不小心弄坏了仪器那可以算做是无心之失，也是可以不需要赔偿的。 但他这种情况，这是在蓄意搞破坏了，不给点教训，实在说不过去。 这样的亏，沈某人觉得好像不能白吃。 “这样，小张，他损坏仪器的钱就先不问他收了。但是，他不是还想过来使用扫描电镜的嘛，这个钱既然还没付，那还是要追讨回来。” 描述完现场状况的小张很生气，沈光林听了也有点生气。 上午被这个看似老实人的老魏给骗了啊。 简直心凉啊，你真的会玩。 不过，扫描电镜显微镜的镜头坏了对沈光林实验室来讲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原本就是易碎品，有备件的。 还好，备用镜头咱还是有的，换上一个新的之后并不影响实验室的后续使用。 这个年代买台好的仪器设备都是要考虑好备品的损坏和使用情况的。 毕竟进口设备用起来贼麻烦，这也是很多实验室会把贵重仪器锁起来轻易不给人用的原因。 然而，老魏有一点没说谎，他确实没钱了。 沈光林有点高估老魏的经济实力了，他现在连做一次电镜的1000块都没有。 而且，他预先收了别人三次的钱，也已经提前花完了的。 后续，他连这个都不知道怎么交代呢。 还想接着用怎么办？ 怎么可能！ 小张等人更是恼恨交加，早就记恨在心了。 大家约好，一定要牢牢的盯死他，所有人，无论是谁，想来做电镜拍照的，都要给钱。 没错，仪器损坏的钱沈教授是不要你赔了，但是，使用仪器的钱，还是要交的。 真不交钱也行，储存在电镜里面的那些个图像就不会给他了，大不了就删掉了呗。 对于老魏来讲，这怎么可以呢！这可是300块钱呢！ 既然实验做都做完一个了，把结果打印出来能费多少事啊？ 那得交钱！ 那没有。 在老魏的思想里，这是损失的300，不是还没付的1000。 沈光林就没有继续关注这件小事了，但是同学们确实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他们还真的就把成像的图片给删除了。 而且，老魏还委托了别人过来过电镜，企图蒙混过关，也被拦住了。 同学们又不傻，这次可就学精了，有人过来，他们连仪器室的门都没给开，想做实验可以，一次1000，先交钱再办事。 一些人找到沈光林，沈光林说他不知道啊，都是有专人负责的，他自己可不管这一块。 这下子好了，电镜大家谁都用不了了。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交钱？这也太不甘心了吧。 1000块钱，能办多少事了。 一些实在等不及真要用电镜的人，还真的交钱去做实验了。 不交不行啊，掌管仪器的同学说了，我们总得把备品的钱赚回来吧。 不给钱，谁来都不好使。 老魏是真的被动了。 不过，一些久经运动的人，对于一些事情总是自己的有一套应对之法。 老魏大约就是这样的人。 没几天，学校里就在到处传播了，沈光林的实验室逼着老师们缴钱做实验，不交钱，不给实验结果。 而且，他们还用上了一种传统的舆论传播方式--DZ板。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这么玩。 沈光林都知道这么玩的人是谁，但是又不太好直接处置。 毕竟，发报纸的人又没说这是我写的。 报纸上的内容暗戳戳的说了很多恶心事。 比如，就因为某些知名教授的实验仪器不给人用，导致一些同事想做实验而不可得，耽误了科研，耽误了国家任务，简直就是祸国殃民。 自己有设备放着不用，但是也不给别人用，这还是大家喜欢的科学家吗。 在过去，大家使用沈光林实验室仪器设备的时候也有很多，起初也是充满了感激之情的。 但是，使用习惯了，也就真的习惯了，开始变得天经地义了。 仿佛，你有设备就应该给我用啊，就算是没有，也该立刻去买啊，反正你们又不差钱。 现在，沈光林实验室突然出台的收费制度，一改过去的慵懒作风，确实让大家非常不适应。 对于老魏来讲，这不是要逼死人的吗。 现在，不光是老魏做实验赚外快做不了了，其他人的实验也是不能做了。 要说会搞事，还是要属老魏。 毕竟，他当前的压力最大，收了别人钱的，要是实验结果出不来，总得退钱吧。 因此，这些仪器他还是想要继续使用下去的。 真的和沈光林实验室就此老死不相往来，对自己着实不利呀。 于是，魏老师的表演又开始了。 他开始到处借钱了，也不多借，每个人就借个五块十块，只说他想去沈教授的实验室做个验证实验，要交一笔不菲的试验费。 有人推波助澜，事情就这样沸沸扬扬的传开了。 沈光林可是爱惜羽毛的人，突然被老魏摆弄这一波，很是被动。 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跟有钱人斗，老魏不占优势。 沈光林立刻召集自己的虾兵蟹将并布置了任务，收集魏老师的论文，一篇都不要放过。 沈光林心说，我就不信你的文章没问题。 要知道，就算是负责传染病的张大佬，差点在论文这块都翻车了。 沈光林就不信一个中年副教授，他的履历会没有问题。 在八十年代，放卫星的时代才刚刚过去，这个年代的论文可没那么严谨。 有时候，为了科研进步，为了获得经费，为了获得职称，在论文上做一点手脚，也太正常了吧。 但是，这样的事情就像明星去搞大保健，没爆出来之前啥事没有，真的出事，那就塌房了。 正文 第五九六章 有意思（1） 沈光林做事不是为了利，是为了名。 现在，有人竟然敢攻击沈某人的名誉，这是坚决不可饶恕的罪过。 不管有谁参与了这件事，沈光林都决定绝不姑息。 当然，他们最先的打击对象就只有老魏。 老魏当然也不是冤枉的。 这大概叫做杀鸡儆猴。 对敌人略惩小戒也是学阀道路上必不可少的一环，慈不掌兵。 如果只是做好事，真的会让人以为你软弱可欺呢，适当的时候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这才是恩威并济长治久安之道。 老魏的论文很快就都找到了，数量不多，但是也不少。 人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老魏的履历表上写的很清楚，他一共写过哪些论文，都不需要大家挨着去翻找，拿出履历表一看就一清二楚了。 评奖评优，评职称，建档案，这些都需要做履历表，因此，老魏的成就，都是半公开的秘密。 不看别的，就看目录清单，就可以做出基本的判断了：有分量的论文应该没几篇。 还用这么判断的吗？ 不说别的，就看年龄和职称，如果老魏的科研能力真的很强，怎么到现在还只是副教授呢。 沈光林毕竟是有自己团队的人，做一些事一点都不难。 京城大学的图书馆很大，收藏能力也很强，咱别的没有，就是期刊杂志足够多。 同学们撒出去，大家按图索骥。 一天时间都没用到，沈老板就让人把老魏所有的论文都给寻找出来了。 接下来就该是布置任务分析论文的走向了。 沈某人虽然不是学化学出身的，但是他这些年也接触了不少化学方面的科技前沿，所谓一法通，万法通，审读一下化学方面的论文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这种辛苦人干的活，自然不是沈某人该做的事。 他独自喝茶打盹就好了，有事，弟子服其劳。 大家抖擞精神，三个人一篇论文，人手都还有富裕。 为了研究老魏，沈光林实验室里但凡跟化学沾边的人都过来了，这才是大事，手上的科研工作先放一放，不在这一两天。 “这老魏，他论文的知识面也太古早了吧，这篇论文没有任何谬误。” 这是一位同学给他的评价。 因为，他从这篇论文里竟然真的找不到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不过，一篇论文，找不到错误有时候并不能证明论文写的有多好，有时候也是因为这篇论文写的太早了，也太浅显，没有一点含金量。 越是简单的东西，也才越不容易出错。 闻言，沈光林接过来，也仔细阅读了全文，他很快就明白了学生为什么这么说了，这样的论文，也太水了吧。 他估计，这都未必是翻译自国外的论文，说不得就是抄自国内某人的综述，实质性的内容一点都没有，这是科普读物吧。 天下文章一大抄，但是，抄出这样的水准来，也是厉害呢。 不着急，大家接着看，认真看一看。 既然老魏是评过几次职称的，那他总得有些干货可以拿出来供人参观的呀。 现在，沈光林实验室的同学们在沈某人的带动下，写论文的水平已经很高了，这也就导致他们平时看的论文，品质也都挺不错的，他们已经很久没看过这样辣眼睛的文章了。 其实，这种文章平时也不是没有，只要你不想去看，也就可以当不存在。 现在，看这种论文是老板布置的任务，他们突然觉得这任务完成起来咋有点难受呢。 要不，咱还是从近年的论文往回找起看吧。 不然，这也太煎熬了吧。 很快，他们就翻到了老魏这几年新发表的论文，水准果然提高了不少，已经有填补国内空白的水准了。 这才对嘛，一位副教授，不可能只是那个水平的。 不过，既然得罪了沈老板，就算再有水平，大家也得找出脏水来。 沈光林既然已经布置好了任务，就准备自己先撤了。 对于老魏的论文，处置方式和工作方向有两点： 第一，查重，找多找找参考文献，看他从哪里获得的这些数据和论点，抄袭程度怎么样。 第二，做重复实验，看他有没有在实验数据中作假。 大家既然都是走科研这条路的，必须要有鉴别论文真假的能力。 怀疑，是科研工作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老魏的论文都是发表在中文期刊上的。 后世就连最普通的科研工作者都知道，中文期刊上面的数据和结果都是靠不住的，谁要是敢引用它，谁就是脑子进水了。 1500块一篇的论文，数据究竟是怎么来的，很难说啊。 在这个年代，大家还没有这个意识，也还没有这门生意呢。 但是，这个年代那些期刊上的这些东西靠谱吗，依然应该是存疑的。 有了沈光林的启发，很快就有人从论文里找出了初步谬误。 “老板，这篇论文有问题。” 很好，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不知道他这个数据是怎么得出来的，但是，我看了他的实验仪器，依照清单里给出的实验仪器，是做不出这样的数据的，精度不够。” 一位同学很快就找出了论文里存在的问题。 聪明！ 实验精度不够，基本可以断定这篇论文是胡编乱造的了。 举个例子，如果没有游标卡尺或者千分尺，想测量毫米以下的刻度单位显然是有问题的，用卷尺测量，得出的这数据名目张胆的就拿来用了，这不是作假，这是作家呀。 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一篇文章不够，还是要做重复实验。 重复实验要怎么做，咱们实验室可没有那么简陋原始的实验仪器了呀。 没有就去买，不差钱。 而且，按照沈老板的要求，重复实验要反复的做，最好是能够证明根据老魏的实验方法，是不能得出这个结论的，这样才好。 那要是结果跟他写的一样呢？ 那就是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好了，开挂的人生，咱们比不了。 检验造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只要想做，也没有那么难。 沈光林实验室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自从有了任务和目标之后，沈某人觉得，生活终于不那么无趣了。 怪不得有那么一句名言呢：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沈某人现在不喜欢孤家寡人的感觉，他就喜欢人多，热闹。 因此，单独的办公室他不坐，非得和同事们聚在一起，大家开开心心上课，下课了还可以一起大吃一顿，也没什么不好。 这天，沈光林刚到办公室，正准备收拾东西去上课呢。 他和助理都商量好了，下课后去西门饭店吃饭。 这是一家新开的饭店，因为在西门附近，所以就叫做西门饭店。 沈某人还没去上课呢，老魏进来了，突兀的坐在沈光林对面的椅子上：“听说你在做我的重复实验。” 这兴师问罪的语气，顿时让办公室的友好气氛开始变的不友好了。 主辱臣死，助理作为跟沈老板最亲近的人，他当然是要挡在最前面的：“你谁呀？” “我谁你们不知道？”老魏悲愤的说到。 你们都要弄死我了，还不知道我是谁？ 助理当然知道他是谁，毕竟，那些大Z报还是助理去揭掉的。 “我只是弄坏了你们一个镜头，那该多少钱？你们竟然花那么多钱去另买实验仪器和设备，就为了做我的重复实验，有意思吗？” “有意思呀。”沈光林制止了助理继续说话。 正文 第五九七章 菩萨心肠（2） 论气人，沈某人也是有一定水准的。 不过，跟他吵闹，犯不上。 有因便有果。 在这件事上，沈光林自觉不理亏，因此根本就没有退缩的打算，不光是他，就是办公室的同事们也基本都知道了沈教授为什么这么做。 大家是支持他的。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只是，沈光林又有一件事不开心了，那就是他的实验室里有内鬼啊。 虽然没有终止交易，但是有内鬼这件事还是让沈光林心情变的没那么愉快了。 老魏是怎么知道他们在帮助他做重复实验的？ 必定有某位同学漏了风啊。 不过无妨，我正面也可以碾压你。 验证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大概花费了8个电镜镜头的钱，用了一周多的时间，重复实验做完了，分析报告也出来了。 半真半假。 对于这个结果，基本没有出乎沈光林的预计，同学们也很是感受到了金钱的威力。 一位同学点评说，“这老魏，放着好好的实验不做，干嘛要用猜的呢。” 另一位同学则问：“猜对了吗？”这也是大家所关注的重点。 “对了一大半。” 这里的十四篇论文，有十三篇都有问题，但是，有10篇论文的结果竟然是依靠“猜”对的。 解题过程不正确，但是答案对了，而且命中率还挺高的。 老魏也不也是完全没有水平呀。 毕竟，能走到这里的都不是傻瓜。 大家在做实验之前，基本都是会对实验结果有所猜测的，而实验结果不符合预期的时候，这个时候就要考验实验者的意志了。 然而，实验结果不符合预期的情况是有很多的，有时候是实验仪器有问题，有时候则是测量工具有问题。 当实验结果不符合论文主题或者预期的时候，适当的合理的美化一下结果，也就在所难免了，沈光林自己都干过这种事。 干这种事的人太多了，实际上，伟大的孟德尔豌豆实验，估计也是孟德尔美化数据的结果。 那时候可没有基因检测工具，想判断基因是显性还是隐形，需要等种子再重下去才能做判断，至少需要种植三代才能出结果。 后来，不少科学家用孟德尔的方法做重复试验，然后就发现了问题。 由于样本太小，分析的时候是会有一定的误差的，按照概率，一小部分杂合体会被误判为纯合体，由此得到杂合体与纯合体的比例应是大约1.7:1，而不是2标准的2:1。 也就是说，孟德尔在统计最后豌豆的时候发现，我去，多了一些豌豆怎么办，丢了它！ 结果是正确的，过程不完美，大家也都不愿意去提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一些实验，即使省去了实验步骤，也是能够猜对实验结果的。 这时候，要判断实验过程中的谬误，难度确实很大，花费的金钱和成本都很高，甚至比原研究还要高。 但是，只要有人，只要有钱，这些都不是问题。 结果出来了，下一步就是该怎么办的问题。 霸道，是走向学阀之路的另一个必要特征。 一名霸道的总裁承包的是养了无数美女的鱼塘； 沈光林承包的就是京城大学这片充斥科研空气的鱼塘。 沈光林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教授竟然参加了一个学校性质的会议，十分难得。 沈光林过来来干吗的，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沈教授架子还挺高的，竟然带了助理过来。 毕竟，坏事是需要助理来做的。 沈教授是一个心怀慈悲的人。 助理提着一个公文包，里面全是打印好装订成册的文章和读后感。 会议结束，助理开始发放小册子，一边发还一边说。 “嫉恶如仇，这是科研者的本分。” 沈教授虽然年轻，但是他的威权不容挑衅。 说道这里，有些人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毕竟，校园里出现DZ报这件事，对沈教授的声望就是一次严重的挑衅。 不打击报复一下，那还是学阀么？ 当然，沈教授提倡的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这是我们学院的小魏是吧，他怎么了？呦，这是论文写的不严谨吗？” 化学系的领导是认识魏老师的，他来参加会议之前都不知道今天的议题有一项是要批判他们学院的老师啊。 照例，他是要维护一下自己的同事的，即使这小魏再不堪，这也是化学系的事，不该在学校会议上讨论。 然而，很快他就不说话了，这不是一篇论文不严谨的事，这是每一篇论文都不严谨，言之凿凿。 内容太详实了，目的简直呼之欲出。 到这里，大家也就不再谈论论文本身了，反而聊起了家常。 沈光林虽然年轻，但是，在学校的知名度还是很高的，大家也都认识他。 “小沈，你不是不喜欢参加这样的官僚会议吗，今天怎么过来了？” 沈光林整理了一下思路： “我脱离群众太久了，这样不好。 就因为我一直没有参加过这种会议，导致我的助理们和研究员们一直都没个职称，甚至到现在除了我是教授，剩下连个副教授都没有，我觉得这不公平。” 大家只能打哈哈了。 这些年，学校确实没有给沈光林手下的那些人评职称，毕竟，沈光林的实验室有点挂靠的性质，你给工资开的那么高，要是给了职称，学校的体系都维持不住了。 不过，沈光林实验室的论文发表了那么多，真要评职称这该怎么评啊，都去评教授吗？这不乱套了吗？ 以前有过动议，但是大家都不给通过，沈光林也没去争，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沈光林张嘴提出来，大家谁都不肯吭气。 “小沈，你想怎么办？”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我要求的也不多，就是争取一个公平的地位和竞争环境。 以后，我实验室的弟子要评教授了，要评奖了，要批经费了，我希望是一样的待遇。如果不是，我自然也要拥有打对还是打叉的权力。 现在就是很好的机会，这位魏副教授名不副实，我觉得应该把他的名额让出来。” 话是这样的说，但是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那就真的不美了。 “这是我们学院的名额，沈教授这就跨学院了吧。”化学系的领导可就真的不高兴了。“还有，这件事如果属实的话，是要严肃处理，要不，让我们回去核实一下再说吧。” 和稀泥是一个官员的基本素养，在这样的会议上直接讨论结果，结果自然是不会美好的。 最好的行事方式是把问题带回去，施行“拖”字决，只要拖下去，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我实验室里也有学化学的呀，名额放在化学系我不反对。至于核实真假的问题就不用麻烦了吧，我已经帮化学系核实过了，还需要继续核实吗？我觉得，现在是如何处理这件事。 “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张扬出去，五道口技校，人大，怎么看待咱们。”化学系的领导不肯认输，还在做着努力。 沈光林对此也有准备：“对，家丑自然不可外扬，我听说，这位魏老师帮校外人士代做实验，苦主都找上门了，这是别人的检举信，我也给押着了没外传，就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 沈光林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他也没想直接开大，建议用“收钱”的名义处理老魏，就是想着“小题大做”。 一位跟沈光林关系不睦的物理系领导突然说道： “要不，这样处理你们看可不可以，魏建国收受贿赂900元，着开除处理，计入档案，以儆效尤。” 什么呀，你们关系不是不和睦的吗，你是怎么知道老魏收了别人900块钱的，我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呀。 沈光林对领导的话很赞成：“很好，金刚手段，方显菩萨心肠嘛。” “可如果我不同意呢。”领导还是在嘴硬。 “我实验室的经费比较多，最近又购置了一批化学仪器，现在用不到了，想捐给咱们化学系。” 正文 第五九八章 泥巴和巨石（1） 威逼有时候会比利诱要更好用一些，更别说双管齐下了。 沈光林的一句话，就完成了两种效果。 化学系的领导不再说话了，沈光林你买了那么多化学仪器，还想干啥呢？咋听着有些凉飕飕的，今年的秋天来的有些早啊。 沈光林和化学系多年以来都不算和睦，只是近年关系才得到了一些缓解，没有想到，现在又开始产生龌龊了。 这该怪谁呢？没有人有立场责怪沈光林。 化学系的领导默认了沈光林助理的提议，表示这件事会按照大家议定的方式去处理的。 老魏的下场是什么样的，这已经不是沈光林该关心的内容了。 他的下一步工作，就是进行实验室的内部整顿。 再不整，这实验室就该不属于他了，是个人都可以过来打秋风，消息透的跟筛子一样，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呀。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场会议刚结束，又有领导专门找到沈光林，准备跟他谈谈了。 谈谈就谈谈呗。 这次出马的是学校主管行政的副领导，看样子也是受了人的托请，估计又是化学系的那帮人。 这位领导最大的能力就是把两个互相敌视的男女谈成一对夫妻。 因此，他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可是极为自信的。 嘘寒问暖，关心爱护，呵护备至，这套流程他用的很熟，沈光林也按照该有的流程说了谢谢，接下来总是要谈正题的： “我的意见还是希望能够消弭影响，谁都到这一步都不容易的，能不能再给别人一个机会......” 毕竟，现在这个阶段，学校想开除一个人或者想处理一个人，还是挺费时费力的，领导希望沈光林能够退一步，息事宁人。 “这么说，我反而成了坏人了？”沈光林看着副领导，说了这样一句话。 “那怎么会，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其实这件事对你来讲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对于别人来讲，可能就是影响一生的大事了。”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也有些道理，但是这道理不是沈光林的道理。 沈光林的很多行为和决定都会关系到别人一生的命运，但是，不能因为这样沈光林就什么事都不做了呀。 而且，领导有一点判断的不对，钱财对于沈光林来讲确实是一件小事，但是，名誉对他来讲，就真的是一件大事了。 沈光林浪费8个电镜镜头的钱，就是不想放过毁坏自己名誉的人。 “你说，我要是出于同情而放过了他，他会感恩么？”沈光林问了领导另外一个问题。 其实他自己都已经想到答案了，老魏这家伙可能都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即使道了歉，心里想必也会怀恨在心的。 人心难测，最要是不要去测。 就跟雍正皇帝一样，我杀你，是因为我不杀你也心里也会骂我，所以，我要杀了你。 “肯定会感恩，一定会感恩的！”领导信誓旦旦的做着保证“学校会对他的这种行为进行严肃批评教育，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再发生，那就进行严肃处理。” “那学校现在就对这件事进行严肃处理就好了呀，照章办事不是大家该有的工作态度么。” 沈光林笑着回答。 “而且，我把资料都准备好了，就看你们准备怎么程度的严肃处理了，我没所谓的，只要你们大胆去处理就好。” “沈教授，一定要走到不可商量的那么一步么？” “是我不可商量么？你看，他故意搞坏了我的仪器设备，我没有要他赔，他还想继续做实验，我也没拦他，只是告诉他以后要用实验设备不能再是无偿的了。他怎么表现的？到处借钱还说我坏话，贴我的DZ报，仿佛，我在剥削他迫害他，有这样心机和手段的人，你觉得，他会感恩吗？” “这个......“ “真有机会的话，他总会踩我一脚的吧。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消弭影响？找到他借钱的每一个同事，告诉他们事实真相？找到每一个看到DZ报的同学，告诉他们事实的真相？” 沈光林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仁慈这条路可以走了，走到头了。 “学校可以出面帮你作证。” 沈光林看了一眼领导，难道不应该么。 他泼来的脏水，确实很难洗，但是，我把盆子给夺过来，他不就泼不成了么？” 这才是沈光林做这件事的目的。 “哎呀，沈老师，这种事情，越做越错，就像泥巴掉进了裤裆里，解释不清的，何必呢，各退一步不好吗？” 领导还想最后挽救一下。 “只要是真的想解释，怎么会解释不清呢，泥巴掉进裤裆里，那就把裤子脱下来，把每一个产生怀疑的人都拉过来摸一摸，闻一闻，尝一尝，他们就知道了，这就是泥巴，也只能是泥巴，即使放屁的时候带了点别的东西出来，他们也会帮你证明，这是泥巴。” 领导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闻着自己的手指，总觉得有写淡淡的味道。 “你这个做法，是不是有点太霸道了。” “我又不是去做圣人。” 沈光林实验室向化学系和学校递交了一份设备清单和一份论文清单，化学系的卫生大清扫运动就立刻展开了。 对于打扫卫生，大家都是十分有经验的。 每每上级领导要来学校检查了，且不论检查什么项目，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组织全校师生打扫卫生，甚至连厕所的边边角角都会打扫干净。 诚然，领导来了，可能哪里都没去看，直接就进到农家乐一样的小食堂里喝起了矿泉水装的茅台，吃起了会穿山的甲鱼，挽着柔软的小手唱着我一无所有。 但是，有哪个领导敢冒着风险不去打扫卫生的呢？ 魏建国最近确实不开心，感觉胸口跟压了一块石头一样，胸闷。 他欠着的钱虽然还上了，但是也算彻底得罪了沈光林。 从学生那里传来消息，这个人正在组织对他的论文进行重复实验呢。 有必要么？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可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他却苦于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要不，自己主动再去找他道个歉？就说DZ报的事情跟自己没关系。 可是，他会信吗，自己要不要出卖几个同事，毕竟，干这些事，他们也有份的。 比如，办公室的老刘，他也撺掇人去写DZ报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老魏，你这么做不对！” 老魏正在沉思，突然一个声音把他给惊醒了。 抬头一看，正是老刘，他刚想着老刘呢，老刘就来兴师问罪了？ 你会特异功能的吗？ “我怎么不对了？”老魏稳定了一下心神，正色问道。 老刘想了想，这才道：“人家沈教授，好心借设备给你用，你还给人家泼脏水，这事做的忒不地道。” “什么？”老魏心说，贴DZ报这事你也有份，现在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今天上午，办公室的每位老师都被学校叫去谈话了，说的就是你污蔑沈教授的这件事，而且，我把你鼓动我们一起说沈教授坏话的事情也已经向学校如实交代了......” “什么？”老魏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不用装无辜，人家沈教授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被你骗的这些人都到领导那里说明了情况，幸亏我去的还算早，不然就要被你牵累了。” 老刘说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觉得压在自己胸口的大石头搬开了。 但是，老魏却突然觉得，胸口的石头更重了。 正文 第五九九章 科学的力量（2） 沈光林觉得自己使用科学的力量维护了正义的存在。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万事最怕认真。 这不，学校一认真，大家立刻都觉得这就是老魏的错，这个人简直太坏了，竟然敢败坏沈教授的名誉。 至于给老魏通风报信的人，筛查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谁做过老魏的学生，谁这段时间跟他交往密切，真的都不需要太严苛的去打听，沈光林就锁定了嫌疑人。 这就够了，这又不是警匪片，破案还要证据。 一句考核不合格，就可以把你给退回去了。 而且，沈光林可不是一个小气的人，等毕业的时候没有拿到留学资格，这件事肯定跟沈教授是没有关系的。 沈光林这一番连环动作，终于算是稳定了后方，终于又可以齐心协力对外作战了。 这不，战争机会又来了。 辉瑞公司听说沈教授回京城了，他们立刻追赶过来，就是问沈教授最近有没有新发明或者新发现。 并没有。 “伟哥”这件事沈光林准备放弃了，这并不能给他增添荣誉，这是在添堵。 至于赚钱？沈教授是那差钱的人么？ 要是有一天，沈教授真的顶着“伟哥之父”的头衔到处走，这还像样吗，这还怎么成为伟大的令人敬仰的科学家？ 不过，辉瑞公司也没有泄气，他们很骄兴奋的告诉沈光林，最近PCR是真的好卖，简直卖到飞起。 辉瑞公司找沈光林是想问他，关于PCR销售分红的问题，是真的直接全部给实验室吗，要不要自己留一点？ 赚了多少钱？ 简直太多钱了！ 一台PCR仪器，零售价达到了上万美元，而实际成本都没有超过1000美元，这简直就是抢钱啊，比印刷机印前钱还快。 而且，哪所大学不得买上几台这玩意呀。 不光是大学，就是医院和警察局都开始采购这个了。 不说全世界，就是在花旗国都有无限大的市场。 当然了，辉瑞公司的工作人员过来，也是想问问沈教授，有没有更新的技术出来？ 咱们卖完这一波就可以考虑更新换代了，逮着老客户接着再去卖下一波。 当然是有的。 PCR这玩意从技术层面上来讲一点都不难，只要有权力进行技术改进，那就可以改进的很好。 生物公司能够跟高科技公司合作，那技术的进步是飞快的。 而长城公司恰好就是这样的一家高科技公司。 他们的技术储备相当不错，可以堪此重任。 到目前为止，下一代PCR设备的技术已经研发出来了，技术壁垒都已经设置好了，就看什么时候进行新产品和技术的发布了。 这么厉害？ 那当然，长城集团是一家高科技公司，在医疗器械这一块，辉瑞公司可以把研发和制造的任务都交给长城公司。 这件事不是不可以考虑，至少生产这一块是没有问题的。 PCR仪器现在都是长城公司生产的，品质很不错，基本没有什么售后的问题需要解决。 辉瑞公司真的想把一些电子医疗器械的代工拿过来了。 这是好事，大家努力合作一把？ 辉瑞公司接着问：那沈教授有没有打算过在制药方面也娶得一些突破呢？ 还真的打算过，但是他还没想好突破口。 本来西地那非是个好产品，但是沈光林主动放弃了。 生物制药是未来的热点，沈光林想着，自己要不要在这个方面试试水啊。 这就跟写小说一样，武侠不行就仙侠，仙侠不行就玄幻，玄幻不行就历史，历史不行就都市，都市不行写耽美。 这天，沈光林又在办公室摸鱼。 老李照过来了，要他一起出去吃饭，有人请客。 “不会又是我沈某人买单吧？” “你不买单，那要你还有何用？” “当女婿用。” 他们今天去的是一家粤菜馆，据说是红色资本家荣家开的，生意不错，口味清淡。 除了沈光林，老李还带了一个朋友过来，是他的同学。 这位同学沈光林见过的，跟老李不是同事，但也“位高权重”，如果下放到地方，那也是一方诸侯。 这位同学姓张，最近身体不太好，他是找老李“托孤”来了，求老李办点事。 老李拿不定主意，就让沈光林过来参详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老李的这位张同学，在最近一次体检的时候查出来得了慢性白血病，基本算是无药可救了，但是，他还有心愿未了呢。 其中，就有这么一件事，憋在心里几十年了，最是让他放心不下，那就是他孩子的归属问题。 当年，他下放了，出门的时候，妻子还没身孕呢，等回来的时候，孩子都好几岁了。 时间就是这么巧，恁多人都怀疑，这是他的孩子吗？ 自己从来都没怀疑过，这孩子长得和他确实不是特别像，比较像母亲一点。 以前从没怀疑过，但是，最近他不是得病了嘛，就产生了各种怀疑，真的有点放不下这件事了。 现在，人生没有几天了，就问老李有解决的办法没。 老李把沈光林叫过来，就是觉得沈光林连克隆牛都能搞定，那肯定有办法测定这是不是老张的亲生子女不。 大家吃饭，喝酒，到了一定阶段，然后各自回家，酒桌上啥事都没说。 返程的路上，老李突然问道：“小沈，你的实验室能测孩子是不是父母亲生的，是吧，我记得听你提过一嘴。” “当然可以呀，你是怀疑姐姐还是妹妹？” “滚！都不是，我怀疑你是不是我儿子。”老李笑骂。 老李卖相不错，姐妹俩长得好看，这点确实都遗传自老李，即使不用基因测试，也可以判断她们就是他的女儿。 开过几句玩笑，老李说了正事，就问沈光林有解决的办法没？ “有，当然有办法。” “怎么解决？” “用PCR，抽点血就可以了。”沈光林心说，自己没有PCR的时候确实麻烦些，有了这玩意，简直方便的很。 “滴血认亲？”老李也是会开玩笑的。 “老李你还是科技工作者吗？”沈光林表示严重质疑。 “我不是，我是一名行政工作者了。”老李已经脱离一线工作了，要不他也不会这么闲。 “要测定父子关系其实非常简单，用测基因的方法检测两个人的血缘关系，当天出结果，而且100%不会出错的。”沈光林对科技的力量信心十足。 “看把你能的。” “当然，小沈无所不能。” “要是你真的有能耐，把你张叔的病也给治了呀？” “什么病？”沈光林熟练的打着方向盘，这个年代就是好，都没人查酒驾。 “白血病。” 沈光林沉默了，这该怎么治？ 沈光林依稀记得，国内有一位医学专家是专门治疗这个病的。 想了一会，他终于想起来了：东北有位医生，可以用砒霜治疗这个病，或许可以一试。 他记得后世的电视上经常报道的，但是不记得医生名字了，不过可以查的呀。 而且，沈光林还记得，似乎有这么一部电影，叫做《药神》，好像也是讲白血病的，说那个药是全球第一例靶向药，价格是挺贵的。 什么药来着？ 格列卫，对！就是格列卫。 沈光林找到辉瑞公司的人，问现在有没有治疗白血病的特效药？ 治疗白血病的药是有，但是特效药并没有。 “那现在白血病怎么治呢？” “吃一种叫做羟基脲的药，它的作用是杀死异常繁殖的白细胞。” “可是，这只能治标不治本呀。” “您说的很对，这种药用久了会产生耐药性，这就要打干扰素。不过，到了这个阶段，病人剩下的时光就不多了。” 沈光林明白了，人类基因组计划还没开始呢，怎么可能就有人开始研究基因靶向药了呢。 要不要去做这个开创者？ 正文 第六零零章 硬扎（今天一更） 1986年中秋刚过，接下来是国庆。 趁着学校放假，沈光林又决定去出一趟远门了。 “李叔，咱是出差，有公务要办，不是度假，你带这些干啥？” 看着老李大包小包的东西，沈光林感觉有点不好了。 倒不是这些东西很贵重，问题是他们过去做科研的，你整一些被子缎面毛巾之类的东西干啥呀？ 他只不过提了一嘴要去哈市转一转，李蓉倒是无所谓去或者不去，老李倒是上心了，一定要跟着一起去，而且还准备了各种礼品，一副上门提亲的架势。 老李就是哈军工毕业的，那边确实有不少朋友故旧，去那里也算是故土重游了。 沈光林觉得，老李这是有点衣锦还乡的意思呀，准备找谁显摆呢。 不过，这钱是他自己的，也就由得他去挥霍，反正李蓉和李莉也不问他要嫁妆。 黑省哈市，位于松花江畔，号称东方莫斯科。 这是一座充满了美女的城市。 沈光林之所以要去哈市，与美女无关，就是想去那边拜访一下哈市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张栋亭教授，想实地去了解和询问一下砒霜治疗白血病的事，看看有没有研究和推广的价值。 也是受老李的的启发，沈光林对白血病是真的上心了。 老李的那位同学想查看自己孩子真实身份的事沈光林已经帮他办了，没什么问题，是老头多心了。 通过DNA测试可以证明，这俩人就是亲亲父子俩。 这不是一剂安慰剂，是有科学依据的科学证明。 现在，沈光林要研究的，真的是白血病了，通过科学的手段解决白血病的问题，这是沈光林下一阶段的宏伟目标。 克隆牛已经是过去时了。 沈光林决定在基因制药的领域更近一步。 有挑战，有难度，才有意思。 白血病，亦称作血癌，是一类造血干细胞异常的克隆性恶性疾病。 白血病的发病率在普通人群中是十万分之五，在肿瘤中排名第九，算是一种很常见的恶性疾病了，而且得了这种病，在这个年代基本上是无药可医治的。 当然，得了其他恶性肿瘤，除了化疗，基本也是没有办法的。 自从产生了想要在生物制药领域有所突破的想法之后，沈光林就开始让人收集白血病的资料了。 以前，他就知道得了白血病，应对方法是骨髓移植，服用格列卫，还有就是寻求三氧化二砷治疗，然后就是化疗了。 他也不知道哪种适应症对应哪种治疗方式，现在就是准备一起真的的了解一下，好做个仔细的分辨。 大家听了沈教授的雄心壮志，很是惊讶，沈教授这是怎么了？ 跨度这么大的吗？ 莫不是他的什么亲戚得了白血病？ 并没有！ 沈光林真的是准备做点有难度的事情了，他并没有亲戚得了这种绝症。 这跟大强子公司的副总裁得了渐冻症的情况不一样，那位副总裁是为了自救，立志要攻克这种疾病。 两者情况不同，但是都任重而道远。 白血病的资料不少，但是值得深入研究的并不多，而从基因层面研究白血病的就更少了，很多都是从临床方面去了解和阐述白血病的前世今生的。 沈光林听着大家汇集来的资料，觉得这项工作有点不好开展啊。 但是，事情总要一步一步的来。 第一步，沈光林想先看看临床医生们有什么看法，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治疗手段。 毕竟，病例见的多了，总有些真实的见闻是值得了解和掌握的吧。 京城大学原本就有自己的医学院，沈光林想了解这些并不难。 当然，现在人家还叫京城医科大学呢。 虽然京城医科大学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合并进京城大学里面来，但是大家还是默认咱们就是一家人。 沈光林想要更多的了解白血病，找别人不好使，还是医院的医生最为熟悉，因此，他直接就找到了医科大学血液科的科室主任。 可是，他很快就失望了。 不是说没有合作的价值，是他们研究的太浅显了，压根没有想过从基因层面去解决这样的问题。 越是了解的越多，沈光林就越觉得攻克白血病这件事没那么容易。 做为一名物理学家，他沈某人都知道造成白血病的原因有那些？ 无非是遗传，病毒，致癌物，放射因素这几点嘛，科普读物上就有的，像那个格列卫，解决的就是费城染色体阳性的慢性粒细胞白血病。 但是，在血液科主任这里，他竟然连这些都说的不够全面，甚至白血病的发病基理表述的也不是太清楚，甚至还不如沈某人有见识呢。 真不应该呀，难道，我沈某人比专业的医生还更有见识了吗？ 受限于时代，可能还真是这样的，沈某人还真不能妄自菲薄。 在这个年代，沈光林在基因等生物科技方面的理解确实走在了全国的前列，甚至走在了全世界的前列。 现在，国际上连基因组学的问题都还在进行着大辩论呢，沈光林已经想如何开发基因靶向药物了。 毕竟，白血病一旦被攻克，那各种大奖还不是接踵而来了。 在这个年代，得了白血病，就连医生都束手无策的，他们也只知道这种病会出现哪些症状，根据症状做一定的治疗。 却不知道产生这些症状的原因，更别提彻底根治了。 沈光林不由的有些失望，一切还要靠自己。 当他听说远在哈市的张栋亭教授可以治疗白血病之后，他就真的想去了解一下了。 张教授的这种治病机理虽然是从中医和偏方中得来，但只要它有用，就说明这是好东西，研究透彻了也能得奖。 青蒿素也是从古中医里面而来的瑰宝，还不是一样得到了诺贝尔奖。 因此，沈光林决定去黑省的哈市看一看，拜访一下张栋亭教授，研究一下砒霜治疗白血病的工作机理和现实状况。 顺便，这个城市据说旅游不错，现在天气还不是特别冷，也就当是旅游了。 这老李也是，闲的没事做了，非要一起故地重游，沈光林只一邀请，他就答应了 沈光林就了问，“那里是不是还有你的初恋呢？” 看着老李一脸唏嘘的样子，竟然没有反对，“这事不要告诉你婶。” “我去，还真的有啊？”沈光林心说，老李你挺会玩呀，都多大年纪了，还花花肠子呢。 老李没说话，在那里感叹上了，这都多少年了，还不知她工作怎么样，生活的好不好。 “来，老李同学，等到了哈市，咱们好好找个能喝酒的地方，跟我们小辈好好讲讲属于你的故事。” 考察团出发了。 带的东西太多，都不能坐飞机了。 不光是老李的东西，沈光林为了拉拢人心，也是从京城买了不少医疗器材的，准备支援给哈附一。 这个天气，火车也舒服，就是有点不自在。 毕竟，沈光林带着李蓉，外加岳父老李三个人在一个卧铺包厢，总觉得怪怪的。 哈市距离京城不算远，路上只睡了一天就到了。 沈光林以前从来没来过这座城市，哈市发展的不错，在这个年代的城市中算是非常有特色的城市了。 这里最好吃的什么？ 沈光林在后世记得的就是松花江饺子馆，里面不光有饺子，还有酱大骨。 要不，去尝尝？ 尝尝就尝尝。 等火车托运装卸行李的空档，他们在火车站不远处就找到了一家饺子馆。 一进门，豁！硬扎！ 墙上贴着宣传标语：讲文明，讲礼貌，严禁殴打顾客。 正文 第六零一章 往事（1） 10月的哈城秋高气爽，江水滔滔。 看着如画风景，确实气候宜人。 沈光林不由的想到这么一首歌：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啊 那里有满山遍野大豆高粱 在那青山绿水旁 门前两棵大白杨 齐整整的篱笆院 一间小草房啊。” 不过，说实话，除开服务态度不谈，这边的饺子味道确实不错，而且俄罗斯红肠味道也挺好的，跟南方的腊肠走的是两个路线。 吃过饭，一群人轰轰烈烈的找了个挺上档次的酒店住下了。 看着老李深思不属的神情，就知道他心里有事。 不过，有事弟子服其劳，女婿也是一样的。 沈光林一直撺掇，带我看看上一个丈母娘呀。 老李还真的同意了。 哈市的大学还真不少，校园环境也是真的好。 南方的夏末，到了哈城就是深秋，。 在这里，树叶已经泛黄了，被风儿一吹，落满一地。 这样的氛围谈恋爱还是很好的，叶子落在地上，人踩在上面，特别的绵软和舒服。 如果这时候能够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子，为她遮风挡雨，那就是浪漫的爱情剧了。 只可惜，在这样风景中溜达的是两个男的。 老李一个人就这样走在前面，痴迷的看着这一片醉心的黄，似乎在回忆着已经追不回来的旧时光。 他平时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是，可能想到了那些年的那些人，忍不住就开始唏嘘了，“我读大学的时候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沈光林在旁边就像狗腿子一样跟着，还提着几个贵重的礼品，这个体验可不美妙，挺沉的，你是浪漫了，我可累死了。 “老李同志，你娶我岳母之前，究竟谈过几个女朋友？你们当初是不是也在这条路上这样走来着？她偷亲你一口，你偷亲她一口，满地的撒狗粮。” “瞎说啥呢，什么狗粮？这也是你该问的？”老李觉得你小子话咋那么多呢，老实拿东西听老李讲历史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支开蓉蓉只让我跟你一起出来呢，这还不是去见老情人？我觉得蓉蓉不是小气的人，你就不怕我举报你。” “什么老情人，那是我大学同学，你小子会举报我吗？”老李突然笑着回头，眼神充满了杀机。 “不会，肯定不会！咱都磨蹭那么久了，赶紧去吧，刚好蹭个晚饭。” 其实，老李要见初恋这回事沈光林和李蓉早就知道了，李蓉甚至都把照片偷出来看过了，确实挺好看的，看来真是忘不了旧想好啊。 每个人心里都住了一个白月光，沈光林也有心看看，老李的白月光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别人眼里的朱砂痣。 看样子，对于老李，李蓉还是挺放纵的，只是叮嘱沈光林，回来之后一定要如实汇报，有一点不实，晚上就要做十倍的努力。 翁婿俩就这样假装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出来了。 虽然几十年没有来了，毕竟是大学城附近，老李还是轻车熟路的，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老旧的小区。 这个年代，这样的小区想进去并不容易，但是老李直接就报了名字，“我找5栋302的于凤英。” 沈光林跟着摇头，老李这住址啥的都清楚啊，这每一句话里都是故事啊，岳母危矣。 咚咚咚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长得不错，虽然可能略微不及李蓉姐妹俩，但一样清秀端庄，而且扎着干练的马尾，显得特别青春洋溢，还别说，跟李蓉还有点像呢。 沈光林看到女子的第一眼，就觉得，这里面肯定藏满了故事吧，就知道会这样，这怕不是我大姨姐吧。 “请问你们找谁？”年轻女子问话了，她也很是疑惑，看着老李总觉得眼熟，但又确信没有见过。 老李盯着女子看，看了大概有一分钟，人家就差喊他老流氓了，他这才说道， “请问于凤英在家吗？” “妈！有人找你。” 女子说着就打开了门，她就知道这应该是亲戚，看着沈光林累，于是准备去接沈光林手里的礼品。 沈光林当然累啊，他很习惯的递过了礼物，并顺嘴说了一声，“谢谢姐”。 “你咋知道我是姐？” “来了！”随着一声吆喝，然后就陷入了沉寂。 愣了大概有十五秒钟， “老李！” “小于！” 然后又沉默了十秒。 “老李你咋来了呢？这是出差还是？你咋知道我住哪里的？”还是这位于阿姨打破了沉默。 这位于阿姨还是蛮热情的，风韵犹存的样子对岳母来讲是个劲啊敌。 不过，他们两个表现的还算是挺正常的，并没有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来个拥抱啥的。 “这是你家孩子呀，长得可真俊。”于阿姨只能找话题，她拉起了沈光林的手上下端详，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 顶着怪怪的眼神，沈光林只能礼貌的说一句：“于阿姨好，姐姐好。” “你咋知道我是姐呢，我看你比我大。”年轻女子提着礼品，不是特别愿意别人叫她姐。 “这不是我姐吗？”沈光林问了一句，好奇心已经把他的心填满了，他心说，姨姐肯定是姐呀，跟年龄无关。 “对，她就是你姐，你亲姐！赶紧进来喝口茶吧，口渴了吧，你说，这孩子长得，呀，咋不像你呢老李，不过俊是真的俊。” 于阿姨很是热情，拉着沈光林的手就不松开了，仿佛没有看到老李站在旁边等着寒暄呢。 “这不是我的孩子。”老李跟在后面进了屋，不由辩解了一句。 “爸，你说啥呢，我咋就不是你孩子了。”沈光林也是戏精附体，直接张嘴开始叫老李爸爸，然后接过了于阿姨递过来的红糖水。 不过，这位于阿姨还真是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俩人，“是不咋像哈。” “那这孩子？”她用眼神打量了一下沈光林，又打量了一下自家女儿，“你也发扬风格了？” 沈光林噗嗤就笑了。 这阿姨真逗。 “丫头，你叫人呀，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了，还不喊人。” 年轻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叫道：“爸，弟弟！” 我去！还真是这样呀？ 沈光林都傻了。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可以呀老李。 老李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沈光林，意思是别乱说话哈。 “孩子别客气，坐吧，就当是自己家，你做啥工作的呀，我教书的，你姐在医科大附一医院做医生。”于阿姨拉着沈光林的手，全程没管老李的茬。 “阿姨，我也是老师。这是我给你们带的礼物。” 沈光林示意她把礼物送上，于阿姨客气了几句，还是很高兴的收下了。 “孩子真孝顺，老师好，我喜欢，咱们是同行，回头交流一下。”她说着话，然后转头：“老李，咱俩的事你敢跟家里人讲啦？” “我...”老李都不知道说啥。 “你不说，我来说。”于阿姨是个豁达的人，说话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然后沈光林就听了一段并不出预料的故事。 他们在大学的时候确实是情侣。 大学毕业了，劳燕分飞了，分别前夜，俩人偷吃了禁果。 沈光林腹诽，肯定吃了不止一回。 后来，于阿姨毕业留校了，嫁了一名做老师的老实人，老李则回到京城发展。 两人就此断了联系，但是，于阿姨怀孕了，老李的崽。 前几年，于阿姨家老伴去世了，她就把自己女儿是老李的种这事写信跟他讲了。 所以，老李一听他们要来哈城，整个人矛盾的很。 “没想到你敢带儿子过来看我们娘俩啊？”于阿姨对老李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她说起自家老头还带着一些歉意。 “阿姨，我是女婿，不是儿子。”沈光林决定实话实说，“我亲爸去世了，李叔就是我亲爸。” “那不成，你不能当女婿，你曼丽姐都嫁人了，亲上加亲也不是这个亲法。”于阿姨还是拉着沈光林的手不肯放。 “啊，不是，他还有别的女儿。” 正文 第六零二章 对 “他还有别的女儿？在我这里，他可只有曼丽这一个女儿。” 于阿姨的神情开始不好了，她看着老李，意思大约是：“你是乾隆皇帝啊，在其他地方还有沧海遗珠呢？” 想哪里去了？ 看着沈光林故意看他笑话，老李也只能解释说到，“咱都毕业这么些年了，我也结婚了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婚后也有孩子的，小沈是我孩子的对象。” 原来是整误会了呀。 再三确认，沈光林真的只是女婿，不是儿子。 就说不像呢。 于阿姨还是没有放开握着沈光林的手，她还想着说要把老李的儿子当自己亲儿子看待呢，现在看来不用了，这是女婿呀。 “小沈，我们这关系挺乱的，让你看笑话了吧，你跟你家的亲岳母关系应该挺不错的吧，她长得怎么样？脾气怎么样？人品好不好？” 这话沈光林怎么接呢，各有千秋，还是亲岳母更好一点，沈光林第一次上门人家又是送钱，又是送粮票，沈光林一直记在心里呢。 但是，这些话他又不方便直接说。 “阿姨，我媳妇蓉蓉跟曼丽姐长的倒是挺像的，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我就看到了，这就是亲姐，当时我就觉得特亲切。” 沈光林尝试着转移话题，毕竟有些话题不适合他来说，没有这个立场，他就是过来打酱油的。 “你曼丽姐这件事是时代错误，并不妨害老李正人君子的名节。我们的事毕竟发生在前，他结婚在后。当时谁也不知道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也就是前些年，我家老伴病没了，我才给他写了封信告诉他实情，毕竟这是他的女儿，但是我们并没想过要他做些什么，或者破坏他家庭什么的。” 于阿姨做着解释，她联系老李也不是旧情复燃，就是给当年的错误一个交代。 “阿姨，我大概是能理解的。”沈光林说道。 就算是不理解也得理解了，他一个女婿，能说什么了，缺乏立场嘛。 算了一下，曼丽姐比沈光林大一岁，果然是姐，她马上就三十了，现在已经结婚了，对象在佳木市的同江口岸驻防，是一位边防军人，长期不在家。 因此，她还是跟母亲在一起住的时候居多。 有孩子吗？ 有孩子，婆婆在带，孩子也在佳木市呢，她是医生，在哈市工作，平时工作实在太忙了，等丈夫转业之后可能就会好一点了。 接下来便是父女相认的环节了。 父女相认的场面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么热烈，尤其还当着另一个女婿的面。 老李没有哭着喊着说，孩子，你受苦了。 曼丽姐也没有无理取闹撒娇撒泼说，我不听我不听，我要天上的小星星。 从此以后。 于曼丽多了一个爸爸，老李多了一个女儿，李蓉多了一个姐姐。 大家很是愉快的聊了一会天，老李也是很高兴的送上了自己提前准备的礼物：两块挺不错的女士手表，上海牌的，母女俩各一块。 这个年代的女士手表还有个专门的名词，叫做“坤表”，而且，那种低大梁的自行车也叫做“坤车。” 这里的坤取的是乾坤的意思，男是乾，女是坤。 今天老李是突然杀上门的，她们也没什么准备，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于阿姨还是送了沈光林一个传统的镶嵌着绿松石的银手镯，说是有一对，另一只改天见了李蓉再送给她。 至于shui服李蓉的任务就交给沈光林了，不然，老李叫他来干啥的，看戏的吗。 别说，沈光林的参与度还是挺高的，他一边说着受之有愧，一边把礼物收下了，作为回礼，沈某人直接拿了两只金笔出来。 “不是吧，你上来就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面对沈光林的“充分”准备，老李很是惊讶。 沈光林当然没有那么肤浅，他显摆似的说，“确实是我准备好的，就是专门送给姐姐和于阿姨的，你有意见？” 于阿姨母女俩不肯收，嫌太贵重了。 老李说了一句，“他拿出来你们就收下吧，这是个狗大户。” “沈不是老师吗，怎么会这么有钱？” “我在企业里面做了点兼职。”说完了，沈光林还拿出一些工业劵，有电视的，有洗衣机的，有冰箱的，有自行车的。 “劵我这里还有很多，付钱的事就交给老李同志了，他的小金库也很厚实的，全不是好来的，现在花了它，刚好可以弥补一点过去几十年的亏欠。” 老李嗔怒一句：“刚还叫亲爸爸呢，现在又成老李了。” “我叫你爸爸是以为你还有个未婚的女儿......” “找打不是，你小子还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老李大怒。 沈光林没有反驳，其实你家那点情况，碗里的锅里的我都吃到了。 晚上于阿姨母女俩亲自下厨，整治了一大桌菜。 全是东北特色，什么小鸡炖蘑菇，溜肉段，铁锅靠大鹅，沈光林吃着味道还真不错，满嘴流油，都不想走了呢。 饭桌上，她们问及沈光林他们来哈市干啥的，沈光林这才说了：他来是想拜访一下医科大学的张栋亭教授，就砒霜能够治疗肿瘤癌症的事情想跟他探讨一下。 总之呢，就是来学习的，互相交流一下嘛。 沈光林没说，他这次带了不少仪器过来，准备捐给医科大学的附一医院，这样也能提升医院的硬件水平，真的不白来。 可以看得出来，于阿姨也真的是个热心的人： “小沈，那你可真的找对人了，你曼丽姐就是张主任同一个科室的，她可以帮你们引荐一下。张主任平时可忙了呢，别管有事没事，想找他轻易还真见不着。” 张栋亭教授是医科大学血液科的科室主任，正值当打之年，自从70年代他能够治疗白血病的事迹传出去之后，全国来求医问药的患者实在太多了，根本忙不过来。 于阿姨心说，沈光林他们想见到张教授，如果没有人，估计得很费一番周折。 沈光林说应该不用吧，大家也算是同行，打个招呼，张教授应该会见他的，他有这个自信。 于阿姨和曼丽姐都不太信，不过也没有说什么，给小沈留点面子。 公事总是没有私事重要。 老李家的事，才是大事，至于跟张教授交流合作的事，沈光林也没做具体的打算。 因为，他本来的目的就不是从三氧化二砷可以治疗白血病上面获得什么，他的目的还是更高的科技，研究靶向治疗药。 晚上，沈光林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 李蓉问他干啥去了，沈光林神神秘秘的说，见了一个小姐姐。 什么小姐姐？ “就是给你找了个姐姐。” “什么意思？”李蓉不解。 “就是字面意思，下午出去，帮你找了一个姐姐，长得年轻漂亮，跟你有七分相似，明天带你去见个面。” 沈光林一边穿着拖鞋洗脚刷牙，一边含含糊糊的说。 李蓉知道沈光林没个正形，也没生气：“你现在找的，不该是妹妹么？” “她年龄比你大。” “那也是妹妹呀，先入门为大。” “也成，明天见了面，也可以让她叫你姐。” 李蓉不想猜谜语了，从衣柜里拿出衣架，还是木质的，准备用行动跟沈某人对一下话了。 “你挺厉害呀，这出去多大会，就有姐姐妹妹的了。” 沈光林也是见风使舵：“不是我厉害，是你爸厉害，他给你找的姐姐，不是我。” “你的意思，他给你找了个新岳母呗，还带个女儿的那一种。” “啊，对！” 正文 第六零三章 有关系（1） 听到沈光林的描述，李蓉都惊呆了。 活了二十几岁，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呢。 沈光林安慰她，别太惊讶，估计老李知道这件事的时间都不会太长，他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 总之，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意外之喜。 岳母大人应当除外。 老李本来想吃个顺嘴的野桃子，没想到桃核吐出来却种下了一颗会发芽的种子。 而且隐藏了这么久，他都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开花结果了呢。 沈光林有DNA测试的技术，但是用不到。 只看长相就可以确定了，这就是老李的女儿。 一个陌生人，能跟李蓉长的很像的几率是很小的，而且时间地点都对的上，根本不需要怀疑。 这样也好，沈光林和李蓉的压力小了不少，因为曼丽姐毕竟已经结婚并且有孩子了。 虽然她生下的依然是个女儿，但总算是有了下一代，沈光林的压力就没有这么大了。 不过，为了响应国家号召，曼丽姐决定就只生一个孩子了，再多要一个的话，男女职工都要丢工作的。 这么看来，还是农村好，大不了罚点款嘛，如果没钱，大不了牵猪牵羊，扒屋拆房嘛。 生孩子这件事沈光林决定再做做她们的思想工作，再多生一个嘛，万一单位真的不要你们了，还可以去京城啊，沈光林的单位可以要。 即使不生孩子，也可以搬去京城。 一家团圆该有多好，到时候就可以不跟孩子分开了，反正京城又不缺地方住。 沈光林把这个说法跟李蓉说了，李蓉也觉得可行，不过一切还是要等见面了再说吧。 总之，李蓉对自己多出来的这个亲姐姐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她长得怎么样？过的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 沈光林只能说，他不是姐夫，他也不清楚，反正明天就见面了，见面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当天晚上，李蓉都没休息好，沈光林也没休息好。 她总是要拉着沈某人说话，但是沈某人进入贤者时间之后就只想着睡觉，气得她总是扯摇把，妄想把机器再发动起来。 李蓉没有说不能接受自己有个姐姐的事，反倒是挺高兴的，至于岳母是不是高兴，这就不知道了，将来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别看前一天睡的晚，第二天，李蓉早早就起来了。 迎着秋天的第一抹朝阳，他们刚出来就就看到老李在酒店大堂里正坐着呢，估计是在等她。 老李刚想要解释什么，李蓉拒绝了，不用，光林哥都跟她说了，她不反对。 那就好。 李蓉并没有生老李的气，这事虽然确实应该怪他，但毕竟不是故意犯下的错。 是个男人都会犯错，就看有没有机会，要不要承担后果。 反过来想，要是老李当初真的跟初恋于阿姨在一起了，说不得就没有她们姐妹俩了，从这个层面上来讲，她也不该怪罪老李。 大家吃了早饭就出发了，这次见面比较正式，选择了一个在中央大街的饭店，这里距离他们住的酒店并不远，而又够档次。 这次就是老李请客了，反正他也有钱，留着那么多私房钱呢，都快被沈某人给忽悠光了。 沈光林也说了，你行不行？不行我来出钱，反正是招待你的女儿们和女人们。 老李反驳，你这这语文没学好啊，女儿是可以用“们”的，但是女人不可以，再说，这也不是他的女人。 矫情！ 大家聚会的地点叫马尔斯西餐茶食店，也就是后来的华梅西餐厅。 这个饭店还是很有名的，始建于1925年，最早是俄国人经营的，后来几易其手，最后收归国有。 老李在哈市读书的时候，最向往的就是这家饭店了。 就江湖地位来讲，它跟京城的莫斯科西餐厅也就是老莫的地位是不相上下的。 毕竟还没到吃饭的时间点，这里的格瓦斯味道不错，沈光林连着喝了好几杯，对它的评价很是肯定，嗯，利尿。 至于他们这里的招牌菜，什么红菜汤，什么奶油鸡脯之类的，沈某人并不是特别喜欢，他还是喜欢中餐多一些。 大家果然又见面了。 今天的于阿姨和曼丽姐都经过悉心打扮，特别漂亮，而曼丽姐和李蓉长得就更像了。 见面的过程乏善可陈。 又是一番互相夸奖和谈心，一直谈到了姐妹情深。 对于沈光林的来讲，唯一的亮点是姐夫也赶过来了，还带了一个四岁的孩子。 也是不容易，他连夜从加木斯赶过来的，一路都没怎么休息。 大人讲话，小朋友一直在打哈欠，显得特别乖，沈光林忍不住就多送了一些礼物。 在家庭聚会中，女婿是最不重要的角色，除了他们自己。 沈光林知道了姐夫姓陆，叫做陆军，一听就是个能打仗的主，只是被于阿姨一叫，破坏了氛围，因为她叫他：“小liu” 沈光林不由的开始怀疑“陆”这个字在作为姓氏时是不是真的念“六”，一想到伟大的爱国诗人陆游读作“liu you”，顿时感觉恶寒满身。 如果姐夫不惦记小姨子，妹夫不觊觎姐姐的话，那还是能够家庭和睦的。 沈光林就觉得，自己和小六姐夫还是能够成为好朋友的。 无他，小六有车。 而沈某人最近没有车用，觉得特别不方便。 出发之前，真的应该先托运一台汽车过来的，不然也太不方便了。 陆姐夫的车是一台京城吉普212，套了绿色帆布的那种。 沈某人并不嫌它差，只要能代步就行了，不过也没有表现的特别惊讶。 有车而已，很稀罕吗？ 经过一顿饭的交际，大家终于是亲人了。 话题自然又会回到他们接下来的打算？ 沈光林自然是有点小公务在身的，不然他带那么多助理和保镖做什么。 李蓉倒是没事做，她还处在国庆假期中，可以悠闲的玩个好几天。 不过，他们的算盘要落空了。 曼丽姐没空。 曼丽姐毕竟是在医院上班的，她能休息的时间不算多。 陆姐夫在口岸工作，假期的工作也很忙，如果没有什么特别要紧事的话，他就要先回去了。 “当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工作上的任何事，都没有家庭重要。”沈光林说的信誓旦旦。 看着李蓉一副对沈光林非常满意的样子，这对年轻的小夫妻俩觉得：这小沈，也太会说话了吧。 陆姐夫再三追问，有没有需要他帮忙的？ 既然这么盛情难却，那还真的有，车留下借用几天呗，毕竟来这里之后没个车用也不方便。 这... 姐夫开始有点为难了，这可是单位的车，他借出来的，并不能借太久。 “那就算了吧，我也就是去医院一趟，见见张教授，也没有别的事，公共交通一样可以满足出行需求。” 沈光林看出了他的为难，很通情达理的表示谅解。 曼丽姐立刻表示做出补偿，她在医院有些关系，能够尽快的见到张栋亭教授，如果没有她的关系，想见张教授一面，还是真的难。 “没错，在哈市遇到了什么困难，及时说，我们在这里还是有些关系，能帮上不少忙的。”姐夫临走还在强调他想帮忙，但是自己太忙。 正文 第六零四章 行动（2） 在东北，万事都需要关系。 无论办点什么事，要么有关系，要么有钱，要么有爹。 如果什么都没有，还想办成事，那就是有病。 长此以往，东北就成了一个关系社会，离开“关系”，整个社会都再也流动不起来了。 靠关系办事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吓走了多少人。 沈光林知道，以后，这里还会衍生出来一句话，叫做：投资不过山海关。 对于曼丽姐说的，不靠找关系走后门，是见不到张教授的，沈光林表示信，但是不至于。 不过，也是盛情难却。 第二天，沈光林连助理都没带，只带着李蓉就跟着曼丽姐上班去了。 关系户，进医院的大门果然方便，他们在科室休息区划水划了一上午。 张教授忙，外出了，今天上午没在单位。 不过，在可以看看书也挺好的，李蓉还沉浸在刚认识姐姐的喜悦中，不觉得无聊。 午饭时间，大家陆续回来了，“小于，这是谁啊？” “这是我妹和我妹夫。” “你妹长得可真俊，跟你长得也真像。你们到咱医院是有啥事吗？” “我们是想找一下张教授。”沈光林顶着他们审视的眼神，认真回答，心说，“这个妹夫能配的上妹妹不？” 听说找张教授的，大家顿时不说话了，开始用同情并探索的眼神看着他俩，仿佛再问，你家人有病啊？ “各位，你们不用这么看我们，我找张教授是想进行一下学术交流，我身边没亲戚有病，我...”沈光林突然想到，老李的同学不就是得了白血病吗，都忘记把他搞过来给试一试了。 “只是，我有个长辈，得了白血病，想过来看看张教授的治疗方案能不能成。” 这时候，一位中年人推门进来了，大家原本散漫的态度立马严肃起来了， “刘医生。” “刘医生好。” 曼丽姐小声说道，“刘医生是张教授的大弟子，担任大管家的角色。” 曼丽姐打算，等会就是找刘医生说一下，看看能不能见到张教授。 情况悄悄的跟刘医生说了，刘医生皱着眉头看向沈光林和李蓉的位置，沈光林都没觉察什么，还点头示意了一下。 大师兄脱了白大褂走过来，“病人带来了么？” “没有。”沈光林做了回答，他解释道，“我也就是突然想到身边还有个白血病患者呢，我是过来找张教授探讨学术问题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沈，是京城......” 都没等沈光林说完，大师兄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不是患者，没有带患者来，那你们见不到张教授。” 原来这是俩热心群众啊，用后世的话说，这是俩张教授的粉丝。这样的人刘医生见多了，根本不想接待。 “小于，我原本看你还挺稳重的，怎么现在也这么浮夸了。”刘医生转头开始批评曼丽姐了。 “为啥？我们也是大老远过来的。”李蓉表示不服。 “张教授是治病救人的，不是跟你们闲扯淡的，小于，你也是科室的老人了，怎么就不知道点轻重缓急呢，老师平时工作那么忙，哪里有时间见热心群众啊。” “这...”曼丽姐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似乎是好心办了坏事，早知道先对对词就好了。 看着刘医生一再批评曼丽姐，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李蓉坐不住了：“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是故意欺负人的吗？不就是张老师的学生么，咋还高人一等了呢？” 这些年，她跟着沈光林见识了不少场面，都是热烈欢迎的场景。 因此，沈光林还没觉得怎么样呢，她先受不了了。 “这位小姑娘，我并没有高人一等。我是张教授的学生，当然值得骄傲呀。 只是，老师的工作和生活起居都是我照顾和安排的，如果随便闲杂人等都可以见他的话，那他就没有时间治病救人了。” 其实这位大师兄的话很对，但是他面对的对象不一样。 沈光林的助理的日常工作也是这样的，但凡沈光林不想见到的人，他也是这样先拦着了，或许还会更加不客气一些。 因此，沈光林能够理解，但是不能接受。 自己这样对待别人可以，自己被这样对待了，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这位同志，你都没听我说完我是谁，也没有问我们过来有什么事，你这就帮张教授做决定了，是不是太草率了？” “对，你怕不是李莲英吧。”李蓉加了一句。 最近确实在热播一部电视剧，是关于慈禧的，里面的李莲英特别跋扈，李蓉估计也是有感而发。 但是，这句话就真的伤人了。 大师兄一听自己被比喻为李莲英，顿时表示特别不开心，“就你们还想见张教授，没门。” “这是医院科室，闲杂人等出去！上班时间，恕不接待外客。” 大师兄决定不给面子了，甚至回头准备给小于一个处分，怎么什么人都往科室领呢。 她妹妹？在家里怕是娇宠惯了，臭脾气带到社会上来了。 这是人家的主场，他们留在这里没有道理。 沈光林和李蓉只能出来了，而曼丽姐因为还有工作要做，还不能送她们出来。 这件事一句话没说好，搞出岔子了。 “曼丽姐，没事，改天再去见张教授，到时候我跟他提一嘴，你不会受影响的。”沈光林临出门，他还跟曼丽姐小声招呼呢，沈某人别的没有，就是有这个自信。 不过，这话还是被大师兄给听到了，或许也是沈某人故意的。 “有我在这里，你们别想见到张教授，不用放这些场面话。” “那可以不一定。”沈光林要出门了还说了一句，“不是莫欺少年穷的嘛，小心我万一是个小气的人。” 莫欺少年穷。 这句话在小说里都被用滥了，。 但是沈光林觉得还是要做个铺垫出来，不然怎么能打脸爽呢，自己不要这个面子，曼丽姐和蓉蓉也是需要的呀。 从医院出来了，其实李蓉也并没有真的生气，这种攀关系，她从一开始就没看上。 不过，不在姐姐面前展示一下实力，怎么才能劝说她跟着他们回京城呢。 行动，才更有说服力嘛 正文 第六零五章 好爸爸（1） 沈光林当然不会生气。 就跟沈腾和鲁欲讲的一样。 当一个人很帅的时候，别人说你丑，你一定不会生气，因为你知道，别人是在嫉妒你。 当你真的很丑的时候，别人说你丑，那一定会生气，因为，这是事实。 事实就是，沈某人觉得自己是个大人物了。 他当然不会因为大师兄这样一个小人物看不起自己而生气。 没有这个必要。 这是强行无端降智去跟小人物反复掰扯，何必呢。 沈光林就这样带着李蓉落落大方的走了。 甚至，沈某人还肆无忌惮的揽住了她的腰，有伤风化，哎呀，他们还敢当众亲嘴吗。 他们也根本不担心曼丽姐会吃了挂落。 真这样才好呢，动员她去京城工作就更加容易了一步。 不过，医院毕竟是国企，曼丽姐是正式职工，医院想对一个员工怎么样，也真的很难。 “你这妹妹和妹夫，怎么是这样的人？”大师兄看着沈光林那不安分的手，觉得恶心的同时还有点羡慕。 “这也该你管？” 曼丽姐不想给大师兄好脸色，他也拿她没辙。 自己妹妹和妹夫来科室是不对，但是我不想继续看你脸色了，你也拿我没办法。 人家也是有学历的人，虽然她不算张教授的弟子，但毕竟大家都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也有些香火情在。 只要我不求升职和上进，你根本就打压不了我。 这么看来，大师兄的格局还是低了。 他应该听完沈光林的话再行使权力的。 当然，沈光林说话确实也没那么好听，如果不是中间某些过程产生了一些误会，其实曼丽姐说的她能够见到张教授，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沈光林就是想让她看一看，自己是个什么实力，在沈某人这里，压根不需要靠这种关系。 他想见张教授，凭借硬实力就可以了，只要向学校提一句，只要向医院提一句，不可能见不到的呀。 晚上大家又是一起吃饭。 毕竟是两家人初次团聚，当然得苟且一段时间。 苟且这个词是不是过分了？ 不过看老李那一脸春风的样子，沈光林就觉得应该用点更过分的词。 今天选择在另一家酒店吃的晚餐，叫做马迭尔酒店。 在哈城也很有名的，具有五十年以上的历史，而且这家酒店的吃饭和住宿是一起的，跟和平饭店一样。 来到哈城时间也有两天了，沈光林他们也知道哈城哪里更好了。 因此，原来的酒店他们也就不继续住了，一群人直接搬进了马迭尔宾馆里。 无他，沈老板喜欢历史沉淀的感觉。 大家都知道他的品味，谁敢不迁就他呢。 老李也是一样的，他也怕沈光林。 其实，整个团队里，大家都是以沈某人为中心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沈某人表面上说着一切都不在意，其实本质上是个很小气的人，他确实不在乎钱，但是他在乎感受，谁让他不高兴了，他报复都不过夜的。 曼丽姐劳累了一整天，终于回来了。 餐桌上，她陪着疲惫的笑脸对妹妹和妹夫说了一声对不起，今天没能帮上什么忙，还让他们落了面子。 沈光林和李蓉当然都笑着说，“没关系的。” 甚至，沈光林还说，“不要担心，我们明天就可以见到张教授了，你今天的引荐不百忙。” 曼丽姐不太信，还是说点实际的话吧。 既然她不信，沈某人那自然就要证明给你看。 饭吃完了，该散场了。 沈光林做总结陈词：“今天大家也都累了，那就早点休息去吧，明天我们正式去医院拜访，一定点名要张教授陪同，而且不准那个大师兄出现。” “什么？” 不要说胡话了， “你们以什么名义去我们医院啊。”曼丽姐觉得这个妹夫怎么越说越没边了呢，李蓉妹妹的眼光是不是不行啊，是不是被妹夫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呀。 “我们以你爸的名义啊，曼丽姐。你爸可是大领导。”沈光林突然来了一个转折，把老李推了出来。 “我爸是大领导？” 曼丽姐这才开始怀疑，自己亲爹是干啥的，是不是比较有威望。 沈光林立刻接着说到，“曼丽姐你真聪明，李叔是真的非常厉害呢，他现在可是高官的高官。以后呀，你在医院都可以平趟了，就是得罪了院长都没关系，我们帮你摆平。” “真的假的？” 曼丽姐很是惊讶，简直不敢相信。 她见过最大的领导大概就是校长和院长了，自己父亲竟然是比市长还大的官，这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沈光林还没说更深一层的呢，如果你知道了你爷爷是谁，估计你的姓都会改成姓李。 对于沈光林突然说了自己位高权重的话，老李也没有反驳。 权重不一定，但是位高还是可以算的，尤其在下面的省份。 毕竟，男人嘛，总是要点尊严和面子的。 他自己不好意思在初恋小于和大女儿面前显摆自己的成就，那些推崇的话只有别人说出来才显得牛逼。 沈光林很懂他。 老李心里还是挺得意的。 虽然他这个文职副部级领导可能真的没什么用，真的到了学校十有八九没有沈光林的名头好使。 但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互相成就这种事，没有必要拆台。 老李微笑着不表态，他没有反驳，任由沈光林在那里胡乱吹嘘。 沈光林就着话题就说开了，咱就是因为老李的关系，所以在哈市可以说是无往不利的，明天都不用老李出面，咱们无论想见校长还是院长，都是一句话的事。至于想见张教授，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了。 曼丽姐信了。 爸爸真是厉害，有这样的亲爸，也不错。 大约，只有李蓉在那里笑的不知所谓。 这顿晚饭，最高潮的点原来是结尾的部分，只可惜陆姐夫不在。 陆姐夫回口岸执勤去了，国庆期间工作真的很忙。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娶了一个怎么样的好老婆呢，她的家世，可以让他少奋斗三十年。 早点休息吧。 小朋友今天白天跟着亲外公玩了一整天，很开心。 老李也给她买了很多东西，略施手段就获得了孩子的认可。 说起来，老李跟于阿姨倆中老年人在一起带个一个孩子，看起来还是蛮般配的。 只是，岳母的地位就不好找位置安放了。 天既然都这么晚了，大姐一起住宾馆算了，钱的事不用担心，老李的单位可以报销。 报销个鬼，这都是沈光林报销的，老李已经多久没有回去上班了，他都功成身退了。 晚上，曼丽姐带着女儿一起睡，辗转反侧，好长一段时间都睡不着：她的亲生父亲竟然是一位高官的高官呢。 沈光林说的也牛逼，兵器工业知道不，老李可以说是里面的二把手。 于阿姨可以证明，当年他们读大学，学的就是这类的专业，她只是不知道老李已经做到这么高的位置了呢。 这个位置虽高，但是不足以影响到医科大学。 也不用担心，关于去学校访问和会见张教授的事，沈光林的助理们当然已经安排好了。 沈教授这次过来有两个身份，其中一个是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的主任，另一个身份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兼长城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首席科学家。 这个公函往医科大学一递，学校的领导当然非常重视，甚至准备要连夜赶制横幅呢。 这个就不用了，沈教授是一个低调的人，他过来就是想到学校学习一下的，同时也想跟张教授交流一番。 晚上实在睡不着，她半夜爬起来给远在加木斯的丈夫打了个电话，“我有一个好爸爸。” 正文 第六零六章 鸡犬升天（2） 第二天，晴，万里无云。 有风吹拂，原本有点薄雾的，早就被吹散了。 曼丽姐虽然睡的很迟，但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呢。 还是这样的高档酒店好，有免费的早餐，可以吃到很饱。 一直等到上班时间要到了，也没见妹妹妹夫等人着急，去他们住的房间看了，他们还在慢悠悠的刷牙洗脸呢。 年轻人，也不知道节制点。 后来，大家总算是都起来了，也吃过早餐了。 老李准备接着带小朋友出去玩，没有一点作为大领导去出席重要仪式的觉悟。 怎么会这样呢？她甚至连把小朋友送给谁带都想好了呢，今天就准备看看老李有多威风了。 终于看到沈光林穿着正装出镜了，曼丽姐慌张的心这才安定了一点点。 看着沈光林吃的麻麻香，曼丽姐忍不住就问了，“小沈，爸不要跟咱们一起去吗？” “不用，他这种大领导，就适合待在幕后，轻易是不用出席这样的小场面的，有我在，就行了。” 老李很赞同他的话，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小朋友，走了。 吃完饭，看着沈光林和李蓉打扮的不错，男的帅气，女的靓丽，而且沈光林的助理们也都围拢过来了，各个板正的西装，比沈光林还正式。 曼丽姐突然感觉不好了呢。 想了又想，昨天没有回去换衣服。 虽然晚上是洗了澡的，总觉得衣服不是特别得体。 其实大可不必。 她虽然已经30岁了，虽然已经生过生孩子，但是身材和相貌都还不错，硬件条件足够好，穿什么都好看。 好好，姐妹俩可以互相拉着手，这样能够缓解紧张。 曼丽姐觉得，在公共场合，她就是得拉着蓉蓉的手，不然俩人又会干些有伤风化的事。 这些事，她和陆军想都没想过。 也没用大家等太久，迎接车队真的来了。 看来，小沈说的话是真的呀。 一群人陆续上了车。 他们的行程先是去哈城医科大学参观，然后是访谈。 其实，哈城医科大学这里也是曼丽姐的母校，她的亲生父亲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只有母亲不是，母亲毕业于军事工程学院。 说实话，毕业也有这么些年了，她时常回来，但还从来没有以这种方式回来过呢。 而且，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校领导。 妹夫很矜持，校领导依次跟妹夫小沈握手，小沈的腰板也是挺直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咋还觉得校领导的腰板没那么直呢。 参观校园的时候，妹夫也是所有人的中心。 可是，让她比较疑惑的是，这些校领导似乎并没有提父亲的事呢，总是在提沈教授有什么意见，沈教授怎么看。 小沈是教书的她知道，莫非小沈真的已经是教授了？ 父亲的能量和影响力是真的很大啊。 她好骄傲。 昨天小沈说今天肯定可以见到张教授，她不信，不是身边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忙。 但是，今天，在会议室里，她竟然真的见到了等待已久的张教授。 今天的张教授是带着大师兄一起过来的。 初次见面，自然是礼貌性的寒暄，张教授和沈教授一见如故，聊的很是开心。 接下来是互相介绍自己这边的人马了。 沈光林说，“这是我的爱人，这是我爱人的姐姐。” 张教授也说，“这是我的学生小刘，小于明明是我科室的医生，怎么就成你爱人的姐姐了？” 惊讶是一定的，但是，沈某人说话就很不中听了，尤其在大师兄看来。 “小于是个好医生，但是小刘不怎么样，我一点都不看好他。” 刘师兄很惊讶。 他知道今天会跟老师拜见京城过来的沈光林教授，他也是尊崇已久的，没有想到，沈教授竟然是小于的妹夫，而且，沈教授竟然当面说他不行。 没错，沈某人的格局只有这么大。 这是他自己承认的，“昨天沈某人说了，莫欺少年穷，今天就应验了吧。” 怎么回事？校领导和张教授都是一头雾水。 沈光林解释说，他昨天已经到过医院了，但是被这位刘医生给拦住了，不让参观。 不得已，今天才又耽误和学校领导和张教授的宝贵时间。 不耽误不耽误。 医科大学虽然是国内非常不错的医学类的大学了，但是和京城大学比起来，差距还是比较大的。 张教授虽然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教授，但是面对京城来的专家，尤其是跨领域多门类都非常厉害的专家，他还是表现的非常谦虚。 沈光林对刘师兄表达了不满，张教授只能说，“小刘，我刚好想起来有个案子还没处理，你去做一下吧。” 小刘只能忙工作去了。 “沈教授，小于真的是您爱人的姐姐呀，哎呀，竟然真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关系呢。” “那现在张教授知道了，以后学校和医院还是要多照顾着点。”沈光林也是笑的满面春风。 变脸是一项不错的技巧，这也真是沈光林的风格了。 变化如此之快，曼丽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成了不可一世的官二代了，当年她还挺痛恨这一切的。 昨天她还挺烦大师兄的，不是因为别的，是觉得在以后的职业生涯中，刘师兄会时不时的找她麻烦，这很烦。 但是，这一切从今天就不存在了，说不得刘师兄的前途还会受影响。 因为，小沈给刘师兄的评价就是“情商低”，校领导也院领导都觉得很有道理。 打脸前的期待令人神往，现在，真的打脸完成了，有点进入贤者时间的意思，还挺索然无味的。 曼丽姐都不知道沈光林是怎么就能如此轻松的完成打脸动作，只知道大师兄脸色灰败，看样子真的是自己这一方影响力巨大呀。 爸爸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小沈只是一个女婿，竟然可以和校长和院长谈笑风生，而且似乎还占据了上风。 这算不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沈光林也没做过多的解释，他自己功成身退了，留下实验室的专业人士去跟张教授做对接。 专业人士反馈回来的意见并不算好。 砷是可以治疗白血病等肿瘤的，不过它的发作机理是采用毒杀，而且杀敌1000，自损950。 推广价值有，但是使用条件非常受限。 真要想从这里完成突破，确实不容易。 而且，采用砷剂治疗白血病，用量，疗效，这些都不可控。 也只有张教授掌握了非常丰富的经验，对症下药，时刻调整药量，这才疗效明显。 如果换一个人，随便给别人用药的话，说不得癌症还没发作呢，人先被毒死了。 研究白血病的事情只能另想办法。 不过，有钱还是能办成不少事的，沈光林的团队已经收集到了更加有用的资料。 1960年的时候，花旗国的专家从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中发现了一簇短的染色体，他们叫做费城染色体。 估计，这就是格列卫研发出来的关键。 从学校回来，沈光林和李蓉一起对姐姐做起了思想工作：要不，咱不要在这里工作了吧，调京城去吧，那边有更好的未来。 不为别的想，为了孩子，也该过去呀。 曼丽姐不是小孩子了，她想了想，很愉快答应了。 甚至，很快，她就开始在单位完成工作交接了，要去京城了，这谁拦得住啊。 沈教授爱人的姐姐，肯定会有美好的未来呀。 距离回京的日子还早，沈光林也终于有车用了，是问学校借的。 当然，他们这趟过来，也不是没有别的表示。 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在哈市和医科大学成立了合作办学点，沈光林也答应了，一定会出席相应仪式活动的。 名人么，受欢迎也是没有办法。 姐姐工作的事情办妥了。 姐夫工作很忙，只是他不知道得了什么消息，还是飞快的赶回来了。 酒是粮**，越喝越年轻。 到了一定阶段，陆姐夫悄悄的问沈光林，“曼丽去京城工作了，我呢，我也一起过去吗？” “你不一样，对你有特殊的安排。” 正文 第六零七章 访亲（1） 佳市，位于黑省东北部，雄鸡冠子的位置，这里也是清朝时候的宁古塔昂邦章京所在地。 宁古塔是个好地方，不知道葬送了多少英雄好汉呢。 新时期了，这里发展的还不错，也是黑省建设兵团总部所在地，陆姐夫的家就在这里。 现在，这一大帮人准备去佳市拜访一下亲家了。 毕竟是儿女亲家，老李难得来一趟东北，自然应该过去好好走走这门亲戚。 其实他原本是不想去的，备不住沈某人想去。 沈某人不但想去佳市，还想要去同江口岸看一看呢，据说，那里是松江和黑水的交叉口，风景相当不错。 按照沈某人的话说，难得出门一趟，自然得玩舒畅了再说。 老李哂然。 沈光林又说了，听说你女儿在婆家地位可不是太高，你这个高官不去撑腰，那她哪天才能真正的抬起头来呀 那老李就没话说了。 其实，沈光林也不知道曼丽姐的家庭地位怎么样，只是他想，在这个年代，家里没个儿子，说话总是不硬气的吧。 总之，佳市肯定是要去的。 而且，沈光林对陆姐夫的工作也有点设想，准备去佳市和同江考察完了再说。 对于沈光林的安排，陆姐夫有点意见，安排工作，难道还要先过zheng审这一关不成？ 其实，不只是陆姐夫，就连曼丽姐都觉得，这小沈是不是有点管的太宽了呀。 他所说的话安排的事，你们怎么也都不反驳的？ 不过，这些话终究没有人跟沈某人说。 沈光林还觉得自己做的挺好的呢，毕竟，所有行程可都是自己安排的，这不是劳心劳力的命么。 其实，这几年，只要是出远门，什么时间，去哪里，一切都是沈光林说了算的。 大家也都已经习惯了。 第一，谁让他是金主呢，谁出钱，谁说了算，不行你买单啊？ 而且，他手下的人也会筹划，有打前站的，有负责安保的，有负责结账的。 总之，只要出门在外了，就会有人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的，那谁还去质疑他干啥？ 大约，也是因为有人一直在做着沈某人的安保工作吧，蓉蓉和老李觉得自己胡乱插嘴的话，可能会打乱了安保团队的工作安排。 学校和上级部门可是都说了，沈教授，这可是国宝级的科学家，安保工作是重中之重。 只要沈光林愿意出钱，国家就愿意派更专业的人。 这个待遇，也就是从沈光林开发出高温超导材料以后，他的安保级别就真的提上来了。 现在，谁要是敢找他麻烦，是真的要被请去喝茶的。 时间长了，给大家造成的印象就是：沈光林说他想做点什么，只要命令下达了，大家立刻就去执行就是了，没有特殊重要的理由，懒得打破计划。 这次去佳市，沈光林的一部分学生们就留下来继续进行科研工作，剩下的人随着沈老板一起跟着便宜姐夫去佳市看看。 据说，那里已经是最边境的城市了呢，而沈某人真的很有自己的想法。 为此，他还从京城叫了一个人过来，这个人以前是跟着顺子往东欧倒货的。 从哈市去佳市要往东北方向走，一路沿着松江走就可以了，这里有条国道，倒也方便。 沿途风景不错，依次会路过巴彦，木兰，通河，依兰，最终到达佳市。 这其中的距离还是挺远的，但是沈光林并不在意啊。 出来就是旅行的，工作和赚钱都是其次。 这次出来，他也是准备体察一下东北的民俗特色风土人情了。 而沈光林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刚好可以沿途一路品尝美食了。 他们没有选择坐火车，主要是不好拿行李，真的不如自驾前往呢，反正有车有司机。 学校的车就先拿来用用了，这是荣幸，也没有谁会说些什么。 这个年代国道的路况真的算不上好，但是经过国家的大力整顿，治安确实好了不少，只是沿途的收费站挺多，也就军牌不收钱，沈光林剩下的几台车都得交钱，不交都不好使。 每到一个县城，他们都要停留一下的，问一问当地特色景点，品一品当地特色美食。 总之，必定要找一家令沈某人满意的饭店，这才会决定在这里落不落脚。 然而，饭店老板都没有见过这么挑剔的客人，小炒肉要炒回锅肉，辣椒要切掉头，吃鱼要刮干净鳞片去掉腥线，这要求也是真的多。 要不是他们同行的有两个长得还不错的女子，老板铁定要发飙打人了。 不过，老板也是咬牙看着自己店里的宣传标语：文明经营饭店，严禁殴打客人，这才忍下了自己的火气。 他都不知道，陆姐夫的车上可是有管制武器的。 可是，即使如此，沈光林依然对这样的饭菜给了差评，油大盐大，除此之外没滋没味，甚至连辣味都没有，你告诉我这是特色菜？ 这就是特色菜，贼拉香，嘎嘎的，有没有？你看这油渣，都是故意没炸透的，就是留着油，用它炒菜，香！ 沈光林没有觉得香，就是觉得腻。 陆姐夫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己家的招待，能够入的了这位妹夫的法眼吗？ 他不会故意来找茬的吧？ 等大部队赶到佳木市，已经是第三天了。 中途他们休息了两晚，反正路程又不赶。 这个复杂的旅行团，明眼看着是尊重老李和于阿姨的意思，实际执行的还是沈某人的意志。 因为，无论他们到达了何地，都已经有人提前到达了这里并做好了安排。 他们已经设想好了沈老板所需要的一切，各种行程都是办的妥妥的。 越是这样，于曼丽夫妻俩对父亲老李的实力也更加佩服了。 原来，这就是高干家庭。 爸爸果然是位高权重啊，这出行简直就是微服私访啊。 妹夫别看是教授，承担的估计也就是生活秘书的角色，只是这个秘书有点不太尊重领导，太我行我素了，这样不好。 佳市是沈光林他们第一次来，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也都充满了好奇。 不得不说，这座城市还是可以，尤其是陆姐夫的家，竟然是黑省建设兵团家属区呢，看样子，这个家庭也不是全无根脚的。 考察团找地方住了，陆姐夫带着老婆孩子岳父岳母外加小姨子和妹夫一起回家。 老陆家的老两口都在等着呢，他们知道亲家公会过佳市来，早就提前做好了各项准备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个旅行团会在路上耽搁那么长时间。 还好，老李没有摆架子，还是很热情的跟亲家握手，宾主尽欢的时候到了。 看的出来，陆家的老两口都有些矜持和紧张，即使是自己的家，还有些手足无措的的感觉，老李这个级别，跟他们建设兵团的司令差不多了。 觥筹交错之后，气氛就活跃起来了。 别的都好，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亲家母和亲家公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而且估计也没有组成一个完整家庭的可能。 老李估计是很想的，但是岳母未必能答应。 如果他要找援军的话，沈光林肯定是支持老李的，这也是他撺掇老李带着于阿姨一起出门的原因和动力。 甚至，如果不是李蓉阻拦，他都给他们安排一个房间了。 老叔逢春有没有？ 老李越发觉得，小沈这个女婿，真的很对自己的胃口啊，下回，不带蓉蓉出门了。 在这场宴席上，小沈并不是主角，即使他是京城大学的教授，在介绍的时候也只是在京城教书的老师，反倒是蓉丫头在中组部工作，显得更加前途无量一些。 老李是最受尊敬的那个，谁让他是高官呢，很高很高的那种，尤其，陆家老两口也是干部，越是干部，越注重级别。 兵器工业部的副部长，听着就很厉害呀，跟高官没差的。 曼丽姐的家庭地位果然提高了，收拾卫生的活不让她干了。 哎呀，大家都是一家人，哪里有那么多的欺软怕硬呀，也没有那么多攀高俯低。 大家都是城里人，都是吃商品粮的，工资多点少点并不影响生活品质。 只是，能够把曼丽的工作给安置到京城，这个确实很难，这才有了乡下人进城的感觉。 对于京城来讲，全国到处都是农村。 正文 第六零八章 起点（2） 陆家老两口提议，既然能给儿媳妇安置工作，那儿子呢？ 小陆的工作能不能也给安置一下呀，一家人分居两地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不，小于在哈市的医院做医生，孩子在佳市上幼儿园，小陆在同江管口岸边防。 一家人分在三个地方，相聚难啊。 小事，有老李在，想定居京城一点都不难。 只是，关于小陆工作安排的事，沈某人另有想法。 即使没有沈光林安排工作，让老李来安排，也可以搞定的。 老李虽然不太爱管事，但是真的想给女儿女婿谋求一个工作，也还是很轻松的。 只是，沈光林愿意掺和，而且他找的工作开的工资高，这个老李就比不过了。 现在，哪家公司能够有长城集团开的工资高啊？ 沈光林给曼丽姐安排的工作不再是到医院做医生了，而是到实验室去做生物制药的研发，或者做临床，总是是有活干的。 即使什么都不干，专领一份工资不也是很正常的嘛。 酒席散场了，工作的事不急。 “陆同志，有个艰巨光荣而伟大的工作任务在等着你，你考虑一下。” 陆姐夫脑袋里一直在闪着这句话。 这是沈光林跟他说的。 给小陆把工作也调职到京城去的事老李答应了，即使沈光林不办，他也能办。 只是，吃过了晚饭，沈光林要单独跟陆姐夫聊聊，他不是觊觎姐姐，故意把姐姐和姐夫拆开，是真的有工作任务安排给姐夫干。 东北可没什么好茶，这边人喜欢和茉莉花茶，很香。 茉莉花茶有点像乐器中的唢呐，它一出现，任何茶香都可以遮掩下去了。 唢呐也是一样的道理，它一出现，大家可以收拾收拾吃席去了。 “你觉得老李怎么样？”沈光林喝了口茶，直接问道。 “老李？你说岳父吗？”陆姐夫可不敢这么称呼老李，他对权力地位还是很尊重的。 “对，就是岳父，我平常都叫他老李的，他是个平易近人的人。” 沈光林和老李真的太熟了，真有点兄弟的感觉，甚至，俩人做事很有默契的，有时候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这我可说不好，我娶曼丽，真的不是为了岳父是个位高权重的大官。”陆姐夫做着解释，他娶曼丽姐的时候，除了于阿姨，没人知道老李才是亲爹。 沈光林继续问：“那你现在有没有压力？” “有一点。” “那你知道李家是个什么样的家庭么？” “还真不知道。” 毕竟认识的时间还短，别说陆姐夫了，就是曼丽姐都不知道李家是个什么样的家庭。 “这样吧，姐夫，你学什么专业的，工作几年了，都会些什么？我也好给你安排工作。” 沈光林就像一个面试官，开始对姐夫进行了全方位的审查。 “小沈，别看你是大学教授，我也是读了大学的，学的是军事指挥，现在还是军队编制呢。不过，为了曼丽，我现在就可以退伍。” 陆姐夫也想家庭团聚，只是时代不允许，这样的例子有很多，于曼丽又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专业到一个县城来。 毕竟，哈市怎么说也是省城，比佳木，比同江可好太多了。 也就是家里没有硬扎的关系，不然姐夫早就找机会去哈市一家人团聚去了。 “我并不是要你退伍，退不退伍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做什么？”沈光林继续问道。 “我能做的有很多啊，哪怕是看大门，我一样可以站6个小时军姿，而且我射击是全团第一名，手榴弹能投70米，武装越野10公里都没问题的。” 说实话，沈光林实名羡慕了，这是牲口吧。 不过，这不是他要表达的意思，沈光林继续回到原来的话题： “那你知道李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吗？” “妹夫，岳父虽然级别很高，但是，我们真的没有高攀的意思，我不争你的地位，只要我们家庭团聚就好了。” 陆姐夫是真的有点误会了，沈光林只能主动做解释了。 “就老李那尿性，我是怕你争宠吗？又不是皇位，我说的不是老李，我说的是再往上一代，你知道老爷子是做什么的吗？” 姐夫有点不好意思，“这你们都没说过，我哪里知道。” 沈光林就开始讲起了老爷子的丰功伟绩，陆姐夫作为一名军人，顿时都惊呆了。 他以为老李已经够厉害了，没有想到还有更厉害的。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要入老爷子的法眼，你这个履历可不行。” “那怎么办？” “你要立功。” “现在又没有仗打，怎么个立功法？难道把我调到彩云去么？我是不怕死啊，可是，我还有老婆孩子啊。” 沈光林说起了正事，“现在老毛子那边的经济不太好是不是，有不少人通过口岸贩货来往的吧？” “这倒是，我们每天都能查到投机倒把的人。不过，他们也很不容易的，风餐露宿的，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们也没有为难。” 陆姐夫的工作就是巡查口岸，因此对这种现象了解的比较多，知道的也很深，毕竟，河对岸就是俄国了，同江本身就是一个比较有名的两地通商口岸。 不说车辆运输的正常商业往来，就是人背马驮的私下物流运输，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你们是吃了孝敬吧” “小沈，你这话可就难听了，我们真的没有损害国家利益。” “可是，他们的这种行为损害了人家邻国的利益。” “那谁管得着呢，前几年我们还准备跟他们打仗呢，也就这几年关系缓和了。” 沈光林不说题外话了，他说了他原本的打算：“ 所以，在哈市的时候，我就帮你想好退路了：你以后的工作，就是守好口岸，顺着这个时代潮流，参与到时代进程中去。” 你是要我做倒爷？ 也可以这么理解，不全是。 沈光林继续做着忽悠：“ 根据上层的判断，老毛子估计是坚持了不了几年了，现在正是动荡的时候。所以，他们手里有一些值钱的，原来保密级别比较高的好东西，现在花费较低的成本就能弄过来。” “你是说我帮国家做生意？”陆姐夫情绪稳定下来了，没有说行还是不行。 “不，你是帮我，跟国家没关系。” “我懂，你代表国家嘛。” “不，我就代表我自己，顶多代表长城集团，代表不了更多人。” “哦，是这样啊，那还好，现在就有部门专门负责这个的，妹夫，不是我不愿意，是没办法。” 原来，这位姐夫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呀，想想也是，他天天接触这个，从沈光林一说口岸，他立刻就敏感的意识到了沈光林想说什么。 哎呀，忽悠不到你了还，沈光林就不信了。 “部门不同，需求也不一样，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你知道咱岳父是干什么的吗？” 沈光林只能又从头开始劝起。 “老李现在客户数兵器工业部的副部长，你如果能够弄来更先进的兵器资料，哪怕是工业机械资料也行啊，你立功了，他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 你不管有没有别的部门在做这些事，这都跟咱们没关系，咱们的侧重点还是民用，比如，一些材料技术，一些加工工艺，一些研发资料，这才是工作重点。 至于那些军事资料，能有，当然好，没有，也没关系。” 这才是沈光林的目的所在。 “可以，从那边贩运东西当时是可以，但是，咱没本钱啊？” “你想要多少本钱？”沈光林突然感觉自己装一波的机会来了。 “其实我能联系到出入境的火车皮，哪怕是一节车皮的物资，怎么也得要个二三十万吧，谁能够有这么些钱？如果是一列火车呢？那得好几百万了。” 陆姐夫也想看看沈光林的实力，一切都是往大了说的，其实他的能力还真的搞不定一列火车。 沈光林很惊讶的说，“要这么多钱呢？” “那是，毕竟运一趟要两三个月，不容易的，不过没那么多钱的话，起点可以低一点，人家人工带货的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嘛。” “咱毕竟是普通家庭，起点就不要太高了。”沈光林犹豫了一下，说道。 “也行，妹夫，你说吧，能筹多少钱？” “就2000万吧。” “什么？人们币还是卢布？ “美元。” 正文 第六零九章 生意（1） 装的好生硬。 只能这么说。 沈光林有钱之后，想扮演什么桥段的时候，越来越不圆润了呢。 于无声处听惊雷，这才震人心魄。 沈某人铺垫都没做好呢，脱裤子硬上，有点干了。 不过，姐夫还是很愉快的接受了这种简单粗暴的沟通方式，原本以为，岳父已经够牛逼了，没想到，还有个更牛逼的老家伙在上面呢。 但是，他就还有一个疑惑：妹夫你都有这么些钱了，还干这些干啥，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娶它个五六七八房，潇潇洒洒过一生，难道不好吗？ 追求，人家这是有追求有梦想！ 而且沈教授现在过的也很潇洒的呀，他的潇洒，你不知道。 你怕是不知道沈某人好有哪些丰功伟绩呢。 就说生活上，你家夫人有两个妹妹，但是，只有一个妹夫。 事业上呢，不过，事业这件事就不能让沈光林亲自给他介绍了，还是让助理来吧。 助理呢，死哪里去了，赶紧跟姐夫对接一下以后的工作安排。 晚上，大家自然是住宾馆的，原本家里也是可以找地方住的，这个年代，有远方的亲戚来了，说不的还得在邻居家里借住几天。 但老李刚入行，毕竟算不上实在亲戚，这次来的人也有太多了，挤在一起确实也难受，而且，人家要显摆自己有钱，咱能说啥。 老李，于阿姨，沈某人，李蓉等人就去宾馆住了，留下陆家老两口和姐姐一家三口人。 今天是个难眠之夜，不可能那么早就休息的，晚上回来之后自然是会召开一个家庭会的。 毕竟，突然多了这么一门厉害的亲戚，陆家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其实，就连于曼丽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爸会是这样厉害一个人，她这些天都感觉自己生活在梦里。 不知道怎么了，梦突然就实现了呢。 尤其，她已经收到了京城大学开具的调职函了，竟然是妹夫现场手动开的，而且就是用的普通信纸，问题是单位竟然真的在给办手续了。 难道，入京的手续，就这么儿戏的吗？ 沈光林写调职函的时候她就在场，甚至斟酌词句的时候她都听着呢，也没人验证一下真伪？ 其实，既然是沈教授来了，他说的，自然不可能是假的。 而且，也不怕验证，只要是沈教授答应的事，学校自然是会全面兜底的，而且这件事根本不用学校出面，他的实验室就可以办妥了。 有这样的关系在，小朋友读书，她的工作，一切都不在话下。 卫生收拾完了，一家人继续围坐在茶几旁，述说着今天一天发生的故事。 大家讨论的很热烈，陆姐夫被沈光林刺激的也很兴奋。 陆姐夫在家里都没敢说曼丽爷爷的事，只说了岳父大人的厉害。 这已经给一家人带来莫大的压力了，不好太过惊吓。 “哎，你这个妹夫是干啥的呀，咋那么跳啊。”这是所有人对沈光林的印象了，因为，沈某人表现的确实有点强势，这不是一个人的观点。 大家在一起，总要找个话题的呀，沈某人显得有点太有主见了。 这人啊，虽然互相之间是亲戚，但也总得找个不如自己的攀比一下，他们把话题点就选择在了沈光林的出身上。 “是啊，听说他家里无父无母的，是怎么娶到李家的媳妇的？” 陆家老两口对此都很是好奇。 其实，八卦之心是存在于各个年龄阶段的，小沈是个什么来历？他家的情况比咱们的家庭怎么样？这个孩子是不是会比小军优秀呀，这都是他们关心的内容。 毕竟，曼丽现在的家庭地位也不同了，现在就要考虑她家里的其他家人是个什么状态了，咱在这一块是最差的不？ 当然是不能比的，没什么意义，陆姐夫主动站出来做了科普和解释： “小沈妹夫可真的不得了，人家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京城大学的知名教授了，那个抗虫棉和克隆牛知道不？就是人家研发出来的。” “真的呀？” 黑省建设兵团是种植了大量棉花的，他们还真的分到了不少抗虫棉的种子呢，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跟自己亲家有关。 “那当然，他在科学界是非常有名的，只是报纸上报道的不多，但是每件事都是能够拿出来说的。” 陆姐夫已经被沈光林的助理给教育了，沈教授的厉害，是其他人都赶不上的厉害，根本不要想着攀比，那没意义。 “原来小沈这么厉害啊，怪不得做事这么有魄力呢！” 老两口给与了最终评价。 刚才的评价还是“跳”呢，现在就是有魄力了。 所以，一样的话两样说，意思就完全不同了，人家那么厉害一个教授，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的呀。 咱不攀比了，就跟着你沈妹夫好好干吧，妹夫怎么说，那咱就怎么干。 所谓白山黑水之地，事业开始之基也。 然而，姐夫事业的起点不是佳木市，而是同江，这是沈光林早就做好的规划。 之前沈某人定的地点是抚远，现在觉得同江应该也不错。 东北真实个好地方，物产丰富，土地肥沃，鲜卑，契丹，女真都兴起于这块土地。 在现在的这个年代，这里依然是国家最重要的工业基地，有很多重工业城市。 只是，进入新世纪之后，这里就逐渐落伍了，开始变的一塌糊涂，不是地方不行，是人不行。 沈光林就在想，自己过来了，自己行不行？ 这次过来，他们是沿着松花江来的，看着浩荡的江水，吹着这些年没吹过的晚风，很有一番感慨。 姐夫很是激动，一路上都在认真的和沈光林介绍着同江口岸他所知道的一切。 他以前没有做过生意，但依然知道哪些生意好做，像服装，鞋子，轻工业品在俄国都是非常畅销的。 得知沈光林真的准备拿出一笔巨款用于边境贸易，姐夫早就摩拳擦掌饥渴难耐了。 不过，沈光林可不想学做老赖，官商勾结要不得。 他说了，你去做贸易，就脱离体制，咱们这不是走私，在国内还是要正常报税的，每一笔交易，都要按照正常贸易来缴税，该缴纳的一分都不能少。 没必要吧，没人查的。 现在是没人查，那以后呢，这可说不准，后世的明星和网红们都没有躲过这一茬。 同江又是难得的好天气，仰头就是蓝天白云，俯身便是江水悠悠，光线有时候还会顺着波光粼粼，直接砸在脸上，炫目极了。 同江到了，口岸就在不远处，他兴奋的向沈光林介绍着这里的一切。 陆军算是看清了，这个团体中，可能岳父的地位很高，但是岳父不怎么发表意见，整个团队的中心就是小沈，因为这些工作人员，他们只听小沈的。 到了同江也是，已经有工作人员把招待宾馆都开好了，而且那里有好吃的饭店也都打听清楚了，并不比陆姐夫知道的少。 去口岸看看吧。 陆姐夫工作的地点还真不算艰苦，而且人流量挺高的，商人穿行如梭，热闹非凡。 做倒爷的人太多了。 在同江口岸这里，无数背着大包小包的人在等着过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人肉背包客了。 只是，他们本钱小，也走不远，最远也就是到海参崴去进点货。 大部分就是捣腾点两地都缺少的物资，或者整点二手货回来。 总之，这些人都是小打小闹，上不了规模，也上不了档次。 沈光林要做的，不是这样的生意。 正文 第六一零章 品牌 （2） 同江是一个小城，到处都是苏式的楼房，就是那种黑漆漆的筒子楼，可能也跟这里在冬季会比较寒冷有关，有合适的应用场景。 冬季，这里零下二三十度的环境，就是小弟弟也给冻抽抽了，要是有谁能在这样的环境里打野战，那才是真的厉害。 说起CCCP对华夏的影响，在别的地方还没那么明显，但是在东北，在黑省，到处都留下了CCCP的印迹，难以磨灭。 当年，他们也是支援过我们搞建设的，为我们打下了工业化的基础。 基于这种复杂的情感，沈光林决定让陆姐夫组织人手带上钱财去那边帮帮忙吧。 人间有真情，间有真爱，他们是需要帮助的时候了。 且用我们的双手，用我们的物资，去换一些高精尖的技术回来。 人和物资都要，咱不差这几顿饭。 同江是一个小城，但毕竟是口岸城市，虽然县城里的主干街道不多，但是商铺和行人却都不少。 跟佳木市不同的是，这里真的到处都是商店，什么服装店，粮油店，各种货物中转店比比皆是。 就算没有商店的地方，也有很多人摆着地摊，热闹的很。 沈光林带着李蓉逛了逛，还真有不少好东西呢。 比如，苏俄时期的银器，各种套娃，各种苏俄风情的东西，看着还是挺有特色的，沈光林给李蓉买了好几个，她很喜欢。 这么浪漫的行为，陆姐夫就是熟视无睹，完全不顾曼丽姐那幽怨的眼神。 “跟人家小沈比，你有什么优点？” “我身体比他好，俯卧撑我一口气能做一千个，他能做多少个？” “这我哪知道！” 不过，在这样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大家最关心的不是身体，最关切的还是交易，甚至哪怕是二手货的交易。 摆摊的很多都是从俄国收来二手货，大家也有不少人喜欢在这里淘宝。 而且，街上不乏碧眼金发的老外呢。 李蓉看的觉得很是稀奇，“光林哥，这里有这么多俄国人呢？” 随即，她就惊讶到了，人家一口东北话贼溜，满满的大碴子味，地道的很。 陆姐夫也出面解释了，“这不是外国人，他们就是咱们华夏人。以前还是沙皇俄国的贵族呢，十月革命之后逃过来的，就留在了咱这里，沿着黑水河岸，有不少这样的村子呢。” 明白，祖上曾经也阔绰过的落寞贵族。 只是，他们有没有留下沙皇的宝藏呢？ 据说，沙皇宝藏丢进了贝加尔湖里。 可问题是，贝加尔湖真的很深，想打捞可没那么容易。 沈光林带着大家认真的考察了一下交易市场，然后他就沉默了。 这都是啥呀，胶鞋一扯就烂，皮鞋里面竟然是牛皮纸做的，衬衫一洗就花了。 就这样的东西，是怎么运到国外去的？ 人家为什么还放你们活着回来？ 沈光林突然想到了一个段子，关于江南皮革厂倒闭的，如此看来，倒闭真的不亏呢。 这些货物的来源稍微一打听就明白了，果然是来自浙省的温市。 大约，后世那些炒房团，他们的初始资金就是从这里来的吧。 果然，资本来到世间，还真的不那么纯洁呢。 有这些人在，想诚信经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大约在明年，就会有杭州某广场火烧皮鞋的事情了吧。 然而，治标不治本呀。 对外贸易要做些什么，沈光林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先好好的规划一下了。 华夏人的信誉，都被这些人丢掉了。 有些事情，想要做好，就不能盲目的去做，，这件事是得好好筹划一番呢。 “这些品质的东西，这种生意，咱们坚决不能做！”沈光林说的斩钉截铁。 “别人都是这么做的呀，那咱们做什么？” 先回去再说。 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会，不是家庭会议，是关于贸易的。 沈光林把从市场上收集来的运输到CCCP去的物资丢在桌面上，这样的东西，已经非常的猖獗和泛滥了。 不过，既然是会议，就得有章程。 沈光林还是先从自己想要什么开始。 “老李，你有想要的东西没？” 老李当然有，巴拉拉说了一堆，沈光林一个都没答应。 沈某人是可以为国做些贡献，但是也不能这么急功近利的吧。 老李提出的这些，可都是国际敏感的军事技术，你以为我是神啊。 也怪沈光林，他平时在生物基地吹牛逼的时候，动不动就是通过对外贸易可以从老毛子那里搞到好货。 老李信了，还列了清单。 咱从长计议。 不过，对外贸易这件事，还真得披着老李的外衣去做呢，不然事情还真的不好做。 等以后生意顺手的时候，也帮他引进几个军事科技好了。 但是沈光林自然不可能把老李的需求当成工作重点，目前第一步还是以开展民间贸易为主。 在同江待了这几天，沈光林也从一些做“倒爷”的人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 现在生意还好做吗？ 好做，但是不能紧着一个城市忽悠了，这些年温市货泛滥，质量太差，想运送那些物资过去，需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这还能搞的好？ 怕什么，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思考，总有人不信邪，也总有人被骗。 这不是沈光林想要的贸易。 沈光林决定了：以后就用长城集团的产品来作为对外贸易的拳头，要有品牌意识的去占领和培育市场，不能竭泽而渔。 目前，长城服饰出产的衣服已经出口到很多国家了，一直都是以做代工为主的，现在也该建立自己的品牌了。 长城是个好品牌，以高端为主，真的为了出口的话，大不了就创立一个专门用于出口的新品牌嘛。 但是，关于诚信经营的事，不能放松。 沈光林强调了，自己的眼光还是要看长远，因为这项生意还可以做很久。 现在可以跟苏联做生意，跟东欧做生意，将来还可以跟独联体做生意，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也只有建立了品牌和诚信，生意才能做的更大。 说不得还能把瓦良格号提前弄回来捐给国家呢。 正文 第六一一章 亲爹（1） “要过对面去看看吗？” 隔壁是俄国的犹太自治州，这里历史上是属于我们的土地，只是因为历史的原因，已经再也拿不回来了。 撇过历史不谈，对岸的风景很不错，想旅游的话，过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而且，陆姐夫对自己的能量很是自信，他们单位掌握着通商口岸的查验权力，沈光林真的想过去的话，只要开个证明就可以了。 无论怎么说，到了这里，多走一步就算是出国了嘛。 但是沈某人不想去，他对对岸的治安没有信心，他原本就不是一个胆大的人，而且，他出的国还少吗。 他对当前苏俄的治安非常不自信，而且觉得自己短时间内也没有出访这个国家的必要。 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现在，沈某人无论到了哪里，都会随身带着几个保镖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 万一有人真的打他主意呢？他可不是搏击专家，他可是有很多小钱钱呢。 穿越者要是稀里糊涂被小人物给干翻了，这可就不美了。 其实他这种情况在富豪里已经算是很低调的了，现在香江的那些富豪们，早就全神戒备出门必带几十个保镖了。 尤其，在经历了李超人的大儿子和郭老二接连被绑架的事情之后，他们极度缺乏安全感，恨不得出趟门把路都给清理干净了才好。 沈光林已经猜到了是谁，但是他不敢说，跟他们也不熟。 沈光林表现的可没他们那么夸张，他只是带三两个人预防蟊贼就行了。 不过，给沈光林配备安保人员，所有人都觉得很有必要，就连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反正是长城集团出钱，大家都有的赚，何乐而不为呢。 看完了边塞如画的风景，接下来就是体察边疆的风土人情了。 体察的方式就是喝酒，吃肉。 有财大气粗的沈财主撑腰，陆姐夫很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花钱如流水的生活。 用于交际的钱，那都不叫钱。 请吃饭是加深感情必要的流程。 他们财大气粗的包下了同江最好的饭店，开席十五六桌，就是为了宴请小陆的同事们。 在这种场合，其实是不适合宣传沈某人的，只能把老李的名头给抬出来。 原来，小陆的爱人大有来头呢，人家的父亲是某部委的领导，可厉害了呢，掌握着莫大的权力，随便跺一跺脚，整个东三省都要抖一抖。 正在对付着马哈鱼和高粱锅贴的老李都不知道，他自己有这么厉害呢，这就是一个半内退的老头，所发挥的都是余热了，基本不怎么过问权力。 老李跟沈光林一样，都好吃。 黑水出产的马哈鱼，品质极佳，用它做刺身是极好的选择。 但是，在华夏，刺身是不流行的，他们早就开发出了不一样的吃法，很传统，也很美味，可以叫做地锅鱼。 在东北吃地锅鱼，是围着一个炕的，中间是灶台，锅里放上鱼和各种佐料，边缘贴一圈玉米高粱面的小饼子，等熟了的时候，就着菜汤一起吃，贼香。 几桌席面全是这样的配置，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着这个小陆家的领导官职究竟有多大。 甚至，在小陆敬酒的时候，还有人找小陆求证呢：“听说你岳父是某部委的一把手呢？” “不，只是二把手。大概也就是高官一级。”小陆没有隐瞒的意思，这也是沈光林的安排，要把老李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其实，老李是高官的流言原本就是小陆自己散发出去的，只是，不那么刻意而已。 而且，小陆还准备有真凭实据呢，因为，他们部委的领导名单上，真的就有老李的名字。 这个年代是没有官方网站的，不然查询谁是领导的资料会更简单一些。 “那也厉害呀！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去京城吃香的喝辣的？”战友们很是羡慕，同江口岸虽然工资高油水多，但是辛苦也是真的辛苦呀。 “不，我还是要继续扎根基层，不会离开咱们同江的。只是，可能会在未来下海做点贸易了，不能继续跟大家共事了，还请大家多多照顾。” 陆军也是认真的做着回答。这也是沈光林给他规划的路线，要跟同事们搞好关系。 “你不做官啦？去做生意？那图的什么呀？” 很多人表示不理解，要是自己有个这样的岳父，肯定会在体制内一直走下去呀，而且小陆读了大学的，有学历。 小陆笑着回答：“这是国家有需要，一些不适合公开的东西要进口的话，就得走秘密渠道，我准备去做的就是这部分的工作。” 这个理由可就高大上了呀，大家顿时表示理解。 原来如此！ 甚至大家很自然的为小陆找好了理由：他来同江口岸工作，估计原本就是为了了解边境地区实际情况的吧，人家是隐秘战线的人，是要做大事的，还请大家注意保密。 对对对，喝酒喝酒。 总之，对外贸易的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沈光林跟陆姐夫专门做了详细交代：如果现在CCCP国内管的严，可以去东欧看一看，不一定非得守着老毛子的。 至于瓦良格不瓦良格的事情也无所谓，重要的是看看有哪些好东西，咱不以赚钱为目的，咱不差钱，那些废旧钢材咱就不要了，没意思。 其实，东欧有不少国家，他们的工业实力还是很厉害的，像南斯拉夫，像捷克斯洛伐克，他们国家一些行业处于国际领先水平，从这样的地方引进一个技术，可以填补国内空白了。 而且，捷克斯洛伐克可是个好国家，学英语而又看过泰坦尼克号的同学都学过这句话的：“Jack，Slow fuck!” 哪位英文好的同学给直译一下。 东欧是个好地方，如果机缘巧合的话，沈教授甚至想着：自己也可以专门过去考察一番的呢，东欧出美女，不去看看可惜了。 不过，要想跟东欧那些国家做贸易，过境CCCP就有些不合适了，还是海路运输最是方便。 这方面咱有优势啊，他沈某人跟包船王关系挺不错的，刚好可以利用上。 其实，沈光林的长城集团和包船王的业务往来还是挺多的，他们不少或许都是从海上运输的，甚至有从羊城海运到津门的行为，比铁路可便宜一些。 这样一想，瞬间就打开了思路呀。 现在，东欧那些国家的经济状况都不太好呢，到东欧剧变之前，估计很多企业都会处于濒临倒闭的状态。 而他们倒闭的原因不是没有技术，而是没有市场。 沈某人不怕没市场，他就怕没有好的技术啊。 未来过几年，估计西方国家会对华夏进行全面封锁的，到了那个时候，从东欧和老毛子那里搂好处可就成了主流。 这么一想，现在过去打基础，简直就是时不我待呀。 从同江回来，一群人又回了哈城。 毕竟，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忙完呢。 比如，曼丽姐和小朋友去京城，那于阿姨怎么办？ 如果于阿姨也去了京城，那岳母怎么办？ 沈光林想了想，这件事就交给蓉蓉来安排吧，反正咱在京城有的是房子住，她们三个住哪里，全是你说了算。 难题交给可以解决难题的人，事情不就简单了么。 这次回到哈城，曼丽姐的心情很是愉快。 尤其，曼丽姐回科室办做工作交接的时候，大家一听，她要去京城工作了，顿时炸开了锅。 凭什么？ 而且她去的单位据说是京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可比咱们这医院好多了。 经过几天的酝酿，大家终于知道了：小于攀上了一个京城大学来的人，据说是个什么知名教授，特别厉害，就是因为那个教授的问题，刘师兄都受排挤了呢。 大家在私下就议论开了：“我就说嘛，于曼丽长得那么好看，男人还不在身边，指不定会出些什么事呢？现在看来，长得好看还是有用啊。” 这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人觉得，小于这个工作调动，肯定是使用了不法的手段。 “那是，你看人家生过孩子的身材，跟没生过一个样，那小肚子一点都没有，哎，那个什么教授你们见过吗？”另一位长舌妇也开始实名羡慕了，她自己还没生孩子的，猪脸肉就长出来了。 “我见过我见过，五六十岁的老头，模样还算周正，看着一本正经的样子，都是坏水呀。” 原来，他们这是错把老李当成小沈了呀，只知道有个京城大学著名教授给她撑腰，不可能是那个妹妹和妹夫吧，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于曼丽到单位来了，秋风吹拂，正好可以清清楚楚的描绘出她的身体曲线。 而且，于曼丽比一般的姑娘身高更高一些，腿也更长一些，腰也更细一些。 看看看看，就是那个老头子！ 老李就站在科室门口，静静的等大女儿收拾东西，他很有耐心，也风度翩翩，见谁都会微笑一下。 “小于，科室门口那个是谁呀？你对象吗？” “哪呀，那是我爸。” “契爷？” “亲爹！” 正文 第六一二章 又一个（2） 于曼丽去京城了，于阿姨自然也是要去京城的。 她年纪大了，老伴又不在，一个人女儿不在这里了，一个人留下还有什么意思。 于阿姨在哈城是教书的，跟沈光林一个职业，都是教大学。 只是，她教学的这个学校一般，实力下降的厉害，已经不是当年的那所名校了。 当年，她和老李共同的母校非常厉害，但已经不在这里了，搬走了。 老李过来寻根，纯粹就是奔着寻人来的。 哈军工早就已经拆分成了很多学校，目前影响力最大的是位于湘南的国防科技大学，其他系发展的也不错，像西北工业大学，金陵理工，渝州工业大学等等。 只有他们留下来的这一部分发展的一般，现在学校的名字叫船舶工程学院，一点都不洋气，影响力也不高。 而且，于阿姨在学校是教哲学的，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了，至今还是一位副教授，想评正职恐怕很难了，退休给个安慰倒是可能。 给她调职找工作，难度很大啊。 国内的高校论资排辈现象非常严重，别说于阿姨还不是正教授，就算她已经评了正职，真想调到京城大学去，也是难如登天的。 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在沈光林实验室挂一个闲职，反正也快退休了，提前办个退休手续，带带孩子，这样还更自由一些。 沈光林问了，于阿姨真的想去京城大学教书的话，这个年龄，这个学历，真的很难。 别人会说闲话的。 学术界的歧视，比任何一个行业都要更加严重，大家非但不觉得不对，反而乐在其中。 即使到了后世，本科歧视专科，985歧视二本，清北歧视其他各类学校，这都是常态。 甚至，清北的学生，连自己的校友都歧视呢。他们组织的校友会，只接纳本科阶段就读这两所学校的同学，研究生阶段考进来的，他们一样的看不起。 因为，不管你是研究生还是博士生，不是我们自己人。 真的不要说一视同仁，大学招聘的时候最为明显。 很大大学招聘讲师，卡的最厉害的就是第一学历，第一学历不行，哪怕你是名校的博士，别人也是不要。 沈光林问，于阿姨不是学军工的么，怎么教哲学去了。 还不是因为工作需要么，69年之后，隶属军工的那些专业都相继内迁了。 那时候，永远健康同志发布了一号令：为了备战。 然而，她的爱人，也就是接盘老李的那个老头，他在医科大学教书。 为了家庭，她选择留下来不是人之常情么。 哎呀，说起这个沈光林怎么还替老李感觉酸溜溜的呢。 也不知道老李还有没有在觊觎于阿姨的美色，虽然已经年近花甲，但是这就是一个“好”老太太，是可以上电视做模特充专家的那种。 当然，据说拍摄“妈妈装”的那个模特还不到30岁，正是青春年华呢。 还好还好，很多老狼庆幸自己的审美取向还是正常的，自己喜欢的还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沈光林到了船舶工程学院自然受到了热烈欢迎，校领导亲自出面接待，这待遇堪比省委领导视察。 看着沈光林和于老师关系特别密切，有人就问他们的关系，沈光林说了一句：于老师的女儿是我老婆的亲姐姐。 大家对于老师的态度立刻就不一样了。 这不就是你岳母么，拐那么些弯弯绕绕干什么。 老李想的美！！ 沈光林帮于阿姨办理离退休手续，问可不可以在正教授的职称上退休，可以病退嘛，给年轻人腾机会。 当然可以，学校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办妥了。 “小沈你真厉害呀，我教了三十年书，都还没评到教授，你这几句话，我的教授职称就拿到了。” 于阿姨不想趋炎附势，但是，势力带来的生活便利，她也没有理由刻意反对。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这些事在沈光林这里只是小事，能够帮的到于阿姨就好。 “你是第三，那第一和第二是谁呀。”曼丽姐问了一句。 “我称第三，就没有人敢称第二。” ......。 破家值万贯，为了搬家，陆姐夫帮助岳母和老婆协调了一节火车皮，沈光林也安排好了让人到火车站去迎接。 一切收拾亭当，一家人这才踏上了返程。 来的时候三个，回去的时候7个，陆姐夫跟着一起来的，他过几天再回去。 这趟出门，沈光林团队在学术上的收获不多。 沈光林实验室的那些人研究了张教授关于用砷治疗白血病等癌症肿瘤的案例，发现推广起来很难。 而且，用三氧化二砷疗效白血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明确和显著，砷的毒性也太强了，容易破坏身体机能。 真的得了这种不治之症，估计也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 砒霜治疗白血病，这可能不应该算是医疗上面的重大突破。 这是沈光林的评价，至少，在国际上，这个得分不会太高。 因此，这个方向沈光林决定放弃了，他要调转车头，真的要去研究格列卫去了。 那才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一路颠簸，哐当哐当。 一群人终于到了京城。 “这就是京城了吗？” 小朋友对京城最是欢喜，她虽然还不到5岁，但是已经知道“我爱BJ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了。 说了，安置她们娘仨的事情就交给李蓉了，李蓉也没有推辞。 为了让于阿姨和自己妈妈离的远一点，李蓉把她们给安置到了自己常住的那个地方，也就是距离中组部不远的四合院这里。 说起来，李蓉也并不是特别常住这里的，也只有沈光林不在京城的时候，她懒得回家了，才住这里。 现在这个院子空着也是空着，刚好可以让一家人住进来，增加些人气。 至于李蓉有没有别的什么小心思，这谁还没点小心思了。 人家能够大度到接纳于阿姨，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过，她也知道，于阿姨和老李之间并没有什么。 新家四合院到了。 这个地段相当不错，距离天安门广场确实也不远，而且就是传统的四合院。 已经经过现代化的改造了，安装了下水和浴室的，不需要跑很远去公共厕所解决个人问题。 四合院真香。 起点有个很厉害的流派，叫做禽满四合院。 沈老板和李蓉拥有的四合院挺多，但是根本没想过要和别人分享来发展傻猪和秦淮如的故事。 李蓉能够让于阿姨搬进来，估计考虑的就是她和曼丽姐是亲姐妹，而不是给老李留了一个偷腥的空间。 “条件比较简陋，还请不要介意。” 就这条件，还简陋呢？ 两进的四合院，照壁墙都是雕花的，每一个房间都是认真修缮过的，用的全是上好的木料，每个房间，各种传统家具和现代化的电器都不缺少。 甚至，这里面计算机都有了呢，只是不能联网而已。 于阿姨她们心说，中南海也就这样了吧。 中南海是不是这样不好说，老李自己的那套房子，绝对没有这个院子舒适。 第二天，沈光林准备先带曼丽姐去自己的单位看看，她的专业不错，想必生物组研发白血病的靶向药，应该用的到。 她要是实在不愿意，那就再去医院上班呗。 人逢喜事精神爽，曼丽姐这些天心情非常愉快，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 今天上班，她就穿了一个普通的花格裙子，只是梳了年轻的发型而已，看着甚至不足二十岁，又年轻又漂亮。 李蓉要去组织部上班，沈光林开车带曼丽姐到实验室来了。 刚下车，实验室的人都惊呆了：沈老板这是搞批发的吧，怎么又一个！ 正文 第六一三章 入职（1） 沈教授就是实验室的神。 迫于某人淫威，实验室的人也不可能真的追着问：老板，这又是谁呀？ 这个女子，跟老板娘长的也太像了吧。 据说，国外还有一个女孩子呢，是老板娘的亲妹妹，长得最是好看。 那这个呢，这又是老板从哪里找来的，一样很漂亮啊，还有成熟的韵味。 看着曼丽姐进来，大家也都不工作了，就盯着她看，把她都整不会了。 这是怎么了，我今天衣服穿的不够得体么？ 这还是蓉蓉帮我挑选的呢，说京城流行这个，我就说这样打扮显得太年轻了吧，难道他们没见过长得好看的女生？ 也不应该啊，就前台那个女孩子长得就蛮不错的。 大家一个劲的明着偷着看，沈光林都烦了，直接对着前台的小妹子说，“小赵，你带着曼丽姐去参观一下咱们实验室。” “好的，沈教授。”前台妹子赶紧起身，“李姐，请跟我走吧。”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姓李呀，我并不姓李，我姓于。” 曼丽姐倔强的做着解释，她虽然已经认了老李做自己的爸爸，但是，她不准备改姓为李，不然这也太刻意了吧。 “这，对不起哈，我们老板娘姓李，我看您和她长得挺像的，还以为你们又是亲姐妹呢。” 小赵姑娘赶紧道歉。 一边走，她一边向曼丽姐介绍着实验室的种种：这是一家伟大的实验室，在沈教授的带领下，实验室过去取得了累累硕果。 “你说的老板娘是李蓉吗？”曼丽姐突然问道。 “是啊，蓉姐人很好的，我们都很喜欢她，她为人特大方。” 不大方不行，老板娘不市恩，谁回尊敬她呢。 曼丽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我们是亲姐妹没有错，但是我们并不同姓。” “啊，哦。“ 果然又是亲姐妹。 小赵带着曼丽姐参观了整个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包括两栋办公楼和两栋宿舍楼，甚至包括了停车坪。 实验室的环境真的很好，在初秋的阳光下更是格外的美丽，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不过，这里没有已经没有生物组的人了。 曼丽姐如果想在这里工作，那可能要转行做化学分析，或者做一名实验室的管理者，比如管理实验器材啥的。 这就跟前台妹子的工作一样了，她就是实验室的一名助理，平时做一些类似行政类的工作，也不算脱离科研一线，但是女孩子嘛，不想那么累，掉了头发可就不美了。 其实，在沈光林的实验室总部里，别说生物组了，就连物理组的人大部分也都搬走了。 物理组的人转去新材料公司那里做实验和办公了，生物组的人则在长城生物基地谋发展呢，真正留下来的以化学专业的研究课题为主的一帮人。 不过，即使如此，这个实验室依然很大很有专业性，在这里穿梭的人员还是很多的，大家也都很年轻。 也就是曼丽姐长得并不显老，不然她就是所有人里面年龄最大的一个了，怪不得李蓉要给她这么打扮。 “小赵，你今年多大了，怎么来的实验室上班呀，一个月有多少钱啊，是哪里人呀，有对象了没？” 曼丽姐一口气问的问题太多了，不过小赵还是一一做了回答，但是听完她的回答，曼丽姐反而有些不想说话了。 她以为小赵就是因为长得好看才做前台的呢，没有想到小赵竟然也是京城大学毕业的，现在都要读研究生了呢。 太打击人了吧。 然而，小赵却很沮丧的回答：她之所以能做前台，就是因为长得好看啊。 如果比学历和学习成绩的话，这个就真的不好比了，她排不上号的，即使在女孩子里也排不上号。 人家都是女汉子，就她还是女孩子。 这就有点扎心了。 曼丽姐原本以为，自己可能没有小沈妹夫那么优秀，但自己毕竟也是大学毕业的，到实验室工作，应该不难上手的吧。 至少，肯定不会给小沈妹夫丢脸，这个年代大学生可不多，咱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但是，她完全没想到，整个沈光林实验室，如果她真的过来工作了的话，那她就是学历最低的一个了。 “在我们医院，可是一个京城大学毕业的医生都没有呢。” “ 京城大学就没有医学专业，所以才没能去你们医院的吧。” 现在有医学专业的还是京城医科大学，据说早就要跟京城大学合并了，一直都没有办下来。 参观结束了，小赵也回归了本职工作。 沈光林就问了，观感怎么样，要不要留下来在这里工作呀。 这个实验室曼丽姐很仔细的看过了，很好很厉害啊。 但是，她表示自己并不想在这里工作，她要是真的过来了的话，估计以后也是不会开心的，学历差距太大了。 沈某人表示理解。 别说曼丽姐了，就连李蓉过来了，她都觉得自己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呢，总之就是缺乏共同语言。 而李蓉还是人大毕业的呢，在这里都受到了学历的碾压，他们谈的很多话题都插不上嘴，更别说曼丽姐了。 于是，沈光林给出了新提议：不行咱们就去生物科技公司那里看看吧。 生物基地那里的员工学历要低一些，除了实验室的研究人员，还有不少真正上班的职工，有不少职工是返乡待业的男女青年，只要有高中学历就可以考进来的。 而且，沈光林实验室的生物组就在这里办公，曼丽姐过来这里工作，专业也更对口一些。 沈光林之所以带她先来实验室的总部，就是怕她有想法，觉得有更好的工作不安置自己。 现在，看过现场了，曼丽姐主动表示：她不适合这份工作。 那转身再去生物基地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生物科技公司也是个不错的好地方，沈光林都没有提前跟曼丽姐说：那里还是老李同志活动的大本营呢。 其实，这里也是大家的餐饮互动基地。 这些年，都不知道有多少条中华田园黄命丧于此了，更别说那些为了实验而想不开的动物们。 为此，就沈光林养的那条阉割版大黄，是永远不会到这里来的。 它很想的开。 今天，曼丽姐来了，估计至少有一只鹅和三只鸭两只兔子想不开，抑郁了，需要开解一下。 生物基地在农业大学附近，距离京城大学也并不远，沈光林开车，只几分钟就到了。 果然，老李又在这里混日子呢，也不知道岳母是不是清楚他最近都干了些啥。 昨天肯定是没有如实汇报的，不然今天肯定出不了门。 其实这里已经是老李固定上班的地点了，他平时也没别的地方去，就爱在这里晃悠。 主要是老李的单位距离这里真的有点远，他也不太想去。 只要没事的时候，他就喜欢到生物公司这里来，看看闲书，看看动物，再跟朋友们闲扯皮逗闷子，也是蛮有趣的生活。 老李的朋友们和沈光林的朋友们没事了都爱来这里玩的，甚至都不需要沈光林这个主人在场。 在生物基地，他们比谁都熟，而且点起菜来也是毫不手软，自己下笼子去抓。 看到老李在这里，曼丽姐很是感动，她还以为父亲是专门在这里等她的呢。 老李笑着跟女儿打招呼，“你先跟着小沈去看看实验室的工作条件，看看喜欢不喜欢，实在不行，我推荐你去医院上班也是可以的。” 真实一个慈祥的好父亲呢。 沈光林都快看不下去了，你好会装哦，明明是来偷懒的，现在倒成了一个好父亲。 你既然这么关心大女儿的工作，怎么不见你到四合院那里把人给接过来呀。 这，有小于在场，今天再过去有点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 就是不合适。 两个人已经用眼神交流好几个回合了，不过，曼丽姐还沉浸在新奇中，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那我就带你看看吧，这里可比实验室那里大多了。”沈光林决定先放过老李，他毕竟是自己岳父。 生物基地真的很大，而且成果也很多，像抗虫棉，克隆牛，都有专门的荣誉室和参观区。 “原来，这就是克隆牛么？”曼丽姐看着长相普通的克隆牛，好奇的问道。 “是的，不光这一头是克隆牛，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克隆牛，这些可以算做她的孪生姐妹。” 沈光林做到了有问必答，反正是多一张嘴的事情，他就看大姨姐怎么选了。 “小沈，我还真的有点想来这里工作了，我要是过来的话，能做些什么呢？” 看到那么多先进的仪器设备，曼丽姐顿时不想走了。 看化学实验室的时候还没觉得，看到生物实验室，这里跟医学通用的设备太多了，让她流连忘返。 沈光林想了想，“还是做跟你以前一样的工作吧，就是血液分析。” “是人的血液吗，还是动物的，这个以前我也没做过呀，不过没关系，我觉得我肯定能胜任。” 曼丽姐刚看过了牛羊，她还以为以后就做这份工作了呢。 牛血和人血应该也差不了多少，一些生理指标是不同的，但是检测手段大同小异。 “不，你还是做人的血液分析，以后，我们成立个项目组，继续研究白血病。” “你不会因为我是血液科的，就要研究白血病吧？” 正文 第六一四章 广告 （2） 曼丽姐突然觉得小沈妹夫的情绪不对啊，白血病可没那么容易研究。 “当然不是。” 沈光林研究白血病的初衷由来已久了，跟她真没关系。 沈教授说了要继续研究白血病，那就真的是要认真研究白血病的。 他可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 而且，实验室的一些人早就已经被抽调过去做资料的收集和分析工作了。 收获还是有一些，但是不多。 众多浩如烟海的资料，需要沈教授去分析和整理。 指明方向性的工作，非沈教授莫属。 就比如，前段时间，他们去了哈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找张教授探讨白血病的治疗工作。 这项工作确实没有特别大的进展，除了帮老李找了个大女儿回来。 沈教授做事可是很严谨的，他说了要做什么事，大家即使感觉做不到，也不会反驳。 因为，只要是沈教授提出的观点和理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做不到的呢。 他说行，那就行！ 现在，沈光林说要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攻克白血病。 你们可是一点基础都没有哦，在血液科工作多年的曼丽姐表示严重的不信。 但是，沈光林实验室的其他人却信心十足，即使他们不懂医学，但是给他们懂生物。 只要沈教授说可以，那我们一定可以！ 接下来就是要成立专门的项目组了。 沈光林自任组长，曼丽姐任副组长，至于其他人，满满凑呗。 大家都是研究生物的，对于医学，对于白血病，了解的程度确实有限。 因此，找个像样的医院，深度的合作一把，也是势在必行的了。 曼丽姐就说了，这不，折腾到最后，还是去医院工作的嘛。 只是，跟哪家医院合作呢？ 曼丽姐说，能不能跟她们医院合作，刚好张教授在治疗白血病方面有技术积累。 沈光林拒绝了，医院太远，张教授名声太大，做的不好了他不好骂人。 你还要骂人的？ 当然，这是实验室项目管理的一部分。 因此，沈光林发出了合作邀请函，有两封，一封是给京城医科大学的，另外一封就发给了协和医学院。 京城医科大学他们毕竟是自己人，虽然里面的医生没什么能力，但合作起来应该顺手。 至于协和医学院，这家医院是当前京城最好的医院了，他们在治疗白血病方面很有研究，无论是化疗，还是骨髓移植，都走在了全国的前列。 想攻克白血病，找他们合作，能够省下不少事。 但是，两家医院的科室负责人看到沈光林的邀请函，上面写着：沈教授欲与诸位共襄盛举，一举攻克白血病。 大家的感觉顿时都不好了。 白血病也是能够轻易攻克的么，这可是癌症，而且是比其他肿瘤还要难以治疗的血癌。 沈光林在信里说了，他们还要用大家都没有听说过的基因疗法。 什么是基因疗法，国内的医院无一知晓。 基因是什么大家都未必知道的，即使知道一点的也是道听途说。 没错，你沈光林刚做了一个转基因的农作物，转眼就觉得自己无敌了是吗，准备从基因上攻克癌症，根本没听说过。 不是国内的医学落后，就是花旗国的医学界，也还没有人提出从基因层面解决癌症问题的。 有这个前瞻性的是诺贝尔奖获得者达尔贝科，他提出这个说法的目的是游说花旗国的国会，用来拨款完成人类基因组计划。 给人类基因测序了就能完成癌症攻克了吗？当然不可能。 尤其，现在人类基因测序的工作都还没开始呢，你就瞄准白血病进行基因治疗了，这可能吗？ 沈教授就喜欢攀科技前沿，他大概是飘了吧。 协和医学院拒绝了提议，不专业的事情他们不去做。 大家平时的工作已经很忙了，沈教授提出的通过基因的方式攻克白血病，这和通过特异功能治疗白血病有什么区别呀。 他们不信。 京城医科大学也想拒绝来着，但是他们不敢。 沈光林说了，“咱可是自己人，你们要是也不同意成立项目组，那将来要是真的出了成果，可没有你们份。” “我们不要这个成果，真的研究出成果来，留在你们实验室就好了。” “我可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沈光林使出了莫名其妙的一招。 但是，京城医科大学竟然怂了，“那长城集团还会给医院捐救护车吗？” “我们的慈善，只会捐给一家知道上进的医院。” 白血病项目组就这样成立了，曼丽姐是小组成员之一，还是副组长。 沈光林实验室的几个青年学生军是成员之二三四，这里面一个专业的医生都没有。 医院也说了，医生们工作很忙的，我们能够配合的，一定全力配合，至于项目组的股份，我们就不要了。 在沈光林的坚持下，医院决定占比1%。 医院说的也是合情合理，我们能够提供的，也就是病患资源了，占用你们太多股份，不合适，而且我们也没有钱投入到项目组里来。 提供一个场地几张病床呢？ 也不行，你看，有些人住院都住到过道里了，一张多余的病床都没有。 现在，项目组成立了，没钱，也没人。 副组长于曼丽向沈老板请示，咱们该怎么办？进行不下去了。 这不怕，那就登广告吧。 等广告上的消息传到国内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 伟大的东方沈，也就是沈光林教授，将成立一个用于研发白血病治疗新药的项目组。 现在，别的不缺，就缺少这方面的英才和供英才挥霍的资金了。 英才不用很厉害，毕业院校在贵国排名前二就可以了，博士最佳，但咱看的还是第一学历； 钱也不需要有很多，先期1亿美金就行了，众筹，股份浮动制。项目组将占有不可稀释的30%股份，产生的收益归于沈光林实验室。 至于其他方占股，可以根据投入的资金情况来，募资过程将一直持续到出现重大里程碑截止。 总之，先到先捐，多了不退，算实验室的研究经费，少了可以补。 沈教授疯了吗？ 缺钱都缺到国外去了，这是公开化缘吧。 还要点脸吗？ 大家都在看：你沈光林厉害是不假，但是飘的也太狠了吧，这是拿别人当傻子呢。 直接上来就是要攻克白血病，还只要排名前二的院校毕业的学者，还动不动就1亿美金。 诚然，如果能够攻克白血病，1亿美元确实不算多，这毕竟算是常见病。 但是，你啥都没有，连个正儿八经的研究人员都没有，就要那些基金和机构给你无偿捐款1亿美元，想什么呢。 然而，国内的学者们接到消息还没什么动静的时候，这则消息在国外已经沸腾了。 现在没有电子邮箱，航空包裹时间太长，也怕沈教授工作太忙，没有时间拆封。 不少在白血病领域有研究的专家，自己化身为国际航空件，直接飞到了京城，就是想跟沈教授当面谈谈。 至于钱的事，那就更不是事了。 武田公司，辉瑞这些都是老朋友了，做冤大头的时刻到了，自然得入到彀中来。 花旗国的另一个医药巨头强生，有想进来插一脚，可以，欢迎！ 这差不多已经够用了。 原本，来自英吉利的捷利康也想参与进来的，但他们仗着自己是华夏通，还找了个香江的谈判经理过来。 结果，没等谈判队伍到京城呢，项目组的资金已经够用了。 正文 第六一五章 面试（1） 国内的院校和学术机构动辄讲历史，讲底蕴，唯独不讲成绩。 现在，大家承认沈光林实验室是很厉害，但是却也没有哪位成名已久的科学家愿意加盟进来，无他，要面子而已。 他才多大啊，他的实验室该成立几年啊，取得一点点小成绩，就开始飘了。 现在竟然大言不惭的要攻克白血病。 你一个学物理的，研究生物已经有点过分了。 现在，做了863计划生物组的组长之后，是不是已经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 你知道白血病是什么吗，就要攻克它？ 至于沈光林以前做出的那些成果？ 我要是有那么些钱，我也能出成果。 但是，人家的钱是怎么来的？可是靠着不断的成果换来的！ 他们不说这个，再说就要给你上纲上线了。 那可是资本主义的腐朽金钱，我宁可饿死，也决不恰这样的烂钱！老李，听说东直门换外汇劵特便宜，能帮我再换50不。 白血病课题组成立也已经有段时间了，但是一直都没有重量级的学者加入，曼丽姐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就咱们这几个人，能够研究出成绩来吗？” “当然能！我是京城大学的知名教授，小马，小牛，小苟是我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就算是打下手的那些人，他们也都是京城大学的优秀在读学生，有这样的阵容，能不出成果吗？” 好有道理，曼丽姐无法反驳。 这里面随便挑选一个人出来，都是京城大学的，都是天之骄子，曼丽姐已经麻木了，不来这里还不知道，京城大学竟然有这么多人呢。 但曼丽姐还是不自信，“大家都年龄都没有超过30岁呢，能行吗。” “不要着急，过几天，就会有超过三十岁的人过来了。” 还真的是。 毕竟是近水楼台，第一位过来的，竟然是国内的同行，来自五道口技校的年轻学者隋林方教授，他很年轻，还不到五十岁。 沈光林并不知道，这是一位在未来很厉害的大佬呢，将来是会成为院士的存在。 但是，这个年代的五道口技校，他们的其他专业是很厉害，但是生物专业真的不行，毕竟是1984年才成立的新专业，底蕴不够。 不过，沈某人的招聘公告里也已经说了，只要排名前二的院校毕业出来的学者，五道口技校刚好符合条件。 国内其他院校的人即使想来，也已经被硬性条件给卡住了呀。 这毕竟是第一位投诚过来的英才，应当予以重用。 于是，沈光林带着曼丽姐一起去面试隋林方教授，就选择在生物基地的一间会客室里。 目前生物基地这里又开始大兴土木了，他们准备自建一个医院，而且只设置一个科室，那就是血液病科室。 当然，这个科室并不专门招收医生和护士，全部都由京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来配，但是所有的医疗器械和检查设备都由实验室来备齐。 我提供硬件，你提供软件。 沈光林业说了，以后，等课题组结束了，这些检测设备治疗设备什么的就都送你们医院了，不白忙活的。 那感情好，医院可高兴坏了，把自己珍藏多年最漂亮的小护士们都派遣过来了。 生物科技公司的颜值顿时又上了一个台阶。 坐在座位上，曼丽姐还是相当不自信：“这可是一位教授呢，还是五道口技校的，我能面试他领导他吗？” 曼丽姐对自己这个副组长严重缺乏自信。 “姐，不要妄自菲薄，你妹妹都能领导我，你去领导一个教授，也可以的。” “这不一样，这又不是在家里。” “没什么不一样，这是我的实验室，这是我的课题组，你现在代表的是我，不是其他人。以后还会有别的学者来，你一样可以管着他们。” 沈光林就是曼丽姐最坚强的后盾。 “他们为什么会来呢？” “我给的待遇好只是一个方面，关键是我的实验室能够出成果，而且有充足的经费，这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年代国内的实验室不缺人才，就是太缺钱了，而沈光林筹集资金的能力又特别强，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他一起搞科研呢。 “你真的要筹集那么多钱呀？1个亿美元，这是多大的一笔钱啊。” 曼丽姐自然知道沈光林在国外刊登广告的事，但还是对此不理解，别人凭啥出这么些钱给你挥霍啊。 就凭沈教授的名头，这就够了。 沈光林笑的很是自信。 似乎在说，你还年轻，一些太深奥的事物，你把握不住。 想了想，沈光林叹了一口气：“不是我吃相难看，也是没办法，如果现在不多骗一些钱的话，再过几年，可能日子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过了。” 沈光林说话是意有所指的，他也不知道进入90年代之后的科研生态会怎样，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即使短时间内花不完的钱，先存起来再说。 “别人真的会傻乎乎的拿那么多钱过来？就因为咱们说要功克白血病。” “当然了，这是王旗所向，以后这样的傻话就不要说了，影响士气”。 时间差不多了。 在前台小妹子的带领下，隋教授进入到了会客室中。 沈光林笑着站起来伸出手“隋教授，你好，又见面了。” 隋林方教授当然也连忙打了招呼，紧握沈光林的双手，“沈教授，咱中秋之前还见过面的。” 哈哈哈哈。 俩人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谈的热切而又无聊。 因为，俩人已经谈到吃兔子的时候是活着注生理盐水还是死了再用盐腌更美味了。 曼丽姐这才知道，所谓的要她过来面试，其实就是个幌子，人家早就认识的呢。 想想也是，两所学校离的那么近，怎么可能不互通有无呢。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说不得隋教授还来借过试验器械呢。 其实，隋林方教授是纯正的五道口系，1964年进入五道口技校学习，后来经过努力的学习和艰苦的竞争，终于成功留校。 又经过了十几年的打拼，这才一步步走到了教授的位置，每一步都不容易的。 后来学校又重新成立了生物系，他义无反顾的进入到这个学院，成为了一位生物物理学的教授。 如果不是五道口技校生物系确实需要成绩，如果不是沈光林过往战绩太过彪悍，人家断然是不肯前来的。 其实，像隋教授这样的本土留校派，在越来越多的海归派冲击中，也已经越来越不吃香了。 尤其近年，一些海龟博士回来了，动辄副教授起步，这让苦熬了多年的老同志情何以堪。 隋教授还年轻，他之所以去新组建的生物学院，就是想做出一份成绩来。 但是，在青年学者们的冲击下，他压力也很大的，要是不能做出点成绩，也很难在学院立足。 双方都有需求，也算是可以一拍即合的对象。 那就边走边说吧，看看新实验室还满意不。 沈光林带着隋教授在实验室转悠了一圈，隋教授的神情立刻就不一样了。 “那个没拆封的真的是4维彩超？这些设备全是给项目组配的？别人来借设备怎么办？使用时间怎么调配？” 隋教授毕竟不是京城大学的嫡系，而且沈光林实验室生物组的课题都有好几个，窦伟他们的影响力远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 隋教授是新人和后来者，自然要考虑的多一些。 “在白血病课题组，不存在公共设备。只要别人课题组有的设备，咱们全都可以有。一些设备如果别人想用的话，专门打申请报告，批准的权力在你。” 沈光林给出了坚决的保证。 既然研究经费已经到位了，该有的仪器和设备必然是不可缺少的。 沈光林甚至还提出，你还想用什么仪器，清单列出来，咱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这已经是沈光林的惯用伎俩了，他出钱让研究者自选设备。 沈光林实验室的其他人，只要科研成果做的足够好，奖金未必会发多少，但是科研经费绝对会高出一大截。 有了钱，就是堆，也可以堆积一些成果出来了。 现在，别说五道口技校的普通实验室了，就算是国家级别的高规格实验室，想满足这样的条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也只有在沈光林这里，才可以一切都可以为所欲为。 “最后一个问题，除了你定的课题外，我可不可以自己申请研究新项目，哪怕是跟主课题相关的子项目，我可以带人来的，我也有学生弟子，不比你们的差。” 哪里的学生更好，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隋教授过来，目的果然也没有那么单纯。 白血病不是一天就能攻克的，但是他们也不可能不吃不喝。 长时间没有科研成果的研究者，是无法在科研界立足的。 “自选课题没问题，学生和助手也可以用你们学校的一部分，虽然你们学校差强人意，但隋教授过来，我们热烈欢迎。不过有一点，成果是我们实验室的，你个人拥有荣誉没问题，但是学校没有。” 正文 第六一六章 誓师（2） “白血病，亦称作血癌，是一类造血干细胞异常的克隆性恶性疾病。 其表现为：克隆中的白血病细胞失去进一步分化成熟的能力而停滞在细胞发育的不同阶段。 在骨髓和其他造血组织中，白血病细胞大量增生积聚并浸润其他器官和组织，同时使正常造血受抑制，临床表现为贫血、出血、感染及各器官浸润等症状......” 宽大的会议室济济一堂，讲话的不是沈光林，而是他的一个学生--小马。 小马也是代表沈光林行使权力的副组长之一，目前正在给与会的人讲解白血病的前世今生。 就专业性而言，小马不比那些学了很多年医学的人差劲了，只是他没有专门去接触临床医学而已，他学的也是生物。 现在，台下不仅坐着隋教授和他从五道口技校带来的学生们，还多了一些碧眼金发的老外。 老外们是从国外来的，专门投诚沈教授来了。 沈教授也是来者不拒，只要他们是博士学位，这就可以接受。 沈光林的理论也很简单，根本不需要他们真的有研发能力，只要他们有真实学历，肯定是能做不少事的，这就够了。 名校培养出来的博士，当个工具人肯定是没问题的。 于是，也没有考核，沈光林一口气就接收了好几个，在签署了保密协议之后，他们也就正式加入到白血病课题组来了。 曼丽姐之前担心的人手不足的问题终于不再是问题了，甚至还成了纸面上超级豪华的存在。 这个项目可就厉害了，由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五道口技校，英吉利牛津大学，花旗国哈佛大学，扶桑京都大学组成。 这些学校，可以算是全世界最顶尖的高校群体了，他们组成了联合公关项目组，要共同来攻克白血病这个难题。 当然，这只是媒体上的报道。 真实懂行的人都知道，这些人没一个能打的，但凡他们能独立自主的做出重大科研成果，都不会到沈光林这里来，但是，要说他们一无是处，那也不对，他们每个人都接受了多年的技能培训和教育，能力还是有一点的。 大家都是冲着沈光林来的，沈光林就是冲着好用的工具人来的。 现在，最真实的情况就是：白血病项目组只是沈光林实验室的一个子项目，所有的成果和荣誉属于沈光林实验室，以后产生的经济收益则是可以三七分，实验室分永久的三成。 所以，他们参与到这个项目组里来，个人是可以获得荣誉的，也可以增长见识，再多的，还真就没有了。 下一步，就该大家聚在一起，开始分配课题任务了。 既然项目是组沈光林实验室主导，那小马这样角色突然成了重要人物，大家原本不服的，现在服气了。 沈光林实验室之所以能够有那么多成果，真的不是浪得虚名。 或许，五道口技校在名声上和京城大学差不多，但是在专业性上，隋教授上压力很大。 沈光林实验室的这些年轻人们，充满了自信和斗志，沈教授说的任何一句话，他们总是能够不折不扣的去执行，简直太令人羡慕了。 所以，他们整理和分析起白血病的资料来，也是事半功倍。 小马继续着他的讲述： “虽然白血病是一种不治之症，但是如果采用骨髓移植的方法，是可以延长患者寿命甚至有治愈的可能的。 但是，骨髓移植的配型成功率太低了，而且需要花费的金钱数额也比较大。 现在，我们的目标，并不是治愈所有的白血病，而是治愈一种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 早在1960年，花旗国的诺威尔就发现了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患者的血液中有一个小于g组的染色体，当时学界甚至连人体有多少条染色体都没数明白呢，就有人发现它了，实在很了不起。 大家都知道，这个染色体片段的被发现非常重要，因为诺威尔在费城工作，因此这个染色体被命名为费城染色体。” 台下立刻有人举起了手，“我们要攻克的就是费城染色体异常引起的白血病吗？” “是的，请听我接着讲。 后来，有人继续跟着这个课题进行深化研究，他们认为，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这是因为由于人类的22号染色体长臂缺失所导致的。” 小马同学不慌不忙说着他们收集来的研究信息，他们的功课做的很足，根本不怕台下人的质疑，因此很是笃定。 “经过我们搜集的资料显示，真实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到了1973年，又有学者发现，之所以出现费城染色体，是因为9号染色体和22号染色体长臂易位了。 易位的后果是严重的，这导致9号染色体上的原癌基因abl和22号染色体上的bcr基因重新组合成了一个融合基因。 于是，更可怕的后果就来了，这一融合基因直接导致了酪氨酸激酶活性的增高，细胞在没有生长因子的情况下启动增值，因此诱发了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 ...... “所以，我们这个项目组成立的目标，就是从基因层面攻克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因为这种白血病的占比超过了所有白血病患者的一半以上。” 这果然是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 现在基因测序工作还是一个全球最前沿的课题呢，他们竟然已经决定从基因层面解决疾病问题了。 东方沈不可谓不伟大啊。 “我们有没有具体的执行目标呢？”京都大学来的是一位药理学的博士，他听懂了小马说的这个方向，但是，具体该怎么做呢？ 想法很好，也要有具体行动的方向啊，这才是一件事能够做成的关键。 就是这么巧，沈教授已经给出了工作方向，项目组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按照沈教授给出的方向去努力就可以了。 小马换了一章幻灯片，上面只有寥寥的几行字凑成的一句话：找出一种物质，它的作用机理是阻断ATP在abl激酶上的结合位置，使酪氨酸残基不能磷酸化，从而抑制病变白细胞的增值。 没错，沈光林给出的要求就是如此简单。 工作方向有了，钱也有了，你们去找这种物质就可以了，可以多成立一个实验小组，只要找到这种物质，那新药就研制成功了。 大家想了想，这确实是白血病治疗的一种方向，甚至，不止是白血病，其他的遗传病也可以，只要使的遗传信号中断，病自然是可以治好的。 果然，沈教授的伟大，真的在于他提出了一个伟大的方向。 大家的眼神开始兴奋起来。 正文 第六一七章 体检（1） 要治疗白血病有几种方向。 骨髓移植是一种方向，使用砒霜也是一种方向，从基因层面去解决这个问题，更是一种方向。 骨髓移植是器官移植的一种，这项技术发展的历史已经很久了，早在1895年就有人开始这么干了。 不止白血病，一些造血功能障碍还有其他疾病也可以使用这项技术。 但是有一点，想进行骨髓移植的话，合适的供源太难找了。 而且，骨髓移植的过程和愈后风险也是很高的。 在骨髓移植之前，需要将患者的造血功能全部消散，并且抑制住免疫功能，这才能进行移植。 而且，能不能匹配的好，是不是会产生排异反应，还要另说。 排异反应是器官移植中的最大障碍。 像比较有名的康有为先生，他就是在移植了黑猩猩的大蛋蛋之后，不但未能满足六位夫人的生理需求，反而因为排异反应挂掉了。 使用砒霜治疗白血病，这在古书中也早就有记录的。它的工作机理是通过三氧化二砷的毒性杀死病变的白细胞，其中对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有比较好的治疗效果。 但是，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在白血病中占有的比例是比较低的，而且这种疾病的发病原因至今也没有个结论。 传统医学真是个宝库。 现代医学有现代医学的美好，传统医学也有传统医学的神奇。 张栋亭教授就是在传统医学的基础上发现了砷剂能够杀死肿瘤细胞；屠呦呦先生也是通过传统医学发现低温萃取的青蒿素能够治疗疟疾。 沈光林并不排斥传统医学，他也是通过传统医学才知道虎骨酒是个不错的美味，他有个朋友，虽然还年轻，但离开了这种酒，一道晚上就浑身没劲。 当然，沈光林走的是现代医学的路子，他决定去走一条别人从来都没有走过的新道路了，他要用现代医学的手段取得更大更辉煌的成果。 从基因层面解决疾病问题，很多人连想都没有想过，沈光林已经决定要去做了。 这才是开创性的事业。 沈光林实验室牵头成了白血病课题组，虽然声势浩大，但是严格说起来，依然算是一个草台班子。 这个项目组里，大部分是学生物的，少部分是学药理的，连个正儿八经的医生都没有。 不说别的，就连京城大学内部都有点不看好他的新课题，这沈教授是长久不在家，回到家里就开始放卫星了，他是不是浮躁了？ 而且，这位物理学家已经很久没有做出物理成果了吧，天天绕着生物转，现在又要去搞制药，能不能行的啊。 但是，在实验室内部，沈光林积累了巨大的威信，大家几乎盲目的相信他的判断，跟随他的脚步，听从他的指挥，一步一步向前走。 因此，别管外界怎么质疑，项目组的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向前推进着。 制药领域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讲究专业的领域，在这里，学历和能力一样重要。 隋教授带过来的那些学生，真的就只是学生，既没学历，也没能力，他们除了学习，用处还真的不算大。 沈光林实验室的这些人可就不一样了，他们经过传帮带，早就了解了实验室的生态，大家同是大三的学生，差距还真的不是一般大。 如果不是这些学生的开销并不大，甚至会有人觉得他们是来骗生活补贴的吧。 不过，项目组正式成员的待遇也是真的好，起码食宿上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做饭的都是大厨，甚至日常发放的补贴都是外汇。 至于项目组成员的工资标准，国内外的学者都是一样的，大家一视同仁。 国内觉得是很多的钱，对于国外来的学者可能就有点少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你们要是嫌钱少，那就不要过来了呀。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人多的是。 当然了，大家过来参加项目组，又不是为了钱，是为了理想，是为了给白血病人做贡献。 因此，课题组内部并没有出现不和谐的局面，相反，大家还是很努力很勤奋的。 无他，都被沈光林实验室的这些年轻的小伙子给打击到了，什么小马，小牛，小苟，一个比一个厉害。 大家都是读了这么些年的书，你们是怎么学的？ 还能怎么学，有竞争才有进步啊。 然而，研发新药的过程道阻且长，前行不易。 即便，沈光林的项目组能够找到对白血病有作用的化合物，从这里出发，到这个化合物能够成功的成为药品，还需要度过漫长的一段时光，更需要耗费无数的金钱。 不过，大家都不怕。 其实，沈光林对于伊马替尼也并不是一窍不通。 在他的那个时代，他也是看过《我不是药神》的，知道这种药是一种叫做酪氨酸激酶抑制剂的药，很多抗肿瘤的药也都是这个系列，只是不同的衍生物罢了。 慢慢尝试呗。 有目标，有方向，剩下的就是试错的过程了。 反正，沈光林实验室不差钱，而且他的实验室里也不差人，无论物理，化学还是生物，各个专业的人有的是。 慢慢来吧。 制药环节上的第一步，是药物靶点的选择。 只有靶点选择好了，才有药物合成等方面的研究可以进行下去。 而关于治疗白血病的药物靶点，沈光林早就已经找好了。 从这里来说，他比大多数竞争者都厉害，百米比赛，他至少提前了70米。 沈光林一开始就说了，咱们采用酶做为作用靶点！ 只要找到一种特定的酶抑制剂，能够抑制病变白细胞的复制，药品就成功了。 而且，白血病是很特殊的单个基因变异导致的病变，不象其他肿瘤或者癌症那么复杂，所以，只要找到这种抑制剂，那研发就成功了。 成功就是如此的简单而顺滑。 项目还没开始，沈某人就已经做出了如此重大的论断。 他做这个论断的时候，想的是，“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有没有那个范？ 发蜡，背头，红烧肉，还差一包烟。 所有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成功的可能性。 沈光林实验室的人统计过了，在所有的药物中，有超过50%的药物是以受体为作用靶点的。 而采用受体成为最主要和最重要的作用靶点，这是一般传统药物的作用方式，咱不选它; 除了传统靶点之外，也还有超过20%的药物是以酶为作用靶点的，特别是酶抑制剂，在临床应用中具有非常特殊的地位，白血病的治疗从这里面选择，是很明智的决定; 当然，还有6%左右的药物是以离子通道为作用靶点，关于离子通道的研究，沈某人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积累，虽然它也是当前的热点，但是影响力不够大; 他姓沈，又不姓杨，搞离子通道这件事还是算了。 另外，还有更高端的，以核酸作为作用靶点的也有，大概有3%左右的数额，这算是比较小众且高端的一类了。 这个可以搞一搞，那个MRNA是不是这一挂的？有空了研究一下呀。 除此之外，还有20%药物的作用靶点尚有待进一步研究，反正就知道它有用，究竟是怎么有用的，不知道呢。 大家努力吧！ 晚上也可以加班哦，实验室为你提供24小事热水的家。 沈光林当然知道研发白血病特效药不那么容易，但是他也不怕，因为，这里是华夏，给他留下了充足的试错空间。 所谓的临床实验，那都是外来的产物，咱用不到。 沈光林相信，在这个年代，只要他做出新药来了，有的是人愿意尝试。 既然已经得了白血病，还有什么可以怕的，死马当做活马医疗吧，治不好还能讹人咋滴。 我们有那么多传统中药，有哪个经过临床实验了，什么一期二期三期，什么FDA，不存在的。 只要有效，就算是砒霜，也可以大胆的用。 就砒霜这副作用，能够过FDA？ 当然了，治疗白血病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一切都还早，不着急。 沈光林不着急，但是大家很急。 白血病项目组分了几个小组，大家内部展开了科研竞争。 不是5所高校么，那就5个小组吧，看看谁更快。 大家嗷嗷叫着冲上前线了，就跟没见过姑娘的初哥一样。 沈光林一个星期没去看，实验室里化合物已经尝试到第132了。 哎呀，进展挺快的啊。 不过，也不是真的快，这132种已经检验过的化合物里，没有一种是有效的。 这就是试错成本。 没事，咱有钱，还可以继续霍霍。 不过，沈光林可以旷工了，没他什么事了。 毕竟，实验是枯燥且无聊的，既然工作都安排好了，那沈某人就没有心思陪着实验室的小朋友们加班了。 你们加班去吧，有这个功夫，还不如陪着李蓉多睡一会儿呢。 那个虎骨酒不错，再过几年，什么虎骨，犀牛角就不准入药了。 这次去东北，也不是没有收获。 只是，沈某人这么造作，东北虎会不会灭绝了呀。 李蓉也有个小疑惑：俩人已经很久没有使用小雨伞了，虽然没有刻意的去观察排卵期，为什么还没中标呢。 莫非，是沈老师不行？ 不行，那赶紧去检查一下。 咱们要相信科学，万一是浓度不够呢，万一是活性不足呢，时长够了？跟时长没有关系的好吧。 作为一名科学工作者，不能讳疾忌医。 既然是这样，那就去检查一下呗，俩人一起检查一下，看看究竟是谁有问题。 如果姐姐身体真有问题也不怕，还有妹妹在呢。 大姐身体健康，那不行！不合法！ 人家有老公，还有孩子，你们想什么呢。 正文 第六一八章 专利流氓（2） 检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还是检验科生化研究室的陶主任陪着主治医生一起过来的，搞的两个人很是紧张。 “你们俩都很健康，不用担心没有孩子的问题。” “谢谢，谢谢。那我们回去继续努力。” 其实，沈某人并不想现在就要孩子，他还没玩够呢。 每次该释放的时候都放在了不该放的位置，怎么可能会怀孕的嘛。 李蓉一个学文科的不懂，你863生物组的组长也不懂？ 京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检验科生化研究室的主任姓陶，叫做陶其闽，是一位中年女性，她过来找沈光林是有其他事的。 “沈教授，听说您在研究如何治疗白血病？” “是啊。”沈光林点点头，他的项目组和京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是有合作的，院方的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很正常啊。 “听说您为了这个病筹集了1亿美元的经费？”陶主任继续问着。 但是，沈光林已经有点不开心了，怎么，你们想打我资金的主意吗？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还是回答道： “对，我是筹集了一亿美元的资金，不过这都还不一定够呢。”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打沈某人资金的主意，你是医院的科室主任也不行。 需要钱，需要设备，我可以捐，但你不能要。 “沈教授，我有个建议，不知能你能不能听？”陶主任说着自己的打算。 “不一定能听，但是你可以说一说。” 沈光林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如果不是看着这位陶主任刚报告了自己身体无恙的消息，他肯定已经走人了。 陶主任是真的很有话说：“沈教授，白血病毕竟只是个小众病，现在有个更严重的疾病，目前怎么都治不好，你能不能也研究一下呢？” 陶主任没有主意沈光林语气的变化，她还是在想着该怎么向沈光林开口。 不过，沈光林的语气已经有点缓和了，只要不是问他要钱的，如果只是提建议的话，那就还是朋友。 “陶主任你说的是艾滋病吗？” 艾滋病确实是疑难杂症，几十年过去了，除了鸡尾酒疗法，别的也真的不好使，在这个年代，鸡尾酒疗法还没开发出来呢。 沈光林沉吟了一下，“这个病确实是不好治的，不过可以研发一些阻断药，我可以考虑让项目组的一部分人转道去研究这个，确实能够带来一些收益。” 沈光林动心了，艾滋病阻断药并不复杂，但是很有效，确实可以卖弄一波。 然而，沈光林判断错了，陶主任说的并不是这个病：“沈教授，你说的艾滋病是在花旗国很流行的那个花柳病吗？咱们国内哪里会有这种病啊，而且，这种病在咱们国家根本流行不起来的。我想说的是肝病，乙肝，咱们国内患肝病的人太多了，却没药可医。” 陶主任越说越沮丧，一个乙肝，每年造成全国25万人死亡，却没有可以治愈的方法，如果沈教授能够研发这种药，那不是功在千秋了。 “乙肝可不好治，不过，不是已经有疫苗了吗？” 沈光林的记忆中，新生儿要不了多久就要打乙肝疫苗的，而且要连打好几针。 “疫苗是研发出来了，可是，现在国内的平均工资也只有30块，而一针疫苗光成本就要80块，推广不来。” 陶主任说着就开始叹气。 “那我也没办法，我也没那么多钱。”沈光林表示爱莫能助。 陶主任不是这个意思，她还是跟沈光林讲了关于乙肝的往事。 病毒性肝炎可分为甲肝、乙肝、丙肝、丁肝及戊肝。 其中，最厉害的，传染性最强的，就是乙肝。 沈光林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个年代，乙肝已经在国内实现大爆发了。 尤其，这个年代，一次性针头还不流行，大家注射，大都是使用同一个针头的，最多，也就是在开水里烫一烫。 这一大波人里，只要有一个带有乙肝，那后果...... 这一大波人里，万一有一个带有艾滋，那更可怕。 后世那些卖血的，也是共用一个针头。 当然，母婴感染也是乙肝传播的重大源头。 仅仅最近十年，华夏就多了3000万乙肝新生儿。 去年，国家做了一个调查，现在国民乙肝表面抗原携带率已达9.75%，这就意味着，全国超过了1亿人携带了乙肝病毒。 然而，乙肝到目前为止，依然是不能治愈的。 其实，对于乙肝病毒的严重威胁，国家很重视，从1973年就开始进行专项研究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陶主任就带领着京城医科大学的团队进行乙肝疫苗的研究了。 而且，疫苗确实也给她研究出来了，也就是传说中的“7571疫苗”。 说白了，7571疫苗不是他们的原创，早在1968年，就有位花旗国的生物学家科鲁曼，他做了一个疯狂的实验。 他先是从一位乙肝病人身上采集了血液，然后等血液凝固之后，取出血清，分别注射给25位弱智儿童。 结果，所有人都得到了感染。 接下来，科鲁曼将血清稀释，并加热灭活，然后再给弱智儿童注射，有人注射量是两剂，有人注射了一剂。 结果，注射2剂的儿童没有一个孩子生病，注射了一剂的孩子有一半的人没有生病。 于是，乙肝疫苗就这样制作成功了。 但是，科鲁曼遭受了严重的谴责，采用孩子做实验是极为不道德的。 到了后来，他们再有什么想法，就不在国内做测试了，而是到发展中国家去，比如华夏。 甚至，到了21世纪了，还听说某地有国外团队拿华夏儿童做实验呢。 陶主任也是用这种方法获得了乙肝疫苗，但是，她的第一个试验对象就是她自己。 最终，疫苗成功了，她成功的产生了抗体。 但是，血清获取不易，灭活更是麻烦，这种疫苗太贵了，根本没法用于推广。 陶主任找到沈光林，就是想让他帮忙的。 他能帮什么忙？沈光林是人，可不是神啊。 “花旗国已经有一家生物制药公司，据说就是采用了你做抗虫棉的那种方法，用酵母菌来生产乙肝疫苗，目前已经上市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沈光林很是惊讶。 “我研究这个的，当然会关注最新的行业动态。只是，乙肝疫苗研究了那么久，转眼就落伍了。” 陶主任很是落寞。 她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没有办法，技术不够先进，那就只能被淘汰。 现在，乙肝患者每天都在增加，只有部分权贵子弟能够一出生就用上她指导发明出来的乙肝疫苗。 然而全国的大部分人，是没有这个条件进行接种的。 因此，生产造价低廉的乙肝疫苗，势在必行。 这件事沈光林却不能立刻答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不过，他也说了，他会尽力。 沈光林回到实验室，赶紧让实验室的人去收集所有关于乙肝病毒的资料，尤其是花旗国乙肝疫苗的最新情况。 工作组的工作能力很强，也很给力，消息很快传来，陶主任说的是真的。 花旗国的默克制药公司研发出了价格低廉的乙肝疫苗，他们采用的原理也很简单，先分离出乙肝病毒的表达抗原基因，然后将它转移到酵母菌中，这样，酵母菌就可以合成乙肝疫苗了。 而酵母菌是很容易大量繁殖的，这就使得乙肝疫苗的生产成本大幅度降低。 查！赶紧查！ 查一查这项专利有没有被注册？ 嗯，还好，在华夏国是没有注册的。 默克制药公司关于乙肝疫苗生产的专利在西欧和花旗等国家都是进行了注册的，但是，在华夏及其他发展中和贫困国家并没有。 划不来，也没有必要。 这些国家也没有市场。 注册和维护专利都是要钱的，没有市场的地方，专利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有时候，你注册了专利，不但不能保护它，反而有可能会失去了它。 像云南白药，速效救心丸就是没有申请专利的，不一样保密做的很好嘛。 还有一些国家，简直视专利如无物，比如，阿三国。 这样的国家，他们才不管药品专利是什么呢。 他们压根不承认任何制药专利技术，只要你有，那我就要仿制。 而且就照着你的论文和你的专利进行仿制，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世界上毕竟穷人多，不然也就不会有《我不是药神》这样的事了。 沈光林现在要做的不是做仿制药，他要做的是赶紧把专利给占下来。 不然，万一有专利流氓抢了先，那对国家，对人民，都是一个重大的损失。 利用转基因技术制造乙肝疫苗，真是一个好办法呢，沈某人怎么就没想到呢。 还好，沈光林实验室原本就有转基因技术的底子，触类旁通，并不困难。 说干咱就干，沈光林让人把改头换面的专利给注册了。 为了脸面，沈光林甚至都没有用他的实验室和长城公司来持有这个专利。 专利的申请人是一位东北人，姓陆，叫做陆军。 正文 第六一九章 马肉大餐（3） 再合作一把。 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和京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肝病研究所牵手了。 又一个临时性的项目组成立了---那就是乙肝疫苗研发项目组。 项目组的负责人自然不是沈光林，而是他手下的哼哈二将，就是那个小马，小牛，小苟中的小牛。 小马做了白血病研究事实上的负责人，小牛作为跟他一起出道的，有点落伍了，心里不平衡。 这就跟李蛋和建国一样。俩人明明是一起出道了，一个火了，富了，另一个肥了，颓了。 小牛成了乙肝疫苗研究组的负责人，带领小猫三五只开始了项目研发。 这就有点过分了，哪里有先把专利给申请了，回头再研发产品的，他们就是。 更加有点过分的是，他们先把专利给申请了就不说了，用的还是沈光林大姐夫陆军的名字。 远在同江的大姐夫都不知道，他自己竟然成了乙肝疫苗的发明人呢。 如果不是后来有人找到他并要买他的专利，他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现在，沈光林实验室和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肝病研究所合作，是为了研发出真正的乙肝疫苗来。 双方也都有一些积累，具备合作的基础。 医科大学肝病研究所研究乙肝疫苗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们对病毒的特征很是熟悉。 沈光林实验室生物组的这帮人有转基因成功的先例，而且手段极为纯熟。 那双方合作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不过，为了让研发进程更顺利，沈光林还是给出了指导方向。 先用PCR对乙肝病毒的DNA进行测序，然后再把这个片段转移到酵母菌中去，等酵母菌表达完相应基因之后，再用PCR检查一遍就好了。 有好的理论基础，有好的操作工具，成功，就是这么简单。 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乙肝疫苗就被研制出来了。 他们开始决定研制乙肝疫苗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而疫苗出来的时候，还没立冬呢。 这么简单吗? 其实一点都不简答。 在真实的历史上，一直到1993年，深城泰康生物公司成立，国内这才有了第一条正式的乙肝疫苗生产线，而且是从花旗国默克医药公司引进的技术。 1993年的10月，华夏终于生产出了第一批重组基因工程乙肝疫苗，并开始在全国接种。 “听说乙肝疫苗联合小组出产品了？” “不可能吧，咱们做了十多年都没做出来，他们十多天就做出来了？上周他们还在收集病毒的详细资料呢。” “可我听在那里工作的刘姐说的，他们已经准备给动物做测试了。” “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刘姐是我的好姐姐，她会骗我？” “她连自己老公都骗，怎么就不能骗你了？” “那不一样。” 这天一大早，京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肝病研究所的几名研究员坐在办公室讨论起了敌情。 自从联合项目组成立，那边就成了“敌人”。 其实，他们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既想让对方早日研究出高效的乙肝疫苗，救民于水火，但又不想让他们那么早成功。 不然，这也显得自己一群人太菜了吧。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才半个月时间，疫苗就已经研究出来了。 听说，今天就要给猴子们上“手段”了，万一测试通过，他们颜面何在？ 陶主任刚到办公室，她立刻就被围住了。 “陶主任，联合小组的乙肝疫苗做出来了？” “还不确定，他们说是要给猴子做实验，且看效果吧。” 说实话，陶主任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 距离她找沈光林商讨研发乙肝疫苗的事情不到一个月呢，就取得了这样的突破和进展。 原本，她以为自己是高风亮节的，但是，联合项目组进展这么快，她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难道，这就是差距吗？ 然而，沈光林实验室生物组可就不一样了，就连窦伟都觉得，自己又可以“嚣张”一波了。 你们不是组成联合国轰轰烈烈的研究白血病的吗，看我们，只用了几个人，就如此低调而又迅速的的完成了乙肝疫苗的研发工作，牛逼不牛逼？ 当然，这件事其实是沈光林直接领导的，是窦伟的手下小牛同学直接执行的，完全跳过了他窦唯，但他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功劳嘛，肯定是大家的嘛，小牛，也曾经是他的助理和学生。 把乙肝病毒的基因转给酵母菌，这个技术并不是开创性的技术，而且，现在实验仪器的进步日新月异，这个PCR太好用了，因此，实现这个功能真的不难。 尤其，沈光林实验室生物组的这帮人现在玩转基因玩的贼溜。 试验田里，玉米甜的发齁，蹦爆米花都不用放糖；豆角一米往上，晒干了可以上吊用；茄子又粗又长，晚上特别好用。 如果不是沈光林拦着，这些东西早就流放出去了。 乙肝疫苗研制成功了，这一下子就打开了他们的思路，还有哪些病毒的疫苗是可以通过转基因来制备的？ 有很多，可以进行创业了。 长城生物科技公司有一项重大的财源就是出售动物，尤其是用于生物实验的动物，现在，他们可以制作疫苗了。 到现在为止，国内已经有不少大学和研究机构直接问他们购买实验动物了，因此长城生物早就赚钱了。 大家也不是不想买进口的，实在是长城生物公司的东西物美价廉啊。 想想也是，人家只赚了2倍的价钱，当然物美价廉了。 从国外进口，光运费，培养费，各项费用贵到天上去了。 今天是个大日子，有30只猴子要注射乙肝疫苗，接受检验。 这是中华猕猴，在国内很常见的一种猴子，长相平和，个头不大。 耍猴人玩弄的，也是这种猴子。 有人在问：这30只猴子注射完，要是没啥毛病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吃猴脑了？ 沈光林恶寒。 吃狗肉，吃金蝉子，吃蚕蛹，这些他都能接受，但是，吃猴脑，还是生吃猴脑，他受不了。 这跟吃人有什么区别。 乙肝疫苗出来了，也算是一个阶段性的成果，大家庆祝一下也是应该的。 其实，都不用进行生物测试他们就知道肯定成功了，因为他们已经用PCR仪器测试过了，表达出来的基因已经确凿无疑，跟血液培养的别无二致。 听说，他们那个仪器很好用，肝病研究所也想要一台PCR仪。 可以，一万美元一台。 太贵了，买不起。 要是我们有这个玩意，我们也早就做出更多成果出来了。 庆祝会即将开始。 在生物基地，大家庆祝的方式就是召开烧烤大会。 负责项目的是小牛，今天他最大。 他有一个提议：可不可以吃马肉。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吃马肉了，谁让小马领导白血病项目组的呢。 不过，生物基地是有几匹马，可那都是上好的阿哈尔捷金马，是沈光林的好朋友中东小王子送的，要不，咱吃骡子行不行？ 小牛同意了。 要吃驴骡，不吃马骡。 骡子也是有不同的，因为驴骡是公马和母驴生的，而实验室的小马就是一匹公马。 今天小牛最大，他说了算。 今天所有人都不准吃牛肉，水牛肉也不可以。 土豆炖牛腩换成土豆红烧肉。 正文 第六二零章 献身（1） 沈光林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慢慢的饮用。 大家有样学样，围坐在红木茶几边学着老板的样子喝起了功夫茶。 然后，大部分人觉得不过瘾，还是拿出自己的茶缸或者玻璃杯，重新冲泡了一杯。 还是茉莉花茶更香。 茶几很大，红木的，一整个大树劈开，成两半，其中一半做了大餐桌，另一半做了这个茶几。 以后烂大街的样式，放在这个年代几乎算是首创。 现在的红木简直不要太便宜，也就是贵在运输上，不过沈某人有钱，一切自然不在话下。 不趁着现在多占有一些稀缺资源，等将来一切都贵了，就不那么好占有了。 不过，只要有钱，啥都有，什么高楼大厦的居住权，什么古董字画的鉴赏权，什么稀缺美女的交配权，统统都有。 跟大家喜欢用玻璃杯喝浮浮沉沉的毛尖或者喝香味浓郁的茉莉花茶不同，沈某人喜欢用紫砂壶，喝红茶。 而且紫砂壶必然是顾景舟先生制作的精品。 这个年代顾景舟先生还健在，他这些年做的壶，有一半以上都被沈某人收藏了。 甚至，顾先生都知道京城大学有位姓沈的知名教授，最喜欢他的壶。 为此，顾先生还专门为沈光林做了几把定制款的壶呢。 当然，在这个年代，顾老爷子的壶并不便宜，一把紫砂壶几百块还是要的。 但备不住沈某人有钱呀，敞开了收，谁要是有，1000块一把成，2000块一把也可以。 你拿壶来就可以了。 好多人到顾先生这里求壶，转身就做了二道贩子。 顾老爷子气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心想，咱要不要努努力，加班加点多做一些壶，直接做到你个G日的破产. 不过，这只是想想而已，人家并没有那样做，反而有意识的减少了出壶的数量，就是想让小沈少破费一点而已。 沈光林心说，真的不用，你大胆做，我大胆收，难道还怕我亏了钱不成。 后世顾先生的紫砂壶是贵，放到现在也贵，但贵的是人情，贵的是喜欢。 猴子们参加的动物实验顺利结束了，采用基因工程制作的乙肝疫苗被证明是有效的。 而且，他们还在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由于沈某人的偏爱，他们并没有被当做食材给吃掉。 当然，其他动物身上的乙肝疫苗实验也在同步进行，也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但是，它们的下场就不怎么好了，使用过一次的动物，如果是做毒理实验的，可能就要安乐死并焚毁了。 如果只是无害的实验，就算是实验室也不舍得放弃这美好的食材。 想想也是，酵母菌本身就可以算作是益生菌，就来发酵馒头的，要是有毒那还得了。 那些功勋犬，那些功勋兔子，大概率的就上了餐桌。 接下来，大约就是乙肝疫苗的临床一期，临床二期，还有就是如何实现量产的问题了。 毕竟，一款产品，从实验室到生产线，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不过，国内现在关于制药的规定还不够多，也不太规范。 而且，乙肝疫苗又不是拿来出口创汇的，只要有成品，就可以拿出去使用了，根本等不到所有的流程走完。 甚至，他们也可以在实际使用的过程中补充完成临床实验的数据啊。 没错，就是边使用边实验。 如此看来，临床实验，也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秘了。 我们又不出口，管什么FDA。 跟上次的庆功会小牛同学是绝对主角一样。 这次乙肝疫苗的动物实验做完了，又是一次庆功会。 主角依然是小牛同学。 小马同学那边的白血病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是小牛这边的乙肝疫苗已经可以进行人体实验了。 灭活的流程又专门走了一道的，大家可以大胆尝试，不要怕出事。 真要是出了事，也就是吃席的事嘛。 其实，乙肝疫苗的研制工作推进的如此之快，除了沈光林实验室的这些人比较开心之外，其他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比如，肝病研究所的那些人心思就真的比较复杂了，甚至还有点不知所措。 乙肝疫苗是研制成功了，确实也有他们的功劳，但是，他们的过往战绩该怎么看？ 从75年到86年的这11年，就是在白拿工资吗？ 人家半个月就能完成的科研工作，他们11年都没有完成。 话不能这么说，转基因技术在沈光林实验室确实不难。 但是，在国内任何一家研究所，甚至包括五道口技校，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很多很多科研院所来讲，他们储备的知识和所接受的技能训练已经落伍了，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 但是，他们又能去到哪里呢？ 当初非常优秀的一批人，但是跟现在的沈光林实验室的这些天之骄子相比，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沈光林实验室的这些人，可以说是走在了全世界的前列。 他们是在沈光林的指挥下去做开创者的，而且做的还很好。 如今，让他们回头去做一个别人已经出了结果的重复实验而已，难度自然不会太高。 成功不是必然的么？ 有金钱有技术有设备，两个星期才出成果，已经是重复检查几遍的结果了。 乙肝疫苗转基因的技术难度确实不高，但是影响很大，对国家对人民的贡献也绝不是几句话能说的清的。 但无论如何，这件事总可以告一段落了。 肝病研究所的人还是有功劳的，他们提供的病毒样本非常准确。 不要小看这件事，从血液里分离出正确的病毒，也经过了一段磨难的。 如何准确的找到病毒，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个技术很重要，甚至在检测血液中的艾滋病毒的时候也用的到。 肝病研究所的这个积累非常有用，项目组的人就是根据肝病研究所提供的病毒样本完成了DNA的测序，并快速的完成了转基因工作。 转基因已经是大家玩了好几年的技术了，真的没有复杂到哪里去。 小牛同学带队取得成功，小苟同学在一旁也羡慕不已，这么简单的活，你们用得着庆祝这么久吗？ 你行你来呀？ 我来，我也行。 这是实话，沈光林实验室生物组的很多人过来都行，只是被小牛给赶上了。 有方向，有方法，有工具，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然而，这些硬性条件的具备却不容易，这是沈光林通过几年的积累和培训才能提供的，是他在这几年带领团队磨炼出来的。 这就是一个高端实验室的底蕴。 没错，沈光林的实验室已经可以谈底蕴了。 他们储备的技术，对于很多大家以前攻破不了的难题来讲，已经可以居高临下的俯视了。 研发疫苗这件事就好比大家都在玩吃鸡游戏，你手里有8倍镜，有空投的AWP，还有透视外挂，对方虽然躲在掩体后面用白瞄不断的射击。 但是，就算是穿树，也能把人给穿死的呀。 上次庆功会是马肉大餐，这次庆功会不一样，这次是狗肉宴席。 谁让苟同学说风凉话来着。 当然，真实原因不是这样的，这几只狗狗也参与了实验进程，也是给它们请功了。 我以我血荐轩辕。 正文 第六二一章 志愿者（2） 乙肝疫苗成功制作出来了，下一步是找受体志愿者做临床实验。 一提到临床试验，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当小白鼠”。其实这是很多人对于临床试验的误解。 临床试验在自愿入组的受试者中进行药物的系统性研究，旨在验证新治疗方法的疗效与安全性。 在欧美等发达国家，患者选择参加临床试验是件很普遍的事。 但在国内，由于受传统观念和影视剧作品的影响，总认为临床试验就是拿患者做实验，因此患者参与的积极性不高。 按说寻找志愿者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但做起来并不复杂。 因为，不要说外界了，就连实验室内部的大部分人也都没有注射过乙肝疫苗呢。 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有被感染的风险。 乙肝的传播途径并不多，跟艾滋病的传播途径是一致的，也是通过体液传播、性传播、母婴传播。 但是像就餐、公用餐具、接吻一般是不会传播这种疾病的，病毒的阀值不够。 其实，如果不是特别巧合的因素，华夏应当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感染基数。 在这件事上，民间的赤脚医生帮了大忙了。 为了普及医疗，建国之后每个村都有一个赤脚医生。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因为他们注射用的针头，万年不换。 针头是不可以重复使用的，就算是重复使用，那一定要做好消毒，至少也要用高温高压的蒸汽消毒。 就算是用高压锅蒸煮，也是达不到消毒的目的的，更别说是在热水里面随便涮一涮了。 乙肝病毒就这样扩散开来了，传播的到处都是。 现在，大家要做的，就是尽快补上这一课，给尽可能多的人补种乙肝疫苗，争取做到全民防疫。 其实，沈光林小时候是注射过乙肝疫苗的，从出生开始就注册各种疫苗，从没缺漏过。 后世，华夏是免费提供各类疫苗的，从出生开始打起，一直打到读书。 沈光林实验室研究出来的乙肝疫苗是新生疫苗，是采用基因工程制作的，安全性有非常大的保障。 这根传统的疫苗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传统的疫苗制作方式是采用病毒灭活或者减少致毒性来做疫苗，同时又不能影响这种病毒能够引起人的免疫反应。 而采用转基因方式获取的疫苗不但能够引起免疫反应，还不会对人类造成伤害，根本不用担心灭活不成功导致人体感染。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沈光林决定乙肝疫苗的试用从自己身边的人做起。 那就组织一次全员体检嘛，沈光林实验室的人都去，而且长城集团的人也可以加入进来。 于是，他带领大家去医院做了5项肝功测试，结果发现自己原本就有抗体。 看样子，自己当小白鼠的梦想破灭了，再装一波的机会已经不存在了呀。 通常，在新药研发阶段，媒体报道的时候，经常会说：新药研制出来了，大家不敢尝试，发明者只得亲自出马。 这就跟做河豚的厨子一样，新菜出来了，厨子要先才尝试过了，确认没有问题，食客才能动筷子。 沈教授原本的打算是自己带头注射乙肝疫苗，亲自做人体实验。 这是多感人的事迹呀。 可惜，现在没法这么写了呀。 不过也没关系的，曼丽姐，李蓉，实验室的一众人等都没有注射过乙肝疫苗呢。 体检的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 整个沈光林实验室，大部分人的5项肝功能指标都是减号，也有少部分是加号，甚至还有三个加号的。 三个加号就不是单纯的病毒携带者了，都已经患病了，这其中也分大三阳和小三阳，这真的需要去治疗了。 不过，这也未必治的好。 后世，很长一段时间内，肝功能不正常的，乙肝病毒的携带者，入职都会受到影响。 后来，国家还专门出台了一项政策规定：入职体检不得再检肝功能两对半，违者对公司进行严肃处理。 实验器材足够，实验室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第一批乙肝疫苗很快就准备好了。 沈光林实验室还邀请了媒体过来拍摄纪录片，用来记录沈光林实验室的一众人等接种乙肝疫苗。 肝病研究所这时候就显得被动了。 因为他们的第一次已经用过了，他们早就注射过灭活的乙肝疫苗了，身体内早就有了抗体。 表演不成了。 其实本不用这么隆重的，乙肝疫苗的生产技术很先进，他们的准备措施做的也很到位。 这些疫苗即使无效，也不会对人体有害。 但是，做科研的，不能只会做科研，还要学会讲一个好故事呀。 讲故事之前，电视台的人问了，这种疫苗真的无害么？ 当然无害，这可不是病毒，这就是普通的酵母菌表达出来的蛋白而已，即使无益，也绝对无害。 那就好，那就好。 志愿者还缺人不？ 我们台的工作人员也没有注射过乙肝疫苗，也想做志愿者。 疫苗够用的话，我们并不反对。 大家一起进步嘛。 这不，把电视台的人都感动坏了。 他们做了一系列的节目，就是为了歌颂和赞扬乙肝疫苗。 不得不说，他们的效率也很高，几乎做成了现场直播。 从乙肝的前世今生讲起，将了为什么出现这种病，它的传播途径，目前已经感染的人群。 总之，形势非常严峻。 看了电视很多人决定，吃饭的时候要用公筷了。 甚至有些夫妻都不敢同床了。 最后，他们说了，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联合京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一起，研发出了无毒高效的乙肝疫苗，只要注射了这种疫苗，产生抗体之后，就再也不怕乙肝的困扰了。 如今，沈光林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和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就是第一批接种的实验者。 电视上还播放了志愿者接受采访的画面。 每个人都好伟大，他们觉得乙肝疫苗很伟大，为了尽早的把它推出市场，自己也得加入进来，为了祖国和人民的明天，愿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如果不是他们反复确认这乙肝疫苗没有副作用，大家就信了他们说的话。 看破不说破，大家一起过。 甚至，一位小姑娘一边流泪一边撸袖子，“我也算是为科技献身了，我要是没死的话，台长，你能不能娶我。” 正文 第六二一章 技术公开（3） 第一波人体实验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有效率80%。 剩下的还需要补第二针，或者第三针，第四针。 没有人产生不良反应。 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非常好。 这说明，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发明。 转基因乙肝疫苗研制成功了！ 各级领导纷纷前来祝贺，这小沈就是厉害哈，不声不响就又出大成果了。 大家已经习惯了，只有曼丽姐表示不可思议，只忙了那几天，成果就这样出来了？ 长城生物也终于又有用武之地了，抗虫棉和克隆牛之后，他们已经沉寂很久了。 至于克隆牛这东西，也就是图个名声，不能吃，也不能喝。 大家作为长城集团内部和其他事业部相并列的存在，地位很是尴尬。 自己成立的几乎最早，成就却最小。 你看看人家，长城电器常年卖到断货；长城服装已经出口到全世界；长城新材料，长城娱乐也是风生水起。 唯独长城生物，还在不断的养猪养牛养羊养鸭子。 克隆牛是很好，可是门票都没收过，天天往里面亏钱。 他们早就觉得，自己不能老是开农场养动物啊，自己的经营范围是有制药的呀，只是苦于没有药可以制。 现在，乙肝疫苗研究出来了，那咱就赶紧生产吧。 其实，新工厂早就已经在建设之中了，建设的新工厂起初不是用来生产乙肝疫苗的，而是用来生产白血病抑制剂的。 当然，还有一个方向，那就是沈光林准备帮助辉瑞和武田公司代工一些药品。 等将来华夏被围攻被制裁的时候，就可以趁机独立出来自己生产这些药了呀。 我先做几年的仿制药行不行？ 长城生物的制药工厂选定在了冀州，反正那里有的是地。 一听长城生物要建设国内最先进的制药工厂，甚至还有可能生产治疗白血病的最新药呢。 冀省上下全力支持，开了各种绿灯。 这些年钢材和水泥都是紧缺物资，但是长城生物需要的任何东西都是优先供应的，基本做到了有求必应。 早在建设之初，他们也并不知道沈光林实验室能不能研究出来治疗白血病的药。 但是，这跟建设最先进的制药工厂并不冲突的呀，大不了，可以先生产别的药嘛。 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了？ 比如，现在不就可以生产乙肝疫苗了嘛。 你看，工厂还没建利索呢，消息果然传来了：这里就先用来生产乙肝疫苗。 效率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生产设备哗哗哗的就流进来了，一水的外国货。 长城生物科技冀州基地原本只是一个安静的农场，牛羊们安静的吃着草，等待着自己的宿命，如今，它们却被一群陌生人打断了这份沉寂。 往常，人们以前来这里也只是参观一下抗虫棉而已，顺便还会感叹一下，这个棉花就是不孬。 因为抗虫棉已经面向全国进行推广了，这两年，参观人数有大幅度减少的趋势。 现在不一样了，大家又聚拢过来了，人声鼎沸，万众期待。 周围农村的，政府的，研究所的，大学的，药厂的，甚至农科院的，都跑过来参观了。 这就是国内最先进的制药厂了？ 确实很气派啊，你看那个大门，是哪个大师设计的，真壮观。 何止呢，据说，整个工厂建设的过程严格采用G什么P标准，干净的不得了。 GDP是不是？说有个数很重要，全国人民都在盯着它看。 管他什么P呢，大家是来看稀奇的。 那些进口的设备早就到了，放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外面全部用保鲜膜包着，不让打开看，说是怕进灰。 要保证绝对的干净，这叫做什么车间来着，无尘室。 冀州不比京城，这里的外国设备和外国人还是比较少的。 大家过来，就是想看看进口的设备长什么样，外国的工程师是如何来安装和调试先进设备的。 要是有个大洋马那就更好了，据说她们特别热情，在大街上都敢波波嘴。 可是，他们转悠了一整圈，也没见到有外国人呀？ 问了明白人这才知道：那些戴安全帽穿白大褂的就是外国人。 这莫不是鬼子吧？ 现在不能这么叫了，现在叫国际友人。 行吧，那他们还是个头不高的罗圈腿不？ 是的。 长城制药厂的产线内部并没有对外开放，也没有满足人们的幻想，从欧洲调派一批工程师过来开洋荤。 听好了，大家想开的是洋荤，而不是东洋荤。 你整一批鬼子过来糊弄事呢，大洋马呢？ 但是没有办法，这个年代鬼子的设备又好用，价格又低廉，不用他们用谁的？ 而且，沈光林和武田集团的关系又比较好，最优项肯定从扶桑买生产线才是比较划算的呀。 其实，建设一套制菌针剂生产线并不难，国外就有现成的类似产线，稍微调整一下就行了，甚至都不用大改。 唯一有点不同的，大约也就是酵母菌和其他细菌的生长条件和类型不一样罢了。 设备很快就安装完毕了。 到这个阶段，只要有了菌种，药厂已经可以调试并进行试运转了。 说不得，用不了多久，乙肝疫苗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下线了。 然而，疫苗工厂是建好了，用于疫苗生产的批文却一直没有拿到。 什么情况？是谁卡住了？ 沈光林亲自去过问。 早在疫苗研发成功的时候，那么多人过来表示庆祝。 现在，我这边生产线都调试好了，就等开工生产了，你们是谁在这里作妖的。 还真当沈某人是泥捏的呢。 “沈教授，乙肝疫苗的生产关系国计民生，交给国外的公司进行生产的话.....” 他们的意思很明确，虽然乙肝疫苗研制出来了，这很好，但是，它不能交给国外的公司进行生产，不然，国民的安全性得不到保障。 这有一定道理，但不是完全的道理。 “那进口自国外的疫苗呢？你们怎么敢用的？”沈光林问道。“而且，长城集团他们自己都说过了，他们是华夏公司，不是外国公司。” 这个年代也是有疫苗进口的，而且数量还不少，只是一般人没有机会体验到而已。 这话不好接。 不过，人家能做领导，自然是具备领导力的。 “长城集团毕竟是民营企业呀，如果疫苗生产全部交给民营公司，那民营企业为了追求利润，疫苗的售价上去了，还是不好推广呀。” 多少利润才是合理的？什么价格才是合适的？ 他们又不说。 沈光林都有些不耐烦了。 乙肝疫苗还要不要生产了?要是不生产的话，那项目组就解散了，反正白血病项目严重缺人，大家也都忙着呢。 领导并不是这个意思。 领导的意思是：能不能把这个生产乙肝疫苗的技术共享出来，让国企也参与进来，价格嘛，交给市场去充分竞争。 只授权给一家企业，容易造成垄断，不利于国民安全。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么。 沈光林没想过故意卡脖子呀，他也没有想在乙肝疫苗上发横财，甚至，只要不亏本就行了。 领导的提议当然是可以的。 不就是技术公开么，多大点事。 沈光林同意了。 甚至，菌种在几代之后活性不够了，实验室还可以继续提供高活性的菌种。 只是，沈光林原本的打算是种子可以卖贵一点的，依靠这种方式就可以把药厂的利润重新输送到实验室里去。 他沈某人又不差这点钱，个人积累这么多财富做什么。 现在来看，罢了，就这样吧。 这个钱看样子还是要长城集团来赚。 批文下来了，乙肝疫苗开始正式生产了。 正文 第六二三章 采访（1） 就算是技术公开也要看他们能不能学会呀。 沈光林想了想，我直接免费给你们提供菌种不就完了么？ 制药厂，要这么高深的东西做什么？ 再说了，我们本来也没有弊帚自珍的呀，这乙肝疫苗是和医科大学肝病研究所合作开发的，真想学习，反正他们也会。 可是我们把它教给制药厂，制药厂能学会吗？ 还真不一定。 肝病研究所到现在都没学会呢，他们虽然是全程的参与者，但参与归参与，啥都没搞明白呢，项目就结束了。 也行，技术掌握在京城大学的实验室里，谁都说得过去。 人家也说了，技术免费供应，只要你随便捐点物资啥的就可以了，也算是支持科技事业的发展了。 接下来是分蛋糕的时刻，也就是每家生产多少配额的问题。 现在还是计划经济的时代，销售也要依靠官方渠道，你生产的多是没有用的。 这就跟你建设了一个水电站一样，发电多是没有用的，得看电网公司想买多少。 最后，大家商定了一个初步规划，国家每年下达生产5000万剂的任务，分给长城制药厂的生产任务是1000万剂。 20%了，不少了。 可是，怎么组织生产线呢，这也是个难题啊。 沈光林大手一挥，冀州长城制药厂的生产线，你们也可以去参观学习，这个也对你们开放算了。 过来参观的人就更多了。 沈光林查看递交上来的参访名单，还看到了国药二厂的名字。 哎呀，老朋友了呀，当初你们想白嫖想疯了，现在还不是乖乖求到我身上来。 沈教授是高风亮节的人，并没有拿乔。 果然，长城制药厂冀州工厂很是高端。 现在，国内还没有高端制药工厂的概念呢。 这个年代，国内的一些个药厂连个抗生素都做不好，经常出现治病现场治死人的情况，就跟后世弯弯生产的高端疫苗一个样。 弯弯版的高端疫苗可就真的高端了呢，可以轻易的杀死宿主，从源头上解决病毒传播的问题。 工厂高端，但是生产技术未必高端。 看了产线，大家也就明白了，不就是菌制针剂么，和青霉素也不差多少嘛。 谁也不能小看了天下英雄，国内并不缺乏能人，尤其在组织生产这一块。 既然冀州制药厂的技术和工艺是开放的，他们真的派遣了队伍过来学习。 然后，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感觉自己学到了精髓，回去组织生产去了。 不就是培养个酵母菌么，一点都不难。 那工艺流程也就是个窗户纸，我们自己也能捅破，而且，我们还能优化提高呢。 大家有样学样，很快也都在自己的工厂里开始组织生产了。 借助天时地利，长城制药厂的第一批乙肝疫苗上线了。 关于如何定价的问题，工厂跑过来请示沈某人。 核算成本的时候，沈光林就说了，咱如果不算设备折旧的话，就纯成本一剂是多少钱？ 5毛多。 主要是工艺还有待提升，技能也不太纯熟。 那先卖3块吧，到终端市场那里，暂定售价5块。 5块钱虽然也不便宜，但是比原来80块钱一剂的疫苗可就便宜太多了。 大家都没有做过制药，这么干的话会不会有点黑。 你要这么想啊，一千万剂疫苗一年的毛利润是2000多万人民币没错，可建设工厂的时候也投入了600多万美元呢。 按照黑市汇率，这得是6000万人民币了吧，三年才能回本，费时费力还费外汇，谁愿意干？ 还好，沈光林提出的售价5元的疫苗也并没有惹众怒。 国内药厂用不了长城制药那么好的设备，自己原有的生产线拼拼凑凑就能生产了，花费不过两三百万美元。 当然了，他们人多，事也多，生产成本也不会是只有5毛多，可能都要一块出点头了，出厂价3块，将将及格，没啥搞头。 上级领导派人调研疫苗价格的合理性，药厂那边只能说：“长城制药真是良心企业，算是没赚钱在做疫苗了，他们家大业大可以，但是我们不行啊，能不能多少给点补贴，不然生产进行不下去的啊。” “啊？这样啊，那我们算是以小人之心度沈教授的君子之腹了，这样，统一给你们加5毛钱的收购价吧，中间环节压一压，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就这样，长城制药厂又只能含泪加了五毛钱的出货价。 疫苗出来了，就算是普通市民，也是可以自己花钱尝试打个一针的。 京城，首善之地，大家不缺这点钱，咱为的是健康。 媒体上报道的也很是疯狂，因为他们也做过志愿者的，与有荣焉。 乙肝疫苗火了，供不应求。 自从克隆牛之后，沈光林实验室是很久没有再出明星产品了。 不是说他们没有成果，他们实验室的成果还是出了不少的，最近还有登上《科学》的呢。 但是，明星爆款和科技含量是不能划等号的。 乙肝疫苗又火出圈了。 不光国内，就连国际上，大家也都知道了，东方沈的实验室，做出了转基因的乙肝疫苗。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不对啊，人家默克公司早在去年就做出这个产品了，FDA都过了，你们现在才推出来，晚了吧。 这根本不是你们的原创！ 哎呀，莫非东方沈要翻车了？ 赶紧去问问看。 同去同去。 对于乙肝疫苗的事，沈光林原本只是想低调行事的，注册专利用的都是大姐夫陆军的名，就是不想跟这个原创不原创的沾染上什么关系。 不过，成功抢注专利之后，他就没有这个后顾之忧了。 咱做事，合法合规合乎道德。 既然乙肝疫苗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了，那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京城是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世界性的大报在京城都有驻点机构，眼看东方沈出了这样的事，他们整个群体都嗨了。 晚上睡觉直抽抽，整个人都轻了二两。 “没想到，没想到。” “就是就是。” ...... 沈光林一向是深居简出的，但还是被记者给逮到了。 这天，沈光林正在陪着生物基地陪着大姨子喝茶，听她汇报工作，然后记者们就找上门了。 “沈先生，您的爱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既然是采访，当然是不能用质问的语气，先用轻松的语气打开氛围很有必要。 “你搞错了，她是我姐，不是我爱人，都说你们外国人脸盲，看来是真的。” 沈光林继续泡着自己的茶，不过还是邀请记者们坐下来了，以前帮他吹嘘的，也是他们，现在，过来找茬的，还是他们。 “不是，沈桑，我是扶桑记者，看东方人不该脸盲。” “那你就是眼瞎。” 然后是一阵尬笑，进入正式采访阶段。 “首先，恭喜您，沈教授，恭喜您又取得了一个重大的科研成果，乙肝疫苗的转基因技术在您的带领之下，终于研制成功了，最近京城媒体都是这个报道。” 这位扶桑记者说的很是热切，仿佛他很崇拜沈光林一样。 “这有什么可恭喜的呢？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沈光林又喝了一口茶，顺势还给记者递过一杯。 纳尼，这不是我们该说的话吗？记者开始怀疑自己打的腹稿了。 乙肝疫苗的研制成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但我们都还没来得及贬低它呢，怎么从你这里就不值得恭喜了。 记者一头雾水，但是采访还得继续：“ “沈教授，有件事您听说了吗？” “什么事，你说。” “花旗国有家叫做默克的制药公司公司，他们宣称自己也研发成功了乙肝疫苗的转基因技术。”记者小心翼翼的看着沈光林的反应，就等他发飙呢。 但是，沈光林神色很平静：“这家公司我知道啊。” “您知道？” “是啊，就是因为他们转基因技术研制成功了，我才想起这回事的呀，他们不是已经通过了FDA认证了么，这都是去年的事了吧。”都没等记者提起，沈光林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他承认了？他竟然承认了！ 记者万分惊讶：“你承认这不你的原创研究？”记者连“您”都不说了，直接用了一个“你”字。 “当然了。这本来就不是我的原创研究，也正是看到他们把乙肝疫苗研制成功的消息，我才动了这个念头的，我本来是打算做白血病治疗药物的，没想研究乙肝疫苗。” 这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承认自己不是原创很难吗？ “可是，您为什么这么做呢？作为一名世界顶尖的科学家，剽窃别人的成果，这对您的名声...” “你这话就不对了，他们是先研究出了乙肝疫苗没错，可我的乙肝疫苗也是我实验室的人独立自主制作出来的，我实验室和他们公司没有交集，剽窃一说，所为何来啊？” “这...对不起，我用词不当了，在我们的印象中，沈教授总是行业的开创者，您现在做了这样一款产品，是不是拾人牙慧了。” “我愿意啊，因为人民需要它！你们不会知道，在我们华夏，到现在为止已经有接近1亿的人携带有乙肝病毒，如果再没有价格低廉的乙肝疫苗问世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因此，京城医科大学的陶主任一说，我立刻就决定把它给开发出来了。” “这么说，华夏关于乙肝疫苗的专利是您注册的是吗？” “当然了，虽然我很想说不是，但是专利的持有人跟我有亲戚关系，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可这是别人的率先发明。” “这跟注册专利有冲突吗？” 沈光林一句话就让记者傻眼了。 “没错，这确实不是我的原创啊，但是，我的实验室独立研究的乙肝疫苗，并没有从默克公司获取任何数据。我们找到乙肝病毒，然后把它转移到酵母菌中，然后疫苗就制作出来了，有问题吗。” “既然不是你的原创，你为什么要注册专利呢？” 沈光林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记者：“不注册专利，我怎么生产疫苗啊，我们国家的人民有大规模感染乙肝病毒的风险，如果没有疫苗的保护，他们会很脆弱。” “可是，据我们调查，这位叫做陆军的先生，在全球30几个国家注册了专利，他们不是你的人民，你也要保护他们吗？” 记者过来，还是做了功课的，但是这一点难不住沈光林。 “我当然是在保护他们，我们同住地球村，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注册专利，就是为了不让他们遭受资本的剥削，只要是贫困国家，我们的乙肝疫苗专利，会免费授权给他们。” 越说，沈光林越觉得自己光荣和伟大，哎呀，这算不算是具有高尚的国际主义情怀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抢注扶桑的专利呢。”记者的语气已经有些悲愤了。 “因为没人注册呀？默克公司不注册，那我只能自己注册了。”沈光林顿了顿，“这种小事，我是不会去管的，可能他们就是顺手注册的吧。” “不可能！默克公司也注册了的，只是还没有通过，反而你的专利先通过了。” 记者抓住这一点不放。 “这说明我们的专利更先进，递交的时间更早呀，我相信贵国政府的公信力，你要是不服气，可以组织人去游行示威呀，贵国政府真烂，黑暗，腐败，这都是不错的标语。” 有武田公司勾结，沈光林他们的乙肝疫苗专利通过的更快也不稀奇，武田公司在厚生省和其他机构都有人。 再说下去，记者的立场就有问题了，他只能回头问道： “你也会与扶桑国民无偿分享这项专利么？” “你们都那么有钱了，还想白嫖？你为什么不说服扶桑制药企业把专利全部放开啊。” “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为什么这么做。” “您不说国际主义精神么？” “这和赚钱也不冲突啊，赚钱呀，不寒颤。” 正文 第六二四章 代工（2） 天气就这样一天天变冷了。 乙肝疫苗却卖的一天比一天火热。 京城很多学校已经开始统一打乙肝疫苗了，这是一个好现象，也是乙肝疫苗普及全民防疫的开始。 但是，很快大家就发现，只有长城生物制药厂出产的疫苗品质最好，打他们的疫苗，很快就出现了抗体。 打其他家的疫苗，也不是全不行，是有一半的人不行。 还有这种情况？ 国家花了大价钱的，对乙肝疫苗的事情非常重视，肯定是要看到疗效的。 市民也是闹腾，我花了5块钱的，你就要给我找到抗体，找不到，那得再加一针。 反正一针5块钱，咱只花5块钱，多打了一针，赚到了。 普通人的淳朴与狡诈，仅限于此。 很快，其他几家制药公司都受到了批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你们疫苗的合格率怎么那么低呀。 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可没有那么多进口设备。 不过，问题总要解决，还是赶紧想办法吧，找原因找出路。 早日整改，早日解脱。 甚至，他们还请了长城制药的人过来帮忙找问题。 长城制药的人也没有说多余的话，他进门的时候换的新鞋，出门的时候脱下来，下面一层灰。 据说，这是扶桑某半导体专家到京城电子厂的做派，其实没有这么回事。 有灰怎么来？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到我们长城制药的车间再看看。 大家仔细一核对，差距是全方面的。 温度控制，湿度控制，洁净度控制，都不达标。 真的要整改，那要花不少钱呢，还不如多送两针做赠品来的划算。 反正打了就是赚到，5块钱一针呢。 而且，世间最不缺少的就是聪明人。 一些工厂就在问了，兄嘚，你们长城制药厂满产了吗？ 没有啊，产能才释放了不到一半呢，可是我们的生产任务只有这么多呀，满产的话，一年至少有半年得停产。 那能不能帮我们生产一点呢？ 当然能，我们长城集团原本就是做代工起家的，你们的成本不是一块三么，我们一块五来做，大家也就是赚点辛苦钱。 那感情好。你们帮我们生产500，不，800万剂。 还有这等好事？大家有样学样，纷纷下单。 果然，整改的效果很好，品质上去了。 就算是有些品质不良的，备不住人家有预案啊，买10送3，不亏的。 但是，这些企业做了一段时间就发现，他们自己的产能虽然只有200万剂了，但是，生产成本已经涨到一块六了呀。 找人做才一块五，品质还更好一些。 要不？ 不好吧，上级会来检查的。 这还不简单，上级来检查咱就让他检查呗，谁知道咱们生产的是什么呀。 要不，干脆咱别生产这玩意了，还是生产抗生素赚钱，生产疫苗划不来的。 疫苗无效，到医院检查一下抗体就知道了。 抗生素无效，哎呀，变异了，定然是变异了，有了抗药性。 长城生物的疫苗生产是步入正轨了。 但是，都这么久了，关于治疗白血病的化合物还没有找到呢。 沈光林的要求已经很细致了，甚至哪种酶他都标出来了，就是只要找能够抑制它的化合物就行了。 就这如此简单的要求，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完成。 这件事看起来不难，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很难。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已经尝试过一千多种化合物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 生活不能这样活，日子不能这样过。 大家不能天天闷在实验室里，早晚会出问题的。 尤其，大家都是男人，万一发生点实验室恋情，这可就不好了。 真是左右为男啊。 这不，好久没有组织联谊会了，不如大家出去乐呵乐呵。 中组部被他们霍霍过一波，已经没有太多合适的好姑娘了。 不过也不用担心，京城的部委就是多，老李他们部门也有不少单身的姑娘呢。 在一个天气还不错的晴天，沈光林强行把一众人等押出了实验室。 大家同去八达岭，咱也当一回好汉。 来的人很多，很热闹。 老李部委的姑娘品质还真的可以，长相及格，学历也不错。 别管有没有对象，到这里来了，咱强行来个一比一进配对。 大不了，你们回去再分嘛。 至于跟谁分，那就不一定了。 这次联谊活动，老李同志自己没来，岳母大人也没来，大约是因为，于阿姨今天过来了。 她也是单身女性呀，可惜没有合适的老头。 老李大概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带着岳母大人独自浪漫去了。 自从出了一趟东北之后，老李明显开窍了，动不动就给一些小惊喜，整的岳母大人都不会了。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呀 以前，他为了科研攻关，十天半个月不着家的时候都有，就算是在家，也是跟个木头一样，什么时候这么浪漫了。 老李同志以前也废寝忘食进行过科研攻关？ 当然了，他也算是技术性官僚，也有过奋斗时期。 但是，小沈同志是一位著名的科学家，他就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他一惯的表现就是懒。 在他这里，天赋真的可以当饭吃。 沈某人挂在嘴上的话就是，方向我都给你指出来了，你为什么还没有做出来？ 你为什么不试试这么做呢？ 换个方向，你从这里入手会怎么样呢？ 然后，大家就把难题解决了，成果做出来了。 在沈教授这里，大家都感受到了自己的智商被无情的碾压了。 但是，只要跟同行一交流，他们立刻又发现，自己还是很牛逼的呀，他们连这个都不懂。 所以，即使实验室的工作很忙很忙，即使大家都在加班，但是沈光林是不会加班的。 他只会劳逸结合，最多有半天的时间出现在实验室，另外半天还有别的安排。 如果学校有课，他就去上课 如果学校没课，他就去钓鱼。 如果钓友都没有，他才会去实验室晃一圈。 而且，不只是去生物实验室啊，物理实验室和化学实验室他都要去的啊 要雨露均沾嘛。 长此以往，大家也都习惯了他不在的日子。 因为，他给大家制定了各种小目标，大家完成起来感觉既有方向，但压力又很大。 这次，沈光林实验室准备了几台面包车，车上装满了零食饮料，无偿自由供应。 作为实验室的员工就是这点好，在生活待遇上那是没的说，真的没的说。 上回是谁说，中东的富豪流行烤骆驼，没想到沈教授真的弄来了一只骆驼烤着吃。 结果烤的半熟，不好吃，切开了一家分了一块。 别说，骆驼肉包饺子还是挺对味的。 这次出门，有同学说有没有巧克力供应呀。 当然有，空运过来的巧克力，管够。 有了巧克力和可乐，能量满满，一群人年轻人就这样呼啸着冲上了八达岭。 然后，没多大会就累得像死狗一样走不动了。 反而是沈光林的体能最好，他长期坚持锻炼，爬长城真的不费劲。 沈光林实验室还有几个小老外呢，其中还有个女的，最是能够吸引人的目光。 她的胆子就比较大，上来就说：“沈，你的身体素质真不错，老板娘有福了。” 沈光林也不生气，指着众人到，“你也可以挑个身体好的，方便耕田。” “你们谁行，自己报名，我可以试一试。”小老外是什么都敢说。 但是，大家反而不敢接话了。 即使是京城，即使是长城，大家看到老外的机会也不是很多，他们出现在这里，还是受到了热烈的围观。 这么多人，肯定不方便开车了。 “礼门好！”老外们的普通话并不标准，但是大家听懂了，纷纷说着，“好好，你也好。” 大家嘻嘻哈哈闹做一团。 这次相亲会是不是成功就不知道了，反正，带过去的零食全部吃完了，一点都没留回来。 从八达岭回来，大家又继续投身实验中去了。 这些人当然不包括沈光林。 这天，沈光林又在喝茶，老马和老王那几个老炮过来了，“沈老板，咱去看演唱会啊？” “不看，谁的演唱会啊。” “摇滚，香江来的，叫什么超越乐队。” 正文 第六二五章 含沙射影（1） 超越乐队？ 听到他的英文名，沈光林才恍然大悟，beyond。 黑凤梨。 小沈同学还是喜欢摇滚的，尤其是在夜店里。 艾瑞宝得嗨起来！ 1986年还没有夜店，今年可以说是摇滚元年，这一年崔建身穿长褂，背着吉他，两脚裤一高一低，就这样登上了京城体育馆的舞台。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这是大老王年会上必唱的经典曲目，《一无所有》这首歌就是在这一年唱红的。 说起来，装逼界的四大天王现在一个也还没出道呢，悔创阿里杰克马，一无所有王建林...... 杰克马还在读大学；大老王在西岗区做公务员；大强子才十三岁，根本没想过以后要娶谁；普通家庭出身的小马刚随父亲从海南到了深城，父亲也还没有成为盐田港集团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 大约是感受到了内地摇滚乐的火热气氛，beyond决定要来京城试试水了。 在整个80年代，香江的乐队都很火，先后涌现了很多知名的乐队，不过，当前最火的乐队其实并不是beyond，而是达明一派。 要到90年代以后，达明一派才会被beyond超越。 不过，失去的才是最好的，beyond自黄加驹饮恨扶桑之后，不再出卖作品了，改出卖情怀，然后就成了几代人缅怀的经典。 沈光林还真的想看一看这个年代的摇滚和黄加驹。 三个人打扮了一番，照着摇滚青年的路子走的，装扮一新之后，勾肩搭背就往工体去了。 不得不说，毕竟是香江来的摇滚乐队，门票又不贵，过来的人还是挺多的。 现场的舞台很简陋，音响设备也一般，舞台下面拉着横幅，标语是致敬崔建和华夏摇滚乐。 这个年代的大老崔才是时代王者，全民偶像。 沈光林跟着老王和老马溜溜达达的过来，现场的男男女女还挺多，蛤蟆镜，大波浪，喇叭裤，他们有着这个年代的潮流时尚。 大家都很兴奋，虽然不知道beyond 是谁，但是有不少人是喜欢摇滚的呀。 “新一代的洗衣粉，新一代的人，新一代的小姑娘......” 额，现在流行的不是这首歌。 大家都是冲着香江的摇滚乐队来的，准备看个稀奇。 然而，演唱会开始了，京城爷们一脸懵逼。 这是啥呀？ 虽然台上的青年们很卖力很新潮，但是，大家听不懂啊。 这个年代的京城，还没有粤语生存的土壤。 大概过了没一会儿，别说不好这一口的老马了，就连最浪的老王都说了，“这是什么鸡毛玩意，走了走了。” 有这样想法的人很多。 乐队唱了三首歌，现场的观众走了一半多。 从那以后，此后很多年，beyond都再也不来内地了。 别说他们了，就是迈克尔杰克逊来内地，都有一位大妈说，这闺女真白。 一些歌迷提及往事，讲到beyond第一次来京城开演唱会，总是会遮遮掩掩的说，当年工体演唱会上座率有90%，非常的不容易。 但是，退场率也有60%，这个他们是不会提的。 beyond内地试水惨败，水土不服。 “走了走了，听这个还不如吃一顿卤煮火烧呢，多放点小肠和苏造肉，那个好吃。” 那就走吧。 现场没有超短裙的小姐姐，没有嗨翻天的DJ，纯听摇滚，好像也没啥意思。 而且，这个年代，内地的摇滚传达的信息并不是黑暗和愤怒，而是昂扬和斗志，他们从香江过来，水土不服，也是情有可原的。 卤煮火烧走起。 多加苏造肉，爷们多加钱就是了。 要说起卤煮火烧，还是南横街的最地道，京城爷们吃美食，是不嫌远也不嫌地方脏的。 这就是京城和魔都的不同了。 沈光林在魔都和京城都待过，有一点点发言权，这两个城市有着明显不同的文化氛围和生活习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在魔都，能够把华夏人变得国际化；在京城；能够把老外渲染成京城人。 魔都是向往外界的，尤其那些以前出过国，见过世面的老港督。哪怕平日里都吃糠咽菜了，也要在一些日子里跑去咖啡厅衣冠楚楚的喝上一杯现磨咖啡。 京城是另外一个不同的世界，看着没，就这个摊子，他家的豆汁，从乾隆爷起就支着了，倍儿地道。 在最困难的日子里，家里都断粮了，也还有一些贝勒爷嘴唇擦上猪油，表示今天又是吃的大肉。 大约，这个年代的外国人看我们，就跟后世的我们看非洲刚果的金沙萨们是一样的。 究其一生，耗尽家财，置办一副好行头，走在贫穷的大街小巷，沉湎梦中不愿醒来。 所以，长城服饰卖的最好的，并不是衬衫，而是假领子。据说，这种衣服就是魔都率先发明的，到现在依然很畅销。 现在毕竟才是八十年代，这个年代像沈光林这样的狗大户并不多，即使是先富起来的有钱人，大家也不舍得这么花，而且，他们有钱也不知道怎么花。 哪像沈某人呀，出行必定吃最好的美食，住最好的饭店，睡最烈的......。 睡就算了，这个不提了。 三个人找到一个卤煮摊子，围坐下来。 还是跟着沈老板出来好，苏造肉可以管够。 大家伙好久没聚了，并不见生分。 当然，他们也不是不联系，是平时不用联系，老马和老王是不是去生物基地吃饭，根本不和主人报备的。 这不，老马最近又帮沈光林收了不少好物件。 这都成了一个生态链了。 只要有好东西，老马就可以做主收下来，钱不是问题。 因此，老马手下也养了好几个老贝勒呢，他们别的本事没有，辨别老物件的能力贼强，而且也知道谁家有好东西，刚好大家都可以混口饭吃。 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文物保护法，土夫子弄来的好东西照样敢收。 哪天，沈光林要是不走科研路线了，转走文玩路线，指定也行的通。 “沈老师，听说你们实验室弄出来的那个乙肝疫苗不错，给我也打一针呗。” 原来，他们过来是想的这个事呢，就连老马也是这个意思，求打一针。 现在乙肝疫苗很火，一针难求。 “不是，你们一个作家，一个编辑，难道5块钱都不舍得出？”沈光林喝了一口汤，这味道确实不错，精华都在汤里，不过，这么好喝，不会放了烟壳的吧。 “这不是钱的事，这是面儿。”老王眼镜瞪的很大，京城爷们，不能缺了面子。 沈光林懂了。 面子比天大，这确实是京城爷们的又一个特征。 后来还有个京城爷们，在魔都受了气，气氛南平，后来就单人匹马弄翻了闸北。 老马这个人就不说了，这家伙心思有点重，为人有点阴。 老王确实不是小气的人，这个人除了嘴上说话难听，为人还真不错，很仗义。 只是，这个年代的老王还在奋力创作中，还没有遇到值得他托付的女明星，人家才女徐才13岁。 “老王，你那个美女空姐爱上我卖的怎么样了？” 沈光林看过那个小说，跟后世的网文一模一样的，我是个穷逼，虎躯一震，美丽的空姐就非我不嫁了。 好熟悉的套路，几十年都不衰。 “什么呀，那是《空中小姐》，什么《美女空姐爱上我》。”老王对沈光林乱改他的小说名表示强烈不满。 “不都是那么回事么，最近有没有新作品？”沈光林很久没问他了，这孙子写书还是有一手的。 “《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大眼老王回答。 “讲的啥呀？” “一个流氓和两个女生的故事。” “卧槽！你还写了啥？”沈光林要裂开了，这个卵人，莫不是在含沙射影。 “《千万别把我当人》” 实锤了。 正文 第六二六章 突破（2） 最终饭钱是老王付的。 不付钱他就要挨揍了。 怎么解释都不听。 怎么会那么巧，什么叫做一个流氓和两个女孩的故事，是不是要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 今天，沈某人就要你知道，什么叫做生活。 要知道，沈某人出门是带了保镖的，他比谁都怕死。 老王果断认怂。 吃过饭，大家各自回家，沈光林也并没有上前去认识一下超越乐队的成员。 朋友们都觉得鸡蛋不好吃，他们也没有去认识母鸡的意思。 生活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一天一天变冷了，冬季到来了。 1986年冬季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早一些。 年初春天的雪不算数的，毕竟已经过去一个夏季了。 还好，这个时节的京城已经供暖了，就算是没供暖的地方，也早早就备好了蜂窝煤。 只是，现在还没有菜篮子工程呢。 京城人过冬，靠的就是大白菜，土豆，和萝卜。 如果这些都没有，那就依靠腌制的芥菜疙瘩和酱豆子了。 这个年代的魔都已经放开蔬菜管制了，买菜不再需要用票，但是京城还不行，买油买菜都要用票，买粮要有粮本，出门要开介绍信。 不是干部身份，坐火车都坐不了卧铺。 尤其这两年，物价涨的飞快，大家的生活反而没有前几年富裕。 而长城集团的职工们福利待遇就比较好了，他们有自己的农场，几乎做到了自给自足。 即使天冷成这个样子了，他们照样有蔬菜，而且是单位免费发放的。 今天发几个苦瓜，明天发几根黄瓜，后天发几个茄子。 而且，沈光林不光在自己家里种上了蔬菜大棚，他的农业基地里，也有各种规格的蔬菜大棚。 这些蔬菜大棚全部是用钢结构搭建的，上面装了太阳能光伏板，妥妥的农光互补或者BIPV光伏建筑一体化的鼻祖。 这可比后来的分布式电站提前了接近40年。 这么搞的话，建设的成本是比较高，但要说这是用于科研目的，那也就没那么贵了。 上面太阳能板能发电，大棚里还能培育作物，冬天保温，夏天隔热，真实个好东西。 而且，光伏电站发的电用不完，还能够反充到电网去呢。 这个年代的蓄电池拉垮的很，不要想着电能够储存起来晚上用啦。 昨天寒风呼啸，天地寂寥。 今天大雪皑皑，惟余莽莽。 这样的鬼天气，沈某人自然是不会出门上班的，他可没那么勤快。 起床倒是起床了的，还吃了早餐。 健身的计划不能停，沈某人还是在室内活动了一番，这才消停下来。 看着外面茫茫大雪，他果断决定准备继续窝着了，喝喝茶，观赏一下雪景不好么。 沈光林最近住的地点很乱，有时候跟老李他们一起住福缘门，有时候夫妻俩住天宫一号，有时候还会跟便宜大姐于曼丽一家一起住市中心的四合院里。 这跟曼丽姐自然是没啥关系的，主要是李蓉去哪，他就去哪。 曼丽姐的工作是安置好了，天天在生物基地上班，比谁都准时。 但是于阿姨就没工作了，她每天的任务就是接送小朋友上下学，无聊的很。 沈光林偷懒的时候，就美其名曰可以陪着于阿姨说说话。 今天这天气虽然冷，但是该上班的也得上班，该上学的就去上学。 李蓉和曼丽姐各自上班去了，就连小朋友也被于阿姨送去幼儿园了。 就留沈光林一个人无聊的喝茶。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沈某人正在观赏雪景呢，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懒得去接。 一直响。 一直不接。 后来，于阿姨进来了，电话还在响，她忍不住了想去接。 “小沈，电话响了，应该是找你的。” 当然了，家里的电话响，不用说肯定是找沈某人的呀。 “喂，谁呀！” 于阿姨接起了电话，语气很是慈祥。 “小沈，是你曼丽姐。” 哎呀，怠慢了！ 沈光林赶紧爬起来接电话。 “曼丽姐呀，怎么了，不知道是你打的电话，刚才静音了没听到。” 家里座机，也能静音？ 沈某人就是不想接。 于阿姨走在外面都听到电话铃声响了，你坐着喝茶能没听到？ 不过，听电话那头曼丽姐还是挺高兴的，汇报了一个让沈光林语调飙升的消息。 “什么，白血病项目组出成果了？什么成果？” 沈光林的神情终于重视起来了，嗯嗯啊啊了一阵。 “你说的是真的？” 这下子沈光林终于不困了，赶紧找出羽绒服，准备到生物基地去看一看了。 在打电话之前，大家知道沈某人接了电话估计会发脾气生气。 因此，这个电话是让曼丽姐打来的，不过具体汇报工作还是小马来做的汇报。 小马跟沈光林说了一个好消息。 第1605号化合物，分子式应该叫做2-苯氨基嘧啶的物质，它能够抑制丝氨酸，苏氨酸激酶，酪氨酸激酶。 也就是说，对络氨酸激酶起作用的化合物终于找到了！ “快快快，尽快安排下去，早点开发其他的衍生物。” 衍生物开发的越多，说不得就有一款衍生物是适合成药的。 无论是原创药还是仿制药，都是从同一种化合物的众多衍生物中挑选出来的。 在沈光林的印象中，原创药研发起来应该是极为困难的才对呀，这才几个月啊，总不能现在就要成功了吧。 这开挂的人生！ 当然，从找到化合物到药品通过认证需要的路还有很长。 但是，找到了合适的化合物，真的可以说是药品研制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里程碑了。 沈光林挂了电话，想了想，又把电话回拨回去。 “今天不要安排工作了，大家好好庆祝一下。” “当然，大家准备了香槟呢，就等您了。” 这种鬼天气，开香槟？ 喷到身上冻不死个人哦。 沈光林原本还想去实验室的，现在决定不去了。 “这样，小马，你安排一下，所有人，到京城饭店来。咱们整顿好的，试一试国宾待遇。” 如此重要的节点，是不适合继续安排工作的。 开办个大型的庆祝会才是最恰当的行为，沈某人体恤大家的辛劳。 沈光林继续做着交代：“有女朋友的带女朋友，没女朋友的带男朋友。总之，不要一个人过来哈，我先在酒店等你们。” 远远的，沈光林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 “沈老板万岁。” 去京城饭店庆祝，真的是大手笔了，沈老板大气呀。 京城饭店是京城最好的饭店，也是现在极为重要的外事饭店，规格很高，经常接待来访的重要外宾。 沈光林已经打招呼了，“带足外汇，酒店的房间也都给大家开好，雪天路滑，今天累了就住饭店，晚上不回了。” 其实，他这里还有一点小私心呢，沈光林的四合院就在京城饭店附近，想过去，也就三分钟的步行时间。 懒得来回折腾了。 京城饭店是个好地方，很多想改变命运的人在这里碰运气。 前几年，有位帅哥，天天守在京城饭店大堂求偶遇，结果真的碰上了好莱坞退休女明星呢。 有人说，那人是奥黛丽赫本，有人说，那人是凯瑟琳。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老太太90年代去世了，给帅哥留下了大笔财富，其中就凡·高、毕加索等人的名画，外加各种豪宅。 再过两年，在羊城还会出现一位叫做邓文革的女士，也是为了出国改变命运，守到了在华夏旅游的查理一家。 两年后，她先是嫁给了53岁的查理先生，成了查理太太。 后来成功移民之后又果断离婚，并且开挂一般的上了报业大亨鲁伯特，据说还睡到了首相小布。 沈光林今天过来，打扮的人模狗样的，结果还被人拦住了。 “兄弟，大雪天还出来扒活呢。” 正文 第六二七章 真香（1） “你看我像扒活的么？” 沈光林笑了。 自己明明是进酒店消费的，竟然还能被人看不起呢。 怎么就不像了。 确实。 曾经有个女子，在京城某酒店电梯口被人拖拽殴打。 似乎就是因为穿着打扮有点像上门的流莺。 毕竟，同行是冤家么。 “你还说不是呢，就你这身衣服，虽然看着洋气，但都是长城服装厂出品的吧，要不了几个钱。手腕上连个手表都没有，说明经济条件也是拮据。但是，又打扮的这么精神，来这里自然是有所求的。” 说话的这哥们可就真不一样了，大金链子大金表，还是个怀表，大冬天的还是夹克搭配针织衫，为了能够让人看到他的装饰物，夹克的扣子硬是没扣。 厉害，要风度不要温度。 如果不是酒店大堂里确实暖和，在外面被风一吹估计得给冻死。 “我...” 沈光林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穿的衣服确实都是长城服饰出品的，价格确实也不贵，穿着舒服就好了呀。 至于手表那些装饰物，他不是不喜欢戴，老是被人掳走，戴了白戴啊，因此他一直都没养成这个习惯。 “被我说中了吧，你还会点外语是不是？会扶桑话还是会英语啊。” 大金链子表示我一眼就看穿你了，可别装了。 “啊，都会一点。” 沈光林老实承认了，外语么，这是基本技能，不会的话能开外事饭店么。 “人才啊！那就有点厉害了，东西通吃的哦。” 大金链子肃然起敬， “兄弟，我这有一单，美籍老华侨，祖上修铁路那会出去的，已经是三代移民了，不懂中国话，想趁着雪天逛一逛故宫，一天20，接不接？” 哎呀，原来只是做导游啊。 沈光林很失望，还以为是要做鸭子呢。 “不接。”沈光林果断回答。 “Don’t think who you are. Anyone can do this。” 原来，大金链子也会英文呢。 果然，出没在外事饭店的，总得是有两把刷子的。 “别人能做让别人去做，但我不接。”沈光林继续拒绝。 “别介，兄弟，我请你喝咖啡行不行，现磨的。那女的也就五十出头，不老，发挥一下你的优势，说不得会额外给小费呢，花旗国的钱，美刀。” 大金链子还是不死心，他就是做掮客的。 一般像沈光林这样打扮的人出现在这里，大都是懂点外语过来揽活赚外快的。 只是，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太冷了，很多人准备的行头不适合在这个天气出门。 大金链子自己就是这个情况，他也知道自己出门估计得给冻死。 可是，要是真穿个军大衣出门，这不是不够洋气了么。 “现磨咖啡我就不喝了，我有别的事呢。” 沈光林觉得也就这样了，没有惊喜，差评。 “兄弟，那你开个价呗，多少钱能行，咱要是合作的好，我多给你介绍纯正的洋鬼子，还有大洋马的，倍儿靓。” 沈光林表示不信，“就那大毛孔子，还靓呢。” 看着沈光林往柜台走了，大金链子也是有点着急。 “起码人家够白啊，您开个价，您开个价。” “5000。”沈光林终于还是开价了。 “5000？你怎么不去抢！你以为你也能碰到好莱坞女明星奥黛丽赫本呢，还是她的前世情人？想多了吧兄弟，咱不要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 荣易仁先生都说了，要赚每一笔可以赚的钱，这样一年半载下来，说不得也真能攒够5000呢。” “我说的是万，5000万，我今天过来，是来赚5000万的，还是美刀。” 沈光林走到柜台了，还是照着他的语气回了大金链子一句。 大金链子气的不说话了，就看他怎么装下去。 这哥们疯了吧，最贵的项目也就是出卖个谷道而已，真有5000万我把小肠给他掏出来。 别管疯没疯，沈光林趴到前台那里看着美女服务员：“帮我接906的威廉姆斯，花旗国辉瑞公司办事处的。” “请问您是？有预约吗？”前台服务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颐指气使。 不过，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打听客人消息的，这里住的毕竟是外宾。 “有的，你告诉他，东方沈来了。” 沈光林是没有预约，但是他相信，只要是他来了，威廉姆斯必定会下来的。 威廉姆斯是辉瑞公司的代表，长期包租京城饭店，他负责专门跟沈光林进行对接的。 自从来到华夏以后，他已经去沈光林实验室拜访过好几次了。 但是，沈光林到京城酒店来找他，这还是第一次。 听到东方沈来了，他赶紧下楼，领带都没来得及打。 “沈，很高兴见到你。您过来肯定是有好消息的吧，莫非，又有人要买PCR？” 威廉姆斯很是热情，给了沈光林一个充满激情的拥抱。 PCR在华夏国内卖的也不错，很出乎意料。 别看这个国家穷，一万美元还是拿的出并且愿意花的。 “当然有好消息，第一阶段的里程碑结束了，我带实验室的人过来庆祝，你先安排一下吧，他们随后就到。” 沈光林语气很轻，但是他话里面的意思很重。 然后，他扭头对着大金链子说了一句，“我请你喝咖啡啊，现磨的。” 嘿，你还请我可呢，大金链子不好意思接茬，毕竟旁边就有老外呢。 听到沈光林的话，老外先是惊愕，然后呼吸变的粗重起来。 “啊？您是说，白血病第一阶段的里程碑结束了？” 威廉姆斯表示不可置信！ 要知道，这个项目开始没多久，他还以为沈光林过来是过问PCR仪器的事情呢。 “是的，你没听错，第一个里程碑已经结束了，靶点和化合物都已经找出来了。所以，你们该加钱了。” 沈光林顿了一顿， “等我们攒够了足够的衍生物，就可以进入动物实验了。” 说起来，这个分阶段的流程还是辉瑞公司给出的建议呢，沈光林没做过药品开发，他就是照本宣科的按照步骤来。 “这位金兄弟，我请你喝咖啡啊，真是现磨的。” 沈光林不想在前台站着了，他开始往宴会厅走。 宴会厅在二楼，来过的人都知道。 “有猫屎咖啡吗，帮我们准备几杯”。 “好啊，好的，但是我不姓金，我姓朴。” 大金链子受宠若惊，这个人能攀附老外，怪不得看不上自己的20块呢，说不得人家一天能有200块的收入，还是美刀。 威廉姆斯紧跟在他们后面上楼，也没问这是谁。 辉瑞公司的其他工作人员也过来了，等着威廉姆斯安排工作。 组织宴会招待只是一件小事，沈光林让威廉姆斯来张罗，只是他自己不想麻烦而已。 不过，威廉姆斯做这些工作还是很拿手的，他有很丰富的开派对的经验，并且也有助手帮忙。 总之，开派对，他们还是很有心得的。 忙活到一半，威廉姆斯又专门跑过来问，想要什么形式的庆祝方式。 这时候，沈光林真的在请大金链子喝咖啡了，他随口说道，“按照你们习惯的方式就好，另外，让他们酒店再准备一些东方菜饭，来个东西结合，我喜欢吃中餐。” 沈光林自己确实是喜欢中餐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手下的那帮人肯定喜欢西餐，喜欢红酒，喜欢牛排，更喜欢罗曼提克。 有钱，自然做什么都有动力的。 宴会厅的布置很快就像模像样的了，甚至还有气球，现吹的。 实验室的大家也陆续过来了。 虽然是工作日，人来的也很多，大家拖家带口，好不热闹。 这是京城酒店最大的宴会厅，桌子全部呈环状摆放起来。 先上水果小吃可乐，让大家不寂寞；再陆续上西式餐点，让大家开眼界；最后才是中式大餐，让大家饱肚子。 沈光林站起来招呼他的团队去了，大金链子却没走呢，他舍不得。 他也想看看，这位年轻人究竟有什么能量。 “同学们，同志们，朋友们，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天没有领导，只有伙伴，大家放松心情，尽情玩耍！” 沈老板一点也不像个老板，发言词简短的不行。 同学们看着西式点心蛋糕红酒可乐，早就按捺不住了：沈老板万岁！ 不过，小马毕竟是项目组组长，他还是有话要说：“同学们，同事们，今天没别的，牛排管够，牛肉管饱！大家尽情享受吧！” “谢谢组长！” 宴会开始了，大家边吃边聊，好不热闹。 “嗯，好吃！” 大金链子没有走，果然蹭到了一顿好吃的。 他把一大块牛排切成小块，塞到嘴里，眯缝着眼睛仔细品尝。 这进口牛排，就是好吃，入口Q弹，香味四溢。 沈光林自己也夹了一块牛排，评价一般，品质手法都将将及格，太油腻，不合胃口。 然而，就像大金链子一样，其他人也不觉得这牛排难吃。 虽然沈光林实验室的伙食极好，但是，人类对于油脂的呼唤几乎是本能，他们就是喜欢这些能够给他们提供能量的东西。 牛排很香，大家吃的都很欢。 沈光林不爱吃那个。 他让人做了九转大肠送过来，还是这个对味，经典鲁菜名不虚传。 “沈，接下来你是什么打算?”威廉姆斯举着红酒杯，来到沈光林面前表示庆祝，不过，他看着沈光林用筷子夹的那个，听说是猪大肠，胃里一阵往上顶。 “接下来，当然是要你们加钱了。”沈光林咽下了一截大肠，含糊不清的说。 “不是吧，又要钱！你们实验室花费了1000万都不到吧，还剩下那么多呢。” 威廉姆斯都惊呆了，怎么又提到钱上了，上周，他们才给实验室派了本季度的分红，真舍不得。 “按照资金使用计划，到了这个阶段就是里程碑了，你们就该加钱了呀。我省下的钱，是我凭本事省下的。多的资金你也放心，是实验室的研究经费，我不会拿来进行个人消费的，来，吃一个。” 沈光林信誓旦旦的保证，他忽悠到的每一笔钱都会用到实处，他实验室是财务公开的，谁都可以查账。 “不是，你们这么做，不道义的吧，这可是白血病项目组的钱。”威廉姆斯假装没看到沈光林邀请他吃肠子，他用红酒压了又压。 华夏别的都好，就是吃的东西太奇怪了。 沈光林才不管这个呢，他有他的道理： “从规则上讲，所有的钱都是实验室的，就连项目组也是实验室的。我们讲的是规矩，讲的是道理，每个节点谁愿意多出钱，谁就可以多拿股份，这是项目立项之初就定下来的规矩。” 这个时候争辩是没有道义的，确实，第一阶段预计花费金额1亿美元，只花费1千万就完成了，这是沈某人的能力，他一个论断就值5000万。 “接下来的动物实验要多少钱？”威廉姆斯已经麻木了，反正辉瑞是冤大头。 “5000万呀，一点都不多。” “什么5000万？”大金链子找沈光林喝酒的，刚好听到一个数字，他对5000万是很敏感的，“九转大肠，好东西呀！” “这位先生觉得我们生活穷困，决定给我们捐献5000万，你懂得，是美刀。”沈光林继续吃他的肠子，还邀请威廉姆斯一起：“来嘛，尝一尝，好吃的。” 不吃是不是会破坏友谊？ 真的躲不过了吗？ 威廉姆斯觉得自己真是勇敢，到了这个份上了他不吃都不行了。 迫于无奈，他用叉子叉起一块大肠，闭着眼睛放到嘴里，嗯，真香！ 正文 第六二八章 动物实验（2） 想要一个孩子，总共分几步？ 答：三步。 第一步，先找一个漂亮女人。 第二步，使用手段让她怀孕。 第三步，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在沈老板这里，制药也是这样的。 比如，上次研制那个乙肝疫苗。 第一步，决定要做疫苗了。 第二步，成立项目组了。 第三步，疫苗做好了。 现在这个治疗白血病的药也是遵循差不多的步骤。 第一步，决定要做白血病治疗药了。 第二步，成立研发项目组了。 第三步，药做好了。 现在就差验证这款药品的有效性了。 出药了，这就是一个非常大的阶段性胜利！ 至少，已经成功了一半不是。 阶段性成果的庆祝活动在京城饭店顺利结束了。 大家很是享受了一番美式的派对和中式的大餐，都觉得不虚此行。 除了小牛，大家都过足了牛肉和牛排的瘾。 其实小牛也没少吃，只是他不承认而已。 他自己说，他净喝可乐了，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酒不醉人人自醉，晚上确实有不少人留宿在酒店，第二天服务员要洗床单了。 但是，第二天，也没用人提醒，大家还是早早的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这个时候可不能懈怠，还没到可以放松的时候呢。 工作计划也是早就制定好了的。 沈光林不过来，大家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下一步的工作，那就是找出足够多的衍生物，然后一个一个的去尝试了。 这才是开始花钱的阶段了。 按照辉瑞公司给出的制药计划，从正常的药品研发来讲，到这个阶段，他们已经进行到制药中层阶段了。 距离结束已经没有几步了。 比如，研制药品的合理生产工艺算一步。 比如，进行动物实验也算一步。 比如一期临床，二期临床，三期临床也算一步。 直到药物真正投入使用之后，还要一边生产一边优化的呢。 其实，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如果想要让药品尽快上市的话，研究组已经可以一边开发衍生物一边进行药物的动物实验了。 毕竟，任何一种衍生物，只有充分的进行了动物实验，才能进入到下一阶段的临床实验。 在药品给人用之前，一切都要谨慎对待。 其实，对于任何一种新药的开发周期来讲，3年或者5年都是一个比较短的周期，10年都不算长。 10年之前，我不认识你，10年之后，你不属于我。 这样的情况都太多太常见了。 失败的例子举不胜数，永远都比成功的多。 沈光林实验室的人表现的那么乐观，威廉姆斯都不忍心打断他们并告诉他们实情了。 能不顺利吗？ 毕竟，白血病研究组从开始发力到现在，满打满算才三个月时间。 就算是加上前期调研的时间周期，最多也就半年而已。 半年的时间做成一款药，牛逼不牛逼？ 有不少人认为，到了这个阶段，药品研发就算成功了呢。 如果沈光林的胆子足够大，到这个阶段，这款药他真的已经可以拿去给人去服用了。 效果肯定是有的，管他有没有副作用呢。 就国内这个环境，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情况简直不要太多。 这不，凡是有了西医治不好的疑难杂症，最后都求助中医去了嘛。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呀。 中医能够怎么办？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呗。 根据中医理论，再加上自由发挥，胡的搭配上一些药，至于能不能成，尽人事听天命了。 而在西方，一款原创药，想要研究成功实在是太难了。 现在，沈光林如果宣布他已经成功的研制了白血病特效药，那世界上其他制药公司的团队真的可以去上吊自杀了。 当然了，按照正常的进展，白血病治疗药研究到这个阶段，后面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毕竟，制药不同于疫苗研发，制药还是要更复杂一些。 沈光林的实验室两周就做成了乙肝疫苗，大家虽然惊讶，但是觉得也还算合理。 毕竟，疫苗的研究相对较简单，尤其是已经有了成功先例的情况下。 沈光林实验室所谓研发乙肝疫苗，说白了就是个重复实验而已。 虽然他们也有一整套流程去验证有效性，给鸽子喂，给老鼠吃，给兔子尝，给狗子品，给猴子灌，总之，是做了各种动物实验的。 但那都是走个流程而已。 这些动物也都没浪费，也就猴子没有吃掉，在沈光林的倡议下送动物园去了。 其他动物，全都给他们吃掉了，一点都没浪费，甚至老鼠都没浪费，烤着一样香，而且实验室培养的，干净的很。 很多人都说，他们实验室的乙肝疫苗之所以能够研制成功，归根到底，他们是在别人成功的前提下，把别人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而已。 大家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不会出问题的，后面果然也没有出问题。 总之，花旗国默克制药公司这样做能行，他们沈光林实验室这样做没道理就不行了的。 沈光林实验室乙肝疫苗做的快，只能说明他们重复实验做的好。 而白血病治疗药的研制，在外界看来，这可就不是简单的重复实验了，这是开创性的研究。 而且，这是一种伟大的突破。 从制药原理到工程实践上全新的突破。 这是全世界第一款基因治疗药，大家都等着看这套理论能不能行呢。 这也是为什么沈光林一说缺钱，无数的制药企业都愿意出一把力的原因了。 一种基因表达出现的病，发病的原因找到了，现在他们竟然想从基因层面去终止基因变异。 想法很大胆，能不能行，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是，在沈光林这里，这一切依然又是重复实验。 前世，诺华公司已经成功研制了伊马替尼，用的就是这个方法这个靶点这种方向。 沈光林的实验室，只不过是在不知道有成功先例的情况下重新做了一遍重复实验而已。 其实，对于真正的原创药，很多制药公司，包括辉瑞在内，他们对此都有着极为深刻的渴望和恐惧。 毕竟，即使是辉瑞这么大的公司，也不是每年都有新药问世的，尤其是原创药。 要知道，一款药从立项开始到研制成功，很难很难，十有八九是会失败的。 但是，它真的成功上市之后，能够带来长达二十年的收益期，有些还会再加上七年左右的专属售卖期。 这么一波下来，能赚多少钱？ 沈光林自己也在想，这个药如果研制好了，能赚多少钱？ 不用别人回答，他自己就知道结果：在专利到期之前，最终能够完成的销售额是500亿美元。 至于制药成本？ 可能连百分之一都用不到吧。 其实，早在立项之初，沈光林的计划是花费2.5亿美元来研制这个药。 共分为三个大阶段。 第一个阶段，找到有用的化合物。 第二个阶段，做完动物实验，找到合适的化合物。 第三个阶段，临床实验，验证有效性。 他略过了那些理论准备和研发思路，只是让大家不停的试错就可以了。 这三个阶段，他对外说各自需要花费1个亿，5000万，1个亿。 他说了，制药厂不信，但还是同意了他的胡闹。 万一成功了呢。 毕竟，沈光林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跟他合作，还没有哪个项目哪家企业是亏钱的。 反正PCR赚的足够多，亏点又怎么了。 结果呢，沈光林用了不到1千万美元就把第一阶段的任务完成了，这其中大部分还是固定资产投资和购买的实验设备。 在格局不够的人看来，剩下的9千万应该继续用于研究的呀。 沈某人不这么想，第二个阶段有第二个阶段的筹款目标，我就是该要钱了。 威廉姆斯把沈光林想要钱的事情汇报上去，钱当天就打过来了。 随着钱一同前来的，还有他们派出的专家组，他们对于生物实验很有经验，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我们是不开工资的哈？ 当然可以，辉瑞愿意自己出钱，就是想亲眼验证一下这款药究竟能不能行。 果然，没几天，专家组就到了，带队的是一个叫做戴维斯的中年白人。 戴维斯长得跟老布什一样，很友好，也很干练。 这个年代的华夏，对花旗国类似老布什这样长相的人是具有好感的。 后世，这种人就是反华的典型。 老布什在国内的时候，确实做的挺不错，经常骑着自行车去吃烤鸭，很多老京城都见过。 既然钱到位了，人也到齐了，那动物实验就大胆的搞起来吧。 正文 第六二九章 游行（1） 对外出售活体生物一直是长城生物的一个主要收入来源。 无论是狗还是猴子售价都不菲。 在后世，一只猴子可以卖到好几万，这个年代虽然没有那么贵，但是两三千美元还是要的。 曾经，大众汽车从华夏进口了一批猴子用来做尾气实验，是3500欧元一只，还说相当便宜的价格了，甚至引起国外同行投诉。 借助于沈老板良好的对外关系，武田制药还有一些扶桑的高校和研究所都会从长城生物这里进口一些实验动物。 这样既维护了双方关系，又获得了实惠，何乐而不为呢。 也就是因为这样，长城生物在这些年一直保持着盈利状态。 当然了，国内科技的春天到来之后，对于实验生物的需求量也有一定的上涨。 但是，他们出不起价，或者说不愿意出价。 总是觉得，花那么多钱买你的东西，亏了。 于是，很操蛋的行为就出现了。 有时候他们宁愿买长城生物出口到扶桑，再转道进口过来的实验生物，也不愿意直接问长城生物购买现成且还便宜的实验动物。 毕竟，听起来就不一样啊，我们这是从扶桑进口的实验生物，做起实验来舒畅许多呢。 长城生物一直想在国内打开局面，但一直都不是特别理想。 国内的实验室找他们买实验生物的也不是没有，但更多的只是象征性的买上一点，然后自己开始培养了。 养就养吧，还要长城生物出具指导意见，要手把手的教。 原来，他们买的不是实验动物，买的是种苗呢。 而且，一旦他们培育的动物标准不达标，那肯定是种子出了的问题。 是不是你们长城生物在出售的时候就包藏祸心了呀，白白浪费了我们的人力物力。 所以，长城生物成立好几年了，所培育出来的活体实验动物，除了卖给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以外，卖给别处也不算多。 甚至，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走出京城呢。 所以，这些实验动物到期就出口到国外去了，付款爽快，还不要售后，简单的多。 就国内的客户而言，京城大学是长城生物的最重要客户。 包括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在内，他们每年都会买很多实验动物。 尤其沈光林实验室生物组，他们自身消化实验动物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是VIP超级大客户。 生物组上次研发乙肝疫苗的时候也还好，对实验动物的需求量还不算很大，毕竟只有一个品类需要进行测试。 疫苗是酵母菌生发出来的，也不需要特别的注意和处理，轻轻松松就完成了动物实验，甚至比抗虫棉进行动物实验的时候还简单。 这次可就不一样了。 白血病项目组需求的动物数量可就完全不同了，呈几何指数的增长。 因为，他们需要合成的化合物有很多，每一种衍生物都需要做全套的动物实验。 灵活的书友都知道，快餐和全套的价格是不一样的，花样也有不同。 当然，一些化合物和衍生物也可能做不到全套。 比如，做小白鼠试验的时候，上来老鼠就死了一大半，那这种衍生物就要被淘汰掉了，继续下去也就没有实际意义了。 这就跟屏幕前的书友是一样的。 设想很好，预订了一个一条龙的套餐，结果才第一项就打哆嗦了，后面都是贤者时间，这都成圣人了，自然不需要继续进行下去了呀。 不过，即使如此，他们需要的动物体量也不是少数，就算是快餐，也要有开始的第一餐呀。 沈光林实验室和长城生物公司是两个不同的主体，虽然他们是在一起办公的。 但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长城生物公司其实算是沈光林的小金库，沈光林日常消费和购买古董的钱都是从这里拿走的。 因此，这里也没有那么严格的财务制度。 也可以说，这家企业是不以盈利为目的的，他们那个庞大的接待中心就是亏钱的，农场也不怎么赚钱，只是给长城集团的职工们提供了福利而已。 唯一赚钱的就是对外出售实验生物。 总之，这么多年，他们的利润很稳定，赚的不多，也不会亏。 现在，长城生物要发达了。 他们一下子接到了一个超级大单，单子大到这一个单就超过了长城生物一年的营业额。 这个单子不是别人下的，自然是沈光林实验室白血病研究组。 别的不说，初期金额就是1000万，还是美元. 这么多钱刷的一下就打过来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没办法，实验室现在太有钱了，PCR源源不断的分红过来，沈老板骗钱的能力又非常强。 要说京城外汇最多的企业是哪个，非沈光林实验室莫属。 沈光林实验室从长城生物购买实验器材，结算价格跟出口是一个价的，自己人也不占自己人便宜。 突然砸来这么大的一个单子，而且后续还要用。 长城生物所有的实验动物加起来，也不够他们霍霍的啊。 这就好比，村里只有10个姑娘，一下子来了三十个壮汉，有些人还想玩花活，一个人要俩，这怎么能满足需求呢。 这可怎么办？ 扩大产能吧。 长城生物本来有蛮大的一块地呢，天宫一号占去一块，中间隔离小树林和绿化用地占去一块，接待中心占去一块，沈光林实验室生物组又占去一块。 真正长城生物自己用的地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这么大的一块地，分着分着就不够用了。 没办法，现在也只能双管齐下了。 向政府申请划拨土地是一方面，另一方向也是更好的更充分利用现有土地。 反正有钱，大家就赶紧忙活起来吧！ 天气虽然冷，但是长城生物基地里面一片火热繁忙景象。 这部，长城生物公司又要招工了！ 据说，这次招人是为了养老鼠养兔子。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姐夫的姑妈的妯娌的亲侄女就在里面上班，他们正在腾空地方呢，生物公司以前养了很多猪，现在都杀了，而且牛也杀了不少。” “哦，快过年了嘛，人家福利好，杀了猪过年分肉，还不用票不用钱，真羡慕啊。” 确实值得羡慕，长城系的职工，工资高就不说了，关键是他们老是发福利，动辄是油，粮，肉。 发放的时候，既没要票，也没要钱，就是按照人头分了。 “这次招工的话，咱们有机会不？赶紧去报名啊，我家那个二小子读高二了，年龄正合适。” “恐怕不能，我早就问过了，他们实行推荐制，叫做内推，意思是只有内部推荐的人，才能进去上班。” “那就找个熟人去推荐啊。” “一个老员工只可以带一个新员工呢。而且学历啥的都一样有限制。” “我抗议，这不公平！” 这个年代，不公平的事情多了，人家长城生物是外资企业，又不是国企，讲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这就没办法了，人家爱招谁招谁，机会本身就少，抢手也是应该的。 “刚才你说他们连牛都杀了？” “对啊，牛多占地方啊，一头牛腾空，可以养多少兔子了。” “克隆牛也杀了？” “这我哪里知道。” 于是，不一样的思潮又在酝酿了，大家对长城集团羡慕，嫉妒，慢慢的转成了恨。 他们怎么连克隆牛都杀了，这怎么能行呢？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克隆牛又不赚钱，他们肯定杀了。 那可不成，这不是败家子么，克隆牛可是咱们京城爷们的骄傲，怎么能杀呢。 我抗议。 我也抗议。 我们一起去抗议。 也不知道是谁组织的，也不知道是谁牵头的，很快，请愿队伍就出现了。 这个年代，三人以上聚集还不算违法呢，一群人听着说着，围拢着。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听说长城生物要杀克隆牛了，这不是卸磨杀驴么？人家给咱挣了这么大面子呢，不能杀啊。 是不能杀。 那咱们一起去抗议？ 同去同去！ “小时候，我家里也有一头牛，用来耕田的，养了十多年，后来闹匪乱，养不活了，我达达就要杀了它，做逃荒的口粮。 当时，得知要杀它的时候，牛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那个可怜劲哦，我记到了现在。” 一个路人感慨着牛的故事，华夏人和牛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那你家的那头牛杀了吗？” “杀了呀，我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牛肉。要是没有那头牛，我们一家人都撑不到北平。” 天冷，但是人心热。 生物基地门口围拢了好多人，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还有人带头喊口号呢：我们要民主，我么要自由，我们要公平，反腐败，反内幕。 门口守门的大爷就说了，不是，我们就是个养殖基地，跟你们说的这些都不搭边呀。 怎么不搭边了，你们招工的时候没有公平公正，而且，你们为了利益，还要杀害立下大功挣下面子的克隆牛。 门口的人越聚越多，成了群体事件了。 正文 第六三零章 演讲（2） 从上次里程碑庆祝会到现在又过去半个月了。 马上就要圣诞和元旦了，大家没一点要放假的意思。 辉瑞制药的专家也早就投入工作了，似乎，他们也没有过圣诞的打算了。 大家都在忙，但是沈光林没有。 天冷，路滑，这社会复杂。 与其瞎忙，还不如窝在家里休息呢。 有了主题化合物，衍生物的开发进程很快，这个链上加个苯环，那个支链上加个羟基，换个尾巴拼上个醇，这都是一种新的衍生物。 每一种衍生物先进行活性实验，证明有效之后就要进行动物实验。 于是，一批一批的小白鼠，小白鸽，小白兔，被扭送进了实验室。 然后，每隔几天，又一批一批的从实验室带走，处理掉。 在花旗专家的强烈抗议下，他们才没有吃这些可爱的动物了，万一真的有毒呢。 不过，很多人是不以为意的，咱除掉内脏就是了。 后来，还是在沈光林的坚持下，这些体验过实验药物之后的动物才得以安乐死，进行了人道毁灭。 当然，大家最近也不缺吃的，尤其是牛肉。 以前做克隆牛实验的时候喂养了不少母牛，现在全部杀掉了，就是为了给新的动物实验腾地方。 这些牛都是高价收来的，一些牛从头到尾都没发挥作用，她们甚至还练就了耕田的技能呢，都没机会发挥，成了餐桌上的一块肉。 不光是那些普通母牛，就算是一些功勋母牛，说杀也就杀掉了。 沈光林实验室派了一个人过来甄别，就跟甄别当年的西路军一样。 根红苗正的留下来，没啥大用的杀掉了。 而且，跟翠花一批生产出来的克隆牛也被杀掉了不少，唯独保留了翠花等为数不多的几头用过科研观察的对象。 克隆牛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实验组的人也都撤离解散了。 有些人出国留学了，有些人回归窦伟的实验组了，还有些分配到了小马的白血病研究组，也有人在跟着小牛做疫苗研究。 总之，大家各有事情做。 乙肝疫苗不是小牛项目组的终点。 转基因制药工程是一类工程，不是一个工程。 能够采用转基因工程来生产的疫苗种类有很多，在后世甚至还有采用转基因植物生产基因工程疫苗的呢。 所以，小牛同学也很忙的，他也找到了自己事业的起点，跟小马较劲的心思也淡了不少。 其实，真从对人们的贡献上来讲，小牛的功劳甚至比小马的功劳还大一些。 疫苗的重要性和影响人群绝对超过了白血病治疗药的重要性和影响力。 只是，疫苗没那么赚钱而已。 这天，大家就像往常一样做着实验，突如其来的游行队伍打破了生物基地的宁静。 大家都不知道，他们抗议的目的是啥。 门口吵吵嚷嚷的，大家也不敢出去。 还好，生物基地和实验室的安保级别很高，安保人员也不少，游行的队伍也没有暴力冲击园区。 他们只是提出抗议，希望有人出面能给他们一个说法。 谁能出面？ 窦伟？小马？小牛？ 这些人份量都不够，也做不了主，还是要沈老板出面。 沈老板接到电话，忍不住抱怨，这都是什么事嘛。 没办法，他还是开车赶到了后门那里，从天宫一号溜进来的。 连忙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就演化的和人民群众之间的关系这么恶劣了。 因为长城集团的福利太好了，他们觉得不公平。 不公平也不该堵咱们的门啊？ 起因大致是咱们招工没有进行社招，是内部推荐的，导火索是咱们杀牛，一些人说咱们杀了克隆牛。 克隆牛杀了吗？ 当然杀了。 只留下四五头做科研样本的，其他的牛全给杀了，留着就是浪费粮食。 收集了这些信息，沈老板表示明白了，这件事好处理，不就是有人鼓动不明真相的群众嘛，咱们告诉他们就是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老李打过来的，问他要不要支援，老李那边可以联系强而有力的安保力量，采取一些激进的措施。 不用不用。沈某人可不想被人暗戳戳的骂个几十年。 这样，现在不是天冷么，厨房的厨子们全部出动，门口支起几口大锅，给所有的人煮牛肉汤，牛杂汤，就用克隆牛来煮。 他们吃过了克隆牛，就不能说什么了吧，而且还是专门为他们杀的。 不过，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挑唆呀，不然不可能围拢这么多人。 想看笑话是吧，咱就表演个笑话给你看。 沈光林交代了第二步要干的事，在门口搭个台子，沈老板要上去做演讲。 怕是不安全吧。 在自家门口，有什么不安全的。 多叫几个人，在下面守着。 万一真有不安全，赶紧把老板抢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 牛肉汤煮的差不多了，沈老板才出门。 临出发之前，沈老板还让人用液氮给他喷一喷头发，为的是形成一层霜冻，表示他从别处匆匆赶来的。 可别喷到脸，容易冻伤，以后就不帅了，那么妹子们会哭的。 这个时候，穿羽绒服出场就不合适了，军大衣有了出场的机会，还是刘德华同款的呢，还能感受到冷冷的冰雨在胡乱地拍。 簇拥着登上几张桌子垒起的高台。 “大家辛苦了！ 我就是沈光林，想必大家应该听说过我。为了感谢大家对于我们实验室的关心和爱护，我让厨房做了点吃食，大家暖暖身子，不要客气，每人都有份。” 沈光林一边说，厨房那边的工作人员也开始派餐了，一人一大碗，牛肉粉丝汤。 大家排队，都有份，不要拥挤，不要钱，免费喝，不够还可以续杯。 牛肉块很大，牛杂数量也不少，加上粉丝，加上辣椒，香辣可口。 大家都懵了，不过看到真的有好吃的，一些人饥肠辘辘的闹了半晌，早就饿了。 “不着急，大家都有份，不够还可以再加，小苟，安排后厨再杀一头牛。那个，能不能给我也来一碗，我从另一个实验室赶过来的，也还没吃饭。” 说着，沈光林还抖了抖头发，冰碎屑从头发上掉落下来。 “哎呀，天冷，所以围了围巾，我对象给织的，大家别笑话。” 沈光林的军大衣并不新，看出来是穿过很多次的，他的围巾也不好看，很臃肿，一点也不时髦，但是，他头发上的冰碴却很亮，看起来有点斑白的意思。 看着沈光林的表演，大家没人笑话，甚至还有些心疼。 “听说大家过来关心我们实验室，我特意从另一个项目组赶过来的，比较匆忙。” 这时候，台下一位姑娘大声的喊道：“沈教授，这么冷的天，你不冷吗，为什么不戴个帽子。” “绿帽子吗？这要问我对象。” 哈哈哈哈。 沈光林的一句话让大家消除了隔阂。 “你们不用心疼，我对象是个好人，我也有钱。大家早就应该听说过的，我一堂课都可以拿5万块钱，还是美元，如今行情都涨了，不知道是八万了还是十万了。” 这时候，沈光林的学生小苟同学说话了，“大家不知道吧，沈教授到现在连一块手表都没有呢。” 台下果然一片哗然。 手表是身份的象征，那就是没钱的人，手上也弄个钻石或者上海牌的呀，沈教授竟然没有手表。 “大冬天的，手表冰凉，带着不舒服。”沈光林解释了一句，这是实话，但是大家不信。 “好，既然大家已经吃过了，没那么冷了吧，咱们开始聊聊天谈谈心，看看大家都有什么诉求。” 破冰行动结束了，下面可以讲点正题了。 “沈教授，请不要杀克隆牛。” “啊？不杀克隆牛？可是大家都已经吃了呀，咱们一起吃的就是克隆牛。”沈光林笑呵呵的跟大家打着招呼。 台下人又懵了，怎么能这样呢？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吃这碗牛肉汤了。 沈光林控场能力还是可以的，毕竟更大的场面他都见过，只见他摆摆手，“我知道大家的意思，大家也是对我们实验室关心和爱护。在这里，我告诉大家一声，翠花还在的，没错，经常上电视的那头牛叫做翠花，来，把她牵出来给大家看一看。” 果然，工作人员真的牵出来一头母牛，大家看着眼熟，果然是经常上电视的翠花。 “我想，大家可能误会了一点，其实实验室克隆了很多牛出来，第一个克隆出来的才是翠花，这是咱们的功勋和荣耀所在，当然得好好保护。 但是，现在实验室克隆出来的牛太多了，已经没有了研究的价值，也只能拿出来杀掉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只要翠花还在，那就好，现场至少有一大半的人已经平复了心情，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是我们不仁慈，杀掉他们我们也心疼，可是，怎么办呢，我们还要养其他实验动物。 大家知不知道，我们养那么多没用的动物做什么？改善伙食吗？” 台下又是一阵笑声，“养老鼠也能改善伙食吗？” 看样子，台下都能形成良好互动了。 沈光林接着说： “大家有没有这样的印象，家里出现死猪死羊了，不舍得扔，就切块肉丢给家里的狗，狗吃了没事，人再吃。” “是的，是的，我家的羊吃毒麦子药死了，要是先给狗吃。” 沈光林说的很贴近生活，这个年代就是这样的。 “我们实验室养这么多动物，也是这个目的。 大家知道，最近我们培育出了乙肝疫苗，可是，刚培育出的疫苗，直接给人用，打死人了怎么办？ 所以，我们也是做实验，先给老鼠打针，给兔子打针，它们没事，我们才会考虑给人用，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懂了。 原来实验室养这么多东西是有用的，不是胡乱养着玩的。 “大家可能不知掉，在我们实验室介入之前，一针乙肝疫苗要80块钱，经过我们的研究和开发，现在乙肝疫苗只要5块钱了。 另外，大家可能也比较常见有一种病，就是先天性的小儿麻痹症，也叫脊髓灰质炎。 如果孩子一出生就打了疫苗，是完全可以杜绝这种病的。 就是因为现在疫苗太贵了，所以，现在还是有婴儿瘫出现。 现在，我向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我们实验室已经把这个疫苗研究出来了，年后可能就会投向市场。我希望啊，以后，咱们国家不再有婴儿瘫出现了。” 沈光林顿了一顿。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狂妄，可这是我的梦想，我希望你们能支持我，跟我一起，我们共同完成这个梦想！” “好！我们支持，我们一定支持！” 一些感性的人眼泪都流下来了。 这个时候再谈招工不公平的事，那就是耍流氓。 正文 第六三一章 第二阶段（1） 依依不舍中，大家终于还是打着饱嗝散去了，心里充满了愧疚。 人家沈教授为了大家的身体健康到处奔波，根本不顾自身荣辱和辛劳，自己怎么能这么狭隘呢？ 惭愧，惭愧。 他们心里已经明白，自己大约是被人给忽悠了。 是谁那么不怀好意的呢？被我抓住了一定要打死他！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长城生物确实是因为没地方养牛，这才不得已杀生的。 而且，克隆牛的肉他们也都吃过了，味道真好吃，比普通的牛肉好吃多了。 当然了，免费的东西，能不好吃吗。 不过，请几百人喝一碗牛肉汤，确实也花不了几个钱，费不了几头牛。 偶发危机算是成功解除了。 接下来的问题是：地方政府怎么可以如此的不作为？ 人家为了研究疫苗，都要杀马杀牛了，你还不给别人批块地。 批地，立刻批地。 于是，赶在过年之前，又有一大块地被划拨给长城生物了。 华夏人做事，有时候没有别的优点，就是效率高。 这块地按说是不要钱的，只要能够解决失地农民的就业问题就可以了。 但是长城生物做事特讲究，地坚决不能白要。 这次又给了1000亩是不是，咱按照一万块一亩吧，花一千万买这一千亩土地。 是在不行，也可以按照外汇来购买，官方牌价就行，反正现在外汇多的有点花不完。 实验室的钱真的有点花不完的意思了。 沈光林实验室财大气粗，钱多的几乎快跟长城集团差不多了。 这让沈光林很没成就感，自己辛辛苦苦创业，赚得的钱还不如实验室化缘和勒索得来的多。 这让长城集团的那帮人也很没有成就感，自己辛辛苦苦赚钱，还没有人家沈教授随便张张嘴赚的钱多。 沈光林实验室的钱就存在长城银行的账户上，比长城集团自己的存款还多不少，这到哪说理去。 最近这段时间，实验室的钱来的确实有点凶。 从那几个国际知名的制药厂化缘得来的钱就不说了，光是PCR仪，真的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 这笔钱全部投放到实验室里，根本没地方花。 那么大一笔钱，看的长城集团的财务和高官都眼红不已了。 要不，咱在京城也建设一栋摩天大楼？ 现在，给沈光林实验室批地，政府本来说这块地不要钱的，一听说实验室可以支付外汇，便不再说话了。 你们还有看好的地块没有，大胆的提，我们出去协调。 市政府那块地就挺不错是。 这个么，可以考虑的呀。 算了算了。 沈光林暂时没有开启房地产的打算，这个年代民众的购买力还不够，揠苗助长未必是福。 别的土地暂缓吧。 不过，这么大一块地拿到了，而且是我们花钱买的。 这样的话，土地性质就不能再是耕地了对不对。 做工业用地或者商业用地都可以的吧，要不就叫工商业用地得了。 政府都没意见。 圣诞节和元旦陆续到了，按说该放假了，至少老外们该放个假了。 但是，实验室的繁忙景象依然还在继续着。 沈光林实验室里之前加盟的那些老外没放假不说，就连辉瑞公司派过来的戴维斯们也没有休息，他们也在加班加点的干活呢。 不加班不行啊，整个项目组的研发进度很快，自己隔一天不去了解，就跟不上节奏了。 戴维斯刚来华夏的时候还觉得这个实验室行不行哦，总部竟然派自己来指导工作。 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要做事。 可等他真的来了，了解了，他们就发现沈光林实验室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这些人太厉害了！ 他们理论扎实，动手能力极强，要不是自己带着人极力追赶，有时候都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 这也太魔幻了吧。 戴维斯从来都没有想象过这个实验室能有这么厉害。 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就连辉瑞自己的药物研发实验室，科研人员的能力也真的比不过这边。 而在这些科研人员里面，还有两名来自花旗国的研究者呢，都是哈佛毕业的，博士学位，师承名师。 这么好的人才，戴维斯尝试着邀请他们去辉瑞工作，被拒绝了。 我们做的是科研，不为企业卖命。 没错，这个年代的研究者心里，做科研是比起企业，是高一个阶层的存在。 所以，他们宁可不赚钱在沈光林实验室打工，也不愿意去辉瑞这样的制药厂卖命。 或许，只有科研生命终结了，才会考虑去企业赚钱养老。 进展真的可以用飞快来形容，戴维斯在给花旗国的报道里，把实验室简直就夸成花了。 这才多长时间，实验室的衍生物已经有十多种了，还在持续的增加中。 他们是分两步走的，一边合成化合物，一边做动物实验。 当然，大部分衍生物的命运都是早就注定好了的：那就是被无情的淘汰掉。 无论是被老鼠，还是被鸽子或者被兔子淘汰，都是它们该有的宿命。 那些有明显缺陷的，重大毒性的，有不良反应的化合物陆续被淘汰掉了，留下来的都是相对安全的衍生物，它们静待下一步测试。 当然，在接下来的测试中，不那么安全的衍生物也要再次淘汰出去一部分。 只是，这部分化合物再进行动物实验花费可就比较昂贵了，耗费的时间也长。 因为，无论是给犬只实验还是用猴子做测试，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实验室忙的飞起，恨不得24小时不停的工作。 但是，沈光林依然不常出现在这里。 他就算过来了，也就是鼓舞士气的，因为，依照他的知识储备，也有点跟不上实验室的快节奏了。 没办法，沈某人只能学习诸葛孔明，独观其大略。 “大家好好干，出了成绩，我请大家去会所好好哈皮一把。”沈老板是一个大方的人。 “会所是什么地方？”同学们也很是期待。 “就是开会的场所。” 切，这么老套的方式，有什么好庆祝，茶话会么，一些单位年年都开的。 动物实验不是一天就可以完成的，但是，沈光林却不想等那么长时间。 沈老板是一个很谦虚的人，既然花旗国的专家来了，取经还是应该的。 于是，他就问戴维斯们，有没有什么好策略能够加快实验进程。 少花钱多办事的那种。 毕竟是花旗国来的专家，应该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吧。 其实，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治疗药伊马替尼其实是少有的副作用较轻且疗效极好的靶向药，在药品的研发历史上，再没有其他药能够跟它媲美。 但是，这件事在没有经过验证之前，也没有人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啊。 戴维斯按照传统的药品研制流程讲了一遍，沈光林就不想让他们继续帮忙了。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太烦人了，说的让人感觉沮丧。 听了戴维斯们的讲解，沈某人这才知道，为什么新药研发会那么困难了。 一款新药要正式上市，不但要考虑疗效，竟然还要考虑跟其他药品的交叉反应。 道理肯定是有道理的，病人不会只吃一种药，万一吃你的药和吃别人的药单独都没事，一起混合吃的时候却药性相冲，吃死人了怎么办？ 这就好比，单独吃冬枣和单独吃香蕉都是风味挺独特的水果。 可要是咬一口香蕉再咬一口冬枣，混合着吃，那酸爽，谁尝试谁知道，简直就是无上的美味。 当然了，有网友也说了，香蕉与冬枣的体积比在2：1左右的时候，口感可以达到美味巅峰。 这一切都是需要尝试的。 而且，一款新药物的测试，不光是药性交叉的问题，还要考虑代谢产物的问题，遗传毒性的问题。 总之，想过FDA，需要测试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多的让沈某人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每一项测试都要花钱，要花费无数的金钱。 这还了得？ 按照戴维斯的说法，每多开发一种化合物的衍生物，就要多花费一倍的金钱。 所以，药品研发，很多时候钱就在这里流失掉了。 沈老板脑洞很清奇：“那研究这么多衍生物做什么？” 就是为了失败做的备选呀。 沈光林原本还不知道药品研发要这么麻烦呢。 辉瑞公司的戴维斯他们来了，沈某人这才知道，每一款化合物，即使通过了动物实验，那进行临床的时候还需要花费5千万以上金钱和三年以上的时间呢。 沈老板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是中途失败，换一种化合物，是不是又要经过三年？ 是的。 再失败呢？ 还是一样的，所以药品研发才没有那么容易啊，十年时间做一款新药都是挺快的速度了。 那不能这样下去了！ 沈某人觉得自己都快30岁了，耗不起。 虽然项目组他不常来，但是这个项目也占用着自己的精力和金钱呢。 尤其，浪费金钱最为可耻，这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忽悠来的。 大概做到5款化合物通过动物实验初步测试的时候，沈老板来了，叫停了所有实验。 沈老板说了，咱不能继续这样做了。 “挑选出一种最好的化合物，开始上全面动物实验，上临床。 从今天开始，项目停下来，全部都停下来。 不是已经有5款化合物了么，够用了，还多了呢。选一种出来做动物实验和后期的临床实验，其他的封存起来。” “不再继续做下去了么？”项目组的人很是迷茫，戴维斯刚才还说衍生物越多越好呢，越多，成功的几率就越大呀。 沈光林却说了，“不做了，这个课题结束了，咱们开启下一个课题，我决定了，因为大家有兴趣有基础，所以咱们的下一个课题继续研究血液病，就研究HIV吧” 啊？这么草率的吗？ 大家一脸懵逼，不过也只能听从老板的意思一个星期之内完成抽身。 “为什么？沈，为什么项目叫停了！” 戴维斯匆匆赶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药品研发已经初步成功了，要是再做下去，花费的资金就要超支了。” 沈光林觉得他说的是实话。 确定靶点和化合物，最初计划是一个亿，但是沈光林的心里只是1千万。 做动物实验，计划的是5000万美元，他打算花费500万美元来完成的。 临床实验，计划的是1亿美元，他的计划是花1000万，还是人民币。 至于那些剩下用不完多的钱呢？多的当然是实验室的。 听到沈光林只准备用一种化合物做下去，其他人专门抽出来开下一个课题。 戴维斯倒吸一口凉气。 沈教授这么刚愎自用？ 他对沈老板的决定表示强烈的不赞同，“这是非常不专业的做法！项目组一旦解散，想再组建就难了。” “哦，这是我的实验室。”沈光林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什么意思？”戴维斯表示不解。 “就是字面意思，我的实验室，所以，我说了算。”沈光林强调了一下实验室的归属，无论在哪个课题组，都是他沈某人说了算。 “沈，你不能这样，这个项目组太重要了，我知道你手里有很多项目组，可能不太重视它，但是，它运转的很好，你没必要解散它，你都没来过。”戴维斯已经语无伦次了。 “我这不是来了么？” “你来了就应该指导实验进度，而不是想着解散它。” “我现在就在指导实验进度。” “您不能这么做！” “你在教我做事？” 正文 第六三二章 道路（2） 不是沈光林不想按照正常流程走下去。 实在是这样走太费时费力了。 伊马替尼注定了是一种药效非常好，副作用非常少的药，多开发尝试几种，无非是多了几种仿制药而已。 沈老板过来，自然是来开挂的。 不然，意义何在？ 而且，这是沈光林的实验室。 谁都不可以教他做事。 戴维斯虽然是辉瑞的代表，虽然代表的是金主方，但他是来协助工作的。 没有谁可以做沈老板的主。 略过气得不半死不活的戴维斯，沈光林拿过一个白板，直接就在上面写了： 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靶向药物研发进度表。 步骤很清晰，也很简洁。 第一步，找出一种化合物，如果取个名字的话，就叫它“生命号”。 第二步，给这种化合物做全面的动物实验，没错，能上的都给上了。争取，嗯，春节，立春之前完成全部的动物实验。 第三步，正月过后，正式进行人体临床实验。 下面有人举手了：“可是，现在有五种表现比较好的衍生物呢，怎么选？” 拿色子来，沈老板亲自选，一个点代表一种方案。 色子有六个面，如果扔出来的是六呢？ 那就再投一次。 再是呢？ 再投。 沈老板选择化合物，就是这么的随意。 事情也没有发生如果，第一掷，跳出来三点。 那就选择三号化合物作为突破点吧，它正式的名字是：“生命三号”。 据说，乔帮主发布苹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他坐在那里练习瑜伽和冥想，面前摆放一个产品，伸手一指，定在哪里，就发布哪个。 戴维斯们简直要气炸了，不久之前他们还感叹东方沈的实验室厉害呢。 现在，他竟然把项目组解散了。 说解散也不准确，要开启新的项目组了，血液病的，HIV，又是一个极为厉害的疾病呢。 这次，苟同学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小马同学还要负责接下来的动物实验和临床测试，但是其他核心研究人员，可以开始考虑转行去研究艾滋病了。 这不是开玩笑。 这次还是自由选择，大家可以选择继续留在白血病研究组，也可以去HIV研究组。 度过最初的惊讶之后，大家纷纷选择了HIV研究组。 就连戴维斯的两个同胞也是做的这个选择。 “WHY?你们为什么这么选？” “为什么不这么选，白血病项目组剩下的不都是重复性的傻工作了么？对于科研工作者而言，它还有意思么？” 对于药品研发而言，现在确实只进行到了一半，但是对于科研人员来讲，已经没有什么新东西了。 沈老板是实验室的神，他说的话，就是圣旨。 大家高高兴兴的准备做HIV的研究了。 戴维斯好气愤，他把沈光林刚愎自用的事情汇报给了公司。 但是，公司表示：我们无能为力，说不得沈教授就是发现白血病特效药研制不下去了，这才特意止损的呢。 “不是，机会还是很大的，前期实验进行的也很顺利。”戴维斯也是有一说一。 “既然顺利，那你就接着看下去就是了，要是不想看，那就回来。PCR为公司带来很多利益，所以，沈是最大的。”公司那边的回复充满理性，他们不可能干预沈的进程，最多就是给建议。 “我觉得沈做的决定是不对的，公司应该强势涉足进来。”戴维斯依然做着自己的建议。 “在沈没有失败之前，没有谁可以质疑他的决定。” 好气！ 戴维斯真的想一走了之，又舍不得。 毕竟，这是他距离一款新药研发成功最近的时刻，还想看看你们能搞什么幺蛾子。 既然戴维斯不走了，那沈光林给他也安排了工作。 他的逻辑也很清晰，辉瑞公司派你们来是有用的，不能白来。 沈光林布置了任务：从现在开始，为了通过FDA或者其他国家的药品监督局的审查，我们来重新设计一下实验进程，就是专门为了过审而设计的。 你们辉瑞不是牛逼么，把你们药品研发的实验流程拿出来吧，大家借鉴借鉴。 戴维斯不肯。 不肯是吧，好像武田公司也有，这是个什么事呀，还犯小孩脾气。 你看，武田公司就很配合。 武田公司也是天天研究FDA的，他们也有完成的项目开发流程。 在他们的协助下，实验步骤很快就确认好了。 沈光林也说了：“争取一次通关！” 这次项目设计的很细，前序是什么，中间过程是什么，后续该怎么做，每一步的结果怎么样，都要做好详细的记录。 末了，沈某人还煞有介事的宣布，“一定要做好记录哈，等咱们药品研发成功了，这就是第一手证据，上电视也是有用的。” 戴维斯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完成新药测试了吗？” “不然呢？” “要是这个所谓的生命三号化合物失败了怎么办？” “你又想教我做事？” 戴维斯憋屈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沈光林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委屈的不行，还劝慰他： “不要气馁，我告诉你，就算是失败了，大不了我在重新募捐一些钱把这个项目继续做下去呀，反正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花法。” 没错，沈光林就是这么打算的。 动物实验募捐了5000万，只要完成动物实验就表示第二阶段结束了。 第三阶段募捐一个亿，要是失败了就再从第二阶段重新开始呗，又是5000万。 沈老师的想法就是这样的朴实无华。 你们可以来人监督，咱不作假。 沈光林顿了顿，跟戴维斯说道：“刚好有个事跟你讲，你回头跟公司提一下，HIV的新项目不是成立了么，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你还要募捐？” “对啊，你看，这是我为HIV写的募捐广告，金额不多，也是3亿美元，你觉得你们辉瑞公司能出多少？” 沈光林觉得自己越来越有筹款的天分了。 这次募捐一定得精打细算，多省下一些钱，等到89年之后就可以多坚持几年。 “我们公司一分都不会出！我可以说，按照您的这个做法，一种新药都研发不出来。” 戴维斯在辉瑞公司工作二十多年了，第一次见到这么任性妄为的科学家。 大家都说科学家性格不太好，这点在沈光林身上并没有体现。 他这个人的性格很好，也很听“劝”。 自己就不该“劝”他，劝的结果就是他放弃了一个正常项目组该走的道路。 “是嘛，你们不出没关系呀，有强生啊，有洁利康啊，有葛兰素啊。你最好别祈祷我失败，因为，我不做了，这个项目其他人也做不下去。” 沈光林一点都不怕，说的轻松而又斩钉截铁。 “why?这不可能，白血病是时代热点，你难道没想过科研竞争吗？”戴维斯知道按照沈光林的做法，一旦这个化合物失败了，他是可以再启用一个化合物，再失败了再尝试。 最后全部都失败了还可以再重新合成，只是那样反而更慢。 沈光林却不以为意，“科研竞争？以前，我以为在科研界科研竞争会很激烈呢，自从我来了，就没有碰到过科研竞争，以至于面对新成功，我编故事都不好编。” “什么意思？” “你总是说正常的制药流程，那我问你，按照正常的制药流程，如果辉瑞公司自己研发白血病治疗药，到动物实验的阶段，需要多长时间？” 戴维斯想了又想，“三年吧。” “那不得了，我这才三个月，就能做成这样了，你说，谁会来跟我做竞争？” 这就是沈光林的底气所在。 “沈教授，我是非常佩服您在前面做的开创性的工作，可是，后面的工作您也应该按照正常的流程去走啊。” “我不是问你接下来的流程了呢，你不说，我还是从武田公司拿来的。” “这就不是一个正常的流程，这样做会失败的。” 你最好祈祷这个项目不要失败。因为我的项目组失败了，其他人也不会再来了，包括你们辉瑞公司。 戴维斯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沈光林的实验室如果做这个药品失败了，其他制药公司再考虑介入的时候肯定要想，当初他们是因为什么失败的？ 制药花费巨大，任何一个决策都马虎不得。 明知道很难成功的药品还要去做，那就是头铁。 所以，他们极有可能，在立项阶段就否决这个项目组了。 “您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只要我说我要走的路，别人便不敢再走。” 正文 第六三三章 运气（1） 高傲的华夏人！ 这是戴维斯给沈光林的评价。 这个时候，他很想给沈光林讲一则寓言小故事，主角是一个拥有整口井的小青蛙。 但是，这里是沈光林的实验室，他有建议的权力，但是沈光林也有不听建议的权力。 白血病项目组真的就这样停止了高速运行，车刹住了。 所有试验资料开始封存，人员也开始抽调到另外的项目组。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进行动物实验并准备进入临床实验阶段。 眼看着他们暴殄天物却不能阻止，硬是要把一个有希望的项目带到绝路上去，这种心痛，心塞，让戴维斯五味杂陈，反正各种感觉都有。 这些天，他可是一点都不开心。 不过，戴维斯的人身还是自由的，还可以在实验室穿梭，并没有受到限制，还是跟往常一样，想干啥就干啥。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沈老板还是大方。 人家辉瑞公司的这些人过来帮忙也是好意，毕竟是金主大大，只要不刻意捣乱，沈光林也不想刻意的管制着他们。 反正他沈某人安排好了这些工作，也就不来实验室了，你爱咋说就咋说，我不听。 天气这么冷，上班真的不如在家多睡会觉呢，只可惜媳妇一大早要上班，少了一个暖床的对象。 天气冷了，沈光林也就不再外出跑步了，在室内上一些器械，更能合理的健身。 这个年代，关于科学健身的概念还没有完全提出，尤其是健身大国花旗国，从上到下千篇一律都是跑步，结果很多人都跑出了一身病。 其实，长期跑步对于半月板是个损伤，而人的半月板是极为脆弱的，一旦受损将不可逆转。 所以，健身还是要遵从专业人士的合理建议。 不过，沈光林做新药研发都没有遵从专业人士的建议，更别说健身了。 如今，药品研发领域的专业人士戴维斯先生又要犯愁了。 沈光林实验室抽调白血病项目组的精兵强将，组成了血液病HIV科研攻关小组，正在向全球制药企业募款。 募款的条件跟之前是一样的：目标金额三个亿，如果出了成果，沈光林实验室占有三成利润或者销售额的10%。 一点都不苛刻对不对？ 那就赶紧拿钱来吧。 毕竟，HIV的研究，这又是一个时代热点。 艾滋病在前些年刚被花旗国的医学研究机构识别，但是起初并没有得到重视。 不过，在一些工作人员的持续努力和研究下，他们还是发现，这种疾病具有传染性致因，与乙肝病毒的传染性相似。 去年的7月25日，世界卫生组织公报，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会议决定，将艾滋病病毒改称为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简称HIV。 由于HIV主要攻击人体的辅助T淋巴细胞系统，一旦侵入机体细胞，病毒将会和细胞整合在一起终生难以消除。 因此，这种疾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特别好的治疗方法。 但是，全世界大部分的医疗机构和制药公司都在研究着它呢，因此很热。 但是，大热必死。 沈某人判断失误了。 沈光林实验室虽然很有名，大家也相信他实验室的科研能力。 可是，花费3亿美元来研究这个疾病，还是太贵了。 现在才是1986年的年底，艾滋病还没有在花旗国泛滥开来呢，其他国家更是少有。 大家判断不清楚这种疾病的传播形势。 时间还是有点太早了，人们对艾滋病的危害认识的还不够清楚，他们没有经过尝试，甚至一些药厂认为自己也能战胜这玩意呢。 这点不像白血病，人类跟它斗争了一百多年了，除了化疗，一直没什么好办法。 所以，沈光林愿意研究白血病，有的是人愿意出钱。 HIV就不一样了，大家看不到赚钱的前景。 不就是病毒么，就算是治不好，我做个疫苗出来不就完了么。 因此，沈光林要研究HIV，不光是辉瑞公司不愿意出钱，就连武田公司还有其他制药公司也不愿意出钱。 尤其，他们自己也在研究这个病毒呢，一些研究人员甚至信誓旦旦的说：关于HIV的疫苗我们都快就会研究出来了。 搞笑的吧，直到沈光林穿越，HIV的疫苗都没有研究出来。 怕不是临床阶段，这疫苗打下去了，人就真的得病了。 有时候，超越时代的事真的不能去做呢。 你们现在不肯出钱，再过几年就知道了，篮球明星魔术师约翰逊，自从得了艾滋病之后，自己治病的钱花了都不止3个亿。 总之，关于HIV的募款行动算是失败了，一些个基金愿意出个三五百万美元，还要共同研发，成果共享。 滚蛋！ 沈某人已经看不上这仨瓜俩枣了。 沈光林说了，鉴于没有募集到足够的资金，沈光林实验室以后不会再从事HIV的治疗和研发工作了。 当然了，项目组既然已经成立了，那也不能半途而废呀。 沈光林实验室自己出钱，他们的目标是把HIV的阻断药给研究出来。 给大家一个犯错的机会，请您们在72小时内改掉它。 就将是整个项目的终点。 募款失败了，戴维斯可是高兴的很呢。 你沈教授不是牛逼么，不是您走过的路，别人便不敢再走了么？ 那怎么募款失败了呢。 但是，东方沈看起来却没有太沮丧，他很快就又联系辉瑞制药了：白血病治疗的第三阶段要到来了，你们还是要给钱的，拿钱来吧，不拿钱，股份的事情就要另谈了。 戴维斯的心情又不好了。 他当然知道，沈光林实验室的动物实验基本结束了，目前正在持续观察阶段。 要是动物实验没有什么异常的话，那就真的要进入第三个阶段--临床试验阶段了。 临床实验之前，对于沈光林来讲，还有很重要的一步要做，那就是收钱。 临床实验费一亿美元，这个可不能少。 沈光林已经想好了，这个临床实验费，就当是给病人免费治疗了。 至于还给他们钱？ 不存在的。 这是治病救人，不是招收志愿者尝毒。 “我觉得我有义务告诉公司，这笔钱咱们不可以再出了！” 对于沈光林的威胁，戴维斯很是恼火，但他只有建议权，并不能够形成决议，因此想拉着威廉姆斯一起加强话语权。 威廉姆斯却沉默不语，良久才道：“这不是我该做的工作，我的职责是对接PCR仪。” “可是，给项目组拨款却是你的工作。你明明知道，这笔钱拨过来，他们只会拿出十分之一不到的钱用于真实实验。” 戴维斯对此极为不满，沈光林实验室的账上至少有一个多亿美元还没有动用，他又开始要第三笔款项了，自己要是付了这笔钱，那就是真正的大S逼。 威廉姆斯却认真的问道：“动物实验已经完成了吗？” “快了。就在近期。”戴维斯没有说谎。 “他们作假了吗？”威廉姆斯继续问道。 “没有。”戴维斯只能继续回答。 “那我就没有理由让公司不付这笔钱。”威廉姆斯对于戴维斯的较真很是不解，“这又不是你的钱，每一笔付款都是有协议的，如果公司卡了这笔钱，那就有其他公司介入进来了，我们的股份占比会吃亏的。” “你说武田制药？”戴维斯对这家扶桑制药企业也是没有好感，关于FDA如何认证的问题，这家公司帮起忙来真的不遗余力。 “是的，但不全是。” 戴维斯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说如果我们卡住PCR仪的分红不给呢，或者，在账目上做些手脚呢，没有盈利。” “哦，你最好不要想这件事，所有的PCR仪器设备全是长城集团代工的，成本他们很清楚。而且，对于售价，想知道也并不难。”威廉姆斯继续说道，“不止如此，协议里面还有这么一条，若销售渠道不能保持利润，那他们要分走销售额的10%。” 听到这个数字，戴维斯整个人的脸开始涨红起来，“这么不可理喻的条约，是谁签署的？” 威廉姆斯尴尬一笑，“是我签署的，为此我还获得了总裁的奖励，要知道，PCR仪跟咱们公司原本没有关系。” “跟沈也没有关系。” “是没有关系，但是升级专利全部在他那里。”威廉姆斯叹着气，如果辉瑞不是花旗最大的制药公司，PCR的专利他们拿不到手。 “他是怎么做到的？”戴维斯对此十分好奇，明明是凯利·穆利斯发明的PCR仪，怎么进阶专利全被沈拿走了，他们是做什么吃的。 威廉姆斯反问了一句：“白血病治疗药物的研发速度这么快，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他抛弃了那些理论验证，自己提出了一个治疗理论，然后还准备一条路走到底。”戴维斯想起这个就生气，那么好的东西，说放弃就放弃了。 “你觉得他一定不会成功吗？要知道，在科研领域，沈从来都没有失败过，记住，是从来。” “他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我相信这不是运气，这是判断力。” 正文 第六三四章 妥协（2） 现在要复盘一下两个人的工作职责了。 威廉姆斯的主要工作是和沈光林实验室进行商务对接，主要是关于PCR分红和实验经费的事情。 这才是威廉姆斯的主要工作。 戴维斯的工作是验证沈光林实验室白血病项目组各项工作的有效性，算是一个技术工种。 类似监理一样的存在。 也就是因为如此，戴维斯来到华夏之后，从最开始的对沈光林的崇拜，转而对沈光林反对。 真的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 在戴维斯这里，全世界就他一个明白人，东方沈好短视呀。 而且，他实验室的那些研究员也都是傻狍子，明明这样做是不对的，他们连劝说一下沈教授的意思都没有，全都高高兴兴的跑到新项目组去了。 看着白血病项目组日益冷清，戴维斯每天也只能和小马相依为命。 但是很快，小马也没心思和他扯闲篇了。 小马的工作还是很忙的，一个萝卜一个坑，原来坑里的那些萝卜都走了，他又从学校叫了一些新萝卜过来。 这也是沈老师给他布置的任务，传帮带嘛，培养学弟学妹，这也是华夏的优良传统。 同学们能在这样的场所学习，提高的速度是非常快的。 沈光林也想他们多学一点有用的东西，不要被社会上的不良风气影响。 威廉姆斯和戴维斯又凑到一起来了。 因为，白血病项目组发了正式通报来：请相关企业准备第三笔款项，务必与元旦之前支付到位。 现在都已经是圣诞节了，距离元旦还有几天呀？ 要不要付第三笔款，戴维斯已经和威廉姆斯商量过好几次了。 关于PCR的主动权在长城集团手里，威廉姆斯他们根本卡不住，想都不要想。 但是，关于白血病研究组的实验经费，他们两个确实可以做一部分主，只要两个人商量妥了，还真的可以拦住公司暂时不要付款。 但是，和沈光林关系恶化之后的后果会怎么样，这需要得到正确评估。 现在的情况是：别管沈光林舍弃了多少条可能可以走通的道路，但是他的项目组现在确实也已经到了动物实验的阶段，中途也没有弄虚作假，那按照合同，辉瑞公司就是应该要付钱了。 如果辉瑞公司不付钱，那万一药品研发成功了，或者别的公司把款项支付过来了，辉瑞公司就要在项目组中降低占股比例。 要知道，无论沈光林选择的这种化合物，还是已经封存的那些化合物，所有权都是在项目组的。 世界上的制药公司有很多，沈光林的选择面很宽，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 至于戴维斯凭借自己多年的工作经验，做出了符合实际情况的判断：沈光林孤注一掷的采用一种化合物是走不到最后的。 但是，这也不绝对。 因为，没有谁规定，研发新药的时候，只选择一种化合物就不能走到最后。 万一，这种化合物刚好就是对的呢。 举个例子，如果当前最畅销的药品，在他们研发的过程中，没有犯过一次错误，那得少花多少钱？ 故意连十分之一的资金都用不到。 现在，沈光林的打算就是少花点钱，把钱留在更有用的地方，这毕竟是项目组的钱，只要省下来，那就是实验室的钱了。 戴维斯甚至觉得，沈光林之所以这么干，估计都没有想着新药能够研发成功，他们就是过来骗钱的。 而那些离开项目组的人，戴维斯也能理解是个什么想法了。 因为，项目组接下来的工作，大都是枯燥且无聊的一些重复性实验了，做下去确实没有一点意思。 他们去了新的项目组并不妨碍过往成绩，万一白血病项目组真的出了成绩，他们每个人也都有份。 至少，沈在分配科研成果的时候还是挺大方的。 但是，东方沈这样做事，那对参与白血病项目组的这些企业就真的太不利了。 甚至，戴维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沈光林。 大家花了这么多钱，万一药品研发失败了。 其他人肯定是不敢进入到这个领域的。 过个一两年，沈的实验室再重启该项目，估计又可以圈一波钱。 而且，他们可以换多个厂家继续坑钱，一直坑到项目成功为止。 大约，这就是一种名声套现。 只要名声还在，就可以持续不断的套钱出来。 这就跟后世香江大导演到内地拍戏一样，虽然没拍烂片，但是把投资人的钱坑完了。 大家看到沈光林实验室拿出的阶段性的成果，肯定会上当受骗的。 这么好的东西，肯定有机会成功的呀。 所以，怎么制止沈光林，是戴维斯工作的重中之重。 这可不仅是为了辉瑞，也是为了其他的制药企业不被骗。 戴维斯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高尚的人。 他在沈光林实验室待了那么久，自觉也掌握了一些内幕。 比如，剩下几种化合物的合成方法他大致清楚，那些化合物的分子式和初步动物实验的数据他也大致了解。 因此，戴维斯就想着，依照辉瑞公司的实力，把这几种化合物研究下去，说不得真的能够成功研制出白血病治疗特效药呢。 这样的话，我们就不需要你沈光林实验室参与进来了呀。 至于我是不是违反了保密协议，大不了你去告我啊，只要我有利益，难道还害怕吃官司么。 想到了就去做！ 戴维斯收集了一些资料，打着回国过圣诞节的名义，匆匆忙忙的走了。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戴维斯到了花旗国才发现，不光是这4种表现比较好的化合物，就连已经验证过有问题的那些化合物，沈光林的实验室也全部注册了专利，还是国际专利。 他根本没有给别人留下丝毫可以取巧的空间，反正是项目组的钱，不花白不花。 而且，注册专利的律师事务所，也是沈光林出钱开的，这才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不是说华夏的企业不重视专利注册的么？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去而复返的戴维斯，威廉姆斯只能劝他，“如果沈的实验室不注重专利注册工作，那研制乙肝疫苗他们就做了无用功了。” 想想也是，他们都能抢注默克公司的乙肝疫苗专利，能够从凯利·穆利斯手里抢走PCR的专利权，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 现在，辉瑞公司已经有些反应过来了， PCR的专利估计就是凯利·穆利斯的，只是沈光林实验室的研发能力强，在别人还被构筑好专利壁垒的时候，他们成功的砌筑了一堵墙，反而把别人围在里面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后续的专利所有权都掌握在沈光林实验室手里，如果不是辉瑞在花旗国有巨大的影响力，PCR的主要市场又在花旗，说不得沈光林都有撇开他们单干的可能。 威廉姆斯看到戴维斯回来了，有事找他： “现在你回来了就好，国内又给了我一个新的任务，让我们和沈进行谈判，扶桑国的转基因乙肝疫苗，能不能授权给我们进行销售。” 这其实又是威廉姆斯的功劳。 因为，他把华夏乙肝疫苗的销售情况向国内做了汇报。 国内开始是没有重视的，毕竟专利在默克公司手里。 但是，当他们听到华夏疫苗的零售价是5元人民币，而默克公司的疫苗是30美元一针时，顿时觉得商机来了。 花旗国不能卖，扶桑国我还不能卖吗？我在那边的销售渠道可是现成的。 而且，扶桑国的转基因乙肝疫苗发明专利在沈光林实验室手里。 大家都是商人，这都是钱。 赚钱嘛，不寒碜。 扶桑虽然有乙肝疫苗，但是售价也很贵，转基因疫苗最大的好处就是成本低，而长城集团一上来就把成本压到了最低。 这是真的低，已经低到国内的企业也要找他们代工的地步了。 即使按照5元人民币的价格进口到扶桑去，也能赚一大笔钱。 听到威廉姆斯的话，戴维斯却觉得不以为意，他们就是剽窃的人家默克公司的创意，难道还能理智去装的拒绝不成。 科研工作者的直男思维，也是傻的可爱。 威廉姆斯没有管戴维斯的牢骚话，而是认真的回答道：“当然要好好的谈，因为武田公司也想拿到乙肝疫苗的销售权。” 戴维斯后之后居的问：“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咱们现在不但要把白血病研发第三阶段的钱给他，关于HIV的研究组，咱们也应该拿钱参与进去。也只有这样，在乙肝疫苗谈判的时候，才能占得先机。” 威廉姆斯是一个商人，他早就权衡利弊想清楚怎么样才是稳赚不亏的了。 “不可能！我不同意！”戴维斯炸毛了。 “行吧，那你回去吧。” “回哪里去？” “你回国去吧，我建议换别人来，这里的土壤不适合你。” “什么意思？”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妥协的艺术。” 正文 第六三五章 1987年 （1） 1987年的第一场雪，不能再跟以往相比谁更先了。 这场雪很大，从1986年的12月31号一直下到了新年的1月1号，还是跨年性质的。 瑞雪兆丰年。 元旦当天，国家一号大报发表元旦献词：《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是搞好改革开放的根本保证》。 与此同时，名义上的一号大领导胡也辞职了，赵上位了。 历史就快就要进入到沈光林熟悉的时代了，但这些都跟沈光林是没什么关系的。 真正跟他相关的，是辉瑞公司把钱给付了。 来自花旗国的钱收到了，沈光林的心事也就了了。 白血病项目组的钱收到了很正常，没想到，辉瑞公司明明非常不看好HIV的，最后还是转了3000万美元过来。 他们也不要求股份，就算是友情赞助了。 不过，他们也有诉求，那就是他们希望能够在扶桑独家销售用酵母菌研制的乙肝疫苗。 花旗国确实是默克公司的地盘，但是，在扶桑国，还是市场空白的呢。 当然，说空白市场也不准确，扶桑的医药行业很是发达，他们的制药公司制作了大量的灭活病毒，零售价比默克公司在花旗国销售的价格低多了。 估计，也就是因为如此，默克公司他们才没有急着在扶桑注册专利。 这下子便宜了沈光林。 长城集团出产的疫苗，可比扶桑国自产的疫苗便宜太多了。 任何一种东西，只要华夏能够量产的，顿时全世界的价格都会降下来。 这是后世的一项铁律，只是现在还没有得到应验 长城集团的长城制药厂是按照正规长期发展下去的模式建造的，一砖一瓦都符合国际标准和规则，因此，辉瑞公司的人员来考察过之后，就认可了这家制药工厂。 果然是沈的公司，果然是现代化的制药厂。 对于长城集团来讲，既然疫苗能够出口，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光扶桑，包括东南亚在内，都是乙肝疫苗可以覆盖的区域。 为此，长城制药定了一个1美元一针的出口价，顿时就显得非常有竞争力了。 要知道，在花旗国，他们一针乙肝疫苗的价格是30美元。 有人还问沈光林，难道长城集团就不要利润的吗？ 要利润，但是只要最低利润就可以了，反正市场规模足够大，利润不也就来了么。 而且，长城制药未来还会有很多新产品出现呢，物美价廉，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打开了市场，真正赚钱的在后面。 天冷，闲着又没什么事，沈光林就在家里练字，练毛笔字。 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 沈老板有钱，喜欢收藏，自然得了不少好墨，亦有不少好砚。 因此，再加上有美女相伴，写毛笔字就成了一种享受。 外面冬雪皑皑，里面春意盎然。 难得的周末时间，于阿姨母女俩组团织毛衣，沈老板气定神闲的坐好准备挥毫，李蓉就在一旁裁纸磨墨。 “仰惟皇考，备大圣之德，当亨嘉之运，受上天之成命，正中夏文明之统，开子孙万亿世隆平之基。” 没错，沈老师抄写的就是朱棣写给朱元璋的神功圣德碑的碑文。 其实，写毛笔字的话，如果不是簪花小楷，一张纸是写不了几个字的。 不过，每写一张，都是成就，沈某人就要得意的自我欣赏一番。 李蓉捧哏做的不错，在一旁直夸赞：“写的真好。” 写的当然好了，科班出身的。 沈光林小时候上过书法培训班的，家里有钱，师从名家。 而且，这个活动一直坚持到了初中，那些年还参加过书法比赛呢，得过一些火锅奖。 但是，后来的他就特别讨厌这一套了，从进入高中之后再也没练过字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没人管了，反而又喜欢起书法来。 这些年，他也经常找来名家，找来名帖，悉心临摹，成就反而不错，一些在世的书法名家说，沈教授已经登堂入室了。 真不是谦虚，也不是吹捧，得亏他底子好。 更主要的是穿越之后，没有什么特别的娱乐措施，沈光林又重新把字给捡回来，有小时候打下的基础，有名家名篇指导，字有进步也就成了必然。 老李来了，这是于阿姨到京城之后他第一次登门，说是找小沈有事。 于阿姨赶紧去烧水泡茶，老李说不碍的不碍的，转头就看到自家闺女在给人当丫鬟使，相当不开心。 “让我来让我来，年轻人怎么写的好毛笔字？”老李也是一时技痒了，“以前，我们单位的春联都是我写的，我可是号称兵工所一支笔。” “真的假的。”沈光林不信。 “当然是真的，我读书的时候就是字写得好，你于阿姨能够作证。” 于阿姨笑而不语。 还真不知道老李有这技能呢，沈光林不得已只能让开位置。 老李也是不客气，撸起袖子就写：和风辞旧岁，瑞雪兆丰年。 还来了个横批：五谷丰登。 “怎么样，怎么样？应情又应景。”老李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女儿女婿面前显摆开了。 当然，如果不是看于阿姨就在不远处，不过不是老李的眼神不对，沈光林就信了他的邪。 看着老李写的一副对联，李蓉也停下了研墨的手，问沈光林，“这字写的怎么样。” 看还是好看的，卷面挺整洁的，但是让沈光林夸奖他，还差点意思。 “说实话还是假话？”看着于阿姨端茶给老李，沈光林示意李蓉也给自己倒杯茶，想了想，沉吟开来了。 “你先说说看。”老李觉得判断实话还是假话的权力在自己这里。 “身姿展而不夸，笔迹行云流水，潇洒飘逸。”沈光林喝了一口茶水，赞扬道。 “恩，可以说的更具体点，这种实话我还是爱听的。”老李对这个评价很是满意，只是他不知道小沈这些套话从哪里来的，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 这下子，织毛衣的母女俩也聚拢精深来听了，看看老李的字是如何的厉害。 “听实话是吧，我的意思就是整体看着还算干净整洁，但是没筋骨没锋芒，一看就飘，都不用多想，肯定是自己随着性子写的，根本没有系统学过。 真想书法入门呀，要从欧阳询着手，所谓颜筋柳骨，你看这，笔意僵直，用钩轻佻，这都不叫写了，这叫画，应该是照着别人写好的字画出来的。” 沈光林越说越兴奋，老李的脸色却越来越黑了。 求你做个人吧，我想听的不是这样的实话。 “你看，就知道您老不愿意听实话，达者为师，专业人士的话还是可以听一听。” “就你还专业人士？”老李表示不服。 “当然了，我从小就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我妈从小告诉我，穷人的孩子早......” 话说道这里突然停住了，沈光林突然想到，他的妈妈呢？ 老沈当初是老牛吃的嫩草，但是，即使再嫩，他妈现在也应该有十多岁了呀，是不是还在金陵呢？ “蓉蓉，过几天跟我去一趟金陵吧。”沈光林也是想到一出就是一出。 “啊？去那里做什么，你叔叔婶婶和堂弟他们可在香江呢。”李蓉也是很惊讶，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想回老家了。 “我突然想起我妈了。”沈光林说道。 “阿姨的家也是金陵的吗，我还以为是弯弯的呢。”李蓉接了一句，他们的话题很少涉及沈光林的父母，因为沈光林很少提这件事，大家也就默契的不去提。 这话根本没法说啊，说出来都没人信。 但是，沈光林还真的想去金陵看一看自己的亲妈了，不知道会不会产生悖论。 趁着过年还有几天时间，去金陵一趟吧，说不得要在那边过年。 夫唱妇随，李蓉答应了。 看着沈光林他们一副立刻就要去买票的意思，老李反而有点着急了，“小沈，我找你是有事的。” “有事？你就说嘛。”沈光林觉得你能有什么事，肯定是想在于阿姨面前露脸是不是，老年人的爱情，也会吃里扒外。 老李是真有事找他的，“你们那个药研制的怎样了，我那战友，你姜叔叔，得白血病那个，现在还挺着呢。” 老李找他就是为这个事的，听说新药研发的很顺利，但是，多久能够上市啊，也有小半年了，白血病人，坚持不了太久的。 沈光林沉吟了一下，“快了，年后就要开展人体临床实验了，顺利的话，一年左右就可以上市了。” “快成功了？”老李眼神一亮。 “可以这么说吧，动物实验快结束了，人体无害而又有疗效的话，那就成功了一半，就看副作用有多厉害了。” “别实验了，那赶紧给你姜叔用上吧没，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 “万一用死人了怎么办？”沈光林问道。 老李顿了一顿，确实是这个样子。 万一用死人了怎么办，陌生人还好，熟人，人家不记恨你一辈子呀。 “这是一种新药，还没有经过检验的，有没有效果，能不能行，一切都还是未知的。他要是真敢用，我就给他用。” 正文 第六三六章 试药（2） 福缘门的家中，高朋满座。 已经说不好这里是沈光林的家还是老李的家了，老李自己那个兵工所的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去住了。 虽然京城住房很紧张，虽然那个房子闲置很久了，但就是没人敢收回去。 还是福缘门这里住着舒服，要什么有什么，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最关键的是院子里还有个超级大的蔬菜大棚，一年四季永远不缺少蔬菜。 这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好事。 皇宫都不如这里舒服。 今天这是几个家庭的聚会，但都不是沈光林所熟悉的人。 当然，也不是全都不认识，白血病人老姜果然在呢。 这老头看面色还可以，毕竟是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就算是没有药治疗，也可以坚持很久的。 老李的这位同学姓姜，姜子牙的姜，沈光林也只能叫一声姜叔叔。 这里没有沈教授，只有小沈。 席上还有几位，也都是老李的同学，大家都是在京城各单位工作的，混的相当不错，有些社会地位。 如果沈光林是混官场的，这么多叔叔伯伯，随便提携一下职位就上来了。 只可惜，他混的是科研界，而且几乎已经站上了最高峰，根本不用仰仗谁。 今天是家宴，上了年纪的中老年男人坐在客厅里单独一桌，除此之外，年轻人们就要挤在其他房间了，反正房间足够多，不用占用走道或者阳台的位置。 今天凑了好几桌人，很热闹，李蓉和岳母下厨。 本来应该是老姜要请大家的吃饭的，他毕竟是沾光要提前试药了，也是怕万一事有不怠，天不假年。 但是在这个年代，就算是酒店的物资也不充裕，还不如老李来请客呢，反而自家的蔬菜更齐全一些。 大家看到院子里的蔬菜大棚就纷纷惊呼长见识了。 这个大棚占地半亩多，种了十多样菜，只是一家人吃的话是怎么也吃不完的。 没错，现在大家缺的不是钱，大家却的是青菜，就连京城饭店的菜品都没有老李这里的多。 沈光林自觉是年轻人那一挂的，本想跟年轻人坐一起的，不行。 他得到了众星捧月一般的待遇，被一直推到上首位，背后就是山水画-仙鹤延年图了。 想比之下，老李作为福缘门事实上的主人，也只能坐到靠近门口的位置，当着接菜的陪客人。 “小沈，你可是最大的功臣，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喝几杯。”说话的是沈光林另一位不熟的长辈，见过，但是不熟。 沈光林脸盲，记人很慢的，到现在，他都分不清是姐姐好看还是妹妹好看。 今天来的也有好多年轻人，男女都有，但是沈光林都不认识。 看到自己被捧的那么高，沈光林自然是受宠若惊的，他连忙推辞，“我是晚辈，可不敢坐这个位置。” 另一位长者制止了他，“小沈，从年龄上，你确实不该坐这个位置，但是，从贡献上来看，你坐这里当之无愧。” “就是就是，今天在座的，虽然都是长辈，但也是人，谁都有个五病七灾。老姜病了，大家都是同学，感同身受，你研究出了白血病的治疗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 得嘞，那咱推辞不了了。 沈教授确实干了不少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比如，乙肝疫苗就是个例子，但是他们都没提。 老姜也是应景的说道，“小沈啊，我这百八十斤，可就交代给你了。从今往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好几个人都大笑出声，“这话，让你女儿来说还差不多”。 老姜确实有个女儿，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只是，沈光林毕竟是老李的女婿，这玩笑不好开呀。 沈光林也只能无奈的道：“当着我岳父的面呢，诸位叔伯就收敛着点。” “老李就不是那小气的人。”一位看着就跟老李很熟的人说笑开了，“老李，你来表个态！” 没等老李表态，沈光林自己说开了：“我媳妇也不会肯的啊，诸位就不怕等会吃的饭菜咸了？她可是掌勺。” 大家又是哈哈哈一阵笑，没想到小沈还这么幽默呢。 开过一阵玩笑，刚才说话的那位大叔又说了，“老姜这个病，也是得亏有小沈这么厉害的科学家，恰好研究出新药来，不然这多少年的老朋友就见一面少一面喽。” “是是是，小沈厉害啊。” “老李有福气呀。” 但是，沈光林可不想打这个包票：“我们实验室研发的新药，效果还没有经过验证呢，诸位现在就说这个，真的太早了点。我真不敢保证这个药有没有效果。” “没事，我这就相当于神农尝百草了不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我不怪你。”老姜倒是挺豁达的。 大家又是一阵笑，“老姜你倒是想怪，人都没了”。 “小沈，你们研究这种新药用了多久？三个月，四个月？”其中一位应该是跟药品研究有关的人士在一旁问道。 “不止呢，半年时间都多了，从去年夏天就开始收集资料了，现在只是刚做完动物实验，还没有验证药品的有效性呢，以后还有一系列的临床实验要做。” 沈光林也是实话实说，如果不是老李推荐，老姜坚持，他是不会主动拿出来的。 “那也很厉害了，临床实验从准备从哪里开始呀，也是你们研究所的自己人最先尝试吗？”这位叔叔继续问道。 不怪他这么问，这个年代的华夏，有研究新药抑或疫苗的，都是从自己身上开始实验的。 包括发现青蒿素的屠先生，做出疫苗的陶先生，都曾经用自己率先试过药。 大家都有一种朴素的观点，自己研发的药，自己都不敢试，怎么能给别人用呢。 但是，沈光林毕竟是新时代的制药人，是摒弃了这种不科学的观点的，他就从来没有这个打算。 “我没有打算拿没有病的人做这种尝试，所以，年后我会征集志愿者。当然了，如果临床实验按照规则有特殊要求的，另外一说。” “也就是说，你们自己都不敢用这种药却要给我爸用？它不会跟哈城医院的张亭栋教授一样，采用的也是砒霜吧，那会毒死人的。” 问话的是一位姑娘，硬件配置不错，该有的都有，白球鞋白袜子，蓝色背带牛仔裤，毛线衣也能显曲线，房间里热就没穿外套，浑身散发着青春。 她过来是给主桌送菜的，刚好听到了沈光林说的话。 “小姜姑娘，药品测试是一件很系统很复杂的事情，一切都要按照流程来。”沈光林说着套话。 小姜接了一句：“所以，你不敢用自己做测试？” 这话就比较犀利了，把沈光林架在这里了。 但是，沈光林也不想跟她吵，辩解也是没有意义的，他就没有这个打算。 “是啊，我以后还要研发很多新药呢，要是每一种新药我都要用自己做测试，我都死不过来。” 逞强好胜不是沈光林的性格，尤其跟这样的女子逞能更是没有必要。 “那我不同意给我爸用这个药！”小姜的语气很是坚决。 “孩子，你瞎说什么呢，现在就没有别的药可以用，小沈他们研究的乙肝疫苗就挺好的，这个药肯定也是有用的。”旁边有人打着圆场，大家其乐融融的场面快要被这个丫头整尴尬了。 “他都不敢做保证，他自己都不敢用。”小姜还是坚持着她的观点。 “那就别用了，我早就说过，这个药刚做完动物实验，有效性和副作用都没有验证清楚呢，根本就不到正式使用的时候。” 正文 第六三七章 出行（1） 要准备出门去金陵了，这次坐飞机过去。 本来也是，不能年年都在京城过年啊，这跟上门女婿还有什么区别。 沈光林就带李蓉过去，于阿姨要留在京城带孩子，而曼丽姐还要上班。 还是当老板的好，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李蓉请假已经请习惯了，反正现在空饷众也多，只要不想着升职，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不了就开除吗，难道还在乎那写粮票不成。 沈老师毕竟是金陵人嘛，过年总要回趟家的。 说起金陵，感觉总有些怪怪的。 莫说金陵了，整个苏省都是怪怪的。 后世有一句话，叫做散装的苏省。 这个省份本来就很怪，是长江和淮河都流经的省份，也就是说，它一部分在南方，一部分在北方。 它的各个城市也很怪，昆山觉得自己不属于苏城，江阴也觉得自己跟锡城没啥关系，金陵就更怪了，除了它自己，其他的苏省人都觉得金陵是属于徽省的。 虽然已经是年底了，但是金陵并没有多少亲戚要探，自然可以轻车简从。 当然了，扬州还有个老姑呢，前世虽然少有联系，现在不同，有大侄女在，两家关系还是不错。 至于礼物就懒得带了，到了金陵再采买一些就是了 机场候机。 面对沈某人的骚扰，李蓉一再躲闪。 虽然俩人早就领证了，公开场合，也没必要表现的过于亲密吧。 “光林哥，你这就走了，实验室的事都安排完了？”面对沈光林的得寸进尺，李蓉最终还是妥协了，这个人也是，也就在公共场合表现的勇敢，回到家里就怂了。 “实验室能有什么事？当然都安排妥了呀。” 沈光林才不把实验室的事当事呢，那些都不重要。 李蓉也就没有追问，那天给姜叔治病的事后面怎么样了？ 那天关于治病的事情也并没有不欢而散，大家还是很开心的吃了一顿大餐，但是沈光林也并没有给任何承诺。 给不了。 你想提前享受药品，可以! 这已经是看在老李的面子上了. 无论是想寻找心理安慰或者其他保证，都是不可能的。 丑话当然要说在前面，难道还要我沈某人立下军令状不成。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一激，我就上当，信誓旦旦的保证一点问题没有，肯定能治好。 不可能的。 得了这种病就治不好。 沈光林就是要打破他们的幻想，得了白血病，就老老实实接受命运的安排吧，有好转，自然是我的功劳，病情恶化了，这是命中该有的劫数。 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不，“千里寻夫”的桥段就在机场上演了。 得知沈教授要去金陵，春节过完之前大概都不会回来，小姜很是着急，立刻追了过来。 她家里应该是有些势力的，不然也没有大闹机场的底蕴。 说不上闹，就是行使了一些特权，找到了沈光林，并让飞机暂缓起飞而已。 沈光林很平静的问：找我有什么事呀。 “我爸爸的病还没好呢，你怎么能走呢？” 这话就有些蛮不讲理了。 “姜小姐，我又不是医生，我一个学物理的，又不会特异功能，难道还会治病不成。” “我倒是希望你会特意功能了，不是，马上就要给我爸用药了，你不得盯着点呀。”小姜命令起人来也是理直气壮，还年轻，还不懂考虑别人的感受。 “医院有那么多专业人士呢，我的实验室也不是没人在，你们如果决定了要尝试用这款新药，我让他们安排就是了，我在或者不在，都不妨碍的。” 沈光林突然觉得，这件事自己就不该答应老李，等新药上市了再说多好，现在这是甩不脱了。 “不行！”小姜还是不依不饶。 “怎么又不行了。” “他们要我们签署一叠资料，什么知情同意书，什么免责协议书，一个比一个吓人。” 签各种免责协议不是医院该有的套路么？ 哦，这个年代的医院还没有这些套路呢。 医院万一治死人了，那就死了呗，你还想讹人咋滴。 谁要是敢闹事，停了你的工作，断了你的粮票。 医院拿出的这些协议，说到底还是沈光林发明的，医院觉得无所谓，签就签吧，说不得是人家外国的流程，还蛮有道理的。 但是，小姜他们这些家属却被吓到了，这是不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了。 “你觉得不该签啊？那还治什么病呀，待家里含饴弄孙不好么？你也努努力，说不得姜叔叔还能看到下一代。” 沈光林突然觉得这小姜其实也还不错，除了有些刁蛮，其他方面还是挺好的，利生养。 她是有些胡搅蛮缠，但也是为了给父亲治病，可以理解。 当然了，长得好看的女孩子，胡闹一些都能被原谅。 “你这是什么话呀，当着蓉蓉姐的面就耍流氓。”小姜的脸却红了。 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对象，反正还没结婚呢，谈生孩子这个话题还是有点太早了，她没这么生猛。 李蓉也掐了沈光林一下，瞎说什么呢。 隔着厚衣服，嘿嘿，不疼。 该李蓉出面了。 她劝慰小姜，“给姜叔治病这件事大家都是热心支持的，没有谁不想着姜叔好。目前的状况不也是尽人事听天命么？我爸和姜叔那么多年的同学了，如果不是他张罗，光林哥都未必会研发这个药。” 这话就在情在理了。 沈光林研发白血病的治疗药还真的是受老李启发，但还真的不是为了谁。 不过，在李蓉这里，是他们老一辈同学情深，老李苦苦哀求，沈光林不得已才研发新药的。 小姜不知道的是，为了寻找治疗白血病的方法，老李还亲赴哈城，所以那个砒霜治疗白血病虽然不靠谱，但也是老李找来的。 李蓉还是懂得语言的技巧，几句话就让小姜再也没有了无理取闹的理由，反而内心充满愧疚。 “谢谢你了蓉蓉姐，李叔叔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没齿难忘，我这也是听说沈教授要走了，心底不踏实。” “放宽心，吉人自有天相。” 小姜的情绪果然平复下来了，沈教授他们能做到这一步，真的不容易。 “对比起，沈教授，我也是一时情急，谢谢您了！” “要谢就谢我岳父大人吧，你知道研发这个药已经花了多少钱了吗？2000万美元，所以，我也希望药品是成功的。” “这么多钱！”小姜惊讶极了，她不是没有见识，但是听说花了这么多钱，还是震惊的不行。 “沈教授，我还是想问问，我爸的病真的治不好吗？”她也是问了一直不敢问的话题。 “当然治不好，只能维持，如果能够维持不恶化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沈光林压根就不给她任何幻想的机会，这种病就是这么残酷。 真的想治愈，也只有骨髓移植一条路可以走了。 但是，骨髓移植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呢。 真的想骨髓移植，这又涉及到另一个伦理的话题了：克隆人或许可以。 沈光林早就想过，克隆人或许真的可以解决器官移植的问题。 后世研究生物的，都是研究克隆器官。 但是，克隆器官很难，克隆人反而容易。 电影里，经常设定就是富人定制克隆人，做自己的器官备用库。 其实，从技术上来讲，这是可以实现的。 但是，沈光林是不敢迈出这一步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没有打算迈出这一步。 或许，等他老了，会改变想法了也不一定。 说话间登机时间到了，大家互相告别，留下了依依不舍的小姜姑娘。 沈光林带着李蓉上了飞机，看着他们手拉手，小姜姑娘的眼睛里充满了羡慕。 好久没坐飞机了，飞机上还是那样的脏乱差。 喝酒的，抽烟的，都是沈光林看不惯的存在。 真的想买一架自己的私人飞机了。 湾流出来了么？ 还好，一路无惊也无险，没有爆炸物也没有劫机事件发生。 甚至骚扰蓉美女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连英雄救美的机会都不给。 飞机就这样平稳的落在了金陵机场。 时值年底，金陵比京城的温度要高一些，但是依然很冷。 只是，南北方冷的方式有不同。 京城的冷，只要穿厚了就可以抵抗的住；金陵的冷，是可以冻到骨头里的那一种。 在飞机上的时候，沈光林问李蓉：“这小姜你以前认识吗？很熟吗，她家里是什么关系啊，还可以截停飞机”。 “当然认识呀，她家里背景跟我家差不多，不过她小我们几岁，没什么共同语言，不算太熟。” 李蓉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她李家的关系也可以截停飞机的，只要打个电话，飞机就可以等一等。 沈某人孤陋寡闻了，后世，很多人都可以截停飞机，甚至，一些官员到了国外，有时候还会说，“让飞机晚两个小时起飞。” 秘书只能告诉他：“这不是咱们国家的飞机。” “那你有哪些同样具有牛逼背景的同龄人呢？就很熟吗”沈光林也是好奇。 “熟是熟，但她们都结婚了呀。”一句话就让沈光林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按说他们也早就该结婚了，证都领了，一直没去办婚礼。 可是，沈光林就是有些怕，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怕些什么。 在他的那个年代，三十多岁不结婚的有的是，并不稀奇。 但是，在这个年代，别说沈光林了，李蓉都已经是大龄女青年了。 还好他们领证了，老李就默认他们结婚了吧，还以为是小沈不想张扬呢。 “蓉蓉，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但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总觉得没有人为我做主，心里不踏实。” “可能是缺少长辈在身边吧。” “大概吧。”他们此行就是去见家长的，真正的家长。 正文 第六三八章 寻亲之旅（2） 金陵的老家久不住人了，到处一股霉味。 这里并不适合居住了，主要是懒得搞卫生，院子里的草都有齐腰深了。 虽然已经是冬天了，没有蛇虫出没，但是萧瑟荒凉是免不了的。 幸好房子是新修缮过的，没有倒塌。 原本叔叔老沈是要在金陵继续工作的，可谁让沈光林给他们买了一些个旺铺呢，这下好了，老沈一咬牙，下海了。 沈光林买的那几个铺子是真的旺，租出去之后生意好的不得了。 原本老沈还没想怎么样呢，可谁让别人赚那么多钱呢，他们就把铺子重新收了回来，改为自己经营。 跟后世很多恶劣房东的做法是一样的，看到别人生意好就收回来自己经营，结果生意一落千丈了。 赔了吧，活该！ 老沈也是这么干的。 最后的结果也跟大家想象中的一样，生意果然没有别人经营的好。 甚至可以用糟糕来形容了。 幸好房租不要钱，不然还不得破产了去。 最后，还是有人挽救了他们。 苏有朋到香江了时候发现了他们的经营困局，就让他们专营长城集团的产品，这才重新又有了起色。 有人帮衬，就是不一样。 尤其，长城集团出产的苹果游戏机市场销路非常的好，老沈的进货价又低，真的是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了。 他的商铺，不仅可以零售，而且可以批发，很多进货的，甚至深城或者羊城进货的，也会到他的店里了。 所以，到了现在，老沈真的赚到钱了。 沈光林都没想过，现在，老沈家的一切都改变了。 叔叔一家到了香江之后就不想回来了，甚至老沈还给小沈买了房子。 这不是依靠沈光林给的钱，是他自己做生意赚的。 生意行情是真的好，一个月都可以买上一套房。 老沈甚至准备再从大刘那里再拿几个铺了，为此还去长城银行咨询了一下自己的授信额度。 “您是沈厚道先生的父亲？”柜台小妹笑的很甜，如果不是自家儿子不争气，娶个这样的白领也不错。 “啊？”老沈在胡乱想着心事，被问的有点懵，这关沈厚道什么事。 “您的身份信息我核实过了，您的授信额度一般，但是您的儿子，沈厚道先生的授信额度很高。” 柜台小妹也是很惊讶，沈厚道在银行没有存款，竟然还是超级VIP客户。 “真的假的？”老沈不信。 “不会错的，如果是沈厚道先生来办理按揭，我们能给与的授信额度是一个亿港币，还是无抵押无利息的贷款。您自己办的话，根据您的资产情况，只有300万港币，不过贷款利息是可以打折的......” 老沈最终没有贷款，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啊。 难道就因为那臭小子是香江户口？没道理啊，他还是个学生。 不过老沈一辈子没有贷过款，他还是要再谨慎的考虑一下。 现在老沈手上不是没有钱，可是，想多拿几个铺子，总还是需要一点钱。 再想想吧。 不行就先欠几天，等有了再给，刘老板说他和光林的关系不错，可以欠着的。 只是，这样做会不会让光林为难呀。 还是算了，不能给他添麻烦。 不为不过分的占沈光林的便宜，老沈甚至想搬家了，从马赛克别墅搬走。 毕竟，到市里住的话，照顾生意也方便些。 不过，沈光林也没反对，他也说了，你搬走行，帮我找个保姆或者菲佣来住，房子总不能空着呀。 什么？白给她们住，还要给她们钱？ 老沈顿时又觉得不划算了。 还是自己先住着吧，自己买的房子先出租，看未来侄媳妇咋说的，咱不能占大侄子的便宜。 其实，李蓉才不管这个呢，她早就麻木了，对于沈光林有多少钱一概不管。 沈光林一堂课就能赚5万美元或者8万美元的，至于他有多少钱，李蓉并不关心。 她只关心他的身体好不好，在外面是不是还有别的小。 不过，李蓉看的也很开，她不想把沈光林限制的那么死，随他发挥去吧，只要能按时交上公粮就行。 沈老师表示压力很大。 俩人到了金陵之后，他们先是去沈家老宅看了一下，然后就决定不住这里了。 根本没法入住。 这就跟出门打工一年，回来家都不在了的样子差不多。 还好他们也不是没有别的住处，无论住酒店还是住纺织厂的招待所都是不错的选择。 沈某人只有到了金陵才会想起来，他在金陵也还有产业呢。 但是这个纺织厂他从来没有挂心过，向来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的。 还好，金陵纺织厂依托长城集团的便利，并没有变的更坏，反而给沈光林提供了住处和交通工具。 这下子出门就更方便了。 从公司拿来的是一台新车，魔都产的小汽车---桑塔纳。 好吧，一代神车终于要开始叱咤江湖了。 这个年代的桑塔纳可贵了，这破玩意都要20万，有钱买这个车的，都是脑壳子有病的。 有这个钱，全部换成房子，过些年，能翻多少翻？ 沈光林作为穿越者，现在却觉得有个桑塔纳开着也不错。 桑塔纳总比面包车要强一些，上回过来，还动用了厂里的面包车呢。 至于买房的事情，沈光林已经没有这个爱好了。 京城四合院是很香，但也就那样，总不能把恭王府买下来吧。 那才牛逼，不过沈光林真想使使劲，未必不可能，就是真的拿到了这个宅子，估计不长寿。 要知道，他沈某人现在可是全国最大的地产商，新成立的长城置业公司在全国不少城市都开展了教师住宅扩建援建运动。 大家都觉得长城集团是大善人呢。 一些教师住宅已经建好了，租金很便宜，依靠租金，什么时候才能收回建设成本呢？ 这就是做慈善。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开发出来的商铺是长城公司的，这在将来也值不少钱。 沈某人养尊处优，胃口刁钻惯了的，纺织厂的住宿环境还是不太行。 他们最后还是入住了金陵饭店。 这栋37层的高楼很有现代化的感觉，只有住在这里，沈光林才感觉自己回到了21世纪。 当然了，上面的旋转餐厅还是不对华夏人开放，花5块钱，也只能到里面看5分钟的风景。 其实，各地的涉外酒店都有不同，但基本都可以得到差评 金陵饭店沈光林住的少，不好评价太多，但是京城和魔都，他就很有发言权了。 无论哪里的涉外酒店，接待国人和接待外宾都是两幅面孔，这是他们的共同点。 京城的涉外酒店，虽然接待国人态度稍差，但是价格能便宜一半多呢。 面对老外，他们热情是热情了，但热情的背后是价格翻番，翻一番是良心，翻两番是本心。 魔都就不一样了，在价格上做到了一视同仁。 虽然，外宾来了我们热情欢迎，国内的人士我们态度稍欠。 但是，在收钱方面，我们是一致的呀：侬爱来不来，嫌贵，侬苏北宁? 苏北宁，也叫刚波宁，从民国到现在都是一副不受欢迎的姿态。 沈某人这样的金陵人到了魔都，一样是刚波宁的待遇。 沈光林家在金陵，位于江宁区，从地理方位上来判断，确实是江南人，而他的母亲，老家是六合的，从地理上来讲，就是江北人了。 欧巴江南style。 六合，中国民歌《茉莉花》的发源地，中华一绝”雨花石的故乡，其实这个词应该念做lùhe，跟徽省的另一个城市六安一样，读作陆安。 六合源于定山，也叫六合山。 因为山有六峰，即寒山峰、邓子峰、石人峰、芙蓉峰、妙高峰、双鸡峰，六峰环河，因此叫六合。 沈光林的原生母亲姓徐，老家不在着六座山峰之一，却也在山边，叫做平山，后来还成了景点。 距离过年还早，沈光林也不想天天窝在酒店造人，就对李蓉说：“蓉蓉，我带你游览一下名山大川吧。” 正文 第六三九章 寻亲（1） 平山虽然不够有名，但也是金陵的一个景区。 金陵虎踞龙盘，有名的山很多。 钟山，紫金山，栖霞山，可惜这些名山他们都没去，奔着平山去了。 平山在江北，还在六合以北。 从江南到江北，要过江要过桥的。 金陵长江大桥是金陵的地标性建筑，当然，再地标，过桥也是要收费的。 不可能因为长得帅就不收钱，就算是钢琴小王子也是一样花了钱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就暴露了。 真正过江不再收过桥费，大概要到05年之后了吧。 金陵饭店是这个年代金陵最高端的酒店，别的不好说，珍稀美食确实是不少的。 沈光林有钱，有美元，而且会英文，占了很大便宜。 前一天他就说了，他要吃刀鱼，而且要吃最新鲜的长江刀鱼。 有外汇在，客人的要求一定能够得到满足。 长江刀鱼在后世很稀罕，这个年代还算常见。 八十年代就是好，有钱，各种各样的美食都可以吃，而且还不违法。 悉心的品尝过刀鱼之后，沈光林这才带着李蓉满怀期待的出发了。 幸亏大部分行程都是在市里，即便已经是郊区了，道路也还顺畅。 到这个年代久了，别的都好，最大的不方便就是道路和交通。 所以那句话很对，要想富，先修路。 想去哪里，最大的障碍就是道路不通，村村通公路已经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这个年代，就连国道都不太好走。 路不好走也有两层意思，表面意思是路况差，路不好走。 还有一层意思，年轻人，出门了，有闲又有钱的，路可不好走。 走着走着，人就没了。 不过，这里毕竟是金陵，并不是野蛮山区。 有车就是方便，即便它只是一台桑塔纳，上面也有空调，也有暖气，还有收音机呢。 开车累了，还可以在车上推会车。 沿途风景都不够看，一路上没用多久，平山就到了。 嗯，这个地方呀，有山，有水，有太阳。 太阳照耀，璀璨夺目，碧水荡漾，波光粼粼。 过来的时候通过路边的指示牌就看到了，这里现在还是一家国营林场呢，也还没有开发成旅游景区。 后世，这里好像是被改成叫做平山国家森林公园一样的存在了吧。 但是现在不成，附近就一个水库，大部分地方都光秃秃的，也就是还剩下少量树木让一些林场工人赖以生存。 说是林场，其实林木资源已经就要枯竭了，山上成材的树木并不多，几乎全是石头荒滩外加一些低矮灌木。 那些高大的树木早就被砍伐走了。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林场的效益确实不怎么样。 21世纪大家旅游的时候，常常感叹不见大树。 但是，在这个年代，大家出门，常常是不见树的，中等树木都没有。 很多山上都是十多年树龄的小树苗。 其实，整个南中国，深山老林不算，大部分地区也是没有多少参天大树的。 无论湘南湘北还是江浙地区，按说这些地方雨水丰沛，丘陵也多，但就是不见大树。 古早村落里或许有留存几颗百年千年古树，但那些荒山丘陵上，是决然看不到的。 据说，这是大炼钢铁时期留下来的政绩，大的树木全被砍伐掉了，人民群众的清表能力是极强的。 都说后世架电线杆要去爬荒山，很苦。在过去，人们把荒山上的树全部砍完，也很难很苦啊 土法炼钢，越炼越荒。 “哥，你选的这里风景真的不错。”李蓉对着沈光林揶揄的说道。 沈光林只能尴尬一笑。“我也不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放眼四望，除了水库还能看几眼，其实就是一座座荒山。 林场没有林，这都不算是荒山了，这是荒诞。 幸好，沈光林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看风景，他是来看人的。 沈光林依稀记得，他的原生母亲大概就是林场职工的女儿，从小家境就不富裕，之所以嫁给老沈，也是有着一部分劫富济贫的意思。 母亲姓徐，六合平山人，她自小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胚子。 然而，老徐家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儿竟然是个“白眼狼”，夫家是有钱，她也掌握了沈家的财政大权，但是，对待娘家，却是有礼有节有底线。 真的可以用赔了夫人又折兵来形容这件事，因为徐家根本没占上什么便宜。 老沈家在金陵的房子是极多，可是，沈光林的一个舅舅结婚，想借用一下，老沈都没说话呢，直接被老娘给拒绝了。 没有这么可能性！ 万一进来了，你们就搬不走了。 真没地方住，我给你们出半年房租，自己去租房子，再多的，那就没有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家和几个舅舅家的关系并不怎么密切，虽然都是在金陵，却是一南一北，交往甚少。 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沈光林在会去看望一下外公外婆。 外公老徐是祖上是徽省人，后来搬到六合的，外婆不知道哪里人，长得极端庄，那个年代的老太太，还会外语呢。 老徐赚到了，她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个个匹白貌美，完美的继承了老太太的优点。 大约，在世纪初的时候，沈光林这才知道，他的外婆曾经是绍兴的大家闺秀，前夫还是飞行员呢，就是战乱流离失所这才便宜了老徐。 老徐选的地方不好，六合太穷，他应该胆子更大一点的，直接进城多好。 随着时代的发展，南边老沈家的祖宅和村落都发展成了金陵的核心区，而位于北边的六合平山，想发展依然遥遥无期。 即使到了21世纪，这里依然是大片的农田呢。 沈光林的几个舅舅空有一副皮囊，才华不多，但是母亲例外，是一个极有主见的女子，长得虽好看，但却泼辣彪悍，治的沈家父子服服帖帖的。 沈光林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就笑了，按照年龄计算，她现在正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吧，真不知道见面了该怎么和她相处呢。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问遍了整个林场，并没有打听到有哪家人姓徐，而且必须还得是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的家庭。 平山周边也都看遍了，什么二蒋，胡营，马营，杨营，王营，张营，全是以前驻军所在地的称呼。 但这些村组内虽然也有徐姓的人家，但依然不见有符合沈光林心中特征的人群。 外地来的，婆娘贼好看，家里还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按说特征也够鲜明了呀。 只一个好看就能排除大多数人。 沈光林的外婆，即使年过花甲了，依然是个漂亮的老太太。 然而，老娘哪去了？ 时也，梦也，化为蝴蝶。 沈光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难道自己影响了时代？ 飞行员把外婆带走了？没有便宜老徐？ 想着想着沈光林都没心思吃午饭了，深思恍惚，脸色很难看。 李蓉能怎么办，她只能开车载着行尸走肉一样的沈老师先回酒店休息一下再说吧。 一路上说也不敢说，问也不敢问。 晚上的刀鱼都不香甜了。 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呀。 第二天，沈光林又振作精神，专门开了寻亲的介绍信，到民政单位去查一查。 滁州来的，姓徐，应该不多才对。 李蓉就在跟前，沈光林又不好把舅舅和妈妈的名字拿出来说，只能先让他们找找看。 沈教授虽然不知名，但毕竟是京城大学的教授，这可是大人物。 这徐家跟您什么关系？ 徐家的夫人，有海外关系，她在绍兴有门亲戚。 哎呀，也不知道老徐会不会吃醋。 沈光林只能冒充外婆前夫家的关系了。 不然，就徐家，祖祖辈辈清清白白的，硬是攀不上亲啊。 沈光林只能说，有海外归来的亲戚来寻亲了，看看周边有没有一户姓徐的人家。 至于家里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之类的话就不好讲了，他自己就默默的看，就看有没有符合这个特征的。 还真有！ 距离平山不远，有个叫做骡子山的地方，有户姓徐的人家，这家是三个男娃一个女娃，祖籍滁州。 来来来，名字赶紧拿来。 沈光林并不记得外公外婆的名字，但是舅舅和妈妈的名字还是知道的。 逐一核对，没错了！ 就是他们！ 名字全部对的上号。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沈光林都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心情该如何表达，当着众人的面呢，他抱起李蓉又亲又肯。 不愧是大学教授，生活就是放得开。 李蓉可是要脸的人，真的受不了这个，她赶紧把这个人给推开了。 虽然老夫老妻了，在外面还是得要点脸面。 沈光林也冷静下来了，贸然上门是不合适的，礼物，对，去买礼物，备点年货。 沈光林也不知道买些什么好，过年了，猪肉，粮油，衣服都是可以选择的对象。 买买买！ 半天的时间，后备箱就满了。 这一番折腾，这才花了百把块钱呢，这个年代的钱是真的经花。 这样下去，认上十门亲戚也花不了一千块呀。 正文 第六四零章 海外来客（2） 在六七十年代，有海外关系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当兵，入学，验飞，都免不了要经过zheng，shen，自己家或者亲戚家有海外关系，这些单位就与你无缘了。 不光是有这些糟心事，每次闹运动了，就要把有海外关系的这帮人纠集起来狠狠的批dou。 吃里扒外，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事，赶紧交代！ 大家为了海外亲戚，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但是，一旦挨过了那段岁月，好日子就到来了。 到了80年代，有海外关系就成了比家里有干部亲属关系还令人羡慕的存在。 这个年代，家里有个当官的亲戚是带不来太多实惠的，他又不能分包工程批贷款，又不能帮忙做权钱交易。 有这样一层关系，无非就是办事方便一点，能给找个正式工作而已。 真要是有钱，托人也能办事的。 但是，有个海外关系的亲戚就完全不一样了。 要是海外亲戚给点力，随便弄一点外汇来，盖套大房子，买台农用车，不用三五年家庭就能彻底的富裕起来了。 这个年代的农用车真是太好用了，打谷晒场，拉客运输，赚起钱来都是一把好手。 总之，拥有海外关系是全国人民对幸福生活的美好设想。 甚至，写作文就可以写：假如我有一家海外亲戚。 看看这个年代的电影就知道了，要么理想的对象是一位国党高官的女儿，要么有位在海外当华侨的老父亲。 就连那个不羡慕外国生活，甘愿贫困的农村姑娘的扮演者，也幸福的移民海外去了。 徐家也想有一门海外关系的亲戚呀，只可惜，他家八代贫农，根红苗正的很。 老徐祖籍出身滁州，正经农民一个。 祖祖辈辈都是种田的，而且还是给别人种田的。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着，老徐整来了一个漂亮媳妇。 别人都说，徐家媳妇是国党的官太太，脚都没裹过，头发起初都是烫卷的，长得又妖，看着就不是正经人家。 也正是因为如此，老徐受不了乡里的风言风语，这才带着婆娘从滁州到了六合，在这里安营扎寨开始了新的生活。 大脚婆娘果然能生养，老徐在六合定居之后，媳妇一口气给他生下了六个娃，中途死了两个，留下四个，三男一女。 丫头最小，徐四丫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各个长得极为标致，跟老徐完全不像，都像极了妈妈。 前些年不太平，妈妈的身世没人敢问，也不敢乱传。 后来，改革开放了，徐家的几个小子也都长大了，天天追着母亲问，咱家是不是有海外关系呀。 徐家母亲只能说应该有吧，但是战乱之后，又能去哪里找呢。 回老家呀，那么多年了，难道就不该回家看一看吗。 有一年，他们还真的去绍兴寻亲了。 无果。 家里无一人在。 不过，这件事还是传开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不准亲戚们真的出国了呢。 每次显摆的时候，他们徐家兄弟也总是说，等哪天我家的外国亲戚邮钱过来了，俺们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可惜，从1980年一直盼到1986年，什么都没有盼到。 如果没有人来打破固有时间线，他们的海外亲戚要世纪初才能寻到呢，还是沈光林外婆前夫家那头的，只可惜也不知道姓什么。 沈光林跟妈妈长得像，跟外婆长得也像，只能冒充这边的亲戚，只是冒充的有点不踏实，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对于徐家来讲，关于海外亲戚的事情突然在1986的小年这天有了转机。 梦寐以求的事情终于到来了！ “这是徐长海家吗？”镇上的工作人员上门了。 “是徐长海家。” “你家不是本地人吧，有海外来的亲戚，明天就要过来探亲，你们要准备一下。” “姓啥呀？” “不知道，你们明天见了就知道了。” 来送消息的人干脆就没走，等着听完八卦再走呢。 徐家的人却都懵了，还真的有海外亲戚呢？ 徐家四个孩子年龄差距极大，老大已经30多了，都已经结婚生子，老二也到了适婚年龄，有对象，但是结不起。 至于两个小的就真的很小了，老三只有十四岁，最小的丫头竟然只有十岁。 没错，徐四丫头只有十岁。 沈光林误判了，妈妈还要更年轻一些。 当年，徐家丫头为了早点嫁人，还改了岁数呢。 这么看来，老沈赚大发了！ 看稀奇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一听说有外海亲戚来寻亲了，大家都围拢过来。 然而，听得这件事，徐家媳妇没有高兴，反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连小女儿敲门也不应。 根本不给众人八卦的机会。 原来，沈光林外婆的前夫来找过，没找到人，她们回乡探亲的时候听说过这件事。 这次，外婆以为又是那边的呢。 说回沈光林这边，得到了母亲一家的消息，他极为兴奋。 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当天晚上，沈某人发挥极佳，李蓉好久都没有求饶的经历了，今天实在是扛不住这个牲口的凶猛。 晚上都没咋睡，第二天依然精神矍铄呢。 哎呀，这什么酒店，怎么早餐时间要7点半才开始呀。 李蓉困的眼睛睁不开，如果不是怕不礼貌，她都想让沈光林自己去寻亲算了，自己再休息一下。 不过，毕竟不礼貌，她可是沈家好儿媳。 沈光林开车，李蓉补觉。 骡子山到了。 怪不得徐家他们都说自己是平山人呢，“骡子山”这名字着实不雅。 其实，昨天徐家父子也没有休息好，母亲把自己关进房间一晚上都没出来，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早，好多街坊邻居又过来了，“你家海外亲戚来了吗？” “没有呢，你说，他们来了，会不会给我带花头绳猴皮筋呀。”徐四丫头毕竟还是孩子心性，兴奋的来回乱窜。 为了迎接亲戚，她还穿上了过年的新棉袄呢，特意没穿外面套的罩衣，就是为了显得干净。 而且，她还偷偷抹了妈妈的雪花膏，可香可香了，头发上都涂了呢。 “来了来了，你看那小汽车！肯定是外国人才能坐的起的。” 沈光林开车过来的时候，遭到了很多人的围观。 不过他也不怯场，笑嘻嘻的直接拿出一袋糖，让大家分一分吧。 然而，他突然就看到了一个穿花袄的小姑娘，被众人推在最前方，怯生生的看着他。 小姑娘脸蛋冻的通红，打扮也不洋气，但是眉目间极为清秀，这分明就是自己的母亲啊！ 沈光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抱住小姑娘，张嘴就哭上了：“妈！” 徐四丫头都吓蒙了，被人抱住，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他开了小汽车过来，如果不是他还带了个极漂亮的女子过来，大家还以为，这个男的在耍流氓呢，十岁的丫头都不放过。 徐家的老爷们也过来了，看着沈光林抱着小四在那里嚎啕大哭，也是一头雾水。 咋了？ “不知道啊，这个后生，抱住你家丫头就喊妈，然后就哭上了。” “先别哭了，先别哭了，说事啊，说事啊。” 李蓉尴尬苦笑，沈光林啥都不听，就在那哭。 这都不知道压抑了多久的悲伤，在这一刻全部宣泄出来了。 徐家爷们也不知道怎么办，还是把夫人请出来吧。 “妈，外面来了个年轻人，跟你很像，快出来吧！” 哎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呢。 沈光林的外婆原本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一听跟自己长得像，立刻就出来了。 从李蓉的视角来看，这真是一位难得的美人呢，即使岁月不饶人，但雍容的气质还是令人觉得：这不是一位平凡的人。 她肯定就是光林哥的亲戚了。 “同志，这位同志，你是我家的亲戚吗？”外婆问话了，声音带着颤抖。 她的声音跟妈妈很像！ 李蓉递过一条毛巾，沈光林不哭了，擦去了眼泪鼻涕，这才看着年轻版的外婆，这个就更像妈妈了。 “妈！”沈光林又哇的哭了起来。 这个喊妈还差不多，9岁的丫头，还是年轻了些。 徐家兄弟看看父亲，看看母亲，又看看沈光林，别说，长得还挺像呢。 这个人跟母亲长得真像啊，眉眼间脱不了的亲戚关系。 看着儿子在审视自己，老徐也不知道说啥。 “她也没说过以前有别的孩子呀。” 说实话，老徐已经有点不自信了。 自己是捞了便宜的，万一人家有孩子也是应该的，她说过她以前嫁过人。 沈光林又哭了好一会。 外婆轻轻的揽着沈光林的头，就让他哭。 她虽然没有哭，但是眼泪也在不断往下掉。 “孩子，你是我林家的后人吧，说说，你是哪家的？” 老徐这才放了心，不是她的孩子就好。 沈光林发泄差不多了，这才想起来该圆的谎还没圆呢。 “夫人，您是绍兴的对不对。” “对，对！” “那您应该是我家亲戚了，我爸妈都不在了，您回老家探过亲，我得的信。” 沈光林也只能说到这里了。 剩下的都得让他们去脑补，自己说的多，错的就多。 果然，外婆在那里寻思上了。 “我家里没有姐妹，你莫非是大伯家堂姐的孩子，还是堂妹的孩子？” “我不知道。” 正文 第六四一章 购物（1） 在外面哭哭闹闹的多不像样子，咱还是进家里说吧。 车停的位置距离家还有点距离，开不过去了。 “车不会丢，开到村委会吧。” 沈光林这才想到，后备箱里还带了东西的。 两袋大米，两袋白面，两桶植物油，半片猪，几匹新布，一只羊，一大块牛肉...... 老徐家这是要发达了呀！ 挣面子的时候到了！ 老徐的三个儿子犹如战神附体，扛着东西往家里搬一点也不费劲。 小丫头也想帮忙拿来着，沈光林不让，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沈光林为她买的新衣服大了，一件羽绒服都遮过膝盖了，当军大衣还差不多，而且袖子也长了，手指尖都不露。 不过，小丫头还是很喜欢，这个衣服好暖好，又好看。 在这个时候只能求助李蓉了，有没有礼物？给女孩子的。 当然有，李蓉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递给四丫头。 小四不敢收，手表太贵重了。 “收着吧，都是自家人。” 她还是不敢，备不住沈光林强行给她戴上。 “这表真好看，在阳光下还会反光哩，七彩的。” 并没有人告诉她，其实那是钻石，这表可贵了。 沈光林给李蓉买的表，每一块都很贵。 沈某人每次出门，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买什么，要么买包，要么买表。 所以，李蓉的手表根本戴不完，但也是因为贵重，她又不舍得送人。 四丫头赚大发了。 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老徐一家把礼物终于统统搬回了家，这是搬了多少趟啊。 桑塔纳的后备箱能装的东西挺多，而且后排座上也是满的。 沈光林把能带的东西都买了一些，甚至还有进口的奶粉呢，家里刚好有个还不到一岁的孩子。 这下子再也不用准备年货了。 这可是要过一个肥年啊，从来没有这么肥的年了。 四丫头打记事时候起，家里就没买过这么肉，就算是前些年大哥结婚，也只买了几斤肥猪肉。 沈光林这一趟过来，拿了半片猪不说，还带了一大块牛肉和一只羊，也就是鸡鸭这些家禽他想着家里应该会养的，也就没买。 那些大米白面都够吃半年了。 然而，认亲的事情到现在这才认到一半呢，咱继续吧。 进到家里，老徐的家果然一贫如洗。 拢共就三间土房子，瓦顶土墙，老徐夫妻俩住一间，老大一家三口住一间，老二和老三兄弟俩住一间。 四丫头没地方住，只能凑合在东配房的厨房里。 沈光林仔细看过了每间房，条件都不好，尤其四丫头住的厨房，墙板都漏光呢，木板缝隙里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沈光林的眼泪又下来了。 这就是她从小过的生活呀。 李蓉也是纳闷，这沈老师啥时候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前些年他到沈家认亲的时候，感觉挺平淡的呀。 而且，这个徐家应该算是远亲吧，怎么比见了亲叔亲婶还动情的呢。 哎呀，沈某人的内心世界她不懂。 老沈家有钱，老沈是干部身份，有技术，沈厚道那小子就没受过苦。 徐家可就不一样了，日子不富裕，四丫头出嫁之前没过一天好日子。 大家在堂屋坐定了，让四丫头去给客人烧水，大家继续刚才的话题聊。 然而，沈光林硬是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去干活。 丫头的小手冻的跟萝卜一样，金陵一般是不长冻疮的，她却长了，沈光林用手轻轻摸，她不让，又痒又疼的。 只能让老大家的媳妇去给客人烧水泡茶了，咱总得懂点礼节。 没有外人在，林外婆拉着沈光林的手，仔细端详上了。 看眉眼，看长相，是亲戚总没错了。 但是，他们是个什么亲戚，真的说不好呢。 外婆的家里姓林，这也是沈光林刚知道的。 外婆能够透漏多少信息，沈光林就掌握多少信息。 反正你不问我也不说，你问了我也不知道，只能靠猜。 外婆询问了沈光林的家庭情况，沈光林也说了，父亲是一名地下工作者，已经不在了。老家是江宁那边的，家里还有叔叔和姑姑一家，至于母亲这边，就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是绍兴的。 回乡探亲的时候这才知道，原来前些年他们也寻过亲戚，算是间接搭上的线。 可是，说及她们林家更多的往事，沈光林就真的是一问三不知了。 外婆的林家确实曾经是个大家族，诗书传家的，跟常凯申似乎还有些关联，只是战乱期间走散了。 家族人究竟去哪里了，还真的不好说，现在信息不够发达。 至于沈光林该是哪家的孩子，她也说不好。 看长相的话，是亲戚总没错了。 “这件事您来定吧，我也不知道该是什么亲戚。” 最后商定，老徐是姨夫，林外婆是姨妈，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被定为两个表哥一个表弟和一个表妹。 这门亲戚就这么认下了。 老徐确实在林场当工人，早年间从滁州到六合来，在这里落脚了。 现在老大和老二也在林场干活呢，不过都是临时工。 家里没有田，只有老大媳妇有一亩田，吃都不够，家里清贫的很。 当然，清贫的不是老徐一家，整个林场，一家比一家穷，很多人家过年都快解不开锅了。 林场不比农场，农场有收成，林场没树了就剩下荒山，真的能饿死人去。 靠吃国家的救济，早晚得饿死啊。 小沈呢，现在做什么？ 在大学教书，京城大学。 哎呀，厉害呀，这可不得了。 沈光林也没有吹嘘他做过哪些牛逼的事情，只是简单的介绍说，自己在京城大学做教授，媳妇李蓉是京城的，也就是一般家庭。 说着说着就快到晌午了，出去吃饭这茬沈光林没有提，带了这么多硬菜呢，自己做吧。 表现太多，这不是看不起穷亲戚了么。 李蓉原本是要帮着打下手的，徐家那么多人，自然不会让她干活。 沈光林啥也不掺和，就逮住四丫头问东问西。 多大了，多几年级呀，学习怎么样。 四丫头很懂事，对这个表哥也很喜欢，要是他不老摸自己手就更好了。 通过丫头的描述，她今年十岁，过完年十一，读四年级了，准备读完五年级就下学不读了。 “这馊主意是谁出的？”沈光林恨的咬牙，怎么可以不读书呢。 “女孩子读书多了没用。”四丫头还是愿意读书的，可是家里穷，她能怎么办。 现在家里三哥和她读书，家里生活更加困难了。 要是不读书的话，出去找个临时工的活，去金陵端盘子给富贵人家带孩子啥的，家里生活就改善了吧。 沈光林赶紧制止她这个想法，坚决要不得：“咱可不能这么想，看看你嫂子。” “我嫂子可没读书，一天学都没上过的。”四丫头说起嫂子，条件反射就是老大的媳妇。 “不是这个嫂子，我说你蓉蓉嫂子。她可是读了大学的，中央人民大学，可厉害呢，而且，她还想接着读下去的呢。”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四丫头不知道人民大学有多大，反正就是很厉害就对了。 沈光林终于放开了丫头的手，又开始摸丫头的头： “有我在，你以后就不要担心了。以后我供你读书，咱不光要读中学，读大学，还要出国去留学呢。” 四丫头高兴的点点头，“嗯！” 午饭很丰盛，林姨妈手艺不错。金陵土菜，很对沈光林的口味。 四丫头的手艺肯定从母亲那里学来的，是沈光林熟悉的味道。 吃着吃着，沈光林又有鼻头酸的感觉了。 老徐有福气呀，林姨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如果不是战乱，他娶不到这样的媳妇。 大家都吃撑了。 从上午开始，邻居就络绎不绝的过来串门。 人家徐家果然有海外亲戚呢。 那是，你看徐家媳妇那么洋气，一看就是大家庭出来的。 这是她侄子还是外甥啊，长得真像。 他们也没说，你看人家找的那个媳妇，可真俊，听说还是京城的呢。 沈光林和李蓉两个表现的也落落大方，谁来了他们都要客气一番。 男的来了就递上支烟，还是带过滤嘴的呢，中华烟。 女的就抓把糖，虽然只是最普通的硬糖块，可也贼甜的呢。 没多会功夫，一大代糖块分散出去半袋了。 小丫头心疼的不得了，“咱关上大门吧，他们来的好烦。” “大门就不关了，小四，表哥带你去市里，咱买几身过年的新衣裳好不好。” “坐小汽车吗？” “对” “好呀好呀，我还没去过金陵呢，上回说是学校组织去中山陵，我没钱买车票。” 中午的太阳挺大，暖洋洋的，适合逛街。 徐家老大已经结婚了，稳重许多，老二和老三其实也都想跟着去，但是沈光林没想起来邀请他们。 自从来了这里，他的全幅心思都在四丫头身上了。 不得不说，四丫头长得又机灵又水灵，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胚子，惹人喜欢也是应该的。 至于三个臭男人，恩，长相有点小英俊哈，竟然比沈某人还要好看呢，太过分了！ 沈光林受不了周围有比自己长得好看的男人出现。 而且一出现还是三个。 醒过食，沈光林和李蓉就带着四丫头出门了。 正文 第六四二章 拜节（2） 逛金陵，最繁华的地方肯定是新街口。 今天是南方的小年，北方的小年昨天已经结束了。 趁着过年，新街口自然是人山人海的。 小汽车虽然很醒目很拉风，但根本就开不进去，只能停到马路边上走进去。 好在这个年代的交警也不会贴条，能开小汽车的都是有钱的单位，说不得他们还会帮你照看一下呢。 新街口的入口处全是一片一片停着的自行车，看车人2分钱帮你守一天 三个人兴高采烈的一起逛街，全是给丫头买东西了。 自己什么都不缺，给人买东西还是蛮有乐趣的。 四丫头比较懂事，这也不肯要，那也不肯要，整的沈光林都要生气了。 你怎么知道就是给你买的呢，只是给你试穿一下而已。 最后，沈光林还带着丫头到新华书店买了好多辅导书，数学的，作文的，都有。 这个才是给你买的。 丫头都看懵了。 等从新街口出来，天色已经晚了。 三个人每人都提了不少东西，还是挺沉的。 四丫头本来还担心太晚了回不去，一想到光林哥哥和蓉蓉嫂嫂有小汽车，就觉得啥也不怕了。 晚饭是去金陵饭店的旋转餐厅吃的，小丫头直呼，好高呀。 就为了长长见识。 穷儿富女，这丫头这么水灵，可不能被谁骗了去。 吃过饭，休息一阵之后，更觉疲乏，沈光林有点不想动了。 这样一天还是挺累的，情绪波动很大，再加上逛街，确实体力消耗很大。 “要不，今天就不回去了吧，丫头，你住的那个房子晚上冷不冷呀，哥带你住酒店好不好。” “不冷的，盖上棉袄就不冷了，爸爸有个军大衣，晚上会给我盖。” 不过，小丫头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蓉蓉嫂子，还是同意了。 这么好的酒店，她想都没想过呢。 90美元一晚的房间果然不一样。 他们住的原本就是套间，有两张床。 丫头第一次住这样的酒店，眼神里都是兴奋，要是我以后能住这样的房子就好了。 “你想住的话咱天天都可以住。” “我不想天天住，我只想我的房子不漏风就行了。” 玩过一天也累了，李蓉带着四丫头洗过澡，换上新衣服，哎呀，跟小公主一样了。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可以睡在厨房里呢，都熏黑了。 房间里就有电视，还是有线的，能收很多台，这也是她第一次看电视，眼皮都打架了还不舍得睡。 晚上自然是分床睡的，沈光林一个人睡外间，姐妹俩睡里间。 小丫头睡的很踏实，还轻微的打起了鼾。 话说回另一头。 沈光林带着四丫头走了，但是并不妨碍邻居们继续来串门呀。 不过，这次再来，就没有人散烟散糖果了。 看到家里那堆米面粮油，邻居们真的是眼馋不已。 这门亲戚是干啥的呀，不会真的是反动派出身吧。 什么呀，人家是京城大学的教授，也是咱金陵人呢，江宁的。 哟，城里人。 到晚上了，家里的客人依然络绎不绝，甚至已经有些人准备给徐家老二说亲了。 有这样的硬扎亲戚，来年盖个好房子，就这英挺的小伙子，还怕没有姑娘娶吗。 说得也是。 老大的媳妇就是贪图徐家老大人长得好，这才不嫌贫穷的嫁了过来。 哎，要是这些米面肉食的全部换成钱，都够盖两大间新房了吧。 其实不止，小沈他们还带过来几匹好布呢，还有缎子面的，做衣服可惜了，看看能不能折价出去，谁家要做新衣服，这布料可好了。 这布料当然好，这是从长城纺织厂装来的，这个年代流行扯了布匹自己做衣服。 沈光林懒得麻烦，直接装了整匹的布。 要知道，一匹布可是90尺，30米长呢，能做多少衣服了。 林姨和徐家大媳妇仔细的摸着布匹，做着各种规划，甚至连孩子们出嫁的衣服都想好了。 然而，这都很晚了，怎么还不见他们回来呀。 这都找好借助的地方了呢，锅里还留着饭菜的。 小四的手表留在家里了，看时间已经12点了，看外面依然没动静。 小四不会被拐走了吧？ 人贩子不是几块糖就可以拐走一个小姑娘的嘛，他们花费这么大的本，图什么呀。 家里人开始犯嘀咕了。 只有林外婆非常坚定的说，“不会的，人家常小沈不就是江宁的么，说不得住他老家去了。” 也是，可别瞎操心了，有这么多东西，娶个大闺女都够了，谁会拐个黄毛丫头呀。 乡里干部那边不是留着介绍信的么，明天去核实一下不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都没等老徐去乡里呢，沈光林他们三个已经回来了。 收了这么多好东西，四丫头忍不住就想回家了。 小孩心性，她已经忍不住想在妈妈和嫂子面前显摆显摆了，早就憋不住了。 沈光林也是宠溺的看着她，只要她高兴，就是把月亮摘下来也可以的。 她说走，那就由着她。 原本还打算今天继续带她逛逛呢，先回去也行。 他们这趟回来，又是拉了一车年货。 不过，车上除了被子褥子，其他全是给四丫头买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一样都不落下。 至于三个男人，那没门。 当然了，沈光林也不是那么不会做人，“我也不知道你们缺点啥，每人拿个200块钱吧，缺什么自己去买，年底了，手头还是要阔绰点，不要打牌。” 正在沮丧的几个男人顿时喜笑颜开了。 老大觉得自己已经结婚了，还不好意思要。 沈光林只能说，这算是提前给孩子的压岁钱了吧，小毛毛还挺可爱的，不到一岁，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给丫头买的东西太多，都没地儿放。 厨房肯定是不合适的，只能暂时搁到老两口的房间。 家里连多余的橱柜都没有。 本来徐家爷们还打算去乡里核实一下沈光林是不是骗子呢，这下不用去了。 给老大家切点肉，趁着小年赶紧拜个年节去吧。 林外婆也说了：“小沈，拿你的东西借花献佛，不介意的吧，人穷志就短，生活不易啊。” 外婆果然还是有文化，说出来的话给他们徐家人是不一样的。 “当然不介意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些东西拿过来，就是给您的。” 老大家的媳妇这些年帮衬家里不少，为此和家里人的关系也不太好。 这次也是过去弥补一下，毕竟是乡里乡亲的。 哎呀，这话敞亮呀，看样子徐家不是只会占便宜的主啊。 其实也是，要是真的有钱，谁愿意白占亲戚的便宜呀。 沈光林说要么开车送一送吧。 那倒是不用，都是山间土路，车过不去的。 这样的路，开拖拉机都会翻车，有些路甚至只是稻田埂，只能步行。 猪牛羊肉各切了一点，白面红糖也都拿了一些，那200块钱可没敢动，等着老徐安排呢。 收拾停当，他们一家三口准备出发了。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长得帅能当饭吃吗。 在徐家老大这里，能！ 因为徐家是外来户，又是在林场上班的，根本没田可以种，自从林场没林之后一家人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后来，徐家老大谈了个对象，普通家庭，普通长相，但是人家女孩一眼就相中徐老大这个人了。 就非他不嫁了。 彩礼一分钱不要不说，嫁妆一点都不少，也不嫌他家穷。 有这样的女子，还说什么了，结婚吧。 然而，大家都没想到，徐家的经济会如此的困难，这女婿别说帮家里干活了，还净要家里补贴。 就连媳妇怀孕坐月子的鸡蛋营养品全是娘家贴补的呢。 所以，徐家老大在岳父家里有些抬不起头，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舅子几个都看不起这个空有一副皮囊的小子。 今天不一样了，一家三口，小毛毛还不懂事，夫妻俩走路特别有劲。 “徐家女婿，来拜节呢。” “嗯！您也忙着呢” 徐家老大背着一个大背篓，媳妇抱着娃，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家里走来了。 背篓好大，能装不少东西，今天又是小年，他们来干啥？ 老远看到了过来的夫妻俩，老两口还没说什么呢，舅子媳妇已经不高兴了，“关门，关门，你家扫把星又来了。” “什么呀，那是我妹妹。” “妹什么妹，再妹下去家里这点过活全妹没了。” 说话间，一家三口来到了大门口。 “小徐你们来啦” “爸，妈，你们忙着呢。” 徐老大笑的很憨厚，甚至可以用灿烂来形容，幸亏长相给力，不然就是傻笑了。 “小徐，我去杀两只鸭子，等会吃了午饭带回去，过节家里也得见点荤腥。” 岳母还是惦记着他们家里呢，就觉得他们过年不容易，这才想着贴补。 即使女婿不是自家的，女儿也是呢。 “妈，不用了，今天我家过年不缺肉食。” “妈，既然妹夫说家里不缺肉食，那鸭子就不杀了呗，还下蛋呢。”大舅哥不好说话，嫂子说的却毫无妨碍。 岳母没有听儿媳妇阴阳怪气的话，“这瞎客气啥呢，我烧点热水一会儿给你杀了。” “真不是客气，我带了肉来呢，您看。” 女婿打开大背篓，揭开盖子，里面有七八斤的猪肉一大块，还有牛肉，羊肉，还有一瓶酒和两瓶罐头。 正文 第六四三章 鸡犬升天（1） 岳母家虽然更富裕一些，可也只是普通农民。 家里是有几亩地，现在实行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了，处境好了很多。 但也没有能够完全吃白的，还是要掺杂粮一起吃。 就算是过年了，称个三四斤猪肉，够炒几个待客的硬菜就算不错了。 牛羊肉是绝对不会去买的，糟践钱。 实在没想到哈，女婿今天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呢。 猪肉一大条，全是肚皮上的五花肉，油都好几指，用手一掂，十斤往上走了，而且那牛肉和羊肉也不少于五斤。 不光是这些，还有白面和红糖呢。 大米就没带了，他们徐家粮食不够吃的时候，经常从岳母家里接济大米呢。 “你们日子不过啦？这么浪费，开春了不得断粮？”岳母看到这些东西并没有喜悦，反而开始生气了。 这都是干啥的，这得多少钱啊，净买没用的，家里又没病人，还买罐头红糖，坐月子呀！ 这要怪沈光林，谁让他买这些东西了，他不买，徐家老大也不会带。 “这可不是我们买的，我们哪里有这闲钱，这是我表弟带来的，我妈妈家那边的亲戚，他带的。” 听着岳母的斥责，小徐还是很高兴。 他很骄傲的汇报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切，今天咱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每次都接受岳母家里的接济，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的。 今天总算是还回来了一部分。 而且，就这还不算完呢，背篓垫底的还有几块布呢，全是新的，用来给大人孩子做身新衣服吧，毕竟是过年了。 看到缎子花布，大舅子媳妇的眼睛都快惊掉了，这妹妹和妹夫咋啦，抢劫啦。 虽然是要过年了，嫂子她们也不富裕的。 买新衣服自然不可能，也只是给自己小孩子准备了一件全新的笼袄罩衣而已。 实在没有想到，今天妹夫能带这么多东西过来呢，这新花布，布料可瓷实了，总是摸不够。 要知道，这个年代买布是要凭票的，每人每年都有定额，有钱都买不到，只能从别人那里换。 也只有沈光林，早就摆脱了票证的束缚，他是跑到工厂直接去拿，挑好的要，谁也不敢吭声。 “你们徐家不是逃荒来的人家么，怎么还有表弟，还这么有钱。”农村人说话也不讲究，小嫂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实话，她一贯是看不起这个丈夫的妹妹和妹夫的。 不就是生的好看一些么，有什么用，自己家里人都管不饱。 面对嫂子的无理，小徐也不生气，他知道，无论如何今天自己是挣到面子了。 有个厉害的表弟，真的给自己长脸呢。 “是我妈家里的亲戚，老家也是咱金陵的，江宁那边的。他们从京城过来，在大学当教授呢，还说是京城大学。” 小徐说着自己表弟的信息，比说自己还带劲呢，语气中都带着骄傲。 “这不可能！你们家怎么能有京城大学的亲戚。”嫂子更加不相信了，她自己家都没有这么厉害的亲戚。 “我原本也不信呢，可这些东西都是人家带来的呀。昨天他们又出去买了好多东西，都是给小四买的，看得出，表弟特别喜欢小四。” 他都三十好几了，还眼馋小四的那堆东西呢。 嫂子不信是没有用的，东西摆在这里，再说不信也只是表示自己惊讶的一种方式。 而关于沈光林的更多内容，小徐夫妻俩也说不太清楚，毕竟，只是一天时间，哪里能了解那么充分呢。 不过，他们也知道了，人家小沈是京城的大学教授，开小汽车过来的，京城人真有钱，简直拿钱不当钱花，兄弟几个刚见面每人就是200块钱。 “每人200？现钱？不是粮票？”嫂子又惊讶上了。 “嗯呐，我都不想要的，毕竟这么大了，可沈表弟说这是提前给孩子的压岁钱，我也就收了。” 压岁钱就给200？现在的行情，给小孩子压岁钱1毛钱都是多的了。 小嫂子还是嘴硬的说道：“200块钱有什么用，花了不是一样没有了。还不如介绍个稳定的工作呢。” 可是，语气怎么酸溜溜的呢。 200块钱再没有用，这也是普通农民一年多接近两年的收入了。 “工作的事情不担心，表弟说了，会帮我们介绍工作的，进城去，不是去六合，是去金陵。” 在金陵人眼里，六合确实不是金陵，甚至，江北都不算城里呢。 小嫂子不说话了，就听他们讲好了，实名羡慕中。 自己家是不是也能从中得些实惠呢，反正人家京城的大人物也不在意这点小事。 中午留饭就很热情了。 两家的爷们去塘里挖藕，顺带还捉了些泥鳅，刚好可以改善伙食。 藕塘是公家的，干活只能赚工分，但是泥鳅是自己的呀，谁抓了是谁的。 杀鸭子自然是不需要了，女婿带来的东西，确实可以炒几个不错的菜了。 刚过午饭时间，从骡子山的八卦消息就已经传来了，几乎跟小徐的脚程一样了。 知道吧，骡子山林场的徐家来了个开小汽车的亲戚，还带了个天仙女过来。 哪个徐家？ 就是生了四个靓娃子的徐家，徐家那婆娘就好看，生的娃娃也好看，京城来的那个能耐人，长得跟徐家那婆娘像着哩，一看就是实在亲戚，说不准还是她儿子呢。 是儿子吗？ 当然不是！ 小徐辟谣了，那是表弟，都没小徐年龄大，怎么可能是他妈的儿子，肯定是表弟。 也是，徐家不可能中途流传个儿子出去，十里八乡的，这点底子还是知道的。 虽然小徐已经说过了表弟的事情，但并不妨碍他们再问一遍，“那真的是你表弟？” “真的，当然是真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像，不然谁会拿这么多钱打水漂啊。” 小徐媳妇也说，肯定是真的，“长得可像了，就像亲兄弟一样。” 不过，她没说，这个表弟还是没有自家男人好看。 这趟亲戚走的值，小徐很是涨了面子，大舅哥和嫂子对他们明显热情了很多，中午还喝了二两烧酒呢。 突然有了沈光林这么一个实在亲戚，老徐家的生活果然不一样了呢。 下午时分，大表哥回娘家还没结束呢，沈光林又要告辞了。 虽然邻居家可以借住，但是沈某人养尊处优，住不惯。 于是，他就问小四，要不要去城里看电影。 总之，那个漏风的厨房，他实在是不允许丫头接着住下去了。 看电影当然很好啊，小三也想去。 但是，沈某人根本就没有接这个茬，男孩子，看什么电影，老老实实在家看书，表哥不是买了那么多书的吗。 沈光林一家三口趁着天色还早又赶回市里去了。 晚上又要吃刀鱼。 长江三鲜沈光林吃过两鲜，鲥鱼和刀鱼都品尝过很多次了，就河豚还没吃过。 惜命。 据说，有些人就喜欢轻微中毒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沈光林和李蓉每天上午准时过来，下午再走，但是每天都会把小丫头带在身边。 这些天，老徐家的日子一天一个样了，自行车用不到，路不平。 缝纫机有了，电视机也有了，还缺点啥。 不缺啥，缺电。 买电视做啥勒，村上没有电。 这有什么难的。 沈光林又给他们买了个发电机，脚踩的那种，人工发电。 骡子山最近可热闹了，一台电视机，整的跟看电影一样，摆在室外桌子上，大家轮流发电，围着看。 就这样，沈光林一家三口游览了金陵的各大景区，四丫头说没去过中山陵，咱去看，没去过紫金山，咱去爬，没去过玄武湖，咱去游。 总之，在沈光林这里，一切都不是事。 甚至，李蓉都在想：这姓沈的，莫不是在打这个孩子的主意吧？ 她才十岁，而且看起来跟沈某人长得还挺像的，这个关系，算不算近亲结婚？ 啊，想多了。 她也知道，沈某人肯定不会这么龌龊就是了。 总之，短短的三五天时间，沈家就发达起来了。 有句话叫做一人得道，仙及鸡犬。 关于前途的问题，大家也讨论过的。 既然林场都要倒闭了，给徐家人谋一份出路也是沈某人理所应当的职责。 这几天沈光林也考察了周边地形地貌和商业经济特点，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计较。 两个选择。 其一，沈某人在金陵纺织厂有些关系，无论老徐还是徐家两兄弟都可以去纺织厂上班。 小三和小四肯定是要继续读书的，这想都不用想。 在纺织厂上班的好处就是稳定。 收入稳定，什么都不用担心。 沈某人可以帮他们安排住处，老大既然已经结婚了，就单独一个院，徐家其他人住另一个院。 老二也快结婚了是吧，那老二也单独一个院。 沈光林也想过要不要把他们安置到沈家老宅去，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合适，这是沈家的。 即使老宅很大，即使没有人住，即便叔叔可能不回来了，可是，逢年过节也还是要回乡祭祖的。 而且，沈厚道和四丫头之间，沈某人不想建立联系。 正文 第六四四章 选择（2） 能进城进厂做工人？ 徐家人一听，顿时对去金陵做工人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这是多少年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老徐算是正式工人，但是，林场都要倒闭了。 既然林场都要倒闭了，自然安置不了他的孩子，而他们家又没有地，生活能如意吗。 不过，沈光林的话还没说完呢。 他还给了他们另一个选择。 这是沈光林认真准备的，也是贴合他们老徐家实际的。 为此，沈某人还有些得意，这是他通过自己的眼光找到的商机。 这周围不是有条河吗，叫做滁水。 沈某人去河滩上看了，真有沙子。 这些年农村建房子，都是自己去河滩筛沙子的 沈某人出钱，咱买条挖沙船，再买个运输车，再找个空白场地堆沙子。 手续沈某人来跑，柴油的事情也不用担心，沈某人帮忙解决。 要钱有钱，要票有票，赚了算你们的，亏了算我的。 现在，经济发展的速度那么快，以后，城市建设的速度肯定会更快。 沙子肯定需求量很大的。 搞这个行业，赚得的钱绝对比去纺纱厂上班多的多。 甚至，销路沈光林都帮他们找好了。 金陵不是正在进行教师村公寓的改造升级么，本来就需要沙子，沈某人打个招呼就行了，根本不愁销路的。 一年不多说，十万八万的收入没问题吧。 沈光林甚至想，说不得多少年以后，徐家就是金陵土豪了呢。 这都是沈某人开的一个金手指。 两条路摆在面前，沈光林让徐家人自己选。 怎么选？ 这还用说么。 徐家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一条，当然是进厂当工人呀！ 沈某人差点没闪断了自己的老腰。 进厂当工人就这么好么？ 纺织行业是还会有一段时间的发展，但是，到了九十年代末，这就要走下坡路了。 就连央企一纺机都倒闭了。 徐家父子不这么想，进纺织厂当工人多好啊，国家的主人呢，稳妥。 去干个体户，被割了资本主义的尾巴怎么办？ 好有道理。 沈某人无话可说。 生无可恋。 行，送你们进厂当工人！ 那就看看想做什么工作吧，纺纱厂的工作随你们挑。 都不用等过年，沈光林一口气把全家人带到纺纱厂。 也不想费心费力了，沈光林直接叫来厂长，这是我姨夫，这是我表哥，这是我表嫂，你来给他们安排一些合适的工作。 厂长心说，你是谁啊？这么牛逼，你是厂长我是厂长。 沈光林前几天过来拿东西，找的是管后勤的熟人，没找厂长，没想到厂长竟然不知道他是谁。 对于长城服装厂来说，金陵基地只是一个很不重要的基地，胖子一家人自然不可能常驻这里，如何证明沈老板的身份，成了难题。 京城大学教授，长城集团首席科学家。 这又怎么了？ 跟金陵纺织厂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改制了，是接受长城集团的领导，但也不是谁来了都领导吧，上来就安排人，公司三令五申不准搞裙带关系。 哎呀，这个面子，哐当一声掉地上了。 沈光林只能打电话证明自己是谁，对方立刻让厂长接电话。 三分钟过后，厂长出来了，一脸震惊。 徐先生是吧，想进办公室还是进车间？要几个岗位呀，五个是吧，没问题，工作标准按照年龄线配置可以不？ 前倨后恭，不过如此。 徐家人都不知道怎么接。 “沈教授，您看。”厂长姿态立刻就放的很低，这个人惹不起呀。 “无所谓，看他们自己选。” 能选办公室，谁选车间呀。 只有徐家人会这么选，因为他们没有读过多少书啊。 全家的文化人只有林姨妈，她去工会比较合适，至于老徐，当个守门大爷吧。 两个表哥，随他们便吧。 关于工作的初步意向定下来了， “有住的地方吗？厂里空余的房子有没有。”沈光林想着一趟水把他们的住处也给安排了算了，这年代买房子也没那么方便。 这是一家人，总不能分开住。 “空余的套房真没有，住房紧缺不是一年两年了。”厂长只能无奈的拒绝。 但是，看着沈光林的脸色又开始变得不堪起来，厂长心里一哆嗦：“不过，厂区刚建设了一批单身宿舍，还没有分配入住呢，准备年后安置，您看，临时过渡可以不。” “什么样的单身宿舍？” 那得去看看。 厂长边走边介绍，就是普通的平房，房间面积不算小，有二十几平一间，一排有十间，这种宿舍也叫排房。 房子全是建好了，很多排，还是很壮观的。 厂区改制以后，有钱了，自然就有新房子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变化，那就是厂区不再提供家庭房了，全是这种单身宿舍。 工资涨了，想改善住房，自己花钱买。 “这样的房子可以住吗？不行我再想办法。”厂长看着沈某人不虞的神色，揣摩着他的态度。 这么牛逼的人物，直接把他们安排到长城集团效益更好的厂去不好么，自己招了几位爷，以后怎么好管理哟。 但是，领导的训斥让他明白了，沈教授惹不起，他一句话真的可以撤了自己的职。 沈光林对这里挺不满的，但是徐家人却非常满意。 “全新的房子，怎么就不能住了，蛮好了，门窗都是新的，一间房隔成两间，给我们三间房我们全家就能住下了。” 嘿，老徐倒是要求不高。 他已经打算好了，自己夫妻俩住半间，丫头住半间，老大一家住一间，老二老三住一间，这已经比他们在骡子山的房子好太多了。 房子虽然是砖砌的，但是屋檐贴了马赛克的，房门也是全新的，绿油漆，还带桐油味的。 只是房间里还没家具而已，水电都是通的，40瓦的大灯泡呢，他们骡子山可没有自来水，也没有电。 能够看出徐家人内心真正的喜悦，沈光林也就没有强求了，他只想改善四丫头的生活条件，其他人只是顺带。 既然他们要求不高，沈某人就满足你们。 其实沈光林生气，主要还是徐家人不按照他的规划行事。 明明安排好了那么赚钱的生意，而且不要出本钱，你们竟然不选！ “行吧，那这排房子就给你们住吧。”沈光林做了决定。 “什么？这排?”老徐和厂长都表示很惊讶。 沈先生这是认真的吗，安排人住房子，直接就是一排？ “对啊，十间房了，还不够住吗？” 老徐连忙道：“够了够了，根本住不完十间房。” 厂长也说，他们住不满十间房。 沈光林又生气了，你们就不会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难道这么多孩子就不结婚生子的吗。 “这两头用围墙围起来，跟前排房子接上茬，这样院子就有个百八十平了，还可以做个菜园花园之类的，找间房修个厕所，把厂里的蒸汽接过来，做个换热装置，冬天金陵也挺冷的，这样热水取暖都有了......” 沈光林别的不在行，安排舒适安逸的生活总是很有想法。 看着沈光林的规划，徐家人都听呆了，这还是咱普通人能过的生活吗，地主老财才能占有这么大的地方吧。 厂长却不敢再质疑什么了，一边听一边记，“年前可能完不成了，年后过了十五就开工。” “不行！” “我给你24，哦不，48小时，围墙和大门必须修建好，如果到时候没修好，那就是领导层的执行力不行，大家早点退休算了。” 说实话，沈光林对这个厂长有点不满，他今天心情不好，看谁都有气。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人啊，最难改变的是思想。 对于徐家人的选择，沈光林表示没有任何看法，就是生自己的气。 真的，咱完全尊重他们的选择。 做一个普通人也挺好的。 至少，可以证明他们真的一点都不贪心。 沈某人愿意借给他们本钱，风险自己承担，他们还不肯要。 随便他们吧！ 老板交代的事果然就是天大的事。 两天时间，不但工作的事情落实好了，住处也已经安排好妥当了。 再次过来，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院墙不但砌好了，还抹了灰，等干的差不多了再刷涂料。 院子里面也都平整好了，绿化就是移栽的现成的，厂区某块地突然就空缺了一块绿植，也不知道去哪了。 靠中间的一间房改造成了浴室和厕所，其他房间做住房，甚至床铺和家具也不止了一部分，厂里有全新的被褥，直接铺上就可以住人。 总之，上心了，没有做不好的事。 但是，沈光林还不满意，他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厂里改制的时候，那些领导的住房呢？去哪里了，安排给谁了？” 还真的忘记了，金陵纺纱厂毕竟是老厂，厂区内还有几栋老别墅呢，据说，鬼子曾经还住过的。 “那些别墅？”厂长顿时知道了沈光林说的是什么，厂里那几栋别墅有历史了，是民国年间修建的。 “还是领导们在住。” “谁？你？” “没有没有，我可没有，我毕竟是新上来的，我家就住家属区，还是以前那些领导，他们没搬走。”厂长赶紧做着澄清，他也想住，但是没能住进去呢。 “还没搬走？改制的时候不是说了么，所有的管理层全部调走，一个不要！” 沈光林这才知道，他们的人走了，但是房子没退，毕竟在厂里工作几十年，势力盘根错节。 而且，那别墅只有五六套，地理位置和环境都非常好，是他，也不愿意搬走。 “立刻让他们走！改制的时候所有的房子都折算了钱的，包括那些已经退休了职工住房，职工们的房子就算了，那些领导，难道新单位就没房子了？” “这？” “莫非，保卫科的刀不够锋利？”沈光林才不惯着他们呢，“还有，腾退这件事是你一力坚持的，与其他人无关。” 正文 第六四五章 空饷众（1） 沈光林这会终于知道了，厂长姓齐，齐会民，马鞍山人，说一口地道的金陵话。 当然了，滁州人也会说一口地道的金陵话。 反过来说也可以，金陵人能够说一口地道的徽省话。 老齐终于成功进入了沈光林的法眼，不再只是一个工具人了。 “那几个别墅里面住的都是工厂的老领导，咱这么做......” 老齐有些底气不足，他原本只是纺织厂的中层，而且是外来户，也就是因为如此这才被提拔为了领导。 厂里的高层，有一个算一个，在合资改制的时候已经全部被剔除出去了。 并不是说他们能力不行，很多时候不作为也是体制的原因。 但是，金陵纺织厂在他们的带领下，都要濒临破产了，总不能说才华横溢吧。 沈光林最受不了的就是老领导这个群体：“他们是谁的领导，又领导了谁？你知道什么叫做打击异己吗？你不去打击，他们怎么会成为异己的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打击异己的领导不是好领导。 “可是，他们去市里闹怎么办？”老齐是担心厂里的稳定和团结。 这思维还是有问题啊，以国营老国企的思想面对新问题。 沈光林点醒他：“是谁给你发的工资，是谁在掌管着你的升迁？市里吗？” 老齐没话讲了。 在老齐这里天大的事，到了沈光林这里就是一件小事，就算是金陵的这些产业都不要了，对沈某人来讲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他的基本盘就不在这里。 老齐已经明白了，马上就安排腾退工作组，争取元宵节之前把房子给空出来。 不是争取，是一定！ 沈光林突然又问道，“现在厂里吃空饷的多么？” 当然了，他也只是随口一问，毕竟私营企业，基本不允许吃空饷的存在，但是老齐却很认真的回答：“有不少。” 还真的有？ 沈光林表示不淡定了。 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的啊，咱可已经不是国企了！ 已经没有了国企的命，还患着国企的病呢。 吃空饷的原因有很多。 各种政府领导的子女，兄弟单位企业领导的子女，还有各种能人的子女，他们懒得来上班，挂个名字就可以拿一份工资，已经是习惯了。 看样子都不用等明天了，就今天，就现在，马上召开全厂职工大会。 沈某人倒是要看看，厂里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不管还真是不行啊。 想当初，长城电器也是国企合资改制过来的，就没有纺织厂这种现象。 当然了，也跟老板重视不重视有关系。 金陵纺织厂是后娘养的，别说在长城集团了，就是在长城服饰系统内部也没什么存在感。 长城服饰在深城就有一条龙的产业链条，而且原材料都是从西域直接拉来的。 金陵的原材料呢，从徽省收购来的，一些丝织品是从本地收的，但这又比不过苏州和杭州的丝绸产业，因此，这就是个鸡肋。 有长城集团提供销路，亏倒是不会亏，但是盈利规模也很有限。 蚊子再小也是肉！ 说了开会，那就立刻开会，生产线全部停下来也在所不惜。 金陵纺织厂下辖四个工厂，七八个车间，员工人数有好几千呢，临时要开会其实也不太好组织呀。 不好组织也得开，这是沈某人在娘舅家人面前立威信的时刻。 这次，也要让你们看看，京城大学的沈教授究竟在金陵有多大的影响力。 沈光林突然觉得，任人唯亲也没什么不好的。 真正的百年企业，哪个不是家族企业。 就徐家人来讲，大表哥相对稳重一些，沈光林就直接跟他讲：“今天给你整个领导当当。” 大表哥不信，但也不敢出声。 纺织厂的礼堂会议室一次性装不下那么多人，到户外开会又太冷，也只能按照工序一个一个的来了。 最先召开的就是线纺厂和印染厂的职工大会。 大家都是从生产线临时被叫过来的，有些人还穿着工作服呢，真是莫名其妙，说开会就开会，生产任务还没完成呢，加班有加班费，开会给不给钱的。 这就是改制的好处了，改制之后，所有加班时间全部是有钱拿的，因此以前的三班倒也变成了2班倒，加班费都快比工资还高了。 沈光林看了，员工们的精深面貌还可以，看得出来，改制之后生意不错，大家的收入也都有提高。 会议开始了，沈光林也没做自我介绍，他径直坐齐厂长旁边，拉着大表哥一起坐的。 总厂的领导坐主席台，至于分厂的其他副厂长车间主任之类，一律坐到台下。 台下满满当当的全是人，这还只是白班的呢，时间仓促，晚班的都没过来。 沈光林清了清嗓子，握着话筒，他感觉握着的是权力，也是沉甸甸的责任。 “我是齐厂长的特别助理，他授权我处理当前的工作和主持今天的会议。”沈光林决定要喧宾夺主了，今天清理空饷这件事他亲自主导。 做事他来，背黑锅老齐去。 开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点名。 这跟沈光林上课的流程是一样的。 大家先把上夜班和请假的人员名单报上来。 员工花名册也拿来了，大表哥念名字，台下人答道，沈光林一边听一边看。 这个技能沈某人熟的啊，他甚至能够听出有人代答道的声音。 嗯，真有人不老实啊。 沈光林中断了点名行为。 “这样，印染厂的员工先回去，今天就先只召开线纺厂的职工大会。” 一些员工骂骂咧咧的走了，这不是折腾人么。 没错，沈某人就是爱折腾，而且要一个一个的折腾。 接下来继续点名。 不过，不是采用这种一锅粥的方式了，不是有人喜欢代答道么，咱来个逐一清点。 而且，请假的名单沈光林也打算一一核实，为什么请假，是真的有事还是假的，有没有扣工资。 请假的名单已经截止提报了的，再三询问，没有请假的了。 接下来再清点出来，那就不是请假，那就是旷工了。 这次按照一个班组一个班组来，究竟是谁没来，为什么没来，难道还怕查不出来？ 第一个小组，棉检组，应到45人，实到43人。 沈光林把棉检组的人员单独集中起来，组长是谁，来，请给大家一个完美的解释，缺的两个人呢。 棉检组的组长是李大成，没到的两个人是：张伟，李有才。 “他们两个请假了的，刚才我忘记说了。”眼看着糊弄不过去了，组长李大成只能这么解释。 “什么时候请的假，因为什么，找谁请的？” “就今天，找我请的呀。开会前我忘记说了，下次一定注意。”李大成就没有当回事，大不了扣工资嘛，多大点事。 然而，没有下一次了。 沈光林直接宣布：“棉检组组长李大成玩忽职守，现在取消李大成的组长职位，等待进一步处理通知。” “我这个组长是厂里安排的，你是谁？怕是没这个权力！”李大成表示不服，他父亲还是厂里退下来的领导呢，自己会怕你一个年轻人？ “他有！” 老齐说话了，沈教授要是没有权力的话，那他老齐马上也就没有了。 “李大成玩忽职守，从今天开始撤销组长的职务，等待进一步通知。”齐厂长重复了沈光林刚才的话。 线纺厂的副厂长和车间主任互相看了看，想说话，但是又没说，算是默认了沈光林和齐厂长的决定。 毕竟是总厂的领导，最大。 沈光林不会这么算完，他打算再来个杀鸡儆猴：“齐厂长，像李大成这样弄虚作假而又不服管理的人，退回市招工办去，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好的。”老齐不自觉的居于沈光林之下了。 “你们不能开除我！我爸是老领导。” 他们纺织厂虽然是已经改制的企业，但是也不能随便开除员工的。 “我们没有开除你，我们只是把你退给市招工办，让他们重新给你安置工作。”老齐说着，他自己上任厂长之后还没有动用过这个权力呢，现在用上了。 早在改制之初，沈光林就提了收购棉纺厂的特别要求：一，坚决不要原有管理层；二，不服从管理的员工，清退回市招工办，但总数名额不得超过职工人数的十分之一。 你有编制了不起，我是不能开除你，但我可以不要你啊。 还不算完呢，沈某人还故意找了个老实人，至少从面相上，应该是老实人。 “就你，你叫张卫东是吧？”沈光林对着花名册指着一个年轻人说道。 “是，是的。” 叫张卫东的这位员工吓得一激灵，以为自己也要被处理呢，可自己没犯过错呀。 “你来说说，张伟和李有才是怎么回事？” 张卫东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这位领导只是要问自己问题，他赶紧回答：“他们没来上过班。” “我知道他们没来上班，你说的具体点。”沈光林追问。 “他们就没来上过班。”张卫东也是实话实说，“我上班这些年了，就没见过他们，也不认识。” “吃空饷的是吧。” “对，夜班也有俩人是这个情况，也没来上过班。” “很好，从今天开始，你是棉检组的组长了。” 沈光林对于诚实的好员工，还是充满期待的：更多的人赶快站出来吧！ “真的？”张卫东表示不信。 “当然是真的，你能干的了这个棉检组的组长不？”沈光林笑着问道。 “我觉得我能。” “你能那就你干！” 副厂长和车间主任又想说话，又没吭声。 下个小组。 这个组长就比较灵泛了，没等询问，主动做了汇报：“助理同志您好，我们组白班该到的员工全都到了，不过我们组也有三个吃空饷的，排班的时候就没有排到上班组里。” 这才是工作的态度嘛，既然是吃空饷的，就不应该排列进上班的序列里，而领导要追问实际情况的时候，更要主动汇报，这才是一名合格的员工该有的态度。 “很好，这位员工优先考虑升职加薪的机会。” 有前车之鉴，关于清查空饷的事情进展顺利了很多，1400人的工厂，有80多人吃空饷。 还好，没到10%，完全可以甩的脱。 “车间主任和副厂长有什么话要说。”沈光林都杀红眼了，谁碰到他头上，谁就倒霉。 车间主任先表态：“如果能够清理掉这些吃空饷的人员，那车间的生产效率会提升一大截，就是因为有他们在，很多职工的工作积极性也不高......” 看得出来，车间主任还是没有脱离一线，这很好，沈光林也没有故意针对的意思。 “说的很好，那副厂长呢，有什么话说。” 副厂长说起话来就比较成熟稳重了：“这些吃空饷的职工各有来头，有确实是因病休息的，也有老领导的子女，有兄弟单位的关系户，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嘛，我觉得还是要根据实际情况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比较好。” “说得也很好，从今天开始，副厂长同志就可以去自谋职业了，这个职务暂由车间主任承担，徐同志刚来，暂时担任车间副主任，什么时候他能胜任车间主任了，什么时候车间主任升职做副厂长。” 你看，领导职位空缺不就出来了，还有人带呢。 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沈某人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 而且，你们来吃空饷也可以，但不是因为我沈某人的面子就不行。 “齐厂长的意思呢？” “吃空饷的人全部清退！”老齐表示，这种情况绝不姑息。 “很好，还是齐厂长有魄力，这是齐厂长的决定，大家一定要认真贯彻执行。” 今天是一次团结的大会，是一次有成果的大会，。 这样，这不是马上就要过年了么，大家的薪资，在现有的基础上提一级。 不是查出来有80多名空饷众么，把他们的工资和津贴拿出来，给大家当工资发下去，每个人的工资再涨一涨。 哎呀，简直就是双喜临门呀。 原本战战兢兢的员工，立刻变的兴高采烈起来。 正文 第六四六章 冲突（2） 清查空饷运动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整个纺织厂，吃空饷的人还真不少，4个工厂清理出300多人，都够一个作战营了。 就算一个人每个月发60块钱的工资，300多人也接近2万块钱了呢，这帮人一年要霍霍掉多少钱？ 怪不得纺织厂不赚钱。 这不是人浮于事，这是人都没来，钱照拿。 所有的空饷人员立刻清退！ 真的有能力有关系的，可以再给重新安置的嘛，但必须是真正对企业有用的人才会给与待遇了。 外资企业不养闲人。 如果真是大领导的子侄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专设一个部门，负责外联和宣传工作，工资待遇翻倍，考勤自由。 只要不去破坏生产纪律就好了。 这才是一个企业该有的管理水平嘛。 你要是真行，红楼都给你建起来。 纺织厂沈光林给找了新房子，老徐一家准备搬家了。 今年的春节要在新家过。 10间房呢，地主老财都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光建筑面积都有两三百平了，真的阔绰。 不过，沈光林能够帮他们的，也只有这些了。 厂里是有些别墅准备收回来，但是沈光林也并没打算给他们住。 德不配位，被人惦记上也不好。 住这种宿舍改建的院子也挺好的，围上围墙之后谁知道你们在里面搞些什么。 老徐一家人很知足，无比满意，没有比这更好的房子了。 这么多房间，老大一家三口挑选了一间，剩下的三兄妹每人挑了一间，老两口住一间，厨房算一间，浴室卫生间算一间，就这样，还有几间空余的房子没有安排呢。 小沈要不要过来住？ 住几天也行，天天酒店厂区的跑也累。 至于搬家，那就更简单了。 这不是纺织厂么，从不缺运输车辆，直接一辆大解放就把值钱的东西全部拉走了。 再有缺的东西，那就临时买就好了。 对于徐家人的生活，沈光林不打算帮忙更多了，也给别人一个奋斗的机会嘛。 他和李蓉要做的，就是把四丫头的房间给布置好，装饰好，不能短了四丫头的吃用。 甚至，沈光林连钢琴都给她买了一台。 真的深入去了解这个有些年岁的纺织厂，沈光林这才发现，这纺织厂的好东西还真不少呢。 他们不仅有个别墅区，还有个疗养院。 没错，是疗养院，规格还挺高。 你一个纺织厂，盖学校盖医院就不说了，竟然还盖疗养院。 怎么，工伤的工人还真的能住进去疗养啊？ 当然不是，车间主任以下的级别都没有人能去。 现在，能去那边的，都是轻纺局的一些领导，还有就是原纺织厂退休了但是级别足够的那些领导。 运行费用谁出的？ 当然是纺织厂出呀。 现在也是？ 现在也是。 好处谁捞走了？ 什么好处？ 当然是人脉关系呀。 不知道。 这种事怎么能忍？ 趁着过年，赶紧带着全家人去疗养院体验一下呀，咱老徐家马上就都是工厂的工人了，都还不知道有疗养院这么回事呢。 疗养院的位置在玄武湖，距离沈家老宅倒是不远。 再三确认，在合资改制的时候这个地方算了钱的没？ 算了钱的，折算的价格还不低呢，只是，这个年代都漏了一项，土地忘记算钱了。 玄武湖景区，后世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而且，优质旅游资源是花钱都买不到的。 既然当初是折算了钱的那就好，等会沈某人撒泼打野的时候也就有了底气。 万一他们服务的不好，沈某人是会发飙的。 一台车坐不下，沈光林让厂里又安排了一台车，老齐亲自来送。 别看是年底了，到疗养院来的人还挺多的。 “这些人过来，他们付了钱的吗？”沈光林又问。 “并没有，这些人都是原来纺织厂的老领导和他们的家人，只有到了一定级别，才能来这里的。”老齐也是从后勤那里才了解到的。 这样不好，立刻要改。 “以后这里要改成对外公开营业，可以算是纺织厂的第三产业。”或者，“徐姨夫有没有心思经营这个场所呀？”沈光林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什么？” “我说这个场子，租金不要钱，赚了白赚，无非就是亏点服务人员的工资嘛，大不了，服务人员由厂里继续发工资就是了。”沈光林做着规划，这是给徐家谋的另一条生路，自己以后来金陵也有地方了。 这也可以？ 当然可以，毕竟是自家亲戚，不向着自家人向着谁呢。 老徐还真的动心了，这是单位的东西，他来管，这是肥差啊。 一边走，俩人还一边合计上了：以后所有人都要付钱才能进来，管他什么老领导不老领导的，只有市里的真领导可以接待，其他的，爱咋咋地。 而且，所有人都有给钱，接待是接待人的事，纺织厂也要给钱。 总之，想白嫖，不存在的。 真的是，吃空饷还没处理完呢，又遇到享特权的。 这哪里是疗养院，这分明就是一个旅游景点啊。 里面各种娱乐设施都有，甚至跟玄武湖还通的，还有两艘游船。 而且，看建筑也有些年份了，一打听，果然是民国年间就已经修建好了的，据说常凯申都过来住过的。 嘿，又是没收的不良资产，当年划拨给纺织厂的。 这种好东西，真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啊。 老齐说他对这里也不熟，平时工作忙，都没怎么来过。 这话沈光林信一半。 齐厂长是新提拔起来的，纺织厂那么大的摊子，工作忙是一定的，但说到真的没有享受过，他姑且相信吧。 这里不是汤山，没有温泉，但是引了活水，依然胜景。 依山傍水，亭台楼阁，即使是冬天，风景依然很不错，真是一个很好的度假胜地呢。 穿越之前的沈光林甚至都没来过这里。 这也很正常。 所有的风景名胜区不都有不让人进去的禁区存在嘛。 那些不对外开放的区域，风景未必不好。 这里有吃有玩还有住，沈光林都不想走了呢。 老齐还有事，厂里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他主持呢，他把沈光林他们安顿好就自己先回厂里了。 全是沈老板安排的工作啊，还都是限时必须完成的。 因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玩过一会儿之后刚好是吃饭的时间。 来个大包厢，一家人刚好可以坐的下。 菜不错，老鸭汤，金陵炖生敲，河鱼炖参，砂锅大鱼头，生炒蝴蝶片，金陵小方糕。 这都是沈光林曾经喜欢的金陵菜。 住的地方怎么样呢？ 当然也很可以的，这里有十三间客房，号称苏省十三太保。 全部是以地方命名的，一个地方一间房。 嘿，很有民宿风有没有？ “来个五间。”沈光林张嘴就要。 服务人员面带难色，但这是齐厂长交代的重要贵宾，她们还是硬着头皮安排了。 房间确实不错，古香古色的，看着也挺干净，被褥也并没有白的发黄，跟纺织厂的招待所完全是两种状态。 那就安顿下来，晚上不回去了。 下午继续游玩，沈光林还带着徐家人参观了他们沈家的老宅。 这才是富贵人家呀，这么大的宅子，建的时候得花了多少钱呀？ 徐家人开了眼界了，不过林姨妈却很淡定，她跟小沈讲，咱们林家在绍兴，也有这么大的宅子呢，可得借机找回来。 沈光林又不是林家人，自然没有找回来的兴致，不过也答应了会帮忙的。 晚上，累了一天大家也要去各自休息了。 四丫头一个人有点怕怕，就问蓉姐姐能不能继续跟她一起睡。 不能了，蓉姐姐也有自己要过的生活，这都多少天了，你以后会懂得。 以后要适应一个人住哦。 那好吧。 四丫头虽然对这些不太懂，但也觉得总打搅别人不好。 当晚，沈光林和李蓉俩人洗了澡，早早的准备安寝了。 刚起势，就听得四丫头在门口叫门呢，还带着哭腔。 “怎么了？” “他们赶我出来了，说那是他们的房间。”四丫头知道表哥是个能人，第一时间就来找他们。 “是谁？” 穿好衣服的沈光林气冲冲的找上门去，结果对方比他们还理直气壮呢： “怎么，我们昨天还在这里住呢，今天就不让住了？什么意思？觉得我爸退了就不是纺织厂的领导了是吧，狗眼看人低是不是？” 说话的是个女人，三十几岁不到四十，嗓门贼高，声音很顶。 原来，工作人员把原本住有房客的房间开给了沈光林他们，毕竟房间紧俏的很，齐厂长交代的，她们也没办法拒绝。 沈光林不想听理由，就想知道丫头受没受委屈。 “所以，你们就把我妹妹从房间里赶出来了是吗？” “你们去找服务员讲理去啊，这是我们一直都在住的房间，让服务员重新给你们开一间就是了呀。” 女人也是没办法，这个年代的服务员服务态度可没那么好，不打人已经是优质服务了。 “你们为什么自己不去找服务员呢，就知道欺负一个小姑娘是吗？”李蓉也过来了，毕竟女人穿衣服也慢一些，而且徐家的几口子也都过来了。 看着人越来越多，女人的声音变得高亢起来，仿佛嗓门越大就越占理： “我们怎么欺负小姑娘了，她一个小毛丫头一个人就占用这么大一个房间，这合适吗？你没看我们一大家子没地方去了吗。” 徐家人觉得，是这个道理，这个房间让给他们算了，林阿姨准备带着四丫头走了。 沈光林却不同意，“丫头，他们怎么你了没？” “没有，就是推了我一下，撞门槛上了，不碍事。不过我的东西还在房间里呢，他们把我推出来不让我进了。” 丫头还是觉得有些委屈，沈光林这才看到她脚踝那里破了点皮。 冬天，皮肤很脆弱，随便碰一下就容易破。 “你东西在那里呢，自己去拿就是了。”女人也准备收敛声音回去休息了，今天大获全胜。 沈光林分明看到，四丫头的东西，包括今天刚给她买的一些绒布娃娃，全部丢在门口的木茶几上，还有几个在地上呢。 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 沈光林是不想打女人的，除非是忍不住。 他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丫头受了委屈，哪怕一丁点都不行。 “啪！” 这是沈光林用尽全力的一个巴掌，抽的女人懵了好一会，耳朵嗡嗡的响。 沈光林蹲下，轻轻的抚着那个破皮的地方，“疼不疼啊？” “不疼。” 没等他们有更多交流，女人嚎的一声：“你们愣着干什么呢，他都欺负我到这个份上了！” 李蓉在一旁摩拳擦掌就准备跟沈某人并肩作战呢，根本用不到她。 徐家的四个老爷们一起上了。 怪不得家里要多生男丁呢，穷不穷的不说，不受气。 自家人多的时候，讲什么都是道理。 这家人一看就是打架惯了的，还挺有章法，就连小三都是手脚麻利的主，怪不得学习不好呢。 人多势众，说是打架，其实应该是单方面围殴，沈光林以为就自己一个人会打女人呢，没想到徐家人也会打，他们打人的时候分什么男女。 服务人员过来拉开了打架的两家人。 斗殴结束了，沈光林悄悄的问林阿姨，“徐姨夫没有进行过家暴吧？他打女人那么生猛。” “什么是家暴？”林阿姨表示不懂。 “就是他有没有打过您？” “怎么可能！你也不看他长什么样。” 也是，一家六口，就他最丑。 看着其貌不扬的徐姨夫，沈光林顿时觉得亲切了很多，自己的长相终于不是垫底的了。 正文 第六四七章 科学的力量（1） 徐姨夫虽然长相一般，但是人高马大，身手敏捷，都这么大岁数了，打人还挺疼的。 原来，他还练过武术的呢，古武世家。 好吧，所谓的武术其实就是练习一些套路，舞狮子用的，美观。 农村人家，吃不饱穿不暖是常态，在农闲的时候舞舞狮子，赚点稀饭干粮。 老徐和他的几个儿子都会点粗浅的功夫，搞别的不行，打架都挺利索的。 他们兄弟几个也是从小就学习了一些套路，沿袭舞狮子的家族传统呢，就连小四丫头都会耍弄几下，沈光林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呢。 他都没见过。 只是，这些年舞狮子的风气也已经黯淡了，老徐家人的生意并不好做，靠着这个勉强维持生计饿不死而已。 当年，老徐能够拐走林阿姨，就是凭借身高体壮身手不错，林阿姨觉得跟着这个男人，不会吃亏。 毕竟是处于战乱期间，总得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吧，一个漂亮的女人，从绍兴逃到滁州，不容易的。 跟着老徐呢，命确实是保下了，但她跟着老徐受穷了大半辈子，说不好是亏了还是赚了。 如果不是遇到了沈光林，估计都要等到小四嫁个好人家，老徐家才能改善生活了。 沈光林不在的话，他们最终也会碰到一户姓沈的人家。 今天，徐家人可是出了大力了，四个老爷们战斗力生猛无比，别管男女，嗷嗷一阵猛揍。 这让沈光林都不好意思了。 原本，他是为受了欺负的小四出口气呢，现在怎么感觉自己才是欺负人的那一方呢 “现在架也打完了，咱还是赶紧撤吧。”老徐给出了中肯的建议。 好汉不吃眼前亏，坏人往往死于话多。 “万一人家有根脚，把咱堵在这，咱们根本就惹不起。” 看来，他们还是经验丰富的呀，知道打完了就要跑，多流连容易遭殃。 不过，沈光林却不肯走，就这么走了这多丢份呀，他说根本不用这样的，咱不用怕。 他说这话是有凭据的。 连服务员都可以欺负的家族，落魄的程度已经是可以想象的了。 所以，这么点斗殴的事那都不是事。 即使是单方面的殴打，那又能如何呢，还想报复回来呀？ 至于对方有没有根脚，有什么根脚，直接问服务员就是了嘛。 服务员果然说了，对方没什么根脚，领导都退休几年了，这家人平日里就爱占便宜，赖着不肯走，就是穷耍横。 也是，真要是特别厉害的人物，服务员能随便取消他们的房间吗？ 不过，这帮人是什么根脚呀，服务员也是好奇。 趁着没人注意，服务人员又悄悄打电话跟厂里确认了一遍沈光林这一家人的身份。 这下子他们就都知道了：集团的大领导啊，无论如何，这家人的观感和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沈先生，您就大胆的的住，出了事厂里负责，我们一定保障您和家人的安全。” 甚至，关于打架这件事他们自己都想上个手了：敢欺负我们的贵宾，这是打的轻。 这下子事情也就简单了：那波人被服务员无情的“请”了出去。 说“请”都是客气的，还是看在挨了一顿胖揍的面子上没继续施暴了，再打就要出事了。 既然没有热闹看了，那就这么散场吧，大家各自回房早点休息。 今天晚上沈某人只能一个人睡了，四丫头受到惊吓了，李蓉要带着四丫头一起睡，俩人一起刚好做个伴。 哎呀，那会儿刚洗完澡才摘到葡萄，还没捉到阿娇呢，被这些事情给搅和黄了。 沈某人很是庆幸，咱又可以多休息一天了。 在京城的时候其实还好，大家都比较温和，需求也不甚旺盛，还可以你来我往的有来有回。 结果每次一出远门，沈光林总感觉李蓉就会兴奋许多。 再这样的话，以后咱就不出门了哦。 也就是刚认亲那天，沈老板超水平发挥了一回，杀的李蓉气喘吁吁四肢无力。 但很快就被李蓉扳回场子了。 她也是气不过，不就是牛气了一回么，还要让自己叫爸爸。 现在倒是叫你爸爸了，你怎么不敢应了呀。 她也不知道沈某人究竟有什么特殊爱好，非得要她叫爸爸。 “可是，今天晚上咱们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回去睡，真的不用做点准备的么？”老徐依然不放心，总觉得不踏实呢。 人家真的带人围堵过来怎么办？万一是公家过来了怎么办？谁还没几个厉害亲戚呢。 也行，那还是做一点准备吧，这事就得李蓉出马了。 李蓉虽然是普通家庭出身，但是在金陵也有些个穷亲戚。 “老李的同学不是在这边的吗，你打个电话说一下情况呗。”沈光林对李蓉做着交待，他们来的时候老李还专门说了的：过来之后去帮他拜访一下老同学。 “什么同学，谁的同学？” “就是老李的同学，李蓉她爸。以前大概是在军区工作的，现在就在公安系统呢，建邺那边，大概做个小领导吧。” 沈光林安抚着老徐一家人的情绪，他也不知道老李的同学具体做些什么工作。 既然徐姨夫一家人不放心，那就去做点准备吧。 真要是晚上有人找过来，沈某人也不介意显露一下一般家庭的家庭关系，谁家还没几个穷亲戚了。 老李的这个同学姓赵，上次他就已经侧面帮过老沈家的忙了，这次又想麻烦一下的呢。 沈光林刚穿越那会，李蓉就是到金陵出差的，找的就是这个赵叔叔，回去的路上顺手还捎走了沈某人。 这次当然也不是故意麻烦他，只有互相走动走动而已。 只有这样才更能加深和联络感情的嘛。 借着服务台的电话，李蓉拿出电话本打电话给了老李的同学：“晚上好赵叔叔，我是李蓉呀，我们来金陵了，给您提前拜个年嘛......“ 打完电话，李蓉回来宣布：“咱就大胆的住吧，没人会过来捣乱的。” 徐家人将信将疑。 沈某人一夜好梦。 徐家一家人原本忧心忡忡的害怕会有人过来找茬的呢，并没有。 大家预想中的警察半夜敲门之类的事情也并没有发生。 其实那家人识时务的多，果然没有再出现了。 他们知道这么豪横的一家人肯定是惹不起的，没必要为了面子再穷折腾。 当时他们也就是气不过，欺软怕硬一下，看是一个小女孩就想蛮横一番，见争不过，也就缩回去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哪里有那么多不死不休的局面呀，知道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硬要去结仇，那才是真的不聪明。 下半夜很平静的度过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老赵同志做为长辈，自然不方便自己直接前来拜访李蓉他们的，他就派了自己的孩子过来，在建邺也是做公安的小赵同志。 说是小赵，其实是李蓉的赵姐，比她要大个一两岁。 早饭还没吃完，小赵就来了。 赵姐长相中等，笑起来还算好看，比较文静。 “大过年的，握手就不握了吧。”赵姐是法医，很多人是忌讳跟法医打交道的，她笑着说了自己的工作性质。 沈某人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个。 不过，既然赵姐提出不握手，那咱就不握了吧，摸女孩子的手可不礼貌呢。 大家许久不见了，说了很多悄悄话，沈光林都没去听，什么领证啊，生孩子啊，都是这些闲散事。 赵姐过来没多久，老齐也就过来了。 他也是专门过来问昨天的事情的，问沈老板要不要追究一下对方的责任。 怎么个追究法？ 这就是某位退休老领导的家属，他们一家也在厂里上班的，咱开了他们？ 还是不用了吧。 虽然决定人的命运很爽，但是也没有太多必要，以后不给他们享受特权就是了。 沈光林交代了，以后不光是他们不能再享受特殊待遇了，以后所有人，包括徐家人在内，再来这里都要收费。 收费标准还要明码标价，真嫌贵那就别来呀。 沈光林也交代了准备把这个疗养院交给他二表哥经营的心思，老齐领命而去。 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家已经没有心思游玩了。 老徐要回家收拾房子去，沈光林带着四丫头和李蓉跟着赵姐一起到老赵家里做个客吧。 老赵家距离还挺远的，在建邺那边，而且还没到放假的时候。 沈光林他们是到了家里好一会儿老赵才回来。 沈教授可是京城大学的知名教授，这样的人物来访，当然得重视起来。 老赵可是说过沈光林的光辉事迹的，见面之后，他连忙说道：久仰久仰。 而且，他也并没把沈光林做晚辈，而是跟他一辈的人或者长辈：“沈教授为国为民，做了那么多突出贡献，真是令人钦佩呢。” 商业互吹嘛，谁不会嘛，沈光林也说了，“赵局长日理万机，为民除害，保一方平安，这才是令人钦佩呢。” 钦佩啥呀，老赵遇到难题了。 他之所以过来晚，就是因为他手上有个**杀人案，现场有凶手留下的凶器还有液体，嫌疑人也抓了一堆，就是没分辨出来哪个才是真凶呢。 一打，都承认自己杀了人，不打，没一个认栽的。 沈光林却说了：“这件事我可以解决。” “怎么解决？” “要相信科学的力量。” 正文 第六四八章 爱情（2） 在1986年的最后一天，四丫头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房间。 这是她做梦都没有想过的美好瞬间。 虽然以前睡漏风的厨房也是一个人住，但感受是不一样的啊。 以前她感觉自己就是一块烟熏的腊肉，现在成了沈某人的心头肉。 他对她好的有点过分了哈，简直无微不至，细心周到到了极致。 这是李蓉都没有体会过的待遇。 丫头也非常喜欢这个房间，她一直说自己感觉在做梦呢。 老徐家住的这是标准宿舍的排房，全是单个的标准间，每个房间的面积很大，但就是单调。 为此，李蓉还专门为小四做了家居设计呢，这个她是专业的，已经培养出来了。 墙面刷了淡淡的粉红色，所有的家具都是专门精挑细选的，特别讲究不说，还特别搭。 而且，丫头的房间里还有专门的书桌和钢琴呢，洋气的很。 至于什么台灯啊，布娃娃啊，现代女孩该有的一切，她这里全都有。 沈光林看到什么就买什么，甚至连电话都专门扯了一台呢。 不为别的，就为了联系方便。 想联系了，随时可以打电话。 在这个时代，这真的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沈光林问过丫头，过完年要不要跟他去京城，到那边去读书条件会更好一些，低分就可以上京城大学呢。 四丫头不肯。 她觉得跟家里人在一起也挺好的，去京城玩玩可以，她也想看天安门和毛爷爷，但是她不想背井离乡去那么远的地方生活。 也是，她还小呢，沈光林尊重她的选择。 现在的生活条件已经这么好了，她肯定是不会再受苦了。 想到这里，沈光林总是后悔自己不早点找过来。 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大不了，自己勤快点，多来金陵几趟就是了。 这几天，老徐一家人净忙着搬家收拾卫生了，大家累并快乐着。 各种该添置的家具都已经添置摆放好了，剩下的东西等以后有钱了再慢慢买吧。 现在不止四丫头，就是老二和老三也都有了自己的独立空间呢。 老三的年龄是还小，其实老二比沈光林的年龄还大呢，早该结婚了，到现在连个对象也还没有。 明明是一等一的相貌，不就是因为家里穷嘛，愣是没人愿意嫁给他。 其实，徐家的老二和老三之间，还有两个孩子呢。 不过那个年代经历的事情多，什么自然灾害啦，一号病二号病啦，两个孩子相继夭折了。 老三和丫头是后面才生的。 老大运气好，拐了一个女人做老婆，但也占了老家的一间房。 老二就是想结婚，也得有间房子才能行呀。 难道去做上门女婿？ 徐老二死活不肯，这才单到了现在。 从玄武湖疗养院回来的这些天，赵姐也不急着工作了，天天陪着小姐妹李蓉一起逛街。 这对姐妹花的感情真好，没看出来赵法医这么热情呢。 逛街也不能白逛呀，男女搭配，干活才能不累不是。 沈光林就叫上了四丫头和二表哥一起。 还好，二表哥他都不知道法医是干啥的，觉得跟小赵一起还蛮开心的。 聊来聊去，他俩竟然是同龄人呢! 男女的年龄都不小了，说不得可以凑合一下。 现在的情况是：男的貌美如花，女的赚钱养家。 当然，沈光林的二表哥马上就要成为三产服务公司的总经理了呢，也不算差距太大。 以后，有个这样的小姐姐保驾护航，生意更是稳妥的很。 要知道，人家老爷子可是建邺分局的一方大员呢，虽然成就跟老李没法比，不过也算不错了。 搁在以前，这家庭背景差距可就太大了。 但是，这中间有了沈光林做桥梁，一切就有了可能。 沈教授是谁呀，李蓉是谁呀，沈教授的表哥，有这层关系在，赵家和李家也搭上了亲戚关系。 而且，看沈教授和徐家兄弟长得那么像，肯定是亲表兄弟。 那天，沈光林说他能够帮助老赵解决难题，他可以通过DNA检测的技术分辨究竟谁是凶手。 赵姐听了也非常有兴趣，现在就等设备到位了。 这几天她每天都过来，美其名曰问设备到了没，但是不用多久就到二表哥的房间去了。 女法医不是冷静冷漠的么，原来也有春天。 她不会也要搬过来住吧？ 还真有这个打算呢。 因为沈光林和李蓉搬进了老徐的新家，占用了一间房。 但还有两间多余的空房间呢，赵姐她想学习，占用一间也正常。 跟老徐家自己的几个房间布置的新旧各种家具满满当当不同，这几个房间布置的就比较简单了。 毕竟是客房，不用那么花哨。 其实，这还有点沈光林在京城大学刚住宿舍时候的感觉了呢。 那个时候，沈光林虽然没有钱，但是他有激情，有追求，他快乐啊。 李蓉问沈光林还记得那段青葱岁月不，她经常不远万里从公安局来看他。 当然记得呀，那个机车女郎可英姿飒爽了，而且那个时候葡萄还没成熟呢。 什么葡萄？关葡萄什么事？讨厌！ 京城大学的那间宿舍，不但留下了姐姐的影子，其实妹妹在那里出没的时间也不少。 妹妹是来学习的，学外语。 说起这个，沈光林就又想起妹妹了。 明年过年，一定要跟妹妹一起过。 这几天，沈光林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四丫头一起，只要感觉是丫头需要的，他都花钱买，从来都不含糊。 说真的，李蓉都有些吃醋了呢。 看着沈光林对四丫头无比宠溺，李蓉说道，“光林哥，等仪器到了，要不要和阿姨一起测一下血缘关系呀。” 沈光林想说不用了吧，这还用测？看长相就知道是亲戚呀。 不过，看大家都挺好奇的，是什么仪器那么厉害，还能测亲子关系？ 既然如此，那就测试一下吧。 怎么测？滴血认亲吗。 还真是，只要抽点血就可以测试有没有亲属关系了。 四丫头高兴的说，“抽我的抽我的。” 这沈光林可不敢。 解释不清了。 还是测林阿姨的血比较好，她跟沈光林之间的血缘关系肯定符合遗传学特征。 上次，沈光林说他有办法帮助老赵解决难题的，现在到了该发挥的时刻了。 他让人从魔都发来了一台PCR仪器，就是专门用来测定DNA的，就快到了。 这台仪器要是好用的话，估计在国内就可以推广开来了。 这天一大早，沈光林就接到电话，从魔都发过来的PCR仪器到了！要怎么用，还等着沈教授安排呢。 拿到家里来？ 还是不要了吧，这里是家，不是研究所。 还是送去公安局好一些，就当时二表哥的聘礼了行不行？ 没想到人家赵法医说，用这个做聘礼当然可以呀，她接受了。 真的假的？ 唉，二表哥，表态的时候到了。 二表哥有些愣神，他都没有分辨这是不是爱情，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正文 第六四九章 引物（今天一更4000字） 成年人的爱情，也可以像洪水一样来的猛烈。 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二表哥和赵姐陷入爱情的漩涡之中了，他们就像一对陈年老酸笋，走到哪里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气息。 刚开始的时候，俩人还不承认呢，互相说着跟对方不熟啊，你们要是再说就不跟你们出来逛街了。 那就别来了呀。 那不成，你们乱花钱，要监督你们，就算是帮你们拿点东西也是可以的嘛。 那天，逛街走累了，沈光林和李蓉分明看见赵姐在丈量二表哥的肋骨，还说道，在解刨学上，从这里入刀，不会破坏膈膜。 二表哥也在问，用手术刀来踢大骨的话，能不能把筋膜也清理干净了。 原来，乔迁之喜炖大骨的时候，骨头上的肉剃不干净，浪费了不少，可惜了了。 用解刨人的切割工具，能不能把大骨切开？里面的骨髓可香甜了。 恋爱中的男女，吓人的话题也充满了甜蜜的因素。 沈光林俩人听了，吓得一激灵，落荒而逃。 如今，PCR仪就成了他们爱情的引子，自此也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春节，赵姐都没回去过年呢，大家拥挤在一起看了1987年的春晚。 他们好有精神，楞是把所有人都熬不住睡觉了，这才找地方休息。 都是三十好几的男女了，住一个房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除了四丫头，对这件事谁都装作没看见。 初一一大早，大家互相发红包。 沈光林借钱给老徐和林阿姨，让他们给赵姐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看着赵姐从二哥房间出来，四丫头很是好奇： “咱不是还有个空房间的吗，怎么赵姐姐不单独一个人睡呢？” “她一个人怕黑。” “那也可以跟我睡啊。” “你睡觉打呼，没看蓉姐姐都没跟你一起睡了吗？” “是真的吗？” 丫头很是纳闷，她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打呼呢。 初一俩人又厮混一天，已经不用跟着沈光林和李蓉充当挡箭牌了。 初二，俩人就相拥着回娘家去了，仿佛是新婚过门一样的。 说不得，他们可能会比沈某人结婚生娃还要早一些呢。 他们的孩子，用不到PCR仪来做检测。 用PCR仪做亲子鉴定，是后世很多机构赖以生存和赚钱的工具和手段。 其实PCR的用途是很广的，在很早的时候，国内随便一家医院，都可以用这种手段给孕妇做各种检测，除了筛查疾病，还顺便筛查一下男女。 这可比B超准确多了，而且早不少日子。 后来，国家专门出台了政策，把这项权力交给了少数机构，其他人再做就是违法的。 因此，这也就成了一些机构他们赖以赚钱的工具，叫做基因筛查。 做一次费用就要几千块呢，可大家大部分人还是得去。 其实，PCR的工作原理是很简单的，设计好合适的引物，然后对目标DNA进行扩增就是了。 DNA的扩增是呈指数级别增长的，扩增效果非常好。 在PCR反应的各种成分中，模板DNA和引物是其中两个最重要的因素。 PCR的敏感性很高，可以检测非常微量的DNA，因此，在考古上也能用得到。 即使很微弱的DNA基因片段，也能捕捉到并完成扩增。 当然了，现在进行的是亲子鉴定，鉴定一下沈光林和林阿姨的血缘关系。 现场的条件是极为具备的，并不需要那么节约。 无论沈光林的血液样本还是林姨妈的血液样本，都可以足够支撑完成检测，实在不行，咱还可以再抽点嘛。 至于建邺公安局的那起刑事案件，犯罪分子留下的体液虽然也足够完成检测，但还是要谨慎使用，容错空间可不太多。 于是，实验就先从亲子鉴定这里开始吧。 现阶段，使用PCR也算是个技术活，建邺公安局也是怕他们自己的人员学不会，还专门从金陵大学请了学生物的青年教师过来呢。 金陵大学的生物老师，想来也是蛮厉害了。 这位生物老师虽然年轻，但也比沈光林的年龄大了，。 不过，他看到沈教授的时候还是表现的很激动，有一种见得大神的感觉。 “沈教授，我好崇拜您的，您实在太厉害了，等会我要多多的向您学习，您可是咱们国内生物界的领军人物。” 领军人物是没错的，但是要说到学习，其实，沈光林自己心里也是毛毛的。 因为，关于如何使用PCR仪器进行DNA测试，他自己都没有实际操作过，以前都是弟子们来干这些粗活的，现在，亲自上马的话，他信心不足。 还好，实验的原理他是知道的，研发的过程也有参与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底气。 其实，PCR检测对于模板DNA的纯度要求并不是很严格，只是不能混有蛋白酶、核酸酶以及Taq酶抑制剂就行。 引物才是决定PCR结果正确的关键。 而且，引物的选择和设计是有特别要求的，以15~30个碱基为宜，而且两个引物之间不应发生互补并尽量减少重复的碱基。 后世那些成熟的商业公司，卖的就是成品的试剂盒，拿过来直接就能当引物用的那种。 但是，这台PCR仪器毕竟是全新的，并没有准备合适的引物，因此还是要自己配的。 还好，沈光林在京城的时候就让人做出过这类引物，也已经进行过一次DNA亲子鉴定了，不算生疏，但也不熟练。 这才初四就开工了，实在等不及了，老赵已经催几次了。 仪器都到了，赶紧试试吧，那么多嫌疑人都是在里面过的春节，早点找出真凶，也早点送大家出去。 沈光林等人和金陵大学的生物老师到了之后，测试就要开始了。 新仪器早就搬了过来，体积并不算大，这已经是第三代PCR仪器了，是使用集成芯片控制的，自动化程度有了很大的提高。 如果不是利润收割的高峰期还没过去呢，其实他们连第四第五代的PCR仪推出来从技术上来讲也并不困难。 这次DNA检测的地点选在了建邺公安局的理化实验室，大家一起做个见证。 毕竟这件仪器原本就是沈光林捐给建邺公安局破案用的，先用来检测沈光林和林阿姨DNA的匹配度，也是第一次尝试。 也让大家看看高科技究竟好不好用，是时候更新一下观念了。 据说，就这个么破玩意，要一万多美元呢。 不过，如果能够破案的话，一万多美元其实也不贵。 对于单位来讲是不贵，但是对于个人来讲，这仪器还是有点太贵了。 大家围拢在一起，谁也不敢轻易触碰它，也就是沈光林拿着美工刀哗啦哗啦的撕扯着包装纸。 PCR仪器除了主要设备之外，还含有各种易碎器材，比如，设计引物的各种试剂和缓冲液等等。 这些东西当然是要包裹的严实一些，用的是发泡的塑料袋，长城集团设计的专利。 “不愧是花旗国生产的设备，包装做的真好。”众人做着感叹，就连一个烧杯都是用发泡的袋子包裹的，跟后世快递的包装一样。 “这可不是花旗国生产的设备，这是咱们长城集团自己生产的仪器。”沈光林指着一个不算很显眼但也足够醒目的标志说道：“大家看这里”。 众人看去：MADE IN CHINA 真的假的？ 长城集团就是跟咱们金陵纺织厂合资的那个长城集团吗？ 是的，就是它！且不要妄自菲薄，咱们华夏会越来越厉害的。 沈光林把仪器安装好，接上电，然后准备清洗烧杯配置缓冲液了。 “沈教授，要不要我帮忙呀？”生物老师早就等着了，他这会正蠢蠢欲动呢。 沈光林原本就是来教学的，这位生物老师愿意学，他当然也愿意教啊。 设计引物的原理也很简单，沈光林拿出说明书，准备给生物老师做做讲解。 说明书是纯英文的，是该翻译一下，这点做的不够友好。 那位生物老师自己读了一下，还是蛮吃力的。 不过，经过沈光林的讲解，他懂了，表示确实很简单。 “沈教授，这引物我会设计，我以前做过。”生物老师很自信。 “你做过？” “是啊，我们学校也买了一台PCR仪，我操作过的。说不得再过一段时间，我也能分到一台呢，我们马上就要实现量产了。” 生物老师说着没头没尾的话，沈光林问道：“什么叫做马上就要实现量产了?” “就是PCR仪呀，其实我们学校也已经复刻出来了，正准备组织生产呢？”生物老师做着感叹，然后他又说道：“没想到这破设备更新换代的速度这么快，我们还想靠它赚点外汇呢。” “什么？你们学校自己制作出了PCR仪吗？”沈光林很惊讶，你们获得授权了么。 生物老师很随意的答着：“是啊，我们学校的一个科研小组先是出钱买了一台这个设备，现在已经照着样子做出来了，原理并不复杂。” 原理确实不复杂，不过，你们这样做真的好么？ “沈教授，您说这PCR仪是长城集团生产的？” “啊，对，这是长城集团帮助辉瑞公司代工的，其实全球所有的PCR仪都是这家公司生产的。”沈光林没好意思说自己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或者首席科学家，他只能吹一下这个公司实力强。 “这样的啊，我们还想靠这个出口创汇呢，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提供销路。”生物老师继续感叹着，他们自己的PCR仪已经在仪征仪器厂开始试生产了。 “你们就不怕别人起诉你们吗，这是有专利的。”沈光林很好奇的问，“这么名目张胆的抄袭，就没人管啊？” “谁管？这是填补国内空白的好产品，谁会告我们？又凭什么告我们？”生物老师回答的理直气壮。 也是，这个年代，填补国内空白，打破外国公司科技垄断，这样的事情都是值得上报纸上电视的轰动性事件，至于侵犯专利，那你告我呀？ 入市之前，国内对于专利的保护，聊胜于无。 这就跟郭小四一样，我凭本事抄的，凭什么道歉啊。 沈光林不想聊这个话题了，接下来应该开始去调试仪器了。 然而，沈某人的操作水平太一般了，笨手笨脚的，压根看不出这是一位知名教授。 这会儿，不说别人，就连李蓉都在认真的看着沈光林操作呢。 她跟沈光林认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沈光林正儿八经的操作设备做实验呢。 当然，沈光林最开始是做理论物理研究的，根本不需要有实际操作的能力，这就好比老鸨不需要亲自上阵是一样的道理。 当然了，如果妈妈桑足够漂亮风骚的话，大保健的生意更好这也是肯定的。 如果依照生物老师的眼光来看，沈教授的操作水平比他的学生还有不如啊。 原本，沈教授亲自操作，他对他的期望值还是挺高的，结果，他失望了。 “沈老师，我来帮你一起吧。” “可以啊，咱们分别设计一个引物吧，引物，你会设计了吧？” “我会的！我早就会了。”生物老师信心满满，甚至，他都在想了：“ 哎呀，要是我的操作水平一不小心超过沈教授了该怎么办。” 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同样是在操作台前忙活，沈光林做什么都是慢腾腾的。 而人家生物老师无论是清洗试管还是整理试剂，做的是又快又准。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这位虽然只是一位普通的生物老师，但也是金陵大学的生物老师，他的实验水平，即使赶不上沈光林实验的的那些科研狗，可也流畅迅捷无比。 反观沈光林，他就是一个半外行，根本没有系统学习过生物实验，于是很多动作都不正确，也不标准，更是怕出错，所以，他做的很慢。 沈教授太“笨”了，这是所有人内心的想法。 如此笨拙的动作，和他的名气不相符呀。 沈光林完全没有注意周围人的视线，甚至没有去看那位老师的专业范 这个实验虽然他全程见过，但是眼高手低的事情总是有的，还是要全神贯注才行。 原本，调配缓冲液，用酒精清洗烧杯和试管这样的活应该是实验狗来干的，现在现场就俩人，各忙各的。 然而，做引物设计可不是只有体力劳动，还是要动脑的，要考虑溶液浓度，离心时间，缓冲液的配比。 生物老师看起来动作专业，花哨，但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工作竟然落后了。 毕竟，沈光林做的就是一次重复实验而已。 很快，沈光林把引物做好了，接入设备，开始跑电泳。 然后，他又回转，开始慢腾腾的收拾起了桌面。 有些试剂是很危险的，要小心不要触碰。 “沈教授，您看我做的引物对不对，我可是做惯了的。” “等跑完这轮电泳，换你的试一试。” 正文 第六五〇章 社会效果（1） 生物老师也是忙完了自己这里的一摊事才又去看的沈光林。 果然，沈教授不过如此嘛，他还在那里笨拙的配着缓冲液呢。 就这。 还京城大学知名教授呢，也不知道这教授职称是怎么来的。 咱不看别的，就看他持移液管的姿势都不规范和正确，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不过，沈光林接下来随口的一句话，立刻就让他破了防。 “等跑完这轮电泳，就换你设计的引物上去试一试吧。” 什么？跑电泳？什么跑电泳？用什么跑电泳？ 当然是引物了。 人家早就完成了。 沈光林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慢，但一步都不多余，中间根本没有停顿过，也没有思考的环节，每一步该干什么他都清楚的很。 生物老师这里就不行了，他的动作看着利索，但也就是表面花哨，他还是要动脑思考的，而且很多实验步骤和顺序也不太对，该同时进行的步骤也是拆解开来一步一步进行的，这样无形中就浪费了时间。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沈光林就胜出了。 就连旁观的人都觉得好奇，明明是那位生物老师更快的，为什么沈光林率先完成了。 而且，设备都嗡嗡嗡好一会了，那位生物老师这才忙完。 “您的引物已经做好在跑电泳了？”生物老师很是惊讶，他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明明比他快的呀。 “跑了已经有一会了，我正在做另一个类型的引物呢，你稍等一下哈。” 沈光林还是在那里慢腾腾的忙碌着配置缓冲液，一点也不见着急。 但是，生物老师却非常好奇：他是怎么提前那么多时间完成配置的呢？ 没一会儿，沈光林的第二个引物果然也做好了。 太惊讶了，按照这个进度，他是比自己快不少啊。 怎么快出来的呢？ “哎呀，我都很久没有进行过这类操作了呢，幸好还能做完。” 沈光林虚着擦了擦汗，也是庆幸，自己没有当众出丑就好。 要是自己输给这么个小人物，那围观的人怎么看自己。 虽然不懂沈光林为什么会快，但生物老师还是觉得自己的操作更熟练。 “沈教授平时对于这样的实验做的不太多吧？” 平静下来的生物老师还是很好奇沈光林究竟是怎么完成的速度突破。 他没好意思说沈教授动作很不规范，人家毕竟比他完成的快，而他也没法是怎么快的。 沈光林承认了生物老师的推测：“当然了，我本专业是学物理的，鼓捣生物也就是半路出家，献丑了献丑了。” 啊呀！是哦。 生物老师这才想到：沈教授是物理教授呢，他教的也一直都是物理，只是因为863计划的原因才成为了生物组的组长。 而863计划，自己都没有参与的份，金陵大学倒是有生物教授参与其中，但负责的也是不重要的部分。 人家都没学过生物，但是做起引物来却比自己一个专业学生物的却快了那么多，这就是天赋差距吧，自己怎么还有什么资格嘲笑他的？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第一轮电泳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界限清晰，图像完整。 这新一代的PCR设备真心不错，自动化程度很高，如果让金陵大学复刻的那台设备去跑电泳，要是真想跑出个结果来，至少需要一整夜的时间。 然而使用这台新PCR设备，即使加上配置引物的时间，前后也就一个小时左右。 生物老师的心彻底沉下去了，自己学校的科研院所研究的那个PCR恐怕没有办法跟这个进行竞争啊，这可怎么办？ 很快，第二轮电泳又开始了，引入的DNA源头依然是沈光林自己的血液。 毕竟是第一次做DNA测试，总要先对比一下两轮跑下来的结果是否相同嘛。 只有两轮下来的结果是100％吻合的，这才能证明引物和测试是有效的。 毕竟，同一个人身上的样本，如果两次跑出来的结果都不相同，那就说明哪里肯定是出问题了撒。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第二轮的测试结果也出来了，依然是边界清晰，图像完整。 经过对比，果然是100％吻合的。 这就对了嘛，一次通过。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血缘关系测试环节了。 一说起这个，大家都心情开始紧张起来了呢，就连沈光林也不例外。 别人怎么想的沈光林不知道，但是万一测出来的结果没有亲属关系怎么办？沈光林为难的是这个。 根据测试原理，男女之间测血缘关系，一般是测试X染色体的，当然，测试其他染色体，大约也是可以的，只是更麻烦而已。 如果测性染色体的话，万一，沈某人体内的那条X染色体遗传自老徐怎么办？ 虽然他和徐家人长得很像，但备不住长相的基因分布在别的染色体上呢。 开始测试了，整个测试的过程，沈光林让所有人都出去等，他自己一个人守着。 就连李蓉和那位生物老师也不例外。 这样的话，万一性染色体不对，还可以转而测试其他的染色体。 还好，最终的结果是符合预期的，并没有出什么妖蛾子。 经过测试，沈光林和林阿姨的X 染色体具有相当的一致性，这就可以证明，他们的X染色体同源，存在三代以内的直系血亲关系。 要是真的出了岔子那就好笑了呢。 一般情况下，在这个阶段，测试DNA 的数据不可能选那么多的，性染色体才是最容易判别的对象。 测试母子关系，自然是测X染色体， 当然，如果想测试父子关系，需要测试的就是Y 染色体了，道理也是一样的。 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那沈光林自然一身轻松。 大家也是欢声笑语的猜测起来：沈光林和林阿姨究竟血缘关系有多亲近。 这里有个推理公式可以计算的，中学生应该能够算出来。 那换上生物老师设计的引物再试一试吧。 还好，测试果然也正常的通过了，没有什么问题。 后世，就是学生，也能正确的设计引物呢，这个又不难。 接下来，就是轮到帮老赵破案的时刻了。 男性体液里面的小蝌蚪是Y染色体，数量很多，很容易获取基因样本。 至于另一个样本，直接从他们身上的血液中检测Y染色体就好了。 两相对比。 结果，将在一个小时之内揭晓。 甚至，为了记录这一伟大时刻，金陵电视台还专门过来拍摄纪录片呢。 这是老赵的功劳，他还是懂的宣传的力量的。 电视台来了有一会了，沈光林测试血缘关系的时候他们就在，必过是先了解一下情况。 等开始办案了，他们就开始实景记录了。 在摄像机镜头前，他们就从案子本身说起，然后说起DNA检测的原理，最后又提到，这是国内第一期用于刑侦的基因检测，由京城大学和金陵大学联合完成。 接下来，女主持人兴奋的指着一排充满了血液的试管说道：“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将揭晓：谁是那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 这个年代，是不会追寻什么人权的。 前面被抓的那帮人都被打的够了呛，甚至到了精深崩溃的边缘，已经到了无论问谁，他们都承认自己就是罪犯的程度了。 在以往，这种情况下就是抽签看脸了，看谁的运气不好面相不佳，运气不够好的人估计就会有机会品尝5块钱一粒的花生米了。 现在，高科技终于给了他们一个辨明是非的机会，他们应该感谢沈光林。 在电视摄像机的记录下，每个被羁押的人都抽了一管血，然后贴上编号，在PCR一起前面排队。 生死就在下一刻了。 法医赵姐也要入镜投入工作了，这是老赵的安排。 她先是拿过一个低温冷藏的试管，里面有受害者体内采集的体液。 沈光林就没有入境，法医小姐姐自己动手，把体液分离出来一部分，装入PCR仪器内部，启动开关。 她学会怎么用了，电泳也已经跑起来了。 果然，没用太长时间，体液的成像结果就已经出来了。 这是一张DNA的成像图。 摄像机镜头大拍特拍。 接下来，就是测试嫌疑人的血液样本了。 实际等待的过程其实不止1个小时，因为PCR仪器只有一台，而犯罪嫌疑人有好几个呢。 金陵公安局有钱的话，咱多买几台？ 不用了吧，大家等的起的。 最后测试的结果证明，公安机关还是很给力的，只测试到第四个的时候，成像结果就和体液的成像相似度极高了，可以判断：这就是同一个人！ 他们公安局虽然抓的嫌疑人多了点，但果然没有抓错人呢。 至于那些被当作嫌疑人捉进来的陪跑员，能够平安获释就已经很好了，至于国家赔偿，不存在的。 “果然，使用DNA来查找嫌疑犯，比指纹检索还准确呢，既方便又快捷，准确率超过了99％。”主持人停顿了一下，“至于为什么还要留下那1％呢，是因为还有双胞胎的存在呀。” 这个俏皮话，在沈光林看来，一点都不好笑，但是社会效果已经出来了。 正文 第六五一章 误入歧途（2） 1987年，真的不平凡。 春节这才过完，国家就发生了两件好事。 其一，以追踪国际高科技为目标的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863计划）正式开始实施了，沈某人居功至伟。 其二，中葡签署《关于澳门问题的联合声明》，这个岛屿，就要回来了。 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 闻先生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七子之歌中的第七子，终于确定回家的时间了。 历史正在有条不紊的向前推进着，也就是从今年开始，深城市首次有偿出让国有土地使用权，因此，国有土地的无偿使用即将成为历史。 其实，真要说起来，沈光林每次拿地，也都是出了钱的。 只是，他出钱的方式有不同，有捐赠，有溢价，有合作，总之，他不愿意让自己戴上钻时代空子的帽子。 花钱买地，天经地义。 现在，整个金陵已经传播开了：PCR仪真是个好东西。 自从证明了它的价值之后，沈光林就功成身退了，深藏功与名。 以后，操作PCR设备的工作，也都交给赵姐来做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做这个工作，总比做法医好不是。 想必，以后她的工作会很忙的，以前积压的那些案件，以往没有机会破案的，现在终于有了新的手段。 估计，赵姐要远离法医这个行当了。 起初，二表哥都不知道法医是干什么的，他还以为她是公安局的医生呢。 做医生也挺好的呀，她的那套工具里面，其中有个小电锯特别好用，用来切骨头取骨髓，嘎嘎好使。 沈光林都没忍心告诉他真相：那玩意估计是用来开颅的，还是死人头骨。 他就期盼着，二表哥不要跟着赵姐去出现场就好了。 那位生物老师也知道了沈教授就住在金陵纺织厂呢，他隔三差五的邀请沈光林到金陵大学去访问。 盛情难却，原本就是个路人，这还让沈光林知道了他的名字：姓魏，魏书生，果然是个书生呢，书生意气。 去金陵大学看看也行。 金陵大学，也就是民国期间的国立中央大学。 这所学校存在感并不算很强，知名校友也不多，著名的女物理学家吴健雄先生算是其中之一。 沈光林也就是奔着她的名头才答应过来看看的。 吴先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物理学家，号称“居里夫人二世”，她用实验证明了很多物理学界的难题，其中就包括杨震宁和李正道俩人的物理发现。 很多人觉得，吴先生应该获得诺贝尔奖的，然而并没有，不得不说是遗憾。 沈光林之所以愿意到金陵大学来，就是因为他听说了：吴先生现在就住在金陵大学呢，而且刚刚获得了金陵大学的博士学位。 好吧，74岁的老博士，也算是弥补了遗憾了吧。 吴先生老家在苏州太仓的浏河，大学毕业于金陵大学，已经退休了，目前正在金陵大学做访问呢。 这可是一位参与了“曼哈顿计划”的华人女性，人称“原子弹之母”，而且通过实验的方法证明了在弱相互作用中的宇称不守恒。 怀着朝圣的心情，沈光林带着老魏到了金陵大学。 他有小汽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气人不？ 现在的金陵大学还没扩招，它的校本部就是后世的鼓楼校区，古朴浓郁，风景宜人。 金陵虽然地处南方，但是这里喜欢栽植法国梧桐，而法国梧桐是落叶的，在秋冬季节颇见萧瑟。 说起金陵的法国梧桐，不得不说常凯申同学。 就是这个人，在金陵种植了大量的法国梧桐，后来，有位姓季的领导，把这种梧桐给砍掉了，还砍了自己的仕途。 当然了，法国梧桐并不是真正的梧桐树，也不原产自法国。 早在四世纪，阿三国的高僧鸠摩罗什到中国传播佛教，就带来了这种树木，因此它也叫做鸠摩罗什树。 沈光林过来的时候就听说了，吴先生和她的先生袁先生正在学校的招待所住这呢，他们夫妻两个人同时获得了金陵大学的名誉博士学位。 两个人退休了，正在到处考察，还是金陵大学会玩，挺会拉拢人呢。 袁先生也是一位很厉害的人物，同样是物理学家，他可是袁大总统的孙子，比相声演员小冯的出身更加显赫。 面对物理学界的华夏名人，沈光林很是尊敬。 毕竟这都是他读书时候的骄傲，在花旗国的华人世界里，吴先生夫妻俩的声望很高，不亚于杨李。 不过，今天见面了，两方的对话是平等的。 也就是说，现在，沈光林他吴先生的地位仿佛，并不比他们差了。 他们当然也是听说过沈光林的，两波人刚一见面，互相之间都很热情。 金陵电视台拍摄纪录片上瘾了，还记下了这经典的一刻。 在金陵大学，这也叫“世纪会面”。 沈光林是开车过来的，吴先生夫妻俩就在门口等候，他们热情握手，互道久仰。 沈光林说了，他是从小读着吴先生的故事长大的，在学习物理期间，无不认识到吴先生的光辉与伟大，他是引以为自豪的。 而吴先生却说：她如果不是已经老了，一定想办法证明一下沈教授提出的理想状态物理模型，小沈的科学成就，才是整个物理学界无人能出其右的存在。 沈光林也说了，物理学的好，这是咱们华夏学界的优良传统。 咱们华夏别的不多，就是优秀的物理学家多。 大家哈哈大笑。 这是实际情况，无论国内还是海外，华裔出身的物理学家不胜枚举。 不过。吴先生也是痛心疾首，“小沈啊，你最近为什么不接着研究物理了？研究超导材料还能算是物理的一部分，足球稀就有点偏向化学了，可是克隆牛，乙肝疫苗，这就是越走越远了呀。” 这可是误入歧途呀。 沈光林一边说着惭愧，一边做着解释。 因为，研究物理不能赚钱啊。 华夏现在太穷了，没有太多经费用于支撑尖端科技的研究。 因此，他自筹经费的话，总是要找一些能够赚钱的行业和渠道进行探索呀。 他一开始选择的对象是化学和新材料，可是这些变现太慢了，应用推广也很难，还是生物科技和制药对国家和对世界的贡献最大。 至少，它赚钱。 就像抗虫棉，每年能减少使用几万吨农药，不但保护了环境，而且提高了国民收入。 至于乙肝疫苗，更是对人民健康的极大保护。 现在，他的实验室就快把治疗白血病的药物研发出来了呢，这又可以带来大笔的金钱。 这些钱，无论投身教育，还是投身科研，都能带来更大的进步。 诚然，沈光林如果想继续研究高能物理，这个当然也是可以的，也能出成果，但是，它不能改善民生啊。 沈光林给自己的行为做着解释，吴先生信了。 她忍不住感慨:“小沈，你做的很对，也做的很好，科学家还是要有自己的祖国和人民，他们富裕了，强大了，更能推动科技的进步。” 沈光林顺势邀请她到京城大学访问，她答应了。 沈光林和吴先生夫妻俩聊的很嗨，每天都带着李蓉过来拜访。 但是，小魏邀请他的初衷不是这样的呀。 小魏邀请沈光林，是想让他给出个主意：他们已经制作出了粗陋版的PCR，如何赶上先进，沈教授能不能慷慨支持一下？ 怎么个支持法呢？ 当然是不吝赐教了，PCR仪器不是长城集团生产的么，您又是他们的首席科学家，能不能从那里拿些资料过来，帮助我们完善和提高一下。 你们也误入歧途了呀。 正文 第六五二章 申请（1） 在改革开放之前，甚至在华夏加入WTO之前，是没有人在乎什么专利不专利的。 军事方面就不说了，我们的军工产业原本就脱胎于跟随和仿制，而且世界上大部分军事兵器工业也是没有专利的。 因为，既然要申请专利，自然是要公开技术细节的，如果他们什么都公开了，还如何保持技术的先进性呢。 当然了，后世某兵工厂仿制格洛克经典造型的手枪，远销海外。 格洛克公司就很生气，他们还真的申请了专利的，为此还要发起抵制和专利诉讼，却并没有用。 而在民用领域，对于专利的侵犯就更多了，还催生了一个新词，叫做“山寨”。 当然，山寨最早是深城的英文字母缩写。 对于那些没有品牌的产品，比如手机或者其他仿制品，他们会在包装箱上随手写着“SZ”，然后就全国各处发货了。 国内很多行业，都是从仿制开始的。 即使到了沈光林穿越前夕，国内对于专利的保护都不算好，侵权屡有发生。 不说别的，盗版网站那么猖獗，都没见有人去管一管，更别说其他的了。 面对小魏屡次的盛情邀请，沈光林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你这李鬼不但不怕李逵，还邀请李逵上门做客呢，几个意思？ 既然盛情难却，那就去看看吧。 这天，从吴先生那里出来，沈光林就跟着小魏去了他们的研究所。 这其实就是学校内部的一个很普通的研究所，条件简陋，但是大家的积极性很高，过年了都没有休息。 PCR很火，尤其是最近，电视上都在报道了，有了它，不仅可以测定父子血缘关系，还可以追踪罪犯，解决疑难。 而且，这个仪器设备可以侦测感染，对于疾病判断和病毒检测都有很大用途。 因此，可以看到，以后无论科研机构还是医院都会用到它。 后世，随便一个县城医院，都会有PCR实验室，比如测试病毒，检测HIV都很有用。 对于金陵大学来说，仿制PCR可是一个重大的科研攻关项目。 而且，他们是已经取得了相当成果的。 如果不是小魏在建邺公安局发现了新一代的PCR仪器已经问世了，他们研究所的新产品就要下单了。 本来，在春节之前他们已经和仪征仪器厂谈好了合作，对方生产出样机之后他们拿去销售，现在，更高性能的产品出现了，是不是要博彩众长呀。 在国外对华夏进行技术封锁的时期，能够仿制国外先进仪器和设备，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但是，在我们加入WTO之后，就不得不面对这样的问题了。 尤其是出口方面，专利是我们不得不考虑的问题了。 就连小米的雷布斯都说了，专利是小米发展的最大障碍。 可以，他们填补国内空白，填补到自己身上，沈光林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沈光林跟着小魏过来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一台还算新的2代PCR仪。 这是长城公司生产的，拆解的痕迹很严重，应该是研究透了。 不用说，他们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完成的仿制，旁边放着几台跟它差不多的仪器，体积更大一些，做工也更粗糙一些。 “沈教授，您好！我是研究所的所长，我姓章，立早章。”所长年龄也不大，四十几岁，正是年富力强的阶段。 “章所长你也好，这个章我知道，是章士钊的章。”沈光林也是礼貌的打着招呼。 客气一番之后就进入了正题。 章所长很激动的介绍着自己带领的科研攻关小组：他们又填补了一项国内空白。 “虽然条件简陋，但是我们在整个过程中，克服了重重困难，光是离心机的难点都有十几处，还有水浴锅，还有聚合酶，研发到最后，你猜我们卡在了什么地方？” 章所长很有讲故事的天分，他讲的一波三折，跟报纸上报道的模式差不多，总是要经历千辛万苦才完成一件突破。 “卡在什么地方了。”沈光林很配合的问道。 “卡在集成芯片上了，他们把控制功能集中在一个小芯片里，好坏！这个我们实在制作不来，为此还花钱专门请了无线电的专家过来帮忙，经过多重分析，这才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章所长提及控制芯片很是不爽，其实那个芯片是长城公司生产的初级产品，跟游戏机的芯片难度差不多。 “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你看，这里不是多了几排按键嘛，问题就解决了。无非说明书长了一点，操作复杂一点而已。但是，这仪器设备也重了呀，扎实着呢。” 还真是个人才。 沈光林看了他们仪器内部，用了大量的电子管，电路板都没用，就是使用串线完成的通讯和动作，也是难为他们了。 沈光林并不想提专利的事情，他知道这个不好使。 不过，他还是问道，“你们做的这台PCR仪器效率怎么样，好用吗？” “原本是好用的，比原版慢不了太多。” 沈光林接着问，“你们这是二代机的模仿机吧，人家已经推出第三代机了，效率可是提升了十几倍，你们现在再做这个，还能卖出去吗？” 沈光林也是为他们着想，二代机和三代机的差距太大了。 在三代机里，对PCR仪器的性能提高很多，神光林实验室的项目组研发能力越发熟练了，在这台机器里，他们将可以同步进行的步骤同步了，将能够节省的步骤节省了，总之，在效率提升方面，进步很大。 “我们现在也是在担心这个呢。可是，我们的仪器便宜啊，他们的仪器卖一万美元，我们的仪器1000美元行不行？” “恐怕不行，要买这个设备的机构和部门，都是奔着追踪科技前沿去的，你觉得他们既然要挑战国际先进，为什么要买你这么个落后的产品呢。” 说的也是，这毕竟不是大众商品，追求的就是便宜。 这是搞科研竞争用的，一台好的仪器，能够给大家带来多少时间优势？ 什么叫做物有所值。 章所长纠结了，然后便不再提这件事了，“吃饭去，到饭点了，咱一起吃顿便饭吧。” 看样子，他又有别的想法了呀。 不用开车，鼓楼广场附近就有个比较有名的饭店，叫做马详兴菜馆，里面最有名的就是清真牛八样，当然了，他们的美人肝，松鼠鱼，凤尾虾也是一绝。 章所长请沈光林的，就是这家清真餐馆。 这么一顿饭可是不便宜的，看着菜价单，沈光林便觉得研究所这么破费，定然是有所求的。 而且，从研究所出来的路上，沈光林看着所长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宴无好宴。 刚点完菜，沈光林就吩咐李蓉把账给结了，省的吃人嘴短。 咱又不差那点钱，还能被他们给架在这里？ 马详兴菜馆确实是金陵的老字号饭店，从道光年间传承至今了，它融合了北方清真风味和南方恬淡清雅的美食于一体，就连于右任先生都是这里的常客呢，还给它提了词。 菜过五味，但是没饮酒。 清真饭店，一般是不能饮酒的。 章所长果然是有所求的：“沈教授，对于集成电路和编程能力，我们确实不太行，但是我就听说了，你们长城集团在这块特别厉害，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不当说。”沈光林夹了一片牛舌头，味道相当不错。 这沈教授不按套路出牌呀。 所长也没觉得尴尬，反而继续说道，“我听说您和长城集团关系密切，我们能不能托您在长城集团订购一批芯片呢。” “如果是要用于生产PCR仪的就不要说了，你们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做‘专利’，PCR的生产专利长城集团和京城大学共同占有30%呢，你们仿制的，其实是我们自己的东西，所以你们不算填补国内空白，因为在这个领域，国内不是空白。” 沈光林也是很铁不成钢：“你们仿制之前就不去打听一下吗？PCR的最新专利技术，其实就是我们京城大学研发出来的，你们拿过来成立科研小组进行仿制，有什么意思呢？” 沈光林也是不想瞒他了，这原本就是他们不地道，抄袭抄到自己头上了。 章所长却没有任何惭愧的意思，反而眼睛一亮，“您说这个技术是咱们国内研发出来的?” “当然！虽然初代专利是别人的，但是最新专利全是我们学校的，我们跟辉瑞公司合作，就是想着能够把它卖向全世界。” 现在，沈光林实验室的资金来源，绝大部分都是从PCR仪来的了，简直就像印钞机一样。 大家不再继续说话，吃完饭会账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沈教授已经把单给买了。 大家各自回家，在回去的路上，小魏问章所长，“咱们都投入这么大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这个还不简单，既然这是京城大学研发出来的，我们可以向上级部门申请啊，让京城大学把这个什么专利拿给我们用一用就是了？” 正文 第六五三章 突发事件（2） 1987年的春节是徐家有史以来最阔绰最富裕的一个年。 最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他们的生活不但获得改善了，而且工作一下子也都给解决了。 徐家老大进了金陵纺织厂做工人，上来就是车间副主任，这是其他工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而且，老大的媳妇也进了工厂当工人呢，她会缝制衣服，就进了成衣车间先学着。 本来，沈光林已经准备取消编制了的，可他们不认，非得要这个玩意，沈光林也只能给续着。 在他们的观念中，这是不一样的，有编制就是正式工人，没有，那就是临时工。 车间主任，竟然是临时工，还能管住谁呀。 好吧，好有道理的样子。 现在还没到国企改制和破产潮的时候呢，工人还是国家的主人，全国也只有少数企业是被外资企业收购的。 在长城集团，有两种人，一种是正式的在编工人，一种是后来招募的合同工人。 虽然，在集团内部，是同工同酬，但实际上，他们发放的薪资是不一样的。 就工资而言，假设都是100元，合同工能拿100%的工资，一分都不少，但是，编制工，能拿多少要看上级部门给多少，只有50也是可能的。 长城集团是先把钱给了上级部门的，工资由他们发放。 但是，即使如此，那些人依然守着编制不放，坚决不做合同工。 按照沈光林的规划，小嫂子原本是要进办公室的，她不愿意去。 进办公室的事还是算了，她没读过书，不是那块料。 从这个层面讲，她的条件真的不如徐家老大好。 徐家的几个子女都是有文化的，至少，也是读过几年书的。 林阿姨出身书香世家，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她就会教他们读书识字了，到了年岁又会让他们上个几年学。 因此，徐家兄弟真的说的上是文武双全的呢。 徐老大一家的工作就这样安排好了，过完年就正式上岗。 至于徐老二和老徐夫妻俩，沈光林想了又想，还是给他们安排在了疗养院工作。 这么好的地方，当然得收回来。 在沈光林心里，疗养院这个地方比金陵纺织厂还重要的。 工厂可以随时建，但是景区资源，那是有钱都买不来的好东西。 只是，实在没有想到，企业每年还要花这些个冤枉钱养着那些蛀虫呢。 以后，肯定没这回事了。 沈光林说了，这个地方就给你们独立经营了，里面的服务员和厨师想要就要，不想要就退回厂里去。 不过，以后这个场所就要自负盈亏了呢，前期厂里也不会问你们要租金的。 所有经营所得可以先归你们支配，等先赚钱了再说。 总之呢，这个营业场所你们先干着，大不了，以后给金陵纺织厂一个内部会员价就是了。 以后再想来白嫖的，给我打出去。 然而，想法很美好，实施起来并不容易。 都没等到沈光林从金陵离开呢，那些白嫖惯了的人已经闹腾开了。 我们以前都是能白吃白住的，凭什么现在就不可以了？ 早在春节之前，沈光林他们去疗养院住了一天，发生了很多不想发生的事。 从那之后，沈光林就让老齐把疗养院先给关了，大家回家过年。 过年七天乐，白嫖最欢乐。 沈光林他们是挺乐的，可有人就不那么乐了。 在沈光林的长城集团，过年都是放7天假的。 他可不管别的单位如何，在现在，有些单位是不放假的，而一些单位，放假是放假，但也只放三天假。 沈光林坚持，他的员工要有尊严的活着，一律放假7天，一天都不能少。 这个理念跟大强子很相似。 大强子也说过：他要让他的员工，有尊严的活着。 这么说来，其实大强子也是个好人呢，他没有干过什么坏事，你们不能再嘲笑他两分钟的轶事了，这样不好。 万一那天只是状态不好呢。 上万投诉和差评都无法打败的强人，竟然输给了一个女人的两个单词，想想就神奇。 经此一役，每一个三分钟以上的成年男子，都拥有了站在雄性动物鄙视链上的权利。 我虽然没有钱，但是我很强啊。 不过，过年期间疗养院放假关门了，那些住惯了的领导可是憋坏了的。 尤其，一些人压根没有准备过年的物资呢，就打算这些天吃住都在那里呢。 结果，你们不开门了，几个意思？ 几个意思？ 面对频繁上门的质问，老齐问沈光林，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当然是凉拌。 初六，马日，送穷日，适宜开业，六六大顺。 这是徐家父子掌管疗养院的第一天，沈光林带着他们一起去的。 然而，他们刚到疗养院，就被那些没有占到便宜的老领导们给堵住了。 一定要讨个说法。 在国企，这些老领导或许做过一些贡献，但是他们更大的贡献是享受特权，堂而皇之的攫取尽可能多的利益，甚至把公司搞垮了也毫不在乎的。 君不见，长期包租三甲医院特护病房的是哪些人，他们真的病了吗？ 那些占用并浪费医疗资源的人，你说他们是公仆，这样的仆人，简直不要太多哦。 看着老老少少堵门的这些人，沈光林非常的不开心，他表情严肃的道：“你们是谁？是来干嘛的？不用去上班了吗。” “我们是谁？这个工厂就是我们建起来的，我们艰苦奋斗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和泥巴呢，怎么？我们辛辛苦苦奋斗了一辈子，到头来还被你们给欺负了，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大家义愤填膺的说着自己的资历和功劳，但是沈光林作为资本家，是不认这个账的。 “据我所知，这个厂是民国年间的企业家建设起来的，后来被汪伪接管。看年岁听资历，你们应该是跟着鬼子和伪军干过的吧，我看过档案，这里以前还生产过军服呢，你们还做过这么助纣为虐的事，有什么资格把自己说的如此冰清玉洁。” 沈光林毫不客气的揭露了他们的“本质”。 其实，无论东北的工人还是其他地方的工人，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混口饭吃而已。 老沈，也就是沈光林的亲爷爷，他就是金陵人，还给伪军的兵工厂做过钳工呢，不是一样没有遭到清算。 沈光林继续说道：“金陵纺织厂已经改制了，现在是合资企业，你们的退休工资，跟政府是有协议的，不会短缺了你们。至于疗养院，不好意思，这是属于金陵纺织厂的，将会面对所有工人开放，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想白吃白拿的，趁早滚蛋！当初在改制的时候，长城集团是给政府出过钱的，赡养你们，不是我们的义务。” 这一番话，人群的势头被打压下去不少，但依然有人不服气：“不要拿合资企业吓唬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是谁，你叫什么？”沈光林伸手指着那个说话的人，看着年龄并不大，不是老退休，还敢混进来一起闹事。 “你别拿手指我，老子最讨厌有人指着我，我爸就是原来的厂长，老革命出身，根红苗正，不是你说的伪军。”刚才那位被沈光林指点的人生气了，大声的叫嚣：“你有种，就把我爸的退休金给停了，把我也给清退了。” “行，那就如你所愿！” 正文 第六五四章 招安 后世有位喜欢唱歌的小明星，分手之后被女友写了小作文。 这其中不仅涉及谎言，还涉及敲诈勒索，而前女友的恶毒闺蜜，面对网友的质疑，却依然在那里叫嚣：“这盛世如你所愿“。 然后，那闺蜜开始装聋作哑了，而那位前女友也被抓了，下场有可能比波波的小三女友还要凄惨。 “如你所愿”这句话，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轻易是说不出来的。 对于这种头铁且热衷挑衅的人，沈光林不介意动用雷霆手段，不然如何显菩萨心肠呢。 “老齐！老齐！你过来一下！”沈某人要摇人了。 老齐赶紧从后面过来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老齐刚才之所以不出面，就是因为沈某人想先激化一下矛盾，然后再找出一只可以杀死的鸡。 “老齐，你看看这是谁？他不是说自己要被清退吗嘛，请满足他的要求。” 沈光林伸手把老齐叫了过来。 老齐过来了，这个年轻人他真的认识的，确实是某位老厂长的公子。 不过，那位老厂长并不是纺织总厂的领导，而是印染厂的老厂长。 根红苗正也是真的，当年，百万过大江之后，金陵解放，老厂长就留在了金陵，转入地方工作。 其实，老齐是有点犹豫的，不过他还是呵斥道：“刘云，你在这里捣什么乱！” 看得出，他想保他。 然而，刚才说了大话的年轻人，怎么都是不肯低头的：“齐为民，你当年还是我爸提拔起来的吧。怎么，忘恩负义的事情办的挺利索呀。” 老齐有点不好意思说话了，他确实就是刘云父亲的老部下，在华夏讲究师徒如父子，当年就是老刘厂长提拔的他，不然他一个外地人，哪里有出头的机会。 不过，这就是提拔厂内干部遗留下的毛病，掣肘太多了。 然而，沈光林却是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能杀鸡儆猴，那等自己走了回京城了，老徐一家人在疗养院这里根本压不住这帮太子爷。 “沈教授，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老齐也是为难。 但是，大家都架在这里了，这件事不是沈光林借一步说话就能管用的。 老齐这个聪明人这下办的有点不聪明了。 “不要借一步，要么你走，要么他走！ 他这里来干什么的？无理取闹啊，逼宫啊，你说这个地方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来捣乱就要承担起捣乱的责任。” 沈光林并不打算缓和事件，这已经不是给老齐留面子的时候了。 已经到了非此即彼的地步了。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话说。 老齐整理了一下衣服，“刘云，你明天去市招工办报道吧，不用来工厂上班了。” 一句话，直接葬送了刘云金陵纺织厂职工的身份。 “凭什么？”刘云心里猛然一惊，但依然心里不服。 最近可是有不少人被退到市招工办去了，他不会也是那一个吧。 “就凭我是厂长。”老齐也不给他留面子了，因为他原本就没给自己留面子，如果自己一呵斥，他借坡下驴，还能挽救。 跟老板顶牛，吃的亏还是少啊年轻人。 “就算你是厂长也不能随便开除职工啊，这还没开班呢，你没这个权力！”刘云还是不服气，硬着头皮争辩。 确实，在一般的国企，只要没有升职加薪的压力，跟厂长叫叫板也没什么的。 因为，即使是厂长，也没权力去开始一个没犯原则性错误的职工的。 “年轻人，金陵纺织厂已经不是国企了，它是长城集团控股的合资企业。 长城集团是香江公司，所以，明确的讲，你被开除了就是被开除了！而且，不光是你，你的家人，亲戚朋友，但凡有在金陵纺织厂工作的，都已经不再适合继续这个岗位了，他们会跟你一起到招工办报道的。” 沈光林做了最后决定，他就是要搞连坐，不如此不足以形成威慑。 你自己无所谓是吧，其他人呢？ 别觉得不公平，这个岗位你们是怎么得到的，凭什么你们一家人都可以在这里上班？ 刘云彻底傻眼了，他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狠毒，竟然要开除他全家。 围观的人群也开始动摇了，他们过来本就是故意闹一闹的，原本是免费吃喝的，现在不让进了几个意思？ 而且，他们是带着气来的，过年那么多天，一直没能享受到这里的美景和美味，憋的慌。 沈光林清了清嗓子：“你们还有谁要过来接着闹事的，可以，金陵纺织厂完全满足你们的心愿。长城集团做的是企业，不是慈善，白白养着你们是不可能的。” 眼看着沈光林又要老齐拉清单了，大家原本在看热闹的，顿时一哄而散。 这个喊话的年轻人可能不认识他们，但是老齐估计是认识的呀。 这个人已经叛变给资本家了。 老齐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他的执行力是没有问题的，不然也提拔不到总厂长的位置。 既然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自然是不折不扣的去执行了沈教授的决定。 大家原本就在等着看处理结果呢，看刘云能不能逃过一劫。 然而，侥幸心理没有用。 处理结果比他们预计的到的都要快：刘云，包括刘云的姐姐刘红，刘云的姐夫张大雷，全部被调整出了工人队伍。 什么？真的搞株连呀？ 闹是没有用的，厂里的保卫科可凶残了，有人被搜到敢偷厂里的布头都要挨一顿毒打。 三姐弟走了，至于市招工办能给他们安置什么样的工作，就看他们的后台关系硬扎不硬扎了。 当天，刘红就哭着回娘家诉苦去了。 这两天，刘厂长家里可不安靖，简直就是鸡飞狗跳。 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第三天，老厂长亲自出马，拿了两瓶茅台找到了齐厂长的家。 男子汉能屈能伸，现在形势比人强，老刘并不是一个后台非常厉害的人。 这种情况下，他再有资历也只能服软了。 还好，老齐也没有摆领导架子，还是接待了他们一家人。 留饭是不可能的，能安排喝杯茶就表示很有礼貌了。 “小齐，齐厂长，能不能给老刘我个面子，我这三个孩子可都是好孩子啊，小云也是一时糊涂，那会儿脑子拧巴了，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老刘拿着两瓶陈年茅台过来送礼，这可是三大革命，要是沈光林看到，估计就原谅了。 为了孩子，老刘也不要面子了. 他原本也不是一个好面子的人，面子能值几个钱？ 反而，老刘的儿子刘云年轻气盛，非常好面子。 “刘云，快过来！给你齐叔叔道个歉。” 这不是公众场合了，刘云倒是也没有那么大的排场了，毕竟，鼻青脸肿的，也讲不起排场了。 他低头认错：“对不住了齐厂长，那天我说话太难听，都怪那孙子火上浇油，故意给我设了个套，让我在朋友面前没了面子，我也不是故意的......” “别别别，你这样说话我可没法接受你的道歉，你知道那位年轻人是谁吗？” 老齐可不敢称呼沈老板为“那孙子”，无论什么时候，听到老板的名字，他都要恭恭敬敬的，这是素养。 “是谁？难道还是市长的儿子不成？” “他不是市长的儿子，但是他说话比市长还管用。他是京城大学的教授，也是我们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像克隆牛，抗虫棉等等都是他的科研成果之一。 咱就不说别的，单说抗虫棉一项，推广之后，能够给棉花增产30％。我们国家棉花产量多少？500万吨，即使只增产了100万吨，这是多少钱？十几个亿呀！ 金陵市的市长每年能给金陵多带来十几个亿的收入吗，恐怕高官都不能。” 老刘一听，肃然起敬。 他立刻拿起地上的椅子就又奔着某人砸了起来，“我让你讲排场！我让你好面子！我让你好吃懒做！人家是谁？你又是谁，凭什么给你面子，还去闹！还不服！我让你不服！我让你不服！” 老刘的老伴不在身旁，缺少了一个职业拉架的，刘云顿时被打的鬼哭狼嚎。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 老齐也拦住了继续施暴的刘厂长，“不至于不至于”。 打了打了，骂也骂了。 接下来就该商量对策了。 不说别的，就算是撤换掉老齐，也只是人家沈教授的一句话的事呀。 人家是谁？全球知名的科学家，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金陵纺织厂，根本不入人家的法眼。 去年，整个轻纺体系占长城集团营业额的20%，而金陵纺织厂，3%都不到。 怎么办？ 解铃还需系铃人啊，老刘毕竟是老齐的老领导，也不好见死不救。 这件事的最终态度还是在沈教授那里。 而沈教授目前就住在厂里呢。 这已经是老齐能够做的全部了。 他可不敢让他们三个回来继续工作，这件事没有沈教授的点头，谁命令都不好使。 阳奉阴违也不是这个做法的，老齐的竞争对手也不是没有，一个黑状告上去，该滚蛋就滚蛋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沈教授的住处，择日不入撞日，直接上门求饶罢。 老刘一家人寻摸过来的时候，沈光林正在给四丫头辅导功课呢。 四丫头聪明还是聪明的，不过毕竟是小孩习性，喜欢玩。 这可不行！咱已经落后了，定然要加强学习。 沈某人小时候可是上过很多补习班的，小孩子呀，还是要多学点东西，艺多不压身。 于是，沈光林遍访名师，给丫头报了书法，古筝，绘画，...... 快开学了，要充分的利用好每一天。 就算是开学了，每天该学什么，也都是有目标有计划的。 为了四丫头的综合素养，沈某人也是操碎了心。 他请的可不是普通老师，都是一代名家，有钱，难道还怕请不到人？ 丫头不是不愿意跟我们去京城的吗，没关系的，学习这一块，已经帮你安排好了。 林阿姨对此很是支持，女孩子嘛，是要学习一些琴棋书画的。 比如，林阿姨自己就是心灵手巧的代表，一把剪刀可以剪出各种图样，栩栩如生。 厉害呀，非物质文化遗产呀。 然而，林阿姨说这没什么用的，最多剪个鞋样子出来使使，现在结婚都不时兴贴窗花了。 沈光林正在让李蓉给丫头补课呢，他缺乏这个耐心。 这时候，老刘带着三个孩子上门道歉了。 老齐并没有跟来，他做这些，已经是犯忌讳了。 如果老刘不是他的老领导，他定然不会说沈教授就住这里的。 敲门之后，开门的是老徐，他一眼就看到了前两天惹事的那小子。 不过，这小子怎么鼻青脸肿的这么厉害，自己没打他呀，难道是老大和老二背后下黑手了。 不过，倒驴不能倒架：“怎么，打上门来啦？老大老二！抄家伙事。” 这个时候，就是帮亲不帮理的时候。 老刘连忙制止：“老哥，老哥，我们是来道歉的，您别激动您别激动。” 带着这么多人，这是道歉的样子吗？ 老徐不信。 “兔崽子，怎么交代的你！” 扑通一声，刘云跪下了。 “老叔，那天我真是混帐了，对不起，我今天真是来道歉的。” 这下子老徐麻爪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沈，小沈！你来一下” 听得呼喊，沈光林只能出面了。 刘云没站起来，又换了个方向跪着： “沈教授，是我错了，我冒犯了您，这并不关我姐姐和姐夫的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连带他们了好不好，我愿意赔罪道歉，你怎么着都成。” 就连老刘也在一旁说，“对不起沈教授，是我教子无方，他整天跟狐朋狗友在一起瞎混，都是我没管教好啊，对不起了......” 老刘说着，也准备下跪了。 这可使不得！ 沈光林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面对他们的道歉，他反而不知道做什么表态好了。 “小沈，杀人不过头点地，就这样算了吧，反正咱也没哈损失，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老徐反而开导起沈光林来了。 就连老徐都这么说了，沈光林还能说什么了。 他沉吟一会：“你们回厂里工作是不可能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个新的工作岗位，以后就到疗养院这里来上班吧。” 反正疗养院要招人，估计还会有过来闹事的，就让他们一家来做这个恶人，如果遇到更高级别的，再求助建邺公安局的老赵。 疗养院不是不办了么？ 是不办慈善了，但是，可以对外开放，当饭店来经营啊。 以后就明码标价，来玄武湖游玩的人那么多，生意不会差的。 “我们愿意干这份工作，您放心，我绝对维护好咱的利益！” 正文 第六五五章 新发明（1） 淮扬一号馆正式开业了。 没错，金陵纺织厂干部疗养院正式改名了，改成了叫做：淮扬一号馆。 当然了，金陵纺织了也改名了的，改后的名子叫做：长城纺织集团--金陵纺织厂。 换汤不换药。 而金陵纺织厂的这个干部疗养院，沈光林原本还想叫它俏江南呢，后来觉得不吉利，这才作罢。 不为别的，那帮人太会作妖了，比妓者还苟，都45岁了还玩闪婚呢，城会玩。 当然了，这里之所以叫做淮扬一号馆，主要还是因为厨师会做淮扬菜，味道确实还不错。 也是实在不知道起个啥名了，才这么叫的。 总不能叫阿毛滋味馆吧，或者，咱也可以叫它：阿毛炖品。 现在魔都也还没有阿毛炖品呢，魔都首富的路还要慢慢的走。 淮扬菜其实是苏菜的一种。 苏菜是华夏四大菜系之一，它自己也有四个帮派的，分别是：淮扬菜、金陵菜、苏锡菜和徐海菜，而淮扬菜正是苏菜的代表，金陵菜反而不算。 有时候，说起华夏四大菜系，直接上来就是鲁菜、川菜、粤菜和淮扬菜了，根本不提苏菜的茬。 因为，淮扬菜不让提。 整个苏省，他们内部的不团结是出了名了，十三太保，谁也不服谁。 当然了，苏菜几个菜系之间的界限也没有那么清晰的，毕竟都是同一省份的菜品系列，尤其金陵和扬州距离很近的，两者相互之间也有一定的重叠部分。 金陵纺织厂干部疗养院占地面积挺大的，趁着这个年代建房子还不要审批和城市规划的时候，赶紧多建一点吧。 咱自己先把规划给做起来！ 沈光林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保证古色古香，充满历史感。 甚至，为了追求原汁原味的历史感，他还花钱从金陵附近购买了一个进士及第的花牌坊呢。 纯石头雕刻的，完美的躲过了战争年代的炮火，留存的非常好。 他准备原样把它从村里给搬迁到这里来，以后这里就是景点了。 如果有个状元及第的牌坊就更好了。 沈光林旅游的时候，嘉兴古运河边，也就是范蠡湖西施梳妆台附近就有这么一个牌坊，据说是乾隆元年（1736年）的状元。 至于范蠡和西施的故事，在整个吴越地区流传的到处都是。 都说范蠡捡了个二茬，携美泛舟湖泊上，其实不是的，在真实的历史上，西施应该是死于兵乱，第一次提范蠡带着西施跑路，已经是东汉了。 范蠡比较聪明倒是真的，完美的躲过了勾践的残杀。 文种就不行了，勾践对他说：“你教了我7种方法来对付吴国，我只用了3种就获胜了，剩下4种，请先生试一试吧。” 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说的并不是韩信。 沈光林热爱历史，而历史这个东西，你想让它有，那它就可以有。 这就跟长城银行是一样的，长城集团成立才几年呀，但是长城银行建立的历史也已经有几十年了。 真要是说起来，它比国内的四大行还早呢，这就是吹嘘的资本。 如今，长城银行在全国的大部分省会城市和重要城市都开办了分行，扩张的速度很快。 长城银行在金陵的分行沈光林已经看到了，他们的贷款对象主要是针对有外贸意向的企业，优点是可以提供外汇贷款。 现在的国企发展的可不好，长城银行也不会贷款给他们，打了水漂不说，还会倒打一耙。 长城银行的切入点就是他们可以外汇贷款，并且人民币和外汇两条线单独结算，互不冲突。 国内不是人民币兑换外币的汇率有问题么，我们不兑换就是了，借钱给你。 就是这个优势，让长城银行的贷款业务发展的极为不错。 这是长城集团一个全新的利润增长点，甚至已经有赶超长城电器的意思。 还是金融赚钱呀，简直就是抢劫。 今天，淮扬一号馆开业了，来的人真的不少呢，金陵的名流也来了一些。 有些是金陵纺织厂约的，有些是建邺公安局的老赵约的，也有沈光林自己的朋友。 虽然沈光林在金陵的亲朋好友并不算多，但也有了一些积累。 比如，刚认识不久的吴健雄先生夫妇，比如，金陵大学的小魏和章所长他们。 吴先生是太仓人，对于淮扬菜也是非常喜欢的，她久在海外，非常想念家乡的味道，这次重新开业的淮扬一号院，她很赞许。 至于小魏和章所长，沈光林就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别说，章所长还真的向京城大学发送了申请函呢，内容就是希望京城大学能够将PCR仪的制造工艺公开，让兄弟单位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你们想什么呢？ 要知道，这可不是京城大学的科研成果，这是沈光林实验室自己的研究成果。 沈光林实验室虽然是挂着京城大学的名字，也占着京城大学的编制，但是，他们是独立核算的，不从京城大学拿一分钱，也不接受他们的管理。 但是，老章他们不知道这回事啊，讨要起成果来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吧，一旦有了好东西，信息共享才是这个年代的常态，这也叫做“互通有无”。 当年，“523”工程项目组，屠先生率先发现了青蒿素，还不是把成果拿出来供大家研究了，也来了一个“互通有无”，后来就发展成了“后来者居上”的故事。 屠先生混到最后还是一个三无学者，如果，她那个时候没有留一手，很好的保存了初始研究资料，那估计获奖啊荣誉啊什么的都没她什么事了。 即使证据确凿，还有些人的徒子徒孙憋着坏说风凉话呢。 可见，专利，尤其是自己人发明的专利，在国内是真的不被重视。 沈光林已经接到学校传递来的消息了，说金陵大学某课题研究组想要PCR的技术细节，问沈教授怎么看。 沈教授就站在一边冷眼看。 国家专利法难道就是吃闲饭的吗？ 自从1984年3月12日国家专利法颁布以来，至今已经有3年的时间了吧，这帮人还在想着白嫖呢。 他沈光林都没想白嫖，而是把很多国际专利纷纷在国内重新进行了注册。 这才叫填补国内空白好不好，你们那算什么，模仿国内自己人的技术，有意思么？ 沈光林就想着，有一天，等国外的公司大规模进军国内市场的时候，他们说不得还要向长城集团缴纳专利费呢。 不缴费，我一样告你侵权。 当然了，这么干是有点伤人品的，沈光林也是要脸的人，他让人换了个壳，另外注册了一家公司用来专门经营专利。 专利经营好了，可是一门大财富。 后世的诺基亚，手机都破产了，靠着贩卖专利一样活的很滋润。 在饭桌上，章所长追着沈光林，还当面跟他说呢：“我们已经向你们学校打申请了，新一代的PCR技术我们希望大家共享，一起来研究。” “不用了，我们各自研究各自的就挺好。”沈光林再一次拒绝了他的请求。 “章所长，你想想啊，如果这个技术我们学校共享给你们，你们去赚钱了，那损害的难道不是我们的市场吗？” 章所长一点也不尴尬，他仿佛很有道理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华夏这么大呢，整个市场一家公司是占不完的。你们可以占领高端市场，我们占领低端市场就好了嘛。”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末了，他还补充一句：“大家都没钱，就给大家省点钱嘛。” 沈光林不准备给章所长留念想，他直白的说道: “章所长，我举个例子，在你们还没有仿造我们的设备之前，长城集团一年可以赚10块钱.可是你们开始仿制之后，我们一年只能赚一块钱了，你说我们会把专利公开吗？” “专利不是京城大学的吗？又关长城集团什么事了？”章所长也是不理解，不是说这个专利是京城大学注册的吗，他还专门让人查了的。 嘿！ 你们还知道专利啊，还知道专利法啊，那模仿的时候，难道没考虑过侵犯别人的专利是个什么下场吗？ “你们还是先把所有问题了解清楚再说吧，既然提到专利，我不妨告诉你，这个专利是京城大学和长城集团共同占有30%，其他的70%是海外公司的。你们要是侵犯了专利，说不得长城集团会找你们的麻烦。” 沈光林不想再跟章所长他们聊天了，就又到吴先生那桌去了。 吴先生70多岁，但是身体还不错，她笑着说道：“这个饭店味道不错，景色也不错，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好地方呀。” “我以前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沈光林笑着回答。“等过几天，一起跟我们回京城吧，到我们京城大学也看看，我手下可是有一帮棒小伙子，他们在物理方面比我厉害。” 一听这话，吴先生和袁先生都动心了，那是要去看看。 说起来，袁先生的母校燕京大学在1952年院系大调整中被拆解了，其中文学和理学就并入了京城大学，而且校舍也是现在京城大学的一部分。 今天淮扬一号馆开业的场面非常热闹，仪式搞的也特别隆重。 沈光林还给员工们订做了统一的制服呢，背面写的是长城集团，正面则是店里的文化元素，从侧重突出了淮扬菜一号馆的文化特色和历史底蕴。 这天一大早，老徐夫妻俩，徐老二，刘云，刘红还有姐夫等人都在大门口迎宾呢。 大家穿上统一的制服，范一下子就起来了。 现在刘云是彻底的服气了，小伙伴再撺掇，他也不参与了。 而且，他还说了，以后谁再来淮扬一号馆闹事，就是跟他刘云过不去，咱未必干的过你，但是咱不怕你。 现在刘云特别崇拜沈教授，沈教授想法真多，而且长城集团也是真的有钱。 现在，原有的场所进行了改造升级就不说了，还规划了好大的一片地用来新开发搞建设呢。 沈教授也说了，只要他刘云做的好，以后可以升职做经理呢，这里要成为金陵的知名景点和餐饮服务中心。 包吃包穿包住还有钱拿，有这样的生活还想怎么样？ 今天淮扬一号院正式营业，这也是花了大功夫的。 就算是疗养院原有的建筑，格局也跟以前大大的不同了。 从外面看不出，其实这里面进行了很多现代化的改装呢。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每个包厢和每个房间都配置了电视机，还是彩色的。 这是长城集团自己生产的彩色电视机。 长城集团的彩色电视机早就已经下线了，而且供不应求。 现在的电视机生产线就是长城集团自己组装的了，唯有如此，这才是凸显了长城集团的技术储备能力。 说起来，小鬼子可是坏的很，买他们单台设备其实是很便宜的，但是买整条线，简直就是天价。 而且，最恶心的是，他们要调试设备的时候，还要搭建帐篷，把设备围起来不给华夏工程师看。 还好，长城集团自身的技术力量足够强大，各个都是名校毕业的，这在后世是不可想象的。 沈光林也愿意交学费，他还专门成立了一条实验线呢，就是专门验证设备可靠性的。 因此，长城集团的生产线，设备有进口自扶桑的，有进口自西德的，还有进口自瑞士的，简直就是万国造。 但是，这些设备，在长城集团的工程师手里，组合成了一条完整的生产线。 现在，长城集团已经能够生产电视机的全产业链了，实现了100%的国产化。 其实。国内发展彩电不算很晚。 早在1980年，华夏第一条彩电生产线就在津门成立了，他们买的扶桑胜利公司的产线，不过，他们并没有彩色显像管的生产技术。 彩色显像管还是是进口的，其实他们整的就是一条组装线，缺乏核心技术。 而长城集团建设的，不光是电视机的组装线，还包括黑白显像管和彩色显像管的生产线，这才叫填补了国内空白。 自从长城集团能够生产显像管了之后，很多企业都想过来求购。 你买，那位就卖。 甚至，长城集团发现，他们对外出售显像管赚取的利润比生产整台电视机还要多呢。 如果不是为了维持品牌形象，他们都准备停止电视机生产了，专门生产显像管更赚钱一些。 沈某人却不是那么短视的人，他知道销售渠道的重要性，而且他还电视机的发展方向，而且不准备走弯路。 沈光林准备直接从显像管电视机跳到LED电视了，不准备发展什么纯平，背投，等离子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 沈光林实验室的LED技术独步天下。 他在几年前就投入了巨资，准备彻底的研究出蓝色发光二极管了。 如今，位于北海的工厂已经建设完成了，而且好消息也传来了：氮化镓已经可以实现量产了。 这真的是一个好消息，氮化镓不但可以造雷达，也可以造蓝光二极管呢。 哎呀，这个成果可是捂了很久了，这可是诺贝尔级别的成果，也是时候该面向世人了。 或许，过不了多久，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沈光林教授一不小心又发明了蓝光LED。 正文 第六五六章 回京（1）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扬州是个好地方，小桥流水人家，谷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 幸亏现在还没到三月呢，还可以从这里出走，不然就不舍得了。 不过不行的呀，少壮不努力，老二徒伤悲。 年轻人还是要多爱惜自己身体，选择一个合适的取向，多努力的干事业，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沈光林想到LED液晶电视的事，顿时就有点坐不住了。 电视产业是长城电器一个很重要的利润支撑点。 沈光林就想了，如果咱直接跳过中间步骤，上来就去发展液晶电视，甚至是LED电视，有可能不？ 其实是又可能的，那些背投和等离子，纯粹是弯路。 沈光林领先一大步，这就能够让华夏电器更早的走在世界的前列了吧。 对于当前的国家科技环境来讲，标杆的事情很重要，科技发展是当前顶顶重要的大事，轻忽不得。 至于金陵疗养院生意如何，赚不赚钱，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甚至，就连仿制PCR仪的事，也都是小事。 当然，沈光林是不可能同意章所长他们提出的这种门户开放和技术共享的提议的，凭什么呀？ 就凭他们那小猫三两只也努力的复制过？这就应该有回报了？ 这是没得商量的。 甚至，沈光林已经在想了，你再这样下去，那我就要动用其他的力量来打压你了，这就不是你该惦记的东西。 现在，沈光林心里有事，说走，那就真的要准备回去了。 沈光林这次要去的地方不是北海的原材料生产制造基地，而是直接回京城。 既然如今氮化镓已经能够量产了，那蓝光LED也就具备量产的条件了呀。 而且，白光LED也是可以生产出来的了。 能够发蓝光的LED研制成功，这是沈光林实验室这一两年憋出来的大招，放在兜兜里很久了，没拿出来过。 要知道，LED产业这可是价值万亿的产业，是能够颠覆照明行业的存在，不积累足够的技术优势，沈光林轻易不肯让它亮相。 他们实验室酝酿这个技能也已经很久了，现在终于要释放出来了。 这下子，谁还敢说沈教授没有物理成果问世？ 也是时候展现一下教授那不可一世的才华了！ 不然，大家还以为沈教授江郎才尽了呢。 说起LED，也就是发光二极管，其实它的应用范围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广了。 从1970年代开始，无论GaP，还是GaAsP的同质结，它们都已经广泛应用于各种指示灯，数字显示和文字显示了。 只是，这个年代的二极管，还是只能发红，黄，绿等光而已，缺少了一味蓝光。 没错，现在的LED距离白光LED之间只缺少一道蓝光了。 沈光林很早就开始关注这个产业了，因此，经过他的了解：宇航，飞机，汽车，工业应用，通信等领域都在使用它。 就目前LED的产值而言，也已经有几十亿美元的产业规模了，并不小。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照明，还是白炽灯大行其道的时候，荧光灯都没有普及开呢，LED可以用于照明，大家想都没想过。 虽然LED灯的寿命长，可靠性高，工作电流也小，但是，单一的颜色就限制了它的应用。 毕竟交通指示灯的使用场景总是比家庭照明要少呀。 我们国家从70年代开始也已经有自己的LED产业了，主要从事的就是后道封装生产，所需要的管芯几乎全部从国外进口。 因此，它一直都是昂贵的设备和汽车指示灯。 等不到过元宵节了，约了吴健雄先生，沈光林就已经买好了回程的机票。 临走，沈光林再一次问四丫头：要跟我们一起回京城吗？ 京城可是有最好的教育条件，最优越的生活环境。 丫头还是不肯去，她不舍得离开父母家人。 毕竟还在读小学，十岁，年龄还是太小了。 也行吧，沈光林也不强求，反正金陵这里距离京城也不远，打灰机也就两个小时的事，大不了自己常来就是了。 沈光林和李蓉在金陵过的这个年，还是很有收获的。 尤其是收获了亲人和夙愿，这让沈光林一颗漂浮着的心终于沉淀下来了。 这不，看着候机厅送亲的老徐一家人，他说，“一切都齐活了，咱今年就结婚！” “什么？”李蓉都没听懂，他说的什么意思？“光林哥，你说什么？” “我说，我心愿已了，终于有亲人了，可以成家立业了，今年就娶你好不好？”沈光林说的很真诚，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因为，无论老沈一家，还是老徐一家，这父母高堂的都有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李蓉的眼神明亮，泪花都要涌现出来了，她使劲看着舷窗外黄绿的草坪，努力忍者眼泪，使劲点头：“嗯！” 她等这一刻，等了多少年了。 开始她以为，她警察的身份足以配的上他，说不得两个人很快就会结婚呢，结果沈光林一路高升，从讲师到教授，再到知名的科学家。 沈教授都是知名的科学家，他的妻子不能是一名中学生，因此她这才脱产去重新参加了高考。 现在大学毕业都有蛮久了，跟她一样大的人都有孩子了，她还在等着光林哥哥的安排。 虽然，这个年代领证就算是结婚了，但毕竟没有正式对外公布，李蓉也不好拿着那张结婚证到处宣布。 没错，这个年代的结婚证可不是小本本，而是一张奖状一样的结婚证，就是这样一张纸，赋予了男女生活在一起的权力。 整个头等舱就他们两个年轻人，其他都是上了年纪的干部。 李蓉就靠在沈光林的怀里，仿佛热恋，腻歪的很。 旁边的老干部们都看不下去了，“年轻人，收敛一点吧，这是公共场合，乱搞男女关系，要是搁前两年就跟迟大强一样进去蹲监狱。” 这话说的，嘿，我这个倔脾气。 沈光林都没说话呢，李蓉却不依了：“公共场合怎么了？我们是合法的夫妻，又没有在飞机上脱了衣服生孩子，关你什么事？” 她还是那个泼辣彪悍的小美妞，多年过去了，脾性不改。 “你这年轻人，你是那个单位的？怎么说话呢，这么没礼貌。” “我中组部的，你有种让单位领导开除我！”李蓉表示不怕他，虽然她知道能做飞机头等仓的都是一方能人。 “还真别说，今天我就跟你叫这个真了，今天非给你个处分不行，你等着，我给你们单位打报告。” “你打！” “我打就打！” 总不能让自己媳妇冲锋陷阵啊，沈光林也该出马了，“老同志，我估计你身体可能有点隐疾，看不得青年男女的好。我们确实是夫妻俩，只是在一起靠一靠而已，一没亲嘴接吻，二没去摸隐私部位，你难道跟你媳妇拍合照的时候中间要隔着你二大爷吗。” 沈光林这话比李蓉说的还气人，老同志的高血压都要犯了。 下了飞机，沈光林带着李蓉走了，压根没当一回事。 但是老同志是真的上心了，立刻到航空局去问刚才坐飞机的是谁？ “老同志，这个人你可能给不了处分，他很有名的，他可是京城大学的著名教授沈光林。” 正文 第六五七章 愿望（这章晚点再看） 背靠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沈光林到了京城之后就召开了一个特别庸俗的动员会，大家大胆的畅想，看看自己都有什么愿望。 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 可以说一说嘛，万一实现了呢。 “老板，我想要一台跟您一模一样的平治轿车。” 马上调一台过来。 “可是我的工作加不起油。” “以后由实验室承担。” “我想要一个跟老板娘一样漂亮的老婆，学长他们都有相亲，我们没有。” 这算什么事啊，明天就让你们蓉姐帮你介绍。 “听说蓉姐是人大毕业的。” 这个打算是吧，人大是吧，有看好的女孩子吗？ 有，但是她不理我。 我帮你出面，现在就走！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啊，她有个对象，长得比我好看。 不重要，老师给你做主！ 沈光林真的去了，就带着他的学生。 美女是层出不穷的，尤其是京城的高校。 江山代有才人出，每个年龄阶段都有长得好看的女孩子，永远也不会断绝。 李蓉的这个学妹长得真心不错，如果不是他已经有李蓉了，如果不是这事他学生看好的妹子，沈光林的老心都要动摇了。 可以呀，有眼光。 沈光林毕竟是京城地界非常知名的叫兽，很快就在正式场合见到了那位叫做“佳佳”的女孩子。 “佳佳同学你好。”沈光林带着自己那土狗一样的学生，坐在一间小办公室里。 “沈教授您好！”女生很激动，她看了一眼沈教授旁边的那个人，觉得眼熟，但不认识。 “佳佳同学，听说你学人力资源管理的，我们实验室有个实习的机会，管理我们实验室的后勤工作，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津贴不多，只有200一个月。” “这个年代学生的补贴一个月只有23块钱，沈光林张嘴就是200一个月，而且是去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实习，这样的机会，要多难得就有多难的，要知道，她才读大三而已。” “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而且我已经跟你们学院打好招呼了，不过，有一点，我们要进行科研攻关了，实验室实行封闭管理，你要有个思想准备，三个月的时间是不可以外出的。” “你可以吗?” “我可以!” 沈光林心说，先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让你们独处，要是还不行，分配工作的时候给你分配过来。 出国留学？我的学生看好你，那你是不会有出国的留学的机会的。 还是不行？ 先把瓜给吃了再说呀。 实验室的攻关就正式开始了。 有蓝光组的，有白光组的，有研究数字和文字显示的，还有如果处理图形图像的。 沈光林的目的，就是能够把图片，照片显示通过控制程序从LED上显示，然后就是视频。 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机会，因此，他需要收买人心。 人才难得，他学习常凯申，用师生关系，金钱，美女来让学生为他拼死效力。 不过，既然决定让这个成果公布出来，沈光林的论文也该发表了。 这是一篇极为重要的论文，他亲自组织撰写。 多年未曾操刀，但是宝刀依然未老。 投稿还是《科学》，大家已经麻木了，沈光林实验室每年都要有好几篇是投稿《科学》的，他偏爱这个杂志，象《自然》这种，已经约稿几次了，他不想投。 果然，没用多久，科学上真的发表了一篇文章，《蓝光LED问世，照明产业的未来已来》。 没错，伟大的沈光林教授，终于回归物理届了，他发现，氮化镓在封装以后显蓝光，也就是说蓝光LED已经成功问世了！ 这也就说明，黄，红，蓝三种LED灯都已经聚齐，已经可以做出所有颜色的LED光了。 这将意味着什么？ 有媒体问沈教授，这将意味着什么？ 沈光林毫不客气的回到，“这意味着诺贝尔该考虑一下我沈某人了。” 1986年的诺贝尔物理奖发给了发明扫描电镜的几个人，其实沈光林也想发明这玩意来着，但是他不专业，错过了。 西德科学家鲁斯卡、比尼格和瑞士科学家罗勒因，他们共同研制出了扫描式隧道效应显微镜，因此共同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至于化学奖，别华裔科学家李远哲拿去了。 李远哲是土生土长的弯弯人，不是从大陆过去的漂流瓶。 至于生物和医学，也跟沈某人无缘。 沈光林在生物学方面的成就并不多，能拿得出手的其实只有克隆牛，像抗虫棉和乙肝疫苗甚至PCR都不是开创性的研究，这都是别人先研究了，他接的二茬。 真正开创性的工作，还是治疗白血病的靶向药。 这才是沈光林的独创。 无论是靶向药的理论基础，还是整个药品的研发过程，都是沈光林率先提出来的。 这才是开创性的工作。 在真实的历史上，关于格列卫的发明，有四个人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医学或者生物学奖。 所以，沈光林说诺贝尔该考虑他沈某人了，是很有道理的。 他早就已经具备了拿奖的条件，只是太年轻了，而且他的成果还缺少实际性的广泛应用。 这就像爱人的一血一样，迟早会拿到它的。 沈光林关于物理组的工作还没布置完呢，果然，白血病研究组就找过来了，实验成功了！ 这个药真的很有效！ 正文 第六五八章 重要发明（1）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从达尔文的进化论开始，科学家研究人类遗传物质的历史已经有很久了。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大家都认为人体是有48条染色体的，这是花旗国一位科学家采用压片法得出的结果，但其实它是错误的。 其实，有48条染色体的是黑猩猩，人类要比他们少个两条，也就是这两条染色体，这才造成了人类和猩猩之间产生了生殖隔离。 生殖隔离是个很奇妙的事情。 比如骆驼。 无论什么样的驼，他们互相之间都是没有生殖隔离的，羊驼，单峰驼，双峰驼，虽然长相差距很大，遍布全球各地，但是它们互相之间都是可以通婚的。 牛就不行了，比如水牛和黄牛，它们虽然长得像，但不是一类。 黄牛的染色体数量是60，而水牛的染色体数量是48，从基因上来讲，这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物种了。 所以阿三们说的也没错，他们认为，水牛不是牛，只有瘤牛才是牛，瘤牛才是他们可以信仰的神，牛尿和牛粪可以治疗百病。 其实，光就水牛来讲，河流型水牛的染色体数目为50条，沼泽型水牛的染色体数目为48条，它们之间竟然可以杂交，还可以产生后代，只是杂交后代的繁殖性能会下降而已。 这就神奇了吧，比马和驴神奇多了，这几乎是在说，骡子也可以有后代呢。 对于人类的染色体的数目，一直到1956年，才有华裔科学家蒋有兴经过研究认为：人体的染色体不是48条，而是46条。 为此，他率先打破了权威论断，实现了技术和认识的进步。 而关于白血病的研究，突破性的进展是1973年的时候，珍妮特·罗丽根据费城染色体的现象和研究基础，她提出了一个思路：是不是所有的白血病都是由一条染色体断裂并与另一条染色体连接，从而交换了材料和遗传物质，这才导致的呢。 根据这一理论，这个时代的人们经过研究发现：慢性白血病是9号染色体和22号染色体进行的遗传物质交换；急性骨髓性白血病是8号染色体和21号染色体混在一起搞了事情；而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则是15号染色特和17号染色体之间有暧昧问题. 总之，所有的白血病，果然都是染色体丢失了一部分基因，而粘到了另一条染色体上。 只是，在这个年代，他们还不知道这种病变是以什么方式来实现的，直到沈光林的出现。 当沈某人开始决定要做治疗白血病的这款药的时候，主流的科学界还没有发现这种病变的工作机理呢，包括沈光林在内。 毕竟，沈光林是研究物理的，生物确实是半路出家。 其实沈光林他对这些也不算太懂，只是比一般人厉害而已。 但是，他就是敢莽。 他直接就让人开始研究蛋白激酶的抑制剂了，并且给出的论断就是这种慢性白血病是由一种酪氨酸激酶造成的，只要阻止这种酪氨酸激酶继续活动，白血病就治好了。 沈光林还说了，对于常规的酪氨酸激酶而言，它们的活性是受到了严格的控制的，不会突然失控。 但是病变之后的BCR-Abl蛋白则不同，他能够无限繁殖，产生所谓的白血病，也就是血癌。 BCR-Abl蛋白是不受其他分子的控制的，一直处于活跃状态。 这就好像是细胞病变之后，锁死了油门，导致不受控的细胞持续分裂，引起血癌。 沈光林的这一论断当然很伟大，伟大到大家不敢信，也不敢怀疑。 反正，他的课题组就是跳过过程直接用结果来做的下一步动作。 沈光林也说了，时不我待，大家可以一边找药物一边验证机理，反正，只要找到了这种药物，即使不能治疗白血病，也不会亏呀。 起码，咱募捐了不少钱呢。 距离90年代更近了一步，筹钱的企图越来越强烈了。 下一个十年，沈光林实验室何去何从呀。 在化合物被找出来的这段时间内，沈光林是去金陵休假去了，但是他的实验室没有闲着。 他一边让人测试新药的效果，一边让人填补上BCR-Abl蛋白的工作机理。 根据答案倒推解题过程嘛，还是简单一些。 然而，如今该补充的功课还没补上呢，但是，新的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 沈教授的观点是正确的！ 老姜服用了代号为1605的白血病抑制剂，效果斐然！ 而且，沈光林提前知道伊马替尼对血管有堵塞作用，直接做出来的就是口服的药剂，省过了注射的试错环节呢。 这又能够省下多少钱？ 沈光林接到报告：经过京城医科大学医学组的持续观察，自从老姜服用了1605之后，他身体内的病变白细胞彻底被抑制住了，效果好的出奇！ 几乎就是痊愈了的！ 而且，在沈光林看来，这个年代医生的胆子是真的大呢。 也没有人批准，也没有人商量，他们直接跟家属谈了谈，这款新药还没有经过临床实验呢，他们已经在给其他病人使用了。 要不要这么着急？ 而更加神奇的是：1605不但对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有良好的治疗效果，而且对其他的慢性恶性肿瘤也有不错的治疗效果呢。 医院肿瘤科的其他病人，他们在服用1605之后，一些患者的症状明显减轻了，而且效果一样好的惊人。 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甚至，如果不是没有征得沈光林的同意，他们就要宣布癌症已经有救了！ 其实，他们想的还是过于乐观了。 沈光林听完报告后，到医院来，医生和患者家属们都非常激动。 “沈教授，您是活神仙啊，我们全家的希望都在您身上了？” 这？ 沈光林一脸懵逼，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怎么就成了活神仙了。 原来，一位患者得了胃癌，介质性肿瘤，治疗效果一直不理想。 听说一款正在试验的新药对于治疗白血病特别有效，他也想服用。 反正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医生大胆的分了一份药品给他。 而服用之后，症状真的大大的缓解了，这种病也有效呢！ 沈光林表示了不用谢，继续想医院内部走去，他是来看看老姜的，亲眼看过才算数，至于意外之喜，那就是意外，回头再说。 而且，1605真的不是万能的，它对很多癌症是没有效果的。 它的好处就是，它能抑制所有类型的ABL致癌基因，确实不只是能够治疗白血病，但除此之外的疾病类型，它并不能治疗。 沈光林在病房里见到了久违的老姜和他的丫头小姜。 老姜面色不错，如果不是在住院，他跟正常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要持续观察，说不得他都想出院了呢。 看的出来，父女俩的心情真的很好，小姜还煞有其事的说，“真羡慕蓉蓉姐，有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沈光林心说，你可以让蓉姐姐借你一晚上啊。 十个东，有没有？ 沈光林不是医生，但是大家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一直吃下去呀！ 这种药是不能停的，要一直吃下去。 而且，每一天都是在做尝试，究竟多少药量对人体是合适的，它究竟有没有副作用？ 这一切都是未知的，还需要征集大量的样本数据来完善，现在的阶段就是继续进行测试。 那就征集病人呗。 华夏别的不多，就是人多。 但是，这个年代的华夏，有病了也不去好好治，很多时候在家里拖着拖着就死掉了。 所以，沈光林想要征集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患者，并没有那么容易。 一些人得了慢性粒细胞白血病，但是医生诊断不出，家里人也没钱看病，病人就这样殁掉了。 当然了，这件事可以交给辉瑞和武田公司去干的，国内的患者不好找，国际的患者也还是可以有的呀。 沈光林这么一提，他们的精神立刻就来了。 “白血病的治疗药物真的研发成功了？” 当然是真的，沈光林给了肯定的答复，目前的初步研究结果表明，这种药是有效的，下面就是真的要进行大规模的人体实验了。 而且，病例就在面前呢，要是不信，还可以随时检测DNA，用来验证病人的实际情况嘛。 毕竟是花了巨资的，这件事他们不重视也是不可能的。 等不得，他们立刻派遣了非常专业的医生过来检视，这些人到华夏的第一时间对老姜又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果然是9号染色体与22号染色体异常发生的病变呢，这不是假的。 而他们在测试老姜的血液指标时，则明显的发现：他已经和正常人无异了呢。 看老姜的住院记录，在他服用1605之前，身体状况，各项指标都不尽如人意，但是看现在，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 简直太神奇了！ “沈，赶紧把结果公布出来吧，震惊全世界的发明就在眼前了！” 沈光林却说不急，做完临床实验再说吧，他还有更重要的发明等着公布呢。 正文 第六五九章 更重要的发明（2） 更重要的发明？ 还有什么发明能够比发明基因治疗靶向药更重要？ 还有什么发明能够比发明基因治疗靶向药更伟大？ 沈光林说有的。 大家却不信。 这个年代有凡尔赛这个地方，但是还没有凡尔赛这个词呢，。 大家提到凡尔赛，想到的是凡尔赛条约，这个不平等的条约也导致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 武田公司和辉瑞公司的专家都很着急，尤其看着老姜的身体状况简直是个神迹，就是换了血和骨髓都不会如此呢。 他们现在的心情很迫切，真的让国内组织临床一期的志愿者去了。 沈光林也没闲着，他也在通过医疗系统和京城大学的关系，甚至发布报纸，寻找白血病患者，免费治疗。 当然，其实沈光林也不着急，临床测试的事情可以慢慢干。 毕竟，白血病项目组关于白血病发生的具体工作机理还在验证中呢。 我都能治疗了，可是关于怎么治疗的，我却说不上来。 这多尴尬呀。 沈光林说的关于抑制激酶的事情，大家已经相信是对的了，但是还没有经过试验验证呢。 至于要不要公布成果，要不要发表文章，一切都要听沈老板的安排。 沈光林是有自己的筹划的，大家不懂。 其实他盯着的是物理方面，他不想再要生物方面的成果了，他要在物理上做出突出的成绩了。 再做生物，他都不是一个物理学家了。 而且，863计划在3月份正式实施，沈光林都没有领到关于物理方面的课题任务。 沈光林不沮丧，真的。 沮丧的是学校，是京城大学，少了沈教授的课题，学校和学院会减少很多收入。 因此，学校也找沈教授谈过话了，希望他做出一点物理方面的成绩，也让大家多申领点钱财嘛。 沈光林就是一个移动的印钞机。 有他在，就有上级部门的拨款在。 沈光林真的埋头进行物理方面的工作了，他正在让实验室加紧制造LED产品呢。 在氮化镓还没有实现量产以前，实验室能够制备氮化镓和蓝光LED也已经有一年多了，这项成果一直处于保密状态。 即使现在，大家也是签署了保密协议，进行封闭化管理的。 只是，沈光林突然加大了研发力量，重视了保密程度而已。 这可不是简单的发现了一种半导体，研究出了一种发光二极管而已，这是一个颠覆性的产品，面对的是价值超过一万亿的大市场。 在后世，LED产品应用主要有5类，分别是电子显示类，交通信号灯，汽车尾灯，LED背光源，LED照明。 要知道，现在荧光灯还没普及呢，沈光林已经让人开始生产LED光源了。 1974年，飞利浦首先研制成功了能够发出人眼敏感的红、绿、蓝三色光的荧光粉，这才开始了荧光灯的发展历史。 什么T3，T5，T8灯管，都是占据了一段时间的历史的。 在真实的历史上，荧光灯的发展和应用要持续到2000年以后，而LED灯的普及，都要到2010年之后的事情呢了。 沈光林要是能够在1987年就推出LED照明灯，那还有荧光灯的什么事啊。 挂笔果然又要开挂了。 他组成了很多项目组，就用来研发新产品。 泉思如尿崩。 手电筒，壁灯，吊顶，射灯，还有后世各种客厅常用的灯，无论是灯的造型和样式，沈光林都很有话语权。 在这一刻，沈某人化身灯具设计师，拿出了一款又一款漂亮又好用的灯，而且里面封装的就是LED灯管。 实验室出产的产品，是用来做样品的，自然不需要考虑成本。 成本嘛，总会随着应用规模的增大而大幅度降低的。 这就看沈某人是要利润还是要市场了。 他两个都想要，这叫“名利双收”。 现在，沈光林之所以把大招憋着步伐，在等的就是LED显示幕墙的应用和研发。 总要有个爆款产品出来。 没错，沈光林等的就是后世那种站场公共场所使用的LED屏，布满了小灯管的那种。 这个年代已经有计算机了呢，长城集团就有专门的部门和人在研究这个。 这次，要研发LED显示大屏，沈光林抽调了精兵强将组织成了一支战斗力极强的攻关队伍。 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使劲霍霍就好了，只要出成果就行。 而且，沈某人动辄亲自上手指导，这就太狠了。 他对LED显示屏工作组的要求就是：在常规屏幕能够显示字的基础上，能够变换色彩，做到彩色LED显示屏，就跟后世烂大街的LED广告牌一模一样的。 这难吗？ 技术其实都是现成的，不存在需要有新开发的东西。 在后世，LED显示屏通常由主控制器、扫描板、显示控制单元和LED显示屏体组成的，工作原理也不复杂。 按照流程，主控制器从计算机显卡处获取一屏幕各像素点的各色亮度数据，然后分配给若干块扫描板。 每块扫描板负责控制LED显示屏上的若干行或者列，而每一行上的LED显示信号则用串行方式通过本行的各个显示控制单元级联传输，每个显示控制单元直接面向LED显示屏体。 工作原理就是如此简单，但是效果就是如此的神奇。 后世，一些城市甚至把很多大楼装满LED灯，距离很远之外就能看到几栋或者几十栋大楼进行联动，用来循环滚动广告或者播放视频。 其实这又是一张技术方面的窗户纸，一下子就被沈某人给捅破了。 为此，沈某人为了新产品和新技术发布会，还准备了一段长城集团的广告呢。 他决定在一面墙上做文章，做一个黑板大小的LED屏幕估计就够震撼了。 在沈老板的“新发明”里，每个灯珠就是一个像素点，为此他竟然让人做了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准备做一个1920×1080的超级大屏幕呢。 这不是一件小事，所有灯珠要采用全手工焊接，耗资无数。 但好消息是，目前屏幕已经在紧张的制作当中了。 佳佳同学是LED显示屏项目组的一员，她的师傅就是组长，权力很大。 别看其貌不扬的，其实厉害着呢。 由于佳佳同学是外来户，周围都是京城大学的学生，她觉得有些拘束。 而且，组长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熟悉又陌生。 其实，在整个项目组，只有她和为数不多的几个同事是外来户。 那几个大约是楠开大学毕业的，在长城集团电器公司工作呢，这次借调过来做研究工作。 只有佳佳是人大的，还是个实习生。 正文 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六六零章 待遇（1） 一些人在写作文的时候常常会写一两句骚气的话，比如：时间如白驹过隙，又如白云苍狗。 一眨眼，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时光一去不复回，往事依然回味。 来课题组的时间长了，佳佳同学也不再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小白了。 她也知道了，他们这个课题组的名字叫做“LED屏幕显示工作特别小组”，是沈教授实验室的重要科研课题。 至于如何重要的，这她就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他们实验室做出了一种体积很小很小的灯泡，能够发出各种颜色，还挺好看的。 他们要做的，就是把它们镶嵌在墙上，通过控制电路，来显示不同的画面。 而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能够在上面播放动画和录像。 佳佳毕竟只是个文科生，她能够知道这些就已经很好了。 用灯泡的变色来显示动画录像，还能播放电影，这也太厉害了吧，怎么听着比科幻还科幻呢。 佳佳对于这其中具体的工作原理是不懂的，她也不知道做出这个来有什么用？ 要是真想看电视，有彩色电视机不是已经很好了么？ 在她来实验室实习之前，都没看过彩色电视呢，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宿舍里竟然也可以拥有一台彩色电视机！ 在整个实验室LED课题组里，她都是最特别的一个存在。 她是大家的宝，更是组长的宝。 要知道，这台电视机可是组长大人特意调配给她的，别人房间的电视都是黑白的，就她是彩色的。 没办法啊，这项目组里就她一个女生，其他都是男的。 天生应当受宠。 当然，她也知道，组长对她还有一些特别的“意思”。 这从组员们那揶揄的语气和组长那火辣期盼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可是，她还小呢，不想谈这个。 好吧，她不小，要是真的小，也就不会那么容易就引人注目了。 想起这个就有些烦躁呢，每天晨跑的时候上下晃动难受的紧，还要被那些臭男人觊觎。 讨厌！ 可是，组长他这个人虽然很好，还是京城大学毕业的，而且是沈教授手下八大金刚之一，但这也不是让她爱上他的理由啊。 因为，他长得不好看。 这就已经不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了。 最不济，也得是长得像沈教授那样的吧。 沈教授人长得有些小帅，又有才华，要是沈教授......，自从他慧眼识珠把自己从人群中挑选出来以后，就没怎么见过他了。 沈教授最近的工作太忙了，有两个重要课题要准备，这是他憋的大招，一不小心又憋了两个月。 而且，佳佳自己在学校里也有喜欢的人了呢。 自从她到实验室开始做实习生开始，这也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和他见面了吧。 那位同学姓吕，叫吕方，他也很帅的，还是学校各种晚会的主持人，诗歌朗诵的时候特别动情，还会自己写诗呢，特别多才多艺。 这才是女孩子应该喜欢的菜。 至于组长同学，他是个好人。 这天，佳佳同学正骑着自行车沿着苏州街奋力前行呢，她要去买菜。 确实是去买菜，给课题组买的，这是她的工作职责。 其实，她是去友谊商店买东西，这是实验室的福利。 实验室的那些工作人员，长得不怎么样，就是钱多，要求也贼多，要喝可乐，还要吃巧克力，而且还要吃那种进口的巧克力，说是加班的时候特别能够补充能力。 补什么体力？真想补充能量，一碗红糖水不就解决了么？ 大不了，再给你往里面多放几块姜。 组长这个人就更怪了，不知道从哪里取经，神神秘秘的还列了一个采购清单，特意让她去买，其中有口红，还有女士内衣..... 这又是几个意思？ 京城的春天，别的优点没有，就是风大。 老舍先生都说：京城的春风，似乎不是把春天送来，而是狂暴地要把春天吹跑。 顺风出行还好，逆着风走，最是艰难。 “佳佳，你去哪里呀？” 哎呀，是自己同寝室的小月，这都好久没见她了呢。 两姐妹见面分外热情，佳佳也借着这个机会回学校一趟，看看久违的小伙伴们。 “佳佳，刚才你是要去哪里的呀？”两个月没见面了，再见着佳佳，大家都特别想念。 “我是要去买东西的，单位里说是要准备开个小型的庆祝宴会，需要采购一些物资。” 说着，佳佳还捂了捂包。 里面装的不是钱，是外汇卷，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是组长给的，2000块，还说要一次性花完。 大家却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而是继续问道：“你不是去实习了吗，怎么还在学校附近呢？” 佳佳去实习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佳佳去了哪里实习。 就连小月也没想到能在学校附近能碰到她呢，莫非，她没地方实习？就是故意忽悠大家的。 学校附近哪里有什么好的实习地点呀？ 女孩子的心思动的就是比较快，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质疑她的人格了，还好佳佳及时作出了解释。 “我就是在学校附近实习的呀，京城大学的沈光林实验室，你们听说过的吧？” 太听说过了！ 沈光林实验室就在京城大学和人大之间，很多人都知道那个地方的。 因为那里绿化很好，环境不错，是情侣幽会散步的好地方。 姐妹们正聊的开心，有人来找她了。 “佳佳，吕方在外面找你呢！他来找过你几次了，一直没遇到你，还在问你联系方式呢，说是你很久没有参加诗歌社的活动了。” 佳佳到得寝室不久，就有女生把佳佳回来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尤其是佳佳喜欢同时也喜欢佳佳的人：吕方。 吕方确实就是佳佳的意中人，俩人甚至可以说两情相悦。 这个年代人们表达爱情的方式是含蓄的，以文会友是常见的方式，她和吕方就是这种情况。 但是最近不行了，她最近真的有工作要忙，而且还要时不时的面对组长的关心和爱护。 再次见到吕方，他一样很帅。 虽然衣服简朴，但是不遮掩帅气。 哪里像实验的那帮人，天天穿个运动装，邋里邋遢的。 也就是偶然有一次，她收快递，这才知道，那些运动装都是从国外发过来的，价格可贵呢。 从那之后，她就不再觉得运动服丑了。 许久不见，甫一见面，分外感叹。 “佳佳，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那么久都没见到你了！”吕方轻声的责备着她。 “去实习了呀，就在学校附近啊，我又没走远。”佳佳回答说道。 随即，她又解释道：自己平时并不是能够随意外出的，之所以今天能够出门，也是因为实验室的研究员们有特别的采购需求，她等下还要去买东西呢。 俩人不舍分别，既然要买东西，那就一起去买吧。 他刚好也可以买些礼物送给她。 “我跟你一起去吧，去哪里买东西？买些什么？” “友谊商店，这里有个清单。”佳佳找出了组长给她的购物清单，她今天就要按照这个清单采买物资。 听到友谊商店，吕方反而不说话了。 友谊商店他也是知道的，但他没去过，也知道以自己的财力是买不起进口货品的。 其实不光是他，就算是佳佳也第一次去友谊商店的呢。 不过，她已经得到传授经验了，到了友谊商店，直接报京城大学就可以了，服务员会接待的。 不谈这个让人不舒服的话题了，吕方改换了话题方向：“佳佳，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可好了！我们项目组气氛非常融洽，别看他们都是京城大学毕业的，一点也不摆架子。 而且，我们那里伙食特别好，每天都有牛肉，五花肉，鸡肉，排骨，鱼，吃都吃不完。 就因为我是女孩子，他们还特意给我准备了女孩子喜欢吃的糖醋里脊什么的，组长说了，女孩子嘛，就应该受到优待......“ 说起项目组，佳佳有很多话可以说，她太喜欢那里了。 可吕方并不是特别想听这些，他的注重点也不在这里，于是他继续问道：“你们项目组有多少个女孩子呀？都是咱们人大的吗？” “就我一个呢！”佳佳特别骄傲，“你知道吧，我单独住一间宿舍，里面还有专门的洗衣机，冰箱，而且，还有一台大彩电呢！其他人房间电视是黑白的，组长看我是女孩，特意......” 有话题聊，路程走的就比较快。 友谊商店一会儿就到了，里面货品琳琅满目，全是外国文字。 果然，报告了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的名头，服务员特别热情的招待，带他们进去参观去了。 按图索骥，顺藤摸瓜。 物资在飞速的采买中。 吕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在心里默默计算了，在这个清单里，给女孩子使用的物品超过了200元，她们组不是只有他一个女孩子吗，实习生都是这个待遇了？ 女孩子购物的乐趣，男人不懂。 吕方也不想懂，他只是特别不开心而已，刚出友谊商店的门，他就质问起来了：“你一个实习生，哪里来的钱买这些个东西，价格可不便宜呢！” 友谊商店的东西，价格是不便宜。 只是因为那个单子里一部分清单是李蓉帮组长开出来的，本身就是专门送给佳佳的礼物。 “组长说了，女孩子么，应该受到优待。”佳佳的解释很是苍白，这个东西她当然知道这是实验室那个组长特意买给自己的。 “又是你们组长说！那你以后嫁给他好了！”吕方生气了，今天说这一通话，她都说了几回组长了。 正文 第六六一章 不服输（2） 原来，男人也会莫名其妙的生气呢。 佳佳都不知道为什么吕方会生气，她只能小声解释：“我大学还没毕业呢，没想着谈婚论嫁，你不要这样。” 吕方也开始清醒了，他知道这样不行的，这样容易失去她，自己不能这么小气。 于是，他又改变了谈论话题的方向。 “你最近还在写诗么？我最近做了一首诗，拿给你看看吧。” 这才是他吕某人的拿手项目，80年代是诗歌的时代，他恰巧擅长的就是写诗。 “好啊好啊，我一定要认真拜读一下，只是我实习的时候工作是很忙的，可没有时间写诗。 不过，我们马上就要召开一个新产品的发布会了，据说是在京城饭店，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呀。” 新产品发布会，什么意思？ 吕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去呀？” “我给你票。” 其实佳佳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票，不过一般的会议，员工都可以拿到一些票的。 她蹭过几次会议了，去的都是大酒店，混吃混喝，还有礼品拿。 只是，这话她没法跟吕方讲，因为也是组长带她去的。 回到单位之后，她就去问组长，新产品发布会她能不能有一张票。 当然可以呀，不过她是给她的同学要的，叫吕方，是人大诗歌社的社长。 组长原本的脸色是很拉跨的，可还是给了她一张票。 吕方是吧，给他安排个好位置。 至于佳佳，她就不能在台下当观众了，她站上台，帮助项目组做开题。 没错，LED显示屏的汇报，就由她来进行了。 谁让她长得好看呢，组长给沈教授汇报了一下，沈教授同意了。 京城饭店的历史和地位就不用介绍了，懂的都懂。 吕方虽然只是一个学生，可也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他总是在想，自己有一天，也要住一住这京城饭店。 如今，机会来了！ 佳佳偷空真的给他送了一张邀请函，上面写着：1987新品发布会，郑重邀请吕方先生出席，落款是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而且还附有三餐的餐票和一张住宿兑换票。 没想到，出席新品发布会还能免费吃住的呢。 这样见世面的机会是极为难得了，吕方当然会去了。 为此，他还穿了自己最帅的衣服，一件喇叭裤，上身的确良的白衬衣，可板正了，这是他晚会主持的时候穿的衣服。 只可惜，这些天佳佳的工作太忙，她说了，她有非常重要的非常重要的任务，根本没有时间接待他。 人间四月芳菲尽，是到了该结果的时候了。 这几天，京城饭店聚集的老外非常多，不说人山人海，也是人声鼎沸。 沈教授要举行新品发布会了，这是第一次，而且，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这场发布会非常重要，有重磅的产品发布。 吕方早早的到了京城饭店，出面接待他的是一群女孩子，各个精致干练，都是长城集团专业的攻关人员。 这些女子，看着就气质不凡，甚至给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有人指引，他先进到酒店的房间，其实没有行李放，只是认识一下道而已。 吕方好惊讶呀，这酒店繁华就不说了，问题是里面真的有好多老外呀，他们操着各种语言的都有。 他们都是来参加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1987新品发布会的。 入住酒店之后，吕方都没出门，他甚至在幻想，晚上要是佳佳摸到房间来，那该多好呀。 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床好大，被子好白，枕头好软。 第二天是发布会正式举行的日子，早餐是自助的，肉包子管够，蛋炒饭也可以随便吃，还有鸡蛋呢，用茶叶煮的，可金贵了。 茶叶蛋可是个好东西，后世华夏人都吃不起的，只有弯弯人民才能享用。 吕方何德何能，竟然能够一口气吃六个茶叶蛋，打嗝的时候都有一股鸡屎味。 吃完饭，吕方百无聊赖，就直接去了发布会大厅。 发布厅很大，能够容纳上千人。 吕方按照自己的座位号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就在第三排，位置非常好。 甚至，那些老外都要比他靠后呢，看到他坐的那个位置，他们还非常不吝啬的还给他拍了很多照片。 人员陆续的到齐了，吕方的心情也渐渐稳定下来。 还好，他身边坐着的都是年轻人，而且都是中国人。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不帅，这也让吕方紧张的心情好了很多。 “兄弟，你就是吕方啊。” 周围突然有人给他打招呼。 吕方正在对着舞台上的大幕布发呆呢。 舞台的后方，上面有一朵很大的花，红绸布盖着一个牌匾一样的东西，似乎是要进行一项剪彩仪式呢。 听到有人喊自己，吕方赶紧回应：“啊！哦，嗯，是的，我是吕方。”吕方看过去，这个人他不认识呀，但无所谓了，这并不妨碍他有礼貌的笑笑。 “我叫朱正荣，正式认识一下吧。”这位不帅的人穿着西装呢，他郑重的跟吕方打招呼：“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打交道的机会。” “很高兴认识你。”吕方没想到对方这么正式呢，他也赶紧的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手。 两个人闲谈几句，这个人不但知道他叫吕方，而且知道他是人大的学生。 也不知道怎么，周围几个年轻人都在扭头看他们聊天，眼神中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小猪，你连襟啊。”一位穿着正式但是满脸猥琐的人跟他打了招呼，也是打破了平静。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怪不得你姓苟呢！” 吕方也还不知道哪回事呢，小猪已经开始反击了。 “别吵吵了，发布会就要开始了，安静一会行不行。老子还要上台演讲呢！” 这次制止他们的是另一位年轻人，看年龄也不大。 “就你老马会装，不就研究出一个什么破药吗，我整出来的东西可不比你的差！” “我的也是。”小牛也在一旁不服气的帮腔。 面对竞争，大家还没到可以平静对待的阶段。 小猪在心里暗暗的说了，我在两个方面都不会输的！ 莫了，他还看了看吕方。 吕方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但还是回以微笑。 紧接着，后面第四排，第五排的人也坐满了，他们看起来互相都是认识的，吕方感觉自己就一个外人。 一打听，自己果然是外人。 他们都是京城大学的，有在校的，有已经毕业了的，而无论出于哪个阶段，他们相互之间是认识的一点都不奇怪。 只有这一刻，吕方才感觉：京城大学真好！ 要是自己再多努力一点，自己也能考上京城大学了。 正在这时候，背后有人敲了敲他的肩膀：“同学，不要在意他们那个小圈子，京城大学有什么了不起，咱们普通学校毕业的也不要妄自菲薄呢，努努力，咱成就不比他们差！” 嘿，比上不足，我比下总是有余的吧。 吕方憋屈有一会儿了，他至于有了可以显示优越感的地方“同学，其实我不是普通学校毕业的，我是人大的呢。” “人大的？那不也跟我们学校差不多么？” “你哪儿的？” “我南开的。” 正文 第六六二章 发布会（1） 整个海淀这一大片都是大学城。 什么京城大学，五道口技校，人民大学，理工大学，外国语大学，财经大学，交通大学，政法大学，师范大学等等。 真的不能再数了，不然就是水字数了，这一章要水出3500字出来。 周围的学校多了，自然是存在攀比行为的。 读了人民大学，即使是在京城，在海淀区，也一样是很有优越感的。 优越感这件事情，在吕同学身上表现的很双标。 一方面，他特别讨厌被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的学生针对，总认为他们在戴着有色眼镜看自己。 可是，他在看待周围其他学校的同学时，也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老子起码是天下第三。 然而，今天的小吕已经是屡屡受挫了。 坐在周围的，动辄是京城大学的，还是什么硕士博士，听着他们互相嘲讽对方是垃圾，他就感觉是在说自己一样。 你们再垃圾，也没有我垃圾吧，我是一个三流学校的，还是个文科生。 这不，他刚想在一个弱鸡身上找找平衡呢，没想到这货竟然还是个楠开的。 听他的意思，这里学历最差的就是楠开的了。 还别说，目前在长城电器工作的有不少人是南开毕业的呢，长城电器在津门有工厂，近水楼台嘛。 他们这波人是借调过来辅助他们制造小灯泡的，也算是发挥了特长。 小吕并不知道他们实验室运转的情况，只是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大家都是第三名的竞争者，你们为什么也那么牛逼，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而且还能指导京城大学的弱鸡做事了。 不要，咱们比一比写诗怎么样？ 随即他又想到，目前写诗最厉害的，似乎也是京城大学毕业的，叫做查海生，写诗贼生猛。 还好这帮南开人是理科生，他虽然觉得学理工科的男生不爽，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学校并不比自己这边的差。 给总理一个面子，勉强承认楠开不比人大差吧。 这就跟魔都的那几所学校是一样的，复旦可以看不起交大，交大也可以看不起复旦，甚至同济也可以同时看不起他们俩。 但是，魔都大学虽然也是重点类的好大学，它就不能做这样的姿态，真的会被人嘲笑自不量力的。 当然了，这会儿大家都在各自忙着呢，也没有人能够顾及到小吕的感受。 大概，整场关注他同时对他又不太友好的，可能就是小朱组长了，谁让他们是情敌来着，最好是小吕能够知难而退。 不然，朱某人就要让你难上加男。 今天他们在的就是京城饭店最大的会议室，有1130平，能够容纳960人同时参加会议。 虽然这个规格的会议室放到后面京城国贸酒店的2340平差了一多半，但已经是这个年代最大的会议室和发布厅了。 别看这里有上千座位，都没用多长时间，已经坐的满满腾腾的，而且，座位依然还是不够用呢。 有请柬的还好，他们都是有位置的。 但是，很多没有请柬的人也慕名而来了，而且，他们也有级别有地位。 这就难受了。 根本没准备。 京城饭店一共733间房，除了高端商务间，其他的房间都已经全部被沈某人征用了。 现在整的，住也不够住，开会的场所也不够开。 原来，想组织好一场成功的产品发布会，原来也这么不容易呢。 沈光林都在后台都听着急了，“咱们总共邀请了600人，现在960人的座位还不够用呢，而且人还在陆续的来” 这是要闹哪班？ 不说别的，沈光林实验室和长城集团的人还都没来呢，只是“有功”之人才有资格出席的，甚至其他学校的同行他也都没邀请，只有国际上的一些人他发函通知了。 就这，位子竟然还不够。 来汇报的工作人员也很无奈，“原本是没那么多人的，就是因为来访的国外学者太多了，他们带动了国内那些大学的研究者和慕名者们，生物的物理的化学的都有。” 果然，还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啊，沈光林平时都没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沈光林想了想，还是决定妥协：“既然这样，把咱们自己人的位置空出来吧，让他们先去小会议室等着，叫到的时候再来。” 于是，刚才还在前排兴高采烈互相攻击的小猪小狗小马等人，呼啦啦站起来又走了，第三排和第四排就留下了小吕同学一个人。 他也想跟着一起走的，那位叫做朱正荣的西装男说不用，他有请柬，就是客人，大胆的坐着，别心虚。 他们呼啦啦就走了。 这帮装逼犯刚走，呼啦啦又来了一帮人。 全是中老年人，仔细一看，中间夹杂着的竟然还有他们人大的，竟然还是校领导。 没有办法，这些人不请自来，沈光林也不好不给招待呀，只能让他们坐到自己人的位置了。 再来人，那就没办法了，过道里加凳子也加不下了，要么站着，要么出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好处，所有的记者和摄像机照相机全部到最后一排去了，这样LED的显示效果会更好，拍摄出来也更好看。 沈光林实验室的这帮人走了，位置被腾空出来了，很快又被填满了。 小吕有点坐立不安，因为，他发现，他背后一排的位置就是临时加塞的田副校长，他认识他，他不认识他，他想认识他，他不知道怎么想的。 “田校长您好！”小吕觉得还是打个招呼好一些。 “您是？”田副校长以为这个年轻人是京城大学的呢，他可是知道沈光林实验室的骨干们一个比一个年轻，上回那个做出乙肝疫苗的小伙子，看着都不到二十岁。 “我是小吕，吕方，是咱们人大的，文学系，去年迎新晚会的时候您坐前排，我是主持人。”小吕可不敢贪大，他赶紧做了解释和自我介绍。 “哟，小吕同学是吧，你是怎么进来的呀？”田副校长听说是自己学校的，也很高兴，忍不住就多聊了几句。 “朋友给了我一张请柬。”小吕想说那个朋友是佳佳，不好说出口。 “那你这个朋友厉害啊！我想要一张请柬都没能实现，还好沈教授是个体面人，给了咱们几分面子，不然就跟你们系主任一起站到过道里吃风去了。” 小吕一看，果然！ 自己学院的系主任就在过道里站着呢，跟他一起站着的，好像还有其他熟人，似乎也是人大的。 小吕纠结了，要不要把位置让出来给系主任坐呀。 看着扭来扭去坐立不安的小吕，田副校长说了一句公道话：“你就老老实实坐着吧，站着的那几个都是其他系的系主任，他们就该站着。” 小吕吓得不敢说话了，开始认真的看舞台。 虽然舞台上面只是几个志愿者在忙碌的搬运着一些道具，并没有表演节目，但依然很吸引小吕的目光。 田校长也没有抓着小吕不放，还是跟周围的人聊上了。“哟，这不是五道口技校的刘副校长吗，您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的我就怎么来的，听说西德的化学家施密特先生过来了，我想见见他”刘校长说了他来的目的，“你呢？” “我也一样，花旗国的数学家克林顿来了，我也想见见呢。”人大田校长也是同样的目的。 “见着了吗？” “没呢，人太多了，这沈教授的排场是越来越大了，就这个场面，没有五万块钱拿不下。”田校长做着感慨，这些有请柬的人据说都会安排食宿呢，这可是要不少钱。 “那可不止，起码得十万往上走。听说他们光包租这个会议室都有半个月了，说要进行什么改造，神神秘秘的不让人看。如今改造完了，不就是加了块红布么。”刘校长对于红布后面的东西很好奇。 但其实他们猜的都不对，为了这场发布会，沈光林实验室花费的钱，30万都不止呢。 就红布后面这个东西，这可是全球第一款彩色LED屏幕，可以说是无价的， 现在，蓝光LED的问世还没发布呢，他们已经做出彩色LED了，这就好比，CCCP还没发射第一颗卫星呢，突然阿波罗就登月成功了。 “这是咱们国内第一次这样搞的发布会吧？”田校长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那可不，以前出点成果，哪里用什么发布会啊，能够上个报纸就已经很厉害了。沈教授的名气越来越大了，都不能称呼小沈了，他也已经不满足于这点荣誉了，这不，要玩一把大的。” 刘副校长作为五道口技校的领导，对沈光林的事情很是关注，他是知道沈光林怎么一步一步走到这里的，因此感慨很多。 作为一个学者，即使是身为校长了，也罕有不羡慕沈光林的。 他们或许曾经也是一名科研工作者，只是因为创新能力不足了，这才走上了行政管理的岗位。 然而，沈光林年纪轻轻的，要成果有成果，要名誉有名誉，要金钱有金钱，关键是还长得好看，这谁能比的起。 “你说，这次他整这么大排场，是不是又要糊弄老外的钱财了。” 老田这么一说，老刘突然也反应过来的了，“还真是哈，十有八九又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老外为什么那么相信他，随便一个点子，他们就敢拿真金白银的砸过来，你们五道口技校也不差啊，怎么就没有个这样的人物呢。” 这话老刘就不爱听了，“你们人大还培养了他老婆呢，不也是没得到什么好处？” “沈教授的爱人是咱们人大毕业的呀？”小吕大着胆子插了一句嘴。 田教授也没生气，反而骄傲的说：“是的，当时我还见过那丫头的，挺有脾气和性格的一女孩，据说治的小沈教授那是服服帖帖的，任你能够统治天下，还不是被我们的女娃给统治了。而且，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呢，那丫头姓李，本来已经工作了，为了沈教授，毅然重新参加了高考，考到了咱们人大......” 人大和沈光林的关系着实还不错，尤其是李蓉还没毕业的时候，沈光林实验室隔三差五给他们学校捐东西的，即使现在关系也不差。 “那她那时候怎么没上京城大学呀，伉俪情深花前月下不是更好更浪漫么？”小吕毕竟只是个学生，能够想到的，就是浪漫。 五道口技校的那位刘校长噗嗤一声笑了，“她要是能考上，你以为她会选择不上么。” 正文 第六六三章 发布会（2） 沈光林出现了，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原来，他就是沈教授啊！ 至少，小吕是第一次见到沈教授，好年轻啊，人家成就太高了，他都嫉妒不起来。 开场之前，所有入场的记者都已经被说服了，沈教授不出镜，等会拍到他的一律删除，只可以有文字报道。 为什么？ 沈教授不想成为名人，他还想在人民大众中多来几次扮猪吃老虎的桥段呢。 当然，原话不是这样说的，原话是沈教授不计名利，成名会影响他搞科技研发。 舞台上布置了一张讲桌，大概也是怕大家听不清楚，上面摆放了三只话筒。 坐到讲桌后面，沈光林拿出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敲敲话筒，喂！喂！ “我们开始吧！” 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之后，沈光林终于开场了，他拿了一叠演讲稿，似乎真的是一场成果发布会的样子。 这么大的场合，就这？连个主持人都没有的吗？ 沈光林自己就是主持人。 “感谢大家的光临，今天，我要做两个报告，大家已经准备好了吗？” 他用的纯汉语，台下至少有一半的人听不懂，也没人做翻译，不过大家还是给了热烈的掌声。 当然了，沈教授的语言能力没有问题的，他切换成英语，点着台下人的名字问道： “查理先生，这样开发布会是不是有点枯燥和无聊了。” 查理是沈光林的老朋友和老舔狗了，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但是，这个场合，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发布会，不就是应该这样的么？ “你不说，我就替你回答了，这不是我想要的发布会，上音乐！上舞蹈！” 说完，沈光林一扯桌布。 桌上的水杯不见了，话筒不见了，甚至，桌子也不见了。 嘿，这还是个魔术！ 音乐响起，是敦煌的飞天舞，很有西域风情，沈光林最好的就是这一口。 台下的观众也很迷，哎呀，还有这样的画风呢。 小吕同学却发现不对了，因为，这些跳舞的女孩里，其中有个就是佳佳呢，其他的女孩也很漂亮，但是在他眼里，佳佳更漂亮。 飞天的舞蹈服很有特色，在沈光林的那个年代其实已经很保守了，但依然是露着肚脐的，看得台下的老男人们一愣一愣的。 我擦！有钱真好，古代帝王也就是这样了吧。 “老田，这些是哪个歌舞团的演员？这样的节目，下回再去看。” “我也不知道啊，京城的这几个歌舞团的表演我都看过，从没见过这么年轻好看的歌舞表演呀。” 小吕很想说，里面有个跳舞的女孩是咱们学校的，这大概就是实验室他们自己组织的歌舞团。 不过，他忍住了，假装看不到。 一曲舞蹈结束了。 掌声雷动，甚至一些老外还吹起来口哨。 女孩们气喘吁吁的下去了，小吕还有些心痛，这个女孩，应该只为自己一个人跳舞的。 沈光林又上来了，他这次都没拿演讲稿。 “我知道，你们看了舞蹈，就不再想听我的演讲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的！ 虽然舞蹈很精彩，但这里毕竟不是百老汇，大家大老远过来，还是想听沈教授的新成果发布会的。 沈光林又开始点菜了。 “第三排第76号的这位年轻的同学，你来说说看，我这里有两个课题，拯救世人和改变世界，你选哪一个？” 被沈光林点到的正是小吕。 沈光林已经知道了这就是小朱的情敌。当初佳佳还是他从人大带走的呢，小朱的这个情敌确实长相不错，是让男人讨厌的那一种。 不过，小朱既然是他的人，自然是不会输的。 最不济，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嘛。 小吕同学却不知道沈教授的恶毒心思，反而觉得自己受宠若惊，他想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拯救世人”。 文人吗，喜欢浪漫，有济世情怀。 沈光林赞许的说道：“很好，你可以坐下了，如果是我，那我就什么都不选，两个课题我都要.“ 台下又是一阵掌声。 熟悉沈教授的都知道，他确实是个这样的人，确实也做到了两个都要。 “不过，既然小吕同学选的是‘拯救世人’的命题，那咱们就先开始‘拯救世人’这个选项吧，下面有请今天的第一个宣讲人姜小堂姜小姐。” 掌声之后，上来了一位美女，很美，不比那帮跳舞的差。 而且，这位美女还很有气场，穿着一身西装，年龄不大，但很有范。 “大家好，很荣幸我成为今天的第一个宣讲人，刚才那位同学点的命题是‘拯救世人’，在我这里，这件事也是‘改变世界’，这是同一个命题，至少，它改变了我的世界，沈教授用他的睿智和聪明，改变了我的世界......“ 美女就是赏心悦目，即使是年老德高望重如老田和老刘，依然是啧啧几下，选择了一个后仰的姿势，认真的听她讲故事了。 “这就是你们学校的那个女孩吗？” 老田知道老刘是个什么意思，但是他摇头道，“不是呢，这是另外的一个女孩。你没听她说她姓姜吗？” 小姜的谈吐能力相当不错，讲故事就跟诗朗诵一样，声情并茂。 她从自己美满的家庭开始讲起，一直讲到天有不测风云，她的父亲在体检的时候查出了慢性白血病，她的世界崩塌了。 这个时候，伟大的沈教授出面了，他只用了短短的半年时间，从课题立项到选择靶点，到制作化合物，再到动物实验。 终于，在她的父亲病情没有继续恶化以前，新药研发出来了。 这是白血病人的福音，而且，这种药对慢性白血病人的治疗有效率达到了百分之百。 小姜的父亲，已经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了。 老姜还站上舞台，打了一套军体拳，虎虎生风，确实厉害。 这不可能！ 白血病可是癌症，对癌症的治疗有效率能够有百分之百的有效性？ 可能是考虑到大家的想法，小姜接着说了，“你们可能觉得我是外行，喜欢讲故事，真实的故事就是：沈教授的实验室经过不懈努力，研发出了新药。现在，第一期临床测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有效性真的达到了百分之百，而且样本数是214，不是一个，不是三个，也不是五个。” 台下一片哗然，难道这是真的？ 立刻有人举手了，“这是通过什么原理治疗的白血病？” 在这一刻，大家似乎忘记了，她只是一名宣讲人，是病人家属而已。 不过，久病成良医，她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对于这个问题，她还真的能回答呢。 “在座的一些人可能知道，费城染色体这件事。费城染色体是指9号染色体长臂上的原癌基因abl转位至22号染色体上的bcr。 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这种基因变异导致了酪氨酸激酶活性的增加，从而引发了白血病。 现在，我们实验室研制的药品，就是抑制了酪氨酸激酶的活性，从而治疗白血病，这种方式，就像军事上的打靶一样，我们把它叫做靶向治疗。” 小姜的语速很慢，并且，她说的话还有翻译在做同声传译。 如果没有台下那些老外捧场，这不是在唱独角戏了么。 正是因为她说的慢，也就给了大家充裕的时间去了解有没有这样一回事。 在坐的还真有生物方面的专家，也还真有研究慢性白血病的。 至于为什么不研究急性的白血病，是因为急性白血病的病人通常都等不及，自己先走了。 小姜的一段话，表达了两个意思。 第一个意思，基因变异导致了酪氨酸激酶活性的增加，这是导致白血病发生的原因，也叫病因。 在目前的科学界和医学界，这个论点还没有被提出呢，这是全新的观点和认识。 至于是不是真的这样，这需要专业的实验去验证，立刻就又有人问了，“有没有论文可以支撑这一点？” 有的。 助手们立刻开始发放小册子了，中英文双语版的，上面还有图形图像和各种数据呢。 论文很厚很长，似乎就是用来证明，9号染色体长臂上的原癌基因abl转位至22号染色体上的bcr，造成的后果就是酪氨酸激酶活性的增加。 现场的场景太受限制了，不然，有不少人蠢蠢欲动的想去做验证试验了。 不过，大家随即想到，这件事还用去验证吗，人家已经根据这个原理，把治疗白血病的药都给研发出来了。 “今天发布会的目的，是不是想说：这是一种全新的药品研发方向？” 台下终于有人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小姜的回答也证实了这一点 “当然，根据人类基因的情况和发病机理，靶向去研究治疗药物，很多困扰大家多年的病症，都能得到缓解甚至根除，这也是我们今天发布会定位拯救世人的原因。 沈教授发明的不仅仅是一种药，他发明的也是一种方法，是一种可以拯救世人的方法。” 正文 第六六四 找茬（3） 小姜很享受这种高光时刻。 最后排的闪光灯普拉普拉的闪着，台下举手提问的听众也是层出不穷。 我要是有个绣球就好了，可以抛下去砸死一大片。 小姜回答了几个不太难的问题，诸如，她多大了，有对象吗，她父亲是什么时候得病的，治疗之后的效果究竟如何。 对于这一类的问题，小姜早就有做功课，她甚至还带了体检记录过来。 但是，这是会场，不是诊所，而且刚才下发的小册子里面也有关于老姜病例的详细说明。 老姜是个典型病例，他在服用药物之前身体状况是个什么指标，服用之后又是什么指标，上面写的很清楚。 懂医学的人已经可以得出基本判断了：老姜他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健康人了。 这在医学上，甚至可以诊断为痊愈。 至少，白血病已经得到了完全的控制。 看着台下的这么多人，小姜甚至在想，自己做沈光林实验室的新闻发言人算了，这种众人瞩目的时刻真的是一种享受呢。 为了感谢沈教授的救父之恩，她提出来自己说要做小，就是蓉姐姐不同意。 其实，她真不介意做二房的。 就连私下里，沈教授也说了那么一句，想做二房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做不来二房就做新闻发布官，以后长城集团和沈光林实验室每一款新产品的发布，都是自己来，那该多好。 台下的问题层出不穷，一些专业半专业的的问题，小姜直接就能回答了。 而需要沈老板额外讲解回答的问题，压根就没有。 即使有些问题比较难，他也不用回答，因为有小马在呢。 有事，弟子服其劳。 小马同学也是很上道的，话里话外动辄沈教授认为，这简直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慈父。 “在这个关键节点上，我们一开始就犯了错误，当时我们研究的方向是这样的......，沈教授认为，路不应该往这边走，或许，这样尝试一下，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我们尝试了，我们成功了。” 科学界一直有一种说法，沈教授就是科学世界的敲门人。 其实这是有历史根据和沉淀的。 沈教授一手推翻了传统的理想物理标准模型；打开了足球稀的研发之路；重启了高温超导材料的研究；开始了量子通讯。 如今，他又开发了一种制药新思路：采用基因工程的技术进行靶向治疗疾病！ 如果这条路持续的走下去，是不是所有的疾病都可以治愈了？ 从现有的资料来判断，还真的是这样的！ 台下的人们可真是兴奋坏了。 沈教授和他的工作组，这是又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啊！ 白血病虽然只能算是一类小众病症，治疗白血病或许也只是医学发展的一个方面。 但是，根据基因进行靶向治疗，却是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放眼全世界，还没有谁想着能从基因层面解决疾病问题呢。 沈教授不但提出了这个理论，而且，他还真的做到了！ 可惜，今天并不算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科研课题报告会，虽然现场发放了很多小册子，但是受场地和时间限制，大家也没法进行一一验证。 而且，讲台上的红布也还没有扯下来呢，仿佛主办方忘记了这些一般。 不过那都是小事，大家的注意力也不在这里。 华夏的媒体已经开始沸腾了，奋笔疾书起来：京城大学再出奇迹，一举攻克癌症！ 而台下不乏资深的生物学家，他们想的问题更多。 比如，稻田芳树就是扶桑非常知名的生物学家，但他并不是就职于武田公司的制药专家，而是供职于某科研院所的职业科研人。 在此之前，稻田芳树对沈光林跨专业从事生物研究是非常不屑的，不就是做些重复实验么，有什么好显摆的。 无论抗虫棉还是转基因乙肝疫苗，都不是什么开创性才工作，也就是克隆牛还有些不错的想法，就是因为沈光林的名气大，人们才把他的发布会当个大事进行宣传的吧。 出来之前，扶桑媒体已经在大肆猜测了：沈桑会有什么新发现？ 但是，稻田芳树却觉得，沈光林有点哗众取宠了，这样下去，这个人迟早江郎才尽。 其实，这次如果不是武田公司的特别邀请，他肯定是不会来的，不值得。 然而，他来了，他震撼了。 实在没有想到，沈光林能够在生物和制药领域有这么大的突破呢。 好可惜！ 稻田芳树隐隐的觉得，如果不是沈光林的捷足先登，自己也是能够在这个领域产生一些想法的。 尤其，在自己的实验室配置了PCR之后，他也很想在基因层面做些事情了。 但是，他晚了。 领到关于基因靶向制药研发过程的小册子之后，他非常难受，手里捧着这本书，他就像捧着圣经一样，无比仔细的阅读着它，理解着它，计算着它，算计着他。 真的恨不得，这个发现如果是他提出的，这该多好啊。 起初，小姜在舞台上贸然提出靶向治疗疾病的理念，他一惊，一喜，然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自己去尝试和研究。 可是，听到沈光林实验室已经研发出了药品，他的下一步反应就是质疑了。 如果我推翻了你的理论，那我就可以提出全新的理论了呀。 可是，人家已经把成品都做出来了，你还能怎么办？ 这是一个已经完成的项目了，简直太可恶了吧。 什么都没给自己留下。 其实，作为生物和制药专家，稻田已经发现了，这本手册里面并不是没有瑕疵存在。 比如，在册子的记载中，在动物实验之后，可以用于临床研究的化合物数量太少了，只有一种，一条路走到黑啊。 这根本就不符合制药研发的一般规律。 世界上用最少的化合物成功研制药品的案例也是5种呀，沈光林只用了一种，可能吗？ 这果然是一个大的漏洞！ 他沈某人有作假的嫌疑。 终于，等到小姜和小马说了最后一句话：“我们已经把关于白血病的治疗过程和研发过程写成了论文，也已经投往科学和柳叶刀了，相信大家不久就会看到的。” 台下一片掌声，小姜刚要进行下一个环节呢，稻田芳树直接站了起来。 虽然这样有些不礼貌，但他已经顾不得了。 “我觉得你们在作假！你们制造出来的药是假的！” 周围人一片哗然。 尤其认识稻田的人，感觉更是惊诧，人家有没有作假，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出来的？ 稻田芳树很骄傲的站起来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说道：“我看到，你们在制药过程中，只做出了一种化合物作为研究对象，如何能够保证它的有效性，是不是隐瞒了副作用？” 这个话题就不能让小姜回答了，甚至不能让小马来回答，因为，回答不好，是要遭受质疑的。 沈光林自己走上讲台，“我来回答吧，虽然我知道你在哗众取宠博取眼球倚老卖老，但我并不生气。 我们在试验的过程中不是只研究了一种化合物的，我们新药品的编号是1605，意思是什么你可以去猜测一下。” 那为什么这个记录里面只有一种化合物呢？ “之所以只记录一种化合物，是因为这一种化合物恰好有用。” 正文 第六六五章 辩论（1） 科学研究者不是圣人。 古今中外都是如此。 沈括，集前代科学成就之大成者，华夏科学史上的里程碑，其实内里是个非常龌龊的人，打小报告暗害苏东坡，为人行事不太道德； 牛顿，近代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物理三大定律的发现者，却对另外一位学者莱布尼兹使用了下三烂的卑劣手段进行打击，理由是对方也发明了微积分。 爱迪生，世界知名的发明大王，电灯泡的发明者，为了打压同时代的特斯拉，竟然让人去捉了猫狗用交流电去电死，用以来污蔑竞争对手。 真的不要觉得有才华的人就会很有道德，郭老生前尽享荣耀，死后狼藉满地，何也？ 压根就不是开挖朱翊钧定陵的事，老郭的所作所为，嗯，不太好说，远看是啥，近看又是啥。 扶桑学者稻田芳树也不是一个很有学术道德的人，他善于嫉妒，贪婪, 小气，但有才华。 他是扶桑生物圈里的老人了, 甚至有点学阀的意思。 因此, 他向来是看不上后来崛起的生物人的, 包括沈某人。 你们物理学届跪舔也就算了，我们生物方面, 那是绝不苟同的。 但是，沈光林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了他的底线，他记恨在心里很久了。 最开始, 沈光林研究出抗虫棉，算是进入他的视线，原来华夏也有人研究转基因技术呢。 后来，沈光林直接克隆牛成功, 这就让他有些坐蜡了，这么美妙的想法，怎么是他想出来的呢？ 更有甚者，沈光林研究成功了使用酵母菌大规模量产乙肝疫苗, 而且在扶桑国申请专利, 这就让他太不爽了。 而且，不止稻田芳树一个人不爽, 甚至整个扶桑生物界都非常不爽。 这次, 他终于感觉自己还没老呢。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现了沈光林成果中的重大缺陷, 厉不厉害？ 这都不能算是瑕疵了，这就是缺陷！ 如果你是我的学生, 我都不会让你毕业的那种重大缺陷。 而且, 他真的等不到以后再去造谣传谣了，那样太慢, 发现了问题，现在就一定要指出来，当场就让你下不来台。 如若不然, 嫉妒都要使他发狂了。 然而, 沈光林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消了所有疑问，我成果都研究出来了, 你凭什么质疑我的研发过程。 就算我是根据化合物倒推的治病机理, 你也得捏着鼻子认呀, 这是制药！ 而且, 人家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化合物都展示出来呀，这又不是毕业答辩。 并且，这种化合物为什么叫做1605呢？难道是分子式吗？ 当然不是！ 分子式是有国际命名规则的，小本子里也已经给出来了，这就是断了大家从这方面去猜测的念想。 这下子，大家可以发挥一下想象力了。 使劲的去想象一下：1605号化合物，这是几个意思？ 新药研发的艰难和不易是不是就体现在这个数字上了？ 有些人真的就开始猜测了：是不是因为试验了1605次，才给这个化合物起了这个名字呢。 真相也差不多。 只不过，沈老板是以1500起步开始命名的，到了1605号就成功了, 整整合成的只有105种化合物而已。 “我们之所以只在里面记录了一种化合物，是因为这一种化合物恰好有用。” 沈光林说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其他化合物有什么作用, 这依然是我们的科研成果之一, 为什么要公开。 沈光林想了想，又说了一段话作为总结： “你的不能不代表别人的不行，就好比, 你虽然年龄已经不小了，但依然是一位并不知名的学者。而我，已经是一位全球知名的科学家了，无论物理，化学还是生物，都是如此。” 稻田芳树气的浑身发抖，他都不知道后来有个词语叫做气抖冷，非常符合他的际遇：“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 “这是我的新品发布会，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是因为你的年龄大吗？” 科学界最大的悲哀就是：我把你当对手，你却把我当空气。 在沈光林的科研世界里，压根就没有稻田芳树这类人。 稻田芳树只能惺惺的坐下了，铩羽而归。 回答问题这个环节也算是结束了。 关于药品何时上市，作价几何？这也是大家十分关注的问题。 沈光林也说了, 考虑到华夏经济的不富裕, 华夏的慢性白血病患者，可以申请以成本价来使用此药。 而且，只是生产成本，不含研发费用, 至于具体的售价，要跟政府部门谈过之后再说。 可是，前期投入的巨额资金，依靠什么回收呢？ 这还用说，当然是海外市场啊，不然沈光林的实验室为什么会接受海外资金呢，就是考虑共赢的问题。 辉瑞和武田公司在白血病治疗药物的前期花了那么多钱，现在终于有了露脸的机会。 他们宣布，即将成立联合生产线，共同生产这种白血病特效治疗药，将来所产生的收益，有三分之一的利润会继续回馈给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 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呢，这种药不仅仅能够治疗白血病，对其他类型的肿瘤也有抑制效果。 这很重要！ 这太重要了！ 在所有的重大疾病患者中，白血病的患者毕竟不多，而其他肿瘤的患者着实不少。 这一发现，将打开一个大大的市场。 这下子，台下的嘉宾们再看着手里的小册子，看到的不再是纸了，而是钱，是账单，是银行存单，是汇款单，是支票。 而且，关于白血病的治疗特效药1605，他们已经申请了全球专利，现在，就差完成临床二期就可以申请上市了。 果然，又有人开始问了，“这种药的海外定价会是多少钱呢？” “还没有定价，要跟国民收入相匹配才好，比如，扶桑当前的人均GDP是2万美元，那我们暂定一年服药量的药品价格是2万美元好了，具体还要看投资回收期。” 总之，不便宜就对了。 毕竟，研发这款药是花费了巨大成本的，总不可能让制药企业流血又流泪。 至于如何定价这件事，还是要留给各国的经销商们去考虑，沈光林所负责的，只是国内的患者。 听到沈光林提起扶桑，稻田芳树又坐不住了。 “听说，武田制药给你的实验室提供了大笔的金钱，想必辉瑞公司拿出来的钱财也不少，而听说你们实验室只花费了不到五分之一的钱就完成了药品研发，多余的钱哪里去了？难道你们要让全世界的其他患者承担多余出来并未花费的五分之四吗？” 稻田芳树这话不带好意，但是沈光林不在意：“不止，还有企业经营的利润呢。” 沈光林就是愿意惹这个老头子生气，你生气了，我就开心。 “至于研发药品剩下的那些钱，当然是实验室的日常运营经费了。将来重开课题或者搞些别的当然是要花钱的，比如，今天的发布会，使用场地花的钱，就是他们拿来的科研经费，所以，这里面你也有份。” “我可没住你们提供的酒店，也没乘坐你们提供的交通工具！” “你使用了我们租赁的会议室，这也是要花钱的。” 这件事扯不清了，稻田芳树也不想在这方面继续辩论，他又想了一个方面： “我参观过你们国家其他的实验室，有些实验室的研究者非常寒酸，一天下来连手套都不舍得换，而你们的实验室，据说实验手套一个人一天都要用到10双以上，甚至为了脱的方便，还要一次性戴两条，现在，这个坏毛病已经传播到我们扶桑来了......” 老头子的意思很明显，你们国家明明很穷，但是你的实验室在浪费和挥霍钱财，虽然你们有成绩，但是并不值得被尊重。 “这就是你名不见经传，而我硕果类类的原因了，科研工作者的安全和时间远远比金钱重要，科研工作者不应该斤斤计较于金钱，而应该看他有没有成果。到了你这个年龄，除了贪墨学生们的成果，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成就了吧。” 这话就有点杀人诛心了。 其实，贪墨学生的科研成果这是业内常态，就连沈某人也在剥削着自己的实验狗呢。 可他好歹还是参与了实验进程和指明科研方向的，像稻田芳树这种中老年学者，最大的能力大概就是化学生们的成果为己有了。 “你这么说话可有什么证据？” “你两鬓斑白就是证据！” 稻田芳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卓有成绩的学者呢，就是因为年老了，精力跟不上了，知识也老化了，这才变得愤世嫉俗起来。 他感觉自己都要死掉了，两鬓斑白怎么了？ 这在以往是资历的标志，表示资深学者德高望重，怎么到了他这里，反倒成了耻辱了呢。 在扶桑学界，是非常讲资历的，如果没有资历，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即使个人能力很强，说不得也要遭受无端打压。 “你也有老的那一天！” “我老了之后，一定急流勇退，不会胡乱咬人。” 正文 第六六六章 敲门人（2） 稻田芳树生气了，他表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定然是要当场就要走掉的。 而且，他还号召扶桑的学者们大家一起走，就连你们武田公司也不能例外。 但是，他站起来了，其他人并没有动。 会议的议程上说了，今天有两个重要的科研成果发布呢，这才是第一个，他们还想继续看下去沈光林实验室还有没有什么新成果。 虽然这一个成果已经足够震撼人心了，但是另外一个成果依然让人十分向往。 沈教授搞这么大的排场，应该不会搞一大一小两个东西出来。 哎呀，这下子稻田芳树就有点骑虎难下了。 你们走不走？ 不走？ 你们不走，我也不走。 因为，沈光林真的又在吐露干货了，这时候可不能走，不然就亏了。 其他工具人都从舞台上下去了，只留沈光林一个人站在舞台上。 他开始做起了正式的演讲，演讲的题目就是如何打开新的一扇门。 果然，他演讲的内容与白血病治疗既有关又无关。 靶向治疗的方向，确实是新的一扇门，一种新的疾病治疗方法，这是沈光林打开的，以后无论是谁在研究靶向药物，都不得不提起沈某人。 又是一个父亲！ 但是, 在沈光林心里，白血病的治疗药这是别人的科研成果, 荣誉让弟子们得去就好了, 他只要钱就行。 为了钱, 干啥都不寒颤。 就比如，人家那些摸摸唱的小姐姐, 又有颜值，又有演技，赚点小钱怎么了。 沈老板也是, 又有颜值，又有演技，赚点小钱怎么了？ “刚才一系列内容所表达的，就是我们实验室生物组近期的科研成果, 虽然很厉害也很牛逼，但是大家的参与感不强是不是？ 如今，我决定立一个新的命题，邀请大家一起参与进来, 咱们进行一场科研竞赛如何？”沈光林还开始调味口了。 科研竞赛？ 真的假的？ 是什么课题啊？还要进行科研竞赛。 在任何一位知名学者的科研生涯中, 总是不可避免的会有竞争或者竞赛出现，善战者哪个没有赫赫之功。 如果不能把别人斩落马下, 科研资源是如何向自己倾斜的呢？ 一代学阀的成长之路, 都是如此的朴实无华而又血腥残忍。 但是, 沈光林主动提出想搞科研竞赛，这还是第一次。 一些人确实想过跟沈光林进行一下科研竞争, 但是, 他们压根不知道沈教授平日里在干些什么？ 沈教授到处挖坑，管挖不管埋, 似乎，他只热衷于开门，并不愿意深挖。 而且, 只要有他参与的科研竞争, 从来没有失败过。 别人辛辛苦苦的爬到了第二层，他只是跨了一步, 就已经到第五层了。 听到沈某人的话, 一些在研究前沿课题的学者顿时感到凉飕飕的：他盯紧的不会是我的研究方向吧？我该怎么办？下一期的经费还有着落吗？ 台下顿时响起了嗡嗡的交头接耳的声音, 沈光林觉得不能让他们继续猜测下去, 他还是自己揭露迷底算了。 不然，自己下一个成果什么时候才能展示呀，这应该只是一个装逼的小插曲才对。 “大家有人知道，我的实验室在研究白血病之余，还在进行疫苗的研究吗？” 知道！太知道了！ 学界有不少人都听说了，沈光林实验室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就完成了酵母菌乙肝疫苗的制备工作。 而且，他还抢注了华夏，扶桑，东南亚等国的乙肝疫苗专利呢。 虽然抢注专利这是商界常态, 但对于沈教授这样全球知名的科学家来讲，这么做似乎有点违背科学道德。 而且，听说在PCR仪上, 他也使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呢？ “真的假的？PCR仪不是发明人很明确的吗, 是花旗国的穆里斯啊，他沈某人也没参与进去啊。” “是没抢荣誉，可他抢了别的！人家穆里斯原本只是推出了第一代PCR仪, 但是沈教授的实验室直接就把第二代第三代PCR仪的专利全部申请完了。他走了别人要走的路，已经让别人无路可走了。” “这么厉害？那后来怎么解决的？” “三家和解，利润共享啊。” 但凡沈教授看上的课题，就没有他拿不下的，这已经是学界的共识了。 在别人那里是难题，在沈教授这里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论点，大家在他的手下做事，只要根据沈教授的论点找出合理的论据就好了。 “只是有一点还好，沈教授只喜欢去开创新课题，很少会在别人的研发领域投入大量精力，除非这个课题能够赚钱.” “是不是真的哦？” “怎么就不是了，你觉得在此之前，有人告诉你可以治愈癌症，你信吗？只有他从这个入手, 研发出了新的治疗方法, 打开了一片全新的领域。” “现在也没说有人被治愈啊？” “从原理上讲，他提出的方法是不是可以治愈癌症？” “还真是。” 靶向治疗药物, 还真的就是从病理上去治疗疾病的, 目的就是奔着治愈去的。 至于是不是真的能够治愈，还要看最终疗效和疾病类型。 沈光林也说了，靶向治疗的研发方向，不只是癌症，一些先天性的遗传病，也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去治疗。 这果然是一扇厚重的大门! 沈光林不管大家的讨论，接着讲开了： “我今天要讲的不是乙肝疫苗，也不是脊髓灰质炎疫和百白破疫苗，而是一种研发疫苗的新思路和新方法。” 看看，看看，我就知道这又是一扇全新的大门！ 果然，他又要敲门了。 大家坐好，甚至一些人拿出了纸和笔，准备开始进行记录了。 “大家可能有所知道，疫苗的发展到现在为止经历了两个阶段，我叫它们第一代疫苗和第二代疫苗。 第一个阶段，使用灭活病毒给人类免疫的阶段。 1798年，珍妮应用牛痘苗预防天花，开创了人工免疫的历史先河。 在此之后，通过病毒灭活的方式，获取了第一代疫苗的生产方式。 到了最近这些年，疫苗的研发进入了第二个阶段。 由微生物的天然成分或其起免疫作用的独特单元，生产转基因疫苗，这是目前疫苗发展的趋势，我的实验室目前正在大力研究和推广的也是这种疫苗，我叫它第二代疫苗。” 这都是废话，但是从沈光林的嘴里说出来的，大家还是觉得很重要。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即使是来自发达国家的你们那里，第二代疫苗也还没有普及开呢，比如，拿乙肝疫苗举例，扶桑国的专利就还在我的实验室这里挂着呢。” 稻田芳树又是一阵难受，但他没有继续反驳了，刚才自己的面子掉地上了，现在还没捡起来呢。 “第二代疫苗虽然有很多好处，比如，生产成本更低，安全性更高，效果更好。 但是，只要是疫苗，就有一定的几率对人体造成各种不良反应，如过敏反应，如中毒反应，一些人因为疫苗的原因反而早早的离开了人世，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现在，在这里，我将提出第三代疫苗的研发方向--基因疫苗。” 敲门开始了！沈光林没有卖关子，他直接就说起了第三代疫苗的研发方向。 因为，即使他不说，这件事很快也会被别人给捅破呢，这其实就是一个思路和想法的问题。 对于捅破窗户纸，沈某人是专业的。 “我们知道，疫苗是把病毒的特征蛋白质注射进我们体内，让我们的免疫系统识别并产生免疫反应，从而对真正的病毒起到防护作用。第一代疫苗和第二代疫苗都是这个原理，而第三代疫苗将不同了。 第三代疫苗，就是将我们人类免疫系统产生免疫反应时的信号记录下来，表达到一些载体上，制作出疫苗。这样，不用通过灭活病毒或者转基因物质，我们直接给身体一个免疫信号，就直接可以唤起人类的免疫能力了。” 台下人顿时感觉自己被泼了一盆凉水。 原来，疫苗还可以这么研制呢？ 想前人所未想，但又是极具可行性的一种方法。 他这个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呀？ 这果然又是一扇大门呢。 正文 第六六七章 不科学（1） 即使台下不乏生物学和医学的牛人，但沈光林依然做了细致的科普工作。 谁让他是一位老师呢。 他这么做就是要让大家明白这件事的始末和原理，给他们出去宣传自己伟大的机会。 高手寂寞呀，不装一装，怎么能够显示沈教授的高手风范呢。 对于生物遗传知识，沈光林不算是现学现卖，他是很久之前学到的，现在才拿出来卖。 最近这些年，沈光林看的最多的就是最前沿的杂志，什么，什么<科学>，<自然>，<柳叶刀>，他都一期不落的看的。 而且，做学者这么多年了，这种高深的论文其实他已经能看的懂了。 是真的看得懂，不是滥竽充数。 毕竟，一法通，万法通嘛。 其实，现在才是80年代呢，后世高中生物课本上的知识和论点，在这个年代已经属于科技前沿了，甚至有些生物定理和现象现在还没被发现和证实呢。 好吧，以上的话是不可能在这样场所讲出来的。 沈教授实际说的是：“遗传信息是如何从DNA转变成蛋白质的呢？转录就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遗传基因在表达时，以DNA的一条链为模板先合成RNA，这一过程就是转录。 如果对于病毒而言，在获得mRNA这个关键信息之后，只要把它传递给人类的免疫机构，就可以让人类的免疫系统动作，这样人体就可以直接获得免疫能力了。 至于什么灭活病毒，什么病毒蛋白的细菌中再复制, 都不如直接给人体的免疫系统一个生物学信号, 直接让身体产生免疫力来的更安全和更便捷。” 深入浅出, 细致入里。 沈光林讲完，不光是学生物和学医学的，就算是学物理的也能听懂了, 甚至，就连学文科的佳佳和小吕也懂了呢。 后世, 一些高端的疫苗就是使用MRNA技术制造出来的了, 比如新冠疫苗。 当然，这里的高端疫苗不是弯弯的高端疫苗, 弯弯的那个簸箩货是会打死人的，小英都不敢打，只敢禁掉P图换脸。 今天这场发布会的上半场, 简直就是遗传学和基因组学的现场教学和发布会啊。 药品只有一种, 但是方法却说了两个, 而且这两个方法都是前景广阔的。 想必, 在沈光林说完，它们立刻就要成为时代热点了。 沈教授能够有如此的奇思妙想, 自然是值得尊敬的。 东是大强子的东，男人活得不轻松。 有人问, 沈教授您已经做出基于信使MRNA的病毒疫苗了吗？ 并没有呢。 不过这大概也是他沈某人实验室未来主攻的方向之一。 为了拯救世人，为了解除病痛, 他沈光林邀请大家一起采用基因工程的方法来研究治疗疾病的手段，并且采用基因工程的方法获得使人体免疫的疫苗是未来趋势。 沈教授愿意当这个敲门人。 大家也明白了，沈教授果然是伟大的，他为了科学的发展，从没有想过弊帚自珍。 这就跟超导体和纳米材料的研究是一样的，他讲出来，是来邀请大家一起参与进来的，不只是用来显摆的。 在纳米科技领域，很多人就是因为沈光林打开的这扇门，这才进入的这个领域，从而发光发热取得一定成绩。 在沈某人的暗示下，大家想到了沈光林过往的种种，这是第几次敲门了？ 果然，台下又是一阵持久的掌声，这次持续的时间至少有三个东。 不过，坐在台下的稻田芳树还是忍不住又质疑了：“可是，沈教授你刚才还说了要改变世界的，就靠这个吗？难道制作几种药，研发几个疫苗就能改变世界了吗？” 或许，只要有一颗准头不错，那世界就清净了。 沈光林本不想回答这个老头子的问题了呢，但是又赶上了，反派不好找。 他也只能说，“我确实是要改变世界的，但是, 我什么时候改变世界, 也并不需要你的提醒。” 毕竟, 这件事准备了那么久, 一切都是有套路有流程的。 话题一转，沈光林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咱们刚才接连说了两个专业性比较强的话题, 说白了，其实都是基因工程在未来的作用前景，现在，还是先请大家放松一下吧！” 啊，又有节目看了吗？ “音乐，舞蹈，走起！” 换了装扮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走上了舞台。 “ha!在那盏路灯的下面，有一个小姑娘在哭泣。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ha!小姑娘哭得多悲伤。 不知道是谁把她抛弃，她现在该到哪里去。 亲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 又是刚才的那支歌舞团，小吕同学又揪心了，因为他的佳佳同学又在里面呢。 这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子啊。 但是，这次再跳舞，她们就不是妖娆的飞天了，这是欢快的歌舞DISCO《路灯下的小姑娘》。 台下喜欢DISCO的人其实并不多，因为年轻人并不多。 老外们还好，对于这种现代舞蹈多多少少还能接受，很多国内的中老年学者就完全欣赏不来这么闹腾且前卫的表演了。 大约，也是听到了大家心底的抱怨，舞台前面的红色幕布缓缓的拉上了。 音乐没有停，但是，表演人的人已经看不到了。 等红色幕布再拉开的时候，刚才跳舞的那帮人已经不在舞台上了，而是到了后面的幕布里。 音乐照旧，舞蹈照旧，但是人呢？已经转移到屏幕里面去了。 这是放的电影录像吧！ 这晚会用心了，她们还追求一点奇幻的效果呢。 其实，这是沈光林从04年雅典奥运会闭幕式中获得的灵感。 当时，电视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群长腿姑娘在长城上跳着茉莉花，突然她们就来到节目现场了。 小旗袍跳起来！ 只是，那个年代小旗袍大长腿都不能行，更别说这个年代了。 老谋子因此被大骂一场，不过也让一众LSP拍案叫好。 甚至，一些人玩摸摸唱的时候，最喜欢点旗袍包臀的妹子了。 而且，沈某人自己就很喜欢这样的表演方式。 哎，生错了时代。 歌舞结束了，沈某人继续上台。 来吧，大家窒息一把！ 其实，这已经是沈某人第二次为梦想窒息了，多年前，他曾经窒息过一回，但是大家估计已经忘记了，这次再窒息，大家依然觉得很新鲜。 只是，这个字是怎么投上去的呢？幻灯片吗？怎么还是彩色的。 沈光林拿着话筒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来做一个小游戏吧，现场有960个座位，每个座位都有一个编号，下面，我们来抽个奖，抽到的人，我将完成他的一个愿望。如果实现不来，那他将获得我们赠送的特别礼物，而且是全球第一款划时代的产品哦，意义非凡。” 这句话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是什么划时代的产品？ 抽奖？怎么抽，准备个大箱子抽乒乓球吗。 当然不是，这是沈光林特别设计的环节，就是后世烂大街的数字跳动游戏。 但是，使用这种方式，就是为了让大家注意到背后荧幕的不同之处。 “下面，请看我的背后！” 沈光林背后的‘电影幕布’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数字框，上面写着000。 台下不少人感慨，这个投影配合的真好。 “我喊开始，这个数字将会随机滚动起来，我喊停，停到那个数字，哪位嘉宾就站上来，大家说好不好？” “好！” 一些人还是被沈光林烂俗的气氛带动能力喊了一声好，但大多数人还是一头雾水呢。 这个数字会跳动？ 为什么呀，这是怎么实现的啊，幻灯片实现不来这个吧。 沈光林才不管他们怎么猜测呢，他直接喊道：“3，2，1，......开始！” 在全场观众的关注之下，屏幕上的数字真的疯狂的滚动起来，还带着音效呢，打着转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光林也没有看背后的屏幕，而是站在舞台上从一边走向另一边，中途，还和坐第一排的嘉宾握手呢。 终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随即喊道：“停！” 跳动的数字真的就停了！ 根据规则，256号嘉宾站了起来，他不是一位普通的国内观众，他是个老外。 然而，刚才数字滚动已经很神奇了，更加神奇的是，随着这个老外站起来，“电影幕布”上开始播放起这个老外的画面了！ 之前就有人已经在怀疑了，如果是提前录好的画面，那刚才数字跳动显示了那么久，是怎么计算的播出时长的？ 托吗？ 这根本就不科学啊。 正文 第六六八章 改变世界（2） 更不科学的事情还在后面继续发生着呢。 这个老外上台了，沈光林并不认识他，想让大家确信他不是托。 当然不是！ 老外上台之后做了自我介绍，这是一位来自捷克的化学家，他是专程过来参加沈教授的发布会的，确实真的不是托，可以有不少人能够作证。 哎呀，慕名而来，那这就是纯粉呀。 这位化学家的名字叫做哈维尔，听起来像一个西班牙名字---哈维。 嗯，哈维球技不错。 沈光林突然想到，他都好久，没有关注足球比赛的事情了。 沈光林和哈维握手。 按照之前说好的，沈光林问哈维有没有特别想要的礼品，如果没有的话，他就要拿出自己准备的世纪大礼包了。 嘿，人家还真的有。 他不想要世纪大礼包，他只想邀请沈教授去东欧访问，去他的国家，去他的母校，给他的学弟学妹讲一讲沈教授是怎么牛逼的。 而且，哈维尔还问他：是不是对同属一个阵营的兄弟国家有意见，为什么他以前去的都是西方国家呢。 沈光林还真的没去过自己兄弟阵营的这些国家呢，他不怕别的，怕治安不好。 这话题很敏感，沈光林不好回答，他只能用行动来表示了。 沈光林说了，不用找机会，他今年就去捷克做学术访问，而且, 开讲座不要钱。 这个年代都不富裕, 即使捷克在以后是发达国家, 这几年也是他们最穷的日子。 哈维尔高兴坏了，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沈教授很想去东欧看看了，早就想去, 一直没有机会。现在，他大庭广众之下得到邀请, 确实可以去一尝心愿。 也算是一举两得, 既宣扬了名声, 又满足了心愿，还可以去这个军火制造特别厉害的国家去看看。 大姐夫去东欧已经半年多了吧, 据说局面已经打开了一些，该去检查检查了。 听说，大姐夫果然没有去CCCP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老大哥家里管的严, 反而是东欧那些国家产业单一, 经济更加困难。 沈教授就是救世主，确实可以过去救援一波了。 不过,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新品发布会，沈光林刚开了一个头，迷底还没被揭晓呢。 “哈维尔先生, 既然你想要的是这个礼物，那原本送你的礼物就要有别人来获得了, 没意见吧?” 当然没意见，哈维尔得偿心愿, 根本不在意物质条件。 “好的，那下面请哈维尔先生抽取下一位幸运嘉宾。”沈光林继续做了安排。 怎么抽？ 当然是跟刚才沈教授的做法一样了, 先喊开始，再喊暂停，停到哪里，谁就获得大礼包。 一些人已经在猜测了，这可能是一种全新的投影技术，比如，跟电脑结合的。 那个数字实时跳动，只可能是计算机才能模拟出来。 他们猜对了一半。 哈维尔喊了开始，屏幕上的数字又开始迅速跳动起来。 不过，由于哈维尔是站在舞台上的，数字跳动的时候他扭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不是“电影幕布”！竟然是一个一个的小光点构成的整面墙！ 太神奇了吧！ 一时间，他竟然忘记了喊暂停。 台下的观众都等着急了，你干啥呢，停啊，说不准我们也有上台的机会呢。 在台下观众的催促声中，他这才醒过神来，匆忙的叫了一声：停！ 这次定住的数字是545号，又是一位老外，不过看装扮，应该是中东大佬，有一把漂亮的胡子和一身纯白的衣服。 这样装扮的大佬，在任何一个年代都是有钱的标志。 很快，这位穿着民族服饰的大胡子先生快步走向舞台，都没等他做自我介绍呢，哈维尔就在那里小声说开了：“你也看看背后这个屏幕。” 中东大佬扭头一看，我靠！这是什么呀？ 他也惊呆了。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如何做到的？” 中东大佬还向前走了几步，凑上去摸了摸, 触感证实了他的猜想, 这真的就是一个一个的小灯泡呢。 你们终于发现它的不同了是吧？ 沈光林就等着这一刻呢，“你们是不是想问, 这个屏幕是怎么回事？” “是的！” “来，工作人员，把画面继续切向现场的嘉宾。” 为了这场发布会，他们团队是做了大量的工作的。 甚至，他们还专门花钱购买了一整套电视直播设备，目的就是像监控摄像头一样，可以有实时的直播画面。 随着沈光林的一声令下，画面真的又切换到了舞台下的观众席。 有人交头接耳，有人目不转睛。 然后，随着工作人员摇动摄像机机头，他们竟然在舞台的屏幕里看到了自己！ 这真的是直播呢！ 而且，画面一转，视野又来到了室外，这是楼顶上的机位，显示的就是京城饭店外面的景象。 马路上虽然没有车水马龙，但也川流如梭，好一副清明上河图。 关键是，这个屏幕很大，而且这些画面是彩色的。 这简直就是一个超大号的电视机！ 难道，华夏已经能够做出这么大的电视了吗？ 这么大尺寸的玻璃，他们是如何实现的？ 现在，制作30寸以上的屏幕都非常困难，而且，这个屏幕看起来是平的呀，并不是曲面。 立刻就有人开始提问了：“这么大的屏幕，你们是如何生产出来，又是如何搬运进这个舞台的，要知道，门可比它小多了。” 沈光林微微一笑，“这个问题我想，台上的两位先生应该也可以代为回答。” 果然，还是哈维尔反应最快，“这不是一个大屏幕，这是无数的小灯泡组成的一面墙。” 小灯泡？ 这又是什么原理？ 恩，沈老师课堂又要开课了。 正文 第六六九章 解密（1） “没错，奥秘就在那些个小灯泡上面！” 沈光林大方的承认了。 “这后面的确实不是一整块玻璃荧屏，也不是电影投影幕布，它确实是由一个个小光点组成的屏幕，每个光点其实就是一个灯泡，这也可以代表一个像素，跟咱们电视机里面的像素分布是一个意思，解析的方法也是一样的。” 说完，沈光林还指挥工作人员现场打了一首诗在上面。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这是苏轼写的庐山，跟李白写的意思差不多。 沈光林又让他们把李白的也写上去：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而且，这些字还可以从最上面掉下来，就跟瀑布落下来是一样的。 很好玩是不是，还有更好玩的呢。 沈某人直接拿出了两个游戏手柄，现场跟大胡子玩起了方块游戏。 没错，这已经是他发明的方块游戏-沈方块了，再也不是俄罗斯方块。 目前，这款游戏非常有名，很多人都在说，这是沈教授在科研工作之余，用来缓解脑筋，放松休息的方式。 总之，名人，干什么事情都是师出有名的。 玩了一局游戏，中东大胡子惊讶的胡子都拔掉几根，表示真的长见识了，这样的好玩意也给我弄一个吧，钱不是问题。 钱不是问题的话，那设备也不是问题。 实在不行，这个设备可以拆给他嘛。 不过，这件事可以稍后再谈，沈光林大致说了一下这个屏幕工作的原理。 这玩意看着很科幻，其实原理并不复杂，很多都算不上新近开创的技术，只是把当前已经存在的技术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整合而已。 大概, 这里面唯二有难度的, 其一就是有能够发出各色光的灯泡, 其二就是如何去控制这些光点，如何划分显示模块了。 但这些又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的，让大家觉得很牛逼就对了。 沈某人的目的, 就是把一个牛逼的东西说的很简单，大家听着也很简单, 真要去做的时候, 发现还是很难。 随后, 沈光林反问道：“大家知道这个小灯泡是什么吗？” 台下没有人知道。 一些人想猜又不敢猜，普通灯泡还能够变幻颜色？ 灯泡能够发出不同颜色的光是可以理解的, 就像荧光灯一样，是可以根据涂料的不同发出各种颜色的荧光。 但是，传统的光源色彩都是固定的, 发红光就是发红光, 发绿光就是发绿光。 同一个灯泡, 还能够变色的, 还真的没有见识过。 甚至，在这之前听都没听过, 难道是川剧变脸吗。 这是什么原理？ 这又是一句话很难讲清楚的问题，不过，沈光林已经让人把整个研发过程拍摄成了纪录片, 咱直接就在大屏幕上边播放边看吧。 宣传沈某人的牛逼，这才是这次新品发布会的初衷之一。 大屏幕清晰度不错, 越靠后排的，看起来清晰度越高。 没错, 跟大家猜测的差不多，这个东西其实就是发光二极管！也叫做LED。 在大家已经知道的范畴内, 发光二极管的种类有很多，确实是能发出不同颜色的光。 比如，砷化镓二极管可以发红光，磷化镓二极管发绿光，但是，大家所不知道的是，还真有发蓝光的二极管呢，那就是氮化镓二极管。 再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很多人都在想着发明发蓝光的二极管，但一直都没有实现。 如今，沈光林实验室的LED工作组实现了！ 红、绿、蓝是光的三原色，可以混合出所有的颜色，包括黑白灰。 也就是说，只要发明了蓝光二极管，也就可以制作出发白光的LED光源了。 这对照明就太重要了呀！ LED灯用来照明能够有什么好处？节能，环保，寿命长，体积小。 很多人开始问了，蓝光LED是怎么发明的？ 全世界那么多人在研究这个，竟然一直都没有突破，而沈光林实验室不但取得了突破，而且已经可以实际应用了。 嗯，发明蓝光LED这可是一个好故事，需要认真编制很久的。 故事就在彩色的屏幕里慢慢展开了。 记录片里，沈光林实验室发现蓝光二极管的事情要追溯到4年前，那个时候, 他突然开始对太阳能光伏发电感兴趣了。 当时，沈教授对于卫星和太阳能发电是极为有兴趣的, 为此他还专门跑到津门研究了半年多。 然而, 在津门那么久，要说没收获是不对的，但要说收获很大也不准确。 因为，科学院把太阳能发电的技术带到津门之后，这项技术已经十几年没有进步了。 原因有几个，缺钱是最主要的因素，还有就是应用面狭窄，除了卫星使用，别的也不会用。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沈教授了解到，当前的光伏应用产品都是通过对半导体的加工来实现的。 像单晶硅和多晶硅光伏板是属于硅类半导体的应用，除此之外的半导体还有锗，还有砷化镓，铜铟镓硒等等。 正是在研发太阳能电池的过程中，沈教授了解到，砷化镓的光电转化效率是最高的。 这可是个好东西呀。 谷撄 由此，他对镓这种金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镓虽然很稀有，但是它的用途可就太多了，镓不但可以用于相控雷达，可以用于太阳能发电，而且还可以用于研发发光二极管。 正是在一系列的实验中，他们发现，镓的不同化合物可以制作出不同的二极管，这样可以发出不同的光。 既然砷化镓二极管能发红光，磷化镓二极管能发绿光，那应该也有一种镓的化合物能发蓝光才是。 沈教授正是基于这样的判断，又根据门捷列夫的化学元素周期表和原子核外电子分布的不同规律，结合蓝光的波长，做出了大胆的判断：发蓝光二极管的物质肯定是存在的！ 于是，研发一种全新的镓的化合物，能发蓝光，成了他实验室一个项目组的研究课题。 由于砷化镓和磷化镓的砷和磷都是三价的，其中三氧化二砷是毒药砒霜，PH3是剧毒气体，沈教授思考很久，也没有想到合适的镓的化合物。 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沈教授的实验室研发成功了转基因的抗虫棉，在抗虫棉的种植推广期间，沈教授就发现，使用的话费的主要成分是氮肥，无论尿素还是碳酸氢氨都可以发出刺激性的气味，这种刺激性的气味就是氨气NH3。 于是，他突然想到，氨气NH3中的氮是三价的，还要一种气体是三氟化氮NF3。 是不是可以通过化学反应制成氮化镓呢？ 想到了就去做。 于是，沈教授就制定了合成氮化镓的计划，通过逐步实验，氮化镓就这样合成了！ 果然，氮化镓在通电的情况下发蓝光呢，蓝光LED诞生了！ 台下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蓝光LED的发明过程真是一个好故事呢，这其中有沈教授的聪明，有沈教授的爱国情怀，还有沈教授的善于思考，更有沈教授的坚持。 在纪录片里，发明氮化镓的过程是如此的复杂而又简单，充分体现了沈教授的聪明智慧和实验室工作人员的执行力。 真的让人叹为观止啊。 要知道，实际情况可不是这样子的。 沈某人自从想到蓝光LED之后，一早就奔着氮化镓去的，他其实早就知道氮化镓能发蓝光。 而且，他的实验室试验了许久只有掌握了氮化镓的合成方法，并且又通过一些列的研究，最终掌握了量产的方法。 正是在这个基础上，他才决定发布这个成果的。 其实，两年之前，关于发现蓝光LED的成果就可以发布了，沈某人不让，硬生生的压住了。 这次新品发布会，沈某人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研发过程，仿佛，这不值一提一般。 其实，台下人已经佩服的不行不行的了。 刚才发明白血病的治疗药是这样的，现在发明蓝光LED也是这样的。 给出理论基础，然后就研发成功了。 纪录片放完了，沈光林让人推了两个木板搭建的房子过来，准备做个对比试验。 有对比，才有伤害嘛，让你们看一看LED白光灯照明的效果。 毕竟，照明是所有LED应用中价值最大的一块。 沈某人让人准备了两盏灯，其中一盏是100W的白炽灯，另一盏是10W的LED灯。 这件事是佳佳同学来做的，小朱同学打下手。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布置完成了，送电之前，他让大家猜一猜，哪一盏灯会更亮？ 要知道，功率也是差着十倍呢。 其实看到这个场景，大家已经猜到了：沈某人这么准备，十有八九是LED灯更亮。 试验结果当然不用想啊，LED灯完胜，白炽灯发黄光，偏黯淡，LED灯是耀眼的白光，特别纯粹。 但是大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LED灯用于照明就如此有优势吗？ 那就接着对比呗，只是对比白炽灯显现不出LED的高明，接下来还有别的活呢。 果然，接下来是LED灯和荧光灯的对比。 荧光灯是飞利浦的专利，这可是当前世界上用于日常照明最好的灯了。 为了对比的更准确一下，他们准备的两种灯的灯管的样式是一模一样的，从外观几乎分辨不出那个才是荧光灯。 灯打开了，亮度也差不多，其中有个似乎更亮一些，但不明显。 好吧，去测试一下功率吧。 结果出来了，其中一个是36瓦，另一个是18瓦，而且，18瓦的LED灯似乎更亮一些。 谜底揭开，18瓦LED灯再次完胜！ 掌声雷动。 沈光林自己没说话，让佳佳同学讲了原理。 “大家知道什么是冷光源吗？冷光源就是利用化学能，电能，生物能激发而产生发光的光源，像萤火虫就是冷光源。我们的LED灯也是。” 说完，佳佳同学还拿出锤子，真的锤爆了灯管，里面是一个一个的小灯珠。 没有灯管的约束，灯更加亮了呢。 台下当然有懂行的，他们知道LED确实是属于冷光源，但以前的LED都是有色光，应用范围虽然也广，但只是用于交通指挥，汽车尾灯之类。 现在，有了白光源了，还有什么能够阻挡它的发展的蔓延吗？ “看来，大家也想到了，LED的前途无可限量！传统的钨丝灯发光易烧、热沉积、光衰，这些毛病LED都没有。即使对比荧光灯，我们的LED灯使用寿命是它们的10倍以上，而同样照度的耗电量，不足他们的一半。” 所以，关于照明和显示的革命，就从今天开始了。 正文 第六七零章 立功立言（2） 接下来，就是产品展示的环节了。 应用产品的类型有很多，那个超大超科幻的大屏幕就不说了，有LED手电筒，有手术无影灯，照明灯管，吸顶灯...... 小姐姐们一个挨着一个的走上来，每人带了一个小型化的产品，就像维密T台走秀一般，展示完了就站在后排。 就这样，每展示一件产品，佳佳同学就在旁边介绍一下这款产品的特点，并且还可以进行实际演示呢。 似乎，小姜是沈光林实验室医药方面的新闻发言人，佳佳成了沈光林实验室电器照明方面的新闻发言人。 小朱同学眼光不错，这姑娘能歌善舞，而且口才不错，在她的讲解下，每一款产品都淋漓尽致的展现了自己的特点。 只是，小吕同学的心有些不平静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佳佳吗？ 随着小姐姐们一个一个的上台，LED新产品径直展示了好几排，各种应用类型的产品都有，只要大家能够想到的，他们都给想到并且一一实现了呢。 他们这是准备把LED产品的这条道路走完，压根不给别人活路了呀。 这帮人，甚至连路灯交通信号灯都给做出来了，还能更过分一点不？ 在过去，无论药品研发还是其他产品的开发，沈光林向来都是愿意与人合作和分享的，唯独在LED产品上，他把持住了所有专利。 至于将来如何在全球推广，这件事以后再说。 眼下，他实验室的人还在源源不断的书写着新专利呢。 最近，沈光林实验室的各种发明专利层出不穷，数量每天都在增加, 简直就要井喷了。 要知道, 这可是万亿级别的大市场, LED在后世可是垄断了照明行业的90%应用产品呢，是21世纪最不得了的科学成就之一。 再往下的环节，是大家可以轮流上台来看看新产品了, 药品不好检查，但是, 这些LED产品就是现成的, 可以直接观看。 大家早就迫不及待了。 在很早的时候, 沈光林就思考过这场发布会了，他想过, 如果这些成果丢出去，会取得什么样的效果。 为此，他感觉自己准备的不能再充分了。 如今, 也算是成功了一小半了吧。 之所以通过宣布新品发布会来展示他的科研成果, 沈某人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首先, 沈某人已经很久没有出重大的科研成果了, 尤其是物理方面的。 其次，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际上, 大家最沈教授的热捧都有降温的趋势，尤其国内，做出了乙肝疫苗那么大的事, 热度也就维持了一周。 这让沈某人很是不满。 要知道，在研究出五笔打字法的时候, 媒体是怎么吹捧的：这是第五大发明，是新时期最伟大的发明, 没有之一。 那种吹嘘，沈光林看了都脸红。 抗虫棉的时候还好, 也是连篇累牍。 从克隆牛开始，风气就有点不对了，媒体是先扬后抑，因为不少人提出了克隆的伦理问题。 这关沈教授什么事啊，他个人是反对克隆人的。 但是，这个年代国内的媒体就是这尿性，国外一有媒体质疑，国内的媒体就开始跟风，仿佛沈某人做出了克隆牛是犯了多大的错一样。 这个爱开门的人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现在，沈光林是需要来点轰动性的事迹提振一下士气了，盖摩天大楼的事情不好宣传，科学家么，还是科研成果最有说服力。 沈某人真的需要几个好项目。 纵然，乙肝疫苗在国内是个利国利民的好项目，但是，这并不符合沈某人的地位和野心。 尤其，有些人还在批评他赚钱不要脸呢，沈某人省钱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国民健康与安全。 有些人就是看不到，反而觉得他抢注了国外的专利，这不应该。 沈光林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过。 虽然他有钱，但是眼看着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他做出的成果也不少了，国际类型的大奖却一个也没有，心烦是一定的。 这次，他这么高调的宣传一下，也是为了加深自己的名誉并加快自己成果的推广速度。 无论何时，沈某人都行走在科技的最前沿。 以1987年的科研水平来说，无论研究靶向药物还是做出蓝光LED，都是走在科技最前沿的活动了。 尤其，最近几年, 达贝尔科鼓吹基因组学鼓吹的特别厉害。 如今, 沈某人已经把这件事做的初见成果了, 这对于基因组学来讲，就真的是个巨大的推进力了。 谷镝 我都投之以桃了，你不应该报之以李的吗。 在诺奖上，是不是也应该帮我沈某人说几句好话的嘛，给个推荐位呗，章推就行。 很多人觉得，华裔诺奖获得者都已经好几个了，他们怎么不去推荐一下沈教授呢。 这谁知道呢，沈教授不爱买他们的账，大概这是主要原因。 一些人功成名就了，就喜欢到国内秀优越感。 但是，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是个很独特的存在，世界上所有的学者，无论老牌还是新贵，都不得不重视它，甚至仰视它。 这让人很不爽啊。 沈某人太清高了，他并没有做到花花轿子人抬人。 虽然，在日常交流的时候他尽量做到了平易近人，但实际上他是骄傲的，根本不会低人一等。 来国内访问的国际知名学者，沈某人是从来不会主动与他们会面的，除非你上门求教。 老外还好，假洋鬼子就难受了，我是来受崇敬的，我还要上门拜访你，这可不行。 眼看着名誉和热度日渐降低，沈某人已经决定要换个思路了，酒香也怕巷子深，还是自己主动多做做宣传好的多。 沈光林一口气发布了两个可以获得诺奖的成果，尤其是医学方面的，要知道，格列卫的研发过程中，可是带来4个诺奖的。 沈某人现在直接把这款药给拿出来了，难道国际社会就没有一点表示？ 总而言之，这场发布会，沈某人是为名也为利。 赚钱还在其次，沈教授对人类对世界的贡献，大家可要认真的评估一下。 估计，从明天开始，媒体就开始报道了：从此以后，癌症不再可怕！ 沈光林教授对癌症说不！ 从臆想到现实，只发光不发热的照明灯问世！ 五米高的大电视，你见过吗？ 沈光林的这场1987春季新品发布会，果然是不同凡响，振聋发聩。 所有来听演讲参加新品发布会的学者，都是在国际上有一定地位的人，他们也是听说沈教授有了非常重大的突破才来的。 不虚此行！ 原本，他们以为，沈教授只是又做出了什么比较新奇的玩意提出了一些新颖的观点呢。 没想到，沈教授竟然能够提出这么新的理论，而且一提就是两条理论，涉及重大遗传疾病治疗和疫苗研究。 除此之外，他和他的实验室还研发出了跨时代的产品。 虽然有点用力过猛，但是LED确实也是个好产品。 无论是白血病治疗药还是LED灯，都是影响这个时代的巨作呢。 白血病治疗药的研发成功，直接指明了未来药品研发的方向。 以后，无论是靶向药的研发，还是MRNA疫苗的研究，大家都不得不提到沈某人了，这就是沈光林搞这个的目的。 张横渠曾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左传》有说: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 沈某人提出的这两条理论，这就是立言之行，沈某人研发疫苗，发布LED产品，这是立功，这就真的快要不朽了。 其实，这种事沈某人不是第一次干了，纳米科技，高温超导材料都是他提出的研究方向，别人已经避不开他了。 如今，克隆牛不算，他又打开了两个新的领域。 只深耕某个领域，想取得一定的成果，相对容易。 但是，想开创一个全新的门类，真的很难。 这件事不光要自己能力足够，也要让同行或者跨行的人认可。 沈光林是物理学家，这一点全世界都承认的，但是他跨行到生物界，开发出了克隆牛，大家只觉得他有思路，运气好。 这次，沈某人再次直接丢出两个重磅炸弹，在全球生物学界，真的要不亚于小男孩和大胖子了。 未来是难判断的，但是沈教授判断的就是未来，怕你们不信，还从未来拿来了一样东西给你看呢。 这个意思就是：看看看看，这就是以后要发展的东西哦。 至于别人是不是能够从里面发展出成果来，看各人的造化了。 正文 第六七一 论功行赏（1） 发布会结束的很快，但是余波消散的很慢。 这件事，其中得利最多的还是京城大学。 毕竟，无论抗癌药，新一代疫苗技术还是蓝光二极管，这可都是京城大学的科研成果。 无论到哪里，沈光林实验室都是京城大学的编制。 就算是沈光林自己，也始终骄傲的承认他是京城大学的一员，这个隶属关系是不会变的。 本来，现在这个时间点只是学期的开始，可谁让沈某人放了这么大的两颗卫星呢。 没办法，学校总要有所表示的吧。 该怎么表示呢？痛并快乐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表彰会看这样子是势在必行了。 而且，这次的表彰会，压根就不是一个物理学院就能做数说了算的，因为沈光林的实验室涉及到的毕业生也比较多，有生物系的，有物理的，有化学的，还有数学的。 这些人别的特点没有，就是爱秃顶。 这才多大呀，沈光林实验室的一些人已经有跟张成一样的趋势了，朝着地中海一去不复返。 沈光林之所以那么爱偷懒，也有不想秃顶的意思。 毕竟，章光101的副作用还是蛮大的，植发？还是算了吧。 沈光林实验室竟然还有不少学数学的？ 没办法，沈教授自己的数学成绩不太好，他就特别喜欢数学系的学生，这些人虽然长得有点丑，但是想的很美啊。 沈某人有什么新想法了，自己算不通了，交给他们，立刻就给算明白了。 也许是受沈光林新品发布会的启发，京城大学这次表彰会，也有节目表演的呢。 虽然时间紧任务重，但是彩排还是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了。 还别说, 几个学院凑起来, 还真的能挑选出几个长的不错的女生呢, 并不全是一回头就能吓死一头牛的存在。 怪不得五道口技校的那些牲口总喜欢来京城大学狩猎呢，京城大学的女生数量不少，质量也还可以。 比如, 同样是物理专业，五道口技校的男女比例是7比1, 一个班级30人, 女生数量不会超过5人, 而且各个比男人还man，京城大学就不同了, 起码有七八个女生，有些专业还能对半分呢。 如果不是有五道口技校的小崽子来捣乱，说不得京城大学还能完成自给自足的美好愿望呢。 沈光林实验室这次露大脸了, 受表彰的人比较多, 反正都是自己学校培养的, 肥水也没有流到外人田。 这次, 学校不但给了他们一定的物质奖励，也准备给他们相应的职称呢。 不给不行啊, 他们的成就太突出了，如果不是工作年限短，已经在压抑着了, 就单凭借论文发表数量和质量，他们这些人评教授都足够了的。 学校一些运动年代过来的老教授, 到现在还没有在国际顶级期刊上发表过文章都有不少呢。 现在，不说沈光林实验室的那些组长们了, 就算是一个工作两年以上的研究员，也都已经有第一作者发表的经历了呢。 至于第二作者第三作者, 那更是有手就行了呀，甚至，你和他关系好，打个招呼也能挂名的。 根本不缺少机会，只缺少奖励。 这次表彰会，其实还算不上是整个学校的行为呢，而是涉及到哪个学院的毕业生，就由哪个学院的学弟学妹们参加，也是给他们一个鼓励和期盼吧。 “苟师兄之前还是我们宿舍的呢，以前一起偷看师妹的，人家现在就要评副教授了，而我连出国留学的资格还没拿到。” “小朱也是呢，他还是我同学，听说实验室给他发了一个长得天仙一样的同学，我们为什么就没这个待遇呀。” 这一次，沈光林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受到表彰的有十几人，几个组长甚至都被破格提拔为了副教授，马上都要赶上沈某人了。 谷縭 这升职速度，比沈某人可快多了。 至少，沈某人在他们这个年龄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学生呢。 表彰会当天，台下坐满了各年级的学弟学妹，沈光林实验室的他们真的算是衣锦还乡了。 这不，众人穿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就躲在后台，等待着颁奖呢。 与此同时, 沈某人也没闲着，他和校领导也在另一个房间里聊着天。 “小沈, 你这一次瞒得可真是够紧的，发布会之前连我们都没收到任何消息。”校长同志一边喝茶，一边和蔼的和沈光林聊着天, 他们几乎就是平等的地位。 沈光林心说, 你们收到消息那不完了么，沈某人强调了这么久的保密意识，进行了那么久的保密教育，要是搞的人尽皆知，那还玩什么了。 “这叫做惊喜。难道这不好么，学校又可以多申请一些经费了。年度报告也有得写了吧，以后，再跟五道口技校的那些人开会，是不是又多了些调侃的素材。” 沈光林和领导们也是熟悉的很，双方合作的极为融洽。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沈某人不占用学校的研究经费，而且，每次取得成果了，国家还得追加拨付经费呢，不然都说不过去。 “你个狭促鬼！”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提表彰会的事，大家也都知道，这不是事。 闲扯了几句，领导还有别的话题想找沈光林聊， “沈教授，现在有一件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看到要说正事了，沈光林也正视起来，”有什么话，您说。“ 他们找沈光林真是有事呢，而且是跟沈光林的专业有关的事。 校领导说，花旗国已经通过立项了，他们的国会已经同意了人类基因组计划，批准了10亿美元的资金。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不要参与。 哎呀，这么快！ 在真实的历史上，人类基因组计划是1985年提出的，直到1990年才正式启动。 大约，由于沈某人的加入，一切都变快了吧。 最直接的原因是，因为沈某人的参与，导致PCR仪器更新换代的速度极快，现在都已经是第三代了，第四代的技术也已经出来了。 在真实的历史上，1990年人类基因组计划成立的时候，花费了30多亿美元呢，现在是1987年，计划花费的预算却降低了，只有10亿美元，这就是技术进步带来的功劳。 然而，这个时代的人不会想到，到了2020年，再给一个人做一个全面的基因测序的花，所有的花费只要1348美元了，这还是机构计算了利润的。 “参与进去！为什么不参与？”这是好事，也是大事，为什么不参与，沈光林自然是极力支持华夏参与这件事的。 在真实的历史上，华夏参与了1%的，花费了巨额的资金，成果不多，但意义重大。 其实，现在限制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还是PCR仪。 这就跟存储技术的发展一样，从1.44M的软盘，到几百兆的光盘，再到以G为单位的U盘，再到以T为单位的移动存储设备。 1987年的今天，计算机的容量只有几兆，这个年代的人们，是如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以后电脑硬盘是以T算的，不然种子都装不下。 甚至，还有用显卡来挖矿的，纯粹用烧电来模拟计算力。 在后世，即使是乡镇医院，也不缺少一台PCR仪器，到了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人知道PCR仪器能够做些什么了。 在真实的历史上，从PCR问世到获奖，仅仅四五年的时间，可惜沈某人错过了。 现在，沈某人能够拿奖的点也不少了，只是，这些成果的时间还太短，还没有发酵成熟。 现在，沈光林大张旗鼓的推广LED产品和技术，为的就是希望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把这几项技术扩张出去。 沈某人需要声望。 正文 第六七二章 竞争 能够参与人类基因组计划是大好事。 沈光林觉得应该答应。 只是，份额的分配问题还需要再商量，这也是领导来找沈光林的原因。 他们不只是来颁奖的，尤其是学校的大领导，这可是不比老李级别低的大干部，而且，物理学院和生物学院的院长都来了呢。 他们如此重视，一方面确实是沈光林实验室牛逼，自己学院培养出来的学生获嘉奖，理应出面； 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有事找沈教授商量的。 沈某人明白校长找他的原因，无非就是让他评估一下这活能不能干，如何干？ 沈光林想了想，觉得自己在这件生物界最大的盛事上也不能太小气，他大方的跟校长说道，“要不，咱就选择一整条染色体来测吧，钱你去要，活我来干？” “怎么？又是以往的套路？” 校长高兴的不敢置信，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要是换算成人民币的话，可是要过亿了，这比京城大学一年的科研经费还要多了。 这么多钱，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当然！基因测序工作还是由我的实验室来做，申请到的资金归学校自行支配, 还是老规矩就行。”沈光林浑不在意的说道。 他现在实验室的钱多的很，还在有人源源不断的给他捐钱, 沈某人也是来者不拒, 也是趁着这几年多积累一些, 他已经在为90年之后的越冬做准备了。 “小沈，你要是总这么说的话, 我不给你个副校长都觉得有点亏心呢。”校长踌躇的说道，一个官员，竟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呢。 生物学院的院长也是欲言又止。 沈光林闻弦音而知雅意, “我会成立一个新的项目组，用的肯定还是咱京城大学的学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离开了京城大学, 还能留有什么了？这里才是我的根” 领导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沈教授就是这么懂事。 “小沈，你还有什么要求, 尽管提, 只要学校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别的都不用, 只要以后多给我实验室的学生们一些编制就可以了, 物质奖励我来, 精神奖励还是要依靠学校。” 其实关于基因测序这件事沈光林思考的很快，他早就有思想准备。 早在PCR被他以种种龌龊手段从西斯特手里拿到之后, 沈某人就已经想过人类基因组计划的事情了。 国外怎么操作的他不管, 在国内，还不是他说了算么。 如果沈光林实验室自己来做基因测序的话, 那PCR就可以按照成本价来算，甚至第四代的产品也可以先拿来用了。 我不拿出去卖，我自己用用总是可以的吧。 但是, 随后校长说了一句别的话, 这就让沈某人很不爽了。 “其他学校和机构也想参与进来，这毕竟是国际大项目, 世纪盛事, 不好拒绝。” 这就不成了, PCR自己用, 无所谓钱不钱的事，要是一起用，那就要两说了，咱总得公事公办吧，事情一起做，钱也要一起花。 沈某人可以做事不要钱，独立自主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其他人想参与进来，这是需要国家拨款的，而且，钱少了根本不顶用。 沈光林不同意，要是他们一起参与，那他的实验室就不干了，让他们自己去做。 校长也很为难啊。 “生物方面咱不能一家说了就算的呀，五道口技校，科学院还有魔都的几家大学，武城的，西城的一些学校，这些人都想参与进来。” 这也是事实，难得有国际合作的机会，而且难度又没有很大，只要有机会参与的，谁不愿意掺和几下呀。 沈光林想了想，“这个也简单，咱单独申请就是了。” “咱们京城大学单独申请经费，单独领取任务。他们那些人可以成立联合测序工作组嘛，跟京城大学PK一下，大家也友好的竞争一下嘛。” 有竞争才有促进。 “这样好吗？”校长也是比较犹豫。 谷蔸 “什么不好的，难道学校是嫌钱多？如果咱们用比他们少一半的钱，做了比他们多一倍的事，这样的成绩，你们考虑过吗？” 沈光林又抛出了一个诱饵。 校长虽然不是学生物的, 虽然已经是学部委员了，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了，但他还是像小伙子见到洗澡的小寡妇一样, 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这件事我去办！我看谁敢一手遮天！” 大家笑了，就是这么个事。 接下来是颁奖，颁发证书。 沈某人毕竟是知名教授了，他就不领奖了，但是学生们很激动啊，钱只是一方面，精神奖励也很重要。 比如，小朱同学就获得了副教授的荣誉称号，这是实职，也是荣誉，更是针对佳佳姑娘的敲门砖。 女孩子都是早熟的，她知道小朱同学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们实验室的人是什么意思，她不舍得离开沈光林实验室，可也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的让他得到。 这件事还有的磨。 当然了，颁奖结束了，但是他们找沈光林的事情没结束呢。 还有一件事，沈教授也要准备一下。 什么事？ 国家部委要召开一个成果鉴定会。 鉴定什么? 是鉴定白血病治疗药的。 这都是已经申请了专利的，为什么还要鉴定？ 哎呀，这就是沈光林不懂国内行情了。 在国内，做出了重大成绩，是需要召开评审会进行评审的，而且需要相关部门来鉴定，不然，国家级的颁奖怎么颁呢，评价依据是什么呢？ 有道理。 其实沈某人不知道，这个年代，不仅科学成果需要鉴定，就连伪科学也需要鉴定呢。 比如，最近京城成立了特异功能研究所，还是钱先生主持成立的，真是不知道如何评价才好，这么德高望重的一位科学家，年老了，竟然走向了玄学的境地。 白血病治疗药是个好药，效果杠杠的，要鉴定那就就鉴定呗，能是多大的事。 这件事沈光林想不到它的坏处，好处就像他们说的一样，各种评奖评优都能考虑了。 在国内科技圈子里面混，就不能太特立独行了，适当的放下姿态，这样才能融入这个时代，融入这个大熔炉里面来。 现在，沈某人缺少的是不是钱，也不是名，他缺少的是提名。 前些年，据说诺贝尔杨帮助华夏提名过牛胰岛素，沈某人知道一些细节，并不像媒体宣传的那样，因为是集体项目，所以落选了。 压根不是这样的，他提名的就是一个人，与团体无关。 归根到底，还是牛胰岛素的应用价值不大，人工合成牛胰岛素是比较厉害，但是，糖尿病人注射的胰岛素，并不是这样得来的。 1981年，花旗国的科学家把胰岛素的基因剪切到大肠杆菌内，利用大肠杆菌快速繁殖的机制制出了转基因胰岛素，这才是胰岛素得到大量快速应用的开始。 当然，现在国内的温饱问题还没有得到完全解决呢，患糖尿病的人极少，胰岛素是没有太大市场的。 按说，想获得诺奖的话，沈光林各方面条件应该是具备了的：京城大学博士，教授，实验室负责人，而且出品了那么多优秀的成果，随便一项都可以获奖了。 现在，他呼声最高的还是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理由是他发现了纳米物质，并总结了纳米几大定理。 而且，这些年华夏和西方的关系处于蜜月期呢，没有理由他们会故意针对沈某人啊。 再过几年可就不一定了。 甚至，不用几年，两年之后，沈某人再提名，获奖的难度都很大。 正文 第六七三章 安排 “沈教授，沈教授！” 沈光林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呢，被人叫住了。 “哎呀，原来是朱副教授呀，可以呀，这身小西服一穿，还是挺标志的小伙子嘛，马上就可以娶小媳妇了。”沈光林扭头看是自己的心腹爱将小猪同学, 顿时喜笑颜开的调侃起来，他还哼着猪八戒娶媳妇的那个调调。 西游记很火，火出圈了，沈光林假装第一次看，依然很喜欢。 而且，沈光林这次看西游记, 最大的收获就是西游记里面美女真多，他们在京城举办发布会, 他去了，看到了，眼馋了。 做个渣男多好。 随后，沈某人就想起了征战异世界的小朱，顿时偃旗息鼓了。 看到自己被嘲讽，小朱同学不甘心的做着辩解：“沈老师，你就不要嘲笑我了，我姓朱，我又不是猪, 我不傻的。老板啊，我找您真的有事。” “有事你就说嘛。”沈光林也不着急走了，他坐下来准备认真听一听了。 “沈教授, 您说, 我现在也是咱们学校的副教授了, 我拿着这个证书去找佳佳表白，你说可以不？能成不？她会答应不？” 原来, 小猪同学找沈光林是这件事。 也是, 他已经憋了很久了, 一直没有挑明，早就憋不住了。 追女生这种事情沈教授是有些经验，但是他的经验也不一定能够适应这个时代。 以往，他单手开着保时捷，往那里一停，副驾驶就有人拉开车门了。 然后，就可以开始开车了。 这个年代饮料的类型不多，引擎盖上放饮料估计是不好使的。 这个年代的女孩子需要的大概不是这个，她们需要的是一份留在京城的工作机会，一个出国留学的名额，一个貌比潘安的颜值。 小朱同学别的都好，要学历有学历，要智商有智商，要收入有收入，要地位有地位，只是一点，他没颜值。 小朱长相略普通，跟大多数高智商人群一样，样貌一般。 而且，他挑战的可是人大校花级别的美女，像佳佳这样的女孩子，追求者众多，想得到她的欢心，难度肯定是有一点的。 这件事是得好好筹划一下。 沈光林让小猪也坐下，关起门来密谋。 他来安排。 追女孩子不是这么追的。 沈光林问他，是想得到她的心还是想得到她的人。 小朱也很实际，得到了人，心还能走到哪里去？到时候娃一生，啥浪漫不浪漫的不都算球了。 有见地！ 这才是对自己和对漂亮姑娘的合理认知。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白月光，爱她，就要了她。 既然小猪同学有这个觉悟，那就简单了。 首先，沈光林写了一封聘书，签字盖章：聘任佳佳同学为实验室物理组的实验助理，工作为合同制，合同工作年限是三年。 聘书写好了，沈光林把它递给小猪，让他找机会送过去。 意思就是很明显了，这是帮佳佳同学争取了正式留在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工作的机会。 当然，只是这样做是远远不够的。 人不狠，站不稳。 沈光林和小朱同学再三确认，是不是非佳佳同学不娶？为了她做任何事情都在所不惜？ 小朱说是的。 这件事他从佳佳读大一的时候就在惦记了，那时候小猪同学在火车站做迎新工作，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清水出芙蓉的佳佳。 然后，这个男银一路尾随人家到了人大。 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他的心魔。 这些年，小猪到人大的次数并不比沈教授当年到人大的次数少。 问题是，沈教授当时是狗男女组合，浓情蜜意；小猪是单身狗，单相思。 三年时间，他眼看着佳佳同学从大一到大二再到大三，身边的男朋友都换了两个了，没一个是他。 甚至，佳佳同学在之前都不认识他呢，也就是到了沈光林实验室实习，这才认识了一个眼神怪怪的组长。 这些年，小猪也是足够努力，充实自己，提高自己的竞争力。 终于，也就是小猪同学在沈光林实验室做出名堂来了，这才有了求助于沈老板帮忙的资格。 既然小猪说论迹不论心，那就好办了。 在合法的途径内，沈教授说不得要做点恶事了，这也都是为了他们好。 这在这个年代不是正常操作么。 当年，就有这样一批战斗英雄，身患残疾而不得婚娶，领导为了解决部下的难题，诱骗了多少湘女上天山。 沈某人只是有样学样而已。 每年的四五月份都是各个大学确定出国留学做交换生的日子。 现在不是快到确定出国留学名额的时期了么，打听一下人大是什么时候定稿？ 沈教授决定亲自跑人大去做做工作了，目的不是要名额，而是确保佳佳同学不会去留学。 原本就没有她的机会那更好，即使有，也可以没有。 为了她好。 谷尢 给她一个更好的选择。 以权谋点小私，沈老板这点小活还是能办的很妥的。 就这还不算完，女孩子不是爱慕虚荣么追求浪漫么，而小猪同学不是有出国游的名额么，可以带佳佳同学出国旅游呀。 实验室出钱行不行，要是去香江的话，吃住一条龙全都给你管了。 既然小猪在LED上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什么房子，车子的这都不在话下。 沈光林决定给他配齐活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追求女孩子是有策略的。 先展示自己的物质条件，然后再提精深需求，十有八九佳佳同学会考虑的。 女孩子的早熟，男人不懂。 后世的毕业季，多少女孩子为了工作，放弃了爱情。 校园里的海誓山盟抵不过中年男人的车房和存款，有谁愿意跟你奋斗一辈子？ 奋斗无果，一辈子受穷；奋斗有成，还要智斗小三。 沈光林给小猪出的主意是一套组合拳。 首先要确保佳佳没有出国留学的机会，然后再给她一个出国见世面的精细，同时给她一份稳定可靠的工作，最后再给她一个组成富裕的家庭的契机。 这些条件都具备了，要是还拿不下，除非她是李蓉这样的高干家庭。 办完了一件坏事，刚要走呢，沈教授又被拦住了。 这次是记者朋友们。 哎呀，你们终于来采访我了哈。 “小朱，让教学助理备点小礼物过来！礼多人不怪。” 果然，记者们追问的，其实还是沈光林发布会上发布的那些内容。 经过这几天的发酵，随着大家的深入了解和调查，这件事愈演愈烈了呢。 这里面没有什么需要造假的地方，都是实打实的功绩。 虽然，无论采用基因治疗的方式治疗白血病，还是通过发明蓝光LED推出各种照明显示产品，无不展示着高科技的成分。 但是，记者们的素养跟不上啊。 而且，这样的科技能力水平太高了。 记者们来问，沈光林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夸大的地方，因为这已经很夸张了，简直就是科幻故事。 如今，科幻故事里写的故事在身边已经实际发生了，而且，这是全球首例，这样都不值得夸耀，那还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可是，记者们也有犯难的地方，沈教授的工作太伟大了，我们该怎么报道呢？ 大家不是科技记者，就怕出了洋相，这样反而不美了，现在毕竟不是以前那个胡乱放卫星的时代了。 他来安排！ 这件事沈光林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们已经帮他们写好了，他们不光写论文厉害，写通稿也有水平呢。 这就是后世的艳压系列。 艳压通稿虽然常常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 记者们看了沈光林实验室的稿件范例，顿时惊呼，学到了学到了，你们怎么比我们新闻专业的还专业呢。 哎呀，这件事么，打败你的，未必是同行，很可能是跨界哦。 记者们领取了礼物，又得到了他们想得到的东西，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沈光林正准备回家呢，又被一部分人给拦住了。 又是记者？ 不像！ 沈光林站定脚步，看着这群人，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夹克，皮鞋，钢笔，胳膊下面还夹着一个公文包。 这是什么打扮？街溜子？皮包公司？ 并不是！这个年代吃公家饭的人才是这份装束。 而且，从他们头顶稀疏的发量和眼角的鱼尾纹判断，这恐怕不是小喽啰。 沈光林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他们找自己什么事。 “沈教授您好，鄙人乔振华，添为京城制药厂的负责人，这几位都是我们厂里的同志。” 这京城制药厂有意思哈，清一色的地中海，这是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呀。 “有事？” 然而，乔厂长并没有着急说事，而是介绍起了来人状况和他们公司的来历。 京城制药厂1939那边诞生于太行山根据地，是京城最大的制药厂。 然后呢？ “沈教授，我们来找您，就是商量如何一起生产治疗白血病的药的。” “什么？”沈光林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听说，您的实验室制造出了治疗白血病和肿瘤的药，我们觉得，这个药交给我们生产最是合适。”乔厂长还捋了捋前额的头发，笑着说道：“大家都在京城，我们是京城最大的药厂，刚好也有创汇任务，一举两得。” 他们都安排好了。 正文 第六七五章 评审（2） 当然，沈光林也没准备真的会把治疗白血病的药品授权给他们生产。 如此种种，不过是虚与委蛇的一种手段罢了。 现在看来，他们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拿出来的呀。 “如果只是待遇问题，恐怕不成哦，你们难道没听说过，整个实验室我说了算，里面的钱我想咋花就咋花的吗？” 虽然沈光林没有乱花过钱, 但是，他这么说，也没人能够反驳。 “那不一样，我们厂有出国旅游...出国考察的待遇，而且可以带免税的电器回来呢。” “不巧，我们也有。”沈光林想了想，拉开抽屉，“而且，我们实验室的外汇劵，花都花不完，真实烦恼呢。” 抽屉里一叠一叠的全是外汇劵，这是沈光林原本打算奖励给学生们的礼物。 奖励别的都不好使，还是钱最实惠。 给个副部长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合作？ 这件事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而且，沈光林实验室的动作也是真的雷厉风行。 乔厂长他们回到单位的时候，已经听说了，沈光林实验室已经把医科大学的所有工作人员赶走了。 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他们想独占成果！ 成果原本就是他们实验室的，根本谈不上独占。 患者怎么办？ 京城医院那么多，想合作的医院就更多了，沈光林也是想着两个学校有一份香火情，这才让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参与进来的。 现在, 他们这么不上道, 那就没办法了。 京城别的不多，就是医院多，除了协和之外，还有什么天坛，地坛，同仁，安贞，军总。 随口一提，大把愿意配合做临床的人。 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事情过去没几天，白血病治疗特效药成果评定委员会的名单出来了。 沈光林是无所谓的，成果认定就那么回事。 成果认定失败了又怎样呢，丝毫不影响他圈钱。 而且，你们认定不成功，又不影响我在科学界的地位，最后只能证明你们无能。 虽然沈光林是无所谓的，但是，京城大学的校长们和生物学院的院长们却很积极，他们努力的帮助沈光林研究名单内容, 制定各种对策。 毕竟，京城大学脱离医学研究已经很久了, 他们是有生物专业，但是没有制药相关的专业。 在制药这个领域，他们的底蕴并不深厚。 不过，校长还是专门组织会议，对评委名单人选进行筛选和攻关，目的就是一条：一定要保过！ 校长的意思也是很明确的：大家混这个圈子的，都有认识的人，是熟人就去做一下工作；有不认识的，也去做一下工作；有些人的工作实在做不下的，那就...不要让他们来当评委好了。 沈光林旁听了会议，觉得很是有趣。 原来，这个玩意跟后世招标的时候挑选评标委员会的专家名单是一样的呀。 能做你工作的，那就做一做，实在做不了，那你就走。 沈光林表示明白了，他又学到了。 这些工作你们愿意去做那就做吧，沈某人不赞成也不反对。 毕竟，成果认定成功了，学校拿钱，他沈某人又不分走一分，他也就是配合一下工作而已。 谷蹝 现在，沈光林的金主们，已经在嗷嗷叫着求沈教授开启新课题了。 来吧，开吧，钱不是问题。 沈光林当然也知道钱不是问题，只是现在他还是想先缓一缓。 这段时间累坏了，也是时候该休息一下了，而且他还想找个时间解决一下人生大事呢。 会议圆满的结束了，大家都有分工，表示这种小事咱京城大学见的多了，能够拿下，出不了问题，都是熟人。 沈光林也是无聊，顺手就拿了一份名单走，这时候他才看到，名单上熟人还不少呢，其中就有京城制药厂的好几个，像乔振华，张爱萍，而且，还有京城医科大学的几个人。 这下子有意思了。 评审会在科学院进行，毕竟是准备申请国家级大奖的，大家很是重视，场面也很是热烈。 “沈教授的白血病治疗药的研发方案我看了，很有意思，前景也广阔，疗效也有。但是，我要说两句不好听的，大家姑且这么一听，我说话直，你们可别介意。” 这次的评审会上，并不是以往一贯的和谐气氛。 从第一个发言的专家开始，就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意味。 “首先，在这里我要谈一下觉悟和zheng治，现在，国内都在讲zheng治，讲思想，讲文明，那沈教授的白血病治疗药要不要讲zheng治呢？我看要。 沈教授是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的负责人，我们听说他们实验室经费多的很，为什么研发新药的时候，要跟国外的公司一起做呢，这个问题很严重，我认为，这就是没有讲zheng治！zheng治讲的不够的原因。” 说话的这个是京城制药厂的制药专家，学部委员，以往，他说话不是这么锋利，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医科大学的评委也接着说话了： “对！在项目立项的时候，为什么不先问一问我们国内的药厂呢？能够引起这么轰动的药品，而且是具有开创性的药品，为什么直接就跟国外公司一起合作了？为什么不跟国内的机构合作一下呢，我认为这里面是有问题的！” 沈光林也是出席了这场鉴定会的，他听着也还好，虽然这些人在攻击他，但他并没有生气。 沈光林是没有生气，但是京城大学的人就听不下去了，说话的也是一个学部委员，姓陶，平时跟沈光林并不熟。 陶委员敲了敲桌子： “你们是鉴定成果呢还是来这里提出质疑呢？如果是鉴定成果，那就看看这款药有没有效，符不符合国家高新科技，扯其他的，不是今天的主题吧？” “老陶，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們也是一片好意。明明有机会把这个成果完全留在国内的，怎么还要分润出去一部分，这是不合理的!” “对，就是这样!而且，我还听说，一些人常年接受国外资金的托请，谁给的钱多，他就研究哪个方向。” 哈哈，沈某人确实是这么干的，看来，大家都不傻啊。 估计，他们也想这么干，但是，国外的那些基因信不过他们，根本不给他们钱。 关于接受订单式研究的话题立刻就打开了马蜂窝，会议室里顿时嗡嗡响。 甚至，一些人说，有才无德，危害更大呢。 沈光林还是没说话，看他们表演。 然而，京城大学生物学院的院长同志却生气了，桌子拍的啪啪响，“你们在这里捕风捉影的说什么呢，事情都没了解清楚，凭什么提出质疑？咱先说关于白血病的治疗药，这才是重点！而整个科研成果和研发方案，是完全属于我们京城大学的，跟外国公司和机构没有任何关系!” “真的？他们出了钱，就白做雷峰？” 京城制药厂的专家表示不信。 “当然是真的！只是在后续的经济收益分配的时候，他们才会占有一定比例，你们过来做评审，资料都不看的吗？” 这就有点尴尬了。 “沈教授的实验室是我们京城大学的实验室，他们实验室的所有成果都完全的属于华夏属于京城大学属于沈教授本身。即使是合资或者合作的项目，就科研成果本身，也是完全属于实验室，完全属于京城大学的！这才是合作的前提。 你们不问是非，就在这里质疑，有意思吗？” 这个时候，京城大学出身的另一位委员说话了，“今天的评审会脱离了实际，评委成员的身份和态度也有问题，我建议休会。” 正文 第六七六章 报复（1） 沈光林数了数，反对他的有5人，其中医科大学背景的有2人，京城制药方面的有3人。 评审会是有11人的，如果强行表决，不是不可以，但这样做不完美。 这就跟一把手要做重大决策的时候是一样的，脱离群众强行决策是要留下话柄的。 都没到表决阶段就散会了。 他们为了反对而反对, 从不管具体情由。 这帮人向来就是这个做派的。 现在如此，到了90年代如此，到了2020年代依然如此。 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也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他们不需要有观点，只需要有立场，这就够了。 观点是随着立场的变化而变换的。 毕竟，屁股决定脑袋嘛。 在华夏，什么时候做到过“对事不对人了”？ 他们针对的就是人，从小事到大事一向如此。 因为派系的不同，这些年，一些非常大投资非常多的项目说下马都能下马，甚至包括大飞机这样的超大型项目，更别说一个小小的评审会了。 其实，他们针对的是沈光林，不是京城大学。 甚至，京城大学派系的委员们生气了，他们还想着缓和关系做个解释呢。 毕竟, 公是公，私是私，大家私下里还是好朋友呢，只是在这场评审会上立场不同而已。 散会了，他们追上去做了解释，这件事是事出有因的。 首先，沈光林没有满足京城制药厂他们想生产白血病治疗药的请求，这是不识好歹； 同时，沈某人还把合作得好好的京城医科大学的医疗团队给赶走了。 大家辛辛苦苦那么久，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能够出点成果评奖评优么。 如今，成果是出来了，在分享胜利果实的当口，一脚把人给踹开了，这叫什么意思？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 因此，他们才不管什么保密不保密呢，那都是借口。 人家又没有到处宣扬，只不过是告诉了上级部门，告诉了京城制药厂而已。 而且，京城制药厂，和京城医科大学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医科大学的学生，毕业了，如果不去医院，那也只能是去药厂了, 说起来, 大家还是师出同门呢。 并且，他们的理由也很强大，既然白血病治疗有成果了，早点让项目落地，早点解除患者的病痛，难道不应该吗？ 医者父母心啊。 沈某人的家长做派，特让人心里反感，只知道给国外自备卖命。 因此，他们反对的是沈光林，并不是京城大学，希望学校方面能够谅解。 沈光林也是太高调了，如今，在白血病治疗药的成果评定会上终于出问题了。 然而，这几个专家们才不管你沈光林过去有过什么贡献呢，我又不用你发工资，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拦不住我。 这件事京城大学的评委能够谅解，但是京城大学谅解不了。 这是立场问题。 原本，京城大学还以为这是十拿九稳的事呢，不就是走个过场吗，所有的评委都是精挑细选的，全部是跟京城大学有关的人，压根没想到这帮人不按套路出牌。 尤其，京城医科大学这些人的变脸行为更是让人措手不及。 要知道，京城大学和京城医科大学原本就是一家人，只是因为特殊的原因这才分家了。 这些年，这两所学校重新合并的呼声很高，京城大学压根就没有想到他们会来个背刺一击。 当然，在评审会议之前，沈光林也没汇报说他跟医科大学闹翻了的事情，他沈某人做事，是不需要向人汇报的。 休会了，大家闹得很不愉快。 京城大学派系的评委气哼哼的走了，医科大学和京城制药方面的评委追在后面苦苦解释，俨然一副众生相。 只有沈光林是无所谓的。 这件事已经不是普通评委们能够做出决策的事情了，还是要学校说了算。 校长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脸色铁青，却没有说话。 无能咆哮不是他的风格。 校委会开起，沈光林列席。 “小沈，这件事你怎么看？” 其实，一些评委是想让沈光林退一步的。 毕竟，他们和医科大学私下里有几十年的交情，而沈光林冒头出来，不过五六年的时间而已。 对外，他沈某人是京城大学的嫡系。 但对内，大家都知道，沈光林的根脚并不清晰。 他只是在京城大学拿到了博士学位而已，而且，他也缺乏博士的学习过程呢。 谷稓 这就跟说相声的老郭一样，对外，他是侯的徒弟，但是，侯不在了，侯的其他徒弟好像并不认可这位师兄弟。 沈光林才不理一些人期盼的眼神呢，我不受那个气：“我站在一边看。这原本就不关我什么事，我对评奖没有需求，而且，我对资金也没有需求，一切都听学校的。” 一语双关。 这就是沈某人超然物外的原因。 沈光林这话暗含玄机，这是为学校工作，如果学校打马虎眼，这件事他也不会说什么，但以后再想申请资金，也别想沈某人配合了。 大家都是工作多年的老同志，立刻明白了沈光林的意思。 这件事对沈光林确实没什么影响，成果鉴定的好，他无非就是得到几句夸奖而已，而他做出的成果太多了，并不差这一个。 而且，像抗虫棉这种成果，足以保证小沈教授进入学部当个学部委员了，有再多荣誉，又能如何呢。 京城大学可不一样，他们真的需要这笔钱！ “这件事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恶劣行径，这针对的不是沈教授，这是对我们京城大学威信的严重挑战，这种事坚决不能容忍！” 校长定下基调了。 “在这件事上，我们一定要向外界证明，京城大学不是软柿子！ 评审会上说怪话的这些人，他们都是蓄意破坏团结，存心不良，持身不正的人，他们这是在与京城大学为敌！” 校长讲话杀气腾腾，想明了厉害关系的几位校领导也是摩拳擦掌，恨意难平。 要知道，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沈光林实验室的成果，历来是京城大学的财路来源，不可或缺。 沈光林当然是无所谓的啊，你们爱评不评，反正我又不问你们拿钱，国家给了钱我也不会要的。 而且，沈某人缺少的也不是国内的奖项，他缺的是诺贝尔。 但是，这笔资金沈光林可以不要，也不会要，但京城大学却不能不要啊，这笔钱不要，下笔钱也不要，那要他们这些校领导还有什么用？ 他们不就是关键时刻从别人那里虎口拔牙的么？ 而且这还是他们自己碗里的稀饭，你們这几只苍蝇竟然敢围着拉屎？莫非觉得京城大学的苍蝇拍不锋利？ 要知道，这些年自从沈教授来了，京城大学的经费来源明显比五道口技校阔绰不少。 有钱，就能办很多事了。 改善校园环境，提高教学质量，购买实验器材，聘请精英人才...... 一年或者只有一笔钱表现的还不明显，可年年都有这么一笔钱，那就不一样了。 现在，京城大学甚至都有了沈教授依赖综合症。 如果哪一年，沈光林实验室没有出什么能骗钱的科研成果，京城大学要是拿不到额外的那一份收入，他们就会觉得这日子都没法过了。 统一了思想，那接下来就该行动了。 报仇，有时候都是不能过夜来报的，他们要表演给沈光林看，学校究竟有多么维护你。 京城大学对于京城制药厂的约束力可能还低一点，但他们对于京城医科大学，那真的是爸爸打儿子。 就在会场上，也不避讳人，校长一个电话打过去，对着医科大学的校领导就破口大骂： “亏你们还是京城大学的子弟，竟然做出背信弃义的行为！怎么？跟京城大学顶牛显得自己很厉害很了不起是不是？” 京城医科大学的领导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突然被“上级领导”好一顿训斥，简直一头雾水。 诸般道歉之后他这才知道：自己学校的评委，竟然在京城大学沈光林教授的成果鉴定会上投了反对票。 这还得了，简直无组织无纪律！ 接下来又是一番道歉，并保证他是真的不知情的前提下，这才谈到该如何收场的问题。 “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件事怎么收场呢？” 京大校长也缓和了，白血病成果评审鉴定会过段时间会再重新召开的，咱们还是一家人。 “那我要他们在下次评审会的时候改变态度？您放心，我一定严厉批评他们，这件事是我们做的岔了。” 电话那头的检讨声音很诚恳，他都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事才让自己母校的校长大发雷霆，现在终于要过去了。 其实，医科大学的管理层大都是从京城大学出来的，毕竟他们分家也没多少年。 然而，校长却说：“不用了，他们不用改变态度，只要他们改变工作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 电话那边不太懂。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他们大概已经不适合继续在医科大学和附属医院承担繁重的教学任务和行政工作了，我们这边的建议是让他们早点退休吧。” 这才是京城大学的态度，不如此不足以显示自己的威权。 “可是，他们两个，最年轻的还不到五十岁啊，正是学校的骨干呢。” “那要么你退休吧，让年轻的还不到五十岁的同志来干！” 什么叫做强势，这就是强势。 这...... 有一个成语叫做道友和贫道啥来着，大家都是混职场的人，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双方的意见很快就达成了统一。 正文 第六七七章 销售（2） 这次评审会，医科大学参与的有两人，其中一人是学校方面的，另一人是医院的。 这下好了，两人真的就接到了被退休的通知。 而且，申请书学校都帮他们写好了，因个人身体健康问题无法胜任现在的工作，申请暂时停止工作, 身体状况转好后再进行工作，恳请各位领导同意。 后面，各级领导的签字都签完了，就差当事人得病了。 “什么？病退？我身体好着呢，昨天还去什刹海踢球了！梅开二度！” 然而，个人的挣扎是徒劳的，通知都在学校和医院里张贴出来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你们干什么了自己清楚，学校也是没有办法。 “我不干了行不行，我去其他医院！就凭我专家的身份，还怕找不到活干？。 并不行，档案是不会给放的，学校也要考虑影响。 你好过了，我就不好过了。 这个年代可没有民营医院，除非是去做乡村赤脚医生。 从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专家评委，到乡村赤脚医生，也亏得你们想的出来。 “我下海行不行？” “下海可以，但是停薪留职还不如就此退休呢，起码能领一份工资。” 只用了两天, 两个人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下来了, 特让人愤懑，但又不解。 京城大学为什么那么偏袒沈光林？ 不为别的, 就为了钱。 学校缺钱。 其实沈光林实验室也缺钱，只是缺钱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就目前来说，沈光林实验室的全部收入都来自捐款和分红，其中分红只是少数，毕竟PCR仪器刚开始销售不久。 还是捐款多，虽然不稳，但是量大，最近都崩了。 说起捐款，那来源可就太多了，这些人上杆子给沈光林实验室捐钱，这也是沈光林特令人讨厌的原因之一。 大家辛辛苦苦申请一点境外资金，能给个5万或者10万美元已经是不得了的成就了。 沈光林实验室倒好，捐款少于100万美元，都没有资格观看沈光林实验室的研究项目。 没错，现在实验室特别正规了，拿了钱的金主，就可以知道沈光林实验室的研究课题。 即使不知道研究进度，但是, 他们可以知道：沈光林实验室是基于什么样的想法，想要通过什么手段, 完成一个什么样的项目研究。 扶桑人最喜欢花这个钱。 甚至一些研究所也会拿钱来买消息。 而且，如果你给了钱，我们还可以在这个课题方向上加大研究力度呢。 至于有人在了解了沈光林实验室的研究课题之后进行科研竞争，来一把截胡？ 欢迎，热烈欢迎！我们求之不得呢。 沈光林实验室最希望的就是有个谁来个科研竞争，大家一起battle一下，在某个项目上赛赛跑。 但是大家都不肯应战啊。 他们花钱的目的，是想确认沈光林实验室有没有在这个方向上发力，如果重叠了，那我們换个课题好了。 沈光林在国际上的名声远比在国内的大。 在国内，沈光林也就在京城大学人缘比较好。 这还要归结于他比较会做人，获得成果之后把奖金留给了学校。 不然，这个人早就天怒人怨了。 学校花了钱，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他们要好好的保护沈教授。 这次，京城大学是动真格的了，直接给上级汇报状告评委，而且用语很严肃。 直接写的就是：评委行事极度不公平，评审会上不认真评价科研成果，顾左右而言其他，有敲诈勒索违反职业道德的嫌疑。 并且，他们还点了这五个人的名字。 其中，京城医科大学的两个人已经被处理了，就剩下京城制药厂的三个人了。 你们以为是给沈光林找难堪的，其实挑战的是京城大学的底线。 现在，轮到你们了。 一个人的能力或许是有限的，但是一个组织的能力就真的是极为强大了。 你们违反了游戏规则，那就要受到反噬。 这件事如果不能处理好，那京城大学的脸面何在。 在得知京城医科大学的那两位评委被退休之后，制药厂背景的评委就后悔了，他们不该接受京城制药厂的托请，不该意气用事的。 但似乎已经晚了。 京城大学严厉的批评了他们的行径，而且会议记录也忠实的记载了他们说过的话，而且还有录音。 如果不是有猫腻，为什么要在评审会上不评价成果，反而进行人身攻击呢。 这下子，该轮到他们坐蜡了。 学界要去影响政界或者商界，最常见的就是去做顾问，做评委。 谷譛 世事洞明皆学问，现在，就连外贸部门购买进口设备都需要专家来评审了，更不用说科研成果的认定了。 而制药是极为复发的领域，在这领域里，专家的作用是极强的。 虽然，这次成果评审委员会只是个临时的机构，但亦是这个年代的常态。 现在，踢到钢板了，他们不知道找谁好，只能再次找到沈光林，向他赔礼道歉说明情况乞求原谅。 然而，已经于事无补了。 沈某人可以不追究，但京城大学不能不追究啊。 “沈教授，要是这样的话，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这是什么道理？祈求不成就威胁，这是你们的惯用路数吧，恐怕用错了人。 沈某人有什么弱点可以供你们威胁的？ 是，他是买了不少房子等固定资产，还建设了高档小区天宫一号，更是花费不少金钱用在个人消费上。 比如，花费昂贵的金钱购买了不少奢侈品，光手表都不下百十万美元，而且，他的名下，他的实验室，光豪车都有十好几辆。 别的单位还吃不饱穿不暖呢，沈光林实验室已经不满足于发人民币了，从去年开始，他们发放起了外汇和外汇劵。 无他，实在太有钱了。 现在，沈光林实验室的人民币还没有外汇多呢。 长时间没有合理的进项，如今实验室的账上人民币已经不多了，甚至维持日常运转都快不够了，他们只能发外汇当工资了。 没办法，长城集团要建设摩天大楼，资金紧张，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给沈光林实验室捐钱了。 实验室又能怎么办？ 那么多人呢，人吃马嚼的，又没有合理的收入来源，现在唯一的人民币来钱渠道就只有长城生物。 而且，由于白血病治疗药品的研发和疫苗的研发，长城生物也已经很久没有对外营业了，他们培养的动物都自己给用掉了。 拿外汇换人民币？ 这种事谁做谁傻。 那几位还不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威胁沈光林的话说完，这位老兄的路已经走不长了。 在华夏，在生物界，京城大学的地位，真的可以说高山仰止一家独大了。 如果当年他们不是干了赶走太祖的事，说不得还能发展的更好呢。 即使如此，京城大学在京城，那也是以各种优势地位吊打其他学校的。 尤其是生物系，五道口技校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毕竟，五道口技校的生物系早在1952年就被调整走了，新学院是1984年才成立的，比沈某人开始研究生物的时间还短呢，没一点底蕴。 而京城大学的毕业生们，从事学术的教学的极多，甚至现在五道口技校的老师们大部分都是师承自京城大学呢。 别的学校毕业的他们看不上，也就京城大学的勉强可以入得法眼。 在华夏，师生之间的关系，校友之间的关系，那实在是太过亲密了。 京城大学全力要做一件事，又有谁能够真正拦得住呢。 能够进入成果评选委员会的委员，都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 但是，再牛逼的个人，面对组织的时候，也是无力的。 这就好比，沈某人明明是物理专业出身，明明在物理方面接连出了如此巨大的成果，但是在制定863计划的时候，物理组依然没有让他参与进去。 好在沈某人也不气馁，也没自乱阵脚，在生物制药方面摸索一番之后，又回归物理方面拿出了令世人瞠目的成就。 为了展示自己的科研成果，沈光林真的准备了一个非常大的展厅，就是用来展示LED产品的。 当然了，他们的产品还不能正式对外销售呢，只能通过展销的方式卖出一部分。 展销人员也说了，现在价格是比较贵的，毕竟还没有实现量产，目前的价格大约是量产后的十倍。 实话实说而已。 大家信了，但还是要买。 无论是科研机构拿来研究还是个人用户尝鲜，都觉得这个东西不贵啊。 很多人不远万里，就是过来看看高科技产品的。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个彩色LED屏幕，这么大的LED屏，简直太绚了吧。 很多人提出要给他们也来一个这玩意，沈光林原本不同意的，后来想想，这对于宣传和推广也是好事，遂答应了。 LED屏幕用于商业化的第一件产品就要问世了！ 是用于时代广场的广告牌。 纽约是世界的核心，时代广场是纽约的核心。 这个阵地，沈某人不想放弃。 这个年代制作LED屏幕贵吗？ 当然贵，光是成本都要100万，还是美元。 但考虑到这个年代花旗大佬们不差钱，沈某人也是一个有情怀的人，并不黑心，便宜点吧，只要1000万美元好了。 报价出去了。 对方同意了。 正文 第六七八章 才华（1） LED的应用产品在沈光林的实验室里是生产出来了。 有长城电器打好的底子，他们的加工能力不弱，各种应用型新产品更是层出不穷，只要是跟照明相关的，他们都出了一款对应型，而每一样新产品都是应用前景广阔。 在展厅里，对比试验早就展开了, 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去观看。 可如何实现LED产品的规模化量产，还真的是个难题呢。 不仅氮化镓的生产是个难题，而且成品的封装测试也是个难题。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LED的良品率不够，导致生产的成本很高。 为什么说后世半导体的产品那么昂贵呢？ 就在于它的生产需要恒温恒湿，且洁净度够格的环境。 也就是说，在加工的过程中, 空气中的微小颗粒要维持在一定数量内, 杂质越少, 良品率越高。 这有点类似于制药厂的GMP，不过半导体厂需要的净化等级更好，施行起来也更复杂而已。 他们长城集团在建设制药厂的时候已经有所积累了，比如，做地坪的时候使用环氧树脂，建设墙面的时候先涂刷一层乳胶漆，然后再贴附一层彩钢板，顶面也采用彩钢板吊的顶。 这样的好处是做出来的厂房特别干净漂亮，但是缺乏了空调的加持，换气次数不够，也不能实现空气中微小颗粒的净化。 这个年代的工业制造可不像后世，各个方面都是成熟的，专业的，完备的。 现在国内什么都没有，真想做点事, 那得自己去想办法。 还能怎么办呢, 出去取经呗。 长城集团并不差这点外汇, 派人去花旗国，去扶桑国看一看, 看看他们的半导体生产线是怎么构成的，咱先有样学样，创新就是后一步的事了。 一事不烦二主嘛。 时代广场不是花钱买了一个很大的LED屏幕么，这件事就交给小猪的项目组去执行吧，顺便也给他们外国人当一回老师。 恩，这对小猪追女朋友也是一件好事呢。 那个女孩子早该搞定了，小猪追女孩子的能力还是不行啊。 人家都说了，在大学里，一个星期不去开房，那都是失败的。 这句话是沈老板对后世大学的论断。 在后世的大学校园里，想换多少女朋友都有可能，但是一旦走到了社会上，所追求的每一个女孩子都是有难度的了。 人大今年度的出国留学选拔已经结束了，佳佳同学理所当然的落选了。 这次去花旗国，刚好又是个机会呢，沈老板亲自给小猪交代：男子汉大豆腐，该出手时就出手。 不要相信那些什么‘得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的狗屁说词，心难道不是长在人身上的么，越过山丘，那里面就是心。 为此，沈老板还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小杜给拿了出来，这些日子他和李蓉俩人准备要孩子了，已经用不到这个了。 小猪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拿走了，他可不好意思自己出去买。 沈老板都交代清楚了：到了花旗国，俩人住同一个房间，细节就要靠他自己去掌控了。 不过，有一点，不能脱团。 这个年代出国考察团，脱团是个大忌，尤其漂亮的女孩子，她们脱了团之后生计困难，很多人操持皮肉生意去了，这是给国家丢脸的行为。 明明在国内接受过好的教育，也有好的前途，非要脱团到国外，何必呢，何苦呢。 沈老板是极力不赞成的，有你后悔的一天。 这些天，大家都被沈光林实验室的这两个惊艳成果给惊呆了，媒体更是连篇累牍的报道，就连大兴安岭的大火都没有多少人在意了。 沈教授还是心系国家大事的，这可是原始森林，烧完了那就太可惜了。 为此，他通过实验室和长城集团各自捐款10万美元，用于救治火灾。 沈光林知道，这场大火可是烧了很久的，损失无算，不可估量。 光捐钱不说，他还提出了一项建议：早点建立防火隔离带吧。 不要想着从物理上灭火了，做好隔离措施比什么都重要。 毕竟是国家知名教授的建议，而且人家出了钱的，当地政府或许采纳了吧。 沈光林能帮到忙的也就这些了，他不想蹭这个热点，不像川蜀某地的气功大师，说这场大火是他用特异功能灭掉的。 现在已经是5月初了，说是初夏也不为过。 春暖花开，春天有你。 佳佳同学呆呆的坐在蓝靛厂路边的河沿上，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裤子沾染了泥巴，屁股上都凉飕飕的了，她也无所谓。 这条河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名字，就叫京密引水渠，从人大向西走出了万泉庄，到河边溜达是很多年轻人课后的选择。 当然，也可以向北一直走到颐和园那块，那边就是京城大学的地界了。 佳佳今天不想走动，就呆呆的看着河对岸的柳树，那是火器营的位置。 她默默的在想：自己该怎么办呢？ 今天，小猪组长真的跟她表白了，很正式的说：他想跟她处对象。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按照她的计划，当然是委婉拒绝的，顺带送上一句：他是个好人，可她还小呢，还没想过这件事。 就此解脱不就完事了么。 可是，这个人有点不按套路出牌的啊，小组组长拿出了赴美出差的商调函，可以去花旗国一个月，而且是大城市纽约哦，资本主义国度最繁华的时代广场呢，而且来回的机票都有。 条件简直无比的好，吃住五星级酒店，不要做什么事，每天都有出差补贴，按照工程师的标准，一天500美元，简直就是白送钱。 她又想答应，又不想答应。 谷衾 她想答应的是去花旗国，毕竟机会难得，错过了可能一辈子都不再有了； 她不想答应的是小猪组长的求爱，她感觉自己和他之间的并不是爱情，因为他长得不够帅。 女孩子嘛，毕竟是颜值动物，幻想的是骑着白马的王子，哪怕是骑着白马的唐僧也可以呀。 尤其，一想到高大帅气的吕同学，再想到拿着九齿钉耙的小猪组长，她更是心里就像蒙了一层灰，总觉得失去了什么，总是觉得愉快不起来。 她说自己要认真的想一想，明天再给他答案。 小猪组长也不着急，这些天他也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这瓜只要摘下来，一边吃一边先捂着，捂熟了就甜了。 暖风吹着垂柳，亦吹的人醉。 但是以后该怎么办，她没有主义。 心中涌上一阵空落落的感觉，似乎是寂寞，想个人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也知道小猪组长在想些什么，可她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从小到大，她都是众人之中的佼佼者。 长得好看，学习又好，是父母老师掌心里的宝。 读大学了依然是如此。 可是，她现在的想法多了，她现在不想留在国内了，她想出国。 可是，学校的公派出国留学选拔已经结束了，她落选了。 原本以为，年级主任是偏爱她的，出国留学的名额，肯定会有她一个。 即使去不了花旗西欧，去东欧也是好的呀，总之，只要出去就行。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 她落选了。 即使去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实习是加分项，可她依然落选了。 落选的原因也让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这是按照成绩排位的，她确实不够格。 按照以往应当是够格的，但是，今年的出国名额少了，她排名不够靠前，怨不得别人。 至于为什么她们学院今年的出国名额少，这件事就没人知道了。 “佳佳，你果然在这里呢！” 佳佳扭头一看，是吕同学，她心里一喜，又是一忧。 “听说，你们实验室的那个猪头组长又来学校找你了？你不理他不就完了么，不是说实习期已经结束了么？” 吕同学虽然没有和她正式确立关系，但早就以男朋友自居了。 “你不懂！” 佳佳同学很是烦恼。 “我有什么不懂的，他就是觊觎你的美色，也不看看他长什么样子，怎么配的上如花似玉的你！” 吕同学义愤填膺。 仿佛梁山伯与祝英台正在恩爱呢，那个小猪组长就是那个地主家的马公子冲出来了，真的是有情人难成眷属。 “我说了的你不懂。” 女孩子都是早熟的，现在已经是大三的下学期了，再有一个月就放假了，开学就是大四，要考虑以后的工作问题了。 人大的学生，自然是不愁分配不到好工作的。 可是，佳佳同学的第一想法是留学，第二想法是留京，最不济也是最不愿意的想法，才是回老家去。 小猪组长说了，只要跟他在一起，虽然不能留学，但是每年都可以出国旅游呀。 至于留京工作，那就更简单了，有好几个选择：可以去组织部，可以去实验室，也可以去长城电器或者长城生物。 至于以后的经济条件就更加不用愁了，咱房子早就有了。 现在结婚的四大件对于小猪来说什么都不算，因为他连小汽车都有，更别说结婚的一些普通电器了。 这也是让她特纠结的原因。 在一起时间长了，小猪还是有不少优点的，他知道她在学校有个关系不错的男生，可是他不介意。 他还有一帮非常厉害的损友，这些人长得也不怎么样，但是妻子一样都很漂亮，自己真的嫁过去，也没人说什么。 或许，优秀的人，就不能苛责他的长相。 小吕同学却着急了，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你说过的，咱们一起写诗，一起工作，一起漫游全球，这是咱们的理想。” “哎，同学，你干嘛呢，一起写诗，一起工作，一起漫游全球我也可以呀。”小猪是跟踪小吕同学来的，果然在河边遇到了他们。 聊天就聊天，上手就不对了哈。 “请你以后离开她！”小吕同学很气愤的对着小猪喊道，像极了琼瑶剧里的男主角。 “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追求他人的权力，佳佳同学人美心善，我就是喜欢她。”小猪也是丝毫不肯退步，这么久了，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刻。 “就看你那长相！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得上她吗？”吕同学也是口不择言了。 “我老师说过的，男人又老又丑不要紧，重要的是有才华，而我是那么的有才华。” 小猪很陶醉沈老师说过的这句话，感觉这就是为他发明的。 老师真好！ 吕同学悲愤的嘶吼：“你有什么才华？” “我可以单手把方向盘开平治”说完，小猪还按动了车钥匙，滴！滴！ 正文 第六七九章 再次评审（2） 小猪同学带队出国去安装LED屏的事情已经确定下来了，佳佳同学可以跟着一起走。 以为内，俩人终于确定了恋爱关系。 女孩子一旦做了决定，真的是九头牛都拉不回呢。 佳佳剪去了飘逸的长发，理了个齐耳的短发，依然很好看。 她决定了，从今天开始, 不再写诗，以后的日子里，要注重柴米油盐。 也是第一次，佳佳同学去了实验室分配给小猪的房子。 小猪在实验室毕竟是个领导，毕竟是四大金刚之一，这可是沈老板的嫡系, 房子自然是不差的。 四室两厅, 南北通透, 带电梯的，而且是已经装修好了的，拎包就可以入住。 设计这么好的房子，佳佳从来都没见过。 说实话，小猪也没见过这么奢华的房子呢。 如果不是出国的次数多了，小猪还有些别的见识，一些豪华五星级酒店的样式也就是这样了。 佳佳同学进来了，对这一切都是爱不释手的，“咱以后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吗？” 小朱很是得意，“你现在住这里也是可以的呀。” 说完，他还郑重的拿出钥匙，给了她一套。 钥匙丁零当啷的一大串，其中包括房门钥匙，单元门钥匙，车库钥匙，还有一把小汽车的钥匙。 所以, 女孩子有个包包就很有必要了, 装钥匙，装化妆品，装小镜子，装女性用品，都需要呀。 “你给我这些钥匙干嘛？尤其是这个，这是汽车钥匙吗？”佳佳拨弄着车钥匙，可以弹出来再收回去的车钥匙设计很精巧，就像是装饰品。 “给你钥匙当然是开啊，我平时工作忙，可能没太多时间开车。放那里就浪费了，你以后想逛街的时候，骑自行车太累，可以开小汽车。” “可是我不会开啊。” “我教你，学很快的。”小朱也是练习了几回就会开了，这个年代也不要驾照，只要自己练习熟练了就好了。 其实，这也是沈老板教他的套路，给女孩一台非常好的车，能够挡掉绝大多数心怀不轨者。 至于那些有实力开得起小汽车的人，他们身边自然是不缺少长得好看的女孩子的。 这就是后世那些大老板在交往女朋友们的时候，为什么不给她们钱，但一定给她们一台好车的原因。 你收入一般，长相一般，还好意思去追求一个开着百万豪车的妹子么？ 至于长得贼鸡儿帅的小子，身边难道会缺长得好看的妹子吗？ 要知道，女人比男人更好色，看到长得帅的男子，女人会更走不动路。 如何追妹子，沈某人是很有想法的，如果没有超能力，那就用钞能力。 但是面对京城制药厂那三个人暗戳戳的威胁，沈某人也没什么好办法。 人是社会性的动物，沈教授即使有通天的才能，但个人的能力也是有限的，还是要依靠集体。 学校说要重新召开成果评审会，沈光林不同意。 你们不能只捡软柿子捏啊，有5个反对我的人，你们只处理了两个，还有三个呢。 沈某人也不是一个记仇的人，有仇，当场就要报掉的。 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什么追着他们不放呢？ “他们威胁我了。” 不管他们有没有能力真的给沈某人以威胁，但是，话说到这里了，自然就要有所表示的。 学校还能怎么办，这位爷咱要宠着的呀。 那就只能继续想办法了。 其实这件事真的不太好办，因为，京城大学命令不到京城制药厂。 毕竟，京城制药厂是国企，而且是大型国企，级别并不低。 这件事说不好还是厂长授意的呢，难道还要换个厂长吗？ 于是，关于这件事处理到哪一步沈光林也没提，学校也装作不知道，还是先杀鸡给猴看看吧。 受罪的总是替罪羊，背锅的总是背锅侠。 没办法，你做的是这个事，受的就是这个罪。 岳飞被冤死风波亭的时候，秦桧难道不知道他是冤枉的吗？他知道，他未必想杀岳飞，但他还不是替赵构背了锅，不然他为什么要说“莫须有”的话呢。 对于如何处置这三位评委，也要费一番思量的。 而且，这个年代国企是封闭的，并且封闭的程度是外人难以想象的，想处理他们的人，很难。 在这个方面，最有发言权的估计就是那些喜欢搞黑暗调查的记者朋友们了。 但凡采访负面消息的记者，一进入到国企的范围内，统统都要陷入泥潭里的，他们挨顿打都是轻的，就此再也看不见身影了的也不稀罕。 后来，在处理老国企的时候，还衍生了一个词语，叫做“揭盖子”。 想揭国企的盖子，难度是非常大的，就算是政府出手，也会面临重重困难。 谷磜 京城制药厂虽然在京城，也接受地方政府的管辖，但他是一个独立的王国。 而且，它的行政级别还挺高的，甚至不亚于京城大学。 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要想从正面找回场子，难度可想而知。 除非，京城制药厂经营困难了，要改制了，而沈光林恰好要收购他们。 这个时候，自然是予取予求的了。 大下岗时期，没有谁能够硬气的说话。 如若不然，两家都产生不了什么交集的。 好在，京城大学也不是一个纯粹的学术机构，它的影响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而且能人辈出。 很快，就有一位善于斗争的副领导出主意了。 “集体的力量确实是强大的，虽然咱们京城大学确实要比京城制药厂更加强大，但咱们没有管辖他们的权力呀。因此，想对付这样一家企业，本质上来讲是很困难的。 但是，为了学校的发展，发现困难，解决困难，这是京大人的职责所在，我们不怕困难。” 要不说京城大学人才辈出呢，这位副领导很有想法，他又接着说话了： “对付集体，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但是集体内部的个人，也是有内部矛盾存在的。他的同事，他的学生，说不准就会成为他的敌人，掌握着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当个体从集体中脱离出来的时候，脆弱的就像刚脱壳的金蝉。这个时候，再去对付某个人，甚至都不需要我们亲自出手了，因势利导一下就行了。” 在很多小说里，反派就是这么干的。 果然，还是他们深谙斗争的经验呀，想解决问题，真的不能冲着集体来，只能冲着分化之后的个人进行入手呢。 能够强硬的冲着集体来的，那是老将军王振才能干的事，别的人轻易干不了； 而冲着个人来，以集体的名义去对付个人，那问题就很容易解决了。 策略就这样制定下来，事情果然就像副领导说的那般顺利。 三个人的势力很快就都被瓦解掉了。 曾经有人说过，空出一个领导职位，可能会关系到十个人的升迁机会呢。 于是，一场自下而上的运动在京城制药厂发起了，很见成效。 实名举报，徒弟举报师傅，同事举报同事，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虽然不流行，但是杀伤力还是极为强大的。 京城制药厂的这三位评委，其中一人学术上有所不端，一人经济上出了问题，还有一人作风出了问题。 总之，人无完人，犯错就要挨打，这是铁律。 京城大学完胜！ 这下沈教授总该满意了吧？ 不满意也不行了，人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沈光林终于无话可说了，还是集体生活更加温暖啊。 咱们京城大学的战斗力，就是强！ 嗯。这就是学阀之路。 终于，在京城大学的操持下，新的成果评审委员会又重新成立了。 这次鉴定会沈光林都没有出席，他理由也很充分：你们还能不能行了，能行，沈某人不出席也能行；不能行，这不是又让沈某去人难堪的么。 我们当然能行！ 沈教授不出席就不出席吧，派小马出席也是一样的。 这次的评审委员会，新的评委都是更加可靠的人选，肯定不再是上回那种想当然的名单了。 他们也实在没有想到，医科大学和京城制药厂原本都算是自己人的呢，有一定的香火情，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来一招背刺。 你们背刺了我们的人，那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下手。 京城大学的反击，来的凶狠凌厉，完全不给人翻身的机会，而且，这是集体的决策，想推翻都不行。 大家做这件事，也是为了拿到沈光林的钱。 在这里，每个人都是受益者，他们都要维护沈教授的名誉和地位。 这次评审，立场不坚定的人就都被弹劾走了，留下的都是京城大学能够完全掌控的人选。 只是，这样做的话，那这次评审会的评审员吃相就比较难看了。 这里面全是京城大学的人，简直就是一言堂啊。 没办法，吃相要是不难看的话，你们就要给我们难堪，还还不如我自己率先一步一手遮天了呢。 这就跟曹老贼是一样的，你们叫嚣着让我还权给汉献帝，但是我知道，只要我权力交出去，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的。 所以，这个权力我不交。 你敢骂我，我忍，你再骂我，我杀了你。 评审会结束了，结果很完美，完全符合大家的预期。 在治疗白血病的药品研发上，下一步的工作，就是应该考虑如何量产和完成临床二期的问题了。 当然，现在关于药品的副作用研究和适应人群也是下一步工作的重点。 正文 第六八零章 取消临床（3） 长城生物基地的临时医疗区，人来人往，繁忙异常。 不过，大家也不是白忙的，忙而不乱，乱中有序。 由于京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们都已经撤场了，新补充进来的是协和和军医的联合工作小组。 嘿, 给他们这些人捡了个大便宜呢。 刚进场的时候，沈光林实验室的白血病项目组就有专门的交代：所有人都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该泄露的内容，一概不准泄露。 而且，所有人都有额外的薪水拿呢，拿了这个钱, 就要保的这个秘。 不然, 后果就像医科大学一样，被无情的扫地出门了。 京城医科大学的他们还觉得自己委屈呢, 辛辛苦苦忙了那么久，终于就要出成果出荣誉了，现在被剥夺了所有。 其实沈光林也很不爽：你们把我们的研究进度直接告诉了京城制药厂，按照合同，我们是要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的。 只是，在这个年代，讲法律的时候真的不多。 我觉得是对的，那就应该做，即使做错了，也应该得到原谅，这才是他们的心态。 好心办了坏事，不应该受到苛责。 沈光林偏偏不惯着他们，就是自己学校的校长过来求情也是一样的。 而且，他放话了：再哔哔，以后疫苗研发的事情也不跟他们合作了。 要知道, 现在的合作可不是双赢，是沈光林实验室在带着他们前行，你们还有意见的话, 那请中途下车吧。 沈老板的车速可是很快的。 小猪同学的车速也不慢。 停好了车，小猪带着佳佳同学下车，并向她介绍：“这里就是我们实验室另一个项目的主场地了，白血病的研发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在等待出行的这些天里，确定了关系的两个人亲密度突飞猛进。 虽然俩人还没有到水乳交融嘿嘿哈嘿的地步，但是正常的身体接触已经有了。 在没人的地方拉拉小手，这已经是亲密活动的极限了，小猪都能高兴老半天呢。 这些天里，小猪开着车带佳佳兜风，逛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这个年代小汽车可是个稀罕物，能够开得起小汽车的个人也还没有呢，大家开的都是单位的车。 而且，小朱同学贼有钱，想买什么东西都丝毫不用犹豫的，在这个年代，他可以说是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 如果，他手里的钱全部换成房子，那以后都不要奋斗了。 小朱添为沈光林实验室的骨干成员之一，拥有一台小汽车真的不算过分了，毕竟，他们给他创造了那么多财富呢。 当然，这些财富都是实验室的财富，沈老板在这方面做的很好，实验室的钱可以用来发福利改善大家的生活，但他自己从来没有乱花过实验室的一分钱。 因为，他根本不差钱呀。 现在李蓉也不差钱，沈老板莫名其妙的买了很多房子，他把房产证明往李蓉那里一丢就不管了，收租的事情都是李蓉去干的。 不是没有遇到街匪路霸故意不给钱的，李蓉也不是一个怯懦的人，她直接穿上制服，并且从原单位叫几个同事过来。 有强力机关的介入，大家顿时老实多了。 这些租房子住的，未必是真没钱，很多是想占便宜而已。 小朱同学使用沈老板教的手段很是满足了佳佳同学的虚荣心。 当然，他也没有出卖沈老师，虽然这些追女孩子的馊主意都是沈光林出的，但是这些话说出来，是有损老师的英明形象的。 佳佳看着进进出出的老外，很是好奇：“这些人都是干啥的呀，他们是哪个国家的？” “哪个国家的都有，大部分是花旗国的吧，毕竟，这项研究是他们是出了大头的，咱们出力。小马这下子可就风光了，据说还要到联合国医学大会上去做主题演讲呢。” “沈教授不去吗？” “沈教授是一个低调的人，不爱出风头，大家只要知道这是沈教授的成果就可以了。”小朱对沈老板也还是了解的，这是一个矛盾的人，他喜欢别人夸奖他，但他自己不喜欢夸奖自己。 这叫虚幻若谷。 说起来，小猪也还是挺羡慕小马的，毕竟研究的是治病救人的良方，而且是开创性的使用基因疗法靶向治疗白血病，这个意义确实非凡啊。 就恨当初学的是物理不是生物。 甚至有人已经再提了，21世纪是生物的世纪。 哼哼，真的等21世纪了，学生物的那些人会感谢你们的。 小朱自己的工作虽然也很伟大，赚的钱可能也不少，但物理组的组长毕竟是张成。 小朱他们只是子项目的负责人，还有跟他平行的小组呢，每个小组负责的内容不一样，但是功劳都不小。 而且，蓝光LED是沈教授亲自提出的设想，早在小猪加入项目组之前就已经有秃头张成做出雏形了。 “组长你已经很厉害了。”佳佳看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温柔：“咱们什么时候去花旗国呢？” “要等货船到了呀，安装需要的物资早就已经打包从津门港出发了，估计现在已经越过马六甲海峡到印度洋了。” 小朱也是关心着这批设备的，他们这次出去是创汇的，1000万美元呢，即使是沈光林的实验室，这也是很大的一笔资金了。 “为什么不走太平洋呢？咱们跟花旗国不是隔着一个太平洋的么？”佳佳是学文科的，地理是必修科目，所以还是懂一点地理知识的。 “不一样的，纽约在西海岸，从太平洋过去更远，而且要绕过巴拿马运河。” “你懂得可真多。” “我慢慢教你呀。” 谷桬 空气中充满着恋爱的酸臭气息。 在长城生物基地，漂亮的女孩子还是不少的，比如那个叫做李妍的前台姑娘就很好看，但是，美女配野兽的例子却不多。 佳佳小鸟依人的感觉，太符合绝大多数男人的幻想了，就连沈光林看到了都一愣呢。 李蓉都没有在公开场合这么做过，也只有妹妹才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他看到佳佳，就忍不住想起远在扶桑的妹妹了。 而佳佳是早就习惯了被人注视的，长得好看，你烦都烦不来。 但是，小朱却是不好意思的呢，尤其他看到沈教授就在前面笑吟吟的看着他，顿时羞赧起来了。 “老板！” “沈教授！” 佳佳同学也很有礼貌的跟沈光林打了招呼，如果是沈教授在追求她就更好了。 可惜，听说沈教授都已经结婚了呢。 沈光林笑起来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他从包里拿出两个盒子，“也没什么好送你们的，这是一对情侣表，你们收着吧。” “这太贵重了吧，我们可不能收，这怎么好意思。”小朱做着推辞，但还是伸出了手。 “老师给你们的贺礼，收着就是了。这样，出国的行程有点变故，你们有个思想准备。”沈光林说起了另一件事。 啊？变故，什么变故？ “是这样的，我们把行程和人员名单报到外事部门的时候，佳佳同学这里出了点小问题，因为她还是人大的学生，跟着我们的专家团去花旗国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但是，如果是以家属的名义出去访问，那就没有问题了。” 沈光林解释了一下，现在外出访问团，最怕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出门了，不怕别的，就怕她们脱团出去。 还真别说，佳佳还真的产生过这种想法呢。 “沈教授，那些脱团的女孩子最后怎么样了呢？” “我了解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大部分过的并不好，一些人去了夜场做小姐。” “什么是小姐。” “就是操着皮肉生意的窑姐。” 啊，不是吧，吓得佳佳同学花颜失色。 沈光林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我让他们把你们的关系定为了夫妻，不然外事部门安排行程的时候不好安排的，这次也是特别跟你们说一声。” 小猪同学自然是窃喜的，佳佳虽然一惊，但也没有说什么。 只要能出去见见世面就好。 “走吧，我带你们去转一转，看看医疗组的运行情况，出来之后我带你们去吃烤鸭。” 沈光林说完就先进去了，留下小两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跟着进去了。 “咱们的关系这是正式确定了吧，以后都是夫妻了。” 佳佳却是心虚的道：“谁跟你确定关系了...” “好吧，反正出行是以夫妻的名义，到时候大家带女伴出行，都是夫妻。” 小猪很是得意，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安排，还是老师厉害，因势利导，不知不觉就把人逼迫上了绝路。 沈光林带着佳佳和小朱，视察他的王国，顺便听一听患者家属们的赞扬和感激，这还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然而，沈光林刚进门，就见到了一家人正在痛哭。 原来，一位白血病患者去世了。 本来就是晚期，家属虽然悲恸，但情绪也还好，还是感激了院方，只是感叹他们来的太晚了。 看着伤心的一家人，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沈光林问过实验组的医生，“治疗难道没效果吗？” 医生当面没有说话，到了别的地方这才说，“他们服用的是安慰剂。” 什么？沈光林表示不理解。 “他们服用的是安慰剂，现在是临床二期，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临床医生做着解释。 临床二期，就是将药品给与少数病患者服用，观测其治疗效果和检测不良反应。 这个过程其实是残酷的，因为一部分患者用的是安慰剂，而安慰剂是没有治疗效果的，这部分人用了药，跟没用一样，直到死亡。 慢性白血病，既然已经是晚期了，再服用安慰剂，给杀人又有什么区别？ 沈光林忍不了了：“二期临床立刻叫停！所有病人正常服药！” 沈光林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做对比实验室了，这是对病人的不负责。 而且，白血病的治疗药又不是普通的感冒药，不能用感冒药的方式来验证这种药的效果。 这是在生死之间做选择啊，不能只是验证副作用，更优解就是用药去治病，而不是考虑副作用。 这种药即使有很大的副作用，难道因为副作用的存在就不使用它了么？ 现在，连砒霜都能治疗白血病，我们的1605怎么就不行了。 沈光林大发雷霆，表示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再进行临床了。 要是FDA不给通过怎么办？ “那就不要出口了，反正他们有钱，到华夏来治疗也是一样的。” 正文 第六八一章 出征（1） 风萧萧兮易水寒，小猪不怕远征难。 天气逐渐热了，京城都可以穿短袖了，易水自然也就不会再寒了。 小朱同学终于要带队出征了，沈老板亲自到机场送行。 这次出行，人员是极多的，男女都有, 几乎算得上是包机了。 夫唱妇随，近水楼台，又是领导，小朱自然是能够享受好的位置。 于是，小朱和佳佳俩人坐连排的头等舱。 这俩人的关系究竟到了哪一步，已经不是外人能够看明白的地步了。 但是根据沈某人多年的经验判断，依照佳佳同学走路的姿势来看, 俩人肯定还只是普通朋友, 小猪至今没有拿下三垒呢。 毕竟，据一些书友说，女孩和女人的走路姿势是不同的。女孩走路紧致，脚下有弹性，仿佛装了弹簧；女人是开了跨的，走路有韵律，多了几分风情。 哎呀，看这情况小朱还是有点不太行啊。 沈光林把小猪叫到一边，很郑重的跟他讲：到了花旗国，一定要看好她，别的不怕，就怕她脱团一个人走了。 小猪不信，她不会这样的！ 可别不信，她一直想出国留学，为此不惜委身与你，现在留学梦破灭了, 说不得真的想留下来不回来了呢。 女人的心思，男人你别猜。 沈老师经验丰富，见闻广博，这种事还真的不能不防。 尤其是这些年，出国考察团最怕的就是带上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们在国内的时候胆子比谁都小，到了国外，胆子比谁都大。 如果真的出了这种事，不但小朱要遭受处分，整个项目组都要受连累的。 小朱怕了，问老师该怎么办。 怎么办？早点办了她呀！ 沈光林也说了几点别的注意要点，不要给她太多钱，也不要把证件放到她那里，出行必须有人陪同，这是铁律。 小朱顺从的点点头，谁让他还没掌握她的深浅呢，一下子就被老师给拆穿了，是有点尴尬哈。 俩人在一旁说着悄悄话，旁人还以为沈教授在跟朱组长面授机宜呢，这毕竟是华夏人首次在时代广场搞大动作，需要交代的事项很多，多说几句也是理所当然。 大家终于要出发了！ 踌躇满志！真的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即将出征的他们。 每个人都充满了信心和憧憬：劳资要在帝国主义的心脏展示自己的成果了！ 而且，为了这个项目能够完美收工，沈光林还问建工集团借了一些工人呢。 当沈光林把这个请求告诉建工集团的时候，结果他们简直比谁都要重视，甚至还准备从魔都的摩天大楼项目组抽调精兵强将出来呢。 沈光林赶紧制止了，这可不行，还是建设摩天大楼的事情要紧，这就是装个大号广告牌而已，不用这么离谱吧，正常能干活的熟练工来几个就行了。 建工集团却不这么认为，咱不抽调摩天大楼的人手也行，别的项目上也有人。 因此，无论随行的电工还是电焊工，都是派遣的熟练的老师傅，而且都是有一定级别的，甚至还有号称八级焊工的存在，焊出来的鱼鳞纹又整齐又漂亮。 技术扎实，思想过硬，说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了。 总之，这次出征，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要知道，这代表的不仅是沈光林实验室，也是咱们华夏的形象。 在过往，还没有华夏的产品出现在时代广场上呢，这还是第一例。 恩，但不是最后一例！沈光林轻轻的说道。 根据广告效应，这么高科技的产品，如果时代广场装了，那东京银座要不要来一发？巴黎，伦敦要不要也来一发？ 这就是垄断带来的好处。 我有的高科技，你们没有。 飞机呼啸而走，直插云霄。 送别了小猪他们，沈光林刚回返学校，又有事情找上门了，说是有两个非常重要的华侨找他，想请他去京城饭店吃饭。 华侨，原本指的是在海外的具有华夏国籍的华夏人。 但是，在八十年代，已经加入了外国籍的华夏人后裔也被叫做华侨了。 当然了，后来就又衍生了一个长词汇，叫做华人华侨，而不再纠结具体身份了。 其实，在海外出生，在海外长大的人，不加入外国籍的很少。 甚至，一些人出国之后，明明只拿了一个绿卡，他们也不觉得自己还是华夏人了呢，即使没有申请到所在国的国籍，依然觉得自己是外国人，直到某一波疫情到来为止。 在这个年代，在花旗国和东南亚的华侨都有不少，他们虽然没有政治地位，但依靠勤劳能干，依然积累了不少财富。 谷溦 这些人身在异乡，虽然未必爱国，但还是时刻关注着祖国的消息的。 因此，沈光林这个名字，也是他们耳熟能详的华夏名人之一。 甚至比国内的人对沈老师了解的内容还要多一些。 毕竟，跟人聊起来，你们华夏有哪些比较厉害的人，自然而然的就会说起沈光林啊。 他是华人之光。 最近，报纸上大篇幅的报道着关于华夏的新闻和消息，件件都是脱离不开沈某人的。 报纸以前就爱报道沈光林，这次报道的规模更大，范围更广，根本不是一两天就能够报道的完的，甚至是长篇累牍反复不断的说。 伟大的东方沈最近又做出了两项震惊世人的成果，其中一项是发明了可以发蓝光的LED，并且做出了无数应用型的新产品，据说，还有种产品即将用于时代广场呢。 而另一项伟大发明，就是他们发明了治疗白血病的高科技特效药，是真的高科技特效药，不是采用传统中医提炼的东方神药。 传统中医东方神药在花旗国也流行过一段时间，坑害的人不浅，后来他们也就不再相信这种神话故事了。 所以，西方对中医有成见，很多时候是自己胡吹大气造成的恶劣后果。 而采用基因靶向疗法治疗疾病是生物界的一个创举，这个方法提出来之后，在华夏国的大家感觉也还好，毕竟大家对基因工程都不太懂，只觉得很是厉害就完了。 毕竟，这怎么也比不上气功大师和特异功能大师对于不治之症的神奇之处吧。 一张符纸可治百病，远程发功可灭大火。 谁能行？ 但是在花旗国，尤其在花旗国的生物界和医学界，靶向药物治疗基因疾病就真的像热油锅里泼了一瓢凉水，油花四溅。 震惊!不愧是伟大的东方沈呢。 这也太厉害了吧！ 我们这边的理论储备和理论发展还没整明白搞完善呢，人家已经把成果给做出来了。 果真是四千年一出的天才呢！比四千年一见的美女靠谱多了。 就在今年早些时候，花旗国刚刚通过了人类基因组计划。 在国会议员们齐聚的大会上，达贝尔科申述的理由就是通过对人类的基因测序，可以找出疾病基因所在的位置，然后再针对性的进行治疗。 如今，这个理念还处于理论完成阶段呢，大家对此将信将疑，觉得它是神话，但或许也有一定的可能性吧。 毕竟，花旗国本身就是一个很神奇的国度，他们有全世界最厉害的高科技，可是也有100以内的加减法也算不明白的人，甚至还有人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疫苗，也不相信地球是圆的。 当然了，花旗国不相信疫苗是因为他们曾经发生过严重的疫苗事故。1955年，克特公司生产的预防小儿麻痹症的疫苗，由于疫苗中的接种病毒还有活性，导致200名儿童致残、10多名儿童死亡。 就在大家对于基因治疗的前景将信将疑的时候，好消息突然从东方传来了：东方沈采用基因靶向治疗的方式已经完成了对白血病的突破！ 而且，这件事的背后还有辉瑞公司的背书呢。 他们说了，这件事是真的。 目前，关于靶向药物的论文已经投递到<科学>杂志了，正在排队等发表呢。 由于辉瑞的科学家参与了部分研发过程，他们介绍到：沈教授选择治疗的突破点就是费城染色体的异常融合。 听听，其实沈教授也是在咱们研究基础上所做的突破呢。 不愧是伟大的美利坚。 其实，在花旗国，很多华侨和华人都为东方沈的出现而骄傲和自豪呢，如今尤甚。 在纽约的唐人街，就有这样一户人家，姓李，祖籍皖省，世代富贵。 他们并不是修铁路时代被招募过来的穷苦工人，而是军阀混战时期主动逃亡过来的战争移民。 这户人家原本是军阀出身，家底丰厚，来花旗国之前就有一定的经济积累，过来之后生活依然富裕。 其实，这种流亡海外的华人有很多，有些还是颇有争议的人物呢。 在改革开放之前的运动时期，这些人就是被打击被斗争的对象；改革开放以后，这些人的身份摇身一变，又成了爱国华侨回乡投资创业的典型。 爱国不爱国倒是两说，这些人手里有钱，因此他们回国的旅程还是很愉快的，简直享受到了上帝一般的待遇。 因此，这个年代的华裔，还是非常喜欢回国的，随便有一点钱，就能得到爱国华侨的身份和地位。 可以这么说，当年逃走的时候有多不堪，现在回来的时候就有多荣耀。 只可惜，从前年开始，李家的家主病了，经过诊断是慢性粒细胞白血病。 这是一种不治之症，在这个年代，无论采用药物治疗还是化疗，对人体的机能伤害都很大，而且，效果并不见好转。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神奇的消息传来的，祖国的科学家沈光林教授不声不响的竟然成功的研发了治疗白血病的药。 简直就是上天赐福啊。 无论真假如何，定然是要回国去看看的。 正文 第六八二 双标（2） 外事部门派人上门拜访沈光林，说有两位重要华侨想见他。 而且，人家在京城饭店设好了宴席，等着沈教授上门呢。 但是，沈教授并不想见什么重要的华侨啊，他是一个科学家，没有接待外宾的义务。 面对邀请, 沈光林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好吧，那再见了沈教授。”外事部门的人很干脆的就退走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和不甘。 咿，这根剧情有点不符呀。 按照通常的剧本，不是应该说：他们会找理由训斥沈某人一顿，然后说他不识大局, 破坏团结的吗，怎么这么干脆的就走了呢，没有一点留恋的意思。 这说明外事部门对他了解。 这些年, 沈光林和外事部门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大家都在磨合中度过，在磨合中成长，然后就变得默契了。 沈光林前些年出国的次数很多，曾经，他们确实是想把沈某人纳入自己的管理范畴里的，要他做一个听话的乖宝宝。 但是，沈某人特别不服调摆，动不动就出幺蛾子，他们却对此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也只能听之任之。 而真的听之任之之后，他们却惊喜的发现，沈老板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呢，他比谁都“懂味”。 沈老板出国, 每次都会有一笔不菲的额外收入，而他必定是要给大使馆和外事部门留一份香火情的。 而且，谁帮了他的忙, 必定也会有酬谢。 大家虽然不敢收特别贵重的礼品, 但是沈某人在礼数上却从来都不缺，这份周到和细心，大家有口称赞。 所以，交好沈教授真不是为了贪慕权贵，大家非常喜欢和沈教授打交道是为他的人品。 对于外事部门来讲，其他的学者可能就真是穷酸了，唯独沈教授不是，他不光是财神爷，而且还是特别大方的财神爷。 那些学者之所以穷酸，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现在只是1987年的华夏，即便是国内的顶级学者，能在国际上闯出名堂的也不多，而能够开讲座收钱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现阶段国家还比较穷，根本拿不出多少钱来做项目，反过来造成的后果就是做出来的项目就不值钱。 因此，很直白的讲，这个年代华夏学者在国际上是不受关注的。 第三世界的学者，其实可以算作是一个贬义词。 沈光林，全世界也只有一个。 一些人在国际上啥也不是，也就只能在国内蛮横一下，这也是他们特别讨厌爱出风头沈光林的原因所在。 如今，沈光林又出了大风头了。 他出成果怎么就会那么简单的？ 有心人是看着他在做了些什么的。 从沈光林准备研究白血病开始，再到药品成功问世，前后也不过是半年多的时间而已。 如此短的时间，一些人连前期信息收集都完不成呢。 现在，沈光林直接取消了临床二期，意思就很明显了:从今天开始，这款药就直接用于治疗了，不再进行实验了，咱可以收钱了。 辉瑞公司说那我们怎么办呢？ 你们也可以自己组织人进行临床二期的呀？大家是合伙人，沈某人又不限制他们的发展。 沈教授的理由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白血病治疗药1605正式上市了，价格真的不低呢，国内售价200元人民币一盒，一盒可以吃一个月。 他们并不是不想多收钱，实在是这个年代华夏人的工资水平也就是200元一个月。 所以，这个定价，就算是扣除研发费用，也不怎么赚钱的呢。 好在，这款药不仅对白血病有用，对其他肿瘤也有用，大家尝试着吃一吃，发现真的是不错呢，因此销量不错。 而且，沈光林对国外的患者则做了另一种形式的定价，那就是2万美元，也是一个月的药量。 这个价格就真的有点小贵了， 沈某人理由也很充足，反正你们不是有钱的吗，有钱，那就多支援我们一点呗。 果然，定价做出来了，生物基地开始日进斗金，跟药费想比，住院费反倒是便宜的。 而且，为了怕国内的患者倒卖药品，沈光林还规定：所有药品的包装必须回收，甚至包括盒内的小包装，而且，条码一定要对上号。 谷裆 就跟人民币一样，每一盒药都是有编码的，卖给谁的，要有可追溯性。 而且，用于出口版的药和国内自用的药颜色也不同。 外事部门的人是很爽快的走了，但是寻找沈某人的人还在继续忙碌。 家里有嗷嗷待哺的病人，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没错，这次过来求医的华侨就是李家人，是李夫人和她的女儿。 这两个女人前来求医，也并不是来行使美人计的，毕竟李夫人已经年届花甲了，而她的女儿虽然年轻，也也已经是奔四的徐娘了。 沈某人不姓曹，也不是丞相。 人家母女俩是来正经求医的。 其实，这也不是李夫人第一次回国了，京城饭店是她们常驻的地点。 以往，她们想办什么事，凭借自己华侨的身份，直接邀请人到京城饭店聚一聚，往往事情就谈成了。 这次她们邀请沈光林赴宴，言辞肯切，但是人家沈教授却直接就拒绝了，这还是第一次呢。 当然，这一切都是外事部门的转述，沈教授很忙的，没有时间过来，特意委托他们表达歉意。 她们对于沈教授忙于工作表示理解，但也不能就这么回去呀，家里还要治病救人呢，李家母女只得亲自前来再次邀请他。 这次，有外事部门工作人员陪同，她们亲自找过来了。 她们先是到学校寻觅沈教授未果，又去了生物基地，据说这里就是研发白血病治疗药的地方了。 沈教授果然在呢，他正在池塘边钓鱼。 沈光林不管去哪里，只要经过那些有水的池塘、河流、水库等等，总会猜想那里有没有鱼啊？ 不过，沈某人就是人菜瘾还大的典型，既然钓鱼技术不能提升，那就攀升科技。 为此，他还成立了一个项目组，专门研究水下摄像头的，目的就是能够看清水下的情况，有目的性的钓鱼。 后世，还出现了可视锚鱼的方法，被法律所不能容忍。 不过，研发摄像头是个好方向，海康威视就是凭借这个成了独角兽的。 “沈教授，您就是天天忙着钓鱼的？”李家大小姐虽然都往中年凑了，但脾气依然是不太好的，她习惯了养尊处优，受不了别人对她们的不尊重。 她们还以为沈教授真的很忙呢，没想到是在忙着钓鱼。 “你们是？难道科学家就没有生活吗？钓鱼更能让我沉静的思考。” 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他想起了外事部门说的，那两位重要的女华侨。 “沈先生，我是李张氏，家夫患病，不良于行，还望先生能够纾难解困，救救我家老爷，现备上一份薄礼，不吝感激。” 这话说的，感觉跟古时候一样一样的呢，沈光林可不会这个调调，而且，他也不是爱收礼的人。 “医者父母心，再说我也不是医生，你们想过来，可以直接带病人前来治疗就是了，不用专门带礼品的。” 说完，沈光林顺手看了看她们带了什么。 我去！米芾的秋天行山图，还配着一首苏轼的诗。 沈光林也不说他从不收礼的事了，有些礼还是可以收的。 “家夫真的很想亲自过来，但身体状况确实不佳，委实已经不良于行了，还请先生能够派遣医疗团队远赴西洋救治家夫，酬金一定不是问题。” 李张氏说话很是恳切，而且，带他们前来的外事部门的工作人员也说道： “沈教授，李家是爱国华侨，李先生是致公元老，为国家和民族团结做过贡献的，恰好得的也是白血病，看能不能......” 这位说客也是极力的劝说沈光林能够帮帮忙。 沈光林绝对不是为了米芾的字画，他是真的想治病救人呢，他也不钓鱼了，直接带她们到治疗区去拿药。 “既然李先生不良于行，那你们就带些药回去吧，如果你们关系足够深厚，也可以带一些协和的医生过去，只看他们愿不愿意跟你们走了。” 沈某人一向都是这么好说话，真的不是看在字画的面子上呢。 “沈教授您不跟着去一趟的吗？我们可以报销来回路费的。” “不去，我还有事呢，最近要去扶桑一趟。” 这是沈光林的实话，很久没去扶桑了，一日不见，十分想念。 事情并无波折，她们去缴医药费了，准备先带半年的药回去。 然而，稍微那么一问，她们傻眼了：作为外国人，半年的医药费竟然就要十二万，还是美元。 正文 第六八三章 无功不受禄（1） 在商界，国内国外两个价格之间有差距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运费，税率，人工，定价策略，这些都有影响。 比如，某知名电动公交车的K9系列, 国内售价200万一辆，国外售价400万，这就是一倍的差距； 某知名手机也是这样定价的，国内售价3000多，国外售价7000多，同样存在不小的空间； 而且，还有某知名的笔记本电脑品牌，国内和国外的售价也是不一样的呢，哼哼哼。 现在, 沈光林实验室的白血病治疗药，也是定了两个价格的，而且中间的差距非常离谱。 在国内，给华夏人使用的药品，价格便宜点，每个月的费用大概是200元人民币。虽然这个定价依然很贵，依然有很多人用不起，但大家咬咬牙，借一点，挪一点，国家单位报销一点，大约还是能够承受的； 但是，如果患者是外国人，那不好意思, 售价是2万美元一个月。毕竟这是海外版的, 谁让你们有钱呢, 那就要让你们体验一下有钱人的快乐。 大家不都是有钱人怎么办？如果这个价格实在体验不起，那也没有办法。 办企业不是做慈善，沈某人就是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他可不是救世主，研发花了那么多钱，也是要考虑回本周期的。 早在定价之前，所有的股东都签署过协议的，沈光林不可以在华夏放开了卖，而且，国内的药品也不可以流窜到海外去。 大家是利益共同体，为了赚点黑心钱，订立攻守同盟，这是题中应有之意。 李张氏和李家大小姐兴冲冲的跑过来，当治疗组报出2万美元一个月的医药费，医护人员的出差费用另算，而且不会低于500美元一人一天的价格时，母女俩都呆住了。 这是在抢钱吧！ 海外华人是有点钱，但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 而且，他们精打细算的程度也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在国外，在唐人街，有些人已经非常有钱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那种，可他们还在致力于攒钱，拼命攒钱，拼命攒钱。 要知道，在海外，对华人最苛刻的，永远都是华人。 沈光林已经听说过不少这样的例子了，国内的留学生到海外刷盘子，他们吃的是什么？全是客人剩下来的饭菜。 在海外的中餐厅里，客人常点的菜就那几个，大都是像宫保鸡丁麻婆豆腐之类或者酸甜口的菜品。 客人偶有剩下，根本就不会倒掉的，而是折到几个大盆里。 等客人都走光开始打烊了，再把所有的服务员召集起来，拿拢起来的剩菜大家一起吃。 甚至，有些菜里面还有牙签和烟头等物件呢。 当然，就连老板自己也是跟着一起吃剩饭菜的，他们的钱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这母女俩满怀希望的过来求药，预算并不多，她们觉得自己是可以多拿一点钱财出来，在沈教授面前博个好评。 但她们还是被2万美元的天价医药费给吓到了。 然而，这个价格是沈老板定的，别人无权更改。 于是，沈光林正在学校教室上课呢，被她们给打断了教学流程，叫了出来。 一群人就这么过来了，气势汹汹谈不上，众目睽睽却是真的。 除了她们母女俩，还有外事部门的工作人员以及学校负责外联和接待的工作人员随行呢。 “沈教授，你为什么要对我们区别对待？” 见到沈光林，李大小姐们很是不忿，一副兴师问罪的口气。 她们已经打问过了，别人也在服这种药，只要200元人民币一个月就够了，收她们200美元已经嫌多，现在竟然报价2万美元，还有没有天理了？ 看着这群妙明奇妙的人，沈光林很是不爽：“我在上课呢，请你们下课了再来。” 转过头，沈光林面对学校负责接待的同志，很严肃的说道：“以后，我在上课的时候，谁都不可以打搅，就是校长也不行！你要是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打搅我上课，那你这份工作就不要再干了！不信的话，就看我在学校有没有这个影响力！” 学校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脸色都吓白了。 “哎，沈教授！沈教授！”李大小姐还在叫唤呢，但是沈光林理都没理，继续回教室上课了。 天大地大，一切都没有上课大。 最近沈老板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高调了，真的需要在课堂上找找平心静气的感觉了。 而且，这几届的学生营养跟上来了，不少女生长得确实不错呢，虽然作为老师要讲道德守底线，但多跟年轻人在一起，心情还是会愉悦不少的。 而且，大家也都非常喜欢上沈教授的课。虽然他的课堂气氛不算活跃，讲课也不算生动，但沈教授不是一个爱摆架子的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甚至是私生活方面的问题也没关系。 甚至，真的有学生问过他呢：“沈教授，都说您非常有钱，您究竟有多少钱啊？” 沈光林也很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少钱，花不完倒是真的。其实，我并没有很多钱，只是我可以支配的钱比较多。这些钱并不是我自己的，是社会是人民把它放在我这里让我去支配的，如何去更好的利用它们，这是我的社会责任。” 可恶，被他给装到了。 谷蹣 “这个责任我们也想有。”不少同学在台下感叹。 “会有的。”沈光林表示相信他们，“你们以后无论经商还是从政，都有大把接触金钱的机会，还请大家不要做金钱的奴隶，树立正确的金钱观。” 大家不太信，但依然觉得沈教授很有人格魅力。 终于下课了，这两位大姐大妈果然没有走，小旗袍在初夏的风中摇曳，很有民国风情。 虽然心里很不耐，但他们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还是亦步亦趋的紧跟在沈光林后面。 她们跟着沈光林去了他的办公室。 “长话短说，我等下还有事呢，不能一直奉陪你们。”沈光林看看手表，百达翡丽还是不如劳力士好看哈，怪不得有钱的暴发户要买劳力士呢。 看到手表，好久没见到哥哥了呢，听说他在拍摄一部电影，叫做《倩女幽魂》，还找了个体育生做女主角，高他小半头。 沈某人听了，表示很想见见这个高他半头的女体育生，这岂不是做活动的时候都不用穿高跟鞋。 看到沈光林在看着手表沉思，李大小姐却等不及了： “沈教授，为什么我们拿药需要2万美元一个月，这不是抢劫吗？” 思绪陡然被打断了，沈某人这才想到这里还有好几个人呢，最近总爱思想开小差。 不过，她这话沈光林可就不爱听了。 这个定价是他搞出来的得意之作，在此之前还没有人说过这个价格不合理的呢，她们是第一个。 “你们遇到抢劫的了？遇到抢劫的话可以去派出所报案啊，不该到我的办公室来找我，我跟派出所不熟。” “你们实验室就是在抢劫!” 沈光林面色有点不好了，你们是华侨不假，我可没有义务惯着你们。 李张氏赶紧出来打圆场：“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们实验室的药品定价也太贵了点，普通人哪里吃的起啊？” 她们家里虽然有些资产，可也不愿意花费这个冤枉钱不，尤其她们已经知道了别人治病只要200元一个月。 外事部门的人也在旁边帮腔：“李女士是爱国华侨，沈教授还请要酌情考虑一下，毕竟大家都是炎黄子孙，血脉相连......” 沈光林白了他一眼，他立刻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沈光林的意思就是，你再多说话，这个钱你们外事部门来出啊？ “你们不是华侨么，这也不是普通人的身份呀，普通人谁住得起京城饭店？”她们不客气，沈光林说话也不好听了。 “可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沈教授，这不公平！别人治病只要200，轮到我们就是天价了，不能真让我们来做这个冤大头吧。” 李大姐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她们原本就是过来表达不满的。 “那你们觉得我实验室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你的意思是只能我们自己做冤大头咯？我跟你们算笔账，为了研发这款药，我们究竟花费了多少钱......” 经过简单计算，按照当前的白血病病人比例，这款药就算是收2万美元一个月，全世界的病人都来吃药，也要5年才能回本呢。 当然，沈光林没说，这款药其实对其他的肿瘤也是有效的，而其他肿瘤的人群可比白血病的人群数量多多了。 “我的药品是资本家出钱研发的，人家也是要赚钱的，不是白做慈善的。我能够争取到200元人民币给华夏人，这已经看在我是研发者的面子上了。” 说完这些，沈光林已经在端茶送客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个病，你们有钱就治，没钱，看你们也不像没钱的样子。 “我们也是华夏人！我们也要享受华夏人的待遇。”她们不提成本还是支出的事情了，她们只希望追求公平的待遇。 “哦？那身份证拿出来看看啊？” 身份证制度自1984年就实行了，现在虽然出门还要介绍信，但是身份证还是普及起来了。 “您这就是故意难为人了，您明知道我们从花旗国过来的。” “那你们说说自己究竟为国家做了哪些贡献吧？难道只是向国家要回了前些年被没收的祖宅吗？” 沈光林还真就不信了，这些爱国华侨他们究竟有多爱国。 不可否认，有些人确实心系祖国和人民，而且，为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奉献了不少力量。 但也有不少人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失去的财产要了回来。 这话她们没法反驳，因为她们还真的问政府要回了祖宅。 “我们还送了您一副字画呢！” “无功不受禄，那副画在京城饭店的前台那里，你们可以取了它回国去了。” 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正文 第六八四章 出访（2） 送走了那母女俩，沈光林真的是不堪其扰。 降价是不可能的，而且，沈光林也解释了，所有带到海外去的药，售价都是2万美元，并不会区别对待。 那送李先生回国呢？ 那也是2万美元一个月, 不过医护人员每人每天500美元的差旅费省下来了。 怎么抉择是她们的事，沈光林不想费这个神。 而且，想到《倩女幽魂》，沈光林这才意识到他都很久没去香江了呢。 聂小倩有多美，腿有多长，他都没见识过呢。 这不, 快放暑假了，要不要去香江转一转？ 李蓉是要上班的，根本没有时间。 她可不像沈某人, 还有寒暑假，还有不定期的节假日。作为政府的公务员，她的工作是很忙的，真没那么多时间。 沈某人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他说那他就自己去了哦，不然某些人老是过来烦人，也挺不爽的。 李蓉表示理解，沈光林最近出了成果，有太多的人找上门了，她都有些不爽了，别说光林哥了。 出去散散心也好。 然后，他就买了飞往东京的机票。 从京城去香江为什么要经过东京？ 从转道去香江不行吗？他不想从深城转机了不行吗？他不但要经过东京，还要经过京都呢。 “沈教授，您明天要去扶桑？” 沈光林还没走呢，又有一群人找上门来了，就连他去扶桑的事情也不放过啊, 连这都有人过问。 原来, 是学校生物学院的院长带人找的沈光林, 他们把他拉在一间会议室里, 看样子好像是有什么事啊。 “是啊，我是要去扶桑，怎么了？”看着济济一堂的人，他都懵了。 自己去一趟扶桑难道是很大的事情吗，还要这么多人来关心。 而且，还有那么多不认识的人呢。 “沈教授，我们找您是有点小事，花旗国的达尔贝科最近也要去扶桑访问，他向咱们华夏生物界发来了邀请函，其中就点名希望您也能前往。” 生物学院的院长可没说话，一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人说话了。 这个人沈光林也认识的，似乎是科学院搞生物的，在制定863计划的时候认识的，不熟。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沈某人怎么不知道，这都要出门了才告诉我。”沈光林还真的不知道这回事呢，都没人跟他讲过。 “就是前些天啊，说他们要在扶桑举行一个专题会议，是关于人类基因组计划的。据说，全世界各国的科学家都会去呢，咱们这边也打算派个团参与一下，咱们这些人就是考察团的成员了。” 说话的这个人姓韩，沈光林终于想起来了，现在他是临时的团长呢。 对于考察团的存在，沈光林表示很惊讶，这件事他怎么就不知道呢，这都要组团去扶桑了才说。 “早些时候沈教授比较忙，就没耽搁你时间。现在看你定了去扶桑的机票，还以为你又接到另外的邀请了呢。” 原来，他们压根就没有打算带他玩，这次来找他也是不得已，怕穿帮。 沈光林当然没有再次接到邀请，他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呢。 这件事他交给学校和国家部委之间博弈去了，都没上心。 然而，学校做这个工作的时候并不那么顺利，看着生物学院的院长一脸苦笑就可以看出来了，这种盛世，想参与的人太多了，京城大学还真的做不到一手遮天。 或许，如果不是沈光林恰好买了去扶桑的票，他们都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找过来吧。 沈光林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过还是好奇的问道： “看你们这个样子，国家是打算加入人类基因组计划了？” 韩团长愣了一下，斟酌了一会儿，这才道：“这个也不好说，主要是咱们国家没有那么些钱。毕竟，10个亿美元，就是拿十分之一出来，也要1亿美元吧，国家在这个方面比较犹豫。” “你们难道不想参与？”沈光林可就不信了。 在场的都是研究生物的知名学者，有不少还是沈光林的熟人呢。 这些人除了京城大学的，还有五道口技校的和科学院的，甚至农业大学的以及其他学校的学者也都有。 他们当然想参与了，不然也不会成立考察团了。 现在，既然沈光林要去扶桑，那就只能一起去了。 毕竟，达尔贝科原本就邀请了沈光林的，起初他们还有理由说沈教授很忙，没空去，现在他都要去扶桑了，再说没空，这就有点过分了。 毕竟是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大会，沈光林同意了。 都好久没有跟团出行了，改回坐经济舱还是有点憋屈呢。 谷噏 不过，沈光林也不想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经济优越感，咱还是尽量的融入群体吧。 但是，在人类基因组测序的事情上，他是不准备多插嘴的。 这件事已经交给学校去处理了，学校能够争取到多少钱，那是学校的事。 他跟学校也讲了，他沈某人自己想做什么，这是他自己的自由。 飞机从京城到东京并不远，路上不用睡觉，聊一会儿天就到了。 “小沈教授，你知道花旗国的人类基因组计划是谁出的钱吗？” 韩团长故意坐到了沈光林旁边，他要跟他聊天，大概是想缓和关系吧。 毕竟，当初是他力主瞒着沈光林的。 面对突然热情起来的韩团长，沈光林也只能随便应付一下了。 “是花旗国能源部吧，据说是能源部出钱，毕竟不多，只有10亿美元。”这点沈光林还是知道的，他在花旗国也不是全无消息来源。 “那你觉得，他们把开会地点定在扶桑，有什么特殊意义没有？不是说英格兰，西德，法兰西也要参与进来的嘛。” 看样子，这位韩团长知道的消息也不少呢，他还是为了人类基因组计划做了不少功课的。 只是，这样以来，沈光林和京城大学的筹谋就要落空了呀。 按照沈光林原本的计划，是学校承接了项目，领到了钱，然后沈某人顺手就帮学校把它给做了呢。 果然，生物学院的院长脸色不是特别好看呢。 沈光林毫不在意的回答：“谁让小鬼子有钱呢。” 旁听的几个人哈哈大笑，小沈教授还是有意思。 听说他跟扶桑的公司有不少往来呢，没想到还是一个这样的青年，这个小鬼子好亲切 “沈教授，咱们去扶桑是奔着睦邻友好去的，可要对别人足够尊重，这是外事纪律，请你重视起来。” 韩团长突然还严肃起来了，他觉得这个“小鬼子”听起来有点不舒服，忍不住就要批评沈光林了。 沈光林也没跟他计较，“谁让小日...小日子过的还不错的扶桑人有钱呢，达贝尔科就是来化缘的，大家根据自己的实力分蛋糕，每家都要出些钱嘛。” 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这一点根本就不难猜。 “沈教授，你觉得万一真的是课题任务分配会，你觉得咱们领取多少任务合适？”韩团长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这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考察团的团长，我做多少工作，要看我们学校领取了多少任务，还要看学校分多少任务给我。” 说完，沈光林还冲着生物学院的院长同志眨了眨眼，表示，以后咱们合作愉快啊。 院长也是隐晦的点点头，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在你的计划里，你们实验室会参与进人类基因组计划吗？”韩团长换了一个说法。 “当然会啊，这可是国际生物界的盛事。我们恰逢其会，不参与一下说不过去的。以后，我还想要做下一个沃森呢。” 沈光林该表态的时候是当仁不让的，他觉得自己的成就未必会比沃森小。 沃森就是发现DNA双螺旋结构的那个人，也获得了诺贝尔奖呢。 最近，媒体上报道说了，沃森在和达贝尔科在争夺人类基因组计划的主导权。 “你这样做太草率了，有点不像话吧！咱们国家是不是参加人类基因组计划都没定论呢，你们加入进去算什么？无组织无纪律。” 韩团长感觉自己和考察团的重要性被冒犯了，心里有点不愉快，忍不住就想呵斥一下这个年轻人。 沈光林怎么会怕他：“什么时候国家会禁止咱们参加国外的研究项目了？863的精神可是鼓励我们加入到国际先进科技的研发中去呢。” “你的意思是，即使咱们国家不参加这个项目，你的实验室也会参加进去？” “那当然了！”沈光林毫不回避的承认了. 他当然要参加了。 甚至，如果不是吓到别人，他的实验室自己都可以进行人类基因组的测序工作了。 这玩意简单的很，只要他拿出第四代的PCR就可以了。 目前，这项技术就在实验室的保密仓库里码着呢，连辉瑞公司都没告诉。 毕竟，第三代PCR仪器刚刚上市，红利还没吃完呢。 而且，沈光林的产业帝国就是依靠做代工起家的，他还想从项目组多接一点活出来呢。 赚点外快总是好的。 要知道，这可是10亿美元的大项目。 在后世，只要998就可以做基因筛查了，现在竟然需要10个亿。 技术的进步能够弥补一切不足啊。 正文 第六八五章 到达（1） 沈光林说话，向来少有照顾他人情绪的习惯。 因为根本不需要。 让你高兴了，那只是凑巧，让你不开心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韩团长气势汹汹的质问他，是不是想跟国家项目组对着干？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沈光林却很大方的就承认了。 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在沈光林这里, 国家参与不参与这个项目，那是国家的事情，是他们考察团的事，与沈光林实验室是无关的啊。 这又不涉及正治或者民族情感，这是纯粹的科技圈生物圈的事。 国家参与不参与这件事，估计更多的是经济性的考量, 如果涉及大义，都不需要你们提，我沈某人坚决不会犯这方面的错误的。 国际上一直是有评论的：东方沈是一个民族主义者。 这个年代，虽然意识形态的斗争依然很激烈，但是全世界的所有大事，他们却都希望华夏是能够参与进来的。 这就好比洛杉矶奥运会，华夏代表团的出席受到了整个西方世界的热烈欢迎。 当然了，华夏首次出征洛杉矶奥运会就获得了15金，到了汉城就只有5金了，这并不是华夏体育退步了，这是CCCP和他的伙伴们在抵制了一届奥运会之后终于又恢复参赛了。 到了巴塞罗那奥运会，这才是华夏体育开始腾飞的开端。 但是，听到沈光林大方的承认了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加入到人类基因组计划中来的，韩团长可不高兴了，他怒气冲天，怒发冲冠, 无能狂怒, 怒了又怒。 最后，他动用“忍”字诀, 忍了又忍。 终于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拿捏沈光林。 这次生物考察团组成仓促, 虽然他韩某人是团长，但京城大学出身的人物依然占据了这里的半壁江山，万一他们撇开他，他也没有办法。 要知道，就连五道口技校都是完全不够看的，他们是1984年才成立的生物系，完全没点底蕴。 当然，沈光林也不想太驳斥团长的面子，还是解释性的说了： “咱们两条腿走路，你们要不要参与到人类基因组计划中来，这是你们考察团的任务，我不会干涉； 但是，我的实验室参与人类基因组计划，是独立于你们的计划之外的行动，而且我的经费来源是自筹的，肯定不会占用你们预算的。” 还有这等好事？ “那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我们去国际生物组织接了任务，无论接到的多与少，都由你们实验室来完成呢？” 韩团长突然悟道了，沈教授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他可以不收钱免费帮国家测序？ 沈光林当然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不抢了京城大学的生意么？ 生物学院的院长同志当然是不依的，“韩团长，要是咱们领取的任务过多，那国家经费方面怎么办？能批下来吗？而批下来的钱又怎么办？如何分配？” “当然是项目组支配啊，毕竟是国家的项目，咱们当然要服从大局的。” 韩团长和京大院长的话就不在一个频道上，这也是沈光林故意引导的结果。 “在这里也有个大局的问题，沈教授的实验室能不能承接这个项目，是需要我们京城大学来授权的，韩组长要记住这一点，免得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院长讲话也是绵里藏针，你们想白嫖，这是不可能的，要嫖，也只能是京城大学自己嫖。 沈光林点了点头，“是的，在国内，对于国家项目，我们只接学校分配给实验室的任务，而领取国际任务是需要他们给钱的，不免费。” “科技雇佣兵？”韩团长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语。 “对！” 这还有什么好谈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大家接下来都不说话了，开始假寐。 飞机在东京平安着陆，愿世间没有空难。 随团行动就是有这点不好，事事都要听从团队的安排。 快下飞机的时候，他们就接到行程计划了，下车之后集合，一起坐车去相应的酒店。 而且，沈光林这个年轻人也要跟着考察团去挤大巴，这已经是他多年不曾享受过的待遇了。 这辆车是国家驻东京办事处的人给找的，图的就是便宜，舒适性上自然也就打了折扣。 这个时段天已经热了，D京的热要不加勒比海更热。 实在没有想到，没有空调的车在扶桑也有生存空间呢，电车痴汗。 按照沈某人以往的做派，既然是到了东京了，那自然是要豪车加美女助理来接送的，缺一样都不可以。 过往，这些都是武田公司给安排好的，属于出差标配。 虽然，他不会跟这位美女助理发生一些大家愿意想象的故事，但一个大人物到了这里，该有的服务总是要有的撒，不然就是招待不周了，沈某人要生气的。 大家都上车了，沈某人还没过来。 谷縆 韩团长清点了一遍又一遍，都开始着急了。 就这么十几个人，还有什么不好清点的，就差沈光林没来了。 原来，武田公司果然派了接待组过来的，沈光林看到了，过去交代了几句。 当然，他并没跟他们走，而是打算跟着团一起走的。 沈教授终于上车了。 团长和领导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 沈教授大概是上厕所去了吧，虽然他们已经检查过厕所两趟了。 “沈教授，你刚才干嘛去了，怎么那么慢？大家还以为你要脱团呢？” 韩团长刚才情绪确实挺紧张的，看到沈光林回来了这才放松下来，忍不住就要借着开玩笑的语气质问一下。 “我是要脱团呀，开完会就会走的。” 沈光林也没藏着掖着，他来扶桑是见妹妹的，可不是为了开会的。 参会，人类基因组计划，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这样不好吧，咱们出来是一个团体，回去也要一起回去的呀。” 韩团长又不高兴了。 跟沈光林同行的这一路，他已经不高兴好几次了，这沈教授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刺头啊。 如果他是自己手下的研究员，早坐冷板凳去了，哪里容得他到处作妖。 一起回去？沈光林自然是不会同意他的提议的，跟你们一起回去了？那我还来这里干什么？ 沈光林说道：“我本来的行程计划就没想过跟你们一起啊，咱们一起做飞机也只是我临时修改的行程计划呀，机票是我自己买的，到现在还不能算是你们考察团的成员呢吧。” 团长都懵了，想了想，嘿，还真是这么回事。 大家都觉得达贝尔科邀请了沈光林来参加国际生物大会，但大家都忽略性的忘记了沈光林还真的不是他们考察团的成员呢，只是临时加入进来的“同行者”。 谁能想到，这个年头没有国际邀请也可以出国呢，只要自己有钱，哪里都去得。 而且，到酒店办理入住的时候这种隔阂就更明显了。 工作组的工作人员把华夏代表团到来的信息递交上去，对方很为难的反馈：“你们初步报的人数是12人，现在来了13个，我们需要向组委会协调一下。” 扶桑人做事是有点严谨和刻板的，对于计划外的事情他们应对的手段不足，只能向上级汇报。 不过，沈光林不想让他们为难，而且自己确实不是原始计划里的： “不用麻烦上级了，我有单独的行程计划，并不算不是团队成员。” 说完，沈光林冲着远处一招手，一位知性美女一路紧凑的快走过来，点头哈腰的打招呼：“沈教授您到了！” 这就是那个武田公司派遣过来的助理，负责沈教授的行程安排的。 “我今天就住这个酒店算了，你们帮我安排一下行程。” “嗨！没有问题的，我们知道您要参加国际生物大会，已经提前帮您定好了房间。”说完，她拿出资料和房卡，递给了沈光林。 考察团的人都看呆了，这是个什么骚操作？ 沈光林也想低调啊，但是实力不允许啊。 大家都住组委会提供的四楼标准间，沈光林直接住到了10楼的商务套房里。 还好，大家见识还不太够，并没有意识到这中间有多大差距。 “小沈教授，那女孩是谁？” “哦，她呀，我也不认识，她是小日子过的还不错的武田公司的职员，负责接待工作的，跟生物大会的组织者不冲突。” 回到房间放下姓李，沈光林也没着急回休息，因为他们要先开个小会的。 大家去会议室的路上，还在亲切的交谈呢：“你知道为什么外国人出差要住标准间而不给住双人间吗？” “为什么呀？” “因为他们怕男的和男的一起住不安全。” “什么意思？” “这都不懂，真是鸡同鸭讲。” 小会议室。 人到齐了。 韩团长既然是团长，自然是有话要讲的。 果然又是外事纪律那一套，虽然大家都是出惯了国的，但该强调的纪律还是要强调。 尤其，韩团长还含沙射影的说，“这酒店有特殊服务，还请大家不要搞特殊化，主意维护自身形象。” 这大概是含沙射影吧，沈某人表示没有听懂。 正文 第六八六章 请求发言（2） 这场小会议终于开完了。 刚接受了洁身自好思想教育的沈光林这才出门，转眼就遇到了负责接待的那位小姐姐。 扶桑人的礼貌无可挑剔，小姐姐鞠了一个很深的躬：“沈桑，我们社长想请您共进晚餐。” 那一低头的温柔，让他瞥见了深沟。 “吃饭就不用了，明天就要开会呢，我今天会跟考察团队一起行动。等我们会议开完你再过来就行了, 这几天就不用再来了。” 沈光林做了交代，这个小姐姐虽然漂亮，但时间不对啊。 “嗨！”鞠躬之后，小姐姐听话的转身就走，包臀裙惹的一众中老年目光跟随。 “你们说小沈有没有享受过帝国主义的糖衣炮弹？” “这谁知道？不过人家年轻，身体好，也要有炮弹可以吃啊。” 第二天就是国际生物大会了, 大家要准备的事情有很多。 大家各有心思, 各有派系。 而且, 京城大学的人撇开考察团，到沈光林的房间又开了个小会，是生物学院的院长主持的。 商务套间果然不一样，他们自己的房间已经很好了，没想到沈光林住的房间能够好到这个样子，甚至都可以自己开火做饭。 大家看完了稀奇，还是准备谈正事。 “小沈，你有什么想法，我们全力支持你。” 沈光林还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他也不想破坏团结：“这样，明天开会，你们正常跟考察团保持一致就好了，我这边要根据情况再做判断。” 就这点小事，不值得蝇营狗苟。 沈光林也强调说了, 关于国家项目组愿不愿意领取任务, 愿意领多少任务，他真的不参与，也不关心。 沈光林这次之所以愿意跟着考察团一起过来, 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接点国际代工的活。 赚钱嘛，不寒碜。 而且，沈光林还想借着这个国际会议给他的新产品做个广告呢。 只是，这话他没跟京城大学的这些人讲，毕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立场，京城大学的人能够重视沈光林的感受，他已经很满意了。 万一沈某人做点什么出格的举动，还是不要连累到他们的好。 大家开了短会，然后就准备各自散伙了。 沈光林这样的人物，最会做的就是用糖衣炮弹，这不，大家都不用出房间，炮弹已经拿出来了。 “大家出来一趟都不容易，会议有没有成果不重要，大家总得带点东西回去。” 说完，沈光林给每人拿了500美元。 这个数量不多不少，刚好可以买一个大件。 沈光林也说了，这是他申请的差旅费，如今有武田公司负担了，这笔钱他就用不到了。 大家还要推辞，沈光林只能说道，难道需要沈某人到大学开讲座去赚钱吗？ 也有道理。 大家回去了，表示一定会与小沈教授保持距离的。 因为，沈光林真的要作妖了。 这毕竟是国际性的会议，与会媒体比实际参会者多多了。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给他的产品打打广告，那不是白瞎了么。 所以，沈光林反复强调，要他们跟他保持距离。 反正一家人也不说两家话，沈某人在会场上遇到什么事情，大家也不要惊讶，平常心对待就好了。 咱们也算提前就此别过了。 这次国际生物会议果然不平静呢。 这不，会议还没开始呢，沈光林又接到了另一则消息：达贝尔科已经失势了。 这次主持会议的是冷泉港实验室的沃森。 没错，就是那个ND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者沃森，他号称DNA之父，名望更大。 而且，冷泉港实验室也叫科尔德斯普林实验室，被誉为世界生命科学圣地，“分子生物学摇篮“。 只是，在2019年，他们突然宣布，切断和沃森之间的任何联系，并撤销包括名誉主席、Oliver R Grace名誉教授和名誉受托人等在内的所有头衔和荣誉。 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在现在，沃森还是花旗生物界的实权人物呢，风头一时无两。 晚上，还有一些人听说沈教授到了扶桑，很想求见他，沈光林拒绝了，说要好好的休息。 他可不想参与这种蝇营狗苟中去，没意思。 毕竟，他和达贝尔科不熟，和沃森也不熟，只是和富兰克林比较熟。 谷劃 第二天就是正式会议了。 这次国际生物大会，要说“与会者济济一堂”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因为现场满满的全是人。 但是，这些人里，真正的生物学家并不多，只有愿意参与的国家来人了，剩下的都是记者。 在现场，沈光林还看到了新华社的记者呢，他们也是来记录这场盛会的，而且还带了摄像机过来。 不过，他们想采访沈光林的计划泡汤了。 沈光林不接受影视采访，而且，真想采访，也要放到会后了。 会议正式开始了。 果然是沃森主持会议。 看来，达贝尔科果然失势了，老外之间的斗争也是挺激烈的哈。 会前寒暄的环节就不提了，国际会议并没有这个礼仪。 而且，他们真的要寒暄和交朋友，一般也是放在会后的。 不过，在介绍重要人物的时候，沃森还是很郑重的介绍了沈光林教授。 “真的很荣幸，我们这次国际生物会议，沈光林教授竟然真的拨冗前来了。” 花旗国的人说话就是容易开门见山，沃森教授继续说道， “今天开会的目的就是确定人类基因组计划的构成，大家或许都有耳闻，也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酝酿，如今，人类基因组测序计划正式成立了！ ...... 在这之前，大家对于基因测序和基因治疗，都有一定的突破。比如华夏的沈教授已经根据基因组学的原理研发出了治疗白血病的药物，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应用。 ...... 今天开会，目的就是一个，大家确认一下参与份额，分配一下测序任务，不做无用功。” 总之，这是一次“分蛋糕”的大会。 花旗国的人做别的未必行，但是做这样的事情很熟。 早在多少年之前，他就提出了门户开放，利益共沾。 沃森说了，人类基因组计划，这是国际性的活动，那就要各个想参与的国家共同出钱，大家根据愿意出钱的数量领取相应的任务，并统一接受国际生物组的领导。 废话并不多，这场会议还算有效率。 沃森的话很快就说完了，接下来是各个国家的发言。 会议进行的很快，每个国家只有10分钟的时间来阐述他们的决定。 而且，他们要讲的不是专业知识，就只是他们国家在测序计划中投入资金的数量和计划领取任务的种类。 这跟拍卖会有点相似了。 其实，与会的愿意加入到人类基因组计划中的国家数量并不多。 分别是花旗国，扶桑，英吉利，法兰西，西德，然后就是持观望状态的华夏了。 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初始规模很宏大，原本的打算是花费30亿美元对人体的30亿个碱基对进行测序，从而绘制人类基因组图谱。 现在，技术进步了，预计10亿美元就可以完成这项任务了。 其实，在沈光林这里，还可以花费更少的钱就能做到这件事呢，就看他能不能接到活了。 大家陆续发言，并公布了自己愿意承担的资金和愿意领取的任务，华夏代表团是最后一个发言的。 毕竟，他们到现在的态度都没有特别明确。 而且，即使华夏不参与，世界各国也已经把要测序的DNA染色体数量领取的差不多了。 可能，把华夏代表团列为最后一个发言，并不是压轴，而是顺序使然吧。 你们来，我们就带你们玩，不来，那我们也能自己玩。 华夏代表上台发言了。 不过，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代表华夏发言的并不是众望所归的沈光林，虽然他就在会场内，而是一个大家不认识的中年人。 “我们华夏愿意参加人类基因组计划，不过，考虑到我们是发展中国家的实际情况，我们申请：对人类基因组1%的基因进行测序！” 也行吧，总算是参与进来了。 这个家伙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原来早就决定要领任务了呀。 既然这样，那你这一路上试探这个，试探那个，所为何来呀？ 韩团长下台了，也就标志着各个国家的代表发言结束了。 沃森重新上台，准备做总结发言了，他惯例性的问道：“哪位先生还有补充吗？” “有！” 沈光林举起了手。 正文 第六八七 请求一战（3） 沃森一看，举手的是一个年轻的东方人。 “东方沈？” 他疑惑的问道。 虽然西方人对东方人的辨识度很低，但是沈光林大名鼎鼎。 沃森虽然没有当面见过沈光林其人，但是，他的照片和影像还是见过的。 这就好比，虽然华夏人看黑人都长一个模样，但是可比可乔丹还是能够认出来的。 虽然沈光林和达贝尔科的关系更好, 但是，达贝尔科在人类基因组计划的领导人竞争中毕竟失败了，花旗国任命的官方领导人是沃森，这位毕竟是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者，声望更隆。 “是的，我是沈光林, 华夏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的领导人。” 沈光林自然是不会怯场的, 他有话讲，他才不管考察团的韩某人拼命的朝他使眼色的动作呢, 他确实是有话要讲的。 来这么一趟，一点活没分到，这就结束了怎么能行呢。 国际会议，一般不都是要开个三五天的嘛。 怎么大家就像分生日蛋糕一样，只唱了一首生日歌，两个小时都没过完，这就要结束了呢。 那我来的意义在哪里？ 沈光林和沃森在讲台上握了手。 “东方沈的白血病治疗方案让我看过，十分有创意和可借鉴性。可以这么说，他已经走在了我们所有人生物人的前列，现在，就让我们邀请伟大的东方沈发言吧！” 沃森还是给了沈光林这个面子，毕竟沈光林是全世界知名的科学家。 “大家好，我是沈光林，是个大人物。” 大家会心一笑, 沈还是挺幽默的。 “在座的诸位如果有谁是没听说过我的，就表示你在科学界根本就还不是个大人物。” 沈光林的演讲稿，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华夏人讲究严肃, 但是在国际会议上，适当的幽默才是加分项，这点他们不懂。 反正时间还早呢，沈光林就隆重切详细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成果，包括白血病治疗药和LED蓝光二极管的发明过程。 没错，这是一场广告会。 而且，沈光林为了展示自己的牛逼，还拿出了一个点风扇，带LED灯的那种。 这种风扇后世淘宝上有很多，旋转起来就可以展示画面，这是一种速度够快就能骗过人视力的玩具，大家能够看出里面显示的内容。 这项技术在后世就是一个小的创意产品，一个这样的风扇只要十几二十块钱。 但是，在这个年代沈光林展示出来，那就真的是惊艳到众人了。 这个风扇是直流的，都不用插电，带电池呢。 大家就看着，沈光林把两个扇叶打开，然后通电。 大家还不知道他要干嘛呢，就看着“风扇”旋转起来，越转越快。 光点形成了一幅画，画面里，一个美女走到门口，打开门，从门里飘出了一句话：人类基因组计划。 台下掌声雷动。 简直就是科幻，简直就是魔术啊！ 没错，沈某人是来这里做广告来了，现场的媒体那么多呢，还有比这更好的展示途径吗。 媒体记者都疯了，这是在京城都没展示过的新成果。 简直太神奇了！ 大家都沉浸在这种神奇和震撼中，久久都不能释怀。 韩团长却是最先清醒过来的人，“沈教授，咱这是国际生物会议，不是你的新产品发布会，还不赶紧下来！” 也是哦，这是国际生物大会的会场呢。 大家这才意识到，虽然这款产品很神奇，但今天确实是一场国际性的重要会议呢，而且，就要宣布最终成果了。 这个时候，沃森也不得不说，“沈，你有关于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话要说吗，如果没有的话，那这个舞台就要让给我了。” 说完，他还一摆双手一耸肩膀，觉得自己这个姿态特别幽默。 沈光林当然还是有别的话说的。 “沃森先生，你先不要着急，刚才我是让大家放松一下。”说完，沈光林瞟了一眼韩团战，这才继续说道：“关于人类基因组计划，我这里有两个打算，当然，也可以算是建议了。” 谷惇 “那请您继续。” 沃森不继续向讲台走了，赶走一位全世界闻名的科学家这不礼貌。 看到沈光林准备说正事了，台下果然又重新安静起来。 “我有个建议，我的实验室背靠的是全世界最好的大学京城大学。 而且，对于基因测序工作，我们实验室是十分熟悉的，但苦于我们资金情况太紧张了，要做的项目也是太多了。 大家看这样行不行，人类基因组测序这项计划承包给我的实验室可不可以？ 换句话说，你们出钱，我出力，咱们成果共享，放心，人类基因组计划是人类的共同财富，我们不会把它注册成专利。” 沈光林在台上侃侃而谈，说着这项工作的好处，他手下都是熟练工，而且在白血病研发的时候已经完成过一部分的人类基因测序了，有技术积累。 现在，大家只要出点钱，就可以共享成果了，还不用费神费力，这多好啊。 还别说，还真有人心动了呢，反正都是出钱，找谁测不是测啊。 就连沃森也没说行或者不行。 犹豫了一会儿，他突然问道，“沈，你的实验室想测多少染色体？需要多少钱？” 他是整个人类基因组计划的组长，或许，他有权力拨付一定的资金给沈光林实验室呢，也算是一份香火情。 然而，沈光林接下来说的话，真的吓坏沃森了。 “整个人类基因组计划不是10亿美元吗？你们只要给我8亿美元，我帮你们测完怎么样？” 台下轰的一片。 你自己把基因测完了，要我们这些生物学家做什么？ “或者给我4亿美元，我帮你们测一半，我花4亿美元测一半，你们花6亿美元测另外一半，而且我保证比你们测试的更快，如何？这不是为了提高效率，节省时间么？” 沈光林又说话了，在他这里，人类基因组测试计划，就是一个生意，他想当这项工程的承包商了。 然而，华夏代表团的一些人是极为不愿意用商业思维来解决这件事的，看着沈光林侃侃而谈，他们已经羞愧难忍了。 只是，花旗国和其他国家的代表倒是有点无所谓呢，还真有点心动的意思。 但是，这件事沃森是不会同意的，这毕竟是国际间的盛事，他沃森可是组长，风头和荣誉都有。 如果这件事外包给一家实验室来干，那成何体统，我沃森还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联络员吗。 这个时候，韩团长已经顾不得得罪沈光林了，他大声呵斥：“沈教授，还不快点下来，这里是国际会议，不是菜市场！” 沈光林理都没理他，直接看向沃森，这个生意能做不？ 当然不能！ 沃森很遗憾的拒绝了他的提议，“虽然从经济上考虑，你的提议很好，但我不得不拒绝你，这毕竟不只是金钱的问题，还涉及到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合作，这是国际荣誉，大家需要参与感。” 想明白这些，他又想要沈光林下来了。 但是，沈光林依然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如果不然，分给我一两条染色体也成啊？我们实验室不贪心。” “对不起，那也不行。” 沃森已经走向讲台了，准备接手话筒结束掉这场会议了。 沈光林突然猛的一拍桌子，吓了众人一跳。 正在聒噪的韩团长和正在议论纷纷的众人都不说话了，他们看着沈光林，看他还要干些什么。 沈光林对沃森讲，“我再说最后一句话。” OK，你说。 “既然咱们没有合作的可能，那在这里我不得不宣布另外一件事了。” 沈光林不再是那副商人的市侩嘴脸了，他变脸很快，很郑重的准备宣布另一个决定。 大家却很好奇，你要宣布什么？难道又是要做个广告的吗？ 当然不是了。 稳定了一下情绪，沈光林慢慢的说道：“从今天开始，我要成立一个全新的项目组，目的就是在国际项目组之前，率先完成人类基因组测试计划。 全世界的富豪们，你们的机会来了！我这里有技术，你们有钱吗？” 没错，沈某人请求一战。 正文 第六八八章 接受挑战（1） 面对沈光林的宣言，大家都惊呆了。 一时间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人说话，静静的看沈光林装逼。 在真实的历史上，真的就有人这么干过。 那是花旗国的仪器巨头PE Biosystems，他们独自聘请生物学家自己组成项目组，果然赶在国际基因测序组之前提前完成了测序工作。 而且, 整个项目只花费了3亿美元，远不是国际组织的规划资金30亿美元。 经此一役，他们名声大噪，可谓是名利双收。 不但成功打响了名气，而且收获了持续不断的利益。 眼看着沃森拒绝了自己做外包的请求，沈光林也是灵机一动想到的这个点子。 国际生物组织又怎么了，我现在有钱又有闲，完全可以一战。 沈光林的脑子动的极快，这对他没有一点损失, 这是踩着国际生物组上位呀。 这样的机会，十年未必会有一次。 而且，自己根本就不会亏，毕竟，检测主要设备PCR仪器是自己生产制造的，和国际组织进行科研竞争，还能促进这个仪器的销售呢。 这可是赚了两份的钱呀。。 现在，沈光林提出：他要绕开国际生物组织，独自进行人类基因测序。大家听了，总觉得哪里有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从技术上来讲，没有人可以否认他实验室的技术实力不行。 毕竟，他的实验室都通过基因技术成功的研究了靶向治疗药物了, 这就是人类基因组计划的目的。 当初, 达贝尔科就是借助了沈光林的例子说服了花旗国成立这个项目组的，只是没想到项目成立之后沃森成了领导人。 达贝尔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沈光林竟然要独自挑战这个项目了。 人家这才是心怀宽广。 从技术上讲, 沈光林实验室没有一点问题。 那从资金上讲呢？会不会有人给他捐款？ 难道还真有人要跟全世界生物界作对？ 还真不好说。 沈光林的实验室虽然成立时间不长, 但已经是全球知名的实验室了。 在他的实验室里，跟研发效率齐名的，就是他们的筹款能力。 这让不少实验室都羡慕不已，不说别的，就连沃森的冷泉港实验室，资金来源也是依靠政府拨款。 然而，全世界的人早就知道了，沈光林实验室的所有经费，全部都是依靠募捐的方式得来的，从来没有从政府拿过一分钱，也从没有承接过政府的任何一個命题项目。 毕竟，人家就是有这个硬实力啊，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大佬愿意捐钱。 比如，某位大佬对一些科研领域感兴趣了，想在什么方面有所突破了，苦于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怎么办？ 没关系，给东方沈的实验室捐钱嘛！ 说不准他们就真的在这个方面设立了一个项目组呢。 只要钱到位，什么都有可能。 甚至，一位不知名的消息人士说，有人捐钱给沈光林的实验室，让他们研发长生不老药呢。 目前，足球稀就是进展之一。 谷屙 而关于端粒体的研究，也是重要进展之一。 甚至，他们都有成果了。 足球稀的抗衰老效果还是很显著的，自从用了这个东西，很多女士日渐衰老的容颜都得以挽救。 现在，足球稀这个项目已经盈利了呢，武田公司很满意。 所以，找他们继续募集点钱，应该问题不大。 沈光林向来是个快枪手，沈光林实验室的项目研发速度是极快的，有时候甚至完全不顾同行已经研究三五年了。 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先发优势，说介入就介入，说好的公平科研竞争，结果，沈光林实验室突然之间把成果就出来了。 而且，大家忙着忙着，看沈光林实验室介入进来了，赶紧把阶段性的成果给注册了吧，免得颗粒无收。 等他们真的注册的时候，发现沈光林实验室已经把成果注册完了。 好快啊！ 甚至，沈光林实验室介入一个比较大的研究项目，半年的时间都已经算是长的了。 长于这个时间点，说不得他们已经准备要放弃了呢。 感觉到沈光林实验室筹起款来可能也不会太难，立刻就有人对这个项目本身进行质疑了：你们这么做的话，将来能够盈利吗？ 当然能够盈利啊。 沈光林说了后世常见的套路：只要掌握了人类基因的数据库，就可以对个体进行基因检测和筛查了啊，这样，就可以预测疾病的发生了。 比如，乳腺癌，凝血病，纤维性囊肿，肝脏疾病等一大批遗传病症都是可以通过基因检测去预判的。 大家试想，你有家族遗传病史，难道就不想检测一下你体内的基因情况吗，是不是会在最近就患病呢？该如何预防，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 而且，沈光林也说了，检测的费用并不用收取的很贵，毕竟还有后续的治疗方案等着呢。 全世界有那么多的人，盈利的压力并不大。 接下来怎么办？这场会议要不要继续进行下去，大家有点不知所措了。 “所以，你们现在可以考虑把整个项目外包给我们实验室来做啊，我可以再退一步的，或许只要4亿美元就可以完成整个测序工作了呢。” 这才是沈光林的初衷，直接把活接过来多好，省的浪费人力物力。 然而，这些话沈光林说了就是白说，沃森也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领导地位，不可能放弃的。 而且，人类基因组计划是一个国际性的组织了，自然是不可能向个人妥协的。 这个时候，一些人趁机对沈光林也表达了不满，他们甚至觉得：说好的屠龙少年，似乎已经成长为了恶龙呢。 沈光林自己也想到了自己这么强势可能会对自己的名誉造成不好的影响。 为了找补损失，他对媒体反复强调：人类的基因数据是全人类的共同财富，我们测得的数据不会形成专利，反而会面向全世界公开共享。 他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沃森就像没听到沈光林的宣言一样，站在台上公布起了任务分配计划。 花旗国出多少钱，测试多少基因，英吉利出多少钱，测试多少基因。 这是在会议之前就谈好了的，这只是照本宣科而已。 没办法，他总不能真的把这个项目计划交给沈光林的实验室来执行吧，这样要他还有何用呢？ 而且，沃森自己就是冷泉港的负责人，自信自己实验室的实力未必会比沈光林实验室差。 可以一战！ “刚才沈说他准备向全世界生物界最大的盛事发起挑战，我们热烈欢迎，并接受这个挑战。” 正文 第六八九章 不怕（2） 大概觉得自己是会场里不受欢迎的人。 沈光林说完要说的话就下台走了，没有管接下来沃森继续说些什么。 反正，他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你们接受不接受挑战，这不是你们说了算的，主动权在我沈某人手里。 原本，沈光林的计划是从国际生物组织接点活出来，一条染色体不嫌少, 三五条也不嫌多。 可是，都没人愿意跟他谈啊，大家闭塞的很，分蛋糕分的很爽利，要说私下没有媾和，沈光林都不信。 现在, 局面一下子搞成这个样子, 已经造成了科研竞争的态势，不可避免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自己也没有头绪。 其实，在另一面，国际生物组也不好受。 沈光林是走了，但是，他留给众人的阴霾，却迟迟不能散去。 沃森说的那些话，也并没有鼓舞士气。 没错，你沃森是诺贝尔奖获得者，沈不是。 但是，他还年轻啊，他已经有好几个成果可以获得诺贝尔奖了，就是因为他年轻，年限还不够，这才空悬。。 现在, 整个人类基因组计划的项目还没开始呢，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兆。 一些人很想说, 沈光林就是在说大话而已, 大家不用管他。 但是, 要知道，即使是全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也不得不承认：沈光林是比他们更加优秀的存在。 至少，不会弱于他们。 在过去，只要是沈光林想要研究的项目，就从来没有失败过。 只是，沈的时间实在太宝贵了，他的爱好又特别广泛，这才给了同领域的科学家一些参与下去不至于绝望的机会。 这场国际生物大会在热烈中开启，在沉闷中结束了。 “简直就是胡闹，完全无组织无纪律！”韩团长拍打着桌子，已经有些出离愤怒了。 好端端的一个国际生物大会，硬生生的被沈光林给搅黄了。 韩团长已经决定了，回国之后一定要投诉他，要争取上级部门对沈光林进行严肃处理。 实在没有想到，沈光林竟然这么任性妄为呢，这是要在国际上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啊。 甚至，根本都等不到回国了，他现在就要组织人员批斗他。 沈光林潇洒的走了，都没想那么多，他径自回到了酒店房间，准备收拾东西进行自己的下一个阶段的行程了。 而京城大学生物学院的院长是跟着他一起回来的，看样子是有话跟他说。 进门之后，院长就竖着大拇指： “霸气呀年轻人，真有魄力！沈教授颇有张飞张翼德的气概，长坂桥头一声吼，吓退曹操百万军啊。” 沈光林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听得吹捧，他哈哈一笑，“院长，让您见笑了，我也是一时着急，徒自说了几句大话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这次到扶桑，沈光林还是给妹妹带了一些礼物的，只是在酒店住一天，行李箱也不用怎么收拾，他都没翻乱。 不过，按照惯例，沈光林把酒店的赠品收拾了一番，递给了院长。 这都是好东西，带回国去能用很久了，拿这個，不丢面子。 院长很自然的把东西接了过来，这是昨天沈光林就说过的，这些毛巾，拖鞋，置物袋就让同事们带回国去，而且，还有每人500美元的红包，只京城大学的同事才有份。 谷柑 “小沈，你想过后面怎么办吗？这件事该怎么收场？” 院长不是过来收破烂的，也是真的关心他的。 毕竟，这位小沈教授是学校的财神爷，更是生物学院的财神爷。 而且，如果他的实验室真的接下了这个大活，最终受益的还是他们京大生物系。 对此，院长看的是很清楚的。 如果沈光林的实验室能够独立的进行人类基因组的测序工作，那京城大学的所有师生都有事要做了，而且不是一年能做完的，估计要忙个好几年呢。 这么想一想，他还憧憬开了：好像这么样做也真的可行呢。 院长以前都没敢这么想过。 现在，沈光林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这才发现，原来处理事情还真有这样一种野蛮的方法呢。 不过，估计沃森和其他国家的生物代表们就要坐蜡了。 沈光林也在感叹： “我也不知道怎么收场，这就要看有没有冤大头愿意出钱了。毕竟，我已经发出挑战全世界的宣言了，总有些二杆子唯恐天下不乱，愿意试一试的。” 其实，沈光林对此也不确信，但是大话已经说出了，总不能退缩吧。 实在不行的话，他用实验室的自有资金也能完成这个项目的，只不过这样做不太划算而已。 先募捐吧，看看能收到多少钱。 科研界嘛，不要害怕竞争，有竞争才有进步嘛。 果然，等生物学院的院长回考察团去的时候，韩团长正在召集所有人开会呢。 开会的内容和目的当然就是声讨沈光林。 甚至，他要大家所有人从现在开始就要孤立沈，每个人都要写批判书，一定要好好的谴责他。 看到院长进来了，韩团长面色虽然很差，但还是挤出一丝和蔼：“你们学院的那位沈教授呢？开会怎么不来？是看不起咱们考察团吗？” 其他人也跟着韩团长一起义愤填膺，是看不起我们吗？ 但是，京城大学的人却没有说话，看不起你们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们也有点看不起。 毕竟，人可以没有态度，但不能没有立场。 无论何时，沈教授都是京大自己人。 他们虽然是考察团的成员，但更是京城大学的成员。 尤其，院长同志进入会场以后，大家更有主心骨了。 院长说话慢条斯理，也不着急，也不生气：“沈教授刚才已经走了，他并不是考察团的成员，为什么要来开会呢？这在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就说了的，他的差旅费由他自己承担。所以，他很忙，就不跟大家告别了。” 韩团长原本还想让沈光林悔改，然后再去找沃森他们道歉呢。 没想到沈光林连面都不露了。 这下子，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呀，这可怎么办？ “沈光林可是你们京大的！哎！恃宠而骄，嚣张跋扈，简直坏了国家的大事啊！” 这话院长可就不爱听了：“我们京大怎么了，沈教授是我们京大的骄傲，他做的决定，我们坚决支持。现在，他说要自己成立测序小组，难道这犯法了吗？” “那也不能在国际生物大会上当众宣布呀，这可是国际性质的大会，人家怎么看他，人家又怎么看我们？他凭什么这么嚣张，一个人就要挑翻六个国家，谁给他的勇气？” “凭什么？当年联合国十五个国家的军队我们都不怕，难道还怕这点小挑战？” 正文 第六九零章 反物质（3） 沈光林没有在东京多停留，他径直乘坐新干线去了京都。 英雄不仅有事业，还有美人呢。 馋死你们! 随着时代的进步，现在通讯也更加方便了。 移动电话开始在发达国家普及了，国内推广的速度虽然比较慢，但是深城也已经出现了大哥大的影子。 所以，沈光林来京都之前, 是提前打了电话的，不算查岗。 当然，也用不到查岗。 李莉平时做些什么，沈光林清楚的很，总有间谍跟他汇报工作。 沈光林虽然常不在京都，但是关于妹妹的情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当然，如果真有人真的敢不顾死活的缠着妹妹，沈光林也不介意让他看看什么叫做不顾死活。 反正，扶桑这个国家奇葩的很，还有黑涩会存在的。 钱在这里很重要，而沈某人就是不缺钱。 他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在妹妹身上，名车，名表，名宝，名牌衣服。 虽然李莉并不追求这些，沈光林买了送过来的时候，她也没拒绝。。 因此，李莉虽然在京都大学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生，但是她这身行头，不知道吓走了多少爱慕者。 大家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就可以退避三舍了。 沈光林突然出来在实验室, 惊喜是必然的, 她知道他要来，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光林哥, 你今天不是在开会吗？” 妹妹就是这样一个含蓄的人，她甚至都没有冲上来给他一个拥抱, 而是很温柔的说着话，仿佛他们昨天才见过一样。 其他人看到沈教授进来，很礼貌的弯腰鞠躬出去了，留他们两个独处。 不见不知道，见了面，沈光林才知道，他可想她了。 所以，沈光林成立专门的项目组研究摄像头，也是想着早一天能够采用视频电话或者互联网视频的方式聊天呢。 李莉并不主动过来送拥抱，但是沈某人自然不会做一個谦谦君子。 他主动的走向前，从背后抱住了她，看着她正在做的物理模型，一起帮她分析难题。 嗯，妹妹长大了呢。 关于物理，尤其是理论物理，沈光林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研究了。 说起来，沈光林对李莉关心的真的不够，他只知道买奢侈品，都不知道妹妹最近在研究些什么。 直到他来了，摸到了，看到了，这才发现，她在研究黑洞呢。 黑洞是现代广义相对论中，存在于宇宙空间中的一种天体名称。 在定义中，黑洞的引力是极其强大的，使得视界内的逃逸速度大于光速。 所以，黑洞是时空曲率大到光都无法从其视界逃脱的天体。 早在1916年，德国天文学家卡尔·史瓦西通过计算得到了关于黑洞存在的理论数据。 在真实的历史上，2019年4月10日，人类首张黑洞照片面世，该黑洞位于室女座一个巨椭圆星系M87的中心，距离地球5500万光年，质量约为太阳的65亿倍。 但是，李莉在研究黑洞呢，要不要这么厉害？ 看着密密麻麻的计算稿，沈光林心疼的不得了，揉了揉她的脸，又揉了揉梨子，是不是这么辛苦，才把梨子累的这么小的？ 妹妹并没有阻止禄山之爪，而是悄声问道，“光林哥，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沈光林苦笑，他对这个还真的研究不多。 虽然沈光林很牛逼，但他的知识面是广而不精，关于黑洞，他了解的都是皮毛。 不过，要说在这方面有精深研究的，还是要属英吉利的物理学家霍金啊。 谷奁 霍金身残志坚，他才是这方面的专家，那本《时间简史》就很厉害，在后世被称为“读不懂的畅销书”。 在那本书中，霍金尝试着解答了一些神学问题，比如时间有没有开端，空间有没有边界，总之，很神奇就对了。 咿，这个年代的霍金还没有发表《时间简史》的吧。 那关于黑洞，沈某人也可以卖弄一番了。 虽然，早在1973年，已经瘫痪不能说话的霍金在考察黑洞附近的量子效应后，认为：黑洞会像天体一样发出辐射，其辐射的温度和黑洞质量成反比，这样黑洞就会因为辐射而慢慢变小，而温度却越变越高，最后以爆炸而告终。 这个理论很牛逼，被称为爱因斯坦之后最伟大的物理学家。 如今，沈光林也获得这样的称号了。 但是，在这之后，霍金就转行了，开始研究量子宇宙论去了。 当然了，人家成果也是很丰硕的，提出了能解决宇宙第一推动问题的无边界条件。 沈光林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在妹妹面前装一把呀。 “是这样的，我随口这么一说，你随便这么一听，也未必对哈。假设一对粒子会在任何时刻、任何地点被创生。被创生的粒子就是正粒子与反粒子。这样，宇宙中就会存在两种物体，分别是正物质和反物质。” 讲到这里，沈光林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理论物理方面，又可以开新课题了，名字就叫做反物质。 在后世，反物质和引力波是21世纪物理界主要的成果之一了。 沈光林压抑了一下兴奋的情绪，吹着妹妹耳边的头发说道：“ 在这个时候，如果这个创生的过程发生在黑洞边缘，那假设其中一个粒子被吸入了黑洞，另一个粒子就会逃逸。 如果假设反粒子携带负能量，正粒子携带正能量，反粒子被黑洞吸收了，那黑洞的能量就会减少了，直到有一天，黑洞完全消失。 从这个方面入手，你可以研究的内容就有很多了呀。” 沈光林越说越兴奋，妹妹也越听越专注。 要说最贴近沈光林的人是谁，很多人以为是姐姐李蓉，只有妹妹认为是她李莉。 毕竟，沈光林是物理学家，而妹妹一直都在研究物理，她原本觉得自己就快要追上光林哥的步伐了呢，没想到他随口一句话就指明了这么多研究方向。 这可是好几个研究方向的课题了，该怎么办呢？ 关于研究黑洞，研究物理课题的事情可以以后再办，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了。 求索半天，该来点实际性的互动了。 两个人理所当然的收拾东西回家，然后开启了狂风骤雨模式。 一个小时之后，两个人收拾停当，聊起了家常。 这个时候，再聊物理就有些无趣了，李莉说起了另一件事： “光林哥，听说你在东京做了一件轰动整个生物圈的事？” “这你都听说啦？” 沈光林表示，这个消息传播的可真够快的。 “当然，京都大学也有人参加了这个生物会议呢，还没等到中午呢，他们就把这个消息传递过来了。” 说道这里，李莉更佩服光林哥了，他只是凭借一句话，就让整个人类基因组计划蒙上了一层阴影。 大家都担心沈光林说的是不是作数，因此，都有人甚至辗转问到李莉这里了呢。 李莉自己也是好奇的，问光林哥接下来如何打算。 什么打算都没有！ 沈光林是出来散心的，不是来找麻烦事的。 “这件事先不谈了吧，走！跟哥出去散心去。” 沈光林在扶桑并没有耽搁太久时间，接到李莉，沈光林就带着她去了香江。 据说，香江在1987年的下半年要发生股灾了呢，持有的那些股票，是不是该抛售了。 正文 第六九一章 出书（1） 沈教授去哪儿了？ 这是生物界乃至整个科技界都在追寻的事情。 他的话炸了。 用脱口秀的话说，这叫炸场了。 媒体们到处都在找他。 有人说他还在东京，有人说他去了京都，但是，记者们找遍了这两个地方，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国际生物大会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 用虎头蛇尾来形容是一点都不为过的。 在参会之前，大家精神振奋, 斗志昂扬；会议结束之后，大家深思不属，莫名忧伤。 韩团长第一次挂帅担任生物考察团的团长。一路上，他把国家的态度和任务藏的严严实实的，本想在会上一鸣惊人的，没想到被沈光林这一搅合，整的四六不靠。 要说, 整个生物界，最愤恨沈光林的，非韩团长莫属了。 尤其，这姓沈的还惯会邀买人心，他给京城大学和考察团和他关系好的人准备了美元外汇，唯独漏下了韩团长一行人。 沈光林的逻辑是很清晰的，你们说我的坏话，难道还想让我反过来巴结你不成。。 大家辛辛苦苦出来一趟，自然是要带点东西回去，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京城大学的这帮人好有钱啊。 而且，为了不留话柄，沈光林也不是白送钱, 是换的，拿人民币换, 按照官方汇率。 就是没带钱也没关系, 回国之后再给就行了。 所以，韩团长开批斗会的时候, 只有科学院一系的人在附和他，应者了了。 现在已经是盛夏十分了，香江的天气很热，但是冷气却开的很足。 沈光林带着妹妹去片场观看了倩女幽魂的拍摄过程。讲真的，他是有点小失望的，聂小倩有点过于强壮了，并不如想象中的美，又高又壮，不太符合他心目中的女鬼形象。 琢磨半天，沈光林突然想到了后世另一位女演员，姓江，叫江欣，也是这种面貌如花似玉，身材如狼似虎的类型。 最近事情很忙，沈光林遥控指挥他的事业，无论新药发布，投产，还是LED的推进都占用他不少时间和精力。 但他还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和妹妹游玩上面。 毕竟，这是他亏欠她的。 李莉也没说什么，还在研究着她的黑洞理论，沈光林查了，霍老大的《时间简史》果然还没发布呢。 抄书当然不可能，这不是沈光林的风格，沈光林在想，自己要不要出一本书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刹不住了。 做学术的，要是没有出一本大部头有厚度的书，显得多没有底气呀。 而且，以后，在演讲的时候，开讲座的时候，发论文的时候，出席活动的时候，送给对方粉丝朋友们一本自己的签名书，这逼格满满。 沈教授的签名书，可珍贵了。 沈教授还真的有点偶像科学家的意思，一些年轻学子还真的会找他签名，沈光林也是来者不拒，努力的给对方写一两句祝福鼓励的话。 这個风格沈光林是跟他的老师学的。 是教他书法的老师，元白先生，人家的来头很大，雍正九世孙，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主任，书法家协会主席。 元白先生唯一不好的就是特别爱写字，只要有人求，他就会写。 沈光林也是这些年收藏了太多珍贵的老物件，经常邀请元白先生品鉴，一来二去就熟了，加上沈某人年幼的时候也练过几年书法，现在得遇名家，算是半个学生。 从穿越开始算，沈光林的论文发表了真的不老少了，书还没出一本呢。 但是，论文通常是用来陈述一个观点或者说明一个问题的，如果想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是非曲直，那还是要写书。 书写出来了，大家看了，这才有人信服。 沈光林有位同事就是这样的，他曾经也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这位先生曾经是京城大学最年轻的教授，教研室主任，而且迎娶了北洋政府教育总长的养女，妥妥的男主角待遇。 只可惜人是随着时代沉浮的，他命途多舛，中途还遭遇妻子的背叛，蓝蓝的天空，绿绿的草原。 世人不知真相，反倒觉得他前妻和某外交人员是天作之合呢。 后来，老先生不甘受辱，一纸小作文将老太太锤的死死的，后来还出了一本书，叫做《不堪回首》，销量还不错，很有晋江之风。 所以，要想报仇，就要有两点做到，第一足够有文采，能留下驻足述，二，活的足够久。 这些年，沈光林的成果很乱，很杂，真想出书的话，从一个方面根本是说不完的。 但是，无论如何，他和他实验室的这些成果，也应该总结一下了。 谷棗 不然，谁知道他的战功赫赫呢。 一篇论文，真的不是光发表就能完事了的。 沈光林实验室的论文太高端了，而且从书写开始就是全英文版的，除了一些高端学者，能读懂他们论文的人并不算多。 这对传播是不利的。 沈光林实验室的实习生也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就连他们也要训练一年以上，才有撰写论文的资格和能力。 写一篇好的论文，不是那么简单的。 沈光林写过那么多论文了，但是却没想出过书。 现在，他突然想到了，那就去做吧。 还好，沈光林不是一个人，他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团队。 有事，弟子服其劳嘛。 出书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即使是把实验室各个专业各个阶段的论文翻译成中文，这已经不止是一本书了，这是很多本书了。 基于这种情况，编册出书也就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沈光林遥控给实验室打了电话，然后他们真的重新成立了一个小组，叫做出书委员会。 实验室反正有钱，也谈不上工器私用。 出书委员会他们的工作就是按照专业，按照论文发表的时间，分门别类的把论文翻译过来，润色，整理，添油加醋，这就是一本完整的书了。 要不说效率呢，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实验室那边已经把论文的题目整理出来了。 为了及时领会老板的精神，他们还打印了目录专程从京城赶到香江来。 这年头没有互联网，有时候确实不够方便。 看到厚厚的目录，沈光林自己都吓了一跳，他都没想到，五年以来，他的实验室竟然发表了这么多论文呢。 甚至，光SCI影响因子3.0以上的论文题目都够凑一本书了。 而且，他们实验室涉及的领域也就更多了：物理，化学，生物，甚至包括医药，农学。 这样看来，出书好像也不简单呢。 不过，沈老板说了，科学是为了人服务的，咱一定要把这件事办成。 大家那么辛苦，把研究成果做出来了，阅读人群中最重要的还是普通学生。 然而，对于一般的大学生而言，真要他们能够读懂专业论文，至少要大三或者大四以后了。 那时候就有点太晚了呀。 因此，为了给同学们一个接触科学的机会，让他们触摸到科研的气氛。 出版中文版的论文集也是势在必行的一件事了。 出书是一件严谨的事，一定要细细把握。 五道口技校的历史教授就整了一个“常凯申”出来，险些砸了这个名校百年的招牌； 后来，魔都某济大学的一位教授也不甘人后，将毛昆仑也整出来了，坚决要跟老对手老朋友常凯申凑成一对，坚决不让五道口技校独美。 当然，京城大学的门修斯，这是家丑，不能外扬。 门修斯的格言是：'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太阳，居于民众之上的也只有一个帝王'，好吧，这是“天无二日，民无二王”，孟子也是泉下有知了。 华夏一直都有凑成四的传统，比如，四大名著，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金瓶梅；四大发明造纸术、指南针、火药、印刷术；四大美女西施、王昭君、貂蝉、杨玉环。 前三个缺货都有了，为了凑成四，金陵大学就把写了《孙子兵法》的孙子翻译做“桑卒子”了。 虽然，做科研是比较任性的事，但这也太任性了吧。 常凯申表示不服，他不止是凯申物流的CEO，他还是运输大队的大队长，坚决申请出战。 沈光林是一个跨领域的学者，他其实也不想跨领域的，实在是物理太枯燥和乏味了，而且，只能花钱，不好赚钱。 反而，生物和化学在赚钱上的潜力，都比物理大的多。 现在，才八几年呢，已经有人开始叫嚣了，21世纪就是生物的世纪。 结果，真的到了21世纪，读生物的大学生数量爆增，就业难度堪比国贸和工商管理。 早知道这样，这些理科生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学点机械制造，水电暖之类的传统专业呢，未必大富大贵，起码吃喝不愁啊。 当然，有些学生比较有才，读书的时候读了一堆证书出来，想找工作可以跨专业啊，这就另当别论了。 沈光林在香江思考关于出书的事情，但也暴露了他在香江的事实，很快，大家开始找上门来了。 正文 第六九二章 募款（2） 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 得知沈教授在香江出没了，有不少人连夜赶了过去。 大家各怀心思。有想了解LED产品的，有想求教白血病治疗药研发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还真有想给他的生物课题捐钱的。 当然，率先找到沈光林的自然是记者朋友们, 没办法，找人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但是真要说起来，香江的记者几乎是最没节操的，但他们也是最趋炎附势和“听话”的一群人。 对于真正的大佬，他们客气的很，几乎不会去报道他们的任何负面消息。 现在, 沈光林在香江也已经算是一位隐性的大佬了, 他们想采访他报道他，也得看沈老板同意不同意。 之前, 有媒体报道花边新闻的时候提到了沈老板，当天晚上报社就被泼洒了汽油。 要说最会融入香江社会的，非沈某人这些人莫属。 还好，对于这次采访，沈老板还是通情达理的，他说没有问题，愿意接受采访呢。 最终，采访他的是明报，这是沈某人自己选的，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活着的小说家。 真要是说起来，查先生其实算是一位历史学家，写小说只是他为了提高报纸销量搞的一种手段而已。。 而且, 人家实现财务自由以后就不写书了, 就跟起点的一些苟作者一样，卖版权卖的飞起, 新书都懒得再开了。 当然, 也有一些苦逼写手，天天码字都是给笔趣阁打工的，没成绩的时候还好，随便有点成绩，评论区全是骂人的。 而且，没推荐位的时候这也人也不骂，非得等别人上三江了，封推了开始骂起。 大约，这些也是曾经怀有梦想的扑街写手吧，后来改行不码字了，专门当喷子。 其实，从72年开始，金老先生就已经封笔了，只是世面上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波谣言，说他又有新作品问世了。 问个毛线！这些人打着法律的擦边球，干着恶心的事，采用“金庸新”做笔名，写着黄不黄黑不黑的小说，完全没有节操和下限。 沈光林接受了明报的采访，记者当然不是查老先生，而是一位年轻貌美的记者。 这也是沈某人的要求。 赏心悦目嘛。 对着媒体，沈光林讲了他最近的成果，重点强调了LED产品的厉害之处和白血病治疗药研发的不易。 LED当然厉害了，弯弯综艺天王吴中宪就是因为投资LED破产的嘛。 然而，大家最想知道的，当然还是最近沸沸扬扬的沈光林实验室单挑整个国际生物圈的事件。 小姑娘得到了授意，非常直白的问道：“难道沈教授不怕失败了，自己积累的好名声就此失去吗，难道就没想过会失败吗。” 当然没有！沈光林也是直接了当的反问：“当年，志愿军跨过鸭绿江的时候估计也没考虑过会不会失败吧。” 这是敏感话题，不能多说。 记者换个方式，接着问道：“沈教授既然决定要进行这场科研竞赛了，那经费的来源怎么办呢？” 其实，这也是沈光林圈定的问题，他早就有准备的。 “几种方式吧，第一，向国际社会募捐，这可能解决一部分资金。第二，我本人以及长城集团持有一部分香江上市公司的股份。现在，为了全人类的事业，我们决定要把它们拿出来出售掉了。” 其实，这才是沈光林的目的。 因为，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进行抛售，那会造成股市恐慌的。 但如果有正常理由，那就合理多了。 起码，股民知道他们出售股份是因为要为了人类基因组计划进行筹款，这样就会安心很多。 他们或许会在嘴上说，沈教授和长城集团真是伟大呢，然后在心里骂上一句，真是傻逼。 目的达成，采访也就结束了。 媒体上果然开始大肆报道：沈生为科研筹款，欲沽空所持股份。 这不是说着玩的，沈光林真的让人开始慢慢的出售所只有的股份了。 毕竟，现在已经是7月份了，距离十月，也就三个月而已。 市场上也果然没有出现恐慌情绪，甚至一些股份还有少许上扬呢。 这么多年了，长城集团持有那么多上市公司的股份，他们其实心里也是很紧张很不满的。 而且，大刘这些年也操作过一两家公司，反复横跳，折腾的他们欲仙欲死。 毕竟，长城集团持有这些公司这么多股份，想收购他们也不是难事，这也让一部分人真的寝食难安。 现在，长城集团终于要出售股份了，大家弹冠相庆。 媒体的报道，终于也引来了其他人。 这天，沈光林正在看电影拍摄呢，又有人找上门了。 这是碧眼金发的洋鬼子，是男的，而且还是中年男人。 在保镖的见证下，沈光林会见了这个人。 谷阠 双方之间并没有什么不愉快，男人也做了自我介绍，他叫布朗，乔治布朗，花旗国人。 社交礼貌是必不可少的，出于礼仪，两個男人也都说了，很高兴见到对方。 接下来呢，找我沈某人有什么事？ 布朗解释说了，他是代表花旗国的能源部来的。 来兴师问罪的？沈光林皱了眉头，难道我会怕你？ 并不是。 他是过来提供支持的。 “听说沈教授想另外组织一个人类基因组计划的项目组，我们表示热烈欢迎，并愿意承担一部分款项。” 布朗说的很是诚恳，花旗国的花钱逻辑很奇怪，他们在搞破坏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面是很舍得花钱的。 真的假的？ 沈光林都很惊讶，还有这等好事。 这等好事真的可以有，布朗是认真的，而且他让沈光林看了他的证件，真实而有效。 原来，他们的打算是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沈光林是全球知名的教授，是有机会完成这项计划的，所以，他们愿意投资，只要沈教授的成果到时候能够共享就可以了。 看到他们这个做派，沈光林反倒是犹豫了。 要不要接受这笔资金，是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沈光林并没有当场回答，而是回去想了又想，觉得应该没什么风险，这才给了对方明确的回复。 “想要提供资金是可以，但是资金数量不能低于1亿美元，而且捐款信息也不能公开更不得干涉项目组的正常运行。”沈光林一二三四五的提出了几项要求，不然，他宁可不要这笔钱。 布朗也是有点为难，“那我们怎么了解你们的项目进度呢？” 这个倒是可以，想了解项目进度是没有问题的，随时都可以了解，他们实验室不设限制。 而且，沈光林甚至都在想了，他现在就是在斗地主，如果不是怕打击对方的积极性，他甚至可以明牌跟你们玩。 所以，他们想了解进度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就算是把这个消息透漏给他们那个项目组也没有什么大碍，他不怕。 于是，布朗代表花旗能源部捐钱的事情敲定了。 但是，关于人类基因项目组其他的资金来源，既然还是个难题呢。 尤其，武田公司竟然不打算捐款，这很出沈光林的预料。 武田公司向来是比较精明的，跟沈光林的关系也挺好。 这次他们拒绝，让沈光林很是意外。 他们大约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吧，毕竟他们已经捐助了扶桑国的生物组，觉得事情不能两头都占了。 因此，沈光林说要自己成立人类基因组计划项目组时，他们表现的并不算热切，甚至顾左右而言其他。 短视的小鬼子！ 怪不得别人总说呢，鬼子基本上不懂战略的，他们自以为自己的战术特别厉害，殊不知其实是目光短浅，井底之蛙的代表。 后世，俄乌之间发生了战争，扶桑制裁老毛子的时候比他的主子都着急呢。 结果，人家把他列为不友好国家，他还反对；人家直接取消了北方四岛的谈判，他们更是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想想也是神奇，你都冻结别人的资产，禁止与别人进行贸易了，难道还想要求别人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吗。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作为PCR的股东之一，辉瑞对于沈光林开辟第二战场倒是持支持态度的。 而且，这样以来，PCR的销售不是又增加了吗，还是沈教授厉害啊，不仅做科研厉害，做生意一样的有谱。 他只是在会场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但把国际生物组架在火上烤了，而且让全世界知道了PCR的重要性，同时，又增加了自己的知名度。 一举好几得呢。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富豪想要捐款的呀？ 还真的有！ 这不，他们邀请沈光林到花旗国去访问呢，说想见见这位科技明星沈先生，他们愿意捐款，不光是人类基因组计划，就是其他项目也想捐钱。 还有这样的好事？沈光林很高兴的同意了，赚钱么，不寒颤。 再过几年，可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这时候装清高是要不得的。 真的说起来，纽约这个国际超一流的大都市，沈光林穿越之后来没去过呢。 什么华尔街，什么时代广场，在沈某人眼里都是浮云，没有一点向往的感觉。 现在不一样了，听说华尔街的大佬要捐钱，顿时觉得资本主义的铜臭味其实也不那么南闻。 而且，时代广场的LED屏幕就要剪彩了呢。 正文 第六九三章 整顿（1） 武侠的世界，刀光剑影，出门便是江湖。 这就跟京城的冬天一样，公厕太远，出门便可以是江湖。 如果不看到那一滩黄色的印渍，大约别人也认不得这就是江湖儿女抛洒的情怀吧。 相逢不如偶遇，沈光林连续和查先生交流了好些天, 收获颇丰。 当然，俩人并没有交流武侠小说的写作技巧。 毕竟，在沈光林成长的时代，武侠已经不热了，反倒是东京比较热。 东京一直都是比较热的，反倒是91黄了，麻豆凉了, 秦先生被抓了, 阿信也落网了。 沈光林和查先生讨论的不是风情，而是历史。 沈光林对历史还是颇感兴趣的，他发挥脑洞，跟查先生提到南宋历史，滔滔不绝。 毕竟，查先生的经典小说《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都是这个时期的故事。 而且，这里面都提到了一个对南宋极为重要的城市--襄阳，襄阳破了，南宋便亡了。 沈光林真正好奇的是：南宋究竟有没有机会顶住蒙古的压力而生存下来？ 仔细盘点之下，其实是没有机会的。 并不是南宋朝廷奸臣当道，其实南宋一直在厉兵秣马，积极备战，但硬实力不够。。 很多人说他们战略错了，应该联金抗蒙的。 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金国都要灭亡了, 还要攻击南宋, 从那里获取土地呢，怎么联合它？ 真的说起来，南宋的军事实力是要超过北宋的，但面对整合了全世界攻击力的蒙古，还是力有未逮。 而且，蒙古更加野蛮，他们最爱的一招就是屠城。 跟全世界的其他同行比，南宋能够坚持50年，不容易了。 当然，元朝成立之后，他们衰败的速度也是很快的。 首先，他们不事生产，在全国各地包括南方地区都建设了大量的马场，偏爱牧马放羊。 这也导致后来的起义军压根就不缺乏骑兵，这在整个华夏历史上也是少有的奇观。 元朝末年，光江淮地区都有大量的马场存在，甚至在起义初期，义军就已经可以组织起骑兵冲锋了。 真的打起仗来，蒙古军队跟义军拼消耗，根本消耗不过。 而且，你有骑兵，我也有。 所以，朱元璋打败蒙元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打败陈友谅等一帮“自己人”。 这些天里，沈光林一边谈历史，一边卖股票。 沈光林也提到了，他现在严重缺钱，之所以来香江，就是为了人类基因组计划来筹钱的。 那这个计划要多少钱呢？ 不知道。 没人知道做完人类基因的测序和基因蓝图需要多少钱，就连沈光林自己也不知道。 他给长城集团下的命令是沽空所持有上市公司的全部股份，一点都不留下。 包括大刘的地产公司，一样全部清空。 反正，长城集团在这段时间内完全退出香江股票市场了，一股都不会留。 至于筹集这些钱够不够用，还差多少，没人知道。 但是，股民们最近就发现了：香江股市的蓝筹股换手量极大，而且价格极为怪异，根本没有形成该有的波动曲线。 甚至，有时候股价一整天都不会波动一下呢。 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是因为有一个巨大的卖单在那里封着呢！ 没错，这些都是长城集团的卖单。 对于如何出售股票，沈光林提了一個简单粗暴的要求：他要求长城集团按照过去一个月的平均股价来抛售自己手里所持有的全部股份。 如果平均价格比现在的股价低，那就按照平均价格来；如果平均价格比现在高，就按当前价格。 至于有人想从中牟利，那就谋呗，沈光林并不反对。 甚至，长城集团还专门发布了公告：集团正在进行战略调整，因此会将所持有的上市公司所有股票售出，大家不用惊慌。 至于股价波动，那也是没有办法，反正沈光林有的赚。 毕竟，现在的股价比沈光林当初购买的时候可是高多了，这些股票抛售出去，套现出来的钱已经是当初的好几倍了。 所以，最近是香江股市的狂欢节，甚至，这种诡异现象都传播到全世界去了呢。 有人说，沈教授一筹款，香江股市都乱了。 乱是没有乱的，只是比较怪异而已。 有些人觉得既然长城集团在抛售股票，那我故意把价格压低下来，看你们降价不降价。 并不降，定好的价格多少就是多少，卖不出就满满卖呗。 那我抬升股价，你们的定价会不会跟着抬升呢？ 也并不会！ 抬升股价的时候他们这才发现，根本抬不动啊。 那么大的一条线，把股价牢牢的锁死在那里。 长城集团内部也不是没有高明的操盘手，他们建议说，可以适当的拉高股票价格，然后再行出手，公司的利益可以保证最大化。 沈光林拒绝了，他不同意这么做。 不经，这不是商战片，香江股市的体量不大，而且他也是有不同方面的考量的。 要知道，现在距离股灾只有三个月了，如果现在高位套现的话，等将来真相大白的时候，股民是会骂娘的。 谷爑 咱不能为了赚钱坏了人品。 毕竟，到时候沈光林还要让人低价抄底去救市呢，现在不可做的太过刻意，那样真的不好。 等股灾的时候，大家都没钱了，长城集团刚好有一大笔资金。 那就出来救市吧。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哦。 于是，连续好些天，香江股市都出现了一个非常神奇的现象。 好多支股票都有一个上限横线封在那里，低于那个横线，多少还有些交易量，高于那个横线，至今还没一支股票能冲破呢。 甚至，有人开了竞猜，猜想哪只股票率先冲开横线，将卖手清空。 还能有哪支股票？ 当然是银行股了。 沈光林握有不少汇丰和渣打的股票，这次出来抛售，很多人抢着要呢。 想要你们就那去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是银行股率先打开了封锁盘面，然后其他股票销售的进程也很快，没办法，已经形成这样的风气了。 如果迟迟冲不开封锁线，这就表示这支股票不行啊。 但凡经营业者，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人怀疑自己的企业是没实力的呀。 于是，长江实业，新鸿基等公司的股票也相继恢复正常交易了。 大家玩的不亦乐乎。 面对这场危机，沈光林还做了其他措施。 他知道，未来几个月之后的股灾，可不仅仅是香江的股灾，而是全世界股灾。 股灾发起的源头大约是纳斯达克的崩盘，最终呈现结果最惨烈的场所是香江股市而已。 好多人因此跳了楼。 但沈光林也不是救世主。 不过，沈光林也想到了：估计到时候美元也会贬值的。 而真正不会贬值的，大约只有黄金等贵金属了。 于是，沈光林又对长城集团提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要求：公司的所有流动资产除了正常的经营之外，全部拿去购买黄金；这段时间长城银行也要收紧银根，贷款业务放缓，不要太激进了。 在过去的两年里，长城银行的业务范围和交易量突飞猛进，在香江已经占有一席之地了，很有后来居上的架势。 但是，现在应该稳一手了。 沈光林要求：在未来的半年内，所有的一切都要谨慎。 甚至，长城集团在香江还持有不少物业的，无论商铺还是写字楼，现在统统卖掉。 还在涨呢？ 卖，现在就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沈老板说的，最大。 而且，难得来一趟香江，沈光林还是带着李莉去深城看了看。 作为一个帝王，他还是要巡视一下他的商业帝国嘛。 那边发展的良好，生意日进斗金。 其实，长城集团的临时总部现在还是在深城和香江这边呢，魔都正在大肆搞建设，搬家还要段时间。 但是，大家对于沈光林把总部搬到那边去的要求响应度并不高。 只是没办法而已，人家是老板，他最大。 但是，沈老板却生气了。 他对阳奉阴违的行为很是进行了一番整顿。 沈光林看着好像很好说话，但生气的时候也是可怕的。 而且，他生起气来压根是不讲人情，真的处置起人来，根本不会给人留下再犯错的机会。 对于阳奉阴违的那些人，沈光林接连处理了好些个，而且一些人还是直接开除的，再有能力都没用。 无论老苏还是大刘都想求个情，但都没有用，没看清谁是老板，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对于资本家来讲，所有的和蔼都是假象。 现在，事情终于安排完了，金钱正在向着长城集团的账上快速的汇拢。 香江的事情到此也算忙完了，是时候该去帝国主义的中心看看了。 当然了，沈光林这次去纽约，也是接到了特别邀请的。 纽约曼哈顿的知名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发来的邀请函，邀请他过去做演讲。 沈教授欣然同意了。 这人就是这么矫情，明明是自己让人问的，说沈教授想访问哥大，问学校欢迎不欢迎。 这么知名的科学家和教授，怎么不欢迎嘛。 来嘛来嘛。 来了来了。 说起来，哥大也算是花旗国比较有名的大学了，是著名的常春藤盟校的八个成员之一。 常春藤盟校的意思就是8个体育菜鸟学校联合成立的体育组织，他们跟其他学校玩不转，自己就组了个小圈子自己玩。 选了一个良辰吉日，沈光林带着李莉又飞去了纽约。 正文 第六九四 偶遇（2） 王竹是京城大学经济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毕业之后去了世界最繁华的地方去留学。 没错，他留学的地方就是纽约的曼哈顿，著名的哥伦比亚大学。 这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从一个高峰走向了另一个高峰。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毕业之后的方向十有八九就是留在华尔街了。 这里虽然充满了荆棘，但对高智商的人才还是很友好的, 机会不少。 然而，先苦后甜是一定的。 这个年代华夏的留学生，要想不去勤工俭学几乎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们大都是公费留学，但国家支持的资金大都是刚好够学费用，甚至连一些课外活动的缴费都不够, 更不用说生活费和其他开支了。 如果留学生没有获得大学的奖学金, 单纯依靠国家帮扶资金，这学是没那么容易留的。 所以，要想在花旗国很好的生存下去，不勤工俭学的学生不是好学生。 当然，到了沈光林的那个时代，华夏的留学生几乎不再会去勤工俭学了。 要是没钱怎么办？ 没钱？没钱留什么学啊。 沈光林读MIT的时候还算是比较节约的，一年的学费生活费加起来都要100多万了。。 而且，沈光林读书的时候都没买跑车，他的跑车是疫情之后在国内买的。 后世花旗国的大学校园里，如果看到跑车出没，那十有八九是华夏人的。 但是，在这个年代里, 如果校园里看到有豪车，那十有八九是扶桑人的。 这是一個轮回。 现在，扶桑人叫嚷着要买下全世界呢，距离经济泡沫破产，大约就剩下一口气了。 不过，这一切离他王竹是很遥远的。 王竹什么都没想，只想好好留学, 好好毕业, 找份好工作，赶紧还上欠国家的钱。 当然，作为留学生群体的一员，勤工俭学去刷盘子，这是一个常见的套路。 而且，西餐厅的盘子不够多，也不够油，因此竞争也激烈。 真想长久的打工，大约也只有中餐厅的盘子才是刷不完的。 还好，王竹自己有一技之长，他会做饭炒菜。 这是真的。 王竹的父亲是国营大饭店的大厨，师承名家，是知名的川菜师傅。 所以，王竹从小就会切墩，颠勺，炒菜。 也正是这个技能，让他在中餐厅里站稳了脚跟。 后来，时间长了，他还成了兼职大厨呢，甚至把原有的大厨都给挤走了。 不是他厉害，是老板小气。 这家中餐厅是姓李的一家人开的，说是同胞，但为人是极为苛刻的。 据说，这个李家原本还是军阀出身，在纽约有不少产业，这个饭店是李家女儿自己的资产。 这位李姓老板娘今年四十多岁，原本长相是不错的，但上了年龄就会出现这个年龄阶段该有的衰老，再加上日夜操劳，嘴下不留情，更显人尖刻。 然而，这家中餐厅生意却是不错的，因此留学生过来打工的也多。 铁打的中餐厅，留水的留学生。 同是天涯沦落人，王竹在这家让人并不开心的中餐厅里却遇到了让他开心的事。 因为，他遇到了自己一见钟情的梦中情人，来自湘南的姑娘湘君。 这位姑娘也是过来留学的，只是学校不如哥大好而已。 但是，他看上的是她这个人，并不是她的学校。 大家都是空虚寂寞冷的，两个异国他乡的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为此，王竹大厨还专门找老板娘升级了湘君的地位，他炒菜，她切墩，再也不用刷碗了。 在这家中餐厅，其他一切都好，就是老板娘为人太抠了。 前文说的吃剩饭菜的活计，就是她领着一家人干出来的。 在这家中餐厅打工久了，天天吃餐厅客人的剩饭菜，是个人都觉得恶心和难受。 于是，王竹每天早上五点钟就起来了，他会先给自己和湘君炒上一两个菜，俩人偷偷吃过了，这才开始准备菜品。 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平淡但是有趣。 直到最近，时代广场突然来了一大波华夏人，他们在给一栋大楼装一个神神秘秘的东西。 大家从外面是看不到装的是什么的，外面全是脚手架，而且用绿色的网布围着。 这些人当然是小朱他们了。 都不能说是巧合，华夏人来中餐厅吃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作为同胞，他们很自然的说起了自己的来历。 是京城大学毕业的？ 好巧，我们大厨也是京大毕业的呢！ 作为同一个学校毕业的校友，恰好他们又过来吃饭，如此巧合的遇到了，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朋友。 对于王竹在饭店打工，小朱很是好奇，他询问了他的难处。 并没有难处。 小朱说了，沈教授在花旗国有个帮扶资金的，所有京大来的留学生都可以去申请，不收利息，只要将来能够还上就可以了，不限额度，不限时间。 王竹确实听说过这回事，但并没有去申请。 谷鳌 因为，他觉得自己赚钱也还不错啊，感觉好像用不到呢，但还是为沈教授而骄傲和自豪。 如此过了一小段时间，小朱他们天天来吃饭也不是个事，还得自己做饭吃。 这时候就体现出专业厨师的重要性了。 王竹帮他们做了几顿饭，顿时征服了他们的胃。 这川菜硬是要得，比国内还好吃呢。 于是，王竹和湘君就开始在施工队这里偶尔做下兼职了，隔三差五的帮他们改善改善伙食。 一开始，姓李的老板娘都没发现呢，还以为是王竹学习比较忙呢。 要知道，在王竹比较忙和没空的时候，都是老板娘和她的丈夫亲自下厨的。 她家里都有那么多钱了，可还是不舍得多请人。 直到有一天，事情终于穿帮了。 这天，对于项目组来讲，是一个不小的里程碑，大家自然要庆功一番。 年轻人嘛，诗酒话人生。 一不小心，所有人都喝多了。 第二天，王竹没能按时到中餐厅去上班。 而等他和湘君到饭店的时候，老板娘的脸色可就跟锅底一样黑了。 “你们干什么去了？” “昨天小猪他们的项目开庆功会，我过去帮了下忙，喝多了。”王竹也是实话实说。 “开庆功会，那为什么不带他们到饭店来消费？” 这帮华夏人跟其他同胞是不一样，他们不差钱。 所以老板娘还是很愿意做他们生意的。 只是，他们最近不常来了，这也让老板娘产生了一些怀疑。 “来咱们餐厅吃的不舒坦，他们想吃点原汁原味的川菜，所以我去帮了半天忙。” “你收他们钱了？”老板娘对这个是极为敏感的。 “是给了一点。” 然而，莫名其妙的，老板娘突然生气发飙了：“怎们，你们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啊，扣一个星期工资！” 凭什么？ 就凭王竹和湘君最近工作态度不好，经常迟到早退，在这里打工还出去撬店里的客户。 这下子，王竹可就是真的不满了。 因为，小朱是他校友，他已经邀请他们几次了，过来做厨师，开500美元一天，大家都是一个价呢，这是沈教授争取的工价。 能够干多久？ 至少半个月以上不，比到餐厅打工强。 要说王竹不动心是假的，在这里一天的工资都有中餐厅一个月了。 开始的时候他还不信，直到他帮助小朱他们一大帮人做了一顿饭菜。 小朱真的给他们开了500美元，而且是现结的。 俩人早就准备一起走了，一听老板娘要扣一个星期工资，那还等什么了。 万万没想到，后续还有故事发生。 一听说俩人要走，老板娘先是挽留，挽留不过就是威胁。 而且，她拿出厚厚的一本账本，上面记着：某年某月某日，丢失鸡蛋两个，米饭两碗，油盐若干；某年某月某日，丢失面粉半斤，青菜一把，大葱2头...... 原来，她早就知道王竹私下开小灶的事情了，她没说，但是记下来了，在这里等着呢。 而且，老板娘说了，你们这个月的工资就不要指望了，而且还要额外赔偿她三个月工资。 不然，她就要找到他们学校去，找到他们单位去，控告他们为人不端。 年轻人气盛，这下子更得要走了。 你爱告不告，给打工的留学生吃猪食，难道还有理了。 小朱组长说话果然是算话的，俩人过来打工，竟然真的是一人一天500美元，而且还真是现结，一天一算。 其实，这些工钱是按照人头数的，都是时代大厦做这个广告牌的业主方支付的，根本不在意来了多少人。 毕竟，上千万的钱都花了，不在乎这几百块。 终于，随着广告牌要做好了，据说，沈教授也要来了。 他要亲自过来剪彩揭牌呢。 锣鼓喧天，红旗招展，龙腾虎跃，狮子齐欢。 这是华夏人在时代广场做的第一个项目，意义重大。 彩排当天，大家正欢饮鼓舞的看表演呢，有个中年女人过来闹事了，还是华裔。 虽然，她是被人拦住了，但是消息还是传了过来。 咋了，有人到处留情了？ 沈光林决定要亲自过问，然后就听到了一则看起来不太重要的消息： “你们的厨师是窃贼！” 什么窃贼？沈光林都懵了，他决定见见这位华裔，为什么说他们的厨师是窃贼呢。 嘿，还是熟人！ 那位父亲得了白血病的李女士。 正文 第六九五章 晚会 （1） 得知了前因后果，沈光林简直哭笑不得。 这就是爱国华侨？连自己人都不爱，还会爱谁？ 就冲着故意找上门坏人好事的劲头，这种“爱国人士”，不爱也罢。 王竹也是个人才，打工的时候还知道给自己开小灶呢，真的没委屈了自己, 这种性格，我沈某人最喜欢了。 沈光林当然是会维护自己人的了，他也已经把王竹当做自己人了。 厨师，不给自己开小灶的厨师压根就不是好厨师。 人家傻柱都知道炒了菜带回家喂小白眼狼棒梗呢。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些平台推送的热门小说动不动就是四合院，傻柱，秦淮茹...... 某点还是收敛了的, 最近终于是少了点了；但某卢上全是, 看得人头脑发胀, 胃发酸。 沈光林在京城也买了四合院的呀，标准的不标准的买了好几个呢。 而且，他的一些四合院也给别人租着住呢，租金是李蓉在收，也不知道当前租房的行情怎么样了，多久才能回本。 面对这个前来闹事的女人，沈光林面色很差，忍不住开始沉吟：“强迫员工吃剩饭菜，难道就没有法律可以管辖的吗？” 如果是在国内，还真没有。 但是在花旗国，还真的可以有，前提是要有一个强大的律师团队。 在花旗国，只要有钱, 什么都是可以起诉的, 想起诉总统都没关系，只要有律师, 简直可以为所欲为。 嗯？律师团队？ 沈某人恰好就有律师团队呢，辉瑞公司其实就是个讼棍公司, 他们长期养着不少讼棍。。 不过，现在看来根本用不到这個团队了。 那位姓李的老板娘看到是沈教授在这里，而王竹是他学校的学生，什么话也没说，灰溜溜的就跑回去了。 临走都没有留下一句狠话来应应景。 甚至，她万分希望沈光林压根就没有看到她呢。 只可惜，她失望了，这是不可能的。 沈某人并不是一个记仇的人，记性也不太好，但他还是认出了这位事儿很多的李女士。 最近这段时间，他之所以不在京城停留，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躲着像李女士这样的人，很烦的。 那些制药厂，那些求医的，那些求上进的，只要能够托点关系的，无不找到沈光林，就是想沾点荤腥。 沈光林烦躁的要死。 没想到，躲来躲去，再这里又遇到了哈。 相逢也是有缘。 由于沈教授的记性不太好，所以沈光林出门是有助理跟随的。 当然，也是怕灵光一闪的科技火花给灭掉了。 这不，他立刻就吩咐助理了：有花旗国的华人华侨去治疗白血病的话，一定要好好招待，严肃对待。 尤其是姓李的病人及其家属，更是要多加悉心，一丝不苟哦。 该收多少钱的，一分都不能少。 助理点头表示领会了，回头马上就去传达。 李莉在一旁听了却不满了，轻声质问：光林哥是不是对我们姓李的有意见啊。 如果是李蓉，估计就要扭沈光林的耳朵了。 哎呀，这里还有个姓李的呢，他沈光林还是李家的女婿呢。 误伤，绝对是误伤！ 他沈某人生平最爱的就是姓李的，比如，李蓉，李莉，李媛媛...... 咿，怎么混进来一个李媛媛？ 想到那位在魔都戏剧学院教书的美女老师，沈光林忍住不就想看看自己的摩天大楼建设的进度怎么样了。 好久没去看了，也不知道建到多少层了。 而且，李媛媛老师最近干嘛去了？自从截胡了洪丽的《红高粱》之后，她现在是不是已经火了。 说起来，洪丽和李媛媛都是泉城人呢，既然是老乡，就不要介意是谁出演电影女主角了。 只是，老谋子少了个姘头，估计也就不会跟嫂子离婚了，将来是不是还会生葫芦娃出来啊。 想起《红高粱》，沈光林突然想到，这部电影不是能获国际大奖的吗？去参赛了没有？ 还真没有。 这部电影的拍摄历史已经改变了，由于沈光林对这个时代和娱乐圈的影响，这部电影在国内还没上映呢。 这么慢的吗？ 没错，就是这么慢，慢工才会出细活嘛。 想到电影的事情，沈光林彩排也不看了，赶紧回去打电话。 回到酒店，躲开李莉，沈某人先是跟李美女老师打了个越洋电话，得知她已经回学校继续教书去了，就约好了到魔都的时候一起吃饭逛外滩。 大半个小时之后，李莉都回来了，他这才把电话打给老谋子。 老谋子说了，这部电影打算在国庆过后上映，到现在还有几个月呢。 谷佩 原来如此。 沈光林继续问道：“想过到海外参赛吗？说不得可以获奖呢。” “没有。” 老谋子回答的很是干脆，甚至电影上映的事情他也不是特别上心的样子。 “为什么呀？”沈光林问道，不是导演都想获奖成名的吗，难道老谋子不想？ “为什么呀？”老谋子也是这样问的，为什么要出国去参赛呀？ 这，......这反而把沈光林给问住了。 为什么要出国去参赛？难道不是为了获奖吗。 获奖了，就出名了呀，就可以拍更多的电影，霍霍更多的女明星了呀。 看人家小钢炮，动不动就能传绯闻，难道是因为女演员看他的阴阳脸觉得很帅吗？ 和那口老牙接吻，估计会很有感觉的吧。 可是，现在的老谋子为什么反而没有这份雄心壮志了呢。 究其原因，还是受了沈某人的影响。 现在，老谋子很忙的。他要拍摄长城集团的广告片，纪录片，宣传片，忙的不亦乐乎，根本没有时间埋头搞电影创作了。 至于拍电影，拍那玩意又不赚钱，拍它干啥呀。 就跟二手玫瑰唱的一样，正常人谁玩摇滚，玩它有啥用啊。 这话说的，让沈光林充满了负罪感。 你老谋子不去拍电影了，那怎么成名啊？不能成名，那到了04年的雅典，08年的京城，那又该怎么办呢？ 要知道，雅典10分钟，就那个舞蹈，沈光林收藏高清版的来回仔细看了10多年呢，百看都不带厌的。 根本不像一些道德伪君子，又想看，看了又要骂，嘴上骂露的太多了，心里骂露的太少了。 呸！LSP！ 你们去会所的时候，不也是喜欢这个调调吗？ 哎，跳舞的时候，大糖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姑娘呢，等他穿越的时候，她孩子都生了，是个女儿。 给老谋子打电话的时候，沈光林突然想到，这个揭牌仪式是不是让他过来导演一下啊？ 毕竟，这对长城集团和LED的宣传来讲，都是一件大事。 这个事要是办的好了，那是要轰动全世界的。 而且，对这个年代的华夏来讲，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窗口呢。 现在的华夏，特别需要别人的认可，沈光林做出这个成就，要是在花旗国炸场了，那回国之后，不得有无数的小姑娘跟在后面想嫁给他呀。 想想就带劲! 越想越有道理。 沈光林让老谋子立刻就过来，给他一周的时间，让他编排节目，好好规划一下，搞一个盛大的揭牌活动出来。 场面一定要震撼，一定有突破，一定要足够的吸引人。 至于要花多少钱，那都不是问题。 如果业主单位不想出钱，那沈某人自己出，长城集团最近出手了那么多股份，手里的钱都没处花了。 有钱，速度就是不一样，老谋子第二天就来纽约了。 其实，老谋子在京城的时候已经见过LED屏幕是怎么一回事了，甚至还想过这玩意能不能替代电影屏幕呢。 好像还真的行，只是距离近了有些不舒服，而且价格也太贵了，谁能看得起呀。 所以，当广告牌才是它的出路。 而且，老谋子最近在拍摄各种广告片和宣传片，对于LED这个产品还是很熟悉的。 尤其，各种LED应用产品，他都熟的。 叫他过来，果然比自己瞎想好的多。 这个年代的老谋子虽然年轻，果然还是有些想法的，他提出：既然咱主要展示的是LED，那最好是在晚上，这样展示的品类也多一些。 比如，照明用的LED啊，彩色灯光用的LED啊，应援用的LED灯啊，大屏幕也用LED，全是新产品。 到时候，要是在时代广场上面放映一场小电影，那是不是宣传效果会更好呢。 确实会更好呢，但有合适的小电影播放吗？ 老谋子说了，就那个MTV啥的，不就是小电影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跟沈某人想到的不一样呢。 AVI类型的小电影虽然想想就刺激，而且也有不少人播放过，比如，某天伦时代广场，某富业广场，某运华广场，东北某火车站站前广场...... 不过，这次就算了，用MV来展示，确实还是是可以的。 要是有裸眼3D，那效果更好了。 既然预算上不差钱，那老谋子就大胆的提出：能不能请全世界都知名且有影响力的人士出席呢？ 还有谁符合这个条件，除了沈某人就没有别人了吧？ 老谋子赧然一笑，其实还是有的。 比如，迈克尔杰克逊。 正文 第六九六章 赚钱（2） 迈克尔杰克逊。 没错，这个年代的迈克尔杰克逊已经很火了，火遍全球。 1971年，杰克逊发行了个人首支单曲《Got to be there》，标志着其个人独唱生涯的开始。 1982年，杰克逊音乐生涯最畅销的专辑《Thriller》发行，这张专辑给他赚了11亿美元。 1983年, 迈克尔·杰克逊参加了一档Motown唱片公司成立25周年纪念的电视节目，首次展现了他太空步的特殊舞步。 此后，“太空步“的热潮迅速席卷全球。 大约，也就是这个时候起，迈克尔杰克逊就火出圈了。 而到了1993年的时候，他已经能够火死人了。 那年, 迈克尔杰克逊在罗马尼亚的布加勒斯特举行现场演唱会。 刚一出场，MJ就站在舞台上三分钟一动不动。 台下欢呼不断，歌迷纷纷倒下并被抬出场外进行救治。 一场演唱会结束, 死亡二十三，晕倒四五千。 如果这不是真实发生的事，说给21世纪的人都不会信。。 既是最脑残的饭圈小可爱，也不敢想象她们的爱豆可以真的迷死人。 沈光林向迈克尔杰克逊发出了演出邀请。 大约，有钱能使鬼推磨吧。 沈光林很快就见到了迈克尔杰克逊本人，两个人不能说一见如故，但相谈甚欢。 其实，沈光林在全球范围内也已经是個名人了，别人也是很想见见他的，所以, 迈克尔杰克逊答应, 并不单纯是因为钱的因素。 见面了, 两个人聊的很是愉快。 而且, 让人惊讶的是，杰克逊竟然还没有沈光林的年龄大呢，真的让人不可思议。 怎么突然有了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了呢？ 沈光林穿越之前，是1997年出生的, 而杰克逊是2009年去世的，那时候沈光林才12岁。 所以，在沈光林的整个印象之中，杰克逊是很早很早之前的天王了，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去世了。 他穿越之后，按照年龄推算，应该是1957年生人，却没想到，其实杰克逊是58年出生的，他还大他一岁呢。 这让人情何以堪。 莫非，沈某人到了21世纪，也就差不多了是这个年代了？ 想想就可怕。 在沈光林穿越的时候，00后已经是社区女主角了呢，要是放到09年，她们还是个孩子。 不过，现在见到了不到三十岁的杰克逊，沈光林还是很高兴的，他也终于知道，杰克逊果然不是漂白了皮肤，他确实是得了一种病，叫做白癜风。 后世，小钢炮也是得了这种病。 白癜风是会遗传的，所以，女明星一直没要孩子。 沈光林对这个病不大了解，大约，这是一种遗传病，或者是一种自身免疫病吧。 还好，白癜风不传染。 杰克逊得这种病已经十多年了，他问沈教授，这种病能治吗？ 沈光林不是医生，但他知道，能治。 印象中，电视上到处都是治疗白癜风的广告，尤其以某省电视台为最。 这家电视台还是有意思的，电视剧拍的不错，就是综艺办的不行。 天天都是一伙耿赳赳的小伙嗷嗷叫着向前冲，闯起关来堪比特种兵。 要不他们能闯关东呢。 谷炇 而且，这件电视台动不动就是不孕不育和白癜风，仿佛，不孕不育的原因是得了白癜风，不敢要孩子。 不过，谈到学术问题，沈光林还是很谨慎的。 他说，华夏有中医据说可以治疗白癜风，一些医院说也可以，京城也有，他可以推荐一下。 “那有没有可能从基因上治疗呢，不说这事遗传病吗，靶向治疗，对！就是这个词。” 沈光林摇头，“不值得。” “那要是有人捐款呢？” “沈光林实验室是全球知名的实验室，生物组是实验室的重点组之一，具有很强的研究能力，只要钱到位，啥都能整会。” 沈光林对于自己实验室的宣传，真的是无处不在，这是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一直是为之骄傲和自豪的。 杰克逊却没有继续照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这让表演了半天的沈教授有些尬。 不过，杰克逊还是问道：“听说沈教授来花旗国是来募捐的？” 并不是，沈教授来花旗国，是来揭牌的，这不也是邀请你们的原因么。 这募捐就跟乞讨一样，沈光林自然是不屑去干的。 在沈光林的实验室里，一向都是大款主动求捐助的，他们还要挑挑拣拣，那些给个三五十万的，俺们都懒得看一眼。 “听说沈教授在为了人类基因组计划而筹款，还出售了不少股票？”杰克逊换了一种说法。 “这你都听说了？”沈光林承认了这件事，这是他的得意之作，有哪位商战小说能够完美的利用这个契机来完成对1987股灾的布局的？ 真是巧妙。 “当然，我可是沈教授的粉丝，我经常关注您的消息。”杰克逊很是谦虚，原来，他们还互粉呢。 既然如此，沈光林也不装了，他摊牌了：“惭愧惭愧，我也是你的粉丝，但并不经常听你的歌。” 不听歌还是粉丝，那你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当然喜欢你的舞蹈了，尤其是太空步。 说着，沈光林来真的来了几个动作，这是后世发展出来更加成熟的太空步了，杰克逊看了都非常惊讶，有点厉害啊！ 当然厉害了。 太空步自从1983年开始风靡全球以来，有无数的人在研究这个舞蹈，其实后世还是有人进行了完善和创新的。 杰克逊都没有想到，这个舞蹈在一个科学家这里还有所创新，而且，创新的不光是太空步，还有机械舞呢。 最近，杰克逊确实正在排练机械舞和太空步，他计划从9月份开始进行全球巡演呢，现在感觉自己应该把演唱会推迟一下，因为这些舞蹈动作还要再加进去。 没错，沈光林还成了杰克逊的舞蹈老师。 嗯，沈某人扭胯都不专业，照样可以和杰克逊交流舞技，也是没谁了。 两个人成为了朋友。 杰克逊向沈光林做了一个承诺，说他想向沈光林的实验室捐钱。 但是，他现在并没有钱，等他全球巡演结束就会有钱了。 “真的假的，迈克尔杰克逊会没钱？不是，你唱片卖的那么好，怎么会没钱的?”沈光林表示完全不可置信。 沈某人这才几年，都不知道积累了多少财富，迈克尔杰克逊从5岁开始登台表演，他会没钱？ 杰克逊很羞赧，钱都花掉了。 这个时候，沈光林才反应过来，迈克尔杰克逊还是个黑人呢，怪不得。 真的不是歧视黑人，黑人兄弟的理财水平和能力真的很有限。 在NBA，有太多人黑人球员不会理财了，退役就等于破产。 比如，大名鼎鼎的安东尼沃克，姚的老大哥弗朗西斯，牛逼吊炸天的艾弗森，各个都是破产的好手。 好吧，沈光林说了，我等你赚钱去。 正文 第六九七章 一面墙（1） 听说华夏人要在时代广场搞个大动作。 不少人嗤之以鼻。 华夏人？都穷成什么样子了，能够在时代广场搞什么大动作？ 炸掉化粪池吗？ 当然不是。据说，是个庆祝晚会呢，好像是什么东西竣工了，要揭牌。 然而，当又听说这场活动竟然邀请到了流行天王迈克尔杰克逊时，大家又非常期待了。 这其中, 以棒子国的一些人表现的最为极端。 因为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这个年代的华夏和棒子还是没有建交的。 大约是1992年，两国才建交，大约是为了这件事，北棒子把举办奥运的票投给了悉尼，华夏丧失了主办权。 不过，输了2000也好，最后赢得了史无前例的2008. 南梆子对华夏一直都是不友好的。 很多南棒子把他们分裂的原因归咎于华夏的介入, 不然他们的麦克爷爷早就帮他们实现大一统的愿望了。 这个问题很复杂的，一时半会也讲不清。 总之，华夏在里面出了很大的力，做了很大的牺牲，但是没人感恩。 大胖还好，二胖和三胖都有点拎不清了，甚至连一些烈士陵园都缺乏维护。。 还是说回这场活动。 在这个年代的花旗国，人种之间，是存在一個明显的歧视链条的。 比如，白人歧视黑人。 黑人很是不满。他们并不反对种族歧视，只是反对歧视黑人而已。 但无论白人还是黑人，他们都歧视亚裔，因为亚裔最好欺负。 这个年代的亚裔在花旗国确实不好混, 因为扶桑人虽然有钱，但他们是被打断了骨头的犬, 具体的表现就是懦弱, 谄媚； 棒子有点欺软怕硬, 具体的表现就是偏激； 而华裔, 在花旗国并没有什么存在感, 甚至一些老移民者，他们连华裔的身份都不敢承认了。 没有强大的祖国，怎么会有强大的移民呢。 王竹的同学朴不成是个南棒子，也是哥伦比亚大学的留学生。 这些年，随着老朴经济改革的成功，棒子国的经济发展速度很快，号称亚洲四小龙之一。 因此，在花旗国也出现了很多自费的棒子国留学生。 大家同是亚洲人，同是天涯沦落人。 在这个年代，亚裔都是最底层的存在，也真的也谈不上谁看不起谁。 只是，棒子们他们内心会有隐隐的优越感呢，因为，我们至少比你们有钱。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大家身为同学，再加上有共同的敌人扶桑，王竹和朴不成其实平常的关系也还好。 当然，众所周知，这三个国家之间的关系也还是挺乱的，互相之间不待见。 甚至有时候中日友好也靠棒子。 在日常学习和生活中，王竹的钱是公费来的，不够花也是显而易见的。 没办法，他只能想方设法的出去勤工俭学。 朴不成虽然钱也不多，但还是能够支付的起学费和生活费的，因此学业上他比不过王竹，在经济方面还是存有一定优越感的。 跟朴不成在一起，最让王竹讨厌的就是：这个人极为自大，动不动我们国家这个是最好的，那个是最好的，甚至都不能接受反驳，真的拆穿了他们，还会生气。 最近，王竹说他在时代广场上班了，华夏京城大学他母校来的一个工作组要在这里搞个大动作，他过去帮忙。 还有这等好事？ 朴不成坚决不信。 但是，朴不成发现，王竹明显的有钱了哈，主要体现在：他竟然买了一条鳄鱼皮腰带！ 要知道，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王竹都是依靠绳子当腰带的，即使着正装，也是如此。 穿正装，不系腰带，那里面的衬衣就不能继续扎在裤腰里了，垂在外面虽然很不好看，但也没有办法，遮丑。 尤其是穿外套的时候，有时候衬衣比外套还要长，显得很没衣品。 因此，这也是朴不成经常嘲笑王竹的一个点。 王竹有钱了，第一时间就买了一条比较上档次的腰带，这是朴不成都不舍得买的。 以往，只要在王竹面前，朴不成总是会将裤子提的特别高。 甚至，腰带都要绑在胸口了，低头就能咬到带扣，后面的裤子吊着，屁股紧紧卡着裤裆，他也不嫌勒得慌。 哦，这是他们的民族传统呢，在棒子传统服装里，他们的腰带就是系在胸口的呀。 王竹竟然有钱买一条崭新的鳄鱼皮腰带，而且带扣做的也非常漂亮，一看就很有档次，这让朴不成感觉非常惊讶。 “王竹，你的钱是哪里来的，你不会真的去做鸭了吧，难道你的尺寸比我的大？亚洲人不都挺小的吗。” 王竹解释说他母校的工作组要在时代广场举办一场大型活动，朴不成不信； 王竹拿出迈克尔杰克逊的签名照当佐证，朴不成说这是假的，自己花钱买的； 王竹拿出他和迈克尔杰克逊的合影照，朴不成吃醋了。 嘴上说着不可能，朴不成却还是很诚实的跟着王竹过来了，听说有礼物拿。 不过，对于华夏的公司过来搞活动，朴不成一点都不看好。 他们伟大的samson（山姆的儿子）公司还没在时代广场搞过一场活动呢，你们的长城集团就能来搞活动了？ 他不信，却不得不信。 随着夜幕的降临，时代广场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 伟大的流行天王迈克尔杰克逊要在时代广场的现场表演节目了，大家拭目以待。 纽约的盛夏，气氛火热。 大家热热闹闹的凑过来，然后就看到，广场上的路灯竟然都不一样了呢。 以前那些灯都是昏黄的，现在竟然是让人舒适的白。 谷揊 这是什么灯？ 而且，每个出现在广场上参加活动的人，都可以免费领到一个应援小手电。 手电很小，但发出的光很亮，精巧又可爱。 有行动速度快的人已经把手电给拆开了，里面只有一节电池，果然小巧呢。 但是，他们也发现这手电的与众不同。 这个年代的手电，发光部件是一个小灯泡，聚光不好，不亮，还特别容易烧。 而这个手电不同，它发光的部分只是一个点，而且聚光性特别好，又白又亮。 以后，要是再走夜路...... 再走夜路也是不行的，花旗国的治安，几十年如一日。 在一些街区，只要你敢在晚上走，那一定会得到特别的照顾，几乎无一幸免。 揭幕活动开始了，辣妹开场，欢歌热舞。 没有整那些舞狮舞龙的环节，虽然不少人都建议，说这是华夏特色，但沈光林坚决不允许。 虽然，舞狮和舞龙是华夏传统国粹，但它在这个场合并不够科技，也不够现代化。 既然这场活动是为了展示LED产品的，那就得表现点不一样的东西。 老谋子也听从了沈光林的建议，选择编排的节目也都是带有科技感的东西。 唱歌跳舞自然不必说，还有歌舞剧表演呢。 没错，是正宗百老汇的表演剧目，舞台都是现搭的，仿照传统的美式家庭，很有生活气息。 但只有一点，里面的照明设备极为不一般呢，看着跟以前的不一样。 总之，广告植入，在正常晚会里无处不在。 朴不成很不想说这个活动成功和节目震撼，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活动委实不错。 尤其，那些用小灯泡拼的CHINA夜光字闪闪发光，还会转变颜色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实现的。 都没人告诉他，这个叫做跑马灯。 现场气氛嗨到起飞，节目成功了! 全场的最热点自然是迈克尔杰克逊的出场时刻。 这时候，舞台灯光全黑，他穿着超级现代的服装，身上绑着LED灯带，来了一段非常飒的机械舞。 只可惜，舞蹈的时间很短，不足一分钟，而他摆POSE的时间长达三分钟。 意犹未尽，真的是意犹未尽。 紧接着，纽约知名的WWE主持人上台讲话带节奏，他问现场，是不是迈克尔杰克逊的表演看的不过瘾啊。 那当然是啊！ “那就接着看表演吧，以后，我们的时代广场，关于歌舞的表演，可以24小时不再停歇了！” 观众们都不知道主持人在说些什么。 其实，这是设计好的，下面才是真正的揭幕时刻！ 给LED屏幕揭幕这件事沈光林没有亲自参与进去，舞台现场交给的是小朱，他不想成为全世界的名人。 甚至，刚才还和朴不成站一起的王竹也到舞台上去了呢，他都成为了背景板的一员，沈光林都没在。 神神秘秘。 在主持人热烈的不知所谓的呼喊声中，小朱和业主方的代表按动了电动按钮。 灯光照过去。 然后，大家看到舞台后面的幕布缓缓的散去？ 只是一面黑色的墙而已。 就这？ 就这! 就在大家一头雾水的时候。 墙上突然跳出了一个巨大的数字:9 这个字很大，有两层楼那么高，比公交车还要大。 即使距离很远的观众，依然可以看的很清晰，而且，这个字似乎是彩色的呢。 就在大家哗然的时候，数字突然跳动了一下，还在原来的位置，变成了了：8。 哇！ 这数字是会动的？ 投影吗？ 一些人赶紧去寻找光源。 现场并没有投影光源。 难道，这个数字是从室内投放出来的？ 可是，幕布上其他区域为什么没有透光呢，依然是漆黑的一片。 正在大家不解的时候，数字继续跳动着，7 ，6 ，5，...... 大家很有从众意识，跟着数字倒计时喊起来：4，3，2，1. 然后，画面一黑突然又一亮，一个爆炸的特效闪现出来，突然就窜出来一个好大个的迈克尔杰克逊。 大家吓了一大跳。 这是什么？ 这是MTV！ 音乐响起，是他的经典歌曲《Beat it》。 好大的屏幕啊！ 原来，这不是一面墙！ 这是...一面墙。 正文 第六九八章 没完没了（2）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 第二天，天亮了。 大家近距离观察昨天发光发热一晚上的那面墙，这才发现：它真的是一面墙！ 这不是电影幕布，它是玻璃的，里面布满了发光的小点。 神奇的是，每个小点能够产生不同颜色的光，随着光点的增多, 就构成了一副彩色的画。 没错，这是由光点构成的图像！ 这就是沈光林售价上千万美元的LED大屏幕！ 从今天开始，它就开始正常运行了。 虽然，现场已经取消了闹腾大半夜的超大音响。 但楼宇上自带的音响，靠近了也是能听到一些声音的，只是没有昨天晚上那么吵闹了而已。 昨天能够那么闹腾, 是花了钱的。 昨天晚上, 纽约的警察局也是全夜执勤，耗资不少。 今天一整个白天，屏幕前面都挤满了人。 要知道，屏幕里面播放的，不光是MTV，还有长城集团的广告呢，每个广告大约只有几十秒，十几个广告来回播放。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一个是业主单位的招租广告，意思就是想做广告的可以联系我们了。 原来，它只是超大型的广告屏呢。。 但是，这個广告屏相当不一般呢，它是“活”的。 这不，工作的第二天, 它竟然转播了超级碗。 这可是花旗国排行第一的运动，大家看大屏幕，甚至觉得比去现场看球还爽呢，只是声音有点小啊。 白天，屏幕也能那么清晰，他们怎么做到的？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发现，这个屏幕的用处太多了，重点时段它还能转播新闻，转播纳斯达克的股票交易情况。 想必，以后这里也是众人围观的对象啊。 果然，第二天媒体已经炸锅了。 他们纷纷报道，这是外星科技吧，这还是落后的华夏人能够研究出来的技术吗？ 但当他们听说这是东方沈的研究所做出来的成果时，他们沉默了。 然后，他们大声疾呼，哈佛，耶鲁，斯坦福在干什么，这么优秀的人才，为什么还没有引进来？ 不是不想引，是东方沈不想来呀。 不过，这个广告做的很值啊，比在京城的那个发布会轰动多了。 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长城集团趁着广告招租的空窗期也算是沾了大光了。 他们之间也是有协议的，以后即使广告位招满了，也会给长城集团留下一个永久的广告位置，时长不少于30秒，播放次数不少于24次。 在商业模式上，沈某人随便一句话，就已经走在了别人的前列。 也是没有办法，穿越者还没发力呢，别人已经惊为天人了。 揭幕活动是胜利的结束了，后续发酵成什么样子沈光林并不关心。 但是，活动结束了，沈光林在花旗国的行程还没结束呢。 他还要继续访问哥伦比亚大学呢。 赚到了！ 哥伦比亚大学真的赚到了。 沈教授的讲座座无虚席。 王竹和朴不成也想去听呢，没拿到号。 他们是学经济的，对于科学家的反应相对迟钝。 别说朴不成了，就连王竹，在认识沈光林之前，对于沈教授的伟大认识的都不够深刻呢。 也就是那天晚上，京大沈光林团队的高科技产品一亮相，真的是惊艳了全世界。 当然，也包括哥伦比亚大学的一群人呢，包括朴不成在内。 朴不成回去之后也是恶补了沈光林的基本信息。 谷鷛 嗯，沈性来源复杂，出自嬴姓、姒姓、姬姓和芈姓的都有。 经过朴不成的深刻研究，沈教授祖上应该是出自棒子国，后来流落到金陵一代繁衍下来的。 一定是这样的！没错的，他原本姓申，后来以讹传讹才姓沈的。 只是，这个话如果被沈光林听到了，不知道是不是会揍他。 讲座结束了，大家意犹未尽。 沈光林想走，被校方的人拦住了，有个姓李的女士找到学校来，因为还跟他有关，想听听他的看法。 没错，又是那个姓李的饭店老板娘。 上次会面，饭店老板娘李女士铩羽而归，她灰溜溜的走了，甚至可以说颜面尽失。 都怪那个哥伦比亚的留学生王竹，让自己间接得罪了沈教授，甚至导致她父亲的治疗过程都不顺畅了。 现在，李家老爷子已经转到华夏治病去了，但他们一点都没有享受到上帝的待遇。 而且，他们还感觉自己受到了针对。 原本，他们还想着既然到华夏了，那医药费治疗费是不是会低一点了？ 并没有。 还是要2万美元一个月的医药费呢，而且什么住院费，特别护理费还要另外收，贼贵。 虽然这个收费标准并没有500美元一天那么夸张，但也比国内普通患者高的多。 而且，他们还不能有脾气，因为人家拿出了一个章程：《海外病人治病收费标准》。 不想治，可以走啊。 医者父母心，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他们就这个态度。 因为，他们是实验室，不是医院。 而且，正因为沈光林实验室不是医院，所以什么病都还没治疗呢，先签署各种免责条款。 这些条款，每一条都吓人的很，仿佛每天随便做点什么都会死人一样。 王竹走了，这口气李女士是咽不下去的。 这不，LED屏幕正常工作了，听说华夏来的工程师团队里打道回府了。 她觉得：自己报复的机会来了。 这次，她决定，亲自去学校找王竹的麻烦。 尤其，自从王竹不来上班以后，自己和老公不但要从早忙到晚，而生意竟然还变差了。 一些老顾客投诉：这川菜做的不地道啊。 都是一群洋鬼子，地道的川菜你们吃的下吗？ 然而吐槽没有用，她电话邀请王竹回来，王竹不肯。 王竹已经赚够了钱了，这些钱足够支撑他完成学业了。 这是因为，由于揭幕演出非常成功，广告效应良好，没几天，广告位就全租出去了。 于是，业主单位奖励所有的工作人员每人一万美元，就连临时工王竹和湘君也有份呢。 既然手里已经这么有钱了，那王竹自然不需要为了每天的5美元去打工了。 再说了，他们是哥伦比亚大学的高材生，毕业之后是去华尔街巨鳄上班的，眼界要放得宽广一些。 沈光林停开几年再次开办讲座，他的收费标准终于不是5万美元了，涨到了8万，就这还是有价无市呢。 当然，今天的这场讲座无论从场面还是内容上来讲都还是很成功的。 现场的人很多，沈光林也讲了很多干货，她很认真的讲述了LED的制作原理和氮化镓的发明过程。 听完讲座，一些人甚至脚都站不起了。 不过，大家还是觉得不虚此行。 就在讲座结束沈光林也是准备辞行的时候，校方又告诉他一个消息。 一位姓李的女士，投诉你们华夏的留学生竹王人品不端，据说这位同学是你们学校毕业的。 沈光林一听这话， 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正文 单章，谈谈感想 从上架开始都没发过单章。 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扑街写手。 一些朋友问成绩怎么样，扑街作者的日常而已。 一些朋友打赏了，我也没表示感谢，像“春暖九州”，“瓷都细佬”等兄弟都给与了大力支持，我看到了，嘴笨，不知道怎么说，谢谢诸位了。 QQ群里有一群LSP，虽然我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看到群不是死的，我就会很高兴，为此还专门冲了超级会员，把群拉到了3000人，但实际加群的只有几百。 这已经是我的第二本书了，哎呀，终于快200万字了呢，很不容易。 不过，现在不会完本，我还会接着写下去的。 现在都市文不太好写，那些四合院我看都看不来，别说写了；想写娱乐文，天花板又太低，而且也敏感。 下本书，还没想好写什么。 这本书是写穿越到八十年代的，起初成绩还行，现在拉跨了。 现在追读比以前少了很多，主要是怪我，经常断更。 一些人追不上就不看了，一些人转战笔趣阁了，但只要还有不离不弃的读者，我还是会写下去的。 当然了，其实咱的成绩也没那么差，看看徽章墙里面的红色标志就知道，整个起点4920本书，咱有两本呢，作为一个业余爱好写手，一个纯新手，这就很知足了。。 4月份了，春暖花开了，各位大佬还有票不，赏赐一张呗。 正文 第六九九章 募捐难（1） 这位李女士过来闹事只是个插曲，只是插的有点深入了。 都让人不适了。 你怎么就是这么的阴魂不散呢。 给你三两染料，你还真的开起染坊来了。 乍看到沈光林竟然就在哥伦比亚大学访问呢，那位李女士也很是惊讶。 她知道这次又是力有不逮了，再次想躲。 沈光林却不依了，“你是怎么学会如此小肚鸡肠的呢？家学渊源吗？” 被贬损的李女士喏喏的不说话反驳，但是看向王竹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怨毒。 沈光林都气乐了。 不就是不想给你打工了么, 怎么，还赖上人家了？ 这都是什么样的仇恨啊？ 你三番五次的找过来，妥妥的恶心人不是？ 在沈光林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是有些不识好歹了呢。 告自家同胞的黑状，能有什么好处？对着自己的同胞如此下黑手，断人大好前程, 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还好, 校方是相信沈教授的，有他做担保, 王竹并不会有事。 可是，这个女人真的太讨厌了吧。 而他沈光林能够拿捏的，大约也就是她家里还有个正等治病的病人了。 但是，以给病人治病做要挟的话，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呀？ 听说，这边有个华人的黑涩会组织呢，叫做大圈帮，只要愿意花钱，多脏的事情都肯做。。 沈光林用这個威胁她，具体以后应该怎么办，你这个女人掂量着看。 李女士终于再次败退了。 不开心的事情远不止这一个呢。 这次纽约之行，沈某人被羁绊住了。 毕竟, LED屏幕早就已经安装完了，其他人如小朱他们也早就回去了。 按说, 这一切还算是挺顺利的。 LED大屏幕做的很成功, 提前几十年问世，很有高科技的感觉 而且, 佳佳同学也并没有闹幺蛾子, 她怎么跟着小朱来的，还是怎么跟他回去了。 这次花旗国之行，她才是真的感受到，原来，沈教授的工作组是这么厉害的呢。 而且，只要是厉害的人，无论到了哪里，都是一样的优秀。 大概，她已经看清楚小朱的好了吧，决心跟他一起了。 如此看来，他们俩的这件事十有八九是能成的。 只是，小吕同学就成了过去时，可以继续写诗了：莫欺少年穷。 其实，在沈光林看来，纽约一点都不好玩，但现在的问题并不是他沈光林不想走，实在是钱还不凑手。 到了全世界最有钱的地方，沈光林这才发现，钱并没有那么好拿哦。 按照原本的计划，沈某人过来了，虎躯一震，随便演讲一番，大家纷纷慷慨解囊，关于人类基因组计划募捐的这件事也就成了。 然而，现实比想象中复杂的多，也困难的多。 这次纽约之行是筹备良久的，要见那些人也是提前就约定好了的。 当然，沈光林也相继会见了一些商业大亨，甚至有些还是很有名的慈善人士呢。 但几乎没有人愿意慷慨解囊。 他们见到沈光林了，等把客套话说完了，他们就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了。 对于人类的未来和发展，他们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什么基因筛查，基因治疗，他们不在意。 而且，沈光林算是发现了，这些人对慈善本身也并不感兴趣，反而对沈光林描述的商业版图很有想法。 对于人类基因组计划这个项目本身，他们更是避之不及的，这就是个花钱的无底洞啊。 但无论是靶向药还是LED的应用产品，他们却又趋之若鹜，这就是个来财的聚宝盆啊。 他们觉得，沈教授新研发的这些东西在将来大概会有一些小的应用前景，而花旗国的水太深了，恐怕沈教授把握不住。 要不要找个合适的合作对象呀？ 至于人类基因组计划，这不是已经有政府背书了嘛没，咱整这幺蛾子干啥呢。 当然，要是咱们达成了合作，我们也愿意出一部分资金支持一下沈教授的爱好和事业的。 而且，他们甚至连10万美元都觉得是很大的一笔钱了，就这还想让沈光林保证点什么，付出点什么呢。 原本，迈克尔杰克逊凑了一千万美元出来，沈光林还以为他小气。 没想到杰克逊就只有这么多钱了。 在所有人里，他已经是最大方的那个了。 那些华尔街的富豪们，压根就是一毛不拔的人精。 谷猿 而他们所谓的天天挂在嘴上的做慈善，其实是看额度来的，假设今年的免税额度满了，那就根本不会再去做慈善了。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肮脏和现实。 他们把沈光林忽悠过来，就是想看看这位来自东方的科学明星是怎么求人的。 然而，沈光林并没有满足他们意愿的意思。 想要他沈光林低三下四这是不可能的，他有自己的底线。 在人类基因组计划这件事上，大家是平等的，沈光林愿意过来，也只是想随便骗点钱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出卖自己的身子。 你们搞这些个名堂，何必呢？又给谁看呢。 对于这些明明是一毛不拔还在秀优越感的人，沈光林直接把他们拉进了黑名单。 去过一两回之后，沈光林就再也不去参加他们组织的宴会了。 当然，也有人很“大方”的准备出些钱交个朋友呢，但是他们的“大方”沈光林依然看不上。 低于100万美元，真的就不要再张嘴了吧。 有些人建议沈光林干脆自己组织个募捐晚会吧，请一些明星，比如杰克逊之类，可能会有些效果。 还是算了，整的跟个要饭的一样，何必呢。 这段时间，接触的人多了，沈光林就发现了：这些人想要捐钱是假，想要白嫖才是真。 甚至，有些人还想空手套白狼从沈光林这里凭白获取技术呢。 你们真以为东方沈没见过世面呢？ 而且，打沈光林主意的这些人，不光是华尔街的精英们这么干，就连唐人街的那些老华裔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教授从国内过来了，作为领事馆当然是要宴请一下沈教授的。 大家济济一堂，很是热闹。 看在大家都是炎黄子孙的份上，他们了解到了沈教授的困境，真的很想帮他呢。 其中有个人就说了，他可以帮忙把沈教授的技术打包卖出去，这样就可以筹措不少钱了。 “能筹多少钱？”沈光林也是好奇。 “肯定不会低于500万，还是美元，说不得能有七八百。”对方也是信誓旦旦。 沈光林笑了，“你们知道，光白血病的治疗药，我的实验室在研发中心花了多少钱不？” 多少？ “一亿美元都不止呢。” 这话谁信呀，华夏人不骗华夏人。 什么时候华夏能够拿出一亿美元来研发药品了，那弯弯都可以收回家了。 他们不信，沈光林也没办法，更加没办法和他们讲未来和市场了，讲了也白讲。 他们手头上有没有钱沈光林并不知道，但是他们的如意算盘打的还是真好呢。 沈光林拒绝了他们的提议，他们还不死心，一些人还仗着自己年纪大，资历深，还想让领事馆命令沈光林把成果给转让出来呢。 还好领事馆知道深浅，并没有这么做，他们没有替沈光林做主的打算。 沈教授做事，只能他自己做主，但凡别人帮他做的决定，他定然是不回同意的。 沈光林累了，准备回去了。 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沈某人谈到这次纽约之行，他硬是没有留情面，赤裸裸的对这些人进行了无情的嘲讽。 某人还是钢铁大亨呢，竟然只准备捐款10万美元，还不如沈教授一堂讲座筹集的款项多；某人还是地产大佬呢，竟然一毛都不拔，说租用他的办公室可以打折；某人还是同胞呢，竟然想着白嫖，真的以为沈教授不知道这些成果的价值啊。 真的，见他们都是浪费时间，沈教授很后悔，还不如多开一堂讲座多筹一些资金呢。 这话在媒体上放出来，大家对号入座之后，可就有点伤人了。 要知道，平日里这些人都是高高在上的，突然被沈光林这么按在地上怼，当然是很伤面子的了。 一些人甚至叫嚣，他们一分钱都不会捐给沈光林。 爱捐不捐！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呢，你不捐有别人捐。 而且，沈光林也不怕得罪人，他每天得罪一个，一辈子都得罪不完呢，干嘛要惯着你们？ 沈光林真的准备走了。 这趟纽约之行，真要说收获还是有一点的。比如，宣传了产品，收获了名声，唯独没有骗得金钱。 走了，走了。 沈光林准备送李莉回京都之后，就回国去了。 总不能一直在外停留着呀，毕竟京城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他呢。 今年出来的这几个成果要想安全的落地，都够忙活好几年的了。 要是真像一些小说里写的那么轻松就好了。 第一天把成果给发明出来，一周之内就可以铺货全世界。 仿佛，根本不用考虑工业基础，工人素质和产品销路一样。 真要有这样的销路和产能，也只有游戏GM能够做到了。 正文 第六七零章 发难（2） 盛夏时节，东京正热。 沈光林带着李莉又回到了京都，还是京都凉快。 沈教授终于又回来了！ 其实，扶桑的学者们早就翘首以盼了。 上次他走的匆忙，很多人想跟沈教授交流切磋一番呢，没有这个机会。 现在，沈光林教授又回来了, 大家可不能再错过了。 真要是说起来，沈光林觉得，在扶桑的感受要比在花旗国是好一些的。 还是这里的富豪们和学者们更会尊重人。 在花旗国，在纽约，他们没有把你当科学家，他们把你当做商业竞争对手了, 因此使用的一些手段让习惯了被奉承的沈光林很是不爽。 在扶桑, 没有人这么提过，包括武田公司，他们不愿意投资人类基因组计划，说的也是很委婉的。 当然了，真的从民族情感上来讲，沈光林其实是很讨厌扶桑人的，尤其，他的老家还是金陵人。 但是，当看到他们特别讲礼貌，而又亲身感受到他们讲礼貌的时候，有时候又很难真的讨厌起来。 如果沈光林面对的全是那些秃顶的中年男人也就算了，毕竟那猥琐的面貌让人真的很不想看到。 可是，他们竟然派遣了一些温婉可亲的小姐姐过来，这就有点勾人了。。 而且，她们也特别的懂礼貌, 动不动就鞠躬。 那一低头的温柔, 能让你看到沟里藏着的东西有很多。 看吧, 纠结, 媳妇还在跟前呢。 不看吧，又显得有些矫情。 当然，沈光林又回到京都来了，扶桑人也是有所请求的。 他们做的比较含蓄，一边吹捧沈光林，一边呼吁道：沈教授，也给我们开个讲座吧，深桑已经很久没有开讲座了呢。 沈光林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在扶桑开讲座了，他不差钱，因此就缺乏开讲座的动力。 而且，这次出来，沈光林的身价又涨了呢，以前是5万美元一堂课，现在是8万了，而还有很多人听不到。 既然盛情那么难却，那就开一场讲座吧，反正前段时间在花旗国也开了几场讲座的。 于是，筹办讲座的这件事情，一切就交给那些小姐姐去办吧 沈光林只要带着李莉四处游玩就好了。 盛夏的京都，也是一个适合旅游的时节，两个人就像普通的情侣，在各处景点留下了很多欢笑声。 身边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哪個时间点出去浪都是合适的。 只是，他们最近派遣给沈光林的这个助理小姐姐温柔是温柔了，但办事效率不太行啊。 这都几天了，才把讲座的事情安排好。 最终，讲座的地点还是选在了京都大学最大的礼堂里。 而且，通知也已经发下去了，讲座三天后正式开启。 其实，对于开办讲座这件事，沈光林是驾轻就熟的，甚至都不需要专门去备课。 或许，但对于生物学和医学来讲，沈光林的了解程度和掌握程度相对差一些，真上台了还是有些胆怯。 但是对于LED及其产品的应用，沈光林可以讲的内容就有很多了。 无论是蓝光LED的发现过程，还是氮化镓的制备过程，还是白光LED的研发思路，还是彩色LED屏幕的组成构想。 任何一个课题，都可以讲一堂好课了。 总之，这堂讲座的内容暂时就定位为讲述LED和它的产业了，沈光林也没认真备课，准备讲到哪里就算哪里。 谷鄭 真到了讲座开办这天。 什么万人空巷，什么高朋满座啊，这都不是什么过分的形容词。 沈光林在礼堂外见到了很多外地来的人，而且还都是些中老年人，剩下的就是一些媒体记者了。 要不要这么多人？沈光林开一堂讲座而已，这么轰动的吗？ 真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扶桑各地的学者都来了呢。 什么东京的，什么长崎的，什么名古屋的，大家大概是都想来瞻仰一下沈教授的英资吧。 这个场面，让沈光林觉得，他的号召力是真的很强大哦。 似乎，自己的地位又提高了一些呢呢。 哎呀，以往这种小场面已经不能激起沈光林的表现欲了，今天就不同，今天的讲座，台下的观众明显感觉更高阶一些。 终于，根据预定的时间，讲座正式开始了。 沈光林随身就携带有幻灯片，这是讲座工具包之一，考虑的就是怕万一随时都能用到。 而且，这次在扶桑开讲座，也让沈光林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这种感觉从一进会场就发现了。 大家都很安静，明明是一群中老年人了，却还装作一副自己是学生的样子。 这场景，让沈光林觉得，自己收8万美元一堂课有点亏了呢。 早知道来了这么多老家伙，就是翻一倍都不会过。 毕竟，老家伙和小家伙需要接受的知识是不一样的，老家伙更懂一些，要想在他们身上拿到尊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过，沈光林不怕的。 他拿出讲义，按照自己故事的版本，从津门开始讲起了，他研究半导体的初衷是做光伏板，开始是单晶硅，多晶硅，后来延伸到砷化镓。 然后，他的兴趣转移到了发光二极管，于是，沈光林就想到了，只要能够制造出高效的蓝光二极管，是不是就是做出白光二极管了。 这样制作出来的白光二极管，是不是更节能，而且发出的光照强度更明亮呢。 想到了就去做。 然后，氮化镓做出来了。 再然后，白光LED也做出来了。 再然后，彩色的LED灯管也做出来了。 内容准备的充分，时间进行的就很快。 驾轻就熟的内容，丰富的教学经验，让沈光林觉得，这又是一场成功的演讲。 果然，当时间走过预定的节点后，台下响起了程序化的掌声。 接下来该是提问环节了。 但是，就是在问题提问环节，有人朝着沈光林发难了。 “深桑，你说是你的实验室率先研究成功了蓝光二极管是吗？” “当然。蓝光二极管是白光二极管的基础。”沈光林笑着回答。 “可是，早在去年之前，我就已经发现了能够发蓝光的半导体物质---氮化镓.” 咿？沈光林都懵了，顺嘴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是中村修二。” 切，李鬼碰到李逵了。 正文 第七零一章 事不关己（1） 李逵大概是碰到李鬼了，但是李鬼长的帅一些，好像并不太怕这个李逵。 沈光林沉稳的就像一条老狗，他还喝了一口泡着枸杞的温茶水，就等着中村出招呢。 果然，中村修二说开了，在那里絮絮叨叨的描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也在研究蓝光LED。而且, 从已经知道的层面来讲，他比沈光林实验室介入的时间要长，为此，他还拿了一叠证据过来。 有实验记录的复印件，有论文发表的记录，这些都是扶桑文的，但是沈光林看得懂。 对此, 沈光林不置可否，请继续你的表演。 中村修二是个要面子的人, 他反而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表演了。 因为，沈教授竟然没有质疑他说的话。 不过，中村修二的表演是结束了，接下来还有别人等着呢。 这时候，不仅中村修二站了出来，还有一个叫做赤崎勇的，他也站出来说：他和他的研究室从1966年就开始研究蓝光LED了，历史更悠久，成果也更多。 而且，他们在前年，也就是1985年，就已经采用气相沉积的方法制备出了氮化镓； 而且，他们在去年，也就是1986年，发表了《p型GaN掺杂的实现》。 这些都是制造蓝光LED的最关键步骤，而且, 这些成果和论文都是在沈教授的实验室出成果之前发表的呢。 光展示这些论文和成果就占用了这场讲座的大量时间，已经有些超长了，要加钱。 这不，没一会儿的功夫，沈光林的桌面上就放了厚厚的一大叠资料，少部分是中村的，大部分是赤崎勇的。 他们的工作做的还是很充分的，现场的与会人员他们每人也发放了一份，台下的众人一边看，还一边啧啧点头。 嘿，你们的参与感很重啊。 总之，他们的意思就是：在沈光林之前，他们其实已经实现了氮化镓的制备和生产，并且完成了对掺杂工艺的设计。 对以上的种种，就问沈教授怎么看？ 而且，台下众人应该也是早有准备的，他们仿佛一下子就都看懂了这一大叠文章。 在此时，他们也是齐齐的看着沈光林，就连媒体也是一刻不停的在拍照和录像。 这是非常重要的历史时刻，要是沈教授突然脸色大变再失去理智的反驳一下就更好了。 这大约是在逼宫吧，沈光林不敢确定。 还好，沈某人在决心进军LED产业的时候，就有这个思想准备的。 因此，对于这种场面，他并不慌张。 原本，这项成果就是扶桑人发明出来的，原本，他们就是凭借这个成果获得诺贝尔奖的。 既然已经下决心要抢别人的成果了，那就不要怕别人找上门来质疑。 听完他们争先恐后的控诉，沈光林的表情很淡定，一点都不慌张，反而是慢条斯理的说着话： “看来，这位中村先生和赤崎都是我的同行呀。我们华夏有一句话，叫做‘我道不孤’，非常感谢两位在蓝光LED的发展过程中添砖加瓦，你们做的很不错。” 这语气，大概就是前辈在点评后辈的作业吧，沈光林把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做的很足。 当然了，并不是你们年纪大，我就该尊重你们的，也并不是你们阶段性的成果出的早，我就该认怂的。 沈光林的话里话外，没有一点要退缩的意思。 沈光林这话说的是没什么毛病，但就是让听的人非常不舒服。 赤崎小组里面有一個叫做天野浩的年轻人对此表达了强烈的不满：“沈教授，难道您没感觉出来吗，我们进入这行的研究历史比您要久远的多！” “然后呢？”沈光林表示无所谓的问道。 “您应该对前辈的事业和贡献表示尊敬！”天野对沈光林敷衍的态度很是不满，这个人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呀，这也跟他们的预期不符。 在他们的想象中，要么沈光林勃然大怒，表示拒绝承认这件事；要么他诚惶诚恐，对这件事毫无应对之法。 没想到，沈光林此时依然是不急不躁的样子。 “我没有对这两位同行表示不敬啊？我一没有质疑他们的成果，二没有质疑他们的人品，而且，我还对他们为LED行业的发展所做的努力表示感谢了呀。” 沈光林这话没毛病啊，你为什么找么着急上火呢？ 谷郣 确实，他什么难听的话都没说，但就是让人感觉很难受。 天野浩当然不会就此满意，他继续质问：“沈教授，在发明和发现蓝光LED的荣誉上，难道您不应该和两位前辈进行分享吗？” 沈光林轻轻的一摊手，“他们制造出蓝光LED了吗？” 果然，这才是致命一击! 无论他们有多努力，做出的成果有多靠近，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制造出蓝光LED呀。 这才是关键。 他们是制造出了氮化镓不错，但他们到现在为止就是没有完成蓝光LED的成品制造啊。 而且，沈光林连白光LED和彩色LED都已经制备出来了，甩了你们八条街都不止呢。 要知道，从蓝光LED的制备到白光LED，再到彩色光LED，这中间要走的路依然有很长很长的呢。 或许，有些技术突破就是一张窗户纸的事情，但如果没有人去捅破它，可能几十年都跨不过这个领域呢。 而沈光林最擅长的，就是去捅窗户纸，他已经捅破不止这一个窗户纸了。 其实，对于扶桑听众来讲，沈光林的这话就真的有点不好听了。 台下开始嗡嗡的乱叫，大家大概也是在为他们鸣不平的吧。 沈光林之前的讲座里确实也说了，制造蓝光LED的最大障碍，就是制造出稳定的氮化镓。 如今，赤崎勇早就制备出氮化镓了，难道就没有一点功劳的？ 当然没有。 沈光林看了一眼台下蠢蠢欲动的众人，静静的说了一段话： “这位赤崎先生和中村先生所做的工作和努力都很好，我无意去质疑。在今天之前，我也并未见过两位先生，并不了解两位先生的具体工作内容，他们也没有跟我分享过他们的工作成果。 而荣誉这件事，它是虚的，没有什么用，也不是我说给谁，谁就能拿走的。 在过去的这些年里，我做出的科技成果太多了，每一项都是世界级的，每一项也都有对手。到了我这个阶段，难道我还会害怕荣誉多一点少一点吗？” 装逼随风，常伴我身。 “您的意思是愿意和他们分享这个成果咯？”天野浩非常惊喜，没想到沈教授这么伟大呢。 然而，沈光林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天野浩想多了。 “我纠正你一点错误，他们并不是我实验室的员工，他们各自有自己的研究机构。至于他们的研究成果到了哪一步，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沈光林没有什么关系呀。 而外界怎么评判，那是社会大众层面去判断的问题，也与我无关。 科研的世界里，好像没有私相授受。” 这就是明显的拒绝了。 他们想争取荣誉可以，应该自己去向国际社会争取，而不是向沈光林这里索取。 这个方向是行不通的。 天野又想继续胡搅蛮缠，但沈光林已经不准备继续回答问题了。 今天的讲座到此为止，超时很多了。 沈光林很轻松的走下了台，准备回酒店休息了。 就连派给他的那个扶桑小秘书也在问：“沈教授，难道他们两个做的成果就没有一点价值的吗？他们做出阶段性成果的时间比您更靠前，难道就不该分享一些荣誉吗？” 原来，就连她也是这个想法呢，估计这也是扶桑人的普遍想法。 沈光林轻声回了一句，“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他们做出蓝光LED了吗？” “只要给他们时间，他们一定......” 沈光林笑了。 在科研竞争的世界里，最不能给的就是时间。 正文 第七零二章 扭转（2） 谁先做出了蓝光LED，谁才是那个科研竞争的胜利者。 这件事本来很好判断的，根本不存在任何争议。 甚至不像牛顿和莱布尼茨关于发明微积分的争议一样让人不好评价。 这件事简单的很，沈光林的实验室率先做出了蓝光LED，那他们就是胜利者，在科研竞争的世界里，赢家是通吃的。 但这里是扶桑, 他们没那么容易承认失败的。 这件事果然没那么容易结束，这从媒体的报道上就能看的出来。 媒体报道的倾向性简直太明显了。在他们的报道里，沈光林简直就是一个恶魔，明明中村修二和赤崎勇都已经快把蓝光LED研发出来了，他沈光林还要介入进来，硬生生抢了别人的劳动果实。 强行解释是没有用的, 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也叫不醒一群装睡的人。 这个时候，沈光林想走都不能走了呢, 他走了，那就是‘畏罪潜逃’。 不走也好，那就多停留一段时间。 这些天，沈光林在京都大学里，天天陪着李莉搞研究，也挺好的。 白天研究黑洞，晚上也研究黑洞。 不过，他们两个人再努力，加起来也是比不过霍金的，人家对这個问题都已经思考几十年了。 在沈光林的观念里，一个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取得那么丰硕的科研成果做什么，老老实实相夫教子就好了呀。 所以, 对于李莉的爱好和研究项目, 他给与了全部的支持。 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她才会遭受大家。因为关于黑洞的这个问题他们是竞争不过霍金的。 但是，这件事也不好让李莉直接放弃。 你看人家扶桑人就没放弃，他们明明知道：在蓝光LED的发明权上，他们是竞争不过沈某人的，但不也一直没有放弃么。 在扶桑，沈光林突然之间就成了一个大明星，走到哪里都有媒体记者坚持不懈的采访。 大概，他们是很想拍到沈光林气急败坏的样子吧。 但沈光林并没有，他的涵养非常好，就是说话有点让人受不了。 因为，他动不动就站在一定高度上居高临下的看问题，然而又让人不能反驳。 每当这个时候，大家不想听他说话了，但又不能不听。 一切都是自找的。 沈光林也是故意的。 无论何时何地，他沈某人都是一样风度翩翩的，你们的观感不好，那是你们实在太敏感了。 沈光林现在很懂语言运用的技巧，他知道你们看重什么，但他就不顺着你们说。 反而，他可以故意的贬低你所看重的，就是让人恨他，但又没办法反驳他。 憋屈呀。 对于扶桑媒体想让他承认：LED不是他一个人的成果，应该三人共享时，沈光林依然没有动怒，他甚至怜悯的讲：“你们这么做，对于中村先生和赤崎先生是个重大的侮辱啊，科学家都是高傲的，受不得这样的侮辱。你们硬要他们承担他们根本就配不上的科学荣誉，这不是在帮他们，这是害了他们呀。” 纳尼？话还能这么说？ 其实无论中村还是赤崎勇，大概都是想分得一些荣誉的。 但这件事需要沈光林的首肯。 毕竟，是沈光林实验室先做出了蓝光LED，并且，也是他的实验室率先完成了白光LED的研究。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沈光林根本就不会分享这个荣誉。 要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分享荣誉的事，这里面牵扯到的都是利益。 蓝光LED的出现，颠覆了传统的照明行业，这是多大的市场啊？ 谷峬 沈光林肯定是不会允许别人从他的嘴里分肉吃的，想都不要想。 果然，沈光林的这个话一说，他们都坐不住了，这就是围棋里面的胜负手。 沈光林这下子算是把他们架在火上烤了，不表态都不行了。 只是，这两个人表态的方式是不同的。 中村还是要脸的，他在媒体上直接就说了，他十分佩服沈教授的卓越成就，在蓝光LED这件事情上，是他们竞争失败了。 毕竟，阶段性的领先并不能证明什么，只有谁先做出了成果，谁才是最后那个胜利者。 但是，赤崎勇却是另一种说法。 他说，在他的实验室里，其实关乎蓝光LED的任何步骤其实都已经完成了，但苦于没有资金，这才让这项成果旁落人手，这对科学家来讲，是极为不公平的。 而且，他还暗戳戳的说了。 为什么，为什么华夏一个实验室，他们的资金充裕程度竟然比我们扶桑的实验室还要多？ 这里面，一些扶桑企业是起到了助纣为虐的作用的。 这话里话外，大概就是在声讨某制药公司啊。 沈光林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果然，他们内部开始有分歧了。 有分歧了就好！ 沈光林最怕他们是铁板一块，要是他们连脸都不要了，硬像狗屁膏药一样沾上来，其实是很难受的。 现在既然已经有分歧了，那因势利导也就能顺势破局了。 武田公司不是一家小公司，他们背后也有不少人，不会被人随便摆布。 果然，武田公司开始反击了，他们早就想发表意见了，只是之前条件不允许而已。 现在，在赤崎勇的引导之下，媒体有集中讨伐他们的趋势，是要赶紧进行攻关了。 武田公司动用自己的宣传力量，对于赤崎的说法给与了狠狠的反驳。 既然是科学家，那大家的目光就不应该那么狭隘，还是要看清自己的虚实和几斤几两。 研究的历史久不代表成果就多。 你赤崎勇是从1966年就开始研究蓝光LED了，研究了整整20年，成果呢？ 收获惨淡吧。 人家沈光林实验室呢，只研究了两年，成果斐然，轰动了全世界。 这难道真的是没钱的原因吗？ 这明明是人的素质不行呀！ 一些企业和机构为什么喜欢赞助顶尖的科学家呢？ 就因为他们能够出成果，也能够给企业和社会带来回报啊。 没错，武田公司是赞助过沈桑的实验室，但他实验室研究出来的成果，就比如足球稀，现在每年能够给武田公司带来远超当年投资的回报。 而且，沈先生实验室研究出来的白血病治疗药，更是让多少患者看到了光明，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回过头来，反观赤崎先生的实验室吧，又带来了哪些回报呢？ 似乎并没有听说过吧。 做人，尤其是做科学家，要想让人看得起，还是要知道一些廉耻的。 于是，舆论就这样被扭转了。 正文 第七零三章 候补委员（1）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目前沈光林面临的，大约就是这种状况。 自从到了扶桑，沈光林嘴上说了几次大约是时候该回去了，但就是行动上舍不得。 温柔乡是英雄冢啊。 香车宝马共喧阗，个里多情侠少年。 当初，沈光林出来的时候还是初夏呢, 现在马上就要立秋了。 就这，他都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呢。 要知道，沈光林实验室最近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也很忙，少了这个老板，很多事情都不好做决策了。 但沈老板就是留恋海外, 死活不肯回来。 这段时间，为了汇报工作，实验室的他们光越洋电话都不知道打了多少, 账单都够多少人一年的工资了，但沈某人一直不为所动，依旧在京都逍遥自在。 当然，沈光林不回去是有两个原因的，其中一个自然是美女在怀，乐不思蜀；另一个就是有苦难言了。 要知道，从国内出发之前，沈光林可是踌躇满志的说要筹足款项呢，当时的感觉就是，不就是筹钱嘛，简直易如反掌，但现在，可以说是颗粒无收。 要是现在就这样回去了, 老沈的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呢, 也是无颜面见江东父老。 要知道，到现在为止, 沈光林真正筹备到的款项，除了辉瑞公司的例行捐款之外, 大约也只有花旗国能源部的拨款和迈克尔杰克逊的私人捐款了。 至于其他人和其他单位，甚至包括老合作伙伴武田公司，他们都没有拿一分钱出来呢。 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一帆风顺。 在香江，在纽约，在东京，再到京都，短短的几個月时间沈光林去了四个地方，但结果是一样的让人唏嘘。 这些地方有钱人是真的不少，但大家对于基础科技的投资也是真的缺乏兴趣。 大约，这也是因为投资这些项目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回报吧。 就算是辉瑞公司，也是因为他们能够分享PCR带来的利益，因为这肥水没流了外人田，多开一个项目组，多赚一份钱，根本就不亏。 所以，他们这才愿意拨款投资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至于其他人，根本没这个动力。 做事难啊。 由于筹不到足够的钱, 沈光林也不着急回去了。 反正人类基因组计划从启动到完成,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这个活说不得要干个十年八年的呢, 没那么容易就结束的。 直到有一天，大约是九月初的某一天，沈光林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什么话也没说就乖乖的跑回来了。 这通电话学校打来的，是好事：他沈光林就要被提名为新补选的学部委员了！ 当然，现阶段还只是候补委员的提名，要等委员们正式表决了才作数的。 太惊喜了！ 太意外了！ 这是真的吗？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呀！ 闻讯的沈光林不胜狂喜，他日思夜想的就是能够成为一名光荣的学部委员。 如今，梦想就要达成了吗？ 要知道，在沈光林的记忆中，只要成为了学部委员，那就等同于拿到了一把上封宝剑啊，简直可以肆意纵横天下了，只要不作死，那就真的不会死。 而且，只要成为了学部委员，那在各个方面就都是专家了。 上到国计民生，下到鸡毛蒜皮，只要有学部委员反对的，再明确的事情都得重新仔细考虑一番呢。 一句话，学部委员的地位太高了，影响力也太大了。 沈光林没想到，在自己还不到30岁的时候，竟然真的有机会进入这个行列中去呢。 不可思议，简直难以置信！ 得知自己就要被提名为候补学部委员了，沈光林一刻也没有停留，直接就乘坐最近一班的飞机飞回来了。 天大地大，什么事情都没有今年的这次学部委员补选事情来的大。 在沈光林的心里，所有一切都要为这次委员补选的事情让路了。 谷殛 为此，任何代价都是可以付出的。 所以，沈某人昨天还在京都呢，今天就回到了京城。 沈老板回来了？ 实验室的众人好像也是好久没见到沈老板了，他乍一出现在实验室，大家都还有些不适应了呢。 好久不见！ 沈教授您好！ 沈教授您回来了！ 不过，既然沈光林已经回来了，那大家的主心骨也就有了。 接下来实验室的事情该怎么办，还是要沈老板过来主持大局的呢。 毕竟，无论白血病治疗药还是LED产品，过来打秋风的人也太多了吧。 说打秋风可能有点过分，应该是过来求合作的人和单位实在太多了。 甚至，一些部委提议：要把这两项技术收归国有，民间是不允许私人拥有这么先进且影响国计民生的技术的。 也就是看在沈光林过往表现良好，无论是抗虫棉还是乙肝疫苗都利国利民，他已经为国家做了那么大贡献的份上，他们才对沈某人表示了一定程度的尊重。 现在，老板回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是要老板拿主意。 要知道，沈光林一出去就是几个月，当初还没来得及召开的庆功会，也是时候找个机时间补上了。 毕竟，咱实验室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毕竟，沈教授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接下来实验室的事情该怎么办，沈光林也没想好呢，这也不是当前最着急的事情。 回到学校，同事们看到沈教授回来了，大家自然也是先恭喜沈教授工作团队扬名花旗国的事情，然后就是恭喜他提名为‘候补学部委员’的事情了。 对于同事们的恭喜，沈光林也很是高兴，只要是谁恭维了他几句的，定然是会有小礼物送上的。 没错，咱沈某人的为人就是这么的肤浅且真挚。 他每次出国，别的没有，小礼物一定是带的足足的，而且大家也都习惯了沈教授会给大家带礼物。 就比如这次，沈光林给男老师们带的是打火机，还是什么贼破的；给女老师们带的是口红，跟汽车的牌子差不多，大家都没听过。 有钱人要做的事情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即使送礼，也不会那么小气。 这是格局的问题。 沈光林虽然没钱，但他看过有钱人是怎么消费的。 在一些都市小说里，男主角都已经是世界首富了，他请大家吃一顿肯德基，还觉得已经是很好的招待了，这就是脱离实际情况的一种体现。 发了一圈礼物，跟大家嘻嘻哈哈的打过招呼，沈光林找校长去了，这才是该做的正事。 果然，校长正等着他来呢，他知道沈光林心里肯定也是着急的。 不过，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沈光林也没那么急，他还是送上了亲自挑选的名牌腰带，不同人的人，送的礼物也是不一样的。 校长对礼物的事情也没在意，看都没看，随便让沈光林往哪儿丢，他也说了，沈教授真想当选学部委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毕竟，学部委员选举不是一件常例，都好多年没有补选了。 今年确实是很难得的一个机会，但今年大约只会正式录取两个人，而竞争者有十几个呢。 “这么少？”沈光林很是惊讶。 “当然了，不然学部委员岂不是遍地走了。”校长看着沈光林，笑着摇摇头。 沈光林赶紧对校长和学校表示了感谢。 同时，这也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好处了。 沈光林是京城大学的自己人，所以才有资格被推荐。 毕竟，学部委员是不能自己主动去申请的，只能由老资格的委员推荐。 而且，能不能成为新的委员，也不只是依靠你成绩的好坏和成果的多少来决定的，也要看你有没有通过其他学部委员的认可。 也就是说，你真的想进入这个行列，智商和情商都没问题，才有机会。 沈光林能够被推荐，完全是因为京城大学也是学部委员的出产大户，学校里有不少委员呢，这些都是学校最宝贵的资源。 这不，机会来了，不推荐自己人，他们又会推荐谁呢。 正文 第七零四章 否决（2） 在沈光林不知道的地方，正在上演一场唇枪舌战。 这是一场科学院的内部会议，是闭门会议，不准做会议纪要的那种。 这场会议很奇怪，讲的就是新的学部委员推选的事情，而且，只针对沈光林。 在这个年代, 在科学研究这个领域，说起学部委员的数量，科学院才是最多的。他们本来就是职业的研究者，早些年出的成果也多，出产委员多也就不意外了。 “我们可不能让沈光林现在就通过提名，不然, 其他人就真的只是陪跑的了，而且，这对华夏以后的科学发展也是不利的。” 这是一位带老年斑的学部委员说的话，他不光是反对沈光林当选，甚至反对沈光林被提名。 这场会议，也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才召开的。 但是，也有一些人不理解，“我觉得小沈挺好的呀，有科研能力，有爱国情怀，您这是什么意思？打击异己？排斥后进？” 其实，这话已经是很严厉的指责了。 但是老年斑学者浑不在意，他的意思很是明显，只要沈光林提名成功了，那他沈光林凭借以往的赫赫战功，是没有谁能跟他在硬实力上一较高下的，所以, 他当选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大家不能坐视这种情况不理。 也对。 屁股决定脑袋, 大家既然是科学院的人, 反对其他人当选也是应该的, 不只是针对沈光林，就是刘光林，李光林，王光林也是一样的。 毕竟，严格的说起来，大家还是竞争对手呢，如果他来了，那其他人就来不了了。 “那您的意思就是，咱表决的时候咱不投他票呗。” 老年斑的意思大家明白了，也没人反对，这是立场问题，立场决定原则，也决定了态度。 要知道，今年的这次补选，候选名单已经有十多人了，真正补录的，总共只有两人。 如果让沈光林选过了，那科学院和其他机构的机会就少了一个名额? 然而，老年斑不全是这个意思。 他让大家讨论：如果沈光林当选了学部委员，能够给国家科学界的格局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很多人不愿意谈及这个话题, 你让我们不投他，我们不投就是了，这怎么还要又当又立呀。 老年斑却不依不饶，：“大家想过没有，万一沈光林当选了，不到30岁的学部委员，他能在科研领域停留多久？” 这话把大家问住了。 对于一名科研工作者，尤其是委员级别的科研工作者来说，80岁了都还可以说自己年轻呢。 这种情况放到沈光林的身上，这就是50年的科研生涯啊，这以后谁还能跟他抗衡？ “这怕不是会形成华夏最大的一個学阀，这对科学界的健康发展是不利的。” 老年斑做了论断。 其实，他们打压沈光林不是一年两年了，不单纯是因为嫉妒。 大家看的很清楚，沈光林这个人以后是拦不住的，趁现在他还年轻，影响力还不够大的时候，能拦多久那就拦多久吧。 如果，沈光林真的成了学部委员，那以后谁还能掣肘他。 所以，这才是他们开会的主题。 既然如此，大家联手，让他落选就是了。 说起来，大家这样做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无非如今面对的这个人更有名而已。 “那不行，咱们要在名单推选的阶段，就要把沈光林排斥在外，就不能让他进入大名单里去。”老年斑对此很是坚持。 这样不好吧，这毕竟是京城大学提交的候选人，而且他们学校的学部委员人数也不少呢，提名的资格还是有的。 谷匱 “那也不行，坚决不能让他通过初选！不然，在正式评选阶段，如果沈光林落选了，大家会怎么看？”老年斑坚持这一点，就是不能让沈光林通过初选的大名单。 “不用这样吧，大家都有表决权，京城大学人数不够，他沈光林落选了不是正常的吗？” 有些人不服，毕竟，科学院占据人数优势，只要他们随便联合一些人，就可以把沈光林排斥在外了。 “话可不能这么讲，到了评选阶段，如果沈光林真的落选了，那所有的委员，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吃挂落的。” “凭什么，谁敢？” “全国人民敢！媒体记者敢！大家说说看，这些年，还有比沈光林更耀目的科学家吗？有谁的成绩可以和他比？” 大家不说话了，“要是我有他那么多钱......” 这话说的很没底气，毕竟，沈光林是天才科学家，这已经是全世界公认的了。 “既然比不过，只能在初选阶段不让他过，这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可是，初选名单已经交上来了，京城大学推选的名单里就是沈光林，这怎么办？” “只能让他们撤回名单了？” “怎么可能！” 能在会场出席会议的，都是熟悉规则的学者，他们觉得，沈光林毕竟是京城大学的亲儿子，要他们不推选沈光林，那得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老年斑想了想，如同壮士断腕一般的说道：“没有不可能！就看咱们愿不愿意开出让他们满意的条件了？” “什么条件？” 有人不信，他们能够开出什么条件让京城大学改变态度，科学院虽然影响力很大，但也不能做到去命令京城大学吧。 老年斑却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只要我们承诺，今年这两个学部委员，全部都给京城大学，前提是他们不推荐沈光林......” 大家沉默了，但有人还是憋不住，不由的问道：“您跟沈光林有什么仇，这么针对他。” “我能有什么仇。”老年斑难看的笑一笑，道：“他又没有得罪我，我能有什么仇？大家有没有统计过，现在SCI论文期刊，高影响因子的论文一年发表有多少，沈光林实验室发表的又有多少？” 大家不说话了。 这个真的比不过。 这个数据不是没人统计过，只是统计出来之后大家不愿意公布而已。 在全球最顶尖的期刊论文里，沈光林实验室的出品数量，占据了华夏当前论文数量的一半以上。 这整的大家的年度报告都不太好做了，要剔除沈光林林实验室的论文之后才能看到真实的数据，不然，一切都是没意义的。 想到这里，大家也是苦笑不已。 “难道，出的成果多，也是一种罪吗？” “虽然不是罪，但这未必是好事。大家不用多想，我和沈光林教授是没有仇的。相反，我也很佩服他。 他年轻，脑子活，能力强，也有爱国精神，如果他只是做出了抗虫棉这一项成绩，我一定推选他做学部委员，谁拦着都不行。 但是，他做出来的成果太多了呀，几乎垄断了物理，化学和生物的高端热门话题，甚至在其他领域也有涉猎的想法。 据说，就算是在军工产业，他岳父当政的时候他也出过不少点子呢，而且成果斐然。” 老年斑看样子对沈光林是很熟悉的，他年纪大了做不了科研了，可一直在关注着华夏科研界，一直在关注着沈光林。 “您关注他所以就针对他？” “对，我一定要拦着他，让他多出点成果，晚一点成为官僚。” 正文 第七零五章 背刺（1） 最近这段时光，是沈光林穿越以来最开心的日子。 甚至他都已经想好老了以后怎么跟孙子吹嘘自己这段牛逼的时光了。 而且，为了表示自己敬业，他放着实验室茫茫多的工作不去做，还给本科生们去上课了的，一节课都没落下。 珍惜这段为数不多的好时光吧。 以后，再给你们上课的, 就不再是沈教授了，那是沈委员了。 学部委员能够给本科生上课，这是多高尚的情怀才能做到啊？ 现在的新生正在进行军训。 今年是新生军训全面推广的第二年，沈光林虽然不带新生班了，但还是对参加军训的同学们进行了慰问。 无他，沈某人心情好啊。 大家军训辛苦了，晚上吃个西瓜解解暑吧。 这也是大家这辈子以来吃过最甜的西瓜, 能够记得很久了。 现在的大学军训还是为期一个月的严格训练，会从9月1号一直持续训练到国庆节。 等再过几年, 大学军训就实行另一种方式了，大约是从1990年开始，军训要训一整年呢，四年制的大学以后也会变成五年制的了。 之所以执行如此严格的军训制度，也是为了大家好。 这个社会上，一直都有一种好叫做我是为你好，也有一种冷叫做你妈觉得你很冷。 在沈光林还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做为沈光林好的事情了。 就在沈光林踌躇满志的以为自己备选学部委员一切无虞的时候，他实验室的研究员，窦伟先生的父亲老窦同志找他有事，请他务必前往。 好久没见这个臭老头了呢，最近他忙啥呢？ 还能忙啥，忙着在家带孩子呗。 窦伟现在已经不是单身了呢, 他结婚了的，而且已经有了孩子。 窦伟在沈光林实验室已经算是元老级别的人物了, 现在掌管生物组的人事和培训工作，已经不在科研第一线继续奋战了。 说起来，科研真的是要看天赋的，窦伟和他同学老孔的天赋都不算太够。 至少，和沈光林实验室的那些天才学生想比，他们的天赋并不突出。 既然如此，索性他们就不负责具体的科研工作了，转身做起了教育和培训的工作，也挺好的。 在一家实验室，如果‘传帮带’工作做的好了，有时候比出成果更重要呢。 这也是很多博士生死活都不能毕业的原因。 在京城大学，最不缺乏的就是天才和有天赋的学生。 相反，他们缺乏的是有个好老师和有個好的学习环境。 在沈光林的实验室里，这一切条件都是具备的，真的算是上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了。 无论哪个年代，京城大学的学生们好学，都是出了名的。 他们比你们聪明，还比你们努力，要说他们不成功，谁才成功能。 而且，为了给他们提供更好的学习条件和实验机会，沈光林实验室几乎成了实习生的培养基地了。 并且，他们一个实验室的阅览室, 竟然比一般大学的图书馆花费的钱还要多呢。 不为别的，就为了给学生们一个接触世界前沿科技的机会。 自从抗虫棉研发成功之后，窦伟可以说已经有“退居二线“的打算了，老婆孩子热炕头，比天天加班好得多，还不用担心脱发，何乐而不为。 而且，这些年随着大长老淡出历史舞台，老窦也已经事实上退休了，他除了带孩子，也没有什么需要追求的了。 而且，随着干部年轻化的推进，老窦也已经不用再做幕僚了，这是好事，可以多活好几年。 在家含饴弄孙的难道不好吗。 尤其，沈光林给他们提供了优渥的生活条件，对这些，窦委员更是满意的不行。 他们现在就住在天宫一号这个高端住宅区里。 天宫一号入住的人并不多，都是实验室的元老和长城集团的核心人物，窦伟一家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天宫一号顶楼的那个蔬菜大棚已经被改造成了光伏阳光房。 在沈光林的婶婶去了香江之后，这里就成了老窦的最爱和私人王国。 下班时间，等沈光林和窦伟寻到楼顶时，老窦正在低头侍弄他的菜架子呢。 这种蔬菜大棚是不受季节影响的，这是不久前刚种下的黄瓜，瓜苗都还没拉藤蔓呢，正是要水要肥的时候。 9月的天气，外面已经凉爽了，大棚里依然很热。 老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大筐干牛粪，掰碎了一点点的埋在黄瓜苗的根部附近。 而且，整个大棚里热乎乎的，有股子酸臭气息，沈光林刚进来就想出去了。 然而，老家伙却浑然不在意，一条蓝背心湿漉漉的一大片，搬着马扎往前挪，干活很是卖力。 谷迟 沈光林离着老远就不进来了，笑着高喊了一声：“窦老，你这是人还没老啊，还有精力侍弄这个呢？牛粪哪里来的，这可是个稀罕物呢。” “不侍弄这，冬天吃啥？这牛粪哪里来的要问你啊，是你的宝贝克隆牛拉的。” 窦老头看到沈光林来了也是哈哈一笑，他又看到自己儿子跟过来了，顿时也不干活了：“来，你来，你来，让老子歇会。” 窦伟原本以为，按照沈教授平易近人的角色形象，他会跟他一起去干活呢，这才是礼贤下士的名家风范嘛 然而沈光林并没有，他掩住口鼻就站在入口处通风，就等着窦老头出来呢。 人不是万能的，沈光林可以礼贤下士，但做不到这个程度。 这也不符合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设。 平常，沈光林连花都种不活，更别说种菜了。 窦老头把牛粪筐丢给了窦伟，揉了揉腰，顺手从大棚里拔了一把小葱和几颗青蒜头，然后甩甩手上的牛粪泥巴，这才说道：“走吧，咱爷俩喝茶去，最近老家的亲人带来了几只临武鸭，吃小鱼虾长大的，回头烧一道名菜让你尝尝。” “不就是鸭子么，还能有什么不同？”沈光林表示不信。 “那肯定是不同的，有些鸭子太肥，适合烤着吃，有些鸭子适合炖汤，有些鸭子烧着吃最是好吃。” 说起吃，老窦还是很有经验的，不然他也不会亲自下手侍弄这些蔬菜大棚了。 种菜，是雕刻在华夏基因中的记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都到饭点了，沈光林想到吃的，也忍不住流口水了。 俩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窦伟的家里。 老太太和窦伟媳妇都在呢，两个女人带一个娃娃，也是细心。 “沈教授，您来了。”看到沈光林来了，窦伟媳妇赶紧端茶倒水。 “谢谢。” 其实窦伟媳妇也是李蓉的同事，沈光林当然也是认识的。 她对目前的生活那是相当满意的，高知家庭，生活富裕，公公是学部委员，婆婆是大学教授，老公也是著名的研究员，虽然年龄大了点，还能想什么呢，难道还要嫁给沈教授啊。 这个点吃饭还早，老太太就进厨房去鼓捣鸭子了，媳妇在里屋奶孩子。 沈光林俩人就在茶几一边聊天一边下起了棋。 不是象棋，是围棋。 毕竟，作为国士智囊，也只有下围棋才能显示名士风范嘛，只可惜，老窦跟随的老领导不下围棋，只喜欢桥牌。 所以，在下围棋方面，老窦根本不是沈光林的对手。 沈光林从小就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如果不是要继续学业，说不得就要入段走职业化道路了。 当然，职业化道路也没那么好走。 比如，某棋王，已经是围棋世界排名第一人了，不还是到大学读书去了，还要按月还房贷呢，一点都不科幻，也没有名家风范。 旗都没下到一半，老窦的大龙就被沈某人无情的斩杀了。 刚好这时候小窦也回来了，不下了不下了。 于是，大家在客厅抽烟喝茶，随口闲聊，也不说什么正经事。 “沈教授出国几个月，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花旗国的纽约和扶桑的京都都停留了一段时间。”问的随心，答的也是随意。 “都是好地方哈，我年轻的时候第一次去花旗国，看到穿着暴露的洋婆子，只用了一天，就憋了一脸糟疙瘩，嘴角都长泡了。”窦委员也是个秒人，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大家哈哈大笑。 其实，现在这个年代的人出去，如果出访经验不够丰富的，看到那些超短热裤们，一样憋得很难受。 男人嘛，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时间过的就很快。 过了大概个把小时，老太太叫窦伟去端菜。 不一会功夫，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红烧鸭子就端进来了，用带红双喜的搪瓷脸盆装的，满满当当。 鸭子肉烧的发红，配着青椒红椒，看着就很有食欲。 沈光林拒绝了牛栏山，自己下楼拿了两瓶茅台上来，咱喝这个。 开整！ 大家吃饱了喝足了，这才是到书房谈正事的时候。 “小沈，我就倚老卖老叫伱一声小沈，不介意吧。”老窦的表情严肃起来，这大概是要谈正事了。 “您叫什么都应该的，咱这么熟了，就是叫我儿子我也该应着呀。” 沈光林不想这么严肃，他还是想缓和一下气氛的。 窦老头没有理沈光林的插科打诨，而是继续严肃的说道：“你们学校推荐了两个学部委员的候选名额，其中一个是化学系的老周，另一个是窦伟。” 正文 第七零六章 找路子（2） “不能吧!” 沈光林都没想到老窦找他是说这个事的。 而且，看他言之凿凿的样子，似乎真是这么回事一样的。 沈光林毕竟还年轻，他还没有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只见沈光林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 其实，沈光林已经生气了，尤其, 他喝酒了，更不容易压抑情绪。 老窦假装没看到沈光林的脸色变化，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想说，你们学校的推荐名额明明是你和老周呀，是不是？” 老窦还是那副语气轻松但又有些严肃的样子。 沈光林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他得到的消息确实是这样的，这在京城大学也已经不是秘密了呀。 然而，学校什么时候把推荐名单给改了的, 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您又是怎么知道的？”沈光林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他甚至在想，这老窦找他，不会是想为自己儿子争取这个学部委员的机会吧。 “我虽然已经老了，但毕竟也是个委员不是，还有一票投票权呢。” 老窦苦笑一声，他继续说道：“把你的名字改成窦伟的名字，并不是我的意思，我们也没有进行活动过，不然也不会现在就告诉你了？ 老窦这么说，沈光林已经信了一半。 “那是什么情况呢？” 沈光林还真没想过自己的提名被替换呢。 照他想来，校长都为了这件事在他面前显摆过功劳了，临时变卦，难道就不怕彻底得罪我沈某人吗。 然而，沈光林不知道的是，他们还真的做了其他安排的，目的就是“偷梁换柱”“曲线救国”。 沈光林又不是人民币, 就算是在京城大学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的。 其中就有位副校长一直看沈光林特别不爽，那位是研究凝聚态的, 德高望重, 早在沈光林出名之前，那位的成绩和名望一直都不错的。 而且，早在很多年前，人家就已经是学部委员了，不然也不会熬成副校长。 当初863计划的时候，沈光林之所以没能进入物理组，也有自己学校背刺的原因在里面。 这次候补委员名单推选，京城大学的打算就是让这位委员去递交的名单，大家没想到的是，谁知道这个人“私心作祟”呢，偷偷换了名单。 到时候，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木已成了舟，而且，窦伟也是你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呀，沈教授不要太小气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或许，沈光林就此被劝住了呢，他有苦难言也是没办法。 如果实在不能平息他的怒火, 大不了把那位私心干坏事的副校长给拉出来呗。 应对之策人家已经想好了的。 如果不是老窦提前知道了这个情况，并且提前告知了沈光林，这件事事后再追究责任的时候，估计那位就是背锅侠了。 而且，他已经是学部委员了，无欲无求了，就算是真的彻底得罪了沈光林也是无所谓。 他就是一块滚刀肉，你拿他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如果沈教授还想继续在京城大学混下去，并且通过这個圈子进入学部委员的行列，也是不能跟学校彻底撕破脸不是。 大约，他们就是做的这个打算。 “他们这是进行了利益交换？”沈光林突然问道。 “当然！今年的经费和留学名额会全面向京大倾斜。而且，他们保证，老周和窦伟一定能够通过评选成为正式的委员。” 所以，更换名单这件事对京城大学来讲，还真的算是一件好事呢。 毕竟，沈光林进入学部当委员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这两位可就不一定了。 现在能够补选两位学部委员，而且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对于京城大学来讲，无论如何都是非常划算的买卖。 科学院的那位老年斑同志，也是一下子就找到了大家的利益共同点。 所以，京城大学瞬间就将沈光林给卖了，还故意不告诉他真相。 要不说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诚然，如果没有今天的这顿饭，窦伟是有机会做学部委员的。 但是，这又能如何呢。 窦伟是在沈光林实验室工作的，他又不知道委员在以后会有多牛逼。 他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谁给的？ 现在的窦伟想出国就能出国，他住的房子都是别人不敢想象的超级豪华套房。 而且，这里还有能够发电的光伏大棚，一年四季蔬菜不断。 洋可乐喝着，小汽车开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窦委员做了几十年的学部委员，生活条件比普通人是强了一点，但是强的很有限。 谷鴤 大约，只是社会地位高一点而已。 窦伟拿不拿学部委员，难道社会地位就低了吗？ 抗虫棉的研究者一直都是他的，沈光林并未曾争夺。 沈教授向来是一个大方的人，很舍得跟下属谋福利，得罪他，不划算的。 所以，为了自家的利益，窦委员还是仔细做了评估的。 他认为：交好沈光林比得罪他而获得一个虚假的委员名头更加有利。 而且，两家一旦翻了脸，窦伟又能干什么去呢？ 被千夫所指的事情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正是基于这种情况，老窦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幸福迷昏了眼，反而是清醒的分析了形势，果断的把这件事告诉了沈光林。 然而，对于年轻的沈光林来说，这一刻，他还真的有些茫然了呢。 他沈光林，进入京城大学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 这些年，他殚精竭虑，帮学校申请了多少资金？为学校获得了多少荣誉？ 可是，补选提名说被换就被换，这多少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这对沈光林来讲，真的不是一件小事呢，他大度不了。 如果等补选名单真的出来的时候，提名里面竟然没有他沈光林，那他颜面何在？ “他们这么做这是为什么呢？”沈光林很是纳闷。 老窦也是个秒人，他哈哈一笑，点破了真相，道：“怕你门下走狗太多，成为一个大家控制不了的学阀。” 顿了一顿，他继续说道：“他们没想到的是，我们父子，早就成了你沈教授门下走狗了。” “您这话就过分了，过分了。”沈光林可不好直接承认他们是他的走狗。 但是，老窦和窦伟的立场确实是坚定的站在沈光林这里的，他们知道，跟着沈光林混，窦家才有未来。 “沈教授，看看你的科研成果，看看你实验室的规模。你的成果已经超过了京大的一半了吧？ 实验室规模呢？京大生物系，物理系，化学系，数学系，无线电系，这里的优秀学生是不是都到伱的实验室实习去了？” 窦伟不是背景板，他也在一旁插话了。 “这是多大的一股势力，而且他们都是新生力量，这谁能挡得住？五道口技校吗？” 这股力量他窦伟也有份的，与有荣焉。 “对啊，我们两个学校不是差不多的吗？” “在我看来，差多了！五道口技校毕业的天才学生哪去了？留学去了，还会回来吗？他们怎么能跟咱们的学生比？” 沈光林一想，还真是。 他沈光林凭借一己之力，已经改变了这个科研生态。 现在，京城大学的第一优选项竟然不是留学，而是到沈光林实验室去学习和工作。 而且，沈光林实验室出来的学生，甚至可以直接到国外的大学做教授了。 这里一条比留学更便捷的道路！ 但是，对于京城大学会背刺他，沈光林还是不解： “我和学校的关系，这不是相辅相成的么，我的成果也是京城大学的成果啊。” “这么说是没错的，但是对于组织来讲，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呀，你已经尾大不掉了。” 这件事就讨厌了哈。 如果起初没有宣传，大家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这件事已经小范围的传播开了，沈光林要代表京城大学参加学部委员的补选。 现在，他竟然被人临阵换将了，这多少是让人讨厌而有损脸面的一件事。 “那我该怎么办？去找学校闹一番？” “这样不好，那不是跟学校翻脸了么？”老窦不同意他这么做。 他既然叫沈光林过来，自然是想好了应对之道的。 “学部委员补选，名单是由现有的委员推荐的，而且，要5名以上的委员联名推荐这才有这个资格，如今，我算一个，你就还差4个推荐人了。” 沈光林有点回过味来了，“你说我去学校再找四个人头过来？” “万一您们学校的人他们再阳奉阴违怎么办，你不是要再丢一次人？” 沈光林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毕竟学部委员也是人，他们还是要听从学校的安排，而且他也还没想要要不要和学校翻脸呢。 窦委员笑呵呵的继续说话了：“小沈啊，听说你很有钱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国内有学部委员的大学和机构并不只是在京城啊，我工作几十年，也认识一些朋友，要不？” 这话的意思就是很明显了，老窦愿意帮他去跑这个推荐名额。 好啊！ 正文 第七零七章 筹谋（1） 现在就可以花钱买路条了？ “路条”是某机构的一种批文，也代指一种许可，在华夏的社会中是长期存在的。 得路条者得天下。 沈光林可不想自己的人生留下污点，他还要“清清白白”的做人呢。 因此，对于老窦的主动请缨，他不置可否。 老窦说了，你放心, 咱这不是去行贿的，咱们是去求合作的，大家互帮互助，互通有无。 你沈光林手里不是有钱么，听说钱多到都花不完了。而那些教授，甚至是学部委员, 他们也想进行科研工作啊, 却未必能拿到很多钱。 所以, 这些钱根本就不是给他们本人的，而是给他们的实验室的，真给他们本人他们也不敢要啊。 窦委员建议，大家可以成立一个科研合作攻关小组，沈光林实验室的资金注入到这个小组就行了，至于沈光林实验室要不要派人，要不要参与管理，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沈光林听了，姜还是老的辣，顿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确实就是这个情况，给对方直接送钱，对方还真的未必敢要啊；对方真的敢要，你还真的未必敢送了；这对双方都是污点。 而且，对方也未必缺少用于自己消费的那点钱财啊, 也可能，人家需要的只是一种能够兑现的承诺而已。 沈教授那么年轻，他们求不到沈光林，但是他们的子弟是有可能求到的。 这是人情, 比钱重要。 这件事有搞头！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老窦建议沈光林主动出击，采取策略，各个击破。 想凑齐提名的人头好说，他窦委员现在就能办到。 真正困难的是正式表决的时候，鸣票现场要是出了变数，不是一切努力都白费力了么？ 人家已经使用盘完招了，咱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 所以，窦委员的建议是：咱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即使有人反对，咱一样能够当选，而且是当仁不让的当选！ 只有把每一张票可能掌控的票提前拿在自己手里，这样才是最稳妥的。 沈光林表示受教了，原来，这件事还能这么办啊？ 年轻人，初入社会，没得经验。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上回老窦就帮沈光林出过一次主意, 又准又狠, 直插要害，他这次又要重出江湖了。 沈光林决定给窦委员完全的授权。 “您觉得，多少钱才够用？”沈光林已经跃跃欲试了，他的实验室，别的都缺，就是不缺钱。 老窦并没说多少钱，但他说了条件：“你可不能拿人民币出来糊弄事，大家现阶段不缺这个，大家缺的是美元。” 当然没有问题！ 沈光林实验室现在都闹钱荒了，就是缺人民币造成的，但是，他们实验室最不缺少的，反而就是美元。 以前的捐款都没花完呢，白血病又搂了一波钱，现在账上那么多呢，都不知道怎么花。 “您觉得需要多少钱？”沈光林继续重复的问道。 甚至，他觉得，要是实验室的钱不够，他把长城集团的钱拿出来也是没问题的，要钱有什么用，还不是关键时刻平事用的，现在就是关键时刻了。 “钱这种东西，多多益善，谁还嫌钱多啊？钱越多，能做工作的人就越多不是？” 窦委员想了想，又道：“如今，你的形势不利点就在于，京城大学的态度不够明朗，他们万一和科学院的一些人沆瀣一气，要是真的脸面都不要了，坚决要否掉你，到时候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光林沉默不语，道理确实就是这個道理，但听着让人心里很不舒服啊。 而且，京城大学的这些人，这么做就真的有点太过分了吧。 原本他们应该是坚决支持自己的，万一真的投票的时候，真的反对自己，那该怎么办？ “这件事你也不用太担心，没有哪里是铁板一块的，科学院也是一样的。我亲自去做工作，一个一个的来，没有搞不定的。”窦委员叱咤江湖几十年，还是对自己的能力和影响力充满了自信的。 “京城大学就要你自己去做工作了，不过，就打着他们全部都反对你，咱一样能把这事给办成咯。” “那窦伟呢？”沈光林想到身边还有一个人呢，太冷落了也不好。 “这件事就随缘了，既然是我去做的工作，说不得他们会给我个面子的，只是你们学院的老周就有点难受了。” 沈光林可不想考虑老周的想法了，他只关心需要多少钱，“这个数够不够？”沈光林竖起一个手指头。 谷蓝 “一百万美元？可能还是差了点哦，但是也差不太多了，要是有个三五百万美元，那就比较充裕了。” 窦老头也知道突然动用这么多钱大约是难为沈光林了。 毕竟，钱是在实验室的账上的，并不是个小数目，让他一下子挪用这么些钱也不容易的。 “我说的是一亿，是美元！”沈光林直接说了自己能够动用的活动资金。 窦委员大吃一惊，他直接把茶缸子给推倒了，茶水流的到处都是，也不去扶，而是惊讶的问道：“多少？” “一亿美元！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去想办法。” 沈光林豁出去了。 如今这个情况下，机会难得，只准成功，不准失败。他现在就是一个游戏氪金玩家，为了冲关，花再多钱也无所谓了。 然而，想做一名成功的学者，要晋级到学部委员的行列，不但要智商高，还要情商也高才行。 如今，沈教授怕自己的情商不够，只能用金钱来凑了。 “一亿美金！你想干什么？竞选总统吗？我要是有这么些钱，还当什么委员呀，早逍遥四海去了。伱去问问，大长老能动用一亿美元不？” 老窦其实是个秒人，他当然知道沈光林是有钱，沈光林举起一个手指的意思估计是1千万美元，他猜成一百万美元就是让沈某人获得成就感的。 这是成年人的智慧，这是话术。 然而，他没想到沈光林更狠，直接亮出了一亿美元的底牌。 现在果然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要知道，现在国家的外汇储备都没超过30亿美元，沈光林的这一亿美元，能够办多少事情了？ 说真的，大长老还真的不能无缘无故的动用一亿美元呢。 但是，别人那里办不到的事，沈光林却是可以的。 现在，他实验室的闲散资金都不止有一个亿，而且，他的长城集团目前也已经筹集到了不下5亿美元的现金了，目前还在陆续的抛售中。 当然了，长城集团的钱是不好拿到实验室里面来的，说为了人类基因组计划筹款只是幌子，为了规避这场马上就要到来的金融风暴而已。 既然钱不是问题，那其他问题都可以慢慢的想对策了。 三个人就这么计划开了。 沈教授不是要搞人类基因组计划么，没必要一个人弊帚自珍呀，可以把所有跟生物相关的委员都拉进来呀。 沈光林实验室出钱，大家联合起来一起搞，咱们成立一个华夏人自己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就不知道那些跟生物相关的学部委员有没有兴趣加入进来呢？ 当然了，可以告诉他们，这个项目组目前的资金量不太多，只就是只有1.6亿美元而已，还是专款专用的。 数一数，跟生物相关的学部委员也有不少呢，在京城，魔都，武昌，泉城都有呢。 值得一试！ 而且，人类基因组计划好像也要用到超级计算机的呢，这个专业也有几个委员存在的吧，是不是可以一同去做一下工作呢。 还真的可行！湘南的沙城有个国防大学，他们的计算机比较厉害，也有几个委员同志。 思路打开了，问题便不再是问题了。 三个人就这么对着名单一个一个的合计开了。 确实，想获得委员们支持，根本不要拘泥于只用金钱说话，沈光林的实验室有三个主要专业呢，项目组都有十几个，是不是又可以吸引一些委员或者他的弟子们参与到这些个课题中来了呢。 这中间又有多少委员？ 而且，长城集团在魔都建设摩天大楼呢，他现在跟建工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领域，好像也有几个委员存在呢。 东边俩，西边仨，收拾收拾一大掐。 这么一规划设计，不说别人，就连窦委员自己都想加入到沈光林的项目里来了，他感觉自己还不老呢，还可以再继续为社会贡献十年。 如此优越的条件，何愁大事不成？ 没错，这个年代，给个人钱财，他们确实是不敢收的，就算是为了个人操守，很多人也一定不会收。 但是，提供合作机会，提供科研资金，描绘项目前景，给弟子们一个前途，这些都是他们无法拒绝的东西了。 三人会谈进行到这里，任何困难就都不再是困难了。 夜深了，结束三人临时会议的沈光林就住在天宫一号了。 他回了自己家，洗过澡之后就美美的睡了一觉。 一夜无梦。 正文 第七零八章 处分（2） 第二天一早，微微风，无露水。 沈光林去到学校，在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去见了校长。 他不是来质问为什么的，而是过来日常交流情感的。 “小沈，你来了。”校长日理万机，但还是抽出时间和笑容来跟沈教授聊天。 沈教授可是学校的宝, 每个人都要小心的呵护他。 两个人四六不沾的闲聊了好一会儿，谈到了人类基因组计划，沈教授准备怎么开展？ 沈光林说他还没想到好呢，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因为钱还没到位。 随后，他问道，国家关于人类基因组计划是个什么态度, 有拨款下来吗？ 并没有呢，国家也在观望。 这件事，在很大程度上，国家的态度也要取决于沈教授的态度。 也就是说，在这件事上，沈光林已经影响到国家的决策了。 大约，只要是沈光林决心单独去搞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话，国家很大程度上是会支持他的。 华夏人不骗华夏人，自己人不能拆了自己人的台撒。 所以，一切都在等沈光林表态。 大家聊的正欢，沈光林突然直截了当的打问：“校长，我的学部委员候选名额没问题的吧。要不要主动去做点工作呀，不是流传这样一句话么，叫做‘跑步进京’，不活动一番，我怎么感觉心里没底呢。” “跑步进京”是时代热词, 意思就是基层单位通过到有些国家部委拉关系、走人情、套近乎、说好话, 从而为本地单位申请资金，申请项目, 请求特殊的政策支持。 沈光林语气说的是轻松，仿佛就这么随口一说的，但是这件事应对起来并不轻松。 校长脸色的明显一僵，但还是笑着说道： “没必要！小沈教授，你就放心的回去等消息吧，学校已经把这个名单交上去了，是杨副校长亲自去交的。不过，你也要做好思想准备，毕竟你还年轻呢，初次参加学部委员的推选，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也不要报太大希望，重在参与嘛。” 除此之外，校长还是殷切的勉励了沈光林一番，对他取得的成绩表示祝贺以及未来的工作表示期许。 总之，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你沈教授在未来一定是能成为学部委员的, 这点毋庸置疑。 然后, 两人就这样结束了话题。 这个老狐狸！ 果然是让跟自己并不对付的杨副校长去递交名单的呀，算盘打的真好，但已经有人泄密了。 沈光林有心拆穿他，但还是没有这么做，他也是很随意的笑笑：“那就好，我就怕学校把上交的名单搞错了，到时候万一被提名的不是我，那多不好，白高兴了一场。” 沈光林走的时候，校长的表情是略尴尬的。 此后的一周，万里无云，风平浪静。 沈光林天天窝在学校里给同学们上课，他是一名合格的好老师。 这些天，在大家所不知道的地方，窦委员成了空中飞人，开始了全国漫游模式。 累并快乐着。 窦委员感觉自己说话从来都没这样有底气过，这种钱随便花，愿随便许的日子，真的舒服啊。 一個学校一个学校的走过，一个研究所一个研究所的看过，窦委员在全国范围内刷了一次脸熟。 即使是老朋友，也还是要多走动的，礼多人不怪。 幸好，一切都是很顺利的。 好消息也陆续传来，大家对沈教授的成绩和贡献也是看在眼里的，既然你有心过来交好，那我也并不想得罪你啊。 所以，有窦委员居间说项，大家的态度都很友好，也表示愿意和沈光林实验室合作，自然也就愿意推选沈教授做新一任的学部委员。 按照三人小组当初制定的计划，远交近攻，各个击破，可谓是进展相当顺利。 直到提交名单的最后一天，沈光林都在等学校是不是会回心转意告诉他实情，或者更改一下推荐人名单呢，但可惜的是：并没有。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尘埃落定。 第二天一早，又是一个晴朗且无风雨的日子。 沈光林刚到学校准备上课，校长派遣助理找他了，说有点事想跟他谈谈。 终于要来了么？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沈光林轻车熟路的敲门进来。 大家依然是一副和气景象。 谷戽 “小沈。”校长斟酌着词句，语调沉重的道：“有件事我没处理好啊，那个杨福元，也就是杨副校长，他不当人子，简直太可恶了！” “怎么了？”沈光林很配合的问道。 “他竟然把你的名额偷偷给换掉了，都没有经过学校，就自作主张！简直为所欲为！”校长义愤填膺，情绪激烈，同仇敌忾。 “什么？把我的名字给换掉了？”沈光林也是大吃一惊。 “是的。”校长语气沉痛，他说道，学校原本的计划是推荐他沈光林和化学系的老田，结果杨副校长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把他的名字给偷偷换掉了。 “换了谁？换了窦伟是吗？”沈光林语气平淡的问道。 “换了窦...你已经知道了？幸好，窦伟是你实验室的手下，这件事还有的挽回，反正肥水也没流了外人田。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想一些补救措施了，我马上让人去宣布，就说是你主动把这个补选的名额让给了窦伟，学校要通报表扬伱的这种高风亮节。” 校长表现出一副要努力换救局面的意思，很为沈广林的声誉着想。 只是，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还玩什么聊斋啊。 沈光林虽然年轻，但他在演技上也是过关的，他关注的重点不是自己的名字换成了窦伟，也不是如何挽回名誉，而是放在了另一端做错了事情的杨副校长身上： “别的事咱都不着急，您还是先说说要怎么处理那位自作主张的杨副校长吧。” 校长也是一愣，随即应对道： “当然一定要严肃处理!咱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依我看，让他直接内退算了，老是尸位素餐，嫉贤妒能，还这样霸占着那个位置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大意凌然，完全是站在沈光林的立场上谴责破坏游戏规则的杨副校长。 确实，对于一般的领导而言，结束了他的政zhi生命是最让人难受的一件事了。 但对于学部委员不同，他们有这个身份在，无论到了哪里，都是受到尊重的。 “就只有这些吗？难道就没有个批评处分啥的？人难道不该为了自己的错误而受到惩罚吗？” 沈光林对此自然是不满意的，他追着校长问，还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了。 “可是，老杨毕竟是位老同志了，还是学部委员，咱们处理的太过了也不好吧？” 校长的演技依然没有任何纰漏，但他变脸极快，立刻收回了激烈的情绪，开始为老杨找回护了。 “有什么不好？他篡改学校决议，难道就不该接受严肃处理吗？您说的严肃处理，是不是有点不够严肃呀？我为学校做了这么多贡献，难道还要遭受如此不白之冤？他凭什么？” 沈光林越说情绪越激动，甚至都有点刻意表演的成份了。 不过，他说的这也是实话，沈光林到了京大以后，为学校做了多大的贡献，就算是校委会上，也没人敢说沈光林的不是。 而且，沈光林私下问了其他几位学部委员的，他们并不知情，而且也都是坚决支持沈光林当选正式委员的。 当然，说不定他们背后可能会变卦，但这种可能性很小。 大家平日里关系还不错，没必要这个时候翻脸，大家相互之间又没有仇恨。 估计，对于为什么要替换掉沈光林的补选名额，也就是上层小圈子达成的利益交换。 如果现在跟沈光林撕破脸的话，学校是承受不起这个损失的。 要知道，现在有很多经费都是依靠沈光林实验室的成果来申请的，失去了这个名头，他万一离开了学校去其他地方，自己这个校长搞不好都要吃挂落的。 所以，原本设想的完美方案，现在一点都不完美了。 在之前的设想中，沈光林的名字即使被换成了窦伟的，沈光林即使不开心，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哑巴吃黄连。 不然，这就是他沈光林心胸狭窄，毫无容人之量了。 即使生气，即使发作，估计沈光林也只会对着窦伟发作去了。 实在没有想到的事，沈光林压根就没有理这一茬，他并不想着挽回声誉，也不想着找补救措施，反而抓着细枝末节不放。 杨副校长为什么要跟换掉他的补选名额？ 至于换成谁，他沈光林并不关心。 你纵有千万种理由，但你违反了纪律。 违反纪律，就要遭受处分，除非，是有人授意杨副校长这么做的。 学校有那么多学部委员，他们都不知情，这可不是什么集体决定，不信拉大家过来对质。 对质就没必要了，大家都是自家人，还是要留点颜面。 没有办法，学校也只能出通报批评了。 通知： 鉴于杨福玉同志玩忽职守，肆意妄为，对学校造成重大损失，现给与严厉批评教育处分，并记大过一次。 京城大学教务处。1987年9月16日。 正文 第七零九章 树敌（1） 天宫一号。 窦伟的家中。 大家又围坐在一起吃晚饭。 这次李蓉也跟着沈光林一起过来了，大家都是熟人，这次吃的也不是临武鸭了，这次是从生物基地捉来的大鹅。 今晚的主餐：铁锅靠大鹅。 有段时间不见了，连续出远门的窦委员都瘦了，但是也更精神了。 饭菜上来，他狠狠抿了一口茅台, 然后向沈光林问道：“你认识孟伟？”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事件的发酵，窦委员也知道究竟是谁跟沈光林有仇了，就是这个叫做孟伟的老学部委员。 “不认识啊。难道我应该认识他吗？”沈光林也是眉头皱起，表情严肃且诧异。 “他就是发起反对你当选学部委员的那个人，而且态度很坚决。”窦委员道：“这个人还是很有实力和势力的，目前都还是某领导的智囊, 是个很有影响力的人。” 沈光林想了想，依然缓慢的摇头：“我真的不认识他。” 然而，他又尝试着猜测： “难道，他和他的领导跟李家的老爷子有矛盾？也不应该啊，李家老爷子和您说的这位领导关系应该不错的才对啊。” 李蓉也在一旁帮腔，老爷子和这位领导确实没有不和睦，她还代表老爷子跟这位领导拜过年呢。 那是怎么回事呢？ 窦委员吃了口红烧鹅肉，茶油烧的，很香。 茶油是个好东西，在北方，是很难能吃到茶油的，就算是南方，茶油也是稀罕物。 其实, 窦委员也是很费解：“老孟这個人我还是有所了解的，按说并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啊, 这么针对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毕竟，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如果沈光林没有得罪他, 他没有必要这么针对沈光林的呀。 而且，这么针对沈光林, 这是要付出多大的利益和代价才能让京城大学改口啊。 沈光林想了又想, 也是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从没有主动的去得罪过人，除非是科研竞争的时候遇到了。 但是，在科研上输给沈光林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为了怕赢对手，就不能进行科研竞争了吗。 “这件事咱不去想他了，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反正补选名单已经确定了，我和其他几个委员朋友也已经把你的名字给递交上去了。”窦委员紧接着又说道：“也是时候该打破这个惯例了，谁说京城大学的人就只能由京城大学来推荐了，只要是委员就可以发表意见的。” “对，这叫众望所归！”窦伟也是在一旁帮腔。 “谢谢您了!”沈光林敬了父子俩一杯酒。 酒水喝过，聊天继续。 窦伟和京城大学的关系也是很熟的，他想到沈光林在学校的骚操作，忍不住就笑了：“沈教授，听说你坚持让咱们学校处分了杨副校长啊。” “对啊，人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这件事，学校是撇不清关系的。” 虽然到目前为止沈光林并没什么实际上的损失, 但他不开心也是真的。 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 难道不能敞开了话题大家一起坐下来谈吗？ 偷偷摸摸的搞暗箱操作。 幸亏沈光林有主角光环, 也幸亏窦家父子识时务，不然就真的被他们给阴到了。 “那明天公示的名单出来，那可就有意思了呢。” “我也等着看呢。” 三个人哈哈大笑，就等着看明天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了。 公示真的是个好制度。 在选举的时候，在提拔干部的时候，在宣布重大决定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公示期的。 公示期是最能见人心的。 举报，揭发，污蔑，造谣，中伤，往往都发生在这一环节这一时期。 很多人原本就要被提拔了，结果却倒在了公示这一步上的，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 科学院学部委员的补选，只是进行了小范围的公示，但依然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尤其京城大学的某些人和科学院的孟大佬，他们看到名单上竟然还是有沈光林的名字时，非常惊讶。 杨福玉就是最惊讶的那个人之一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老了老了，还会领到这么大一个通报批评记过的处分呢。 为了这件事，亲朋好友，故交后辈都在劝他，干嘛要跟人家沈教授为敌呀，能有什么好处？ 他也是有苦难言。 大家都是混物理圈的，杨委员和沈光林不对付是事实，但同为京大人，他也真的不至于故意去更改替换沈光林的名字，这种坏人好事的勾当，是遭受众人唾弃的。 这些天，他的压力很大。 谷伹 说起来，前些年，他只是感觉沈光林威胁到了自己在物理圈的地位，感觉有些不舒服而已，还真的没有太多刻意针对沈光林的意思。 这次，他领到了处分，也是有口难言。 没办法，为了学校的利益，他只能牺牲自己的名誉了。 而且，京城大学的同事和学生们怎么看他，他都不敢去想了。 姑且认为就是他杨某人心胸狭窄吧。 然而，公示名单出来，杨委员看到上面赫然还是有沈光林的名字，整个人都傻了。 什么意思？让我做了坏人，转头你们又把沈教授的名字报上去了是吗？ 要知道，我也有门生故旧呢，得罪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我图什么呀？ 如今，他的门生都要造反了。 大家都是久经考验的干部，问学校要说法是不可能，他觉得，自己为学校做的也够多了，现在拦不住，不是他的责任，他也该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了。 公示文件出来了，沈光林还在想着学校会有什么态度呢。 一整天过去了，学校什么表示都没有。 快下班的时候，杨副校长骑着自行车找过来了。 “沈教授，我想跟你谈谈。” “行吧，那就谈谈吧。”沈光林也想看看这位背锅侠杨委员想说点什么。 “沈教授，我想你比我还清楚，这其中的是非曲折，我也不多做解释，不过，正式表态的时候，请你看我的态度，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原来，他是来找沈光林求饶来了。 沈光林前途无量，杨副校长也不想彻底得罪他，有句话叫做：莫欺少年穷，但问题是沈光林可不穷啊，他虽然还是少年，但影响力已经大的不得了了。 这种情况下，又有谁愿意做沈光林的敌人呢？ 孟委员愿意。 “为什么？是谁更改了推荐名单？” 另一端的孟委员也看到了公示名单，顿时怒火中烧，压都压不住。 并没人更改。 只是，窦委员，张委员和建工集团的刘委员等人又重新推荐了京城大学的沈教授而已。 “不是京城大学推荐的？” “确实不是。” 老年斑并没有像杨副校长一样主动去找沈光林，他反而怒冲冲的找到窦委员，很是生气，“听说是你张罗并推荐的沈光林？” “是的！”窦委员很爽快的承认了，他是不会“怕”他孟委员的，大家都是委员，伱并不比我高级。 “就是我推荐的！你有意见？” 这语气中还带着点挑衅了。 “你为什么要跟我对着干？”大家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按说都有一份香火情，但习惯了运动的人也往往脾气不太好，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 “因为他是我儿子的领导，这个理由够不够？”面对质问，窦委员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私心。 而且，窦委员也不开心了，做人，还是要认清自己的地位，你对你的下属吼叫可以，对我可不行，我不接受你的批评。 “你！......别管怎么样，我肯定是要否掉他的，到时候，你可别拦着。”老年斑孟委员着实有点气急败坏了，没有在提名阶段否掉沈光林，后面表决阶段，那就是真的得罪人的举动了。 “那就各凭手段吧！”窦委员也不想什么事情都一团和气，他现在跟沈光林站一边，自然是以沈光林的立场来考虑问题的。 那大家以后走着瞧吧！ 晚上，依然是大家的相聚时刻。 饭桌上，沈光林说了杨副校长委曲求全来讨饶的事情，窦委员也说了孟委员来兴师问罪的事情。 这么刚猛？沈光林问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窦委员叹了口气，“你既然是要走科研这条路的，也是时候找个强有力的对手了。” “什么意思？”沈光林不太懂。 “你现在需要竖立一个强劲而有力的对手，战而胜之，这才是你该走的道路。所以，孟委员和他的徒子徒孙就是很好的练手对象。” 沈光林不懂，但是窦委员懂，他也是为沈光林着想，沈光林要进入委员会强势发展，还是要有些对手呢。 如果没有立威之战，在学阀的道路上都不能说走的坦然。 所以，把眼前的这位孟委员和他的徒子徒孙作为竞争对手，对沈教授也是一个很好的磨炼。 没有好斗精深和铁血手腕，如何领导科学竞争呢？ 科学可不是请客吃饭。 这是现阶段沈教授应该树立的一个敌人，不要怯战，不要和光同尘，战胜他们，打击他们，排挤他们，王旗之下，兵锋所指，谁敢不从？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正文 第七一零章 熬（2） 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下来了。 面对孟委员这个有点厉害的敌人，沈某人接了。 “你要战，那便战吧！”沈光林做了决断。 既然有这么多人愿意支持他，希望他去战斗呢，那还有什么不能做到的呢。 现在，沈光林也已经不是刚出社会的小白了，无论物理化学还是生物方面, 他都取得了非常丰硕的成果。 而且，这些成果已经丰硕到，即使一个眼睛再瞎的人，也不能矢口否认的程度。 他们反对沈光林，也只能从程序上，年龄上，资历上去反对, 对于他的成果, 谁都不敢置喙的。 既然下定了决心要展开一场战斗，那沈光林也就不想别的了。 他也就放宽了心开始等待，他等着窦委员帮他冲锋陷阵呢。 这段时间，学校的态度最是扑朔迷离，但双方却也并没有真的撕破脸皮。 公示名单出来了，沈光林相信学校肯定看到了沈光林的名字，但他们就假装没有看到一样，只有杨副校长过来投诚，其他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大家也分析了学校的态度，他们就是想偷个鸡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和沈光林翻脸。 所以, 沈光林如常的工作，学习，生活, 安静的回归了自己原本应该有的生活轨道, 每天还是照常的到课堂上课教书。 这个时候，沈光林才发现，自己是离不开同学们的。 他最醉心的就是同学们叫的一句：沈教授。 能成为天之骄子们的偶像，他骨头都轻了三两呢。 这不，为了有教无类，为了培养更多的优秀人才，从现在开始，沈光林实验室面向五道口技校招生了。 这是第一批，但不是最后一批。 并不是联合办学，只是先为给他们提供实习的机会而已。 这个消息传递到五道口技校的时候，大家彻底疯狂了。 终于，我们也有机会了么！ 要知道，沈光林实验室距离五道口技校并不远。 很多五道口技校的同学早就眼馋了。 为什么我们学校就没有一個沈教授呢？ 如今，沈教授并不只是京城大学的了，大家开心不，快乐不？ 并且，沈光林也已经决定了，他的实验室以后也要逐步脱离京城大学，成为独立的实验室。 虽然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是这颗大树时不时给自己使个坏，也挺难受的。 如此关键的时刻，他们都可以拿自己的利益去做交换，这让沈光林很是不爽。 当然, 学校里也并不是没有好人。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生物学院院长专门找过来, “沈教授，听说这次名额推选，你被杨副校长给坑了？不过你也别灰心，以你的水平，早晚他们会求着你进委员会的。” “我知道。”沈光林也想看看生物院长的真实态度，在后面正式表决的时候，他会不会支持自己呢？ 然而，院长先生对当前已经发生的事情却是一无所觉的。他还在那里出着主意：“要我说，你可以尝试加入花旗国或者英吉利的外籍院士，稍微运作一番，把风声放出来，到时候无论答应或者拒绝，都能给委员会将上一军呢。” 嘿，这还真的是个好主意呢。 沈光林自诩爱国主义者，是无意更改国籍的，但是作一位外籍院士还是可以的吧。 这件事还真的有搞头。 谷斄 而且，沈光林和这位院长先生也是老熟人了，他也不想瞒着他，于是说道：“其实，我还是拿到了提名的，不是咱们学校递交的提名，是我的朋友们额外做的推荐。我本来的想法是要个双保险，结果无心插柳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真的！” 院长先生脸上的惊喜不似作伪，他是真的很高兴：“这就好，这就好！你放心，到时候别的不敢讲，我这一票是稳了，我还有几个朋友，我也去做做工作，你等着，我马上就去。” 其实沈光林想说，已经有窦委员去做工作了。 但沈光林还是道了一声谢。 到这个时候，他也猜不准自己学校的这些委员们的态度是真是假了，姑且相信他们在正式投票的时候是会挺自己的吧。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最近这些天，沈光林和窦家父子相聚的时刻明显增多了，今天还加上了另外一个人进来，那就是老孔。 老孔也是自己人，也住在天宫一号，没有道理把他排斥在外的。 “这位孟委员性格坚毅，前些年也是遭过罪的，住过牛棚，睡过马圈。” ...... “跟他共事过的同事们都说，这是一个喝汤必定要捞干净肉的人，软硬不吃，难打交道的很。” 信息一条一条的汇集过来。 沈光林脑海中一个文学形象浮现出来：一名不屈不挠的科研人。 而自己，却是那个反派呢。 不过，所有混迹科研圈的人，哪个不是性格坚毅之辈呢，个个都是有大毅力之人。 学海无涯，科研的枯燥和无聊是有目共睹的。 甚至，细数这种枯燥程度，就和高三的复读生涯相差不多。一年一年的科研攻关，就相当于一年一年的高三复读。 其实沈光林并不是一个适合科研的人，他坐不住，在实验室里坚持一周7天都上班的话，这会要他命的。 而且，每天工作8个小时都是很难的一件事情了。 但是，对于其他科研人员而言，甚至只是一条普通的科研狗，他们的工作时间，如果低于每周100个小时，那就是工作不负责，肯定是在摸鱼。 要知道，科研竞争的残酷，你不这么工作，别人就要这么工作啊。 还好，沈光林实验室的这些人，聪明伶俐是不缺的，刻苦勤奋也是不缺的，他们还有沈教授指点迷津。 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如何不能战胜别人。 这些天的日常就是：大家酒足饭饱，然后各自回家。 窦家父子还会接着聊会天，话题当然离不开沈教授。 “其实，沈教授也是不容易呢。”小窦感慨。 “那是，这么年轻就有了自己的实验室，能做到这一步的，古往今来有几个？” “您说，沈教授这次进学部做委员，能成不？” “尽人事，听天命吧。” “按照学术能力来分，有一个算一个，你们那个委员会里有几个人能比的过他？” “不能这么说，在国内的科研界，什么时候只看能力了？” “可惜了，我老大还这么年轻呢，要是今年就进了委员会，等再过20年，不，就算是再过10年，他就已经是大部分科研工作者的前辈了。要是熬到最后，任何一个老资历都是要会被他熬死的。” “所以啊，老孟他们才怕他啊，这样的人，如果他不是你的领导，而是你的竞争对手，是伱你也怕！” 正文 第七一一章 考试（1） 关于委员的推选，这件事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决定下来的事情。 接下来的就是耐心等待了。 大家除了等待，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反正最近，京城大学的气氛是挺微妙的。 学校开会的时候，提及沈光林实验室的时候不多，大家都在躲着这个学校的荣耀，不怎么谈它。 大约是怕尴尬吧。 毕竟, 当初偷鸡，不是一个人的决策，很好几个人的共同决定。 最后执行的不好，让老杨一个人顶缸，也挺不好意思的。 甚至，他们都不知道, 老杨已经变节投降了呢。 老杨一个人是没什么关系，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但他的子女怎么办，徒子徒孙怎么办，得罪了沈教授，你以为他不怕的呀。 新的学期开始了，按理说，沈光林实验室又到了要补充新鲜血液的时候了。 可是，沈教授怎么迟迟都没有动静呢。 没办法，光头张成也是受人所托，问沈老板是個什么意思，今年咱们实验室还招新吗？ 当然不会不招啊，沈光林问，实验室现在还缺额多少？计划招多少人？ 如果人类基因组计划要执行的话，那招的就多了。 如果不考虑那个，招30个人就够了, 每个专业10个，这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数字。 沈光林心情很乱, 关于人类基因组计划要以何种方式继续下去, 也还不知道呢。 他想了想，做出决定：“今年咱先改变一下方式吧，今年从京城大学只招15人，另外15人，从五道口技校择优录取。” “为什么？” “京大需要竞争。” “可是，您不是京大的教授么？” “是，但我不是京大的学生。” 秃头张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老板吩咐的，最大。 9月的天依然还热，沈光林无聊了，就跑去学校看军训，看年轻人怎么生活。 由于沈某人在京城大学的知名度太高了，他没事了就只能去五道口那里看一看，毕竟那里认识他的人少，还可以装一波年轻。 这么些年了，沈光林一直以京大为荣的，真的忽视了五道口技校，这是他的不对。 行走在校园里，看着生龙活虎的年轻人肆意生活。 这样的大学生活, 他都羡慕了。 一路行走到宿舍区, 当然是男生宿舍。 别说, 学生宿舍区还是挺热闹的，大一的新生还在军训，累的跟死狗一样，早早洗澡入睡了，大二大三大四就不一样了，打牌的，聊天的，还有朗诵诗歌的。 年轻真好！ 放假的前一天，五道口技校的生物系，物理系，化学系的大一大二学生都接到了一则通知，通知的内容是国庆节过完之后，将要进行一次摸底考试。 至于考什么，怎么考，为什么考，一切未知。 不过，有些敏感的人已经感觉这次考试似乎有些不寻常了，莫不是要选拔交换生？ 这谁能知道呢？ 唐文强是今天的高考状元，陇洲人，他根本没有把这次考试放在眼里。 对于尖子生来说，他们最不怕的，就是考试了。 而且，他们也根本不像学渣那样，一听到考试就瑟瑟发抖。对于学霸们来讲，每次考试，他们最担心的，就是题目不够难，这样就不能拉开差距，显示水平了。 刚上大学就考试，有什么好考的呢？就高中的那点知识，他闭着眼睛都会做。 所以，军训之后的这个国庆假期，别人都在辛苦的备考呢，就他没有，他天天泡在图书馆里看英文杂志期刊，可开心了呢。 要知道，过去军训的一个月里，趁着休息时间，他已经把大一要学的课程看的差不多了。 不过瘾的同时，他又去图书馆拓展知识面增加阅读量。 为了考试而备考，还不如多学一些有用的知识呢。 国庆七天乐，读书最快乐。 谷囉 转眼之间，已经10月7号的晚上了，宿舍里刻苦好学的气氛还是感染到了唐文强。 “小强，你还是准备一下明天考试的内容吧，作为今年的状元，要是考的很差劲，是会坏了名头的。” 好在，唐文强也是一个识趣的人，还是愿意听劝的。 他拿起别人做的笔记看了一会，然后就被寝室里的脚臭味熏的受不了了。 “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唐文强掩住口鼻，打开阳台的门散散气，他还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而且，他觉得学校要考察的，可能也不是这些。 提到备考，同寝室的其他人也都特别担忧的说道：“经过两个月的暑假和一个月的军训，啥都忘光了呢，再考试，别说五道口技校了，就连哈城理工我都考不上。” “你可别这么说，哈城理工可是个好学校。” “那是哈城工大。” “那也不能说人家哈城理工差呀，搞不好人家会告你的！” 第二天，也是国庆第一天上课。 五道口技校有好几所教学楼都笼罩着严肃的考前气氛。 化学系的院系楼前面一块石碑上也刻着“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八个大字，这是五道口技校的校训。 至于京城大学的校训是什么，哦，京城大学没有校训。 唐文强脚踩着妈妈纳的千层底，默默的读者学校的校训，缓步走进教室里。 他原本是个跳脱的性子呢，但是，严肃的气氛也是让他神情为之一变。 根据临时考号进入教学，他向四周看了一眼，大部分同学都是不认识的。 但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面带自信。 果然都是精英学生呢，根本没有谁会在考场上胆怯。 看到大家心有成竹的样子，他的心情慢慢的也放松下来了。 让考试来的更猛烈一些吧！谁怕谁！ 甚至，他都不知道，这次考试是大一和大二一起考的。 而且，大家的起点不一样，这严格的说起来，是有些不公平。 但他们更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沈光林实验室的招生考试，能够给五道口技校这个机会，也是沈某人心情好。 大三和大四的学生，他们连参加考试的机会都没有了呢，这对他们来讲，这是更大的不公平。 等待发放试卷的时间是漫长而无聊的，唐令强仔细看过了考场内各位同学的状态特点，很搞笑啊。 这些人里，一部分人黑，一部分人白，泾渭分明。 难道，军训不是所有同学都参加的吗？ 晒了一个月太阳，怎么还会有这么多那么白的人？ 不过，他毕竟只是个大一新生，自己班级的同学都不太熟呢，在场的全是陌生人，也不好搭讪。 而在他没看到的地方，这些“白人”互相之间却是认识的，他们还用眼神进行交流呢：这次考试的第一名我拿定了！ 不可能，第一肯定是我的。 上课铃都响过许久了，监考老师也还没来，大家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 唐文强也是等的无聊，他鼓足了勇气问后排的同学：“同学，你为什么会那么白啊？我们都晒黑了” “因为我读大二了呀。” 唐文强哑然，“大二跟我们一起考试？” “我也不知道，这样的考试形式，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正在这时，监考老师拿着试卷来了，他颇为随意的坐下，然后就开始数试卷。 虽然一二年级是混坐的，但他们的考试试卷却是一样的，不用分辨。 “今天，你们的试卷，是从隔壁那个学校拿来的，请大家好好作答，不要辱没了咱们学校的名声。” 那个学校，哪个学校？ “我重复一遍，这套试卷，就你们马上就要考的这套试卷，是隔壁那个学校考过的试卷了，你们可要好好考，可不要被他们给比下去了。”看来，老师对这件事还是很重视的 什么？难道是京大考过的？他们考的怎么样？干死他们！ 然而，试卷发下来了，大家却麻爪了。 正文 第七一二章 选人（2） 试卷发放下来。 看到题目，大家都懵了。 对于大二的学生来讲，并不是因为题目太难，而是因为这套试卷竟然是全英文的题目。 但对于大一的学生来讲，这些题目就不单纯是全英文的题目了，因为这些题目真的太难了，一道都不会！ 这并不是考的英语啊, 但试卷的题目，却全是用英文书写的，这是沈光林实验室的学长们送给学弟的礼物。 如果，这样的考试放到2020年，对于五道口技校这样学校的学生来说，他们未必会感受到很大的压力。 但是，对于1987年这个时代的大学生来讲，已经有点不友好了，他们的英文可能不差, 但未必会很好。 而且，对于大一新生们来讲，这就是真的不友好了吧。 五道口技校毕竟是华夏顶级学府，能够进入到这里的学生都是具备学习技能的。 即使他们以前的英语基础很差，经过在学校一年的学习，他们的英文实力应该已经赶上来一些了，磕磕绊绊的他们也能做下去。 但是，对于大一的新生们来说，即使他们的英语还不错，大一的课程还没开始呢，突然就让他们去做大二的题目，这还是有点太难为他们了。 很多人甚至连题目都读不懂呢，单词都认识，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 京城大学选拔学生也是这么来的。只不过他们的针对性更强而已，他们就是选大二优秀学生的，大一是附带，但大一有惊喜。 在京城大学, 读大一的时候遭受过这样一顿毒打之后，到了大二就能老老实实进实验室当一定稳重的实验狗了。 如果大一就能脱颖而出的，那就是有头犬的潜质，这是好狗，要重点培养。 只是，沈光林明年还会不会给现在正读大一的这些家伙加入他实验室的机会还是两说呢。 他们即使进了实验室，再过两年会不会犯不该犯的错误也还不知道呢。 所以，一切都是命。 大家看不懂题目，看懂了也不会做，这就让人有点难受了。 于是，一些“小黑”同学就问老师：“老师，怎么给我们的是纯英文的题目啊，有没有中文翻译版的试题呀，而且，这些题目我们都不会做啊。”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遇到看不懂的题目可以换下一个，要是感觉真的吃力, 也可以弃考。 这次考试的成绩并不计入年度成绩, 也不会留档, 请大家放宽心。” 老师说着让大家放宽心, 大家反而更不宽心了。 然而，大家嘴上说着看不懂，但真的一道题不做就出去了，那也是真的不可能的。 人还是要面子的嘛。 甚至，一些人英语是不太好，但他们也是会翻译的啊，他们先把题目翻译成汉字，再进行答题，这个方法虽然笨，但起码不是白卷。 但最难的就是这些“小黑”们，他们即使翻译过来了，但依然不会做啊。 唐文强的情况就好一些，他浏览了一遍试卷，发现自己大致是能看明白的，只是怎么做题，很别扭。 毕竟，能获得全国状元的，肯定不是只有这点水平的。 他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开始认真的审题，然后，连猜加蒙，基本弄明白这些题目是个什么意思了。 甚至，这里面的陷阱他都看明白了呢。 五道口技校的学生，面对考试，即使再难，也应当是毫不畏惧的。 大家在一片哀嚎中开始了答题。 其实，他们都是对自己有充足自信的：我不会的题目，他们也不一定会，只有这样有难度的试题，才符合我的性格嘛。 实际上，抛开起初不适应的情况，后面做起题目来，还是挺顺畅的。 甚至，有不少人已经不用先将题目翻译成中文再解题了，直接读英文的也能理解是个什么意思。 谷磿 原计划两個小时的考试，差不多到了一个小时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陆续交卷了。 唐文强看了看四周，发现“小黑”们都在，也就没有着急，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是真的会做还是故意不放弃。 所以，唐文强不是那个交卷最快的，但也不是最慢的，等他写完交卷的时候，教室里的“小黑们”还在挣扎呢。 当然了，虽然他是今年的状元，但耍帅不是他的风格，还是沉稳一些好，检查过两遍之后，这才交卷上去。 倚马千言，不加点窜，这样的生活态度虽然令人艳羡，但不实际。 那种情况，存在故事里听听就好，谁当真谁傻。 试卷交上去了，一身轻松。 爱咋咋地吧。 出门右拐，这是去向厕所的方向。 果然，沿途有三三两两的小白在讨论考试题目呢，“这也太难了吧！”嘴上说着难，但面漏喜色。 “是啊，我什么都不会。”说着自己什么都不会的人也不见半点担忧。 而有些小黑们也已经出来了，脸色是真的黑。 批改试卷是不要过夜的，当天就可以出来。 当然，老师们做这些工作也不是随便做的，沈光林实验室出了钱的。 沈某人就是有这个陋习，喜欢用金钱开道。 大家嘴上很鄙夷，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既然沈教授求贤若渴，那就把最优秀的那些学生选出来吧。 老师们一边批改试卷，一边还在做点评：“不得不说哈，京大出的这套试卷还是有些水平的，对于大二的学生来讲，深度和广度都不错，能答出来的，学的都是很扎实的那种。” “是啊，这题目真不错，你说，这是沈教授出的吗？” “定然不是！沈教授手下有那么多人呢，他们不是白痴，京城大学的老师除了沈教授之外，其他人都不咋样，但是他们的学生还是没问题的。” 五道口技校的老师们一边批改试卷，一边说着贬低京大的话。 两个学校互相贬低，这才是日常生活的乐趣所在。 曾经，五道口技校一位学生对京城大学的某知名人士讲：您知道京城大学距离一流的大学有多远吗？ 有多远？ 1000米远。 为什么。 因为京大出东门一千米就是世界一流大学！ 小白们的试卷很快就评出来了，每个专业找了5个成绩最好的。 “大一的那些孩子还评么？” “不评了吧，这明明是大二的试题，他们能会一两道就不错了，没必要难为他们。把通过的试卷都交给我吧，另外，你们想去批改，自己改一下也好，成绩就不要对外公布了。” 另一边，沈光林正在办公室喝茶呢。 他现在是五道口技校的客人，也是贵宾。 “沈教授，成绩最好的十五张试卷已经挑选出来了，你要见一下他们本人吗？” 当然要见，见不到本人，沈光林怎么会放心呢。 “你也别叫十五个人了，你叫三十个人，让他们一起过来，我要进行一轮面试。” 正文 第七一三章 选拔标准（1） 得知果然是沈光林教授的实验室在选人，大家都很开心。 在1987年的今天，对于华夏的大学生来说，已经不缺少睁眼看世界的机会了。 毕竟，这个年代即使再闭塞，也有报纸和电视呢。 虽然电视上播放的套路还是那样：领导很忙，人民生活很幸福, 国外很乱。 但即使是这样，大家还是能够看到一些外面世界的变化的。 只是，对于世界一流的实验室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他们还是缺乏直观的印象。 只能凭借想象瞎猜，实验室的厨房打菜阿姨，手肯定是不会抖动撒。 直到，沈光林的实验成立了，发展了, 出名了。 无论京城大学的老师，还是五道口技校的老师们，他们的毕生梦想，大概就是建设并拥有一个像沈光林实验室一样的实验室了。 在国内，高端实验室的天花板就是沈光林实验室，不接受反驳。 甚至，在世界上，大家也想不出哪个实验室能够比沈光林的实验室高出一头来。 这个年代，没有谁能够理直气壮的说我们实验室比沈光林实验室的科研能力强。 甚至，有些人在调侃的时候，还会说呢：难道你还想建设成另一個沈光林实验室啊。 大家的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的华夏, 即使是贵为学部委员, 他们的实验室想跟沈光林实验室相比, 那差距都还是比较大的。 这种差距, 不光是体现在硬件上的差距, 也包含软件的差距，甚至是人的差距。 比如, 科学院的一些实验室，曾经也是出过不少好成果的。 但他们的人才固化的特别厉害，长期缺乏流动，以前还是人才的，慢慢的就枯萎了。 沈光林实验室可就不同了，大家时刻都在面临着挑战，信奉的是能者上，庸者下。 而沈光林实验室里所谓的即将被淘汰的“庸者”，依然是世界各国其他知名实验室的争抢的香饽饽。 甚至，一些人出去之后直接就可以被聘请为讲师或者教授了呢。 京城大学的毕业生，要是能够到沈光林的实验室去镀个金，那就是人生走向成功的一个捷径了。 这个年代的华夏，其实还是属于第三世界。 华夏的大学，即使是国内一流的大学，和国际上名校之间的差距依然是巨大的。 当然，这个差距仅仅指的只是硬件办学条件和教学质量，而不是学生品质。 无论在任何时刻, 华夏的学生品质都是全世界最好的，华夏人也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一。 现在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负责人是沃森, 他在未来会研究人类基因中的智商问题，他从遗传学上证明了：黑人兄弟似乎是全世界智商最低下的人种。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被冷泉港实验室给除名了。实验室甚至删除了他的一切荣誉和头衔。后来，他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把诺贝尔奖牌都拿出去给卖掉了。 穿越过来这么多年了，沈光林一直都知道，华夏的天才不仅仅存在于京城大学的，五道口技校里面的天才数量也不老少呢。 还是那句话，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沈光林就是那个伯乐，他看好谁，谁就真的能成功，他就是那个千里马。 其实，从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这两所学校随便抽出一个普通人来，都比世界上大多数实验室的科研工作者更有天赋呢。 而他们之所以没有坚持在科技领域进行发展，更多的是因为条件的不具备和机缘的不巧合。 但是，在沈光林实验室里，只要跟着沈教授干的，几乎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获得成功的，没有例外。 事到如今，大家几乎取得了一个共识：只要到沈教授的实验室里去工作一段时间，无论是谁，都一定可以做出一番事业来。 就是这么神奇。 在沈教授的实验室里，没有谁两手空空一事无成。 但问题的关键是如何才能进入这个实验室，这才是最困难的。 谷菦 如果 考试结束了，大家都没有走远，老师拿着名单出去，三十位同学很快就陆续进来了。 大家都很年轻，男女都有，一脸忐忑。 看着站得整齐一排且战战兢兢的同学们，沈光林深思恍惚，仿佛回到了21世纪的金陵皇朝酒店。 想当年，妈妈桑也是这样带了一队年轻人进来，让沈光林尽情点菜。 当然，如果菜品不合口味了，还可以换下一批呢。 但是，今天要点的菜，就只有这一批了，沈光林的目的，就是从30人里面选出十五个出来。 五道口技校的老师刚要介绍一下学生们的情况呢，沈光林摆手拒绝了：不用，他沈某人选人的标准不是看这次考试成绩的，他有自己的标准。 当然，既然他们通过考试已经被筛选过了，能站在这里，就说明这些人的基本功都是没问题的。 沈光林挑选人的标准只有他自己能够掌握，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神出鬼没。 “大家有谁获得过省高考状元的吗？” 大家面面相觑，有五位同学站了出来。 “好，你们五位同学已经入选了。” 接下来的挑选，也就更随意了，沈光林一个关于专业的问题都没问，直接就点名了：“1号，3号，6号，11号，......“ 他挑选的，都是长相还不错的同学。 选人，难道这么草率的吗？这又不是选美。 既然这样，那大家参加考试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啊。 大家参加考试的目的就是能够站在这里让沈教授翻牌子啊，而沈教授翻谁的牌子，这是沈教授的权力，谁都不能剥夺和质疑。 这就像古时候皇帝点状元，点到的未必就真的是初试的第一名啊。 很快，十五个人就这样被数出来了，前后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 这十五位同学，第二天就可以去沈光林实验室报道了。 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沈光林实验室的正式成员了，可以领到一个员工编号的那种。 员工编号是沈光林实验室的重要荣誉，重要程度不下于某相声团体的云、鹤、九、霄、龙、游、四、海字号。 这也是沈光林亲自定义的，就叫做工号。 只要是在实验室待过的，即使只是过来实习的同学，一样要排列工号的，工号排名越靠前，就说明他的资历越老，他就是学长。 现在，沈光林实验室的工号马上就要排到六百多位了，大家谁获得了沈光林实验室的工号，出去找工作，留学，外面都是抢着要的。 在一定场合，只要说上一句，我在沈光林实验室是几号员工，他立刻就比周围的人高了半头呢。 这是流传在高端人群圈子里的一个小秘密。 这也是沈光林实验室带给他们的荣耀，是他们人生中的重要印记。 在异国他乡的时候，大家说起同在沈光林实验室工作过，这就是纯正的师兄弟感情啊。 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恩师，叫做沈光林。 正在沈光林的助理给新选拔的他们进行排列编号的时候，另一位老师进来了，“沈教授，要不要看看大一同学的成绩？” “成绩就不看了，有今年的高考状元参加考试吗？” “有，今年的全国高考状元就在化学系呢。另外还有两名省状元没参加考试，他们一个是学经济的，一个是学地质的，都是女孩子。” “那让他们都过来，我来带带他们。”沈光林是老司机，带带这些学生还是可以的。 “学经济的也要吗？” “你让他们来就是了。” 正文 第七一四章 长见识（2） 就在尘埃即将落定的时候，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教师闯进来了。 她来找茬的。 她理直气壮且满脸不服的说道：“沈教授，你这样做不公平！这里有几个好学生，非常优秀，平时学习成绩也非常好，这次考试的试卷他们也都得了高分。而且，在我的指导之下, 他们也都完成过论文发表的。我觉得你应该录取他们，给他们一个深造学习的机会。” “不用了，我录取的名额已经满了。” 沈光林拒绝了，能够给五道口技校的同学们一个加入进来的机会，这已经是让实验室的人员构成不纯粹了。 而且，再优秀的人，既然已经被淘汰了，那就不能接受被攻关和说项了。 即使你是女老师也不行，行美人计也不行。 嗯，行美人计也可能是行的，只是没人朝着沈教授施展而已。 这位女老师已经人到中年了呢，开人家的这种玩笑就是有点不地道了。 “那沈教授你选人的标准是什么？他们为什么没有被选上？” 女老师表示严重的不服气，这都是她最心爱的学生呢，跟自己的孩子是一样的。 沈光林原本不想解释原因，我的实验室，我想淘汰谁就可以淘汰谁，就算是有漏网之鱼是天才也是没办法。 不说别的，就连雷布斯都遗漏过杰克马呢。 事后，雷布斯也说, 这个爱吹牛逼的家伙很讨厌，谁知道他以后会真的这么牛逼呢。 不过，沈光林也是看到这位女老师总是在身后追着不放, 这才解释说道： “我选人的标准就是我看着他们比较合眼缘，这样我就愿意带他们，也愿意接受他们。” 这是实话, 沈光林收徒真的是要考虑颜值的。 颜值即正义, 长得太丑, 就不好想的太美了撒。 如果沈光林现在重新选实验室的人选，他估计不会选已经成了光头的张成了。 要知道，张成可是他手下头号大将呢，不可或缺，只是头发不太多。 听到这些，那位女教师就更加不服气了：“我刚才还看到一位同学，长得，长得...反正就还不如我学生呢。” 女老师心里很不服气，就算是选美？她的学生也不是最丑的呀。 “哦，那几个长得丑的是高考状元，你的学生不能比的吧。” 沈光林揭穿了真相，对于高考状元来讲，他的条件可以适当放宽一些。 “怎么就不能比了？你用这样的选择标准原本就太肤浅了，我有個学生，是他们高考时候那个省的第二名呢，和第一名只差了两分而已。” “这两分就是他们没被选上的原因啊。” 就此散去，沈光林完成了选拔任务，大家也就各自回家去了。 唐文强都没能回到寝室呢, 就已经知道自己被沈教授的实验室给录取了。 真的吗？ 简直太高兴了！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沈教授的实验室这么牛逼, 然后就入选了。 难道自己连蒙带猜，有史以来考试最没自信的一次，竟然还战胜了那些不可一世的大二学长们了吗？ 简直不敢置信哦。 而传达信息的老师只告诉他已经被录取了，然后就没有说更多了。 至于还有哪些人跟他一样通过了测试，他一无所知。 唐文强回到寝室，大家依然在回味着之前的考试。 大家都很沮丧，难道，这就是真实的大学生活吗？ 难道，大学里的考试题目都这么吓人的吗？ 大家讨论了大半天，这才沉沉睡去。 唐文强没有参与，却有点睡不着。 跟他一样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另外两名状元。 1987年10月9日，本学期正式上课的第一天。 大一新生们是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逃课的。 谷喬 唐文强几次想逃，都忍住了。 大家的军训也都刚结束，军训服都没舍得丢，还穿在身上呢。 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五六节之后没课的时间点，唐文强又高兴又紧张的奔着沈光林实验室的方向就去了。 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告诉室友们他已经入选沈教授的实验室了呢。 在实验室门口，唐文强遇到了另外两个跟他妆容相似的同学，还是女同学。 大家都是一脸黢黑，都是穿着相同的作训服。 看样子，大一年级，被选上的不光是他自己呀。 “两位同学，你们知道咱们这次选拔考试得了多少分吗？”唐文强骄傲的问道。 他是真的想知道。 既然大家的身份都是学霸，那他们对自己考试成绩的掌控欲还是很强的。 他甚至都不知道，其实他的考试试卷都没有正式批改完就被废弃掉了呢。 这就跟找工作是一样的，HR如果跟你提了：他已经把你的简历放进公司人才库里了。 那十有八九，你这辈子别想进他们公司了。 除非你有逆袭的那一天。 比如，回家继承了亿万身家，然后转身把这家公司买过来，自己进来当老总。 “考试？什么考试？” 黑妹子都被他给问懵了。 “我们没有参加过什么选拔考试呀？” “那你们是怎么进的沈教授实验室啊？” “因为我是苏省的高考状元呀！” “因为我是鲁省的高考状元呀！” 唐文强心说，我是全国的高考状元呢，我都没出来做宣传。 沈光林亲自接待了大一的这三小只。 一男两女的配置，不得不让人感慨，这个世界真的是阴盛阳衰啊。 这本书里每一个出场的女性并不都是美女。 这两位女生的气质不错，一看就是城市里面长大的孩子，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但说实话，她们真的算不得好看，只能说长相一般。 看到没，沈教授也没有完全以貌取人呢。 这三名同学都是今年的状元了，有一个是全国状元，两个是省状元，沈老板有收集状元的爱好。 秃头老张把五道口技校的那十五位大二同学都做了妥善的安排。 他们会一视同仁的和京大的同学混合居住和学习，用以表示彼此之间是没有隔阂的。 至于大一的这几个学生，该怎么安排张成却没有想好呢。 唐文强是学化学的，从现在开始培养起来倒是说得过去。 至于另外两个，学地质的好像也行，反正也是理工科；而学经济的，让她来沈光林的实验室能干嘛呢？ 学经济吗？ 沈光林说了，这三个人他亲自来带，不就是学经济的嘛，这就让他们看一看，沈某人对经济有怎么样的见识。 而且，沈光林又打算出去了。 去哪里，什么时候出去？去多久？ 就这几天了，他会带三小只一起走。 也就是说，沈光林准备带他们出去实习了，他亲自来教学。 去哪里实习呀？ 香江！ 沈教授要去拯救香江经济，进而拯救世界去了。 正文 第七一五章 司机（1） 对于沈光林实验室的同学们来说，1987届的新生是最幸福的一届了。 他们简直太幸福了。 刚读大学，就被沈教授的实验室给录取了；刚录取，就获得了出访国外的机会。 没错，在这个年代大家的认知里，能够到香江去就真的算是出国了。 毕竟，七子之一的HONGKONG还没有回归嘛。 这届新生, 才入职沈光林实验室一个星期，就获得了集体出国访问的机会。 沈老板太偏心了。 大家同是进入实验室的，也有大二的同学呀，他们就得老老实实在实验室学习，而大一的生瓜蛋子，竟然办起了护照。 当然, 护照是沈光林实验室的工作助理帮他们办的, 沈教授要带他们出去采风，这是历届师兄师姐们都没有的待遇。 这个年代出趟门可真的不容易，但对于沈光林来讲，也还真的不难。 而且，不光是他，就算他实验室的其他人，真的想出国的话，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只要绩效符合条件，随便申请就能行。 反正，沈光林的实验室里压根不缺少出国的经费和计划。 这次，沈教授亲自带队，大家浩浩荡荡十几人，凑成了一个临时旅行团，从京城出发，直奔香江。 当然, 这个行程是沈光林临时安排的，就是想对同学们进行一场思想教育, 也是要让他们看一看：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坐飞机就很快，没用多久, 大家就到了香江。 既然是沈老板来了, 胡须勇亲自带人过来接机。 以往，这是大刘干的活，他最近在深城呢，有事要忙，就没有过来。 其实沈光林知道他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嫌沈光林把那些上市公司的股份都给抛售了，他不开心。 以后，他不再是这些公司的董事了，说出去多没面子呀。 以前是大水喉，现在又重新变成了风扇刘，这多少让他有点心里不舒服。 只是，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小家子气，就这格局，如何才能成为香江首富啊。 也就能跟美人关打打高尔夫了。 胡须勇的表现就很好，很谄媚，沈老板很喜欢。 知道沈教授是带着同学们一起过来的，他没有炫富，而是很老实了安排了一辆大巴车。 但为了显示能力和殷勤, 他还是让人把大巴车开到了停机坪内, 大家不用再坐摆渡车了。 这就是气派。 胡须勇是跟着大巴车一起过来接机的，而且还安排了漂亮的女导游呢，这位女导游就是篮球运动员聂小倩。 据说，沈老板最近爱上了高個的女子，胡须勇就把聂小倩给派了过来。 甚至，他还想把今年那个热度最高的港姐也叫过来呢，好像是姓邱，叫邱什么贞的，只有19岁。 胡须勇随口一提，没想到沈某人还真的上心了呢，“倒是没见你行动呀，把那个港姐叫过来呀，说不准以后是个明星。” 胡须勇连连称是，并表示马上安排。 大家都上车之后，唐文强坐在了最后一排。 看着努力调动气氛的那个漂亮女孩子，他甚至都不敢一直盯着看。 这样的女子，他能跟她说句话都是僭越。 这大概也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的心声吧。 真的阅历万千之后，他估计就该有另外的感慨了：卿本佳人，奈何不去作贼啊？ 三千不行，五千可否？ 香江的机场是全世界最危险的机场之一，如果不是赶时间，沈光林都不得到这里来。 从机场到市区还是有段路程要走的，窗外全是高楼，但是街道很窄。 唐文强对着外面看风景，起初看的还是蛮有兴趣的，后来看多了也就觉得乏味了。 果然，这里跟沈教授说的一样，香江，不过如此。 但不得不说，那个女导游的普通话是真的好听，软软糯糯的，让人忍不住就想呵护一下。 然而，大家都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像只鹌鹑一样根本不敢跟这么洋气的女子说话。 甚至，她的互动都成了白费蜡呢。 大约，也只有沈教授浑不在意的在跟她聊天：“你跟哥哥的倩女幽魂拍完了吗？” “已经杀青了，沈先生。”她知道这是老板的老板，因此非常的小心和客气。 谷僈 尤其，她还是个弯弯人，听说，沈老板特别不喜欢湾湾人呢。 “你是弯弯人？” “对，台北。” “听说，小蒋同意开放探亲了？”沈光林听口音就知道她是弯弯人，因此聊了一个大家应该都会关心的话题，两岸的关系迈近了关键的一步。 “啊，这，什么？我不知道......”聂小倩吓的不敢说话了。 胡须勇却很好奇，他主动站出来问，“沈生，您说什么，弯弯人可以探访大陆了吗？” “是的，难道媒体还没报道吗？从昨天开始，弯弯的小蒋已经允许老兵回大陆探亲了呀。” 这是沈光林出发之前就得到的消息，看样子其他人还不知道呢。 其实，这件事是老李告诉他的，老李的消息才是最灵通的。 看样子，老李还是惦记着沈光林的父母亲人呢。 沈光林也想过了，确实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打听一下大爷爷沈隆先的下落。 其实，沈光林也不太怕，毕竟大爷爷沈隆先是真有其人的。 而且，在后来的某一天还上过电视纪录片。 到了那个时候，是由国家派人，把沈隆先的骨灰隆重的接了回来。 这是沈家人的骄傲，他老沈家的先辈，为了祖国的统一，奉献了自己的生命，可歌可泣啊。 只是，看胡须勇的这个样子，香江的媒体信息还是不够灵敏啊。 估计，他们还没有得到正式官宣呢，沈光林属于消息灵敏率先吃螃蟹的那一部分人。 一路闲聊，大巴车最终停在中环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实验室自己买单。 大家各自有单间入住，很快就安顿好了。 沈光林是要回家一趟的，他要去看看自己的老叔和堂弟，还有一个小朋友呢。 也不知道叔叔一家最近过得怎么样，沈厚道有没有再挨打。 至于这些学生在酒店接下来的行程如何安排，有沈光林的助理在呢，他经验丰富而且带着足够的钱财。 年轻人就自由活动去吧，只要不去搞摸摸唱，一切都OK。 反正跟着沈教授一起的话也玩的不够开心。 胡须勇做事还是很周到的，沈光林的平治轿车已经被安排到酒店门口了。 只是，司机的事情怎么安排？ 沈光林说，就让聂小倩开车当他司机吧。 聂小倩有驾照，推辞不得，还是答应了。 说起来，她都没开过这么好的车呢，出发之前还是好好学习了一会的。 沈光林也不着急这一下，他还有事跟同学们做交代，于是就把钥匙丢给了聂小倩。 沈光林交代：让她帮自己买一些婴幼儿用品，2岁小孩的，多买一些。 聂小倩答应了。 中环这里原本就有商场，都不用开车，浪费了一双大长腿。 接下来的这几分钟是沈光林的思想教育时刻。 他对大家说道：“别看现在的香江比京城繁华，用不了多少年，京城就会超过它的！至不光是京城，就是隔壁的深城，经济发展的都会比香江好。” 沈光林这么说，但大家不信。 话说完了，也该走了。 只是，这聂小倩，出去办事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不就是买一些婴幼儿用品吗？ 怎么这么久？ 沈光林找上去，果然在婴幼儿区见到了，她旁边还跟着一个男人，絮絮叨叨的问：“你可别骗我，你这样子，根本不可能有小孩。” 嘿，看样子香江的骚扰无处不在呀。 “沈先生！”聂小倩已经不胜其烦了，但她抬头一看，立刻惊喜的叫出了声。 沈光林无心英雄救美，但还是问道：“买点东西怎么这么久？” “这位先生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所以时间耽搁了。”聂小倩也是无奈，这个男人看着很有经验的样子，但他找她搭讪，也是很烦的。 沈光林没有说什么了，买单走人。 那位啰嗦男看他们都要走了，还追上来问：“这位小姐贵姓，我姓林，叫做林见月” 正文 第七一六章 砸盘（2） 马赛克别墅位于香江岛南部，位置并不算很偏，周围住的人也都是重量级的。 这套别墅沈光林有点看不上，但在其他人眼里，依然是香江一顶一的豪宅。 聂小倩战战兢兢的开着车，车沿着盘山公路向上走，越走越荒凉, 她有些怕。 听说，一些大佬最喜欢在车上...... 尤其，她今天穿的是牛仔短裤，腿很长，很白，沈光林都不自觉的看过好几次了。 要是沈老板提出需求，她是主动迎上去呢还是象征性的反抗一下再迎上去呢。 哎呀，中午就不该吃那头蒜的, 嘴巴里有些味道。 车里很沉默, 聂小倩演的是女鬼，但她又不是真的鬼。 看着四周越来越荒凉，她也只能没话找话了：“沈先生，听说船王就住这附近啊？” “对，再过一个路口就是他家了。”沈光林看了一眼路边的风景，很熟悉的说。 这里绿化做的很好，树木高大，显得有些荒凉，其实是很僻静的山间小路。 “听说李超人也住这里的呢？”聂小倩接着问道。 “哦，他家的位置要偏一些，但具体在哪里我也没去过。” “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 这些年，香江的富豪更迭频繁, 李超人也在这些年陆续收购了不少资产, 已经隐隐有香江首富的架势了。 但是, 沈光林依然不喜欢他。 李超人天天把爱国商人, 慈善先锋挂在嘴上, 但沈光林知道以后的他们父子是个什么样子, 因此就是不喜欢他们。 你们装的再好, 也有露馅的一天。 “为什么呀？”聂小倩表示不理解，现在李超人可是香江的红人，名气非常大。 “因为他就是个商人而已，我看不起他。”沈光林回答的就是这样云淡风轻。 “哦。”聂小倩没有继续讲话了。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原来，沈先生是一位知名的大学教授呢，在沈教授的眼里，即使富有如李超人，原来也不能入沈教授的法眼。 沈光林笑了，“你也不用这么崇拜的看着我，也不要觉得那些富豪就有多厉害，改天，我就让你看看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 聂小倩将信将疑。 这两天，都是婶婶下的厨，全是正宗的金陵菜。 还好，沈光林的口味和沈家的口味重合度很高, 对于传统金陵菜, 他吃的是满嘴流油, 很是喜欢。 就在沈光林入住马赛克别墅之后，媒体上终于开始报道了：弯弯开放老兵探亲。 说起这件事，老沈他比沈光林还要上心呢，因为这也是关系到他的亲大哥呀。 这不，原本还决定长期留在香江含饴弄孙的呢，这下子老沈有点忍不住了，想要赶回金陵去。 回金陵干嘛？ 当然是看看有没有金陵籍贯的返乡老兵啊，有点话就可以顺便向他们打听一下自己大哥的具体下落了。 对这样的举动，沈光林当然是要赞成的。 就在沈光林他们到香江的第三天，大刘终于回来了。 沈老板在这里呢，他老是躲着也不是办法。 而且，如果不是沈光林召唤他，估计他还会再躲一段时间呢，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肯定就误了大事了。 因为，大刘汇报完工作，沈光林表现的非常生气，简直把大刘的人头都骂出了狗脑子。 大刘对沈某人的指示阳奉阴违，股票竟然还没有卖完呢！ 沈光林交代这件事都这么久了，他竟然把沈光林的话当做耳旁风。 要知道，到现在为止，长城集团还持有原本总量1/4之一的股票留在手里呢。 这是大刘搞的鬼，他压根舍不得抛售。 怎么，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沈光林气得连金陵话都骂出来了，这个活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 大刘当然想滚，但舍不得。 他的产业也要依靠长城集团提供的资源呢，压根不敢得罪沈教授。 谷篲 沈光林很生气，大家很焦虑。 即使是吃饭的时候，大刘都不敢跟沈光林敬酒了呢。 反而是旁边的美人关跃跃欲试，频频举杯，眼角还带着妩媚，就差两個高尔夫收拾了。 面对这种情况，沈光林就是再生气，也不好在女人面前发火呀。 不过，他确实连一杯酒都没喝，随便扒拉了半碗饭，然后就要去港交所。 去干吗？ 卖股票。 甚至，他都没要大刘送，就让聂小倩来开车。 这几天，聂小倩已经成了沈老板的专职司机。 而且，就在中环附近，她也已经遇到两次叫做林见月的那个中年人了。 躲都躲不及呢，结果在港交所又遇到了。 然而，她的心里只有沈教授，这样的男人才有魅力呢，懂婴幼儿产品知识多没有用。 现在，大家一起去港交所，也是时候展现一下沈教授在股票方面非凡的魄力了。 沈光林的学生们这些天也是玩嗨了，他们陆续访问了香江大学，理工大学，科技大学。 今天上午，他们正在理工大学看国际知名的教授做实验呢，压根没想到国际最知名的教授其实是他们的老板。 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就被沈教授给召唤过来了： 今天下午是一个单独的课题，目的就是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经济和经济规律。 一举两得。 长城集团持有的股票，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抛售出去了。 要知道，今天都是10月17号了，长城集团的手里竟然还持有那么多股票呢，沈光林的心情当然是不爽了。 这个时间距离沈光林决定要抛售股票过去已经多久了？ 哎呀，这大刘越来越不让沈光林喜欢了。 大刘还不知自己错了呢，要知道，现在长城集团所持有的这些股票，可都是大刘精挑细选出来的优质股。 这样的股票要是卖掉的话，就真的太可惜了。 要知道，近年以来，整个世界的经济都是一片向好的，最近也没有什么利空消息传出来。 前段时间沈教授说要抛售股票，都卖了8个亿美元了，跟国际生物组筹集的资金一样多了，没必要继续出售了吧。 沈光林依然不依不饶。 大刘的脸色很差劲，但公司是沈光林的，人家是老板，如何决策跟他无关。 “同学们，咱们来看看这个曲线图，这就是香江股市当日的交易曲线图了。今天，我就告诉大家一个现实，在资本主义世界，股市是如何被操纵的。” 真的吗？这么神奇？ 大家都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沈光林就已经把一支股票，按照当前价格的80%挂了出去。 而且，是全部挂了出去。 沈教授所说的要操纵股票，就是如此的朴实无华，粗糙且鄙陋。 按说，今天上午香江的股市还算是挺平稳的，股票有升有降。 直到，沈光林的一手大卖单砸下来，这支股票立刻就由绿转红了。 神奇不神奇？ 看着大家沉默不语，聂小倩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沈教授，这么做就是操纵股票了吗？” 这些天，她跟着沈光林走南闯北，胆子也大了一些。 “是的，要不，你也来操作一下。” 沈光林指示，这里还有6支股票呢，你把他们全部挂出去，标价按照当前的8折或者9折都是可以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都这个时候了，沈光林决定，就算是打断了骨头，也要把股票给抛售出去。 聂小倩战战兢兢的接过股票操作机，认真的看了看当前的股票交易价格，她真的按照行价的8折到9折之间的数据填进去，把数值拉到了最大。 六支股票一口气全抛，这是砸盘呀。 正文 第七一七章 风云（1）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个年代的半大小子在冬天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燎原了，一根火柴就可以烧掉一个河岸。 在北方，凡是互相有嫌隙的家庭，最常做的事情也是趁人不备，偷偷点了对方的麦秸堆。 当然，到了沈光林的时代, 再做这些事都是违法的了。 不过，有时候，一些大事的发展就是由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引起的开端。 在回顾1987年的这次世界性股灾的时候，人们不由会想：它是究竟怎么引发的，影响有多大？导火索是什么？ 甚至，很多人认为，导火索大概就是沈教授在香江股市抛售股票吧, 这多少引起了一些恐慌情绪，进而影响到了全世界。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沈某人在世界经济史上还有浓墨重彩的一笔呢。 星爷的电影《美人鱼》里面有个片段，有一位喜欢开喷雾器且头发不多的大佬，他自夸的时候就说：我什么场面没见过，1987年的股灾，1997年的金融风暴，2008年的金融危机...... 确实，平均10年一次的经济危机，人的一生又能够遇到几次呢？ 如果能够赶上一次，并能够在里面担任一个重要角色，这对于任何人来讲, 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谈资。 沈光林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最起初，沈光林想的是，如果自己能够在经济危机到来之前抛售掉自己的股票，减少一些损失，闷声发点大财，这样已经很可以了。 毕竟，财不露白嘛，还是要低调行事。 现在, 他有点不这么想了。 沈光林觉得，如果自己能够赶在经济危机爆发之前，狠狠的露上一把脸，这是一生都值得回忆的骄傲啊。 要是操作的好的话，说不得自己还能够成为引起这场飓风的那只小蝴蝶呢。 如果别人问及沈教授为什么要破坏世界经济秩序，沈某人就可以很无辜的说，我只是为了完成梦想而已。 让我们一起，为梦想窒息吧。 沈光林有戾气，有火，他需要发泄出来。 所以，沈光林准备在一個下午的时间就把手里的股票全部抛售出去。 这些股票，对于香江的股市来讲，真的不能说是星星之火了。 这么大的卖单，足够在短时间内影响整个股市的行情发展了。 于是，在这六只股票挂出去的一瞬间，这些股票瞬间就由绿转红了。 而且，红的发紫，红的发亮。 怎么了？ 怎么了？ 是谁？发生什么了？ 很多人不解，难道出什么重大的利空了吗？ 并没有，一切如常啊, 即使是消息灵通人士，他们也没听说哪里有什么不对啊。 沈光林的突然抛售，直接打断了正常的股市交易。 大家都被这么大的卖单给打蒙了。 下午一开盘，原本还红火的股市，顿时风声鹤唳。 所有的交易也都停滞了，大家呆呆地看着股市行情曲线，判断着发生了什么？ 慌乱，这是大家的一致表现。 很多人拿起电话在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天灾？人祸？黑天鹅？ 有些原本要买入股票的人，已经停止买入了，他们要等消息沉淀出来，再考虑要不要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有些原本要卖出股票的人，他们发现已经没有买单了，大家都在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整个交易大厅，陷入了恐慌和空白。 终于，有些消息灵通人士还是知道了抛售的源头，原来竟然是长城集团的风扇刘啊，是他们在抛售股票。 为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果然，并没有过太久，大刘的电话就响了，是质问他的。 只看大刘拿出了大哥大，当着众人的面接起了电话。 其实，这种大哥大沈光林也有，他嫌太丑，不想用，还不如用寻呼机呢。 谷咄 这两年寻呼机已经很畅通了，李蓉有事的时候就会呼他。 这其实已经影响到沈某人的日常逍遥了呢。 手机还是晚点出来吧。 曾经，小钢炮拍摄过一部电影《手机》，小崔很受伤；他又拍《手机2》，小崔直接掀翻了饭桌并带倒了冰冰。 电话那头传来质问：“刘生，你们在干些什么，为什么要突然抛售我们公司的股票啊？” 看来，香江就是小啊，果然还是有消息灵通的人士啊。 这么短的时间，他们竟然能够迅速做出判断，找到了当事人，不得不说一句厉害。 也是，在香江，一口气能够拿出这么多股票进行砸盘的，也只有长城集团了。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大刘的电话不断了。 甚至，就连李超人都打来了问候电话，他问的就比较委婉了：大家同为潮汕老乡，是他李某人哪里做的不好了吗。 人家能成为超人，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说话的话术就不一样。 大刘只能哼哼哈嘿的解释：“这是老板要操作的，为了给沈教授筹备项目款，我也没有办法。” 大刘表示这不是他本意，对于股票的操作，他已经插不上手了。 然而，这些公司虽然都是业绩良好的上市公司，虽然他们手里很有钱，但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钱用于救市。 眼看着自己的股票市值直接8折，他们也着急呀。 一些人劝沈教授，咱要不还是按照市场价来卖吧，这样损失太大了。 沈光林不同意，甚至，他又修改了价格，直接75折，甚至准备7折。 这个招数，后来一家卖菜的连锁店用过，叫做：不卖隔夜肉。 到了晚上之后，他们就开始给没有卖出的菜品打折，一直打到一折。 沈光林没想打到一折，只想挨到闭市。 企业主却坐不住了，他们没有钱回购这些股票，只能退而求其次，问大刘能不能撤回卖单，条件好商量。 他们可以协议收购这些股份，或者给他们时间让他们慢慢收购。 总之，条件让大刘提，反正就是他们认怂了。 大刘去请示沈光林，这么做可以吗? 他们自己想买回股票当然可以，但是撤回卖单不可以，无论如何，今天的股票也是要全部卖完的。 大家生气了。 做生意做的是人情，你们这么搞的话，大家以后怎么做朋友？ 沈光林笑了，他到香江来募捐，这都已经是第二次来了，没有一个人拿出一分钱来支持人类基因组计划这件事。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不是朋友啊。 沈光林想的就是，这是我的钱，我开心，我高兴，我不惯着你们，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还真的不能怎么样。 大刘在沈老板这里被骂好几顿了，早就不敢继续争取什么了，反正人家有钱，愿意霍霍，自己根本插不上嘴。 而听说长城集团的沈教授油盐不进，他们也生气了。 甚至，一些人发誓，以后别想让我们给你的实验室捐哪怕一分钱。 沈光林笑了，你们原本也没捐过钱啊。 大家的谈判崩了，势必要在股市上表现出来。 你抛售我们股票是吧，我们买回来不就完了么？ 要不说香江富人就是团结呢。 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终于止住了颓势，眼看着卖单的数据在减小了。 然而，沈某人继续不为所动，每个半个小时，价格真的下调5%。 这下子，所有的散户真的给唬住了，再也不赶进场了，有些人甚至在想，要不就把手里的股票抛售一部分吧。 正是基于这种思想，沈光林救了不少人。 终于，股市收盘了，沈光林的股票还没有卖完，不过已经所剩不多了，他也成功的把股价压低到了原来的六折。 正文 第七一八章 开始（2） 周五过去，接下来是两天休市。 沈光林知道，度过接下来的周末之后，周一的股市复盘就将是世界经济危机的开始。 只是，这些话他都不知道跟谁讲啊。 这些年，包船王的身体不太好，但他还是邀请了沈光林过来做客。 沈光林的股票还没卖完, 他是来当说客的。 包船王是沈光林在香江为数不多的朋友，如此风口浪尖的时刻，沈光林还是来了。 在香江，真正和沈光林关系不错，能称的上忘年交的，一个是包船王, 另一个是邵老板，两个人都有钱, 也好名，因此才能和沈光林臭味相投。 尤其邵老板，自己的资金并不算太多，但是他极为热衷于捐助教学楼，感觉整个人已经魔怔了。 邵老板发话了，他捐助的学校，要遍及每个省的每一所大学，甚至，每一個市的重点中学，他也都要照顾的到呢。 这真的是宏愿了，人家能够长寿，这是福报。 对此, 沈光林佩服不已。 长城集团所谓的做慈善就有点假了, 只能说是共赢。 因为, 他们的慈善背后有着开发房地产的影子，而邵老板的做慈善, 那才是真正的慈善。 包船王都没有这么大气，但是他捐了一所大学，也已经很不错了。 富贵了不照顾家乡, 又照顾哪里呢。 “听说，你跟那几个财阀头子闹别扭了？” 包船王身体不好，已经不喝酒了，改喝茶。 而且，他们泡的是沈光林送他的龙井，价格不贵，但是好喝。 沈光林爱喝茶，也爱喝茗茶，但他不喝那种装逼茶，大红袍母株确实是个好东西，但装逼的痕迹太重，这不适合沈某人。 对于包船王的询问，沈光林表示没有：“没有啊，我只是想出手自己手里的股票罢了，难道在香江还流行强买强卖的吗？我手里有股票，当然要卖掉。” 沈光林的茶艺是真的不错的，只不过包船王的茶具不行, 就是普通的JDZ瓷器而已, 不是明清官窑, 缺乏了逼格。 沈光林自己是有不少明清官窑瓷器的, 但这是他的心头宝，他有点不舍得送老包。 “他们向我抱怨了，说你破坏了香江的和谐气氛，想让你出手股票的时候缓个几天，饶个面子，这你都不肯呢。” 看样子，这是有人跑到船王这里给沈光林上眼药来了。 和船王关系好的人，除了沈光林，大约也就是那个姓李的超人了。 “是因为我抛售了长江实业吗？” “不全对，他们说你不给香江商界面子啊，他们甚至准备抵制你的长城银行和长城集团呢。” 哎呀，还真是。 长城集团还好，长城银行还真的是个麻烦事呢。 毕竟，这些上市公司还真的是在长城银行开展了不少业务呢，沈光林这一招，还真的没考虑对是不是对长城银行有影响。 哎呀，想的简单了。 看来，包船王还是为他好的，真的当沈光林是朋友，也觉得他不该树敌太多。 但是，沈光林心里有气啊，憋着难受。 老毛子只打了一个家伙，就遭受了全世界的围攻；沈光林一口气打了六个呢，他们没点表示也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沈光林觉得，长城银行的事情在短期内也没那么重要了，还是让自己开心最重要。 “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面子？我的实验课题组想让他们捐钱，他们也不肯啊。” 说起这件事，沈光林心里也是有气的，他上次过来，还接受了明报的采访，向全世界进行募捐。 结果呢？ 募到了一个寂寞。 谷甐 包船王看沈光林并不在意他们的威胁，也就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了，而是问道：“你的项目组还差多少钱？” “还差一个亿，你愿意捐啊？” 老包问的随意，沈光林答的也是随意。 “可以呀，只要你张张嘴，哪里有什么不可以的。什么时候要，我让人准备一下。”包船王是认真的。 “你说真的？” “我当然说真的。到了我这个阶段，还会差钱吗，钱对我来说就是个数字而已。” “可恶！” “可恶什么？” “可恶被你给装到了。” 两个人哈哈大笑。 包船王人老成精，竟然能够懂得沈光林话里的梗。 沈光林之前都没想过问包船王要钱，就是考虑他和船王是朋友，不好明着去坑。 但包船王既然已经主动找上门了，那就没办法拒绝了呀。 伤了朋友心，这多不好。 既然如此，那长城集团也捐些钱算了，加一起凑够3个亿美元，也算这件事圆满结束了。 这其中，花旗国能源部筹款1个亿，辉瑞公司5000万，迈克尔杰克逊1000万，剩下的一亿四千万由船王和长城集团包圆。 就这样，沈光林作为客人，住在了包船王家里。 第二天，周日，有不少人过来拜访包船王，就是想问他和内地来的沈教授谈的怎么样了。 他们没想到的是，正主竟然在呢。 沈光林正在露台看报纸，然后就看到了打问沈教授消息的一些人。 “沈教授，您为什么要打压我们的公司股票啊？” “并不是打压，只是正常的抛售，想着早点脱身而已，晚了就出不去了。” 什么意思？ 看新闻就知道了。 这天早晨，花旗国的财政部长在电视讲话中宣布，如果西德不降低利率，那花旗国会让美元继续下跌。 按说，这是广场协定的一部分，只是西德抗住了压力，而扶桑没有自主权而已。 不过，这是个坏消息，而且是影响全球的坏消息。 10月19日，星期一，香江的股市率先开盘，原本大家还想着拉起被沈光林打压下去的市值呢，结果恒生指数一片惨淡，当天暴跌11%。 大家看沈教授的眼神都不对了。 不会真的发生大事件吧？ 纳斯达克晚于香江股市开盘，结果，在大家还不知道为什么的时候，道·琼斯指数暴跌508.32点，跌幅达22.62%。 完了！ 这是众人的反应。 大家聚集到包船王的家里。 “沈教授，您说，昨天晚上纳斯达克成这样，会不会对香江股市造成大的影响？” 还用说，肯定是灾难性的。 大家心里也清楚，只是想在沈光林这里寻求安慰而已。 沈光林不想悲天悯人，因为这跟他没关系，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只是一个开始。 正文 第七一九章 持续恶化（今天一更）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纳斯达克竟然能够在一天之内就跌去了过去五年的自然增长。 其实，这场股灾从开盘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当时就直接跌去了67点。 之后，更是卖盘不断。 唯独不见有买盘。 甚至，因为瞬时递交的交易量实在太大了，计算机处理系统都宕机了。 一些投资者, 上午提交的卖单，即使等到了收盘时间，也不知道他们手里的股票有没有被卖出呢。 后来，真的等他们知道自己实际交易情况之后，已经是两三天之后了。 但是，在这一瞬间，大家就已经知道，这下子完蛋了！ 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了。 纽约时报第一时间报道了纳斯达克的消息，这在全球范围内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受纳斯达克股市崩盘的影响，全世界其他国家的股市也是哀鸿遍野，惨不忍睹。 而经过了一整天惊心动魄的断崖式下跌，这一天的股市交易终于还是结束了。 但是，大家提着的心并没有放下来。 所以，这些人不顾已经是晚上了，也抛下了对沈教授的成见，聚集到了包船王的家里。 他们已经顾不得别的了，就是想着沈光林能不能看着包船王的面子，给点建议, 度过难关。 他们是到这里寻求安慰来了。 白天的时候，他们还是兴师问罪的，到了晚上，已经是苦苦哀求了。 或许, 香江股市的走低确实受了沈光林抛售股票的影响, 但花旗国纳斯达克的股市，难道也是沈某人影响的吗？ 但凡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想的呀。 香江偏居一隅, 怎么可能会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力嘛。 今天到包船王家里来的富豪很多，他们过来是多么的希望沈光林能够告诉他们：这只是一次横盘调整而已, 并无大碍。 可惜，沈光林并没有这么说。 他说了，这大约只是一个开始。 为什么？ 发生什么了？ 发生什么了这还不好说吗，从事后诸葛亮的角度出发，其实已经不难判断了：二战之后，世界经济的发展是什么样的，股市的发展又是什么样的，难道现在的经济泡沫还不够严重吗？ 那为什么是现在爆发经济危机呢？ 这谁知道呢，纳斯达克的崩盘难道也跟沈某人有关系？ 大家很想说有，但确实太牵强了。 不过，香江股市的波动和不安，有一方面是沈教授引起的，这总没有错的吧。 沈光林可不认这个账哦，他表示他没有，不可能，不存在。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大家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今天对于很多香江金融人, 甚至全世界其他的金融人来说，这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尤其香江股市和纳斯达克是有着时差的，纳斯达克休市不久，真的用不了太久，香江股市就又要开盘了，它将何去何从？ 大家都是上市公司老总，自己公司的股价又走向何方？ 没有人心里有底啊。 “沈教授，您是全世界知名的科学家，请再多给点建议吧！” 难道，刚才沈某人给的预言：“这只是开始“，这还不够的吗？ 当然不够！而且大家也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大家就想听点干货，对他们有用的干货，能够让他们心情舒服一点的干货。 甚至，有人说了：只要沈教授能给大家指出一条明路，他们愿意吃下沈教教授尚未出售完的股票。 现在大家都是困难时期，那就不用麻烦了。 沈某人手里剩下的股票已经不多了，就算是真的变成废纸，损失也不是太大。 可以说，沈某人已经平安上岸了。 至于长城集团目前手里持有多少现金，这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已经很深了。 谷勜 沈光林原本并不想说更多的，但遭不住大家期盼的眼神，甚至，这些眼神中带着点祈求的意思了。 行吧，那沈某人就说点好听的，让大家也早点去睡觉。 “明天，香江股市不会再继续下跌了！”，这是沈光林做出的论断。 “真的？”大家怎么有点不信呢。 这个情况下，只要少跌一点那都是胜利，跟别说一点都不跌了。 沈某人言尽于此，大家不信的话，可在第二天股市开盘的时候进行验证。 大家还是不信，但不知道如何反驳。 沈某人真的要去休息了。 其实，在真实历史上，1987年股灾发生时，对于沈光林来说，他连个细胞还都不是呢。 但是，对于香江政府在股灾期间的骚操作，各种媒体和电视上都有记录，沈某人还是略有耳闻的。 沈某人知道，现在港英政府他们也在研究对策呢，而且他们最终的决定造成的结果就是：在经历了周一的恒生股指大跌和纳斯达克的崩盘之后，香江股市竟然在周二奇迹般的稳住了。 当然，股市稳住的原因并不是香江金融有多稳健，政府拿出了多少救市资金。 而是，香江联交所直接宣布，从周二起，股市停市四天，下周一再恢复。 嘿嘿，我不让你们玩了，股市自然就不会再跌了撒。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很多人也是因此而晚了一周才跳楼，说不得他们的这個措施真的能够挽救不少脆弱的生命呢。 只是，这种做法大约是会引起社会质疑的，对公信力也是个伤害，但他们实实在在的就这么干了。 论及无耻的程度，他们真的厉害多了。 面对众人的不解和期盼，沈光林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很笃定的说道：“别的股市我不知道，明天的香江股市，肯定是不会再下跌的。” “真的吗？” “真的！比真金还真。” 沈光林让大家早点去休息吧，港英政府会考虑救市方案，第二天的香江股指肯定是不会再跌就对了。 沈光林这么说，大家想信却又不敢信。 花旗国的股指都跌去了那么多，香江股市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呢。 搞不好，这件事会演变成1929经济大萧条呢。 花旗国可是一个以经济自由和发达而著称的国家，号称灯塔国。 他们的股市都跌了这么多，要说对香江的股市没有影响，这是不可能的。 搞不好，香江也有人要跳楼的。 而跳楼这件事据说已经在花旗国发生了，亿万资产毁于一旦，不跳楼又能去做什么呢。 沈光林摇头，等明天大家就知道了。 第二天，大家果然知道了沈教授预言的正确性： 香江股市确实不会继续跌下去了，因为，它停市了！ 电视媒体一大早就给出了报道：鉴于昨天的股市交易交割还没有完成，暂时停市四天，给大家一个冷静期。 这和结婚是一样的，夫妻俩先分居一年，给大家一个冷静期，最后再看要不要真的分开。 也只有这个时候，长城集团的一众人等，包括大刘在内，他们才觉得：沈教授是真的高瞻远瞩啊。 人家做任何事都是有依据的，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原本，大刘对沈光林还是很有意见的，现在却对他佩服的不得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个时候的股市肯定完了呀。 老板竟然预见了一次全球性的经济危机！ “沈教授，咱们机会来了！”大刘就像狗腿子一样跑到沈光林面前说自己的想法。 沈光林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问道：“什么机会？” “赚钱的机会啊！既然全世界的股市都在大跌，那咱们现在去做空美股或者日经，哪怕是恒生指数，都能赚一大笔钱呢。“ 这也是很多机构正在准备干的事情。 对于这些人来说，让他们锦上添花他们未必乐意，但是，落井下石做的却是贼在行。 然而，沈光林却说：我是一个全世界知名的科学家，是正派人物，不赚这个黑心钱。 正文 第七二零章 等待（1） 时间，有时候很长，有时候很短。 在做了具体量化的时候，表示的是一种身体状态，是一种度量单位，比如，一个东, 两个东，三个东，......十个东，那是有点吹牛了。 在不做具体量化的时候，表示的是一种心里体会，一种心情状态，比如，在期盼，在等待，在试探，在渴，......心情有点抑郁了。 仅仅一天的时间，大部分香江人却真的有点抑郁了，大家都在度日如年。 媒体上的报道简直太吓人了！ 这是比1929年经济危机还可怕的危机！ 花旗国一天就损失了5000亿美元的市值，这已经是香江好几倍的GDP了。 至于香江会有什么损失，大家不敢去提。 而且，媒体果然也没有放过沈光林呢，这次被他们惦记上的是长城集团。 在媒体的报道中，正是长城集团在10月16日的抛售行为，拉开了香江股市崩盘的序幕。 他们说，也不知道长城集团抽了什么疯，为什么要抛售股票，为什么要打开潘多拉魔盒？ 如果没有长城集团在10月16日的抛售, 说不准就没有恒生指数在19日的下跌呢。 典型的掩耳盗铃。 按照他们的逻辑, 或许, 香江股市不下跌，那纽约的道琼斯指数大概也就不会跌了呢。 或者，经济危机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 然而，媒体记者是采访不到沈光林教授的，他们只能采访到大刘。 然而，这个时候的大刘已经对沈教授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他心里的那些不满早就烟消云散了，他现在又成了沈教授的忠实信徒，对沈教授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面对媒体不怀好意的质问，大刘很气愤，他大声疾呼： “我们长城集团是一個负责任的公司，我们是为了人类的健康和发展在筹款，不得以的情况下才卖掉那些股份的。有道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道好轮回，我们要去做善事，然后就完美的躲过了这场股灾，这是上帝对我们的眷顾。” ...... “那些为富不仁的香江富豪，他们在保险柜里的钱都放腐烂了，却也不愿意拿出来支持科技的发展和人类的进步, 结果在股市被蒸发掉了，这能怨谁？” 面对如此义正辞严的呵斥，媒体果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进行反驳了。 现在, 香江的媒体和投资者的心情也很矛盾。 他们一边盼望着世界上其他国家的救市行动能够奏效，这样香江的股市可能也会得到挽救呢。 但是，万一其他国家的股指持续恶化，那香江经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世界是残酷的。 接下来的发展真的印证了沈光林之前的那句话：“这一切都刚刚开始。” 号称资本主义经济风向标的花旗国道琼斯指数，继19日的暴跌之后，在20日依然是继续了之前的低迷状态，依然是一路向下的。 好在10月20日香江的股市没有开盘，大家还可以欺骗一下自己。 沈教授昨天说的应验了！ 香江的股票确实没有继续再跌了，因为，它停牌了。 事情就这么神奇，股市停市，而且是停整整四天，简直不可思议。 说起来，香江虽然号称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但他的股市其实一直都没有正常运行过，一直受别人管控。 即使是在回归以后，控制它的依然是英吉利人。 说回香江的法院也是一样的，它的最高法官竟然也是外国人，而且，人家还威胁说：我们不会再派法官了。 一些人竟然还惶恐。 由于缺乏主心骨，大家还是聚集在船王的家里，邀请沈光林参加他们的沙龙 谷淓 现在，众人看沈教授的眼神已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他们佩服他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甚至，一些人觉得，沈教授这是偷题了吧，他是怎么知道港英政府是如何决策的？ 要知道，关于停市的决定是天亮之际做的临时决定，而9点钟股市就要重开了。 沈光林没有说话，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大家一眼，然后就回去继续休息了。 想沈教授参加也可以，沈教授的实验室还缺钱呢，大家白嫖，这是不可能的。 说实在的，沈光林昨天实在没休息好。 没休息好的原因不是因为没有美女作陪，而是心里想的事情太多。 这些天，长腿姑娘聂小倩天天做他的临时跟班小秘书呢，沈老板都没找她干活，也没找她干事。 自从沈老板高调的一番骚操作之后，总是有各种人想骚扰他，这才是让沈光林不堪其扰的原因。 人生，最舒服的时刻就是睡回笼觉了。 沈光林就爱行此道，他才不管老包家里有多少尊贵的客人呢，他说不陪就不陪。 沈某人就是有这么大的心。 外面都乱翻天了，他依然能够正常入眠，还做了不少年少轻狂的梦呢。 在梦里，他梦到了好几个大长腿。 不只是聂小倩有大长腿，那个电台的DJ主持，叫什么来着，周会敏，她也有呢。 时间来到1987年，在香江驰名的美女们终于都上线了呢。 沈光林的长城集团已经收罗了不少了，新加入的也不少，比如，今年的港姐选美大赛中退赛的那个就签约了做演员，准备跟着王胖子混已婚；而在电台做音乐节目主持的玉女掌门人，也已经成了长城集团的签约艺人。 这个年代真好，女神们都是一副青春年少的样子。 沈光林终于养足了精神，在正常的时间点进行了洗脸刷牙，然后准备告辞回自己的家去了。 包船王这里住着虽然好，但是客人太多。 而且，船王的老朋友也太多了吧，沈光林不是不想给船王面子，但他不想给他们面子。 沈光林不想见这些慕名而来的客人，在船王的家里这点还是能做到的。 现在，唯一能实时打搅到他的，也就是上窜下调的大刘了。 这两天，大刘上蹿下跳的都急坏了。 他看着慢慢悠悠的沈光林，忍不住痛心疾首的在那里抱怨：“沈老师，又跌了，昨天又跌了。” 道琼斯指数又跌了，他们却参与不进去。 而沈光林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跌了不是正常吗。 “可是，咱再不参与，咱就真的错过了呀！” “这本就不是该咱们参与的事件。” 沈光林看的很清楚，在这个时候可以高调，但不要引人反感。 随着时间的发酵，媒体上关于损失也进一步被报道出来了。 沃尔玛的老板，当前的世界首富仅仅一天就损失了20多亿美元； 未来的世界首富，当前的高科技新贵比尔盖茨则损失了接近40亿美元。 就连华人之光，号称电脑大王的王安，也是损失惨重。 当然，在互联网领域，后面还会出现一个大佬呢，叫做杨志远，后来也没落了。 几乎就是一夜之间，那些投资股票市场的投资者便倾家荡产了，一些动用杠杆的炒股者跳楼的信息更是不时传来。 香江其实还算稳定，但大家都在等待四天之后的处刑。 正文 第七二一章 救市（2） 香江股市要停牌四天，至于四天之后...... 四天之后是周六，然后是周末，并不是股票交易的时间。 又可以苟延残喘了。 周末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但也是失去自由的前一天。 明天的股市就要开盘了，对于很多香江人来说，是生是死, 就看这一下了。 然而，今天还是周末呢，今朝有酒今朝醉。 周末了，跟着沈光林来香江的同学们也不用到各个学校进行学习和交流了，他们也有了自由活动的时间。 要说起来，最近最懵逼的要数同学们了, 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似乎, 这一切跟自己的沈教授还有些关系呢，一些人觉得, 是沈教授搅乱了股票市场，他真伟大！ 而且，自己在政治书上学到的资本主义周期性的经济危机，难道在现实生活中碰到了吗？ 沈老师让他们体会的，难道就是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爆发的前奏和过程吗？ 这还真的是不错的体验呢。 而且，还有更加不错的体验呢，那就是去电影的拍摄片场看明星。 于是，他们就跟着沈光林去了邵氏影城的电影拍摄片场。 聂小倩这次不是司机了，她又重新回归了导游的位置。 大家到香江的时间长了，大家也敢跟她讲话了。 看她这么闲, 大家也就知道了, 《倩女幽魂》已经杀青许久了, 现在正在拍摄的是《英雄本色2》, 主演张国容, 周天王，迪龙，导演徐可, 吴白鸽。 现在的哥哥张国容其实已经很火了, 尤其是他参与拍摄了《英雄本色1》之后，更是成为了演戏和唱歌两不耽误的超级明星。 之前已经上映的《英雄本色1》已经火出圈了，于是现在重新开组拍摄了《英雄本色2》。 在上部戏里，最火的其实还是周天王，他也因此获得了香江电影最佳男主角。 那个叼牙签的镜头也成为了经典。 很多混混耍帅的时候都喜欢在嘴里咬个东西。 其实，上部戏里的张国容饰演人物并不出彩，如果不是哥哥的影迷，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他竟然是《英雄本色1》的主演之一呢。 《英雄本色2》就不一样了，更多的是为了明确哥哥的身份地位，这部戏哥哥才是男主角。 而且，就拍摄而言，还分为了两部分，弯弯导演吴白鸽带着周天王在拍摄国外的戏份，而徐克在拍摄哥哥饰演的宋子杰这部分。 大家过来了，叽叽喳喳的求签名，合影，这也是必须要走的流程。 然后, 大家就开始很有礼貌的看拍摄电影了，甚至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去客串一下。 这也是沈老师给同学们布置的课题任务之一。 做研究的, 不能故步自封，还是要多见见世界。 毕竟，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谷嬮 多培养一点爱好，总是没错的。 这些年，沈光林和哥哥的关系一直都保持的很好，但是俩人也没有过太亲密的行为。 为此，沈光林一直都用洗衣粉洗衣服，不敢用肥皂。 还好，到现在都还没发现小唐出现在哥哥身边呢。 而且，这几年，哥哥身边的女朋友都换了好几个了，在这个阶段，他是喜欢女人的。 最开始，他追求过一個姓毛的女子，无果。 他直接就想让别人跟他结婚，结果吓到人家女孩子了。 现在，哥哥也没单着，他和一个姓严的女子在一起呢，这个女子还起了一个叫做梨子的艺名，长得还不错，人也年轻，才22岁。 真的没看出来哥哥还有别的爱好呀。 老朋友见面，自然非常热情，但哥哥也非常失望，因为，他没有从沈光林的手腕上掳到手表。 不应该啊，沈老板按说不应该不带表的呀，他又不缺这点钱。 嘿嘿，沈光林拿出一个寻呼机，上面就有显示时间，而且还是跟寻呼台可以同步的那种。 “有了这个，还戴表干什么？” 戴表的作用并不是为了看时间，这不是一个仪表或者工具，这似乎是一个名片。 《英雄本色》原本就是一部很火的IP电影，拍摄续集自然是为了谋取利益。 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了沈教授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也知道长城集团是因为沈教授才进行的股票抛售。 现在，人生艰难。 大家虽然只是一名电影人，也忍不住的想关心当前的经济发展情况。 哥哥就代表他自己问道：“沈老板，听说你们长城集团抛售股票，你们卖了多少钱啊？” 哥哥的态度不代表别人，单纯知识满足他的好奇心而已。 沈光林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瞒着他，大家是朋友嘛：“也不是很多，也就几十亿吧，不过是港币。” “那你接下来会怎么做呢？把这些钱投入到科研之中去？” 当然不是，沈光林笑着说道：“其实，人类基因组计划的钱已经筹备完了，够用了。” 现在手上的钱有点多了，还真的不合适就这么交给了沈光林实验室。 看着温文尔雅的哥哥，沈光林忍不住炫耀的性子，问道：“想不想也去上市公司当个董事玩玩？” “什么公司都可以吗？”哥哥还真的有兴趣，他手里有不少钱，其实也是想找项目投资呢 “当然可以，咱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沈光林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他这次，想收购几家上市公司了，以后，长城银行，长城旗下的其他产业也是要上市的。 “那你什么时候会去买？” “等下周吧，估计到时候港英政府回出台新的救市政策，到时候，我们作为爱港认识，也会参加进去的。” 正文 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七二二章节 宴会（1 ） 10月19日恒生指数的下跌是香江股灾的起点，但不是它的终点，10月26日也不是。 香江的股票终于在停牌四天之后如期复盘了，但还不如不复呢。 10月26日，对于香江股市来讲，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一天。 这一天，从早上开盘开始，整个股票市场上根本就没有买盘，全是进行抛售的单子。 仅仅一天的时间，香江股市就又下跌了33%，完成了有史以来全球最大单日跌幅。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且，如果加上10月19日那天的跌幅，两天的时间就跌去了整个香江市值的45.8%，几乎算得上是腰斩了。 港府提出的四天停市并没有给股市带来转机，反而进一步造成了恐慌和心理伤害。 终于，跳楼的苗头终于开始在香江出现了。 不仅仅是股价在跳楼，而且也有真人版的跳楼大决战在进行了。 人是有从众效应的，有一个人选择了跳楼，就有其他人选择跟着跳。 太可怕了！ 社会恐慌了，媒体终于开始呼吁：政府和有钱人赶紧出来救市吧，香江股市如果再不拯救，就真的完了。 港府的反应也算是很快的，尤其，他们注意到了在这次股灾中表现不一般的长城集团。 于是，他们主动约谈了大刘。 但大刘这个时间点可没有心情应付他们，他自己一屁股屎还没擦干净呢。 要知道，大刘自己就有一家已经上市的地产公司，叫做华人置业，目前它的市值跌幅已经超过50%了，大刘自己也正难受的很呢。 关于长城集团的事情，大刘说了是不算的。沈教授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他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才能够代表长城集团。 所以，想找长城集团谈正事谈大事，沈教授才是正主。 于是，为了救市，港英政府组织了一场半私人性质的宴会，专门邀请了一些在香江经济圈特别有影响力的人物出席，大家共同商讨一下对策，这其中就有沈教授和大刘收到了邀请。 本次宴请是在香江很有名的一家饭店进行的，规模虽不大，但是级别很高。 沈光林来的晚了，他跟着大刘进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没空位置坐了。 当然，吃饭的餐桌上还是有位置的，只是休息区的人已经满了。 包厢很大，旁边有沙发休息区，但沈光林他们进来的时候那边已经围满了人，没办法，只能提前进入就餐区就坐了。 这是一家典型的中式风格的饭店，西方的饭店向来是不会搞这些包厢的，他们以堂食为主。 所有喜欢搞包厢排座位的，一般都是华人，港府入乡随俗，也是适应了这个风格。 “沈教授，先请入坐吧。” 负责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姓曾的华人官员，听了介绍，沈光林感觉自己是知道这個人的，这位曾先生他在未来会担任港首，至于是第几任就不好说了。 大约，也就是在他的任上，香江彻底抛弃了公屋廉租房计划，这也是导致香江的房价彻底居高不下的原因所在。 “我们坐哪里？”大刘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圆桌，主动询问。 参加商业宴会，选位置坐是很有学问的。 只要有华人的地方，就有排位意识。 尤其吃饭的时候，就坐的位次决定了身份的尊贵程度，尤其重要。 沈光林也是一个普通人，要是真的安排他坐在门口接饭菜，要说沈光林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甚至，他都有直接走掉的可能。 对于位次，华夏人一向都是特别有讲究的，看到沈教授和大刘并不主动选门口的位置，这位曾先生也不知道怎么安排才好了。 大刘在香江虽然也算是个风流人物，但在场的所有香江有头有脸的人物里，除了政府工作人员，就属于他们最年轻呀。 年轻人，不就应该该坐门口么？ 不过，让沈光林挑门口的位置是不可能的，他故意不去选，选了这是自降身份。 这时候，一些在沙发上闲聊的人也看到无处可去的大刘和沈光林，他们其实是认识大刘的，也故意没有说话，假装没有看到他们，依然在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题。 不过，他们的眼神出卖了他们，这俩人会怎么选，这关系到他们对待香江商界的态度问题。 然而，这位曾先生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竟然把沈光林他们引到上首的位置，也就是最尊贵客人要坐的地方。 “沈教授，要不，您坐这里吧。” 这个安排他是不怀好意的，不够德高望重，是不能坐这里的。 “好。” 沈光林轻轻的点点头，他竟然同意！ 谷圮 姓曾的工作人员一愣，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就连在一边旁观的众人也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操作？ 年轻人有点不讲武德啊，你在抢占C位啊。 然而，沈光林也没有和包厢里的众人打招呼表示热络的意思，他是一个科学家，需要姿态，需要矜持。 于是，他只是静静的看了看窗外的维多利亚湾，然后就真的坐在那里等开饭了。 老子就坐这个位置怎么了，沈光林觉得，他受的住。 这原本是一场拉近友谊的宴席，并不是正式开会，但这会已经有点不和谐了。 时间差不多了，服务员很快就开始传菜。 没办法，沈光林稳稳的坐在那里，根本不顾及大家诧异的眼神。 有人在心里嘀咕：“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那是你该坐的位置吗？” 然而，没有谁敢当面质疑他，大家也只能互相推让一番，“随意”就坐了。 说起来，大家对这两个年轻人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从心底里是相当不开心的。 但是，他们也只能心里MMP，表面上笑嘻嘻。 毕竟，他们长城集团是香江的后起之秀，明日之花。 大家无奈就坐。 这时候，一位高瘦的洋鬼子来了，这是港府的高级代表，他带着一瓶高级红酒进来的。 众人赶紧站起来向洋鬼子问好，就连大刘也不例外，只有沈光林依然稳坐钓鱼台。 洋鬼子叫做史密斯，是目前港府的三号人物，主要负责财咨这一块，他果然看到了稳居C位的沈教授。 史密斯还算有礼貌，很认真的和沈光林打了招呼：“沈教授，久仰久仰。” 也就是这个时候，沈光林才回了礼。 他沈某人是科学家，不是商人，不需要谄媚，没人跟他主动打招呼的话，那就不招呼。 酒席在主人到后就正式开始了。 “大家来尝尝，这是港督先生的珍藏，我和港督认识十几年了，昨天我把他灌醉，这才从他的酒柜里拿了这瓶酒过来的。” 说话间，服务员用醒酒器给大家分了酒，小气的很，平均到每个人只有小半杯。 据说，这红酒是波尔多的名产呢，能存个几十年，很不容易。 “请大家满饮此杯！”史密斯抬手祝酒。 大家纷纷举起酒杯，遥遥相庆。 有人还摇晃着杯子，看红酒滑过杯壁，轻轻的嗅一下，再嘬一小口，然后闭着眼睛开始回味，真的是绝世好酒啊！ 沈光林其实也是会品红酒的，虽然也只是附庸风雅穿凿附会，但也是从小被老娘请人进行过宴会礼仪的培训的。 但是，场合不同，沈光林的心态也不同了，他很喜欢一句话，叫做：“随心所欲不逾矩” 沈光林就到了随心所欲的阶段。 对於這些身外的东西，他现在已经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意行事了，不想也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既然洋鬼子史密斯請大家喝酒，说了要满饮的，沈光林也不客气，张嘴就喝了一大口，真的就满饮了。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嗯，这芹菜没有搭配花生米，差评，这白斩鸡味道不错，蘸料很棒。 其实，沈光林自己都没觉察，他已经有點老顽固派的感觉了，再好喝的洋酒，在他这里也没有陈年茅台好喝。 然而，一些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对沈光林很是鄙视，对这些洋酒的历史却如数家珍，关于葡萄的品种，历史，产地，气候，酿造工艺，简直熟悉的不得了。 在这一刻，仿佛，他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简直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比沈教授的知识还渊博呢。 这内地来的沈教授，真没啥见识啊。 然而，就算再没见识，沈光林也是本次宴会的主角。 看沈光林喝完了酒，赶紧安排人添上，就连老外史密斯也在询问他的看法：“沈教授，您觉得这酒怎么样？” “涩而无味，入口寡淡，完全不如茅台好喝。” 众人发出了好一阵笑声，看似无恶意，但其实暗含嘲讽：内地来的人，就算是科学家，一样的没见识。 这时候，那位负责接待的曾先生为了缓解尴尬，主动替他解释说话了： “沈教授长居内地，可能喝过的红酒并不多，所以觉得还是内地的酒水更有味道一些，情有可原。其实这是不同的领域，大家各擅胜场。” 然而，这话沈光林就不爱听了： “我喝过的红酒确实并不多，谁让老包不多存一点呢。我从包船王那里也拿走过几百千把瓶红酒，什么破拉菲啊，什么罗曼尼康帝啊，其实喝着都是一个味，还是掺点雪碧更好喝。”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正文 第七二三章 科研竞争（2） 他们都听说了，包船王有一位朋友，卷走了他多年的收藏，其中精品红酒不在少数。 难道，这个人是沈教授？ “包船王的藏酒都是被你给拿走的？” 这件事在香江流传很广，很多人都知道包船王有很多名贵藏酒，后来就都不见了。 “只是一部分，没有都拿。这红酒，喝着不好喝，用来炖肉当料酒还是挺好的。不是说了嘛，肉里滚三滚，神仙站不稳。” 对于沈光林的话，大家已经不知道怎么接了。 大家都是富豪，但论及暴殄天物的水平，谁也赶不上沈教授呢。 别说沈教授说的真假，但接下来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大家开始闷着头喝酒，吃菜。 港英人士也是深谙华夏人酒桌上谈事的精髓的，过了一会儿，史密斯开门见山的就说：“现在是香江金融市场最危险的时刻，大家能不能筹措一些资金，共渡难关，拯救香江人民于水火之中呢？” 一片寂静。 虽然，这些富豪们都知道叫自己来赴宴就是为了这件事的，但大家都不想这么轻易的答应。 经济危机期间，有钱还是要放在自己手里，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呢。 听到史密斯的问话，众人都在想着合适的措辞来婉拒这个提议。 说起来，他们现在手头上的钱也不多，还等着追涨杀跌呢，而且，在座的不少人都在做空港股了，哪里有时间救市啊。 这时候，期指市场上空单太多，多单都不够用了。 既然沈教授坐的是上首位置，众人也就把回答问题的机会留给了他。 谁让他是最尊贵的客人呢。 “可以！我完全赞同。长城集团是香江企业，也是良心企业。从今天开始，长城集团手里持有的股票就不会再抛售了，而且，我也认为：现在是时候出来救市了！” 沈光林很轻松的就答应了史密斯他们的请求。 然而，其他人并不领情，反而却觉得，这沈教授真无耻啊。 他们长城集团持有的股票都套现完了？现在又装清高。 然而，史密斯是不会死心的，他继续追问：“长城集团究竟能够拿多少钱来救市？” “所有钱！甚至，我的实验室也有不少闲散资金，也可以拿过来先用。” “为什么？” “我看好香江的未来。” 到了这个阶段，大家都很满意，沈光林也已经准备要回去了。 并不是结束了宴席要回家休息，而是，他沈某人准备回京城去了。 毕竟，他是带着学生们前来采风的，如今，该考察的已经考察完了，他们还要回去上课呢，待不了太久。 于是，如此良辰美景，沈光林召集了长城集团在香江的管理人员开了个会。 在会议上，他明确集团当下要做的工作：“下一步，我们要全力支持港府的决定，他们救市的时候咱们也别闲着，大家一起行动起来，要努力的表现出对港府的支持。” 那人类基因组计划怎么办？ 只能含泪先暂停了。 最终，大家形成了决议：一定要召开一個隆重的新闻发布会，高调的宣布长城集团将会尽力自己所有的力量进行救市。 宣传工作要做好，面子工程不能不要。 这次股灾，大部分上市公司都损失惨重，唯独长城集团自己没有上市板块，而且他们所持有的股份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已经卖出的差不多了。 在香江，论及哪家公司现金流最充裕，真的非长城集团莫属了。 这次，为了拯救香江股市，沈教授表现的特别大方，可谓不惜一切代价了。 甚至，他把沈光林实验室的闲置资金都拿了出来。 这笔钱跟长城集团没啥关系，算实验室自己的资产，钱放在账上也是浪费，能够入市，也是给那么多的闲置资金一个好的用途。 以后，不仅长城集团是上市公司的股东，就连沈光林实验室，也将是香江上市公司股东。 搞不好，他们还是一些上市公司的大股东呢。 这次，沈光林决定了：在一些业务板块上，他们不再只做董事，他们要完成控股。 给这帮人留面子是没用的，他们为富不仁，经营管理能力也不行，还不如我沈某人安排人来操盘呢。 谷耩 听说沈光林教授要走了，好多人赶来送行。 经过这次股灾，大家包括大刘的姿态都低了不少。 沈光林通过自己的英明决定，把长城集团手里所持有的所有股份都换成了钱。 现在，他们持有这些资金再重新进入股市，说不得财富能够翻一番都不止呢。 香江股市风云算是告一段落了。 至于接下来如何“救市”，由专业的人士来操作就是了。 沈教授果然是爱港人士呢，为了挽救香江股市，他真的抽调了所有长城集团富裕的资金，而且，也把实验室的闲钱也全部拿出来投资了。 毕竟，实验室一时半会也花不了那么多钱，等真的要花时，这些钱说不得就能变成更多钱了呢。 这次出去的时间很短，等沈光林带队回到京城的时候，大家都还不知道沈教授已经出去拯救世界回来了呢。 不过，对于同学们来说，这趟去香江，是真的长见识了呢。 虽然沈教授没有天天带他们走动，但是，能够看到香江的人生百态，对他们触动很大。 原来，资本主意社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他们还会跳楼呢。 就是同学们住的酒店不远处，就发生了一则跳楼，是一个投资经理炒股失败，整个人摔在地上，就像一滩烂肉。 这个年代的华夏经济是相对封闭的，世界范围的经济危机对华夏的影响不能说没有，但其实很有限。 股市崩盘？ 那就崩了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等华夏恢复股票交易市场还要等个三年多呢，要到1990年底，才会恢复股票交易。 说起来，股票这个东西，还曾经改变过华夏的历史呢。 这也是大家的回程路上不寂寞，沈教授讲给同学们的历史真实故事。 在真实的历史上，导致辛亥革命爆发的保路运动，其实就源于一则经济危机。 在保路运动之前，整个魔都，包括修铁路的那帮人，在投机南洋的橡胶失利之后，几乎就奠定了破产重组的基础。 总之，这是一嘴毛的事情，远不是历史书上写的那样良善。 而关于1987年正在发生的这场经济危机，大家也只是在媒体上看到这样的报道而已，然后，就没有更多的关注了。 回到学校的沈光林有点疲惫，甚至连学校的课都不想去了呢。 不过，他实验室的工作还是要继续的。 因为，人类基因组计划的科研竞争终于要開始了。 由沃森領导的国际生物课题组，終于公布了他们雄心勃勃的测序计划。 而且，他们对于沈光林实验室想参与科研竞争这件事，也表示了一定程度上的欢迎。 但是，看着沈光林迟迟没有动作，而且他的款项迟迟没有到位，政府这边也已经做出选择了。 他们选择了科学院。 华夏正式加入了沃森领导的人类基因组计划。 他们具体的参与计划是这样的：政府拨款2000万，由科学院牵头，算是正式的加入了沃森领导的人類基因组计划，并且成功的领取到了1%的测序任务。 然而，跟大家最初的预计有点不相符合的就是：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并没有参与到这个课题组之中的资格，他们被排斥在外了。 而他们被排斥的原因也很简单，这两所学校都和沈光林实验室都不清不楚的，科学院领导的项目，下面不缺乏精干的力量。 而且，在科研领域，科技大学在这个年代是一个不弱于这两所学校的存在。 只是，学校的发展也和地方的经济发展有关，徽省地穷，学校发展的就慢，在时间的推移下，很快就落伍了。 后世，除了魔都和京城两地，其他地方的大学都有下滑的趋势。 沈光林回到学校就被催促了，人类基因组计划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钱都到位了，那就接着按照计划办呗。 于是，就在国际生物组正式成立不到一周的时间，沈光林是实验室发表了宣言：沈光林实验室正式开启人类基因组计划。 咱有钱，有人，有先进的设备。 大家一起忙碌起来吧。 然而，项目组刚成立，沈光林实验室就遇到了另一个难题：他们没有超级计算机 正文 第七二四章 银河（1） 对于京城大学而言，丢失了人类基因组计划的领导权，并不可惜；但丢掉了到嘴的这笔巨额资金，那就是真的可惜了。 没错，沈光林是说了，他要独立自主的展开人类基因组计划，这要是成功了，对京城大学来说确实是个荣誉，但是，他不会给钱给学校啊。 至少，在未来的几年之内，在人类基因组计划这个项目上，京城大学是拿不到钱了呀。 对于这么一笔巨额的资金不能申请，这是多大的损失啊。 对京城大学来讲，这果然是最坏的结果了。 所以，不少人对沈光林执意要进行人类基因组计划是持有保留意见的。 但是，他们却不能明着反对，因为，他们和沈光林是“自己人”。 屁股决定了脑袋，屁股坐在这里，他们只能说：沈教授，请努力吧，我们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科学院可就是不同的态度了。 国家科学院已经官宣了要代表国家参加人类基因组计划的事情。 负责人就是那位一同出访旳韩团长，主要参与单位是国家科技大学，外加魔都的几所大学和武城的几所大学，至于京城的几所大学，不好意思，看你们太忙了，那就不要参与了吧。 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是完美的被排斥的在外了。 上次，沈光林在国际生物会议上落了韩团长的面子，韩团长回到单位后是狠狠的说了一通沈光林的坏话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个人并不是一家单位的员工，互相之间没有管辖权。 谁都奈何不了谁。 为此，韩团长无能狂怒了许久，现在终算是解开了心结。 幸好沈光林大言不惭的要独立成立人类基因组计划测序组呢，不然还得跟他争项目的领导权。 凭本心讲，谁能有信心争的过这个姓沈的呀？ 至少，韩团长是没有一点信心的。 现在好了，国家决定要加入沃森领导的人类基因组计划，韩团长成了项目组长，他的人生梦想终于实现了。 管你沈光林厉害不厉害呢，这都跟我没关系，我只要做好我的事情就行了。 将来，在生物发展史上会有我韩某人浓墨重彩的一笔的。 至于你沈光林，能够跟人家沃森相比吗？ 人家是谁？ 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者，当今生物第一人，冷泉港实验室的负责人，既有兵强马壮，又有无比威望。 你沈光林是厉害，是个人物，但你再厉害，也是一个华夏人。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华夏团体能够战胜国际先进组织的呢。 就算是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也不例外。 别争辩，大家打平了，只是没有人认输而已。 对于这场科研竞赛，国内的媒体和科技界都是不看好沈光林的，觉得他不行。 沈教授，可别瞎折腾了。 国家已经决心要参与这个计划了，那你沈光林再独立的去开展这个项目，这就是有点故意浪费资源了吧。 对此，有意见的人有很多。 于是，沈光林刚回京城不久，正摩拳擦掌的也要进行人类基因组计划的筹备工作呢，突然收到了一则通知：关于禁止沈光林实验室开展人类基因组计划的通知。 嘿，这是谁呀，还动用行政命令了呢。 通知里，禁止沈光林从事这个项目的原因有好几条：浪费资源，浪费人力物力是主要原因。我们还是发展中国家，要把有限的资源用在刀刃上。 既然科学院代表国家已经参与了人类基因组计划，成果都是可以共享的，你再单独开展这個项目，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如果这么说的话，确实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是，沈某人很不爽啊。 他当初立下的FLAG该怎么办？ 至少，放弃了人类基因组计划这个项目，沈某人的面子上是过不去的呀。 而且，他为了这个项目，国内国外的东奔西走，终于筹备到了那么多的钱，这些钱又该怎么办？ 真的放在香江股市里面吃利息吗？ 这不是又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吗，以后谁还会给他捐钱？ 对于这样的带有强制性的通知，沈光林看着是又好气又好笑。 再一看通知的落款，是科学院给发的通知，那就没事了。 我管你什么院哦！ 我是京城大学的，不是你们科学院的，你们还管不到我！ 我有钱，爱咋花就咋花，哪怕点烟烧掉也是我的自由，你们发这个通知，就是来恶心人的吧。 行！沈某人的斗志被激发出来了。 我现在就去筹备人类基因组计划！ 这是实验室的头等大事！ 于是，一周不到的时间里，沈光林的人类基因组计划项目组也成立了。 之前疲软了那么久，国家也等了他那么久，一直没有进展。 现在，被科学院的通知书一激，沈光林的斗志立刻就来了。 其实，科学院也是做了京城大学的工作的，别让沈光林继续这个项目了，但是京城大学拒绝了。 说起来，他们也管不到沈光林。 而且，前段时间关于学部委员补选的事情双方正闹的不愉快呢，学校正要找补双方关系，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闹僵了。 学部委员的事情耽搁下来了，关于什么时间补选，还没个正信呢。 没那么快。 为了气人，也为了声势，沈光林在生物基地专门划拨了一栋全新的科研楼，在楼上竖起了几个能够发光的大字：人类基因组计划项目组。 这还是彩色的招牌呢，夜晚能亮很久，也能照射的很远，还会变颜色的。 据飞行员说，夜间飞机飞过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看到地面上人类基因组计划这几个大字。 而且，关于项目的后勤保障条件也要跟上。将来，科研楼里面出没的肯定大部分都是学生，没关系，自行车，宿舍，食堂，全部准备好了，全部按照最高的标准来。 既然要马儿拼命跑，自然要让马儿吃到饱。 沈光林实验室又要招人了！ 这次，他不是只招10个20个了，直接就是100个起步，如果不是管理人员实在不够用，他准备把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生物系的人全部清空包圆了呢。 哼，咱看看谁更快谁更狠。 说不得，再过两年之后，再有学生组织闹事，生物系的同学竟然没空参与了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于是，沈光林实验室基因测序小组就这么草率的成立了！ 沈光林组织召开了动员令，他本人亲自担任项目组的组长，小马从白血病项目抽调出来担任副组长，然后又分了若干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有一个小组长。 一切都是现成的，框架搭建出来，项目组也就这么成立了。 没有放炮，没有剪彩，没有红旗招展，也没有人山人海。 但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沈光林的人类基因组计划项目组成立了。 而且，国际媒体也都报道了这件事呢。 沈光林VS沃森，谁能笑到最后？ 说实话，国际上看好沃森的并不多，大家反而都更看好沈光林，这跟国内的观点刚好是相反的。 这个年代的国内媒体和科学界，还真的有点“崇洋媚外”的意思，对于沈光林能够战胜沃森的信心并不足。 而国际上的观点就客观多了，沈光林的优势和能力是沃森比不了的。 只是，这个项目大概不赚钱，沈教授这么折腾，有必要吗？ 别管有没有必要，既然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就是再没必要，他沈某人也要捏着鼻子干下去了。 沈光林虽然没学过生物，但是他也知道，人类有23对46条染色体，真的想测序，只要工具到位，也并不难。 而测试工具，如果他的实验室落后，那就没有更先进的了。 毕竟，就连国际测试小组也要购买他们的设备。 即使中途不用使坏，测试仪器本身就是长城集团研发的，自己也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呀。 项目开始了，沈光林决定先从3号染色体开始整起。 这并不是随机的选择，选择3号染色体这也是有原因的。 虽然科学院没有对外讲，但沈光林是知道的，华夏分到的就是3号染色体上面的3000万个碱基对。 我沈某人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你们工作还没开展起来的时候，就把这件事给办完了。 等着，切看我发布时间吧。 沈某人不是长久记仇的人，有仇，当场就要报。 于是，人类基因组计划测序工作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科学院那边的进展怎么样没人知道，但是沈光林这里的进展是极快的。 有人，有测试设备，数据就像水一样的流了出来。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了问题，计算机根本不够用，不能用于分析成果。 这个年代的个人计算机还是10M的超大容量计算机，T？那是个什么单位。 而且，这个年代计算机的CPU是以K计算的，这样的硬件，并不能很好的支撑测序工作的顺利开展。 使用超级计算机势在必行。 但是，沈光林不是百事通，哪里才有巨型计算机呢？ 有人推荐了银河。 正文 第七二五章 战长沙（2） 说起华夏巨型计算机的研发历程，不得不提银河。 早在改革开放之处，国家就决定研究大型计算机了，这件事是由国防大学牵头去搞的。 慈云先生担任了这一任务的总指挥。 经过了几年的努力，他们于1983年成功的制造出了既符合中国国情又与国际主流巨型机兼容的巨型计算机，计算次数能够达到亿次每秒，填补了国内空白，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 这是仅次于花旗国和扶桑国的成就，沈光林听了很是高兴，决定亲自去一趟沙城，看一看这个时代的华夏骄傲。 沈光林在沙城并没有亲戚朋友，但是老李有。 这个老家伙人脉广，自己本身就是哈军工毕业的，而继承哈军工主体的就是位于沙城的国防大学了。 所以，沈光林要看银河计算机，真的是找对人了，老李旳同学就在国防大学教书呢，有他们在，事情成了一半。 沈光林给自己开了介绍信，然后让老李打了招呼，这就上了去往沙城的飞机。 沙城是一个历史名城，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历史遗迹了，但它的名字是三千年未曾改变过的，一听就很有历史感。 当然了，如果不是文夕大火，如果不是三次会战，这里或许会留下不少历史遗产呢。 可惜了，多难兴邦，沙城是华夏民族多灾多难的缩影。 飞机落在了一个叫做大托铺的地方。 沈光林还以为会有人来接机呢，并没见到，他走出来，不远处就是湘江。 这里根本不是后世的黄花机场，黄花机场还在建呢，这个年代也没有湘南卫视大楼，沙城这里也不是娱乐中心。 沙城的面积一直都很小，前世的沈光林是来过这里的，他曾经去了橘子洲，爬了岳麓山，瞻仰了青年领袖的巨大雕像。 但是，这个年代的橘子洲，上面是长满了桔子树的，也有不少农户住在这里耕作。 11月初的沙城，寒风料峭。 沈光林就站在湘江边，遥看橘子洲头，思绪万千。 说起橘子洲，最有名的大概就是“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了。 其实，在宋朝的时候也有人写过这个小岛的诗句的： “西风何事，为行人扫荡，烦襟如洗。垂涨蒸澜都卷尽，一片潇湘清泚。酒病惊秋，诗愁入鬓，对景人千里。楚宫故事，一时分付流水。 江上买取扁舟，排云涌浪，直过金沙尾。归去江南丘壑处，不用来寻月姊。风露杯深，芙蓉裳冷，笑傲烟霞里。草庐如旧，卧龙知为谁起。” 在三国时期，这里就是吴国和蜀国的分界线，河东是孙权的，河西是刘备的。 后来，关羽失了荆州之后，这一切就都是孙权的了，包括张家界的天门洞，就是吴国永安六年也就是孙休时期形成的。 其实，历史误人，刘备从没有承认自己建立的国家是蜀国，他一直以大汉正统自居的。 在三国时期，根本没有蜀国这个国家。 看着江水滚滚北上，沈光林正在忘情的吟诵那首诗词：“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然后，一位姑娘从背后插话了，“同志，这里是巴溪洲，不是橘子洲，橘子洲还要往北走呢，而且，橘子洲上有一座湘江大桥，这里没有。” 沈光林尴尬不已，献丑了，丢人了。 他扭头一看，是一位长相不错的美女，身高不算高，身身材比例不错，人也很漂亮。 竟然有漂亮女子主动搭讪自己呢，看样子自己还是有魅力的。 “你是？”沈光林问道。 “我是你姐！你是我妹夫，我是李蓉的姐姐。” 原来，这位是老李同学的女儿，又是间接的熟人，她来接沈光林的，只是来晚了而已。 沈光林明白了，“你是周叔的女儿是吧？来之前我跟他打了电话。” “怎么，你真以为是风流才子到处都有艳遇呢？我都是堂客了，孩子都上育红班了，听说你们孩子都还没有呢，咋？难道你身体有问题？” “没有，绝对没有！我身体好着呢，还有八块腹肌呢。”这位周大姐说话真是泼辣，沈光林有点招架不住，差点就要脱衣服展示肌肉了。 “有隐疾也不怕，咱不要藏着掖着，湘雅医院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你姐夫也是结婚之后才去割的包皮。” 这话沈光林可就没法接了，这大姐也太敢说了吧。 而且，沈光林认为，湘雅医院也未必就是全国最好的医院吧，你把协和往哪里搁呀？ 大家毕竟不熟，沈光林也就没有反驳： “周姐，您是专门来接我的吗？” “对！走吧，我带你去国防大学。” 说罢，女子转身率先走了，利落的不像南方女子，反倒像一位东北大妞。 在机场门口，是部队的驻地，周大姐从里面开出来一辆军用吉普。 沈光林就跟着她上了这辆吉普车。 周姐爽利的打着火，挂上档，一脚油门就蹿了出去。 我去！减震好硬。 还好，这是条国道，107，两边都是农田，田里种着萝卜白菜，跟北方已经是荒凉一片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得不说，沙城绿化不错，到处都是野生的香樟树，郁郁葱葱的，如果不是气温低，真的不能说这已经是深秋了呢。 “你和我李蓉妹妹已经结婚了是吗？不是未婚妹夫吧，咋看你这么年轻呢？” 开车也是无聊，这位大姐再说话了，她也说了自己名字，她叫做周会敏。 “领证了的。”沈光林回答。 这和香江的周会敏性格差距也太大了吧。 “那咱们还真是实在亲戚了呢。我爸我她爸是大学同学，我妈和他爸也是大学同学，他们在大学......”周大姐说气话来都不带听的，一会功夫就把两家的关系交代清楚了。 随后，她问道，“你这次过沙城来是干啥的？” “看看计算机。”沈光林也没瞒着，甚至，如果国内地方不能用，他都打算去IBM订购一台了，反正又不差钱。 “银河？”周姐立刻问道。 看样子周大姐也是知道的呀，毕竟银河计算机研制成功之后，在各处的报纸上都进行过大肆宣传的。 “对！我过来就是想看看银河计算机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买上一台。”沈光林说了自己的目的。 “自己买？”大姐扭头看了沈光林一眼，这也不像是一个爱吹牛逼的人呀。 “对！给实验室用的，最近实验室有个大项目，需要计算的数据量非常大。” “什么项目？能赚回计算机的钱吗，要是理论研究，直接批個条子借用不就完了么。” 正文 第七二八章 计算机（今天一更） 车行走在路上，周大姐问沈光林去国防大学的事情很着急吗。 不着急啊。 不着急就吃个饭再说吧，这都到饭点了。 难得来一回沙城，显得周姐不好客一样，周姐要带他去品尝一下沙城的美食。 口味虾？糖油粑粑？臭豆腐？ 是不是还能见识一下沙城的美女？ 都不是，真的带他去吃饭，而且是去一家还蛮有历史的饭店。 要说沙城美食，哪里的菜比较好吃呢？ 在这个年代当然是又一村饭店了。 毛嗲嗲爱去的那个火宫殿还是算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 火宫殿之于沙城，就像狗不理之于津门，全聚德之于京城是一样的。 在后世，火宫殿就成了专坑外地人的所在，正经本地人，谁专门去火宫殿吃臭豆腐呀。 而在津门，狗不理包子的油腻程度让人几乎无法下咽，是又贵又难吃的典范，但是在缺吃少穿旳80年代，还真的算得上美味呢； 在后世，京城全聚德的生意倒是还可以，虽然烤鸭也不怎么好吃了，但是里面炒的菜竟然不算难吃，也是神奇。 在沙城，又一村饭店也是有些来历的。 乾隆八年，巡抚蒋溥在中山亭设立了衙门，采用了南宋诗人陆游诗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来命名，叫做又一村。 后来，解放后这里成立了公私合营的饭店，也叫做“又一村。” 又一村是湘南首批外事饭店，很有名气的，招代过不少慕名而来的海外人士，是湘菜典范。 只是，后来的又一村饭店从传统湘菜走向快餐店，大概是倒闭了，门店也变成了春天百货。 平心而论，湘南菜的口味还是不错的，剁椒鱼头是它的代表作之一，面条的味道很赞。 湘南的妹子也是漂亮的，洞庭湖南岸更是美女的聚集地，常德益阳都可以，长相也很赞。 沈光林看着风风火火来回穿梭忙个不停的女子，忍不住就问道：“周姐，沙城的姑娘都是你这样干练的吗？” “你知道李古一不，她就是我们湘南的代表。” 李古一老师沈光林还是知道的，第一届春晚她连着唱了好几首歌曲，深受大家喜欢。 只是，“她不是昆明人吗，什么时候成了湘南姑娘的代表了？” “人家祖籍沙城，生在昆明，又长在沙城而已，跟李白是一样的，李白不也是生在碎叶，长在蜀中的吗。” 她说的都对。 而且，李白还长期居住齐鲁的任城呢，大概病死的地方在当涂，与水中捞月是无关的；反倒是杜甫的死跟水有关，也跟沙城是有些关系的。 杜甫从沙城往衡阳投亲，不遂而返，路遇大水，困居耒阳，连饿多天，耒阳县令送来烤牛肉若干，腹胀而死。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这首江南逢李龟年就是杜甫在沙城所写的，他在这里还写过不少首诗呢。 这里果然是历史文化名城呢，不仅有女干尸辛追，还有贾谊，有关羽，有杜甫也有曾国藩。 席间，周姐又谈起了沈光林的研究方向，问他为什么要买巨型计算机呢，借用一下也就是了么，还不用给钱，她有这个关系可以牵线搭桥。 沈光林也没瞒她，直接就说了：他现在独立开展人类基因组计划，需要用巨型计算机来计算并绘制人类基因的图谱，并不是用个一两天就可以用完的。 原来如此，。 能出钱新建一个巨型计算机，那你们京城大学是真的有钱哦。 沈光林赧然，小钱，都是小钱。 周姐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费劲心力的去搞什么人类基因组计划，能赚钱吗？ 大概能吧。 沈光林心里也真的没底。 科学家做研究，不能考虑赚钱不赚钱的，要考虑影响力。 搞学术研究，很多时候，根本不能考虑它有用没有用，赚钱不赚钱，而是考虑这项研究别人有没有研究过，研究出来以后能够有多大的轰动性。 曼哈顿计划赚钱了吗？但它轰动了呀，而且还轰动了两次。 华夏核子物理大佬陈先春先生研究受控核聚变，成功的仿制了阿齐莫维齐的Tokamak，这东西有用吗？能赚钱吗？ 就算是到了2020年，人类也没有能够从核聚变中赚钱呢，至于轰动，大伊万算不算。 沈光林研究人类基因组计划，难道就真的是为了赚钱吗？他是为了赚名气。 沈光林也知道，他的实验室即使完成了人类基因组测序计划，它大约在10年之内几乎都是没有用的； 而陈先春研究的Tokamak，大约在100年内都是没用的； 霍金和李莉正在研究的黑洞，大约在1000年内都是没用的。 沈光林这次过来，打的是投资的主意，他要做一个投资者，投资的是未来。 现在华夏和西方世界也还是友好的，沈光林的实验室也不是非银河计算机不买。 沈光林想的是，他花钱来买这台设备，只要能够间接的促进国内超级计算机的生存和发展，这就是有用的。 计算机在未来有多重要，这压根就不用多提。 为了国家计算机事业的发展，沈光林拿出这点资金做投入，不亏。 吃过饭，时间也还早，还是有正事要办的。 沈光林跟着周姐很快就到了位于烈士公园不远的国防学校，也顺利的见到了老周和慈云先生。 对于沈光林的大名，国防大学的众人还是有所耳闻的。 沈教授在物理化学和生物方面都很有建树，是国内科技界响当当的大人物。 而且，一些行内人都知道，在前些年，沈光林在军工科技上也有些建树，很好的支持了军事科技的发展。 只是，这些年沈教授忙于俗务，误入歧途，不再进行武器研发了，太可惜了。 要知道，沈光林研发的武器在南疆战役中可是发挥了重要作用的，今年7月份还发生了著名的老山7.12松毛岭之战。 不过，这已经是最后的战争了。 随着黎笋去世，我们在南方的这个邻居也开始老实了，十年的边境战争终于也快结束了。 跟随国防学校的众人，沈光林先是参观了学校的荣誉室，观看了同学会操，在最后，他才去看了计算机。 进入到实验室里，沈光林都被惊呆了。 只见，一间极其庞大的实验室里，有7台巨大的圆柱形的计算机，如果他们不说这是计算机，沈光林都不知道这是干啥的。 当然，对于超级计算机，沈光林出发之前也是做了一些功课的，他张嘴就像内行一样问道：“这是通过Cray-1改装仿制的吗？” 是的，这台亿次每秒的计算机确实不是原创，是在花旗国1976年巨型计算机的基础上组合而成的。 Cray-1是花旗国于1976年推出的64位机，运行频率80MHz，内存容量8MB 最神奇的是，超级电脑的CPU不是应用大规模集成电路制造的，它是由512块PC板拼凑而成的。 看着这台计算机，沈光林深深焦虑。 正文 第七二七章 本行（1） 工业基础有时候也决定了上层建筑。 想发展高精尖的科技和技术，如果没有合格的工业基础作为支撑，也是很难的。 一些科技文，主角只要冒出了一个想法，甚至随便提出来一个理论，拿出来一个公式，不消三五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实现新产品的量产，可以推动科技的进步了。 然而，在现实中，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技术的推广是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的。 比如，1945年，二战即将结束，花旗国在莫斯科重建了自己的大使馆，为了庆祝美苏友谊，CCCP就送了他们一个国徽形状的窃听器，这件事经过了7年时间，直到1952年才被发现。 这项技术旳开发来源已经不可考了，不过确实很不错，值得推广。 但是，一直到了21世纪，这项技术才被普及开来。饭卡，公交卡，门禁卡，现在用的全是它。 比如，现在已经是1987年了，京城大学竟然还在用饭票和粮票呢，而饭卡的使用，还不知道哪年才会正式推出呢。 科技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全方位的推进，水到而渠成。 缺少了任何一环，那都是它的瓶颈。 看着如此“简陋”的第一代银河计算机，沈光林瞬间觉得国内计算机的发展任重而道远啊。 至于柳连想的那个计算机公司，能发展成什么样，带来什么样的科技进步？他沈某人都不想去知道。 还好，沈光林自己就有“计算机”工厂，他自己也在向着这个方向靠拢呢。 虽然，沈光林的计算机工厂在现阶段主要生产的还是游戏机，因为它利润高啊，但是，在命名上，他们的封面上写的也是家庭电脑呢。 而且，在沈光林的代工厂里，所生产的都是集成电路的电子产品了，早就不再使用晶体管了。 就算是冰箱洗衣机，他们的控制模块也全部是是集成化的，这是沈光林的要求，也为未来发展的趋势。 到现在为止，长城集团除了电脑的CPU还没办法生产之外，其他的零配件已经不存在什么技术障碍了。 而且，关于CPU的生产线，长城集团已经和英特尔和德州仪器谈了好几轮了，只是一直还没有达成协议而已。 沈光林这次到沙城，其实是带着朝圣的心情过来的。 以前总在媒体上讲，七八十年代国内的计算机水平并不比国外差，媒体上这么说，他就这么信了。 他以为，这台计算机既然已经是国际先进水平的计算机了，怎么着也得有些科技感吧。 并没有！ 至少在沈光林的眼里并没有。 虽然这台设备还很新，保养的也很好，但它真的好原始好简陋啊！ 密密麻麻的的布线，超大的用电负荷，一块一块的拼接PCB 板，在不懂行的人看来它确实很神秘，也很高大上。 但是，在沈光林看来，这个家伙能用吗？ 怕不是用半个小时就要热爆炸了吧。 如何稳定的长时间工作，估计连设计者他们都没想过的，因为现场连空调器都没配置，那玩意太贵了。 可以说，这台计算机是填补国内空白的产品，能用，但是想服务器那样长时间稳定的工作，还差点意思，商业化有点难。 沈光林是见识过后世各种各样的电脑的，也去过一些服务器的机房，但眼前的一切都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所以，当沈光林看到使用了大量晶体管的“超级电脑”，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样的计算机，果然是巨型计算机啊。 沈光林并不否认它的运算次数能达到1亿次每秒，毕竟，后世的一台手机的运算次数也能超过1亿次每秒，但它的连续工作时间是多少，长期运行有保障吗？ 沈光林有点灰心了。 说起来，沈光林对计算机的发展进程还是很关注的，他的实验室几乎是国内最早购买计算机的单位之一了。 而且，但凡国际上有先进的计算机问世了，沈光林都会第一时间花钱购买过来的。 沈光林也想过自己来制造电脑，他一直也是在往这個方向努力的。 但是，沈光林的思维一直都放在了个人电脑上面，从来没有往大型机上面去想过。 如果不是这次的人类基因组计划，沈光林依然想不到要不要研发大型计算机这件事呢。 其实，这是一个错误的认知。 曾经，很多人认为，个人电脑才是未来，而大型机终将是要被历史淘汰的。 在很长一段的历史时期内，这句话是正确的。 尤其进入到90年代以后，个人计算机的发展速度确实极快，也确实经过了日新月异的进步和变革，而且取得了极大的市场份额。 但是，随着2010年代到来以后，智能手机的出现和迅速普及，个人电脑如果不算挖矿去做矿机的话，其实已经走到了尽头。 大家试想一下，2022年的电脑，能够比2017年的电脑先进多少呢？ 如果用作办公的话，2015年的电脑也是可以用的吧。 这可是多少年的时间了，摩尔定律早就没起作用了。 但是，到了2020年，像服务器和大型计算机的市场占有份额却并没有降低，反而还在不断的提高着。 每年，关于大型计算机的新增市场份额，都不是一个小数字呢。 像IBM这样的公司确实经历过一段时间的阵痛期，但风雨过后他们依然在服务器市场上找到了春天，并且称王称霸。 而收购了IBM笔记本业务的某公司，后来就演化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公司。 仔细的看过了这台充满荣誉的银河计算机，也看过了他们的演示，说实在的，沈光林有点失望。 蔡云先生问他感觉怎么样，沈光林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不错，很不错啊。 至于合作的事情，沈光林没有提。 太仓促了，他也有点疑虑。 咱还是继续参观下一项吧。 下一项安排的参观项目是什么？ 下一项的安排是火箭和航天科技。 既然知名的沈教授到学校来参观了，学校也是非常认真的在接待的，他们常年迎接各种类型的领导，流程都是现成的，熟悉的很。 国防技术大学厉害的不光是计算机系，他们的火箭和航天也是很厉害的。 在后世，真正支撑起华夏航天事业半边天的不是清北，而是国防技术大学和西北西南的一些大学。 清北的学生不爱搞航天，他们更愿意去搞金融和互联网。 毕竟，搞航天虽然很有荣誉感，也很骄傲和自豪，但它并不是能赚钱的行业。 而且，国内的航空航天是垄断产业，一些公司管理起来也没有那么的人性化。 一些人才在单位里面常年没有发展，想离职又不被允许，这也是沈某人对这类部门敬而远之的原因所在。 任何一个行业，有它阳光的一面，也有它阴暗的一面。 对于一些单位漠视人才，媒体也是有过报道的。 甚至，在某单位某一时间，夸张到了离职一个“普通”人，整个部门就要瘫痪的地步了。 不过，这毕竟是少数。 国家毕竟是强大了，富裕了，也给了这些单位充裕的试错空间。 在金钱的加持下，华夏的航空航天事业继往开来，发展的还是很不错的，很有赶超俄美的趋势。 只是，现在才是1987年呢，华夏的航天事业虽然不能说刚起步，但进展确实是缓慢的。 直到1985年，华夏才考虑接商业卫星发射的活，这也是被逼的。 华夏的航天事业源起苏联，和花旗国是两个方向，但源头是一致的，都是出自小胡子的火箭飞弹K2。 “沈教授是个物理专家，不知道对于航空航天的了解有多少？”带领沈光林参观的是学校的一位知名教授，但他并不知道沈光林的本专业是就是航空航天呢。 “略懂，略懂。”沈光林很是谦虚，他看着东方红一号的模型和图文介绍，心里很是感慨。 第一部卫星上面装的是蓄电池，竟然连太阳能帆板都没有，也可以看出那个时代起步的艰难。 但是，在沈光林的那个时代，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呼吁了，咱们发射一个捕获装置，把东方红一号给带回来吧。 而且，那个时候，这项技术已经发展的差不多了。 沈光林正在想，自己能够为华夏的航空航天事业做哪些贡献呢，然后就被人给问到了： “沈教授有没有想过为国家的航空航天事业出点力呢？” “当然有想过的，而且，我大概真的可以帮上一些忙。”对此，沈光林是很有自信的。 “真的？”教授非常惊讶，本来只是自己的无心之语，没想到沈光林这么有自信呢。 “嗯，我们长城集团的太阳能光伏板发展的相当不错，转化效率挺高的，可以平价甚至免费捐给咱们的卫星使用。” 沈光林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实验室的成熟技术，捐给卫星使用确实不错，这又是一个很好的广告了。 而且，航空航天毕竟是沈光林的本行，他真的有一些储备技术呢，拿给华夏的航空航天事业使用，未尝不可。 正文 第七二八章 帮忙（2） 沈光林结束了对学校的半天访问，大家宾主尽欢甚至意犹未尽。 沈光林拒绝了学校组织的宴请活动，劳累了一天，他想早点找个地方去休息了。 不过，他也答应了学校，第二天会给同学们开办一场讲座，免费的。 沈教授的讲座行情无比受欢迎，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稀缺资源，国防技术大学能够得到这个机会，很是难得。 有周大姐在，沈光林再住宾馆或者招待所自然是不合适的，沈光林只能跟着她一道回家。 还好，周姐并不是单身一个人，她家里还有姐夫，她也已经是孩子的妈。 不怕孤男寡女。 周姐的家距离烈士公园和国防技术大学都不远，就在两者之间，是一个很有历史感的老小区了，环境很不错，冬天依然绿树成荫。 看着香樟树组成的林间小道，沈光林恍惚还以为这里是金陵呢。 这就是南方的好了，南方的冬天虽然很冷，但树木是不落叶的，除开温度因素，其实跟其他季节旳差距并不大。 而且，在沙城，一年更是只有两个季节，要么是夏季，要么是冬季，要么热死，要么冻死。 知道周姐家里有个读育红班的孩子，沈光林专门去买了一些礼物才过来的，周大姐嘴上絮絮叨叨的说不用，但也没刻意拦着他。 直到沈光林买了烟酒一大堆的时候，她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呀，还不如给姐买化妆品呢。 沈光林当然说可以呀，沈某人别的都缺，就是不缺钱。 周大姐连忙制止，开玩笑而已。 等他们到家的时候，姐夫已经在厨房忙着做饭了。 军装和围裙的搭配，有点违和。 不过饭菜味道很香，竹笋炒腊肉，腊鲢鱼，红烧肉，爆炒大肠，红烧谷鸭，萝卜排骨汤，还有清炒的大白菜。 沈光林跟着周姐从机场往市里走的时候就发现了，田里是不缺青菜的，他们的白菜萝卜也不收，就在田里长着，想吃的时候就去拔。 北方可就不一样了，要是敢不放进地窖里，一场寒流就能全部给你冻坏了。 结果冰的蔬菜是什么味道，谁吃过谁知道。 周姐夫厨艺相当不错，也很是好客，一会就弄了一大桌的菜，看着就很丰盛。 “小沈，来只烟吗？”姐夫卸下围裙，准备跟这位很有名的妹夫聊聊天了。 “谢谢谢谢，我不抽烟的。” 沈光林是新时代的好青年，一直都没有抽烟的习惯。 “那来个槟榔？见过这个吧，提神醒脑，很好用的。”周姐夫继续做着推销。 但沈光林是见过槟榔的，他只是吃不来而已。 这个年代，槟榔仅限与湘南地区，甚至仅限于湘潭沙城，其他地方都不多见。 “谢谢谢谢，这个我也嚼不来。” “哎，这個你就不懂了，槟榔加烟，法力无边，小伙子，你还年轻。” 大家正说着话呢，周姐的爸爸老周也过来了。 他也是为了接待沈光林专程而来的。 三大杯米酒下肚，大家就成了好朋友，甚至老周和女婿还成了兄弟。 原本，大家是要喝茅台的，入乡随俗嘛，这边有些人喜欢喝糯米酿的酒，甜甜的很好入口，只是，迎风就容易倒。 通过聊天，沈光林也知道了。 原来，周家姐夫就在大托机场工作呢，这个年代的大托铺机场是军民两用的机场，而位于黄花镇的黄花机场还在建设之中，估计要通航还要几年时间。 只是，周姐夫在机场里面是负责行政工作的，并不是一名光荣的飞行员。 可惜了。 其实，沈光林自己也有一个飞天梦，只是身体不合格而已，验飞没过。 周姐的父亲老周可就厉害多了，他是国防技术大学的校领导呢，今天接待沈光林的时候他因故没有出面。 无他，级别太高，而且有着辈分的差距，他去迎接沈光林，有点不合适。 这不，晚上天还没黑呢，他就过来尽地主之谊了。 这位沈光林毕竟是老李的女婿，而且是京大著名教授，值得重视。 公事与私谊是分开的。 沈光林也是感慨，果然，老李的这些同学们一个一个混的都不错呢。 在华夏，乃至全世界范围来讲，上大学的目的未必就是学得很多知识，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积累了资源拓展了人脉。 一所好的学校，能够给学生带来什么样的资源呢？ 这在老李们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悉数老李的那些同学们，毕业之后分配到全国各地的都有，而且大部分都是混迹军事单位的，南京的那位已经算级别最低的了。 他们之间难道就没有互相帮衬过？ 那校友之间呢？就没有因为是自己的学生而提携过？ 酒足饭饱，一夜好梦。 别的都好，就是有点冷，缺少个暖被窝的角色。 据说，益阳桃江，常德沅江都有不少适合暖床的软妹子呢。 沙城的冬天是真的冷。 杜甫老先生对于沙城的冬天，都曾经写过一首很有名的诗句：“北雪犯长沙，胡云冷万家。随风且间叶，带雨不成花。” 还好，这几天沙城虽然不甚晴朗，总算是没有雨雪。 早上起来，沈光林是最后一个起床的，甚至连小朋友都已经去育红班上学去了。 周姐专门请了假陪着沈光林，负责安排他的行程。 “妹夫，今天有什么安排？”这个时间周姐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早餐，就是普通的粥和红薯，这里可不流行包子油条。 沈光林想了想，也没什么重要的安排，可能晚点再去学校看看吧，还有个讲座要开。 至于超级计算机的事情，沈光林已经有放弃的打算了。 他已经不想继续探究计算机的事情了，反而对航空航天产生了一些兴趣。 人都是好为人师的，沈某人觉得，他站在时代的肩膀上，站得高看得远，对于自己的本专业，他还是能够指点一二的。 起码，他知道火箭燃料的一些配方啊，也知道一些关于火箭的流体气动方程啊，这对华夏航空航天的发展总是有一定帮助的吧。 实在不行，大家仔细探讨一下嘛。 出得家门，家属区的另一端就是烈士公园，因为时间还早，沈光林也是第一次逛这里。 往前走的那个人工湖就算了，据说是引自浏阳河的水，但也没啥意思。 不过，园区内的烈士纪念塔还是值得一观的，里面全是湘南籍知名烈士的简介，其中以毛嗲嗲的亲人为最。 幸福来之不易，我辈自当珍惜。 再次来到国防技术学校，走进学校礼堂里，沈光林已经有点轻车熟路的感觉了。 正文 第七二九章 开讲（1） 开办一场讲座，对于沈光林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了。 但是，就像今天这样贸贸然站在讲台上，面对茫茫众人，沈光林还是有些不适应。 不为别的，因为台下坐的全是穿制服的同志。 无论学生还是老师，大家穿的全是军装制服，这种体会，这种场景，沈某人还是第一次。 这里是一个用来开大会的礼堂，座位很多，但沈光林来的时候台下已经坐的满满当当的，大家全都正襟危坐，面容严肃。 沈光林看了看表，还没到讲座开始时间呢，但大家已经不发声了。 面对这种场景，沈某人还紧张了呢，无奈，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教案和水杯，借此舒缓一下情绪。 然而，这么多人，礼堂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没有，也没有人站出来主动问沈教授问题或者想挑战他的威权。 一切都安静极了。 这也太不适应了。 当老师这么多年了，也开办了这么多场讲座，沈光林什么场面没见过，比这人数更多的，比这规格更高的，比这场面更复杂的，他都见识过了。 唯独像今天这么安静的，还是第一次。 在一些世界级的名校开讲座，他们的学生是鼻孔朝天的，经常表现出一副：来吧，请来折服我吧的神情。 而且，还有一些国家的学校，他们的会场纪律是极差的，无论谁来，他们都是在台下叽叽喳喳的开小会。 沈光林就是在这样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慢慢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提高了自己的逼格，并顺带赚得了大笔金钱。 然而，今天面对国防技术大学的师生们，他们也太安静了，太自律了，所有人都正襟危坐，甚至晃动一下脑袋的机会都不多。 这样的讲座，课堂纪律是好极了，可课堂气氛该怎么办，该怎么破冰呢？ 不自觉的，沈光林也调整了一下站姿，从态度上也开始正式起来了：“现在，开始我今天的讲座。” 而且，沈光林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先介绍自己的过往战绩，收获一波虚荣先，他开门见山，直接就开讲了：“今天，我要讲的题目就是人类基因组计划。” 这时候，台下有几位跟沈光林提前做过沟通的教授不禁诧异了，在讲座开始之前，他说要讲航空航天的呀，而且，言语之间表露的意思要给大家上一课的。 他们都准备好了，准备待会好好切磋一下的，没想到你是虚晃了一枪啊。 而且，国防技术大学压根就没有生物课，你来讲这个，果然没人能质疑你了呀。 然而，沈光林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本来，我打算跟大家探讨一下关于航空航天的一些见解的，现在，我临时改主意了，我今天要讲的就是人类基因组计划，我目前正在研究的课题。” 随后，沈光林把人类基因组计划几个字写到了背后的黑板上，而且附上了英文单词。 怕大家不懂，沈光林讲的很细，他考虑到了台下的一些人可能没有听说过人类基因组计划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人类基因组计划是诺贝尔奖获得者达尔贝科提出来的，目的是给人类的所有基因进行测序排位，弄懂基因的表达和作用，以彻底征服癌症和其他遗传疾病为目标，可谓是野心勃勃。 当然，即使是40年之后，癌症依然没有被征服呢。 不过，这种事情，沈光林就不好现在拿出来讲了。 沈光林可以很自豪的拿出来讲的就是：在人类基因组计划实施之前，他的实验室，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就已经率先完成了采用基因靶向疗法治疗白血病的药品。而且，这种药品已经在国内上市了。 台下掌声雷动！ 这是华夏人的骄傲，这份骄傲不仅仅属于沈某人，也属于所有人。 气氛上来了！ 这才是沈光林印象中讲座该有的样子，讲座么，就是这样才有激情。 沈光林接着讲：他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吹嘘和抬高自己，纯粹是为了证明，掌握了人类基因分布情况，是真可以治疗一些重大疾病的。 “这段时间，媒体上都在说，人类基因组计划就像是40年代的曼哈顿计划一样，它无比庞大，但是又意义非凡。 这是对的，冷泉港实验室的负责人沃森就负责整个国际人类基因组计划，咱们华夏也是参与方之一，负责大约1%左右人类基因测序工作。 然而，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是我主动向他们发起了挑战，我要单独去完成人类基因的测序工作，并且还要在他们之前完成这项工作，这就是我的人类基因组计划。” 沈光林激情彭拜，就跟宣誓一样的说明了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他觉得这件事很伟大，很有意义，但台下只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支持他的人不多。 这种状况沈光林预料到了，他接着解释道： “大家可能会问：既然他们已经在做这件事了，为什么我还要劳心劳力，费力不讨好的强行去跟他们竞争呢？难道是为了面子吗？” 对啊，大家也在疑惑，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呀。 沈光林自问自答： “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是为了面子，但不完全是。在这里，我讲一个观点：人和人是不同的，不容的人种之间的基因也一样。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率先找出我们和其他人，比如，黄种人和白人或者黑人在基因上的不同点。 当然，我做这件事的目的不是为了害人，是为了自保。 因为，基因不仅可以治病，也可以要命。大家有没有想过，要是有人通过基因，研究出针对不同人种的基因武器，我们该怎么应对？ 万一，有人真的研究出了这种基因武器，而且是专门针对我们黄种人的，或者更具体一点，是专门针对华夏人的，我们该怎么办？怎么预防？怎么应对？” 沈光林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在21世纪很热，很多人都提出过这种观点。 还有这种攻击手段？ 台下的众人都是军事科技人员，这跟他们是息息相关的，但基因武器，对于他妈恩来讲确是全新的课题，他们都听呆了。 “大家是国防技术大学的师生，我觉得，今天我既然过来了，既然有幸站在这个讲台上，就有必要把这个概念灌输给大家，这是我临时改课题的原因。” 沈光林语气安静的讲，台下的众人心潮澎湃的听，并不时发出惊叹和深重的呼吸声，大家终于不能继续安静的听讲了。 “沈教授，真的会有这样的武器出现吗？”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这颠覆了他们以往对武器的认知。 “真的会有，我举两个例子，都是现实的例子，大家可以借鉴一下。” 果然，沈光林这么一说，大家立刻屏气凝神的认真听，就想看沈光林是怎么举例的。 “有些人可能知道，我们现在研究成功了一种棉花，叫做抗虫棉。它是专门针对棉铃虫的，采用的就是转基因的技术，让棉花能够产生一种毒性，这种毒性对人畜无害，但是棉铃虫吃了它，等待的就是死亡。這種抗虫棉，正是在本人的实验室研究成功的。”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這位沈教授，还是个秒人呢，举的这个例子大概是让大家夸奖他的吧，不过，他们的这个成绩值得掌声。 “我在这里不是要自夸的，我在这里请大家试想一下，如果我们人类自己是棉铃虫呢，以前最喜欢的食物，结果成了毒药了，那大家以后该何去何从？” 终于有人开始沉思了。 沈光林的话有些道理啊，但是，这也不能说就具有针对人种的基因武器吧，大不了大家全死而已，具有普遍的杀伤性的武器并不罕见。 沈光林举的那个例子当然只是为了炫耀自己厉害的，随后，他就举了第二个例子： “有一种富贵病，叫做痛风。它是由人体自身代谢或者食品摄入嘌呤过多引起的代谢疾病，原因是人体尿酸过高，而尿酸的溶解度又是有限的。因此，尿酸会在人体关节的位置率先结晶，而人体的免疫系统侦测到这种结晶，就会去攻击它，引起急性关节炎，這就是痛风的由来。 国外就针对这种疾病，研究出了一种降低尿酸的药，叫做别嘌呤醇。这种药降尿酸的效果很明显，但是，经过临床发现，黄种人服用这种药，非常容易过敏，而欧美白人服用这种药，过敏的可能性则非常低。 这就是同一种药品面对不同人种的差异表现了。正是人类基因的差异导致不同的人种服用这种药会有不同的副作用，这已经是基因武器的雏形了。 如果，万一有一天，一些敌人发明了一种病毒，这种病毒针对一些人有效，对一些人无效，那是不是前面的那一些人会遭受致命威胁甚至灭种危机呢？” 大家被沈光林的话吓到了。 正文 第七三零章 美元（2） 亡国灭种，大家能想到的不是核武器么？不是大伊万么？ 难道，基因武器也能？ 如果换一个普通人，大家肯定站起来反对了，你说的是什么呀，这也太危言耸听了？ 但说出这话的是沈光林，大家不信也得信了。 人的名，树的影。 沈光林的赫赫声威不是吹嘘出来的，这是一个成果一个成果的厮杀出来的。 说厮杀其实也不对，沈光林出道以来就没有对手，他的对手只有他自己。 迄今为止，纵览国际科技界，没有人说自己有资格成为沈光林的对手，能够和他旗鼓相当。 他真的这么说，大家也是不会承认的。 跳梁小丑而已。 所以，沈光林说自己要独立的开展人类基因组计划，就连沃森都很保守的说，欢迎他的加入，甚至言语之间都有些不自信了。 这也是花旗国能源部还要单独拿出一亿美元押宝沈光林一样。 沈光林做不成的事，其他科学家估计也做不到。 除非是个非常闭塞的人，但凡想了解一下沈某人的，都能看出他的不一样。 沈光林的任何一个观点，甚至只是一个猜想，想投稿《科学》的话他们都会发表的。 而关于沈光林的论文，一些敲门砖级别的，比如，关于纳米材料的论文，引用数已经不可统计了，即使以年为单位的话，这个数字也已经超过了3千。 这个数字，对于一些学者来讲，他们一生的论文引用总数，都未必能够超过3千。 沈光林的论文引用数在科研界，就跟电影票房贫瘠的华夏出了个《少林寺》一样。 这样的传奇，不可复制。 是，沈光林是还没有获得诺贝尔奖，但是，在国际科学界，大家的普遍认为是：如果沈不获奖，那不是沈的损失，那是诺贝尔奖的损失，也可以反映出它评奖的不公正。 这几年，关于沈光林获奖的呼声越来越重了。 大家都以为，又一位在30岁之前就可以获奖的大牛出现了呢。 然而，按照官方年龄，沈光林是1957年生人，今年已经是他的而立之年了。 不过，再怎么说，年轻的沈光林已经是站在世界科技最顶尖的那个位置上了。 不说他的本专业物理，就是生物，强大如达贝尔科和沃森，在世界范围内都认为沈光林是更胜一筹的。 这几年，在物理届化学届和生物界，但凡有重大发现，鲜少有不提沈光林的。 即使这个发现跟沈光林没关系，人们也习惯性的拿它和沈光林的某个科研成果做对比。 比如，这个成果很好，跟东方沈在某年的某个成果有相当的地位。 也就是在华夏，以当前死气沉沉的环境，论资排辈的氛围，沈光林在国内的学术界，还没有杀出一条血路。 在国际上，有谁看敢质疑东方沈的权威？ 学者们出国做学术交流，他们听到最多，就是你们国家东方沈，实在太厉害了，他为什么没有来呀？ 我哪里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来？老子出来是为了学术交流吗？是为了外汇补贴和东洋大彩电，你们老是提那个人干啥？ 沈光林今天讲的课，也太重要。 台下的师生们一边思考，一边飞快的记着笔记。 大家都知道，自己正在见证一种新的战争形势一种新的战法正在创立。 或许，这可能关系到人类的命运呢。 醍醐灌顶！ 还有一句话叫做朝闻道，夕死可矣。 沈光林的这番话真的让大家长了见识，原来，基因的研究在战略上有这么重要的作用呢，关于基因武器，大家也都是第一次接触。 但是，这种武器的可怕，大家想一想就头皮发麻。 “万一，有一种疾病，只针对华夏人传播，而其他地方的人则安然无恙，这种后果，大家想过吗？” 这是讲座结束时沈光林留给大家的思考题。 至于怎么开展人类基因组计划，确实并不是一个很高深的内容，理解起来也并不难，人类有30亿个碱基对，只要找出他们的位置就可以了。 这在很大成都上就是简单重复性的劳动而已，花费的就是金钱和计算力。 然而，想要研究一个基因片段，它表达出来是一个什么样的功能，这需要去做深入的研究和测试了，这些都是钱。 总之，只要钱到位，总有一天，每一段基因代表了什么意思，都是能够被研究清楚的。 “所以，沈教授就是基于这个原因才执意要独立开展人类基因组测序的？” 在会议室休息的时候，一些国防技术大学的老师问起了沈光林研究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初衷。 这个时候，大家再看这个年轻人，已经带一些崇拜的意味了。 “不是，真不是，至少不全是，更多的还是为了面子。大家知道，我是一位在全世界享有盛名的科学家，忍受不了别人对我的挑衅。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沃森怎么样，冷泉港怎么了，当年，我们小米加步枪的时候都不怕美帝，照样敢跨过鸭绿江，现在的我也是这样的心态。因此，宁可亏钱，我也要把人类基因组计划给率先完成了。” 沈光林又开始立GLAG了。 其实，他的实验室和国际生物组想比，优势还是蛮大的，也就国内的科技界被蒙蔽了双眼，认为沈光林不行，但是在世界上还是看好沈光林能够获胜的更多。 前提是他能够筹备到钱。 “沈教授讲的太好了！”大家纷纷鼓掌。 开讲座的时候不觉得，私下面对众人的掌声，沈光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呢。 这时候，慈云教授说话了：“沈教授，你这次过来，是专门来看超级计算机的吧？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失望倒是没有，但我也没想到这台超级计算机的体积会这么大。”沈光林也不好意思直说这台计算机太垃圾了，完全不能入他沈某人的法眼。 不过，慈云教授也是有所准备的，他很清醒的说道：“你知道你看不上它，也不用藏着掖着。说实话，这台計算機研究成功这些年了，我们也没有故步自封，也在想着如何实現技术进步呢，只是，你也知道，这些年即使是在部队，财政也不宽裕......” “如果我的实验室出钱，咱现在能够做出更好的计算机吗？”沈光林听明白了慈云教授的意思，主动给了台阶，这也是他过来的初衷。 “当然，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我自信以当前的科技条件，做出10亿次每秒的计算机没有任何问题。” 好，等的就是这句话！ 沈光林觉得自己过来開办这场讲座真的值得了，他正在想实在不行就回去呢，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自己一场讲座，反而主动折服了慈云教授。 沈光林很是大气的说，“我的实验室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但丑话说在前头，我要的可不是样子货，我要的是能够长期稳定运行的超级计算机，咱们还可以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我只要计算机的使用权，所有权还是归你们学校所有。” 这感情好啊，大家的合作基础就更具备了。 “现阶段，沈教授的实验室能够拨多少钱用于计算机的研发？” 沈光林也没说太多，他已经问过IBM大型计算机要多少钱一台了，张嘴说的就是IBM开出的价格：“一千万。” 如果这个价格做不到，他是还可以再追加一下，但不能加的太多了。 支持国产，但也要有个限度。 慈云教授想了想，“也够了，实在不行，一些元器件可以从这台银河1上拆走呢。只是，这1千万能不能给换成外汇啊，如果按照官方汇率换外汇那就肯定够了的。” “这一千万不能换成外汇。” “啊？” “我原本说的就是美元，一千万美元。” 正文 第七三一章 收获（1） 有老李和老周的这份同学关系，大家原本就有一份香火请在，想加强合作的话，难度并不大。 大家互相之间没有竞争关系，基本是不存在什么利益冲突的。 而且，能够和京城大学合作，哪个学校能够拒绝呢？ 和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合作，国防技术大学上下都很振奋，他们不光想在计算机领域取得合作，在生物方面，他们也想参与进来。 对他们来讲，生物武器很厉害啊，这是一个全新的学科，在这个领域最有见解的，恐怕就是沈教授了。 沈光林突然有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在计算机领域合作是没问题的，但是，在生物领域，沈光林有顾虑。 毕竟，就人类基因组计划而言，它的资金来源是什么？ 花旗国的能源部，辉瑞集团，包船王，沈光林自己，迈克尔杰克逊。 而国防技术大学是国内军校的最高学府，在将来，它是全国唯一一个重点军校，地位出类拔萃。 而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资金构成如此复杂，如果国防技术大学加入进来了，这几年中西蜜月期，一切还好说，大家都不介意。 但是，再过几年呢？ 90年之后呢？ 沈光林记得，去某个国家的留学生被拒，原因竟然是他在国内参加过军训。 试想，在华夏哪个大学的学生没有参加过军训啊？ 不过，现阶段沈光林的实验室要想好好的发展，让人的借口少一点总是好的。 沈光林还想在接下来的岁月里浪遍全世界呢，他可不想被人限制了自由。 不过，盛情难却，沈光林没有接生物合作的茬，反而说道，既然你们想多了解关于生物和基因武器方面的内容，那沈某人在这里就多停留个几天吧。 毕竟，沙城的美食好吃，沙城的美女也好看，那么着急回去干嘛呢。 事情到这里也就基本确定下来了，大家在计算机领域率先达成了合作。 说起来，银河一号是国防技术大学的宝贝，只要不去动它拆它破坏它，那问题就不大的。 既然沈光林说有一千万美元可以随意动用，那就完全不缺钱了，别说新建一个，就是新建两个超级计算机都够了。 蔡云教授也说了，他们的第一代计算机也是买了元器件自己拼装的，这个不难，难的是如何编程。 而编程也是国防技术大学的优势专业，甚至，一些武器控制系统也是他们自己编程的，只是这些说的多了就涉密。 对于涉密东西，沈光林向来是敬而远之的，这也是沈光林突然改变主意不再提航空航天的原因。 因为，在这个领域里，涉密的东西也很多。 即使没有他沈光林，国内的航空航天事业依然可以发展很好。 沈光林多一句嘴，说不得会把自己装进去的，到时候万一失去了人身自由，何必呢，何苦呢。 沈光林是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他当初拒绝老李不想继续研发现代化的武器，就是怕自己陷入保密的圈子出不来。 而且，沈光林赚了那么多钱，都还没使劲花呢。 沈光林这些年赚钱也是赚的遮遮掩掩的，到现在都不敢承认长城集团是他沈某人的呢。 现在，国家的政策是允许一部分先富起来，大家也在拼命追求财富。 但是，到了1990年前后，还会有一波行情反复呢，先富裕起来的人在那个时候就有一部分到没带是遭受了额外打击的。 小心使得万年船。 现在，物理距离就成了两所学校合作的最大障碍。 一个学校在京城，一个学校在沙城，虽然不算太远，但也有近两千公里的路程呢。 让沈光林实验室的项目组搬迁到沙城是不可能的，虽然这里是山水洲城，伟人故里，但京城毕竟是首善之地，影响力更加广阔。 所以，国防技术大学只能迁就沈光林实验室的位置了。 沈光林也答应了，会设置一个全新的项目组，在中关村为项目组找寻个地方，以后，说不得计算机在京城会大有发展呢。 接下来的几天，沈光林继续开讲座，他讲的全都是基因工程和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内容。 这期间，他还专门去了农业大学一趟呢，因为这里有一位他非常佩服的人，杂交水稻之父-袁先生。 真的不要以为国内没有转基因水稻，像“华恢1号“和“Bt汕优63“都是国内研发的转基因水稻品种之一。 其实，水稻转基因技术在20世纪80年代已经有所突破了，人们通过原生质体体系将外源基因导入到水稻中，并发展了直接转化法、PEG介导法、电激法和脂质体介导法等水稻基因转化方法。 当然，沈光林到农业大学的重点不是推广转基因水稻的，他纯粹就是想看一看这位为国家奉献了一辈子的老爷子。 沈光林在农业大学也开了一堂课，讲述的不是抗虫棉，讲述的是治疗白血病。 在专业的人面前讲他们所不熟悉的专业，这才显得自己专业。 而且，沈光林也发现，在自己讲述的过程中，自己的知识面也拓宽了，并且产生了很多新的思路呢，整个人提高了。 曾经，有位教育专家就非常提倡这种教育法，通过同学们互相之間讲课，可以提高學习效率，增加成材率。 沈光林对于基因技术的理解是一方面，助手们给他準备材料和讲义是另一方面，在讲述的过程中得到的收获又是一方面。 说起来，沈光林的教案，讲稿，都不是沈光林自己准备的，全是他的学生，他的助手们帮他提供的，这里面不免有些谬误，沈光林在讲课的过程中发现了这些谬误，未尝不是一种全新的学习。 随着讲学的深入，沈光林对生物和基因的理解更加清晰起来，甚至，他对与未来的工作安排也更有想法了呢。 原来，提高真的是相互的。 就这样，沈光林在沙城停留的整整两周。 这两周里，他开了不下10场讲座，其中农业大学有3场，国防技术大学有7场，湘南大学和湘雅医学院都有邀请他，沈光林没去。 免费的讲座，讲给需要听的人。 在农业大学开办讲座，为的是袁先生的面子，在国防技术大学开讲座，为的是加深他们对于基因武器的印象。 去湘雅医学院开讲座，为了什么，为了年轻的小护士吗？ 沈光林的讲座场场爆满，这个年代的学生其实并不懂得课程的优劣，但是，沈光林的课程，总是让他们难以入眠。 在授课方面，沈光林也是个老油条了，一堂普通的课程，他都可以讲的生动幽默，甚至和后世一位叫做张雪峰的讲师不相上下。 沈光林见多识光，随便讲述点见闻就是大家所没见过的新奇。 原本，沈光林的课程也不是以风趣和幽默而著称，但随着教学经验的增加，他掌控课堂的能力越来越强了，在后世，这种能力也叫做PUA。 然而，一些同学听的入了神，忘记了记笔記，抬头一看，自己的师长，自己的老师正在奋笔疾书，工工整整的记笔记呢，这才猛然一惊，觉得自己虚度了光阴。 正文 第七三二章 中关村（2） 中关村，在历史上是给太监养老用的村子。 太监，号称中官，因此这里也叫“中官村”。 太监们虽然没有孩子，但是，他们普遍能够长寿啊。 男人啊，只要没有了念想，反倒能够依靠念力维持很久的生命。 沈老板养了一条叫做大黄的中华田园黄，自从去了势之后，它就学会了思考。而且，它看沈某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忧郁，对这个男人，它终究还是错付了。 其实，大黄不知道，沈老板这是为它好，去了势之后，能够长寿呢。 延长了它的狗命，有什么不好? 如果本书是女频文，这条中华田园黄的名字肯定不能叫大黄，太low了，说不得会叫做“梧浠”，女主人也不叫李蓉，叫做“洛雨”，梧浠和洛雨会发展一段凄美的跨越物种的爱情。 只是，自从“梧浠”被那个叫做大壮的男主人以嫉妒的心态毁了根基之后，它日常最爱的动作就是在屋檐下听雨了，以等待明春出墙的杏花。 这是一个颇复杂的剧情故事，但是女频的读者脑回路都比较清奇，就喜欢看一些莫名其妙忧伤而无意义的句子，以映衬45度角去看天空。 中关村，现在还不是华夏硅谷呢，在以后也不是。 在沈光林的记忆里，中关村号称骗子一条街，到这里买电子产品，就是被坑的命。 不过，在这个年代，它还不是骗子一条街呢，它就是京城著名的电子一条街。 如今，距离电子一条街不远的地方，有一栋全新的大楼。 原本大家不知道它是干嘛的，现在知道了，因为招牌都已经挂起了，这里新开了一家公司，名字就叫做长城银河计算机。 据说，这家公司以研发为主，是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和国防技术大学合作的呢。 楼顶上是LED的发光大字，在晚上夜空里也很醒目。 如今，LED灯是京城新时尚，只是目前货源紧张，还没有推广开来。 在沙城停留了两个星期，沈光林就回京城来了。 在回到京城的第一时间，沈光林就另立人马组成了计算机小组，不过，这个小组不再是京城大学毕业生做领导人了，毕竟人家国防技术大学的蔡云教授就在呢，他愿意带队过来。 计算机公司？ 是研发制造计算机的是吧。 计算机这可是个稀罕物，也是电子一条街当下最时髦的一个词。 柳连想的计算机公司就开在电子一条街里面，他们目前的主营业务就是卖连想汉卡呢，赚钱赚的飞起。 如今，长城集团终于舍得在京城成立电脑公司了。 这是沈老板的决策，但集合了大家的意见。 公司成立了，自然得招兵买马。 王大明高中毕业后先是下乡，回来之后没有给正式工作，为了生存，他原本是在街上摆摊的商贩，租了一个苍蝇馆子小的门面，长期依靠卖打口碟为生。 现在，他成了长城银河计算机的第一批员工。 为了有份正式的工作，他真的要放弃卖打扣磁带这个很有前途的行业了。 不要小看磁带和光碟产业，看人家大强子哥哥，也是依靠这个进行的初步创业和原始积累，从而积攒了迎娶奶茶妹的资本。 下周一就要正式到长城银河上班了，纵然有万般不舍，自己的店也要盘出去了呀。 周天早晨十点，大明慵懒的起床，一口油条一口豆浆的去往自己的小店，不着急，人在路上飞一会嘛。 毕竟，喜欢音乐的很多都是夜猫子，他约了几个人来洽谈接手他小店的事宜，大家都是音乐圈的人，给外人，他王大明还有点舍不得。 如果招工的不是沈教授的实验室，如果不是说要搞一家计算机公司，大明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小摊的。 這裡可赚钱了，而且还有很多捡到的东西。 大明依靠卖碟赚的钱，自己篡了一臺计算机呢，这也算是电脑DIY的鼻祖了，只是，现阶段没有好编程武器。 但是，他对计算机的热爱，于学历无关，只为了内心那一份热爱。 然而，就在大明走到唱片店门口的时候，一位女同志都等的不耐烦了。 她叫小红，是一位音乐发烧友，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到大明这里淘换打口磁带。 久病成良医，听说大明要出手自己的小店了，她想接过来。 又可以赚钱，又可以听自己喜欢的音乐，多好。 看到大明晃晃悠悠的过来，小红着急的不行，：“你能不能早点起床早点过来啊，都等死我了。” 大明摇头表示不行：“你知道吗，每天最舒服的就是晚点起床，然后慢悠悠的吃个早餐，只可惜这种日子已经不多咯。” 大明就要有正式工作了，他也要与过去说再见了。 女同志却不理解大明的心，還在那里埋怨：“你就不能早点起床吗？” “不能啊，人最重要的就是舒服，心里舒服，身体也舒服。要是早点起床那就不是舒服了，那是折腾。” “我都站这半个多小时了，你是舒服了，尽折腾我了。”小红随着大明打开门，率先钻了进去，她要清查一下大明的遗传。 这么猴急？ 大明一口吞下了半根油条，“折腾你？我是做梦都想啊。” 这话就有点虎狼之词的意思了，女同志的脸红了，“你做梦!” “我是在做梦啊。” “你不准做这样的梦！” 大家都是熟人，很快就清点完了店里的资产，小红郑重的问：“你真的不做这个生意了？” “真的不做了，我要跟着沈教授去追逐梦想了。沈教授是我的偶像，我一直想跟着他做事，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机会来了。” 这是实话，这真的也是王大明的梦想。 王大明的亲戚就在长城生物工作，天天吹嘘沈教授有多厉害，王大明信了。 而且，他真的想跟着偶像做点事，最好是做点自己也喜欢的事。 如今，机会来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梦想，不过......” “不过什么？”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去呢。” 正文 第七三三章 突破（1） 有钱人一般都喜欢任性，这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真理。 老王喜欢定一个小目标，小王喜欢的可就多了，仗着年轻，肾好。 大强子就有点难受了，明明是白手起家的英雄人物，结果楞是让人佩服不起来。 在大家不知不觉中，京城大学和国防技术大学联合成立的计算机公司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开始营业了。 低调但是奢华。 说低调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宴请宾朋，没有广而告之，除了他们自己人知道，谁都没告诉； 说奢华是因为他们一上来就独占了位于中关村的一栋办公楼，旁边还有一间仓库和一个新建厂房呢。 而且，就看那广告招牌，大家想模仿都模仿不来。 这是准备要大干一场的节奏啊。 沈光林既然决定要入行搞计算机了，当然不能做赔本的买卖啊，他们合作的初衷虽然是研究最新款的大型计算机不假，可开展DIY个人电脑业务也是可以的呀。 就算是其他能赚钱的业务，他们也一样可以开展嘛。 要知道，国防技术大学经过这么些年的发展，手下存货可是不少呢。 现在，沈光林有钱，他们有人有技术，大家一拍即合。 机会难得，国防技术大学也是穷怕了，对合作的积极性和投入程度比沈光林还高呢。 所以，他们才会在第一时间招兵买马诚邀各路英才共创大业。 毕竟，以后计算机公司是要健康发展自负盈亏的，得想好赚钱的门路。 但是，具体到业务板块，靠大型计算机估计短时间内根本养活不了他们，还是得依靠个人电脑和其他产业的发展。 这也是沈光林给他们规划好的路线。 生产组装机难吗？ 说难也难，但说不难，那真是一点都不难。 只要有渠道能够从国外买来电脑元器件，自己拼装就是了。 王安，康博，戴尔干的都是这个活。 现在，新成立的计算机公司一上来就有充足的外汇，这就是他们最大的优势。 只是，沈某人并不想让这家公司只做对外贸易而已，不然，那钱都能赚到天上去了。 在这个年代，有了这么充足的本钱，就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的这个起点，要是最终还能搞黄了，那是真的没天理了。 而且，为了照顾新成立的计算机公司，长城集团自己都没有介入DIY个人电脑这个业务领域呢。 不但如此，长城集团还免费为他们的计算机公司开模，并且提供机箱，电源，主板，显示器等各种配套服务。 就差为新计算机公司提供全套代工服务了。 就差把饭菜喂在嘴里并且帮助他们完成销售了。 手里有钱，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的科研团队很快就成立了，他们到处购买设备，收集资料，拟定计划。 看的出来，新的计算机公司也是真的想有一番作为的，他们不仅从国防技术大学带了大批精兵强将过来，而且，在京城也招到了不少人才呢。 就这样，虽然没有人刻意宣传，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还是成为了中关村电子一条街的明星企业。 他就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大约，只要挂了“长城”的名字，那就是明星企业吧。 但是，对于沈光林实验室和人类基因组计划课题小组来讲，远水毕竟解不了近渴，真的要等长城银河研究出了新的大型计算机之后再开展实验，那黄花菜都凉了。 为了加快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实验进展，沈光林还是秘密的从IBM订购了一台大型计算机。 这么做是为了不打击大家的士气。 但是，买计算机这件事他谁都没告诉，自己偷偷摸摸使用就是了。 毕竟，科研进展也是很重要的。 而就在计算机公司酝酿开业的时候，那台新买的ＩＢＭ大型计算机也已经投入试运行了。 有了这个利器加持果然很爽，人类基因的测序工作进展飞快。 然而，大型计算机工作起来就像挖矿一样，每天都需要耗费大量的电能，京城虽然是首善之地，平常并不缺电，但是隔三差五的就要停电也是难受。 计算机运行，最怕的就是突然停电，算了半天，一下子数据全没了。 幸好，京城位于华夏北方，日照时长和强度还是不错的，沈光林为了自己的实验室不受电力的影响，在园区建设了一个超大型的光伏电站。 然而，光伏发电只能白天发，那晚上怎么办？ 这个年代想用蓄电池来储能还是不太现实，锂电池也有待进一步发展。 于是，沈光林又有新想法：白天发的用不完的电，留待晚上用如何呢？ 这件事也简单，弄两个海拔不同的水库就可以储能呀。 白天把发出来用不完的电拿来抽水，把水给抽到山顶上的水库去，晚上再放下来用水力来发电，这是不是就能够保障用电了？ 看看，问题解决了，这是不是一个创举？后世的一些人学着点。 在这个年代，抑或是其他任何年代，对于科研竞争的残酷性，大家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所以，沈光林实验室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是，在战术上，他们也是很重视敌人的。 为了取得阶段性的成功，不给科学院的测序组留下任何可以获胜的机会，沈光林甚至动用了最新款还没上市的PCR仪。 有钱有人有技术，有如此的技术优势和人力优势，谁还能竞争的过他？ 所以，新的大型计算机的投入使用，直接带来的就是测试效率的大幅度提升。 在沈光林实验室的课题组这里，压根没用多少时间，３号染色体已经被测试差不多了。 这些天，虽然天气是在一天天的转冷的，但是大家的竞争氛围和热情确是在逐日递增的。 说起来，大家开展人类基因组计划的竞争也有蛮久一段时间了，沈光林甚至都还没有去关注过科学院那边的进度呢。 那边的课题组已经开始了吗？由哪些人参与？进展如何？完成多少测序工作了？ 这些，沈光林都不掌握。 要说沈光林完全不关心对方的进展是假的，但是，沈某人是跟你们整个项目组做竞争的，要是连华夏部分的1%都竞争不过，那还提什么战胜沃森呢。 所以，沈光林都没把科学院当做对手，只是当做祭旗的对象而已。 然而，科学院那边可就不这么想了，他们是时刻关注沈光林实验室的测序进度的。 为此，他们还派遣了一些卧底过来。 这些卧底就是学生，而且是他们新发展的学生。 科学院毕竟是国内最高端的科研机构，这个年代的学生也是思想单纯，很容易就上当了。 因此，他们想要发展个卧底也不是太难。 于是，他们也就知道了，沈光林实验室项目组的测序工作进度是极快的。 大约只是因为计算机的算力跟不上，这才耽误了分析和整理工作。 而沈光林偷偷购买了IBM的大型计算机这件事是在一定层面上是保密的，根本没有对普通员工开放。 所以，科学院也是不知道。 普通人看来，在沈光林实验室的项目组这里，大家都在等着长城银河的计算机研发成功呢。 这下子，新成立的长城银河计算机，不但成了遏制沈光林实验室人类基因组计划小组进展的重要瓶颈，也成了科学院的重点关注对象。 然而，科学院自己并不缺少可以使用的计算机。 说起来，科学院自己就有计算机所，比如柳连想等人就是从那里面独立出来的，他们自己也有大型的计算机，虽然计算力一般，但根本不用担心不够用。 而且，计算所里面还有大量的职业计算师呢，要是全部采用了机器来计算，那他们的工作怎么办？ 这些人可是在历史上立过大功的，有多少科研成果都是依靠他们用计算尺手算出来的？ 其实，在计算机这件事上，國防技術大学和科学院走的是独立的两条路，他们以前没有交集，以後也不会有。 现阶段，沈光林实验室和国防技术大学关于计算机研发方面的合作非常深入，进展也真的很快。 时间不长，他们就在软硬件方面就都取得了突破。 沈光林都没有想到，他们会有这么牛逼。 其实，他们牛逼也是应該的，国防技术大学的学生生源可是不比清北差的，而且挑选还更严苛一些。 所有，他们有底蕴也是应该的。 只是，他们牛逼的地方大概是跑偏了。 双方联合成立计算机公司，明明是为了研究最新的大型计算机的。 结果，公司在计算机方面的资料还没收集完成呢，在通讯方面却率先完成了突破。 沈光林刚过来看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开发出来的，这不就是对讲机么。 对讲机是个好东西，后世那些工地指挥，小区保安，使用的全是它。 然而，沈光林仔细一看，却又不是。 听了来自国防技术大学的项目负责人讲：他们采用的是微蜂窝技术，将电话以数字无线方式接入固定电话网，这项技术可以作为固定电话的延伸呢。 也就是说，大家拿这这种电话，就可以直接拨打固定电话了，而且，这种移动电话机，采用的也是固定电话的联络方式呢。 我去，这不就是后世的小灵通么！ 正文 第七三四章 香饽饽（２） 提起即时移动通讯的发展历史，那可是很悠久了。 早在二战时期，花旗国就已经实现了移动报话机的通讯。 这些年，我们国内也一直在秘密的研究这类技术呢，至于有没有在军队进行实际运用，这是保密的，不好对外讲。 但是，当国防技术大学和沈光林实验室开展合作以后，他们为了工作方便，竟然拿出了某种库存技术，开发出了这套“小灵通”通信系统。 沈光林不是万能的，他对于移动通信技术是真的不懂，但他知道现在已经是“大哥大”的时代了，而大哥大的通讯采用的是什么样的通信技术，他也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沈光林知道，小灵通是极有前景的，这个毋庸置疑。 在后世，如果不是３Ｇ时代的到来，说不得小灵通就可以遮盖移动和联通了呢。 只是，小灵通刚做到可以漫游了，３Ｇ时代也就来临了，小灵通也因此终结了它的历史使命。 后来，真正得到发展的大概是ＣＤＭＡ技术吧。 沈光林突然想到，ＣＤＭＡ技术现在已经研发出来了吗？ 咱们现在的这个团队能不能进行这类技术的研究呢？ 应该能的吧，无非就是投入金钱，仪器和设备而已嘛。 沈光林感觉自己捡到宝了！ 看来，国内并不是没有好东西，只是有些好东西被禁锢在军方了，没有使用在民用领域而已。 现在，沈某人突然觉得自己打开了一扇窗，这是一扇可以领先时代的窗户。 或许，移动通讯的时代真的到来的时候，他沈某人也可以分一杯羹呢。 真要是说起来，沈光林在这个领域已经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了。 比如，长城集团不仅可以制造单晶硅的光伏板，他们也可以制造晶圆了呢。 至于其他的精密仪器，半导体制造设备，刻蚀设备，他都有渠道进行购买的。 现在还没有ＡＳＭＬ光刻机呢，但是关于晶圆制造和加工的仪器设备，只要有钱，想买到也并不难。 在手机制造上，沈光林还知道有一家公司直接干翻了诺基亚和摩托罗拉，它不是三星，不是苹果，它是弯弯一家公司，叫做联发科。 联发科直接把传统手机功能集成到一个小芯片上，售价只要２０元一片，做出来效果比千元以上的手机还好用，声音大，功能多，直接就改变了历史。 “小灵通”这件事突然就打开沈光林的思路。 现在才是８０年代，各个国家都不知道未来通信技术的发展道路是什么样的，但是沈某人知道啊。 我们现在未必落后很多，是很有机会赶超的。 而且，就算是到了２０００年之后，华为不也是通过４Ｇ技术和５Ｇ技术赶超上来了么？ 任华为行，他沈某人一样也可以。 也就是从这一天以后，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就成了沈某人的香饽饽。 只要集团公司有新的设备采购计划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它； 大家有加薪的需求和计划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它； 集团和实验室要发员工福利了，沈光林更是第一时间出面，准备亲自践行老板的责任。 在沈光林这里，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才是亲儿子，其他产业全是干儿子。 说来也巧，这天，沈某人路过一楼大厅接待处的时候，就见到一位小青年正在纠缠漂亮的前台小姐姐呢。 在长城集团的任何一家公司，甚至包括实验室在内，前台都是极漂亮的小姐姐。 这是门面，也是沈老板的爱好，不得轻忽。 前台有位漂亮的小姐姐能不能让员工更好的做事另说，看着也养眼不是？ 真要找一位大妈坐在那里，肯定是老板娘也在公司上班呢。 前些日子，沈光林路过计算机公司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会看几眼这位小姐姐的，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 今天再一看，这位小姐姐似乎惹上麻烦了。 那位小青年精力极为旺盛且嬉皮笑脸，他看着漂亮的小姐姐早就深思不属，终于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沈光林可不惯这样的劣行，尤其这是自己的公司，尤其，他沈某人都还没这么干过呢。 “你干嘛的？” 沈光林远远的就冲着这小子喊上了，那个小子就坐在前台的桌子上动都不动，而不远处的保安也是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 “沈教授！”小姑娘看到沈老板来了，赶紧站起来，并做出了求助的神情。 “哦，沈教授你来了呀。”小青年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是公司的市场专员，姓张，你可以叫我小张。” “上班时间，你跑这里来干嘛？” 沈光林也是吃惊，这人看到自己竟然不胆怯，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 “咱现在又没产品要卖，办公室坐久了也无聊不是。”小青年回答的很是直截了当。 “那你就能上班时间骚扰女同事了？”沈光林的语气很严厉，在工作场合，他还是很严肃的。 “沈教授，不要生气嘛，您这个样子比我舅舅还严肃了。” “好，我不生气，现在请你告诉你，你的舅舅是哪位神仙？”沈光林是真的生气了，好久没有人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了，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我舅舅是郭区长，我能给咱们单位带来好多订单呢，我的表哥郭帆他就是咱们长城电器的员工，还是金牌销售呢。” 沈光林顿时明白了，感情这是有后台的主呀，这也是长城公司的企业文化了，他们就喜欢招收一些二代做攻關。 但是，沈光林畢竟是老板，他可不管他们的工作能力有多强，你就是再强，敢在沈某人面前吊儿郎当，如果不是特别的有才華，他定然是要发飙的。 眼前就是个销售而已，当然不是在沈光林的特例名单里的。 “我不管你舅舅是谁，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被辞退了！”沈光林义正辞严的当场宣布。 小青年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当初是他们求着自己入职的，表哥是介绍人，长城银河计算机的人事经理很轻易的就同意了。 而且，自己的表哥也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可他咋就没人管呢。 “沈教授，您可要想清楚了，我舅舅是郭区长。”说话间，他连威胁的语气都用上了。 哎呀，跟我摆后台，你知道我岳父是谁嗎？知道我岳父的父亲是谁吗？ 沈光林直接叫保安了：“你玩忽职守，扣一个月工资！现在，立刻，马上让他收拾东西滚蛋！” “你等着瞧！” “瞧就瞧！” 小青年走了。 前台小姐姐眼神里有些担心的意思，她看着沈教授，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事，能在我面前放肆的人是有一些，但不包括他。” 随后，沈光林就把长城银河的人事负责人叫过来，问怎么回事，难道没做背调的吗。 “他和长城电器的郭帆是表兄弟，郭帆是郭区长的公子，他是郭区长的外甥，以前捣腾批文的，自己并不差钱，也就是想找个单位呆着。” 人事负责人也很委屈，公司里面这样的人不少啊。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官场和商场之间是一个动态平衡系统，是不可能泾渭分明的，所以，长城集团向来是不反对接收有背景的官二代的。 但是，这么嚣张，尤其是在公司内部还这么嚣张的二代，沈光林是坚决不要的。 以后，这些人也要进行不定期的绩效考评，他们可以没成绩，但是，不能有污点。 “郭帆的表现怎么样，认真考察一下，如果还可以，继续留用，要是跟这个小子一个德行，坚决开除！” 然后，郭帆就也被开除了。 正文 第七三五章 告状（１） 天宫一号。 ２９寸的长城牌大彩电，《西游记》正在上演女儿国的片段。 朱琳，一位美丽端庄而又柔情似水的女子。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 女儿很美，沈某人看了直流口水，鸡蛋很好吃，可他还是想当面看看母鸡真正的样子。 原来，古往今来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全想让对方叫爸爸。 沈光林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看，幻想着剧情往不该走的方向发展会怎么样，这大概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真正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的是《水浒传》。 只是，这个年代的电视机，即使是彩电，依然带着不少雪花，观影体验虽然不太好，却已经是难得的享受了。 等８Ｋ超清，ＶＲ盛行的时候，那种沉浸式体验沈某人未必能等的到了。 现在，关于ＬＥＤ液晶电视的发展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其实，八十年代，京城的娱乐活动方式并不少。想跳舞，有很多场子可以去的啊，学校里面也有场所，师生们都很喜欢；专门的歌舞厅也有，五颜六色或者乌漆嘛黑的都有，就看你敢不敢进了。 就算是大保健，应该也快提上日程了吧。 沈光林这段时间的生活还是很规律的，天天准时去学校上课，下课之后就往长城银河计算机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累了，躺沙发上看会电视，躺等李蓉烧好菜过二人世界也是一种享受。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啊。 有一说一，这个年代的电视剧拍摄质量还真是不错，尤其像《西游记》这种，明明有那么多美女呢，观众老爷们偏偏喜欢一个猴，也是缺乏最基本的审美哈。 猴子懂什么，在蟠桃园里，明明都定住了七仙女，结果这完蛋玩意竟然去偷桃，哪里的桃能有那个的桃桃好吃啊，看人家董永就很会。 果然是猴！ 只可惜，西游记虽好，却只拍摄了２５集，但在这个年代已经是长篇巨制了，齐鲁电视台的水浒传竟然只拍摄了８集，这跟后世那种动辄七八十集电视剧有天壤之别。 凭良心讲，《西游记》还是挺好看，就连特效都不能说是五毛特效，起码价值一块。 而且，演员们表演起来也是极为认真的，每个演员都是导演精挑细选的。 后世的电视剧，再也没有这么多美女扎堆出现了。 咚，咚，咚。 国王正在回眸笑的时候，外面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呀？ 要知道，这里可是天宫一号，又有谁知道沈某人是住这里的呀？ 可能就是楼下的窦委员他们吧。 沈光林扭身爬起来，穿上拖鞋去打开门，门外却是一位并不认识的中年人。 “你是？” “沈教授，您好，鄙人姓郭，添为本地父母公仆，也是辗转问到您的家庭地址，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中年人梳着这个年代常有且洋气的领袖大背头，官味十足。 然而，沈光林并没有迎接他进门的意思：“不好意思，休息时间，我是不接待客人的，有事，可以明天到学校去找我。”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沈教授有这个规矩。可是，我今天把孩子们都带来了，您看，就简单的三两句的事，咱也就是个误会，说开就好了。” 中年官员就是长城计算机被他们赶走的那俩兄弟的家长，赶走了小的，自然就会引来老的。 “在我这里没有误会，你回去吧。”沈光林关门，回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沈光林很是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哪里的？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晚饭的回收也就没有当着李蓉的面提及这件事。 第二天，那位姓郭的父母官并没有到学校去找沈光林。 人家也是要面子的，你这样做，明显是不给人面子啊，这是要结仇的。 然而，有句古话，叫做：民不与官斗。 即使背景强大如沈某人，也免不了被人恶心一把的。 毕竟，县官不如县官，何况人家还真的是县官。 这不，事情都没有拖延到第三天。 就在第二天的上午，果然有人找上门了，他们是来追查逃犯的，听到海淀群众举报说长城银河公司有身份不明的人员出没。 现在虽然没有居住证制度，但对于流窜人员的管制还是很严格的。 京城是首善之地，虽然不能像广州一样把人给管死了，但抓到三无人员挨一顿毒打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长城银河公司怎么可能会有身份不明的人出没嘛，这些人挨个检查了他们的工作证，居住证，介绍信，这才作罢。 虽然，这大概是他们正常的工作流程，但搅得公司内不得安宁，严重影响了正常的工作秩序，这也是事实啊。 等这件事传到沈光林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沈教授，这件事怎么办？看他们是有意的。” 怎么办？当然是当个大事来办！ 沈光林身上的戾气已经憋了很久了，一直没有合适的对手出现，现在，机会来了！ 既然有人主动找他们麻烦，这个杀鸡儆猴的机会不容错过。 于是，沈光林都没等到下班，连李蓉都没告诉，径直回家告状去了。 这件事要想快速得到解决，还是要去求助老李呀，这个老李不是李蓉的爸爸，而是正在休养的老李头。 沈光林随便带了点值钱的礼物就上山。 沈光林来这里已经是轻车熟路，他每次来都带了很多礼物，跟工作人员之间的關系也都很熟。 小沈教授是个讲究人，大家都很喜歡他。 而且，大家谁想买个进口物件啥的，找沈教授总是没錯的，在他那里能够按照官方汇率帮你换些钱，而且这还不破坏原则。 小沈来了，自然是一顿丰盛的晚餐，老爷子这里的大鹅就是为小沈养的，他不来，大鹅不死。 “爷爷，现在做点实事也太难了！”沈光林一边喝酒，一边故作感叹。 “怎么，你小子最近不是名声大噪的吗，听说，你们准备一鼓作气把人体的小秘密全部弄明白了呢。” 老爷子虽然已经退休了，但还是在时刻关心着沈光林的，他知道小沈最近表现的很不错。 “您这个小秘密说的，咋让我产生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联想呢。”沈光林又喝了一口酒，他在酝酿，看看从哪里打开正式话题更合适。 然而，老爷子一眼就看出来沈光林心里有事了： “说吧，这次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按说，以你的影响力，都用不到我老头子了才对啊。” “我来告状的。”沈光林说的理直气壮开门见山。 当然，老头子是自家人，跟他说話确实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告什么状？告谁的状？你且说来听听。” 于是，沈光林就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某地方官把自己的子弟安插到自己的项目组里，来就来吧，进来之后还胡作非为，不服从管理。 一气之下，沈光林就把他们给开除了，结果，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你正常合法经营，他们能拿你怎么样？身正不怕影子歪嘛。” “可是，备不住有人天天来捣乱啊，今天税务局来查税，明天海关来查走私，后天工商来检查经营范围，大后天物价局来核实物品售价，关键是我们的计算机公司还没货品出售呢。” “乱弹琴，简直就是乱弹琴！”老头子说了一句。 然后，他语气就平静下来了，“继续吃饭吧。” “好嘞！” 既然老爷子说他知道了，那沈光林也就放心了。 正文 第七三六章 冬天里的一把火（２） 冬天，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睡前一阵缠绵，夜里就是好梦。 深夜，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沈光林给吵醒了。 电话是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那边打过来的，负责人语无伦次的做着汇报：公司着火了，技术资料室和设备间全都烧着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报火警了吗？ 报了，消防车正在施救，但现场的火势很大，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沈光林和李蓉俩人也不睡觉了，风尘仆仆的驾车赶到了公司。 还好，计算机大厦的火势已经基本被控制住了，周围围观的人很多，上上下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原本是一栋新建的建筑，原本是棕色的，现在被烧的乌漆嘛黑，地上也全都是碎玻璃，防盗窗都被烧成了麻花样。 也好，可以刷成白宫了。 沈光林到了现场之后赶紧追问：“没有人员伤亡吧？” “没有。” 没有就好，只要没有人员伤亡，那沈光林也就放心了。 天大的事情，等明天天亮了再处理，大冬天的，天气挺冷，大家也都辛苦了，早点会去休息吧。 着火不是大事。 这天晚上有多少人睡不着沈光林不知道，他自己是睡的挺好的，一点也没有着急上火。 虽然他很重视长城银河计算机，但毕竟这家公司成立时日比较短，烧了也就烧了。 只是，该追究的责任，还是不能放弃。 第二天，沈光林先是送了李蓉去单位之后又来的计算机公司。 不是他不重视，是他不好表态，毕竟还没有掌握第一手资料呢。 昨天晚上，在沈光林和李蓉走了之后，公安局和地方的党政领导都有来过，他们对于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突然发生的大火都很重视。 沈光林早上再来的时候，火早就灭掉了，而且消息也已经拢的差不多了。 根据判断，初步怀疑是一起人为的纵火案，因为现场有汽油燃烧的痕迹，也许还有更深层次的秘密。 这毕竟是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和国防技术大学合作的项目，一听性质，上下都很重视，甚至国家安全部门都派遣了高阶专家在现场做鉴定调查。 沈光林是不在乎，在有的是人在乎啊。 看到沈老板过来，他很快就被长城银河的工作人员给围住了。 这家公司虽然成立的时间不长，但毕竟大家都是倾注了情感的，如今被付之一炬，实在痛心。 这个时候，沈老板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了。 尤其，那些设备都是新买的，花费了不少钱呢，现在全烧坏。 “沈教授，火是今天凌晨１点钟左右烧起来，幸亏距离宿舍区不远，消防来的也比较快．．．．．．目前大楼的主体结构没什么问题，装修一下还能用，就是实验室技术资料和仪器设备都给烧了。” 汇报工作的人做的很细致，统计损失也统计的很到位，这场火不要紧，直接经济损失都超过了２００万美元。 全是进口设备啊，可惜了了。 现场，长城银河计算机的科研办公楼被烧了，不过没关系，还有临时厂房可以办公呢。 沈光林指挥大家立刻去采买办公设备，公司没有倒。 这时候，公安部门也找上门了：“沈教授，您有怀疑的人选吗？” “有，郭区长的公子和他的外甥是重大嫌疑人。” 沈光林回答的也很大胆，他昨天晚上就在猜测了，是谁放的火呢？他沈某人也没仇人呀，唯独对这表兄弟有过得罪，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这个．．．”毕竟涉及的官员级别还不低，调查负责人只能勉强的笑了笑，“办案是需要证据的，咱这边有目击人吗？” “没有，自由心证！” 公安局的级别不够，想处理这件事还得沈某人亲自出面。 这个时候，都没等沈光林打电话过去，老爷子那边已经打电话过来了： “听说你这边昨天晚上着火了？” “对，就是你们办事不力，人家都敢纵火行凶了！”沈光林也很是气愤，要是你们早点出手，哪里会造成这个样子。 老爷子那边沉默了。 这个年代，即使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只要有嫌疑有动机，那就可以抓人。 很快，不仅两个年轻人被限制了自由，就连他们的长辈也到了一个特定的场所交代问题去了。 对于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被人纵火，沈光林是很生气的，但还是不得不出来安抚人心。 还好，沈某人有钱，损失这一点并不算什么。 而且，着火的是刚成立不久的计算机公司，不是生物医药或者其他长城集团的分支机构，不然那损失才大了呢。 所有的员工都召集起来了，沈光林召开了一个动员会： “昨天發生了這件事我很遗憾，但是我并不愤怒。在昨天晚上，我听到公司着火的消息，很焦急，立刻就赶过来了。但是，我听到大家都安然無恙时，我又很欣慰。大半夜的，天又那么冷，所以我又回去睡觉了。 众人一阵笑声，这是被沈光林感染的。 其实他们的心情是很沉重的，仪器被烧，成果被毁，他们不难受是假的。 “我知道，烧掉的那些技术资料都是我们这段时间的心血，设备也都是全新的，有些甚至还没开封。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这就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咱们就不能抓着不放了，大家也都看开点，就当是看了一场烟花秀吧。” 沈光林继续酝酿词句，对大家進行着劝说：“大家就不要懊悔和惋惜了，这都没什么用。 我最庆幸的，就是大家都没有受伤。要知道，你们才是公司最大的财富！ 设备没了可以再买，技术没了咱们还可以继续复制出来，唯独人没了，那便什么都没了。” 沈光林这话很得人心啊，大家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一些人都被感动到了。 “如果我们只是沉湎过去，那我们终将一事无成，真的勇士就不要怕这小小的挫折，大家可以收拾心情，继续奋斗了。请让我看到，你们还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好不好？” “好！” 沈光林就站在烧的乌黑的大楼前，神情肃穆，语调高昂，就像在做战争动员。 大家看到沈光林根本没有在意损失的金钱，反而一再强调人是最重要的。 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大家确实都很感动，也想着报答沈教授的知遇之恩了。 “仪器设备烧了不可怕，唯独有点可惜的是大家最近一段时间的成果被烧了．．．．．．” “沈教授，烧了那点资料也没什么大不了，您少说几句话，赶紧让我们投入工作，把丢失的资料补回来吧！” 果然，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沈教授洗脑很是成功，及时让位。 不过，这件事是没那么容易算完的。 沈光林想好了，下一步，整个长城集团都要主意了，一定要树立安全意识，注意生产安全和防火安全，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呀。 有时候，真的不要小看了专业人士的能力和力量。 在火灾发生的第三天，案子似乎就已经破了。 纵火的大概率不是郭帆和小张，而是另有其人。 正文 第七三七章 悬赏（今天喝酒了，只有一章） 在科技发展史上，火灾一直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一些科技领先的企业，总是动辄着火，从而失去竞争优势。 这就跟那些粮仓一样，只要一查，必定过火。 粮仓爱着火这件事从清朝开始就是这样了，明明是储存满满的粮仓，只要有钦差过来核查，必定会发生一些灵异事件，如阴兵过境，钦差得病；火龙烧仓，心里不慌。 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的这次莫名着火，意义也不同凡响，诡异中透着赤裸裸的真诚。 人家就是朝着你们来的？ 原本，沈光林以为，这把火大概是那位蠢货公子哥放的呢，毕竟这个年代的年轻人胆大包天，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干的出来。 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事情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的办公楼着火了，全社会上上下下都非常重视，安全部门自然也是要对公司全员进行摸排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就发现：公司有一名员工不见了。 这名员工之前都是正在公司好好上班的，表现的还不错，突然就不辞而别了。 而且，去他住的宿舍搜查，有明显的收拾行囊的痕迹。 这是有准备的不辞而别啊。 沈光林很快就看到了他的资料，这是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在社会上社招的一名新员工，就在火灾发生当天，这人就不见踪影。 这段时间，公司虽然只是初创，但是大家的干劲很足，大家平常也都走的很晚，但是至于谁走的更晚，没有人在意。 也就是因为这样，公司突然发生了火灾，而且是被人为纵的火，也就很难防范了。 现在毕竟是1987年，国内的科研机构，包括沈光林实验室在内，还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的习惯。 其实，早在七八十年代，笔录电视已经有，像澳门赌场就在使用这个东西了，而且也上了香江电影的。 顾忌，经此一役，沈光林的公司大概率会引进这玩意了。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抓到纵火犯。 只是，这人是谁？什么来历？去哪里了？纵火的人究竟是不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这一切暂时还不知道。 这个年代交通和信息传递都不太方便，但公安部门已经派人去他的老家寻找原因了。 相应的，沈光林也很快拿到了这个人的履历：钱进步，京城某知名大学毕业，曾经在某院某计算机公司干过，后一度自己下海，但是创业并不算成功，这才重新上岸找的工作，算是长城银河公司的新招的计算机领域的人才之一。 在此事发生之前，这人工作的态度还是挺好的，能力也具备。 而且，资料显示，他下海之前工作的那家公司的名字就叫做连想，是做中文显示汉卡的。 沈光林知道这件公司！ 难道，这件事是柳某人授意的？ 还真的不太好说。 大家毕竟都是混计算机领域的，同在电子一条街上混，以后就是对手。 可是，他们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吗？沈某人最近也没得罪他们呀，竟然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处心积虑的过来纵火？ 柳连想虽然为人很不看，但依然不像是这种人啊。 难道是人类基因组计划的那帮人？ 抑或真的就是那个蠢货二代? 一切都需要证据。 专政的力量是强大的，二代是个突破口，很快就撂了。 个人永远都是抗不过组织的。 在特殊时期，只要被俘过的地下工作者，就不再值得信任了，组织就得立刻转移，慢一点就容易出问题，这是血的教训。 然而，小公子明显不够格被这么对待。 在享受过一顿专政的铁拳之后，小公子都尿了，也撂了。他甚至都想承认这一切就是自己干的了，可是，他坦白的作案手法和细节压根就对不上。 什么叫做屈打成招，这就是。 然而，大家毕竟是专业的，也由此判断，这件纵火案其实和小公子无关。 至于小公子和表哥，以及舅舅，还能不能回到过去？ 这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毕竟是经动了李办的，即使小公子没纵火，但是，他们总是找过長城银河的麻烦的，真的辦了他们也不算太冤枉，只能怪他们倒霉。 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故调查人员已经基本弄清楚了纵火犯的作案手法，真的很精巧，动力能力也很强，充满了理工科背景。 这是一个用乾电池做的发热装置，采用的是电池短路的原理做引火源，把这个装置浸在充了一半汽油的容器里。 這样，非常容易点燃和爆炸。 而且，为了保证燃烧效果，四周还准备了不少装了汽油的燃烧瓶。 也就是因为救火来的速度足够快，有些燃烧瓶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引燃。 而且，让干电池发热的装置也在爆炸中成功的保存了下来。 现在是冬天，京城的温度比较低。 现在这个时代可没有暖宝宝，一些人就用土办法取暖。 所谓的土办法，其实也就是使用注射用的玻璃瓶子灌上热水盖上胶塞充当暖水瓶用。 纵火犯也是利用这个原理带进了不少汽油瓶进来。 只是，这个人去哪里了？暂时还不得而知。 但是，跟沈光林有仇的，应该没有几个人或者组织才对呀？ 柳连想？沈光林跟他不熟呀，而且，互相之间没有仇怨，应该不是他。 那就是人类基因组计划的那帮人了。 他们纵火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不想让沈光林这边的计算机能用。 只是，对方人多势重，没有确凿证据，也不好随便诬人清白。 这件事难道就要打掉牙齿望肚子里咽？ 不可能！ 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算完的，于是，沈光林做了两个决定。 第一，立刻，马上把人类基因测序的阶段性成果公布出来，你们不是接了3号染色体上3000万个碱基对么？ 不好意思，我们的实验室已经把整个染色体都测完了呢。 第二，有钱能使鬼推磨。 沈光林决定发布一侧悬赏了，而且是悬赏100万：征集长城银河纵火案的关键信息，无论是谁，只要有真凭实据，重重有奖，这个奖是面对全社会的，就是公安部门也不例外。 正文 第七三八章 阶段性成果（1） 沈光林实验室又要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了。 这个时间一看就不是精挑细选的，并没有放在元旦或者其他更有意义的日子。 因为沈老板催的着急，发布会随便筹备了一下，立刻就要开始了。 但是，这次发布会选址很巧妙，就在长城银河计算机被烧毁的办公楼前面。 前面是会场，后面是工地。 这个工地施工进度很快，毕竟只是换窗户并把黑墙刷白而已，这和白宫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沈某人让人在办公楼前面搭建了一个大舞台，他就要站在舞台上开始自己的表演。 在北方的冬天，虽然温度很低，但只要能够挡住北风，其实是不冷的。 反而，如果有太阳的照射，还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这场发布会，与其说是一场发布会，还不如说是一场公开的讲座。 上面是拉了横幅的，沈光林教授亲自做演讲，演讲的题目就是：“冬天里的一把火” 这场发布会虽然准备的时间比较仓促，但是来的人很多，规格也很高，各路大神，各路媒体，各家研究机构都有人来。 在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着火的这个风口浪尖上，沈教授究竟想说点什么呢？ 沈光林清了清嗓子就开讲了。 “早在远古时期，我们的祖先率先掌握了如何使用工具，并且，我们学会了如何使用火。” “哄”，台下众人发出一阵轰鸣声。 果然，就知道他会说起“火”的。 “火可是个好东西，它能烹饪食物，驱散寒冷，防范野兽，也就让我们告别了茹毛饮血的时代。 人类的生存，发展，与大自然相搏斗自身力量的改变都离不开知识的积累，尤其对火的认识和运用。”沈光林顿了一下：“从那个时期起，人类也学会了纵火。”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 不过，沈光林也没有过多的往长城银河的这场火灾引申，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 告别了刀与火的时代以后，人类发展很快就到了工业革命时代。这是一次火的革命，也是一次能源的变迁，也叫做第一次工业革命。 从此以后，人类进入蒸汽时代，燃烧煤炭成了我们获取动力的主要来源方式。” ...... “随着第一次工业革命的结束，第二次工业革命便开启了。这又是一次火的革命，第二次工业革命进入的是内燃机的时代，这个时候，机器，火轮，飞机开始踏上历史的舞台。 进入到二战以后，人们说，现在是第三次工业革命时期了，大家知道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本质是什么吗？“ 沈光林具有丰富的课堂教学经验，因此，他的讲座和演讲，充满了课堂上课的氛围，动不动还会跟观众来一场互动。 观众们的情绪也被神管理岗给调动起来了，大家大声的喊着，“火！” “没错，又是火，或者说是能源的变革，第三次科工业革命以原子能、电子计算机的发明和应用为主要标志的，涉及信息技术、新能源技术、新材料技术等诸多领域的一场信息控制技术革命。 也就是说，我们成立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就是在践行第三次工业革命，那人那天放的那一把火也是。” 观众们笑了，沈教授真实幽默呢。 “大家肯定都知道了，就在前几天，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冬天里的一把火，直接就让我们公司火了起来，火出了圈。 原本，我是非常不喜欢这栋办公楼的颜色的，我老是觉得棕色很丑，可毕竟是新建的大楼，修改涂装又浪费钱，现在不用了，它烤黑了，终于可以涂刷我想要的颜色了。” 沈光林的自嘲，又引来了台下的一阵轻笑。 原来，沈教授还是挺会苦中做乐的呀。 “我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大家知道，长城集团是靠什么起家的吗？” 沈光林转换了一个话题。 长城集团在国内非常有名，他们生产的电视机，电冰箱都是供不应求的，而关于长城集团是依靠什么起家的，知道的人还真的不多。 “我告诉大家，长城集团是依靠服装代工起家的。也就是说，长城集团的今天，是依靠一件衣服，一件衬衫或者一件纺织品发展起来的。 现在，进入到信息时代了，很多学校和科研机构都引进了花旗国乔布斯生产的apple ii +，大家知道，要出口多少件衬衫赚到的钱才能买一台这样电脑吗？” 不给大家继续思考时间，沈光林自问自答：“估计大家是不知道的，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们，需要2万件，2万件衣服才能换一台电脑。 而一架飞机呢？一家波音飞机需要多少衣服，又需要多少粮食才能买的起呢？ 这些东西，难道只能西方世界才能能造吗？难道我们就不能吗？” 沈光林抛出了一些列的问题，然后，他不等大家思考明白，就又继续讲下去了： “一些崇洋媚外的人说了，我们肯定不能造啊，我们国家那么贫弱，技术那么落后，要啥啥没有，我们又能造什么呢，什么都造不了！” 沈光林说的，也是很多人想的，一些人嘴上不承认，但是他们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可是，我沈某人就是不信这个邪！”沈光林突然加大了音量：“ 同志们，同学们，朋友们，我沈某人就是不信这个邪！所以，我和我伙伴们这才发明了足球稀，发明了纳米材料，发明了克隆牛，发明了转基因抗虫棉，研发成功了白血病治疗药......” 沈光林大声的数，台下掌声大声的鼓，大家激动极了，沈教授煽动情绪的能力真的不错啊。 “我们国家在一些领域在现阶段是落后一些，但只要我们愿意追赶，这个差距不是鸿沟，是可以填补的！华夏民族是全世界最聪明的民族，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们也能够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们一样能做到！” 沈光林这番话的煽动力就有点厉害了，听得台下的人热血沸腾。 这个年代的大家虽然有些自卑，但是，听到沈光林讲述了如此多的成绩，大家也可以挺直胸膛对外说我们并不是一无是处了。 “大家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放火烧掉我们的计算机公司吗？就是怕我们进入到计算机行业里面来啊！只要我们进来了，还有他们什么事？ 而且，在这里说个冷知识，大家知道为什么花旗国的电脑apple ii 不翻译做苹果2吗？” 为什么呀？还真的有不少人就把这款电脑翻译做苹果2了呢。 沈光林没有卖关子，他说明了原因：“因为，中文汉字“苹果”是长城集团的子品牌，而且，我们长城集团生产的计算机已经畅销全球了！”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 沈光林邪魅一笑，像极了40岁的小明哥：“请问，有谁用过苹果计算机吗？方块游戏有谁玩过吗？” 我去！是它呀！ 简直有太多人了！ 台下发出一阵大笑。 你沈某人还要不要脸了？你们生产的明明是游戏机，还假装是电脑，里面装的幌子都没有，全都是游戏。 “没错，以前的苹果公司叫計算機公司确实有点名不副实。但是，现在，我们的长城银河成立了，终于要正式生产计算机了，我们的对手们就害怕了，这才想着阻止我们，延緩我们进步的步伐。 对此，我们只有一个办法来回应：那就是用更先进的技术，更好的产品来回击他们！” “回击他们！回击他们！”观众们彻底沸腾了。 “让看我们笑话的人哭泣去吧！” “让看我们笑话的人哭泣去吧！” 沈光林的演讲结束了，但是，发布会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沈光林的学生，京城大学的新宠儿小马同学走上了讲台，他要发布沈光林实验室的阶段性成果。 “刚才沈教授讲的很好，主要是是因为他长得很帅......” “你也很帅!” 台下有人会接茬了。 “我可不敢跟老师比帅，在这里说点正事，大家都知道，我们研究计算机的初衷是为了加快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进展，现在，既然计算机已经被烧掉了，那我们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们实验室人类基因组计划目前取得了一点点进展，大家想不想知道？” 小马也学会了调动观众的情绪呢。 观众们当然很给面子，他们应景的说道，“想知道！” “好的，那我就告诉大家，人类的第3号染色体，在我们项目组的努力下，已经测序完成了！” 紧接着，小马就介绍了3号染色体前世今生。 3号染色体是人类基因组中的24种染色体的其中之一。 这条染色体一共有1.99亿个核苷酸，约占整个人類基因组的6.5%，根据他们的同济，整个3号染色体上面一共有1469个基因，其中有相当的数量都与癌症相关。 “据说，我们的友军，也就是科学院的同仁们，他们要测试的，就是3号染色体上3000万个核苷酸，是在不好意思哈，这个阶段性的成果我们率先完成了，你们的经费可以留着用作他途了。” 正文 第七三九章 顺手牵羊（2） 在发布会上，小马一点都没有掩饰消息来源和友军的工作现状。 他直接就介绍了科学院参与的沃森测序项目组的工作任务：他们的工作任务就是1%的人类基因，3号染色体上的3000万个核苷酸。 只要完成这些测序，科学院的测序工作就算圆满的完成了。 然而，沈光林实验室的人类基因测序组已经无偿免费的帮助他们做到了这一切。 而且，他们不止完成了3000万个核苷酸的测序，而是直接完成了整条3号染色体上的1.99亿个核苷酸。 有记者就问了，“你们的计算机不是已经烧掉了吗？怎么完成的数据整理呢？” 小马假装悲愤的回答：“幸亏我们有计算天才张成啊，虽然他的头发不多，但是他智慧很多。没有了计算机，难道我们就不工作了吗，在两弹一星时期，我们也没有计算机啊，不也计算出了各种需要的参数吗？，只是，张学长的头发更少了。” 小马这样一说，大家就信了，他们才不管数据与数据之间的不同呢，记者就吃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的这一套。 果然，第二天媒体就开始大肆报道科研竞争的事情了：沈光林教师的实验室先发头筹，率先完成了3号染色体的测序工作，又给国家节省了3000万美元的资金。 因为，小马言之凿凿的说了：国家为了人类基因组计划，给科学院拨款3000万美元呢，这笔钱可以不用花了，他们实验室又给国家省了钱。 没错，他就是故意这样做的。 因为，这场火，科学院主导的人类基因组计划项目组就是嫌疑人之一。 画面一转，来到科学院人类基因组计划项目组。 这个项目组成立也有段时间了，但是大家的工作气氛一直有点不太对。 仪器设备也太贵了吧，大家有点不舍得买。 而且，大家知道要跟沈光林实验室做科研竞争的时候，底气是真的不足。 在项目组，从上到下都是这个态度，就连韩团长也是色厉内荏的样子。 只是，国家划拨的钱都到位了，大家该开展的工作还是得开展下去啊。 这段时间以来，大家工作起来束手束脚，听说沈光林实验室的测序工作进展极快，大家的工作气氛就更不对了。 幸亏沈光林他们没有超级计算机啊，不然，等他们完成了数据分析工作，那我们这个项目组成立的意义何在啊？ 要是他们一直没有计算机就好了。 这不，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着火了，项目组上下讳莫如深。 不光是外界有人怀疑是他们项目组找人纵的火，就连项目组内部，也有人觉得莫非是真是自己人搞的？ 这在国内可不是先例了，为了竞争，多肮脏的手段都有。 曾经，某知名的科研机构，有两位很要好的朋友，是同事，也是竞争对手，他们共用同一套实验设备。 其中一个人做实验的时候实验仪器被另一个人动了手脚，测出来的数据跟实际数据刚好有个成比例的偏差。 后来，项目结束了，实验报告写出来了，也递交上去了，同事就开始实名举报他实验作假。 结果，上级部门做验证试验，实验数据果然是作假的。 那位就是因此竞争失败了，且被冤枉了十几年，直到最近这才想明白中间的曲折，如今正到处闹腾上告呢。 现在，长城银河计算机是谁主使放的火，真的很难讲。 那位放火者的履历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少年班出身，少时成绩优异，曾经履历不凡，他曾经是韩团长朋友弟子，和计算机所也有千丝万缕联系。 但是，再怎么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那人的下落呢，这件事不能把账算在师长们的头上。 学生烦的罪，关老师什么事呢。 只是，沈光林教授的悬赏都出来了，除非那家伙突然不在人世间了。 不然，无论他去了哪里，早晚有人供出来。 要知道，这可是100万人民币啊，就是放在后世也是一笔不小的金钱了，别说是1987年的今天了。 项目组的大家是真的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不然早就揭榜拿了花红了。 昨天，沈光林在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现场突然召开了发布会，他们是没有宣布凶手是谁，嫌疑人是谁，但是，他们在那个场合发布消息，不说含沙射影，真实意义比纵火还可怕呢。 咱们的项目组是不是就要解散了呀？ 要知道，沈光林的实验室竟然已经完成了整个3号染色体的测序工作！ 而科学院自己的项目组，才测试了10万个核苷酸都不到。 就这，还是采用鸟枪法测试的，都没找好合适的基准点。 未来怎么办？大家也不知道。 西山别墅，沈光林带着李蓉又来看望老爷子了，也是来感谢他伸出的援助之手的。 虽然，这件事最后闹出的是乌龙事件，但那位郭区长的职业生涯就此过去了也不亏，他毕竟真的授意别人找过长城银河的麻烦。 沈光林他们过来的时候，隔壁邻居家里正在举行庆功宴呢，人家的孩子就要授勋了，肩膀上的军衔终于不一样了。 这个年代，最光荣最荣耀的大概就是军人了，尤其是上过战场的军人。 可惜，沈光林并不愿意走这条路，老李邀请他几次，军工的路也不愿走。 李蓉的父亲老李同志倒是没有脱离军队，但他和老爷子关系实在不好，老爷子也已经认命了。 “老爷子，您是不是一直都是建国时候的那个军衔啊？后来有升级吗？”沈光林也是真的好奇，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老爷子的真实军衔呢。 “当然没有！65年的时候国家就取消授勋了，现在才恢复这个制度，真的要落实要等明年了，我都退休了还怎么升级？” 沈光林打开的话匣子，老李也就开始了追忆当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代天子一朝臣，明年之后，授勋的将军就该多了，跟以前也不一样了，想当年...” 老爷子也是找到了听众，洋洋洒洒的说了一个多小時，把他年輕时候的辉煌生涯回顾了一遍。 随着年岁的增长，老爷子越来越喜欢追忆往昔了，沈光林经常过来，每次都要听，即使覺得他说的有不对的地方，也得做洗耳恭听状。 “老爷子，您当年真是太了不起了，没有跟着军阀一条路走到底，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沈光林马屁功夫还是挺到位的，他经常被人吹捧，但吹捧起别人来，也是有样学样。 “那是！只是现在我老咯，好汉不提当年勇咯。”老爷子以一句话结束了慷慨激昂的演讲。 对于现在的老爷子来讲，养花弄草是不会的，看看报纸，养点鸡鸭，找老朋友聊上一句，出席一些邀请老同志参加的活动，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了。 但是，沈光林还有些话闷在心里等着问呢：“老爷子，听说当年冯将军把溥仪从宫里赶出来的时候，您已经是某支部队的长官之一了，宫里那么多好东西，您就没私藏一点？” “你小子！”老爷子就知道沈光林惦记着他的好东西呢。 还真别说，老爷子这里还真的有。 当年，西北军号称叫花子军，能打仗，就是穷。 倒戈将军就是赶走了溥仪，这才捞了一笔大的，以至于在後面的南口之战时，一次就花费了1400万。 当然，老爷子也缴获了不少库存，一部分充当军费之后，也有一部分藏在老家，只是，老家他是不好意思回去了。 老爷子也说了，你小子，年纪轻轻的那么多暮气，不好。有新沙发不坐，非得要这种老藤条椅，当年老子连皇帝的龙床都不要，就要了些金银细软而已。 这不，临走，沈光林又顺走了几件好东西，将来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呢。 正文 第七四一章 谈判（2）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在一些侦探小说里，只要是人，只要做过某些事情，总是一定会留下一些痕迹的。 然后，伟大的福尔摩斯们，总是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准备的找到凶手。 大概，这就是当前剧本杀和迷失逃脱火热的原因吧。 通过迹象判断发生的问题，谁都会。 钱进步逃亡弯弯的安排，真的很是高明啊。 在1949年的10月，在这个地方，我们发生过一场损失惨重的战役。当时三个团接近一万人的兵力几乎全军覆没，也就只有少数人泅渡回了大陆。 所以，可以判断，从厦城到金城岛的距离并不远，一条小渔船就可以通过了。 钱进步是哪里人？ 江南鱼米之乡那边的人，自小舟楫娴熟，能下河摸鱼的那种。 这件事涉及到了弯弯，果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后世那些电信诈骗犯，在缅甸佤邦兴起之前，几乎全部出于诈骗岛。 两地没有引渡条款，这下想捉到钱进步就有点难办了。 但是，钱进步是怎么从京城去的津门，又怎么去的厦城，如果没有介绍信，他又是怎么买的票？又是谁给他开的介绍信？ 这件事不是不能查，只要背景深，老树薅出根。 于是，售票部门，列车员，列车长，宾馆，每个钱进步可能的落脚点都成了重点盘查对象。 目的也很明显，并不是真的为了抓到钱进步，就是为了想找出：究竟是谁给他的这个便利。 而且，在弯弯，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找到钱进步了吗？ 长城影视是做什么的，胡须勇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这位长期混迹香江的大混混，和弯弯的一些组织肯定也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只是不知道这件事他能不能有所作为。 但是，接到沈光林的电话，胡须勇很是振奋，表示这件事他定然全力而为。 正在这个时候，以前的那位韩团长，也就是现在的韩组长坐不住了，他找了过来。 “沈教授，我去你办公室等你哈。”韩组长被拦在了教室门口。 沈教授要上课，是没有人可以打搅的，就是学校的校长来了都不行，更别说某些外人了。 而且，沈光林是有保镖的，无论他走在哪里，都是一副外松内紧的样子。 谁要是真的对他有不怀好意的行为，十有八九不能得逞。 终于熬到下课了。 韩组长没走，就在办公室等他。 “沈教授，我真的有事想找你谈谈。”那位人类基因组的韩组长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他在办公室恭候多时了，看到沈光林进来，赶紧站了起来。 其实，沈光林召开的这场阶段性成果发布会，对韩组长的伤害很大，他们课题组连测序方向都还没理顺呢，沈光林实验室已经把3号染色体给测试完了。 这让人情可以堪。 沈光林当然知道这个韩组长是谁，他自顾自的放下教案，然后给自己的保温杯补充了热水，这才问道：“您是？找我有事？咱们好像并不熟啊。” 沈光林揣着明白装糊涂，韩团长也不敢强硬反驳。 “我姓韩，前些时候探讨国际人类基因组计划的时候我是考察团的团长，难道你忘记了？现在我是国家人类基因组计划测序组的负责人，我不信你不知道我。” “哦。”出于礼貌，沈光林还是拿出茉莉花茶的茶叶，用公用的搪瓷缸子给这位韩组长泡了一杯茶：“那我应该知道你吗？” 说完，沈光林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放倒一点，准备休息一下了。 不光沈光林喝水的杯子跟人不一样，他的椅子也跟别人的不一样，都是经过特别设计的，符合人体工学呢。 这个时候，沈光林打开自己的保温杯，含到嘴里一颗枸杞，慢慢的嚼动，味道有些甜。 韩组长也并没有生气，他是真的要来谈判的，不谈不行了呀，他们前面的工作已经做了无用功，如果沈光林实验室继续针对他们，他们接下来还是会一无所成的。 “沈教授，这次过来我是真的想跟你谈谈。你知不知道我都没关系，我知道你。” “行啊，那你想谈些什么？”沈光林也想看看，这位韩组长究竟想说些什么。 甚至，他沈某人都开始怀疑，自己的长城银河计算机公司着火，这位韩组长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了。 “我想知道：你们实验室接下来的测序计划是什么，大家能不能达成合作。”韩组长主动说明了来意，他知道已经战胜不了沈光林实验室了，现在是来求和的。 沈光林很诧异，这位还真是来谈工作的呀，只是，你问了，难道我就要说的吗。 “人类基因测序的工作是小马同学在具体负责，我就是个跑腿的，人形图章而已。并且，我们已经帮助你们完成了测序任务，你们可以收关了呀，还要怎么合作。” 沈光林说话还是挺损的，他对外宣布的就是帮助人类基因组计划测序组提前完成了任务。 我把你们要测的基因测试完了，就是让你们无基因可测。 听到沈光林的话，韩组长脸上也是青一阵，红一阵，不过他还是坚持说道：“我承认你们的测序工作进展的很快，所以，我们想换一条染色体了，大家互通有无这也是为了不浪费国家资源。” 沈光林给建议了： “你们要是真的想不浪费国家的资源，我的建议并不是换一条染色体继续进行测序，而是直接停止测序工作，等我的实验室来公布结果就好了。放心，我们不会弊帚自珍的。” “可是，这毕竟是国家立项的项目啊，沈教授还请不要赶尽杀绝。” 韩组长是真的想服软了，他表示可以就上次开会之间的不愉快向沈教授道歉。 这可不是一点点不愉快，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这位先生编排了沈光林不少坏话呢，现在假装没有发生过，怎么可能？ “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为什么要对你们赶尽杀绝呀。”沈光林继续装疯卖傻。 韩组长问道： “我知道，沈教授是怀疑长城银河计算机的那把火跟我们有关系对不对？” “对！“沈光林大方的承认了，“钱进步这个人跟你们科学院的渊源很深，要说完全没有关系，你说我会相信吗?” 这下韩组长有点着急了：“我知道我怎么说你都未必会信，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们人类基因测序小组，绝对没有人参与这件事。如果您给我们一个合作的机会，我愿意告诉你着中间的来龙去脉。” “合作就不用了，关于来龙去脉你也不用说，只要我去深究那些经手人员的责任，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 沈光林甚至觉得，谜底的揭晓，就在眼前了。 “沈教授，我可以保证，这件事真的跟我们基因测序小组无关。甚至，我可以告诉您，造成这个局面的是谁？ 而且，我还愿意推动学部委员的选举，沈教授，难道您就不觉得奇怪吗，学部委员的补选工作为什么停下来了。” 正文 第七四二章 合作（1） 送走了韩组长，沈光林感到了深深的倦怠。 就本心而言，沈光林是蛮不喜欢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 当然，在沈光林读书的那个年代，他也没有经历过几回这样的事情，毕竟他以前还只是个学生。 学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又不姓马。 作为一个留学生，而且是华夏的留学生，在花旗国留下的印象就是年少多金。 而沈光林整天想的也是如何换个大洋马骑一骑，他可以骑别人的马，但不想让别人骑他的马。 就算穿越之后，到了京城大学做老师了，他的经历基本上也算是一番风顺的。 这中间，也有一些跳梁小丑以反派挑战者的身份出现，但都没有给主角造成什么障碍。 这些年，沈光林也参与和谋划过一些暗黑且龌龊的事情，但真的遇到此类事情，他是能推则推的。 虽然有时候依然有些腌臜事不可避免的要面对，但毕竟不是他的主观意愿。 大概，也只有像窦委员这样的人才会喜欢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且其乐无穷吧。 就个人志趣而言，沈光林还是更喜欢躺平。 就算是在床上做运动，他也喜欢躺平，所以，他招募的是身体素质相当不错的女骑士。 这种放空且放松的感觉，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真的美好极了。 后世很多人喜欢鬼屋历险，那种不想逃也逃不掉的样子，是很多社畜的心声。 认命吧！ 但沈光林不行，他不能任命！ 他是科研路上的领路人，他是大家的榜样，他是很多人的希望，所以，他必须坚强，他必须出来战斗。 如果，沈光林真的喜欢后宫斗争或者朝堂斗争，抱着李老爷子的大腿进官场不就好了么。 凭借手上的这些成绩，他的成就不会小。 在未来的很多年，学者型官员都是很吃香的，只要能够坚持自己的操守，总是能够有一番作为。 你不看五道口技校毕业的那位大佬，就是娶了一个好老婆，这才好风凭借力，直接上了青云么。 沈光林不想混官场，所以他就要混科技圈。 关于学部委员补选的这件事，真的耽搁的有点久了。 甚至，久到沈光林差点都忘了还有这回事没了结呢。 笑话，他怎么可能会忘呢？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沈光林并不好财，但是，他好色又好名啊。 甚至，好名还在好色之上。 他沈光林这些年整了这么多事，可不只是为了拿到一个候补委员的提名而已的，沈光林要的，是成为一位正式的学部委员。 上次沈光林的提名被偷偷替换开始，这件事就显得很微妙。 京城大学现在的态度暂不可知，但是科学院对沈光林是明确反对的，真正能够铁杆支持沈光林的，明面上的还真没几个。 怪不得闫宁要远赴他乡呢。 这里面的水太深了，也只有潘子才能把握的住。 沈光林这些年为国家为学校立下了如此赫赫战功，到头来需要得到认可获得名誉的时候，学校的态度却是模棱两可的，自己竟然成了被交易的对象。 这也太黑了！ 而且，科学院的大佬们竟然以莫须有的罪名排斥自己，理由是自己太年轻了，太厉害了！。 还有这种道理？ 年纪轻轻就不能当委员了，年纪轻轻就不能出成绩了？年纪轻轻难道就一定是学阀吗？身上带着淫具，尺寸型号还比较大，就一定会犯罪吗？ 现在，沈光林反倒是坚定了决心，他就是要当一名学阀！ 大家走着瞧，看看谁能拦的住！ 以后，大家就是生死对手了，别怪沈某人心狠手黑。 你拦我的路，就要做好被我打击报复的准备，别打着为我好，为国家好的幌子做一些龌龊事。 好事难做，好人难为。 就说人类基因组测序计划这件事，沈光林做了这么多事，收获的是国家名誉吧？他自己又收获了什么好处呢？ 收获的好处就是被人烧了计算机公司。 一家刚成立的计算机公司，刚起步阶段，直接一把火给烧了。 这是黑涩会吗？ 一想起这个沈光林心里就有戾气，憋在胸口，却一直得不到发挥。 这段时间以来，他简直都快憋疯了。 于是，办公室坐不住了，那就出去走一走，心情可能会变好一点。 冬日的校园，虽然不见几丝绿色，但依然是潮气蓬勃的，永远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看着学生们在操场上打篮球，打羽毛球，嬉戏奔跑，一些人在笑，一些人在闹，沈光林的情绪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看到那些身材不错的女生洋溢着青春的身姿，沈光林的心情果然变好了一些。 年轻真好！ 我也还年轻的，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可是，一想到学部委员选举这件事，沈光林的脑壳就又大了。 他真的放不下。 要知道，这可是学部委员啊。 如果没有能够进去，会当如何。 如果真的进去了，又当如何。 想来，他沈光林是真的退不得了。 沈光林现在不是一个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在沈光林的背后，有京城大学连续几届的优秀毕业生，现在五道口技校的学生们也加入了进来。 他们不是一无所获一无是处，他们是取得了丰硕的科研成果的，现在，他们的老大却故意被区别对待。 这公平吗？这不公平！ 所以，这个头一定要出！这个学部委员，无论如何，沈光林都要拿到的。 现在可不是2020年，现在的学部委员含金量十足，而且拿到这个头衔基本就掌握了免死金牌，这就是拥有不死金身了。 这个头衔不仅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名誉，而且还代表着数不清的利益。 现在，国家的经济每年以两位数在增长，以后华夏会多有钱，沈光林心里可是有数的很。 现在的沈光林实验室是财大气粗，并不需要国家额外拨款。 但是，以后可就不一样了。 离开了国家的支持，实验室的发展速度早晚会受到影响的。 就算是沈光林自己的实验室不需要国家的财政拨款，他的学生总有一天要独立出去的呀，他们也不要国家拨款吗？ 不是所有人都是沈光林，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一个公司叫长城集团。 而科学院的他们担心的也是对的，沈光林要是现在就上岸了，那他的那些徒子徒孙，以后是不是真的会垄断了整个华夏科研界啊。 这还用想吗？肯定会！ 就算是现在，在高端SCI上发表的那些论文，拿出来数一数的话，沈光林实验室占据了全国的一半。 学校评比，无论评职称还是涨工资，他们的参考对象都是剔除了沈光林实验室的。 要知道，只是一个实验室而已，他们出产的高端论文，竟然能够占据全国总论文的一半，谁还能做到？谁能跟他竞争？ 这也容不得科学院的他们不担心吧。 于是，学部委员的补选就成了大家博弈的平台。 这个选举，这里面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就太多了，大家各有各的小心思。 大约，只有沈光林是大家共同的竞争对手。 如果真的不想让沈光林做这个学部委员，直接不给沈光林提名是最简单的； 现在既然已经有提名了，事情就真的有点不好办了。现在还能做的，大概就是延缓补选的时间了。 我们虽然说过了要补选，但是我们就不选，就拖着。 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虽然我也不知道能拖延多久，但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韩组长过来，说的就是他们的“阴谋”，就是施展“拖“字诀。 而且，他表示，他能够帮沈教授把流程跑下来，哪怕是堵门骂街，也要让选举会早点召开。 沈光林默认了。 然后，他又追问，“纵火案真的跟你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我大概知道跟谁有些关系，但我不能说，毕竟这是没有证据的事。” “行，你不好说，那我也不问了。” 于是，原本的竞争对手就这样达成了合作意向。 韩组长的诉求并不多，他只是希望沈光林能够留给国家测序组一个独立施展的空间就行，他认输了，只求一个求生的机会。 沈光林想了想，答应了。 随后，他给出了建议：人类的染色体男女不是分XX染色体和XY染色体吗，沈光林的实验室准备先测试男性的，也就是Y染色体，那国家测序组可以直接去测X染色体了，沈光林保证：在完成所有测序工作之前，不会去动它。 合作愉快！ 正文 第七四三 谈（2） 京城饭店，西七楼，谭家菜。 谭家菜是华夏最著名的官府菜之一，是清末官僚谭宗浚的家传筵席，因谭宗浚是同治二年的榜眼，又称“榜眼菜“。 谭家菜烹制方法以烧、炖、煨、靠、蒸为主，谭家菜“长于干货发制“，“精于高汤老火烹饪海八珍“。 公私合营之后，谭家菜就搬到了京城饭店。 今天的晚餐很是丰盛，有鱼有肉，有鸡有鸭，这是韩组长请客的，他来给沈光林当说客的。 没错，韩组长自己就是学部委员，他今天宴请的，也全部都是委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说正事了。 “这顿酒，其实是沈光林教授出钱请的。”韩组长一句话，直接让场面安静下来。 你们不是竞争对手的吗？怎么，讲和啦，认输啦。 老韩看了一眼大家，直接端起面前的温酒锡壶，一口气把里面的酒喝光了。 打了个饱嗝，酒壮怂人胆，茅台的味道真不错。 “今天请大家，要说的并不是人类基因测序的事，而是学部委员选举的事。这件事都酝酿小半年了，也该落定了，沈教授要是能进来，对咱们所有人都是好事，所以，这件事我是支持的。” “老韩，你喝多啦！”上次力主阻拦沈光林当学部委员的那位老年斑不愉快了。 韩组长摆摆手：“我没喝多，我说的是正事。” “咱不是已经讨论过这件事了么？今天就不要再提了吧。”老年斑不想把这件事拿到桌面上来谈，还是暗箱操作比较好。 这段时间，窦委员工作做的很到位，他拉拢到不少学部委员，已经完成了农村包围城市的活，韩组长投诚以后，工作就更好开展了。 所以，现在是图穷匕首见的时候了，拖延下去没有意义。 “你说不提就不提啊，你是谁啊？你管的到我？你在教我做事？”老韩也是借着酒劲，把想说的话使劲往外吐：“你们这些老家伙，整天把持着这个委员会，想操纵这个操纵那个，我老韩是第一个不服的！” “别胡说！谁操纵了委员会了？就是钱院长也不敢这么说。”老年斑赶紧制止韩组长瞎咧咧。 “还谁？就是你！别觉得你年纪大我就该尊敬你，大家都是委员，我不比你差！只是，我TM倒霉，学了生物，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和沈教授这样的天才在科研领域撞车。现在，我认输了，我服气了，老窦说过，他现在是沈教授门下走狗，现在，我也是了!” 韩组长真的有点喝懵了，喝酒太急，上头了。 不过，他要表达的意思还是表达出来了。 “现在的局面，你们挣扎是徒劳的，沈教授当选学部委员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们拦他，凭什么？你们的职业生涯做出了什么成绩，怎么能跟人家比？也不嫌丢人，也不嫌害臊！” 说到这里，大家不说话了，就默默的听老韩在那里说着酒话。 说到底，想当选学部委员，还是要依靠成绩说话的。 不光是在座的这些人，数一数整个华夏科研界，整个世界科研界，有谁敢说自己比沈光林厉害？ 大家可能是天才，但沈某人是挂B。 大家辛辛苦苦的练级打怪，他呢，天天找BUG，甚至GM都不知道的BUG他却知道。 根本就没法比。 “老韩，你究竟想说什么？你喝醉了，我走了!”老年斑不耐烦了，这段时间他的压力也是很大的，就怕自己千夫所指。 如今，老韩公开发难，把事情摆在桌面上，其实就更不容易暗箱操作了。 “我要说，元旦之前，学部委员的补选工作必须召开！”韩组长这是要逼宫了：“你们总是说流程说制度，没问题，该走的流程自然是要走的，只要是大家民主选出来的，那就作数，谁要是再敢使坏，就别怪我韩某人翻脸。” “凭什么？凭什么你说召开就召开啊。”老年斑是真的生气了，推开椅子就走。 “反正通知已经发下去了，12月24日就会开会，会议上一定会讨论学部委员补选的事，身在外地的学部委员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机票都买好了。”老韩看着远去的老年斑，说着自己的“安排” “乱弹琴！谁允许你们开会的，没有组委会的组织，这不算数。”老年斑脸上的斑都气红了，这些人是脑子不清白吧。。。。。。 平安夜，Silent Night。 在后世，平安夜是最不平安的。 很多人在送苹果的同时，顺便递上一颗香蕉，然后成就了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这个年代可没有过节的气氛，大家也根本不把这些洋节日当回事。 沈光林接到通知，今天要去科学院开会，是商量学部委员选举的事。 哎呀，老韩的效率可以的呀。 他不知道，其实这是霸王硬上弓。 这天一大早，沈光林就准备好一切出门了。 为了今天，沈光林打扮的挺成熟的，就是不想给人留下太年轻的印象。 而且，为了显示低调，沈光林把头发都染了灰白色。 为了科学，沈教授殚精竭虑，容易么？ 这是形象攻关。 只是，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即使沈光林的头发恢复本色，大家也反而不信了。 沈教授年纪轻轻，头发都熬白了，现在这乌黑靓丽的秀发其实是染的。 他的一切都是为了科研事业，这也太感人了，不行了，我眼泪止不住了。 今天召开表决会，这个时候追求的就是低调，为此，沈光林早起蹬上自行车，向科学院那边就去了。 这个年代的大家都是早起上班的，沈光林在这样的人群里一点都不突兀。 没一会儿，他就汇入到茫茫的自行车大军中去了。 京城的街道其实是非常平整的，而且都是正南正北正东正西的布局。 南北方的差异就体现在这里了。 在南方问路，他会告诉你往前走，第二个路口左转，走两个路口，再右转，就到了。 在北方问路，他会告诉你，一直望北走，走到第二个路口向西拐，朝着西走两个路口，再拐向北，就到了。 就算是夫妻俩在床上争地盘也是这样的：你往南一点，我往北一点，根本就不说里外。 沈光林好久没这样出过门了，路上的自行车真的多啊。 千千万万的早班一族，一人一辆车，穿行在马路上，把整条路塞的满满当当的。 对于这种体会，沈光林是见过的，但是深入其中，还是第一次。 别说，他一向觉得自己车技不错，现在却不免有些紧张了。 前后左右间距极窄，他只能努力掌控自行车的平衡不晃动，不然，就诱发一大片的车祸了。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车技的差距就更能体现了，有些人甚至不下车，车轮不转，但是也不倒，牛逼极了。 正文 第七四四章 我同意（今天一更） 从车海中挤出来，沈光林骑车到会场的时候，时间也还早。 然而，为了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都有点等不及了呢，他也太兴奋了。 这不，虽然已经是大冷的冬天了，他都骑出汗了呢，揭开围巾，头发上脖子里热气蒸腾的，就跟新鲜出炉的包子一样。 大家看着沈包子过来了，很多人老远就热情的伸出了手，“沈教授，你好你好!恭喜啊。” 在这样的场合里，没有一个人因为他年轻就叫他小沈，大家都叫他沈教授。 沈光林也是笑着回应：“别介别介，补选还没过呢，还不值得恭喜。” 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但没有人点破。 这大概就跟后世的那些招投标是一样的，已经提前知道结果了。 其实，无论发包方，评标委员会还是响应招标文件的投标人，大家都是熟人。 甚至，昨天晚上大家还一起吃过饭搞过摸摸唱呢，但今天在这个重要的场合里，大家还是要装作一副不熟不认识的样子。 甚至，明明参与投标的三家都是自己人，也还要装作不认识，一些投标人甚至都记不住自己代表的是哪家公司了呢。 这场学部委员的补选，沈光林是拟定中标单位，他还真的不好意思假装和这些朋友们不认识。 也无所谓了。 沈光林已经想好了，为了能够获得学部委员的补选，他可以付出任何值得的代价。 原则上，谁都不可以阻拦他的成功入选。 如果谁成了他奔赴委员这条路上的拦路虎，他沈某人是真的要记恨这个人一辈子的。 毕竟，花花轿子人抬人。 在经历了韩组长的骂街式请客摊牌之后，大家都有一种预感：沈光林进入学部，恐怕是拦不住了。 今天的这场会议，原本只是一场普通的学部委员之间的例会，但全国各地的委员们竟然都到齐了了！非常的不容易。 这些远程而来的机票和行程安排，压根不用说，这都是沈光林实验室给准备的，这是老窦跑出来的结果。 还好，这场会议在会前大家都有思想准备，没有谁被蒙在鼓里，一切还是要按照流程正常操作的。 根本不像那些政客，在失败的最后一瞬间都还以为自己是个成功者呢。 比如，指导了二战转折之战--斯大林格勒战役的好政委赫鲁晓夫同志，他晚年的时候正在自己的别墅度假呢，突然被紧急召集回莫斯科开会，然后就得到了自己已经“被退休”的通知。 至少，今天的这场会议他们没有这么干呢。 他们已经提前通好气了，我们今天要干的这件事，这是众望所归的，谁都拦不住。 沈光林当选学部委员，这大约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这时候，老年斑过来了，他也看到了沈光林。 老年斑并没有表现的不愉快，反而很高兴的和他打了招呼并想跟沈光林谈谈。 谈谈就谈谈呗。 两个人也没找什么特别隐私僻静的场所，直接就在会场外面的角落里交流开了。 没想到，这位老年斑同志还是这个论调呢。 “沈教授，你还年轻，前途无量，未来时间和机会有的是，我建议你就不要参加这次的委员补选了？” “为什么？”沈光林问道。 “因为你还年轻啊，没有必要这么早就进入到这个行列里来，果然的进行社会活动，这对你的科研生涯是不利的，在多出成绩的年代，就不要有太多分心。” 沈光林不同意他的观点： “就算是我成了学部委员，一样会努力搞科研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愿意承担责任。” “你！......” 俩人没聊几句话，沈光林就被人叫走了，他的朋友们太多了，大家都想在这个场合和沈教授认识一下。 沈光林是被邀请过来列席会议的，他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今天肯定会进行学部委员的补选工作。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事情有点不对：不是说今天要进行委员补选吗，为什么其他的候选人都没有来呢？ 窦伟不来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获得候选资格，同为京城大学教授的老周却是获得了这个资格的，他为什么也没来？ 如果，其他人都不来的话，那来的就只有他沈光林了，这又是几个意思？ 疏忽了吗？故意表示这是在暗箱操作码？ 沈光林立刻打电话给还在学校上课的老周，因为老周毕竟也获得了提名嘛，他为什么没来。 老周说了：就是老年斑告诉他，让他今天不要过来的。 果然，这里面又有事情要发生了，有意思么？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了，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这毕竟是年前最后一场会议了，议题很多，这场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都还没结束，他们讨论的都是各个专业的科技进展情况，沈光林听的津津有味。 原来，他们并不全是尸位素餐，平日里还是要做不少工作的。 “沈教授，列席我们学部委员的特别会议，是不是特别高兴呀？有没有兴奋的过头？” 说这句话的就是那位老年斑同志，而且，说这句话的场合并不是休息时间，而是在他就要正式发言的时刻。 原来是你呀？ 沈光林看到自己被点到了，他也不着慌，而很有风度的回了一句：“是的，今天很有收获，大家讲的都很好，我一直在做记录，学到了不少。” “那你看到了吗？今天过来的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同志，你还这么年轻，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加入进来吗？” 这句话比刚才那句还过分，直接就当然质疑起沈光林的身份来了，而且，他是想当面给沈光林难堪呢。 但是，沈光林是做了各种思想准备的，他信奉一句话，只要我不难堪，那难堪的就是你们：“如果补选活动是公平的，是根据贡献和能力的大小，那我有。” “公平？你觉得这是公平吗？如果真的公平，为什么其他候选人都没来，就你来了？今天到场的这么多人，是你组织来逼宫的吗，你当学部委员是交易的工具吗？”老年斑的年龄已经大了，他已经是处于“除死无大事”的状态之中，因此，说话真的毫不客气：“如何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我觉得你应该退出这次选举。” 看样子，老年斑就是想通过发难让沈光林直接退出了，至少，要把他架在那里。 “其他人为什么没来，难道您不知道吗？”沈光林也是不甘示弱，“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了，这件事就是你在从中使坏，我们学校的周教授本来也要过来的，就是你不让他来的。” “简直胡说八道!鉴于今天的混乱情况，我建议散会，委员补选的事情等会后讨论了再做决定。” 终于图穷匕见了，这就是老年斑最后的挣扎。 老年斑准备推门走人了，大家谁都没有动，这个时候了，还做这种表演，有意思吗？ 沈光林也没有继续说话，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了一眼韩组长。 韩组长立刻明白了沈光林的意思，他能怎么办，身家性命都在沈光林手里，只能站出来主持大局了。 “缺一人或者缺几个人并不影响咱们开会，根据组织原则，只要有三分之二的人参会，会议就有效，只要有人超过半数，就可以被补选为学部新成员。” 老年斑也没继续往外走了，他举手，“我同意沈光林教授为新的学部委员。” 正文 第七四五章 庆祝（放五天假，在车上写的一章） 东来顺，铜火锅。 东来顺向来是京城吃火锅的好地方。据说，它的羊肉只选用XLGL盟产羊区所产的经过阉割的优质小尾绵羊的上脑、大三岔、小三岔、磨档、黄瓜条五个部位。 东来顺涮羊肉的历史从光绪年间一直延续到了现在，但凡是民国年间的京城时代剧，总是离不开东来顺和它的铜火锅的。 而这种铜火锅都流传多少年了，一直到后世还在使用呢，不曾断绝过。 在华夏，南北方使用的火锅是不一样的，南方一般用平底圆锅或者鸳鸯锅，火和锅子是分离的，有点煮砂锅的意思。 高脚的铜火锅在南方是不常见到的，这大约是蒙古人带来的习俗，在北方地区倒是广为流传。 这种火锅中间有一个像烟囱一样的筒子，里面可以放无烟木炭，燃烧部和锅子是一体的，便于携带和搬运。 只是，到了后来，这种火锅就做了一些调整，里面就改为可以放一块蜂窝煤的了，甚至有些还是电加热的，算是一种另类的改进。 隆冬季节，雪花飘飘，北风啸啸，天地一片苍茫。 蒸腾的雾气，滚烫的锅子，一口涮羊肉下去，能够香出整个春天来。 白脆的葱段豆腐伴着浓白的汤在锅里翻滚，就算不吃肉，单喝一口汤，这都是一种享受。 开完评选会的第二天是圣诞节，也就是在这一天，东来顺直接被沈光林给包场了。 大家尽情吃，尽情喝，羊肉管够，还管饱。 接着奏乐，接着舞。 昨天的会议顺利且胜利的结束了，沈光林的学部委员补选得到了通过。 既然在场上没什么人反对了，那自然就会通过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凭借成绩，凭借贡献，谁能够不选沈光林呢？ 作为委员，这点觉悟都没有，那素质也太差了。 所以，评选的结果是公平的，要出岔子，只能出在程序阶段。 整个唱票的过程伐善可陈，沈光林最终得到的选票几乎是全票。 几乎全票的意思就是没有全票。老年斑嘴上说同意他当选，但在投票阶段依然坚持了自己的主张，故意没有选沈光林。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原本，老年斑还想利用最后的机会趁机道德绑架一下沈光林呢，想用话术架住他套住他，逼迫他就范。 实在没有想到，沈某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就没有要“脸面”的打算。 老年斑遇到了这种“务实派”，他也拿沈光林没有办法。 大约，当年曹操也是这么干的。一些人也是用道德绑架的方式想让他忠君退位，曹操直接说了：我不能退啊，我要是退了，估计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难道为了你们几句议论，我就要身死族灭不成？ 反派死于话多，岔子出在事多。 老老实实按照预想的剧本完成预定的结果多好。 很多电视剧，明明反派可以直接拿下女主的，结果被女主一句“你得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给架住了，各种蠢招频出，甚至搞不好还被这个女人用卑劣的手段带领敌人给偷了家。 既然是反派，只要有机会，应该先把好处拿了再说呀，只要女主能够低声呻吟婉转承欢就好了呀，要她的心干嘛？做纣王吗？当药引子。 庆祝吧！大家肆无忌惮的庆祝吧！ 酒水管够，肉食管饱。 沈光林甚至跳了一支舞，亲爱滴小姑娘，请你不要不要哭泣。 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态度，张狂有理。 这天，沈光林请了各路亲朋好友过来，大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如此盛事，堪比洞房花烛，不好好的热闹一番，谁知道他沈某人得偿所愿了？ 沈光林是真的高兴，多年的梦想一朝实现，这种快乐，一般人不懂。 于是，沈光林一不小心就喝多了，别人来敬酒那是来者不拒的，一直喝到断片为止。 还好，第二天他还是正常醒来了，并没有因为喝酒过多而再次穿越。 不然，又可以开启一段新副本，重新水个200万字了。 即使，沈光林再得到一次额外的重生或者穿越机会，他也不想去把握了。 现在这个状态就挺好了。 毕竟，能够有现在这样的成绩，都是他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的，一点都不容易。 就连杨天宝都说了，她获得百花奖最佳女配角是实至名归，这是她一点一点努力得来的，如果她的运气足够好，说不准所有的奖都获完了呢。 相比杨天宝，沈光林获得学部委员的荣誉这才是真正的实至名归。 也就是在这个时代，他有超越时代的眼光，才能够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报复，最大限度的体现人生价值。 而现在，一个学部委员的头衔就是对他努力的最大肯定。 如今，沈光林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而他，刚刚才三十岁。 三十岁的男人最帅！ 事业成功，床上也不赖，要钱有钱，要才有才。 怪不得后世那些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最喜欢嫁的就是那些30岁左右的男人呢，有车有房有存款，这才是理想型。 沈光林在床上慢慢的醒来了，这时候的心情已经变的无比的平静。 这一次投票，沈光林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做一番动作的，谁要是反对他沈某人，那就真的在沈某人的黑名单上挂上号了。 老年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即使他在最后阶段口头上服软了，但沈光林依然不打算就此放过。 老年斑自己已经是委员了，人生到此已经没有什么追求了，可以说“除死无大事”。 但是，他总有徒子徒孙吧，总有亲朋故旧吧，总有子女要照顾，总有后进要提携。 如果不打击报复一下，如何能够显示沈某人的胸怀和水平呢。 即使最终，有人腹诽沈光林的小肚鸡肠，那又如何呢？ 历史上的大人物，又有几个是真的大度的？ 相比李广只是因为别人秉公执法拦住他进城就杀人泄愤，霍去病因为卫青被打伤而射杀李敢就显得有理有据的多了。 谁还没点争议了。 将相和，有那么容易和吗？ 就说军方大佬之间的历史轶事，一抓也是一大把。 比如，反围剿期间，参谋长制定的作战计划，让大将军的部队死伤惨重；到了抗战时期，大将军就故意让参谋长的兵去攻坚克难。 参谋长回头就把大将军给告了，大将军受到了严厉批评；等大将军再次上位以后，转手又把正在办军校的参谋长给掀翻在地了...... 国内一直就有这样不好的一点：看不得你好。 如果你这个人很可怜，那很多人会同情你；如果你这个人很强大，那就有很多人会嫉妒你，看不得你的好。 对于三十岁的沈光林来讲，他现在真正需要的，是带着权力的荣誉，这才最有快感。 现在这个年代，学部委员的人数并不多，唯有最声望卓著的学者，才有机会补选进这个队伍。 沈光林能够进来，不知道打败了多少怀有希望的人呢。 要是他一句话就被人架在那里，置气退出评选，那才是一个不合格的穿越者。 到现在为止，沈光林终于算是攻略完成了一个大副本了。 多少年的努力，多少年的梦想，他终于做到了。 正文 第七四六章 第一次会议（2） 1987年12月28日，这是学部委员们年前的最后一场会，也是沈光林参加的第一场会。 会议的内容大概是讨论863计划的执行情况。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谁能够参会。 同样的会场，不同样的人。 这次再来参会，沈光林就没有继续骑自行车过来了，太冷，太累，不符合他骄奢淫逸的人设。 看到沈教授从进口平治车上下来，弄弄的一股霸道总裁的味道，要说其他人不羡慕那是假的，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很多人都知道，沈教授一堂讲座就价值5万美元。 也就是说，他随便上一堂课，就可以买一辆这样的小汽车了，人家赚钱厉害，你都嫉妒不来。 不过，真的看到黑的锃亮的超豪华小汽车，大家的羡慕之情也是挥之不去的。 老年斑也看到沈光林的拉风行为了，他脚步顿了一下，想继续走掉的，最终还是停留了下来。 他在等他。 他要劝说他低调一些，给他来个他的人生建议。 冬天皮肤容易皴，老年斑的皮肤已经如枣树皮一般褶皱斑驳了，却还没有小汽车坐呢，还是自己骑自行车过来的，你一个年轻人，直接就开这么好的车，这合适吗？ 沈光林自然看到了正在等他老年斑，他也没有假装不认识，反而是主动打了招呼：“徐委员！” 老年斑满足的点了点头，刚想张嘴训斥几句呢，没想到沈光林已经快步走远了。 嘿，这个人！ 老年斑连忙跟上，步伐与年龄一点都不相衬。 几步路之后，两个人就又并驾齐驱了。 其他人则跟他们留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又侧着耳朵想听点闲话。 估计是人都有八卦之心，就连委员们也不例外。 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呀？ 老徐委员能够挨住沈教授一拳不？ 今天开会来的人比上次多的多，看样子今天是有正事要讨论的，不少人都带了自己的助手过来。 毕竟，学部委员只是一个头衔，一个招牌，不代表现实的能力。 一些人脱离科研一线已经很久了，他们之所以还能掌控话语权，就因为他们曾经牛逼过，现在依然也还有牛逼的学生和助理。 一无所有的委员，说话就像穿着开裆裤放屁，想闻味道都不可持久。 “小沈，恭喜你了。”老年斑还是跟沈光林说了庆祝的话。 沈光林看了一眼老年斑，通过面色也看不出他的情绪是否真诚，不过沈光林还是说了一句：“多谢”。 沈光林没有说一些谦虚的话，比如“侥幸”，比如“承让”，比如“惶恐”，他的当选，就是如此的理直气壮和理所当然。 “听说前几天你在东来顺大摆宴席，现在国家经济这么困难，科研经费获取不易，你这一顿饭，都够学生们做多少实验了？” 老年斑说的是抑扬顿挫，很有感情色彩。 但是，这种教育晚辈的话，沈光林不想听。 虽然，尊老爱幼是华夏优良传统，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沈光林尊敬，尤其，两个人还有过节。 沈光林原本就做好要打击报复老年斑拍戏的准备了，自然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和好。 有争斗才有乐趣，不然，那不是记流水账了么？ “不难！”沈光林说了两个字。 “什么？”老年斑没听明白沈光林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经费获取不难，那些钱都是我凭借实力骗来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这不，不光是请客吃饭，就像这样的小汽车，我一口气买了10辆，就连我老婆的妹妹都开了一辆。” 沈光林这话是没错的，他老婆的妹妹开了不是一辆，沈光林给她买了好几辆车呢，而且都比这个贵。 有时候，物质条件就是一道门槛。 当你看到一个独自架势迈巴赫的女子时，你的BMW320还拿得出手么？ 老年斑嘴角抽动两下，勉强应了一句：“乱弹琴!” 他也没有求证沈光林这话真假的意思，但呼吸却越来越粗重了，心里的怒气一直在飙升，BUFF都快叠满了。 被骂乱弹琴，沈光林却没有丝毫不高兴，他转头和其他人打着招呼：“邓委员您好！” “沈委员你也好!“ 这声“沈委员”，沈光林的骨头都酥软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像一杯浓郁的红酒入喉，那种甘美，回味无穷。 沈光林都乐的合不拢腿了。 “国家有你这样的人，有多少资金才够挥霍啊！”老年斑想了好久才找到一句词，他被沈光林厚脸皮的话气坏了。 “如果国家都是我这样的人，那咱们的科技实力早就超过老毛子和花旗国了。”沈光林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然后，他又说道，“就是因为国家多了像您这样的人，整个科研界这才故步自封停滞不前的。” 老年斑都要气炸了，快走几步进入了会堂。 沈光林却笑吟吟的和大家打着招呼，很快就融入了大家。 毕竟，沈光林的科研成就，没有人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是大家所不得不佩服的。 即使身份尊贵如委员，一样有三六九等有高下之分。 有些人能够当选学部委员，真的就是时代使然，并不是他本事真的厉害。 某个领域，恰好没有别人，恰好就只有他自己，年岁到了，又有些能力，也就是凑巧赶上了。 而沈光林，无论放在哪个国家，从科研成就上来讲，都是最高阶的存在。 所以，沈光林虽然年轻，但身边一样围拢了一群人，尤其是那些委员们的助理们，他们还年轻，还有创造力，沈光林就是他们的偶像。 会议就要开始了，大家终于纷纷落座，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和沈光林一同被补选进来做委员的，并不是京城大学的那位老周，而是另有其人。 毕竟，一个学校能够有一位学部委员就已经很难得了，还是要照顾一下其他山头的。 跟以往相必，这次会议大概也没什么不同，唯独是多了两个新人而已。 然而，会议开始，大家很快就发现了不同。 这个新人太猛了，他涉猎的领域也太多了，每一个话题，他都能插嘴。 然而，沈光林不想谈学术，他只想谈纪律。 沈光林在学部委员的第一次正式发言，就是纯洁科研队伍，严防学术腐败。 为此，沈光林举出了一个例子：老年斑的学生，使用学术经费谋私利，应当严惩。 正文 第七四七章 完胜（1） 老年斑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果然当场就炸了，这沈光林不当人子啊，竟敢污蔑自己的弟子。 “你简直是在血口喷人！你这么说，有证据吗？莫不是在故意打击报复？” 大家也都看向沈光林，想看他都有什么证据可以拿出来。 “我当然有证据。”沈光林语调并不激烈，动作也是轻柔。 沈光林当然不是无的放矢，在漫长等待的这些时间里，他真的已经把老年斑的徒子徒孙的情况都摸排了解清楚了。 你都对我这么不友好了，难道我还要对你毕恭毕敬的吗？ 心胸宽广沈光林，报复的时候可是从来都不想过夜的。 他能忍受这么久而不去做小动作，相当不容易了。 沈光林的着眼点就是老年斑的弟子和子女，他要全方位的反击。 “祸不及家人”原本就是一句笑话，他们享受了便利，自然得一同承受后果。 “覆巢之下无完卵”才是华夏历史的真正写照。 斩草不除根的例子和后果也是血淋淋的，比如，复仇成功的赵氏孤儿，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的封建社会动辄诛灭九族的原因了。 这是把隐患消灭在萌芽阶段呀。 沈光林反击的时候到了。 他率先拿出祭刀的就是老年斑的这位叫做何晓军的学生，何晓军是老年斑的得意弟子，现在是某科研机构的负责人，在领取到科研经费之后，该科研机构一分钱都没有用于科研，全部分掉，花完了。 证人，证词，证据一应俱全的，甚至还有副职的实名检举信。 这么详细的资料，拿到上级单位去，何晓军估计是不能翻身了。 看到这些，老年斑沉默了，而且，周围的大家是跟着他一起沉默的。 不过，老年斑还是分辨了一句：“这不是科研圈的常态么？大家都是为了生存，小军也是没有办法，不然那些员工就要饿死，你们说呢？可不是所有单位都像你们实验室那么财大气粗的......” 老年斑越说越顺，还来了一句: “被你捉到小辫子，你赢了！” 其实，这个年代无论科研工作者还是领导干部，只要不是个体户和创业者，大家都不富裕。 一个普通的科研院所，他们能够支配的财富也不多，真的想违反纪律贪污的金额一般也都不会很大。 要不怎么说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呢？ 这个年代的科研单位是真的穷，甚至，如果国家不拨款进行科研立项，他们连发工资的钱都没有。 基于这种现实情况，大家挪用一点科研资金也是正常的，很多人都这么做过，不好计较太多。 看着老年斑不以为然并且开始寻求周围人的同情和帮助，沈光林当然知道不能让他得逞。 沈光林又不是傻，只抓住这么一点小错就沾沾自喜，最后反而会坏了自己的路人缘的。 揭开这个大家赖以求生存的遮羞布，这是会犯众怒的。 虽然，后世科研的腐败源头就是来自这里。 这个年代科研经费不够，研究员生活太辛苦了，不得不挪用科研资金。 这件事放在这个时代，还真的不能太苛责。 不过，沈光林既然这么做，自然还是有其他根据的。 “我要说的不是何晓军同志的小辫子，而是他的犯罪证据。”沈光林做出了反驳： “这位何晓军同志，在他的研究所领取到科研资金之后，如果只是用于改善员工生活，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现阶段国家不富裕，大家生活也困难，有时候工资都不能按时发放，而通货膨胀又厉害......” 沈光林根据国情民情很是为大家做了找补。 “但是，这位何晓军同志可不只是拿科研资金给大家发生活补贴的问题哦，他还拿着这个资金去买了两台彩色电视机，其中一台是给自己用的，另一台，给了外单位一位叫做徐拥军的同志！” 沈光林这话一说，周围的气氛立刻就不一样了。 贪污腐败？行贿受贿？ 徐拥军是谁？ 即使跟老年斑不相熟的，就是靠猜测也已经知道，这位徐拥军肯定跟老年斑的关系匪浅啊。 估计，这是他的儿子吧。 看神态果然是这样的！ 老年斑涨红了脸：“我不信！你乱说！” “我当然不是乱说。这是付款收据，这是两台电视机的送货地址。还好他们买的不是进口彩电，而是我们长城集团生产的19寸彩色电视机，看，这是广告单呢：年底超值优惠大促销，只要1888，长城超大彩电带回家。” 说起这个彩电是“超大”时，沈光林还是有点羞愧的，这个尺寸一点都不大吧。 他如果跟人说后世自己的客厅里挂着的是一台100寸的大彩电，还是曲面屏的，估计大家都不会信。 “你胡说！我还是不信。” “徐委员，您为什么会不信呢？上个周末，您和您的爱人还去了这位叫做徐拥军同志的家吧，你难道没看到那台彩电吗?就在客厅的电视柜里放着呢。” 沈光林说着，甚至还拿出了几张照片，展示的就是徐拥军家里的这台电视机。 这证据简直就是铁证，根本不容许辩驳。 而且，他的这话直接就把老年斑给问懵了。 老年斑还真的看到了儿子客厅里的电视机，但他并没有注意它是黑白的还是彩色的，盖着桌布呢，也不好分辨大小。 “你想怎么样？”老年斑大概是认怂了，问了一句话。“我承认我是家教不严，回去立刻就让那个兔崽子把电视退回去。” 沈光林笑了：“我要是拿刀杀了人，回头把刀还给卖刀的，就说这人是他杀的，是不是这样就能规避责任了？” “你想怎么样嘛？”老年斑第二次问道。 “你究竟想怎么样？”老年斑再次追问。 “我真的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感叹，一些人觉得自己高风亮节，做事都是打着为国为民的幌子，结果呢，蝇营狗苟，令人唾弃！恶心，肮脏，丑陋！” 沈光林说的慷慨激昂，一番痛骂果然痛快。 杀人就是要诛心。 老家伙身上可以攻击的点不多，但是他的子女和弟子，那些问题一抓一大把。 然而，学部委员大会并不是纪检机构，沈光林拿出这些资料的目的也并不是要送他们入狱，只是要借机打击老年斑而已，谁让老年斑总是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攻击自己呢。 老年斑的学生给他的儿子买彩电，这颠覆了他对身边人廉洁程度的认知；他的女儿借他的名头遮掩过错，估计也不是他授意的。 但是，这件事跟他是委员的身份是脱不了干系的。 他之前针对沈光林的那些话，已经站不住脚了。 当然，如果这些事不是沈光林曝出来，即使他知道了，大概率也是不会大义灭亲的。 “您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但你的儿子和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已经知道了。您之前下了那么大的力气反对我当选，是不是也怕我的孩子像您的孩子一样靠着委员的名头胡作非为呀？” 沈光林像结案陈词一样揭示老年斑的行为动机： “您大可放心，我现在还没有孩子呢，等我孩子长大成人的那一天，您恐怕是见不到了。” 哗啦啦，老年斑突然四条腿一伸，摔倒了，带倒了一片桌椅。 这个档口，装昏迷是最好的选择。 正文 今天就一章了，困得眼睛睁不开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七四八章 接见（1） 沈光林初次参加学部委员的首场会议，终究是胜利了，而且是完胜。 老年斑成功病退。 沈光林出手直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老年斑完全应对不上，实在没有想到沈光林的反击来的这么猛烈和无情。 大家明明是要对事不对人的，没想到你针对的就是人。 至于老年斑的子女和弟子们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这其实已经是可以想象的结果了。 委员大会虽然不是一个执法机构，但它的影响力之大，放在哪里都是不可忽视的。 老徐晚节不保啊。 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果摆在面上的腐败都没人进行处理，那他们就不值得被称为委员。 公平和正义是社会向前进步的基石。 我们这个社会之所以一直向前发展，就是因为绝大多数的人和事都是积极向上的，面对黑恶势力，大部分人也是不会妥协的。 社会黑暗到这个阶段，只有少数历史时期才会这样。 而且，沈光林也没有因为故意要做好人而放过他们的意思。 即使委员会的这些人不追究老徐子女们的问题，沈光林也是会把这件事捅出去的，至少，报纸和新闻媒体都会收到这类的资料。 这个年代媒体的胆子可是大的很。 什么一笑泯恩仇，那都是扯淡。 大家既然已经是仇人了，就算沈光林真的放过他们，他们肯定也是不会感恩的，反倒一样会一直记恨他，只要有机会就要中伤他污蔑他。 人世间，最难化解的就是仇恨。 信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 沈光林也想过自己采用一些特别的计谋，比如：学习“郑伯克段于鄢”的桥段，先姑息养奸，然后再上门去捉，这样自己就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取得另一个完胜。 然而，没有那个必要！ 除恶务要尽，雷厉要风行！ 虽然防守反击或许能获得一个“仁”的名声，但心情不痛快啊。 快意恩仇，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江湖态度。 该高调时高调，该低调时低调，这才是身为社会人的真谛。 接下来的议程，沈光林就再没有发表更多的意见了。 结束了跟老年斑相关的话题之后，大家也真的开始讨论科学技术发展的问题了。 大家说的对或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沈光林也没有指出来，或者说一些多余的话来显示自己的不平凡。 只有大家问起沈光林的时候，沈光林才会根据自己的判断给出一些建议，一点都不倨傲。 这个时候，他就是一个合格的工具人。 毕竟，他也不是全知全能者，并不是每一个观点就是对的。 任何一个决策，可能开始的阶段是对的，但最后的历史发展证明它并不对，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大家对沈光林的态度还好，知道这是一位有能力的人，给与了足够的尊重，他们尊重的不是沈光林这个人，而是他的知识和能力。 而只要是沈光林给出的建议，大家也都会很仔细很慎重的考虑，这也是沈教授的赫赫威名所决定的。 因此，大家讨论的热烈而兴奋。 在没有斗争的时候，科研也有和颜悦色的一面。 在热烈而愉快的氛围中，上午的讨论会很快就开完了，很有成果。 这个时候，大家都要走了，唯独沈光林却不能走，说是有人要“接见”他。 接见？谁？接见谁？ 现在，谁有资格用“接见”这个词来面对沈光林？ 就算是钱院长来了也不能这么说吧。 而且，既然是“接见”，怎么跑到委员会的主场来了，这也不合适吧。 不该是沈某人主动上门去求接见的吗？ 沈光林虽然确实牛逼，但也不是一位嚣张的人，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委员会吃了工作午餐，并在某间小会议室里等候被“接见”。 科学院的午餐果然是粗茶淡饭呢，讲真话一点都不好吃，沈光林骄奢淫逸惯了，也就胡乱对付了几口，估计回去还要开小灶。 冬天是不需要午睡的，午饭过后没一会儿，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被一群人簇拥着进来了，排场摆的很足啊。 这是哪个部委的领导吗？来“接见”沈某人的？ 沈光林安安稳稳的坐着，他也没有站迎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状。 沈光林并不是混政坛的，对于一些有级别但不是特别高的领导，几乎都不怎么熟。 至于还没老李的级别高的那些人，你们牛什么牛。 还好，这位领导的排场虽然很大，但是调子并不高，也没用别人介绍，他自己就主动到沈光林身边求握手了：“您是沈委员是吗？果真年轻有为呢。” 沈光林也站起来以求礼貌。 两个人握手之后就座，开始进入正式话题。 “我是沈光林，您是？”沈光林对这个自来熟的中年人感到很是疑问。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牟，并不是政府官员，一些人说我是华夏首富，其实什么首富呀，只是个虚名而已。”中年男人笑的很爽朗，一副大家既然见了面那就是好朋友的意思。 首富？姓牟？ 沈光林还真的不知道华夏出过一个姓牟的首富呢，在他的印象中，第一个华夏首富不是电影明星小青姐么？ 小青姐在这个年代刚演完《芙蓉镇》，听说和男主角睡的火热，报纸上也是沸沸扬扬的宣传这件事，小道消息说她被老公堵床上了。 这个时间点，她还没下海的吧？ 不过，要说起华夏首富，在这个年代还有人比沈某人更有钱的吗？ 不过，沈光林一直没有公开承认过长城集团是他的，在消息闭塞的今天，谁是华夏首富还真的不好说。 姑且认为这位牟先生是全国首富吧。 “您是怎么发家致富的？”沈光林对这个自称首富的牟先生很好奇，这个姓在国内也很少见。 这个话题可就戳到牟首富的爽点了，他早就等着沈光林问了。 于是，牟首富从他二进宫开始讲起，讲他创业史，讲他的发家史。 在牟首富的口中，他做事简直百事百顺无所不能，现在已经是大几千万上亿的身家。 沈光林一边听一边暗笑，你觉得你是华夏首富，那我沈某人往哪里搁呢？ 不过，沈光林毕竟是文化人，尤其，他刚当选为学部委员，不好在这个途径装逼，而且也没这个必要。 至少，沈光林是开进口平治过来的，而牟老板只是开了一辆魔都生产的桑塔纳而已，谁更有钱，看车就知道了。 “原来是牟老板当面啊，请问您找我有何贵干呢，我自己并不做生意呀，要是没事的话下午我就要回学校了，同学们还在等着我上课呢。” 沈光林放松心神，原来是首富接见我呀。 只是，经过一上午的战斗，沈光林已经有些累了，并不太想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闲杂事。 “别介沈教授，听说您是全国最好的科学家，我这里有个非常伟大的设想，您看有没有可行性？”牟老板是真的找沈光林来取经的，他产生了一个破天荒的想法，一直想找一个最厉害的人探讨一下可行性。 “什么想法？”沈光林还是很配合的问道。 “我长期的川西和雪区一代活动，对那边的高山很有想法。您说，如果我们把喜马拉雅山炸开一道口子，把南亚温暖湿热的风引到西域去，是不是能够造就无数的江南鱼米之乡了？” 牟老板越说越兴奋，“这个口子都不用太大， 50公里宽就好了，遇山开山，遇河架桥，不仅可以做空气通道，还可以成为重要的交通枢纽呢。” 这想法牛逼呀！ 原来，牟首富找沈光林来，还是真的有正事来的。 据说，某年某月，小钢炮就是听过牟首富的这个高见，然后差点给他跪下了，还拍摄了一部电影用来歌功颂德。 正文 第七四九章 生意（这章先不要看，修改中，2号1点之后再看） “沈教授，您觉得这件事可行吗？” 看着牟老板殷切诚恳且兴奋的眼神，沈光林是很想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的。 但是，他沈某人是科学家，要用科学的态度说话，所以，他说道：“这并不可行，不过你的这个想法还是很牛逼的。” 沈光林回答的很快，也很干脆，都没有带丝毫的犹豫。 “不可能！您是觉得可能会花钱太多吗？不就是钱吗，钱是王八蛋，没有了咱再赚，我们要有愚公移山的精深，只要愿意克服困难，这座山这条路肯定是可以炸开的！” 牟首富被沈光林否定的话给刺激到了，他挥舞着手臂，做着强烈的情绪输出。 说起来，关于炸开喜马拉雅山的这个想法由来已久了，他也讲给了不少人听。 大部分人，甚至包括一些高端学者听到他的想法，都表现的很震惊。 然后，他们就表示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呢，实在说不太好，这件事还需要仔细论证才知道行不行。 只是，找谁来论证呢？ 论证是一个大课题，而且是要花钱的，他牟某人又不想出这么多钱，就想着是不是能让国家成立个项目组来论证这个问题。 要是一旦论证通过了，那他牟某人作为首倡者，岂不是要写在历史的荣誉书上了。 这就是他来京城的原因之一，他来找人的。 而且，牟首富又辗转打听到：沈光林教授是全国最有名最厉害的科学家，找他论证这个课题，的出来的结果可能会更权威一些。 沈教授年轻，更能接受新鲜事物，这件事说不得他会有兴趣。 然而，沈光林想都没想就给了否定的回答，这是牟首富所始料不及的。 为此，他有些着急了：“沈教授，您想都没想就做出否定的回答，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沈光林笑了，一点都不草率，他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类的科普文章，脑子里还有些印象。 但是，关于炸开喜马拉雅山的设想，他还真的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 难道，真就是这位的首倡？ 后世的逼乎上就有人讨论过类似的问题，上面已经说了不可行。 当然，逼乎讨论更多的还是：人在美国，刚下飞机，年入百万，抽空扯淡。 如果不是IP显现了真实地址了，还有更多人在上面吹逼呢。 还有那些天天吹嘘海外牛逼的博主，结果一个个的在国内某些省份出现，也是可笑。 炸开喜马拉雅山的设想是牟老板酝酿很久的想法了，沈光林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否掉了，这也太残忍了吧。 牟老板表示不能接受。 看着牟首富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沈光林也只能拿出纸笔随便描述一下。 根据气体流动方程和物理特性，别说炸开50公里了，即使是花费人力物力炸开了一条100公里宽的口子，气流在通道的前段确实会形成空气流通，雨水会增加；但是在后端，也就是西域沙漠的那一段，反而会更加干燥了。 通道太长了，只要建模计算一下就知道了：这件事是不可行的。 除非，把长江黄河的源头全部引到西域去，只是这个南水北调的工程量非常大啊，有多少钱都不够造的。 后世，国家还真的组织了一支专家考察队伍去考察了雅鲁藏布江的水文条件，就是因为有人提出把这支河流里面的水引入到西域去会怎么样。 其实，这件事在理论上大约是可行的，只是需要考虑经济政治等因素的影响。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真的启用了最西段的南水北调工程呢，这件事大概是可以实现的吧，反正这条河最后流入了阿三国，给他截断了又如何？ 面对沈光林的讲解，牟老板虽然听不不懂，但他也知道了这条路其实是行不通的，只是，他不死心也不想也不愿意相信而已。 于是，他决定再找别人去试试。 万一这件事成了呢？ 行吧，那谋老板就找别人去尝试吧，沈光林也不拦着，他准备收拾东西走人了。 同学们还在学校嗷嗷待哺呢，沈光林不想放弃他的课堂。。 其实，见识一下这个年代的牛人也挺好的，这也是一种经历。 虽然这种牛逼大王说的话沈光林大都不相信，但人家也还是真的有几分本事的。 “哎，沈教授，别走啊，我还有个事想跟您商量呢。”牟老板拉住了沈光林，还有别的事想跟他说。 “那你继续说吧。”这个人已经获得了沈光林的一定程度上的好感了，他也想看看这位首富先生还有什么高深的令人眼前一亮的点子。 “沈教授，听说您是长城电器的首席科学家是吗？” “是啊，你有什么想法吗？我是科学家，可是不做生意的。你要是想找长城公司拿电器，可以直接去津门的工厂销售部那边，他们实行扁平化管理，你直接上门就行。” 沈光林是搞科研的，可从来没想过要卖冰箱电视洗衣机，他也不是董小姐，到哪里都要带货。 甚至，为了更好的带货，董小姐还招了一位爱跳舞的小姐姐做秘书呢。 沈光林可就不一样了，他的秘书和助理都是男的，全都是他的学生。 男秘书也有好处，那就是工作能力贼强，而且知道沈老板的爱好和能力特点，他们太聪明了，总是做的特别到位，让沈光林挑不出毛病来。 牟首富找沈光林，要说的并不是从长城集团进货的事，不过跟这也有一定关系。 原来，牟老板最近从棒子国进口了一批冰箱，定制款的，129升，3000台，每台进货价要1000块，。 而沈光林的长城集团，120升的冰箱，零售价却只有1500。 结果，牟老板为了顺利出货，把进口电冰箱的零售价格直接定在了1400，长城集团倒好，直接修改价格为1300. 他们就这样成了竞争对手。 长城集团无所谓啊，一切都是自己生产的，牟老板不敢再继续降价了，再降就要亏钱了。 所以，他找沈光林是商量这件事来了。 正文 今天继续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七五零章 飞机（1） 关于如何炸开喜马拉雅山，牟老板这次又失算了。 这已经是他短时间内的第二次失算了。 上一次失算，就是因为不知道当时脑子怎么想的，一下子就进口了3000台电冰箱，还是专门找南棒子的LG公司订做的。 要知道，现在我们和金大胖的关系还不错呢，金大胖是个长寿的人，我们之间友谊的小船也还没翻。 牟老板能够主动和南韩做生意，也着实厉害呢。 国家在这个年代是有规定的：130升是冰箱和制冷设备的分界线。 他当时是准备用最低的配置，做出最大的容积，以便压着国家130升制冷设备和电冰箱的控制线所订做的特型产品。 国内有些商人就是如此的聪明，他们很会“卡线”。 当某个行业出现一些规范之后，他们不会考虑美观，性能，质量，实用性，只会考虑它的底线在哪里，只要压过这个底线，那就是胜利。 比如修房子，在后世7层以上必须要加修电梯，那咱就刚好修7层；18层以上要2个安全出口，很多楼栋就修个18层；100米以上的建筑为超高层建筑，并且超过这个高度之后要有直升机停机坪，所以又有一些楼栋就只修33层。 医药行业更是恶劣，一切劳作都是以为了通过GMP认证为准，坚决不多花一分钱。 牟老板这次一口气进口了3000台南韩冰箱，原本是想大赚一笔的，实在没想到货品还在码头呢，在京津地带就遇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竞争对手--长城集团电器公司。 人家长城集团的电器广告打的很凶，他们的代言人都换了好几茬了，以前是《庐山恋》里面的万人迷张瑜，现在是来自魔都的一个叫李媛媛的电影明星。 一个比一个漂亮。 而且，他们不光广告做得好，他们生产的电冰箱外观好看，功能好用，价格还低。 跟他们相比，自己这边虽然是进口的冰箱，可还是全方位的劣势啊，这可咋整？ 牟老板通过打听，对这个长城公司越了解越心惊，如果不知道他们是香江的公司，还以为这是国家大型支柱企业呢。 得知沈教授竟然是这家公司的首席科学家，并且极有话语权，牟老板顿时又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 对付这些穷酸腐儒，他自觉最有办法了。 而且，牟老板对外宣传的：他自己就是华夏第一儒商。 大家都是读书人，肯定有不少共同话题了，搞定沈光林不是难事。 牟老板不由感叹，长城集团公司的规模太大了，这位沈教授有何德何能可以做他们的首席科学家呀。 要知道，长城集团的产品，包括冰箱在内的电器等不仅在国内畅销，并且早就已经远销海外了，很多东欧国家使用的就是长城集团的产品。 因此，他们公司估计是看不上这3000台冰箱的，只是不想放纵对手的发展而已。 我们生产的电冰箱都在出口了，你还敢进口？这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啊，牟老板孟浪了。 其实，长城集团自己并不进行有关电器进出口的贸易活动的，但是国内很多公司是依靠转口销售长城集团的电器产品赖以生存，效益也还挺不错的呢。 这是一篇共赢的文章，沈光林故意留下来的缺口，就是为了团结。 在大部分电器生产的领域，长城集团已经打通了上中下游的全产业链，尤其是电路板和控制系统方面，这更是长城电器的强项，独领风骚。 他们长城集团这些年在芯片领域投下的钱是别的领域的好几倍，甚至，他们已经在收缩服装制造产业了，就是觉得这些领域门槛太低，赚钱太辛苦，容易受到国际环境的影响。 华夏就是在这样的针对与环缓解之中发展了起来。 沈光林一直强调：只有制造业才能救种花，只有芯片能够做到自产自销，自给自足，才不会被人卡了脖子。 牟老板没有想到，他这次兴冲冲的过来会见沈教授，结果又失算了。 按照他的计划，应当是他提出炸开喜马拉雅山的设想之后，沈教授深感震撼，纳头便拜，就此臣服的。 如果是这种情况，他再适时提出自己现在面临的一些小困难，比如这批进口冰箱因为长城集团的原因滞销了，估计想解扣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结果天不遂人愿。沈教授一听他的倡议，立刻就表示：炸开喜马拉雅山的设想根本就是不可行的，而且是从头到尾的不可行。 沈教授还很有兴致的拿出一个验算本，列出了一系列牟老板完全看不懂的公式，然后演算一番得出结论：即使通道做成了，只要距离超过500公里，那里面就不会再下雨了。 科学，容不得臆想，沈光林的建模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能够获得挑战者杯三等奖了。 只是，对于牟老板来说，这就有点尴尬了，自己那3000台冰箱如何才能脱困呢。 毕竟是时代人物，牟老板也不气馁，他很快就又想出了一个别的套路。 “沈教授，您知道吗，我有一个可以发大财的门路，现在想跟你一起合作一把。”牟首富神神秘秘的开始了他在另一个项目上的表演。 发大财？ 沈光林笑了。 论及发财的门路，这个时代谁还能比他知道的更多？ 虽然因为财不露白的原因，沈光林的钱财都是隐匿的，不公开的。 但他在生活品质上的诸多奢靡表现，还是让很多人都诟病的存在。 不少人觉得：沈教授别的都好，就是太注重物质享受了，缺少了艰苦奋斗的优良作风。 确实，他出行必乘豪车，服装必穿华贵，食用必品精美。 总之，该花钱享受的时候，他从来都不含糊的。 有不少人提出过质疑：只要沈教授愿意节省点钱出来，可以让多少贫苦人家过上好日子了？ 键盘侠古往今来都有，沈光林也不介意，他直接反驳：我只要多开一堂讲座，都够我消费几个月了，再假惺惺的做节约俭朴状，太假。 这也不是沈光林的风格。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美女在怀，红袖添香这才是沈老板想要的生活。 沈光林笑嘻嘻的不说话，就看牟老板怎么表演。 “我姐夫的表哥的二舅是西蜀航空公司的大领导，他们公司最近想购买一批飞机了，毕竟他们现在拥有的几架飞机实在太老了。” 牟老板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的背景，表示他不是一个没有根脚的人，是真的想带沈老板发财。 “然后呢？” “一架老毛子产的图-154只要五六千万，而一架花旗国的波音737则要两三亿，我有这层关系在，是能说服他们购买图-154的。”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是淘汰掉那些老旧的运7 ，运12，那种飞机太难受了，我每次坐都晕机。”某老板说晕机的时候都是一种骄傲，毕竟这个年代能够坐飞机的人并不多。 没错，现在国内很多航班使用的都是运7或者运12，这种飞机是哈城生产的运输机。 这种运输机在这个年代是可以当做客机使用的。虽然它没有空调，螺旋桨的声音也很吵，不过既然能载货，那就能载人。 “沈教授，我有一个双赢的提议，我准备以货易货的形式去老毛子那边换飞机，听说长城集团刚好也有服装集团，正好可以互通有无。” “前提是他们在冰箱定价上配合你？” “对！” 正文 第七五一章外出（2） 这位大佬脑子动的果然够快。 说来说去，还是那3000台冰箱惹出来的事。 看样子，这3000台冰箱对牟老板很重要啊，以至于他反复的提及。 看样子，即便是华夏的首富，还真没几个有钱人啊。 尤其二十世纪的前后几代华夏首富，大概也就养猪的刘家兄弟坚持了下来吧。 看着牟老板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当前的困境，沈光林反而不好说些什么了。 毕竟，人家其实就是来“服软”的，只是采用了一种给自己留面子的方式“求合作”而已。 无论采用何种方法，牟老板都想赶快解决掉电冰箱滞销的这个难题。 牟老板说，他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和长城集团结仇的，而且，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插手冰箱和电器交易了，只求能够放他一马。 这是他的保证。 牟老板也说了，他自己是不做实体经济的，长城集团大可放心，不需要视他做竞争对手。 其实，按说长城集团是没有这么霸道的，他们进入的领域，也是不会阻止其他同行或者竞争对手进入的。 所以，牟老板的冰箱滞销，估计是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于是，沈光林打电话问了一下，果然掌握了一些情况. 这位牟老板确实有些能量，但未必有很大的能量。 这不，他订购的电冰箱刚在津门港口上岸，然后就被针对了。 现在，老谋面临的最大问题根本不是定价问题，而是生产经营合法性的问题。 还别说，针对老牟的人还真的就是长城集团的那些攻关二代们。 为了消除这个竞争对手，他们直接给老牟的罪名就是投机倒把。 毕竟，国家划了一条红线的，130升的容积就是一条线。 结果呢，你倒好，压着线生产一款低劣的129升的产品，还想用烂货冲击市场，不立刻抓你就不错了，还想解套？ 这样的话，这件事就说不上谁对谁错了。 牟老板搞定制款的簸箩货过来确实缺乏道德，他的行为也真的符合“投机倒把”的典型特征。 但是，沈光林是很反感这个词语的，这就是个筐，啥都能往里装。 沈光林无意插手这件事。 他只能说道：“这是长城电器的内部事务，关于长城集团的具体经营，我并不关心也使不上力，我做他们公司的首席科学家，主要还是因为只要他们能够给我的实验室捐款就好了。” “您只要带个话就可以了，我也愿意给您的实验室捐钱的。”牟老板实在是找不到能够跟长城集团递上话的人了，他能够找到沈光林，也是多方打听的结果。 当然了，关于自己和长城集团之间的关系，沈光林也没刻意隐瞒。 毕竟，在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里，长城集团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大的金主。 而且，长城生物因为成立的比较早，那时候的股权结构设计还不够复杂，海外的壳公司注册的也少。 因此，到现在为止，沈光林实验室还占有一部分长城生物的股份呢。 当然了，在其他的长城系产业中，切割的就很彻底了，从表面上来看，他们和沈光林实验室没有任何关系。 这也是因为，起初，沈光林都没打算拿长城生物赚钱。 实在没想到，长城生物反而成了一个赚钱的香饽饽。 不光PCR上沈光林实验室可以获得大笔分红，现在白血病的治疗药也研发出来了，他们更加有钱了，而且会持续的哟前。 要知道，白血病治疗药的专利保护期是20年，这这二十年之内，沈光林实验室能够获得源源不断的金钱，在原始专利到期之后，他们还可以建立新的专利壁垒，延续专利的使用寿命。 看着这笔分红，不是没人眼馋。 不过，没人知道的是：在长城生物的股东构成上，写的是沈光林实验室，并且只能由沈光林行使股东权力并支配资金去向。 也就是说，沈光林如果有一天离开了京城大学的沈光林实验室，那长城生物的股东就跟京城大学没有关系了，毕竟，他们没有出资，也没有出人。 出人的沈光林已经走了，把股份也带走了。 “我愿意捐5万，哦不，10万，我愿意捐10万人民币用于支持您实验室的发展。”牟老板大方的做着许诺。 真是好多钱呀！ 沈光林哂笑，这些钱在别人那里可能真的是很多钱了，但是在沈光林这里，他随手给员工发的福利都比这个多。 牟老板一看沈光林的情绪不对，立刻加码： “沈教授，我还有一个设想，关于轻工业品换飞机这件事咱们可以一起来操盘，赚了钱对半分。这可就不是5万10万的利润了，搞不好这里面有500万5000万一个亿的利润呢。” 真的可以一起分享利润？ 这么大方？ 沈光林真的要高看这位牟大佬一眼了。 能够成功的人士，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总有些超过常人的特质。 要知道，沈光林刚刚流露了一点点看不上10万元的意思，一下子就被这位给接收到了，他立刻改口，就是想获得一线生机。 只是，沈光林现在实在是太有钱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了，根本看不上这点小钱。 不光5万10万是小钱，就是5000万一样是小钱，没有意义的钱，赚着也没意思。 在沈光林眼里，要么不赚钱，要赚钱就要像这次的经济危机一样，一口气把自己的财富翻个几倍。 甚至，沈光林都没核算过，经过了这次经济危机，他究竟能够从市场上赚走多少钱。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沈教授才会为了赚钱，连脸面都不要了。 他甚至动用了沈光林实验室的流动资金，美其名曰：救市。 其实就是抄底的，沈光林抄底香江。 而且，沈光林不光抄底了股市，他还抄底了楼市。 说是不搞房地产，长城集团却在香江直接和间接收购的大量的农田。 后世，四大家族持有了香江70%以上的可流转土地，如今，沈光林率先布局，他要一家独大了。 在大家都不知道或者没有意识的时候，沈光林的关联公司，甚至包括胡须勇的娱乐公司都在大量的吃进农田。 这可是永久产权的土地啊，不能开发建房子，我宁可慌着。 沈光林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正在成为香江的恶龙。 所以，物资换飞机的那点利润，沈光林完全看不上。 不过，跟老毛子的贸易情况，沈光林还是很有兴趣的。 于是，也是借着这个契机，他决定亲自去东欧和CCCP一趟了。 正文 第七五二章 应对变局（1） 沈光林去欧洲的行程还没开始，欧洲那边就“出事”了。 在这个年代，欧洲经济共同体还只是欧洲的一个经济组织，它是欧盟的前身，总部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但这个年代的欧共体不涉及政治，只关注成员国的经济发展状况。 说起来，这还是华夏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呢，没有经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自从改革开放之后，这些年国家为了增加外汇收入，对于出口是给与各项支持的。 于是，一些企业，尤其是国企，他们为了出口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把工业品卖出了白菜价，就算是宁可亏钱也在所不惜的，只要有外汇来，我是啥都敢卖。 也就是基于这种情况，华夏产品给全世界留下了一个印象：只要是华夏来的产品，定然是便宜的。 沈光林的长城集团虽然在对外贸易中没有亏钱，但是借助当前低廉的人工费用，他们生产的电视机，服装，鞋子，也已经开始倾销全世界了。 尤其，长城集团生产的家用电器，竟然在欧洲也非常的受欢迎。 最开始，长城集团的电器只在东欧地区销售，但是，物美价廉的产品总是会被世界接受的，西方社会也不全是有钱人，他们看到并体验过长城集团的电器之后，顿时变得爱不释手起来。 人的进化倾向都是朝着越来越“懒”的方向进行的，长城电器的设计思路就是让人的操作越简单越方便越好。 于是，他们把大量的功能集成在一个芯片里，尽可能的简化其操作流程。 于是，他们做出来的洗衣机可以一键解决洗衣，浸泡，漂洗，甩干等所有问题； 他们做出来的电视也可以一键搜索各种频道，而且有记忆功能，尽可能的符合用户的使用习惯； 他们做出来的冰箱就更加牛逼了，他们更是领先全球率先做到了零度保鲜，晃一晃就结冰的水见过没有？ 毕竟，长城集团养着那么多名校毕业的大学生呢，闲着也是闲着，不去开发新产品新功能，留着你们干嘛呢？ 然而，仿佛一夜之间，大家突然发现：这还是一家落后的华夏企业吗？ 这不得不让西欧的家电同行们感到震惊呀。 原本，他们还以为，华夏的产品肯定是没有科技含量的。 结果，无论做工，用料，科技，功能，全方面的领先了西方产品，唯独价格低他们一大截。 长此以往，情何以堪，这还怎么竞争？ 所以，华夏产品被制裁，很有长城集团的一分力气。 其实花旗国这两年的表现还好，他们天天就盯着扶桑和西德使劲了，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华夏身上。 而且，他们跟华夏的关系还非常密切，刚签署了一揽子军事合作协议，最惠国待遇年年也都会给。 欧共体就不一样了，他们是经济组织，也更加独立一些，因此关于政治的因素考虑的也就少了一些。 所以，华夏一些产品的倾销已经让不少欧洲的类似企业生存困难甚至濒临倒闭了。 他们正是基于这种情况，对华夏产品发起了反倾销调查。 现在毕竟是八十年代，国家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接触过这类事情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赶紧找沈委员过来咨询。 毕竟，沈光林是有国际视野的人。 尤其是现在，沈光林更加不一样了，他不仅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还是新上任的学部委员呢，找沈委员咨询任何问题都是恰当且合适的。 对外经贸部，也就是后世的商务部，沈光林还是第一次来。 这个年代的部委也就那样，并不显得神秘而高大，反而非常俭朴，没什么气势。 沈光林还以为找他来是因为什么事呢，听了原委之后才明白是这么回事，他根本不以为意。 以后，西方对华夏的反倾销调查和制裁多着呢，大家还是要学会应对。 而且，这次制裁对长城集团的影响并不大，长城集团真正自己用来做进出口贸易的只有服装和鞋子，很多还是贴牌代加工的。 至于那些冰箱洗衣机电视机，都是别的进出口企业自己操作出来的，他们长城集团生产的电器国内都供不应求呢，根本就没有出口的打算。 经贸部的领导看到沈光林很笃定，也放下了心，谦虚的求教：“那咱们具体该怎么应对呢？ 沈光林想了想，自己几天已经是国家幕僚了，那就要发挥作用，于是，上中下三策他都有。 “上策呢？” “上策就是由官方提出抗议，申明厉害关系，从政治上给他们施加压力。现在我们不是和他们这些国家是准盟友的关系么？咱们的经济发展的这么差，就这么点能够出口的产品，要是再给禁止了，这不是朋友所为吧。”沈光林给出了这样一个建议。 经济的问题不单纯的经济的问题，zhengzhi的因素也有很大的成分呢，在老毛子还没有解体之前，我们的国际环境相当不错，所以这件事这样解决是最快捷方便的。 那中策呢？ 中策就是积极应诉，组建国际诉讼团队，对他们的制裁理由一一驳斥。在西方，至少他们表面上是尊重法律的公平和公正的，其实只要积极应诉，胜诉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那下策呢？ 下策就更简单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下策就是做转口贸易，换个出口地点。 以后这几样物品的出口大不了不从内地港口了呗，直接走香江也就是了。 这么简单？ “那是，就是这么简单。 而且，如果香江的商路还是走不通，那就继续再往外走呗，菲律宾，扶桑，澳洲，新加坡，都是可以做转口贸易的对象，大不了就是换个包装而已嘛，所谓换汤不换药。” 沈光林这么一剖析，果然，这还真的不是一件大事呢。 要知道，在未来的几年，华夏的营商环境会进一步恶化，早些准备点措施和手段，不会吃亏的。 为此，长城集团早就开始做准备了，他们在海外的某些群岛上注册了很多公司，交叉持股，就是让股权结构复杂化，让企业的归属地变的不明确起来。 避税只是一方面，规避其他风险才是更主要的考量要素。 聊完了这件事，外经贸部的领导继续问沈光林，“听说沈教授要去北边淘金了？” “啊？这是谁传的谣言，我就是过去看一看，我觉得，我一堂讲座8万美元的人，还需要跑过去淘金么？” 沈光林的8万美元确实有足够的说服力，只要拿出来，顿时能够让大部分人闭嘴甚至闭塞。 “可是，报告都打上来了呀，说西蜀航空想购买4架民航客机，有位姓牟的商人说愿意用长城集团生产的轻工业品去北边淘换。那边现在重工业严重过剩，对轻工业品却是极为缺乏的。” 嘿，这个老牟！真是猴精猴精的，沈光林只是说了想去北边看看，这就被他沾上了？ 沈光林赶紧解释：购置飞机这件事跟他沈某人是没有关系的，这个姓牟的确实找过他，但是沈某人对于赚钱没有兴趣，只对于高新技术的研发和引进有兴趣。 “果然如此，就知道沈教授没有那么肤浅，既然沈教授要去北边和东欧一趟，我们还真有事情委托沈教授呢？” “您说” “我们的兄弟部门，也就是兵器工业部想要一些技术，他们不好直接出面，看您有没有门路......” 正文 第七五三 莫斯科（2） 赴莫斯科考察团成立了，沈光林是团员中光荣的一员。 大家提前说好了，并不限制沈光林的活动，这已经是惯例了，大家也是见惯不怪。 说起来，这趟莫斯科之旅，是沈光林近年来飞行体验最差的一次。 虽然这是一架全新的伊尔一86，载客量也很高，能够容纳300多人。 但是，它的座位也太小了吧，连个脚都伸不直，如果是个像孙越那样的胖子，这个位子肯定坐不下。 从京城到莫斯科的距离不远也不近，也就八個小时而已，而这架飞机还要中途加上一回油，也是醉了。 6000公里都飞不了，劳资要它有何用？ 怪不得这样的飞机明明安全记录良好，还是被时代给淘汰了，完全是个簸箩货啊。 而且，这架飞机里面贼吵，全是发动机的声音，飞机上的乘客说话基本靠吼，人要是睡觉的话吵闹的都要耳鸣了。 这次随着沈光林一起去莫斯科的人很多，就连京城大学都来了好几位，都是上了年龄的研究者。 毕竟，不上点年龄，谁会学俄语呀？ 京城大学这次来的是历史系的人，据说，CCCP对华夏的秘密档案开放了，花钱就可以看，因此，感兴趣的人很多。 CCCP毕竟是我们曾经的老大哥，在这样年龄段的人群里，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基础存在的。 一路上，沈光林就听他们唱歌。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这首歌真的不错，适合拿来在冬奥会的冰球现场播放。 在沈光林的认知里，喀秋莎火箭弹确实很不错，上甘岭时候，花旗鬼子就享受过这种极限火力覆盖的待遇。 莫斯科，对于华夏人来说，这是一个遥远而又陌生但又带点熟悉的地方。 对于大部分团员们来说，这也是他们的第一次到访呢。 经过八个小时的漫长旅程，大家的目的地莫斯科终于到了。 早在飞机上的时候，透过悬窗，看着白雪覆盖的城市，大家立刻感受到了不一样氛围。 下了飞机，大家果然没有心情去观察异国风情了，实在是太冷，也太疲惫了。 别说这些老家伙们吃不消，就连沈光林自己也有些吃不消呢。 短短的领行李的几分钟时间，身上就凉透了。 怪不得拿破轮和小胡子都征服不了这里呢，实在是太冷了，下飞机前，沈光林特意看了一下外面气温，零下32度。 要知道，从京城出发前，京城的日常气温就是零下8度到9度，这个9度不是零下，而是零上。 没有风的天气，晒太阳还是很舒服的。 莫斯科就不行了，它是真的冷，这还不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呢，有气象记载，莫斯科最冷的时候是零下88度。 还好，沈光林出发之前早有准备，他的姐夫就在机场等他呢。 没错，这是李蓉的亲姐夫，曼丽姐家里的那位陆姐夫，他消失一百章了，在这里终于派上用场了。 如果再不出场，说不得沈某就要改姓曹了。 到了这个时候，考察团的大家就要分开考察了，沈光林有自己的行程安排，可没打算带他们一起玩。 不过，沈老板还是讲道义的，也给他们也安排了车子和住宿，这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了，剩下的就该交给他们自己完成了。 在陆姐夫的殷勤招待下，沈光林上得车来，又是抖了一阵，这才感受到汽车里的暖风，慢慢的就觉得整个人活过来了。 陆姐夫笑着招呼：“到莫斯科之后，感觉怎么样？” 沈光林道，“没有别的感觉，就是冷。” “这个温度其实还好，在咱们家那边也能感受到，像漠河黑河那一块，冬天也有这么冷。”陆姐夫自己就是哈城出生并长大的，能够适应这个温度的环境，跟沈光林不一样。 俩人就这样聊着天，时间过的也很快，大约半个小时，车停下了，这是一家外观还不错酒店招待所。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没有倒下的CCCP，基础设施比這个年代的华夏强大太多了。 沈光林也是漫游全球习惯了的，第一次来莫斯科这个地方，也还是觉得很震撼。 这两年，通过沈光林的安排和支持，陆姐夫在CCCP混的風生水起。 看样子是陆姐夫真赚到钱了，日常开的都是军车，就连保镖也是有一股彪悍之气。 给沈光林安排的住宿酒店也是莫斯科最好的酒店之一。 只是，忙完了这些，不知道陸姐夫会不会带他去体验一下风土人情。 这个年代，欧洲子宫还有强大的军事部署呢，不要区别对待。 在CCCP，从事招p这个行业是犯法的吧，也不知道这里的治安怎么样。 姐夫说了，这里毕竟是首都，治安相当不错。 开好房间，沈光林简单的洗漱一下，赶紧去吃饭吧，真的饿了。 到了莫斯科，就不得不提世界三大美食之一的鱼子酱了，这可是和法国鹅肝和黑松露齐名的传统极品美食。 鹅肝这玩意就不说了，这是病态产物。 说起黑松露，其实国内也有的，在PZH的盐边县有较多产出。 黑松露的气味很是独特，有人说它像肉桂，像麋香，也有人说它透露着石楠花的芬芳。 男人们，自發自用，你就知道黑松露是个什么味道了。 沈光林在国内的时候是经常吃鱼子的，自己也会故意多买一些以方便吃货。 但是来到这个年代以后，这种正宗传统的鱼子酱，吃到的机会还真不多。 这顿西餐，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大列巴，这种面包是真的不好吃，又酸又硬。 吃过了饭，沈光林就坐在那里四处看，“等会还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了，你先休息，过几天我带你去看咱们的产业。” 讲真的，陆姐夫和沈光林并不算熟，虽然他们的关系应该很密切才对。 但是，对沈光林越了解，他越觉得这个妹夫厉害，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啊。 所以，沈光林寄予希望的特殊安排，姐夫没有Get到。 正文 第七五四章 去东欧（1） 冬天的离别， 在莫斯科的深夜。 一列列军队， 在街上森严戒备。 ...... 莫斯科没有眼泪， 大雪纷飞. 你冷的好憔悴。 如果没有很黄很暴力的陈老师，也就不会有很傻很天真的阿娇姐姐。 这首关于莫斯科的歌虽然暴露了年龄，但真的还算好听，只可惜，两个女人都老了。 到了莫斯科的沈老板果然没有机会闲着，很多人慕名而来，以知名学者居多。 毕竟，沈教授的荣耀是属于全世界的，CCCP人虽然狂傲自大，但毕竟没有脱离地球村。 这是沈光林第一次到访莫斯科，他们重视的有点过头了。 甚至，不说别的，就连一手霍霍掉CCCP的戈神都亲自接见了沈光林：沈教授很不错，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成就。 沈光林受宠若惊，他虽然听不懂俄语，但是随行人员他们懂啊，至少交流起来是没有障碍的。 在两人见面的时候，戈神竟然谈到了华夏的改革开放，他评价道：“你们华夏的改革开放虽然很好，但不如我们CCCP的经济和政治改革做的更好。你看吧，我将推动CCCP的经济、政治和军事等多项领域的体制改革。” 沈光林没有反驳他，表示这还是要交给历史来判断。 他可没说，在历史上，您的国家都被人欺负成啥样了，而您本人呢，放着全世界最有权势的人不做，非要去做一名演员，出演的还是自己。 不过，人家心宽体胖，到了沈光林穿越的时候，这位老爷子还活着呢。 到莫斯的这些天，跟沈光林交流最多的，还是CCCP的学者，他们虽然不被英语体系的科学圈所认可，但他们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双方交流的很愉快，就是稍微有点费翻译。 毕竟，沈光林没有学习俄语的动力，在科学界混，还是英语应用的更加广泛一些。 华夏既然一直都是学生，自然要学最先进的技术，目前最先进的技术被英语把持着，这是大势所趋。 不过，CCCP的学者，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爱才之心。 这不，有些学者非常看好沈教授的才华，还想邀请他到莫斯科来工作呢。 要知道，莫斯科罗蒙诺索夫国立大学是全世界最好的大学，到这里工作是科学家们最好的选择。 沈光林笑而不语，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不是华夏的京城大学么？ 不过，莫斯科大学的实力确实不错，他们的核物理，数学，低温物理，高能物理，固体物质，等离子物体，天文学，量子力学等都挺厉害的。 在这个年代，CCCP的不少科技都属于全球排名靠前，即使到了后世，他们的数学也还是一级棒，像华为等华夏企业就喜欢招聘莫斯科大学毕业的数学家。 沈光林原本是过来挖人的，现在被邀请了一番，反而不好张口了。 到莫斯科的这几天，沈光林也打听了，这个年代CCCP的科学家们已经开始外流了么？ 开始了，不过，他们的去向不是欧洲或者花旗国，而是去往伊拉克和叙利亚。 真的假的？ 没错的！就是这两个在后世饱经战乱的国家，在这个年代确是移民的首选目标。 无论伊拉克还是叙利亚，都是国力蒸蒸日上，人民幸福安康的典型代表。 即使两伊战争已经打了好几年了，伊朗和伊拉克两个国家都有点难以为继的意思，但是在伊拉克国内，尤其是在民间，他们的生活还是很富裕的。 为了科技，他们也很愿意花钱。 而叙利亚是这个年代中东最富裕的国家，没有之一。阿拉伯国家之间流传着一则谚语：人间如有天堂，定在大马士革。 只是后来这个国家莫名其妙的就分崩离析了，卡扎菲这个二杆子玩崩了。 沈光林看过很多穿越类型的小说，都是从这个年代开始就挖走了大量的人才。 然而，等他真的了解了情况，沈光林反而沉默了。 挖个铲铲！ 这个年代，CCCP一个普通研究员的工资在300-500卢布不等，而这个年代的汇率，1卢布等于1.6美元，等于5块多元人民币。 就算是按照官方汇率来计算，一个普通CCCP研究员的月工资也得是2000-3000人民币不等，而国内呢？虽然涨了几轮工资了，但超过300元就已经算是非常少了。 小说里他们挖人的时候，难道就没考虑过汇率的吗？ 难道CCCP的科学家们真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要知道，现在才是1988年呢，普通民众是怎么知道CCCP会在1991年解体的呀？ 别说高端学者了，就连普通的研究者根本都挖不动的好吧，挖来了也没意义，还不如把这个钱赞助给京城大学的毕业生呢。 看样子，真的想收拢落魄的人才，要等到1991年之后了。 那个时候，CCCP的财富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卢布兑换美元从1卢布兑换1.6美元变到1美元兑换6000卢布。 辛苦了一辈子的CCCP人，毕生积蓄瞬间就变成了废纸。 沈光林决定：不挖人了，改为购买技术吧。 这个年代国内各种工业都比较落后，随便整一点技术带回国内，只要能够消化和吸收的好，对于华夏的工业来讲都是改变和提升。 毕竟，华夏的工业和CCCP的工业是一脉相承的，接收他们的工业成果也是事半功倍。 然而，沈光林很快就又失望了。 这件事也没有那么容易。 虽然CCCP的日子过得很困难，轻工业品和各种食品极端紧缺。 但是，他们底子里的骄傲还在，而且经过几十年的教育，保密意识很强。 所以，他们只愿意卖工业制成品，而关于技术转让和窃取方面，他们防备的很严，甚至比西方国家防备的还要严。 完犊子了! 沈光林过来了是贵宾，因此去看了伊留申设计局和图波列夫设计局，他们都在生产各类飞机，包括伊尔-86，也包括图154，还包括各类战斗机。 但是，他们对技术的保密工作做的都很好，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 看到沈教授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CCCP境内来回奔波，陆姐夫还好，但他手下的一位小伙子忍不住建议了：“沈教授，您是不是想挖些高端人才或者带些高端技术回国呀？” 沈光林并不表示很惊讶，“是的。” “那您打错主意了哦，现阶段虽然CCCP的科技和人才都是第一流的，但他们国内管控很严，咱们没机会下手的。”小伙子也是有备而来，面对沈光林也不怯场 “哦，怎么说？” “我建议，您应该把重心放在东欧更恰当一些，比如东德，捷克，匈牙利，罗马尼亚，这些国家的工业也很发达的，但是这几年他们的经济很困难。” 小伙子说着说着都有点激动了，他常年跟着陆姐夫做“生意”，陆姐夫秉承着沈老板的旨意，赚钱是其次的，收集科技信息才是最主要的。 因此，他对自己的老板，尤其是老板的老板布置的工作还是非常上心的。 很好，有前途！ 陆老板的老板是沈教授，沈教授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而长城集团的产业有哪些？ 长城集团估计是以工业制造为主的企业，听说他们在桂西建设了一个工业生产基地呢，还是选矿类型的，所以，在东欧肯定有沈教授需要的好东西。 沈光林总算是明白了，这个年代的人不是目光短浅，他们也不是不想搞到好东西，他们也不是只想搞些飞机大炮回去。问题是人家老毛子也不傻，宁可卖你武器，即使是最先进的武器都可以卖给你，但就是坚决不卖你技术。 即使是CCCP解体以后，他们的肉大部分还是烂在锅里了，只有少部分便宜了外人。 于是，沈光林就开始问了：那东欧有哪些有名的企业呢？ 沈光林对这个还真的不了解。 真有不少啊，比如，捷克的斯柯达工业，东德的V0tk机械，匈牙利的汽车配件厂，这里好东西不少。 斯柯达，不是造汽车的么？ －－－－－－题外话－－－－－－ 今天一更吧，写不动了 正文 第七五五章 一路向西（今天在喝酒，这是昨天写的那章） 斯柯达竟然是一家捷克的企业？ 他们不说沈光林还真是不知道呢。 在后世是真的见过他们生产的汽车呢？上汽大众出产的，好像价格也不贵，至少沈某人是没开过的。 人家沈老板可是单手开帕拉梅拉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斯柯达呢。 不过，当沈光林听了陆姐夫他们对斯柯达这家公司的介绍，不由微微一应肃然起敬，这家企业也太牛逼了吧。 斯柯达不止造汽车，它还是捷克最大的公司之一，领域涉及兵工业，核电，机械制造，化工等各个领域。 而且，这家公司在每个领域做的都还挺出色的。 如果不是捷克这个国家太小，这家公司肯定会更加有前途的。 也就是这些年，随着CCCP和整个阵营的颓势，整个东欧阵国家的经济都不太好，捷克的工业出口也受到限制，经济也很困难，斯柯达公司甚至到了难以为继开始停工的程度。 要知道，在二战之前，斯柯达公司生产的VZ24步枪和轻机枪都曾大量出口到华夏呢，当年我们的军人梦寐以求的就是能够有一把捷克造的武器。 这家公司现在竟然面临生存危机了？ 看来机会来了呀！ 看样子，东欧真的有些好东西呢，果然值得去看看！ 于是，沈光林下了一个决定，咱们能不能买下它？ 买下谁？ 当然是斯柯达呀。 那得多少钱？ 要知道，陆姐夫出来也有两三年了，有各种便利条件，到现在也就赚了两三千万美元而已，而收购一家像斯柯达这样的企业，那得花多少钱呀？ 无论多少钱！ 沈光林草率的拍了板。 就在莫斯科，沈光林召开临时会议之后，大家就开始兵分两路，其中一路随着沈光林继续考察，另一路则直接去布拉格近距离去考擦斯柯达，探讨收购它的可能性。 于是，就在天寒地冻的时节里，沈老板谢绝了莫斯科名流们的殷切挽留，一路向西缓缓出发了。 这也是沈老板的体察民情之旅。 从莫斯科向西是白俄和乌国两个加盟共和国。 听说他们正在试验巨型运输机呢，沈老板也很想过去看看。 没错，沈老板想瞻仰的就是那一架专门为了运输“暴风雪”号航天飞机而研制的安225，它是安东诺夫设计局的骄傲，这也是他们设计局最后的荣光了。 在CCCP，有三个有名的飞机设计局，其中安东诺夫设计局虽然成立的时间比较晚，但是它的发展却很快，尤其是在运输机设计方面，安东诺夫设计局取得了很大的成绩。 只是，1984年安东诺夫先生去世以后，这家公司也开始走下坡路了。 当然，作为CCCP的国家贵宾，沈光林到了基辅之后依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这个年代的乌国还没有沦落成为欧洲小丑和欧洲子宫呢。 说起后世的欧洲小丑，有三个国家可以当此殊荣。乌国是其中之一，它虽然表现的很恶心，但最恶心的还是要属bo兰。 在后世，乌国背信弃义两面三刀，先是恶意没收了华夏资产，后来又干了不少坏事，比如退出了华为主导的5G建设；破坏了马达西奇航空公司与华夏的合作；出售了跟华夏相似的雷达。 但即使恶心如他们，真的要和bo兰相比，依然小巫见大巫。 bo兰这么一个国家，贱的出奇，它能够做到让小胡子和约瑟夫两个人联手绞杀，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 而且，在二战期间，中日当时已经处在战争状态了，华夏上书国联抗议鬼子侵略，并要求对鬼子进行制裁。 原本，各国还是要脸的，他们已经同意了，就是因为bo兰这个国家跳出来反对，导致制裁没有进行下去。 那个时候，bo兰距离小胡子搞他都没多久了。 直到几年以后，花旗国，英吉利和荷兰联合对鬼子进行制裁，这才导致了太平洋战争的直接爆发。 说起另一件事--欧洲子宫，不得不承认，这个地区的女孩子确实长在了人类的审美点上。 刚到基辅，沈光林还没出机场呢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国家的姑娘真俊！ 从空姐开始就已经是这样了，简直个个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软妹子。 沈光林周游过列国，他很有发言权：同样是高大的白人，英语系的几个国家的姑娘们那毛孔粗的简直不像话，体毛比男人还长，身上还有味，香水都遮不住的味。 然而乌国的毛妹果然是不一样的，怪不得以后撤侨的时候那些华夏人舍不得丢弃自家的花姑娘呢，是真的水灵。 而且，大约知道沈教授年轻，基辅方面派遣的接待人员也是一位美女，还是一位才女，今年只有26岁，但已经博士毕业了，确实很有才华。 美女很热情的做了自我介绍，她叫季莫申科，老家是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的，是个俄乌混血。 果然还是混血更美呀！ 据说，杨天宝就是混血呢，看样子小明哥也爱混血这一口。 沈光林坐在车上，不能总是看美女呀，忍不住拉开窗帘去看窗外的世界。 可能是因为天冷，基辅宽阔的街道并没有多少往来的车辆，也没有多少行人。 要知道，这可是CCCP的第三大城市，人口并不少，也可能是因为人们正在有序的工作中，所以没有出来闲逛。 “沈教授交游广阔，您觉得基辅怎么样？”季莫申科语气中带有一种骄傲的问道。 “全世界范围内还行吧。”沈光林回了一句，看起来挺有历史的。 这句话点燃了季莫申科的热情，帮她打开了话匣子。 根据季莫申科的介绍，基辅的历史很悠久了，这里是斯拉夫人的发源地，始建于5世纪下半叶，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文明城市。 看着她骄傲的神情，一位跟随沈光林一起出访的老教授在一旁接话了，他的俄语很好：“基辅确实是个历史名城呢，在1240年，成吉思汗的孙子拔都及其蒙古帝国的远征军攻占了这里，把这里变成钦察汗国的一个重要城市。” 老教授的一句话浇灭了美女的热情。 她开始变得不说话了。真是个讨厌的糟老头子。 而且，大家的话题也不在基辅的历史上了，反而说起了蒙古。 其实，不要觉得元朝结束之后蒙古就灭亡了，并没有。 在现在的蒙古国成立之前，最后一个蒙古人建立的政权竟然是阿三那里的莫卧尔帝国，这个国家一直坚持到了1857年呢。 就算是华夏境NMG人成立的准噶尔帝国也一直坚持到了清中叶呢，全盛时期的领土面积超过了400万平方公里，最后还是十全老人依靠屠戮完成了统一。 历史好无聊。 正文 第七五六章 抵达（1） 基辅毕竟也是CCCP的重要城市之一，在CCCP解体之前，在这边估计也是捞不到什么好处的。 在这里倒是可以做生意。 甚至，沈光林看到了很多国内来的“倒爷”，他们拿着计算机，扛着行李就地摆摊，出售的大都是一些牛仔裤日用品之类的轻工业品。 这些人其实也不会俄语，但是完全不影响他们交流。 当要出售物品的时候，一部计算机就可以充当交流的媒介了。 这些来自国内尤其长城集团生产的服装很受乌克兰年轻姑娘们的喜欢，老板出价，她们也在计算机上按下数字还价，双方没有异议之后，交易就达成了。 然而赚钱，对沈老板来讲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因此，沈老板在基辅这边也没有多做停留，他们越过基辅之后继续一路向西，很快就到了另外一个东欧国家--匈牙利。 这是助理安排的行程，沈光林只是跟着走而已。 说起来，匈牙利并不像是个欧洲国家，反倒像是个亚洲国家，他们和华夏的关系一向都挺不错的，从五六十年代开始，华夏派遣到这个国家的留学生和工作人员也有很多。 比如，国内某著名小品演员的名字就取自这个国家的首都。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小少妇季莫申科，沈光林一行人到达匈牙利的第一顿饭就是土豆烧牛肉，这是匈牙利的国菜，吃起来竟然和华夏菜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就连匈牙利人自己也都觉得，他们跟华夏很亲切，因为他们祖上是来自东方的游牧民族，是以前匈奴人的后裔。 双方相似的地方很多，这里的婚丧嫁娶竟然也要吹喇叭，剪窗花，而且，在西方，通常的习惯是名字在前姓在后，唯独匈牙利是不同的，他们的姓氏规律和华夏也是一样的。 怪不得陈强老爷子喜欢这个国家呢，华夏人来了真的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尤其，他们的街头真就走着不少黑头发黑眼睛的人，看着就很有东方面孔的感觉。 沈光林派人上前一问，我去，还真的就是华夏人！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实在没有想到，在异国他乡的匈牙利，竟然有这么多操持着京片子的老乡呢。 听过了解释才知道，原来匈牙利对旅游签证是免签的，所以去往整个东欧的华夏人都是借道匈牙利过来的，他们在这里略微停留，然后再转道去其他国家。 这里是东欧倒爷的大本营和中转站。 有点意思。 当然，匈牙利毕竟不是沈光林等人的终点站，甚至都不是他此行的重要站点，沈某人真正要去的地方其实就只有布拉格。 布拉格是捷克斯洛伐克的首都，捷克是个小国家，即使现在它和斯洛伐克还没有和平分手呢，这两个国家加起来的面积也都不大。 但是这两个国家的名字就很有意思了，他们的全称就是泰坦尼克号的经典台词：JACK，Slow fuck 。 这句虎狼之词甚至都不能翻译成中文，不然肯定404。 “我就站在布拉格黄昏的广场， 在许愿池投下了希望。” 沈光林一行人一路晃悠着到达布拉格的时候，陆姐夫团队的工作人员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沈老板站在布拉格黄昏的广场，看着扬·胡斯的雕像，还有那最具特色的自鸣钟，没有觉得一点浪漫。 布拉格这个名称来自德语，当地称它为布拉哈，意为“门槛“，原因是伏尔塔瓦河在这里流经一个暗礁，水流湍急，酷似越过一个门槛。 看过了布拉格广场，接下来就是寻找落脚点。 “关于斯柯达的问题了解清楚了吗？”沈光林入住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事情的进展。 沈光林的幕僚团队很强大，人也很多，有翻译有保镖，也有专门的懂得国际法的人士，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此行就是来收购斯柯达的。 这也是沈光林为什么慢慢走慢慢看的原因，就是要等专业人士聚集齐全了好办事。 斯柯达是捷克最重要的国企之一，规模很大，它能够制造的产品也有很多：飞机，大炮，坦克，火车，甚至包括核反应堆。 也就是说，汽车制造只是他涉足的其中一个领域而已。 即使如此，他们制造的汽车也相当牛逼，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汽车制造商之一，其名声在整个欧洲也是大名鼎鼎。 捷克和华夏的关系一直都也还不错。 后来，这台车成了朱总司令的座驾，如今完成了它的使命，正放在军事博物馆展览呢。 沈光林虽然是第一次来布拉格，但经过这么些天在东欧的旅行，沈光林他们已经熟悉这个年代东欧的特点了。 他们都是曾经辉煌过的，现在正在迅速没落，整个国家都有点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意思。 这大概就是失去了领头羊的迷茫吧，戈神果然厉害。 可惜了。 陆姐夫针对这段时间的调研，做着详细的汇报：“捷克的治安还可以，虽然经济遭受了一定困难，但国民素质很高，他们的工业非常发达，只是当然的市场行情不太好。” 捷克毕竟是最快成为发达国家的兄弟，斯洛伐克也是，因此他们的工业基础真的很好。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咱们收购斯柯达有可能么？”沈光林很想问的就是这句话，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太可能！斯柯达是捷克的国家基石，他们是不会出售的。”陆姐夫回答的也很干脆。 “可是，不是听谁说，东欧的机会就在这里么？既然不能收购斯柯达，那咱们过来还有什么意思？” 沈光林都有点不悦了，这不是浪费时间么？自己大老远的跑过来，你告诉我说在这边没有什么机会？ “别着急呀。”陆姐夫不紧不慢的说，“整体收购斯柯达是没有机会的，但是收购斯柯达汽车还是有机会的。在汽车制造领域，捷克的两大汽车企业斯柯达和太脱拉都生存困难举步维坚，据说他们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开工了。” 早说嘛，一惊一乍的。 想想也是，斯柯达可是能够制造核反应堆的，沈光林就算是真的想买，估计也不能行，这在国际上的影响得有多大啊。 像萨达姆，卡扎菲这样的人更有钱，他们难道不知道去收购捷克的核子物理反应堆吗？ 不现实。 即使最困难的时期，CCCP解体之后，乌国的核弹头也没有流散的全世界都是。 如果叙利亚利比亚伊拉克买到了核武器，还会还怕洗衣服么？ 沈光林穿越以来，极力避免的就是去接触和发展核子物理。他没这个爱好。 对于这些具有时代敏感性东西，即使斯柯达要卖，他沈某人也是不想去买的。 只是汽车制造一个领域当然也是可以接受的，斯柯达原本是一个像沃尔沃一样的高端品牌，而且它的汽车还是东欧各国政要的专座。 没有想到，这个品牌到了大众手里之后竟然沦落成为了一个低端品牌，也实在是太可惜了。 “要出售的就只有斯柯达汽车吗，包不包括货车和矿山机械制造呢？”沈光林又问了一句。 如果他们想出售的资产还包括这些的话，那就真的更值得够买了。 “包括，只有斯柯达的军工和其他产业不会出售，但是跟汽车制造相关的产业不在此列，他们正在全球范围内积极的寻找买家呢。” 沈光林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让他们接着去打听，看看斯柯达的底牌价是多少，有多少厂家参与竞争。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毕竟，前世这家公司可是卖给了大众，历史的惯性还是很大的。 正文 第七五七章 功夫在诗外（2） 有些人喜欢住高层的酒店，能够有好的视野，最好是有落地窗的那种。 夜幕降临，一边耕耘，一边俯瞰城市的美景，真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刻。 阳台可不是个好去处，容易坠楼裸死。 沈光林并不向往这种超然物外的感觉，不过既然是住酒店，能够透气的窗子还是要有的。 拉开窗帘，外面是一根根高耸的烟囱，还有些不知道做什么用途的高塔，这一看就是一个工业化极为发达的国家。 捷克斯洛伐克的工业化历史已经很久了，以0.4%的世界人口完成了世界2.5%的工业产品，只要克服了当前困难，就依然是一个发达国家。 斯柯达太厉害了，沈光林越看越喜欢。早在奥匈帝国时期，他们的兵工厂就是帝国的主要武器来源，这种情况一直坚持到了二战的小胡子入侵。 要知道，奥匈帝国可不是渣渣国家，这可是欧洲五大列强之一，即使分裂成了很多小国家，可它分裂成的奥地利，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克罗地亚等也都是发达国家。 当然，现在的CCCP也是发达国家，花旗国的历史书上写着呢：CCCP是一个发达国家。 所以，阿根廷不是唯一一个由发达国家蜕变成发展中国家的国家。 沈光林就住在这家酒店里，稳坐钓鱼台。 消息陆续传来：要参与收购斯柯达的企业有很多，有南韩的大宇，扶桑的三菱，花旗国的通用，西德的大众，而且竟然还有弯弯的台塑。 都是鼎鼎有名的汽车企业呀，这里面只有大宇因为浪，把自己作死了。 然而，这里面混进来什么了？ 台塑？这不是一家塑料制品厂么？竟然还准备涉足汽车领域呢。 沈光林顿感压力山大啊。 大概，也只有沈光林代表的长城集团没有制造汽车的履历了，就连台塑，他们也在代理某个汽车品牌在弯弯的销售和运营呢。 还好，长城集团从来历上讲是属于香江的，香江在现阶段还是英联邦的成员或者说是殖民地，在一定程度上属于西方，并不是特别受歧视。 香江公司就是这点好，公司内有英吉利国籍的员工，他们可以借助自己的身份对捷克本地的外贸企业和跨过咨询公司进行业务开展活动。 是人都会有崇洋媚外的情绪，捷克人一样如此。 他们大概率是看不上华夏来的一行人的，即使沈光林是全球赫赫有名的科学家，可谁让你们是来自同一阵营国家的访客呢。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即使这个阵营里的排头兵捷克斯洛伐克和东德的日子都不好过，更别说长期跟CCCP过不去的华夏了。 排斥自己人，这也是天性。 不过，既然沈光林想收购斯柯达，他也是有先天优势的，那就是：他的团队对捷克人想什么更加了解，毕竟大家都是同样的意识形态，都是“自己人”。 收购斯柯达，沈光林是认真的。 为了达成这一交易，他让人在布拉格最大的银行开了户，而且直接存入大笔巨额存款；聘任全国最有名的律师做顾问，这位律师这是当过司法部高官的；甚至，那些投行，咨询公司，人力资源公司，他都派人过去拜了码头。 只有这些还是不够的，沈光林还想走后门。 毕竟，功夫在诗外。 这不，经过辗转，沈光林终于约到了捷克商务部的领导哈韦尔。 斯柯达毕竟是捷克的重要国企，虽然它的汽车产业准备进行拍卖，但交好政府官员，也是这些想投标企业中标路上的必经之所。 “沈教授，久仰久仰！”这位捷克官员的英语还不错，看样子之前准备的俄语和捷克语翻译用不到了。两个人也可以谈的更私密一些。 这个年代的捷克官员其实会说英语的并不多，他们的老大哥是CCCP，他们的第二语言是俄语。 “请坐，哈韦尔先生。”沈光林在这位捷克官员身上看到了国内官员的影子，果然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呢。 “我们布拉格怎么样？”哈韦尔对此还是很骄傲的，布拉格毕竟是欧洲非常知名的旅游城市，建设的非常不错。 “布格拉比我想象的要漂亮，站在布拉格黄昏的广场，让我忍不住想唱歌。”沈光林对这座城市给与了赞扬，毕竟，在兄弟面前，大家还是先谈谈阶级感情，再动用糖衣炮弹的比较好。 “沈教授可以考虑长期定居捷克，我们这里的学术氛围也很浓厚的。”哈韦尔做着随意的邀请，严重缺乏诚意。 “我会的，只要我们长城集团能够成功收购斯柯达，一年里我可以有半年的时间留在这里。”沈光林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的说了长城集团想要收购斯柯达的事。 哈韦尔反而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对于任何一个有助于帮助我们的汽车公司走出困境的企业，我们都热烈欢迎，只是，你们华夏当前的经济......，不是我说别的，毕竟你们国家我也去过，汽车销售可能不太好展开......” 毕竟大家是难兄难弟，哈韦尔还真的不觉得华夏的企业能够收购自家国家的公司。 “我们是香江来的企业，可以保证斯柯达在英吉利的销售。”沈光林给了哈韦尔一个定心丸，表示这家企业肯定不会变的更差的。 但是，谈及正事，哈韦尔反倒打起了官腔：“斯柯达汽车现在是一个待嫁的少女，有不少英俊的男子都在追求她，作为娘家人，我们没有立场。” 沈光林看了一眼哈韦尔：我要让你马上就有立场。 他也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这是在瑞士银行的存款本票，钱不多，只有1000万美元，如果我们能够合作成功，这一千万......” 哈韦尔的眼睛立刻看向存款数字，上面果然是1000万。 要知道，他的工资虽然很高，但100年也拿不到这么多的钱。 哈韦尔的呼吸变得粗重了：“如果我不顾原则把企业卖给你们，是要上绞刑架的。” 但是，他贪婪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这件事也不是不能操作，毕竟大家都是同一阵营，大不了，我的孩子和家人先出国旅游嘛。” 沈光林制止了他的继续畅想：“哈韦尔先生，你不用担心这些。我只是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而已，为了收购斯柯达，我们是有诚意的，而且准备了充足的资金。我只要知道同行的底价就可以了，并不需要依靠其他手段中标。” 还能这样？ 哈韦尔不相信这么简单就可以拿到1000万美元，不过，沈光林也只是笑着说道：“我需要您保证的就是，其他的竞争者也是依靠实力获得的竞争地位。” 没错，就是这样。 沈光林没想过通过行贿的方式捞取便宜，他只是花钱买个消息而已。 合理合法公平竞争得来的胜利才能长久，即使他真的花很少的钱拿下了这家企业，后续的麻烦事估计也不会少。 那些失败的企业，他们也不是全无后台，真的暗箱操作之后，万一被曝出来，反而不美。 大家都是公平竞争，一切就看自己的手段。 沈光林有钱，他又不想省钱，就不信自己做不成事。 “合作愉快！”哈韦尔一身轻松。 正文 第七五八章 拍卖（2合一） 布拉格是欧洲著名的旅游城市。 然而，这座欧洲城市里面却充斥着不少亚洲面孔，他们成群结队，大呼小叫，吵吵嚷嚷，乱丢垃圾，随地吐痰，素质差的不行。 而且，这帮人一路走，手里还提着五六七八个购物袋，里面装满了各种皮制品和其他工艺品，这么没素质的游客，不用想，一看就是扶桑人。 华夏人要想培养这种土豪气息，还有几十年的路要走。 整个八九十年代，在全世界各国买买买的，大部分都是扶桑的欧巴桑。 后世，等华夏人开始全世界进行旅游的时候，南棒子和欧巴桑们迫不及待的把没素质的帽子扣到了我们头上。 这还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一些华夏人偏偏就认为这就是华夏人的民族特点，反而把那些同样没素质的人当做了正面典型。 这些人啊，找到一件小事就故意放大，被打了脸就故意装作看不到。 沈光林这次到布拉格的目的除了收购斯柯达汽车就再没有其他安排，因此，他在无聊的时候也会到处走一走看一看，体察一下民情。 可惜，这里是捷克，不是荷兰，不然就好玩了。 国内大使馆听说沈光林代表长城汽车要收购斯柯达，显得比沈老板还要激动呢，长城集团有钱他们是知道的。 因此，他们迫不及待的到酒店找沈光林聊天。 “长城集团就只收购斯柯达汽车吗？” 他们果然是有其他想法的，只是现阶段国家是真的没有钱，很多事情想参与进来也是有心无力。 不然呢，难道要收购他们的重水反应堆啊？ 就算他们真的想出售重水反应堆，沈光林也不敢买呀，这可不是一个普通国家或者普通企业就可以入手的。 不要说沈光林了，就算是大众，三菱这样的企业，他们也绝对不敢提出对重水反应堆的收购。 “捷克可是二战之前的工业之花，他们的人均工业产值是世界平均产值的6倍，当时全世界哪个国家没有进口过捷克制造的枪支弹药？”工作人员不遗余力的说着捷克兵工厂的重要性，劝说沈光林考虑一下多买点好东西。 要知道，斯柯达兵工厂，就算是在二战时期，这家兵工厂也为小胡子生产了不少武器呢，就算是放到现在，他们生产的手枪和步枪一样畅销全球。 然而，沈光林不为所动，“我收购了他们的兵工厂，生产出来武器卖给谁呀？卖给国内吗？这些年哪里还要打仗？” “可是，他们有我们急需的技术。” “可是，我们没有他们急需的市场。” 沈光林就是一个如此肤浅的人，即使到了拍卖日，沈光林也没有答应要收购兵工厂。 没意义的。 他们确实是有一些先进的军事技术，不过，这又能如何呢，不过是些普通兵器而已。 真想整点牛逼的好玩意，还是要等CCCP解体的时候捞一把大的。 双方就这个方面并没有谈拢，但是沈光林要去摩拉维亚参加斯柯达汽车的竞标，大使馆还是派了人过来，而且还是参赞大人呢，不能说他们不重视了。 估计，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吧。 还好陆姐夫在东欧有些积累，他算是国内在东欧最大的倒爷之一，手下全是轻一色的越野车队，华夏人出行的场面还是壮观的。 大家很顺利的进入到摩拉维亚的所谓拍卖现场，沈光林递上请帖，并没有人阻拦。 就在会场，沈光林一眼就看到了作为主人正在四处迎宾的哈韦尔，哈韦尔在没人注意的地方悄悄的凑过来说，“竞拍资格我已经帮你们搞到了，倾向性的问题我也处理差不多了。这次是公开议价，所以，最后谁能成交，就看你们有没有钱了。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们能够中标，我会顺利的做好移交工作的，而且，除了斯柯达汽车，还有一个机械制造标段，那个标段看重的人少，5000万美元的资产我们只打算卖2000万美元，可以作为你们投标失败的回馈补偿。” 沈光林明白了，这件事哈韦尔不好暗箱操作了，因此想从另一个方面给与好处，至于那1000万美元的好处费，他还是想收的。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能够做到公平，就是对其他企业的不公平。 沈光林点点头，没有多说：“答应你的，肯定会到位，以我的名誉做担保。” 大家进入到了拍卖大厅，人还真的不少，并不只是之前提到的那些家，还有很多其他的企业，比如，法兰西的雷诺，意大利的菲亚特。 毕竟，斯柯达是全球四大传统汽车制造品牌之一，现阶段还是有它的价值的，想悄无声息的就完成转手而不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沈光林带着一群人进来，却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还以为这是南韩或者扶桑的某个团队呢。 毕竟，南韩的大宇，现代，扶桑的本田，丰田，三菱，铃木都来了，现场的亚洲面孔不少，甚至还有弯弯同胞。 看时间差不多了，哈韦尔亲自主持拍卖流程。 到了这个阶段，沈光林是有些安心的，既然他敢收自己的钱，这说明自己的机会并不小，只要自己有钱，中标是妥妥的。 果然，哈韦尔的一番话立刻就让台下炸了锅，也为拍卖会奠定了基调：“今天的拍卖，价高者得，你们都是全球知名的汽车制造公司，就不要给我们画饼了，那些说能够给斯柯达更好的发展和未来的，这些话无论谁说，我们都信。但是这些是最不好评估其价值的，反而金钱最能代表友谊。所以，请大家放心的出价吧，我们没有暗箱操作，没有任何障碍，一切价高者得！” 这话一说，沈光林顿时就乐了。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只要没有其他方面的评分那就好说，最怕的就是商务只占一部分，还有技术或者商誉影响力之类的占比，这样的话长城集团就没法玩了。 能够出席这个场所的，也就沈光林的长城集团没有任何可以拿出来说的履历了。 长城集团是新成立的公司，没有任何汽车制造的背景。 只看钱就好，这个最简单有效。 如果是谈一个国际大型项目的兼并案，斯柯达这么大的一个企业，那不知道要谈多少轮次去了。 但是，先拍卖，出价之后再谈兼并，事情反而少了很多，大家可以坐下来慢慢的谈。 捷克这边划出道道来了：他们这次出售70%斯柯达的股份，价高者得。 简单粗暴，谁也比哔哔，谁钱多谁来。 现阶段，刚经过了世界性的经济危机，企业手里有钱的还真不多，但不包括沈光林和他的长城集团。 不说别的，光沈光林的实验室可以拆借的资金都有5个亿，而长城集团持有的股票和其他资产，兑换出几十亿美元都没一点问题。 更不用说把长城集团拿出去抵押贷款了。 当然，这几十亿美元几乎就是沈光林的全部财产了，虽然跟世界首富什么沃尔玛比尔盖茨没法比，但也不是一个小喽啰了。 如果真的要细算沈光林的资产，不说别的，就说说他的那些收藏，如果这些东西放到2020年，光价值过亿的都不在少数，甚至有些还是无价之宝，这根本就不好统计。 在沈光林这里，钱真的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拍卖会开始了。 众人坐定下来。 拍卖方给每个投标团伙都发放了一叠厚厚的资料，沈光林拿过来一看，准备的还挺详细的，从斯柯达汽车的历史开始讲起，一直讲到这次要拍卖的具体内容。 工作做得很扎实，甚至都考虑设备的折旧，而且，这还是几种语言都有的呢：英语，俄语，德语。 还好沈光林自己的英语水平很高，根本不用别人帮忙。 不过，大部分竞拍者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拿到资料之后根本就不去看，直接放进了包里。 哈韦尔介绍完拍卖流程之后，拍卖会正式开始！ 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出马了，燕尾服，金丝眼镜，很有国际拍卖师的风采。 “诸位，今天要拍卖的是两宗资产，第一宗，斯柯达汽车，第二宗，斯柯达机械。首先进行的是斯柯达汽车，起拍价十五亿克朗。” 克朗是捷克的法定货币，捷克的克朗源自奥匈帝国克朗，采用的是百进制，是由捷克斯洛伐克国家银行发行的，面值由1哈莱士到5000克朗不等。 目前，1美元可以兑换15克朗，也就是说，目前斯柯达的起拍定价是1亿美元。 还行，这个价格不贵，沈光林不知道当初大众收购斯柯达花了多少钱，但是他知道沃尔沃被收购的时候吉利花了18亿美元。 因此，沈光林的心理底价就是18亿美元，如果这个价格还不能拿下那就不买了，等以后收购沃尔沃就好了。 拍卖正式开始，拍卖师热场不成功，会场上沉默了好几分钟。 毕竟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了，大家都知道根本不需要急于出价。 最终，性格急躁的南棒子最先坐不住了，“大韩民国大宇汽车，二十亿！” 起拍价只是十五亿克朗，他一口气加价五亿克朗，相当于加价了3000万美元呢，真的不少了，南棒子可能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竞争对手给吓走吧，不失为一种策略。 报完价，南棒子还倨傲的四周环视一下，这才缓缓的坐下来。 “二十一亿”一家叫做塔塔汽车的阿三企业主不等主持人说话，就报出了另一个价格。 这个行为可不友好，立刻引起了南棒子愤怒的注视。 但是，也就是阿三哥的这句话也就此打开了局面，会场开始热闹起来。 起初，大家还是窃窃私语小声商量呢，到了后面，不大声说话别人就听不到你在说什么了。 看到这个场景，参赞先生紧张的都不说话，大冬天的，他额头都开始滴汗了，用小手绢不停的擦，直到后面，手绢都能拧出水了。 出发之前，他们还大言不惭的收购这个收购那个呢，没想到起拍价就是1亿美元，这还搞什么？ 要知道，在国内购买设备，二三十万美元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了，上了百万美元，那是部长才能批准的金额了；要是过了千万美元，那就要上会了；以亿为单位，恐怕只有传说中的东风快递用到过这个单位。 接下来，意大利人，德国人，扶桑人都纷纷都举牌了。 大家也是真的有钱，1亿克朗竟然成了最小的叫价单位，要知道，拍卖师说的是每次最少叫1000万的。 都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轮的竞争，等拍卖价格叫到75亿克朗的时候，现场终于安静下来了。 要知道，这可是5亿美元了呀。 刚刚经历了全球性质的经济危机，能够一口气拿出5亿美元的企业，尤其是汽车制造企业，还真的不多。 而且，斯柯达值不值5亿美元，还真的要打个问号。 “七十五亿第一次！” “七十五亿第二次！” “七十五......” 拍卖师似乎已经准备举起锤子结束拍卖了。 这样不行！南棒子艰难而又凶狠的喊出一个数字：“七十五亿一千万。” 看样子，他们的心理底线就是5亿美元了，超过这个价格，大家都举步维艰。 那位叫做辛格的塔塔集团代表一下子就打破了南韩人的期望，“七十六亿。” 又是一轮热潮涌现。 “七十七亿！”丰田开始叫价。 “七十八亿”塔塔接着叫价。 终于，大众和雷诺的代表们也开始出手了，他们才是真正的大鳄，而且有着近水楼台的优势。 原本，他们打算的是想通过公关说服捷克商务部呢，毕竟他们有技术有市场，但是哈韦尔不听，他说：“有主观的地方就有黑暗，我们让数字说话。” 很多人觉得哈韦尔有领袖气质，是个正直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参赞的心情反而平复下来了，他知道收购斯柯达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没戏了，于是，他悄悄的问沈光林：“这个价格这么高，咱不掺和了吧，早点回去吧。” 沈光林从头到尾一直都没有举牌，参赞还以为长城集团可能没有准备这么多钱呢。 退缩了也很正常，现在还不是华夏可以买下全世界的时候。 沈光林回了一句，“不用着急走，我就举一次牌，也算没白来一趟。” “那你赶紧举，晚了万一中标了交不起钱反而更尴尬。” 沈光林很同意参赞先生的话，点了点头，真的准备举牌了。 这个时候，场上的报价已经接近100亿克朗了，不过，到了这个阶段，就连大众和雷诺的加价幅度也不大了，每次也是1000万1000万的往上磨。 毕竟，竞价都叫了这么多轮了，早就消磨了意志，其他人再参与进来的可能性也不是特别大了，如果不出意外，斯柯达汽车最后不是落入雷诺就是落入大众手里。 沈光林也会玩，他先是拿出小镜子梳了梳头发，让助理准备好拍照，然后举起了 报价牌：“一百五十亿克朗！” 正文 第七五七章 验资（今天一章，出差中） “来自华夏香江地区的长城集团，150亿克朗！”沈光林又重复了一遍。 沈光林的价格一叫完，现场一阵寂静。 要知道，刚才大家此起彼伏的叫价只是往100亿克朗的方向靠近，距离150亿克朗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真要说实际价值，斯柯达汽车未必不值150亿克朗，甚至300亿克朗都不止呢。 但是，大家又不是傻子，你不是我们阵营的，我们买你是为了废了你，又不是发展你，能少花钱就少花钱。 大多数汽车企业都是这个心思。 沈光林的150亿克朗叫出来，大家表现的不是惊讶，也不是震惊，而是寂静，只是寂静，甚至还有带些恼火的嘲弄。 来自华夏的长城集团竟然能够出价150亿克朗？ 要知道，这可是10亿美元啊，你们不过日子了？ 对于大部分汽车企业而言，他们的心理价位只有5亿美元而已，之所以能够叫到100亿克朗，也只是觉得这家公司应该还有点好东西。 但是，沈光林这一叫价，简直就是胡闹啊。 大部分人都以为，华夏人过来是打酱油的呢。 就像弯弯的那个团队一样，他们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就是过来长长见识的。 华夏的这个团队也是一样罢，见证一下汽车领域豪强的风采就行了，那么多事干嘛。 没有人想到，沈光林他们真的会举牌，甚至会报出这样一个数字。 这可不是1000万或者1亿美元，这是10亿美元呀，你们华夏一共才有多少外汇储备？ 往日里，要你们花费个三五十万美元都要扣扣索索的，真的有10个亿美元？ 来搞笑的吧。 其他人或许分不清华夏人和其他东亚人的区别，但是，南棒子和扶桑人是知道的。 这帮人就是华夏人，而且还不是弯弯人。 不用去看别人，就看那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一看就是华夏方面的领导。 这个时候，这位参赞先生脸色煞白，已经不能出汗了，浑身发冷，他被沈光林的骚操作给震惊到了。 原本，他以为沈光林只是想感受一下拍卖气氛，趁机摸个鱼而已呢，没想到沈教授说的叫一次价，竟然直接叫了一个天价出来。 就看参赞先生的脸色，大家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他们的虚实。 这样的组合，真的能够有钱？ 于是，大宇集团的代表直接站出来表达质疑：“我怀疑这家公司的举牌资格。” 华夏众人听得脸都黑了，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瞧不起人要明着打脸啊。 还好，哈韦尔站出来回复了质疑：“今天，所有拿到号牌的企业都是缴纳了1亿克朗保证金的，这毕竟是3000多万美元，如果流标，保证金是不退的，我们并不介意重新组织一次投标，甚至多次。” 他自以为幽默，但是没有人配合，冷场了。 这个时候，拍卖师也是让大家安静一下。 他拿着登记册对着号牌向众人解释道：“这位报价的先生代表的是香江的长城集团，而关于长城集团和他的产品，我们捷克国内是有见到过的，用物美价廉来形容并不为过，因此，我愿意相信他们的实力。” 长城集团是个什么东西？ 别人不知道，但是很多扶桑企业是知道的。 他们不就是个喜欢搞抄袭的小偷么，听说他们最喜欢模仿我们扶桑的家电产品了。 这个时候，来自扶桑的三菱集团也开始质疑了： “我们不信！长城集团就是个卖衬衫和卖盗版货的小偷，我们严重怀疑这家企业有没有能力支付150亿克朗。如果贵方再次组织拍卖的话，显然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众人嗡嗡响成一片。 他们也都在讨论华夏的长城集团是个什么货色，是有实力还是真的只是个小偷公司。 “我们要求验资！” 这个时候，其他国家的代表们似乎达成了一致意见，他们也借机表达了对组织方的不满。 如果不是只考虑价格因素，这家企业根本就没有资格入围。 扶桑的公司说的对，他们确实不相信这家华夏来的企业能够出的起这么多钱。 或许，这里面有什么阴谋，等这次流派之后，下次再拍卖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变数就有可能在这之间产生。 万一，他们官商勾结，搞点暗箱操作，我们不是白忙活了么？ 要知道，他们可以同一个阵营的兄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拍卖师看了一眼群情激愤的众人，又看了一眼沈光林这群人：“长城集团，你们愿意接受验资吗？” “我们当然愿意接受验资，但不是现在。根据竞拍流程，这个时候你不应该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落锤。” 沈光林的思路很清晰，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然，真的要摆开车马的竞争下去，说不得要花费更多钱呢。 刚才大众汽车和雷诺的行为明显就是在演双簧，沈光林突然来一个高价就是破局的。 也对，拍卖师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该干些什么了，他拿起了拍卖用的锤子，“150亿克朗第一次！” 静等了几秒，无人应答。 “150亿克朗第二次！” 还是无人应答。 “150亿克朗成交！” “恭喜来自华夏的长城集团中标斯柯达汽车70%的股份，愿你们两家公司合作愉快，在未来创造更好的成绩。” 哗哗哗，华夏人虽然不多，但鼓掌的声音不小。 尤其是沈光林的团队，大家的目的就是拿到斯柯达的所有权，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就实现了。 “现在可以验资了吧，大家都在等着呢。”大宇集团的代表冷笑着看他们表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沈光林看着这个南梆子，心里也很反感： 这个公司太讨厌了，早晚要黄！ “验资当然是可以的，但是，拍卖既然已经结束了，无关人等可以出去了，我们只向拍卖方负责就行了。” 这话确实有道理，人家已经中标了，你们还在这里干啥，人家有没有钱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南棒子们自然是不肯走的，他们还等着看好戏呢：“如果你们没有能力进行交接，我们还有继续举牌的机会，我们当然不能走。” “就是，交的起保证金，不一定能够拿的出转让金哦。”扶桑的代表也有点不耐烦的意思。 “请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有钱难道还怕别人看到吗？”大众的代表们也表示不耐烦了。 看着众怒难犯，沈光林也没有刻意把大家赶出去，如此装逼的时刻，怎么可能是唱独角戏呢。 验资就验呗，谁怕谁！ 沈光林示意助理上点干货出来。 在大家的注视下，助理真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资料：“这是瑞士银行的存款记录，已经开出承兑汇票来了，哦，在这里呢，这是5亿美元的承兑汇票。” 助理把汇票拿出来，一本正经地方样子。 真的有钱？ 在场就有专业人士，他们赶紧上前查看。 没有任何问题！ 这些钱随时都可以承兑，确实有5亿美元。 “怎么可能!”南棒子表示了不服。 然而，承兑汇票确实是真的，甚至现场就有瑞士银行的工作人员，他们表示这就是他们银行的汇票，防伪码都没问题。 “可是，你们还差5亿美元呢！” 对哦，这里只是5亿美元，还差5亿美元呢，华夏人不会只有这么多钱吧，他们砸锅卖铁去了吧。 “我们能够拿出5亿美元，就表明我们有实力收购斯柯达，这已经够了。关于支付方式和付款金额，这是我们和捷克商务部门的事情，就不劳诸位操心了。” 沈光林不想惯着他们，表示自己拿出这些已经足够证明自己有钱了，你们还能怎么滴。 然而，南韩人和扶桑人严重不同意他的观点。 尤其是扶桑人，他们就在那里叫嚣开了：“你们不会只有这么多钱吧，要知道你们华夏政府的外汇储备也只有20亿美元而已，你们长城集团能够筹集5亿美元是很厉害，但不可能有更多钱了，而你们的外汇暂时也没有流动的迹象。” “我们国家有多少钱，你是怎么知道的？”沈光林表示好奇。 “别管怎么知道的，你们就是不可能凑齐10亿美元！”扶桑人一口咬定。 沈光林笑了，“大家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也不妨碍你们凑不齐钱的事实！” 沈光林不理扶桑人的叫嚣，慢条斯理的做起了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沈光林，没错，我就是那个全球最知名的科学家，这位先生说长城集团凑不齐10亿美元，但我可以借给他们呀。” “你哪里来的钱？” “问的好！在座有花旗银行的工作人员吗，大家可以去查证一下，鄙人的实验室在花旗银行有个专用账户，上面的存款大约有3亿美元，这是源自花旗国的捐助资金。” 沈光林心不在焉的介绍着自己实验室的资金存款情况。 “那还差2个亿呢!” “你且等我说完呀，我的实验室在扶桑的住友银行还有价值2亿美元的存款呢，这是来自扶桑国的资金。” 正文 今天提前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七五九章 人才（1） 曾经有个人说过，他不喜欢钱，他最快乐的是当老师但没钱的日子。 不过，这个人后来改口了，说他喜欢花钱。 沈老师也喜欢花钱。 花钱的过程，最爽的就是有人来质疑你没钱，然后掏出钱来使劲打他们的脸。 在一般人的想象里，买豪车遇到不懂事的四儿子店员；买房遇到不懂事的售楼小姐，这都是打脸的经典名场面。 如果，在这个时候前女友带着不太有钱的中年猥琐包养男出现就更好了。 多少小说和电视剧都出现过这种场景，以至于大家一边说着没意思，一边津津有味的看下去。 甚至，后来还引申出了战神女婿退婚流，战神归来救女流之类的新桥段。 沈老板可就不一样了，他的爽点很高，普通的花钱那就真的只是花钱而已，也只有收购一家像斯柯达这样的汽车公司，这样的花钱过程才能让他有比较开心的体验了。 果然，阶段性的愿望达成，沈光林觉得自己不虚此行，忍不住就要和周围的人击掌相庆了。 然而，沈光林收购斯柯达成功，不甘心的人也有很多。 现在才是1988年元旦，而且1988年的春节都还没过呢，扶桑人的经济泡沫还在继续膨胀中，要等到1990年之后才会出现一个契机，然后开启长达二十年的熊市。 这个年代的扶桑人，正是叫嚣可以买下全世界的时候，他们觉得，没有人可以对他们的态度视而不见。 眼看着沈光林等人就要走了，扶桑人坐不住了，他们立刻围拢了过来。 在对外的时候，他们是不分“丰田”，“本田”还是“三菱”的，他们齐齐围住沈光林一行人，准备进行集体声讨。 “沈教授！沈教授！请留步。”即使已经准备声讨了，他们的礼貌依然让人无可指摘。 沈光林停止脚步，扭头看向他们：“你们还有话要说？” “沈教授，我们知道您的实验室有大笔的闲置资金，但是，这笔钱是企业和热衷科研的慈善人士捐赠的，不是让您拿来肆意挥霍的，您不能......尤其，有两亿美元还来自我们扶桑的......” 都没有听完他们的话，沈光林就哂然一笑，表示很无所谓：“我实验室的钱，我有绝对的处置权，有什么后果就不劳诸位费心了。” “我们知道您有处置权，但是，作为一家专业的享有国际声誉的实验室，作为一名全世界知名的科学家，您应该以身作则，树立良好的榜样，而不是破坏在我们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你们耳朵可能不好使，这笔钱我是借给长城集团的，不是送给他们的，而且，我也不需要在你们的心目中有什么形象。”沈光林摆摆手走了。 “您挪用了资金，会影响您的科研进展的。” “你们怎么知道哪个阶段才是我该有的科研进展呀？” 随便他们怎么说吧，沈光林无所谓啊，反正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对华夏进行封锁了，现在谁的态度都不重要，自己开心最重要。 不过，接手斯柯达这件事真的要抓紧了，并购一家企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沈光林手下并没有汽车人才，不过这不要紧，对于制造业领域，很多产业都是相通的。 而且，沈光林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样，急急忙忙的对陆姐夫说：“忘记交代了，咱们既然已经中拍了，别的都不重要，第一时间一定要封存技术资料室。” “为什么？”陆姐夫还沉浸在喜悦中，有点后知后觉。 “还问为什么！刘邦入咸阳的时候萧何第一时间接手了秦国的图册律令，掌握了全国的山川险要、郡县户口。这才是帮助刘邦夺取天下的根本所在。斯柯达咱们是竞拍成功了，可如果要是有人肆意破坏，故意带走公司的技术资料呢?这个损失可不小。” 陆姐夫惊出一身冷汗，表示赶紧组织人手去做这件事。 防人之心不可无。 尤其在这种动荡和关键时期，还真的不能被人给偷了家。 沈光林这次到欧洲来，真的就打着依靠这种手段挖人的主意呢，他原本的想法就是买通一部分人，用手段从一些企业里面偷取他们的核心机密和技术资料据为己有。 试想，一个有这种黑暗心思的人，怎么可能容忍别人偷了他的家呢。 安排完了这件事，大家就准备回去庆祝了。 即使已经到了大使馆，参赞先生都没有缓过劲来，“沈教授，你们这真的是大手笔呀。” 确实是大手笔。 除了在长城集团工作的人，甚至包括陆姐夫在内，大家都没有想到长城集团会这么有实力，也没想到沈光林会这么敢花钱。 要知道，这可是10亿美元，不是10块，沈光林眼睛不眨一下就花出去了。 这要是放在国内，这么大的金额，都够开一场常委会了。 面对众人的恭维，沈光林只是轻声笑道：“只是运气好而已。” 不过，满面得意还是暴露了他的本来面目。 今天的拍卖结束了，明天还有其他拍卖要进行呢。 比如，接下来还有机械厂的拍卖，还有其他采矿机械的拍卖。 沈光林还想如法炮制呢，但是他们已经被针对了。 重点是，那些汽车汽车，尤其是扶桑的汽车企业，他们已经杀疯了。 这些汽车企业一个比一个凶残，明明采矿机械或者其他机械制造并不是他们的主业，沈光林只是露头报了个价而已，他们表现的一个比一个急切。 不是说刚经历过全球性的经济危机吗，你们的钱哪里来的？ 行吧，争不过你们，那只有花钱找人偷点你们的核心机密和技术资料了。 毕竟，香江也是全球知名的城市，不少捷克专家真的愿意移民到香江去呢。 不过，沈光林还是低调了许多。 既然已经能够得到斯柯达汽车，他的目标已经实现了，这可不是一个小目标，要成功的消化它，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只是，已经年底了，派谁过来驻守布拉格，沈光林又犯难了。 国内有没有汽车人才？沈光林也不知道，这件事还得让他的好兄弟苏有朋来操心。 毕竟，沈老板是掌握大方向的，是做战略层面决策的，他不是做具体事务的。 还好，老苏并没有让他失望，他得知沈光林中标了斯柯达汽车，立刻组织了一个管理团队过来，带队的是一位叫做杨荣的江阴人。 苏有朋在越洋电话里说，这是一个很有想法且不甘平凡的人。 杨荣和沈光林一样大，非常年轻，这位原本是在深城打拼而创业失败的人士，被收拢到长城电器之后，天天撺掇着苏有朋组织长城电器集团上市，而且想去纳斯达克上市。 得知长城集团成功收购了斯柯达汽车，而且是让他来接受经营，杨荣激动坏了。 他主动请缨，想过来做一番事业，而且最近一直在学习捷克语，很有拼搏精神。 苏有朋一是爱才，二也是不堪其扰，这才把杨荣派了过来。 很快，沈光林就在布拉格见到了这个人，个子不高，眉毛很***神很不错，讲话很有条理。 “杨荣是吧，我看好你，请努力吧。” “谢谢沈教授，我一定鞠躬尽瘁！” 正文 第七六零章 婚事（2） 经过交流，沈光林朴素的认为，这位杨荣真的是位人才，很有想法。 这样的人物，即使不出现在自己身边，迟早也是能够成才的。 只是，他不是在深城创业的吗，又是怎么失败的呢。 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问岁数，沈光林连他的学历都没问，就决心让他放手去干了。 而且，为了节省时间，沈光林准备剩下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专业的人士来操作了，他自己做这些事情原本就不专业，还是只起监督的作用就挺好。 沈光林决定了，以后，斯柯达汽车的事情就由杨荣来牵头，陆姐夫配合。 大家当前的第一要务不再是进行国际贸易了，而是全力接手斯柯达汽车和它的所有资产，尤其是科技人员和科技资料为最。 科技，以人为本。 离开了人，光是一家空壳公司是没有什么用的，别说十亿美元了，一亿美元都不值。 长城集团虽然是有钱，但也不是无限有钱，又没有签到系统，随便哼哼几句就有无限多的钱可供挥霍。 要知道，长城集团的钱也是一分一分赚来的，尤其长城服装厂，想赚点辛苦钱有多难，数一数有多少女工就知道了。 那么多人背井离乡，跑到深城饱受剥削，真的非常不容易。 而长城服装厂剥削了那么多人，只为了满足沈光林的一个小小的愿望，也很不容易。 所以，能够不花冤枉钱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多花。 实在要花的时候，趁别人不知道也就是了。 针对斯柯达汽车的老员工，沈老板还是很仁慈的。 他已经决定了：所有欠发的工资，一律补齐，所有人的工资暂时先不做调整，等整理清楚之后再做定夺。 但是，对于一些想盗窃公司资产的行为，一定要严抓严防，一定要进行严肃的处理。 而且，为了能够顺利的接手斯柯达汽车，沈光林也准备聘请一些专业的机构来辅助和帮忙呢，比如一些投行，比如会计师事务所。 毕竟，这些机构他们本身是拥有非常丰富的国际并购经验的，只要出的起钱，他们还是能够为你服务的。 花不一样多的钱，就能够享受不一样的服务。 有98的，有198的，有298的，价格贵的，说不得服务的人都要起飞了。 现在，包括以后的任何一个年代，专门从事这种拉皮条的金融机构有很多，什么高盛啊，苏黎世啊，贝莱德啊，莱茵资本啊，全是这种货色。 沈光林虽然在以前并没有和他们接触过，但是这些人的行径，他还是听说过的。 据说，国内的名校以进入这些机构实习为荣呢，清北学生毕业之后也有相当多的人从事了金融行业而离开了物理化学和生物。 人是社会性的动物，并不只是有理想，也有生活。 所以，书友们，你们就算是花98到天桥下面吃一顿自助，也是没有人嘲笑你们的。 经过不长时间的考虑，长城集团(其实是沈光林)最终决定聘请执行这件事的机构是苏黎世证券投资银行。 毕竟，这是一家瑞士的金融公司，长城集团的开户就是在瑞士的一家银行里，刚好操作起来也方便。 而且，当苏黎世证券投资银行听说长城集团竟然真的成功收购了斯柯达，也表示非常惊讶。 太牛逼了！ 要知道，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大众就已经在打斯柯达的主意了，如果斯柯达不是捷克的国企，如果不是CCCP人的阻挠和雷诺汽车的反对，或许这桩交易早就达成了呢。 要知道，无论从官方还是民间，捷克和西德的关系都是非常好的。很多德国企业他们的订单都是直接找捷克代工的，斯柯达和大众的关系好也是利理所当然。 只是，在1968年，曾经发生过一起震惊世界的大事，叫做布拉格之春。 如果CCCP没有介入，或许那个时候捷克就已经率先变色了。 然而，捷克和西德他们的关系再好，但是也防不住沈老板花钱买来的关系硬呀。 现在已经是东欧大变革的时期了，各国举步维艰，只要敢花钱，他们就真的敢办事。 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沈光林不想错过。 要知道，沈光林的长城集团明明没有任何汽车生产的履历，华夏也是个穷国，即使华夏人很多，也未必能够给斯柯达带来美好的未来。 但是，这一切并不影响他们长城集团真的中标，哈韦尔估计也不是真的为了斯柯达好，只要自己好，那大家一切也就都好了么。 欧洲很小，钱既然已经花了，那苏黎世的工作人员也就到位了。 专业人士果然不同，苏黎世投资银行到来的第一时间就帮助沈光林解决了不少难题。 尤其，苏黎世他们还建议：沈教授还是要防备大众汽车暗中搞些破坏。 果然!看样子英雄所见略同啊。 关于可能会有人搞破坏的事情，沈光林自己也是想到了的。 这件事大家想到一起去了。 很快，沈光林筹集起来的大部队就进驻了斯柯达汽车。 而且，真的就有人在这个关键时刻吃里扒外呢。 他们竟然真的在盗窃公司的技术资料！ 幸亏这个年代移动存储设备还不够完善，并不像后世一样，一个U盘就可以装很多东西了。 甚至，一些厉害的书友，光是种子就可以装满一整个U盘。 这个年代的盗窃技术还很原始，那么对技术资料，想复制也要很长一段时间，就算是偷偷往外拿，全是书籍资料，体积也太大了。 有了专业人士的加盟，他们很快就理顺了关系，关于斯柯达的工作交接也就在有序的进行当中了。 其实，长城集团自己原本就是有钱的，根本不需要动用沈光林实验室的资金。 而沈光林之所以要在拍卖会上这么做，纯粹就是戏精上身，就是要表演一番。 这不，全世界的媒体都在报道了，华夏知名科学家沈光林教授收购了斯柯达汽车。 甚至，一些不友好的媒体则直接说，沈光林中饱私囊，拿着投资人的钱财去投资造车。 不过，这些都不在沈光林的考虑范围之内，他有更要紧的事情。 毕竟是要过年了，沈光林不可能留在布拉格停留很久，而且，在之前的时候他说了：要在今年解决婚姻问题的，到过年可没几天了。 正文 第七六一章 委员会（1） 沸沸扬扬中，又一个消息传来。 沈光林教授要结婚了！ 这一消息传播出来立刻就霸屏了，瞬间就盖过了沈老板成功收购斯柯达的消息。 得亏这个年代没有热搜，不然分分钟热度起飞。 而且，沈老板特别尊重传统，把婚礼举行的日子定在了腊月二十五。 时间：六天后；地点：金陵；参与人物：......。 参加的人物是重点，这是要考的。 不过，在国内，能够明媒正娶的，也没有太多人选，总不能真的找那个在魔都做演员的同行李媛媛吧。 面对结婚这件事，沈光林真实的内心并没有很兴奋，反而有一种水到渠成不得不行的感觉。 结婚，尤其是第一次结婚，毕竟是人生的大事，还是要重视。 为此，沈光林还专门让人成立了一个婚事筹备委员会，让李蓉的便宜叔叔张鹏做总负责人。 在长城集团，这是一个重大的科研课题了，所有人都要当做一件大事来做。 毕竟，沈光林和李蓉的所有亲戚朋友中也就是张鹏有辈份，也有些国际视野。 或许，只有他能够熟知沈老板的内心，明白他的需求。 而且，沈老板选择的结婚的日子也是有特别讲究的，这天是沈某人穿越八年的纪念日，对李蓉也是有特别的意义。 毕竟，这一天也是他和李蓉认识八周年的纪念。 八年了，不容易。 岁月是把杀猪刀，黑了阿娇紫了葡萄软了香蕉。 沈教授要结婚了？ 很多人看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感到疑惑，难道沈教授还没结婚的吗？ 他都多大了？ 人家刚30岁，正是年轻有为呢。 哦，大家都还以为沈光林结婚很久了呢。 毕竟，李蓉行使女主人的权力都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就连实验室的同学们也是师娘师娘的叫着，李蓉也是逐一答应了。 至于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孩子，是不是沈教授身体不行啊，要不怎么没传他花边新闻出来呢。 可怜的沈教授哦。 上帝为他打开广阔大门的同时顺手帮他关了那扇窗子。 面对众人的臆测，沈光林还一无所知呢，他也在思考自己的婚礼该怎样举行。 这个年代的结婚，是不流行大操大办的，彩礼的顶配也就是“三转一响加七十二条腿”。 所谓三转，即自行车，手表，缝纫机三件能够转的；一响就是收音机；而所谓的七十二条腿就是一整套家具了，包括床，梳妆台桌椅等带腿的家具集合。 在后世来看，这样的配置并不算什么，但是在七八十年代，想凑齐这样的装备，需要的财力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够配齐的。 这个要求，不比后世的有车有房有存款的要求低。 当然，最过分的一些要求是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就算是这样的要求，沈老板也是具备的。 华夏的攀比之风持续整个上下五千年，这大概也是雄性求偶的一种本能吧。 有些人展示自己的样貌，有些人展示自己的财富，要是两者都没有，当大朗估计都费劲，人家毕竟还会做炊饼。 也有人会问沈教授会准备什么样的结婚礼物，置办什么样的结婚彩礼。 其实，什么也没准备，只是打算请大家吃顿便饭而已。 京城毕竟是首善之地，不太适合铺张浪费。 沈老板准备把婚礼的举办地放在他的老家金陵。 低调，但是奢华。 这是基调。 其实，沈某人还是有别的打算的，人道是三十而立，他马上就要三十一岁了，好不容易结婚一场，要是没有至亲在场总是缺少些什么。 到金陵办喜事，这样就可以把堂弟一家和表妹一家聚在一起了，也算是高堂都在。 别人是可怜明镜高堂悲白发，在他这里是高堂尚且未成年。 在布拉格这边，关于汽车收购的事情还要一段时间，企业并购不是一两天就可以结束的，甚至不是一两年就可以结束的。 但是，春节却在一天天的临近了。 沈老板做了最后的交代，然后就直接回国去了，这边的工作就留给杨荣了。 杨荣别的都好，就是喜欢上市，动不动就把运作企业上市放在嘴上。 对于上市，沈光林是严重不同意的。 上市是一把双刃剑，只要资金实力充裕，不上市又能如何呢。 不光是新收购的汽车公司，就算是长城集团，沈光林都没打算上市呢，实在没有必要。 万一，操作个什么基金会出来，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现在，有沈老板超前的眼光，他们就是站在风口上的猪。 既然不借助外力也能够飞的起来，为什么还要去圈这样带有风险和监控性质的钱呢。 君不见任华为也没上市啊，发展的一样很好。 沈光林还没回来，但是委员会在金陵的筹备工作已经开始了。 沈光林要在金陵举办婚礼，其实还是具备条件的。 比如，金陵饭店全国都很有名；比如，为了能够在金陵寻觅一个落脚之地，沈老板已经在这边修建了一所别墅了。 别墅依山傍水，风景秀美。 虽然不如常凯申送给宋三小姐的心形别墅别致，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存在。 尤其在这个年代，拥有这样的住宅都不方便拿出去说。 从东欧到京城只要不是坐火车，还是很快的。 在这个变革的年代，虽然联系基本还是靠写信，但只要足够有钱，想飞来飞去也不是多大的事。 尤其，对于一个掌控整个实验室，能够随时开出介绍信并且能够拿到签证的人来说，更是不值一提。 沈老板从国外回来，还是先到的京城。 跟小叔张鹏面授机宜，确定宾客的宴请范围和尺度，要做到铺张但不浪费。 有钱人的婚礼是个什么样子？ 很多人想象到的场景就是明星车某嫁给猪头哥的排场；要么就是另一个场景，正订婚呢，被人杀上门去了，还制作了65页的PPT，给大家的茶余饭后增加不少谈资。 这些事在沈光林的婚礼上都不会出现。 虽然沈光林已经有这个硬件条件了，但是整一排豪车招摇过市是最没意思的炫耀。 有时候，事件整的越轰动，最后落幕的时候就越难堪。 就连老好人如小明哥，最后不也是落寞收场的嘛。 关于婚礼的形式，沈光林也有想法。 后世，新人结婚的时候已经不太流行西式婚礼了，很多人喜欢中式的喜服。 尤其是新娘和伴娘的服装，虽然复杂，但是诱惑，让人天生就有一种想探秘的感觉。 不过，现在才是1988年，农历还是87，春节没过嘛，也没立春。 这个年代，有一套婚纱就已经是别人不可想象的事情了，沈光林就要做符合时代的事。 正文 第七六二章 婚纱照（2） 听说光林哥要给自己一个正式的婚礼，李蓉自然是很开心的。 哪个女人不想自己有一个浪漫的婚礼呢。 原本，她以为自己和光林哥就这样过一生了呢，跟随了这么一个人，她认了。 虽然是新时代的女性，但李蓉从小耳濡目染的，还是那些封建糟粕，世界告诉她优秀的男人很难只拥有一个女人。 爷爷不算是个很好的例子，真正的好例子要数花帅，人家玩的花。 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刻意的在这方面去限制他。 还好，沈光林虽然口花花，但是实际行动并不多，至少没有人闹上门要挑战她的主母地位，这就很好了。 在她的想法里，两个人领证了就是结婚了，至于没要孩子，这是因为她还年轻。 虽然沈光林已经30岁了，但是李蓉没有啊，她还是青春年华呢。 实在没有想到，到过年都没有几天了，沈光林竟然像抽疯一样的突然想到要举行婚礼了，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呢。 过去的时候确实说过要在今年办婚礼，可是，腊八粥都喝完了，还没一点动静，她还以为光林哥又忙忘记了呢。 她不怪他，只要他没有带小姐妹回来，他就是好男人。 甚至，她都没想好自己的亲妹妹该怎么办呢?这件事大家都在掩耳盗铃。 不想了，这是沈光林该想的问题。 婚期就在眼前了，时间紧任务重，筹备婚礼的重担就放在了小叔张鹏的肩膀上。 沈光林既是他的便宜侄女婿，又是他的老板，不能不尽心尽力。 对于沈光林来讲，这毕竟是正式的结婚，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 还好，沈光林还是很有主见的，现在去订做中式传统婚服像凤冠霞帔之类的肯定是来不及了，沈光林能够想到的就是去香江订购一套或者几套婚服婚纱过来。 这场婚礼，咱就来个中西方结合的吧。 李蓉没有意见。 于是两人便准备乘坐飞机去香江订婚纱，也算是婚前最后一次浪漫旅行。 婚纱，作为新娘在婚礼仪式或者婚宴上的常见礼服，起初是由西方传入华夏的。 五四运动之前，华夏人要结婚崇尚的还是红色，在婚礼上是绝对的禁止穿白色衣服的。 在传统的婚礼礼服中，最常用的就是凤冠霞帔，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来看看你的脸。 到了世纪初，外国人大量殖民华夏，便把婚纱也带入了国内，这种白色婚纱开始融入华夏的婚礼文化中。 最开始，婚纱是在魔都流行的，后来逐渐推行全国并形成了一种风尚。 在推广婚纱这件事上，最有名的要属常凯申夫妇。 1927年，常凯申和宋家三小姐的世纪婚礼，照片上的宋三小姐身着白色婚纱，风姿绰约，光彩照人，令无数青年女子仰慕不已。 后来，他们夫妇还推广了新生活运动。 到了50年代，国内移风易俗，婚纱便不再婚礼上出现了，新娘改穿衬衫，新郎则穿上了中山装。 这种传统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就算是在1987年的今天，大部分新人结婚，也就是置办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胸前别上一只红花，这就是婚服了，也还是不常见婚纱的。 婚纱，是个神秘的事物。 就是在西方，穿婚纱也是有说法的。 过去，人们十分看重女子的贞洁，要求女孩子在婚前必须守身如玉，由此反映出新娘结婚礼服的颜色必须是白色，表示洁白无瑕。 因此，白色婚纱是少女的专利，如果是再婚或者已失身的女子是不能穿白色婚纱结婚的。 在华夏大约也有类似的习俗，主要体现在结婚的时间上。 比如，在华夏北方大部分地区，婚礼举办的时间一般是上午或者正午，二婚则在晚上。 而江浙等南方地区却是不一样的，这些地方没有这个说法，反而大部分婚礼都在晚上进行。 李蓉大约是听说了南方晚上办婚礼的这个习俗，因此她别的要求都没有提，只是说，婚礼一定要在白天办！ 沈光林同意了。 没文化，真可怕。 结婚，古时候都是在黄昏进行的。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就可以进入洞房了，多省事。 如若不然，结婚当日，大白天的，直接就洞房是不是太刺激了点，金发天国吗。 结婚，是沈光林人生的一个新阶段。 到了沈光林这个阶段，他的人生几乎快无欲无求了。 说出去都没人信，他的个人财富都有几十亿美元了呢。 要知道，大部分国人都还没解决温饱问题呢，即使是城里人，他们的生活是改善了一些，但是家里也不富裕。 有这么多钱又能干嘛呢，他沈某人又没有一对铁腰子。 所以，即使强大如撕葱少爷，也不是天天只有这种追求的。 沈光林穿越来到这个时代，挣的了偌大的名声，挣得了如此多的财富，有利有弊。 比如，在对待女人这件事上，受名声所累，职位所限，这不都要结婚了，他都还没玩过几回呢。 坐在南下的飞机上，沈光林还在暗自感伤。 然而怀里李蓉睡的很香，压的他胳膊发酸，便也把他拉回了现实。 别不知足了，这个女子是那么的漂亮，而且还有那样的家世，如果不是穿越，他是没有机会染指这样的女子的。 李蓉紧紧的靠着他，大概是找到了安全感，还微微的打起了鼾。 很快，鼾声消失了，呼吸声开始短促起来，某人睁开眼睛露出了光芒。 沈光林突然想到了后世刷短视频看到一则接孩子的场景，某女子在幼儿园外接孩子，男子说亲一口啊，女子惊喜的问现在？然后果断给老人打电话要他们来接孩子，俩人估计接下来必有一战。 －－－－－－题外话－－－－－－ 今天太晚了，明天白天休息，多更新 正文 第七六三章 筹备（1） 在冬天，南方和北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在京城，早已经是数九寒冬寒风料峭了，而在香江，这里还是炎炎夏日。 只要不是间隔有寒流来袭，香江这里的一年都是没有四季的。 所以，香江人才被叫做咸湿佬嘛。 他们拍的片子也叫做咸湿片。 什么李丽珍、叶玉卿、吴家丽、李华月，翁虹......沈光林统统没有听说过。 沈光林和李蓉两个人行走在没人认识的中环大街上，就像一对刚确定关系的情侣，浪漫开怀，你追我赶，好不喜欢。 这是两人婚前最后的浪漫了，以后，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普通生活了。 李蓉确实也畅想过自己结婚的场面会是什么样子，即使如她，能够想象的也就是摆几桌酒席，准备点金银首饰就是了。 俗气！ 俗气自然有俗气的道理，即使几十年之后，结婚不也都是这样子的么，不然又能做些什么呢。 在婚礼现场发布姐夫的视频？ 精彩是精彩了，后续的结果和走向就没人继续发布了。 而且，在老李家，姐夫和妹夫是同一人。 沈光林和李蓉两个人在香江，除了订购结婚用的婚纱，剩下的行程就是用来够买首饰了。 反正有钱，那就是各种买买买。 俩人消费的这一路，竟然没有看不起北佬的人站出来被打脸呢。 最主要还是李蓉的气质太出众了。 李蓉家境优渥，不是一个爱财的人，她自己其实也并不缺钱，自己的小存款有不老少呢。 这是因为，沈某人前些年年少轻狂的时候在京城买了不少房子，李蓉这些年光靠收租也攒了不少钱，是一个真正的小富婆呢。 平日里要上班，她又花不到什么钱，一切开支都有实验室来报销，所以李蓉积攒的钱财真不少，这趟出来买首饰的时候花的都是她的钱。 也就是因为如此，很多人看沈光林的眼神就不对了，他就像是个吃软饭的。 这人长得又不算特别好看，还要吃软饭，难道这个人是嫪毐？怀有一鸡之长。 说实在的，沈光林还挺喜欢这种被人质疑的目光的，尤其是吃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提供的软饭，一般人还没有这个实力呢。 他的这副嘴脸，就连首饰店的店员们也看不惯了，她们私下也在讨论这个话题，不由一脸萧瑟的感叹：“有钱的女孩子如今都怎么了？怎么能够看上这样的男人。” “这还不算什么呢，曾经有个富家小姐，要才华有才华，要样貌有样貌，后来，上了一个老头子的床......” “你说的不是孙大炮吧。” “慎言！当然不是。不过这种情况真的不少见，她们愿意跟老头子一起厮混，为的真的不是钱，人家是真爱。” “谁信呢！” “可别不信，有钱人家的女孩子，一向都不看重钱，她们只看自己喜欢。这种女孩子当起小三来那是特别的有战斗力，为了一个红颜知己的名头能抗很多年呢，你不弃，我就不离。” “那她图的啥？老而弥坚的身体？卓尔不凡的享受？” “什么呀，人家图的是才华。” 不管别人怎么想，李蓉图的确实是沈光林的才华，她很为光林哥的才华而骄傲和自豪。 现在，两个人终于要结婚了，虽然没有跪地献花求婚的过程，李蓉还是很欢喜。 看着满心欢喜的李蓉，沈光林也是感慨，自己终于是要结婚了呀。 人生到了这个阶段，要说自己还有哪里不太满意的地方，那就是身边的朋友太少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 越往上走，下属越多，而朋友则就越少了。 穿越八年，谁还是他沈某人真正的朋友？ 苏有朋不算的，这是他结结实实的下属，老苏虽然非常有钱了，但他在沈光林面前，还真的不能平等的对话。 编辑老马和作家老王？老王算一个吧，这人有些风骨，虽然好色，但不是趋炎附势之辈。 老马就不行了，这人成了沈光林收藏古董的掮客，几乎变成沈光林的半个属下了。 至于做导演的张一谋等人，沈光林则是他们的金主，也说不上是朋友。 不信，你看那个叫做啥伟平的人拿张国师当过朋友吗，葫芦娃的名头又是咋来的？ 或许，女演员李媛媛等人才算是沈光林的朋友吧，只是，现在沈某人要伤她们的心了，因为，他终于要结婚了，新娘并不是她们。 沈光林曾经想过，自己需要朋友吗？ 需要的吧。 但是，他沈某人不需要比自己更厉害的朋友。 我希望你过的好，但是最好不要比我好。 还好，沈光林的身边没有比他更厉害的朋友，如果有，那就变成敌人。 现阶段，还有谁有资格成为沈光林的敌人。 在金陵，沈光林教授要结婚了，这不是一件大事。 但是，沈光林学部委员要结婚了，这就是一件大事了。 要知道，国内教授多的是，数遍各所大学，不说几十万人，几万人还是有的。 但是，要论起学部委员，那就真的是凤毛麟角了，一个城市能够有一两个，那就是厉害。 这个年代的学部委员可不仅学术能力强，他们的地位也很高呀。 从改革开放开始，一直都有学部委员给领导们上课的习惯，这有点类似古代皇帝的讲经堂了。 最初，拟定的是10堂课的授课内容，包括农业、能源、资源、人口、环境保护、计算机、空间科技、数学等学科。 为了准备这些课程，科学院、二机部、七机部、农业科学院、林业科学院、医学科学院和京城大学等50多家单位都参加了讲稿的撰写和审议。 在沈光林成为学部委员之后，还没有开办过这类的讲座呢。 但是，领导们已经让秘书室约了几次了，沈光林也是答应了的，说自己一定认真准备，只是还没有机会开班而已。 如果，沈教授在讲课中夹杂一点私货，试问谁不怕？ 传言中，沈教授不仅是专业知识厉害，就是社科水平和经济建设的见识也是极为不凡的。 据说，在魔都，地方领导来取经，他总是能够一针见血地指出短期和长期利弊，迅速给出最优选择，拿出一个建设性的意见来。 因此，很多人感慨，沈教授不从政可惜了。 当然，也有更多人感慨，他要是从政才是真的可惜了。 文章憎命达。 沈教授还是专心科研的好。 腊月二十四，南方小年，沈光林带着李蓉挑选完婚纱回来了。 这个时间点，宾客们也已经齐聚金陵饭店了。 这所有的宾客当中，沈光林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叔叔和表哥表妹一家。 这些年，大家的生活都很不错，这全是托了沈教授的福气，真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且，沈光林的婚礼，不光亲戚们会来，沈光林交游广阔，他学校的老师们也来了不少。 沈光林虽然牛逼，但毕竟还是学校的老师，因此有不少同学院和外学院的老师过来捧场。 在所有的宾客人群中，大约也只有同事们的地位是平等的。 沈光林很认真的招待他们，酒店房间都是提前安排的，就连聚会也是提前准备，不然等婚礼当天恐怕就有些招待不周了。 第二天是婚礼了，沈光林 几瓶酒下肚，就连教授们也都变成了话痨。 大家平日里和沈光林是同事，同人不同命。 同样是教书育人做科研，沈光林就是干啥啥出色，牛逼到了天上去了，而衬托的其他人一个比一个平庸。 可要是跟其他学校的老师相比，他们又是高出一大截的。 不甘心呐。 “要我说，沈教授就是《动物世界》的猴王啊？” “什么《动物世界》？” “大家不看《动物世界》的吗？春天来了，到了动物繁衍的季节，在争夺交配权的战争中，小沈技高一筹，成功俘获了其他母猴的芳心......” 7017k 正文 第七六四章 倒沈（2） 同事们喝多了讲些荤段子，沈光林自然是不会介意的。 做美猴王又怎么了？他可不会把七仙女定住之后转身去偷桃，要偷也是偷这个桃。 但是，喝着喝着，一些人就开始了指点江山，话题就严重的跑偏了。 这些人说的都是一些很敏感的话，沈光林可就不爱听了，甚至有些反感。 老人家说过的，知识越多就越反动，看来还是很有道理的。 在不少大学里，几乎所有的大学，都有那么一小撮喜欢跟社会唱反调的人。 他们的人生不能说不如意，也不能说太如意，但就是认知非常偏执，而且喜欢把这种偏执带给他课堂上的同学们。 很多涉世未深的同学受了他们的蛊惑和毒害，走了很多弯路。 沈光林虽然喝了酒，但他认识的很清楚：这帮人以为自己是社会精英，却没有享受到社会精英带来的特权，过的甚至不如摆地摊的，心里不舒服就借机表达不满。 从建国开始就有不少这样的人。 后世有人说过，谈起“牧羊犬”的比例，大学的教师群体中是最多的，甚至一些人反对国内的一切，只要是进口的，就是好的，国内的，即使再好，也是垃圾。 沈光林可不会惯着他们，他猛的喝过一口酒，然后就开始指点了起来：“你，你，还有你，你们喝多了，明天不适合出席我的婚礼，我们以后也不是朋友！” 众人愕然。 沈光林不是这么煞风景的人吧，他这是怎么了？喝多了吗？ 并不是，这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沈光林就像小黑胖子一样，平素最是嫉恶如仇，最看不惯的就是牧羊犬们。 他在课堂上最喜欢讲的就是华夏的潜力和未来要走的道路，激励同学们向前看，困难是暂时的，未来是光明的。 其他人也爱讲华夏要走的道路，但是他们嘴里，华夏要走的道路是走西方的道路，是全盘否定自己。 沈光林不一样，他知道未来，知道怎么选择对国人是正确的。 这场酒席大家不欢而散，沈光林失去了不少朋友，终于变成了孤家寡人。 第二天，沈光林大婚的日子，那几位老师果然不在沈光林宾客范围之内了。 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沈光林专门派人把他们送到了火车站。 从今天开始，大家恩断义绝。 小波浪不形象大局。 沈光林和李蓉的大婚，还是牵动了不少人的心的。 最难能可贵的是，就连李家的老爷子都亲自过来了。 这可是他亲孙女的婚礼，不来不行呀。 除了沈光林，老李家后继无人了，老爷子到晚年，有点后悔没有多繁衍几个子女，就这一个儿子，还跟自己不对付。 老爷子来的时候虽然低调，但是在有心人的眼里，这就是高调的不能再高调了。 尤其金陵的父母官，简直受宠若惊。 于是，在金陵最好的金陵饭店里，举办了一场金陵迄今为止最豪华最高规格的婚礼。 说起来，老李家和老沈家的穷亲戚也挺多的，大家知道可以免费过来吃一顿热乎的，积极性很高。 尤其，沈光林会报销来回的车费和住宿费，这几乎就是一趟不要钱的旅行了。 那得去！ 能够见证沈光林和李蓉结婚的名场面，光是这个话题就足够支撑他们讲述二十年了。 婚礼的过程波澜不惊。 女方的父母都在，老李乐呵呵的，也不跟李家老爷子置气了； 男方的长辈取的是叔叔沈隆贤和沈光林的姑姑，在沈光林的心里，父母双方都有长辈在了，这就是有了见证的人。 这场婚礼，整体环节还是偏中式的，自然不会有宣誓的环节，什么一生只爱你一人，牧师都该死。 你问问沈某人，他敢答应吗？ 还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来的实在和贴切。 不过，这毕竟是豪门夜宴，酒席是非常丰盛的，绝不是民间大席菜能够做出的场面。 民间的大席菜，吃的是性价比，高档酒店的婚宴，吃的是人民币。 在这个年代，酒席上能够有海参和鲍鱼，这可是国足一般的待遇了。 海参可是个好东西，看起来挺硬，其实内里是软和的。 抛除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招待如此多的宾客，面对如此大的场面，沈光林的体会就是一个字：累。 这种累，这种脸笑到抽筋的感觉，沈光林是第一次体会。 可能，体会到当新郎这么辛苦之后，男人们就不想再继续这么折腾一回了吧，这也不失为维系婚姻的一种手段。 当然，这种手段极为不靠谱就是了。 像后世的京城，离婚率高达39%，这还是综合数据。 如果计算一年内的结婚和离婚的人数，这个数据就更夸张了，竟然达到了48%，也就是说，每两对结婚的人中就要有一对离婚的。 这是好事，真的。 不然，华夏那三千多万多出来的男人，他们的人生大事该怎么办？ 给大家一个机会嘛。 沈光林的婚礼总算是顺利的结束了，大家没看到李蓉的妹妹，据说在扶桑留学呢，课业紧张，时间仓促，实在赶不过来。 通过这场婚礼，每个人都有收获，最不济的，也是吃了一顿大餐。 至于这场婚礼花了多少钱，虽然不重要，但也并不是没人在意。 大家都知道沈教授是有钱的，毕竟是人家一生之中只有一次的大事，人家花点钱怎么了。 可是，沈光林的婚礼是结束了，报纸上的报道可就不一样了，甚至刚刚开始。 《先富起来的人，就该肆意挥霍吗？》 这是南方某周刊的文章标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某些地方的报纸和媒体就开始放肆起来，以夸大事实，博眼球为己任。 这种放肆持续了几十年，一直到沈光林穿越都在猖狂和大行其道呢。 关于沈光林结婚铺张浪费的事情在报纸上一刊登出来，社会反响很大。 不仅因为沈光林有名，还因为京城大学的某老师，某某老师，某某某老师实名说三道四：沈某人就是那种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人。 这还是大家所熟知和敬仰的沈教授吗？ 与此同时，境内的一些媒体终于看到了国外媒体的报道，竟然也在报道沈光林和长城集团非法收购斯柯达汽车的事情。 什么叫做“非法”？ 沈光林没有经过允许，动用实验室的资金为长城集团站台，这就是非法。 甚至，一些人提出来，要彻查沈光林实验室的腐败问题。 凭什么，沈光林实验室的实习生，一个月的津贴比大学教授的工资还要多。 凭什么，沈光林实验室，有那么多进口小汽车，而别的实验室连像样的自行车都没有。 这不公平。 总之，社会不满沈光林久矣。 7017k 正文 第七六五章 对峙（3） 沈光林带着新婚的妻子李蓉回到京城的时候，事态已经发展的不像样子了。 沈光林国民偶像都没做几天呢，转眼就要变成反面典型了。 要知道，沈光林原来的名声，都是靠着成绩，靠着自然发酵一步一步得来的，他都没进行过自我营销呢。 在后世，自我营销大过天。 很多商业大佬就是凭借自我营销而获得了追捧和财富，他们的商业行为实际上就是自我营销的一部分，不然，他们何来的偌大名声。 当然，这也让人产生了不少错觉，以为土豪就是他们那样生活的，所有的名人偶像，都该是隐忍又低调的，不膨胀，够谦逊，能吃苦。 沈光林可真不是这样的人，他富二代出身，恨不得连厕所都不上，就解决在床上，大不了每天换个床单而已。 就这，还比不上古时候的那些牛人呢，那时候的老爷可是有美艳的人肉痰盂，据说，严嵩的公子小阁老就精于此道。 再看看人家扶桑的相扑选手，都有个专门的职业来照顾他们如厕，大约是因为他们的手够不到吧。 有钱不花，留着又能干嘛？ 让儿子去泡网红吗？ 沈光林表示，这个活自己也可以干。 而且，他找的可不是网红，是真正的女明星。 但是，对于毁坏自己名声的行为，沈光林很是生气。 这种事情可不能放纵。 这几年，国内的言论是愈发自由了，甚至有点自由的过分了，是时候充当一下反面角色来给他们上一课了。 今天，沈某人就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狐假虎威。 要说狐假虎威，那也得是老虎的威望还在才行啊。 说句不恭敬的话，要是哪一天老爷子走了，沈光林再想借用，可就不那么好使了。 只有行雷霆手段，方能显菩萨心肠。 沈某人是在治病救人。 于是，那几个毁谤和诽谤沈光林的人，很快就收到了他们一生之中最严厉的大礼包。 严厉处分，开除公职，吊销执照，就连那些报社都收到了非常严厉的批评，甚至有再犯就要关停的意思。 华夏就这么一位全球知名为国为民的教授，你们想干嘛？ 没有一点证据就敢故意诽谤，是不是背后有人？ 凡事最怕认真。 一查，背后果然有人。 这些人他们就是在故意的诽谤沈光林，想法设法的抹黑沈光林。 至于证据呢？他们手里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上下全靠一张嘴一支笔。 既然如此，不处分你们处分谁？ 别的地方正在发生什么沈光林不知道，但是在京城大学，立刻就炸锅了。 公知是最能蛊惑人心的。 这些人长期行使偏激的语言，自然笼络了一部分不明真相的热血青年学生。 现在，他们敬爱的师长因为说了几句“真话”就被迫害，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群情激愤，共讨沈贼。 这不，沈光林刚回到学校，喜糖都没发呢，他就被人围堵了。 这些人意见很大，他们想让沈教授给个说法，把他们亲爱的师长给请回来。 请回来这是不可能的，这是学校的行为，也是沈光林所喜闻乐见的。 这些人留着，就真的是祸根。 不过，“给个说法”这件事沈光林还是答应了，他也想治病救人。 于是，沈光林就说道：明天会在学校开一场公开的演讲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每个学校都有操场，有操场就有讲台，沈光林的讲座就在京大操场讲台上进行，台下的学生们果然满满当当的。 当然，沈光林亲自教的那200多学生围在最里圈，他可不想被人偷了家。 沈光林以往的讲座，大家都是求知的，但这次的讲座，不少人是来“找茬”的。 他们也觉得不公平。 对比很明显，只要能够进入沈光林实验室实习的同学，生活的改善是肉眼可见的。 大家都是学生，一样的天之骄子，为什么他们都能获得青睐，自己还是要苦哈哈的读书呢。 沈光林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1988年的第一场讲座。 “我们生活在一个碎片化的世界里，被各种信息冲击着，所做的判断往往是基于一种情绪，而不是事实。 有人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但是，大部分人，只愿意偏听偏信，是不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掌握事情的根本。人们只愿意相信他想相信的内容，看到不符合自己主观意愿的东西，就假装不存在而故意忽视它。” 沈光林的开场白是一段有意思但没意义的废话，台下一些人听了几句就开始聒噪和不满了：“打倒学术FB，还我清朗校园。” 沈光林笑了，“人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现在这个社会，对你们，包括我们，就是太纵容了，甚至超越了道德和法律的底线，所以才造就了一批盲流。你们只是会考试而已，真以为自己是天才啊，其实是蠢材！” 沈光林说的很不客气，台下的学生们却不听他的话，还想在那里鼓动人心。 “滚下台来吧，浪费国家的科研经费是可耻的，迫害同僚是可悲的，我们生在这个时代，我们就要鸣......” 枪打出头鸟，都没等这位同学鸣完，他就被人限制了自由。 沈光林依然没有生气，“真理越辩越明，不是谁的声音大，情绪激烈，真理就站在谁的那一边，现在，我就请这位情绪激烈到失控的同学到台上来，跟他辩一辩。” 沈光林一边说，一边想起了易中天教授面对的那个恶心学生，俩人简直如出一辙。 那位同学被“押送”上来了，一副非常不服气却又视死如归的样子。 “来吧，同学，说说你的观点。”沈光林并没有要工作人员放开他，这个二杆子要是冲过来跟沈某人打架，这才是丢了面子。 “言论自由！要说我就说，你浪费国家科研经费，花国家的钱办自己的事，可耻！”这位同学在被扭送的过程中吃了点小亏，他的声音很大，但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 “你是几年级的同学？”沈光林问的很和蔼。 “你要打击报复是吧，我不怕你！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新闻系三年级的龚小夏！” 即使他不说，沈光林想调查他的资料也不难，尤其这会还是被限制人身自由的。 “你不用那么激动，我们摆事实讲道理。你进入京城大学三年了，准确的说是两年半，学校每个月发放的补贴经费是24元，这两年半以来，你拿到的补贴总数是600元，这没错吧。”沈光林轻轻的说着。 这个年代大学生的好处有很多，不但不收学费，每个月还发放生活补贴。 所以，这个年代对大学生就是太好了，闲的没事干，要么写诗，要么反社会。 “你要停我的生活补贴吗，这是学校给我的，这是国家给我的，你没有这个权力！”龚小夏有些怕了，他其实更害怕的是自己被开除。 “我并没有要停你的补贴，我说一下我自己吧。我是1980年到学校任教的，到现在刚好8年，从入学开始，我的工资是87.5元，一共拿过4个月，加起来是350元。这350元就是我从学校拿到的所有的钱了。不惭愧的讲，这些年我做出了很多科研成果，而同学你，真的只是在浪费钱财。所以，是你在浪费国家经费而不是我。” 沈光林这么多年，没有领过学校一分钱的工资，就等着这一刻牛逼一下呢。 沈光林的这番话果然把龚小夏给说懵了，他连呼：“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这一切都是有记录在案的，我一共领取过学校350元人民币的工资，而我的实验室，给学校的学生发放的生活补贴，怎么说也超过350万元了吧。真要这么说的话，谁更可耻呢，是不是同学你更可耻？” “不可能!你每年花费那么多科研经费，是哪里来的？还不是国家的钱。” “我的实验经费是我开办讲座赚来的！良知，是这个时代最宝贵的东西。知识，是这个时代第二宝贵的东西。书中自有黄金屋，我有知识，国外的那些大学，愿意花钱听我讲知识，我就是靠着这个钱，慢慢的撑起了我的实验室，而同学你呢，既没有知识，也没有良知。” “胡说，那是国外的企业和机构捐的钱！不是供你挥霍的，你却拿出去花了。” “哦，原来你知道我实验室经费的来源啊，国外的一些企业是比较傻，非得哭着喊着要给我捐钱，我拦都拦不住。 同学们，大家也看到了，这位同学明知道我实验室的经费是怎么来的，故意不说，这是不是我说的那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他就是在故意混淆视听。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有自己的判断，也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这种故意说谎的人，我们可以不拆穿他，但是要远离他。” 正文 第七六六章 变化（今天一更） 当沈光林很骄傲的说，他在京城大学教书不拿薪水的时候，他就已经赢了。 当听到沈光林很骄傲的说，他不从学校拿薪水，也不从国家拿一分钱的科研资金的时候，台下的回报是一阵极为热烈的掌声。 同学们都是好哄的。 他们听到这种事迹，激动加感动，一些感性的同学眼泪都下来了：不愧是我们崇拜的沈教授，我们错怪您了。 沈光林不是圣人，你可以用各种借口抹黑他，用各种理由污蔑他，但是，他没花国内的钱，你又有什么理由反驳他做的不对呢。 他实验室的钱借给长城集团，那是因为长城集团也给实验室提供了大量的资金呀，长城生物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疫苗，抗虫棉，白血病治疗药。 你反驳他，立场在哪里？ 替你的洋主子讨个公道吗？ 或许你的洋主子都觉得这个钱花的值得，不见武田公司和辉瑞公司在不停拼命的加码吗，他们要是真的傻，还至于一再的犯错误？ 后世，也有人在网上攻击和抹黑数学家丘成桐先生回国捞金，结果呢，人家在国内任教四十年都没有领过一分钱的工资，你们又有什么理由苛责他是外籍呢。 不仅如此，为了解决经费与师资不足的问题，丘先生不断奔走、辗转各地，竭力筹措资金，同时出台了不少的人才培养与引进计划，为国家培养了不少科研人员。 此时此刻，沈光林非常骄傲的说，“我没有花国家的钱，但是我给国家做出了很多贡献。我的实验室培养的这些高端人才就不说了，我们做出了白血病治疗药，研发出了各种疫苗，培育出了抗虫棉，这任何一项，都是花费350元人民币买不来的。但是，在我这里，国家只花费了350元人民币，这一切就都买来了。” 台下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甚至一些同学的巴掌都拍红了。 这场讲座成了沈光林的个人成果报告会。 “350元也是钱!，你不照样花了国家的钱。”这位同学还倒杠上了。 杠精的存在是这个社会最大的无解，他们讲的不是道理，就是专门为了抬杠而抬杠。 “投资是要看回报的。我每开办一场讲座，收费是5万美元至10万美元不等，其中有10%交给大使馆，10%交给教育部，20%交给学校。也就是说，我只要开办一场讲座，就给国家赚了2万美元，国家只投资了350元人民币，这些年赚了多少个350元回去？你花了国家那么多钱了，你又给国家带来了什么？” 沈光林始终掌握着主动权，在这个时候他开始反问了。 “我还年轻呢。”这位同学辩解的振振有词，言外之意是他还不能赚钱。 “你是还年轻，等你年纪再长一点，是不是就打算到国外去就再也不回来了？国家辛辛苦苦培养了你，你反过头来不但不感恩，反而愤恨自己的国家，这难道就是当代大学生的担当吗？” 沈光林把话架在这里，即使这位同学是这么想的，在这个时候也只能为自己辩解：“我不会这样！” “好的，你说的哈，大家一起做个见证。这位同学说他不会出去，这很好。我最喜欢同学们留下在国内为社会为国家做贡献了。你放心，我会动用我的所有关系，一定会保证让你留在国内的。” 沈光林这话说完，那位同学的脸色立刻就白了。 他真的没有想过要一辈子留在国内呀，平日里最向往的就是灯塔国，因为那里有自由的灯塔，有他的老师也很向往的金发天国。 “你着这样做不对!” “为什么不对？” “你陷害我的老师，现在又迫害我这个学生，这就是不对！”这位同学已经恼羞成怒了。 根源果然在这个上面！学校处理了他的精神导师，他要为自己的老师讨个公道。 这就是典型的有立场没原则，他们为了一个目的，真的可以编造各种谎言来中伤你。 沈光林无奈的笑了，“你的老师被处分，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有关系？他们就是因为你这才被学校停职的，你不用在这里装清高假慈悲，如果不是因为你名声强威望重，学校怎么会处分他们的。” “这就有意思了，他们跟你一样，在抹黑我，污蔑我，我都没有反击呢，是学校看不下去了，直接处分了他们，怎么还怪罪我头上来了？同学们，你们说，有这样的道理吗？”沈光林借机发动群众。 台下的同学还是能够明辨是非的，纷纷说着：“没有！没有！活该！活该！” 沈光林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就是你们故意污蔑我，抹黑我的原因吧？” “为老师出头，伸张正义，天经地义！” “好吧，在这里我也有一句话要说，那就是除恶务尽。既然他们对我不仁，我自然不可能唾面自干，现在，我马上就提请学校开除他们。” 什么叫做变本加厉。 沈光林当众宣布：他要将那些人从学校的教职队伍中赶出去。 “你也只是一名普通教授，你没有这个资格。”那位同学已经开始色厉内荏了。 沈光林笑了，“你且看我有没有资格。” 散会之后，沈光林真的打了报告请求开除他们，而学校也真的批准了。 学校肯定不是看在李办的态度上才做的这件事，他们肯定是因为爱才，不忍心沈教授受一丁点委屈。 沈光林没有受委屈，而是很开心的回家过年去了。 偶尔，沈光林也在想，要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其实当个普通人也挺好呀。 沈光林现在就是各种事情太多了，学校的，社会的，企业的，家庭的。 沈光林不是一个重生客，他是一个穿越者，很多事情，他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每一天都是新世界的一天。 这些天，每天回家的时候，沈光林回到家看到李蓉，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 因为，李蓉的打扮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她以前打扮的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女，现在突然成了风姿绰约的少妇，还挺有气质差的。 李蓉结婚之后，显得更加成熟，这才几天时间，沈光林都有些感觉不同了呢。 正文 今天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七六七章 博物馆（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时间就这样正式的来到了1988年。 1988年的整个春节时间段都是晴天，这一年也是个难得没有下雪的天气，而且每天都还有大太阳照射的人暖洋洋的。 于是，很多老头就靠在城墙根下，一边躲避北方来的风，一边迎接南方来的光，庆幸又熬过了一个冬天。 这样的气候，作为过年是缺少了某些浪漫氛围，但是过日子却是无妨的。 又是一年春来到。 今年的春节很是特别，这是沈光林和李蓉俩人独自过的第一个年。 八年了，意义不同。 新婚夫妇的新婚之年，俩人也没有去度蜜月，而是就窝在京城正儿八经的过起了小日子。 每天，李蓉做饭，沈光林洗碗，家里的分工也非常明确，有一种浪漫的生活气息。 沈光林爱热闹，怕孤寂。 在往年，沈光林的春节都是过的很热闹的，大家一群人在一起有说有笑，有打有闹。 今年春节，他们结婚了，独立出来过生活了，虽然一样能够看春晚，电视上的节目依然热闹，但是只有两个人过节还是缺少了一些氛围。 孤男寡女，除了造人运动，再没有别的活动了。 还好，家里还要一条狗，老黄陪他们夫妻俩过节。 这么些年，老黄也老了，也变懒了，已经不需要沈光林牵着去遛狗了，它自己懒得动弹，反正没有了那玩意，看到小母狗也没意思。 沈光林和李蓉俩人胡天胡地，老黄连看都不想看一眼，看了心烦，总觉得哪里空荡荡的。 这俩人表现的确实有些过分。 这不，刚吃过年三十的饺子，时间还早呢，李蓉就主动凑过来说：“光林哥，家里冷清，咱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 确实，俩人都到了晚育的年龄，女孩子在30岁之前不生孩子，以后可就是大龄产妇了。 这一年的春晚，沈光林果然没等到陈佩斯的小品--《狗娃与春妞》。 亲戚朋友们大家都在京城，福缘门距离天宫一号并不远，年初一新婚夫妻就可以去福缘门拜年了。 等沈光林和李蓉过来的时候，老李两口子和小叔张鹏的一家子都等着呢。 都道是一人得道仙及鸡犬，李蓉的便宜叔叔张鹏受沈老板的影响，彻底改变了命运。 似乎，他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呢。 因为，张鹏做到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由于张鹏长期在深城工作，有钱，有精力，有想法，自然就有不少女人愿意跟着他。 而他又有些看不上原配妻子，如果不是几个孩子在，搞不好俩人就离婚了。 所以，深城二奶村的建设是有他张鹏的一份力的。 苏有朋跟他的情况还是不一样的，因为老苏一直没有结婚，到现在都是单身，天天花天酒地还勉强说的过去。 张鹏就不同了，他是真的在破坏时代的风序良俗。 这种社会上的不良风气，沈某人也想感受一下呀。 沈光林的婚礼办得很热闹也很成功，在这件事上叔叔张鹏出力不少，为婚礼的圆满完成立下了汗马功劳。 过年嘛，大家凑在一起自然是打牌，沈老板照例是不上桌的，在他身上有个悖论，这家伙逢赌必赢，跟他玩，没点意思。 毕竟，有些人讨人喜欢是必然的。 大家一边打牌，张鹏一边汇报工作，而且他汇报的都是沈光林喜欢听的工作。 尤其有件事，立刻引来了沈光林的叹服。 事情是这样的，这几年国家在大力恢复圆明园的旧址，为此不惜大搞拆迁。 到现在，福缘门周边的圆明园旧址拆迁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因此就有了一些多余的空地。 按照市里的规划是想搞房地产的，现在只是用红砖砌筑了围墙，围墙内是荒地。 后世，这里确实建了不少别墅，有些出租有些出售，简直寸土寸金。 如今，沈光林来到这个时代了，他影响时代的时刻又来了。 这么好的一块地，其中就有沈光林当初购买的三五个院子的功劳呢，张鹏主动拿下了它，还跟沈光林商量拿它干什么。 沈光林也说，拿它干点什么。 于是，张鹏继续汇报说，是时候让人看一看沈教授立下的丰功伟绩了，这里距离京城大学近，可以建设成为一家博物馆。 博物馆？ 叫展览馆也行，就是展览沈教授的各项科研成果，让大家有个清醒的认识。 没错，以后这里就是沈光林博物馆了。 大家都以为沈光林会反对呢，他没有，反而给出了新的建议： 博物馆当然可以建，但是要分两部分，其中一部分是沈光林个人成就展示馆，展示的就是沈某人从业以来取得的成绩，发表的论文，获得的成就； 另一部分是展示沈某人的个人收藏。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沈光林这些年花费巨资收藏了各类奇珍异宝，如果不能展示在众人眼前，那还有什么意思。 沈光林说了，这展示的不是文物，是文化，是历史，是情怀。 这个年过的果然非常有意义呀。 而且，更有意义的还在后面呢，作为新年献礼，位于魔都的长城大厦终于要封顶了！ 虽然装修还需要时间，但它已经是全国，全亚洲乃至全世界最高的建筑了。 没有错，华夏虽然穷，但是，华夏的长城集团建设成了全球最高楼--长城大厦。 有沈某人和长城集团的带动，浦东的开发比以前早了很多年。 正文 第七六八章 商业谈判（1） 孟子自范之齐，望见齐王之子，喟然叹曰:'居移气，养移体。大哉居乎!夫非尽人之子与?’ 这句话的意思就不翻译了，毕竟已经水了不少字数了，再水下去心就太黑了，更新的量本来就少，还故意水下去，这还得了。 这里面最重要的是“居移气，养移体”六个字，形容沈光林极为贴切。 沈光林久居上位，不知不觉就有了一些上位人的心态和行事方式。 总的来说，这些年他总是取得了这么多的成就，如果没有人帮他吹捧一下，这也太寂寞了。 人家项羽都知道锦衣夜行是不对的，要回家就该支棱一下； 这就好比，干爹给美女买了豪车，美女也是要显摆一下的：通过自己努力，终于买了人生的第一台车。 沈光林取得的这些成就，在以往总是藏着掖着没有大肆宣传，结果整的别人还以为他没啥大不了的呢。 所以，天子是需要佞臣的。 乾隆身边就是因为有和珅，他才能这么开心的自称十全老人。 沈光林身边，能够办事的人很多，像他手下的四大护法八大金刚猪狗牛羊什么的，各个都很能干，但是，要说谁最懂沈老板的心，数来数去最后还是张鹏。 人家混迹了几十年的公务员真不是白给的，别的不说，论起察言观色，那是绝对一把好手。 这不，他就把沈老板这段时间的心理变化吃的死死的。 起初，沈光林想的也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但是这样下去不行啊，你是真的低调了，人家就会当你不存在。 老实人容易吃亏。 所以，沈光林开始改变思路了，他要高调起来，反正自己又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不怕这些魑魅魍魉。 是沈光林主动有了思想变化，张鹏恰好迎合了这一变化。 沈光林的浩大婚礼就是明证，各路明星，各路权贵，各路学者，大家都未曾缺席沈教授的婚礼。 甚至，各国政要都发来了庆祝函。 在这个年代，能够得到国外政要的祝福，这是一件极为长脸的行为，就连功夫皇帝都因为被花旗国总统邀请他当自己保镖一件事而被津津乐道了多少年。 为了拍沈老板马屁，张鹏直接大手笔买下圆明园的一块地，而且，他打算用这块地建设沈光林博物馆。 这一招果然得到了沈光林的欢心。 于是，沈老板交代，以后张鹏就不用再出去了，留在京城听用吧。 现在，张鹏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尽快完成沈光林博物馆的筹划和建设，不是说华人建筑大师贝聿铭设计能力很厉害嘛，邀请他帮自己设计一个超逼格的展馆呗。 至于桂西的那个生产基地，就交给别人去管理吧。 反正长城集团有的是人才，也给别人一个锻炼的机会嘛。 然而，真的想要在京城搞房地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沈光林的长城集团在全国范围内推行“教育地产”已经很久了，唯独绕过了京城，为什么？就是因为京城的势力太过复杂，到处盘根错节，实在不好搞。 国内的其他省份，长城慈善基金会都在联合大学搞校园和教职工居住区环境改善行动。 他们主要的动作就是把原来的一些平房居住区改成楼房，然后让一层做底商形成天然的商业中心。 以后，学生们就是一支庞大的消费群体，只要抓住了这部分人，沈某人的财富就能经久不衰。 而且，这已经是后世城市综合体的雏形了，沈光林率先推出的这种地产模式提前引领了整个时代。 京城居，大不易。 张鹏伙同沈光林刚拿下圆明园的这块地，很快就招致了别人的觊觎和不满。 所以说，想在京城做地产生意不是那么轻松的。 在后世，据说就连黄某都因为某块地进去了，蹲了好些年才出来，出来之后整个世界都变了。 这不，张鹏的地产开发公司都还没开门营业呢，就接到了死亡邀请，地点就在京城饭店。 沈光林也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嚣张。 于是，他准备陪着张鹏一起去会会这个人。 沈某人无敌很久了，是时候有个反派出来被打脸了。 反派太无力，显得正派主人公也弱智，不能彰显沈某人牛逼的本色。 京城饭店作为京城的外事饭店，不知道承载了沈光林多少活动和记忆。 今天可就不一样了，今天沈光林和张鹏要奔赴的是别人举办的鸿门宴，他们也算是单刀赴会了。 还好，李家老爷子还在呢，这是沈光林最大的依仗。 祝老爷子长命百岁。 沈光林和张鹏开车过来的时候，饭店门口路的两边停满了车，什么皇冠，BMW，凯迪拉克，凌志，都是一些后世常见的车型。 而且，门口的安保也如临大敌，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好这些车。 改革开放进入到第十个年头了，现在已经有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 于是，这些先富起来的人第一时间不干别的，就是买车。 买了好车，就能更好的做生意。 也不知道从哪年开始，国内的豪车好车开始频繁涌现了。 今天，四九城的豪车似乎全部集中到这里来了。 看着沈光林的汽车从车从中开过来，保安们十分紧张。 这些车，万一真的丢了一辆，他们可赔不起。 就算是刮了蹭了，也不是他们的工资能够赔偿的。 还是小心一点吧。 在这么多“豪车”面前，沈光林的平治轿车就像圆月弯刀里面的丁鹏一样显得有些平平无奇了。 毕竟，就算是豪车，也有豪华款与普通款的区别。 他们想要的，大概就是沈光林汽车的平平无奇。 说起豪车沈光林就想笑，因为“奔驰”和“宝马”的商标都已经被沈光林给抢注了，谁再想使用，不好意思，多少钱都不卖。 不光是车标，就像苹果，甲骨文，这些后世知名的商标也全都是沈光林的囊中之物了，咱留着不是为了赚钱，就是为了恶心你们的。 而且，最闹心的是，苹果在长城体系中是一个独立的品牌，专门生产游戏机和电脑的，贼赚钱。 经过这几年持续不懈的努力，“苹果家用电脑”已经出口到花旗国去了。 而且，“苹果”在花旗国的英文名字就叫pingguo，形象就是一个完整的苹果。 估计以后APPLE到了国内都不知道该怎么翻译了。 沈光林版“苹果家用电脑”，和任天堂的红白机看起来如出一撤，功能也是一样的。 沈光林只用了一招就恶心了两个品牌，端得是厉害。 尤其，李鬼真的打败了李逵呢。 沈光林版的苹果学习机集成了更多游戏，可操作性更强，画面也更精细，着实让欧美世界的小玩家惊艳了一把。 就跟鹅厂的重大利润来源是电子游戏一样，长城集团的重要利润来源也是游戏机和游戏卡带的销售。 为此，任天堂恨苹果是恨的牙痒痒，他们找过长城集团好多次，要他们不要帮助苹果公司代工。 他们都不知道，他们是一家公司。 沈某人就是这样一个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人。 当然，今天的沈光林不是来显摆的，他是来办正事的，不是说要商业谈判的嘛。 京城饭店内部其实就有挺大的停车场，但是这些车故意不停，非要停在这里。 沈光林当然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意思，就是穷显摆呗，彰显自己的硬实力，表示不差钱。 要是真的不差钱，就不该找这么多不一样的车型，全部是一样的夏利一样壮观，但是10辆不同品牌的车，看着就跟故意凑起来的一样。 “幼稚。” 沈光林嘲笑着下了车，信步走进了饭店大堂。 当然，沈光林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跟他同行的除了张鹏之外还有助理和保镖等人。 你们不说要进行商业谈判嘛，那就谈呗，谁会怕谁? 正文 第七六九章 熟人（2） 沈光林刚进门，抬眼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陆姐夫？ 没错，就是他！ 在进门口不远处的就是应该还在布拉格的陆姐夫，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姐夫原本是看自己的汽车的，他看到沈光林也很惊讶，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 要知道，他是没有经过沈光林的允许偷跑回来的，“光林......沈教授，您怎么来了？” 原本一家人，他这会儿也用上了敬语，不为别的，就是心情紧张，跟偷东西被抓了一个样。 沈光林也很是纳闷，“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其实，陆姐夫回来他应该知道的呀，就是他沈光林结婚人家才回来的，根本回来没几天，人家也有老婆孩子，回来了在家里过个年不是很正常的嘛。 李蓉的便宜姐姐是不好被公开承认的，她们娘俩也没有要认亲的架势，日子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过呗。 沈光林安排陆姐夫去东欧做生意，是硬生生的拆散了人家夫妻俩的团圆，竟然还问姐夫为什么会在国内。 “我想老婆孩子了所以多住了几天，你放心，我后天，哦，不，明天就回捷克去了。”陆姐夫说的很小心，生怕沈光林生气。 沈光林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他赶紧找补，“我不是说你为什么回来，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老牟找我借车，我怕他给刮花了，这才亲自过来的。” 陆姐夫虽然不知道沈光林为什么过京城饭店来，但他还是很小心的解释着来龙去脉。 陆姐夫的这个行为，有点类似自己买了一台好车，朋友知道了，托请当婚车，实在不好拒绝，只能自己来当一趟司机。 “老牟，老牟人呢？”沈光林边走边说。 “就在里面呢，他们摆了一个局，说是要对付一个叫张鹏的外来户，给他一个下马威，这个人竟然抢了老佛爷看中的地，要来个先礼后兵。” 陆姐夫紧跟在沈光林身后，浑然没有注意沈光林旁边的中年男子就是张鹏。 他们互相不认识。 沈光林看了张鹏一眼，没有跟他说话，然后转头继续问道：“老佛爷是谁？” “据说是香江来的富商，和满清的老佛爷一个姓，姓叶赫那拉，很有钱，喜欢做慈善，因此人称老佛爷。” 关于老佛爷更多的消息，陆姐夫也不了解，他在京城的时间很小，更多的消息是通过老牟传播的。 而老牟说话，经常一惊一乍的，现在竟然牛逼到要交易飞机，简直吊炸天了。 “这个人很牛逼？男的女的？”张鹏有些忍不住了，自己长久不混京城，竟然成了外来户。 要知道，当初他张某人可是和二代某公子称兄道弟的。只是，前几年二代公子运气不好，被二奶奶给送走了。 当初，沈光林就是送张鹏出去避祸的，以后，估计国内再也不能有之前的那种声势了，他应该是安全了。 陆姐夫不知道情况，还在那里做着陈述：“这人是女的，但是特别厉害。从首钢到SJS的那条新修的路你们晓得不？要经过不少老厂区呢，据说就是这位老佛爷组织的拆迁队伍，只用了半个月就完成了腾退工作。” “强拆？”沈光林很惊讶，这个年代就有人从事这个职业了吗？ 姐夫点点头，“是的，强拆。而且，他们还免费帮助市里清理拆除的建筑垃圾呢，尤其是那些古建筑，她最喜欢收集，尤其喜欢紫檀呢。” 我擦，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这个人，莫非还是个熟人？ 这些年，沈光林在进行科研之余也会进行收藏，而是已经成长为京城的收藏大家，不然也不会想着建设一个博物馆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展示自己的珍贵藏品。 沈光林有钱，收的很杂，金银珠宝名人字画他都要，紫檀毕竟是好东西，他也收了不少，但是也遇到了不少对手。 其中，就有一个女人，香江来的，也在京城委托人收藏紫檀，出手极为大方。 这个女人沈光林知道，她是他的主要竞争对手，不但喜欢收藏紫檀，还喜欢收藏唐僧。 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搞房地产。 京城的圈子竟然这么小呀，竟然在这里又碰上了。 沈光林很有兴趣见见这个女人了。 于是，在陆姐夫的引领下，找到包厢门之后，他带头进去了。 包厢门口的服务生原本是想阻拦通禀的，看到了已经成为沈光林跟班的陆姐夫，很识相的闭嘴了。 他还以为又是一位壮行色的混吃喝大佬呢，没想到是对手亲临。 包厢很大，很豪华。 沈光林进来的时候，大家正在互相寒暄，沿着桌子里面坐了一圈人，中间是大转盘桌子，能放几十个菜的那种。 看样子，华夏人的谈判还是喜欢在饭桌上进行呀，果然是现代版的鸿门宴呢。 沈光林进来，并没有去上座找C位的意思，直接就坐在了门边上菜口这里，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们谁要见张鹏？” “沈教授？” 这时候，桌上有人认出了沈光林，这位不是别人，就是正在准备做飞机生意的牟老板。 “老牟，好久不见。怎么，不做飞机生意改做房地产了？” 这次去东欧，去布拉格，沈光林没有带着老牟玩，老牟很是沮丧。 沈光林不是不想带他，是带不动，自己是去收购斯柯达汽车的，根本看不上交易飞机赚的那仨瓜俩枣。 陆姐夫之所以跟老牟搅合在一起，也是因为沈光林说了一句飞机生意能做，应该能做成，应该也能赚点钱。 所以，他们现在是在一起合伙卖飞机，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合伙炸喜马拉雅山。 老牟看到沈光林很激动，想过来打招呼，这时候正主来了，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 这么年轻，还是女的，这么厉害？ “你是张鹏是吗？圆明园那块地你拿了有钱开发吗？不如让给我，我给你1万块钱的好处费。” 嘿，她还认错人了呢，把沈光林认成了张鹏。 沈光林刚想说话，老牟主动开口了：“人家怎么没钱了，人家刚刚收购了斯柯达汽车，斯柯达汽车知道不？总司令的座驾，人家10亿美元都花了，还会在乎这点钱？” 正文 第七七二章 教堂（2） 老牟的车轱辘话说来说去，还是物资换飞机的那点破事。 他的这点小心思，沈光林猜的透透的，他的那批滞销的冰箱，沈光林才不会帮忙呢，万事还要靠自己。 不过，老牟说得也对，东欧确实还有不少好东西呢，不只是有个斯柯达汽车，还真的值得花一些精力在其他产业上面。 毕竟，这两年国内和国际社会都可能不安稳，还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多寻摸一些好东西呢。 这个时间点，在东欧的一些工厂里，机械设备都是当做废钢铁在出售的，挑选一些品相好的，确实可以收购过来打包统一运回国内。 毕竟，就算是废钢铁，国内也是急需的。 而沈光林和包船王的关系又不是一般的好，在远洋运输上沈光林比别的商人有莫大的优势。 甚至，包船王都有让沈光林接他班的意思，只是沈某人没有这个兴趣。 这次去欧洲，浪漫的土耳其就不要去了，毕竟布拉格的广场还没有看完呢，布拉格的斯柯达汽车也还没有交接完毕。 所以，即使是过年期间，即使是新婚燕尔，沈老板也是要出门去工作的呀。 至于用轻工业品换飞机的事情，沈光林已经松口了，既然陆姐夫愿意参与，也就随他们去吧。 沈光林想了，给陆姐夫和李蓉的这个便宜姐姐赚点家底也是好的，省的他们老是觉得自己在占沈某人的便宜。 实际上，所有的这些亲戚，哪个不是沾了沈光林的光呢。 只是有一点，沈光林特别强调：牟老板这个人看着就有些好大喜功，平时还是离他远点好，这家伙太爱也太敢冒险了，行事太过激进，这不是做生意的长久之道，早晚要出事。 不过，衬衫换飞机的事情还是可以做的。 唉，赚钱去吧，你们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蝇营狗苟去吧！ 高手寂寞呀，在这个时代，大约也只有沈某人愿意为了快速提升国家制造业的实力而呕心沥血亲力亲为了。 这不，春节刚过完，正月十五都还没过呢，他就又收拾行囊出发了。 毕竟，斯柯达汽车的收购工作还是非常重要的，这可不是一笔小钱，10亿美元呢，有这么多钱，多豪华的烈马都可以自由的驰骋了。 告别了京城的众人，沈光林还是出发了。 从京城去布拉格要绕道东京和京都一趟，据说这样安排行程的话，机票会更加便宜。 创业艰辛，能省一分是一分呀，还是要保持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 于是，飞机很快就到了扶桑。 只是，这里竟然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息。 因为，扶桑是不过华夏春节的，大约是从明治维新之后，他们就只过公历的新年了。 在这个方面，扶桑改的很彻底。 不过，李莉她们毕竟是华夏过来的留学生，而华夏来的留学生们还是要过春节的。 因此，这个时间段，留学生联合会组织了不少次春节联欢，大家聚在一起包个饺子，猜个灯谜，也是热热闹闹过年了。 这个年代可不比后世，留学生想回国是很难的，甚至几年都回不了一趟。 在后世，但凡重大一点的节日或者其他特殊的时间点，留学生们是想回家就可以回家的。 甚至，疫情之前，由于扶桑和华夏的距离非常近，在扶桑的一些留学生每个周末都可以回一趟国，只要赶在周一之前再回去就是了。 至于机票钱算什么，反正人家又不差这点钱。 而京城又是有钱有权人的聚集地，所以周末往返京城和东京的航班上总能看到不少倨傲的留学生，这些人，随便给他们或者她们一巴掌，说不得就可以打出一个部长爸爸来。 现在的这个年代可不行，即使是出身权贵人家，他们的特权大约也只能保障留学生们完成学业不用担心经济和经费而已。 真的要做到想花钱就花钱，想出门就出门，想回国就回国，除非傍上像沈光林这样的大款。 李莉办到了！ 李莉到扶桑留学之后就没缺过钱，她只是行事低调而已，但是豪华住宅和豪华小汽车还是帮她挡住了不少不自量力的爱慕者。 长相甜美如李莉，而又不缺钱花，自然也有不少人觊觎她的美色或者财华的。 沈光林当然知道扶桑之地的苍蝇有很多，一些小苍蝇他也早就不在意了，只是花钱雇佣了几个凶狠的保镖而已。 只要谁恶意骚扰了李同学，说不得改天就被打断了腿。 保镖他们是不讲道理的，根本不在意你是华夏来的留学生或者扶桑本地的土著，大家一视同仁，该断左腿的，从来不会断右腿。 毕竟，扶桑的黑涩会太猖獗了，而且竟然还是合法的组织。 幸好，并没有发生留学生挨打之后李莉处于怜悯之心去照顾情敌的狗血剧情，现在再出现这样的剧情就是重大毒点，读者是要骂娘的。 而那些普通男子，并没有那么有吸引力，强大如沈光林者，世界上没有几人。 女孩子面对有钱又有才华的男子，也是很难不动心的。 所以，李莉是慢热型的人，但她的心是很难改变的，即使这个人已经成了她的姐夫。 这不，俩人在学校的食堂里，也不避讳众人，就开始了互相喂食行动。 这个年轻的男子是谁？ 离开了讲台的沈光林并不那么容易被人认出，尤其沈光林已经很久没有开办讲座了。 “光林哥，以后，我叫你什么？叫你姐夫吗？”李蓉很优雅的吃着饭并问着问题。 “不，你可以叫爸爸。” 沈光林这次过扶桑来，就是给李莉一个交代的。 他已经约好了，布拉格广场有不少巴洛克风格的教堂，其中最有历史，最有规模，最有装逼价值的提恩教堂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这是沈光林给她的承诺。 仪式感的东西大家都不能缺。 李莉虽然是个高智商的女人，而且是一个现代女性，但她竟然没有反对，反而欣然接受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自然也能使牧师不要瞎哔哔。 西式传统婚礼的台词是这样的： “大壮，你是否愿意娶翠花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只爱她一个人，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大壮：我愿意。” 愿意个锤子！ 这些话在沈某人这里是不合适的，沈某人的心理话是：我全心全意娶你们作为我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都将豪无保留的爱你们。 正文 第七七八章 博览会（2） 自从找到蚂蚁搬家的捷径之后，沈老板也开始无心工作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与其自己忙，还不如给别人点钱，让别人帮自己忙呢。 钱是永远都赚不完的，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很多有智慧的企业家都知道，永远不赚最后一分钱。 沈光林就很相信这一点，基本上从来不做独家生意，赚钱的时候大家一起来，这样会少很多敌人。 于是，这些年，他就是这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避开了一盆又一盆泼向他的脏水。 而且，是工作重要还是生活重要呀？ 在这个问题上很多人是不知道取舍的，甚至有些人为了工作而忽视了周围的一切。 比如，强哥为了拍戏忘记了防备经纪人；比如，大胡子哥为了拍戏忘记了防备干儿子；亮哥为了直播忘记了防备做头发。 他们忽视了家人，忽视了亲友，忽视了隔壁邻居老王，也忽视了陌陌上天天在附近出现的小姐姐。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人家怎么会上陌陌？ 当然，在大部分有钱人的眼里，自然还是生活更加重要。 赚钱，不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么？ 持有这个观点的有钱人其中就有沈某人。 这趟欧洲之旅，沈光林与其说是为了工作，不如说是为了陪着李莉来旅游的。 他大约就是过来度蜜月来了。 对此，李莉非常满意，按照沈老板的要求，她已经不叫姐夫了，改叫爸爸了。 那就来一场浪漫的旅行吧！ 后世有个非常有名的旅游行程路线，叫做欧洲十国游。 当然，所谓的欧洲十国游一般是不包括东欧的，大部分情况下也不包括英吉利，一般的行程是除了德法意之外，还会加上瑞士荷兰比利时卢森堡等国。 在后世，欧洲可是有43个国家呢，很少有人全都去过，尤其到了疫情来临的时代，到了战争爆发的时代，大家更是不敢出门了。 而能够在八十年代就可以随意畅游欧洲诸国的，也就是沈光林了。 不要觉得沈光林旅游花的是自己的钱，他是来出国考察的，来进行访问的，是由各个国家的各个大学来出钱。 这算不算是一个知名的访问学者欧洲行？ 沈光林欧洲游的第一站就是瑞典。 他们从布拉格出来之后，一点都没耽搁，直奔斯德哥尔摩而来。 这个位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北欧国家似乎有莫大的魔力，让沈某人记挂很久了。 毕竟，在去年的12月10日，第八十七届诺贝尔奖颁发：物理学奖的获得者是米勒和柏诺兹因；化学奖获得者是克拉姆；生活或者医学奖的获得者是利根川进，他发现了抗体多样性产生的遗传学原理。 沈光林过来，他不是来“跑步进京”的，他是真的喜欢北欧的自然风光。 现在还是冬季，瑞典有皑皑白雪，是全世界知名的滑雪圣地，更是有奇妙的北极光，所以，他是来旅游的。 尤其，北极光是一种很奇特的物理现象，这对物理学家的吸引力是很强的，沈光林和李莉都喜欢探索物理的奥秘，很有意思。 只是，在欧洲国家重，瑞典的物价是非常高的，甚至高的离谱。 当然，这是因为他们的高赋税和相对高的工资水平，带来的就是非常高的消费水平。 还好，沈光林是应斯德哥尔摩大学的邀请来的，不用自己花钱。 不然，即使以沈光林的消费水平，也会觉得这里花钱真的太凶残了。 沈老板是万豪酒店的会员，当然会住在这里。 他这个人就是这么怪，一方面享受他们提供的服务，另一方面还要投诉他们。 最后，受不住李莉戏谑的眼光，沈光林只要不情愿的承认，他是有点小心思，就是推销一下自己，老王卖瓜，也要自卖自夸嘛。 这次直接到诺贝尔的总部过来，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真的不要觉得诺贝尔奖的评奖是根据科研成果来的，这就太天真了，不然，元素周期表的发明者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门捷列夫为什么没有获奖呀？ 整个评价的大环境就是如此，你不拜人家的庙，人家就不认为你是和尚。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个评奖是绝对公平的，人就是其中最大的不平公因素。 就说国内，这些年所评的那些奖就真的公平吗？ 要知道，即使在国内，沈光林都没有获得几个有实力的奖呢，到现在为止，国家科技方面的最高奖根本就没考虑过他。 沈光林确实是不稀罕，但是国家的那些评委呢？因此就不该发给他吗？ 对于诺贝尔，沈光林是相信自己能够获奖的。从最初的理想物理模型，到后面的纳米材料，高温超导材料，足球烯，量子通讯，靶向基因疗法，这都是诺贝尔级别的成果。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成果的价值正在进一步的显现和提高。 越是有“用”的发现，获奖的几率就越大。 像华夏合成的牛胰岛素，大家原本兴致勃勃的以为会中奖呢，其实并不会，因为它没“用”，糖尿病患者最终使用的，还是转基因方式获得的胰岛素，于人工合成无关。 但是，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获奖呢？这是另一个问题。 张爱玲都说过，成名要趁早。 沈光林一直以为，张爱玲是上个时代的人物呢，等他穿越过来了才发现，这位女作家还活着呢，就在花旗国，才60多岁。 沈光林去美国的时候还专门去看过这位女作家，真的是见面不如闻名，相见正如不见。 在沈光林的幻想里，才女是穿着旗袍的林徽因，风华正茂的陆小曼，而不是那个被汉奸胡兰成玩坏而孤独终老的老太太。 沈光林也算是年少成名的人物，他所缺少的，就是一块诺奖了，他所追求的，却不只是一块诺贝尔奖章。 历史上不是没有人获得两枚诺贝尔奖牌，不多，也就四人而已。 伟大如爱因斯坦，也就获得了一枚诺贝尔奖。 而且，爱因斯坦是因为发现了光电效应而获得1921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而他一生中最大的科研成果是什么？ 相对论。 然而，爱因斯坦到死，也没有因为这个成果再次获奖，这找谁说理去。 沈光林想明白了，以后，他的研究领域要覆盖所有的热点，我要把你们要走的路全给走了，让你们再想颁奖的时候想避都避不开我，难道你们还能忽视我？ 按说，沈光林已经不年轻了，他30岁了，即使在讲究资历的西方学术界，这个年龄也到了出成果的年龄了。 要知道，李正道获得诺贝奖的时候，也只有30岁。 而最年轻的诺奖获得者，劳伦斯·布拉格，他的获奖年龄只有25 岁，成果是关于 X 射线衍射的布拉格定律。 沈光林出道8年，是华夏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的负责人，就算在全世界范围来讲，沈光林实验室也是顶级实验室。 他的成果涵盖多个方面，他的声望享誉全球。 然而，到现在，他还没有获奖。 当然，这话正说反说都可以。 大家都认为他能获奖，但对于他什么时候能获奖，大家各有自己的看法。 沈光林这次到斯德哥尔摩来，就是想让“他马上就可以获奖”的这种看法提前一点，迫切一点。 沈光林要让他们以为，不给沈教授颁奖，不是沈教授的损失，是诺贝奖评奖委员会的损失，也是全世界的损失。 而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沈光林心里也没有完整的预案。 不过，在国内，关于沈光林博物馆的建设已经在进行了，场馆分两部分，分别是收藏馆和成果馆。 现在，国内的沈光林实验室已经在收集沈教授历年来的科研成果了。 要不，把它顺便翻译成瑞典语，先来个沈教授成果巡展？ 最终，沈光林给展览取了个名字，叫做：博览会 正文 第七七五章 邀请（1） 沈光林带着李莉在瑞典跋山涉水，度蜜月做运动，滑雪山看日出，玩的不亦乐乎。 应沈老板的要求，国内的工作人员陆续赶过来了，他们是真的要在斯德哥尔摩办一场展览。 甚至，他们准备办一系列的展览。 古今中外的名士，通常都是要养望的。 养望，其实就是做宣传。 如果没有别人给你做宣传，那就需要自己动手了。 看人家诸葛亮，有水镜先生司马德操为其张目，“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 刘备听到了，乖乖的就跑过来三顾茅庐了。 王安石变法的时候也是挟三十年之大望，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 沈光林是要成为名士的，自然也要经过不懈的宣传。 不过，他还是觉得让别人来宣传实在太慢了，尤其不能打动诺贝尔的评委，还是自己亲自下场，赤膊作战来的通畅。 这些年，很多有意竞争诺贝尔的学者都过来做过功课，沈光林不是第一人。 只是，通过展览的方式展示才华，无人能出其右。 既然是要举办一系列的展览，沈光林当然也不能让他们白做无用功啊，投入就要有产出。既然点了钟花了钱，那就要做全套，一条龙服务。 现在，长城集团的产品线已经很长了，不趁机过来做个宣传，这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 沈光林决定：以开办巡讲做噱头，名义上是带动华夏产品的销售，实际上还是宣传沈教授。 谜底就在谜面上。 别人看到的是：沈教授名为传播知识，其实是为了带货，而带货的目的呢，是为了筹集实验经费，多伟大的学者啊。 而实际上呢，沈某人带货才是幌子，他的目的就是宣传他沈某人的伟大和牛逼。 或许，能够取得双丰收也不一定呢。 经过多年的发展，长城集团的产品有很多，在家用电器方面最是齐全，甚至连华夏不怎么用到的烤箱和微波炉都有。 要知道，当年太宗去扶桑考察的时候，松下公司展示的高科技产品就是一台神奇的微波炉。 其实关于微波炉的原理并不复杂，沈光林的长城集团也早就做出了这个破玩意。 说起来，长城集团的产品在国际上还是很有竞争力的，一直都很畅销。 他们的产品很有特点，即使不好用，也会很好看。 无论模仿或原创的产品，长城集团的东西未必是最先进的，但一定是最漂亮的。 这是沈光林的偏执。 沈光林要求，即使是工业品，也一定要追求工业美感。 美，是人类最高的追求。 美人，试问那个不爱？ 美的产品，也是大家喜欢的。 满足物品的使用功能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好看，才是赋予产品更多价值的体现。 沈光林这么做，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真的给长城集团的产品铺铺路。 过两年，华夏遭遇围堵的时候，一些国家也不能一手遮天，或许，这就是一个突破口和契机。 知名学者就是知名学者，即使到了斯德哥尔摩，沈教授的名头一样很好用。 沈教授高冷的印象流传全世界已久了，他能够到斯德哥尔摩来，让这里的学者也很激动。 这不，听说沈教授要现场公开讲学，宣传知识的同时也宣传华夏文化，大家都很期待。 大使馆更是激动的不行，沈教授早就该来了，我们等您很久了。 于是，沈教授巡讲，成了瑞典乃至西欧科技界的一件大事，为了促成这场盛事，人家瑞典方面相当大方，竟然真的提供了一整个展馆。 随便用，想用多久用多久。 可是，展馆是拿到了，展厅怎么装修怎么搭建，沈光林的团队却犯了难。 说来惭愧，这个年代，悉数整个华夏，搭建展厅的经验还真的没有。 一些人说，我会绘画，也会写书体字，要不咱绘制一些彩色宣传画吧，计划生育的宣传画就是我画的。 画什么？ 学习LEI-FENG好榜样？ 只生一个好，政府来养老？ 那种充满时代特点的宣传画沈光林确实见过，也很熟悉，可他真的欣赏不来。 可别开玩笑了。 这件事还是得求助沈老板。 沈光林没有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 后世，人家那些展会是怎么举办的？ 他们只用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把展台搭建起来，扯灯箱，订喷绘，做素材，专业的很。 只是华夏人在这个方面还没有经验而已，请人嘛。 瑞典的人工和物资都贼贵，布满整个展厅那得多少钱？ 再说要展出的产品也不够啊。 要不，把瑞典本地的产品也加进来？ 瑞典有什么国际化的公司没有？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万万没想到，瑞典还真的有不少大公司呢：宜家，沃尔沃，爱立信，同时，他们还有一个很出名的时装公司，叫做H&M。 牛大发了呀。 沃尔沃卖不卖的？ 当然不卖！ 它还没到困难时期呢，当年的吉利也算是捡了个漏，原本是福特收购了沃尔沃，结果消化不良，吐了出来，这才被李老板占了便宜。 而且，伊莱克斯，ABB，在家用电器和工业电器方面的成就也让全世界瞩目。 甚至，在生物制药领域，还没有合并成为阿斯利康的阿斯特拉也是全球知名的制药企业。 在生物制药领域，超级学霸杨锐的主要赞助商是英吉利的捷利康，等再过几年，它就会和阿斯特拉合并，成为阿斯利康。 听了这些企业的名字，一个个都耳熟能详啊，尤其宜家，也发生过类似优衣库的故事呢。 然而，沈老板反而心里没底了。 要不要邀请他们？ 原本，沈光林还以为，自己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建设起了引以为傲的长城集团。 只要有合适的机会，是定然能够制霸全球的。 然而，突然面对这么多巨无霸公司，就算换个穿越者，谁敢保证自己能够战而胜之呢。 这个不足一千万人口的国家，能够发展出这么发达的工业和这么多国际品牌，沈光林真的是要刮目相看了。 沈光林也大厅里，在瑞典，他们的最低工资标准换算成美元是1500美元一个月，就算是放到2022年，大约是1万元人民币呢。 1万元的最低工资标准，那个城市做到了？ 真是狗大户！ 沈光林决定，以后再也不在这样的国家做慈善了，这就是纯SB，24K纯纯的。 为了各种目的，到国外做慈善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有度，像某人给某校，直接就捐10个亿，收获的是赞扬吗，不是，是骂名。 几番纠结，工作人员还是问道：“沈教授，咱们还邀请这些企业参加吗？” “邀请，照请不误。” 正文 第七七六章 竞争与合作（2） 沈光林想的是有道理的，不经过充分的竞争，企业哪里会有发展？ 温室里的花朵，总有一天要见太阳的。 衣柜里的老王，总有一天要见新郎的。 即使咱们的产品落后了也不要妄自菲薄，这不是有沈某人会出来站台的嘛。 大家各有优劣不是。 华夏产品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是价格，是性价比。 在这个方面，华夏和长城集团肯定是能够吊打瑞典的。 或许，通过这次展会，还能够促成一些国际间的合作呢。 听说了这么多跨国企业之后，沈光林就产生这样的想法了。 沈光林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帮他们这些跨国企业做做代工，实在不行，招商引资引到华夏去建设工厂也是好的呀。 要知道，在整个八九十年代，海外代工都是很有前途的一个产业。 即使是放在千禧年之后，代工也没有没落； 就算是到了2020年，那些代工企业一样活得很稳很滋润。 不信的话，看看人家来自弯弯的郭老板，就是依靠代工实现了人生价值。 而他们曾经的雇主呢，那个之前下单手机和电视的老板，嘴上说着下周回国，其实已经无力回天了。 郭老板已经扬帆起航了。 自从去年华夏和弯弯两岸三通之后，不少弯弯企业准备到内地来淘金，这其中就有塑料模具厂厂长郭老板。 或许，长城集团能够帮助瑞典的这些公司做一些代工呢，这样也可以尽早的帮助他们走向世界。 还有一个可能，长城集团的产品或许真的能够战胜他们，这就是另一个励志的故事了。 这个年代，华夏太需要这样的故事了。 对此，沈光林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的长城集团，是一家高科技公司，所出产的产品还是有科技含量的，你们虽然是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但在创新上，未必能够战胜我们。 听说来自东方的沈光林教授发来的展会邀请，这些企业也都很重视。 因为，这些年，只要是沈光林教授举行的活动，就一定会引来国际媒体关注的。 尤其，他的实验室正在和花旗国进行科研竞争，竞争的内容就是人类基因组工程，这给沈光林带来太多国际声誉了。 而且，在第一个阶段的竞争中，沈光林实验室已经完胜了，这也打了国际测序组一个措手不及。 听着沈光林工作团队传来的消息和展会计划，这场交流会隐隐还有些打擂台的意思，他们的兴趣也就更加浓厚了。 人家都打上门了，咱们怎么可能怯场？ 于是，这些骄傲的企业表示：感谢沈教授的邀请，对于这场展会，他们很有兴趣。 所以，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沈光林教授成果报告会了，这几乎成了中瑞学术和工业产品的交流会。 大家基本上各取所需。 长城集团有哪些产品线，沈光林的工作团队就邀请了哪些企业参加。 而那些没被邀请到的企业要是想来，那就得花费重金了。 名单内的企业，沈光林邀请他们过来一同参展，有友好竞技和互相合作的意思，大家有各种想法可以面谈，其他想占便宜的企业，你们爱哪里玩去哪里玩去。 这些被邀请的企业一听，做这件事不但有国际影响力，还省了广告费了，这种好事可不多见。 于是，他们很愉快的答应了。 而且，他们也愿意出展位费呢。 嘿，他们缴纳的这笔钱不仅能够让展厅得到圆满布置，还能让沈某人的团队小小的赚一笔呢。 真是不做亏本生意。 为了筹备这场展会，沈光林还是做了认真规划的。 比如，他就设计了好几个免费且有技术含量的举措，就是用来吸引人群制造话题的。 其一，他们愿意免费给5名白血病患者提供治疗，这也是展示沈教授靶向药物成果了。 其二，他们愿意免费给500名志愿者提供亲子鉴定服务，这也是响应瑞典的国情了。 你们不是特别爱玩吗，难道，就不担心孩子不是你们的吗？ 要知道，瑞典是全世界最开放的国家之一，甚至比荷兰还要开放。 他们的公共电视台黄金时间都会播放成人片，还是免费的，根本不用点播。 而这也导致沈光林工作团队的一些人初来乍到极为不适应，早晨走路的时候脚步浮虚，面色发青，一副时差没有倒过来的样子。 在瑞典，女权至上可不是一句口号，而是一宗行动和价值判断。 在他们的国家公园，如果是夏天，经常能够看到裸体美女在晒太阳；在他们的街道上，也经常有不穿内裤而骑自行车的美女。 然而，瑞典还有一个很奇特的现象，那就是站街女很少。 在荷兰的海牙、鹿特丹和阿姆斯特丹，到处都是展示橱窗。 而在瑞典，这种场景几乎是见不到的。 因为，他们的法律很是奇葩，他们规定：男人买春是犯罪的，但是，妇女卖春却是合法的。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这个政策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有春不能卖，行业反倒是冷静下来了。 展会终于开始隆重的布置起来了。 能来的，都是以后的跨国公司。 毕竟，跨国公司是全世界最能出钱的一类公司。 有一个算一个，在这些公司在成长为巨无霸的过程中，在宣传，营销，政府公关，法律安全方面的开支，绝对是投入了重金的。 当然，越是利润多而名声差的企业，他们的开支也就越大 公司的规模越大，跨国跨地区的程度越高，需要投入的资源就越多。 沈光林选取的这些企业，都是将来会到华夏去发展的，说不得，他们现在已经在筹备了呢。 沈光林组件的这个局，真的有承接他们代工的意思，要知道，现在出口，赚的可是外汇。 而且，他们未必会想着放弃华夏市场。 1988年的华夏虽然还是一个穷国，但是在世界上，它已经超过巴西排名全球第八了。 华夏向前发展的潜力是最大的，要不说伟大的复兴呢。 在这个年代，华夏的GDP还不到花旗国的十分之一，没有人想到，到了2021年，华夏的GDP已经赶上欧盟了，或许，华夏已经超过花旗国了也不一定。 GDP的水分，真的是很多。 花旗国欠的外债都够他们一年的GDP了。 正文 第七七七章 橄榄枝（1） 这场营销策划从一开始就是成功的，根本不会失败。 因为，有太多人想来帮忙了。 沈光林的名头真的很响亮，他的讲座，大家都想听。 沈光林是科技明星，用后世的话说，他是一个大网红，而且是顶流网红。 最近10年，数遍所有的科学家，没有哪个国家的哪位科学家能够在热度上超过沈光林。 这十年中，至少有八年的科研热点都是他沈某人一个人霸占的，这也导致了不少知名的科研工作者特别讨厌他，但是又不得不佩服他。 没办法，沈光林只出道了八年而已，这让大家回顾过去十年的时候，才有了一些别的话题。 有人说，沈光林就是TMD一个强盗。大家正在科学研究的门外细细摸索呢，只有这个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一脚就踹开门，大喊一声：这道题如此简单，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然后呢，他就施施然的走掉了，又去踹下一个门。 可恶！ 这些年，不是没人挑战他，也不是没人质疑他，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沈某人从不正面作战，而是轻描淡写的拿出一个新课题，提出一个新观点，然后装作无辜的问：“你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么？” 不是啊，那咱再换一个，如果还不是，一直换到你不想问了为止。 谁能承受的住这样的降维打击啊。 自己辛辛苦苦的计算出来2+2=4，沈某人直接问：你是不是在研究2+3=5啊，不是哈，那2+4=6呢？也不是，那2+5=7? 对方学者骂骂咧咧的退出了群聊。 这些年，但凡沈光林组织的演讲或者出席的活动，大家不期待是不可能的。 很多人甚至在想：沈教授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又公布新的科研成果呢。 要知道，沈某人公布科技发现的时候都是很随性的，甚至都不需要自然或者科学的加持了，只要他说过，没有人敢不承认这是他的观点。 即使没有新内容，听一听沈教授对当前热点的看法，收获一样会很大。 于是，不少身处欧洲的科研工作者开始向瑞典汇集了。 大家是来参会的。 这不，为了这次展会，沈光林实验室推出了两项免费的体验措施，展会还没开始呢，立刻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因为，从道听途说的观点来看，这两项措施的科技含量真的很高，高到让有点封闭的北欧人感到有些诧异和不可思议。 沈光林实验室推出两项措施是：一，免费治疗白血病，免费检测将来会不会得白血病；二，免费检测，检测自己的亲属是不是真的亲属。 妥妥的高科技，不知道原理，简直以为是神迹。 展会还没开始呢，瑞典的制药公司就率先找过来了。 瑞典是有知名生物制药企业的，没错，就是那个阿斯特拉。 他们是来求合作并愿意无偿提供支援的。 要知道，在他们连基因靶向治疗的概念还没接触过的时候，人家沈光林实验室连成品药都制造出来了，不震惊都不行啊。 听说沈光林教授这次带了白血病的治疗团队过来，阿斯特拉表现的最是积极。 甚至，他们提出：要不，这场展会装修的钱我们全部包了吧。 而且，他们还为白血病的治疗团队提供了相当的便利。 要知道，白血病治疗药还没过临床三期呢，按说是不可以在瑞典上市的。 但是，阿斯特拉展现了强大的游说公关实力，硬是让苛刻古板的瑞典媒体和政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说好话，不提质疑。 白血病治疗药是免费赠送的，没上市，不出售。 只是，血病治疗药的见效可能没有这么快，而且，能不能真的治好白血病人都是另一回事呢。 但是，阿斯特拉信心很足，采用靶向基因治疗疾病的这个理念是没有问题的，沈光林之后，很多制药企业都摩拳擦掌的杀入了这个领域，并且也都取得了一定成绩。 如今，沈教授带队到瑞典考察来了，这个机会，阿斯特拉真的不容错过。 当然了，沈光林带来的医疗团队说是过来做慈善的，但是看到瑞典狗大户这么有钱，他们又不想单纯的只做慈善了。 于是，下一步的策略很快就想好了，治疗白血病说是免费，但也不是一辈子都免费。 我们可以免费治疗第一年，要是有效的话，那咱就接着治疗呗，这就要收费了，说不得可以继续收费20年呢。 我们做的确实是慈善，但是有限度的慈善。 至少，我们给了你们希望，你们也给了我们推广这种新药和新疗法的机会。 这种疗法，可是沈教授首创的，是不是值得一枚诺贝尔奖？ 当然，沈光林团队里面的医药专家也说了，这款药品是华夏出品的，没过临床三期，你们用药之前是要签署协议和免责条款的，不然我们可不能给用。 对于白血病患者来说，死都不能怕，还怕什么副作用吗。 有阿斯特拉背书和从中斡旋，想来也不会有医闹的。 这个年代的人们都是很淳朴的，治病死了都是命不好，要是在后世，那就可以直接打开APP看哪里的房价更合适了。 阿斯特拉为什么这么热心？ 面对沈光林这样的学者，他们的热心实在太平常了。 他们这样的跨国企业，即使面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者，也愿意支付钱财来换取他们的“仗义执言”的。 这就是公关，用到另一个途径就是美分。 其实，比起一些小型的医药公司来讲，阿斯特拉这样的大公司未必研发能力真的有多强，他们更厉害的是钞能力，最习惯的动作是盯紧世界顶尖的实验室，维护好客情关系。 他们有成果了，咱收购就是了。 沈光林的出现，打破了医药研发的常规，他研发的不是一种药，他拿出来的是一种药品研究方法，而且是颠覆性的方法。 自从白血病的治疗药问世之后，整个医药学界都有一个判断：未来的三十年五十年，基因靶向治疗药的开发都将是一个热点，而沈教授可是这个领域的领路人，不交好他，又交好谁呢。 如果不是沈教授身边跟了一个美貌无比的女子，他们早就派遣碧眼金发的美女来试探了。 沈光林但凡给一点点暗示，他们都能准确的抓住。 当然，沈光林能够来瑞典，还举办这样的活动，在这样的企业眼里，他准备做点什么，大家也心知肚明。 这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司马昭之心呀。 沈光林有需求，他们也有需求。 都这样了，要是还不抛出橄榄枝，他们是怎么做大做强的。 正文 第七七八章 赞助（2） 沈光林这次前来斯德哥尔摩，找了好几个理由。 其一，他是来旅游的。带着李莉过来就是明证，瑞典的斯德哥尔摩只是第一站，你没看他们已经滑过雪看过北极光了吗。 其二，他是来促进交流的。华夏和瑞典有着传统的友谊，瑞典于1950年1月14日承认新中国，1950年5月9日同华夏建交，是第一个与华夏建交的西方国家。 其三，他是来帮助华夏推销产品的。长城集团在内，是他沈某人的企业，在外，是他沈光林实验室的金主，他们的产品要推广向全世界，作为这家公司的首席科学家，沈光林责无旁贷。 如此一来，他追求诺贝尔奖的目的就不那么刻意了。 沈教授是全球知名的教授，是要脸面的，做事情也是需要遮羞布的。 所以，沈光林到了瑞典，到了斯德哥尔摩，他不能表现的太低调，不然没人知道他来，但也不能太张扬，不然让人觉得丢了身份。 而关于沈教授的成果宣传和获奖鸣不平的事情，最好是有本地人来给他张目，而且是发的帮他张目，这才是理想状态。 这样，沈某人就可以对外表达自己的志向了：“我不贪慕富贵追逐繁华，我只是才华绝顶而引得你们追求我而已。” 但是，明眼人大概的都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不就是为了那个牌牌么？不然这么偏僻的国家，你来干啥？真的去宜家拍摄写真吗？还不如去扶桑的优衣库呢，那里更近。 对于推销自己这件事，已经有不少人这么干过了，有人成功了，有人失败了，这是经营，不丢人。 别说追求诺贝尔奖了，就连好莱坞的小金人，也是要花费精力和金钱去宣传的，不然，你靠什么打动那些日理万机的评委呢。 “沈教授，我们想赞助您。”瑞典人讲话是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你可以说他们单纯，但你不能说他们傻。 阿斯特拉张嘴就直指问题的核心，他们想帮助沈光林去跑“项目”。 “你们想赞助我什么？到了我这个阶段，我还有什么缺少的吗？” 又当又立是沈某人的基本操作，沈光林当然不能承认他还缺少诺贝尔的认可。 其实，他的心情已经很急迫了，如果今年再不能拿奖，等到明年就更加困难了。 或许，错过了这一年，将会错过一生。 就算是现在拿奖，他已经落在劳伦斯·布拉格和李正道的后面了，再晚一年，维纳·海森堡，卡尔·大卫·安德森，保罗·狄拉克都将站在他前面。 再继续晚下去，到了跟屠呦呦先生一样的年龄再获奖，他还能干什么？ 这还是小说男主角么？ 有些人，三十岁了还是一事无成，留给他们大器晚成的例子就已经不多了，真的可以拿出来讲的，大约只有35岁的马芸、43岁任正飞和60岁的姜子牙了。 “沈教授，我们当然知道您什么都不缺，但是我们觉得，皇家科学院和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评委都是傻子和瞎子，关于一些荣誉，早就该颁发给您了。” 说起这些事情，阿斯特拉的工作人员义愤填膺，他们是正直的人，看不过评委们的不作为。 不过，诺贝尔评奖是有一定规则的，诺贝尔奖颁布遵循的原则是，除了公布最终获奖者的名字外，作为候选人的科学家名字在50年内都不会对外公开。 而且，不同的奖项，也是由不同的部门来评定的。 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化学奖由瑞典皇家科学院评定，生理学或医学奖由瑞典卡罗林斯卡医学院评定，文学奖由瑞典文学院评定，和平奖由挪威议会选出。 就是这么神奇，诺贝尔的和平奖不是瑞典颁发，而是挪威，颁奖仪式也是在挪威的首都奥斯陆，不是斯德哥尔摩。 诺贝尔经济学奖是新设立的，正式名称为“瑞典中央银行纪念阿尔弗雷德·诺贝尔经济学奖“，该奖旨在奖励在经济学领域作出杰出贡献的人。 196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首次颁奖。 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甄选委员会通常在每年10月公布得主，颁奖典礼于每年12月10日，即诺贝尔逝世周年纪念日，在瑞典斯德哥尔摩举行，并由瑞典国王亲自颁奖。 大家都知道，沈光林获奖的可能性是极大的，而且在物理生物和化学方面都有可能，所以，有些人甚至在臆测，他有没有可能在一年内同时获得两个奖项呢。 毕竟，一个评委会评出一个，不过分吧。 甚至，一些人呼吁，沈教授连诺贝尔经济学奖也应该获得，他对经济的看法都一一得到了完美的应验。 尤其，1987年的这次全球性质的经济危机，沈光林做出了出色的预判。 在香江，只有沈光林凭借出色的见识完美的避过了这次风暴，李超人是运气好，他正准备玩收购，手上攒了一大笔钱，结果这笔钱赚大发了。 “你们错了！其实我无意得奖与否，我的志向是为了全人类科技和医药等各学科的进步，这是我的使命和愿景。就好比，最近我的实验室在做人类基因组计划，就是基于这个目的的一次尝试。” 沈光林拒绝了他们的提议，他表示他不是一个肤浅的人。 “太好了！我们公司的使命和愿景也是这个！”阿斯特拉的工作人员非常激动：“我们也想在人类基因组计划中出一份力，不知道沈教授能不能给我们这样一个机会。” 说完这些话，阿斯特拉的代表非常真诚，真诚是他们打动客户的法宝，面对沈光林的时候也不例外。 “嗯，这个，对于任何愿意为人类发展做出贡献的个人和团体，我都是非常欢迎的。”沈光林斟酌的词句，毕竟到这个阶段已经差不多了，再走下去，大约就要装过头了。 阿斯特拉的代表立刻表示，他们愿意拿出5000万美元来参加人类基因组计划，这是全人类的盛事，他们不想错过。 这个态度很好，沈光林很满意。 大家合作愉快！ 正文 第七七九章 厉害（3） 展会就要开始了，会持续半个月。 因此，沈光林教授得准备15场讲座，每天一场。 在以往，这么多讲座，能够给他带来150万美元的收益了，可是，沈教授是喜欢钱的人么？ 他不是！ 他只是为了更好的传播知识而已。 为了瑞典人民，他愿意无私奉献。 当然，这只是会展的第一天，欧洲其他地方的人还不知道沈光林要干什么呢，这个年代消息的传播速度没有这么快。 除非，沈光林再发布什么新的科技知识点。 这很难吗?这很难吧。 开场之前，沈光林提前半个小时，抵达了家用电器的展区，他就在那里坐着，抬头望天花板，默默的准备自己的第一场演讲。 这并不是单纯的讲座，这是要与产品结合在一起的。 作为开场，其实是很难的，既要有简单易懂的，又要有科技创新的，不那么容易。 沈光林准备理论联系实际结合的产品就是电磁炉和微波炉。 电磁炉的原理是电磁感应现象。即利用交变电流通过线圈产生方向不断改变的交变磁场，处于交变磁场中的导体的内部将会出现涡旋电流。 电磁炉的涡流现象是法国物理学家傅科发现的，它是由于一个移动的磁场与金属导体相交，或是由移动的金属导体与磁场垂直交会所产生，这个动作产生了一个在导体内循环的电流，因此，锅内的食物就这样被加热了。 而微波炉就是另外一种原理了，这是一种用微波加热食品的现代化烹调灶具。微波是一种电磁波，所以微波炉里面是不能放金属。 说来惭愧，电磁炉早在1850年就被发明了，而微波炉1947年就发明出来了，都不是新鲜事物。 但是，像长城集团推出的微波炉，依然是既美观又实用的，而且科技的含量很高，以至于大部分人可能看了都会觉得很神奇。 沈光林的讲座准备的很认真，前面的那些理论知识只是开胃菜，他还准备了一个新的理论，这才是用来震惊世人的。 如果没有能够拿出手的理论突破，他沈光林的讲座还能抓住人么？ 而且，沈光林的理论联系实际做的也很好，这个东西在后世也很常见，那就是超声波清洗机。 在淘宝上，一个能够清洗眼镜和首饰项链的超声波清洗机只要十几块钱，而大型的工业超声波清洗机则要几十万。 但是，在这个年代，关于超声波清洗的原理还没人发现呢。 原本，在真实的历史上，这项技术是扶桑人发明的。 是扶桑人柴野佳英发现了超声波清洗器的基本理论，在他的发现中，水中的那些气泡只是由超声波的强力粗密波引起的单纯的气体爆发而已，它反而会抑制甚至消除超声波清洗器的清洗力，真正发挥清洗作用的是真空的气穴，因此，这个理论也叫做“柴野理论” 沈光林要在这场展会上展出的就是超声波的应用型产品，工业的家用的都有，这也是显示他牛逼的一个地方。 其实，早在70年代就有使用超声波进行清洗的设备了，但是他们依然会使用各种化学试剂，根本就没搞明白超声波工作的原理，只知道这样好用。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让沈某人揭示出来吧。 讲座就这样开始了。 沈光林开办过无数的讲座，也进行过无数的演讲，但是像瑞典人这样站的板板正正的，还是第一次。 组委会没有准备凳子，按说他们是要进行围观的，但是，所有人都像军队那样有一定间距的站着，整整齐齐规规矩矩的。 瑞典人是一个很严谨的民族，做事就像德国人一样很有工匠精神，而且他们的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错，反智人类也很少，这点比花旗国要好。 在花旗国，总是有一群很奇怪的人，他们不相信地球是圆的，不相信疫苗是有用的，甚至不相信1+10是等于11的，因为超过10的计算，必须用计算器，不然算不明白。 当然，各个国家都有值得嘲笑的点。比如，即便在华夏，缴纳智商税的养生项目相信的人也有不少，什么《把吃出来的病吃回去》还很畅销呢。 而且，也有比例不低的人认为，超市里的桶装油永远不如乡村作坊里加工的土榨油好，即便土作坊卫生不行，杀菌不行，榨油掺假，但它还是好。 今天这场讲座很特殊，这个时候就不能任性了。 在以往，沈光林有时候开办讲座是用中文的，你们要是听不懂，那就不要听了。 这次他改变了，用的是英语，而英语是瑞典的第二语言，98%的人会说。 “今天本来是来介绍产品的，但是，既然我来了，那就不能只介绍产品。” 在美女工作人员演示过电磁炉和微波炉怎么使用以后，沈光林就开始了他的演讲主题：“我的伟大让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然后，沈光林就详细的说起了，他是如何在一次普通的思考中发现了超声波清洗的真谛，这才揭开了超声波的真正秘密。 啊？还能这样，看场展览还有新的科学理论知识的发布？ 果然，干货一来，原本安静的瑞典人，立刻变得就不那么安静了。 “沈教授，这是真的吗？” 这当然是真的！ 于是，沈光林用超声波清洗机清洗了蔬菜水果，然后表示健康生活你我他，真的离不开这样一个无添加无农药残留的好东西。 健康生活，你值得拥有。 沈某人要树立良好的形象，自然也得入乡随俗。 而关于女主人的身份，李莉也能行使的很好。 大家看着和李蓉长得差不多但是更漂亮的女子，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沈光林在台上讲，李莉就在旁边听，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 有些莽撞人，还以为她就是李蓉呢，开口就是师娘，她也应了，还煞有件事的问：“同学，你学什么专业的呀？” “也是学物理的。”这位同学有些不敢看师娘的脸，实在是太漂亮了。 “学物理呀，最近学到哪里了？”对于沈光林学生的水平，李莉也想考察一下。 “最近在看李先生的KLN定理。” 这里的李先生是李正道先生，前文有说，他是获得诺奖第二年轻的人，30岁就获奖了。 不过，这位同学说完这些话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大部分同学都知道，师娘是人大政治经济学毕业的，跟她讲物理，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师娘’的水平出人意料，她小声说道：“在无质量的粒子所参与的过程中，红外发散是可以全部抵销的是吧，这可是强相互作用实验中不可缺少的定理，也是用高能喷注发现夸克和胶子的理论基础。” ？？？？ 不愧是师娘，竟然连这都能懂，沈教授真是太厉害了，教的也太好了。 正文 第七八零章 推荐（1） 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有它自己的特质。 华夏人的特点是勤劳，扶桑人是龌龊，法兰西人是浪漫，花旗人是故作洒脱，而瑞典人呢，就是真的古板。 保持社交距离是瑞典人社交的最好方式，只要你靠近他们一米之内，他们就会觉得不舒服了，行走在路上，他们宁愿排成一列，也不愿意并成一排。 勾肩搭背不是朋友之间的社交礼仪。 但是，沈光林的讲座彻底的打破了这一点，无他，围观的人太多了，大家避无可避。 展会上的第一堂课或许还只是展示一些常规产品和它们的制造原理，算是科普系列的演讲。 但是，第二堂课，就是真的开始讲述超声波清洗设备的演算过程了。 从科普知识一下子就过渡到科技前沿，很多人都没有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 但是，这很沈光林，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谁让开办讲座的是沈教授呢，他做出任何震惊世界的举动，都是可以让人理解的。 第一天的展会很成功，超声波清洗机都卖脱销了，除了样品，再没有可以出售的产品；第一天的讲座也很成功，讲稿都被拿去复印了好几回。 说起来，沈某人有一帮能力很强的好学生，他们准备的演讲课件详实而又符合沈某人的语言特点，这让沈光林发挥起来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棒！ 在这个年代，有数量不少的华夏人还是觉得国外的月亮比较圆，但是沈光林绝对不这样认为，他的学生们也是同样充满了自信。 在沈光林的培养和沈光林实验室是熏陶之下，这些人一个个简直牛逼到天上去了。 上行下效，谁要是敢在沈光林面前说我们不行，我们是垃圾，我们怎么都赶不上别人的，他会当场让你滚。 所以，沈光林的团队是一支骄傲的团队，也是一直战无不胜的团队。 展会第一天，效果绝佳。 华夏科技原来并不落后，这是一次从理论到实践的统一。 很多人都还没开始体验白血病筛查的厉害之处呢，也没感受到dna检测的其妙所在，仅仅是通过一些电器产品，他们就已经感受到华夏和东方沈的不一样了。 当然，所有努力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把沈光林如何牛逼的事迹更好的宣传出去。 效果斐然。 只用了一天时间，沈光林教授出现在斯德哥尔摩的消息就在欧洲传播开了。 只用了一天时间，沈光林教授发现了物理新原理的事迹在欧洲传播开了。 说起来，斯德哥尔摩虽然地处欧洲，但是在科学上并不偏僻。 对于学界来说，他们来这里是很普通的一件事。 因为一些大家都不太好意思公开说的原因，学者们，尤其是高阶学者们，还是很喜欢到这里来的。 他们过来集会，过来发表演说，过来寻找各种能够刷脸的机会。 因此，瑞典虽然处在靠近北极圈的北欧，却也是一个学术中心。 任何机构只要是在瑞典召开学术会议，都是很容易就能够邀请到前沿学者的，不是他们廉价，是他们有不一样的追求。 大家对这种现象也是看惯不怪了。 一些学者，宁可放弃去巴黎浪漫的机会，不屑去花旗赚钱的机会，就是偏爱这个北欧小国，一请就来，所为何来呀？ 不要多问，问就是热爱科学。 如今，沈光林教授出现在这里了！ 这也更给了他们更充分的过来的理由：沈教授我们慕名已久了，真想当面聆听他的教诲。 来吧！ 来啦！ 以沈光林的名声和地位，无论想做什么事，都是能够迅速在科技圈引起轰动的。 就算他说屎是香的，也会有人说，只要把它稀释一万倍，那它就是香的，不信，你可以试试并尝尝。 大家之所以愿意来瑞典，之所以愿意来斯德哥尔摩，并不是因为这里的鲱鱼罐头好吃，也不是因为这里的冰雪更适合滑，就是想着看看有没有机会来表现自己。 到了这里，矜持可不是好的职业习惯了，不活跃一点，如何能够让那些评委们想起还有你这一号人呢。 当然，现在才是2月份，距离10月诺贝尔奖的评选还有8个月的时间，一般的学者都不会现在出动，这也是沈光林选择这个时候就过来的原因。 真的选择在评奖前一个月才开始行动，那就是真的太刻意了。 沈光林也是要脸面的人。 即使是这样，也有一些不怀好意的记者在质疑他沈某人的动机呢。 在讲座快结束的提问环节，他们果然问到了类似的问题：“沈教授，您到斯德哥尔摩是还有其他的目的吗？” “并没有。”沈光林表面上回答的很随意，他就是过来旅游的，恰逢其事罢了。 其实，他怎么回答是经过排练和设计的，人人都是表演艺术家。 “可是，据说很多有资格竞争诺贝尔奖的学者都喜欢到瑞典来做游说工作，您难道没有这个想法吗？”记者们不依不饶，直接问出了他们关心的问题。 “现在才是2月份，我现在就来游说，时间也太早了吧。”沈光林依然是语气平静胸有成竹。 这是实话，现在就游说，这一年都不要干别的事情了。 “可您为什么要来斯德哥尔摩呢。” “难道斯德哥尔摩这个城市我就不能来了吗？要知道，在这里你弄错了一件事，我的科研成就已经获得了全世界的认可。我不能说我不想获得诺奖，但是，诺奖早一天颁发晚一天颁发其实差别也不大，难道会有人怀疑我不能获奖吗？” 沈光林也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以他的科研成就，没有人可以提出质疑。 当前的科学界，只要是还活着的人，没有一个敢说自己的成就比沈光林厉害，这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只是，这话就让记者先生不爱听了，“难道您就以为您一定能得奖？” 沈光林自信一笑，“这还用说吗？你不觉得，如果我不能得奖的话，那得有多少领域被排除在诺贝尔的评奖范畴之外，我获奖这还用怀疑吗？” 沈光林还有一个外号：科学界敲门人。 “所以，既然我早晚都能获奖，我还需要着急吗，这次到斯德哥尔摩来，也只是恰逢其会有点事而已。” 其实，沈光林心里是很着急的，但他说他不急，那就只能是不急。 这话记者还真的不能反驳。 外界已经有个公认了，沈教授真的是迟早要获奖的。 大家所关心的是，沈教授究竟哪一年能够获奖？ 在沈教授是否能够获奖这件事上，即使是一个科技外行，也是不会有所怀疑的，这只不过是哪一年的问题，沉淀10年有可能，20年也有可能。 不获奖？除非他突然出现意外死掉了。 比如，某人某天，沈某人突然得了马上风，英年早逝了。 当然，想要获奖，有人推荐也很重要。 因为并不是所有有资格获得诺奖的学者都得到了推荐，沈光林真的想获奖，还是要确保有人推荐了他。 于是，借着媒体访问的机会，沈光林反问了一句：你们老是提获奖，提的我都心动了，可是，会有人给我推荐吗？ 正文 第七八一章 生活（2） 谁能够做为沈光林评选诺奖的推荐人？ 这个话题立刻成了当前最热门的话题，超越了科技界限，成了一个大众社会话题。 原本这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在沈光林主动提及的动态加持下，迅速演变成了一个社会性的话题。 任何一个学者想得诺贝奖确实都是需要提名的，自己不能主动报名。 但是，任何一个学者，他们想获得诺贝尔将，也是需要话题度的，但这个可以自己挑起。 在历史上，pcr为什么那么快就能够得到诺贝尔奖？毕竟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发明而已。 而且，关于pcr的原理和雏形早就有了，不然别人也不会跟穆利斯打官司。 但是，最终pcr能够获奖，不还是因为这是一件伟大的工具，能够极大的促进生物科技的发展么。 在那个年代，整个舆论的环境都快把pcr变成神了。 沈光林确实不如杨锐牛逼，没有抢到pcr的发明权，但是他手里的能够获诺奖级别的成果已经足够多了，多到大家都不知道去炒作哪个话题才合适。 所以，这还是需要沈光林去主动引导话题啊。 沈光林也确实有这个意思，他主动对外界说：你们觉得，我的哪一个成果更应该获得诺贝尔奖？ 哪一个？ 这该问谁？ 物理学家有物理学家的认识，化学家有化学家的认识，生物学家也有生物学家的认识。 甚至，有人主动愿意征集资料并爆料，让媒体有话题可以谈，每天讨论一个沈教授的科研就成，这不好吗。 沈光林自己就是管杀不管埋的，他就是挑起了话题，然后沉湎其中，享受其中。 有话题确实是好事呀，有话题才有各种可能性。 对于诺贝尔级别的学者来说，每一个学者的研究成果都是价值非凡的。 但是，为什么一些人可以获奖，一些人不能获奖，归根结底，还是受了舆论的影响和立场的影响。 门捷列夫为什么一生都没有获得诺贝尔奖呢？ 元素周期律不厉害吗？ 欧洲制裁了俄国的文学作品，芭蕾舞天鹅湖和树，他们怎么没制裁元素周期表呢？ 是不想吗？ 是不能。 俄国化学家门捷列夫当年没能获奖，确实不是话题度不够，而是因为有人立场有问题。 因为当时有个坚持反对他的瑞典人，叫做阿伦尼乌斯，这两个人有仇。 说起来，阿伦尼乌斯也很厉害，是一位知名的物理学家，是电离学说的创建者，科学成就一大堆，是历史知名人物。 但是，历史人物未必就大气，早年间门捷列夫曾经diss过阿伦尼乌斯，俩人闹翻了。 而且，正是由于阿伦尼乌斯的反向游说，这才造成了门捷列夫一生的遗憾。 说回当前最热门的话题。 谁愿意提名沈光林获得诺贝尔奖？ 谁有资格提名沈光林去竞争诺贝尔奖？ 按说，所有过往的诺贝尔奖获得者都有资格提名沈光林为新的候选者。 但是，凭心而论，提名毕竟有前辈关爱后辈的意思，在科学界，谁有资格说自己的科研成就能够跟沈光林一较高下？真的不好说。 甚至不用说，根本没有人。 所以，究竟要不要提名沈光林，究竟有多少人愿意提名沈光林，迅速成了一个很热门的话题。 不过，沈光林能不能够获得诺贝尔奖，并不是看提名人数的多少就能确定的。 但是，只要有很多人提名某人获奖，这也是一种众望所归的趋势。 否决掉这样的话题人物，即使是瑞典皇家科学院的评委们，也是要承受一定压力呀。 因为，全世界的科研工作者和爱好者都会比较，你们选出来的人有没有沈光林优秀，成果是不是比他突出。 前些年沈光林没表示自己对诺贝尔奖有想法，大家还可以装作没看到不出声。 如今沈光林如此高调的出来做事，就是要让评委们公正起来。 评委们公正起来了，沈光林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他可以回归生活了。 讲真的，在北欧的这些天，沈光林过的并不开心。 这里不是一个好的生活场所。 平心而论，北欧是一个整体环境比较恶劣的地区，尤其是在冬季，大部分地区都是白天时间短而夜晚时间长。 如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天18个小时的白天你能驾驭的住吗？而冬天呢，一整天天都不亮，你能工作的好吗。 因此，很多瑞典人披星戴月上班是常态，只是这里面的人不包括沈光林。 在斯德哥尔摩待久了，其实北极光也没那么好看。 真要说起来，在我国最北方的城市，漠河，那里也是能够看到北极光的。 而且，在夏至的那一天，虽然漠河不能看到极昼，但是，这一天的傍晚衔接着黎明，也还是蛮有意思的一天。 沈光林和李莉刚到斯德哥尔摩的时候还是感觉挺不错的，他们还去更北方的尤卡斯耶尔维观看了壮丽的自然风光。 但是，在这里日子长了，可就真的有点不舒服了。 尤其，每天早上起来，不但黑，还冷。 身上固然可以穿的厚实一点，但备不住出门冷啊。 这北风吹的，一秒钟就可以让人破防，这里可比京城冷多了。 不过，一切都是为了生活，沈光林还是准时出门上班了。 因为，在展馆还有很多人等着他呢，等着他挥斥方遒。 当然，也有人等着他回来，等着他风雨同舟。 筹备和参加展会确实辛苦，李莉原本可以偷懒睡一会儿觉的。 但是，她没有，在沈光林起床之后就起床了。 李莉长得好看，但是不如姐姐李蓉心灵手巧，俩人一起出门的时候李蓉还会给沈光林做中餐。 李莉就不行了，她只会打豆浆，用的是昨天晚上泡发的黄豆，帮助沈光林打豆浆。 这豆浆机也是长城集团生产的，很好用，还自带加热功能，而且是能够过滤渣的。 这不，沈光林出门之前，喝上一碗豆浆，可以精神一整天。 等到下班回来了，还能剩下一点在午夜交还回来。 这就是在瑞典的生活。 正文 第七八二章 新发现（1） 只要有钱，在哪里都是好玩的。 经过几天的磨合，讲座模式算是固定下来了，每天只有一场讲座，时间放在上午靠近中午的那一段，10点到12点。 两个小时也是足够了的，还要给大家逛展会看商品的时间嘛。 而且，沈教授的讲座，不能太廉价。 最近没有那种一场讲座5万10万美元的额外收入了，沈光林带着李莉逛奢侈品店都不够大气，俩人逛了很多地方，都没买到什么。 瑞典人是很有钱的，他们是全世界最富裕的国家之一，人均gdp比花旗国和扶桑国还要高。 因此，在斯德哥尔摩，各种奢侈品牌的门店也是必不可少的，什么驴牌马牌都是有的。 都说‘包’治百病，这一点在妹妹李莉的身上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体现。 跟国内大部分人相比，李莉的经济条件要好的多，尤其现在她能够自己赚钱了，而且她也知道沈老板有的是钱，因此，平时并不会特别节省，该吃和牛的时候还是会吃的，该点刺身的时候还是会点的。 但是，她有一个很奇怪的特点，对奢侈品无爱。 这让赚了那么多钱的沈老板情何以堪。 一个女人，长得又是极好看的，身边的男人又极有钱，可她就是不爱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你能拿她怎么办？ 拥有这样的女人，这得让多少男人羡慕嫉妒恨啊。 这简直就是梦中仙女的样子吧。 说实话，在会花钱这一点上，妹妹的表现还不如姐姐李蓉呢。 李蓉虽然对物质条件的要求也不算高，但是沈光林送她手表，送她包包，送她化妆品，她都是很高兴的就收下了。 李莉呢，则是另一个态度，你送她东西，她不是特想要，并不是矫情，是真的不想要，即使是送她豪车也是一个态度，沈老板在扶桑的豪车，经常放在家里吃灰。 妹妹也说了，你要是真的有钱，还不如攒下来买一台物理对撞机呢。 这话让沈老板怎么接。 一台物理对撞机那得多少钱？ 再说了，这是钱的事吗，谁闲着没事会去买那玩意，这是有病吧! 实在没有想到，到了国外旅游，赖在奢侈品店不肯走的反而是沈光林，要不咱再看看那款包包吧，和你的气质很搭的。 其实沈光林是愧疚，觉得应该在物质上多满足她一点。 李莉是不信这些的，一条编织袋她也能够提出大牌的感觉来。 没办法，底子好，物理女博士就是这么有自信。 在以往，这些奢侈品的店子是最能出段子的地方。 比如，某店员看不起穷酸的华夏人，口出嘲讽，然后眼看沈老板拿出巨资，迷之黑卡，然后捞一波荣耀来一波打脸，这是基本操作。 很多最喜欢的就是编造这种桥段，然后顺势就收取了女主的芳心。 她喂我葡萄，我给她香蕉，从此成就了一段人间佳话。 实际上呢，写这些段子的大都是男人，还是宅男，他们估计都没有怎么去过这种奢侈品的门店，这就跟重生成亿万富豪了还要请全班同学吃肯德基当大餐一样，靠的是臆测。 你要是真的去了这些门店就会发现，无论你有钱或者没钱，店员的态度其实差别不大，她们并不会真的嫌贫爱富，也不会想着赶人走。 很多时候你觉得店员在歧视你，其实是一种自我情绪的代入。 实际上，大部分的奢侈品店，并不是以单个店员的销售额作为计量单位来算提成的，独立的个体卖多卖少，并不影响她们的实际收入，只有整个团队一起把销售额做上去了，这才会有比较可观的提成。 那些开奢侈品店的大牌又不傻，毕竟不是所有的门店都是星巴克。 他们当然知道大家最讨厌的就是嫌贫爱富，因此他们在做薪资设计的时候就让店员的工作态度发生了偏移，并不能直接冲着客人的钱包去。 所以，那种动辄白眼相向的，要么是小地方穷人乍富的品牌，要么就是客户自己的充分想象，要么就是遇到了渝州的星巴克。 还好，沈老板不爱喝咖啡，即使是马来西亚的猫屎咖啡他一样不喜欢，更别说速溶的星巴克了。 这些年，沈老板早就实现了财务自由，他想干啥就干啥，有钱想咋花就咋花。 所谓财务自由的意思就是有花钱的自由和不花钱的自由。 当然，要是整个人因为犯事被抓进去了，一样可以实现财务自由，毕竟，只要你的人身不自由，你的财务就自由。 实现了财务自由的沈老板并没有在事业上也取得自由，讲座他还是要参加的。 展会的展厅其实距离沈光林入住的万豪酒店并不算远，而且他们通勤还有高档小汽车随行，条件算是相当不错了。 其实，展会的现场不适合开办讲座，毕竟场地面积有限，而且听众数量太多了也不容易展开。 来的人实在太多了，也是应主办方的强烈邀请，沈光林这才屈尊来到隔壁的空白展厅每天举行一场另类的讲座。 斯德哥尔摩市里面有礼堂，也有市政厅，但是沈光林就是不去，他就要坚持守在展会这里，对此大家也没有办法。 沈教授会有连续半个月的讲座要开，内容已经公布出来了，前五天是讲物理，从第六天开始是讲化学，最后5天是生物。 在前面的这5天中，沈教授第一天就公布了物理界的新发现--关于超声波清洗的原理。 现在，马上就要轮到化学方面了，大家很期待沈教授在化学方面能够讲些什么。 会不会还有新发现？ 大家都很期待。 因此，过来的人也就更多了。 沈光林自然是不会干亏本的买卖，沈教授的讲座，必须是在展会上消费一定数量的金钱才能拿到入场券的，想白嫖？ 门都没有。 为了化学的这个开场，沈光林也是很重视的。 风声已经放出去了，他就要以最好的状态来面对殷切期盼的科学界。 毕竟，沈教授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今天也不能例外。 而沈教授在化学方面能够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大家还真的猜不到。 猜不到就对了，猜不到就听沈教授慢慢讲。 沈光林走到了讲台上。 这虽然是一个临时性的舞台，但是音响的效果不错，而且背后还用led的屏幕做了展示，用来播放视频或者ppt都是不错的手段。 自从沈光林实验室和长城集团推出led的产品之后，全球对于这种大型彩屏的需求极为强烈。 但是，长城集团的产能确实极为有限，如果不是长城集团参加了展会，大家想看也是看不到的。 在10点还没到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坐齐了。 沈光林走向台来，看着嘈杂的环境和各色人种，很容易的就可以得出判断：台下大部分都不是瑞典人。 不用说，这肯定是来自欧洲其他国家的学者们了。 7017k 正文 第七八三章 平视（2） “在今天的讲座开始之前，我有一个问题。” 沈光林站定在舞台上，面对成千上万的观众们，他一点都不怯场，而是侃侃而谈。 沈光林指着一个地中海发型的大叔说道：“请问这位先生，你来自哪里，看你的长相，肯定不是瑞典人吧。” “您看的很对，我是来自西班牙的牛仔。”被点到名字的中年人很是兴奋，他的发型很有地中海的风格，一看就是那附近的人。 “那你到瑞典的目的是什么？”沈光林接着问道。 “就是专门为了听您的讲座。”中年人虽然是西班牙人，但是英语不错，很流利，“我是一名化学家，听说您在化学领域也很有探索，我是专门过来见证您发布新发现的。” “谁说我会发布新发现？”沈光林很是好奇，这果然已经传开了吗？ “以沈教授的实力，我相信您有许多新发现，只是，我们如果能够见证您的新发现，也是我们的荣幸。” 地中海还是很会说话的，这也让沈光林很高兴：“那讲座开始吧，我肯定不能让你们失望啊。” 说完，沈光林自信的一笑，然后就开始了他的讲座。 大家果然听的很认真，沈教授真的要开始讲他的新发现了。 “大家都知道，催化剂在化学反应中是相当重要的，我们进行各种实验，为了增加反应速度和实验效果，通常会添加一些催化剂。长期以来，催化剂只有两种物质，金属和酶。 今天，我就讲点不一样的。” 沈光林放出一张幻灯片，这是一个化学分子式，在座的不少化学人或者生物人，他们一看就知道这是有机分子。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分子式，这是我发现的第三类催化剂其中的一种，它建立在有机小分子的基础上，能够使手性分子边的不对称，因此，我称它为不对称有机催化剂。” 沈光林果然讲起了他的新发现，他的新发现就是发现了除去酶和金属之外的第三种有机催化。 化学是小众的，很多人并不关心有机催化是什么。 但是，2021年，诺贝尔化学奖颁发给了英吉利化学家戴维·麦克米伦和德国化学家本亚明·利斯特。 诺贝尔化学奖表彰的内容就是他们发现了不对称有机催化剂。 而他们发现这种催化剂的时间是2000年，沈光林讲起这个讲座的时间是1988年，确实是不用考虑撞车了。 对于穿越者来讲，即使要做文抄公，也要抄的合理才行，一些穿越者提前热门歌曲一个月抢先发布，那是脑子有病才能做的出来的吧。 沈光林现在发布的有机催化剂，其实是他们实验室研究已久的一个课题了。 要知道，在沈光林的实验室刚接触化学的时候，研究的就是手性分子。 当时说过，手性分子是指两种分子在成分上完全一样，但空间结构彼此互为镜像的分子，就好比人的左手和右手一样，他们互为镜像，但不能重叠。 说起来，沈光林实验室研究手性分子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不对称有机催化就是他们实验室的研究成果之一。 哼哼，不经意间，这又是一个诺贝尔奖级别的成果呢。 而且，不对称有机催化这个成果的应用性也是非常好的，有很大的推广价值，。 只是，国内制药和化学领域不发达，沈光林这才把这个成果放在手里憋了很久。 现在，他想变现了。 今年再不卖，明年可就不好卖了。 于是，关于手性分子和不对称有机催化，沈光林突然就讲起来了，而且讲述的很详细。 “互为手性的分子特性可能是有很大的差异的，我们通常只需要其中一种特性。尤其是在生产药品时，另一种特性很可能是有害的，这一点很重要。” 沈光林一边讲，一边播放了一段视频，就是关于手性分子另一半有副作用的。 这是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的一件真事，当时对于手性分子认识的不足曾导致了一场恶劣的“反应停事件”。 沈光林找的就是当时的记录片。 那时候，欧美一些医生经常给孕妇服用一种“反应停”的药物作为镇痛药或止咳药。 但是，很多孕妇在服用了“反应停”后，生出了先天畸形的婴儿，有的孩子没有胳膊，手长在肩膀上，电视画面里的孩子，显得特别滑稽而又可怜。 后来，经过研究发现，在“反应停”的药物中，右边手性分子具有抑制妊娠反应活性的作用，而左边手性分子却对胚胎有很强的致畸作用。 电视画面结束了，大家都很震撼。 “大家知道，在没有人为干涉的情况下，经过化学合成的药物，两种手性分子出现的比例几乎是相等的。 所以，只要有了某种催化剂，在生产药物的过程中判断出除了药物需要的手性分子外，另一种手性分子是否对人体有害，如果有害，就可以使用不对称有机催化来选择性地合成分子。” 沈光林一口气讲述了不对称有机催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他对整个行业有极为清晰的判断。 这番话还没讲完呢，就已经听得阿斯特拉的人两眼发红，几乎就要制止沈光林继续说下去了。 这么好的专利，这么重大的发现，如果阿斯特拉一家公司享有，那是多大的发展便利和竞争优势呀？ 但是，这是公开讲座，谁都没有办法制止沈教授传播知识。 沈光林的讲座终于结束了，他还反问了一句，“我今天讲的化学发现牛逼不？” 牛逼！ 对于绝大多数学者来讲，他们做科研通常是不指望能够获得诺贝尔奖的。 毕竟，全世界一年只有一次奖项，加起来一共也只有5个奖项，毕竟诺贝尔和平奖是不能算数的。 当然，诺贝尔文学奖也不那么权威，比如，村上春树年年都是热门，年年都不能获奖。 对于大多数科研人而言，他们的奋斗目标并不是获得诺贝尔奖，而是取得一项能够让人称道的成就，这样就已经很可以了。 如今，仅仅是一场展会而已，沈光林就已经公布两个这样的成就了。 太厉害了吧！ 而且，以大家朴素的判断，似乎这两个成就都非常的不一般呀。 超声波清洗能不能获奖没人知道，但是，研究手性有机催化，这前景听起来也太广阔了吧。 以后，在化学领域，制药领域，这又是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呀。 对于大多数科研工作者而言，诺贝尔奖是一座高塔，越是离他近的人，越需要抬头仰望。 而沈光林呢，他不着急靠近，而是在高塔的旁边搭建台阶，如今，他垒砌的高台已经有超越高塔的趋势了。 这就跟古时候攻城一样，以下攻上，箭矢难以接近。 但两地处在同一平面之后，就可以对轰甚至居高临下了。 沈光林现在就是站在了高处，他已经可以平视诺贝尔了。 7017k 正文 第七八四章 华夏制造（今天一更，明天三更） 华夏制造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黑暗期和低估。 华夏制造的名声究竟是谁毁掉的？ 说起来，这个年代的倒爷们真的有他们的一份功劳在。 在牟其中们用各种轻工业品换飞机的同时，也把大量华夏劣质消费品带到了东欧各地。 在大众汽车刚进入华夏的时候，他们找来找去竟然找不到几家符合标准的配套厂家，后来也是不得不建立质量体系，由此可见一斑。 也正是在大众耕耘了几年之后，魔都汽车制造产业有了相当的基础，沉光林这才敢放心大胆的收购斯柯达，这样柯斯达即使到了国内也有生存空间。 真的不要觉得军工品质就是值得信赖的，在反击战的时候，我们的枪炮炸膛的比比皆是，以至于我们的战士宁可使用捡来的ak47也不愿意用自己产的五六式，这都是品控不严的后果。 所以，实在没有办法挽救了，这才重新设计并推出了81式。 在华夏，不光是自己使用的武器品质不良，就算是对外出口的，质量一样堪忧。 他们在两尹战争中出售的军火品质也是让人诟病的很，很多坦克和大炮都是性能很差，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便宜罢。 后来，两尹战争一结束，华夏的军火贸易就遭到了全世界的抵制，等再谈出口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至少在90年代，华夏的军火出口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而对于民用产品的品质低劣问题，国内更是泛滥的很。 都不用细数，都涉及到衣食住行的各个方面。 建房子用海沙就不说了，使用的钢筋必定是要强行拉长的，甚至有可能都是生铁的，脆的不得了。 沉光林的摩天大楼就检查出来不少这样的问题，尤其是一些民营企业生产的钢材，可以负责任的说，不合格率100%。 也就是国内经济快速发展，物资极度短缺，不然，很多乡镇企业其实是有原罪的。 后来，经济发展受大环境影响之后，这些劣质钢铁作坊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前些年，一些企业生产的产品，就连国内的商贩和消费者们都忍受不了了。他们硬是在杭城的武林广场烧毁了一大批温州断底胶鞋和皮鞋，这也揭开了抵制温州劣质货的序幕。 而且，就连商务部长的女儿都买了一双只能穿半天的皮鞋呢，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讽刺。 有一位新郎，因为结婚买了一双皮鞋，结果婚礼都没撑下来皮鞋就张嘴了，后来这位新郎把这双皮鞋邮寄给市高官，就问他们惭愧不。 这些年，长城集团生产的产品供不应求，因此彷冒他们的也有很多，产品低劣得简直都没眼看。 为此，长城集团专门成立了一个打击彷冒伪劣产品的团队，目的就是系统性的打假，维护自己的品牌形象。 只是，这个年代打假太难了，而且成本也太高了。 甚至，一些生产彷冒劣质产品的企业竟然是当地的支柱产品，还受到了地方的保护，你去打击他们了，他们还振振有词：用一下你们的品牌怎么了，都是带领大家脱贫致富。 这种愤满，也是时代的一个缩影。 道阻且长。 沉光林坚持走精品路线，还是保证了长城集团的产品品质没下滑，而且科技含量一样很高。 到现在为止，长城集团的产品有超过三分之二是用来出口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是在国内销售的，而且出口的份额还在逐年增加。 目前，限制长城集团发展的不是销售渠道和销售额，而是产能，是配套产业的供应链跟不上。 所以，这些年长城集团的产能一直都在持续扩大，就是应对越来越多的市场需求。 当然，沉光林也有一点要求，那就是不要贷款，所有的发展都要依托自由资金，只有保持健康的资金链，才有可能在未来的竞争中存活下来。 尤其涉足地产以后，更是不能超前经营，国内那些大的地产公司，国企央企除外，其他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在生死线上挣扎徘回。 然而，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因此，很多人到东欧做生意，都是一锤子买卖，下次再也不来了。 他们从国内整来的几乎全是劣质产品，东西看着很新，根本不能用。 说实在的，就是这些产品很是影响了华夏制造的口碑，拉低了华夏制造的地位。 这种影响，往往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来克服和扭转。 沉光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他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为今之计，只能增加自身品牌的价值，让长城集团和其他品牌划清界线，表示，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幸好，沉光林的长城集团来参加展会的地方是北欧，这里还没经过华夏劣质产品的洗礼呢。 因此，他们对华夏产品还没有太刻板的印象，直观的就觉得华夏科技应该是落后的，产品的性能应该也先进不到哪里去。 展会一开始，果然并没有多少人想了解华夏产品。 天寒地冻的，过来的都是学者，他们都是直接奔着沉教授的讲座来的。 面对这种情况，沉光林也是及时调整了策略：虽然我过来确实是为了兜售自己的，但你们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啊，也象征性的了解一下我们的产品撒，好好的试用一下。 不然，这也太刻意了吧。 然而，主动推销这招不行，只能另换新招进行强制兜售了。 所以，从第三天开始，沉光林的讲座就开始收入场券了，没有入场券，即使是诺贝尔奖获得者也不能入内。 沉教授的讲座确实不收钱，但是他收入场券，因此拦住了一大波东欧来的穷学者。 毕竟，想听课的门槛真的不低呢，要消费满1000美元，才可以获得一张入场券。 沉光林每开办一场讲座，听众们就要购买1000美元的物资，几场讲座下来，压力真的不小。 就这还不算，长城集团的产品是有名的物美价廉，售价真的不算贵，因此，能够凑齐1000美元也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这不，一位来自西德的教授，他就是为了听讲座而来的，根本不想购物，这才听了几堂课，已经买了70多个电饭煲了。 沉光林讲座的时候，这位学者就问了：“沉教授，我已经买了长城集团70多个电饭煲了，你能说一下它的厉害之处吗？” 正文 第七八四章 华夏制造（2）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这位西德学者这样提问，其实是带有情绪的，已经算是很礼貌了。 毕竟，为了推销产品，让学者们来回增加无端的消费，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这有点收割粉丝韭菜的意思呀。 不过，听到这位学者讲，他已经买了70个电饭煲了，沈光林跟在座的众人反应一样，笑场了。 70个电饭煲一起工作的话，电流也不小呢，注意安全。 “这位先生，不能因为长城集团的电饭煲100美元一个你每次就都只买10个呀，长城集团的产品是很好的，科技含量也是很高的，您只体验这一样产品，实在可惜了。” “什么，不就是电饭煲么？能有什么科技含量？工作人员表示严重不服。” 然而，面对学者的指责，沈光林是不认账的。 长城公司的产品，每一件都是有科技含量的，哪怕是一个普通的电饭煲也不例外。 本来，沈光林是要继续讲手性分子和有机催化的，现在，他也不想讲那些了。 于是，沈光林让人拿来一个电饭煲，他要重点的讲一讲这里面的科技含量和其他的电饭煲有什么不同。 “电饭煲从50年代就有人发明了，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可以说已经烂大街了，但是，要提升电饭煲的科技含量，还是需要进行专业的研究。” 沈光林拍打的电饭煲包装盒的外壳，轻轻的向着众人诉说着这款电饭煲的牛逼之处。 “在座学物理的可能不太多，但应该也不少，今天我就让大家看一看科技是如何改变生活的。” 说完，沈光林把电饭煲的内胆拿了出来。 跟传统的电饭煲不一样，长城集团展出的电饭煲内胆是球形的设计，而不是那种传统的直臂型内胆。 嘿，这个样子的内胆很奇怪呀，华夏的工作人员很有发言权呀，看着这玩意很像一种价值65美元的东方花瓶。 用它做内胆？是不是有些恶趣味了。 然而，沈光林介绍的很正式：“大家看到这个造型了吗，这是根据传热学和流体力学的原理计算出来的，采用的是62度的双对流角，加热之后可以在内部形成强热对流，产生环流沸腾，从而让所有的米粒都能均匀受热。因此，使用这种内胆可以让大米达到162倍的黄金膨胀率，让米饭体积更饱满，味道更甜美。” 说完，沈光林拿起粉笔在白板上列出了一个方程式，这是伯努利方程的变种，讲述的就是热量和气流如何流动的，看着就是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 不是吧，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电饭煲么，还有这么多科技含量？ 当然有！ 而且，为了验证他言论的真实性，沈光林让人拿来一袋大米，清洗之后现场就煮了起来。 沈光林说了，等会让大家一起见证一下长城电饭煲煮出来米饭的品质会怎么样。 当然，好米煮出来的饭才会好吃。 国内有名的大米还是不少的，比如五常大米，柳林贡米，珍珠米，万年贡米。 然而，沈光林最喜欢的，却是泰国产的香米。 不是他不爱国，实在是这种大米真的好吃。 其实，都不用实物验证的，大家听了沈教授的专业讲解，基本上已经相信了他说的是真的，长城电饭煲真的很有科技含量。 在等待饭熟的时间里，沈光林还是给自己做了辩护：“大家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我有一间实验室。” “我们知道，沈教授的实验室特别有名，是《科学》的常客，你是不是对《自然》杂志有不满啊，很少见您向这里投稿。” 沈光林没有回答那些题外话，而是继续照着他的思路来，“现阶段，华夏还不富裕，我的实验室要发展，就得有经费，而长城集团是我实验室经费的主要来源之一，所以，他们的展会，我不得不支持。” 沈光林的意思很明显，他有他的苦衷，科学家虽然追求学术，但并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他们也要生活，也要交际，因此给金主站台是再小不过的事情了。 “既然长城集团给了我的实验室非常多个鼓励和帮助，作为回馈，我的实验室也讲究出了一些高科技的产品作为技术储备，比如，除了除了电饭煲之外，长城集团的电风扇科技含量也很高。” 现在还是冬天，确实用不到风扇，大家还真的没有主意华夏的电风扇和普通的电风扇有什么不同。 但是，沈光林让助手们把电风扇拿出来的时候，他们立刻就发现不一样了。 因为，长城集团展出的电风扇竟然没有扇叶！ 电风扇可以没有扇叶吗？ 大家很是新奇。 然而，插上电一试，风很大，声音很小，效果特别酷炫。 如果不是见到实物，大家真的想不到，竟然还真的有无扇叶的风扇呢。 在真实的历史上，无扇叶风扇是小家电巨头戴森发明的，现在，沈光林既然穿越了，那发明者只能是沈教授了。 当然，这种风扇还是有很多缺点的，但是沈光林不说，只强调品质生活，而且讲起传统风扇的扇叶对小朋友特别不友好，有了这样的风扇，终于再也不用扇叶打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电饭煲里面的大米开始泛出清香了，在无叶风扇的加持下，在场的众人都饿了。 这一顿在沈教授讲座上的午饭，是很多人一生的回忆。 忆往昔，再也有没有哪里的米饭能够有沈教授煮的更好吃的，大家都是现场见证人，真的只是清水煮米饭，煮出来的米饭又香又甜，即使没有菜，一样很好吃。 果然，大家对华夏产品开始有了不一样的体会，尤其是在餐具厨具区，来自华夏的美食真的让人流连忘返。 然而，距离口碑爆棚只隔了一天，长城集团带过来的不少产品已经脱销了。 第三天，大家再想随便买点产品以便拿入场券的时候发现，现在只有样品了，想买，也买不到什么了。 正文 第七八六章 圆满（1） 展会进行到了这个阶段，可以说非常成功了。 大家都很满意。 至少，怎么说这也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无论对于长城集团还是对于沈光林个人来讲都是这样的。 他们从国内带过来的产品，突然间就已经销售一空了，甚至就连样品也都有人订购了，就在等着交流展会结束之后把它们给带走呢。 新物资临时从国内运送肯定是不赶趟了，就算是用最快的速度调集物资装船，也要在海上行走30天以上，如果不走苏伊士运河那时间就更长了。 采用航空运输？那成本可就太高了，根本就划不来，这又不是做战略物资投放。 而且动用“胖妞”向欧洲进行航空运输战略物资投放，这种能力要四十年以后的华夏才有能力做到，而不是现在。 现在，国内还没开始研发“胖妞”呢，至于刚刚下马的运10，这件事不提也罢。 沈光林是历史的见证者，但是他能改变的历史并不多。 十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后来再想捡起来重新研发的时候，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现在，既然中瑞科技产品交流展会华夏方面已经没有展品可以卖了，那就只能是纯粹的交流了。 在这期间他们也不是没有收获，很多人向长城集团下了大量的订单并提前缴纳了定金。 说起来，欧洲人确实更加重视信用和合同一些，相对的骗子会少很多。 这一波订货下来，长城集团真的赚大发了。 接下来，长城集团要做的也简单了，那就是赶紧回国组织生产吧。 接下来，沈光林要做的也简单了，大约也只能是单纯的开办讲座了。 而开办讲座这件事，这对沈光林来讲，并不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 做为成名已久的大学教授，开办讲座这是他的基本技能，这是吃饭的家伙，技能娴熟的很。 如果不要脸面的话，甚至就是无病呻吟，沈光林也可以呻吟到你们破产。 总的来讲，这场展会还是很成功的，所有的参与方都很有收获。 大使馆收获了成绩，金钱和上升的通道；长城集团收获了大量订单；沈光林收获了来自国际上的赞誉和崇拜。 通过这次展会，身处欧洲的民众也发现了：华夏带来的这些展品真的相当不错，通过这场展会，确实很好的展示了长城系产品的性能和科技含量，他们买回去真的不会亏，沈教授没有坑人。 其实他们赚到了，长城集团的一些产品，是领先了这个时代几十年提炼的精华，他们提前见识到了，怎么不是赚到。 而且，现在已经有黄牛开始高价收购华夏产品了，价格比展会售出的那会儿要高出了不少。 因为，他们并不傻，经过尝试之后发现，用这种球釜煮出来的米饭是真的比传统电饭煲更好吃，而且无叶风扇也是真的很炫酷，还有扫地机器人，吸尘器等一些家电也很不错。 欧洲不是没有类似功能的产品，但是价格可就贵多了，而且性能和创意以至于外观都不行。 长城集团的产品一鸣惊人! 长城集团带来的这些产品还给欧洲人带来了一种错觉：东方华夏神秘了几十年，他们的产品真的是物美价廉呢。 只是，这些人以后再碰到华夏产品的时候会不会上当，这就不是沈某人所能决定的了。 做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大家的关注重心还是回归到沈光林教授的身上吧，沈教授究竟还有哪些科技发现等待公布的？这是大家所关心和热烈讨论的话题。 按照大家的理解，沈光林实验室已经是一个全球知名的实验室了，它在物理化学和生物方面都非常的有建树。 通过这次展会更是非常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到目前为止，沈光林教授已经在物理和化学方面公布两项重大科技成果了，是不是生物方面也有新发现等待公布呢？ 且等大家拭目以待。 其实，熟悉沈教授的人都知道，这几乎就是一定的。 他这个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爱装。 虎头蛇尾的事情沈某人肯定是不会去做的，他要么不做，要做一定是要做全套，吹拉弹唱的一条龙服务，时间不够还可以加钟。 对于一般的学者而言，只要有了一项重大的科学发现，那是多重视都不为过的。 为此，他们恨不得全世界都能知道。 有时候，为了这个发现，他们会专门组织一个全球性质的研讨会，请各种名人大咖为自己站台，然后在会上隆重公布自己的科研成果。 总之，要把它做到名利最大化。 沈光林可就不一样了，按照官方的说法，他只是参加了一场普通的产品推介会而已，只是举办地点巧合的放在了瑞典斯德哥尔摩而已。 就是这样的普通的产品推介会，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公布两个世界性的科学发现了，这么重要的成果，就这样随意的公布了，也太可惜了吧。 这两个成果，要是操作的好的话，也是能够得到数不尽的荣誉的，说不得也能够够的上诺贝尔奖。 沈教授还有没有更多的科研成果呢？ 大家心里都在猜测，但谁也敢肯定。 毕竟，如果只是站在参加一场普通展会的角度上，沈光林能够出席一场或者几场讲座，回答大家几个热门的问题，这样的重视程度应付观众已经绰绰有余了。 即使他什么都不干，只要是在出席名单上加了沈光林三个字，就已经足够吸引诸多媒体和科研人员的参与了。 这些媒体，这些观众，这些学者，他们在参加展会之初也是没有想到：沈光林教授会这么的有诚意。 他真的在这样的场合拿出了跨时代的技术，而且一拿就是两项。 现在，就缺第三项科研成果就圆满了。 如果其他人能够有这样的发现或者这样的成果，大部分学者是不会这么“草率”处理它们的。 他们肯定是要刊登在《科学》一类的杂志上，并且动员众人编造一系列故事来表达他们的研究成果之来之不易。 即使换个套路，是“灵机一动”的成果，也是他们天才智慧的结晶啊。 只是，沈光林什么解释都没有，他就在这样普通的平台上，轻描淡写的拿出了一个又一个让人震惊的成果，仿佛不要钱一样，真是把人们的胃口吊的高高的。 终于，讲座进行到第十一天，今天终于要轮到生物专场了，大家不期待是不可能的。 虽然未来还有五场讲座，但是，对于沈光林系列讲座来讲，最重要的大概就只是这一场了。 随着沈光林讲座热度的持续上升，主办方请来了瑞典最知名的主持人来串场。 专业的主持人把现场气氛调动的不错，外来的学者就不说了，就连本地的学者，平静总也微微带了一些兴奋在里面。 沈教授能够讲些什么？大家更期待了。 “现在，有请全世界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生物学家，化学家，来自华夏的科学家沈光林先生” 主持人就像ufc拳击比赛的dj，调子拉的很长，声音的热情也很高。 沈光林并没有被他带动情绪，他还是很轻松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衬衣，然后自信的走上台去。 正文 第七八七章 新鲜度（2） 今天是整个系列讲座最重要的节点之一，也是本次展会演讲课题生物学的开篇之作，台下的听众人数就更多了。 如果要看的更仔细一点，大家就会发现，台下的人群也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板板正正规规矩矩坐着的是瑞典人； 带着各种摄影器械和照相机的是各国的媒体记者； 有较高比例地中海发型的是物理或者化学家； 有着糟乱头发的才是生物界人士。 在如此众多的人群中，其中还夹杂着不少亚洲人的面孔呢。 或许欧洲人脸盲，分不清哪个是南棒子哪个是扶桑人哪个是华夏人，但是身为华夏人的沉光林，都不用说话，只看气质就可以辨别他们是哪里人。 不用说，看他们既礼貌又倨傲的气质就知道肯定是扶桑人。 曾经，二战时期花旗国为了分辨扶桑人和华夏人，专门出了一个小册子，叫做how to spot a jap，里面提出了9点建议，分别从相貌，腿脚和语言上进行分辨，还是很有道理的。 那本册子里面的第一条就是“首先需要看的是外貌。我们用c代表华夏人，用j代表扶桑人。华夏人的个头接近花旗人，扶桑人要矮一些，看起来他们的两腿像直接长在胸口，没有腰似的。” 沉光林站上讲台之后，台下众人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沉光林也不说话，微笑着静静的等，他就是此刻的王，正在加冕。 再长时间的掌声也有渐渐停歇的时候，沉光林享受完这个曼妙的过程，然后整理了一下衣领，开口讲话了：“对于今天的讲座，大家盼望已久了吧” 当然！ 尤其是生物学家，他们期盼了很多天了。 其中，来自澳大利亚的生物学者莫里森使劲揉了揉红红的眼睛，开始问身边的人：“沉教授确定今天会讲生物的吧？确定他会放大招？” 莫里森是昨天从悉尼专门赶过来的，都没怎么休息就过来听讲了，眼睛酸涩的难受，也是强忍着。 “按照过往流程是这样的。莫里森老兄你怎么了，昨天晚上玩嗨啦？人到中年还是悠着点，瑞典的电视虽然好看，但不能贪婪。” 跟他搭话的是来自他们宗主国英吉利的生物学家约翰逊，英吉利人虽然没有花旗人幽默，但也没有瑞典人刻板，俏皮话还是可以说几句的，见面了不光是聊天气。 莫里森使劲瞪了约翰逊一眼，这才辩解道，“昨天晚上没睡好，时差不对，我是在倒时差，你不是不知道我们悉尼和斯德哥尔摩有8个小时的时差。” 约翰逊却没有听他继续说什么，他开始听沉光林开讲了。 这个时候沉光林正式开始他的讲座了，讲的就是时差。 “大家知道，我来自华夏的京城，bj距离斯德哥尔摩有6个小时的时差，在刚来这里的那几天，我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 沉光林说的情况，莫里森很有共鸣，很多人也都有这样的体会，被时差折磨，没想象中那么好受。 哪里有睡一觉就可以改变的生物钟呀。 所以，一些参加奥运比赛的选手，在很早的时间里就开始为了比赛的时间而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和生物钟了。 毕竟，举行比赛的时候时差不对的话，人的身体状态是不行的。 “今天，我要讲述的就是跟时差有关系的生物学现象，也叫做生物钟。” 随着沉光林的讲述，台下众人一片失望的神情。 沉教授黔驴技穷了吗？ 因为，沉光林讲的并不算一个新课题，至少，很多人都在研究生物钟这一现象呢，他们获得的成果也不少。 彷佛是听到了大家的心声，沉光林解释性的继续说道： “我知道大家有很多人都在研究生物钟，但是，我觉得，现阶段没有一个人研究的深度能够有我的实验室这么厉害，现阶段也没有一个人比我更精通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这就是我在台上讲，你们在台下听的原因。” 这话可就有点过分了，虽然这可能是事实，但还是让人有些不好接受。 不就是一个破生物钟么，大家研究生物的哪个不知道这玩意？ 台下嗡嗡一片，大家确实有些失望，生物钟有什么好讲的，浪费了这两个小时呀。 然而，沉光林不为大家的情绪所动，反而继续说道：“今天，我要讲述的是生物钟与基因的关系。” 嗯？什么？ 沉光林这话一出，台下顿时安静了。 什么叫做生物钟与基因的关系，这也有联系？ 大家还真的没有研究过这个切入点呢。 没研究过是对的，要知道，2017年的生物学诺贝奖获得者的研究课题就是生物钟与基因之间的关系。 如果台下的他们真的研究过，那他们不就获奖了么？ 沉光林吭了两声，然后继续说道：“这个观点是不是就新颖了，还有人敢说在这个方面能够胜过我吗？” 果然没人窃窃私语了。 “从人类、动物、植物到细菌，几乎所有的生物体都有生物钟。它影响着血压、血糖、睡眠、新陈代谢等各种生理过程和行为方式。更重要的是，大家没有注意，其实生物钟控制着10%～43%的基因表达。” 沉光林真的开始讲述起了生物钟的相关知识，并不是泛泛而谈，而是真的深入进去了。 “大家知道，我的实验室是全世界最伟大的实验室，因此，我的研究员们不但厉害，也都很忙，经常要加班，甚至有时候要做到每周110小时的工作量。 因此，我们特别羡慕那些早睡早起的人，也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找到了一种‘早睡早起’的基因。 经过我们调查，其中有个家族的人习惯在3时～4时起床，18时～19时睡觉。 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发现，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家族管理睡眠行为的pe基因发生了突变。如果把这种突变基因转给小鼠，小鼠同样会早睡早起。” 沉光林像讲故事一样，很快把演讲的范围带到了高深科学的范畴里，而且，他还用生物钟基因的变化解释了夜食症和多动症。 “我们通过采用反转录病毒插入的方式，使小鼠的主要生物钟基因peb发生了突变，这一突变使得它们的运动量比正常的小鼠多了一倍。 因此，多动症也是和生物钟相关的。并且，注意力缺陷多动症的发病机制很大程度上也是源于基因的突变。” 沉光林其实是照着学生们给他的论文进行讲述的，有点照本宣科的意思。 但是，台下的听众们注意力都很集中，因为这都是他们这些“正牌”的生物学家所没有注意到的现象。 “不仅是基因，光照、饮食等环境因素也会影响生物钟变化。而生物钟紊乱与精神疾病紧密相关，同时会导致肥胖、糖尿病、高血压、高血脂等内分泌代谢疾病。 在生命起源的进化过程中，太阳系中的生物体构成的24小时生命节律，是一种与环境达到最佳平衡的适应机制。 偶尔偏离24小时后，规律睡眠和饮食，生物钟也自身具备重设的能力。一般大脑需要1周，肝脏、肠胃需要两周。” 正文 第七八八章 卡门（1） 讲的人认真，听的人入神，所以时间就过的很快。 不知不觉间，沈光林的演讲已经结束了，现场的观众还没反应过来呢，似乎一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如此重大的发现，通过一场讲座就想讲清楚，这其实是很难的。 大家都在见证历史，因此谁也不想错过。 于是，沈光林的演讲结束了，大家纷纷举起手，问着五花八门的问题。 “沈教授，您是怎么想到去研究生物钟的？” 这是大家最想知道的问题。 要知道，生物钟并不是一个新课题，甚至有些偏“成熟”。 但是，就在这样偏“成熟”的课题上，沈光林能够有这么大的突破，大家不佩服都不行。 最重要的是，沈光林有基因做手段进行研究，这是别人都没想到的。 沈光林微笑着回答问题。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大家以后再也不要觉得找不到课题了，任何一个大家觉得很平凡的课题点都隐藏着不平凡的故事。” 关于生物钟的研究是沈某人和他实验室的得意之作，这个点选取的很好，沈某人不仅是行业的开拓者，就是随便找一个课题，他一样能够做出别人做不出的成就，这就是顶尖科学家和一般科学家的区别。 但是，沈光林还是很谦虚的说：“我相信，关于生物钟的分子机制有很多人想到过，但是大家可能觉得这不就是一种理所当然的生物现象么，因此并没有加以重视或者没有找到合适的切入点。所以，做科学研究，最重要的还是要多思考。我并不比大家聪明，我只是比大家睿智。” 这话听着谦虚，也有些气人，但是大家又没办法反驳。 服气，服气! 刚才的那个问题只是众多具有代表性的问题之一，其实还有其他的问题也是大家所关心的。 毕竟，沈光林的讲座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沈光林能够在这个方面有所突破呢，他们还以为沈光林实验室研究的是其他领域。 所以，借着这个机会，他们就直接询问了：“沈教授，您在生物领域的其他方面还有别的发现吗？” “当然有！但是，我不会在这次讲座上继续讲述了。因为我来欧洲是一趟循环之旅，我的下一站是英吉利，我准备在那里在讲述另外的新的发现，到时候大家要是有空也可以去现场听，我相信大家肯定不会失望的。” 大家现在已经很失望了。 不过，沈光林的这句话也给大家带来了新的希望。 既然还有新的发现那就好，我们又有福气了呢。 只是，既然生物方面还有后续，那物理和化学方面呢，是不是也有新的发现？ 这个话题沈光林没接，他收拾东西准备撤场了，看时间都到中午了，该吃饭了。 瑞典的伙食还可以，如果不爱吃鲱鱼罐头的话，可以吃“妈妈的肉丸“或者瓦伦堡野味。 妈妈的肉丸其实就是普通的洋葱肉丸，但是“瓦伦堡野味“可以视为“贡品“，表示用来感谢广阔的瑞典森林慷慨奉献丰富的野味:如驼鹿、狍子、牡鹿、野兔、野禽等等。 这跟花旗国感恩节感谢火鸡是一样的，他们感谢火鸡的方式就是在感恩节的时候吃下一只它们。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听众们这才走空了。 沈光林始终笑容满面，做一个谦谦君子，口袋里也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名片。 沈光林的助理会专门帮助沈光林整理名片，他们会把跟沈教授有交集的科学界或者工商界人士分门别类的记录起来。 如果沈光林要造访什么地方的时候，可能碰到什么人，他们就会主动做出提醒：沈教授，这位史密斯先生在四年前的国际生物大会上见过的，你当时赞扬他的想法不错，他的观点很有见地。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沈光林并不记得他见过的每一个人，但是他的助理们见过并记下了，功课做的相当到位，这也给沈光林带来了很多的好处。 其中一项就是他收获了很多同行和后辈的感激。 是真的发自肺腑的感激。 一些普通的学者最骄傲的事情就是跟同行说，“我当年见过沈教授一面，有过亲切的交流，几年过去了，他竟然还记得我呢，我真是太感动了。” 其实不用感动，这一切都是沈光林的助理功课做的好。 据说，一些历史名人也是这么做的，效果相当斐然。 后来，某集团就学习到了这个精髓，他们的招待餐厅会记录每一个到访过的客人，客人坐在哪个位置，吃了什么菜，爱好是什么，记录的很详实，以便下次使用。 如果生意能够做到这个份上，那就没有不成功的道理了。 当然，沈光林已经功成名就了，他对于各种形式的招徕和经费提供，还是保持了足够的谨慎的。 现在，沈光林实验室接受捐款也是有门槛的了，不是你要捐就可以捐。 沈光林走了，但是参会的众人并没有走，这样的国际交流，对于他们来讲也是一次难得的交流机会，既然沈教授下午不会阻止讲座，那还不如大家下午分组讨论，继续学习吸收沈教授讲述的内容呢。 沈光林走了，但是关于他的话题并没有结束。 比如，来自澳大利亚的莫里森和来自英吉利的约翰逊还在做着关于沈光林的讨论：“你觉得沈光林教授这么做真是为了获得诺贝尔奖吗？” 莫里森不是特别相信，“沈教授难道也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约翰逊瞧了一眼红着眼镜的莫里森，笑道：“这怎么就肤浅了，但沈教授这么做表现的还不明显吗？ 每位顶尖学者都想拿诺贝尔奖，尤其是到瑞典来做活动的这些。只不过，有些人是锦上添花，有些人是异想天开而已。” 约翰逊剖析的很准确，沈光林确实是为了宣传诺贝尔而来的。 “可是，要是你这么说的话，让我觉得沈教授的动机也不单纯了呢。” 莫里森的时差可能是还没有倒过来，脑袋晕乎乎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教授未必没有动机，但是人家也不需要动用额外的心思。因为，即使不算他以前的成果，只谈这次交流会，他拿出来的每一个成果都足够获得诺贝尔奖了。现在，大家真正发愁的不是沈教授能不能获奖，大家发愁的是沈教授的哪个成果应该获奖。” 约翰逊比较理智，但是他也说不好华夏究竟在哪个领域能够获奖，于是，他只能问莫里森。 “那你觉得沈教授的哪个成果能够获奖？” “太多了，他大约是卡门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沈光林教授的科研成果太多了，而且涉及的领域也太广了，在进出的时候，他把门给卡主了。 沈光林在这么多领域里面有这么多建树，如果他不能获得或者只获得一个诺贝尔奖的话，其他领域的研究者如果超不过沈教授的科研成就，那他们就是做了无用功。 还真的是。 科研的路并不宽阔，尤其是通往诺贝奖的，只要沈光林研究了一个领域，那就是卡住了一扇门。 正文 第七八九章 转场（2） 接下来的五天，沈光林讲座的内容不能说乏善可陈，但也是波澜不惊。 自从沈光林说新的发现要等到下一个城市的时候，大家的期待点已经不在这里了。 沈光林原本还想推广一下pcr的新产品及其应用呢，不过这个行为是资敌，现在pcr是他沈光林的竞争对手，没有必要给他们增加曝光度，所以还是罢了。 这几天，大家听的还是很认真的，但是问问题的少了。 毕竟是免费的讲座，那么多天，沈光林讲述起来也没有那么用心了，大家一起摸鱼，一样快乐。 现在，大家也都等着沈教授转战英吉利呢，甚至英吉利的官方都提前做出邀请了： 热烈欢迎沈光林教授一行访问英吉利。 访问英吉利是既定流程，但是也不用这么着急，毕竟，沈光林到瑞典的目的还没全部完成呢，他还要拜一拜山头。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沈光林携带李莉陆续参观了斯德哥尔摩大学、乌普萨拉大学、隆德大学、哥德堡大学、于默奥大学和林雪平大学。 要知道，在瑞典，长期是有几位或者十几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在这里活跃的，沈光林过来了，大家也是有话题可以聊的。 沈光林来干嘛的，很多人心里也都清楚，大家都是多年的狐狸，谈什么聊斋。 而沈光林毕竟是和其他学者不同的，他的到来不但惊动了学界，也惊动了政界。 这不，他竟然还获得了瑞典国王的接见，邀请他们两个共进晚餐。 在所有的没有获得诺贝尔奖的学者中，这是极为罕见的荣耀。 不过，也就是因为如此，沈光林和李莉的照片上了报纸，虽然不熟悉的人认不出哪个是李莉哪个是李蓉。 但是，总有熟悉的人，回国之后要怎么解释，够沈某人喝一壶的了。 人家就俩宝贝闺女，难道都给你霍霍了？ 至于如何解释，沈光林隐隐的也有点理由，比如，李莉学物理的，是物理博士，带她出去进行学术交流，真的只是交流了学术而已。 至于老李信不信，这个沈光林也没办法。 最近，雨衣他都没穿了，就是想着既然事情已经做了，那就做绝，等孩子都有了，看你能怎么办。 关于诺贝尔奖，沈光林也想了，我访问瑞典，访问斯德哥尔摩，是给你们面子，也算是主动示好了。 如果你们不给我面子，迟迟不给我发奖，那不好意思了，我沈某人以后说不得就要和你们撕破脸了。 沈光林是不信这个邪的，他已经牢牢的卡住了门，剩下的领域已经不多了，以后的诺贝尔奖如果不颁发给沈光林，又能颁发给谁呢。 一些人大概也能意识到沈光林在干什么，但是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技不如人，又能如何呢。 沈教授就是这样一个特别高产的科学家，只要有几天不见，他那里的新发现新成果就会层出不穷。 要知道，到现在为止，世界上大多数生物实验室和顶尖的制药公司刚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基因靶向治疗上面来，沈光林转眼就说了另一个热点的新进展，这让大家如何抉择呀。 而且，沈光林还说了，他还有其他生物发现呢，只是现在不方便说，准备到伦敦的时候再提。 还有，沈光林实验室的人类基因组计划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呢。 哎呀，这对于生物人来讲，真的是幸福的烦恼呀。 不过，既然这边的讲座已经结束了，会展也结束了，访问也结束了，后续国内调运的物资也快到英吉利了，那沈光林也该走了。 媒体记者们和学者们有不少人已经去英吉利打前站了，听说沈教授接下来会到伦敦，他们这些人提前霸占酒店会议室等设施，就是以防万一自己赶不上趟。 幸好，沈光林的行程也是有人提前安排和接待的，不然，说不得他自己都没处去呢。 还好，长城集团对外说是香江的公司，而香江在名义上还是英吉利的殖民地，因此不少英吉利人对于长城集团的展会和沈光林的讲座是持支持态度的。 沈光林的队伍现在变的很是庞大了，几乎形成了一个专门的代表团，他们的转场之旅，比来的时候那是隆重多了。 为了方便沈教授出行，阿斯特拉制药公司帮助他们订了一架专机呢。 从斯德哥尔摩到伦敦只要几个小时，但是，沈某人就是矫情，他表示，有没有游轮？ 真的有！ 虽然没有泰坦尼克号，但是其他豪华游轮还是有的。 这个时候的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了，而且科技发展的现在这个阶段，冰山已经不再是远洋航行的威胁，乘船出海也不是不行的。 斯德哥尔摩本身就是港口城市，从这里坐船向南，经过波罗的海，路过丹麦的哥本哈根和哥特加特海峡，从北海可以直抵伦敦。 本来丹麦官方也是向沈光林发出了邀请函的，沈光林表示路过可以，短暂停留也可以，但是开办系列讲座就算了。 他过来了，是可以看看美人鱼，也可以看看卖火柴的小女孩，但是留下来体味风土人情，还是算了。 生存艰难，到了后世，女孩们也都不卖火柴了，天天搞直播，做服务行业的也少了，技能生疏，服务品质也是直线下降。 沈教授要去伦敦的消息早就散播了出去，如今，大家都在求同行求偶遇呢。 沈教授的行程虽然没有完全公开，但也不是秘密。 所以，跟着沈光林一起同行的人还真的有不少。 这是几十个小时的旅程，不但可以观看沿途的风景，还可以品味来自全球的美食。 乘坐游轮出海，不虚此行。 而且，轮船上还有赌场，这个 沈光林非常洁身自好，如此关键时刻并没有参与其中，不然，只有他一个人赢钱，那就没意思了。 游轮上也有一二三等舱，沈光林坐的自然是头等舱，有些级别和阶位够的学者可以跟他坐一起畅谈，其他人，只能静静的等沈教授装完。 闲暇没事的时候，沈光林和李莉也会到船头上扮演杰克和肉丝。 只是，李莉总是get不到沈某人的点，毕竟卡车司机的经典电影还没开始拍呢，李莉能够知道1912年曾经有一艘豪华游轮沉没就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那句经典的捷克斯洛伐克，还需要网友们发掘。 每天，俩人伴着海风入眠，迎着海浪出发，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在瑞典，沈光林还是给李莉同学，买了不少衣服，有公主装，有护士装，有空姐装，有ol装，有女仆装。 他一个人的时装秀，也不失漫漫旅途中的一种趣味。 正文 第七九零章 准备（今天一更） 从大学教师开始正文卷第七九零章准备伦敦，又称雾都，它与香江，纽约合称纽伦港，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一，金发天国的故乡，知名度享誉全球。 严格的说起来，小范围讲述的伦敦并不算沿海地区，但是整个大伦敦太大了，从海边沿着河流进去，全是优良深港，发展海运太得天独厚了。 因此，就大伦敦来讲，伦敦港是英吉利最大的港口，比利物浦的货物吞吐量大多了。 沈光林携着李莉乘坐游轮从斯德哥尔摩出发也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到了伦敦，这还是他途径丹麦的时候在哥本哈根停留了一天的原因。 丹麦也是以国王为最高元首的国家，他们的国王在哥本哈根亲切的会见了沈光林夫妇呢。 在丹麦，他们的国王玛格丽特二世跟超长待机的伊丽莎白一样，都是女王，不过她年轻一些，今年才四十多还不到五十岁呢，号称超长待机永不下线的英吉利女王在沈光林穿越之前还活着呢，都快100岁了。 当然，按照礼貌和对高端人才的重视，玛格丽特女王邀请了沈光林夫妇定居到丹麦搞研究，毕竟哥本哈根在全世界范围来讲也是一个有名的城市。 不过，沈光林还是婉拒了，他有他更爱的祖国，他要见证祖国的崛起，而不是坐享其成，在海外享福，等祖国发展壮大之后再回去养老享福。 哥本哈根曾经被联合国人居署选为“全世界最适合居住的城市“，而且世界上许多重要的国际会议都选择在此召开。 比如，联合国气候大会。 沈光林之所以知道这个城市，也是源于某一年的联合国气候大会，当时有一个访谈节目，其中有个外国女的叫做“爱国柴”的在质问丁院士，结果被丁院士怒怼。 自己抽烟，开大排量汽车，到国外去生孩子，反过来怪别人不环保，怪别人不爱国。 沈教授可不是这样的人。 现在，凡是有沈光林需要有外事接待的时候，李莉承担的就是沈教授夫人的角色，反正外国人脸盲，只关心沈教授怎么样，也不关心沈教授的夫人究竟是谁。 沈光林的学生和工作人员倒是想关心来着，但是给他们俩胆子他们也不敢啊。 沈教授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作为身边人其实是更加知道的，这位老爷不是一位心胸特别宽广的人，有仇恨，当场就报复出去了。 沈光林组织的这趟斯德哥尔摩之旅整体上是成功的，不但帮助长城集团做了一波广告，卖出了一份实惠，而且也起到了宣传沈某人的作用。 在斯德哥尔摩的展会现场，沈光林连着15天不间断做讲座，而且每场讲座内容都不一样，这下子把自己内存条里的见识吐出去不少。 这次到了伦敦，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战斗了。 在船上床上的那些？ 那不算。 好好沈某人有经验，因此，不太忙着要造人的时候，沈光林会和他的工作人员一起对一对讲稿。 针对需要演讲的题目，沈光林会先列出一个提纲来，其他人再根据提纲一点一点的填充里面需要的内容和知识。 这就跟后世的网文工作室的工作流程是一样的，先找到一个比较火的故事做模板，然后组织人写大纲，写细纲，然后开始组织人码字了。 还好，这样的讲稿，听众们是不关心有没有文采的，毕竟这是科学论文，不是文学描写。 相比较而言，工作室反而更难一些，因为他们是要薅读者羊毛的，要是写的不行，羊毛没那么容易薅。 在沈光林的实验室，有一点比较好，那就是英语水平普遍都比较高。 虽然华夏的外语教育，尤其是英文教育起步较晚。 但既然是能考上京城大学的，也就刚恢复高考的那一两年存在英文不好的情况，再往后，英文不好是不可能进来的。 高考就是一道墙，把综合素质不够的同学挡在墙外了，他们即使没有科研天赋，做一个工具人还是非常合格的，而且比大多数人都要好的多。 从这个方面讲，他们即使不是天才，那也是人才。 沈光林的团队要做三个专业的设计，确实有点不容易，沈光林也有些好东西没有拿出来，比如，引力波，比如，石墨烯。 这些都是沈光林压箱底的宝贝，要往后放一放，等黔驴技穷的时候再拿出来续命。 至于生物方面的选题，沈光林早就想好了，其实这是白血病研究的延续。 比如，白细胞是做什么用的？ 大部分都知道，它是吞噬细菌、防御疾病的，沈光林的实验室就在这个方面做了延伸，那就是他们接着研究了“细胞自噬”的工作机理。 这个方面话题可就多了，可以研究细胞自噬与细胞凋零的联系与不同；也可以专门研究细胞自噬发生的条件，产生的后果。 2016年，生物或者医学诺贝将就颁发给了扶桑生物学家大隅良典，他研究的工作内容就是细胞的自体吞噬。 沈教授也不知道怎么了，平日里扶桑学者对他还是蛮尊敬的了，没想到沈教授偏偏只对扶桑的科学界薅羊毛。 不过，沈光林的第一场讲座并没有打算讲述生物，而是根据往常的情绪继续准备讲物理。 －－－－－－题外话－－－－－－ 今天回武汉，特别困，明天希望多更一些吧 7017k 正文 第七九一章 从容（今天正式入职新单位） 因为要等长城集团调配的货物越洋而来，沈光林到了伦敦之后又休息了四天。 开船的速度很慢，但是开车的速度可以很快。 直到腰酸背疼耳鸣眼花摇摇欲坠，他这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准备正式开工作业了。 在过去的几天里，天天交作业，压力很大的。 然而，守着美女，忍不住总想吃一点，结果吃多了又消受不住。 怪不得古时候的皇帝都不长寿呢。 沈光林开始羡慕康熙皇帝了，都六十多了还有生育能力，还要割鹿血幸美人呢，简直受用的很。 康熙死的时候，他最小的孩子才六岁。 当然，英吉利毕竟不比瑞典，在这里开讲座，根本不需要顾忌那么多，所以，整个团队大家都放松了很多。 开讲座的套路大家也都知道了，沈光林想了又想，还是把讲座的次序换一换吧，不然没点新意，大家容易疲倦。 于是，沈光林准备先讲生物，再讲化学，最后讲物理。 到了伦敦之后，大家行为做事都显得很从容，即使助理们的演讲稿没有写完，沈光林也不催，毕竟，在斯德哥尔摩连续十五天高强度的工作，大家也都累坏了。 你没见沈教授都长黑眼圈了么，飘扬过海不容易。 在瑞典能够取得那么好的效果，这一切都是团队的功劳，就沈光林个人来讲他是没有那么牛逼的。 尤其，沈光林是学物理出身的，在化学和生物方面他的造诣有时候还不如他的学生们深刻呢。 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后世那些演员还要用提词器呢，沈光林能够依靠自己的能力讲清楚，这已经很厉害了。 从斯德哥尔摩出来之后，如果不是李莉跟着呢，沈老板肯定带领大家到荷兰的鹿特丹去放松一下了，体验一下当地的橱窗文化和风土人情。 估计，沈光林实验室的小伙子们肯定也是非常想的，他们血气方刚，早就憋坏了，差点就知男而上了。 沈教授携美同行，逍遥快活，而大家一个个苦哈哈的，总感到被喂了一嘴狗粮。 而且，作为沈光林的学生，他们和李蓉师娘其实也是很熟悉的。 李蓉是个好人，她很喜欢施恩，很大方，因此同学们都很喜欢她 因此，他们都知道，跟老板在一起的那个女子不是师娘，只是跟师娘长得比较像而已。 大约只有更久远的老员工比如秃头张成等人才会知道这个如此漂亮的女孩子是谁。 不过，大家都很佩服，沈老板也太厉害了吧，不但吃了碗里的，还吃了锅里的。 秃头张成和小马是一起跟着沈光林远征瑞典的，到了伦敦之后他们可没有闲着，还是带着下属们把稿子给赶出来了。 看着沈老板终于有空审稿了，他们赶紧凑上来问了一句：“老板，咱们接下来的讲座怎么安排，还跟展会一起吗？” 其他人看着沈教授有些蜡黄的脸，禁不住担心：沈教授还行不行，要不，让我们来吧！ 别误会，他们的意思不是来别的，是开讲座的事情他们来代劳，你们可别瞎想。 看着同学们殷切的目光，沈光林没有犹豫，很大方的同意了。 你们来就你们来呗 在沈光林的理念里，他是要培养人才而不是禁锢人才，这方面值得学习的榜样是香江的红金宝而不是他的师弟房事龙。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个人各有自己的武术团队，红金宝的团队里出了很多明星，这是因为他愿意给他们机会；而房事龙呢，只喜欢做房事，然后只能让他自己出风头，除了女人，其他人根本不给任何成长的空间。 当然，房事龙的房事功力还是很厉害的，一生风流，到了晚年竟然都没塌房，人设立的还真稳。 对于同学们轮流主持讲座的安排，沈光林微微一笑，：“以后，只要不是发布新内容新发现，普通演讲的活你们就轮流来。” “我们能行吗？”这个时候同学们反而不自信了。 “当然能行！” 没什么好怕的，毕竟他们是沈光林的学生，要有这个骄傲的精深和气质，不能颓。 到现在为止，沈光林实验室的资深研究员也已经有不少了，他们的个人能力也是很不错的，为沈光林的工作顺利立下了汗马功劳。 说实在的，像秃头张成和小马这种可以独立带一个工作组的人，怎么可能办不好一场讲座呢。 甚至，将来的某一天，他们自己都有可能获得重大奖项呢。 于是，事情就这样愉快的安排下去，大家忧心忡忡却又满怀期待的准备开了。 按照计划，第一场讲座是沈光林的，他要公布重大发现。 但是，沈光林又做了调整，他决定从第一场讲座开始就让学生们出马，他自己最后一个再开讲。 万一直接拿出了杀手锏，后面别人不期待了怎么办。 而且，关于展会和讲座的联系，沈光林也不准备再维系了。 根本没有必要。 展会能不能卖出东西，那是商人们要做的事情，当然了，长城集团的产品有竞争力，有市场，根本不缺乏展示的机会。 在瑞典，这只是个遮羞布而已。 到了伦敦，大家纯粹一点吧，游学就游学，交流就交流，没必要打着产品展示的幌子推销自己了，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做学术交流呢。 小马率先要进行四天讲座，他果然又不淡定了，天天守着沈光林请教演讲技巧。 沈光林无语，没好气的讲：“你还用讲别的吗，讲一讲白血病治疗药的研发过程就可以了呀。” “适合讲吗？”小马的保密意识还是很强的。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是你的功劳，荣誉也是你应得的。”沈光林笑着给了他鼓励。 其实，这趟瑞典之旅，大家都知道沈光林是冲着诺贝尔奖去的，只是大家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这趟英吉利之旅，作用也是反衬瑞典，大家从容一些就挺好。 －－－－－－题外话－－－－－－ 今天入职新单位，同事接风，明天回复正常更新。 正文 第七九二章 年轻（1） 在近现代，很长一段时间以内，在花旗国崛起之前，伦敦都是全世界的中心。 本初子午线就是从这里的格林尼治天文台发出的，从而影响到全世界的经纬度定位。 即使到了2020年以后，伦敦虽然没落了，但也没有完全脱离人们的视线，他们的经济实力和科技能力也还是值得肯定和认可的。 比如，沈光林实验室做出的克隆牛，其实就是截胡的人家的克隆羊多莉。 当然，按说，沈光林应该给自己的克隆牛取名也叫多莉的。 他并没有。 这个恶趣味没有别人懂，用出来那就没意思了。 还是叫做“翠花”好养活。 英吉利大学很多，虽然有号称g5的名校，但其实只有两所好大学，分别是牛津和剑桥。 至于其他的学校，如帝国理工，如伦敦大学，都是沈光林看不上的。 讲座终于要开始了：《沈光林实验室生物技术交流会》 这是位于剑桥的会场拉出的横幅，下一个讲座的场地是牛津。 终于没有继续在展会现场开展讲座了。 不同的人群就该有不同的归宿，学者们就该追求纯粹的学术，而不是和商业挂钩。 今天的这个横幅也是很有讲究的，打的是沈光林实验室的招牌而不是沈光林本人。 所以，沈光林本人其实是可以不参加的，至少，他并没有站上讲台。 小马精神抖擞西装格律的上台了，他长得虽然没有沈教授帅气，但是他比沈某人年轻。 “我虽然面对东方人的时候是脸盲，但沈教授的辨识度那么高，以为我真的不认识他吗？” 一名酒糟鼻学者看着走上讲台的小马，心情非常不爽，彷佛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骗。 “你就知足吧，你知道这人是谁吗，人家是沈教授的高徒，白血病治疗药的实际发明者，也是《科学》杂志的常客，他能上讲台已经很不错了，这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旁边有知情人士向他科普着小马同学的英雄事迹，其实他也是现学现卖的，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听说今天的讲座不是沈教授开的时候，他也生气了。 然而，酒糟鼻却没有抓住重点，似乎在人员选择上被说服了，反而继续质问另一个方面：“为什么是《科学》不是《自然》？ 《自然》杂志的英文名是《nature》，其实国内也有个自然杂志，是1978年创刊的，英文名字叫做《chinesejournalofnature》，至于是不是有碰瓷的嫌疑，这就不好说了。 “沈教授和《自然》不对付，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 当小马把演讲的题目《白血病治疗药的疗效探析》打出来之后，现场果然是一片掌声。 这是大家所期盼的。 很多人都在尝试着进入这个领域，有人愿意主动站出来分享经验，大家求之不得。 白血病治疗药揭开了基因靶向治疗的开端，也给沈光林实验室带来了重大荣誉，如此多的荣誉，沈光林一个人是吃不完的，小马的功劳不容抹杀。 在这款药研发成功之后，小马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了，不少学校和机构都想挖他，但是都没有得逞。 喝水不忘挖井人，他在沈光林实验室还是蛮开心的，跟着沈老板有前途，没必要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走人。 而且，沈老板为人极其大方，很多挖人的单位开出的条件让人忍俊不禁，尤其是国内的一些科研院所，他们居然用高工资来挖人。 也是，沈光林实验室的工资表已经5年没有涨过了，以前还算不错的薪资，现在简直低的可怜。 只是，在沈光林实验室工作，难道看到的真的是那点工资吗？ 不掌握具体情况就瞎动手，这是给沈某人装逼的机会啊。 所以，小马们会心一笑，然后便拒绝了。 现在，小马他们对白血病治疗药的疗效研究越来越透彻了。 这款药实在是太厉害了！ 它不仅仅能够治疗白血病，对于很多其他的肿瘤疾病也有抑制效果。 说实在的，在整个药品研发的历史上，像格列卫这样的治疗药是不多见的。 小马能够来开办这场讲座，而且沈老板亲自站台，这严重对得起剑桥大学出的5万英镑了。 大家各取所需，沈光林可以轻松一下，小马回去之后也可以吹几口：哥们在剑桥演讲，起步就是5万英镑。 为了这场讲座，小马手写了30多页的讲稿，而且ppt幻灯片和各种图表都是不缺的，满满的诚意之作。 至少，沈某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当然，沈光林讲课，肯定不会像小马准备的那么细，他自己是老油条了，就算是开几句玩笑话，大家一样觉得有很大的收获。 其实，无论沈光林还是小马，两个人都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要知道这个成果可是出了四位诺贝奖获得者的，只要沈老板愿意，说不得他能够和小马一起得奖呢。 小马的讲座正式开始了。 很有水平，各种论点论据环环相扣，语言连贯有条不紊，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演讲新人，简直就是一场正规的成果发布会呀。 ”nicejob！”沈光林身边一位非常有名的学者伯纳德·卡茨爵士竖起了大拇指，他是诺贝奖获得者，所以能够跟沈光林坐一排。 现在不是头部的科学家，都没有资格和沈光林坐一起交流。 沈光林轻笑两声，“我的人，当然厉害。” “那有没有人质疑你的研究能力不如手下呢？”爵士问了一个很突兀的问题。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彷佛说的就是他自己。 伯纳德·卡茨爵士是1970年获奖的，已经很久远了，看样子诺贝尔奖获得者失去科研能力以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呀。 他过来找沈光林，大概就是找共同点的。 “我还年轻。”沈光林笑了，并没有正面回答。 不过，年轻的意思就是精力还足够，自己是具备科研能力的，根本不用贪图学生们的成果。 当然，整个沈光林实验室都是沈光林自己的，所有的科研成果都归实验室所有，个人可以根据贡献拥有荣誉，但是收益全被沈老板霸占了。 “我曾经读过一首诗，叫做‘有些人活着吗，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沈光林含蓄的说到，一副你领会多少就是多少的意思。 爵士可能听懂了，可能没懂，他表面上很是赞同，“你们华夏的诗词还是很厉害的，我家里就有几副画，上面写着一些诗词，那些字我一个都不认识，不知道沈教授有没有兴趣见识一下。” 正文 第七九三章 寻宝（2） “有！有有有！”沈光林急不可耐的回答。 简直太有时间了。 他突然提高的音量还惊动了周围的人，人家看过来，意思是，怎么了。 沈光林歉意的笑笑，没事，你们继续听，小马是我的学生，讲的真好。 大家认同沈教授的观点，这位马先生虽然年轻，水平确实很不错。 沈光林别的不多，就是时间多。 尤其是当他听到爵士那里有华夏古董和传统字画的时候，这种惊喜，简直比遇到人生四喜的时候还要喜。 人生四喜难道是真的喜吗？ 腰酸背痛腿抽筋，可不一定是真的喜哦。 其实，男人图的是那点新鲜感，并不是持续性的状态。 每一个风姿卓绝的女子背后，都有一个xxxx的男人。 所以，收藏才是永恒的热爱，沈光林的精神立刻就来了，“谁的字画，画的什么，写的什么？” 他恨不得现在就过去看看了。 只是，小马的讲座还没结束呢，而且后面还有问答环节，少不了有问题要问沈光林。 不过，沈光林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这里就留给小马发挥好了，早点走，早点见到心爱之物。 “一些收藏家想从我这里收购，我没有答应。如果沈教授有兴趣，我可以免费送给你。哎，我老了，现在脑子已经不灵光了，做科研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方向，压力很大呀。” 爵士抚摸着自己斑白的头发和粗糙的皱纹，表示自己已经真的老了，并隐晦的提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要求。 不过，他的言外之意沈光林已经听出来了，那就是互助互利呗，想从沈光林这里寻找一些科研建议是不是。 这事好说，沈光林别的不多，就是科研创意多。 而且，沈光林的科研创意，多到他的实验室根本承接不完，即使扩大一倍的规模，依然是不够的。 他真的想看看爵士手里究竟有什么好东西了。 沈光林的知识是有时效性的，但是古董的价值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更逐渐增加的。 ，爵士愿意结这个善缘，沈光林很感激。 俩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恨不得立刻斩鸡头烧黄纸。 爵士说了东西的来历，这是他爷爷在1900年从华夏带回来的，他在那时候是个军官，爵士的爵位也是世袭继承的。 1900年，那就是八国联军了。 圆明园就是那个时候被毁坏的，他们给出的理由是圆明园侵犯了西方的建筑“专利”，所以，他们并没有动颐和园和故宫。 说起来，这些强盗还算有点良心。 没有对比就没有更大的伤害，二战的时候，扶桑人从华夏偷盗走了无数珍宝，光古籍都有300多万册。 战后，我们虽然追回来一部分，但只是九牛一毛。 爵士说了，这些物资抢回来之后就一直珍藏在家里，即使小胡子轰炸伦敦的时候都没有遭受破坏，保存的可好了。 而且，这个老头子还算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他愿意把这些古董还给华夏。 这样的欧洲人有不少，比如法兰西也有些家族，他们把祖上抢劫来的华夏古董还给了华夏，这是值得赞赏的行为。 沈光林就差拍着胸脯说科研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爵士想研究什么都没有问题。 沈光林表示，他愿意和爵士先生建立长久且持续的友谊，不分年龄。 说实在的，遗留在英吉利的华夏名作真的不老少。 在沈光林的认知中，有一副华夏名画在英吉利乃至全世界都是非常有名的，那就是《女史箴图》，如果爵士手里的也是这一类的图画就好了。 《女史箴图》是东晋的顾恺之根据张华《女史篇》而描绘的一幅插画性的画作，原作其实已经失传了，流传到现在的是唐摹本和南宋临摹本。 其中唐本在1900年的时候被英吉利第一孟加拉骑兵团的克劳伦斯约翰逊上尉给偷走了，现存放在大英博物馆。 原本，这幅画是有回到祖国的机会的，只是阴差阳错的错失了而已。 二战期间的1942年，扶桑攻打缅甸，英军一败涂地四，常凯申派遣远征军进行援救。 孙将军表现的很英勇，给华夏军人争得了荣誉。 当时，英吉利为了感谢华夏伸出的援助之手，提出了一个二选一的方案，那就是《女史箴图》和一艘潜水艇可以选一个，他们愿意送给华夏作为谢礼。 也就是说，即便在那个年代，这副画的价值和一艘潜水艇也差不多，后来就更贵了。 不过，因为那时候还是战争年代，结果常凯申就选择了潜水艇而放弃了这副历史名画。 太可惜了，这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当然，这副画就算是真的送还回来了，肯定也是被常凯申给带到弯弯去了。 然后，被小英搞什么不当党产给搞掉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想到这里，赶紧找出小英的换脸视频，谈一把5个亿的生意。 前两天，沈光林带着李莉参观过大英博物馆的，简直流连忘返。 尤其对沈光林这种资深的收藏爱好者而言，更是不得不来，来了又不想来。 大英博物馆收藏了太多华夏的珍宝了，沈光林身为华夏人，看过之后心里难受是一定的，但是想赎回来，又真的很难。 多几个像爵士这样的人就好了。 不过，如果爵士的珍藏品真的能够到手的话，沈光林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甚至拿出一个诺贝将级别的发现都是可以的。 荣誉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爵士既然还想延续科研生命，就给他几个好方向就是了。 既然这批古董是1900年被带到英吉利的，圆明园里的好东西，那肯定是皇宫珍藏啊。 只要想一想这个，沈光林都开始心猿意马了。 其实，一些名作真的留在国内，也未必会有更好的保存。 在运动年代，多少珍宝付之一炬了，造成的损失并不比战争年代造成的破坏小。 讲座结束了，沈光林真的顾不得他们了，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第一个出走。 太急切了。 正文 今天开车回家，提前请个假，明天更新 明天白天正常更新，今天放假回家 正文 第七九四章 做派（1） 前文说过，魔都有一种人，叫做老克勒，意思是老白领，而克勒是“ollar“的音译。 他们是最先接受海外文化的老白领，受过西方文化的强烈冲击，见过一些市面，自诩高雅，因此不愿意和普通民众“同流合污。” 即使是在最穷困的年代里，都要吃糠咽菜食不果腹了，也要泡一杯咖啡弄半瓶红酒到高级餐厅里品尝一回，这是一种极致的海派文化。 非洲也有这样一种人，被称做“金萨莎”，他们是刚果金人，宁愿不吃不喝，也要光鲜亮丽，举止优雅。 爵士老先生日常生活中就是这样的做派。 当然，他的落魄只是科研上的落魄，老家伙的生活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并没有像沃森晚年那样沦落到要出售诺贝尔奖维持生活。 没错，就是目前正跟沉光林进行人类基因组计划科研竞赛的沃森先生，他现在还是冷泉港的负责人，是真正享誉全球的大人物，估计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沦落到依靠乞讨度日。 说回到现实，老爵士的日常生活其实是悠闲的，雅致的。 在不那么着急的时候，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贵族的气息。 而且，他有着宽敞的洋房和漂亮的大花园，年龄虽然有些大了，但走路笔直、举止文雅，还要穿花格子的衬衫、衣服也一定要送到洗染店去洗、裤子上的两条熨线是一定要有的、皮鞋一丝不苟，擦得非常亮。 他们无论何时都会保持一种绅士的风度和生活状态。 只是，在沉光林答应要帮助他解决科研上的难题的时候，他这才流露出了一种焦急和渴望。 现在俩人是一样的情绪，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对方珍藏的宝贝。 于是，沉光林带着李莉跟着老爵士去了他的住处，乘坐是老家伙限量版的劳斯来斯。 而且，进门口有管家迎接，还有一只史宾格。 史宾格不是人，是一种狗，个子不算大，跟中华田园黄差不多，以沉老板资深爱狗人士的眼光来看，味道应该不错。 沉老板爱狗爱到了骨子里，有一次他看到一只特别漂亮的狗狗，很想花钱把它解救下来，数遍全身钱都没带够，最后只买下了半只。 爵士老先生是一个生活很讲究的人，这不，到家了，有人打开大门，有人接过大衣，有人递上雪茄，有人燃气火柴。 果真是狗大户呢，就是会享受。 两厢一比较，沉光林真的就是暴发户，有钱都不会花。 金发天国海天盛延已经是沉某人想象的极致了。 都有正事要做，大家也就不继续寒暄了，爵士先生不是收藏有华夏字画的吗，赶紧拿出来看看吧。 爵士也是相信沉光林的人品，表示不用拿过来，咱们直接过去看就行。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于欧洲贵族来讲，爵士不配庄园自然是不合适的。 爵士的庄园虽然不大，但是也有几栋建筑，很有古色古香的感觉。 沉光林发问了，爵士先生是什么级别的爵士？ 哼哼，只是子爵而已，比伯爵还低一级，果然没什么好显摆的。 沉某人是读过一本书的，叫做《基督山伯爵》，是法国作家大种马的作品。 基督山伯爵的故事情节很有趣，很多人都在模彷它的设定，影响了很多人。 说实在的，种马也是一种写作方式，只是某文查的严，不让写。 在老爵士这里，来自华夏的物品是有专门的存放库房的，这里面有他们祖上从全世界劫掠来的财富，这大约就是英吉利贵族的真正底蕴所在。 爵士亲自打开了库房的门，里面并不阴森潮湿，也没有重重机关。 一行人按照爵士引领的方向往里走，里面还算干净，并没有灰尘和霉味，看来是有人经常收拾和打扫的，保存的不错。 眼睛适应光线之后，只看了一眼，沉光林就再也挪不开了。 首先进入他眼帘的自然不是字画，而是一对铜仙鹤，造型古朴，栩栩如生，除此之外，还有铜龙，铜凤凰，如果这不是皇家用品，沉光林可以把头给摘下来。 而且，用琳琅满目形容这批物资也不为过：三足的香炉，说不得是宣德炉；四足的鼎，搞不好是商周鼎。 里面瓷器并不多，只有三五件，其余大部分都是青铜器，甚至还有编钟，沉光林看了，这里面每一件都是历史的见证。 或许，这些物品不值太多钱，因为国家在后世是禁止青铜器的交易和出国展出的。d但是，在沉某人眼里，这些就是无价之宝啊。 如果能够收藏进自己的博物馆里，那简直不得了了。 “这是你们华夏历史的见证，其实我有更好的礼物要送给你，尤其是看到沉和您漂亮的夫人，觉得它们跟你们更配了。” 爵士没有注意沉光林眼神里的贪婪，而是走到一个柜子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柜子里面是两个上下叠放的匣子，以沉光林多年的收藏经验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清宫造办处的手艺，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 在后世，光这样的匣子就价值不菲啊，可以车多少珠子出来了。 在明清时期，紫檀和黄花梨都是皇室最喜欢用的木料，明朝时期稍微偏喜欢用黄花梨，而到了康熙时期，黄花梨已经近乎绝迹了，因此清宫再打造家居就喜欢用紫檀了。 这些木材基本都是万历年间从印度运送过来的。 爵士拿钥匙轻轻的打开了铜锁，慢慢的揭开了匣子。 我靠！ 珠光宝气，彩光四溢。 这不是金步摇，这是一副黄金凤冠啊！ 纯黄金打造的，上面镶嵌各种珍珠，玛瑙，绿松石，蓝宝石等等，看着就非常华贵。 凤冠旁边还有一折页子，大概就是介绍这凤冠来历的。 这可太稀有了！ 沉光林拿起册页，仔细的看下去。 然而，看过册页之后，沉光林就不澹定了。 这是同治皇后的凤冠，也就是户部尚书崇绮之女阿鲁特氏，这位皇后在同治去世不足百天就死掉了，才年仅21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 当然，同治就更年轻了，才19岁就挂了。 有人说他死于天花，有人说他死于梅毒，如果放到现在，或许沉教授就可以救他一命了。 按照历史记载，同治得病四五年了，1875年才挂，也就是说，阿鲁特皇后死的时候搞不好还是黄花大闺女。 历史上最厉害的皇后要属隋炀帝的萧皇后，一生嫁给了6个皇帝。 她历经了隋炀帝的皇后、宇文化及的淑妃、窦建德的宠妾、两代突厥番王的王妃，最后又成了唐太宗李世民后宫中的昭容。 恩，昭容不错，比武才人可高多了，才人上面有美人，有婕妤，有嫔妃，而昭容是嫔妃里面排行第二，排第一的是昭仪。 这是阿鲁特氏的的凤冠，那这个凤冠不吉利啊。 当然，在听说了这是一位短命皇后的吉服之后，爵士也觉得这个宝物没有那么香了。 不过，如果能够作为沉光林博物馆的收藏品还是很不错的。 咱们还是看字画吧。 毕竟是以这个名义把沉光林给诓骗过来的，沉某人也是以这个名义上门的。 于是，爵士又拿出一副珍藏很好的画，秋景图，画上的不是诗，而是一阕词，落款是归来子无咎。 哎呀，归来子无咎是谁？武侠人物吗？ 这涉及到沉某人的知识盲区了。 人不是万能的，可恨这个年代没有百度，也没有智能手机，想装一把装不到了。 不过，这么多年的古文熏陶，画作上的字他沉某人还是认识的： 离别寻常今白首，更须竹雨萧萧。 不应都占世间豪。清风居士手，杨柳洛城腰。 文字功名真自误，从今好月良宵。 只消怜取董娇饶。修门君自到，不用我词招。 正文 第七九五章 交换（2） 沉光林仔细的看过了，字写得不错，词写得不错。 但是，他却不知道这是谁写的。 尤其这句“清风居士手，杨柳洛城腰”可以装一波，“教授咸猪手，妹妹李莉腰“。 不过，看收藏印章，就知道这幅画的历史已经很久远了。 因为上面明明白白的印着三个梅花篆字：董其昌，不用说，这是董其昌收藏过的，而且后面还有一系列的名人印记。 董其昌收藏有个特点，在绘画作品上，只落“玄宰”、“董玄宰”，不落“其昌”、“董其昌”。 而在历代名迹上的题跋和本人的绘画册页的书法对题部分及本人书法作品的落款，则只落“其昌”、“董其昌”，不落“玄宰”、“董玄宰”。 这位明朝中后期的人渣，却是华夏书画的集大成者，董“主张学古变古，但在书法神韵问题上的迷信观念，却比古人尤有过之。“ 而董其昌收藏过的字画，自然是不得了的好东西。 除了这幅字画外，其他的都是金属或者木制品了，沉光林数了一下，三十多件。 每一样都是好东西啊，沉光林都很喜欢，一件也舍不得丢弃。 实锤了，这就是清宫里流出来的东西！ 不用说，这肯定是爵士的爷爷从清宫里抢劫出来的，估计不是源自圆明园，十有八九是故宫流传出来的东西。 毕竟，圆明园毁于第二次鸦片战争，而爵士的爷爷是1900年去的京城。 1900年，慈禧老太太被义和团忽悠之后，悍然向全世界宣战，她可比小胡子厉害多了。 然后，清政府就被打懵了。 老太太临时幸西安，留下老李收拾残局，这就是辛丑条约的由来。 这一年是庚子年，因此赔款也叫庚子赔款。 后来，一些国家是要脸面的，主动放弃了这笔赔款，他们用这笔退款还是帮助华夏做了不少事的，比如，某国在京城建立了五道口技校，比如，在湘南成立了某雅医学院，某雅礼中学。 在这些国家中，大约只有扶桑鬼子最是无耻，直到1938年，抗战爆发了，国民政府仍然支付了最后一笔庚子赔款。 一想到这里，沉光林薅扶桑人羊毛的心理负担便再也没有了。 接下来要谈的自然是交易，这种事情就得两个人开诚布公的谈了，谈的好了，才能各有收获。 沉光林说了，这是我们华夏的民族财富和历史印记，应当早点回归我们的国家。 爵士先生不置可否，静静的等沉光林继续表演下去，就看你拿出什么东西来换了。 沉光林也很干脆，用一个诺贝尔奖级别的科研创意来换，可否？ 爵士一听，眼神一亮。 有戏！ 要知道，诺贝尔奖可也是无价之宝呢，跟这些华夏珍藏说不好谁贵谁贱。 大家都是科研工作者，谈钱自然是庸俗的，那就用来交换吧。 这样，爵士能够获得名誉，收获友谊，而且也有了新的科研方向。 沉光林动动嘴皮子就收获了古董，也收获了友谊，说不得还能收获荣誉 到现在为止，距离爵士获奖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的科研成就是关于神经传导的化学发现的。 如，钙离子在促进神经介质的释放方面的作用。 然而，现在再看这些知识，已经陈旧和落伍了，爵士自己领导一个实验室，多年没有新成果，已经在遭受批评了。 现在，沉光林的科学观点才代表了最新的科学观，这个年代的人不谈几句基因技术，根本没法在科技圈里混。 这就跟后世的人不谈几句物联网和区块链就跟不上经济形势是一样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沉某人，他最有发言权。 说实在的，沉光林原本是看不上伦敦大学的，而爵士就是伦敦大学的教授，还是终身的那种。 哎，为了国宝的早日回归，沉某人的逼格都降低了。 于是，沉光林提议：咱们成立一个联合实验室吧，选题不选别的，就选人类衰老的秘密就好了。 沉光林上次到英吉利来的时候，就激发了他对线粒体的探索兴趣，现在再次来到英吉利，还是继续这个话题吧。 就在莫言先生获奖那一年，诺贝尔生物或者医学奖的获得者中就有扶桑人，研究的成果就是对“体细胞重编程技术“的研究。 没错，就是传说中的长生不老术。 沉光林实验室在前几年已经发现了人类衰老的秘密是端粒体的长度随着复制的进行不不断缩短，这是一个诺贝尔奖级别的成果，已经被沉某人收入囊中了。 而且，他的克隆牛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沉光林养的克隆牛已经四五岁了，体检的时候发现，它的实际年龄其实已经10多岁了。 这是承袭的母体的年龄，并不能从新生命开始算起。 现在，翠花们身上已经有老年病了，这就是线粒体的功劳。 而“体细胞重编程技术“是衰老命题的延续，这是一项2007的科研成果，扶桑的科学家通过对小鼠的实验，发现了可以诱导人体表皮细胞使之具有胚胎干细胞活动特征的方法。 这种方法诱导出的干细胞可以转变为心脏和神经细胞，为研究治疗多种心血管绝症提供了巨大助力。 而且，在这之后，这一研究成果在全世界被广泛应用了，因为它免除了使用人体胚胎提取干细胞的伦理道德制约，所以很快就获奖了。 这确实是一项不得了的成就，打破了克隆的限制和干细胞存储的限制。 要知道，早些年可没人存过干细胞。 在后世的华夏，新生儿只要一出生，医院都会推荐一项业务：那就是储存宝宝的干细胞。 储存宝宝干细胞的作用有很多，比如，可以帮助孩子将来抵御和治疗各种疾病。 而干细胞是存在于胎盘中，因此需要找专门的机构储存起来。 但是在1988年的今年，胎盘都拿去干嘛了？ 十有八九是吃掉了。 胎盘学名为“紫河车”，一款中药材，据说是大补之物，医院的该类产品供不应求。 当然，沉某人肯定是不会去吃的，想一想就嗓子眼发痒。 而且，别说这些稀奇物件了，就算是大腰子，沉某人也是不爱吃的。 不为别的，太骚气了。 其实这里面有个认识误区，动物的物件叫做腰子，人体的物件叫做肾脏，但是公鸡的那两个腰子，其实是睾丸。 当然，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腰子分为内外之别，内腰子就是肾脏，而外腰子是蛋蛋。 老爵士的年龄已经很大了，可能已经没有了男女之需，但是对延续生命，还是很执着的。 所以，沉光林的提议，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长生不老真的是个好命题呀！ 毕竟，钱财乃身外之物，还是生命更加宝贵。 如果，真的能够研究成功长生不老之术，那人生岂不是增加了更多乐趣，说不得他还能重拾男女之乐呢。 沉光林还年轻，才三十岁，原本想的是晚几年再进行这个领域的研究的。 但备不住人有七情六欲，这些华夏国宝太珍贵了，看着铜龙铜凤铜仙鹤，沉光林觉得，拿出一个课题来做交换也不是不行。 于是，合作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正文 第七九六章 不卖（3） 沉光林是喜欢住万豪酒店的。 真的不是给万豪打广告，虽然这家酒店的服务态度一般，但硬件条件确实极好。 沉光林入住这样的酒店，这是身份和贪图享受使然。 谁让国内还没有高端连锁酒店开到海外呢。 大老王曾经创办过一家高端连锁酒店，结果据说太子爷上厕所的时候都没有纸，入住不久就在微博上开骂了。 得亏这个酒店后来卖掉了，不然大老王他们可没有那么容易上岸。 爵士先生真的把这批华夏古董交还给沉光林了，一分钱都没有要。 沉光林也是投桃报李，语气铿锵的说咱们一定会有好的合作。 而且，沉光林也说了，今年，明年，他都会放大量的时间在英吉利或者香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友谊和咱们共同的科研课题。 这话听得爵士惭愧不已，说他那里还有个好东西，一直没舍得拿出来，是华夏皇帝的印玺，而且是清朝最有名皇帝乾隆的玉玺。 乾隆的印？ 沉光林噗嗤一声笑了。 自明朝以后，历代帝王或出于附庸风雅，或出于嗜好，很多人都对印章感有兴趣。 在处理政事之余，把玩一下字画，捉弄一下印玺，不失为一种高雅的享受。 到了清朝，皇帝们用于玩耍的印章就更多了，甚至还专门制作了印谱，而《乾隆宝shu》中记载乾隆的印章就有1000多方。 乾隆皇帝不光印章多，他常用的印就有500多枚，简直是盖章达人。 很多人说，只要是乾隆皇帝收藏过的画，往往是要贬值的，无他，盖的章太多了。 王献之的《中秋帖》，人家总共没写几个字，“任性”的乾隆皇帝竟然在空白处戳满了自己的小印章。 这个家伙虽然水平不怎么样，但是极为热爱传统文化，一生写诗四万多首，计算下来，每天都不止写一首啊，比尿尿还勤快。 所以，乾隆皇帝的印章，真的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件。 听了沉光林的解释，爵士先生更加惭愧了，这也是他的地位使然，天生对皇室权贵有一种敬畏感，其实乾隆皇帝的印章真的不值钱。 如果不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沉光林真的有心不讨要这个印章了，因为十全老人的印章真的不稀奇，沉光林自己都收藏了好几个呢。 把所有东西都收好，花高价放在了银行的保险柜里，沉光林只拿了这幅字画准备回酒店去认真赏析了。 “离别寻常今白首，更须竹雨萧萧。 不应都占世间豪。清风居士手，杨柳洛城腰。 文字功名真自误，从今好月良宵。 只消怜取董娇饶。修门君自到，不用我词招。” 画很好，字也很好，但是，上面的印章确实太多了，爱新觉罗牛皮癣果然名不虚传。 沉光林虽然对字画研究不算多，但是看到那些大大小小方方圆圆的印章，不用多说，这肯定是乾隆皇帝的。 这不，什么太上皇帝之宝。 这还用说是谁吗？ 华夏的皇帝前前后后加起来有408位，但是，做到太上皇的，加起来都没超过十位。 而跟乾隆一样当了太上皇还有权力的，不多，宋高宗赵构算一个，至于其他人，过的大都不咋开心。 比如李渊，有了逆子李世民在，他只能躲在后宫里面过家家了，表哥杨广给他留下那么多妃子，不用就浪费了。 当然，唐朝很脏，说不得也不会浪费。 李渊这个老家伙能力强悍，一生22子19女，光是10年太上皇期间就给李世民添了30多个弟弟妹妹，这些人伴随了李世民和李治的一生，后来被武则天给杀了个七七八八。 华夏还有另一个比较有名的太上皇，那就是留学生朱祁镇，登基之后非要留学，从草原学成归来之后被锁在南园七年之久，如果不是夺门之变，或许就会郁郁而终了。 沉光林拿着画筒，就这样走进了酒店大堂。 画筒在古时候就叫做画筒，装这幅秋意图的画筒也是小叶紫檀做的，黑的发亮，同样名贵。 其实，这种小叶紫檀都是万历年间从印度进口来的，清朝的时候曾经派人再去采集，结果就弄回来一批像柴火的东西，只能交给uc震惊部拿来车珠子了。 清宫室里面的紫檀木料大都是万历皇帝从印度进口的，一直用到清结束，慈禧六十大寿的时候还用了最后一批，到了袁世凯称帝的时候，造办处已经没有东西了，连个龙椅都造不出。 后来，袁总统还是花费40万大洋凑了一把龙椅，结果只坐了83天，就因为尿结石憋死了。 老袁身矮体胖，患有痛风，所以光绪死后清政府让他去治疗足疾是有道理的。 后来，辛亥革命之后，大约是痛风病的厉害了，得了肾结石，内忧外患之下堵住了通水孔，人就这么挂了。 这个黑色的画筒虽然擦拭的很干净，但并不显眼，不过，在有心人的眼里可就不一样了。 沉光林抱着画筒走在大堂，突然被人叫住了，“先生，我能看看您的画筒吗？” 说话的是一位人到中年的东方人，西装革履，操着不标准的英文。 能出现在万豪酒店的，自然是会英文的。 沉光林英文极好，但他就是不说，他偏偏就说京城话，想看看这是谁。 “你是想看画还是画筒呀？” 沉光林也是因为心里高兴，忍不住想找人显摆一下了。 然而，那人还真的听的懂普通话，只是说不好而已。 “我都是想看的，您这个画筒看着就很有历史，那里面的画是不是更加有历史了。” 从这个家伙的口音里，沉光林已经听出来了，这是一个扶桑人。 沉光林还以为会遇到香江人或者弯弯人呢，没想到会遇到一位扶桑人。 那算了，跟扶桑人交流这些没有必要。 看着沉光林并没有要打开画卷的意思，那位中年人也着急了。 “我只看一眼就行，我愿意出10英镑。” 他看了看酒店环境，意识到这里是万豪，因此他又改口了，“我愿意出100英镑，只要能看一眼。” 100英镑能够买不少好东西了，于是沉光林决心让他看一眼，但是不能上手摸。 沉光林自己带上手套展开画卷，果然没有让扶桑人用手摸。 这个家伙想伸手这来，被沉光林给拦住了。 扶桑人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在做什么，看着字画，喃喃有词： “这是归来子无咎先生的大作？这可是苏门四学士的晁补之，曾经担任过吏部员外郎、礼部郎中的，晁补之先生工书画，能诗词，善属文。与张未并称“晁张“。” 这人果然很懂，一下子就说出了这副画的来历。 这也让沉光林汗颜不已。 他一个地道的华夏人，但是对华夏传统文化的了解和造诣还不如一个扶桑人呢。 惭愧，惭愧。 这个时候，沉光林也只能装作自己对这幅画很懂了：“这是清朝宫廷的藏品，只是上面乾隆皇帝的章破坏了审美和留白，如果能够遮掉这些章就完美了。” 很有道理！ 这位扶桑人也是严重赞同沉光林的意见。 看着如此多的章印，中年人忍不住感慨： “贵国的乾隆皇帝真的不能算是一个艺术家。” 沉光林咱们他的观点，不过，跟一个扶桑人有什么好聊的。 既然已经看过了画作，那沉光林就准备收起来了。 “先生，这幅画我非常喜欢，能不能割爱？” 就知道中年人会这么问。 “并不能。”沉光林轻松的回答。 正文 第七九七章 借用（4） 既然是割爱，爱哪里是那么容易割掉的。 沉光林拒绝了中年男人的收购邀约，他又不差钱。 再说了，既然这是苏门四学士的字画，自然是价值不菲的。 要知道，苏门四学士是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张未。 最先将此四人并称加以宣传的是苏轼本人。他说:“如黄庭坚鲁直、晁补之无咎、秦观太虚、张未文潜之流，皆世未之知，而轼独先知。” 现在，晁补之晁无咎的画作流露了出来，值多少钱？ 晁补之的画作可是极少的，传于外世的也就两幅，其中一幅是《老子骑牛图》，收藏与弯北故宫博物院；另一幅是《渔逸图》也是藏于弯北故宫博物院。 除此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画作流传。 尤其是这种连诗词带画作的，更是极为稀有，沉光林的这幅画算是第三幅。 同是苏门四学士，黄庭坚的《砥柱铭》在2010年的时候可是卖出43亿的高价的，晁补之的这幅字画，沉光林多少钱都不卖。 他就是属铁公鸡的，既然已经拿在手里了，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售的。 “我愿意出一万英镑！” 中年人开出了一个相对很高的价格，他认为，对于华夏人来讲，一万英镑真的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先生，晁补之毕竟不是一个特别有名的画家。” “哼哼，光这个画筒就不止一万英镑了。”沉光林哂笑。 而且，沉光林抚摸着黑的发亮的圆筒，翻过来看，底面印有古稀天子之宝。 嘿，这也是乾隆老爷子的手笔呢。 不说别的，这种包浆没有时间的沉淀都是出不来的，沉光林虽然对字画研究不多，但是他对古董家具的研究是极多的呀。 尤其，他还从唐僧收藏者手中购买了一批古董家具呢，其中不乏小叶紫檀的。 关于唐僧收藏着的事情不能多说了，容易被404 看着收购的想法不能实现，中年人又换了一个方式 “先生，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出五千英镑，您的这幅画借我们展览一个月。” 中年人连连低头，一副谦卑而又有礼貌的样子，很能获得人的好感。 然而，对此沉光林自然是不相信的，“如果丢失了呢。” “一个月之后，原画定当奉还，如果丢失，我们愿意赔偿10万，哦不，100万英镑。”中年男子信誓旦旦的做着保证，并表示可以购买商业保险确保万无一失。 这种套路存在的时间很长了，沉光林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打算。 不用说，这幅画要是真的借出去，最好的结果也是他们会赔偿一些英镑回来，最差的结果是啥都不赔。 “哦，我不差钱。”沉光林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样的提议，并顺手把刚才的100英镑送给了服务生，这才是有逼格的表现。 中年男人还想追着问，但是已经被拿了小费的服务生给拦住了。 这里是万豪酒店，客人的隐私是很重要的，除非你能拿出200英镑。 扶桑人的执着，定然是不能小视的，他果然拿出了200英镑。 这不，沉光林回到自己房间之后也没有太在意，欣赏过晁补之的画作之后，就出去了。 沉光林是带着李莉出去吃饭了，找外国餐厅去了。 英吉利饭菜的难吃程度是很惊人的，他们的烹饪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simple“(简单)。 英国菜的制作方式只有两种:放入烤箱烤，或者放入锅里煮。 他们做菜时喜欢什么调味品都不放，吃的时候再依个人的爱好放些盐、胡椒或芥茉、辣酱油之类。 而且，他们的菜选料也比较简单，这个国家虽然是岛国、海域广阔，可是受地理自然条件所限，渔场并不太好，所以英吉利人并不讲究吃海鲜，反而比较偏爱牛肉、羊肉、禽类等。 沉光林带着李莉去了法国餐厅，吃了鹅肝，大蜗牛，鱼子酱。 然而，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放在房间的字画已经不见了，而且有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在等他呢。 其实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他们也很纳闷，华夏人能住的起万豪？ 而且还是带着名贵字画来的，莫不是文物贩子？ 毕竟是官方机构报的警，而且对方又是华夏人，酒店方表示愿意配合。 就这样，他们进入沉光林的酒店房间并拿走了字画。 沉光林回到房间之后，大家都傻眼了。 “沉教授，原来是您啊！” 工作人员自然是认识沉光林的，他们又不是瞎子，沉光林携带交流团到访伦敦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当然是知晓的，而且他们也在做着居间工作。 酒店的工作人员难道没有说这里住的是谁吗？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沉光林不信。 “你们找我有事？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工作人员赧笑着跟沉光林道了歉。 “有人说这家酒店里住着一位携带着名贵字画的华夏人，上级让我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走私，没想到是您住这里。” 工作人员姓张，交代了他过来的目的。 其实，他们说他们和沉光林是一起的，要帮助沉光林检查房间，这才让酒店的工作人员开了门。 他说，对于沉教授，他是非常崇拜的，事先并不知道这是沉教授的房间。 “你们都找到我的房间了，难道不知道里面住的是我？而且，我的字画呢？” 这话沉光林可是一点都不信的。 “还有，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有名贵字画的？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住哪个房间的呢？这么精准的找过来，还敢说什么都不知道？” 沉光林是真的生气了。 现在，他又要投诉万豪酒店了，随便泄露客人隐私，而且能够让外人随意上门，这是什么意思？这又是什么酒店。 这样的酒店服务，沉光林有什么理由不投诉他们呢。 劳资的字画丢了，你们是要负赔偿责任的！ 小张一看自己的道歉不管用，赶紧结结巴巴老老实实的说了来龙去脉。 “大约是一个小日，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扶桑人说的，他找到办事处，说是想借用您手里的画做个展出，他们出了5000英镑，参赞同意了，他们取走了画，让我留下来等您。” 小张说话也是避重就轻，并且真的把5000英镑的收据和1000英镑的现金留了下来。 “是谁同意了？参赞他凭什么同意？这是我的画，你们就这么拿走了？” 沉光林更加生气了。 “只是借用一个月而已。” 借用你妹！ 一个不认识的人，竟然可以帮助自己做决定呢，你们是习惯了吧。 还有，酒店又是怎么回事。 沉光林不再跟小张说话了。 他直接打电话给万豪总部，上来就说，沉教授入住你们万豪酒店，放在房间的名贵画作丢了，价值1000万美元，你们说怎么办吧。 正文 第七九八章 处置（1）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这是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经典名诗。 人，大抵都是反感别人随便乱动自己东西的。 有些人的车不准别人开，有些人的女人不准别人碰。 即使作为孩子，父母动了他们的玩具，他们的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人都有处置自己财物的权力和自由。 然而，沈光林的字画被人“借”出去了，都没有经过他，这件事到现在这个阶段已经不是有人动了沈光林东西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他们自作主张，不经过商量就直接把沈光林的字画“借”给别人去展览，这触及到了沈光林的底线。 现在，沈光林不光是很反感他们的所作所为，他还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被重视。 这些人如此轻易的就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反而让几个普通工作人员跟他周旋，这是什么意思？找人背锅吗？ 就算是背锅也要有背锅的实力和觉悟才行啊，看着小张他们一副无辜的表情，仿佛沈某人不原谅他们这些小人物就是不应该。 这就跟向女神求爱一样，人家不答应就跪下不起来。 不要觉得你们是普通人沈老板就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咱们走着瞧。 话不投机半句多，沈光林让人赶走了这些普通的工作人员。 而且，在向万豪总部投诉酒店的行为之后，沈光林直接又拨打了报警电话。 话讲的可就是很严重了：自己在万豪酒店遗失了贵重物品，怀疑是酒店与外人内外勾结，共同参与盗窃。 这個指证虽然是事实，但是把不少人都装了进去，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是走了，但是酒店方面是真的慌了。 “那是你们的办事处，我们也只能配合工作。” 沈光林根本不听他们辩解，看谁会先给他一个说法。 在这方面，万豪的响应速度可谓是极快的。 毕竟，沈光林是一位有国际声誉的名人，他的影响力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 所以，警方的人还没到，酒店方面的负责人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了。 泄露客人隐私，协助外人动用客人财物，这确实是极不专业的行为。 万豪作为国际高端酒店，这样下去是要被全行业抵制的。 在这样的高端酒店，按说就算是入住登记的时候，证件都是要反着递交回来的，就是防备被周围的客人给看到信息。 现在，酒店的工作人员不仅泄露了沈光林的入住信息，而且竟然允许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擅自进入他的酒店房间，这不是疏忽，这是重大的管理事故了。 酒店的处理意见很快就拿出来了，他们给出处理结果的时间很快：当值的工作人员全部开除，沈教授丢失的物品酒店愿意照价赔偿。 没错，既然是在酒店丢失的东西，他们愿意先行赔付。 可是，这可是一副名贵的华夏字画，而且是号称“苏门四学士”晁补之的作品，你们能处理的好吗？ 酒店方面觉得他们能。 对于一些富有攻关经验的跨国公司而言，这是一件大事，但这又不是一件大事。 酒店方面表示：既然您在我们的酒店弄丢了一副晁补之的字画作品，那我们赔偿一幅可不可以。 开什么玩笑！ 沈光林刚想拒绝，对方却继续说道：“我们酒店刚好有一副米芾的《研山铭》手卷，作为此次工作失误的赔偿欠礼，不知道沈教授能不能接受。” 毕竟时间紧急，他们能找到的也就是这样的作品了。 沈光林沉默了，在心里权衡着得失。 米芾是北宋四大书法家之一，论江湖地位自然是高于晁补之的，他的作品也极为罕有，沈光林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想了想，沈光林同意了他们的赔付意见，表示可以给他们补救的时间。 要说论及危机攻关的能力，还数这种跨国公司，他们富有经验。 在不触及他们根本利益的时候，他们要多傲慢就有多傲慢； 但是当有人可以对他们的利益造成重大伤害的时候，他们的反应速度就可以快到惊人了。 甚至，他们处置突发事件的速度比警察的出警速度还要快呢。 等警察们赶到酒店的时候，沈光林的心情已经平复不少了。 毕竟有《研山铭》打底，沈某人的心里好受了很多。 而且，酒店也说了，他们会协助警方帮助沈教授收回遗失的字画，一定会把这件事负责到底。 如果沈教授丢失的字画找到了，那《研山铭》也不收回了，就作为赠礼送给沈教授算了，作为他入住不愉快的补偿。 在这个年代，华夏古董在国际上的价格真的不高，还没到华夏富人开始追求文化内涵的时刻，因此所谓的珍贵，更多的是沈光林的心理状态。 现在，别说一幅字画了，就算是十二生肖的兽头也不过一万美元左右。 双方达成补偿协议之后，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既然酒店要代表沈光林行使追索的权力，那这件事就交给他们去处置吧，沈光林懒得清净。 酒店方面是要极力补救的，这是一次危机公关。 丢失物品的人是全球知名的沈光林教授，这幅字画是伦敦大学的伯纳德爵士送给沈教授的赠礼，代表了两人和两个学校的友谊，意义非同一般。 所以，警方和酒店方面都是极为重视的。 沈光林的这个招数一出，办事处果然坐蜡了。 如果不是沈光林教授是华夏人，这件事估计就要上升到外事的高度了。 办事处连连承诺：一定会妥善解决并处理这件事的。 然而，他们的解决方案还是解决沈光林，并不是如何妥善的善后。 这一切倒是始料未及的。 沈光林实验室的第二场讲座是放在伦敦大学举行的，这也是对伯纳德爵士豪爽赠礼的回馈。 而且，以后的几场讲座沈光林团队都不会再走了，全部放在伦敦大学，他们真的决定要和伦敦大学建立长期深入的合作关系了。 讲座快开始了，沈光林带着人刚要入场，结果就被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给拦住了。 办事处也是没有办法，他们去酒店找过，但是酒店方面非常坚决的拦住了任何想要打扰沈教授的企图。 酒店方面要将功补过，甚至连沈光林酒店房间的电话号码都不肯透漏了。 “沈教授，大家有事好商量嘛，您没必要把一件小事整的这么大吧。” 说这话的是一位中年领导，他应该是善于做思想工作的，用的是谆谆教诲的语气。 沈光林的科研地位很高，现在已经是学部委员了，一般人是不能对他发脾气的，只能忍着说话，这也是中年干部多年未曾有的体验了。 以往，国内来的人还不是任他们拿捏，哪里像现在这么被动过。 “可是你们找我商量过吗？”沈光林语气平静，他现在已经赚到了，因此并不会格外生气。 “我们不是留下了小张他们跟您商量的吗？”中年干部一脸委屈，表示大家都是自己人，没有必要把面子丢到国外，您还报警了，这成何体统啊。 “你们留下的不是小张，恐怕是嚣张吧。我的东西呢，你们给我拿回来了没有？” 沈光林打量了一下，没看到自己的紫檀画筒，他们并没有把它带来。 其实，沈光林已经习惯这个时代一些人的做事方式了，办事处他们这种还算温和的，更有一些人做事的方式就是简单粗暴甚至张嘴就骂粗口的呢。 “哎呀，沈教授，为了睦邻友好，人家只是借用一个月而已，有什么关系嘛。咱们到了国外，就不要有太狭隘的心思，邦交和友谊才是大局，还请沈教授能够明白。” 中年干部还是继续讲着他的那一套理论，看样子压根没有把沈光林的字画拿回来的意思。 “我不明白！那就没什么好讲的了。” 正文 第七九九章 丢人（2） 沈光林完全不给面子，办事处的中年干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们总不能限制沈光林的人身自由，硬要他低头吧。 “沈教授，这件事闹大了，丢的是咱们华夏的面子，您身为华夏人，有责任和有义务维护国家的尊严。” 说起这些套话，中年男人还是很顺畅的，看着沈光林油盐不进，他有些着急了。 “可我没有义务为你们的错误买单！我的字画丢了，我报警处理，天经地义，这是国宝，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好它。” 沈光林也是用他们的话做反击。 中年男人有点不好说话了，因为他也去找了扶桑人，结果扶桑人说，那幅字画已经送到扶桑去了。 而且，他们办事处可是答应了出借一个月的，要讲信用，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但是，英吉利警方在沈光林和万豪酒店的压力下也给了通牒：在多长时间之内，如果没有还回字画，他们真的是要动用外交渠道进行拘留和抓人了。 真到了这一步的话，那事态可就真的严重了。 “事情没什么好谈的，明天之前，如果我的字画还没拿到，那你们就去承担该承担的责任吧，面子是别人给的，也是自己丢的。” 中年干部还想继续说说话呢，但是沈光林已经不想让他说下去了。 丢人丢到国外不是他的本意，但是这些人家长作风太重，完全不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明明面对的是一个自己惹不起的人，还硬要去动别人的奶酪，事情搞砸了就想用道德绑架的方式让沈某人服软，这是不可能的。 沈某人大部分情况下吃软不吃硬，有时候则是软硬不吃。 中年干部也只能悻悻而返。 被这些人一吵闹，沈老板也没有心情继续参加讲座了，他决定出去散散心算了。 留下学生们和工作人员继续开办讲座，沈光林带着李莉去伦敦市里逛一逛，看看白金汉宫什么的。 说起来，英王室还邀请了沈教授去参观白金汉宫呢，择日不如撞日，那就过去看看吧。 白金汉宫是英吉利王室的皇宫，地点位于威斯敏斯特城内，是一座四层楼的正方形围院建筑。 白金汉宫建于1703年，最早称白金汉屋，意思是“他人的家”。 1762年，英吉利王室将其买下，又不断加以改装、增建，最终形成了这座色调不尽一致，式样五花八门的“补丁宫殿”。 收拾收拾心情，沈光林拒绝了校方派车送他们去白金汉宫的建议，决议自己走一走，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毕竟，这并不是一场外事访问，自由比什么都重要。 尤其，在沈某人和办事处闹的这么不愉快的档口，沈光林真的不想和那些人打交道。 看着沈光林要走，爵士先生也没有继续参加讲座了，他说他可以带着沈光林和夫人李莉一起参观游玩一下白金汉宫，也算是尽地主之谊了。 白金汉宫，毕竟是曾经的世界中心，是最高权力的代表，而不仅仅是英吉利皇室的住所。 这就跟花旗国的白宫一样，都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当然，在英吉利，更有名更有权力的其实是唐宁街10号。 从伦敦大学到威斯敏斯特还是有一段落要走，有爵士的劳斯莱斯小汽车，这個路程并不算远。 其实，白金汉宫的广场前面也有个自由女神，这跟花旗国纽约曼哈顿的自由女神是不同的。 纽约的自由女神像是法兰西为了庆祝他们花旗国建国100周年时送的，而白金汉宫前面的自由女神历史要更悠久一些。 而且，白金汉宫前面并不是只有一个女神像，而是有一个雕塑群，里面各种造型的雕塑都有。 “年轻人，要不要过去拍个照？”爵士先生手里拿着相机，对着沈光林和李莉，“这么美好的人和景色，不拍个合影可惜了。” “那你一定要给我照的好看点。”沈光林自然是不怯场的，既然到白金汉宫来了，自然要有到此一游的标志。 沈光林喜欢拍照，先是合影，再是单身照。 跟雕塑合影，最快乐的还是用手去摸雕塑的敏感部位，这种习俗全世界都是一样的。 在西域火焰山的铁扇公主，在杭州的秦桧夫妻跪像，凸起部分都被摸的锃光发亮。 这会到了英吉利也是一样的，其中有个女人躺在那里的雕塑，上身没有穿衣服，都被游客给摸黑了。 沈光林原本是不想摸的，可还是忍不住把手凑了上去。 正在这时，旁边挤过来五六个说着粤语的人，叽叽喳喳的就要合影。 不用说，这是华夏人，搞不好还是来自香江的旅游人群。 英吉利毕竟还是香江的宗主国，在这里遇到华人真的不稀奇。 然而，他们也看到了正在手摸**的沈光林。 “真丢人。” “好没素质。” “做这种事的肯定是你们华夏人。” 这些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声，却偏偏让沈某人给听见了。 其实别的都还好，就是那个说你们华夏人的，长得也是一副东方人面孔，说的也是粤语，难道这货不是华夏人？ 沈光林自己做了一个龌龊的动作，也不好多分辨，就准备招呼爵士走人了。 “咱们走吧。”沈光林说的是普通话。 这个时候，人群中的一个眼镜妹突然开口用英语向他问道：“你来自哪里？你知道这种行为很丢脸吗到我们英国来，请有点素质好吗” 其实沈光林是会说粤语的，他知道她们刚才说了粤语，估计是香江人，于是，他也用粤语说道：“你说你是英国人，你有英吉利的身份证？” 女孩一愣，没想到这人还会粤语呢， “我系香江人，当然算是英吉利人了。” 这话沈光林可就不认同了。 要知道，英吉利是颁布了国籍法的，其中就有属土法案，所有在香港、九龙和新界原居民及在当地出生的人士，均为英国属土公民，在英国本土没有居留权。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这就是二等公民，只能在殖民地晃悠，是不被宗主国承认的。 “那把你的证件拿出来看看呗，看是不是英国人。”沈光林最讨厌这种做了二等公民还沾沾自喜的人，他刚才那个动作是有些不文明，但也谈不上猥琐，总比你们这些忘记了祖国的人强吧。 要知道，在意大利，大作家莎士比亚笔下的少女铜像的“胸部”被游客摸得光亮； 大英博物馆的埃及展馆，有一尊3500多年历史的埃及女王半身雕像的胸部也因为经常被摸而发亮； 意大利小城维罗纳城里朱丽叶的右胸和手臂因为被频繁触摸已经非常光滑明亮； 沈光林问她们拿出英吉利的证件，她们自然是拿不出的，但是她们也不示弱： “这位先生，一个人在国外的所作所为不仅代表了自己的形象，从某种意思上说他还代表了自己国家，请不要给自己的国家抹黑。你们华夏不是自古以来就是礼仪之邦呢，所以更要注重自己的形象你看人家英国人，各个彬彬有礼，而且谦虚谨慎充满绅士风度” 看着沈光林和这帮人争执不休，老爵士忍不了了，冲着沈光林喊道：“沈，也帮我来拍张照吧。” 果然很有绅士风度呢。 正在振振有词的香江人惊呆了，这老头一看碧眼金发的就是英吉利人，这个素质难道就是彬彬有礼吗？ “果然是一丘之貉！” “哪个国家都有为老不尊的，这个人被他们带坏了，这种低素质的人，咱们还是不要跟他说话了，正常是英吉利人，肯定不会做这么下流的动作。” 沈光林笑了，“这个做下流动作的家伙，是你们英吉利的爵士。” 正文 第七八零章 手段（3) 爵士？ 就这样的人？还爵士？ 她们表示不信，这不可能！ 英吉利人不可能这么没有素质。 然而，真的就是真的，沈光林说了，“这位可是世袭的爵士，真正的英吉利传统贵族。” 老头子没有反驳，沈光林叫他爵士他很自然的就应了。 沈光林还说了，“要是你们还不信，可以去查，这位老爷子还是1970年的诺贝尔奖获得者，现在是伦敦大学的终身教授，你们可不能说他没文化。” 而就在这个时候，白金汉宫里面的工作人员出来了，“伯纳德爵士，沈教授，最近女王都不在白金汉宫，但是查尔斯王储在呢，他愿意陪你们参观。” 也行吧，毕竟来的仓促，又不是什么正式会见，能有查尔斯王储陪伴已经很好了。 沈光林扭头对着这群慕洋犬说道，“不好意思，这位确实就是爵士，无法给你们证明了，但是我现在要去见你们的王储了，说不得他可以批准你们这群殖民地属土的人士入籍呢。” 这些工作人员过来的时间正好，刚好可以让沈某人装的圆满，也让这些二等公民彻底无话可说。 他们在卫兵和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真的走进了白金汉宫，简直看傻了一众人等。 “看看，咱们英吉利贵族就是率真哈，这是真性情。” 讲真的，白金汉宫的面积真的不算大，装饰也不够豪华，沈光林看着就有点无感，比故宫紫禁城可差的太多了。 当然，要说面积大，棒子国的景福宫估计面积是最大的，但是没什么用，因为它是复建的，原来的宫殿已经在二战时期就被霍霍的差不多了。 出来游玩一天之后，沈光林心里依然恨意难平。 因为，到现在为止，办事处仍然没有给他任何说法，甚至连像样的表示都没有。 反倒是英吉利警方和万豪酒店方面都过来汇报了实时进度：扶桑方面已经在把画送回来的路上了。 这就好，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一帮人。 沈光林就看他们能够硬挺到几时。 终于，晁补之的画在丢失的第四天还是被还回来了，办事处的人跟着一起来的，恢复了精气神。 不就是一幅画么，还回来就是了。 但是，事情是没有这么顺利的，不出沈光林的所料，这幅画果然不是原来的那一幅了。 画筒确实还是那个画筒，但是里面的画已经不是原来那幅画了。 画被掉包了！ 扶桑人的龌龊，沈光林是早有耳闻的。 现在还没有发生《西泠八家印存》案呢，但是他们的过往行径沈光林也是知道的。 早在抗战时期，他们就用这种手段贪墨了不少华夏珍宝。 而所谓的《西泠八家印存》案是发生在多年以后的另一桩龌龊事。 《西泠八家印存》是1938年西泠印社创建人之一的丁仁编撰的印章珍品，一直由丁家后人保存。 2011年，扶桑篆刻联盟副会长内藤富卿为举办书画展提出了借展要求，丁家后人为了中日友好和文化交流，就把它无偿借给了内藤进行展览。 然而，在展览结束后，内藤竟将其神奇的“遗失”了，从此莫知所终。 所以，贪墨别人的好东西这已经是他们的惯用手法了。 就算是在80年代的最近两年，扶桑人打着友好的名义从京城景泰蓝工厂窃走了景泰蓝的制作工艺和技术，手段也是一样的卑劣。 华夏的任何好东西到了扶桑就是容易被遗失的。 沈光林的这幅字画倒是没有遗失，但很明显这就是一件复制品，而且有些拙劣。 短短的几天时间做出一幅假画出来确实不容易，要做到形神兼备以假乱真也就更难了。 因此，沈光林想分辨它的真伪确实也不困难，他自己就具备这样的能力。 早在字画丢失之前，沈光林是对原作拍了照片的。 不说别的，光是印章形制和印泥的粗细就对不上号，乍一看挺相似的，其实里面错漏百出。 而且，他们做旧的手法也不行，大约是时间太紧了，一看就是使用化学方法进行强行处理的，纸张并不具有自然老去的那种深邃意境。 这都不用去做碳十四鉴定，只凭借化学知识就可以证明这是一副假画了。 沈光林把这幅假话的特点12345说出来，办事处的人也明白了：他们被骗了，扶桑人送来的是一副假画。 这下子可就尴尬了。 参赞先生直接躲起来没脸见人了，而这件事也成了办事处和沈光林之间的悬案。 然而，人的无耻是没有下限的，明明他们掉包的真画，扶桑那边却一口咬定：他们之前借接走的就是这一幅。 沈光林的地位可是很高的，办事处可不敢说沈光林是用假画在忽悠他们，再说根本就没必要啊，沈光林都不知道有人要去“借”用他的画，自然不可能提前放一個假的在那里。 现在，压力全部给到了办事处这边。 这帮人就知道瞎搞，现在终于里外不是人了吧。 而接下来该怎么办？ 对参赞先生来讲，装死和调职估计就是最好的解决事态的手段了。 到了这个阶段，就连办事处主任也终于不能置身事外了，但是，他自己也不愿意亲自出面，而是找了一位江湖上有名的掮客。 这是一位长期游走在政府各部门之间的掮客，能量通天，他的种行为，用后世的话说叫做危机公关。 “沈教授，咱不要追着这件事不放了好不好，给办事处也留点面子，这样持续闹下去，对双方都是没有好处的，国家丢脸，影响邦交，真是弊大于利呀。” 沈光林气笑了，你们还有脸说这个呢，这画是怎么回事， “你们拿走了我的真画，给了我一幅假画，难道还要我忍气吞声？” 他们当然不是要沈教授忍气吞声，他们过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 华夏几千年的智慧，既然万豪酒店都能解决问题，那华夏人自然也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通过强力手段解决沈光林困境是不现实了。 沈光林压着火没把这件事暴露出来，这已经是看在同胞的面子上相当不容易了。 所以，中间人说了，“不就是一件馆藏级的字画么，咱们华夏家大业大，这一两副字画根本就不算什么。” 这话说得倒是轻巧，沈光林正要发飙呢，但是，人家接下来的手段让沈光林都大吃一惊。 只见这人拿出了一个画匣子，里面有好几个卷轴，“沈教授请看，这幅是苏轼的，这是苏辙的，这是秦观的，这是黄庭坚的，沈教授觉得哪个能够和晁补之的相当，那就拿哪个走吧。” 好家伙，四幅名贵的字画就放在沈光林面前，有做出赔偿的意思呀。 沈光林看了，这几幅画每一幅都是珍品，每一幅画都价值不菲。 这么多名贵字画是哪来的？ 来人笑而不语。 沈教授也是收藏界的大佬了，一些事情他应该懂得。 沈光林沉默了，甚至有点沮丧，这人表达的意思他真的懂。 正文 第七八一章 安排（4） 送走了来人，沈光林开始疑惑了。 他沈某人这么多年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迷茫了，自己费心费力的搞收藏还有意义吗？ 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要知道，沈光林搞收藏已经很多年了，也收到了不少好东西。 然而，这些年，国内的文物外流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也越来越严重了。 在香江，甚至有专门做文物包装和保养的团队，他们仅仅是依靠这样就赚的盆满钵满。 后世，有一篇文章是专门研究华夏文物的丢失过程的。 其中就提到：在八九十年代，香江是华夏文物外流的主要通道。 各种盗墓产出，民间收藏，博物馆和文物单位的藏品，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很大一部分就是通过这一途径外流到欧美的。 面对汹涌大势，沈光林的长城集团花钱收购了一部分，但毕竟不能一手遮天。 那些来自花旗、弯弯、扶桑、东南亚，英吉利，德国、法国甚至挪威、丹麦与荷兰的买家到香江进货，沈光林痛心疾首但是又没有办法。 大约到了2010年之后，华夏富裕了，国内掀起了收藏热，这才遏制了文物外流的趋势，也有少部分文物开始回流了。 从鸦片战争以来，超过1000万件的华夏文物流失到欧美、日本和东南亚等国家及地区。 其中，光是国家一、二级文物就达100余万件。 从1931年开始，扶桑鬼子就大规模的盗掘，肆意搜刮华夏珍宝。即使他们投降的前夕，依然不忘把华夏古董运往海外呢。 在扶桑鬼子投降以后，弯弯方面曾经从那边索要回了一部分文物，但这只是九牛一毛，流落到扶桑的华夏好东西还多着呢。 自从改革开放之后，在国内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国内的文物也在快速的向外流。 这其中有盗墓得来的，有家藏传承的，也有文物部门监守自盗的。 所以，这几幅字画哪里来的，很明显并不是正经渠道来的就对了。 那沈教授要不要呢？ 当然要！ 沈光林知道，这几幅字画如果他不要的话，估计它们肯定也不会流传回国内了。 他们或许还会拿这些好东西做别的交换呢，比如，到扶桑把那件晁补之的真品换回来。 所以说，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啊。 为了国家和人民，沈光林含泪收下了这几幅画，一幅也没给他们留。 事情当然不能就这么算完。 做错了事情的参赞先生自然也要有他该有的归宿。 在这件事情上，就连办事处主任都同意沈教授的观点。 于是，一个调令很快就传来了：参赞先生升职了，不再是参赞了，做了办事处主任。 只是，这个办事处可就不是驻伦敦的办事处了，这個办事处远在非洲，这个国家的名字叫做津巴布韦。 津巴布韦可是个好地方，那里是全世界拥有财富数字最多的国家。 一张钞票就可以面值十个亿。 所以西红柿首富里面说的让王多鱼在一个月之内花光10个亿，在津巴布韦甚至用不了一天。 他们通胀的速度牛逼的很，最高峰的时候可是每天可以涨11倍。 一件一块钱的东西，到了一周之后，就能够售价60多块了，就是这么神奇。 从欧美帝国主义的中心，到津巴布韦，参赞先生虽然是升职了，估计也不会太开心的。 沈光林正在酒店里一边痛心疾首民族未来，一边暗自欣赏画作的时候，他接到了武田公司邮寄来的越洋包裹。 有人把包裹直接送到了酒店前台，打开一看，正是沈光林丢失的那幅晁补之的字画书稿。 失而复得啊！ 有时候，合法的手段不能达成没目的，采用另外一些手段却轻而易举的实现了，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讽刺。 在扶桑，一些大企业的实力就是如此的强大。 某些人为了这幅字画甚至连脸面都不要了，但是他们也怕死。 沈光林看着失而复得的字画书稿，感慨万千。 明明只有一幅画的，现在变成六幅了，而且都是国宝性质的，但他怎么就那么不开心呢。 “光林哥，长夜漫漫，既然无心睡眠的话，咱们再谈几个亿的生意吧。”李莉出来这段时间，颇有些认识到人间美好的意思，沈某人有点遭不住啊。 “可以过两天再谈吗，我最近心情不好你也是知道的。” 沈光林高挂免战牌进行讨饶。 “所以我才帮你开解一下嘛。” 接下来省略4500字，具体内容可以去金瓶梅上翻阅。 但是很快，李莉就不让他开解了。 因为，她的亲戚已经推迟一周没来了。 不是吧？ 难道是真的中了？ 伦敦原本就是欧洲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他们的医学也是极为发达的。 所以，经过抽血测试hcg等等一系列的判断和检查。 她真的有了。 沈老板要有孩子了！ 正房还空着肚子呢，侧室先有了，沈光林心里是很高兴的。 只是，这种喜悦，要不要跟老李分享？老李知道了这个事会不会拆了他？ 想到这里，原本意志消沉的沈光林立刻又充满了斗志，怕毛线! 老李自己也不咋干净，不然，李蓉的那个便宜姐姐曼丽姐又是哪里来的？ 这件事也就岳母大人不知道了。 现在，李蓉和李莉都知道她们还有个叫做于曼丽的姐姐，李蓉和曼丽姐的关系不错，但是李莉到现在还没见过大姐本人呢。 这事好办，沈光林立刻打电话安排，要曼丽姐过两天就到伦敦来吧。 沈光林想过了，既然陆姐夫在欧洲做生意，让人家夫妻俩长期两地分居是不人道的。 所以，他决定，在伦敦建立一个欧洲贸易中心吧。 长城集团毕竟名义上是香江的企业，在伦敦开展业务也还是更容易一些。 以后，长城集团对外贸易的决策中心就放在伦敦算了。 沈光林实验室不是和伦敦大学达成了合作意向么，就留下李莉在这边居间负责吧。 李莉在京都大学做的博士后工作也就那样，到现在都没什么太突出的成果，如果不是她不愿意在学术上也跟沈光林绑在一起，说不得沈光林早就帮她建设一个实验室了。 现在，是时候让李莉参与一下自己的科研事业了。 只是，让一个学物理的负责生物，这合适吗？ 这又怎么了，沈老板自己也是学物理的，不一样物理化学和生物都精通的嘛。 沈光林确实想过要不要把妹妹弄到香江去，想来想去总是觉得不合适。 要知道李蓉去香江那边还是挺频繁的，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会过去玩几天，因此还不如让妹妹直接来伦敦。 正文 第八零二章 安居（1） 有男人和女人的地方，就可以成立一个家。 然而，对于他们的家来讲，还缺少一个可以定居的房子。 买房，对华夏人来讲一直都是一個好命题。 从上层社会到普通民众，大家在买房上面的乐趣都是层出不穷的。 沈老板终于决定要在伦敦购置产业了，这也是不得不为的行动，谁让他要有孩子了呢。 一个孩子一个家，每个孩子都有妈。 沈光林有钱，计划生育管不到他，其实他可以拥有更多的孩子，还可以拥有更多的孩子的妈妈。 现在要考虑的是，买个什么样的房子？ 买个古堡当然是可能的，但没那个必要。 但是在郊区买个花园洋房倒是可以，这也是沈光林的打算。 要靠近繁华地区，又远离城市喧嚣。 爵士是个老伦敦了，他有这方面的人脉，很快就帮助沈光林介绍了一个还不错的物业，这个地方距离爵士的家也不太远，将来也是方便两家来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对来自东方的沈教授才有了全新的认识。 那么大的别墅，他说买就买了，根本不见丝毫犹豫，这还是一个贫困国家来的学者吗？ 在大家的观念中，学者都是安贫乐道的。 爵士原本还想借点钱给沈光林用来置业呢，结果他压根就没有机会提这一茬。 沈光林上来就把房子买好了，当然是全款，他唯一向爵士求助的就是劳斯莱斯不好买，需要爵士当个介绍人。 这种破车，故作清高，社会地位达不到的人还不好买。 沈光林的社会地位是够的，但是他嫌麻烦，还要证明来证明去的，不如让爵士帮个忙。 爵士很惊讶，不是，你们这就一步到位啦？上来就买劳斯莱斯？ 当然了！沈光林也是疑惑，到了英吉利，不买劳斯莱斯，难道要买莲花么？ mini？那是什么车？ 只用了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装扮一新的别墅就已经可以入住了。 房子是旧的，但是里面的东西全是新的，床是新的，床垫是新的，床上的被子是新的，床上的人也是新的。 现在还是新人的度蜜月之旅呢，没想到妹妹这么快就中标了。 这说明穿越并没有影响沈某人的造人能力。 现在，沈光林并不担心别的，就担心将来孩子有可能会吃不饱，怕不是要吃奶粉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搂妹妹在怀里，上下打量左右摸索，高挑的身材，细滑的腰肢，平坦的小腹，别的都好，唯一缺憾的就是胸部略平坦。 不穿衣服的时候还是有些起伏的，穿了衣服就真的看不到胸肌的轮廓了。 为什么美女大多平胸？ 这是某乎上的问题。 下面有人给出过专业的回答，听起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因为，我们看到的漂亮的女孩子，大多数都是比较瘦的。 而这些比较瘦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是从一开始就瘦，一直到成年都是这个样子。 大约只有一小部分人起初是胖胖的，成年之后开始减肥或者抽条，这才变的瘦弱，估计，这种才是大家理想中的好身材。 女孩子如果从一开始就瘦的话，胸部发育就会缺少脂肪的积累，导致没有完成完美生长曲线的发育，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所以，真的不能怪美女没胸，社会上胸大的那些，十个有八个是矮胖子，有一个是高胖子，大约只有一个是极品身材。 当然，孕而不育，也是促进二次发育的一个好手段。 好多美女一开始是飞机场，几年之后发育了，这种情况从生物学上讲，很可能是有过堕胎史。 漂亮女人是不能生孩子的。 为什么一些女明星特别能抗老？ 婚而不育就是最好的武器。 女人生过一个孩子之后，至少能老十年，除非她生孩子那年还不超过20。 自从乔迁新居之后，两个人再相处果然不是干柴烈火的模式了，多了很多温存，开始有了家的感觉。 孕育新生命是很神奇的东西。 这些天，沈光林看着妹妹都觉得她身上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直到大姐从国内过来，这才打破了两个人生活的沉静。 曼丽姐是自己过来的，孩子留在了京城外婆那里。 其实没必要，沈光林说了，过几天把孩子也接过来吧，就在海外读书算了。 有李莉在，外语家教都不用请了。 说起来，这是这姐妹俩第一次见面，还别说，长得竟然也有三分相似，外人看着就是亲姐妹，不得不说老李基因的强大。 大姐的本职工作是医生，虽然不是妇产科的，但是基础知识是具备的，有她在，也能很好的照顾妹妹的日常起居了。 沈光林对她的工作也没有特别的安排，能照顾好妹妹就行了。 她刚来英吉利，能够适应好这边的环境，能够给孩子一个良好的教育条件，同时离姐夫又不远，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当然没有！ 曼丽姐和陆姐夫表示都非常感动。 其实陆姐夫现在的位置也有些尴尬，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扮演了一个什么身份，做生意赚的钱自己该分多少。 当初进行海外贸易的时候，沈光林给了他200万的启动资金。如今，这笔钱已经变成3000多万了，该怎么分账，他也很纠结。 这件事有点不好跟沈光林提。 其实，这点钱沈光林就没有放在眼里，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布局而已，顺便也让陆姐夫有个用武之处。 陆姐夫也算是个人才，虽然没有把对外贸易这一块做到完美，但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建立了渠道，培养了下属，锻炼了能力，将来说不得能够成为沈某人商业版图中的一个重要人物。 对于亲戚，沈某人还是大方的，就在他隔壁，也给曼丽姐买了个房子，让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以后也可以全心全意的给沈老板打工。 当然，人生不能只有工作，还是要有生活。 沈老板出国久了，特别想有不一样的生活，比如，用大锅炖肉。 在英吉利，想买个大铁锅可不容易。 最后还是姐夫从国内带过来的一口二手大铁锅，原本是给下属们做大锅饭用的，最后给整到伦敦来了。 在东北，有道名菜，叫做铁锅靠大鹅。 沈光林对鹅肉没有太多期盼，他想吃的是香肉。 大铁锅炖出来的香肉可香啦。 一些慕洋犬总是觉得，欧美国家是不吃狗肉的，因为狗是人们的朋友，是他们的家人。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沈光林原本也是信了的，直到他逛超市，直到他看到了狗肉罐头。 欧美人说了，我们要人道，所以不能用残忍的方式杀狗，但可以采用仁慈的方式，比如，让他们安乐死。 在瑞士，那里的人和朝鲜人一样喜欢吃狗肉，甚至，猫肉也是瑞士传统圣诞节菜单上的一道佳肴。 在英吉利吃狗肉的不太多，他们只说虐杀动物是违法的，也是不人道的，但没说吃他们也是违法的。 贝爷在荒野求生的时候，捉了一只野鸡，烤熟之后吃了，赞美说和狗肉味道差不多。 所以，为了庆祝沈老板乔迁之喜，沈光林的学生们从宠物市场买来一只肥硕的拉不拉多。 大家都是科技人员，为了尊重英吉利的人道，他们还开发出了一系列的流程，比如，为它沐浴更衣，更是买来了对付牛的电棍。 有一种认识误区，在人们的印象中，山东人就爱喝大酒，朝族人就爱吃狗肉，魔都人就爱小心眼，京城人就爱吹牛皮。 当然，任何地方都有特例，比如沈某人，明明是金陵人，结果得了和刘邦一样的病：爱吃肉。 为了满足沈老板的口腹之欲，他的实验室还专门招收了一位来自延边的朝族同学。 原本，这位同学是不会烹制狗肉的，可同学们都觉得他会，所以他也便会了。 正文 第八零三 做客（2） 在英国的旅程就要结束了。 讲座还差最后几回，按说是沈老板要宣布新成果的时候了。 这段时间忙，沈光林一直没有出席讲座，大家原本是很有意见的。 但值得庆幸的是沈光林实验室的这些弟子们一点都不拉跨，他们很好的撑起了沈教授不在这一片天。 接下来的行程是法国还是西德？ 再说吧，自从李莉有了身孕之后，沈光林有点不想走了，安顿下来养胎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在英吉利待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沈光林也有不满意的地方：他受不了这边的饮食。 天天炸鱼炸鸡，咱能不能换点花样？ 狗肉虽然好吃，但也总不能天天吃啊。 尤其，李莉怀孕了，沈老板要是还天天吃狗肉的话，这火气往哪里发？ 沈光林和李莉都是不会做饭的主，曼丽姐倒是会，而且手艺也还不错。 但是，曼丽姐是东北人，做出来的饭菜也都是东北菜。 东北菜怎么说呢，只吃几顿是极好吃的，但吃多了不行，油腻。 见天都是猪肉炖粉条，溜肉段，酱大骨，人是吃胖了，胃口也给吃没了。 李莉还好，稍微还能适应大姐的菜单，但是沈光林不行啊，他还是偏爱南方菜的。 这时候，小马出主意了，他有个同学，姓陈，也是沈老板的学生，跟小马是同寝室的同学，也算是死党。 后来，陈同学到伦敦来留学了，然后就定居下来了，据说媳妇是南方的，咱可以过去蹭几顿南方饭。 这个主意可以有。 沈老板桃李满天下，既然这里有他的学生，他过去关心一下学生的生活状态也是应该的。 只是，沈光林和这位同学多年未曾联系了，根本想不起陈同学的样子，也是尴尬。 还好，小马和这位同学关系真的不错，他们最近总是在伦敦大学出没，同在伦敦城，距离帝国理工也不能说远，过去做客也是应该。 小马象征性的邀请沈老板同行，沈光林很轻松的就答应了，他不为别的，就为了一口吃的。 见沈教授同意了，小马同学也是兴奋的不能自已。 沈光林算是看明白了：小马过去恐怕不是为了吃饭，是为了显摆自己取得的成绩吧。 小马的这位陈同学，大学毕业后就到了帝国理工留学，在同学圈里的名头上是要比小马牛逼一些的。 也就是小马做出了诺贝尔奖级别的成绩，不然外面说出去，还真的比不过这位陈同学。 文化人嘛，就好这一口。 那位陈同学现在在做什么？ 在帝国理工做助教。 那这事就好办了，沈光林拖爵士先生联系了一下帝国理工，很轻松的就给小马办了一個新头衔：他成了帝国理工的客座教授。 帝国理工是一所主攻理学、工学、医学和商学的研究型大学，全称为：帝国科学、技术与医学学院，也是英吉利g5的大学，很厉害的。 但是，小马也不容小觑，他在这些天的讲座还是收获了很多赞誉的，帝国理工也愿意聘请这位前途无量的马先生。 接下来就是他们师徒俩的装逼之旅了，小马主要装，沈光林打配合。 小马都没有说沈光林要参加，只是跟陈同学打了电话问了地址约了时间而已。 既然是纯属私人性质的聚会，他们也就没有带外人，师徒俩二人足矣。 既然要装，自然也不好装的太刻意，司机用劳斯莱斯把他们送到目的地之后，也就停的远远的，省得让人说肤浅。 陈同学的房子买在郊区，但不是沈光林的那种郊区，这里的郊区是真的郊。 沈光林的郊是泰晤士河边的郊，是6000英镑一平的郊，而这边的郊，是800英镑一平的郊，这么说的话大家应该就能理解了二者之间的不同了。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有门牌号，地方并不难找。 从外观看，这是一栋纯木质结构的房子，这也是英吉利人的特色，这种房子冬暖夏凉，工期短，造价低，特别适合中下阶层使用。 因为小马是提前和陈同学说过他会过来做客的，所以他们到门口就直接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门被打开了，一位面容姣好打扮也精致的年轻女人探头出来，“请问你们是？” 小马笑着道，“我是陈道明的同学，他在家吗？” 长得好看的女子，只是看一看就让人心情愉悦，这个女子虽然没有师娘好看，但跟自家婆娘比也差不多了。 小马的优越感少了一层。 “哦，他买菜去了，你们请进吧，麻烦换下鞋哈，阿拉地毯可是新铺的。” 女人把门完全打开，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屋。 还别说，这摇曳的身姿还不错，陈同学有福了，在国外竟然还能娶这么好看的媳妇，真的不必小马的媳妇长得差。 只是，这待客之道嘛，小马和沈光林俩人都面面相觑。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看到鞋架上确实有拖鞋，他们也就换了鞋进屋。 进屋之后，两个人把带来的伴手礼随手放下，小马带来的是一瓶东欧鱼子酱，上面的文字沈光林都不认识，沈光林带来的是查尔斯王储送他的银杯子。 沈光林又不是慕洋犬，对这玩意没有特殊情结，这种银杯子送学生就挺好。 他们坐在沙发上，触眼就可以看到开放式的厨房，但是女主人没有一点要做饭的样子。 而且，她连茶水都没有端一杯来，这会儿，那女人已经到花园里拔草去了。 初春的天气，哪里有什么草啊，这拔的不是草，恐怕是人吧。 这种冷遇沈光林很久没碰到过了，忍不住低声问：“陈同学家里你以前来过？” 小马摇摇头，“我都是第一次来英国。” “那她怎么表现得对咱们有意见一样？” 小马也是不知道。 在沈光林的家里，无论李蓉还是李莉，要是家里来客人了，绝对不可能是这个态度的。 如果她们真的是这个表现，从客人还没进门呢就冷着个脸骂骂咧咧，沈某人怕不是一个大嘴巴呼上去了。 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都不知道一点人情世故的。 只是，还是那句话，既然来都来了，沈光林也不好直接撕破脸面，还是等陈同学来了打个招呼再说吧。 沈光林原本还面带笑容呢，现在也不笑了，就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两只手靠在枕后，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 双手抱枕这个动作陈伟霆做出来是很帅的，沈光林次之，徐志胜号称素颜鹿含，可做不得。 正在这时候，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从房间里走出来了，很疑惑的用英语问道：“你们是谁？” 生气也不能对着孩子生气呀，尤其沈光林马上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他憋出慈祥的笑脸，用中文回答：“我们是你爸爸的朋友。” 小丫头一脸的迷茫。 沈光林的脸色立马就又跨下来了，这什么家庭，竟然连中文一点都不教，这样的学生，不去认识也罢。 沈光林示意了一下小马，站起来准备回去了，这时候门从外面推开，小马一回头，正是陈同学。 这时候，陈同学愣了愣了，先是和小马来了个拥抱，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一眼沈光林，不确认的说道：“沈教授？” “陈同学你好，我是跟小马过来的，看看你在海外过的怎么样。”大家虽然是同龄人，但沈光林毕竟是高了一个辈分的，这时候拿捏一下语气也是应该的。 陈同学受宠若惊，放下东西搓搓手就赶紧示意：“沈教授，小马，你们赶紧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哎，阿拉同侬港了多少遍了，东西买回来放厨房，不要随便乱扔。”女人从院子里进来，对着陈同学发出了指责。 “忘了，忘了，我现在就捡起来。”陈同学又赶紧把门口的那堆食材拿到厨房里。 这个时候，沈光林和小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喝杯茶水吧，这茶是从国内带过来的，英吉利的茶不好喝。” 这是实话，英国人爱喝茶，但是英国的茶确实很难喝，一股药味，古怪的很。 沈光林接过杯子，一看是绿茶，喝了一口，是陈茶，他是很挑剔的人，轻轻的把茶水放在桌子上，意思是凉了再喝。 沈光林没有继续说话了，看向小马，小马看向陈同学，面色不虞。 小马觉得，自己受了冷遇没关系，但是沈教授跟他一起来的，受这个冷遇不应该。 陈同学也只能苦笑，“她是魔都人，就这个性子，你们不要见怪，关键是这几年国内来的学弟学妹太多，她也是怕了，不想招待。” 这也能理解吧，毕竟这个年代国内来的留学生大都没钱，有个生活还过得去的学长，打个秋风也是应该。 “你们坐一会，教授难得来一趟英国，我去烧几个菜。” 小马却不饶了，“你也知道教授难得来一趟英国啊，我来你们这样也就算了，怎么能让教授也这样呢，这个饭不吃也罢。” 正文 第八零四章 请客（3） 这话说的陈同学就有点难受了。 一个大男人，眼泪已经含在眼眶里打转转了。 只见他面色难看的肯求：“老马，沈教授，您给我一个机会吧，她不是这样的人，我跟她去说一下。” 沈光林还能说什么呢，毕竟是自己学生，为了他们的家庭和睦，也不好现在就走呀。 果然，陈同学进去交代一番之后，陈太太再出来态度好了很多。 “哎呀呀，不好意思呀，沈教授，您长得实在太年轻了，真不知道您是老陈的老师呢，刚才怠慢了怠慢了。” 陈同学的妻子立刻换了另一种面孔，热切的很，“沈教授，您是怎么保养的，看起来都不到四十岁呢，国内这么年轻有为的教授可不多。” 陈道明和小马是大学同学，他们算是沈光林早期的学生，就年龄上来讲，和沈光林其实是差不多的。 陈同学多大不知道，小马工作也有七八年了，他只比沈光林小了三岁，转眼也要30了。 所以，陈同学媳妇的这番话让沈光林没法接了，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他沈某人才刚过30岁，怎么就没到40了，嘿，30岁果然是没到40哈。 “教陈同学的时候，我也才刚毕业不久，教授职称是后来才评的。”沈光林只能这样回答了，他总不能争辩说自己其实刚30吧，那样显得不谦虚。 “还是国内的职称好评一些，老陈去年就拿到phd了，大约明年才可以评副教授，要是在国内就好了，他现在回国直接就是正教授。”说起这個，女人开始眉飞色舞起来，隐隐的还有点贬低沈光林的意思。 “那欢迎陈同学回国呀，报效祖国是每个炎黄子孙的义务和责任。” 他们夫妻俩都没有接这个话题，看样子并没有回国的打算。 这个时候，陈同学也介绍了妻子的来历，她果然是魔都人，也是来英吉利留学的，俩人在伦敦相识后就凑在了一起过日子，然后就都没回去。 女人姓段，叫做段露莎，果然足够洋气，这不是一个山沟沟里能够想出的名字。 还别说，在女人抛下冷脸之后还是个自来熟呢，在跟沈光林聊了几句之后就把话题转给了小马：“听说马同学和老陈是一个寝室的是吧，你们来伦敦是？我还以为你们也来伦敦留学的呢，刚才对不住了，老陈也是喜欢乱拉扯人，我就烦他这个，认识不认识的就往家里领。” 女人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不过被冷落的毕竟是自己，尤其沈教授一起被冷落了，小马的情绪一时也没有调整好，只能淡淡的道，“我是跟老师过来做学术访问的。” “你还没毕业呢？在国内读书就是这点麻烦，听老陈说你比他还聪明，怎么就没考出来留学呢，要不然现在也是phd了。在国内就是拿到博士学位了国外也是不承认的，现在出来留学也不晚，毕竟还不到三十岁” 女人的话很多，但是小马不爱听，他及时打断了她的发言， “不用了，我觉得在国内也挺好的，另外，我在国内没有读博士，就算是硕士学位也没有。我大学毕业后就工作了，一直跟着老师混口饭吃。” 小马也是蔫坏的，准备使用欲扬先抑的手法，先贬低一下自己，准备再找机会趁机打一波脸，把自己一个本科生成为帝国理工教授的事情抖出来。 你老陈还是个助教，我都已经是帝国理工的教授了，谁更牛逼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哦。” “喝茶，喝茶。” 段露莎一个“哦”字之后就再也没继续问了，话题就停在这里了。 她可能是觉得：这个人废了，跟一个本科生有什么好聊的，在这个话题上她不准备继续聊下去是给马同学留面子了。 嘿，这一招可是把小马给憋的够呛。 沈光林都要笑尿了，忍不住安慰小马：“没事，我也没有硕士学位。” 沈光林确实没有硕士学位，不过他是拿到了博士学位的，而且是华夏的第一批博士。 什么国内的博士国外不承认，也是看人的。 在沈光林获得教授的职称之前，别人一直都是称呼他沈博士的。 即使是沈光林没有读博士的时候，别人也称呼他“doctorshen“ 这个时候，也只能强行装一波了，不然才华就要被埋没了，沈光林只能强行帮助小马续命：“其实学位什么的并不重要，马同学虽然只获得了本科学位，但是他还是被理工大学评为了教授。” “您说的是以前的京城工业学院吗，听说今年是改名京城理工大学了，这个学校不错的，毕竟是以前的中法大学。”陈同学也是插了一嘴，京城理工大学他还是熟悉的，这个学校也曾聘请过他回去任教，他没有同意。 “很不错哦，差点和我们老陈成了同事呢，理工大学去年通过大使馆找过老陈，想邀请他回去任教，起步就是副教授，这么说，马同学走的还是比老陈快一些。” 这话谦虚中带着骄傲，不过也正中了小马的下怀。 “我现在和老陈也是同事，我们都是理工大学的老师，老陈来的早，我走的也就是快一些而已。” 小马谦虚的样子很得沈光林真传的精髓，不愧是师徒，装逼的样子都是一样的。 “你们说的理工大学不是咱国内的京城理工大学呀” “不是啊，老陈不是在帝国理工么，我说的就是帝国理工啊。” “帝国理工？教授？为什么呀？”段女士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大概因为我们是国内来的吧，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我也是到帝国理工教书了，这才想起了陈同学。” 这话说的可就太假了，他是先想起陈同学在帝国理工教书，打听好了情况之后，沈光林才临时帮他运作的帝国理工教授。 不过，只有这样，才能压人一头出了这口邪气呀。 确认了小马真的是理工理工的教授之后，大家的话题果然不再继续说工作了，快到饭点了，还是看看午饭怎么解决吧。 接下来就是讨论一下要做什么饭了，看了看陈同学买的菜，西葫芦，西蓝花，冷冻的牛排，沈光林瞬间没有了食欲，要不，还是出去吃吧。 确实应该出去吃，因为陈同学压根就没有准备沈光林的饭菜，这点菜只够招待小马一个人的。 伦敦居，大不易，节约才是硬道理。 家里来了客人也不铺张，这是良好的生活习惯。 陈同学换好衣服，牵上孩子，招呼沈光林和小马出门。 至于段女士，魔都女人么，自然是要精致生活的，她还要打扮一会儿。 陈同学在伦敦混的真的算不错了，小汽车都开上了，全新的。 这个品牌在后世的国内也是常见的，mg，名爵，是很有历史的一个品牌。 也只有这个时候，陈同学才得意的道，“小马你该早来英国的，不然说不得你平治都开上了。” 又戳到小马的爽点了，他还真的有一台平治。 “你回国，一准的平治去机场接你，想要几辆就有几辆。” 大家都以为对方是在说笑，但其实自己都是认真的。 段太太终于聘聘袅袅的过来了，拿着一个坤包，很有气质。 正文 第八零五章 买单 (4) 几人就这样上了车，也没问去哪，就由着陈同学开。 大不了这顿饭小马来请，他身上不是没有钱，最近的讲座都是收费的，小马赚了不少呢。 也是沈教授带起来的行情，最近的讲座收费标准都是5万英镑一堂课，大家多分了一些，小马和其他几个专业的负责人毕竟是主讲，分的最多。 小马腰包鼓鼓的，因此底气很足。 如果不是怕沈光林多想，他都能够在伦敦置业了。 突然，段太太指着后视镜惊呼，“老陈，你看后面！” “怎么了？”陈同学看向后视镜，没发现什么异常啊，后面全是车，各种车都有。 “劳斯莱斯幻影！英国贵族的标志！这款车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还要有地位才行，它是限量版的，买它的时候，还要调查血统呢，估计全华夏都没有人有资格购买这台车。” 说到这里，段露莎还带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骄傲，“要是我能坐一坐这台车就好了。” 其实那是沈光林的车，就在后面跟着呢，里面坐的是司机和保镖。 “这还不简单么，拦下它，坐上去就是了，多大点事。” 沈光林说完，真的摇下车窗，对着后面的车就是一阵摆手。 哎呀，好难堪。 可别这样！ 陈同学和段太太都窘的不行，沈教授是没见过世面的吗，这丢人都要丢到国外来了，人家贵族坐的车，咱们招惹他做什么。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后面的那台劳斯莱斯真的加速追了上来，和陈同学的车并排一起走。 看样子，这次是真的要丢面子了。 要不，还是找个说辞跟人家道個歉吧，英国人也不都是难缠的，大不了承认没见过这么好的汽车，一时间有些崇拜而已。 夫妻俩正在纠结和酝酿说辞呢，沈光林又开始用英语大声呼喝了：“停路边，我们要坐坐这台车！” 完蛋，车真的开到前面停了。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陈同学也只能停车了，准备跟人道个歉啥的。 开车的是个英国本地人，毕竟只有他们才有驾照啊。 都没等陈同学开口，看着打开的自动门，沈光林率先坐了上去。 这是一台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6人座的，再多人上去都能坐的下。 小马同学也没眼力劲，也跟着上了车，并邀请到，“上车吧，一起坐一坐。” 夫妻俩还在懵逼呢，沈光林拉开窗帘，打开车窗，“这可是马教授的代步车，你们上来就是了。” 反正是给小马挣面子，沈光林不介意说点小谎话。 一家三口这才上车，看向小马的眼神充满了疑惑，马上就要问这车是怎么回事。 小马虽然好面子，可也接不住这么大的礼，还是老老实实承认：“这可不是我的车，沈教授抬举我了。” 看着小马窘迫的样子，夫妻俩顿时明白了真相：这是他们租来的车，大概是拿过来撑面子的。 真是搞得一惊一乍的，你说这样有意思吗，花这冤枉钱就为了表演给我们看。 不过，她们已经不打算拆穿他们了，既然钱都花了，那咱就坐一回吧，权当是体验奢华生活了。 陈同学的车随便找了位置停，五个人坐在后排还有空余，豪华车就是好，过减速带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 众人围坐在车上，自然又是一番关于汽车的言论，还没等话题结束呢，饭店就到了。 又是万豪酒店。 因为司机也不知道沈老板喜欢什么地方，他们最常去的就是万豪酒店了，所以习惯性的动作就是这里。 既然到了地方，那就下车吧。 陈同学摸了摸口袋里的卡，段夫人还隐晦的掐了一下他，感觉今天要大出血啊，就不该尝鲜去坐这台车，被他们带沟里去了。 只是，大家既然都是“上层”人士，这么豪华的饭店确实也该品尝一回。 看着沈光林和小马同学轻车熟路的样子，夫妻俩忍不住嘀咕，他们装的好像啊。 实话实说，万豪酒店的餐饮品质还是不错的，有公共就餐区也有私密就餐场所。 他们知道沈教授是华夏人，喜欢中餐，还特地为沈光林开发了中餐厨师。 这一切只是为了补偿对沈教授的歉意。 只是这个中餐厨师是从花旗国的唐人街请来的，只会宫保鸡丁这种改良了的华夏菜，一点都不正宗。 不过毕竟人家是动了心思的，聊胜于无了。 既然是老地方，点菜这种事情自然是小马来代劳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点的，无非就是那几道菜品而已。 小马直接对着服务员说，“除了那几道中餐，今天也来点别的吧，法国大蜗牛和鹅肝也来一份。” 服务员领命而去，饭菜很快就上来了。 这就是大酒店的服务，从沈光林进入酒店的时候他们就在准备饭菜了，结果他们果然点了这几个菜。 只是，夫妻俩的神情，尤其段夫人这里，可就不对劲了：这顿饭得花多少钱？ 于是，她有狠狠的掐了他的大腿肉，估计都掐青了，因为陈同学失去了表情管理。 大家接下来的谈话都不舒畅了，都在想着今天吃饭得花多少钱。 其实，沈光林过来吃饭是免单的，这是万豪酒店欠他沈某人的。 沈光林到现在都没有原谅他们，只不过是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而已。 一家三口只有小丫头吃的很开心，动不动就是nice，good，delicious，tasty。 夫妻俩吃的就有点悲愤了，就连陈同学都有点怨恨沈老师的意思。 “咱喝点什么？人头马还是xo？要是在国内就好了，国内有茅台。” 沈光林还是很民主的，他问向众人，想看看他们的口味和喜好。 至于装个82年拉菲的逼那就没必要了，因为这个真的不好装，大家不懂这个梗。 沈光林是知道历史的，82年的拉菲总产量不到30万支，后世售出的已经超过了300万支。 所以，早在82年83年的时候，沈老板就提前囤积了一些，不算多，也就三五万支。 按照后世10万一瓶的价格，这些酒能够价值几十亿了。 小马还是知道白兰地的，人头马可不是极品，于是他接话到：“教授，不应该喝轩尼诗吗？亨利四世我就不点了。” 陈同学终于要认栽了，他觉得沈老师和马同学可能在针对他，因此他觉得这个面子不要也罢。 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装不下去就不要装了： “沈教授，老马，虽然我在英吉利多年了，确实有些收入，但花销也大，车子和房子都是贷款的，咱们在这里吃顿饭还成，但是喝酒我就真的付不起了。” “哦，这个不用你付钱。”沈光林说道，“小马，这顿饭你来出。” “好嘞，不过他们不是不收钱的吗。”小马也是疑惑，他们最近过来吃饭都没付钱。 “他们不要你就不给了？那这样，咱们不点酒了，只吃点饭好了，你去前台让他们把我的存酒拿过来。”沈光林做了另样的安排。 小马听到这话，顿时就不满了： “教授，您这就不对了，有什么好酒存着呢，连我都不给喝。” “毕竟这里没有不是，那是你师娘的姐姐来的时候带来的，牛栏山。” 正文 今天晚上无更 今天不要等，今天加班到天亮 正文 第八零六章 香甜（1） 究竟是牛栏山好喝还是红星好喝，哪个酒更加正宗，这是一个恒久不变的争论话题。 这个话题的热度仅次于豆腐脑是吃甜还是吃咸的，老婆是别人的好还是自家的好。 作为一款名酒，京城是二锅头的发祥地而不是发源地。 牛栏山算是后来者居上，红星成立的时间要更早一些，也算更纯正，但牛栏山酒度低价格便宜，两者各有千秋。 扯呼了半天，整了各种花活，结果一群人也就喝了一瓶二锅头而已，真真吓死个人了。 对此，段露莎女士是很不屑的，她甚至忘记了饭桌上的鹅肝大蜗牛和鱼子酱也要不少钱。 毕竟，人头马轩尼诗什么的也太吓人了。 酒足饭饱，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饭后会账的时候抢着买单是华夏人的传统美德，看着沉教授和老马都没有要抢买单的意思，夫妻俩是不开心的。 果然还是来打秋风了。 尤其，沉教授竟然要让服务员拿打包盒来打包。 五星级饭店哎，打包？多丢人呀。 沉光林才不管呢，真的打包了四个饭盒，转手递给了小马，“给你们当做宵夜。” 小马也理所当然的接了，接下来就该会账走人了。 大腿根都被段女士掐紫了，陈同学还是主动站出来找服务员买单。 自己毕竟在国外，还是要尽地主之谊。 只是，服务员很惊讶的说，“沉教授吃饭是不需要花钱的呀，只要是万豪，他终生免费。” “为什么？他还打包了。”段女士表示特别不理解。 “就因为沉教授是伟大的科学家，他为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这场面话说的，彷佛万豪也是一个伟大的高品格的公司一样。 曲终人散，小马把陈同学一家人送到酒店外打车，沉光林是不可能去送客的，没到那个份上。 一家三口打车回家。 不过，对于沉光林可以在万豪免费吃饭的事情是不可信的，段女士都上车了还在滴咕呢：“你们的这些老师和同学，正经本事没有，摆谱的花样倒是不少，一个接一个能装。” 陈同学有点不同意她的观点：“可不要这么说，老马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沉教授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他一个人在《科学》上发表的文章，比我们整个学校加起来还多呢。” 沉光林的赫赫声威就在于此。 沉光林实验室的论文上《自然》的时候不多，他有偏爱，几乎每一期的《科学》都有他或者他实验室的文章，而且每一篇都读之有物，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善战者怎么可能无赫赫之功？ 沉光林的名头就是一个一个的成果堆积出来的，任何科研上的竞争对手，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沉光林有一个特点，有人和他进行科研竞争，他向来是不会主动应战的，而是主动跳过这一步和下一步，直接发布第三步的成果。 我提前走了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别人站在第一层，他已经到第五层了。 “啊？这么厉害？”段女士睁大了眼睛。 “那是当然。”说到这里，陈同学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那老马到你们伦敦帝国理工大学做教授的事情也是真的了？”段女士表示别的都可以忍，唯独这个有些不能接受。 他们辛辛苦苦出国这么多年，混到现在，竟然没有马同学这样一个土包子厉害，这还到哪里说理去。 要知道，留学真的不容易的。 欧洲并不是一个理想的留学场所，尤其对女孩子更加不友好。 华夏留学生真正有钱要到2000年以后，准确的说是2005年以后。 在2000年之前，细数整个八九十年代，留学生都是很苦逼的。 为什么那么多人选择留学花旗，语言有优势，有奖学金，而且他们也给了学生充足的打工空间。 欧洲就不一样了，英吉利还算好，总是英语国家，学业容易跟上。 而其他像法兰西和西德，留学生们课业艰难，而这里国民福利待遇好，没有打工的文化，男生还可以出苦力做蓝领，很多女生不得不去做皮肉交易来维持学业，说来都是泪。 段露莎同学差点也走上了这条道路，就是因为有陈同学的扶持，这才熬过了那段最困难的岁月。 天堂和地狱只在一念之间，也就是黑与白，松与紧的差别。 沉教授要在伦敦大学举办关于生物的最后一场讲座，顺便邀请了陈同学和段女士。 他们也想要验证一下马同学的真正成色，因此决心参加，即使请了假也要参加。 不为别的，虽然他们向往英吉利，但是为华夏人捧捧场也是应该的，尤其这个还是自己同学。 当然，实际的原因是，他们不相信马同学真有那么厉害。 我希望你过得好，但是最好不要比我好，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 讲座当日，夫妻俩来的非常早，整个报告大厅都没有几个人。 沉教授在哪里没看到，小马实在太忙了，没时间招待他们，因此也只能让他们自便。 按照小马的意思，能够给他们安排位子坐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话谁信！ 这么大的礼堂，这么空的位置，给他们好位置是不能多卖钱了吧。 闲着也是闲着，夫妻俩就这样讨论开了：“这么大的报告厅，租下来那得不少钱吧，他们卖门票能收的过来吗？” 说这话是有依据的。国内经常有过来表演的团体，其中最厉害最受欢迎的就是杂技队，欧洲有一种经纪人，他们会邀请华夏的团队过来表演，要是门票卖的不好，主办方下回就不请他们过来了。 所以，夫妻俩才会有此一疑问。 还好，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会场参会的人越来越多了。 而且，慢慢的位子不够坐了，甚至有些人站在过道里，他们好像也没有什么意见。 这个时候，夫妻俩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尤其是陈同学，他长期在伦敦帝国理工学院混迹，是认识不少人的，尤其本校的同事。 在这里，他真的看到同事了，扎堆一窝都在那里，甚至还有不少院系的负责人，甚至还有些人是人文政治艺术等专业的，他们也来听生物讲座？ 而且，他们竟然都站着的，全都没有座。 没有座也来听讲，而且还是学校的领导，所为何来呀。 这些人肯定不会是托，这是可以肯定的。 华夏是个人情社会，看到领导了不打招呼是不是不礼貌。 所以陈同学还是挤出去跟领导寒暄，机会难得，能够一次性聚齐那么多领导，也是不容易的。 “peter 陈，你也来听东方沉的讲座了？哦，我忘记了，你也是华夏人，跟沉是一个学校吗？” 有位认识的领导跟陈同学打了招呼，他大小也算个人物。 “是的，沉教授也是我的大学老师。” “太棒了!那你知道他今天会讲哪些内容吗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同学马应该知道，要不我问问他。” “mr马是你的同学？太难以置信了！你真幸福，咱们学校请了mr马做客座教授的，只是不知道他有多少时间到学校工作。”说这话的人有些向往。 这天简直没法聊了，老马果然是自己学校的教授，难道真的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自己培养的学生难道不香吗？ 正文 第八零七章 新成果（2） 无论哪里香，都不如在沈光林的实验室工作香。 这是没去沈光林实验室工作过的人所没有的体会。 有些人从沈光林的实验室走了，去寻找更好的归宿，但他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寂寞耐的时候，还是会想到跟着沈教授做科研的日子。 那种明明有阻滞但是一努力往前顶就畅通无阻的感觉，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体会过。 当然，也有些人天天体会这样的感觉，都麻木了。 陈同学原本对沈教授是有八成佩服的，现在就有十成了。 沈教授就是沈教授，到了哪里都和别人不一样。 尤其是自己学校的那么多领导，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他吸引过来了，这在陈同学的留学生涯中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沈教授就是科研偶像和科研明星，他在科技圈的地位比迈克尔杰克逊在音乐圈的地位还要高。 沈光林只要说地球是方的，至少有一半的科学家愿意相信并想法设法的证明：地球就是方的。 因为，这是沈教授的观点。 到现在为止，沈教授的观点还没有出过错。即使是他的一句关于科研前瞻的话，最后都得到了现实的验证。 所以，很多人都觉得，沈教授是言出法随，这是金口玉言。 前面礼堂里正在陆续上客，很快就客满了，沈光林还在后台啃着一只狗腿，可香可美了。 不吃饱喝足了，哪里有力气开讲座呀。 小马过来请示：人到齐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讲座要不要开始。 香肉还没吃完呢，沈光林催促他先走人，别在这里吵：“你在外面招待一下，我还要再熟悉一下讲稿。” 讲稿就摊在他面前，沈光林并没有看，其实他之前已经看了好几遍了。 在自己学生面前，沈光林也要卷一下。 讲稿对教授来讲只是个参考，他现在境界就是“随心所欲不逾矩”。 在沈光林实验室，最重要的成果当然是交给沈光林来说的。 但是，讲稿总是小马带着众人做出来的，沈光林开讲之前，还是要偷偷的认真的“备备课”只是不在大家面前而已。 今天的课题内容是克隆技术的延伸。 其实沈光林实验室成功的克隆出“翠花”小母牛以后，世界上的其他实验室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克隆出了各种哺乳动物。 这就是一层窗户纸，但就是没人去捅破它。 沈光林一旦做出了突破性的研究，大家再跟上的速度就快了很多。 在这个方面，尤其模仿能力极强的华夏，他们甚至连猴子都能克隆了，距离克隆人只差最后一步。 但是，这一步谁都不敢公开的迈出去。 道德的谴责和舆论的压力会让一個人万劫不复的。 所以，沈光林在克隆牛发布的第一时间就明确的反对克隆人，这是科学态度，不得不表。 所以，大家退而求其次，开始克隆起器官来了。 最先的尝试自然是在其他动物身上培育器官，继而在动物身上培育人的器官。 这是当前的热点，而且这个热点还会持续很多年，一直到沈光林穿越。 沈光林既然是要薅羊毛的，而且是薅扶桑人的羊毛，所以他就跳过了这些研究过程，直接面对诺贝尔奖级别的成果：如何把体细胞变成干细胞。 当然，这件事也不是一簇而就的，可以先从癌症细胞开始研究，然后再找到ips细胞，也就是万能细胞。 而万能细胞的最大优势，就是能够再生人体器官而不会产生癌症病变。 至于今天的发布会要发布到哪一个阶段的成果，沈光林决定临场发挥看情况再说。 他的这个状态就像乔布斯发布苹果手机一样，临发布前再临时决定发布哪一款，他说这是上帝的旨意。 当然，最后他也去见上帝了。 今天，大家一窝蜂的聚集在这里，就是等着沈光林发布新成果呢。 上次发表了生物钟的成果，大家很满意，也很震撼，但是也把他们的胃口给养叼了，如果这次的成果没有上次那个厉害，大家免不了要失望。 如果，沈教授发布的成果比上次那个还厉害，那就是真的在见证历史了。 站一会儿又怎么了，站一会儿就能见证历史，这种机会求之不得。 工作人员打开了会场后天的门，现场顿时安静了。 不用说，沈教授该上场了。 往常，小马出现在讲座中间的时候，现场也是掌声雷动的，但今天不一样，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沈教授的场子，甚至有电视台做起了现场直播。 一个讲座而已，要进行现场直播，这是学术历史上的第一次。 除非，这是诺贝尔奖的颁奖现场。 这当然不是诺贝尔奖的颁奖现场，但媒体们也说了，这是诺贝尔奖级别的成果发布现场，比诺贝尔奖颁奖更加紧张和刺激。 甚至，有博彩机构为此开出了盘口，他们赌的是沈教授的成果是那个领域的。 在欧洲，果然是万物皆可赌。 沈光林轻轻的走进了礼堂。 原本安静的礼堂，顿时沸腾了。 这是一个由喧嚣转平静又转炸裂的场景。 全体突然起立，大家拼命的拍着巴掌，如狂风暴雨，如电闪雷鸣。 陈同学和段女士夫妻俩都被吓了一跳，这么热烈的场景，他们没有遇到过。 沈光林微笑着一摆手，现场立刻又安静了下来，如同彩排过一般。 “谢谢，谢谢你们。”沈光林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 正是沈光林的这句话，再次点燃了会议室的激情，大家又是如雷的掌声。 这些人啊，被蛊惑了吧。 传销机构都没有这么热烈。 沈光林其实也是微微熏的，人之常情嘛。 不过，他还是努力的保持平静的语气和表情，看着台下的众人，心中默念，这都是牲口，这是一群羊，这是一群牛，这是一群猪。 沈光林的自我安慰通常都是很有效的，这帮助他在很多大场面挥洒自如，毕竟，面对台下的一群牲口，还有什么不能讲的呢。 做老师的，难道还怕听讲的人多？ 做小姐的，难道还怕上门的客富？ “谢谢大家的厚爱，谢谢大家的期待。”沈光林终于说出了开场词。 果然又是掌声雷动。 就连直播间里的主持人都激动的说，沈教授要开讲了。 “看着大家这么期待，这么激动，我有点不想讲之前准备的课件了，我想来点别的，来点厉害的。” 沈光林哗啦啦把讲稿往地上一丢，也不看原来的课题是什么，什么叫做克隆技术的延伸啊。 沈光林直接扯过白板，用花体字在上面写着：“你距离长生不老还有多远？” 正文 刚下班，今天未必能赶出来一章 刚入职新单位，打基础的阶段，不好意思了 正文 明天恢复两更 这两天事情比较多，明天开始恢复更新 正文 第八一零章 产业落地（1） 民国时期，有一位非常出名的三不知将军，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条枪，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女人。 这位将军也被称为狗肉将军，据说是因为爱吃狗肉，这才有了这个外号。 在这一点上他，沉某人跟他是志趣相同的，大家都是师从汉高祖刘邦，也都是爱狗人士。 当然，在别的方面，沉某人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这点跟将军也有点类似。 不过另外两点可就不同了，对此沉光林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有多少条枪咱还能不了解吗，只有一条嘛。 至于有多少个女人，这要看自己意愿了。 有钱了，就有了很多权力，难道会没有女人吗？ 小王有钱，他有多少个女人，他自己能够数的清吗？ 只可惜，他沉某人已经结婚了，而且名声日隆，根本没来得及花天酒地就被名声给绑架了，只能以事业为重。 现在，摩天大厦终于要封顶了，大家都想举办一个庆祝仪式，希望沉教授能够回去参加。 这是大事，也是华夏的习俗，不好不去。 只是，刚把曼丽姐叫到伦敦来照顾妹妹，难道就要回国去了吗？ 刚怀孕的女人，是不适合舟车劳顿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不是造孽么。 而留下妹妹自己一个人走这样的话，沉某人不是成渣男了吗。 嗯哼，难道不这样做的话沉某人就不是渣男了？ 他的这种行为，其实是不容于这个时代的，只是没有人敢提而已。 现在，谁敢质疑沉光林，就算是他自己都不行。 不过，摩天大楼的封顶仪式确实非常重要，魔都市政府的重要领导都会出席，处于以后考虑，沉光林还是需要回去一趟的。 这不是沉光林一个人的事情，这是整个长城集团的事，也是他们未来十年能够发展成什么样，而不得不做的事情。 花花轿子人抬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于是，沉光林做下了各种保证，保证不去花天酒地，保证到国内转一圈马上就会回来，并且他在签署了各种不平等条约之后，这才真正成行。 怀孕的女人，即使是女博士，也有各种小性子。 这确实是沉光林所没想到的。 过往，他半年不去看妹妹，妹妹也没什么怨言，似乎是一个冷澹而无追求的一个人。 环境改变人。 现在看来妹妹并不是无欲无求，现在他只是走开几天而已，妹妹都非常警惕的问你干嘛去，是不是憋不住想女人了，是不是还会有别的孩子出现。 以后当然会有别的孩子，毕竟明媒正娶的是姐姐，正房不可能没有后代，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姐妹加入进来，这个要看以后的发展。 沉某人确实憋了好多天了，但也不是个色中恶棍，离开女人就不能活的那种。 人家还是有追求有事业的，斯柯达的汽车现在不是正在转往国内么，这次也是要去看看新工厂建设的怎么样了。 而且，沉光林在欧洲关于“传教”的使命还没结束呢，距离诺贝尔颁奖还有很长时间，他还是要回来继续自己的伟大事业的。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只是，这话估计不适合在匈牙利说，不然得挨打。 确定好了行程，沉光林没有带实验室的众人，而是独自从伦敦出发，转机香江。 他也没在这里停留，在香江汇合了长城集团的众人之后，就带着一众人等向着魔都出发了。 长城集团是一个松散的机构，下面的公司也都各自成立了集团，如长城服装集团，长城电器集团，长城地产集团，长城新材料集团就连生物公司也成立了集团呢，叫长城生物制药集团。 还别说，长城生物制药集团的规模还真不小呢，他们名下拥有好几家农场的事情就不说了，这些地方主要是给生物基地培育动植物用的，虽然规模不小，但是赚钱不多。 而他们新成立的制药公司可就真的厉害了。 治疗白血病的药一上市就广受欢迎，这是众多肿瘤患者和白血病患者的福音。 甚至，一些不在适应症范围内的患者也会买上一两瓶尝试一下效果。 这是在救命，也是在赚钱，甚至赚钱的速度比印钱还快。 白血病的治疗药既然是沉光林实验室研发的成果，就不能叫做格列卫了，叫做尹马替尼也不合适。 出于简单粗暴没文化的原因，这款药的名字就叫做了靶向抗肿瘤壹号。 靶向抗肿瘤壹号的适应症是白血病，以后说不得还会有二号三号四号一直到无数号。 当年秦始皇也是这样想的，他是始皇帝，下面是秦二世，再往后是二世，三世， 可是，医药公司都是无量的，为了营销需要，他们在宣传的时候并没有提白血病的事情。 虽然知情人都知道它治疗白血病有特效，但是它在治疗别的肿瘤上面也有明显的效果，这就够了。 癌症治愈是不可能的，这怎么说都比安慰剂好多了吧。 当然，安慰剂也不差呢，据说，一些不举的人在服用了安慰剂以后就举起来了呢。 沉光林就像一个国王，带着自己的团队，浩浩荡荡的去魔都视察自己的王国领地了。 这一次，沉光林不止带着负责工厂搬迁的陆姐夫，而且他从香江带了一大帮人员，有自己人，也有“友商”。 这个“友商”可不是雷布斯口中的竞争对手，这个友商是真的友商，他们买了长城大厦的楼花，也算是长城大厦的股东了。 卖楼花也是这个年代建大楼的一个特色。 如果操作的好，说不得还可以空手套白狼呢。 一栋大楼，只要立项了，规划完成了，甚至地基还没打好呢，就已经可以对外出售了。 史欲柱大概就是这么倒下的。 这栋位于魔都的摩天大楼既然是全球第一高楼，过来买的人还真不少呢。 到现在为止，建设成本已经回来的差不多了，沉光林整到最后，自己并没有花什么钱。 这栋大楼也给国内建筑行业带来的突破是很多的，创造了多个国内和世界第一。 比如，就算是一个简单的电梯，在这栋楼上都一点都不简单呢。 要知道，因为楼栋很高，整栋大楼一共设计了34部电梯。 如果乘坐电梯从一楼到顶楼，需要多长时间？ 为此，沉光林是提了硬性要求的，他要求电梯的运行速度不能少于10米每秒。 也就是说，从底层到顶层的时间最多不能超过2分钟。 这样的话，强子哥选择在这样的电梯里办事估计就不会被败坏了名声了。 －－－－－－题外话－－－－－－ 另一章比较晚，不要等，刚写完这章，先发 正文 第八一一章 视察（2） 男人，大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说着自己一定会洁身自好，结果刚到魔都，沉光林啥都没干呢，先找了一个漂亮的女伴。 这个女伴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成长为电影明星的李媛媛。 李媛媛自从出演了红高粱之后，俨然已经小有名气了。 只是，失去了红高粱机会的巩皇，还能不能和老谋子谱写一份爱情传说了。 媛媛老师发展的顺风顺水，因为和沉教授交好，她已经接到了香江电影公司的邀约，以后就是香江大明星了呢，不再是混迹魔都的齐鲁妞。 能够拍摄香江的电影，这可是多大的机缘呀，这个年代的女演员们无不向往，男演员们无不愤恨。 直到这个时候，媛媛老师她才知道，原来长城集团在香江还有个娱乐公司呢，而长城娱乐在香江，简直就是香江一霸，小混混听了都怕的那种。 即使在美女如云的长城娱乐公司内部，媛媛老师的长相也是出类拔萃的，甚至有人说，她是这个年代内地第一美女。 再次见到沉教授，媛媛老师也很是幽怨呢，“听说，沉教授都已经结婚了？” 这还用听说吗，她不是没有在京城待过，沉某人是早就领了结婚证的，连李蓉她都是认识的。 难道你还想做女主人吗？ 不是说娱乐圈的人，都不在乎别人有没有结婚的吗 看看那些知名的女明星，哪个没点花边故事？ 八十年代的人就不说了，说了大家也不熟。 2000年之后的娱乐圈，那就真的都是故事了。 后世有一波写手是专门写娱乐文的，翻车的不少，就是因为女主角不好选。 选来选去，真的没一个纯情口碑好的，各个想偷吃就偷吃，甚至还敢明着吃明着玩。 比如某女明星，是多少男人的暗恋对象，其丈夫是某出轨导演，大家还以为她是受害者呢，结果自己玩的更大，大到那些胆大包天的人都不敢瞎写，甚至设定女主的时候都不敢以她做模板了。 当然，沉教授来魔都不是来泡女明星的，他是来办正事的，办完了还要早点回去呢。 事情总要一件一件的办。 于是，媛媛老师作为临时女伴，跟随沉光林出席了长城大厦的封顶仪式。 摩天大楼的封顶仪式乏善可陈，整个过程就不说了，反正出席的人规格很高，高到写了名字就很容易被和谐掉。 忙完了剪彩仪式，沉老板接下来的行程就是考察斯柯达汽车的产业落地了，这是他极为关心的事情。 据说，大众汽车进行产业落地的时候，就是自己重新建立了一套生产系统，相当不容易，可谓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 斯柯达来了，应该能好很多吧。 不过，汽车产业是一个资金和科技都密集型的产业，要想顺利的落地，要走的路也有不少。 “产业落地”是个时代新词，跟“弯道超车”是一样的。 斯柯达汽车被长城集团收购了，这是举国振奋的大好事。 虽然长城汽车名义上是香江公司，但它毕竟是华夏人的公司，而且它的管理层也全部是华夏人，这是沉教授代言的公司，给沉光林实验室捐了不少钱，大家对它充满了天然好感。 还有一点最主要的是：长城集团一直都是以华夏公司而自居的，这点很重要。 这个年代有不少人到香江闯社会，稍微有点名堂之后就回内地创业，美其名曰港商投资。 甚至一些人出口转内销，连粤语都不会说呢，就已经是港商了。 一些人回来之后，正事不干，净想着歪门邪道，盖了一栋特别红的楼。 玉女歌手快出道了吧？军旅歌手都成名了。 长城集团可不是这样的态度，它一直宣传的自己就是华夏公司，并且，到目前为止，他也没有上市的打算。 自己能赚钱，根本没必要上市啊，长城集团虽然花钱很厉害，但它还是不缺钱。 这不，未来能够赚钱的行业又来了嘛，这个行业可以持续三十年。 为了迎接和配合斯柯达汽车的产业落地，魔都市政府把不少工业企业都丢给了长城集团，美其名曰帮扶，或许是为了甩掉包袱。 真的不能这么恶意的揣测人，毕竟斯柯达汽车并不是第一家在魔都建厂的人，西德大众才是，他们的桑塔纳已经下线了。 所以，这些企业没有给大众，而是给了斯柯达，这真的是特别优待了。 桑塔纳下线之后，立刻在市场上引起了轰动。 到现在为止，魔都牌小汽车已经停产了，全面的改成了桑塔纳。 以地名命名的产品生命力大都是不长久的，发展的状况往往也不会太好，比如琴岛牌电视机半死不活，改成海xin之后立刻就迎来了大的发展，成了头部企业。 真正用地名命名产品而又发展的比较好的，大约只有某酒和某茶了。 恰巧这两样沉光林都喜欢的，尤其是某酒，他可是囤积了很大量。 现在已经不是为了让这款酒升值了，单纯为了喝的时候好喝，不上头。 当然，茶也好喝，只是制作的过程诟病不少。 茶饼里面掺杂个茶果，茶花啥的算基本操作，有树枝树叶也不稀奇，毕竟茶农是在野外晒茶的，难免不混进去一些鸡鸭狗鹅排泄物之类。 这种情况说不得，只有这样才正宗…… 再说就喂你吃酸菜，正宗老汉发脚的，味道可正宗了。 视察开始了。 第一站不是斯柯达汽车，而是他们收购的一家“包袱”企业 “沉教授，这是标准件厂的厂长刘大海。”有人做着介绍。 标准件厂是生产通用零件的，斯柯达汽车确实用的到。 从简介里知道，这家工厂生产的东西还是挺多的，有螺纹件、键、销、滚动轴承等等。 这是一个很有历史的企业，虽然已经发不下工资了，但依然是一家好公司。 这就跟女孩一样，这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女孩，虽然纹身、抽烟、喝酒、堕胎，说脏话，但我知道我是个好女孩。 正文 第八一四章 竞争（1） 一家企业是如何死掉的？ 一家企业又是如何复活的？ 每一个点都可以写成一个故事，编成一部小说。 在这个年代，由于时代的原因，是企业在办社会，他们的生存压力特别大，再加上外部竞争，因此几乎所有的国企都面临生计艰难的问题。 即使是在繁华的京城，依然流传着楼凤的传说，不少外地人专门进京去寻找骄傲。 而再往后，抛除了负担的国企再次轻装上阵，形成事实上的垄断且又没有了后顾之忧，即使搞亏了还有国家和地方政府进行兜底。 因此，几乎所有的国有企业又都富的流油了。 员工在进入国企之后，只要它不倒闭，那就是传说中的养老胜地。 几十年风云变幻，这些年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一句话是解释不清的。 然而，无论在哪个时期，国企的生存环境都是要比民企好一些的，民营和私企才算是真的爹不疼娘不爱，躲在夹缝里求生存，甚至还发生过一些让人看不懂的做法，堪比慈禧太后。 幸好，无论长城集团还是长城集团收购的斯柯达，都算是外资企业，在魔都还是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帮扶和便利。 毕竟，政府对于外资的招商引资力度还是很大的，斯柯达汽车能够定位魔都，市政府当然是极为欢迎的。 所以，他们把不少跟汽车生产相关但是又经营极为困难的公司就准备丢给斯柯达了，这也是作为产业配套的一部分。 这些公司或许不值钱，但是他们的工人确实是一笔财富。 沉光林选定魔都，看好的也是他们的产业工人和交通便利。 杨荣原本说要把斯柯达选定在东北，因为那里的工人素质更好，而且有重工业基础，要知道当年鬼子投降之后苏俄拆走了全部设备，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他们都造出了华夏第一台汽车呢。 沉光林严重不同意，他说了一句话：“春风不度玉门关，投资不过山海关，做人不能头铁，不然你怎么倒下的都不知道。” 杨荣虽然相当不服气也不理解，不过沉光林毕竟是老板，老板说的么，最大。 只是，这也埋下了杨荣出走的伏笔，他要创造属于自己的传奇去了。 其实，魔都的营商环境也并没有多好。 魔都官方对长城汽车的大力支持只是一个表面现象，但是在政府看不到的角落里，总是有些人要给你使坏的。 毕竟，华夏汽车当前的消费体量就那么多，既然有了一个普桑，你斯柯达再来，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超级利润从哪里找？ 要知道，普桑刚上市的时候，西德人给这款车的建议定价是8万元人民币，结果魔都汽车的人说这个价格不行，坚持要卖18万。 而就算是18万一辆，普桑在国内依然卖的风生水起供不应求。 而他们出口到香江的普桑，竟然只要5000美元一辆。 因此，一些团伙把这款汽车再从香江运过来，就可以赚不少钱了，赚到的钱都可以包养女明星盖红色的小楼了。 斯柯达要来华夏，那他们就是魔都汽车的直接竞争对手，普桑卖18万元的日子还有多久？ 斯柯达还是有不少库存新车的，杨荣他们先搬迁的是工厂，后续就会把小汽车也给运送过来。 你可是动了人家的奶酪，人家不针对你针对谁？ 而且，强龙不压地头蛇，魔都汽车作为魔都的地头蛇，也是有能力给斯柯达一点颜色看看的。 地头蛇有时候真的很可怕，好端端的在那里吃饭，也没招谁惹谁，他们就来骚扰你，还要殴打你。 现在，长城集团的斯柯达汽车决心搬迁到魔都，原本想的是共同发展，却没想到跟魔都汽车产生了竞争关系，这是直接得罪了地头蛇呀。 所以，魔都汽车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制措施。 在一定的范围内，他们下达了“封杀令”：所有公司都不得为斯柯达汽车提供服务，不然就要失去桑塔纳的订单。 二选一，凶狠且残忍。 后世实行二选一的企业不少，就连外卖行业也喜欢搞这些名堂。 魔都汽车的竞争手段在这个时代虽然还很稚嫩，但他们对付对手的决心是从来没有改变过的。 以后他们会怎么对付沃尔沃，现在他们就如何对付斯柯达。 所以，在很长的一个历史时期内，很多人说合资汽车阻碍了华夏汽车的前进步伐，这是很有道理的。 还好后来迎来了电动车时代，这才算是解救了华夏的汽车制造产业。 当然，虽然确实有不少ppt造车公司给电动车行业的发展带来过破坏，比如下周就回国的贾布斯，比如造车造成公司破产的许很大，但还是有一些牛人前赴后继的杀了进去，比如雷布斯，比如任华为。 沉光林还在斯德哥尔摩的时候就听说了，这边魔都汽车百般刁难，务必要对斯柯达汽车进行赶尽杀绝。 毕竟，竞争者之间的故事，往往都是血腥而残忍的。 不要温柔的走进那个良夜。 比如，某工程机械领域的两家巨头，明明是一个城市的两兄弟，对付起对方来真的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后来，民营企业终究是顶不住地方政府的拉偏架，最后不得不以迁都回避而告终。 这不，斯柯达汽车决心搬迁到魔都，都还没开始组织生产呢，就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龌龊事情。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使出来，其实都不用判断幕后主使是谁，反正谁受益，那估计谁就是幕后主使。 循着这个轨迹报复回去总是没错的。 这也是沉光林要从伦敦过来的目的。 单纯一个剪彩活动还不能劳动他的大架，还是要坐镇魔都看看自己的汽车版图该如何发展。 一定程度上的反击是必然的，即使不能让对方伤筋动骨，恶心一下对方也是应该。 光是收购一个标准件厂，使用它的烂账自然是不能让魔都汽车感到疼痛的。 于是，长城集团人傻钱多，沉光林又让人收购了几家和魔都汽车关系较紧密的公司。 虽然是不同领域的公司，但相同的特点都是魔都汽车欠他们钱。 而且，在过往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一直都欠他们的钱。 其实，现阶段两家企业真要谈竞争，还真的竞争不起来。 斯柯达汽车是还没有投产，但桑塔纳就真的投产了么？ 也并没有。 现在他们所有的零配件都是进口的，距离国产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一个标准的建立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所以，他们的汽车生产其实就是在国内组装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样，斯柯达汽车才是他们的生死大敌。 沉光林来了，制定了完整的反击策略。 你们不是要整幺蛾子么，你们不是要玩二选一么？ 我反过来也要恶心你一把了，有来有往，这才叫竞争。 正文 第八一五章 起诉（2） 律师函，是指律师接受客户的委托就有关事实或法律问题进行披露、评价，进而提出要求以达到一定效果而制作和发送的专业法律文书。 大家在日常生活中收到律师函的场景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比如，一些文娱写手就收到了一些明星工作室发来的律师函，意思是他们诋毁偶像明星了，人家女明星没有他们写的那么不堪。 什么依靠夹缝求生存，棍棒下讨生活，压根没有的事。 单身女明星都是石女，你们坚决不准瞎想。 在80年代，律师函这玩意可是稀奇货，寻常人别说见，就是听都没听过的。 但是，魔都汽车就莫名其妙的收到了，还是长城集团直接发来的律师函。 律师函的内容就一条：欠债还钱。 嘿，他们给斯柯达设置的障碍还没起作用呢，就被人先给挑衅了？ 律师函里面说的也很清楚：经统计，魔都汽车一共欠长城集团旗下的标准件厂，轴承厂，钣金厂等一系列工厂合计人民币7000多万，限期归还。 7000多万人民币？你们怕不是没见过钱哦。 整个魔都汽车公司有这么多钱吗？ 如果真的算财产的话还是有的，但他们能够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吗？ 还真的不能。 这些钱并不是一天就欠出来的，都是些积年老帐，有些其实已经在政府的勾兑下平掉了。 毕竟是三角债嘛，大家坐一起说一下互相不要了也就是了，所以这些年还是帮助魔都汽车免除了不少债务。 然而，长城集团接手这些企业之后，那就是不一样的情况了。 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欠款，即使是债主没有催甚至不打算催的欠款也要清理出来。 并且，他们真的主动还上了这笔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 对于那些企业来说，这还真的是意外之喜呢？ 很多企业都没打算要这笔钱了，甚至一些企业其实已经通过其他途径拿到它们了，但长城集团还是又给了。 还是人家外资企业讲究哈，过去多少年的欠款都还清了。 无债一身轻嘛。 不过，既然是三角债，这几家企业经营那么多年，可不止有欠款，也有不少应收账款，没有应收账款的企业长城集团还不收呢。 还钱还钱! 如果是其他家的应收账款那还没那么着急收，但是魔都汽车欠下的，那就可必须得赶紧还了。 这几家企业早在接手之初，杨荣就纠集了一大批财务人员，就是专门来核对魔都汽车欠款的。 得益于国内国企档桉管理的严谨性，这些往来资料都不缺，详实的很。 经过了几天不懈的努力，成果出来了。 “沉教授，账单已经清理出来了，咱们下一步是上门讨账吗？” 杨荣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冤大头啊，那些钱就不该还的，而且这笔钱还能要到吗？ 面对杨荣的请示，沉光林笑了，“咱们要相信法律，上门讨账多不友好呀，还是直接起诉吧。” “啊，直接起诉？” 杨荣更是一脸问号，怎么就打起官司来了？ 现在虽然没有“失信被执行人”这个说法，但向法院起诉还是可以的。 如果魔都的法院不受理，那就更好说了。 他们不仅可以在魔都起诉，也可以在京城起诉，在香江起诉，甚至可以在布拉格起诉。 现在魔都汽车厂和西德的大众汽车搞合资，那长城集团还可以在欧盟发起诉讼，目的并不是赢得官司，而是宣传。 你搞我不是？那我也要搞你，且看各自的手段吧。 面对沉光林的交代，杨荣领命而去，他虽然有点不明白沉老板的意思，但还是去执行了。 这个阶段的沉光林，其实根本就不在意这5000万是不是能够要的回来，他在意的是能不能把对方的名誉搞臭。 钱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数字而已。 人嘛，最重要的是格局。 格局大了，搞事业才有成就。 这不，格局很大的沉教授一口气买了很多报纸和媒体的广告版位，目的就一个：敦促魔都汽车厂赶紧还钱。 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在长城集团的帮助下，媒体知道了魔都汽车故意欠钱不还的消息；也知道了他们原本定价8万现在卖18万的原委；更是知道了国外汽车比国内便宜的真相。 连想在后世就因为这个原因被骂过，魔都汽车自然也不例外。 难道，华夏人就低人一等么，买东西都不能一视同仁？ 讲真的，这个年代的媒体还真的大胆，简直什么话都敢说，整的始作俑者沉光林都有点后怕了。 沉光林在魔都的这几天，一直是住外滩上次的酒店里的，但是现在的魔都和两年前已经物是人非了。 变化太快了！ 一段时间不来魔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南京路开了一些酒店，洗浴中心，卡拉ok，很有后世的滚滚红尘的感觉了。 这大概就是另一种繁华吧。 这个年代魔都有钱的土豪和社会名流已经不少了，饱暖而思**，外界也是时候出现一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了。 要知道，现在有一个叫做下沙村的地方，已经成了知名的二奶村。 当然，出没在二奶村的这些人并不是香江的富豪，大多只是一些来往香江和深城的卡车司机而已。 他们比内地人是有钱一些，但其实，在香江也是底层人物。 美女一直都是稀缺资源，在八九十年代，美女富集的场所是航空运输业，她们最向往的工作是空姐。 在00和10年代，美女们开始向地产行业扎堆了，地产销售是不少美女的选择。 到了20年代，小姐姐们开始直播带货了，有些是真的货品，就是就是她们自己。 这个社会究竟怎么了？ 像沉某人这么洁身自好的人真的不多了。 当然，谁要是真的想从他的嘴边夺食，他也不介意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和小气。 沉光林刚准备从魔都离开呢，果然有人来找他了，找他谈判的。 正文 刚下班，正在码字，今天一更 第三轮考核结束后，就是短暂的休息时间了。 无论是观众还有考生，都可以去找点东西吃。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时宇静静盯着小电视，现在还有最后一场。 尹正凡vs纪珂。 纪珂是那个奇装异服，穿着类似武侠古装服饰的种子考生。 她实力也不错，两只宠兽走的是技术流，比如她那只水刃螳螂，便是以水流斩招式为核心，创造了一门花里胡哨的刀术，可惜，遇到了尹正凡。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小书阁】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尹正凡的鬃岩巨兽一个威慑，空晶蝶一个空间桎梏，就直接把她的两只宠兽带走了。 尹正凡的鬃岩巨兽也掌握着威慑，不过尹正凡展现时候，大家都没什么惊讶的。 前边都有青绵虫能掌握龙威，中等超凡种族食铁兽能掌握精通威慑了，鬃岩巨兽一个君王种族的宠兽，能觉醒王者资质，太特喵科学了好吧。 “技术流虽好，但也得有实力支撑。” 看完对战，时宇就这一个感受，同战力下，的确挺秀，但遇到高手，立刻摸瞎。 让十一去使用持续雷掌打一套动作华丽花哨的掌法，远不如直接倍化雷掌全力一击拍过去，简单省事。 “那坨雷云精灵会惊雷，这只鬃岩巨兽会威慑，都不太好搞啊。” 十一和虫虫默默吃东西，不想听御兽师凡尔赛。 不好搞等于不能秒，那的确不好搞。 “还好尹正凡没契约太多宠兽——” 时宇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尹正凡是御兽空间强化天赋，理论上现在能契约四只宠兽，不过由于成为御兽师时间太短，他培育不过来，目前只契约了两只。 如果他契约满了，时宇他们压力可就大了。 “我去订盒盒饭。”时宇跟十一和虫虫说了一句。 虽然吃了一堆屋子里的零食、补品了，但是该恰午饭还是得恰的。 “（￣▽￣）～■□～（￣▽￣）嘤！”“叽！！”十一和虫虫举杯相送。 …… 古都竞技场。 随着第三轮考核结束，这里立刻只剩下了零零散散一些人。 午休时间，无论是选手还是观众，要恰饭的嘛。 这一回，时宇拿着盒饭，静静坐在高台，趁着人少，以观众、其他考生的视角，俯视向了场地。 这个角度看着场地上的自己，一定很帅吧。 “淡了……”时宇解决了最后一口盒饭，然后打算起身回去等待下午战斗开始时，手机忽然响起。 来电人，熊猫学姐。 “怎么了？”时宇接过电话。 “你在哪？审核通过了！” 指食铁兽进化形。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刚刚我父亲那边，还有李主任他们那边，都得到消息了！” 电话那头，是林修竹兴奋的语气。 时宇微微一笑，虽然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说：“真的？” “嗯，快看时间，下午13：00就会在东煌网公布！” 东煌网，东煌古国官媒，最正规的信息网站。 时宇看了一眼时间，目前是12：30，也就是说，半个小时后咯？ 同时，也正好是下午考核第一场开始的时间。 他vs张千一。 “期待啊……” 时宇看着时间道。 “那我可得好好露两手，然后战斗完顺便现场打个广告了……” 现场大佬这么多，说不定能拉点投资呢。 现在，时宇和熊猫学姐家的竹石武馆、食铁兽饲养基地是合作共赢状态。 食铁兽饲养基地，培养繁育食铁兽。 竹石武馆，教学培育食铁兽的方法。 熊猫学姐家其他产业，种植食铁兽相关食物资源。 他，食铁兽首席进化规划师，平城食铁兽饲养基地代言人。 完全能把想培育食铁兽的御兽师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林馆主之前几乎是天天求着时宇技术入股他们家族产业。 时宇作为食铁兽首席进化规划师，几乎是他成为哪家食铁兽饲养基地的代言人，哪家就会成为正统标识。 背后代表巨大的利益，在食铁兽进化上花了数亿的林馆主，就指望时宇救命了。 而时宇，面对林馆主的热情要求，他有的选吗。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熊猫学姐家里越有钱，我就越有钱。” “别的不说，以后十一的食物，肯定是一直有着落了。” 时宇长叹，这回应该不算傍富婆吧？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他也是起到了很大作用的。 不过，既然如此，得想个办法，让平城的饲养基地，不，让整个平城的经济都起来。 毕竟，林修竹一家的产业，一直和平城经济息息相关，属于半官方半家族性质。 话说回来，如果他破解冰龙遗迹后，就能获得图鉴和新的高级遗迹空间了。 就是不知道他手上这个遗迹珠，在破解遗迹时有什么用途，事后能不能保留下来。 如果能保留下来，它的最佳用途已经出现了。 通过这个遗迹珠，将整个平城打造成最大的食铁兽繁育基地，东煌古国的大熊猫之乡，主种植大量食铁兽相关灵植，未来，随着食铁兽拥有君王种族、霸主种族，冰原市或许能凭此成为一级城市。 有不少城市，还真就是借着特色宠兽的光，发展起来的。 回去后，得好好跟老冯和老林商量一下，把遗迹珠最大限度利用起来。 前提，破解冰龙遗迹时候，这个遗迹珠不会报废——老天保佑，咦，等下，冰龙遗迹空间破解后，会不会又有新的遗迹了…… 时宇陷入了沉思，忽然明白，为什么十一局有这么多遗迹珠可分配了。 …… 1月10日。 下午。 古都竞技场再次热闹起来。 吃过午饭的众多考核者、观众纷纷回到了竞技场内，准备观看下午的考核。 “虽然没能通过今年考核，但这次算是长见识了，同为超凡级宠兽，别人家的宠兽竟然可以这么强，可恶。”观众席，有考核者吐槽。 “你还好，我已经长了三年见识了，御兽空间都熬到三级了，第三道生存考核都通过不了……” “老哥，不要紧，我们下次考核一起努力。” “qaq嗯，共勉！”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会场各地，传来各种讨论声，最多的讨论声，是接下来四强晋级战。 食铁兽骑士、战术鬼才、整活大师时宇vs元素使张千一，谁的胜率较大？ “这次这个时宇总该得到制裁了吧！” 不少人内心都这样想着。 倒不是时宇有多吸人仇恨，实在是他有点格格不入，让不少御兽师暗中不服气，自己竟然不如这样的家伙…… 难道，中二才是成为强大御兽师的正确打开方式？他们不信！除非，时宇能拿第一，那这样他们才勉强会去跟风试试。 “张千一御兽天赋更强，对比网传的心灵感应天赋的时宇，她明显更胜一筹，不过时宇一个心灵感应天赋，到底是怎么把宠兽培育的这么强的……” “宠兽方面，张千一御兽空间等级达到了三级，宠兽实力先不谈，数量起码胜了，并且，张千一还能完美把它们力量协调成一股，这又是优势。” 普通考核者们分析着，大师们也在分析着，这场战斗……情况不好说啊。 张千一虽然有击败时宇的希望，但是时宇也有着很大的击溃张千一的几率。 宣传视频中，剪辑出来了食铁兽的雷掌与硬化的奥义技。 而这个奥义技，在视频上由于对手太弱，维持时间太短，只是一瞬间，威力展现并不明显。 现在，这群大师，唯一疑惑的一点，就是时宇的食铁兽，协调能力究竟如何，能否真正的驾驭奥义，能驾驭到什么程度。 这可能是这场对战最重要的决胜点。 因为，张千一的组合技再强，也只是属于组合技的范畴，是职业御兽师们玩的东西。 而奥义，则是另外一个领域了，是大师级们的绝技。 “嘟嘟——”大屏幕上显示出时宇和张千一的头像后，曲解大师吹哨示意两位考生登台。 他看不出表情，不过心里很好奇这次时宇又会搞出什么花样。 张千一是很正统的战斗型御兽师，面对一个漂亮女孩，时宇总不至于整活了吧？ 正正常常的战斗吧！给妹子留点好印象啊！别学上局的于澍！ 曲解大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年轻人们操心。 片刻后，时宇从考生通道走出。 依然是那么帅气、潇洒。 “时宇学弟，冲啊！！！” 古都大学观战席，考古七英杰纷纷为时宇加油。 要是今年的状元能成为考古系新生，考古系接下来一年肯定都会很滋润！ 时宇就代表他们未来！ 时宇走上擂台后，对面，张千一也同时登上擂台。 有一说一，给她欢呼的声音，好像更多。 女生不一定给时宇加油，但男的考核者一定会给张千一加油，时宇站在擂台上，只感觉人间真实。 “那是……剑柄？” “你带剑了？” 上来后，张千一观察时宇时候，看到他腰间别着一个类似光剑剑柄的东西，顿时表情一怔。 难道…… 难道这次时宇和自己的战斗，又要和生存试炼一样整活？ 自己上场，不怕被雷劈死吗！ 她可无法保证时宇的生命安全。 “卧槽，时宇好像带剑了。” “什么意思，这是要御剑渡雷劫吗？” 不少观众也都发现时宇随身携带了一个道具，不由得纷纷惊奇。 “不。”时宇道：“这只是雨伞，你的雷云精灵祈雨范围太大了，我可不想和于澍一样变成落汤鸡。” 张千一：？？？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曲解大师：？？？ 包括于澍在内的观众：？？？ “嘟嘟——”曲解大师脸色一黑，立刻吹响哨声，示意比赛开始。 别聊了别聊了，快打！ 这是职业考核，不是让你们说相声来的！ 哨声响起，无论是张千一还是时宇，都立刻召唤起宠兽。 张千一的召唤图阵，出现在了天空中，时宇的召唤图阵，则出现在了地面上。 雷云精灵、火精灵、风精灵的身影，以及，小食铁兽、青绵虫的身影，转瞬出现在了擂台！ 轰隆！！！ 出现瞬间，如同黑色雷云的雷云精灵便发动了惊雷技能，内部电光涌动！ 震耳欲聋的响声，立刻传遍会场，让不少考核者捂住耳朵，内心发颤。 不过，这声音的主要威慑对象，还是擂台上站着的小食铁兽和它头顶的青绵虫！ 此刻，随着“轰隆”一声，场地之上，立刻出现了雨云，雨云几乎是瞬间凝聚，雨滴落下，天空漆黑一片，雷霆响声震耳。 “嗷！”“叽！！！”看到对面竟然先发制人，使用威慑技，十一和虫虫的双重威慑也猛然爆发！！ 虽然雷云精灵的能量值，还要在十一之上，但是，十一的威慑熟练度更高，且还有一个虫虫辅助！ 轰！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实质化的气势震慑人心，让雨滴都扭曲起来，泯灭在了半空，此时场地上三只精灵的威慑碰撞，即使是身在场地外的考核者，也能清晰感受到……异常可怕！ “砰”的一声，仿佛空气互相碰撞，整个擂台都被包裹在两股庞大的气场之中，气势碰撞间，半空电闪雷鸣，不过，碰撞一瞬后，很快，惊雷的威慑之力便被快速压制过去，张千一表情不变，也没指望雷云精灵的惊雷能战胜小食铁兽的威慑，只要能抵挡住，就已经算胜利。 她们的杀招，还在后面！ 轰隆！！！ 惊雷过后，顺着雷雨，一道粗壮的雷霆伴随惊雷的声音，轰然落下。 由祈雨和惊雷双重强化，这道雷系高阶技能雷电的威力达到了最大，此时，数米粗的雷柱降下，十一露出兴奋的表情，让虫虫眼睛一瞪，连忙跳开十一身上—— “雷切。”擂台边缘，举着伞的时宇道。 “嗷！！” 听到时宇的指令，十一一声咆哮，双掌开始出现强烈的蓝白色电流，同时，雷电开始弥漫全身，侵入自己的身体。 滋滋滋！！！ 雷电迸射下，它的嘴巴、眼睛里，仿佛都有雷光。 下一瞬间，它全身毛发炸起，完美级超视力也一起发动，与雷掌形成奥义，看向天空中的雷电，自身仿佛化为一道雷光！！ 紧接着，在这狂暴的状态下，十一深呼吸一口气，最终用力一踏。 咔嚓！ 场地出现一丝裂痕。 小食铁兽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全场的观众，不约而同呼吸一紧。 这是要干什么？ 片刻后，所有考核者看着天空，内心狂震，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切只在眨眼间发生，半空中，雷云精灵释放的宛如雷柱的高阶技能雷电，此刻竟然一分为二，仿佛被最锐利的武器切开，能量溃散的静止在了半空中！ 众人看到了，切开、撕开雷电的，正是全力一跃而上的小食铁兽，此时它双手的蓝白色雷电，与雷云精灵召唤的金色雷电形成鲜明对比，不少人震撼的张大嘴巴，这，这也行？？？ 雷电的速度那么快，这只小食铁兽，是怎么如此精准快速的切开雷电的！！！！ 怪物吗！ 张千一和雷云精灵，几乎是同时表情一变。 “这就是完美级雷掌的威力吗……” 众考核者看着重新坠落到焦黑场地上、战意昂扬的小食铁兽，内心震荡。 草。 之前一直是虫虫再秀，现在看到小食铁兽发起攻击，一下子给考核者们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除了完美级雷掌，还有完美级的超视力。”高台，尹传奇默默开口，不然，这只食铁兽想如此轻松捕捉到雷电的动向、能量薄弱之处，顺利切开它，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一招，已经不能单纯算完美级雷掌了，而是由完美级雷掌、超视力组成的奥义，能让小食铁兽完美驾驭雷电刺激带来的神速的奥义之技！ “学姐，这就是你们竹石武馆的雷掌吗？牛啊！！！”古都大学观众席，考古七英杰纷纷道。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熊猫学姐默默无言，总感觉林鸿年的食铁兽的雷掌，也没有这么流畅过…… 正文 今天喝了一点酒，码字不动了，明天吧，别等了 第三轮考核结束后，就是短暂的休息时间了。 无论是观众还有考生，都可以去找点东西吃。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时宇静静盯着小电视，现在还有最后一场。 尹正凡vs纪珂。 纪珂是那个奇装异服，穿着类似武侠古装服饰的种子考生。 她实力也不错，两只宠兽走的是技术流，比如她那只水刃螳螂，便是以水流斩招式为核心，创造了一门花里胡哨的刀术，可惜，遇到了尹正凡。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小书阁】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尹正凡的鬃岩巨兽一个威慑，空晶蝶一个空间桎梏，就直接把她的两只宠兽带走了。 尹正凡的鬃岩巨兽也掌握着威慑，不过尹正凡展现时候，大家都没什么惊讶的。 前边都有青绵虫能掌握龙威，中等超凡种族食铁兽能掌握精通威慑了，鬃岩巨兽一个君王种族的宠兽，能觉醒王者资质，太特喵科学了好吧。 “技术流虽好，但也得有实力支撑。” 看完对战，时宇就这一个感受，同战力下，的确挺秀，但遇到高手，立刻摸瞎。 让十一去使用持续雷掌打一套动作华丽花哨的掌法，远不如直接倍化雷掌全力一击拍过去，简单省事。 “那坨雷云精灵会惊雷，这只鬃岩巨兽会威慑，都不太好搞啊。” 十一和虫虫默默吃东西，不想听御兽师凡尔赛。 不好搞等于不能秒，那的确不好搞。 “还好尹正凡没契约太多宠兽——” 时宇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尹正凡是御兽空间强化天赋，理论上现在能契约四只宠兽，不过由于成为御兽师时间太短，他培育不过来，目前只契约了两只。 如果他契约满了，时宇他们压力可就大了。 “我去订盒盒饭。”时宇跟十一和虫虫说了一句。 虽然吃了一堆屋子里的零食、补品了，但是该恰午饭还是得恰的。 “（￣▽￣）～■□～（￣▽￣）嘤！”“叽！！”十一和虫虫举杯相送。 …… 古都竞技场。 随着第三轮考核结束，这里立刻只剩下了零零散散一些人。 午休时间，无论是选手还是观众，要恰饭的嘛。 这一回，时宇拿着盒饭，静静坐在高台，趁着人少，以观众、其他考生的视角，俯视向了场地。 这个角度看着场地上的自己，一定很帅吧。 “淡了……”时宇解决了最后一口盒饭，然后打算起身回去等待下午战斗开始时，手机忽然响起。 来电人，熊猫学姐。 “怎么了？”时宇接过电话。 “你在哪？审核通过了！” 指食铁兽进化形。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刚刚我父亲那边，还有李主任他们那边，都得到消息了！” 电话那头，是林修竹兴奋的语气。 时宇微微一笑，虽然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说：“真的？” “嗯，快看时间，下午13：00就会在东煌网公布！” 东煌网，东煌古国官媒，最正规的信息网站。 时宇看了一眼时间，目前是12：30，也就是说，半个小时后咯？ 同时，也正好是下午考核第一场开始的时间。 他vs张千一。 “期待啊……” 时宇看着时间道。 “那我可得好好露两手，然后战斗完顺便现场打个广告了……” 现场大佬这么多，说不定能拉点投资呢。 现在，时宇和熊猫学姐家的竹石武馆、食铁兽饲养基地是合作共赢状态。 食铁兽饲养基地，培养繁育食铁兽。 竹石武馆，教学培育食铁兽的方法。 熊猫学姐家其他产业，种植食铁兽相关食物资源。 他，食铁兽首席进化规划师，平城食铁兽饲养基地代言人。 完全能把想培育食铁兽的御兽师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林馆主之前几乎是天天求着时宇技术入股他们家族产业。 时宇作为食铁兽首席进化规划师，几乎是他成为哪家食铁兽饲养基地的代言人，哪家就会成为正统标识。 背后代表巨大的利益，在食铁兽进化上花了数亿的林馆主，就指望时宇救命了。 而时宇，面对林馆主的热情要求，他有的选吗。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熊猫学姐家里越有钱，我就越有钱。” “别的不说，以后十一的食物，肯定是一直有着落了。” 时宇长叹，这回应该不算傍富婆吧？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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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兽方面，张千一御兽空间等级达到了三级，宠兽实力先不谈，数量起码胜了，并且，张千一还能完美把它们力量协调成一股，这又是优势。” 普通考核者们分析着，大师们也在分析着，这场战斗……情况不好说啊。 张千一虽然有击败时宇的希望，但是时宇也有着很大的击溃张千一的几率。 宣传视频中，剪辑出来了食铁兽的雷掌与硬化的奥义技。 而这个奥义技，在视频上由于对手太弱，维持时间太短，只是一瞬间，威力展现并不明显。 现在，这群大师，唯一疑惑的一点，就是时宇的食铁兽，协调能力究竟如何，能否真正的驾驭奥义，能驾驭到什么程度。 这可能是这场对战最重要的决胜点。 因为，张千一的组合技再强，也只是属于组合技的范畴，是职业御兽师们玩的东西。 而奥义，则是另外一个领域了，是大师级们的绝技。 “嘟嘟——”大屏幕上显示出时宇和张千一的头像后，曲解大师吹哨示意两位考生登台。 他看不出表情，不过心里很好奇这次时宇又会搞出什么花样。 张千一是很正统的战斗型御兽师，面对一个漂亮女孩，时宇总不至于整活了吧？ 正正常常的战斗吧！给妹子留点好印象啊！别学上局的于澍！ 曲解大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年轻人们操心。 片刻后，时宇从考生通道走出。 依然是那么帅气、潇洒。 “时宇学弟，冲啊！！！” 古都大学观战席，考古七英杰纷纷为时宇加油。 要是今年的状元能成为考古系新生，考古系接下来一年肯定都会很滋润！ 时宇就代表他们未来！ 时宇走上擂台后，对面，张千一也同时登上擂台。 有一说一，给她欢呼的声音，好像更多。 女生不一定给时宇加油，但男的考核者一定会给张千一加油，时宇站在擂台上，只感觉人间真实。 “那是……剑柄？” “你带剑了？” 上来后，张千一观察时宇时候，看到他腰间别着一个类似光剑剑柄的东西，顿时表情一怔。 难道…… 难道这次时宇和自己的战斗，又要和生存试炼一样整活？ 自己上场，不怕被雷劈死吗！ 她可无法保证时宇的生命安全。 “卧槽，时宇好像带剑了。” “什么意思，这是要御剑渡雷劫吗？” 不少观众也都发现时宇随身携带了一个道具，不由得纷纷惊奇。 “不。”时宇道：“这只是雨伞，你的雷云精灵祈雨范围太大了，我可不想和于澍一样变成落汤鸡。” 张千一：？？？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曲解大师：？？？ 包括于澍在内的观众：？？？ “嘟嘟——”曲解大师脸色一黑，立刻吹响哨声，示意比赛开始。 别聊了别聊了，快打！ 这是职业考核，不是让你们说相声来的！ 哨声响起，无论是张千一还是时宇，都立刻召唤起宠兽。 张千一的召唤图阵，出现在了天空中，时宇的召唤图阵，则出现在了地面上。 雷云精灵、火精灵、风精灵的身影，以及，小食铁兽、青绵虫的身影，转瞬出现在了擂台！ 轰隆！！！ 出现瞬间，如同黑色雷云的雷云精灵便发动了惊雷技能，内部电光涌动！ 震耳欲聋的响声，立刻传遍会场，让不少考核者捂住耳朵，内心发颤。 不过，这声音的主要威慑对象，还是擂台上站着的小食铁兽和它头顶的青绵虫！ 此刻，随着“轰隆”一声，场地之上，立刻出现了雨云，雨云几乎是瞬间凝聚，雨滴落下，天空漆黑一片，雷霆响声震耳。 “嗷！”“叽！！！”看到对面竟然先发制人，使用威慑技，十一和虫虫的双重威慑也猛然爆发！！ 虽然雷云精灵的能量值，还要在十一之上，但是，十一的威慑熟练度更高，且还有一个虫虫辅助！ 轰！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实质化的气势震慑人心，让雨滴都扭曲起来，泯灭在了半空，此时场地上三只精灵的威慑碰撞，即使是身在场地外的考核者，也能清晰感受到……异常可怕！ “砰”的一声，仿佛空气互相碰撞，整个擂台都被包裹在两股庞大的气场之中，气势碰撞间，半空电闪雷鸣，不过，碰撞一瞬后，很快，惊雷的威慑之力便被快速压制过去，张千一表情不变，也没指望雷云精灵的惊雷能战胜小食铁兽的威慑，只要能抵挡住，就已经算胜利。 她们的杀招，还在后面！ 轰隆！！！ 惊雷过后，顺着雷雨，一道粗壮的雷霆伴随惊雷的声音，轰然落下。 由祈雨和惊雷双重强化，这道雷系高阶技能雷电的威力达到了最大，此时，数米粗的雷柱降下，十一露出兴奋的表情，让虫虫眼睛一瞪，连忙跳开十一身上—— “雷切。”擂台边缘，举着伞的时宇道。 “嗷！！” 听到时宇的指令，十一一声咆哮，双掌开始出现强烈的蓝白色电流，同时，雷电开始弥漫全身，侵入自己的身体。 滋滋滋！！！ 雷电迸射下，它的嘴巴、眼睛里，仿佛都有雷光。 下一瞬间，它全身毛发炸起，完美级超视力也一起发动，与雷掌形成奥义，看向天空中的雷电，自身仿佛化为一道雷光！！ 紧接着，在这狂暴的状态下，十一深呼吸一口气，最终用力一踏。 咔嚓！ 场地出现一丝裂痕。 小食铁兽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全场的观众，不约而同呼吸一紧。 这是要干什么？ 片刻后，所有考核者看着天空，内心狂震，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切只在眨眼间发生，半空中，雷云精灵释放的宛如雷柱的高阶技能雷电，此刻竟然一分为二，仿佛被最锐利的武器切开，能量溃散的静止在了半空中！ 众人看到了，切开、撕开雷电的，正是全力一跃而上的小食铁兽，此时它双手的蓝白色雷电，与雷云精灵召唤的金色雷电形成鲜明对比，不少人震撼的张大嘴巴，这，这也行？？？ 雷电的速度那么快，这只小食铁兽，是怎么如此精准快速的切开雷电的！！！！ 怪物吗！ 张千一和雷云精灵，几乎是同时表情一变。 “这就是完美级雷掌的威力吗……” 众考核者看着重新坠落到焦黑场地上、战意昂扬的小食铁兽，内心震荡。 草。 之前一直是虫虫再秀，现在看到小食铁兽发起攻击，一下子给考核者们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除了完美级雷掌，还有完美级的超视力。”高台，尹传奇默默开口，不然，这只食铁兽想如此轻松捕捉到雷电的动向、能量薄弱之处，顺利切开它，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一招，已经不能单纯算完美级雷掌了，而是由完美级雷掌、超视力组成的奥义，能让小食铁兽完美驾驭雷电刺激带来的神速的奥义之技！ “学姐，这就是你们竹石武馆的雷掌吗？牛啊！！！”古都大学观众席，考古七英杰纷纷道。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熊猫学姐默默无言，总感觉林鸿年的食铁兽的雷掌，也没有这么流畅过…… 正文 第八一七章 出国（1） 第三轮考核结束后，就是短暂的休息时间了。 无论是观众还有考生，都可以去找点东西吃。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时宇静静盯着小电视，现在还有最后一场。 尹正凡vs纪珂。 纪珂是那个奇装异服，穿着类似武侠古装服饰的种子考生。 她实力也不错，两只宠兽走的是技术流，比如她那只水刃螳螂，便是以水流斩招式为核心，创造了一门花里胡哨的刀术，可惜，遇到了尹正凡。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小书阁】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尹正凡的鬃岩巨兽一个威慑，空晶蝶一个空间桎梏，就直接把她的两只宠兽带走了。 尹正凡的鬃岩巨兽也掌握着威慑，不过尹正凡展现时候，大家都没什么惊讶的。 前边都有青绵虫能掌握龙威，中等超凡种族食铁兽能掌握精通威慑了，鬃岩巨兽一个君王种族的宠兽，能觉醒王者资质，太特喵科学了好吧。 “技术流虽好，但也得有实力支撑。” 看完对战，时宇就这一个感受，同战力下，的确挺秀，但遇到高手，立刻摸瞎。 让十一去使用持续雷掌打一套动作华丽花哨的掌法，远不如直接倍化雷掌全力一击拍过去，简单省事。 “那坨雷云精灵会惊雷，这只鬃岩巨兽会威慑，都不太好搞啊。” 十一和虫虫默默吃东西，不想听御兽师凡尔赛。 不好搞等于不能秒，那的确不好搞。 “还好尹正凡没契约太多宠兽——” 时宇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尹正凡是御兽空间强化天赋，理论上现在能契约四只宠兽，不过由于成为御兽师时间太短，他培育不过来，目前只契约了两只。 如果他契约满了，时宇他们压力可就大了。 “我去订盒盒饭。”时宇跟十一和虫虫说了一句。 虽然吃了一堆屋子里的零食、补品了，但是该恰午饭还是得恰的。 “（￣▽￣）～■□～（￣▽￣）嘤！”“叽！！”十一和虫虫举杯相送。 …… 古都竞技场。 随着第三轮考核结束，这里立刻只剩下了零零散散一些人。 午休时间，无论是选手还是观众，要恰饭的嘛。 这一回，时宇拿着盒饭，静静坐在高台，趁着人少，以观众、其他考生的视角，俯视向了场地。 这个角度看着场地上的自己，一定很帅吧。 “淡了……”时宇解决了最后一口盒饭，然后打算起身回去等待下午战斗开始时，手机忽然响起。 来电人，熊猫学姐。 “怎么了？”时宇接过电话。 “你在哪？审核通过了！” 指食铁兽进化形。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刚刚我父亲那边，还有李主任他们那边，都得到消息了！” 电话那头，是林修竹兴奋的语气。 时宇微微一笑，虽然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说：“真的？” “嗯，快看时间，下午13：00就会在东煌网公布！” 东煌网，东煌古国官媒，最正规的信息网站。 时宇看了一眼时间，目前是12：30，也就是说，半个小时后咯？ 同时，也正好是下午考核第一场开始的时间。 他vs张千一。 “期待啊……” 时宇看着时间道。 “那我可得好好露两手，然后战斗完顺便现场打个广告了……” 现场大佬这么多，说不定能拉点投资呢。 现在，时宇和熊猫学姐家的竹石武馆、食铁兽饲养基地是合作共赢状态。 食铁兽饲养基地，培养繁育食铁兽。 竹石武馆，教学培育食铁兽的方法。 熊猫学姐家其他产业，种植食铁兽相关食物资源。 他，食铁兽首席进化规划师，平城食铁兽饲养基地代言人。 完全能把想培育食铁兽的御兽师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林馆主之前几乎是天天求着时宇技术入股他们家族产业。 时宇作为食铁兽首席进化规划师，几乎是他成为哪家食铁兽饲养基地的代言人，哪家就会成为正统标识。 背后代表巨大的利益，在食铁兽进化上花了数亿的林馆主，就指望时宇救命了。 而时宇，面对林馆主的热情要求，他有的选吗。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熊猫学姐家里越有钱，我就越有钱。” “别的不说，以后十一的食物，肯定是一直有着落了。” 时宇长叹，这回应该不算傍富婆吧？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他也是起到了很大作用的。 不过，既然如此，得想个办法，让平城的饲养基地，不，让整个平城的经济都起来。 毕竟，林修竹一家的产业，一直和平城经济息息相关，属于半官方半家族性质。 话说回来，如果他破解冰龙遗迹后，就能获得图鉴和新的高级遗迹空间了。 就是不知道他手上这个遗迹珠，在破解遗迹时有什么用途，事后能不能保留下来。 如果能保留下来，它的最佳用途已经出现了。 通过这个遗迹珠，将整个平城打造成最大的食铁兽繁育基地，东煌古国的大熊猫之乡，主种植大量食铁兽相关灵植，未来，随着食铁兽拥有君王种族、霸主种族，冰原市或许能凭此成为一级城市。 有不少城市，还真就是借着特色宠兽的光，发展起来的。 回去后，得好好跟老冯和老林商量一下，把遗迹珠最大限度利用起来。 前提，破解冰龙遗迹时候，这个遗迹珠不会报废——老天保佑，咦，等下，冰龙遗迹空间破解后，会不会又有新的遗迹了…… 时宇陷入了沉思，忽然明白，为什么十一局有这么多遗迹珠可分配了。 …… 1月10日。 下午。 古都竞技场再次热闹起来。 吃过午饭的众多考核者、观众纷纷回到了竞技场内，准备观看下午的考核。 “虽然没能通过今年考核，但这次算是长见识了，同为超凡级宠兽，别人家的宠兽竟然可以这么强，可恶。”观众席，有考核者吐槽。 “你还好，我已经长了三年见识了，御兽空间都熬到三级了，第三道生存考核都通过不了……” “老哥，不要紧，我们下次考核一起努力。” “qaq嗯，共勉！”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会场各地，传来各种讨论声，最多的讨论声，是接下来四强晋级战。 食铁兽骑士、战术鬼才、整活大师时宇vs元素使张千一，谁的胜率较大？ “这次这个时宇总该得到制裁了吧！” 不少人内心都这样想着。 倒不是时宇有多吸人仇恨，实在是他有点格格不入，让不少御兽师暗中不服气，自己竟然不如这样的家伙…… 难道，中二才是成为强大御兽师的正确打开方式？他们不信！除非，时宇能拿第一，那这样他们才勉强会去跟风试试。 “张千一御兽天赋更强，对比网传的心灵感应天赋的时宇，她明显更胜一筹，不过时宇一个心灵感应天赋，到底是怎么把宠兽培育的这么强的……” “宠兽方面，张千一御兽空间等级达到了三级，宠兽实力先不谈，数量起码胜了，并且，张千一还能完美把它们力量协调成一股，这又是优势。” 普通考核者们分析着，大师们也在分析着，这场战斗……情况不好说啊。 张千一虽然有击败时宇的希望，但是时宇也有着很大的击溃张千一的几率。 宣传视频中，剪辑出来了食铁兽的雷掌与硬化的奥义技。 而这个奥义技，在视频上由于对手太弱，维持时间太短，只是一瞬间，威力展现并不明显。 现在，这群大师，唯一疑惑的一点，就是时宇的食铁兽，协调能力究竟如何，能否真正的驾驭奥义，能驾驭到什么程度。 这可能是这场对战最重要的决胜点。 因为，张千一的组合技再强，也只是属于组合技的范畴，是职业御兽师们玩的东西。 而奥义，则是另外一个领域了，是大师级们的绝技。 “嘟嘟——”大屏幕上显示出时宇和张千一的头像后，曲解大师吹哨示意两位考生登台。 他看不出表情，不过心里很好奇这次时宇又会搞出什么花样。 张千一是很正统的战斗型御兽师，面对一个漂亮女孩，时宇总不至于整活了吧？ 正正常常的战斗吧！给妹子留点好印象啊！别学上局的于澍！ 曲解大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年轻人们操心。 片刻后，时宇从考生通道走出。 依然是那么帅气、潇洒。 “时宇学弟，冲啊！！！” 古都大学观战席，考古七英杰纷纷为时宇加油。 要是今年的状元能成为考古系新生，考古系接下来一年肯定都会很滋润！ 时宇就代表他们未来！ 时宇走上擂台后，对面，张千一也同时登上擂台。 有一说一，给她欢呼的声音，好像更多。 女生不一定给时宇加油，但男的考核者一定会给张千一加油，时宇站在擂台上，只感觉人间真实。 “那是……剑柄？” “你带剑了？” 上来后，张千一观察时宇时候，看到他腰间别着一个类似光剑剑柄的东西，顿时表情一怔。 难道…… 难道这次时宇和自己的战斗，又要和生存试炼一样整活？ 自己上场，不怕被雷劈死吗！ 她可无法保证时宇的生命安全。 “卧槽，时宇好像带剑了。” “什么意思，这是要御剑渡雷劫吗？” 不少观众也都发现时宇随身携带了一个道具，不由得纷纷惊奇。 “不。”时宇道：“这只是雨伞，你的雷云精灵祈雨范围太大了，我可不想和于澍一样变成落汤鸡。” 张千一：？？？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曲解大师：？？？ 包括于澍在内的观众：？？？ “嘟嘟——”曲解大师脸色一黑，立刻吹响哨声，示意比赛开始。 别聊了别聊了，快打！ 这是职业考核，不是让你们说相声来的！ 哨声响起，无论是张千一还是时宇，都立刻召唤起宠兽。 张千一的召唤图阵，出现在了天空中，时宇的召唤图阵，则出现在了地面上。 雷云精灵、火精灵、风精灵的身影，以及，小食铁兽、青绵虫的身影，转瞬出现在了擂台！ 轰隆！！！ 出现瞬间，如同黑色雷云的雷云精灵便发动了惊雷技能，内部电光涌动！ 震耳欲聋的响声，立刻传遍会场，让不少考核者捂住耳朵，内心发颤。 不过，这声音的主要威慑对象，还是擂台上站着的小食铁兽和它头顶的青绵虫！ 此刻，随着“轰隆”一声，场地之上，立刻出现了雨云，雨云几乎是瞬间凝聚，雨滴落下，天空漆黑一片，雷霆响声震耳。 “嗷！”“叽！！！”看到对面竟然先发制人，使用威慑技，十一和虫虫的双重威慑也猛然爆发！！ 虽然雷云精灵的能量值，还要在十一之上，但是，十一的威慑熟练度更高，且还有一个虫虫辅助！ 轰！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实质化的气势震慑人心，让雨滴都扭曲起来，泯灭在了半空，此时场地上三只精灵的威慑碰撞，即使是身在场地外的考核者，也能清晰感受到……异常可怕！ “砰”的一声，仿佛空气互相碰撞，整个擂台都被包裹在两股庞大的气场之中，气势碰撞间，半空电闪雷鸣，不过，碰撞一瞬后，很快，惊雷的威慑之力便被快速压制过去，张千一表情不变，也没指望雷云精灵的惊雷能战胜小食铁兽的威慑，只要能抵挡住，就已经算胜利。 她们的杀招，还在后面！ 轰隆！！！ 惊雷过后，顺着雷雨，一道粗壮的雷霆伴随惊雷的声音，轰然落下。 由祈雨和惊雷双重强化，这道雷系高阶技能雷电的威力达到了最大，此时，数米粗的雷柱降下，十一露出兴奋的表情，让虫虫眼睛一瞪，连忙跳开十一身上—— “雷切。”擂台边缘，举着伞的时宇道。 “嗷！！” 听到时宇的指令，十一一声咆哮，双掌开始出现强烈的蓝白色电流，同时，雷电开始弥漫全身，侵入自己的身体。 滋滋滋！！！ 雷电迸射下，它的嘴巴、眼睛里，仿佛都有雷光。 下一瞬间，它全身毛发炸起，完美级超视力也一起发动，与雷掌形成奥义，看向天空中的雷电，自身仿佛化为一道雷光！！ 紧接着，在这狂暴的状态下，十一深呼吸一口气，最终用力一踏。 咔嚓！ 场地出现一丝裂痕。 小食铁兽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全场的观众，不约而同呼吸一紧。 这是要干什么？ 片刻后，所有考核者看着天空，内心狂震，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切只在眨眼间发生，半空中，雷云精灵释放的宛如雷柱的高阶技能雷电，此刻竟然一分为二，仿佛被最锐利的武器切开，能量溃散的静止在了半空中！ 众人看到了，切开、撕开雷电的，正是全力一跃而上的小食铁兽，此时它双手的蓝白色雷电，与雷云精灵召唤的金色雷电形成鲜明对比，不少人震撼的张大嘴巴，这，这也行？？？ 雷电的速度那么快，这只小食铁兽，是怎么如此精准快速的切开雷电的！！！！ 怪物吗！ 张千一和雷云精灵，几乎是同时表情一变。 “这就是完美级雷掌的威力吗……” 众考核者看着重新坠落到焦黑场地上、战意昂扬的小食铁兽，内心震荡。 草。 之前一直是虫虫再秀，现在看到小食铁兽发起攻击，一下子给考核者们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除了完美级雷掌，还有完美级的超视力。”高台，尹传奇默默开口，不然，这只食铁兽想如此轻松捕捉到雷电的动向、能量薄弱之处，顺利切开它，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一招，已经不能单纯算完美级雷掌了，而是由完美级雷掌、超视力组成的奥义，能让小食铁兽完美驾驭雷电刺激带来的神速的奥义之技！ “学姐，这就是你们竹石武馆的雷掌吗？牛啊！！！”古都大学观众席，考古七英杰纷纷道。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熊猫学姐默默无言，总感觉林鸿年的食铁兽的雷掌，也没有这么流畅过…… 正文 今天加班，还没下班 第三轮考核结束后，就是短暂的休息时间了。 无论是观众还有考生，都可以去找点东西吃。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时宇静静盯着小电视，现在还有最后一场。 尹正凡vs纪珂。 纪珂是那个奇装异服，穿着类似武侠古装服饰的种子考生。 她实力也不错，两只宠兽走的是技术流，比如她那只水刃螳螂，便是以水流斩招式为核心，创造了一门花里胡哨的刀术，可惜，遇到了尹正凡。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小书阁】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尹正凡的鬃岩巨兽一个威慑，空晶蝶一个空间桎梏，就直接把她的两只宠兽带走了。 尹正凡的鬃岩巨兽也掌握着威慑，不过尹正凡展现时候，大家都没什么惊讶的。 前边都有青绵虫能掌握龙威，中等超凡种族食铁兽能掌握精通威慑了，鬃岩巨兽一个君王种族的宠兽，能觉醒王者资质，太特喵科学了好吧。 “技术流虽好，但也得有实力支撑。” 看完对战，时宇就这一个感受，同战力下，的确挺秀，但遇到高手，立刻摸瞎。 让十一去使用持续雷掌打一套动作华丽花哨的掌法，远不如直接倍化雷掌全力一击拍过去，简单省事。 “那坨雷云精灵会惊雷，这只鬃岩巨兽会威慑，都不太好搞啊。” 十一和虫虫默默吃东西，不想听御兽师凡尔赛。 不好搞等于不能秒，那的确不好搞。 “还好尹正凡没契约太多宠兽——” 时宇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尹正凡是御兽空间强化天赋，理论上现在能契约四只宠兽，不过由于成为御兽师时间太短，他培育不过来，目前只契约了两只。 如果他契约满了，时宇他们压力可就大了。 “我去订盒盒饭。”时宇跟十一和虫虫说了一句。 虽然吃了一堆屋子里的零食、补品了，但是该恰午饭还是得恰的。 “（￣▽￣）～■□～（￣▽￣）嘤！”“叽！！”十一和虫虫举杯相送。 …… 古都竞技场。 随着第三轮考核结束，这里立刻只剩下了零零散散一些人。 午休时间，无论是选手还是观众，要恰饭的嘛。 这一回，时宇拿着盒饭，静静坐在高台，趁着人少，以观众、其他考生的视角，俯视向了场地。 这个角度看着场地上的自己，一定很帅吧。 “淡了……”时宇解决了最后一口盒饭，然后打算起身回去等待下午战斗开始时，手机忽然响起。 来电人，熊猫学姐。 “怎么了？”时宇接过电话。 “你在哪？审核通过了！” 指食铁兽进化形。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刚刚我父亲那边，还有李主任他们那边，都得到消息了！” 电话那头，是林修竹兴奋的语气。 时宇微微一笑，虽然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说：“真的？” “嗯，快看时间，下午13：00就会在东煌网公布！” 东煌网，东煌古国官媒，最正规的信息网站。 时宇看了一眼时间，目前是12：30，也就是说，半个小时后咯？ 同时，也正好是下午考核第一场开始的时间。 他vs张千一。 “期待啊……” 时宇看着时间道。 “那我可得好好露两手，然后战斗完顺便现场打个广告了……” 现场大佬这么多，说不定能拉点投资呢。 现在，时宇和熊猫学姐家的竹石武馆、食铁兽饲养基地是合作共赢状态。 食铁兽饲养基地，培养繁育食铁兽。 竹石武馆，教学培育食铁兽的方法。 熊猫学姐家其他产业，种植食铁兽相关食物资源。 他，食铁兽首席进化规划师，平城食铁兽饲养基地代言人。 完全能把想培育食铁兽的御兽师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林馆主之前几乎是天天求着时宇技术入股他们家族产业。 时宇作为食铁兽首席进化规划师，几乎是他成为哪家食铁兽饲养基地的代言人，哪家就会成为正统标识。 背后代表巨大的利益，在食铁兽进化上花了数亿的林馆主，就指望时宇救命了。 而时宇，面对林馆主的热情要求，他有的选吗。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熊猫学姐家里越有钱，我就越有钱。” “别的不说，以后十一的食物，肯定是一直有着落了。” 时宇长叹，这回应该不算傍富婆吧？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他也是起到了很大作用的。 不过，既然如此，得想个办法，让平城的饲养基地，不，让整个平城的经济都起来。 毕竟，林修竹一家的产业，一直和平城经济息息相关，属于半官方半家族性质。 话说回来，如果他破解冰龙遗迹后，就能获得图鉴和新的高级遗迹空间了。 就是不知道他手上这个遗迹珠，在破解遗迹时有什么用途，事后能不能保留下来。 如果能保留下来，它的最佳用途已经出现了。 通过这个遗迹珠，将整个平城打造成最大的食铁兽繁育基地，东煌古国的大熊猫之乡，主种植大量食铁兽相关灵植，未来，随着食铁兽拥有君王种族、霸主种族，冰原市或许能凭此成为一级城市。 有不少城市，还真就是借着特色宠兽的光，发展起来的。 回去后，得好好跟老冯和老林商量一下，把遗迹珠最大限度利用起来。 前提，破解冰龙遗迹时候，这个遗迹珠不会报废——老天保佑，咦，等下，冰龙遗迹空间破解后，会不会又有新的遗迹了…… 时宇陷入了沉思，忽然明白，为什么十一局有这么多遗迹珠可分配了。 …… 1月10日。 下午。 古都竞技场再次热闹起来。 吃过午饭的众多考核者、观众纷纷回到了竞技场内，准备观看下午的考核。 “虽然没能通过今年考核，但这次算是长见识了，同为超凡级宠兽，别人家的宠兽竟然可以这么强，可恶。”观众席，有考核者吐槽。 “你还好，我已经长了三年见识了，御兽空间都熬到三级了，第三道生存考核都通过不了……” “老哥，不要紧，我们下次考核一起努力。” “qaq嗯，共勉！”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会场各地，传来各种讨论声，最多的讨论声，是接下来四强晋级战。 食铁兽骑士、战术鬼才、整活大师时宇vs元素使张千一，谁的胜率较大？ “这次这个时宇总该得到制裁了吧！” 不少人内心都这样想着。 倒不是时宇有多吸人仇恨，实在是他有点格格不入，让不少御兽师暗中不服气，自己竟然不如这样的家伙…… 难道，中二才是成为强大御兽师的正确打开方式？他们不信！除非，时宇能拿第一，那这样他们才勉强会去跟风试试。 “张千一御兽天赋更强，对比网传的心灵感应天赋的时宇，她明显更胜一筹，不过时宇一个心灵感应天赋，到底是怎么把宠兽培育的这么强的……” “宠兽方面，张千一御兽空间等级达到了三级，宠兽实力先不谈，数量起码胜了，并且，张千一还能完美把它们力量协调成一股，这又是优势。” 普通考核者们分析着，大师们也在分析着，这场战斗……情况不好说啊。 张千一虽然有击败时宇的希望，但是时宇也有着很大的击溃张千一的几率。 宣传视频中，剪辑出来了食铁兽的雷掌与硬化的奥义技。 而这个奥义技，在视频上由于对手太弱，维持时间太短，只是一瞬间，威力展现并不明显。 现在，这群大师，唯一疑惑的一点，就是时宇的食铁兽，协调能力究竟如何，能否真正的驾驭奥义，能驾驭到什么程度。 这可能是这场对战最重要的决胜点。 因为，张千一的组合技再强，也只是属于组合技的范畴，是职业御兽师们玩的东西。 而奥义，则是另外一个领域了，是大师级们的绝技。 “嘟嘟——”大屏幕上显示出时宇和张千一的头像后，曲解大师吹哨示意两位考生登台。 他看不出表情，不过心里很好奇这次时宇又会搞出什么花样。 张千一是很正统的战斗型御兽师，面对一个漂亮女孩，时宇总不至于整活了吧？ 正正常常的战斗吧！给妹子留点好印象啊！别学上局的于澍！ 曲解大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年轻人们操心。 片刻后，时宇从考生通道走出。 依然是那么帅气、潇洒。 “时宇学弟，冲啊！！！” 古都大学观战席，考古七英杰纷纷为时宇加油。 要是今年的状元能成为考古系新生，考古系接下来一年肯定都会很滋润！ 时宇就代表他们未来！ 时宇走上擂台后，对面，张千一也同时登上擂台。 有一说一，给她欢呼的声音，好像更多。 女生不一定给时宇加油，但男的考核者一定会给张千一加油，时宇站在擂台上，只感觉人间真实。 “那是……剑柄？” “你带剑了？” 上来后，张千一观察时宇时候，看到他腰间别着一个类似光剑剑柄的东西，顿时表情一怔。 难道…… 难道这次时宇和自己的战斗，又要和生存试炼一样整活？ 自己上场，不怕被雷劈死吗！ 她可无法保证时宇的生命安全。 “卧槽，时宇好像带剑了。” “什么意思，这是要御剑渡雷劫吗？” 不少观众也都发现时宇随身携带了一个道具，不由得纷纷惊奇。 “不。”时宇道：“这只是雨伞，你的雷云精灵祈雨范围太大了，我可不想和于澍一样变成落汤鸡。” 张千一：？？？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曲解大师：？？？ 包括于澍在内的观众：？？？ “嘟嘟——”曲解大师脸色一黑，立刻吹响哨声，示意比赛开始。 别聊了别聊了，快打！ 这是职业考核，不是让你们说相声来的！ 哨声响起，无论是张千一还是时宇，都立刻召唤起宠兽。 张千一的召唤图阵，出现在了天空中，时宇的召唤图阵，则出现在了地面上。 雷云精灵、火精灵、风精灵的身影，以及，小食铁兽、青绵虫的身影，转瞬出现在了擂台！ 轰隆！！！ 出现瞬间，如同黑色雷云的雷云精灵便发动了惊雷技能，内部电光涌动！ 震耳欲聋的响声，立刻传遍会场，让不少考核者捂住耳朵，内心发颤。 不过，这声音的主要威慑对象，还是擂台上站着的小食铁兽和它头顶的青绵虫！ 此刻，随着“轰隆”一声，场地之上，立刻出现了雨云，雨云几乎是瞬间凝聚，雨滴落下，天空漆黑一片，雷霆响声震耳。 “嗷！”“叽！！！”看到对面竟然先发制人，使用威慑技，十一和虫虫的双重威慑也猛然爆发！！ 虽然雷云精灵的能量值，还要在十一之上，但是，十一的威慑熟练度更高，且还有一个虫虫辅助！ 轰！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实质化的气势震慑人心，让雨滴都扭曲起来，泯灭在了半空，此时场地上三只精灵的威慑碰撞，即使是身在场地外的考核者，也能清晰感受到……异常可怕！ “砰”的一声，仿佛空气互相碰撞，整个擂台都被包裹在两股庞大的气场之中，气势碰撞间，半空电闪雷鸣，不过，碰撞一瞬后，很快，惊雷的威慑之力便被快速压制过去，张千一表情不变，也没指望雷云精灵的惊雷能战胜小食铁兽的威慑，只要能抵挡住，就已经算胜利。 她们的杀招，还在后面！ 轰隆！！！ 惊雷过后，顺着雷雨，一道粗壮的雷霆伴随惊雷的声音，轰然落下。 由祈雨和惊雷双重强化，这道雷系高阶技能雷电的威力达到了最大，此时，数米粗的雷柱降下，十一露出兴奋的表情，让虫虫眼睛一瞪，连忙跳开十一身上—— “雷切。”擂台边缘，举着伞的时宇道。 “嗷！！” 听到时宇的指令，十一一声咆哮，双掌开始出现强烈的蓝白色电流，同时，雷电开始弥漫全身，侵入自己的身体。 滋滋滋！！！ 雷电迸射下，它的嘴巴、眼睛里，仿佛都有雷光。 下一瞬间，它全身毛发炸起，完美级超视力也一起发动，与雷掌形成奥义，看向天空中的雷电，自身仿佛化为一道雷光！！ 紧接着，在这狂暴的状态下，十一深呼吸一口气，最终用力一踏。 咔嚓！ 场地出现一丝裂痕。 小食铁兽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全场的观众，不约而同呼吸一紧。 这是要干什么？ 片刻后，所有考核者看着天空，内心狂震，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切只在眨眼间发生，半空中，雷云精灵释放的宛如雷柱的高阶技能雷电，此刻竟然一分为二，仿佛被最锐利的武器切开，能量溃散的静止在了半空中！ 众人看到了，切开、撕开雷电的，正是全力一跃而上的小食铁兽，此时它双手的蓝白色雷电，与雷云精灵召唤的金色雷电形成鲜明对比，不少人震撼的张大嘴巴，这，这也行？？？ 雷电的速度那么快，这只小食铁兽，是怎么如此精准快速的切开雷电的！！！！ 怪物吗！ 张千一和雷云精灵，几乎是同时表情一变。 “这就是完美级雷掌的威力吗……” 众考核者看着重新坠落到焦黑场地上、战意昂扬的小食铁兽，内心震荡。 草。 之前一直是虫虫再秀，现在看到小食铁兽发起攻击，一下子给考核者们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除了完美级雷掌，还有完美级的超视力。”高台，尹传奇默默开口，不然，这只食铁兽想如此轻松捕捉到雷电的动向、能量薄弱之处，顺利切开它，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一招，已经不能单纯算完美级雷掌了，而是由完美级雷掌、超视力组成的奥义，能让小食铁兽完美驾驭雷电刺激带来的神速的奥义之技！ “学姐，这就是你们竹石武馆的雷掌吗？牛啊！！！”古都大学观众席，考古七英杰纷纷道。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熊猫学姐默默无言，总感觉林鸿年的食铁兽的雷掌，也没有这么流畅过…… 正文 第八一八章 形象（1） 再次回到伦敦，这边的情况跟上次来也没什么不同。 大概，唯一的不同就是多带了个人，而且是女人，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老板就是老板，出手就是不一样，身边就是不缺漂亮的女人。 这大概也是有钱人的通病。 有钱，就有了充足的交配权，就能够掌握更多的稀缺资源，特别包括美女资源。 即使在网络上，有钱，就可以做榜一大哥，就可以和女主播进行亲切而友好的互动，继而完成一些交换，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不过，妹妹就在身边，沉某人其实是在玩火，他是在螺蛳壳里做道场，在针尖麦芒上学跳芭蕾舞啊。 曾经，有某部委领导，也有过类似的骚操作。 在安置的时候，他竟然把自己的外室给安排在了自己的同一个小区。 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领导么，向来都特别注重养生的，每天饭后百步走，坚持活到九十九。 你没看一位姓王的企业家，就是因为娶了一位年轻的老婆，不得已天天健身么。 领导也是这样想的，他走着走着，然后就走去自己的另一个家了。 领导的舞跳的确实不错，这种情况持续了很多年，一直都没有暴露。 直到有一天，领导跟家人一起在路上走呢，在外面玩耍的小孩子天真无邪，冲上来就喊爸爸，这才出了纰漏。 有人说，就不要诋毁领导的形象了，领导群体里就没有这样的人。 形象真的很重要。 作为人，还是要讲形象的。 沉教授是做学术的人，在学者面前应该树立一个学术形象，而在在大众面前又应该树立一个大众形象。 所以，面对不同的人，沉老板就有不同的形象。 沉光林这次到伦敦，就是强化他的形象的。 也是继续上次未完成的事业。 具体到一点，那就是关于人类长寿和长生不老的研究既然有了阶段性的成果，是时候收割一些钱了。 沉光林虽然已经很有钱了，但他毕竟是沉光林实验室的负责人，做实验研究不能总花自己的钱。 作为实验室的负责人，自然也得负责去外面找钱回来。 而钱从哪里来？ 就沉光林实验室而言，长城集团的捐助算是一部分，更多的还是要从大众手里得到，尤其是全世界那些潜在的富豪。 富豪们都是怕死的，你们拿钱过来了，我们研究的就快一些。 而对于富豪们来说，捐钱不但能够获得名声，而且可以获得救命的机会，这种事情是不容错过的。 尤其，沉光林教授提出的这个万能细胞很是厉害，将来万一腰子不行了呢，难道人人都有三个亿换腰子吗。 以后的方向还是人工培育更靠谱一些，指望缅北那帮人嘎腰子，数量毕竟有限的很，这么做也违法。 所以，接受专访，尤其在电视媒体面前的专访，也是沉学者化缘生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因此，到伦敦了，沉光林自然躲不开bbc的专访，也没打算躲。 抛开政治意识形态，其实bbc制作的纪录片还是不错的。 尤其是关于动物界的纪录片，很好的揭示了自然界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 因此，上镜很重要，上镜要钱更重要。 为了维护形象，沉老板还特意穿上了自己定制款的西装呢，上面长城服饰的标志格外显眼，这几乎就是打斯诺克做的那种广告了。 当然，沉光林的衣服是长城服饰的专业设计师(其实也就是裁缝）专门缝制的，不仅合身，而且也能够衬托的沉老板更加帅气。 bbc对沉教授的形象也很满意。 年轻的学者，总是比地中海更加吸引人的。 大概是知道沉老板的爱好，bbc派来的是一位大熊女记者，不知道是叫露西还是露露。 英国人向来喜欢自黑，但他们也不缺乏幽默感，也有恭维人的能力，这不，今天这位主持人开场就说道：“沉教授，你真的很帅。” 说完，她还抛了个媚眼，意思是采访结束之后可以加个班。 然而，沉光林浑不在意，很潇洒的端着一杯茶水开始喝起来了。 很多人说，到了国外就要喝咖啡，曾经的沉光林也喜欢这个调调，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沉光林觉得：一切还是传统的更好。 相比咖啡，沉某人还是更喜欢喝茶，尤其是红茶，味道老纯正了。 八十年代的华夏人还是有些拘谨的，但沉光林不一样，他给全世界的印象一向都是洒脱且极具攻击性的。 尤其是面对竞争对手的时候，沉老板最常见的一招就是：“你们这都是垃圾！” 大家自然不服。 然后，他沉某人不屑解释，却喜欢不经意间甩出一个超过时代的新见地，直接让竞争对手开始绝望。 相比以往的锋芒毕后，今天的沉光林面对大胸女记者做出一副和颜悦色，努力营造一种亲善的模样。 几个荤段子讲起，现场的气氛顿时好了不少。 男人最大的乐趣，可能就是在女神面前讲荤段子，然后让女神面红耳赤。 “沉教授，我们也去过华夏，在那边也做过采访和纪录片，您为什么跟大多数华夏人不一样呢？” “这就开始正式采访了？”沉光林优雅的放下茶杯，面对镜头微笑的点一下头。 女主持人也学着沉光林的样子笑着看镜头说道，“是的，咱们的访问开始了，请问您抽烟吗？” 这是什么问题？ 沉光林很诧异，不过还是回答道，“不抽。” “那喝酒吗？” “一点点。” “那烫头吗？” “你这话我听着有些耳熟，但是又不确定在哪里听过。” 这只是活跃气氛，但是接下来就要进入正题了，这是已经对好的流程。 “听说，华夏人的工资普遍不算高，您又是怎么走向科研道路的呢？”她对这个课题是真的很感兴趣。 不光是她，世界上很多人都想知道，沉教授是如何走上科研的道路的。 “这是因为我聪明，这和其他人不一样。我最开始的工作，其实也是不花钱的理论研究和理论推导工作，这使我获得了参加国际会议的机会。你知道，在国际会议上，只要你能够推翻一位学者的结论，那你就一战成名了，而我不一样。” 说道这里，沉光林卖了个关子，然后转而去说些其他的。 女记者都被吊起胃口来了，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她很有兴趣的追问：“还是给我们说说吧，有什么不一样。” “一般的学者想出名，通常是抓住某人成名人士的错漏进行攻击，进而起到抬高自己的作用，我虽然初出茅庐，但我没有这么做，我只是告诉他们：在座的都是垃圾，只有我沉某人最厉害。” “那结果呢？” “当然是我最厉害。” 正文 第八一九章 资金来源 想承认别人厉害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人们大都喜欢通过贬低别人而抬高自己。 即使他们口头上承认了别人是厉害的，但也会在你不防备的地方给你挖坑或者埋下钉子。 你可以在某一个方面厉害，但是在其他方面，你一定是不堪的。 而当面给名人难堪，这是很多媒体都喜欢做的事情，bbc也不例外。 友谊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做出轰动性的报道重要。 甚至，撒夫人在大会堂前摔倒的事情都有人报道，这件事其实并不是华夏媒体传播出去的，是他们自己的媒体。 媒体的坏，贯穿所有时代。 比如，曾经有位叫做“兽”的车模，想必不少lsp应该都还记得她的吧。 天生丽质，美艳无比。 后来，因为恶意传播，美女车模明明是遭遇了人生的大不幸，但她在接受主持人采访的时候还是被恶意刁难并一再追问这些问题。 是可忍，什么也都可忍。 沉光林原本面对的是一场关于吹捧的专访，到后面却出现了波折，味道开始变了。 “沉教授，有媒体造谣说，您的人类基因组计划推进的速度很快，甚至比花旗国的科研小组速度还要快？” 主持人刚开始说话的时候提出的还都是正常的问题，人类基因组计划确实是科技界这几年最经久不衰的话题。 尤其，英吉利的科学家也加入了沃森领导的人类基因组测序工作小组，但是他们在竞争中处于落后的位置。 要知道，牛津和剑桥是英吉利的骄傲，他们都参与的项目组，竟然落后于沉教授，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事实。 面对主持人的提问，沉光林当然给与了正常的回答：“这不是谣言，我们的项目进度确实快很多，非常多。毕竟，我的实验室是全世界最好的实验室，我实验室的同学们也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科研工作者” 在沉光林这里，这是事实，没必要遮掩。 而访谈一切都还如刚展开时那般美好呢，主持人的态度突然就转变了，开始问让人十分不舒服的问题。 尤其，沉光林说道：英吉利的科学家们都加入了以沃森为首的另一个科研小组，沉某人是在以一个实验室对抗全世界，只可惜，科学的世界不是人多就能获胜的，真理掌握在穿越者手中。 只要是沉某人参与的科研竞争，还没有失败过，无论对手是哪个国家的科学家。 当然包括英吉利。 记者果然不再继续追问这个问题了，她直接开始侧面做动作了： “沉教授，据我所知，华夏经济的世界排名是第11位，而华夏的人均gdp是全世界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大约是150名左右，你们国家到现在还有很多贫困人口，而您的实验室将原本能够让千家万户吃饱穿暖的钱，用来做人体基因组计划，您认为这样划算吗？” 女记者一边说，一边露出了悲天悯人的样子。 甚至，她还拿出了当年陈老总接受采访时的例子，“你们在研发管制武器时也是这样做的，集全国之力做一些能够引起世界轰动的事情。现在您的实验室所做的科研，是不是世界领先我们不知道，但我可不可以这样想呢？富裕了您一个实验室，而穷了整个国家，这样的科研，于国于民还有意义吗？” 这是西方视角下最喜欢的论调。 其实，今天谈论华夏贫富的这个话题已经超纲了。 在专访之前的双方对题中是没有这样的问题的，这应该是主持人临时加的问题。 沉光林感觉到了深深的敌意和浮在表面的肆意和不尊重。 因为，如果是提前而精心准备的问题，那就应该知道沉教授实验室的资金来源是什么样的。 她没有做功课，听到沉某人胜过英吉利的课题组，然后就直接借着这个方面嘲笑华夏的贫困。 面对这种带有有色眼镜看世界的人，直接拂袖而去是最低端的应对方法，沉光林当然不会这么干。 不过，这样的问题还真的有些不好回答。 沉光林也是仔细的想了好几秒钟，这才慢慢的回复到：“华夏是还有些不富裕，但我们的经济已经在快速发展了。你在问问题的时候应该都没有认真的研究过我实验室的运作模式，其实，我的所有科学研究，包括人类基因组计划，其实都是来自于社会层面的捐助，并没有使用政府的资金。” 沉光林斟酌的说了自己实验室资金的来源，这是沉某人自己的实验室，与政府是无关的。 当然，沉光林说的这些话也是有些不严谨的，沉光林实验室毕竟是在京城大学，这不可能不和政府产生交集。 而沉光林的实验室确实没有从华夏政府获取资金，这是半公开的消息，只要调查就能查到的，但她们就想当然的忽略了。 “不使用政府拨款？” 女主持人根本不信：“你的实验室从成立到现在，资金是哪里来的？” 毕竟，对很多实验室来讲，不使用政府资金这是不可能的，不光是在英吉利，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这样的。 英吉利的知名实验室都是有专项资金做保障的，即使是私营实验室，也有大笔政府官方自己的注入。 确实有一些实验室会做出拒绝政府拨款，但他们的原因是不想受管制。 完全拒绝国家的拨付资金，这太有魄力了。 “这就是我接受你们电视台采访的目的，听说英吉利人傻钱多，我的实验室接受社会层面的捐款，媒体前面的富豪们，伸出你们的援助之手，把你们花不完的钱拿出来吧。” 正文 第八二二章 拒绝（1） 人生无聊，唯有寄情美色与美食。 如今，沈某人空有美色而不能享用，还要假装自己不近外物，免的引起妹妹的不开心。 妹妹怀孕之后心思变的很快，看来在英吉利这里养胎也不是久居之所，都快被绑定在这里了，因此，沈光林想带她回国了。 自己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的，剩下西德和法兰西的行程沈某人也已经不想继续了。 一个因为是自己存货已经不多了，自己也不能像小范诗仙那样一夜抄尽天下诗词啊，还是要留点压箱底的东西，不然不是沈郎才尽了么。 第二个原因是沈光林的目的已经阶段性的达到了，这两次伦敦之行的收获还是不错的。 他终于又收到捐款了。 沈光林放出了长寿密码和器官移植的可能性之后，不少富豪慷慨解囊，全力支持沈教授继续研究这个课题。 沈光林想过把这个课题组放在伦敦的帝国理工学院，又觉得这里距离国内毕竟太远。 只是，离开伦敦的话，妹妹该安置在哪里呢？ 难道再去魔都？ 备选吧。 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京城肯定是不好去的。 沈光林在斯德哥尔摩和丹麦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还携带李莉接受了人家国王的接见，这都是上了报纸的，在国内也大肆报道过。 只是，应沈某人的要求，媒体没有着重报道女伴的事情，但纸里包不住火。 别人不知道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老李难道还能不知道？ 家里可不止老李一个人，还有岳母大人，还有老爷子，那才是更加难过的一关。 妹妹长期留学海外，他只是到扶桑交流学术的，顺便去看看妹妹，没想到出现了意外，反正孩子都已经生了，这个外公外婆你们当还是不当？ 沈某人还没想好回去怎么面对呢，躲一天是一天吧。 一直拖到孩子出生，看在孩子的份上，想必他们也不会太为难自己的。 尤其，自己不回京城了，离开了京城，到处都是自己的主场。 在自己的主场对付老两口，沈光林至少立于不败之地。 想来想去，还是去香江稳妥一些。 毕竟那里都是自己人，医疗条件也比国内好一些，有医术高超能取高尔夫的医生，还有高素质的菲佣，照顾人也能照顾的更妥帖一些。 英格兰真的没啥好留恋的，不但缺少美女，而且，也缺乏美食，谈起英吉利的美食，那是全世界都出了大名的。 在全世界范围内，能够跟华夏美食抗衡一下的，只有法兰西的餐饮了。 在英吉利，不光是吃的，就算是喝的，也异常神奇。 英国人是喝茶的，这里的茶水格外的芬芳，混合了花、果和精油的茶叶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英式茶，喝了让人要呕吐而又呕不出。 来到英吉利以后，沈光林的人是闲下来了，但是脑子并没有闲下来。 即使没有进入贤者时间，他还是经常性的思考人生的。 回顾过去这段时间以来的表现，沈光林就有种自己操之过急的感觉，大约是外物乱了他的心志，其实自己没有必要因为一些浮名放弃了自己本来的颜色。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最近的游学行为确实有些着相了，是时候回去重新装一波魏晋名士了。 于是，基于种种原因，沈光林决定回去了。 国内真的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他处理呢，汽车的事情就不说了，就连制药的事情也还没有妥帖。 不是别的药，说得就是白血病治疗药。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fda还没有通过呢，现在它并不能在花旗国进行销售。 如果不是花旗另一个叫做强生的只要公司提醒，沈光林都没注意。 强生派一位副总裁专门带了一千万美元过来捐款，其实是投资，投资的是沈光林这个人。 他们来的人也说了，你们长城制药毕竟是后起之秀，这款新药没有他们的支持，恐怕是很难通过fda的。 沈光林曾经邀请辉瑞做这件事情，但效果显然不太好。 以前，曾经有一篇文章，叫做绿色壁垒。意思就是通过各种认证和条款，阻止华夏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产品出口到国外，用来降低华夏或者其他不发达国家产品的竞争力。 在这种种规则中，fda就是很重要的一种方式。 fda的全程是f administration，花旗国的食品和药品管理局，是政府在健康与人类分类服务部和公共卫生部中设立的执行机构。 在国际上，fda 被公认为是世界上最大的食品与药物管理机构。 因此，一款新药上市，fad是必须要过的一环。 而药品要想在fda上市批准，是有一整套批准程序的，冗长而复杂。 沈光林实验室在研究新药的时候根本没有向fda申请过，所以他们对新药的研发监测一开始就没做。 不过，白血病治疗药的体外安全数据和动物实验数据还是有积累的，这倒是可以补录的一种方式。 但是，在人体试验阶段，白血病治疗药至今没有通过。 无他，实验样本的难收集是一个重要因素。 而且，人体试验是有一部分人服用安慰剂的，大家知道白血病治疗药是一款特效药，给白血病人服用安慰剂，这也太残酷了吧。 人体试验有四个阶段，一期是测试药物的安全性，这个基本通过副作用和代谢机理的表述已经通过了，而且也有了相当数量的样本。 现在就是卡在二期，也就是测试药物的有效性，以决定药品是否能有效的作用于人体。 按照要求，这是要不同的药量下，观察药品的安全性和毒副作用。 这从治病救人的角度来讲，很难。 白血病已经是一种要死亡的病了，不给他们用大剂量，而是像做实验一样去安排，这是不合适的。 至于第三期，这件事都还谈不到，更不用说等药品获准上市以后的第四期了。 按照正常的流程，制药公司要完成三期临床试验，测试完新药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之后，正式向fda提交nda申请。 数据不全或者有明显的科学研究上的缺陷时，fda将拒绝接受nda的申请。 因此，fda拒绝了长城集团的nda申请。 正文 第八二三章 药神 白血病治疗药和靶向治疗技术究竟有多重要？ 说实在的，白血病治疗药只能算是一款小众的白血病特效药，可不是像青霉素一样的广谱抗生素，它对于大部分癌症还是无能为力的。 但是，靶向治疗技术，这就是一项颠覆性的发明了。 在历史上，光是格列卫的研发就产生了四枚诺贝尔奖，靶向治疗能够获得多少枚诺贝尔奖，还真的不好说。 所以，沈光林根本没必要着急，这个奖章早晚是他的，他都卡门这么久了，等以前进门的人都数落空了，下一步不就是他了么。 沈光林在医学界和生物界的江湖地位是没有争议的，即使没有白血病治疗药，还有克隆牛呢，这一样是一项极为伟大的科学创举。 沈光林和他的实验室太真的厉害了，开发了一项又一项举世瞩目的成果和技术，这些成果完完全全的属于沈光林本人，至少也是属于沈光林实验室。 像小马这样的研发者，获得的只有名誉而没有其他权力，这是沈光林在创办实验室就设计好了的。 国内的科研机构在这一块一直都不够清晰，很多科研工作者使用国家的资金在单位作出的成果，自己出来创业之后，这项成果就成他自己的了。 甚至更离谱的都有，他们创业使用的也是国家资金，创业成功之后，企业也变成他们自己的了，比如某计算机公司就是这样的典型。 现在的沈光林和京城大学的关系还算不错，虽然互相之间偶有波折和龌龊，但一直没有撕破脸。 从名义上讲，沈光林是京城大学知名教授，沈光林实验室是属于京城大学的知名实验室，但实质上，实验室是属于沈某人个人的。 沈光林之所以不想要学校的一分钱，就是不想在这个方面跟学校纠缠不清。 万一他们哪天换领导了想翻脸，直接就可以把实验室给接收回去，那就芭比q了不是。 由此沈光林不禁想到了杨荣，他从长城汽车出走之后真的到东北创业去了。 临走，他从沈光林这里借了200万元，找了沈城一家小型的汽车制造厂合并成的汽车制造公司进行深度合作，并且他还做了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争取将来要在花旗国的纳斯达克上市！ 务必要做国内第一家在花旗国上市的企业。 其实这个荣誉没什么好争的，只是历史的惯性强大的可怕，等他将来被地方政府通缉的时候就知道行事激进有多可怕了。 斯柯达汽车搬迁的事情不是沈光林的主业，甚至在某一个关键时刻，他都有可能关停整个产业。 只是，他知道历史，在未来发展的很多年，甚至2015年之前，这个行业肯定是赚钱的，只要不是像贾布斯一样ppt造汽车，怎么可能会失败？ 现在，紧要的事情就是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继续西欧开讲座还是回国去。 既然欧洲的有钱人已经捐了款了，钱筹到了，也是该走了。 只是，这些钱都是全世界各地的富豪们捐的，而不是依靠神光林自己赚的。 像白血病治疗药虽然给沈光林和他实验室的一众人等带来了巨大的荣誉，但是它却没有带来太多的利益，甚至到现在整个项目组还在负债经营呢。 建工厂要钱，做认证要钱，搞生产也要钱，总之干什么都要钱，回本更是遥遥无期了。 这个年代的华夏用客气的话讲就是还不富裕，用现实一点的话讲就是还处于十分贫困的阶段。 华夏人想大规模的用上这款药是极不容易的，沈光林不想开出天价，研发成本不提，建设工厂的投入也不提，只是按照生产制造成本来定价出售。 但就是如此，这个价格依然也不低了。 毕竟这个年代大家的工资都不高，得了白血病如果没有国家自己资金的支持，这个药大多数人也是吃不起的。 国外人是有钱，但是由于制度的限制，这款药又不能直接被销售。 而且华夏是相对封闭的，他们全都来华夏治疗也是不现实的，尤其这款药是长期服用的药，断药就要复发，而他们来华夏之后总是要回去的。 受限于信息传播和国际交流的问题，很多人回国之后就没有办法获得救助了。 当然，如果利益足够的话，其实辉瑞也是可以帮助长城制药完成fda认证的，但是沈光林并不想让渡这部分利益。 你们能够分享pcr的利润已经很好了，还请不要得寸进尺。 既然这款药的所有权都属于沈光林实验室，属于长城制药，那沈光林就捂的严严实实的，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找人合作。 尤其接下来的几年，世界风云变幻，国内风向也不明朗，合作对象他们万一耍赖，沈某人也是无力反抗的。 在花旗国，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沈光林在花旗国并没有什么根基，强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趁着机会秀一下肌肉，然后想着在白血病治疗药里面分一杯羹。 这怎么可能呢！ 不过，既然花旗国的fda拒绝了白血病治疗药的申请流程，那沈光林也不准备继续走下去了，采用走私的方式未必不能赚钱呀，说不得还能获得更高的利润呢。 曾经，有个手机品牌就是这么干的。 在手机时代，功能机转向智能手机，曾经有个弯弯品牌在市场上的表现一度是领先于苹果的，靠的就是自己疯狂的对外售出水货机。 当然，它最后败亡似乎也是因为如此，成也萧何败萧何。 制药行业是不一样的，如果官方能够组织对外放水货，更能体现高利润。 时间来到春暖花开的季节，告别了在伦敦的生活，沈光林带着一众人等到了香江。 大家会在香江继续游学一段时间，然后弟子们从这里入关，从深城返京城。 沈光林在香江的住处很多，是不用住酒店的。 早年间，妹妹来香江的时候他是买过一个大平层的，马赛克别墅是叔叔一家人在居住，另一栋别墅是姐姐李蓉的。 住高层也没什么不好，视野开阔，能观山望海。 就在沈光林寓居香江准备修身养性的时候，有人来汇报工作了。 正文 第八二四章 加码（1） “沈教授，香江市面出现了一些白血病治疗药，价格低廉，比咱们的原定的价格要低不少。” 来汇报工作的是长城医药香江地区的负责人，他们也是在做市场调研的时候发现的这个现象。 在看到这种情况之后，他们也做了初步调查，掌握了一些情况，现在听说沈教授终于从伦敦回来了，第一时间赶过来做汇报。 然而这些药并不是想象中的不良商家制作的仿冒伪劣产品，而是从内地流窜出来的正规“行货”。 至于是怎么流出来的，通过什么途径，以什么方式，关系人是谁，流出量有多大，他们还没有具体掌握。 毕竟手下人也不是全能的，药品销售领域对于长城集团来说这也是个新兴市场，一切想掌握清楚规则都还需要时间。 其实，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不怪别人，就怪沈某人的定价策略实在太畸形了。 就是沈某人把市场区域分成了三六九等，每个区域的价格是不同的，这才造成了地域性“走私”情况的出现。 这跟后世那些电器厂家不同省份不同定价是一样的，即使到了2020年，一些电器品类比如空调，还实行的这种制度。 这跟高考分省划线一下，不同区域不同政策。 香江确实是华夏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谁让他们自以为自己很优越很富有的呢，所以，沈光林在制定价格策略的时候也是做了专门的区别对待的。 白血病治疗药是一款新药，也是国内制药行业的名片和拳头产品，现在面对的整个市场都是空白的，全在等待着长城制药去发掘去占领。 按照，对于绝症病人来讲，这款药无论卖多贵，都会有人买。 可谁让沈某人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情怀呢。 他决定：白血病患者在国内的治疗花费不超过200元一个月，药品服用就是按照这个标准进行定价。 虽然这个价格对于国内的民众来讲依然很高，但大多数患者咬咬牙还可以坚持坚持。 而在香江市场，沈某人在定价的时候那就是单纯的为了赚取利润了。香江人民的福祉是港英政府应该着重考虑的事情，他沈某人不是慈善家，也有那么多人需要养活。 于是，香江患者的月度药物费用，他们给出的定价是20000元港币。港币和人民币的汇率相差不大，那价格就差了差不多一百倍了。 香江虽然只有几百万人，但依然是个不小的市场，依靠这样的市场，大概也能够收回一部分成本了。 至于其他海外市场，那就更随意了，沈某人在定价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富裕或者贫困与否，大家是统一的市场价，一切为了公平嘛。 低价卖给你是看不起你。 因此，针对国际市场，沈光林给出的定价也是2万元一个月，不过这是美元，换撒un成人民币都有七八万了。 至于一些不太富裕的国家和家庭的患者是不是能够吃得起这款药，这就不是沈某人应该考虑的问题了，他应该考虑的是研发更多的新药出来。 现在，已经有不少机构和富豪在催促他了。 人家钱都捐了，沈教授赶紧多出一些成果吧。 为此，沈光林还专门成立了胰岛素攻关小组，就是为了挽救糖尿病患者的。 生产胰岛素要用到基因工程，而基因工程和转基因技术也是沈光林实验室的重要项目之一。 国内的人工合成牛胰岛素为什么没有获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胰岛素实际量产的制备方式是通过基因工程培养菌类来制备的，并不是人工合成。 因此，人工合成牛胰岛素虽然很牛逼也很伟大，但是它没有“实用”价值，自然不能获奖。 沈光林搞这些，也不是为了获奖，还是想的抢占高端医药市场，具有国际竞争力。 只是，他们解决了生产的问题，现在却面临了销售的问题。 说到底，白血病治疗药国内外的销售差价太大了，大到离谱。 马老先生有一句历史名言：“如果有10%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他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他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白血病治疗药不同区域的不同价差所提供的，何止是300%的利润呀，这就给了这些人可以操作的空间。 200和8万之间的差距，足够践踏人间任何规则了。 只是，这些人这么做的同时，自然而然的触犯到了长城集团的利益，大家又不是吃素的，你这么做，长城集团能忍？ 后世，花旗国小说家斯宾塞·约翰逊创作过一本寓言故事书，叫做《谁动了我的奶酪？》。 书中主要讲述了4个“小人物”，其中有两只小老鼠“嗅嗅”和“匆匆”，两个小矮人“哼哼”和“唧唧”，书中就是他们找寻奶酪的故事。 现在，究竟是谁动了沈某人的奶酪？ 这件事很重要，成了当务之急。 只有找出幕后黑手和根源，这才能对症下药。 现在的现实情况是：白血病治疗药只要转一道手，几十倍甚至几百倍的利润就来了。 如此简单粗暴的赚钱方式，如此大的财富放大效应，一些人死多少次都不怕。 这就是人性。 真的不能随便考验人性的。 法外狂徒张三曾经讲过一个经典的例子，说的是盗墓圈的文化传统。 这里的盗墓当然不是鬼吹灯的那种，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 这句口诀其实改编自《撼龙经》。这是唐代杨筠松用九星凶吉所写的一本风水学书籍。这句口诀的原文在廉贞星第五章中：寻龙十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廉贞已具贪狼内，更述此篇为详载。 在真正的盗墓文化传统中是有这么一条的：要想在这个行业里干的长久，搭伙的最佳拍档是父子档。 如果不是父子，即使是亲兄弟，也有明算账的时候。 而且，在盗墓寻宝之后也有另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谁先从墓道里出来？ 根据传统，率先从墓道里出来的，一定要是父亲，儿子必定后出，这样才能保持合作的长久。 细思极恐。 不然，这个组合很可能在某次发掘之后就结束了。 这就是经不起考验的人性。 沈光林仔细看了看流传到香江的药品，和在香江本地出产的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不是去核查生产批次和编号的话，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是不是内地流窜出来的。 毕竟，长城制药成立的时间还很短，体制还不健全，很多事情做的也不完善。 因此，药品要推向市场的时候，他们针对不同的客户，只是外包装做了不同文字和说明书的配置，其实，里面用到的药材是一样的。 这就给那些投机取巧者上下其手的机会。 而要处理和解决这些事，并不是一朝一夕的，需要从源头上去解决这些问题，一是处理参与买卖的当事人，二是从技术上做提高。 想到这里，沈光林突然问道：“为什么不给它们加上二维码？” 正文 今天提前请个假 晚上有接待，拖着病腿去喝酒，人生不易，且行且珍惜 正文 说一下最近的状态 最近刚换了一份工作，今天是一个月整。 人到中年，更要证明自己。 因此，各种接待和内卷接踵而来，一个月里，两次痛风就是明证。 今天的接待很重要，但我还是咬着牙没有喝酒，十点回到了住处，紧赶慢赶写了一章。 下个月状态应该会回暖，尽量多更一些，希望大家能够体谅一二。 现在我都不敢求月票了，无颜面见江东父老。 以后尽量在白天摸鱼，希望能够多更一些 正文 写了半章，困死了，别等了 写了半章，今天不更了，明天更 正文 第八三零章 融资 沈光林虽然已经离开冀州回到了香江，但关于白血病治疗药的余波还在继续发酵，并有尽一步扩大的迹象。 抽离了可以赚钱的东西，现在大约已经“民怨”沸腾了吧。 总的来说，沈光林实验室成功研发了白血病治疗药，在媒体上确实获得了一致的称赞，甚至有人把他称为新时期生物和医药领域的开拓者和领路人。 但是，药品上市后，在民间真正说他好的并不多，即使是那些慢性线粒体白血病患者，他们也并不说沈光林的好。 无他，即使是200元人民币一个月，这个价格还是太贵了，也是让大家轻易都吃不起的。 沈光林根本就没想这些，他想的是让大家努努力就能吃上，而没考虑其实并不是人人都能吃的起。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想做好人就要做好一直亏钱的准备。 沈某人根本没想到这个，他还在发狠呢，就是要看一看，这股流窜到香江的白血病治疗药究竟可以猖狂到什么时候。 按照沈光林的心理，你们实在吃不起可以找我再谈，这不是你们向外面串通走货的理由。 为了刹住这股“不正之风”，沈光林要求：先暂停这种药品的生产和销售，等待市场明朗化之后再做下一步决策。 既然真正的患者都买不到这种药了，那大家就都不要买了。 你们让我不舒服，我也要让你们不痛快。 既然医疗系统烂成这样，那这款药以后就不交给医疗系统流通了，沈光林还是觉得自建渠道靠谱一些，以后就只交给专门的渠道去销售。 如果真的有不得不吃药维持生命的患者，是可以去长城集团开设的专营点去买药的，让大家不至于断了供给。 至于那些还想从中赚差价的，发现一个查处一个。 差价被你们赚走了，那我还赚什么。 家里穷，没钱买药怎么办？ 那也没有办法。 升米养恩，斗米养仇，沈光林可没有赡养你们的义务。 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借着这次机会，长城制药的管理层也是被他给换了个遍。 身在嫌疑之地，便是嫌疑之人。 既然你觉得自己是清白的，为什么不同意工作调动呀，这中间是不是有问题？ 现在沈光林有样学样，也来了这么一招，目的是防止职业腐败，也是给大家敲敲警钟。 等把这些事情交代好了，大家瞬间开始忙起来。 一些人忙着擦屁股，一些人忙着熟悉新业务，就连妹妹李莉都忙着熟悉电影的制作流程而无暇他顾了。 这个时候，沈光林突然觉得，或许他自己才是最清闲的那个。 当老板就是这点好啊，当他不想做事的时候，谁也不能教他做事。 当然，沈光林也并不是真的清闲，他只是懒而已。 平日里找沈光林汇报工作的高管也是不少的，有京城大学沈光林实验室的事，有长城服饰集团的事，有长城电器集团的事，甚至也有苹果电脑公司的事，平时难得露面，大家都是来找沈老板问计的。 苹果电脑到现在还没有并入长城集团呢，作为独立运行的存在，他们赚取的利润其实是最高的。 而且，他们赚的这些钱，即使是长城集团最困难的时候，比如，金融危机来临的时候，沈光林也没有动用，就是留给他们做研发费用的。 厚积才能薄发，现在还是积累的阶段，还是要苟着谋发展。 其实苹果电脑的任务很重，不但要研发电脑，还要研发手机，尤其是pda，这是沈光林的特殊要求。 大家都不觉得pda有什么用，只有沈光林觉得这小玩意有大发展。 台式电脑还没做出来呢，就开始搞掌上电脑，沈老板外行领导内行，大家觉得好累。 不过好在经费是充足的，大家也不至于做无用功，看着一个一个的专利申请到位，真正高兴的只有沈光林自己。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现在积累了足够多的专利，将来在互联网领域和手机时代彻底来临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诺基亚不就是这样的吗，手机业务都倒闭多少年了，还在全世界收着专利费呢。 人都是偏心的，很多人都觉得，沈光林有点太偏爱苹果电脑了。 游戏机的模型是他研发的，方块游戏是他发明的，都这么赚钱了，现在还要给与特别的指导。 也就是这个时候，沈光林不经意间听苹果公司的人汇报到：花旗国知名的高科技企业，王安电脑的现总裁，也就是王老板的大公子王烈要到香江来访问。 “他来干嘛的？”沈光林漫不经心的问。 “听说咱们长城银行贷款特别方便，而且咱们长城集团也有发展计算机的想法，因此他们是过来谈合作的。” 沈光林想了想，确实可以一见。 现在的王安电脑还是全球知名的高科技企业，也算贵族，破船还有三斤钉呢，何况这么大一家公司。 只是，沈光林不知道的是，这些年正是王安电脑由盛转衰的关键时期。 在1986年的时候，王安查出来自己得了癌症，因此决定要把公司交给36岁的儿子。 正是这一看似合理的决策，直接导致职业经理人纷纷离职，公司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然后便开始一天天衰落，直至破产。 沈光林问，“咱们公司的计算机研究到什么阶段了？开始跟他们有直接的竞争关系了吗？” “已经有了。”工作人员汇报。 长城苹果的计算机虽然还没有大规模的推向市场，但是市场上主流的配置他们都做了跟踪，而且，每次科技展，长城苹果都会积极出战，并且把自己最好的产品给拿出来。 这些产品，这样外观设计，成了很多电脑公司效仿的对象。 因此，长城苹果还没入行呢，行业里已经充满了它们的传说。 苹果电脑公司打的招牌是一家计算式公司，但其实最直接的竞争对手还是扶桑的任天堂。 关于红白机，沈某人是从小玩到大的。 沈光林这个挂比知道未来，这还怎么竞争？ 我开发的就是你的未来款，走了你要走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因此，现在的苹果电脑已经受到了扶桑的强烈排挤，它们和任天堂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说起来，扶桑其实是一个很封闭的市场。 看着好像是个自由的国度，其实到处充斥着排外。 像花旗国的企业，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打开过扶桑市场，而即便是华夏的产品，也只有一些不紧要的东西在这里畅销。 当然，更封闭的是棒子，它们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沈光林的“苹果”之所以迟迟不进军电脑制造，考虑的是当今国内的市场还没有爆发，目前只有科研机构和单位才会购买电脑，体量太小。 至于到花旗国去发展？还是因为时间线的问题，沈光林这话不能对人说，只能说还不成熟。 不过，沈光林自己是不排斥花旗市场的，这些年长城集团陆续在硅谷也投资了不少企业呢，比如，他们投资了思科，微软，等等。 当然，投资归投资，他们都没有做到控股，也没必要。 等赚了钱，套现就是了，没必要做到控股，树大招风。 长城集团虽然不是一家专门的投资公司，但他们有自己的金融板块，如果有企业寻求融资的话，大部分情况下沈光林都会同意的。 广撒网嘛，万一成了呢。 沈光林指导一句话，有时候比融资一千万还重要。 现在，在硅谷的风投行业，长城集团还是很有名气的。 他们投资，从来不看计划书，看的是寻求融资的人，还有他们的公司名字。 沈光林时间宝贵，在充满名单的纸上写写画画，要投资的单位就确定下来了。 如此的儿戏，但不得不说，确实很有效率。 在香江某个办公室，沈光林见到了王公子。 其实已经人到中年了，富二代也不好当，头发都白了一半。 大家互相寒暄一番，道过久仰之后沈光林直奔主题：“听说你们是来融资的，你们想融多少钱有什么可以吸引人的地方？” 王公子也没想到沈光林说话这么直接，他也没有藏着掖着： “听说长城集团持有一部分微软的股票，这部分的价值大概有3个多亿美元，我们希望你们公司能够将这笔资金释放出来，投资到我们公司，毕竟我们更有前途一些，这也是给你们一个参与我们成长的机会。”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你们公司还能成长？”沈光林也好奇，他就差点问了，你们公司不是已经快倒闭了吗？ “咱们大家都是华夏同胞，我还能骗你不成，王安电脑是我父亲一手创办的，是全世界最大的计算机公司，也是一家有三十多年历史的老牌企业了，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值得信赖。” 沈光林不信，不过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而是问道：“你们现在的盈利情况怎样？” 这话问道了点子上。 他们今年不但没有盈利，而且正在持续亏损中，资金特别紧张，不然也不会跑到香江来融资了。 沈光林的这话就像戳中了王公子的某个点，他顿时不开心了，“沈教授，您没有诚意的！我就是考虑到您跟我父亲一样是知名的科学家，这才给了长城集团一个参与进来的机会，原本我是要会见塑料集团的王总的，他是我们本家，弯弯首富。” “那你应该去弯弯呀，不该来香江。” 正文 第八三一章 商圈 之前就说过的，沈光林是有点傻，但又不是真的傻。 他傻的是情怀，而不是智商。 在智商这一块，沈光林拿捏的死死的。 明知道王安电脑不久之后就会倒闭，还要往里面跳，那就是真的傻了。 这个智商税，他沈某人不能交，交了就不符合他京城大学的知名教授的身份和气质了。 贾布斯的某个老乡就吃过这样的亏，明知道贾布斯的乐士是要倒闭的，还非得往里面跳，结果白白花了一百多亿，自己的公司运营也出现困难了吧。 徐恒太也是犯了这样的毛病，贾布斯都已经出国许久准备下周才能回国了，他还敢投入巨资支持贾布斯去搞ppt造车，结果围观贾布斯ppt造车不过瘾，还非得自己也跟着造，结果把自己也造进去了吧。 看着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王公子，沈光林突然失去了跟他争执的念头。 你要觉得你牛逼，那要等真的筹备到钱了再说呀，反正不管别人投不投资，他是不投的。 沈光林说了，“长城集团的运转还算健康，因此暂时还没有出售微软股份的打算。对于王安先生创立的王安电脑，我们表示非常的尊敬和佩服，这毕竟是华人之光，能够有这几十年的发展，甚是厉害。” 沈教授深谙语言技巧，不要钱的好话就像流水一样流了出来，因此竟让让人不知不觉就放松下来。 沈光林说什么，王公子就信了，他觉得自己也是华人之光了，不能总是局限在小水塘里，因为外面有更加广阔的市场。 然而，长城集团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给他们投钱的，好听的话可以随便说，但也仅此而已了。 真的拿钱出来打水漂，这不是沈光林的风格。 长城集团毕竟是非上市公司，它的营业额也并没有对外界公布的义务。 按照沈光林的意思，经过特殊的语言处理之后，长城集团和苹果电脑目前在世界范围内还是一家不入流的公司，还没有完全打入花旗市场呢，只是运气好赚了点小钱而已，压根就不懂什么高科技和计算机。 这些话也是顺着王公子的意思说的，谁让他自视甚高呢。 王安电脑天下第一！ 王公子对这话非常认同。 沈光林混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其实已经不介意别人是不是看低自己了，没所谓的，一切顺其自然就挺好。 反正在科研界已经没有人比我更牛逼了，现在沈教授要开始混迹几天商圈了。 王公子听了沈光林的这些话也做出了表示：“沈教授还是有点谦虚了，你们长城集团不至于的，虽然没有我们王安公司厉害，但你们也不再是无名之辈了。 苹果电脑公司难道不算是计算机公司吗？不就发展的挺好吗，你们的营业额虽然没有对外公布，但应该不少赚钱的吧。 做游戏机虽然无聊，也无能，但是能赚钱，也是一条不错的道路。或许，王安电脑应该也考虑多元化经营。” 沈光林对于这位异常自信的王公子，沈某人表示无话可说。 做游戏机确实赚钱，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现在，行业内的人都知道，苹果游戏机已经把任天堂逼迫到了墙角，打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要说苹果电脑没赚钱，鬼都不信。 但要说赚了很多钱，估计沈光林即使说了，大家也不会信。 就这破玩意？！ 玩一场游戏而已，真的能赚那么多钱？ 真正对这个问题最有话语权的是某讯公司，他们简直就是一家游戏公司，请问赚钱不？ 沈光林表示，卖游戏机赚的那都是小钱，而且他们和扶桑国的任天堂有直接的竞争关系，生意其实也很难做的。 王公子表示相当理解，“任天堂确实很厉害的，你们长城集团竞争不过他们也正常，人家是扶桑公司，天生就厉害一些。 现在沈光林终于知道了，王安公司倒闭肯定是有道理的。 就这样的接班人，怎么可能不倒闭？ 分别在即，王公子说，他要在香江组织一个大型的推介会，希望沈教授能够参加，也是给了长城集团一个长见识的机会。 什么样的推介会？都有哪些人会参加？ 王公子很骄傲的说，人很多，其中就有弯弯经营之神的儿子王洋。 嘿，又是一个王公子！ 这个王公子就有点厉害了，确切的说是王公子的父亲有点厉害。 王公子是弯弯人，他父亲在弯弯号称经营之神，是搞塑料化工产业的，相当牛逼的一个人物。 企业管理其实是很难的。 沈光林创业也有十年了，借助经济大环境，他们赚了不少钱，但真的说起来，长城集团公司治理的一团糟。 因此，对于经营之神的名号，沈光林神交已久了。 不过，对于王公子，沈光林了解的并不多。 在后世，好像这位王公子并没有完成接班，也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听说经营之神的儿子来了香江，沈光林确实想见见这位还年轻的王公子，因此答应了这个王公子的邀约。 重要宴会，大家都是带女伴的，妹妹在家安胎，自然不适合，沈光林让胡须勇给他安排个女伴。 胡须勇精深领会的很好，立刻派遣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演员，据说叫秋淑真。 小秋今年二十岁，正是青春大好年华，满脸的胶原蛋白。 沈光林到酒店的时间也还早，于是他让酒店开了间商务间，先休息一下。 正文 第八三二章 挖墙脚 江湖不会管你发型有没有梳好，剑有没有佩妥，核酸有没有做过，出门便已经是了。 有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曾经，有人总结过华夏江湖水最深的三个地方：羊城，魔都，京城。 在这几个地方混迹的人，他们的认知是有不同的。 在羊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大家分辨身份地位的方式就是金钱，有钱就是老板，有钱就去东莞，有钱就有各种话语权； 在魔都，讲究海派文化，大家分辨身份地位的方式就是优雅和洋气，只要跟海外有关系的就是牛逼的，即便这老外是来自刚果金的黑萨普，起码人家的东西大； 在京城，大家分辨身份地位的方式是圈子，你再有钱，只要没有融入这个圈子，那就白扯，京城爷们是不认的。 王安电脑公司的现任总裁王公子组织的香江商界活动宴会，沈光林原本是不想参加的。 一个忽悠大家投资的宴会，没什么意思。 不过，当沈光林听说竟然连经营之神的儿子也来了，而且这位王公子已经是弯弯塑料公司的副总裁和接班人了呢，这样的话那沈光林就很想看一看了。 沈光林过来就是来认识一下这个人的，万一把这位公子爷挖到自己的公司去，那不是赚了么。 想必经营能力也不差的。 后世，这为王先生自己创办了半导体公司呢，也算事业有成。 所以，王安电脑给沈光林发出了邀请，他犹豫着同意了。 沈光林这些天一直跟妹妹在一起，由于要照顾孕妇的日常起居，因此他休息的并不太好，经常犯困。 所以，开个钟点房真的只是起早了休息而已，绝对没有想过要潜规则女演员的意思。 沈光林是大人物，大人物是不能犯这样的错误的。 不过，大刘知道沈老板带了个女演员去酒店客房休息，因此给他们留足了私人空间。 只是，他对沈老板的能力很好奇。 宴会快开始了，沈老板一直没有出现，大刘这才悄悄的到沈老板那里准备提醒他该出发了。 还好，没有打搅到老板的好事。 大刘到房间楼层的时候，那个叫做秋书真的女演员在门口百无聊赖的站着呢，看样子他们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呀。 这才多久？ 果然，大人物也不是什么都无敌的。 沈教授虽然年轻且科研能力极强，但体力精力也就那样。 见到沈光林还没出房间门，大刘暗喜不已。 虽然大刘觉得自己的腰子最近也是酸疼的厉害，有一种到了缅甸被人噶走一个腰子的感觉，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牛逼，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肾已经不行。 “沈教授醒了吗？”大刘凑过来悄悄的问道。 “啊，刘先生您好！”小秋也是被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是大佬刘在问话，赶紧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呢，我在门口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出来这么久了？那你在沈教授房间一共待了几分钟呀？” 问这话的时候大刘是满怀期待的，最好是两分钟，这样就可以创造一个新的时间单位了，大家也就不五十步笑百步了。 然而，小秋的回答让大刘失望了。 “我没有进去呀，一直在门口等。” 小秋也是满腹委屈，说是过来做沈教授的女伴，结果沈教授过来就去房间睡觉，她还不敢随便打扰，成了女守卫了。 “哎呀呀，暴殄天物了呢。” 大刘一边摇头，一边开始轻轻敲门。“教授！沈教授！” 不一会，沈光林开门了，睡过一会儿之后，他的精神状态果然好了很多。 沈光林看到大刘来叫他，随口吩咐道：“宴会要开始了是吧，那就走吧。” 至于让小秋跟着能够干些什么，沈光林没有安排，你老老实实跟着多听多看就好了，不需要你真的出场。 大刘是常年在香江参加宴会的人，因此经验很丰富，也特别重视这样的仪式感。 “沈教授，咱还是去换一套正式点的衣服吧，出席宴会一般是要穿礼服的。” 沈光林看看自己，又看看大刘，“我觉得咱们长城集团提供的衣服就挺好，没必要为了迁就一些人的观点而委屈了自己。” 沈光林是知名科学家，已经到了不需要为了外在表现而将就自己的阶段了，这就是所谓的随心所欲不逾矩。 果然，即使穿着休闲装，当沈光林步入宴会场的时候，大家还是响起了极为热烈的掌声。 沈光林是很少出席这样的场合的，今天能够加到沈教授，大家都觉得不虚此行。 “让我们热烈欢迎长城集团首席科学家，全球知名学者沈光林教授出席本次宴会，下面，请他为大家讲上几句话。” 王公子别的能力没有，做司仪倒是挺成功的。 也可能是因为他做久了富二代，召集party的能力比较强，有一定的控场能力。 沈光林原本也不想这么高调的，看到自己已经被架到这个位置上了，只能简单说了一句：“接着奏乐，接着舞。” 沈光林过来是想认识一些人的，有人充当中间人做介绍，他果然见到了年轻气盛的塑料二代目王洋。 这位王洋是很优秀的，24岁的时候就获得了帝国理工的化学博士。硕士学物理，博士搞化学，这是一位全才啊，就差再学习一点生物了。 缘分果然无处不在呢，沈光林接了帝国理工荣誉教授的闲职，现在就遇到了这个学校的学生。 因此，王洋的母校成了两个人交流的契机。 “王先生你好，真羡慕你有这样一个父亲和这样一个家庭呀。”沈光林虽然也是富二代出身，带拆二代和首富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然而，羡慕是相互的。 其实王洋也是对沈光林充满了崇拜的：“沈教授，您就别说羡慕的话了，其实我也是想走科研之路的，就是家里面不允许，这才被迫走上了继承家业之路。” 他这话是真的，王洋能够获得博士学位也是不容易的，当时家里已经停止了学费供应。 只是，沈光林是知道他的未来的，知道他肯定是不能成功继承家业的，这位仁兄未来估计会因为一个女人的事情与整个家族闹翻。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话不多讲，沈光林上来就开始挖墙脚了，“王先生，我想邀请你到我们长城集团工作。” 正文 第八三三章 家底（1） 听到沈光林开门见山毫不遮掩的邀请，王洋其实是有点哭笑不得的。 “沈教授，您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 要知道，王洋的父亲号称经营之神，蝉联多年的弯弯首富，在整个亚洲范围内都是非常有名气的一号人物。 因此，在弯弯王洋的身份也是极高的，他出身好，英俊潇洒，自小聪慧，学习成绩优异，简直就是男主角的标准模板。 尤其，现在还没有出现“吕安妮事件”呢，现在的王洋在道德上也是完美的。 他目前已经在自家公司上班了，工作能力已经获得了外界的认可，妥妥的接班人人选。 如此情形下，沈光林竟然还轻飘飘的邀请他拉拢他，这让王洋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你的父亲是你的父亲，他不是你！我认识的人是你，不是你的父亲。”沈光林轻轻的回了一句话，语气不重，分量却不轻。 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只是，这个道理很多人不懂。 甚至，有些人喜欢显摆，张嘴就是我有个朋友怎么样怎么样。 你的朋友再厉害，但他也不是你，他的牛逼，十有八九是不能给你带来什么的。 即使，这个牛逼的人换成了你的父亲，人家尊敬的也是你父亲，而不是你。 王洋又不傻，当然听出了沈光林话里的意思。 只是，大家才是第一次见面而已，上来不干别的，直接就问：你来给我打工吧？合适吗？ 这让王洋怎么接呢。 “沈教授，您应该知道的，我不缺钱。虽然已经过了显摆的年纪，但我家里的小牛都有好几辆，只是我现在已经过了对跑车的审美时段而已。” 王洋也是苦笑并委婉拒绝沈光林的邀请。 “你想管理一家超过你父亲资产的公司吗？” 沈光林既然邀请这位王公子，自然也是做了一些功课的。 王洋的父亲虽然号称经营之神，但这家企业可不是王洋父亲一个人的，而是他们兄弟两个的。 而且，王洋也不是家里的独子，他只是大房的长子而已，他的父亲还娶了二房，三房呢，子女都有好几个。 沈光林的这句话果然引来了王洋的好奇心，他虽然人在弯弯，但不是那些消息闭塞的政论家，动不动就说别人吃不起茶叶蛋。 王洋还是听说过长城集团的，虽然大家是不同领域，但长城集团发展的相当不错，这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长城集团真的能够超过自家公司？ 王洋表示不信。 看出了王洋的神色，沈光林直接开问：“你说说，你家里有多少钱？” 沈光林很自信的看向王洋，这位四十几岁的帅哥还是很有看头的，文质彬彬而又不失风度，怪不得吕安妮会愿意跟着他一辈子呢，到老了也是一个老帅哥。 这样的颜值，沈光林都有些嫉妒了呢。 自己家里究竟有多少钱？王洋还真的没数过。 不过，外人可能不知道，但他是知道自家老爷子在公司持股的。 因此，面对沈光林这样的学者，他不好意思不答，但又不想真的回答。 “我家是上市企业，估值是实时变化的。” “行，那我给你看看长城集团的家底吧。真的不是显摆，我对钱没有兴趣，对管理钱更没有兴趣，我的兴趣和精力还是在科研上。你之前也是希望走科研之路的，大约能理解我的心情。”沈光林很是惆怅的说道。 他现在最大的苦恼就是手里管理的财富太多了，这已经超过他的管理能力范围之外了。 王洋点点头，表示认可了沈光林的说法。 沈教授在科研上取得的成就实在太瞩目了，这让人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尤其，王洋还是一个物理硕士和化学博士。一个不爱科研的人能够做出这么多成果吗？ 既然沈光林说他不爱钱，王洋就信了。 这就跟郑钟基和陈会琳合唱一样，两位富二代唱出了对贫穷的渴望。 对于长城集团究竟有哪些资产，王洋产生了一些兴趣。 “我们总部在魔都的摩天大楼你听说了撒，这总得值点钱吧。” 沈光林上来就是从自己的地标性建筑说起的，要盖这栋楼那可是花费了海量的金钱。 “那是那是，摩天大楼这可不是一般的公司能够运转的来的。听说现在已经封顶了呢，这已经成功了90%呀。你们长城集团为了盖它，在外面借了多少钱呀，有没有影响正常的商业运转呢。” 王洋对公司的资金情况是很感兴趣的，他也是怕长城集团为了面子丢了里子，搞不好已经在破产的边缘了呢。 很多公司都是这样的，外面看着光鲜，其实已经是日落黄昏了。 就像酒会的主人王总裁一样，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因此，王安电脑在今天的酒会上的融资进展并不顺利。 大家不是没钱，但不愿意投。 “借钱？借钱做什么？我是个很保守的人，长城集团也是一家很保守的公司，只是建一栋楼而已，不用借钱。可以这么说，长城集团发展到现在，没有一分钱的借款，它的生存和发展，使用的全部都是自有资金。” 这是沈光林的骄傲，使用自有资金还能发展这么迅速的，大约也只有挂比才能做到了。 经营之神的公司都没发展这么快，而且王家是专注塑料化工领域的，沈光林的长城公司可是多点开花。 “厉害！佩服！”王洋听到这里肃然起敬，他对长城集团的兴趣更浓厚了。 “这都是小意思，长城电器，长城服饰就不说了，斯柯达汽车也不提了，咱就数一数长城集团持有的其他公司股份”沈光林说着不提，还是把自己的优质产业提了一个遍，但他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让王洋也不好意思多问。 其实，这些公司的管理都是一团糟，尤其长城制药，这才刚救火回来。 说起来，长城集团自己没有上市，但他持有的上市公司股份并不少，都是香江赫赫有名的企业。 而且，沈光林还列举了一些位于花旗国的投资，王洋很识货，每一笔都是极有前景的，甚至有些企业有发展成独角兽的潜力。 果然，不用提那些实际产业，仅仅持股，长城集团的资产规模已经超过王家了。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自己还是孤陋寡闻了，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这些资产都让我管理吗？”王洋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当然，你来了，你就是集团的执行总裁，已经可以居高临下的和你父亲说话了，因为，咱们长城银行还是你家的债主。” “那我王某人干了！” 正文 第八三四章 外来和尚 越是重大的决策，往往越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去做决定。 只是一顿饭的时间，沈光林就已经把王洋给成功说服了。 人都是想证明自己的，即使是王洋也不例外。 大家都是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的人，现在自己有了可以掌控更大财富的机会，这对王洋来讲是一件值得挑战的事。 而且，听了沈光林介绍之后，长城集团涉及的行业竟然如此之多，规模如此之大，王洋听着听着都已经麻木了。 你们还有什么好东西，请一次性的拿出来吧！ 好东西太多了，长城集团的摊子铺的也太大了！传统电器就不说了，无论代工还是自己生产他们都很在行，而且生物制药，汽车制造，纺织服装也都是他们的强项，甚至就连半导体和新材料开发他们也在布局。 甚至在大家都不知道的领域，长城集团的房地产也进行的如火如荼。 如今，也可以这么说，长城集团是全国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他们的物业可都是自己持有的，尤其是商铺，基本不会对外出售。 一铺旺三代，长城地产打着改善教职工住宿环境的幌子大力发展房地产，估计等以后房地产行业真的发展起来的时候，光这些房子都够长城集团牛逼一辈子了。 那还有什么行业是你们不做的？王洋很是好奇。 光是涉猎如此之广也就算了，最关键是人家长城集团在每一个领域都成功了。 甚至，仅仅一家拿不出手的苹果计算机就已经把扶桑的任天堂逼到了墙角里。 据王安电脑的王总裁私下讲，苹果电脑的好东西不少，只是他们不会占领市场而已，竟然守着那么多好东西不开发成产品，天天卖概念。 哼哼，他们是真的不会占领市场吗？ 任天堂的市场是怎么丢掉的 沈光林是觉得电脑和计算机的春天还没有到来而已，没必要现在就发力。 现在，苹果计算机不仅在研究电脑，而且还在研究手机呢，无论是功能机还是pda，他们都在进行前瞻性的研究。 以后互联网这个市场有多大，沈光林不说，估计其他人也是想不到的。 即使强大如乔布斯，也有被人赶出家门的时候。 现在，长城集团已经成了一个庞然大物，每个版块的盈利情况都很好。 在长城集团看来，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 就算是长城银行，竟然也是盈利的。 而且，长城银行发展的速度更是快的惊人，这也是借助了国内经济快速发展的契机，给了他们充分发展扩张的机会。 尤其，长城银行的进出口业务上，简直占据了国内一小半的外汇结算，甚至就连保利公司的一些业务，也拿到长城银行进行交易汇兑。 而长城银行的放贷业务，向来是以灵活机动而著称，不知道是运气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长城银行的坏账率竟然一点都不高。 他们完美的躲过了各种创业路上的坑，完美的收到了每一笔该收的钱。 沈光林也说了，整个长城体系目前正在成立集团公司，现在就缺少一个集团的负责人了。 而且，长城集团的主业是做制造业的，他对弯弯塑料公司的企业管理能力也是有所耳闻，真的想让王先生来公司帮我们改造一下。 王洋佩服了，长城集团成立没几年，他的体量竟然远远的超过了弯弯塑料，自己还真的是坐井观天呀。 这是个机会，也是个挑战，要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如此优质的资产，如此粗放的管理，让人看了心里捉急呀。 所以，在酒会结束的第二天，王洋还没有从自家公司辞职呢，就已经到长城集团开始准备上班了。 应王洋的要求，沈光林也没有一开始就直接任命王洋当集团的总裁，总要有个过渡期的嘛，起初的一段时间就是学习和适应的过程， 而且，沈光林也要说服跟他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像苏有朋等人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了，真的让王洋空降上位，也要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民主集中制嘛，总要民主一下，你们同意，那就民主，你们不同意，那就集中。 还好，这些老人们也觉得王洋履历不错，可以让他干着试试看。 那就好，沈光林的工作助理就交给王洋使用了，沈光林交代完了工作重点之后，就真的撒手不管了，他退的非常彻底。 看来，沈教授对钱是真的没有兴趣，他只对如何花钱才有兴趣。 王洋到长城集团上班了。 媒体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在那里大肆报道：王洋从弯弯塑料辞职了，目前在香江一家公司打工度日。 什么叫做打工度日，是流浪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件事立刻就在整个弯弯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是谁故意泄露或者散播这个消息的，在这种时候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现在外界猜测的不是别的，大家猜测的是：王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王洋为什么在这个时间段出走。 甚至，这个时候，弯弯塑料公司的人甚至还不知道王洋已经到别处上班了呢，这是因为王洋还没有想好如何向父亲解释。 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王公子想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沈某人想偷一下懒而已。 而且，随着长城集团的规模越来越大，沈光林也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具备掌控这么大产业的能力。 王洋跳槽了，王家老爷子是最后知道的一个人。 这还了得！ 王洋被叫道家里之后一顿大骂，甚至老爷子都摔了自己最喜欢的白瓷。 王家的老爷子是个极为固执的人，虽然今年才72岁，还年轻，但已经固执到不想听儿子任何解释的程度了。 王洋辞职，他放了狠话：只要你今天走出了这个门，那家里的财产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关系就没关系，既然已经骑在虎上，那就难以下车了，不然也对不起沈教授如此信任。 只是，被赶出家门了，车都不能看，王洋这时候才有点后悔。 后悔已经晚了。 “王总裁，请上车。”即使是在弯弯，长城集团也有影响力，因此他们调集一台高档次的车并不难。 既然已经是这样了，那沈光林就真的任命王洋做集团的总裁了。 王洋很愉快的上任了，并且把第一把火烧给了长城服装集团。 无他，长城服装就在深城，地理位置近，而且长城服装大部分是做代工的，对于企业管理，王洋有自己的独特见解。 果然，才上任半个月，长城服装厂的人已经顶不住了，到沈光林这里告状：“教授，那个花花公子也太猖狂了吧，简直目中无人，我们在这里做事的时候，他还是个浪荡的公子哥呢。” “怎么，人家有本事你们不服气？” 沈光林心说自己又不傻，就是是王洋把服装厂给搞黄了，大不了就是损失一点财富而已，这不可能。 王洋也确实是有能力的，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查订单查物料准备查库存查良品率。 总之，在生产领域，他比谁都厉害，也批评了很多人，因为仓库里的边角废料和其他“没用”的东西太多了，这既占用了库存又浪费了资金，而且还没产生效益。 正文 第八三五章 遗传（1） 人生不得已的事情有很多。 比如，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 现在，沈光林引入王洋帮他管理长城公司也是一种不得已。 沈光林认识的人很多，有能力的也不少。 但是，世间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沈光林并不是一个好伯乐，他不能分辨究竟谁才是真正有能力的人，也不能分辨谁能够帮助他把公司给管好。 后世的商界精英有不少，在沈光林的观念里，大强子估计是可以的，但大强子今年才15岁，估计还在读中学呢，他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剩下的人？ 哎，不说也罢。 现在的长城集团其实就是一盘散沙，沈光林实行的是粗放式经营，他们几个事业板块互相之间各自为政，来往较少，甚至互不来往。 在野蛮生长的年代里，大家都是处于快速发育的阶段，每人分管一块，每个人都有决策权，大家可能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但是，公司处在这种情况下久了，又缺乏考核和监督，而个人操守往往是靠不住的，极容易滋生各种腐败，搞不好企业在某个时刻都要步入深渊。 这次的白血病治疗药事件就给沈光林敲响了警钟，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假的。 现在，他沈某人不能再做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了，关于集团成立加强管理这件事迟早是要处理的。 不然，等再过几年，公司能不能活下去就都两说呢。 在华夏，小公司的寿命不超过2年，即使是大公司，他们的平均寿命也只有7-9年，而欧美的大公司则长达四五十年，无他，管理经验和管理体制不健全而已。 有些企业运气好，是在风口上很是发展了一段，但遭遇风浪的时候直接就翻船了。 探寻企业生命背后的原因，跟找出王朝的生命周期律一样，都是一种学问。 这种周期性是怎么产生的，如何解决，如何避免，其实对于大部分企业都有极端重要的借鉴意义。 现在，长城制药的一切人因为职务侵占等一系列的问题已经被沈光林给送进去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如果现在轻飘飘的放过了他们，那以后就更加不得了了。 再说了，他们是蛀虫，又不是沈光林亲爹，没有道理惯着他们。 现在，启用王洋就是想改变企业腐败的土壤，给公司注入新的活力。 沈光林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他已经决定使用王洋了，就准备让他大胆去做，一切有沈某人兜着。 而且，即使短期之内出现了损失那又如何呢，他沈某人是差那点钱的人吗？ 大不了把公司折腾破产之后自己再重新出去讲学，依然能够完成东山再起的任务挑战。 所以，沈光林是有这个魄力去做改变的，就看王洋能不能完成沈光林的赋予的重任了。 现在，王洋还在一步一步的试探，他先是拿长城服饰开刀，一方面是证明自己，另一方面是看看沈光林对他的支持有多少。 王洋也已经想好了，如果沈光林是个圣主，那他就干出一番成绩来，如果不是，那他也找个大学去教书算了，王博士不是浪得虚名的。 实在不行，还可以回家里继承家业。 其实他想多了，沈光林给他的权限甚至让他都想象不到，甚至，为了让王洋成功上位，沈光林还决定召集一场会议来确定他的地位呢。 专门为了一个人，召集整个集团的中高管开会，这在长城公司的历史上也是第一次。 不知不觉间，沈光林带着妹妹流窜到香江已经两个多月了。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眼看妹妹的身材终于有了变化，别的不说，真的变丰满了呢。 怀孕果然是能够让人二次发育的，怪不得一些出道贫乳的女星，后来一个一个都大了起来呢。 就妹妹来说，以前是嘤嘤不可语，现在是盈可一大握，甚至比姐姐都要大了呢，这方面沈光林最有发言权。 只是，姐姐在京城，不好当面做对比。 而且，沈光林这段时间带着妹妹全世界去浪，几乎没有避着世人，要说李蓉不知道他在干嘛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沈光林上次去冀州都没敢回去的原因，他也是不知道怎么给李蓉和老李交代。 现在妹妹怀孕了，他谁都没敢说，就是等着妹妹的孩子都生了，生米成了熟饭，老李不认也得认了 现在妹妹在香江，肚子一天天的有变化，孕妇的脾气也跟着有变化，开始变的千奇百怪起来。 在妹妹怀孕之前，沈光林一直以为她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呢，虽然不能说是性冷淡，但也没有太多追求，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然而，在她怀孕之后，沈光林这才发现，原来她也是生活在人间的呀，也有喜怒哀乐，也爱使小性子。 天天伺候李莉，他有些累了。 有工作忙的时候，沈光林嫌累，没工作忙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更累。 其实沈光林更多的是心累，因为妹妹经常说，她连个正当身份都没有，剩下孩子之后，孩子的未来该怎么办？ 沈光林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会做好安排的，妹妹当然是相信的，但还是免不了疑神疑鬼思东想西。 妹妹身子重了，身边总是要有人照顾的，沈光林不专业，菲律宾女佣又不贴心。 没有办法，沈光林只能准备把她正式介绍给叔叔一家了，让他们互相也认识一下。 沈家的下一代就要在这里开枝散叶了。 他们到香江这么久了，甚至，妹妹怀孕都这么久了，沈光林不但没有告诉老李他们家人，甚至都没告诉叔叔和婶婶呢，果真是人间精品沈光林。 这天，沈光林打电话给婶婶，说自己要有孩子了，婶婶果然激动坏了，当天就拉着叔叔过来探望。 叔叔现在已经从金陵工业局辞职了，成了一位职业生意人，在香江照顾着几个铺子，日进斗金，俨然成功人士。 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侄子带来的，因此对侄子未来的孩子也是十分重视。 只是，在沈光林的新别墅里，夫妻俩看着明显不是李蓉的妹妹，惊讶到了极点。 这又是谁？ 叔叔和婶婶在京城的时间很长，很受李蓉照顾，因此，看着这个和李蓉有几分相似但全然不是她的怀孕女人，忍不住就要批评。 “光林，你呀，你呀，你让我怎么说你，你一个大学教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你们别说了，这都是遗传，你看你儿子不也干了这种事么？” 正文 第八三六 仪式（2） 面对沈光林毫不客气的反驳，叔叔和婶婶果然都不说话了。 他们能够有什么立场去批评和指责沈光林呢？ 还是回家打自家儿子吧！ 沈厚道最近不好好学习，出门总是迈右脚，该打！ 这些年，在沈光林的安排下，沈厚道成功的进入了大学去读书了。 叔叔想的是，等沈厚道大学毕业之后，那就是真的长大了，咱就不好再继续这么打下去了。 叔叔和婶婶在京城的时候颇受李蓉照顾，因此他们是和李蓉的关系是相当不错的。 但毕竟血浓于水，他们和沈光林的关系其实更亲密更好啊，侄媳妇可以有很多个，但侄子只有一个。 再说了，自己儿子在传宗接代这件事上先开了一个“坏头”，沈光林都不能说有样学样，毕竟人家都三十岁了，是该有个孩子了。 这些年，叔叔和婶婶时常问沈光林他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现在不就有了么？ 尤其听说这是李蓉的妹妹，而且是亲妹妹之后，叔叔和婶婶顿时就释然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他呢，姐姐妹妹谁生孩子不是生啊，家里不差那口饭。 小姨子毕竟也是姐夫的半拉屁股么，给姐夫生个孩子怎么了，怎么了。 而且，自己儿子沈厚道做的这种腌臜事，这才是真的让人抬不起头呢，这也是叔叔他们不想再回金陵的原因。 未婚先育，在这个年代是多么叛经离道的一件事情呀。 沈厚道这个兔崽子竟然干的出来。 生个儿子也就算了，生下的还是丫头。 还好，未婚而育不算超生，这里是香江，不用接受社会调剂，自然不用骨肉分离。 只是，虽然小孩子已经出生了，两个人却并没有在一起。 未成年人稚嫩的感情果然是经不住时间的考验的。 在沈光林的帮助下，那个女孩有了成为香江居民的机会，也算是改变了命运。 她读大学了，也有了别的想法，根本没有再嫁给沈厚道的打算。 而沈厚道也没有想着再要娶那个女孩的意思了，估计他想的是未来自己有更多可以选择的机会，不想一棵树上吊死。 两家终于算是和平分手了，剩下唯一的纽带就是这个孩子。 沈光林之所以到了香江不想联系叔叔就是因为无法面对这个孩子和他们整个家庭，幸好这是个女孩，不然他都怀疑科学界是不是会存在一些悖论了。 现在，沈光林要准备处理家庭的事情，因此他决定把长城集团的事情交代出去就功成身退了。 这段时间王洋做的确实不错，给长城服装带来了很大的变化，这些变化都是积极的，有可操作性的。 沈光林真的打算把长城集团交给他管理了，自己现在就退休，比杰克马还要早一些。 于是，沈光林决定办一个酒会来宣布这件事。 首选又是丽思卡尔顿酒店，这已经是沈光林的老朋友了。 前面说过，丽思卡尔顿酒店是万豪的连锁酒店之一，而沈光林作为万豪酒店的超级vip客户，他在全球出行的首选都是万豪或者万豪的子品牌。 毕竟这家酒店入住的体验还是不错的。 沈光林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我不但要住你们的酒店，还要投诉你们，投诉完了之后呢，还会接着住。 不住不行啊，他根本没有太多可以选择的空间，而且他们酒店在上回犯错的时候还赔偿了沈光林一些好东西呢。 沈某人不是记仇的人，他原谅你们了。 作为香江最高端的五星级酒店之一，丽丝卡尔顿一向是极为热闹的，但今天不行。 今天的情况非常特殊，因为整座酒店都已经被人给承包下来了，承包的人就是沈光林。 一些酒店的传统高端客户想办理入住的时候，结果发现根本没位置了。 包全场！ 沈光林就是要用如此豪气的方式表达长城公司对王洋的重视。 这是仪式感，跟古代那会儿封侯拜将是一样的。 这是王洋在长城集团的ceo加冕仪式，必须重视起来。 为此，长城集团向全球发出了邀请函。 甚至，长城集团还向弯弯塑料也发出了邀请呢：诚挚的邀请王老爷子出席长城集团的挂牌仪式暨总裁ceo就职典礼。 长城集团？ 王老爷子表示还不太清楚这家公司是干嘛的。 但他们弯弯塑料有不少海外客户，他们的结算渠道使用的就是长城银行。 而且，由于长城银行给他们的授信额度高，他们还准备去长城银行做贷款呢，因为他们一直想建设新的生产基地，估计会需要大量资金。 长城集团任命新总裁？ 那就去吧！ 为了表示重视，弯弯塑料派了王洋的堂哥王渊前来，这位堂哥曾经是王洋接班路上最大的竞争对手，如今王洋却主动退出了，他有了更高的舞台。 最近这段时间的王渊是志得意满的，人生到此，夫复何求啊。 至于长城集团的新任总裁是谁，外界一片空白。 长城集团向来很神秘，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它的真正股东是谁，只知道这家公司最有名的就是他们的首席科学家沈光林教授。 然而，沈光林自己担任长城集团的ceo是不可能的，他太忙了，还要用更多的时间去搞科研，因此是不一定有时间来管理企业的。 其实，沈光林也没那个能力去治理一家公司，尤其是一家超大型集团公司。 酒会的请柬很快就发出了。 长城公司举行的这次酒会，可比王安电脑上次举办的酒会规模大太多了。 档次和出场人员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场酒会，几乎整个香江商界的大人物都来了。 面对如此盛大的场景，让酒店的整个安保团队如临大敌，如履薄冰。 如今，整个香江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集中到了这里，而且他们能够参与长城集团ceo任命仪式，还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如果喜欢和富豪开玩笑的小张这个时候派遣几个手下来动手，肯定是很有收获的。 正文 第八三九章 立威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沈光林既然已经把王洋给请过来当自己的二当家了，那就要给他充分的信任。 因此，即使弯弯好堂哥王渊请了波士顿咨询公司过来学**做好事，要帮助长城集团做调研，开讲成功学。 沈光林表示自己完全不吃这一套，自己的成功不可复制，也不想去复制别人的成功。 因此，沈某人也没有说别的，对着王洋直接大手一挥，公司交给你了，你就放手施为吧。 王洋很感动，表示一定不辜负沈教授的厚爱。 只是，等到王洋真的上任了，发现事情没有那么好做，他的掣肘还是比较多的。 整个长城集团，从上到下，竟然都是采用了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各种阳奉阴违。 王洋还在做着各种努力，但沈光林已经先看不过去了。 你们当我何在啊？ 是，这些年我是没有管你们，那就真的管不了你们了吗？ 华夏的官场向来有句话，叫做“扶上马，送一程。” 沈光林意识到了，如果只是把王洋给扶上马，王洋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展开工作啊，因此，他决定还要送上一程。 尤其，最蔫坏蔫坏的就是大刘了，他的行为越发让沈老板不满了。 这个货没有得到总裁的位置，因此就在背后使坏，各种挖坑使绊子，挑唆其他人和王洋的关系，回头再假装无辜做和事佬，简直腹黑的不得了。 沈光林又不是傻子，谁在干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 尤其，沈老板熟读历史，还看过毛批版的二十四史呢，因此也学到了毛爷爷的一招半式，自然是不会被他们轻易蒙蔽的。 所以，为了立威，也是为了增加王洋的威信，在任命发布会结束之后，沈光林又组织了一场宴会，就是为了专门让大家接受王洋召集的。 在沈光林决定让王洋做集团的总裁之后，过来告黑状或者当说客的人简直太多了，各个都是为了长城集团好，他们采用的各种方式也都有，简直就是一场尔虞我诈的豪门盛宴呀。 为此，沈光林甚至想到了一个词语，叫做“气抖冷。” 所以，这场鸿门宴，有资格参与的并不多，一桌人都没有满。 大家都到齐了并且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寒暄许久了，沈老板才最后一个出场。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经过几轮刀光剑影口蜜腹剑了。 酒菜早就上齐了，大家没有入席，就是等沈光林前来的…… 沈光林来了，他也不吭声，也不管不顾大家在做些什么，拿起筷子对着两个四喜丸子他先拨走了一个，直接就咔咔开吃了。 嗯？ 沈老板这一招果然惊呆了众人。 他们都是长期跟着沈光林的，因此以前也不是没有跟沈教授吃过饭。 在以往的时候，沈教授总是文质彬彬讲话滴水不漏的，这次是怎么了，饿极了吗。 大刘觉得香江毕竟是自己的地盘，因此招呼道：“大家别客气，一起入坐吧，都坐吧，张叔坐，老苏，坐下吃饭，王总裁，你也入坐吧。” 然后，大刘又让服务员开始上酒，他准备了两种酒，一种是红酒，这是给大家喝的，另一种是茅台，这是给沈老板自己喝的。 看着引起的大刘，沈光林开口道：“别给我倒，我不会喝酒。” 这话就有点尴尬了，带着点赌气的成分啊，什么叫做不会喝酒啊，沈老板不会喝酒，那每年茅台酒都有不少的量不见了，谁买走了？ 但是，看到沈光林不像开玩笑，大刘只能装作无恙，继续张罗着其他人：“咱们整点红酒吧，也是庆祝王总裁高升，王总裁来的时间短，大家还没一起吃过饭呢，。” 王洋客气的道，“我都可以的，我不挑食！啤酒红酒我都可以，只要是你们公平着来，我虽然酒量不行，但我敢喝而且不用偷酒。” 沈光林快速的扒完了半碗饭，正在大家互相推脱的档口，直接把筷子丢在了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筷子品质不错，应该是骨制的，很有可能是违禁品象牙。 大家i听到声音顿时安静了，看着沈老板，心想他是怎么了。 沈光林看着大刘，突然笑了，“感谢刘总能够给我口饭吃啊，红烧狮子头不错，让我吃了个半饱。” 话语是好的，只是这种阴阳怪气的内容顿时有点让大刘下不来台。 他们也是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沈老板要做什么，沈光林要的是维持现状吗，他要的是一场变革，要的是整个集团的资源整合以面对未来马上就要发起的挑战。 “这烤鸭味道就不对了，压根没有京城的地道，肯定是电烤的，不是果木烤的。”沈光林仍然没有看大家，而是拿起一个鸭肉卷，尝了一口，除了甜面酱的味道，他并没有吃出别的来。 大家都知道，沈老板这是要借机表达不满啊。 看着大家终于安静下来，准备听沈老板开口了，沈光林这才拿起热毛巾擦擦手，准备发话了。 “王洋，帝国理工博士，我新请的总裁，想必大家不陌生了吧，还用我重新再介绍一遍吗？” 王洋上任也有一段时间了，竟然大家都不愿意接手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已经充分认识王总裁的能力了，他在长城服饰做的就很好，行动雷厉风行，效果也立竿见影。” 大刘还是想着暖场，因此他说着一些场面话，就是怕话语落到了地上。 只是，长城服饰向来是苏有朋的地盘，大刘这是越俎代庖了。 虽然现在的长城服饰体量占比不大，但是利润不少，而且他们的员工人数是最多的，达到了5万多人。 王洋接手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一家5万人的企业，竟然还不显山不露水，长城集团也太会藏了。 刚刚才接受过一顿挤兑呢，现在的王洋也是不温不火的笑着道：“大家都是为沈先生做事的，这是我做人做事的本分，大家不用夸奖，下一步我的工作重点是清理财务问题，规范财务行为。” “啥意思，你是说我们合起伙来在搞贪污呗？” 这话张鹏有点不能忍，他仗着自己是李蓉的叔叔，觉得地位是高一些，而且平时确实花钱随意，但也确实没有要把公司财产占为己有的意思。 正文 第八四零章 处置 枪打露头鸟。 鸟儿露出头来估计就是要打枪的。 这个时候，谁还认不清形式，跳将出来的，都将遭受打击。 难道他们看不出来，沈老板是带着气来的吗，他组织这场聚会的目的就是给王洋张目的，谁在这个时候触霉头，这是自找不痛快啊。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张鹏会在这個时候跳出来唱反调，按说，王洋还没有开始触及他的利益才对啊。 沈光林挥手制止了李蓉小叔的肆意咆哮，轻声问道：“你什么意思，是在对我表达不满吗？” “小沈，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在公司都工作那么多年了，经历过那么多的艰难和困苦，我们的功劳可不是他王洋轻松一句话就可以剥夺的，这样的话，我不服!” 张鹏也是不管不顾了，他对于王洋的到来是极为排斥的，现在有直接驳斥他的意思。 其实，大家对于空降来一个婆婆都持反对和不合作的态度，但大家都是隐晦的表达不满，就他的意见尤其大。 这大约也是因为，张鹏是以公司为家的，他花公司的钱就像花自己家的钱一样。 以后，他再想这么随意的花公司的钱，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吧。 这是不对的。 毕竟，作为一名职业经理人，给公司赚了再多钱，这些钱也是企业的，是老板的，并不是你打工人该肆意支配的。 然而，分辨不清主次，是这个年代一些共同创业人的通病。 企业不是家。 “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为了公司发展做出的努力和付出啊，感谢你为公司抛妻弃子，新娶了三个老婆，另生了4个孩子？” 沈光林的话一说完，大家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在道德层面上，张鹏的操守最差，也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他办的那些腌臜事，大家都不愿意说他，现在他的前妻还带着三个孩子和老母亲一起生活呢。 在以前，沈老板从来都不在意这一点的，这或多或少的也给了张鹏一些错觉：自己只要给公司做了贡献，那就是无所不能的，自己的功劳足以抵消一切错处了。 但是，沈光林现在把这件事拿出来说，自然不是只为了嘲笑张鹏，还是想告诉他，你是不是拿了不该拿的钱，不然你根本支应不起那么大的花销，我早就知道这一切，但我以前不提。 沈光林用自己的态度隐晦的暗示了：这种事以后不会再进行下去了，以往大家在财务上随意一点他也许没有那么在意，但现在是王洋当家了，他说了算。 张鹏身上的毛病最多，他经常到香江玩，动辄也是花费不菲的，沈光林接到过不少次举报，一直压着而已。 王洋上台确实是准备把张鹏作为典型进行处理的，沈光林不同意，他最想办的是大刘，因此这段时间一直在刻意针对大刘。 然而，沈光林却没想到张鹏有这么傻。 大约，人都是好面子的，张鹏人到中年，也是受不了这样的嘲讽，说话都没过过脑子，顿时开口就还击了：“沈老板，大家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你家怀孕大着肚子的，也不是我的大侄女。” 这话一说，现场顿时一片寂静，动都不敢动了。 龙有逆鳞，触者必死。凤有虚颈，犯者必亡。 关于妹妹的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是没有谁敢宣之于口。 甚至，谁要是敢在外面瞎咧咧，大家还要自觉维护沈老板的江湖地位。 张鹏在会上突然就捅破了这张窗户纸，顿时让沈光林有些下不来台了。 沈某人是要为人师表的啊，他作为全球知名的科学家，现在直接被张鹏当众指责私德有亏，估计张鹏这是不想过日子了呀。 看此清静，苏有朋作为元老紧急出来打圆场：“老张，你喝多了吧，胡说什么呢！” 沈光林摆手制止了老苏说话，“你不用说话，他就是对我不满，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做人呐，还是要认清自己，一些人错把平台当能力，那我愿意给大家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 这些年，大家不辞辛劳的跟着我沈某人，我很感激，因此，对大家的日常行为，我从来没有多过问过。 现在，大家的翅膀硬了，人脉光了，我说话也已经不好使了。你们是不是觉得，长城公司是你们一手建设并发展起来的，我沈某人只是出了些臭钱而已。 既然这样，我那给你们机会，这些年你们也赚了不少钱了吧，应该不缺少创业起步资金，我也想看看，给了你们自由发挥的空间，你们能够自由飞翔到什么高度。” 沈光林是真的生气了，你张鹏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不清楚吗，以前就是个烂仔，现在觉得自己牛逼了是不是，竟然敢挑战沈某人的权威。 原本，沈光林是想在大刘那里立威的，他的措辞和理由都想好了，结果大刘聪明的很，硬是没让沈光林抓到机会，反倒是张鹏主动跳出来了。 如果是酒后乱语，那还情有可原，现在大家都没喝酒呢，你就这样，这是真的要撕破脸了呀。 邀请王洋过来，沈光林原本还是怀有一些恶趣味的，他想看看王家父子是怎么博弈的。 结果，王家父子闹矛盾的场景没有看到，长城集团内部闹矛盾的场景展示在众人面前了。 “张总厉害，沈某人不配与你交往。从今天开始，你不再属于长城集团了！收拾东西自己走人吧。以后，长城集团若有人跟张鹏还有来往，那对不住了，长城集团庙小，养不了您这样的大和尚。” 沈光林直接就宣布了对张鹏的处置方案，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要知道，这些公司可都是沈光林创立起来的，他确实没有亲自参与创业过程，但是，沈老板像先知一样的预言，给大家指明的方向和道路更加重要。 确实，这种做法与其他创业者不同，其他的创业者要具备各种能力，这些沈光林都不具备，他只是远程指挥，具体受苦受累的还是苏有朋这些人。 所以，张鹏表达不满，也有他的潜在逻辑了。 现在，沈光林凭空就派人过来做管理，凭空一句话就要整合资源，根本没有考虑手下人的感受。 现在，不光张鹏，就连苏有朋都有一种给他人做了嫁衣的感受。 只是，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老板就是老板，心态摆不平，迟早都会出问题。 沈光林也想过了，他下一步也学习任华为，把虚拟股权抛出去，也搞个全员持股啥的，自己哪一天真的想把公司收回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正文 第八四一章 改变 沈光林终于要对自己人下手了。 这才是成功者的第一步。 不杀自己人的皇帝，不是一个好皇帝。 君不见赵匡胤不杀自己人，结果被自己的弟弟驴车战神给办了。 刘邦杀了韩信、彭越、英布，稳定了江山；李世民杀了程咬金，侯君集，李君羡，奠定了统治基础；朱元璋杀的人就更多了，什么蓝玉李善长之类的，统统都没有好下场。 朱元璋之后的皇帝，那就不能说了。 如果沈光林是小富即安的心理，或者没有什么追求，或许他不会对跟着自己打天下的老兄弟下手。 然而，他沈某人还年轻呢，他还有追求，他还想追逐财富和名利，张鹏的出现已经影响到长城集团这辆战车的继续前行了。 所以，沈光林痛下杀手。 这件事也不是没有收获，王洋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千金易得，知己难寻。 这个时候，王洋觉得，沈教授就是自己的知己，他最懂自己。 为了这份信任，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做出成绩给大家看一看。 其实，即使不采用这样的手段，王洋也没有后路了，他从自己家族出来，恐怕就很难再有机会回去继承家业了。 毕竟，王家的关系太复杂，企业不是他父亲一個人的，叔叔占有的股份也不少。 长城集团的股权就简单了，沈光林一个人占有90%以上的股份，虽然有那么多人跟他创业，沈光林愿意给钱，但就是没给股份。 就是一句话，想花钱你随便花，想要股权，沈光林就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了，他就没打算给。 以前大家花点钱沈光林是不计较的，但现在不一样了。 尤其，沈光林要有孩子了，为人父母的心情和以前是不一样的。 妹妹怀孕之后，心思改变的很快，从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变得开始“斤斤计较”了。 其实沈光林也是这样的，他有孩子了，潜移默化的就想把这份家业留给孩子，感觉自己再也不能瞎胡闹下去了。 过往的这些创业过程，在沈光林看来，大约就是一场游戏而已。 拥有超过这个时代的眼光，那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啊。 现在不行了，他重视起来了，要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份家业，这是为人父母最想做的事。 所以，有多少次，沈光林都想过要不要找个鸡来杀一杀，甚至，他明明是挑中了大刘的，不为别的，就因为大刘是个外人。 实在没有想到，张鹏会有这么骄横，他主动站出来承受了怒火。 心胸宽广沈光林，自然不会放过这样送上门的机会。 所以，在张鹏走出饭店之后，立刻就迎来了不一样的天地。 首先，公司的车辆肯定是不能再给他使用了。 其次，公司的办公室也不再是他张鹏的办公地点了，长城公司，再跟张鹏没有任何联系。 也得亏沈光林没有赶尽杀绝，张鹏还有不少的存款和住房等浮财，沈光林就没有去追究了。 不然，剩下的老兄弟也得寒心了。 张鹏也算硬气，被沈光林扫地出门，也没有求饶，只是满含愤恨的走了，留下了一句类似莫欺少年穷走着瞧之类的话语。 当然，张鹏可不是少年了。他觉得自己才华出众，这个时代处处都是机会，自己无论做什么也都会成功的。 沈光林现在赶走了张鹏，也谈不上后悔，只觉得空虚罢了。 这些年，随着沈光林的地位越来越高，他的朋友也越来越少了。 这件事也怪不得别人，都怪他沈某人生生的把朋友变成了属下。 结果，混到现在，他沈某人只能找那些半截入土的老家伙做朋友了，像包老头邵老头之流，摸摸唱都摸不动的老家伙，这些都是沈光林的忘年交。 至于那位姓李的香江超人，沈光林是完全不感冒的。 当然，李超人也是厉害，动辄去京城疏通关系，很是欺骗了大家的感情。 而沈光林是知道他成色的，一向敬而远之。 因此，长城集团和李超人的公司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生意往来。 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沈光林已经无所谓了。 什么叫做多个朋友多条路，如果没有路的话，自己开辟一条就是了。 他到了如今这个高度，无论在商界还是学界都是别人仰望的存在。 学界就不说了，沈光林现在做的这些，就是等着获奖了，他已经把诺贝奖的几个领域都刚给卡主了。 别人是敲门人，他是卡门人。 沈光林牢牢卡主了位置，留给别人的获奖机会已经不多了。 很多人甚至评价，沈教授估计在10年之内就能够获得诺贝尔奖。 然而，十年太久，只争朝夕。 沈光林甚至想今年就能获奖呢，只是不知道评委会不会给这个面子了。 如果今年不能得奖的话，那明年会更难，说不得真的要奔十年去了。 在商界，他沈某人是低调一些，很多人都不知道长城集团其实是沈光林的。 沈光林不让人宣传，大家也没有宣传的动力。 是人都虚荣的，这些人做管理者做久了，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这家公司的主人呢，大约，张鹏就是这个心思。 然而，公司是沈光林的，所有的出资都是沈光林一个人出的，路线和方针也是沈光林制定的，大家只是执行者而已。 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只是，猪飞起来的时候，想的可能不是风大，而是自己的翅膀硬。 所以，张鹏走的毫不含糊，他大约也是追求自己的梦想之路去了吧。 香江商界的圈子很小，有四大家族，有不少名人，但沈光林没有一点要结交的意思，他不俯视看人已经算是很有修养了，指着他去凑趣崇拜那些商界精英分子，不可能的！ 甚至，霍家这样有名的家族，沈光林都是不看的，更别说那些名声较差的其他家族了。 在香江，一些人发明了公摊，但是，在内地，长城集团的地产项目就没有公摊的说法，他要开这个好头，一个从开始阶段就没有公摊的好头。 正文 第八四二章 故知（1） 杀张鹏立威之后，王洋的工作开展的顿时顺畅许多 感觉到了沈老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决心，再也没有人感掣肘了。 只是，沈光林和这些老朋友们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了。 人不能有一头没一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段时间，由于组织开会等各种社交需要，沈老板和妹妹是长期租住在酒店里的。 说实话，原本妹妹也是一个温柔淳朴的妹子，平素里要求也不多，实在没有想到她怀孕之后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简直就是孕后综合征的具体表现。 租住酒店也是没办法，俩人都是不会做家务的主，大姐留在伦敦就没有回来，一家团聚去了，而婶婶还要照顾自家的小毛毛不能经常伸手，因此，住酒店对于两个人来讲其实是更好的选择。 不然，诺大的一个别墅，只有妹妹一个人在家里，难免不会想东想西孤单寂寞冷。 还是酒店好啊，洗衣服有专门的洗衣房，卫生有酒店的员工每天定时打扫，甚至连被子：都不用自己去铺。 至于一日三餐，更是不带重样的，俩人都不会做饭，还是酒店的花样更多一些，还可以保障孕妇的营养。 只要没有经济的压力，还是酒店的总统套房住的更舒服一些。 就算是如此，妹妹依然还是有意见的，“住酒店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家的感觉。” 都这样了，还怎么要家的感觉？ 莫非，把姐姐也叫过来，大家住在一起，沈某人参战你观战吗？ 沈光林可不敢这么建议，忙说道：“这不是有我在吗，有我的地方，这不就是有家了么？” 这话说的，妹妹果然感动的没有别的话说了，她只是缺少安全感而已，不是要胡搅蛮缠：“你以后不准去电影公司了，那里有那么多狐狸精，你” 妹妹盯着沈光林看着看着就笑了。 在这个方面，沈某人是问心无愧的，他对这些莺莺燕燕也从来都没上过心，不过在魔都的媛媛老师除外。 妹妹是相信他的，果然没有继续追问了，只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光林哥哥，我知道你这个人是极好的，大家认识那么多年了，我也没有过多的管过你。以前，我觉得我是不在乎这些的，现在我怀孕了，就特别不愿意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即使那个人是我姐也一样，我指导这样想不对，可我忍不住产生这样的心思。” 沈某人冷汗都下来了，连忙制止：“你可别胡思乱想了，咱不提这个话题了好不好，你这就是产后抑郁症。” 李莉伸手打了沈光林一下，嫣然一笑：“我都还没生呢，就开始抑郁了？” 不过，得到沈老板清白保证的妹妹也没有继续深究，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这段时间沈光林确实有点忙，他除了要处理长城公司的事情，还有很多实验室的事情也要处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尤其，他还要在江湖里浪一浪呢。 在酒店办公毕竟是不方便的，有时候沈光林也不得不去他在香江的办公室。 沈老板去上班了，妹妹也是闲的无聊，有一天她突然就想到自己都怀孕这么久了，还没有给孩子买衣服什么的呢。 人还是要早做计划，这样才能临场不乱。 按照预产期，宝宝大约是10月份出生，这个时候的香江是个什么气候，需要准备什么类型的小衣服，备产包该准备哪些物料，这些事情估计光林哥是没有时间去操心的，还是自己来准备吧。 想到了就要去做，附近就有母婴店，妹妹就这样出门了。 有些人即使披着麻袋片都是好看的，神仙姐姐是这样，妹妹也是这样的。 她怀孕之后衣着都特别朴素，讲究舒适贴身，大凡名牌服饰在样式上一般都不会太过打眼，甚至还有点皱巴巴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妹妹就买下来一大堆需要和不需要的东西。 还好，母婴店是有送货上门服务的，再说李莉住的酒店就在这儿不远，让沈某人来拿也不是不行。 “李莉？李莉！原来真的是你！” 妹妹正在付款，突然感觉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扭头一看却是一个妖艳但年长的妇女。 “您是？” 京城人说话就是这样，儿化音特别重，而且喜欢用“您”。 只见那妇人妩媚一笑，脸上的白皮都起霜了，“是我呀，兰兰，你不记得我了吗？高中时候我坐你后排，咱们班的二班花兰兰。” 在李莉的高中，班花是谁大家根本没有讨论过，但是二班花的人选，大家还是颇有争议的，为此，一些男孩子还打过架。 “兰兰？你是杨春兰？”唤醒久远的记忆，妹妹终于记起了这个人，只是她记得这人的小名不叫兰兰的呀。 “对，是我呀，只是人家现在改名叫做杨岚了，山风吹来，水波不兴。”兰兰又是妩媚一笑，眼角看起来像狐狸。 妹妹终于记起这人了，这么多年过去她老了许多呀，不过，女人的味道也更浓烈了，这是撒了多少香水，熏的人发昏，都快流眼泪了。 “你怎么到香江来了？”妹妹还是很高兴的问道，在这里遇到京城的同学，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 “还能怎么，嫁人嫁过来的呗。我可不像你，大学考了五道口技校，我上了二外，学了英文，然后在深城认识了我现在的老公皮特。”一边说话，兰兰一边秀着指头上锃亮的钻戒：“我老公是香江人，他非常爱我，这是上周才买的，浪费钱。” 说实话，妹妹有点羡慕这位同学了，起码，她拥有名分，而自己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真好啊，真羡慕你有这样的幸福生活。”说这话的时候妹妹是由衷的赞叹，自己得不到的才是最美的。 说到这里，兰兰就有些莫名得意了，“这有什么呀，皮特是搞物流运输的，拉三趟货就能买这么大一个钻戒了，往来香江和内地还能顺便带一些紧缺物资，我就是跟他车过来的。” “你偷渡？”妹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一直听说，还没见过呢。 “什么偷渡呀，讲话别那么难听。就是正常的非正常通关，只是没有去办手续而已。对了，看你这样子也是结婚了的呀，你老公干什么的，多少钱一个月呀？” 听到兰兰的问话，妹妹很是羞愧了一阵。 她哪里是结婚了呀，这是未婚先孕，而且怀上的还是姐夫的孩子，这话说出去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妹妹只能斟酌着词汇，说道：“他教书的，也做点小生意。算是什么都干吧，也没个定性。” 听李莉这么说，兰兰骄傲极了，顿时抬高声调“哦！”了一声，眼神里开始有遮掩不住的轻蔑：“你老公内地人？下海创业？” 兰兰现在觉得自己已经是半个香江人了，格局都不一样，因此对内地人充满了无限的歧视，这就有点像魔都乡下的老太太歧视江北外地人是一样的。 妹妹没有觉察兰兰的情绪变化，还是说道：“他是金陵的，下海创业倒是谈不上，算是在外搞兼职吧。” 妹妹对沈光林总结的很到位，在沈某人的心里，京城大学的教职和实验室的工作才是他事业的核心，至于赚钱，则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兰兰都开始可怜李莉了，太可怜了吧，凭她的姿色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竟然找了一个内地人，真可怜呀。 不过，心情咋就突然这么高兴呢。 既然是同学，咱肯定是希望同学过的好的，但她最好不要比我好…… 女人闲聊起来是没完的，既然遇到了，就不会怎么早就离开，既然老同学过的不如自己好，那请她吃一顿饭也是应该的，谁让自己大度呢。 正文 第八四三章 熟人（2） 大哥大这么沉重的东西，李莉自然是不会随身携带的。 依靠这个玩意装场面，这是男人才会做的事情，女人只要征服男人就可以征服世界了。 两腿一张一合，什么都有了。 母婴店里就有电话，她借来打给了沈老板。 对于妹妹要跟着同学去吃饭，沈光林当然是不乐意的，一个孕妇，瞎跑什么。 不过，这毕竟是妹妹自己的社交，沈光林也不想管的太宽，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并说晚一点的时候他会去接她。 当然，保镖远程跟随是少不了的，这都是不用交代的事。 只是，兰兰请吃饭的地方并不在中环，而是在九龙，她有个聚会，想带着李莉一起参加一下。 这个距离其实是有点远的，但既然是挣面子的，自然得打个计程车了，不然坐公交车的话多没面子。 途中，兰兰也问了李莉怎么到香江来了，李莉也只是说了一句，“就因为怀孕了呀。” 她不想说的更多了，毕竟怀了姐夫的孩子并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在不认识的人面前，一切都是无所谓的，她可以和沈老板扮演恩爱夫妻，甚至跟他一起出席国王的宴请。 但是，在熟人面前，让她再说谎，真的有点难为情呢，万一被人拆穿了该怎么办。 “我今天是专门到商场买母婴用品的，毕竟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他没时间陪我，我就自己来了。” 兰兰鄙夷的看了李莉一眼，心道，就你这个朴素劲，能到香江来一趟，估计是花了半年的积蓄吧，于是便逗她说道：“李莉，你长得这么好看，就没想过换个厉害的老公吗，香江人各个都很有钱呢，以你的条件，怎么也能找个不开眼的小开呀。” 妹妹笑了，“开啥呀开，我都怀孕了，再过几个月都做妈妈了，任命了。”她摸一摸自己的肚子，一脸的幸福和甜蜜。 兰兰有点怒其不争了，但也拦不住一个坠入甜蜜爱河的准妈妈。 妹妹天天想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和他的未来，根本没想过别的。 一路上，大家的话题聊的也不多，毕竟多年没见了，彼此也没那么熟悉。 很快，兰兰约定聚会的地点到了，并不是大排档呢，看起来还算有些档次。 她带着妹妹走进大堂里，寻到提前订好的包厢，而等她一起的，还有几个妇女，都是仿佛年纪，仿佛装扮。 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李莉和杨春兰是高中同学，妹妹如果不是怀孕在身的话，说她是高中刚毕业也有人信的。 而杨春兰，大约是因为太过浓妆艳抹了一些，反而觉得已经三十岁往上走了。 “岚岚，这么漂亮的小妹妹，也是咱们下沙姐妹团的成员吗？” 看到杨春兰带着李莉进来了，其中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妇女热情的打了招呼。 下沙是一个地名，在深城还是比较有名的，这里尤其有名的，就是漂亮的女孩多。 李莉进来，妇女们的眼神便全在妹妹身上了，这小丫头的硬件条件真好，这长相，这气质，啧啧，那得迷死多少咸湿佬啊，好田费牛，好女费汉，是哪个男人舍得让她怀孕的？ 听到妇女们问话，兰兰也是一愣，这才想着问道：“李莉，你在内地的时候住哪里的？你老公也在下沙给你买了房子吗？” “下沙是哪里？是深城的吗我没在深城住过。” 妹妹回答的很老实，也是实话实说的。她大学没毕业就去扶桑留学了，从扶桑出来就是欧洲列国游，最后来到香江，她还没去过深城呢。 兰兰顿时感觉自己掌握了事实的真相，于是主动结束说道： “你们就别瞎打听了，李莉是我高中同学，人家老公是金陵的，下海老干部之一，她这次到香江是来旅游的，跟深城可没啥关系。” 兰兰主动帮助李莉做了回答，还引申了一些她自己的理解。 “金陵的？好巧呀，我那口子的前老板也是金陵的，据说还是什么京城大学的狗屁教授，长得是个人样但不干人事，把自己老婆的叔叔都往外赶，让外人管理公司，人家不辞辛苦的帮衬他那么多，结果呢，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女人聚在一起果然就是一群鸭子，只是“金陵”一个词就可以引申出那么多话题。 只是，这话里面说的这个人和事情，李莉听的咋这么耳熟呢。 妹妹不是姐姐李蓉，她和张鹏的接触并不多，但隐约也知道这位是自己爸爸的便宜兄弟，跟李家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 而且，最近沈光林在整顿长城集团，处理的就是张鹏。 说起来，整顿公司这件事还是她怂恿的。 毕竟，自己以后有孩子了，企业如果还不能步入正轨，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只是，这世界真的小呢。 时间差不多了，大家也就不多说话了，开始点菜。 今天吃的是海鲜大餐。 在香江，海鲜是不稀罕的，因此吃海鲜的机会有很多，妹妹长期在扶桑留学，那里也有吃海鲜的传统。 只是，她毕竟是京城人，并不爱吃这些，反而更爱吃京城的杂酱面和驴肉火烧。 所以，听说大家要吃海鲜，妹妹并不想吃这些，只是按照自己的需求只点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看着妹妹谨小慎微的模样，兰兰忍不住又开始絮叨了：“李莉，你不用这么节约的，今天的饭钱不找你出。” 她算是看出来了，李莉应该是真的没什么钱，但又怕人说。 “从膳食营养上来说，孕妇可不能大吃大喝，尤其是海鲜，更要特别需要注意。”妹妹对自己的身体爱惜的很，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她还带着一条新生命呢。 然而，最受不了李莉这种什么都可以说的一本正经的样子。 兰兰忍不住要跟周围的妇女们进行炫耀式的吐槽了：“你们不知道吧，李莉同学还是京城大学毕业的呢，妥妥的才女，堪比林徽因陆小曼的那种。” 哇！ 众人相当捧场，也是非常惊讶这么好看的女孩子竟然还能学习好，她们就是因为薄有姿色但是学习成绩不好这才成了下沙众姝之一。 “京城大学？那为什么要找个金陵的老公呢？怎么不出国留学？要是我，我就留学扶桑去了，听说那边的人特别有钱，随便嫁了一个，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其中一个妇女对扶桑充满了憧憬和向往。 这时候，另一个女人表示不服了，“干嘛要留学扶桑呀，花旗国不更好吗，人家可是灯塔，有自由女神呢。” “那不成，欧美的老外跟咱不匹配，我那口子不在的时候试过一回，太撑了。” 正文 第八四四章 工作 这么粗俗刺激而不堪入耳的话，妹妹还是第一次听到。 她从小到大所处的环境也决定了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种脏话的土壤，妹妹第一次知道，原来，妇女的战斗力也可以这么强呢。 对于这些低俗话，妹妹没有接茬。 不过，总有些人是不依不饶的，比如，杨春兰。 她就追着问了，“李莉，这个年代都流行出国留学的，你既然都读了京城大学了，就没有出去留学的吗？” 大家也都很关心这个问题，开始竖起耳朵听，毕竟京城大学在国内来讲那可是大学的天花板了，大家的终极目标就是出国留学。 “去留学了。”妹妹回答的很随意。 “还真去了？哪里？扶桑吗？”杨春兰很是惊讶，有些不敢置信，还真被她给问到了呢，没想到李莉还真的出去留过学。 “对！”妹妹的回答依然简洁。 “真是去扶桑留学呀！你竟然真的去扶桑留学了！可是，你既然都出国留学了，怎么还能混成这样呢？你的豪宅呢，你的平治bmw呢，你怎么就怀孕成一名孕妇了呢？” 对此，兰兰表示非常不理解，一连串的问题接连问出来，让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混得这么差的留学生，她也是第一见呢。 这些年，无论在京城还是在深城，那些留学回来的人哪个不是穿金带银的。 李莉倒好，衣服就是一篇简洁的白，也就是人长得好看些，才显得穿搭还行，不然，根本拿不出手。 “我留过学难道就不能怀孕了吗，我也是女人，年龄到了，自然得结婚生子的呀。” 对她们的惊讶，李莉也很惊讶，留学怎么了，留学就不是女人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个同学找个了家在部委的凯子做男朋友，到英吉利去留的学，现在都是使馆的高等秘书了。你既然都能到扶桑留学了，怎么还能混成这样呢？好衣服都不买一身，是因为没拿到学位吗？” “拿到了。” “什么学位？不会还是本科吧，听说留学是从大学重新开始读起的。” “不是，我博士毕业了的。”妹妹也没有设置悬念，直接就回答了。 大家突然不说话了，出现了一秒钟的寂静。 “什么学校？什么学校的博士？”杨春兰没有注意，她的嗓音都有些尖锐了。 “京都大学，我爱人不喜欢东京大学和早稻田，因此我留学的时候读的是京都大学。”李莉已经不叫沈光林沈老师或者光林哥哥了，她称呼起了爱人。 毕竟，自己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嘛，而且自己是在教堂里接受过祝福仪式的，一定程度上也算明媒正娶。 既然李莉是博士毕业，那混的肯定不会太差了呀，大家看走眼了哦。 “我说李莉，你扮猪吃老虎有意思么？都是留过学博士了，还穿这么破的衣服，是故意打老同学的脸来了是吧！” 女人的友谊来的快去的也快，杨春兰立刻就对李莉表达了不满，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语气表达的就是她的真实意思。 “我隐瞒你什么了？我也不知道今天会见到你呀，我这身衣服不好看吗，穿着很舒服妓就没舍得丢。” 其他人赶紧打了圆场，“孕妇么，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我看李莉穿的这身衣服就挺好看的，人家可不像咱们这么庸俗，把有钱放在嘴上，买衣服都挑贵的买，不买最好，只买最贵。” “对啊对啊，人家是女博士，跟咱们可不一样。” 随后，大家就聊起了工作。 这有什么好聊的，大家哪有什么正经工作呀，下沙是个什么地方，住在这里的女人，有几个愿意正儿八经工作的。 李莉也是跟大家一样的，她也说她没有工作，以前在学校读书，博士毕业后在做博士后，博士后还没做完，意外怀孕了，正无业待产中。 嘿，看来大家差不多嘛，原来女博士混的也并不高明。 人总是要攀比的嘛，长相是父母给的，男人可是自己找的。 于是，大家开始聊自家男人是干什么的。 女人，长得好不好嫁得好，她们能够住在下沙，自己的男人肯定都是优秀的，起码也是有钱人。 在炫耀男人这个方面，杨春兰最喜欢表达自己。 “我家皮特是搞物流运输的，从香江的码头把货物运送到深城，可赚钱了。他现在有三台车，每天带着徒弟一起跑。李家成知道吧，香江十大富豪之一，皮特就是从他的码头上运的货。” 说到这里，兰兰就忍不住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戒指，上面江米大的一颗钻石闪闪发光。 “这就是我老公前不久刚买给我的，不过咱这些姐妹里面最厉害的还是秀秀姐的男人，人家是大老板，身价千万，那才叫厉害呢。” 那位叫做秀秀的妇女就是之前搭话的那位了，她说话谦虚一些，不过依然充满了骄傲： “他可不是大老板，他之前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现在准备出来自己单干了。长城集团听说过吧，他以前在长城集团桂西掌管整个生产基地，手下有几千号人呢。不过，这都不重要，我家哥哥要白手起家了。” 李莉听到这话顿时更加知道这是谁的女人了，这个世界果真很小。 “你老公是张鹏？”妹妹问的很突兀。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妇女秀秀疑问中带着警惕。 “长城集团我听说过，认识长城娱乐的胡须勇，以前他想要我做演员，我爱人不让。” 说到这些，李莉也觉得是个遗憾，她还蛮喜欢这些的，只是，自己怀孕了，更加不可能做演员了。 “那你爱人是做什么的？” 听到问话，李莉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爱人教书的，他以前是我的老师，从我留学之前我们就在一起了，所以，我也没有谈过别的男朋友。” “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你这么漂亮一个女子，却没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如果我是你，就把孩子打掉，休养几个月，然后一样出去吊凯子” 这话妹妹可就不爱听了。 正式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妹妹的三观和这些人是不一样的，即便是老同学在场，她也已经不想继续聊下去了，于是给沈某人打电话：“快来接我。” “你老公在香江教书？” “不是，在国内教书，他带我来香江是备产的。” “怎么可能？在国内教书怎么可能赚到钱！” “他到处讲学赚点外快，有本钱之后也因此做点其他类型的小生意，所以有些积蓄。” 正文 明天正常更新 今天痛风有点复发，一直出汗，明天认真码字 正文 第八四七章 孕检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明明是唐朝诗人李商隐一首写男女感情的诗，拍成电影的话是也是一部战争动作片，没想到到了现代，竟然成了赞美公仆的一句话。 很多诗词从古代发展到现代，跟原来的意思已经大相径庭了。 你品品，这首诗是不是就有点这个意思。 大概，公仆值得赞美的也是这个方面吧，干爹真是好人呢。 当然，得了“马上风”就是另一种境况了，这件事你要去问问丁女士，布鲁斯李是不是得了马上风这才猝然离世的，不然，他那么健康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的。 沈老板脱离女色已然许久了，自然是不会得马上风这种病的，他现在是一心一意的陪着妹妹待产。 沈光林之所以带着妹妹到香江待产，也是有目的的，他考虑的也是香江的医疗条件更好一些。 毕竟，在香江的医院里，高尔夫球都可以取出来的，还是两颗。 在香江娱乐圈，一共有两件事是值得重点关注的，其中之一就是高尔夫事件，第二件是肉丸子事件，据说这都和大刘有关，也不知是真是假。 只是，现在的这个时间点也还早，真的要等这些事情都发生，那还得再过几年。 在去魔都之前，沈光林还要带着妹妹去做一次全面的孕检，以防不测。 而玛丽医院据说就是香江最好的医院了，这里的新生儿科是非常厉害的，而且这家医院成立的历史也很久了，值得信赖。 早在1937年，玛丽医院就成立了，它现在是香江大学的附属医院。 这天一大早，沈光林就亲自带着李莉过来做孕检了。 人的一生都在追求名利的路上，也渴望赚钱。 然而，他们赚钱的目的是什么？ 赚钱的目的当然不是乐善好施，而是为了享受好的医疗条件，享受特权，不用排队。 沈老板就享受到了这样的特权和待遇，而且，他出行是带了保镖的，会随时隔离开拥挤的人群。 虽然，这个年代的香江大概率是没有人会刺杀他的，但最近长城集团正在整顿，万一有人行激烈之事呢。 一切都说不好，这个年代富豪被绑架，糟暗杀的事件可是层出不穷的，做人不容易，做富人更不容易。 不然，沈老板豢养那么多鹰犬做什么，逆时代潮流吗？情怀吗？还不是为了自保。 妹妹到现在为止怀孕快已经快四个月了，过的真快，沈老板一直都在进行精心呵护，根据过来人的经验，她的一切状况良好。 然而，妹妹和沈光林都是育儿新手，属于还没出新手村的那种，一切都是照本宣科自然是不愿意的，因此还是想多听多学多看看。 知道这位是全球知名的大人物，玛丽医院方面也很重视，他们派遣知名的育儿专家同时也是香江大学的知名教授唐先生亲自接诊。 唐先生名叫唐作忠，是香江非常知名的新生儿教授，他对沈光林的名声也是听闻已久了，只是缘悭一面而已。 其实整个孕检的流程也就那样，量身高，称体重，做b超，听胎心。 沈光林也是第一次听到了自家孩子像小马达一样的心跳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原来，这就是自己孩子的心跳声啊！ 强劲有力且速度很快，二十分钟的胎心监护，这是沈光林听过最好的音乐。 人过了三十岁，追求的点果然不一样了。 面对接诊的唐医生，沈光林聊的也很多，他虽然不是医生，也不是学医的，但他研究生物方面的内容多了，自觉也是一名医药行业的从业者。 沈光林明确的拒绝了医生善意的提示，就是问他要不要知道宝宝的性别。 没必要！ 他和妹妹已经商量好了，要把悬念留在最后一刻，谜底放在最后揭开。 然而，在更早之前，其实妹妹已经知道了宝宝的性别，是个男孩，不然她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状态。 女人的心思，男人你别猜。 沈光林不想知道自己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大家也只能依他，让他做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果然，唐医生还讲起了沈光林实验室开发的白血病治疗药，这款药为全世界的癌症患者带来希望，简直太厉害了。 在沈光林的成功激励下，全世界关于癌症和靶向治疗的研究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这种话沈光林当然是最爱听的。 他不爱财，但是爱名，资深从业者的夸奖最是动听，这也让沈光林笑的裂开了嘴。 当然，该有的谦虚也还是要有的，窃喜过后，沈光林只能赞美玛丽医院的专业和香江大学医学院的厉害。 随即，他问了一个问题：“咱们如何提前检查宝宝有没有患先天性的疾病呢？” 这是一个好问题，他问的猝不及防，唐医生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些呢。 人类的先天性疾病有很多，而且得病的概率也很高。 优生优育已经是一个全球性的命题了，他们的只要作用点也只是婚前体检和禁止近亲结婚等项目。 都已经怀孕了，看孩子是不是健康，要不要流产？ 大家考虑的还真的不多，尤其在西方，很多国家是禁止坠胎的。 但是，如何提前发现和预防疾病，这是一个人类面临的共同话题。 如何解决这样的问题，这是一个医学新课题呀。 随后，沈光林就更加深入的问了，“你们怎么在孕期判断唐氏综合征呢？” 唐氏综合征即21-三体综合征，也就是说，在21号染色体上，由于基因和遗传等因素造成新生儿多了一条染色体。 这不是一件好事，产生的也不是超人，而是先天性愚型病患者。 然而，玛丽医院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如何判断和筛查唐氏综合征，他们没有做过类似的研究。 现在毕竟才是1988年，在花旗国确实已经开展了类似的研究，不过采用的是孕妇抽血外加羊水穿刺的方式。 但香江毕竟是英吉利的殖民地，他们的医疗虽然也算先进，但不是最前沿的，也没有想过去做前沿。 这个医学课题立刻就开启了沈光林的研究欲望。 他的助理们虽然大都已经回京城去了，但是叫他们过来也不麻烦，大不了和香江大学进行合作开发嘛。 说不得开可以募捐一波。 嘿，骗钱的机会又来了哦。 正文 第八四八章 报道 香江大学历来是香江最好的大学，在香江是没有另一所学校和它竞争的。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它的国际排名都要比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高。 尤其在这个年代，国内的科学和教育都百废待兴，论国际排名和科研成果，京城大学还真的有点不够看。 当然，近些年，京城大学的崛起也是事实，至少，在高端科研领域，京城大学是超过了香江大学的。 如果只统计《科学》等高端杂志的供稿数量，沈光林实验室凭借一己之力已经把全球大多数实验室或者大学甩在后面了。 但是，这些大学只承认沈光林实验室厉害，是不承认京城大学一样厉害的。 而在香江的华人世界，他们最看不起的往往就是自己人，他们最崇拜的反而是那些洋鬼子了。 即使在香江回归多年以后，这个毛病都没有改过，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所以，沈光林取得了这么多的成就，香江的这些大学承认，但不宣传。 大约也正是因为如此，沈光林对于香江的这些大学也是最无感的，他从来都不接受香江这些大学的邀请去参加一些莫名其妙的讲座。 当然，香江的这些学校抠门也是一个方面。 他们觉得自己是英吉利的二等公民，富裕一些，因此优越感比较强，这才是导致沈某人讨厌他们的主要原因。 这些年，他沈某人往来香江这么多次了，甚至都买了不止一套房产，他竟然连一次大学校园的演讲都没做过，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当然，香江的大学们也是有傲气的，他们虽然知道沈教授是全球知名的教授，但就是硬着头皮不去邀请他，借此在全世界面前表现自己的骨气和信念。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沈教授在他们的宗主国英吉利那边竟然会这么受欢迎。 什么剑桥，牛津，帝国理工之类的学校哭着喊着求合作，沈光林教授在那边成了大家争抢的金勃勃。 面对这种情况，他们又能怎么办呢，只能装作看不见呀，人家那是心胸宽广，愿意与第三世界的学者合作。 总之，没有人可以逼迫我看我不想看的东西。 所以，即使沈光林在全球范围内已经非常的知名了，但他在华人世界的知名度一直很一般，就是因为他年轻且出身内地，很多老牌学校都看不上他。 但是，面对唐医生主动提出的合作请求，沈光林也是为了包括自己孩子在内的千千万万的孩子们，这才答应了的。 按照他以往的性子，他肯定是不会做这样考虑，大不了自己来搞嘛。 现在，沈光林有孩子了，他也怕自己的研究成果是错的，所以还是要找有丰富经验的医学院做科学参照，这样才敢继续研究下去。 双方都有合作的需求，看样子，沈光林去往魔都的时间又要拖延了。 还是暂时留在香江吧，随便开发一两样医学新技术也好，这也是实现了一部分人生价值。 这次，不止是沈光林实验室和香江大学的合作，也是京城大学和香江大学的合作，只是直接参与者是沈光林而已。 学校是这么说的，既然沈教授暂时不想回京，那以官方的名义来做事，大家的诟病也会少一些。 沈光林欣然同意了。 联合课题组不光是做唐氏综合征的筛选和考察，他还准备做多种疾病的提前预防和治疗，真的把优生优育落实到实处。 香江大学是香江第一所大学，由1887年成立的香江西医书院及香江官立技术专科学校合并而成，于1911年在港岛正式创立。 民国的国父孙先生就是香江西医书院的首届毕业生，毕业之后抛弃了学医，开始了贩卖革命的生涯，这个经历和鲁迅先生如出一辙。 现在，京城大学和香江大学终于合作了！ 香江的媒体上报道了这个盛事，大家一片欢欣鼓舞。 毕竟，沈光林教授是何许人也，这个人太牛逼了，不报道是不行的。 现在，京城大学知名的教授沈光林先生将和香江大学医学院的知名教授唐作中先生一起，将成立联合攻关小组，致力于新生儿先天疾病的提前筛查和治疗。 这确实是医学界的一件盛事，果然引来了不少赞美和期盼。 沈光林的一些学生也专程从京城赶过来，和香江大学的一些医学生一起，两家成立了联合科研小组，目的就是通过孕期的一些生理指标判断新生儿是否健康的问题。 至于资金，这件事也简单，根本没用费劲就筹集到了。 香江的富豪们还是愿意做贡献的，他们很是捐助了一些资金，都在期盼这个科研小组早日出成果，早日造福于民。 只是，在一片向好的赞扬声音中，也有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这是声讨沈光林的，原因还是在白血病治疗药上。 沈光林一看，竟然是内地报纸呢，南方的。 南方系的报纸从什么时候开始兴起的，这个真的不好追查。 但是，他们屁股坐歪，却是从几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当然，他们隐藏的也很深，假装关心的是民间疾苦，其实奉行的却是夹带私货。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们这次竟然盯上了沈光林的长城制药。 文章的标题就是“黑心药商何时了” 行文很大胆，开篇就是沈光林教授是知名教授，沈光林实验室也是国家重点扶持的实验室，已经成长为全国最好的实验室。 他们研发出来的新药确实很好，给全世界的白血病患者带来了福音。 但是，这款药的发行权却沦落到了一家外资企业手中，药品的价格高的吓人，药品发行出来，无论国内还是国外，都是骂声一片。 如此好的药品，如此伟大的发明，为什么不能施惠于民呢。 而且，文中还暗戳戳的说，沈光林是这家外资企业的首席科学家，科学家就应该做好科学的事，研究出了新药就应该放开市场，搞药品专供是开历史的倒车。 正文 第八四九章 应对 文人的笔下，是写不出正直好故事的。 就比如，煌煌大明，竟然没有一个好皇帝。朱元璋和朱棣就不说了，总有些污点，但就连明宣宗，也只是一个促织皇帝，后面的留学生皇帝，道教皇帝，木匠皇帝更是一个接一个的坏。 文人们在任何一个时期都扮演过不光彩的角色。 现在，一些文人竟然开始把矛头对准沈光林和他的长城集团了，这番夹枪带棒且文采斐然的文章写得很有水平，很难让人不赞同啊。 话语权确实是个好东西，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甚至在微博兴起之前，平民是没有话语权的。 话语权一直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即使在网络时代，有多少大v都是夹带私货的，热搜是可以花钱买的，也是可以花钱撤的。 以上种种，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更别说在纸媒时代的1988年了。 据说，这一年还是言论最自由的一年呢。 然而，一些人掌握了撰稿的权力，也就掌握了话语权，这天下，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 也就是因为沈光林在民间“德高望重”，他们不好直接开骂，这才把矛盾对准了长城集团，然后采用迂回战术。 然而，长城集团也是有专门的部门进行舆情收集的，沈光林是个好名之人，他非常重视这方面的建设。 所以，南方系报纸上刚一报道类似的文章，立刻就有人收集并送到了沈老板的案头。 劳资刚想做点事情呢，你们就在背后拆台是吧。 这些人可恨，开始假装不知道沈光林和长城集团的关系，但又在文章中明确点出，沈教授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沈某人就是在为虎作伥。 看罢文章，要说沈光林不恼火是不可能的，你们这么搞，这是要逼着沈某人发飙呀。 而且，长城集团内部也分析了具体原因，大约还是因为白血病治疗药的事情。 沈光林对长城制药的整顿太彻底了，断绝了药品转卖交易的可能，得罪了一大批羊城和香江的二道贩子。 羊城的媒体在那里说长城集团在开历史的倒车，现在全国的票证正在走向结束，这是时代发展和社会进步的标志，你们倒好，故意重蹈覆辙，这是在阻碍社会的发展了。 其实，沈光林的这一手还真的不是从现在的票证制度中获得的灵感，他这一手其实学习自后世的烟草专卖。 在后世，全世界最赚钱的企业是哪个？ 可不是什么华为阿里或者某某央企，最赚钱的企业是华夏烟草总公司，人家一年的利润都超过了一万亿。 这个收入，就是放在全世界范围内也是排名第一的，华夏烟草总公司的年利润是沙特阿美公司的2倍，笑傲群雄。 而且，在后世，烟草是不能跨区销售的，也是不可以随意销售的，一切都要通过专门的渠道专门的机构。 沈光林虽然不抽烟，但是他学习的能力还是有的，也听说过这家垄断企业的牛逼之处。 所以，在制定药品政策的时候，沈光林就模仿了烟草专卖的模式。 沈光林实行的这个政策也只是牛刀小试而已，但就是这样还是得罪了人，而且得罪的人还不少呢，这些人里面有患者，医疗系统，甚至包括流通领域。 他沈某人统统都给得罪了，没人说他的好。 这么看起来，沈某人真的做了一件错事呢。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商人，他们背景很深，神通广大，人脉很广。 这些人这次动员南方系报纸这么做，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利益，就是想让长城集团服软。 这是在变相的逼宫啊。 因此，他们是等着长城集团上门谈判呢，甚至都有人传话到苏有朋那里了，需要长城集团表示表示，不然后面还有更加不利的文章传播出来呢。 苏有朋也问了，还能有什么更加不利的文章传播出来？ 哼哼，那可就多了，比如，你们的首席科学家沈教授虽然科研能力厉害，但是品行不端，在魔都包养女演员，听说都把别人肚子弄大了，正在香江待产呢。 我去! 沈光林听到这个汇报，吓出了一身冷汗。 香江的媒体不会真的这么报道吧？ 为此，胡须勇在香江媒体中下达了追杀令，谁要是敢胡乱报道长城集团负面的事情，谁就要做好到维多利亚湾喂鲨鱼的准备。 而且，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大家可以试一试。 试试就试试。 果真就有头铁的小报真的报道了长城集团的事情，虽然只是花边新闻，而且说的是长城集团的人事变更问题，但依然被打断了腿。 然而，香江是管不到内地报纸的，如何对付南方系报纸的胡咧咧，大家也是颇费思量。 动用李家老爷子的关系？ 这是最后的一招了。 沈光林决定先从自己力所能及的方面开始做起。 这些年，全国各地都是经济挂帅的，他们把招商引资放到了首位。 长城集团在国内的投资规模很大，自然是受到了全国各地热烈欢迎的，尤其是苏省，他们得知长城汽车落户魔都，觊觎的不得了。 为此，苏城的领导几次三番造访长城集团，甚至表示愿意把魔都附近的一个叫做坤山的县划拨一半给长城集团做开发区。 总之，你要什么我就可以给什么。 当然，长城集团规模最大，盈利最多的还是深城的公司，这里也已经发展成了一个超大型的工业园，服装厂就不说了，6万女工齐上阵，天天都是莺歌燕舞。 长城电器在深城的公司规模也很庞大，各种电器生产和津门冀州的公司展开了直接的竞争，双方斗的不分上下。 可以这么说，长城集团的资产有一半在深城，而深城的gdp有好几个百分点是长城创造的，大家是双赢的机会。 所以，长城集团率先向深城市发起了抗议，表示南方某报胡说八道，毁坏长城集团的声誉，长城集团自从成立以来，上缴税费，解决就业，热衷慈善，不该得到这样的对待。 然后，长城集团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南方某报停止这种不实报道，开除当事人，以正视听。 没错，他们要求的就是开除当事人，比如，撰稿的记者，评审的主编，总编，还有就是幕后的主使人。 大家不傻，你们搞这些，目的不单纯。 获知长城集团的诉求，深城市政府也非常重视，尤其是宣传口的领导，立刻就跟羊城那边的宣传口展开了对接。 然后，他们就获知了一项回复：言论自由。 正文 第八五一章 态度（2） 在写小说的桥段设计中，有这样一个爽点，就是一件东西别人有的而你没有，你通过某种手段抢过来，会让读者觉得很爽。 现在，沈老板遇到了这个情况。 只是，这些钱明明是沈老板的，但被他们无端给控制并转走了。 所以，爽确实是爽了，但没有爽对人。 沈光林作为主角，成了被人抢走东西的人。 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是国外的法律条款，在国内并不通用。 大家可以翻翻法律手册，国内是没有这样的描述的。 为了公共利益的需要，可以依照法律规定对公民的私有财产实行征收或者征用，并给予补偿，这才是国内的实际条款。 现在，为了公共利益的需要，粤东就是把长城集团的私有财产进行了征收和征用，他们说了，我们可以补偿你人民币，按照汇率给你，还可以多给。 哼哼！ 人的生气能够到什么程度？ 怒发冲冠？ 被气的浑身麻木，头脑发晕？ 气到吐血？ 得知自己账上的外汇被挪用了的这个消息，沈光林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但生气于事无补，这个时候，还是要想对策。 很多人觉得，面对这种情形，长城集团可能无力抗争了。 不说别人，至少苏有朋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而且，为了表现自己的无辜和无奈，深城政府还是做了工作的，他们好言相劝，并表示愿意进行赔偿，以表达自己的歉意。 毕竟，外汇对于粤东来讲真的很重要，这是计划内的资金，实在不可或缺。 而南方系报刊的报道和挪用资金这是两码事，还请长城集团不要误会，也不要混为一谈。 只是，这么一来，长城集团的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受到了侵犯。 这就跟我强行睡了你，但是你也别觉得自己吃了亏，我会给你钱的是一样的道理。 长城集团是缺少这点补偿的企业吗？ 当然，沈光林没想着鱼死网破，但他还是要表现点态度出来。 毕竟，在未来，深城还有几十年的发展，不说别的，就他们的这块地都能值不少钱，实在没有必要和未来置气。 然而，如果长城集团不表现一点态度出来，那以后谁都要欺负他们一下了，这也是不可取的。 苏有朋问沈光林接下来咱该怎么办，沈光林有办法。 因为，明年是极为特殊的一年，外向型经济恐怕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困难，不少外贸加工企业就是倒在这里的。 沈光林为了帮助长城集团度过这个不算难关的难关，还是想了不少对策。 只是，还是碍于时代眼光的问题，他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 不然，自己是怎么知道明年的经济会有波折的？这个先知也太夸张了吧。 还是顺势利导比较好。 现在，他们竟然出手强制接管长城集团账户的外汇资金，这件事给了沈光林启发。 借着这个机会，表现自己的态度，顺势做一下产业调整吧。 于是，就在长城集团的账户资金被挪用的第三天，长城集团宣布了一项震惊世人的措施：他们要裁员了！ 首轮进行裁员的是长城服装集团，他们的裁员计划是5万人，全部在深城。 要知道，长城服装集团一共有6万多人，是当前全国最大也是经济效益最好的服装集团。 他们在杭城和金陵都有工厂，但深城的企业规模最大，因为他们靠近香江，有出口的便利。 长城集团宣布，这次裁员的全部是深城公司的员工，一口气就要裁掉5万人。 如何裁员这件事交给了王洋来具体处理，毕竟，他才是长城集团的执行总裁。 即使是得罪人的事，王洋还是欣然接受了。 一家没有裁过员的企业，不是一家伟大的企业。 在媒体上，王洋语气沉重的宣布： “长城集团是一家有情怀的公司，我们由于经营环境的影响和变化做了一些战略性的调整，到现在为止，长城服装集团已经不符合长城集团整体发展的战略了，因此，我们含泪割舍掉这部分业务。 所有的长城服装员工，按照工作年限，我们会采取n1的方式给与补贴。也就是说，假如你在长城服装集团工作了五年，那我们会额外发放你六个月工资作为你未来的过渡费用” 这个裁员条件给的很高，开了华人世界裁员补偿的先河。 什么叫做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就是了。 长城集团这是要干嘛？ 很多人都在猜测他们裁员的原因。 这是要鱼死网破了吗？ 深城政府赶紧上门追问具体原因，他们是真的怕了。 王洋不在，苏有朋带着众人直打哈哈。 “我们要干嘛？你们应该能够想到的吧。” “其实也没什么，王总裁上任了，集团的战略发生了一些调整，以后，服装加工和制造产业不再是长城集团的重点产业，甚至，来料加工出口的业务我们都会在这次业务调整中砍掉。” “你们放心，跟营商环境没有关系，真的，粤东的营商环境很好，我们很满意。” 苏有朋一边指挥工人拆卸机器，一边做出了上述回答。 他暗戳戳的表示，就是因为你们对我们的不尊重，所以，我们不搞了，这里营商环境太差了。 杀人诛心，工作人员面对这么大的事也做不了主，只能回去汇报。 工人们对于离职还是非常不舍的，但n1的工资确实也非常诱人。 于是，大家含泪离开了这家已经工作了几年的公司，转身登上了前往苏城，杭城和金陵的火车。 据说，那边的工厂正在招人，只是工龄就要从头计算了。 看到长城集团是动真格的，要说政府不慌是不可能的。 “你们长城集团真的不再进行服装加工业务了？看你们报表，去年盈利不少啊。” “对，这只是开始，马上，长城玩具公司，还有其他一些低附加值的产业都会关停并转。 现在，长城电器的制造工厂已经施展不开了，把长城服装的厂区腾出来，刚好给长城电器使用。 当然，长城电器刚和苏城也达成了一些合作协议，我们在坤山也会建设一系列工厂，大概会作为深城基地的补充吧。” 坤山？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千年古镇，昆曲之乡，长城集团选址千灯和甪直，在这两个地方各自批了一大块土地供他们使用，每块地的面积都不下一万亩。 而深城呢，只给5000亩地就开始扣扣索索说没地了。 “我们还可以继续给土地啊，盐田，南山，随便你们挑。” “现在不是土地的事情了，也不是营商环境的问题，现在是集团战略调整的问题。我们是一家负责任有态度的公司，现在，我们也需要外界给我们一个态度。” 你们想要什么态度？ 据说，七王之乱的时候汉景帝有个大臣叫做晁错，很有能力，后来飞黄腾达了。 正文 第八五二章 余波（1） 实在没想到，竟然还真有跟钱过不去的企业。 怎么，杀敌一千，自损一万哪？ 很多人，包括长城集团内部的人，对此纷纷表达了不解和不满。 长城集团的高层们在做什么？疯了吗。 “肉食者鄙，不能远谋，就应该让我们年轻人来做公司的规划和战略！” 很多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对于长城集团的刚愎自用强烈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甚至，有些人气恼的说，“这样的公司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其实这笔帐很好算。 长城服装集团一年的代工费能赚多少钱？ 多的不说，就说这5万名工人，如果平均每人每月赚500块钱的话，一年的利润就是3个亿人民币了。 数遍全国，哪家公司敢保证自己的利润能够超过3个亿？ 就算是那些国企央企也是不能做到的吧！ 在这个年代，很多央企他们都是在艰难的维持生计而已，能不亏钱就不错了，平时还要国家进行补贴呢，真正赚大钱的企业并不多，不然国家也不至于这么贫穷。 现在，尤其是一些做进出口贸易的企业，他们大都是在亏钱运营，为的根本不是赚取什么利润，为的只是换取一些外汇而已。 只要能赚外汇，就算是亏本了，国家也会补贴给你的，免税只是最低级的补贴政策，甚至会奖励给你更多原本赚不到的现金。 所以，一年能赚三个亿利润的公司，就为了置气，说不要就不要了？ 大家都想不通。 然而，沈老板的心思，不是你们可以猜度的，也不是你们可以反对的。 但是，反对的声音实在太多，沈光林还是召集了高层过来开会。 在会上，沈老板说，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这是集团要做战略调整，大家要积极配合。 毕竟，做服装的门槛太低了，利润也不够高，而且赚取的都是工人的血汗钱，好说不好听啊。 就现在长城集团的整体营收情况来讲，代工服装还真的不算赚钱，至少，在长城集团内部的占比已经非常低了。 一台pcr仪，动辄可以卖一两万美元，而成本只要一两千块，还是人民币，剩下的几乎全都是利润。 这一台仪器都顶多少工人做多少件衣服出来了。 尤其，现在这些年已经不比前些年了，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服装代工厂了。 入行门槛太低。 虽然这些服装厂的接单能力没那么强，规模也没有长城服装集团那么大，但他们的底线也比长城集团更低呀，常常以更低的价价破坏代工市场。 而且，这些人还美其名曰：充分进行市场竞争。 一些人开拓客户的能力不足，一天天不干别的，就盯着长城集团的客户挖，甚至还派卧底进来抄写作业，看看长城服装是帮助哪国的哪家的公司加工的衣服，精准竞争，恶心的很。 虽然长城服装公司这边也进行了很多反制措施，而且他们的业务员确实也更有能力，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 到了现在，长城服装集团虽然还能盈利，但已经不是最初的那种闭着眼睛收钱的情况了。 为了这点小钱，这家血汗工厂再继续做下去就没意思了，尤其在未来还会面临一场危机。 知道前面是坑，要是还往里面跳，那穿越还有什么意义呢。 沈光林也解释说了，咱们的长城服装集团不是完全不做了，是转型，以后还是要推出自己的品牌和运营策略，在服装代工领域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以后还是以自己为主。 比如，那位全世界知名的体操小王子不是就要退役了么，大家合伙成立个体育品牌不好么。 长城服装集团来出钱，运营和品牌推广什么的大家一起来嘛。 体操小王子不仅在体育方面特别厉害，他在经商方面也是很有头脑的。 当沈光林提出来要和体操小王子合作成立体育品牌的时候，大家又惊讶了。 要知道，今年的奥运会都还没举行呢，你是怎么知道小王子要退役的？ 这件事还真的不好解释，要知道，在84年的时候，小王子获得了三金二银一铜，到了88年，他遭遇了滑铁卢，啥都没得到。 整个华夏代表团在汉城也只得到了5枚金牌而已。 哎呀，做先知就这点苦恼，看到大家开始兴高采烈的讨论本届奥运会能得多少金牌的时候，沈老板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体操小王子遭遇了滑铁卢，他会这个时候退役吗？ 甚至，兴致来了，有人问沈老板，咱们还继续赞助奥运会吗？国足可是进入了这届奥运会的。 赞助个毛线！“最没有进取心的队伍”，说的就是他们。 当然，以后还会有“更没有进取心的队伍”，说的也是他们。 沈光林定调子说了，这届汉城奥运会，咱们长城集团就不参与了。 总之，闲话就不要多讲了，长城服装集团的历史使命已经结束了，咱们不是剥削工人的血汗代工厂，还是要尽快转型，增加企业的技术含量。 还有，企业不要赚尽行业的最后一分钱。 这句话很有哲理，大家听着就很有道理的样子。 教授就是教授，一讲话很有说服力，大家很快接受了沈教授的理论，真的把解散服装代工厂的当成了一件当务之急。 然而，这件事的影响力是很大的，大到需要404来做警告。 营商环境不好，对一个地区的影响和最新章节禁掉对作者影响一样大。 长城集团雷厉风行的自毁行动立刻就让不少人坐蜡了，而且，长城这边也给出了建议，就看你们这边执行不执行了。 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嘛，挥泪斩马谡呗。 集体是不能受到苛责了，出问题的只能是个体，受处分的也只能是个体。 当个体脱离了集体的时候，影响力也就没有那么强大了。 因此，并不是为了照顾长城集团的情绪，只是因为某报刊需要清理自己的队伍，这才对一些不守纪律的人进行了处理。 正文 第八五三章 精准竞争（2）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这是什么意思呢，你将木桃投赠给我，我就拿琼瑶扔过去作为回报，不是为了答谢你，就看看哪个砸的更疼，哪个伤好的更快。 这里的琼瑶是一种玉石，并不是三角恋作家的笔名，但三角恋作家有一句名言，解释起来跟这个差不多：“你失去的只是一条腿，可她失去的是爱情呀。” 这句话前后是有关联的，你失去的这条腿很重要，影响到了她的爱情，因为说不得是你的第三条腿呢。 深城的反应速度很快，立刻就做出了符合长城集团预期的应对措施，相关人员得到了应有的处理。 那长城集团也不能含糊，接下来也该表现一番了吧。 这并不是虎头蛇尾，这是在404之下的一种求生存之道。 现在，长城集团想做点回报倒也简单，虽然长城服装确实收摊了，但长城集团的产业还有很多，划拨过来一部分就是了。 比如，长城制药厂就可以搬迁到深城来。 不为别的，就因为冀州的营商环境是真的差。 说起营商环境，北方的营商环境更加恶劣，尤其在这个忽而保守忽而开放且风起云涌大潮涌动的年代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还是南方的营商环境更友好一些，他们也更加务实一些，也更愿意接受新思想。 在北方，京城和津门也还好，他们起码是讲道理的。 而其他地方就不太行了，是真的不行。 他们有一种念头，那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在唐城，就因为长城制药的经济效益还不错，他们就给了各种莫名其妙的要求给长城集团。 企业依法缴税这好说，毕竟这是企业的应有之举，属于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 可是，一家企业，就因为地方政府觉得你们赚钱赚的多了，就要你们把利润也搜刮出去，没有这么做事的吧。 这是竭泽而渔呀。 他们说了，我们现在各家企事业单位都非常困难，教职工的工资都已经三个月没有发放了，你们长城制药那么有钱，赞助一点吧。 长城制药能不赞助吗？ 停水停电都是小儿科和基本操作，运输车辆莫名其妙的坏在路上，原材料拉不进来，货物运不出去，遇到这种情况那是一点都不稀奇的。 总之，商路艰难呀。 尤其，就在沈光林对长城制药公司进行严格管理以后，这家工厂的生存就更加困难了。 似乎，企业失去了小金库，也就失去了发展的活力一般。 以前，整个医疗体系都靠着长城制药厂活着呢，企业也懂事，大家都有钱赚。 现在，长城制药厂作为生产企业却并没有太多利润，利润几乎全部留在了销售公司手里。 然而，地方该打的秋风还是要打的，我们不管，反正你们家大业大，拿点钱出来救济困难不是应该的么。 沈光林就是受不得这样的委屈和欺凌，他虽然不是宁折不弯的性子，但只要自己有能力反抗的话，就绝不想吃这样的亏。 既然如此，长城制药厂搬迁到沿海城市也是适应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了。 毕竟，将来深城的支柱产业就是高新技术，其中就包括生物制药在内的一些列科技含量很高的行业。 所以，提升深城经济发展的质量，这个头，就由长城集团率先开启吧。 在深城这里总比唐城便于管理一些，而且这里的人才也更多一些。 说起来，冀州明明有那么好的区位优势，经济发展的不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比如，这里也有非常有名的海港城市，秦皇城，也是国家第一批开放城市，后世的地位大约与北海仿佛吧。 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两个是亲兄弟。 当然，发展更不好的是东北。 要知道，东北的经济曾经占全国的80%，重工业更是占90%，当年扶桑小鬼子对这块风水宝地更是垂涎三尺，甚至宁可不要本土也想要守住这个地方。 可是呢，抗战胜利之后，扶桑人依靠贫瘠的资源，恶劣的环境在那几座小岛上发展的如火如荼，而华夏的大东北在改革开放之后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所以，即使这个年代华夏的重工业发展的重心在东北，沈老板一点都没有想过要把汽车工厂放到那边去。 那才是真的有去无回。 沈光林还在深城和香江之间迁延呢，长城汽车的第一台车就要下线了。 要知道，沈光林实验室和香江大学的合作还没正式开始呢，妹妹的孩子还没有做过唐氏筛查和基因筛查呢，长城汽车的众人已经在催老板了。 不是说早就要来魔都的吗，怎么一直都不来。 跟大众还没有实现国产化一样，长城汽车也没有实现国产化。 不过，长城汽车跟大众也有点不同，那就是合资之后，魔都汽车不见了，而斯柯达汽车搬迁到国内之后，他们没有沿用原来的名字，而是随行就市了。 工厂搬迁的还算顺利，产业工人也好招，就是有些劳资纠纷。 毕竟，魔都汽车厂就有现成的工人，长城汽车进去挖人就是了。 当然，现在的魔都汽车厂是国企，工人们是不会放弃编制和身份而加入私企的，但是，长城汽车也有应对措施呀，那就是招收退休工人。 真的不要觉得退休工人是七老八十的工人，其实不然，很多四五十岁的工人就退休了，没病也没灾，单纯的只是想把正式的工作岗位留给子孙后代而已。 长城集团人力资源部的能力是很强的，他们也很擅长精准挖人，一些技术能力强的老师傅，他们也上门做工作，让他们尽早退休，让子女们接班，这样他们就能到长城集团来上班了。 2倍工资够不够？ 不够，再加2倍津贴。 办法总比困难多。 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长城汽车终于要下线了。 在服装制造领域，一些服装代工厂和长城集团精准竞争，现在，在汽车制造领域，长城汽车也要和魔都大众精准竞争了。 正文 今天别等了 出差刚回来，今天别等了 正文 第八五四章 发布会（1） “长城汽车是纯华资品牌，只经过了一年半的时间用来搬迁和调试，现在已经具备了年量产十万台的能力。” “以后，无论是高端汽车，经济型汽车，抑或是重型卡车，我们都具有完整的生产线和超前的技术储备。大家不知道的是，在国际上所有的车企中，我们的专利是最多的。 尤其，在长城集团收购斯柯达的这一年半时间里，我们的专利数量增加了2倍，这里面不仅有数量的增加，而且有质量的提升。我们认为，在以后，汽车将是集舒适性，实用性，智能性于一体的综合的工业化产物，长城汽车将带给大家不一样的驾乘体验。” 在天气渐热的季节里，沈老板带着妹妹李莉赶回到了魔都。 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长城汽车新任总经理秃头老张——张成同学，沈老板很有感慨。 老张同学表现的很好，虽然头发不多，但是智慧不少。 人不是天生就厉害的，人是需要平台和机会的。 为什么刘邦的功臣们萧何，曹参，周勃，樊哙，灌婴等人都是他的老乡？难道沛县真是龙兴之地吗？他们无非就是有了刘邦给与的平台而已。 朱元璋身边也是这样的情况。李善长，徐达，郭英，汤和，耿炳文这些人也都是朱元璋的老乡或小时候的玩伴，他们难道天生就是将才吗？一样是老朱给了他们历练的机会。 长城汽车终于下线了，虽然有诸多困难，但其实说不上命途多舛。 自从杨荣出走之后，沈老板也不准备再找新人了，就直接任命了张成做总经理。 杨荣这位历史名人不给自己打工也好，说不得早晚会有背刺的一天呢，还不如好好的培养一下自己人。 京城大学毕竟是自己的大本营，各种人才更是层出不穷，张成帮助沈光林管理实验室做的很好，管理汽车板块也就未必不行。 至少，还有沈老板掌握大方向的嘛。 都已经知道未来了，还能发展不好？ 虽然，张成是一个秃了顶的数学天才，但他的管理才华也不应该被埋没的。 在沈光林叱咤风云的这些年，张成们劳苦功高。 尤其，张成的忠心更是沈老板看重的东西。 当年，张成毅然放弃留在西德的机会和那个年长他几岁的女人，执意要跟沈老板同生死共患难，这份感情值得沈老板特别信任。 男人果然都有求取功名的心，张成站在台上，也越说越兴奋了。 张成虽然是沈光林的学生，虽然还不到三十岁，但就看面相，已经四十往上走了，他的孩子还在读幼儿园，接孩子的次数不多，经常被认为是爷爷接孙子。 都是头发害的。 张成在台上讲，台下的众人大部分是他们花钱请过来的媒体记者，不过这里面压根就没有南方系报刊的人，劳资压根不稀罕你们的报道。 而且，观众们除了记者之外，剩下的除了友商大部分都是跟长城集团有生意来往的经销商了，以卖电器的居多，就他们有钱。 原本，这些经销商是对购买长城汽车是没有没兴趣的。 但到了现在，他们不买也是不行的。 真的不是强制，只是大家互相支持下的自愿而已。 这个灵感同样来自于后世。 后世，某空调制造企业突然想跨行做手机了，然后就真的做了出来。 在进行手机销售的时候，他们也是别出蹊径，全部卖给了自己人。 而且，他们让经销商买手机的时候也是没有强制的呀，只是把正常的返利换成手机了而已。 现在，大家都还没看到长城汽车长什么样子呢，就已经预定出去3700多台了，这个数据已经大大的超过了友商的销量。 大家都是魔都的汽车制造汽车，大家都是源自欧洲的汽车制造技术。 尤其，在80年代及以前，斯柯达是比大众更出名的汽车制造商，有很多社会主义阵营的高官显贵他们的专车都是斯柯达制造的。 1952年，他们的文化部长访华，就送了一台vos防弹车，华夏的红旗ca72轿车就是模仿自它的手笔。 所以，对于斯柯达改名后的长城汽车首款新品，大家是有期待的。 只是，张成主持的发布会多少有些无聊，你一个半秃头，让大家有什么好期待的？ 直到，舞台的幕布徐徐拉开，一位精绝女子伴着一台崭新的长城汽车正式亮相，这才真正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汽车果然是要配车模的，现在这个年代虽然没有兽兽，但长得好看的女子也是不缺的。 尤其，这位女子可不是普通的一般美女，她是大家耳熟能详的著名演员王媛媛。 张成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接下来就是媛媛老师的表演时刻了。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人家媛媛老师可不只是花瓶，人家是演员。 所以，只要有好的台本，她就可以发挥的很好。 “大家好，我是王媛媛，虽然我不姓陈，但我也希望有人能够为我冲冠一怒，你们，可以吗？”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大概是使用了教学技巧或者想起了某人某事。 但是，这话就太有煽动性了，台下的那些男人们差点就把持不住了，直想回答：我们可以! 媛媛美女幽怨是有道理的，毕竟，沈老板带着怀孕的老板娘过来视察工作，这在小范围内已经传开了。 发布会还在继续。 “长城汽车领导时代，驾驭未来。在未来，每个成功的男人都要有一台属于自己的车，这比拥有一位属于自己的女人更能彰显男人身份，这才是成功的标志。” 说完这些，穿着传统旗袍的媛媛美女优雅的打开车门，缓缓的靠坐在副驾驶边上，展示出自己一身的玲珑曲线，让大家吞咽口水的时候尽情拍照。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新品发布会啊！ 大家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一个一个恨不得现在就掏钱买。 宝马横来下建章，香车却转避驰道。 干一行爱一行，媛媛老师不仅长得好看，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至少，她功课做的很足。 随着美女媛媛老师的讲解，大家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自动挡，什么叫做座椅加热，什么叫做倒车雷达。 这一切不用多说，肯定又都是沈某人的思路了，而且这些也都是申请了专利的。 在沈某人的团队，干别的可能不那么专业，但是写论文申请专利，他们是极为在行的，而且水准超出同行之外。 在国际上，甚至一些公司开始把沈光林的专利撰写团队叫做“专利流氓”或“专利刺客”。 其实，沈光林的团队也并不一定是掌握了真正的技术，他们只是根据别人的研究特点做了前瞻性的分析，然后率先申请了专利。 等大家辛辛苦苦的把成果研究出来了，抬头一看，半年之前就已经有人把专利给申请了。 在这方面，沈光林是罪魁祸首，他提出了许多奇思妙想，这些统统都变成了专利，而且都是国际专利。 现在大家虽然看不到它的好，但总算是又填补了专利空白。 所以，长城汽车的专利数量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突飞猛进，这是需要一点水平的。 等以后，等汽车工业进一步发展的时候，就知道长城汽车申请的这些专利的可怕了。 比如，倒车影像他们就申请了专利。其实也就是把闭路电视的技术拿到了车上，虽然还没实际应用，但专利已经抢先占下了。 说起来，长城汽车的这第一款车还是很惊艳的，比友商的车可是好太多了。 在此之前，国内不是没有小汽车，尤其一汽红旗，更是高端小汽车的代表词。 低端的汽车也不是没有，比如，京城的吉普212，这款车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还是帆布蒙皮的，价格就非常实惠了，越野能力也很强。 现在，长城汽车的首款车跟同行相比，可就太先进了，这根本不是国内的工业基础能够做出来的，但他们的定价，竟然跟友商的价格一模一样。 大家是友商，但也要有竞争嘛，长城汽车一直都没有把对手当对手，只是友商不相信而已。 “下面，大家可以进行试乘试驾了。” 在大家的嗡嗡交流声中，媛媛老师知性一笑，大声的宣布：“外面准备有10台车，大家可以看看我们长城汽车的实车了，这是给大家做实际体验的。” 正文 第八五五章 品牌（1） 长城汽车在国内的产品下线仪式和新品发布会只是一个序章 现在国内市场的汽车消费能力其实有限，长城汽车真的要想有所发展，当前的市场方向肯定还是要出口。 欧洲市场就不说了，斯柯达原本就有不错的基础，在东欧国家和英吉利都有不错的市场基础，但是，资本主义的中心毕竟是花旗国，也只有在花旗国的市场占有一席之地才是比较靠谱的选择。 至于扶桑和棒子的市场，那还是算了吧，那边的市场封闭的很，根本进不去的。 到现在为止，长城集团已经成立这么久了，他们的产品线也有很多了，但是在扶桑市场，他们的做为并不大。 大约，也只有服装市场是真正打开了的，其他的比如电气之类的产品拿过去基本都是滞销的。 现阶段要想卖汽车，其实大家只有一个战场，那就是花旗国。 在以后，其实大家也只有一個战场，那就是华夏。 不过，要等国内汽车消费市场真的发展起来的时候，估计要等到千禧年以后了。 但长城汽车现在就布局汽车制造领域是对的，如果到了那时候长城集团才开始布局汽车产业，那一切都太晚了。 其实，华夏汽车行业是走了很多弯路的。尤其在wto之后更是经历了相当的波折，遇到了各种困难。 大家都没有想到，阻碍汽车行业发展的竟然不是外资，而是各种合资车，他们是既得利益者，但他们阻挠行业进步的力度也是最强最大的。 到后来，油车终于算是走到尽头无力回天了，华夏的电动车这才抢先一步走在了时代前列。 电车时代来临，扶桑的汽车制造业自此也将走下神坛。 说起来，扶桑人的脑路是极清奇的，非得去搞什么氢能源汽车，撞得一头包，真的想改行发力电车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就跟他们在电视机制造领域走的道路是一样的，大家都在研究液晶面板，就他们非得去搞等离子，结果自己掉坑里了不说，还带坏了一大批其他跟随者。 后世，经过“失落的二十年”之后，大家已经看破它的虚实了 当然，现在才是80年代，扶桑强大无比，这个年代也是华夏精日分子的起点。 在这个年代，已经有不少恶心的文人开始无脑吹了，看来让人做呕的很。 比如，有个公猪就编造了一则夏令营的故事，扶桑小鬼子竟然负重20公斤徒步100公里，殊不知，灯塔国的特种部队海豹突击队，他们最难的训练科目也只是负重26公斤徒步10公里而已。 后来，华夏特种兵进行极限挑战，48小时之内徒步100公里，很多人都累虚脱了，而扶桑小鬼子天不亮就出发，天黑就到达，这怕是会飞吧。 长城汽车的新品发布会结束了，但是关于长城汽车的话题还在延续。 在发布会那天，大家实地体验了长城汽车的试驾车车，考察了新车的性能。 这车怎么样？从友商代表的脸上就能看出端倪来了。 魔都汽车的代表们是带着挑刺的眼光来的，是面带死灰走的。 不当人子，长城汽车太恶心了！ 他们的桑塔纳售价18万，而全盘接手了斯柯达技术的长城汽车，他们的首款新车售价也是18万元。 这是要对标做面对面的竞争啊。 大家比一比，瞧一瞧，看一看，一模一样的18万，究竟哪个更划算。 魔都汽车的人酸溜溜的说，这不公平，你们看车不能看表面。 其实大家的技术是差不多的，他们长城汽车就是多了一些花里胡哨华而不实的东西而已。 然而，有用没用不是魔都汽车的代表们说了算的，是消费者体验过后，他们说了才算的。 在这个时代的汽车上竟然有这么多黑科技，买来真的值了。 其实，对于如何竞争，沈某人很有心得。 就竞争手段而言，长城汽车和桑塔纳之间还有更加不公平的呢，比如，汽车的名字。 魔都汽车和大众合资的首款车叫做“桑塔纳”，是加利福尼亚一座山谷的名字。 而长城汽车的首款车也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叫做“宝马x1”。 没错，这又是沈某人的杰作。 早在几年之前，什么宝马和奔驰之类的商标都被沈某人给申请走了。 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长城汽车走了bmw要走的路，bmw接下来该怎么走，沈某人可不关心。 在真正的历史上，在1992年以前，bmw汽车在国内的名城并不叫“宝马”，而是被译为“巴依尔”。 1992年，瑞士一家设在香江的公司开始在国内代理销售bmw轿车，也因此成为bmw汽车在国内的第一家代理销售公司。 这个在香江注册的公司名字叫做“宝马利亚”，当她们决定在国内推广bmw时，使用了“宝马”这个名称。 自此，“宝马”开始纵横天下了。 “宝马”这个中文名字真可谓是神来之笔，既突出了bmw车系高贵豪华的风格气质，又与华夏的传统称谓浑然一体，同时发音也与bmw相差不大。 有了穿越者出现，以后bmw估计只能叫“巴依尔”了，“宝马”是沈某人的，多少钱都不卖。 在华夏汽车发展史上，无论“奔驰”还是“宝马”，这个好名字都帮了他们大忙的。 不然，一个“平治”，一个“巴依尔”，谁知道这是什么车呀。 沈光林还决定了，他不但要推出宝马系列的汽车，以后还会推出奔驰系列的车，反正这些品牌都属于他沈某人的，不用白不用。 在品牌经营这方面，沈某人是很有心得的，比如，他的“苹果电脑”就做的很好。 现在，花旗国的apple电脑卖到国内，名字就有点不太好翻译了。 因为，中文“苹果”是长城集团旗下的电脑品牌，你们想侵权吗？ 就算是在花旗国，“pingguo”这个华夏品牌的影响力也已经开始威胁到apple了，没有了乔布斯的apple其实是少了灵魂的，他们在走下坡路了。 “pingguo”和“apple”大家都是电脑公司，但“pingguo”卖的其实是游戏机红白机，他们甚至依靠游戏机打的任天堂节节败退，就利润而言比造计算机赚钱多了。 而“apple”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在和ibm等电脑公司竞争的时候处于不利地位，只能说是苟延残喘。 沈老板才不在乎这个呢，我就爱走你们的路，让你们无路可走。 正文 第八五六章 战略调整（2） 长城大厦可以开始装修了，这是沈光林到了魔都之后听到的第二个好消息。 到现在为止，大楼的外立面已经完成了，周围的绿化也已经结束了，现在就差内部公共区的装修，然后就可以交付了。 从外观看，长城大厦已经完工了！ 现场虽然仍然是一篇狼藉，但妹妹还是满怀兴致的去参观了属于她的最高楼。 这不仅是属于她的，也是属于孩子的。 李蓉是她的亲姐姐，但她一样信不过，还是抓在手里比较靠谱。 妹妹是很复杂的一个人，起初她向往外界，在沈光林的教育下，她看清了外界的虚伪和黑暗。 起初她与世无争，在沈光林的教育下，她也变了。 这一切都是假象，归根到底，她还是一個普通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对于财富，她现在看的很重要，虽然自己仍然是不怎么花钱，但对于财富的控制欲，却是越来越强了。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自从长城大厦封顶以来，有不少人过来询问出租或者购买的事宜，很多都是跨国公司和机构，他们也想把自己在华夏的办事处设在魔都新地标上面。 沈老板给出了最终决策，出售就算了，出租却是可以的，价格也不贵，只有香江同等场所的一半。 这是一种策略，写字楼的租金不贵，可以提高使用率，更可以带动周边的房价。 当然，周边的小区也是长城集团建的，现在没有哪家公司有这样的手笔和魄力。 长城集团在浦东圈的这块地十几个平房公里，而花费的土地转让金只有寥寥一点点。 这才是穿越者该有的眼光。 什么一栋楼两栋楼，什么一百亩两百亩。 沈某人没从银行贷款，仅仅是凭借自己的影响力，竟然从魔都市政府手里拿到了上万亩土地。 即使如此，魔都还非常感激沈教授呢，认为他带动了魔都经济的发展。 后世，魔都一亩地要多少钱，简直不敢想。 即使如此，长城大厦周边的小区建好之后，沈某人也没有要出售的打算，一样是准备用来出租的。 毕竟，这个年代，在浦东，在黄浦江畔，1000块一平的房子，还是有点太贵了呀。 等等再说吧。 就跟皇帝到了哪里，哪里就是首都一样，沈老板到了哪里，哪里就是长城集团的总部。 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移动总部了，因为，他们马上就要搬迁到魔都来了。 公司在长城大厦附近用板房布置了临时办公区，住处也简单，都是公司自己修的房子。 大家看着正在装修的长城大厦，充满期待，干劲十足。 这些年，长城集团发展的速度突飞猛进，每个领域都发展的特别顺利，这让沈某人都有点怀疑和不可置信了。 哪怕，这些成果，这些决策，明明都出自沈某人的英明决策，但他还是有点不自信。 现在，长城集团一年的利润都可以建设一栋长城大厦这样的建筑了。 长城集团发展到现在，竟然没有使用外界一分钱的贷款，简直就是商业奇迹。 越是如此，长城集团的发展策略就越是保守。 甚至，他们每年必须把利润的一半存起来，多余的钱才能用于研发和扩大再生产。 大约，在长城银行所有的领域中，最激进的要属长城银行了，他们揽储能力强，放贷策略也特别灵活，因此发展速度最是惊人。 沈光林问过了，长城银行现在的外汇储备和存款超过了100亿美元，而华夏当前的外汇储备才33亿，简直夸张的不行。 其实，长城集团发家的历程也很简单，就是来料加工模式的不断复制。 他们的起家，说起来还真离不开大刘抛售掉自己的服装加工机械转而去做电风扇。 长城集团也是从服装鞋帽的代工慢慢的发展到其他领域的，当然包括风扇制造，还有一些小五金，小水电之类。 沈光林是京城大学的教授，有招揽人才的便利，沈光林实验室也是能够给人挂名的机会，因此人才也愿意到他这里进行工作实践。 于是，一年一个行业，一年一个跨越。 长城集团就这么起来了。 长城服饰从最初的一个小工厂发展成超过6万人的一个大集团，长城集团也从最初只有服装代工这一个领域发展到现在的超级巨无霸。 到现在为止，也就是长城集团还没有上市，不然，沈某人就是稳稳的新一代华人首富了。 现在的华人首富还是包船王，沈光林不好篡位。 沈光林和包船王关系不错的，包船王就经常开玩笑，“世人都说我是华人首富，而我觉得，我还是没有你有钱。” 沈光林淡然一笑，“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对钱没有兴趣，我最大的乐趣还是” 船王有些气急败坏了，“滚！停停停！你的钱花不完可以给我，我不嫌多。” “这个简单呀，您老想要多少钱，我跟长城银行打个招呼就行了，100亿之内，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反正不是自己的钱，沈光林一点都不在乎，就算是长城银行倒闭了，也影响不到沈某人，毕竟长城银行是有限责任公司，只承担有限的责任。 这次长城汽车新品发布会，包船王来捧场了，魔都距离甬城不远，他还记得让沈某人当波大校长的事呢。 沈光林再三推脱，老包不得已，只能依靠打感情牌硬压：“小沈，你就看在我时日无多的份上，了却我的这一个心愿吧。” 沈光林惊问，“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了，包船王得了癌症，正在进行保守治疗，要知道，他才70岁啊，正年轻啊。 然而，癌症毕竟是世界上最难治疗的疾病，对此，沈某人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包船王也不怪他，还是决定捐1亿美元给沈教授，让他能够继续做科研。 沈光林更惭愧了。 不过，包船王的女婿本身也是世界癌症专家，一样束手无策。 不聊这个沉重的话题了。 “我看你最近动作挺大的，你在干嘛？”包船王是最关心沈光林的几个人之一，他注意到了沈某人在深城的动作。 “我想给长城集团做战略调整了，你看我最近做的怎么样？”对于商界前辈，沈光林还是尊敬的，包船王是八家香江上市公司的老板，战略眼光肯定是不错的。 战略调整也是沈光林一直以来的打算，虽然服装代工非常赚钱，但沈光林真的不像再做了，毕竟，卖衣服能够有什么出息。 就连媒体记者都说，某人挥霍的钱财，是多少纺织女工做多少衬衫才能赚出来的呀。 这话听着就烦。 “你是想抛开代工业务，专心去搞其他业务？”船王一眼就看到了沈光林的打算，对此他是支持的，“你大胆去做吧，我觉得你成的。” 沈光林苦笑，“您可别高看我，我发展的这么快，靠的是机会，不是能力。” 对于这些，沈光林一直是不自信的。 因此，他的步子一直都不敢迈的很大，总觉得还是稳稳当当的发展比较好，硬是不肯对外借一分钱。 前些年摊子还小，他还敢把手里持有的股权抵押出去赚一波快钱。 如今，江湖越老，胆子越小，长城集团甚至连长城银行的钱都不敢借了。 所以，长城银行有那么多存款，大部分是长城集团自己存的，而想让长城集团去借款，那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当然，这话不能对外界说，说出来大家也不信，他们觉得，长城集团能够发展这么快，不知道从长城银行挪用了多少钱呢。 因此，一些国际游资，尤其是一些对冲基金，他们早就把目光对准了长城银行。 他们就是想来一招狠的，比如，趁机挤兑，顺便收割财富。 只是，长城银行都是香江第三大银行了，还没上市呢。 正文 第八五七 上市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不信但看席中酒，杯杯先敬富贵人。 人，一旦掌握了巨量的财富，也就掌握了话语权和交配权，所有的稀缺资源在他这里也都变得不再稀缺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走多了正道，有些有钱人偏爱走后门也就可以理解了。 这个话题是不能展开去说的，展开说的话可以说个一整天。 沈老板带着妹妹到了魔都，背后就有一大票的人跟着他也到了魔都 他们并不是觉得沈老板长得帅有人主之资而愿意跟随他，他们大都是想让长城银行上市的。 国际上有专门这种类型的公司，他们的工作就是辅导企业进行ipo，负责摊销并推动企业上市。 说起来，在沈光林的打算里，长城集团的各个产业板块都没有上市的打算，而且这些产业主要分布在内地，只要财务不公开那根本就不透明。 在长城集团众多的产业中，唯一透明度比较高的就是长城银行了。 因此，这些人跟随到魔都来的目的也就是把目光瞄准了长城银行。 长城银行这些年的发展速度是真的极快，虽然它成立的时间也有很长了，但前几十年几乎都是在蹉跎人生，也只有并入长城集团的这几年才算是得到了长足发展。 自从长城银行被收购以来，公司发展的调子是沈老板给定的，揽储业务是长城集团给的，这一切都是在沈老板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想上市？ 也不是不可以。 有人提议过问要不要去纳斯达克上市，沈老板拒绝了。 纳斯达克管理的太严格了，要求也特别多，不但营业规模和利润率有限制，就连股票的流通比例也有特别的要求，真的不如香江股市这般容易操纵。 而且，长城集团自己就持有一些上市公司的股票，有些公司都是接近控股的持股比例了，真想让长城银行上市，多花点心思收购一家壳公司就是了。 只是，长城银行上市的心情并不迫切，因为它并不差钱。 银行虽然不能花储户的钱，但是他们能够把银行的存款拿出去放贷，贷款赚来的利息就可以自由的花了，长城集团就是依靠这样快速扩张的。 所以，贷款是支撑长城银行快速发展的源动力。 沈老板到了魔都之后，又从市政府协调了一栋别墅来住。 魔都别的可能不多，但是上了岁月的洋房和别墅还是不少的，大都是民国期间的老建筑。 十里洋场嘛，自然得有些风格独特的建筑。 前面说过，沈老板之前买过一套别墅，但那是姐姐的，不好动用。 所以，关于姐姐和妹妹之间的关系，有时候该分清的就要分清楚。 这就跟婆媳关系是一样的，婆媳关系相处的不好，很大程度上是男人居中协调没有做好。 包船王到了魔都之后，也是耐不住这些事务所三番两次的恳求，实在不好推脱，就把他们带到了沈老板的新别墅。 听说包船王要来，沈光林决定用大盘鸡来招待他们。 “咱们今天吃**。” 这可不是一句文明的话。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沈老板突然想吃xj的大盘鸡了，就让厨师来做。 沈光林和妹妹俩人都不会做饭，因此只能让政府协调从政府招待所派遣了大师傅过来帮厨。 这个年代，技艺精湛的厨师大都是国营的。 苍蝇馆子里未必没有好厨师，但更多凭借的还是实惠的价格和重油重盐的技能。 五星级大厨的手艺，在任何时候都是能够登上台面的。 这次来给沈光林做饭的是北方来的大厨，技能很高超，有点四合院傻柱的感觉。 其实，做大盘鸡适合用大公鸡或者老母鸡，油水要足，这样炖出来才香，鸡油最后浸透到土豆里，汤汁里拌上面条，绝代美味。 当然，现在的鸡大都是散养的，原本就好吃，真想买集中养殖的还不那么容易呢。 沈老板带着妹妹在院子里乘凉，顺便看厨师杀鸡。 大师傅带来的这只公鸡个头很大，双鸡冠的，脖子昂扬，骄傲的很，一点都没有自己要进饭锅的觉悟。 宝老头带来证券公司的人就在旁边看，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他们就算是有所不耐，也要忍着。 包老头看着忙里忙外的厨师，笑着说道，“你这小日子过的可以呀。” “人的一生不就是为了吃吃喝喝么，等哪天吃喝不动了，也就”沈光林说完，顿时又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于是改口道“其实这是专门为了迎接你才特意做的，平时，我也是有啥吃啥。” “这样水准的大厨都请了，你说这谁信。” 好吧，不信那也没办法，反正沈老板觉得自己是简朴的。 当然，老一辈的创业人都是简朴的，包船王在日常生活中更是“节俭”到从不自己聘请佣人，就是因为别人知道他包某人有钱，故意报一个高于市场行情价的高价出来。 其实，大家都是一路货色，该花钱的时候，没谁小气。 沈光林在香江的时候可没少从老包那里顺走各类名酒，这难道就不要钱的吗。 真要是说起来，沈光林的日常花费都还在正常的范围内，几乎从来都没有骚包过，这也算是一种有钱人的职业素养了。 至少，沈老板没有像风扇刘那样大手大脚的花钱，他觉得不值得。 当然，沈光林的简朴，也有一些作秀的成分，他毕竟是大学教授，按照这个花钱的样子已经很张扬了，超越了同时代的大部分人。 但是，跟同时代的香江富豪们比，沈老板就真的是简朴。 他们动辄call你call我，一谈就是几千万几个亿的生意，口气大的很。 只是，沈老板对钱没有兴趣，在他这里，几千万几个亿就跟几块钱几毛钱差不多。 装的时间久了，他自己都信了。 这不，证券公司的人还没找好机会张嘴呢，沈光林笑着说了，“想让长城银行上市是吧，那就上吧。” 正文 第八五八章 新业务(1) 长城银行上市严格说来并不是沈光林一个人的事，因为大家的期盼也在里面。 说起来，整个长城集团几乎都是沈光林一个人的产业，那些跟着沈老板一起创业的老兄弟，除了苏有朋之外，别的人几乎都不占有什么股份。 依靠股份来拉拢手下，确实不失为企业快速发展的一个好手段。 但只要自己的“前瞻性”足够远大，即使没有他们的帮忙，换个人一样能够成功。 对于穿越者而言，这几乎都不算是“创”业了，这就是开业。 这就跟赌场出千一样，不知道结果下注，就是赌博，而知道了结果下注，那就是投资。 当然，沈老板作为一名华夏好老板，为人行事还是很大方的。 给他打工的这些人，他都没有亏待过。 基层的工作人员，工资高是一定的，比周边同类型的企业不说高一倍，高个50%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而长城集团的管理层呢，工资虽然跟普通员工相比并不算太高，但他们的奖金是真的不少。 每年过年，沈老板都拿出相当一部分的利润用来奖赏给大家，这也算是虚拟股权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了。 所以，长城集团的中高层根本不用刻意去贪揽钱财，每年发放的奖金就足够他们过上财富自由的生活了。 而张鹏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依仗什么才变得那么嚣张，天天宣称自己是沈老板夫人的叔叔，自身背景深厚无比。 众人怕他敬他，其实还不是看在沈老板的面子上，不愿意与他争执罢了。 有些话别人不知道真实情况，他自己也不知道吗？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结果沈老板要处理他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心慈手软。 甚至，要严肃处理他还有妹妹的意见在里面呢，也没见人家会念及一点叔叔的感情。 人啊，还是要多一点自知之明。 现在，长城集团的规模有多大，没有人知道，长城集团属于谁，也没人知道。 如果不是他们正在建设世界第一高楼，估计是没有谁会关注他们的，即使他们在华夏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了。 在外界看来，长城集团是神秘的，它的股权构成也是复杂的，没有人知道它的实际老板是谁。 如果不是根深蒂固的长城体系自己人，压根也不知道长城集团的股权构成是怎样的。 现在又没有企查查，可以做股权透析。 而且，长城集团的各家股东也都是公司，全是一些没听说过名字的公司。 沈光林早就注册了一大把离岸公司，采用各种交叉控股的方式，把长城系各产业的实际股权构成全都给遮盖起来了。 当然，所谓的“离岸公司”其实并不是准确的法律概念。这些公司并不在注册地经营，只是为了在登记、监管、信息披露、税务等方面享有法律规定的特殊政策而已。 说起离岸公司，大家的印象中总有不少不够光彩的词语自动往上凑，比如，偷税漏税，洗钱，犯罪 正常经营者，谁去注册离岸公司呀，还不是为了趋利避害。 沈老板注册离岸公司除了要避税这一目的之外，还有隐藏自己财富的目的，他不想当“首富”，免得被首杀。 穿越者的好处就是具有超越时代的眼光，对于注册离岸公司的这种小操作，沈老板是驾轻就熟的。 什么英属维京群岛，开曼群岛，百慕大，美属萨摩亚群岛，这都是注册离岸公司的好地方，也有很多跨过公司的总部选择在这里。 当然，香江也是一个注册离岸公司的好地方，只是，长城集团的起源已经在香江了，这里距离内地太近，不便于隐藏身份。 找地方注册离岸公司这种事就跟后世国内娱乐公司纷纷扎堆在霍尔果斯一样。 霍尔果斯，ylhsk治州，距离阿拉木图的距离比wlmq还近，就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就因为有税收优惠政策，成了娱乐司的避税天堂。 企业避税当然是可以的，但偷税漏税就不应该了。大冰冰就是因为偷税漏税被小崔一下子就给撂倒了，即使她腰力再好，也没有能够翻身。 小崔的战斗力是贼猛的，虽然凭借一己之力得罪了整个娱乐圈，但为国家带来几十上百亿的收入。 前段时间沈某人杀鸡儆猴，严肃且严重的处理了张鹏，长城集团人人自危。 沈光林也是觉得不能让老兄弟们寒心，这才决定允准长城银行上市。 这样的话，大家每个人分上一点股份，也让大家心里有个依靠。 所以，老包带着证券公司的上门求访，沈光林是提前答应了的，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 以后，长城银行上市的事情又有故事可以吹了，只用了一顿饭的时间就谈妥了一桩上市案，你看，多牛逼。 既然长城银行已经决定要上市了，自然是要进行一些财务运作的。 想干就去干，沈光林也不是拖延性格的人。 他直接叫来律师和会计师团队去和证券公司进行对接，让他们联合起来一起运作长城银行的上市就好了。 当然，长城银行上市的底线定的很高，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沈光林要求绝对控股，这是一条红线，不可触碰。 如果因为上市，把公司的控制权给丢了，那上市还有什么意义？ 这种破事可是听说过不少，公司创始人被公司赶走，想想就可悲。 后世的就不说了，这个年代的乔布斯就是这种情况。 沈光林去花旗国的时候还专门去见过这位未来的名人，精神不错，但没有说大话，还不是那个神秘的乔帮主。 这个时代的人们认为乔帮主只是一位普通的失意创业者，正在经营一家动画制作公司，前途可谓渺茫。 当然，沈光林也没有要请他给自己打工的打算。乔帮主的个人风格太浓郁了，长城集团未必能够适应得了他。 而且，苹果公司发展的脉络沈某人是很清楚的，他也想学一学。 自己不会首创，抄袭也还不会么。 所以，长城集团的电脑还没推出呢，已经开始研制手机了。 现在的手机有砖头大小，号曰“大哥大”，是装逼和防身的利器。 谁会想到未来的手机会如此的智能化和小巧化呢。 沈光林也关注过了，现在制约手机发展的不是别的，而是电池。 现在的电池技术太差劲了，充电10小时，通话10分钟，跟后世厂商宣传的充电5分钟通话2小时就非常大的差距。 所以，手机技术的发展其实是电池技术的发展。 沈老板突然就想开始研发电池了。 正文 第八五九章 上门服务(2) 宅男费纸，宅女费电。 如果没有电池的存在，很多宅女的生活将是空虚，寂寞，冷。 你们可别瞎想，很多女孩子用的美容仪是电动的，像一些洁面的，甩脂的之类电动仪器都特别耗电，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电池的发展历史已经很久了，从1800年alessandro-volta发明世界上第一个电池到现在，电池技术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和突破。 当然，之所以alessandro-volta这个单词写那么长，纯属为了骗字数的，因为，这個外国人不是别人，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伏特。 如果把毕加索的全名打出来，那才是真的水字数。 伏特发明了电池，也叫做伏特电池，所以，伏特就成了电压的单位。 沈光林专门查阅了资料，并且，他还抽空带着妹妹去交通大学请教了研究电池的专业人士。 交通大学热烈迎接了沈教授一行，并极大的配合了工作。 远来，早在1911年，魔都就成立了工厂用来生产干电池和铅酸电池，这个历史真的不算短了。 而且，沈教授作为国家863计划专家组的成员，想了解国家政策和发展进度并不难，在魔都也有这个便利。 但很快，他绝望了。 因为，国家关于电池技术发展的政策也不知道是谁制定的，竟然把发展镍氢电池作为了第一发展要素。 而且，沈光林的老朋友们，位于津门的楠开大学，他们竟然就是研究镍氢电池的主力军。 沈某人在津门那么久，他天天研究太阳能电池，竟然没有想到原来楠开还是研究镍氢电池的主力呢。 楠开大学还问沈教授，要不要一起来研究镍氢电池，可欢乐了。 沈光林拒绝了。 即使不让他沈某人出钱，也不让长城集团出钱，这样也不行。 试问，镍氢电池有未来吗？ 在华夏历史上，他们除了骗补，基本就没有发挥过实际作用。 沈光林之前就没有特意关注过电池的发展历程，现在看到了，这才觉得，科技的发展果然不是一簇而就的。 即使是国家层面，在制定政策的时候，选定的方向也未必是对的。 这个时代谁能想到，锂电池才是未来？ 现在，全球都还没有实现可充锂电池的商业化呢，大家的研究大都是镍氢电池和镍镉电池，主流应用产品还是铅酸电池。 后世，铅酸电池依然没有退出市场，但无论是动力电池还是储能电池，三元锂电和磷酸铁锂已经是主要方向了。 这些电池的能量密度和可充放电次数也在不断的变大。 电动汽车之所以能够得到长足发展，就是得益于电池技术的快速发展。 当然，在电动汽车流行之前，手机，笔记本电脑，各种电动工具，都离不开高容量大密度的电池的特别加持。 哎呀，穿越者就是这点不好，他知道的太多了。 一不小心，沈某人一下子就又提前站在时代的风口上了。 1988年就开始研究锂电池，这比索尼都要早了，说不得他可以做到生产全球第一块可充锂电池。 尤其，长城集团已经非常有钱了，他想花钱研发锂电池，没人能够拦他。 后世，学历不高的钟某都可以研究锂电池，在一定时期内能够成长为“电池大王”，沈某人花费巨资，又有技术人才，又有研究方向，难道还怕研究不出锂电池来？ 什么软包电池，硬包电池，柱状电池，方形电池，咱有钱，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 沈教授这里又有活干了！ 大家的下一步重点工作就是研究锂电池。 然而，这件事还是要回京城一趟，毕竟京城才是他的大本营，无论资料收集能力还是科研员工的战斗力，都是京城最强。 沈光林已经大半年没有回京城了，现在要成立新的电池课题组，而且要组建强有力的班底，不回大概是不行了。 为此，他都没有告诉姐姐，自己就偷偷的溜回了京城。 回家住自然是不可能的，京城饭店就是不错的选择。 前面说过，京城饭店位于京城市中心，毗邻皇宫紫禁城，是沈某人非常热衷的场所，这里的谭家菜是非常有名的。 沈光林也没带什么人，自己偷偷的入住京城饭店，就是不想大张旗鼓，他不是怕面对姐姐，他是怕面对老李。 所以，相见正如不见。 京城，久违了。 吃过了熟悉的菜肴，沈老板早早的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他已经决定了，等组建好团队，自己立刻飞魔都。 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真不愧是五星级的饭店，京城饭店的硬件条件相当不错，每个房间都有彩色电视机，还是长城集团生产的，这让沈某人很满意。 打开电视，电视里传来熟悉的音乐声，这是新闻联播前奏的声音。 哎呀，太耳熟了！ 沈光林穿越的时候就已经有新闻联播这档节目了，但新闻联播里并没有开头的这段音乐，播出完成之后也没有天气预报。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天气预报出现了，但是这段片头曲一直都么有出现。 现在，沈光林突然听到这段熟悉的旋律响起，浑身一抖，这是距离历史更近了一步呀。 然而，令沈某人更加一抖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电视上正在播出最后十分钟，也就是外国生活很苦，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敲门声响了。 沈光林明明挂起了免打扰的牌子的，竟然还有人敲门。 “谁呀？”沈光林调小了电视声音，大声问道。 “先生，请问，需要客房服务吗？” 外面传来的是一道女声，听着有些熟悉，但很温柔，也好听。 客房服务？ 怎么，京城饭店，看你浓眉大眼的，难道也叛变了 就为了创汇，里子面子都不要了？不可能吧。 不过，沈某人还真的想见见客房服务是什么样的，于是，沈某人一边说着“我不需要客房服务”一边打开了门。 毕竟，见识一下客房服务的长相也是可以的嘛。 女人，通常对男人是挑剔的，而男人，对女人挑剔的可不多。 男人，要的就是新鲜感，不信，你去问问大佬王安全。 门打开了，沈光林差点都吓尿了，站在门口的就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李蓉。 正文 第八六零章 制高点（1） “你是在躲着我吗？来京城了也不回躺家。” 李蓉眼睛里写满了故事，她这一问，立刻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都半年不见了，还是印象中英气勃发而又温婉可人的样子。 沈光林赶紧打开更大的门把姐姐给迎进去。 李蓉四周看了一下，没有见到野女人的痕迹，这才表示比较满意，然后开始看着沈某人，只微笑而不说话。 沈光林也是想了各种蹩脚的理由和借口，最终还是老实说道，“我不是躲着你，我是怕见老李。” 李蓉都给气笑了。 沈光林的这个理由果然足够强大，她也相信这就是真实的原因。 怕老李，好吧，其实她也怕。 这不，她都有多久没有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了，甚至，她都想躲出去了。 只是，这样让她都不好怎么苛责他了，这个男人啊，真的让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李蓉也并不是天生强大的，她只是天生要强。 在过往中，她设想过各种场景，设计过各种桥段，对于自家男人，她幻想的场景中不乏白马王子琴瑟和鸣或者酣畅淋漓智斗小三的画面。 如今，家里真的出现小三了，她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好在大家都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了，面对李蓉找上门的“兴师问罪”，沈某人也是有应对之策的。 因为，没有哪场恩怨是一顿竹笋炒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果然是久旱逢甘霖，那多余的话也就不用多说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来也是奇怪，两人没做避孕措施已经很久了，竟然一直都没有孩子。 而妹妹只是跟着沈老板出了趟差，竟然就有了。 李蓉也去医院检查过的，一切都正常，卵泡数量，子宫壁厚度，输卵管，这些硬件都没问题。 但就是没孩子，只能说时也，命也。 所以，这天晚上沈某人又多耕耘了三五次，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成效，但是腰膝酸软是一定的。 第二天，两个人起床都很晚，还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李蓉直接说道，“你去接电话吧，应该是妹妹打来的。” 将信将疑中，沈光林疑惑的拿起电话，果然是妹妹打来的，问他在京城还要多久，见着姐姐了吗，怎么说的。 沈某人只能避重就轻的回答，等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马上就回魔都了，不要着急。 工作上的事情好办，但是家务事可就有点难办了。 还好李蓉也没有继续追问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早就有心理建设了。 两个人默默的收拾东西出门。 这一整天，李蓉都没去上班，就陪着沈光林跑东跑西，看着他处理工作。 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半年不见了，她要看看他是不是还那样帅。 两个人虽然是小半年没见面了，但经常电话里联系的，并不见生疏，反而有种相知多年的默契。 这种默契体现在很多方面，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洞悉对方是什么意思。 比如，昨天晚上，车辆的行驶过程中俩人都没说话，但沈某人只是轻拍一下，她就知道接下来该做哪个动作了。 难得回一趟京城，沈光林在学校有一些手续要办，不是那么快就可以脱身的。 期间，竟然还有学校的一些同事问李蓉：“小李，你跟着小沈出访，会见外国国王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呀？” 能有什么感觉？ 他们不知道的是，跟着小沈出访的是另一个小李。 不过李蓉还是笑容满面的回答：“只是尽到基本礼仪而已，不失礼不丢人就挺好了，外国的国王也并没有多出一个鼻子来。” 众人都称赞说这话大气，咱华夏人就该有这样的态度。 对于沈教授长期缺席教学活动，学校还是给与了包容和理解。 现在沈教授回来了，校领导什么苛责的话也没有说，反而给与了各种勉励。比如，希望沈教授能够早日蟾宫折桂。 呵呵，蟾宫折桂，沈光林是个什么心思，原来大家都知道的啊。 只是，真的想获奖，哪里有那么容易哦。 当然，但凡大家谁有这样的机会，谁也不敢保证表现的会比沈光林更淡定。 潜心去追求诺贝尔奖，不丢人。 学校领导接着问沈光林，有什么是学校可以为他做的，能力所在，一定在所不惜。 沈光林对于诺贝尔奖已经不那么迫切了，所以，为了转移话题，沈光林只能解释说道，他回京城不是寻求帮助和支持的，他是要开新课题了，要招募研究团队。 新课题？什么课题？ 学校方面很是惊喜。 沈教授又要出山了吗，咱们拭目以待。 只是，沈光林说，他这次要带队去魔都进行科学研究，今年和明年大概率都不会留在京城。 学校顿时有些沮丧了，极力想说服他就留在京城吧，还是这里更好。 沈某人也想过要不要留在京城，但是环境不允许啊，大环境和小环境都有点不允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于是，他解释道，长城集团在魔都新建了摩天大楼，给他留了一层做实验室，他还是想先体验一下摩天大楼是个什么感觉呢。 学校表示理解。 尤其，听了沈光林要研究的新课题之后，学校也就不强求了。 沈教授竟然是准备去研究锂电池的，这有什么前途？要小心把摩天大楼给烧了哦。 讲真的，锂电池有什么好研究的，这又不是人类生活的必需品，有它没它也就那样。 谁家天天出门照手电筒的呀。 然而，只有沈光林知道，一款高效的电池能够带来多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他们不懂。 学校对于沈教授去研究锂电池表示惊讶，但还是给与了祝福。 沈教授的工作激情就是高啊，想一出是一出。 现在，人家又要完成一个新跨度了，他这是在物理，生物和化学之间来回横跳的呀。 不过，也有人劝他，研究锂电池终究是没有意义的，这里面产生不了诺贝尔奖。 沈光林笑着摇头，他这次真的不是为了诺贝尔奖，他只是为了时代进步而已。 再说了，谁说研究锂电池不能获得诺贝奖的，2019年的诺贝尔奖就给了锂电池的发明者。 只是，这个年代已经有锂电池问世了。 但由于枝晶的问题，锂电池特别容易自燃和爆炸，这才没有得到广泛的应用。 而关于枝晶容易爆炸的问题，既然是沈教授要研究锂电池，那自然是没有问题了。 大家都有这个信心。 拥有一家高校而成熟的实验室就是这点好，沈某人想要什么，他们立刻就可以给准备好，简直如臂指使指哪打哪。 经过沈光林实验室对锂电池科学情报的收集，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原来，早在1985年，扶桑国的吉野彰就利用钴酸锂和聚乙炔制造出了第一块现代锂电池，他们已经基本解决了锂电池安全性的问题。 而且，听说他们正和索尼进行合作呢，说不得用不了多久就有商业化的产品问世了。 也就是说，这个制高点已经被人家给抢占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文 第八六一章 事故（2） 有人做过不权威的统计，沈教授的科研生涯跟扶桑科学界是分不开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前前后后“抢”走了不少原本应属于扶桑科学家的科研成果。 现在，人家吉野彰都已经在实验室完成锂电池的研发了，你还来抢？ 所以，1988年的夏至日，沈光林在京城宣布，他要进军锂电池的研发领域了，准备投入1000万美元的资金来完成技术突破。 听到这个消息，扶桑人吉野彰相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放弃科研竞争吗？ 他只能酸溜溜的说，沈教授能看好锂电池行业，说明我们研究的方向是对的。 沈光林可没有心情关心远在扶桑的吉野彰的心情，京城待不住了，他是真的要回魔都去了。 再不回去的话，老李就要找上门来了。 临走之前，沈光林问李蓉，要不要一起去魔都，大家多少也有个伴。 李蓉哂笑，怎么，还想享齐人之福啊。 沈光林表示不敢，但他的邀请是真诚的。 在这一点上沈光林倒是没有撒谎，因为，他和妹妹两个人都没有照顾生活的经验，俩人凑一起就是一对臭棋篓子，幸亏有钱，可以请厨师，不然还真的不好生存。 李蓉还是拒绝了，她有她的骄傲，她就在京城，就看沈某人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这可就难说了，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年半载。 一年半载个头，再敢说下去，李蓉就敢让你喜当爹。 毕竟心里是有牵挂的，沈光林很快就又飞到了魔都。 在沈光林离开的这些天里，妹妹也并不是无所事事，她找到了一个好去处，那就是去大学校园里遛弯。 这个大学校园不是沈光林带她去过的交通大学，而是媛媛老师所在的学校。 也不知道是谁引荐的，妹妹竟然还认识了李媛媛，俩人竟然还成了好朋友。 好朋友真廉价啊。 不是说长得好看的女孩子是不能成为好朋友的么，她们这是怎么回事？ 这又能怪谁，还是得怪沈光林让媛媛老师做车模参与新品发布会啊。 不然，李莉是怎么认识她的。 女人天生就有一种第六感，看过新品发布会以后，妹妹直觉就觉得这个女人可能有问题。 因此，她要自己查验一番。 查验的结果怎么样，沈某人暂时不得而知，但两个人确实成了朋友。 媛媛老师代言的长城汽车上市了，他们的第一款车宝马x1非常惊艳。 而且，“宝马”这个名字也好听，宝马香车清渭滨，红桃碧柳禊堂春。 正在沈光林踌躇满志，筹划把这台车推向欧美市场的时候，bmw没来找他，平治轿车却来找他了。 他们先是追去了京城，然后又跟随沈教授的脚步来了魔都。 沈光林歇息都没歇一下呢，平治就上门拜访了。 他们也知道，沈教授是他们平治汽车忠实的客户，长城集团在过去拥有的平治汽车的数量，可以说占到整个大陆平治汽车的一大半。 但是，现在长城集团竟然自己开始造汽车了，想必，以后两家的关系就要开始微妙起来了吧。 这次，平治汽车来找沈某人是谈论商标的事情，他们看好了“奔驰”这个商标，想花钱买过来。 毕竟，无论“平治”还是“本茨”都不够信达雅。 想买奔驰？怎么可能！ 沈光林是多少钱都不会卖的。 这跟钱没有关系，沈某人一贯的恶趣味就是给人添堵，他喜欢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没错，这就是沈某人穿越之后寻到的人生意义。 损人而不利己，这才是一种高尚的国际主义精神。 所以，关于商标的事情根本没有谈的必要。 沈某人不差钱。 而且，长城汽车不但推出宝马系列，以后还要推出奔驰系列汽车，s打头，一直推到奔驰s600。 现在，沈光林已经不坐平治汽车了，他乘坐的是自己生产的长城系轿车。 早在沈光林收购斯柯达汽车的时候就知道，斯柯达在历史上是研发过豪华汽车的。 东欧好多国家的元首用的就是斯柯达的汽车。 所以，长城集团成功收购以后，他们别的没干，先帮沈老板打造了好几台专属于长城集团的新车。 防弹只最低要求，其他包括冷热空调，动力，舒适性，科技性与一体，高端路线也不能丢。 以后，这款汽车就是沈老板的专属座驾了。 刚到魔都，摆脱掉平治汽车的骚扰之后，沈光林没事的时候就带妹妹去看属于他们的长城大厦，监督施工进度。 长城大厦实在太出名了。 不止他们喜欢看，很多来魔都旅游的人们也喜欢到这个魔都新地标建筑前看看。 大家过来合个影，也不枉来一趟魔都。 要知道，这可是全华夏乃至世界最高的楼，这些人到长城大厦前合影，就跟到弯弯的101大厦之前去合影是一样的道理。 只是，这个年代魔都的交通并不算利，去往浦东也只有一座桥一条路。 这天，沈光林带着妹妹看楼归来，路上遇到对向车道堵车，大家正慢慢的排队依次通过。 这时候，对面一台黑色轿车大约是等不及了，直接窜到这边车道来进行超车。 沈光林可是带着孕妇呢，迎车相撞划不来，这是一道送命题。 于是，沈光林也就没有路怒发作，而是准备往边上靠一靠，让对方先走算了。 可是，对方的车子并不见减速，反而拼命的按着喇叭，甚至有嫌他们躲避慢了的意思。 沈老板就看不惯这种嚣张跋扈的人。 他喜欢遵守规则，也希望别人能够像他一样遵守规则。 但是，在别人看来，规则是给弱者遵守的，强者无所不能。 看到对面的小汽车如此气势嚣张的冲过来，沈光林也不装了，扭头对着后面的车辆喊道：“给他长点记性，省的害人害己。” 不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沈光林还紧了紧安全带，主动把车道让出来让保镖的车先过。 保镖当然明白了沈老板的意思，档位挂的不高，但是油门已经踩到底了。 一时间，汽车轰鸣而起，车屁股冒出阵阵浓烟，冲着小汽车就顶过去了。 对面的小汽车果然被吓了一大跳，再想避让的时候已经晚了。 哐当一声，两车终于相撞了。 对面的车子一下子就下来三个人，一男两女。 我去，还是你们会玩哈。 得亏不是**，不然大家都占便宜了。 男人看看卷起的引擎盖，又看看碎掉的大灯，气急败坏。 这时候，沈光林摇下车窗：“哎呀，出车祸了，人没事吧。” 这个幸灾乐祸的语气，仿佛整件事跟他没关系。 可是，前后两台车，车是一样的车，号是联排的号，就算是再不开眼的人也看出来了，这两台车是一伙的呀。 不愧是元首乘坐的车，果然经撞，除了车头蹭破一点漆，甚至连变形都没有。 正文 第八六二章 熟人（1） 原来汽车的标配是一男两女呀，学到了学到了。 怪不得后世那些二代也喜欢这个调调呢，只要不是在凌晨的环线飙车，一般出不了什么大事。 “你们是怎么开车的！” 当先下来的男人三十几四十岁左右，大金链子大金表，带着一副平光眼镜，只是没有穿boy，但也穿了一件黑色t恤，对着撞他车的沈光林等人一顿怒目而视。 “就是，你们会不会开车!” 两个女人也在一旁帮腔，同款的红色的连体裙都没有穿出后世那种紧致包臀的感觉，差评。 好在两位女子都是这个年代极为时尚的大波浪，看着还算有点姿色。 沈光林只是摇下车窗看热闹，没有继续说话了，他毕竟不是当事人，出了事也跟他没啥关系的呀。 这时候，当事人，也就是保镖队长说话了，“虾仔，哩系逆行啊。” “分明是你故事撞过来的！”男人根本不提是不是逆行这一茬，“我们新买的轿车，看到没有，皇冠，提回来都没有一个月呢，赶紧赔偿！” “哩说吾系故意撞雷，哩叫阿sir来判一判啦。” “别管谁来，这车你们赔定了！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魔都的贵宾，代表外商进行谈判的联络人，我们去考察办公场地的，现在车被你撞坏了。” “雷系外商，吾还系港人呢，”保镖们自然也不甘示弱，他们的港人身份在内地确实有不少便利，只是沈老板特别反感这些，所以他们没敢显摆过。 只是，保镖队长的这港普说的真是费劲，光听都觉得憋的难受，沈老板还是忍不住搭腔了：“你们还行不行了？不行就打一架再说呗。” 沈老板也没想到，保镖们会这么虎，老板的话，他们当然得百分之百服从了。 对面还准备接着争吵呢，保镖们就突然就冲上前，对着男人就开始了圈踢。 得亏他们没有打女人，不然场面就难看了。 原本大家就准备停下来看热闹的，这下子就更不能走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嘛。 还好指挥交通的警察就在不远处，他们吹着哨子过来，制止了这场单方面的斗殴。 这个年代的交警是归交通部管的，对于斗殴并没有执法权。 接下来大约还是要到派出所去调解或者走其他什么流程了，沈老板日理万机，自然是不会过度参与的，他刚想走呢，却被拦住了。 男人还在抱着头躺在地上不说话，看样子确实被打的不轻，两个女人却不依不饶了，“他不能走，这个小赤佬才是幕后主使。侬看，他们开的车子都是一样的，车牌也是一样的，阿拉可是外商代表，这些外地宁到我们地盘上撒野，警察同志可不能饶过他们。” 外商的代表，果然底气够足，可以占用对向车道逆行。 被人骂小赤佬沈光林也不生气，而是很有耐心的回答：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这两台车只是长得像而已，难道长得像就有血缘关系了？如果我和你父亲长得也像，你就上杆子上认我做爷爷，那我多冤呐，我可没有这样的孙女。” “小赤佬还是牙尖嘴利，一听就是港北宁，来阿拉魔都地盘撒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女人大约是找到了主心骨，看沈光林文质彬彬的，觉得自己又能行了。 “怎么个撒野法，躺在地上不起来吗？”沈光林指了指地上的男人，戏谑的问道。 周围的人听了，也是哈哈大笑。 这伙人不遵守交通规则，耍横被打了，又能怪谁。 “侬个小赤佬，小瘪三” 香江的保镖语言能力不行，但是骂人的话他们还是会听的，到魔都之后，别的没学会，就学会“小瘪三”了。 听得女人在骂人，他们根本不管警察有没有在场，直接一个巴掌就抽了过去。 世界果然安静了。 有时候，有些女人不打是不行的。 大约是看沈光林也不像他们能够惹起的人，反正肇事者也没有要逃跑的打算，那三人最终还是作罢，在警察的护送下，同香江保镖一起处理事故去了。 至于事件后续如何，这并不是沈老板要关心的内容。 社会发展的不完全，看不惯的事情多了，摊到自己身上了就管一管，跟自己无关的，也不要过分的义愤填膺。 戾气太重不利养生。 这些天在魔都，沈老板接待了不少跨国公司的代表，这些大公司是过来洽谈租赁长城大厦的，按说这种小事沈老板原本是不想参与的，但李莉参与的积极性很高，他只能拨冗接待。 姐姐不在身边，妹妹感觉自己就是老板娘了，甚至，她都想把属于自己的顶层给租出去了。 真不是她见钱眼开，也实在是因为这些大公司也太土豪了吧，他们面对长城集团开出的租赁价格，一口价都不带还的，直接就要签合同进场搞装修。 包租婆的生意原来这么好做。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生意都好做。 前几天，有地方政府的人过来找过沈教授，说是棒子国的一家公司也想在长城大厦办公，他们问过租金价格之后表示太贵了不想租，觉得不划算，想直接花钱买下来。 长城大厦是不对外出售的。 可是，这家公司是准备在魔都投资建厂的，是今年市里重点招商引资单位，政府很想促成这笔投资，因此硬着头皮非要过来做掮客。 沈光林当然还是不同意，不过，政府的工作人员也说了，他们只是做个中间人，大家坐下来谈一谈嘛，谈不拢也是没办法。 那就谈一谈吧，这个面子沈光林还是给了。 然后，在约定的时间里，沈光林在自己的临时办公区就见到了几位远道而来的“熟人”。 没错，是“熟人”，就是那天的一男两女。 上次斗殴的处理结果保镖们没有单独汇报，想来应该是没有吃亏的，他们的身份虽然只是保镖，但他们是香江籍，算是外商。 这个年代，对外商的优待政策，让沈光林这个民族主义者都很难受。 看到沈光林进来，三人也很惊讶。 “又是你这个小赤”女人张嘴就是口头禅，虽然止住了没继续说下去，她大约是意识到了什么，但大家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在沈老板的主场开口骂沈老板，这个合作还能谈下去？ 沈光林扭头看了一眼政府的工作人员，意思是：接下来的话还用说吗。 正文 第八六三章 战略（2） 工作人员还想打圆场，但没有意义了。 沈老板是在乎钱的人吗，不蒸馒头争口气。 所以，棒子公司想购买长城大厦做办公室只是一个插曲，过去便过去了。 接下来是一段平静的日子。 然而，即使身在魔都，沈老板一样忙碌个不停，实在闲不下来。 每天不是陪着妹妹散步就是准备去散步，腿都走细了。 还是找点正经工作中和一下吧。 上次说了要和香江大学合作课题来着，就是那個关于孕妇产检合作的事情，都这么久了，还没开始呢。 既然沈教授已经到了魔都，那合作就在魔都择地进行吧。 什么，香江大学不想来？ 能够跟沈教授进行合作，是很多大学求之不得的缘分。如果香江大学不珍惜，那说不得英吉利的那些大学就要追过来了。 再说了，魔都的大学也不少啊，什么复旦，同济，交大，虽然学校很一般，但身为老大哥，提携一下他们也是应该的。 既然决定要在魔都常驻一段时间，沈光林理所当然的也把锂电池课题组放在了魔都。 锂电池研发是沈老板极为看重的科目，不可能交给外人，因此全部由沈光林实验室的自己人来承担。 人员构成也是简单，由老员工带队，从学校再招收几个新人，本科生和研究生都要一些，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不骗自己人。 至于在魔都搞科研？那又怎么了，这是在帮助你们成长，将来就知道还会帮你们更多。 所以，重要的，能够见成效的，有重大科研价值的，沈某人还是放在自己的实验室，肥水不流外人田，只有那些在沈某人看来可有可无的，短期见不到价值只有名誉的，才会跟别人一起合作。 毕竟，合作的前提的你们出资金。 如果让沈光林实验室出资金，那合作不要也罢，沈某人虽然有钱，实验室虽然有钱，但这些钱都是辛辛苦苦骗来的，可不能被你们给骗走了。 锂电池的整个研发过程是充满易燃易爆可能的，自然不可能放在长城大厦进行，不过魔都那么大的地方，找个临时实验室也不难。 甚至，都不用走远，就放在长城大厦附近都行。 只是，现在主持实验室的肯定不能是张成了，他现在鸟枪换炮了，已经是长城汽车的总经理了。 长城汽车的总部并没有设在浦东，也是因为聚集效应，跟上汽一样，也放在了嘉定。 所以，从长城集团的临时总部去长城汽车的工厂还是有点不方便的，但人在魔都，不去又不行。 张成说了，长城汽车接下来该怎么发展，还是要老板定调子，他执行绝对是没问题的，有问题都是老板的问题，路没指好。 这话说的，沈某人无言以对。 不就是指路么，这个活沈老板熟。 那就去长城汽车调研一番吧，也看看自己的新业务新家底。 而且，暑假了。一些京城大学带队来的老朋友到魔都了，他们的第一站是看长城大厦，第二站就是想看看长城汽车的生产线。 毕竟，15个月搬迁下线的汽车是怎么做到的，报纸上天天吹，总要实地考察一番的。 看就看吧。 还能怎么做到，无非就是一家汽车组装厂嘛，第一台桑塔纳也是这么来的。 当然，长城汽车集团整体还是按照正规汽车工厂来搞的，毕竟，年产十万台，不小的工厂了。 工厂很远，但是因为心里有期盼，路程就很近。 沿途的道路不错，果然是魔都，即使没有高速公路，道路的质量也上来了，这对经济发展是极为有利的。 汽车工厂到了，新新旧旧，规模很大。 这些车间里面，有些工厂是全新建设的，有些是原来老旧厂房改造的。 比如，他们的冲压车间就是新建的，所有的剪冲设备都是从泉城运输过来的，全新的设备，全新的生产线。 其实，捷克那边也有一条自动化的冲压设备生产线呢，好像是1万吨还是多少，沈老板觉得那边的生产不能放弃，就没搬，要在魔都投资一条全新的。 后世，好像全世界最厉害的冲压设备都在华夏，沈光林的这台冲压设备是从泉城二机床订制的，虽然有点傻大粗苯的意思，但开卷冲压一条龙，自动化程度还是可以的。 华夏工业基础脱胎于老毛子，因此华夏在这个年代制造的重型工业设备虽然看着不怎么样，到其实使用效果很好，很实用，在国际上来讲也并不落伍。 对于冲压设备，张成还是很有研究的：“西德的舒勒、扶桑的会田、小松katsu、日立，他们的冲压机是挺好，但他们的设备也就能冲5000吨到1万吨，咱们的设备能冲2万吨，所以他们冲的铁皮薄呢，咱们重卡都能冲。” “支持国产，这很好，要是国内的一些机械制造公司活不下去了，咱们就收购过来，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 这是沈光林给长城汽车乃至长城集团定下的基调，公司可以不赚钱或者少赚钱，但是一定要养好人，保护好国内的工业基础。 当“先知”就是这点不好，他知道未来几年之后国内的制造业有多困难。 长城汽车里面也不全是新的车间，也不全是新的设备，里面也有不少是从捷克拆来的二手产线，像后面的焊接，涂装，总装线大都是从东欧运输过来的。 这些设备和产线大部分是德国制造的，也有小部分是捷克自己制造的，运输到魔都之后，经过重新整理安装便焕然一新了。 有人才，其实没有那么多的技术难题。 很多企业在建成之后说，我们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难题。 在长城汽车这里，好像都没有遇到。 要知道，在长城汽车工作的工程师都是些什么人？ 京城大学毕业的，五道口大学毕业的，最不济也是津门大学，楠开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扎堆，研究生也不鲜见，跟别的工厂来一个大学生就跟宝贝似的完全不一样。 有这样的技术团队，什么样的难题攻克不了？ 说实在的，沈某人也是第一次系统性的参观长城汽车，参观完了他非常满意，顿时对秃头老张表示：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把周边的土地全部买下来。 “什么？”老张一愣，老板这是抽什么风呢。 “我说，把周边的土地全部买下来，从嘉定一直买到太仓，咱们厂区周边，一直到海边，以后要全是长城集团的地。” “这可是好几万亩呢，买它干啥？” “你不是要我定战略吗？我的意思就是要把这里打造成长城工业园，回头把什么交通大学，同济大学的那帮土包子都叫来，大家一起做一下规划，三通一平的活咱就自己干了，以后，海边的码头也要是咱们自己来建。” 沈光林就站在一个不足200米的小山头上，畅想开了。 正文 第八六四章 前路艰难（1） 去长城汽车调研的这一趟，大家的收获还是挺多的。 尤其京城大学的这些人，趁着暑期，既旅了游，又长了见识，他们感到很振奋，甚至有点与有荣焉的感觉。 毕竟，沈教授是京城大学的人，是自己人，沈教授竟然能够管这么大的产业，他得多有钱啊？ 沈光林也说了，长城汽车甚至长城集团可不是沈某人的公司，沈某人只是在这家公司发展的过程中出谋划策做了一点微薄的贡献而已。 这下子更让人嫉妒了，这样的贡献，我们也想做一点呀。 沈光林进一步解释，如果我不交好企业，我实验室的经费哪里来？ 这话也对，人家沈教授是什么样的人物，人家是天才，在各个领域都有建树的天才，咱们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 听说，香江的包船王又给沈教授的实验室捐了一个亿呢，还是美元。 京城大学全年的收款都没有这么多。 这趟参观，京城大学的同事们收获了眼界，秃头老张收获了战略指导思想，只有沈某人收获了一地寂寞。 不是有那句话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别看长城汽车的摊子铺起来了，可没有大家想的那么乐观。 为此，沈光林召集长城集团的高官和长城汽车的中高层开会，开会的目的不是别的，就是为了认清自己。 长城汽车的竞争对手是谁，都不用明说的，自然是他们的好邻居上汽公司了；而宝马x1当前的竞品也不用多说，对标的就是桑塔纳，这也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人家桑塔纳上市都已经五年了，积累了不少客户，给出的大都是好评。 长城汽车刚上市，第一波汽车都是自己人买的，不作数，它们将来是不是能够在市场竞争中拼得过，还要看接下来的表现。 早在长城汽车准备上市的时候，沈老板信誓旦旦的说要到花旗国去参与更大的竞争，只有占领了那里的市场，这才算是引领了时代。 但等他实际了解了整个花旗国汽车市场的行情之后，他不这么说了。 因为，桑塔纳这些年是怎么干的，这不是秘密，大家想想看就知道了。 普桑在国内出厂的价标是18万元，真正到了客户手里都已经有19万20万去了。 而他们出口到花旗国的定价是多少钱？ 想想就让人沮丧，只有8500美元，就这还是零售价。 如果按照1985年的官方汇率1比26来计算，也就是说，同样的一台桑塔纳，运送到花旗国去，算上打包，运输，加上税费，经销商利润等各种费用全部计算完，也只卖2万2人民币一台。 后世的五菱宏光都不敢这么卖的吧。 真不是桑塔纳不想卖个高价出来，这是花旗国汽车市场行情的因素，也不能全赖普桑不思进取。 要知道，梅赛德斯和bmw在花旗国卖多少钱？也只有两三万美元而已。 在花旗国卖的最好的是什么车？ 来自扶桑的丰田。 他们一台车卖多少钱？ 也只有一万美元出头。 所以，卖汽车是真的不如卖电脑卖游戏机赚钱。 沈光林的苹果电脑公司，一年就能在花旗国赚好几个亿美元的利润，打的任天堂节节败退。 而在花旗国，汽车卖的真的不贵，上十万美元的汽车就是超豪华汽车了。 大家算是想明白了，这种资金密集型和资源密集型的产业，整到最后未必能赚很多钱，大家都说汽车行业如何如何重要，其实从赚钱角度讲，真的未必算是一个好行业。 估计，卖汽车都未必比卖家电卖空调赚钱。 也幸亏华夏对进口汽车征收了超过300%的关税，不然这个市场根本就没法存活。 大家研究来研究去，研究的结果就是：在国外，即使是他们长城汽车的宝马x1，也真的很难跟别人进行竞争，除非是以低价取胜。 毕竟，普桑8500美元都没人买呢。 长城汽车的技术和质量真的有明显的优势吗，有个锤子的优势，不落后就不错了。 他们有的只是一些别人没想到的创意而已，创意本身并不值钱，即使申请了专利，别人也可以不理你来抄袭你。 最关键的是，汽车产业真的不是一家公司就能搞定的，它的上下游环节非常多，也需要非常多的汽车配套厂商进行合作。 汽车上有那么多零件，只要有一个点不合格，那这就是整台车的薄弱环节。 长城汽车现在也根本不敢把零件加工委托给那些机械制造厂，因为就当前的品控环境，你根本不知道他们能生产出些什么来。 而比零部件更加薄弱的是材料制造和加工，国内在这个方面不说一穷二白，但也没有特别重视过，甚至一些配方几十年未曾改变。 确实，一些技术是可以进口。现阶段扶桑，花旗国，西欧那些国家都没有对华夏进行封锁，只要有钱，什么技术都可以买。 可问题是，如果什么都缺就什么都买的话，长城集团没有那么多钱啊。 汽制造的出路在哪里？ 沈某人能够想到的就是借助北方的毛子哥了。 没几年了吧，他们都支撑不到下届奥运会。 这么大一笔遗产如果不去继承一点，白白浪费不是可惜了么。 据说，阿三国曾经从毛子哥那里购买过不少军事武器和装备，价值几百亿卢布，而当时卢布兑美元是1比1的，也就是说，这批武器价值几百亿美元。 后来，毛子哥解体了，卢布贬值一万多倍，阿三哥还账的时候可聪明了，只还卢布，到最后只还了几百万美元而已。 这样做确实很不道义，但是，身处这个时代，如果沈某人不这么做，其他人也会这么做的。 所以，想来想去，沈光林还是把推动汽车工业进步的侧重点放在了毛子哥这边。 斯柯达是很不错，也有技术积累，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毛子哥的好东西真的太多了，随便收拢一点都是受用无穷的。 如果怕人骂，要不，换个壳试试？ 不使用长城公司的招牌，换个其他公司，再找个不一样的代理人，咱尽量撇清关系就是了。 如此一场饕餮盛宴，如果不能进去分一杯羹，恐怕会被后人戳脊梁骨的。 后世，有多少人在回顾历史的时候扼腕叹息，华夏竟然没有把握住如此关键的机会，以至于后来花费几倍的金钱都没有完成技术突破。 那些特种钢，那些特种材料，那些高精尖的技术，全部被别人给搞走了。 毛子解体的损失有多大？有人说，比二战时候的损失还要大。 这不是沈某人该怪关心的问题，沈某人能够为自己负责，为长城集团负责，为华夏的工业化做点小小的贡献，已经很好了。 正文 第八六五章 后继有人（2） 夏日火热，却挡不住大家工作的热情。 在1988年这个炎热的暑假里，沈光林的锂电池实验室和关于孕妇产检的实验室算是正式成立了。 如此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放到一起办，也只有沈光林能够办的出来。 实验室的场地选来选去，最终还是选择了在大学校园里，方便。 即便交通大学很好，他们从上到下也很热情，但沈光林还是选择了同济。 无他，同济有医院和医学院，现阶段沈老板需要这个。 将来，妹妹生孩子沈光林都准备放到同济医院了，现在提前结个善缘。 同济大学当然也是重视的，他们专门帮沈教授协调了一栋实验室出来。 虽然同济的教学和实验场地也不宽裕，但既然是沈教授的需要，多大的场地都是能提供的。 所以，天气虽然火热，但大家工作的热情更火热。 有大量金钱的加持，各种实验仪器和设备还是源源不断的送到了。 实验仪器是科学仪器的重要组成部分，科学技术的发展和进步，实验仪器是密不可分的。 所以，沈光林在购买这些仪器和器材的时候从来都不吝惜花钱，甚至为了追求仪器理论上的先进性，多花了冤枉钱也是在所不惜的。 大约，别人购买pcr仪器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吧。 pcr仪真的是个好东西，几乎成了生物实验室和医学实验室的标配了。 这些年，pcr仪给沈光林实验室带来的资金流简直太多了，让他们怎么花也花不完。 甚至，他都有闲心在同济大学的校园里单独另起一栋现代化的实验楼了。 沈光林说了，将来我走的时候，就算捐给你们学校的。 所以说沈教授办事地道呢，名义上成立的联合实验室，结果实验楼自己盖，实验员自己带，实验经费自己出。 如果实验场地不是选择在同济大学的校园里，如果不是会临时占用他们实验楼一段时间，那还有同济大学的什么事呢。 估计，选择在暑假成立实验室，沈某人就是有这个打算的吧。 在同济大学成立的实验室，里面的工作人员全是京城大学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选在京城呢，何必多此一举。 但沈教授是怎么想的，大家不要胡乱猜测就对了，他说了，最近两年都不想去京城。 所以，天才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沈光林说了，新实验室还是需要同济大学支持的，尤其是关于孕妇和新生儿检测的生物实验室，更是需要大家联合来办。 就算是锂电实验室，等开学了肯定也会从同济大学招一些助手过来的。 只是，京城大学的实验员们都是经过一两年的系统培训的，上手更快，用起来也更加顺手而已。 原本说好的香江大学的人最终还是没有来，他们觉得来往内地太麻烦了，要是在深城还可以考虑，在魔都，太远了。 而且，关于孕产妇的检测技术有什么好开发的，没意思。 怎么会没意思呢，沈教授就特别重视这一块，生物实验室成立的速度最快，进展也最多，联合医院，医学院大家一起成立的。 明明是一间实验室，各种实验仪器和检测设备比医院可先进多了，全是各医疗器械公司最先进的设备。 至于钱，钱算什么，为了科技进步。 很快，沈光林就把新买的医学设备给自家媳妇用上了。 同济医院的医学实力还是很强的，他们在沈某人的要求下还是给妹妹做了羊水穿刺实验，取了样品。 然后，沈某人就顺路知道了孩子的性别。 没错，是个男孩，沈家后继有人了。 其实，想知道孩子的性别不需要这么麻烦的，看b超就可以了。 原本，沈光林是想把悬念留到最后一刻的，现在不行了，唐氏筛查做完了，宝宝没问题。 但是基因筛查也准备要做了，这样还能不知道孩子是x染色体还是y染色体吗。 关于人类基因组计划，沈光林实验室花费了巨大的精力和金钱，成果当然有，但是已经有段时间没公布了，现在，沈光林先给自己的孩子用上了。 这个套路，大约就是后世华大基因要干的活了，这又是一份能够长期赚钱的产业。 “我以为你会带姐姐一起来呢。”妹妹坐在医院的凉亭里扇扇子，看了沈光林一眼，然后抚着腰继续摇扇子：“这次回去见到姐姐了没有？” 沈光林躲了这么久，还是没躲过这个话题，“见还是见了，不过她工作忙，暂时过不来，等你坐月子的时候再说吧。” “不是说婶婶要过来的嘛。” “她家里也有小孩子要照顾，不方便啊，实在不行，我把大姐叫过来？” 曼丽姐到伦敦之后就没跟着继续奔波了，难得让别人一家团聚。 不过，老板的事情最大，让她来，她就得来，移民了再给移回来。 没错，沈光林就是这么一个反复无常的人。 他也是突然想到的。 让曼丽姐照顾妹妹好处有很多，这样等妹妹生了孩子，老李来的时候看到曼丽姐，想想自己干过的腌臜事，再看看沈某人，估计就不好苛责了吧。 咱们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大家都不是好人，只是看谁更坏。 而且，也是时候把姐夫派到毛子国去了。 沈光林想过了，让他多带着钱去，但是存银行里，不要真的动用自己带的钱，多从银行贷款，贷卢布，多借一点，用卢布来大量的买材料买设备，最好是三五年以后再还的那种。 这样的话，等三五年之后，这笔钱就不用还了。 关于宝宝是儿子的事情，妹妹听了一点都没惊讶。 看样子，她早就知道了的，只有沈某人蒙在鼓里，还信誓旦旦的说把惊喜留在最后一刻。 他这就是在自己骗自己。 不过，关于如何给家里交代，妹妹也没什么好主意。 妹妹说，她已经半年没给家里打电话了。 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着急。 这什么情形还不明显吗，老李他们大约是知道妹妹在哪里的，因为香江的媒体报道了，沈教授带着夫人出没在香江，动静闹的很大。 正文 第八六六 聪明人（1）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时间线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还是在缓缓的向前推进着。 1988年的这个夏天，在距离魔都不太遥远的京城，华夏奥运代表团宣布正式成立了。 不久之后，他们就要正式出发征战汉城。 临行之前，大家从上到下都很乐观，因为通过过去两年的比赛成绩来看，大家感觉华夏会有十五枚以上的夺金点，最不济也会有十枚。 但是，整个代表团在喜气洋洋，信心百倍的同时，也有美中不足的事情存在，那就是少了一個赞助金主，长城集团竟然没有参与赞助。 看到长城集团一直没有动静，于是就有不少人跑过来问，长城集团要不要赞助本届奥运代表团呀。 沈光林之前是说过的，不赞助。 原因是什么？ 沈光林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因为汉城并不是华夏体育代表团的福地。 这是有历史根据的，1986年的汉城亚运会，华夏代表团就是凭借最后一天的一块金牌以94比93险胜棒子国，其实在奖牌榜上我们是输了的。 而到了1988年的这届奥运会，华夏代表团的奥运会成绩如何，如果不是过来人，这个结果说出去都不会信。 只是，悉数以往的大小体育赛事，长城集团都是赞助了的，他们向来热衷于慈善和体育事业，为什么这次不赞助了呢，不给个理由也说不过去啊。 要知道，长城集团过往是体育项目赞助的大户，无论足球，排球还是各种体育赛事，只要体育方面没钱了，找到他们，他们通常都会慷慨解囊的。 如今如此重要的一场奥运会，长城集团不表示一下，说不过去的吧。 这个问题再次抛给了沈光林。 行吧，那就赞助吧，沈某人之前说的都是些气话，气氛既然烘托到这里了，反正长城集团也不差这么些钱，支持国家的体育事业总是好的。 体育事业越是困难的时候，越是需要鼓励和支持。 只是有一点，沈光林提出了特别要求：坚决不准赞助男子足球队。 为什么？ 足球可是大家非常关注的体育项目，尤其这是咱华夏男足第一次冲入奥运会。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上次世界杯吃的亏还不够多吗，钱是沈某人自己赚的，想赞助谁就赞助谁，这是他的自由。 沈某人赚了那么多钱，就是为了寻求一份花钱的自由。如果花钱都花的不痛快，那赚那么多钱还有什么意思呢。 旁人又问了，汉城距离咱华夏那么近，沈教授要不要过去看一看呀，欣赏一下运动健儿在比赛场上的飒爽英姿。 去不了，走不开。 沈教授手上有这么多事呢，忙着造锂电池，妹妹还怀着孕，哪里能够成行呢。 这不，就连杨荣来邀请他，邀请他出席银杯汽车的成立仪式，他都没时间去。 给的是一样的回答：去不了，走不开。 杨荣是专程到魔都来请沈光林的，他没有看出沈光林语气里有敷衍的成分，还是非常高兴的介绍自己公司的现状。 这可是华夏首家实行股份制改造的企业，现在终于要面向社会发行股票了，这是一次伟大的尝试，也是汽车行业最伟大的历史时刻。 这话沈光林就有点不爱听了，你之前不是说华夏汽车行业最伟大的历史时刻是长城集团成功的收购了斯柯达么？ 以后，是不是银杯汽车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也是华夏汽车行业最伟大的历史时刻啊？ 以后，是不是杨某人被赶的远赴花旗国也是华夏汽车行业最伟大的历史时刻啊？ 不过，杨荣能够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他终于还是走上了他历史上惯常要走的道路。 银杯汽车这么快就要步入正业了，杨荣果然还是有能力的人啊。 但是面对杨荣的殷切邀请，沈光林还是选择了拒绝。 沈阳确实能够避暑，也是个旅游胜地，但他真的走不开啊，也确实不太想去。 不过，杨荣毕竟是自己的老部下，在长城汽车成立和发展的过程中杨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于是，沈光林还是拿出一百万人民币用来购买银杯汽车的股票。 真的不能拿出来更多了，不然就不是参股，是收购了。 看到沈教授竟然真的只愿意参股和支持银杯汽车，杨荣遗憾之余还是很高兴，但他过来其实还是有别的目的的。 “教授，咱们之前从欧洲运过来不少没什么用的汽车零部件，能不能卖给我们呀？咱们长城汽车现在的主业是制造家用汽车，那些零部件是用来制造卡车的，现在用不到了。” 原来，他之所以这么殷勤，打的是这个目的。 杨荣负责过长城汽车的运营相当长一段时间，因此，对于长城汽车有哪些好东西，他比谁都熟悉。 沈光林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可以啊，按照市价来买就是了，这件事你去找老张谈，现在是他在管整个汽车板块，我不负责具体经营。” “张成老弟就是有点不同意，我才过来找您谈的。这些汽车零部件也没什么用，放着白白占用库存，还不如处理给我们，刚好也是废物利用不是。” 杨荣继续述说着他的理由，一副为了长城汽车好的架势。 沈光林不堪其扰，于是说道：“这样吧，你就说是我说的，让张成按照市价把这批零件处理给你们，也算是帮助你创业了。以后这种小事就不要找我了，你们自己去对接。” “好嘞！” 杨荣得了圣旨，高高兴兴的走了。 但沈光林觉得，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于是转身告诉秘书，让秘书去知会张成一声，东西确实可以出售，但一定是要按市价，不能损失了公司的利益。 老板做久了，他不怕别的，就怕有些人乱传圣旨，曲解圣意。 毕竟，按说张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上一任总经理求现任总经理办点事，如果一点面子都不给也是不可能的。 果然，张成那边反馈回来的消息是：杨荣没钱，想先赊着，他自然不肯，这只是其一；其二，杨荣想按照钢材的价格来收购这批汽车零部件，这不是白日做梦么。 聪明人太多，傻子有点不够用了呀。 这两件事都是突破了张成底线的事，没有沈老板的答应，张成肯定不能同意。 杨荣回沈阳去了，再没有找沈老板说购买汽车零部件的事情。 人太聪明了也不好，是个空子都要钻一钻，真的觉得沈某人是个傻子吗？ 以后总有聪明人吃亏的时候。 汉城奥运会还是如历史上那般开幕了，举行了，结束了。 通过这届奥运会，大家也看到了棒子国经济发展的迅速，也看到了棒子国体育精神的伟大。 当然，大家印象更深刻，更能体现棒子国体育精神的要属2002年的世界杯，那才是真的牛逼。 强大的花旗国只能屈居第三。 而本届奥运会最大的新闻出现在百米赛场，来自加拿大的本约翰逊以9秒79的成绩获得了金牌，但仅仅三天之后，就爆发了兴奋剂丑闻。 就这样，本约翰逊的金牌被取消了，刘易斯以顺位递补金牌，他的成绩是9秒92。 就这样，刘易斯获得了男子100米和跳远的金牌，结束了本届奥运之旅。 奥运会是结束了，但关于奥运会的话题没有结束。 华夏代表队的成绩惨不忍睹，棒子乒乓球运动员刘南奎获得了男乒金牌，陈静获得了女乒的冠军，只是她随后就去了弯弯打球，后来还获得了一枚银牌和一枚铜牌。 回顾历史，人们常用兵败汉城，泪洒汉城来形容这届奥运会，尤其体操小王子败的最是凄惨，直接被大家骂的抬不起头。 果然，他如沈光林所预料的那样，立刻就决定退役了，答应了和长城服装一起共创体育品牌。 兴奋剂成了一个热门话题，对于本约翰逊的行为，媒体普天盖地，民众义愤填膺。 在媒体的带动下，大家普遍认为，只有打击兴奋剂的使用，才能还体育世界一片晴朗的天空，才能保证像刘易斯这样的干净运动员不被辜负。 然而，对于这样的说法，沈某人嗤之以鼻。 毕竟，刘易斯是个什么样的人，后世是有定论的，他也是个兴奋剂的服用者。 在花旗国短炮届，没有谁是无辜的。 而即使远在魔都，沈光林也不甘寂寞，对着媒体，在点评奥运会的时候，他顺嘴就说了一句：“其实卡尔刘易斯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也是个毒王，只是没被查出来而已。”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wap 正文 第八六七章 发酵（2） 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 任谁都没有想到，沈教授随口的一个观点，竟然可以引起如此大的轰动。 媒体还专门找沈光林确认了，关于卡尔刘易斯的观点能不能对外发，沈光林说能。 于是，媒体就报道了沈光林教授对于本届奥运会的看法，报道了他邀请李宁出来共同成立体育品牌的事，也报道了沈教授说卡尔刘易斯服用了兴奋剂，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的话。 只是一篇普通的采访而已，然而事情就这样发酵了。 沈光林竟然说卡尔刘易斯也服用了兴奋剂，也是個毒王，这顿时触动了很多人的神经。 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年代？ 言论极端自由，中美极端友好。 这个年代，媒体什么都敢报道，什么人都敢批评，他们的胆子最大，但是承担的责任和后果最小。 要知道，卡尔刘易斯不仅在花旗国是偶像，在华夏也是体育偶像。 甚至，一些教科书上都写着，花旗国著名的短跑运动员卡刘易斯，他的百米成绩是9秒86。 现在，沈光林竟然敢质疑卡尔刘易斯，这让大家所不能理解和接受。 在这个年代，民间崇日崇美的有一些，但还不算是很多，但媒体可就真的很多了，他们的那些观点真的是五花八门，思念杂芜。 而这个年代媒体的舆论暴力比任何时候都可怕，尤其在你没有自己的发声渠道的时候。 比如，华夏知名演员宫雪，她曾经是一代人的梦。 1984年，电影《大桥下面》让宫雪获得了双料影后，可是，某流氓在受审的时候宣称，他们曾经侮辱过一位宫姓女演员。 结果，舆论的矛头就对准了龚雪，万般无奈之下，宫雪退出了演艺事业，嫁人并远走他乡。 而且，这个年代的媒体也是没有人可以制衡的，他们可以如实报道，也可以肆意的编造谎言。 比如，再过几年就会有另一则舆论操纵事件出来，讲的是某西域某石油城友谊馆大火事件。 某报刊竟然杜撰了“让领导先走”的话，而且，他们的报道中说领导们几乎无伤亡，全是孩子们死伤惨重。 看到沈光林竟然质疑卡尔刘易斯的成绩，有媒体过来求证，原本大家以为沈光林说一句道歉的话，表示上次不小心说错话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万万没想到，面对媒体的询问，沈光林变本加厉，他竟然一棒子就打死了所有人。 沈光林直言不讳，直接就阐明了上次他说的没有问题：“在这个年代，跑百米短跑的，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能够拿到奥运前五的，十有八九都是有问题的，不信可以放到我的实验室来测。” 媒体再次报道了沈光林的话，这下子就彻底引爆舆论了。 虽然沈光林是一个让人尊敬的知名科学家，可是如此不负责任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大家还是觉得孟浪了。 沈光林这是在信口胡诌啊，他怎么能这么说呢，难道就一点都不顾及国际影响了吗？ 而且，面对沈光林的这种论调，最先做出反应的竟然不是海外媒体，他们毕竟远隔重洋，而且只要是沈光林教授说的话，他们还是要考虑一下沈说这些话的依据和真实性的。 最先做出反应和反击的是国内媒体，尤其是南方系报刊。 毕竟，上次的仇恨还在呢。 因为深城的反应和404的加持，其实上次媒体大战的事情算是虎头蛇尾了。 然而，大家都不服气，总是要借另一件重燃战火的。 这次可是沈某人主动引发的话题，媒体掐头去尾之后的报道就成了：“跑百米短跑的，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能够拿到奥运前五的，十有八九都是有问题的。” 这种报道手段，也成了一种华夏特色了。 比如，爱迪生曾经说过，“成功，百分之一是天赋，百分之九十九是汗水。但那百分之一的天赋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 到了华夏的媒体那里，就成了“成功，百分之一是天赋，百分之九十九是汗水。” 断章取义，唯恐天下不乱才是他们的本色。 在媒体的报道里，沈光林如此武断的行为，如此不负责任的说法，传出去不是贻笑大方么？ 这是一位科学家该说的话么？简直一点都不负责任，也太儿戏了吧。 于是，南方某刊的主编立刻就写了署名文章：《道歉吧！姓沈的“科学家“》。 科学家还给挂上了引号，表示强烈的不认同这个称谓，甚至有点讽刺的感觉了。 文中，作者更是列举了卡尔刘易斯这名运动的伟大，也写了沈光林因为取得了一点小小的成绩就骄傲自满，竟然可以跨行点评天下英雄了，如此可笑的行为，如此离谱的行径，真是让友邦惊诧，沈某人，还是收敛一下吧。 下笔千言，不加点窜，声情并茂，文采斐然。 这时候，沈光林正在实验室指导锂电池制造的实验进程呢，然后就有人告诉了他媒体批评他的事。 沈光林付之一笑，跳梁小丑而已，继续他的课题。 要制造磷酸铁锂电池，就要想要正极材料用什么，负极材料用什么，考虑清楚了，最后再封装测试。 而南方某报的报道，这件事好处理，大不了再向粤东继续施压就是了，如此好使的招数当然不能只用一回。 我们长城集团在粤东缴了那么多税，不是让你们来骂我们首席科学家的。 事情反馈回去，粤东果然反应迅速，立刻就将主编给拿下了。 然而，这次的事情和上次是有不同的。 上次是南方某报刊主动挑起的战争，所说的理由也都是莫须有的理由，有抹黑爱国企业之嫌疑。 因此，他们被处理在道义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次可就不一样了，这次他们是言论自由，批评的也是沈光林孟浪的行为，如此还是被制裁了，他们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因此，老主编被打倒了，新任主编又站了出来，新任主编又被打倒了，又有人站了出来。 直到，粤东发狠，给该报刊严厉警告，你们再这样的话，就要停刊了。 世道是如此的不公！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南方系某刊是老实了，但是，其他地方的媒体却也被激活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wap 正文 第八六八章 逼宫（1）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兔子急了还咬人，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国内媒体向来都是同气连枝和衷共济的，谁还没有个关系好的亲戚朋友同学故交了。 在媒体们的朋友圈里，依照他们的认知，南方某刊的编辑们是受了莫大的欺侮啊。 这还了得！ 一向自诩“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新闻工作者，竟然能够被人给欺负成这样，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甚至，一些人已经气得在拍桌子了。 如果这时候他们身边有个键盘，他们肯定能够敲打的飞起，倚马千言，不加点窜； 即使是使用笔墨来书写批驳文章，那肯定也是才思敏捷，文采荡漾的。 于是，无数文章又在酝酿中了。 粤东是长城集团产业的重要聚集地之一，每年给他们带来的外汇收入和税费产值实在太多太多了。 尤其他们在看到了长城服装集团的“激情”表演之后，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政府表示有点怕怕。 然后，他们就对长城集团的诉求给与了相当程度的特殊照顾。 这个账其实是很好算的，究竟是一家只会花钱的报刊重要？还是一家能够赚取大量外汇的公司重要，他们认的很清楚。 于是，南方某刊的一些人就被沈某人给打瓦了，经过来回反复的捶打，他们彷佛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迫不得已只能来一招曲线救国。 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大约是其他的媒体看不过去了，他们要打抱不平见义勇为。 而且，媒体工作者的自我感觉总是相当良好的，他们总觉得自己是站在了正义的一边，骄傲的像只公鸡。 虽然沈某人是个名人，是知名的科学家，但我们不怕，我们要敢于反抗权威，敢于发出自己的声音。 在这些媒体的认知里，越是反抗权威，越是能够显示他们的与众不同和刚正不阿。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南方某刊表面上的退缩，舆情并没有得到有效控制，反而越来越多的媒体加入到批评沈某人的战队中来了。 甚至，就连某青年报都开始了对沈某人的批评和攻击。 在过去，他们可是舔沈某人舔的最厉害的几家报纸之一。 此一时彼一时也。 就是因为沈光林嘲讽了一位花旗国的体育偶像，侵犯了我们的道德美感，所以一切都改变了。 当然，沈某人也是有公关团队的，长城集团在一些重要城市都有重点投资，也是当地的纳税大户和外汇供应大户，理应有一定的媒体话语权。 既然粤东都做了表率了，重点打击了南方某周刊，那你们是不是也该有样学样控制一下舆论啊。 于是，江南，津门，冀州等地的媒体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警告，政府告诉他们：不准再对我国伟大的科学家进行诋毁了。 大家口头上答应了。 但是心里就更加愤怒了，简直是怒火中烧不能自已。 什么是诋毁？ 这明明是事实好不好，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得不到支持，正义情绪抒发的渠道被堵塞，我们表示坚决不服！ 而与此同时，沈光林现在在干些什么？ 他正在带着团队进行锂电池合成化学式的分析呢。 毕竟，就算是闭门造车也要有车的模型才行呀。 在沈光林这里，他虽然是先知，但也只是知道锂电池的一些皮毛而已。 后世动力电池的主流产品是磷酸铁锂电池和三元锂电池，至于如何制造它们，沈某人一头雾水。 磷酸铁锂还算简单一些，因为元素构成就在名称里面了，剩下的无非就是材料配比而已； 三元锂电池就更麻烦了，沈光林甚至连三元锂电池究竟是哪三元都没有搞清楚，更别说其他了。 当然，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 毕竟，锂电池的正极材料研究路径总是有数的，也就那么几种，什么钴酸锂、锰酸锂、镍酸锂，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估计就是这三元了。 至于钛酸锂，这玩意也就董小姐在搞，估计前途是有限的。 董小姐是个要强的人，性格刚烈，所以直播翻车了直接翻脸走人，好不干脆。 在同济校园里，沈教授正要努力工作呢，偏偏媒体不给他躲清净的机会。 要不怎么说病从口入货从口出呢。 在没有网络的时代里，舆论的话语权是掌握在少数媒体人手里的，他们嚣张跋扈无所不能，简直谁都敢批评一下，比古代的御史大夫还要牛逼不少。 如果是别的方面也还好，但沈光林侵犯的可是他们偶像的名誉权，这可是花旗国的体育明星，容不得你亵渎，即使这个人是沈光林也是不行的。 如果这种事情得不到制止，那还有什么“公平”和“正义”可言呢。 所以，媒体铺天盖地的批评沈光林乱说话，不负责任。 你沈某人无端诋毁别人有什么意思呢，赶紧道歉吧，最好是下跪，认错，并永久退出评论圈。 沈光林只是点评了一下卡尔刘易斯而已，跟华夏人劣根性有什么关联？ 沈光林对这种断章取义的观点已经习惯了，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都是这么有名的人了，竟然还是不能点评一下别人。 舆情刚出现的时候沈光林也没有给与特别的重视，随手就交给手下人去处理了。 当然，沈老板也特意交代了的：对这种恶心的媒体，坚决不能服软，总之，沈教授的观点没有任何问题的，不服可以来辩。 可问题是，他们不跟你辩啊，只是正面侧面反面换无数个方法来骂你。 手下人也是刚猛，行事还有点粗暴，只要是长城集团能够影响到的城市，这些城市只要有报道沈教授负面的消息，那一律给与警告。 这招并不是不好使，但长城集团辐射不到的地区，话题热度直接就引爆了。 话题愈演愈烈。 甚至他们在报纸上大肆报道已经不过瘾了，开始围堵同济大学的校门，务必要沈某人出来给个说法。 正文 第八六九章 反击（2） 民国大总统袁世凯在晚年的时候，为了做皇帝简直鬼迷心窍了。 身边的人也是为了哄骗老袁高兴，专门为他编造了一份报纸，里面全是阿谀奉承之言。 后来，窗户纸被捅破，段祺瑞站出来“再造共和”，老袁众叛亲离，最终死于尿结石之下。 老袁得尿结石的原因也简单，他太胖了，有痛风。 这也是之前清政府让他回老家去治疗“足疾”的原因。。 当然，以上都是题外话，现在，沈光林就是过街的老鼠，境遇跟老袁是一样的。 即使外面的舆情已经这样了，周围的人也没有告诉他外面究竟如何了。 大家都怕沈教授生气，万一失了分寸就不好了。 直到，他听学生们说，媒体已经把同济大学的校门给堵住了，劝说沈教授不要出去。 沈光林很是惊讶，就问为什么堵住大门呢，学生们说，就是为了采访沈教授，就是因为沈教授评价卡尔刘易斯犯了众怒。 我擦嘞，还有这种事。 不就是点评了一个人么，这有什么好纠结的，竟然能够引起如此大的风浪。 然后，沈光林就让人把最近的报纸拿过来。 越看越气，真是越看越气。 这些人脑子有病的吧，简直是非不分黑白颠倒啊。 助理悄悄的问：“那沈教授，咱接受那些媒体的采访吗？” “不接受！”沈光林没好气的回答。 也只有这个时候，沈光林这才深深的感受到了手下人工作能力的不足：你们简直一点危机公关能力都没有呀，怎么能放纵他们这么去干呢？ 可是，手下人也努力了呀，对于那些胡乱报道的媒体，我们也让政府对他们进行警告了呀。 沈光林甚至有点恨铁不成钢了。 厚黑学翻译过来，好好的学学吧。 光警告是没有用的，要处理这样的事情，就要让一些媒体主动转变态度，做出跟另外媒体相反的报道出来。 不然，舆论什么时候才能够翻转呀。 万人所指，铄金毁骨啊。 手下人开始迷惑了，怎么能够让那些媒体转变态度呢？不可能的呀，尤其南方某刊，恨教授和长城集团简直恨到入骨。 而且，那些编辑就跟厕所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想让他们不发声已经很困难了，还让他们转变态度，这可能吗？ 文人自诩有风骨，态度能做180°的转变吗？ 哎，看样子这件事还是要沈某人亲自出手，大家的危机公关能力太差，还是要沈教授现身说法亲自来教学才行呀。 “怎么就不可能了，难道京城大学就没人了吗？难道同济大学就没人了吗？有钱能使鬼推磨，让同学们写几篇反驳的文章，很难吗？” 沈老板面授机宜。 让同学们写反驳文章当然不难，可是，写了文章去哪里发表呢。 南方某刊！ 一看他们就是没有看过武侠小说的，沈光林对于金老爷子虽然无感，但他不得不佩服金老爷的武侠小说，写的是真的好，尤其那本《天龙八部》。 在《天龙八部》里，沈光林最喜欢的不是天天走狗屎运睡觉都变强的虚竹，也不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段誉，而是背负家国命运前途的姑苏慕容复。 如果不是后期崩盘了，这简直就是完美的武侠偶像。 什么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做事要懂策略懂方法的嘛。 于是，还是沈光林亲自制定了反击的策略和方法。 没办法，人家都打上门了，如果再不还击，那沈教授的面子往哪里隔。 媒体不是围堵同济大学吗，沈光林早就遁走了，不然名声岂不是太难听了。 同济大学也适当的打开了校门，沈教授并不在学校，至于在哪里，这个还真不知道。 就在大家的焦急等待中，媒体的报道风向果然变了。 任务布置下去，沈光林实验室的执行力还是很强的。 而且，京城大学的学子们自然是支持沈教授的，他们也更具有理性思维，沈教授说刘易斯有问题就是有问题，要是没问题干嘛不敢过来测试啊。 所以，沈教授的说法是没什么问题的呀，咱们的生物实验室是全世界最好的实验室，是有这个检测能力的。 大约，沈教授也是想着借机宣传一下生物实验室，没想到国内的文人反应这么大。 所以，在沈光林的亲自布局下，一篇接着一篇的反驳文章就这样新鲜出炉了。 在南方某刊，对沈光林和长城集团仇恨最深，骂人最狠的一位编辑笔名叫做“南极人”，他从白血病治疗药时期坚持到了沈光林评价卡尔刘易斯时期。 后来，粤东政府出手了，对这个编辑进行了停职处理。 人是停职了，但笔并没有停。 “南极人”不能在南方某刊发表文章了，他也没闲着，继续辗转全国其他媒体和报纸，天天嗨的飞起。 直到有一天，他在最新版的南方某刊上看到了一篇反驳文章：《论舔狗和跳梁小丑》。 言辞很是犀利，文风也很有他“南极人”的特点，文章写的是国内的文人出现了一批“舔狗”，专门爱舔外国人的腚门屁沟子，竟然容不得别人质疑他们一句，这种跳梁小丑，堪比民国时期的媚日汉奸。 这话又脏又有力量，生动形象的很，让人读了十分有画面感，尤其，文中还使用了“跪舔”这个词，更加形象了。 “舔狗”和“跪舔”都是时代新词，这是沈光林发明出来的，特意“授权”给学生们使用。 能够考上京城大学的，文采自然不弱。虽然他们学的是理工科，但语文几乎是满分的，写一些命题小作文，真的要比那些科班出身的文科生厉害多了。 “南极人”看着南方某刊上的文章，冷汗岑岑，喉头发痒。 尤其，当他看到签名位置的时候，更是浑身发抖。 因为，在作者签名的位置，赫然写着：“南极乂”。 “南极乂”是个什么意思？跟“南极人”是个什么关系？如果不注意的人读了文章，十有八九会认为这就是南极人写的呀。 紧接着，不光是南方某刊，就连津门的，冀州的，江南的报纸也开始反击了，一样的文词犀利，有理有礼有节，让人读了酣畅淋漓欲罢不能。 正文 第八七零章 乱象 杀人莫如诛心。 大约，也只有经过互联网和微博时代信息浪潮洗礼的沈某人才能对如何引流有所心得，他手下的那些人还是太嫩了。 在沈光林的那个年代，敌我之间已经到了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的阶段，大家有意见都是亲自下场互怼的。 刺刀见红。 而且，对于尔虞我诈，他们也有了更多的套路和更深的理解，这都是这个年代的人们所没有见识过的。 在这些所有的措施中，大家所使用的共同的招数就是：控评。 后世通常的做法是撤热点，搜索故意引流，等待大众把这件事给忘记。 现在，长城集团也在做控评的动作，但效果并不理想，因为这一招太慢了，按下葫芦浮起瓢。 所以，还是要做一些反击的行为才行。 不然，长久下去，沈教授的名誉都要受损了，这么多爱惜羽毛，那不是白忙活了么。 所以，这件事不鸣则已，只要动起来，一定要把对方按倒在泥土里。 在沈某人的殷切关注和亲自指导下，有了目标和方向，战略和战术都有了，这场舆论战终于不再是一边倒了，也开始变得有来有往起来。 尤其，京城大学的学生特别有才，不愧是一个诗歌的国度，他们的反驳文章写得也太恶毒了，简直让人上头，读罢还想读。 所以，京城大学出了海子，艾青，臧克家等一批名作家。 其中，有位同学的一篇文章是这样写的：“伟大的领袖在1949年写了著名的《别了，司徒雷登》一文，送走了花旗国压榨国人的邪恶代表司徒雷登，华夏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然而，现在，在某些无良媒体人的曲意奉承和刻意诱导之下，我们又成功的跪下了” 不光是这一篇文章，另一篇文章用词也很犀利：“于一些无良文人而言，什么叫做“天生弱智难自弃”，某某报刊的xxx就比较完美的吻合了这一点，他惯会卑躬屈已，阿谀奉承，对内苛责，对外谄媚” 真的不要小看京城大学的理工男，他们骚起来也是很过瘾的。 而且，长城集团的反击，使用的还是那些人的固有阵地，用的全是跟他们笔名差不多的名字，仿佛，一夜之间，这些人就叛变了。 所以，两伙人直接这么对掐根本就是不公平的战斗。 一个松散的文人联盟，无论如何也是打不过一个有组织的流氓团体的。 尤其，这个流氓团体不光有才还非常有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 就连到了后世，那些主播小姐姐最榜一大哥也坦诚相见，只要钱到位，就愿跟你睡。 而长城集团究竟有多少钱？他们的财富，是当然国内任何一家公司都比不来的。 所以，面对这场舆论战，他们都不需要额外花钱，只是动用一下金钱的影响力就已经足够了。 而文人们自发形成的的组织呢，凭借的只是一腔热血和“与众不同”的价值观而已。 当然，现在他们的背后也不是没有金主爸爸的支持，但金主爸爸的要求是诋毁政府，并不是去直接去对付沈教授。 当然，顺手毁掉沈教授的名誉也行，最好是把他给搞伤心了，一气之下到我们花旗国来。 只是，这场论战在长城集团有了针对性的措施和预案之后，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泻了，长城集团战斗力蹭蹭的往上涨，而文人集团的阵地连连失手。 他们不讲武德呀。 沈光林始终相信一点：组织的力量是强大的，但个人的力量有高有低。 而且个人只是组织中的一员，组织可以没有缺点，但个人的身上一定会有很多缺点。 如果真的挑起战争，不要四面树敌或者向组织开炮，最好的方法是先把个人从组织中独立出来，再去针对个人发力，问题往往就可以得到解决了。 这是策略，也是致胜的关键。 于是，局势就这样一步步开始扭转。 那些堵门炫耀的人也没心情继续堵门了，他们要赶紧回去整理心情收复失地收拾旧山河。 不然，他们自己就成了丧家之犬了。 沈光林的攻关团队有了新的指导精神，在大家的努力和金钱的加持下，一些哈日哈美的现象得到了彻底揭露。 通过报纸，大家已经提前知道了扶桑的小鬼子并不能一天行军100公里；也知道了小鬼子们检查卫生的时候并不会喝马桶里面的水；并且，他们一个盘子也不会刷七八遍。 报纸上还揭露了一件事，扶桑人喜欢随地大小便，体育场里的垃圾也不是每次都捡走 其实，做这些事情，严格的讲起来沈某人和他的团队是有些缺德的。 因为，有些小鬼子的事迹还没被公猪们给发明出来呢，提前就被沈光林的团队给清点出来了。 你这么干，让这些老牌公猪和新晋公猪接下来该如何生存？ 以前轻松胡诌几句就可以舔的润润的，现在再想舔就要寻找新的爽点了。 而且，人家就是谄媚了一点而已，你们在报纸上骂的还那么粗俗那么难听，真没素质! 什么叫做舔沟子？ 难道别的地方就不能舔了吗。 所以，最近的报纸精彩纷呈，一派人说外国好，一派人说外国坏，究竟该信谁的，大家开始迷茫了。 甚至，大家忘记了，大家的初衷是批评沈光林的，谁让他点评卡尔刘易斯来着。 讲这些没有营养，也没有意义，咱还是把论点聚焦到沈光林身上吧。 一个堂堂的京城大学的教授，一位知名的科学家，发表如此不负责任的言论，引起国际上的纠纷该怎么办？ 毕竟，你们没有证据证明人家卡尔刘易斯有问题，说这样的话就是不负责任，你再美化，也是撇不清关系的。 也是基于这样的情况，媒体还是再次找上门，他们想采访沈教授。 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了，经过论战之后，大家再把屁股坐歪，总不能做的那么明显了，沈光林也早有准备，采访是躲不开的。 所以，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沈光林还是接受了一众媒体的采访。 正文 第八七一章 发布会 沈光林点评奥运会，评价卡尔刘易斯这件事已经发酵很久了。 要说没有传播到海外当然是不可能的，沈光林可是全世界知名的科学家，大家对他的任何一点内容都是感兴趣。 只是，海外的媒体对于刘易斯并没有要维护的意思，表现的比较平淡，根本不像国内的某些媒体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在这个年代，无论花旗国还是扶桑，他们的媒体看待华夏的目光还算是友善的，看沈光林也是充满了崇拜的。 因此，沈光林点评奥运名将刘易斯，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啊，大家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当然，也是有媒体找到了刘易斯的，就说来自东方的沈教授说你自身也有问题，十有八九也是服用了违禁药品的。 刘易斯当然很气愤，但当他了解了沈光林的江湖地位之后，也就销声匿迹了，只是委屈的说：“名人也不能随便乱说的呀，沈教授的话不能代表官方论点。” 而至于什么律师函啊，诉讼信啊，一概没有。 这件事还是息事宁人，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媒体追问为什么，刘易斯还出来解释说，“我相信自己是清白的，沈教授是我的偶像，他这么说我我很难过，但是我觉得他误会了我，我并不生气，依然爱他。” 看，这话说的，多有水平。 所以，批评沈光林孟浪，只是国内一部分媒体单方面的自嗨，人家刘易斯并没有很介意，至少装作并没有很介意。 真的说起来，花旗国的媒体估计多少也知道一点关于刘易斯是否违禁的内幕，因此根本就没有深究的意思。 现在，沈光林的团队对外宣称：沈教授要公开面对媒体了，他要对之前的言论给个正式的说法。 早该这样了！ 然而，海外驻华夏的媒体们表现的并不积极，根本不像国内的一些媒体，竟然连夜从京城坐飞机飞过来，还妄想长城集团能不能给报销，这趟过来有没有伴手礼。 这是胃口被养叼了吧，整个人都傻了，你们是来骂我们沈老板的，我们还要给你们出路费，还想要伴手礼! 食屎啦，扑街仔。 经过精心的准备，原本只是一场媒体见面会的，结果整成了一场新闻发布会。 上面还拉了横幅，上面写着：沈光林实验室生物成果展示会。 一进入会场，两边全部是各种各样的易拉宝，上面全都是沈光林实验室生物组的成果展示。 不知不觉，沈光林实验室成立已经八年了，八年，小鬼子也该投降了。 这八年来，沈光林实验室做出的世界级的成果一个接一个，他们也给长城集团带来了无比丰厚的经济利润和商业价值。 所以，这些功劳都是值得铭记的。 在宣传自己的时候，如果不拉踩一下别人，根本显示不出自己的伟大。 沈光林实验室的团队当然也是这么干的，他们把科研竞争的进程和结果也写在了易拉宝里。 所以，他们展示的成果是这样的：1981年，某项成果某种现象被发现，被撰写成论文发表于《cell》第15期第2篇，在这个成果的研发过程中，我们的竞争对手有卡文迪许实验室，早稻田大学生物实验室，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汉堡大学生物实验室，但他们都失败了，只有我们在科研竞争中拔得头筹。 不光是这一篇，所有的易拉宝几乎全是这样的内容。 沈光林实验室每出一个科研成果，都是战胜了世界上耳熟能详且大名鼎鼎的实验室，这才取得的胜利。 海外的媒体进来了，他们饶有兴趣的架起机器，面对易拉宝，一个接一个的拍摄，就跟拍摄记录片是一样的。 从细胞到基因，从基因到靶向药物治疗，再到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的基因工程，沈光林实验室一直在引领全球生物发展的方向。 所以，能够看到沈光林实验室公开展示成果，这样的机会相当难得，简直就是一次生物科技展。 而国内的媒体呢，有一部分媒体还好，他们立场比较中立，看到沈光林教授做出了如此不凡的成果，骄傲的表情是溢于言表的。 但是，总有些媒体，他们是带着态度和预设立场来的，准备的腹稿全是质疑沈光林批评沈光林的内容。 乍一看到沈光林的生物实验室竟然有这么多的成果，而且还是打败他们的偶像才取得的成果，真的有些不愿意相信。 他们心里是暗暗做了决定的：就算你取得的成果再多，也不能挽救你孟浪行事造成的恶劣影响。 谁知道，沈光林根本不在乎这些。 这场媒体见面会他甚至都没准备自己发言，整个成果展示是由小马来完成的。 小马早在英吉利就锻炼出了自信，回国之后就更加不是问题了。 “各位朋友，我知道大家大部分人是外行，没关系，我先科普一下什么是兴奋剂，兴奋剂含有哪些成分，有什么作用，服用后多久会产生哪些现象，如何辨别” 这其实就是一场极为专业的兴奋剂讲座了。 小马的授课能力不错，深入浅出，大家很快就明白了兴奋剂是怎么一回事。 而至于如何检测兴奋剂，小马举出来的例子就更多了，生物法，物理法，化学法，光谱分析法，总之，在科学面前，一切违禁药品都是无所遁形的。 “沈光林实验室是全球最伟大的实验室，尤其在生物领域，我们也想很谦虚的说，我们暂时排名第二，但是，实力不允许，我们做不到啊。” “所以，沈教授可以点评全世界任何运动员。” 大家纷纷点头鼓掌。 “就算是如此，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人家卡尔刘易斯就服用了禁药呀！”总还是有媒体不服气的，他们就是爱钻牛角尖。 这时候，来自花旗国的媒体却主动站出来说话了，“我们已经问过了，刘易斯自己不敢让沈教授的实验室来做测试。” 正文 第八七二章 谈心（1） 发布会现场安静了。 别人不经意的证明往往比自己歇斯底里的辩解来的更有力量。 对于某些媒体而言，真的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尴尬的场景了。 你心心念念的为别人打抱不平，别人却说，沈教授说的很对啊，事情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耶？ 在这里，能说刘易斯是阿斗吗？这些媒体自诩姜维也太抬高自己了吧。 就这帮人，压根不怀好意，满肚子坏水，表面上为了维护刘易斯的名誉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年，耗费了无数的心力和汗水，其实暗藏祸心。 现在，他们却听得海外的媒体说：刘易斯说了，沈教授是我的偶像，他说的话，我不敢反驳。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刘易斯就是怕了沈光林实验室的检测能力，他根本不敢表露强硬的态度，只是说这并不符合程序。 枉做舔狗了不是？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这些媒体原本还想说一两句找场面的话呢，实在找不出太合适的言辞，也就只能彻底败退了。 到现在为止，沈光林都还没有正式出面呢，事情已经圆满的结束了。 沈光林向来爱惜羽毛，他可不想像电视上的丁院士那样，被一条柴犬无端的责难和诘问。 后来，柴犬终于还是到花旗国生儿育女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那些气势汹汹而来的媒体就跟后世的柴犬一个样，现在终于灰溜溜的退走了。 只是，人家回去之后的日子还是照样过的，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们只是来魔都旅游了一圈而已。 至于回去的路程，自然不可能坐飞机了，来前的机票还没找到人报销呢，长城集团竟然这么小气，交通费都不给报一下的。 总算，世界又重新归于平静。 这些天，妹妹每天都让沈某人摸一下自己的肚子，然后高兴的说：“看，今天他又踢我了。” 说实话，沈光林有点不太敢摸，总觉得这么薄的肚皮，一不小心给按炸了该咋办。 而且，虽然他已经30岁了，但一直没有做好当一个父亲的准备。 身后没有父母的支持，沈光林总觉得整个人心里没有底气。 但是想想在香江花天酒地做上了二世祖的沈厚道，又想想在金陵还在读小学的小丫头，沈光林也只能暗自神伤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奇。 到现在，妹妹的身子已经很“累”了，距离预产期不远了。 有时候，沈光林看着妹妹肚皮上隆起的一只脚丫或者一只小拳头的形状，明确的感知到：那就是自家的那小人儿呀。 欣喜是一定的，心情复杂也是一定的。 孩子真的生下来了，老李该怎么看，姐姐该怎么看？ 沈光林还没有认真思考过。 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哪里有过不去的坎啊。 反正孩子是自己的，其实只要李莉没有大的意见，其他的都好说。 至于其他人怎么看，那就不在沈光林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谁要是敢瞎咧咧，那就绝对不是像这次的舆论事件中一些人这么轻拿轻放了。 对此，南方某刊的“南极人”非常有发言权，他不禁悲愤莫名：都把劳资搞成这样了还是轻拿轻放？ 要说谁会瞎咧咧，最有可能的就是张鹏。 前段时间，沈光林让人限制了便宜叔叔张鹏的人身自由，他的心肠并不柔软。 张鹏试图走私并贩卖公司的核心资源--镓，性质很恶劣，这件事要是放在国家层面，那就是属于叛国了。 要知道，镓可是极为重要的军事物资，张鹏一次性盗卖这么多，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当然，这些物资是长城集团的财产，就是因为物值比较高，张鹏这才想着贩卖一波大的。 现在被抓了现形，沈光林并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打算。 沈光林也知道，就算他真的不追究张鹏的责任，张鹏一样不会感激他。 至于最终怎么处理张鹏，沈光林想先等一等，看看老兄弟们有什么看法，做事不能太武断，还是要懂得策略和方式方法。 这些天的天气虽然热，但沈光林每天都会陪着妹妹在校园里走一走，接接地气，见见年经的同学们，也不至于整天见不到人气。 现在大学的新学期已经开学了，校园里人来人往。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还没有开始军训呢，所以大家一开始就是上课。 要等大学有全面军训制度的时候，估计要等到90年以后才会正式开始了。 而且，90年代的军训也特别有意思，一训就是一整年，这样大学其实就变成了五年制，先当一年兵，再上四年大学。 眼看这都快生了，妹妹的皮肤还是那么好，颜值也在线，脸上没有长任何色斑，依然美艳动人。 很多学生看到了妹妹甚至有点走不动路，忍不住就要询问：这是哪个学院的女老师，竟然怀孕了，也太可惜了吧。 妹妹并不太在意外界的目光，一边慢慢的走一边跟沈某人进行着对话：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这是最常规的问题，多少家庭都有过这样的对话。 “女孩？”沈光林回答的很干脆。 其实，沈光林在给妹妹做羊水穿刺基因筛查的时候已经知道她肚子里的是男孩了，这也不知道是强行撒谎还是真情流露。 其实妹妹也早就知道自己怀的是个男孩了，不然她的情绪也不会这么笃定。 “那万一要是生个男孩呢？”妹妹继续追问。 “那我就给他编一本书，学习学习林平之，自断一肢。” “你要作死啦。”妹妹笑着捶了他一拳，沈某人没有躲，生生的受了这充满爱意的一拳。 “讨厌，你怎么不去学学林平之？也来个自断一肢，这样整个世界就太平了。”妹妹嗔怒，其实眼角带着笑意，她越来越“世俗”了，再也不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我在学岳不群的呀，你看，报纸上都说了我是个伪君子呢。” 说完，沈光林递过一份用来扇风的报纸，上面果真还有人在暗戳戳的影射沈教授呢。 “难道你还在意这个？”妹妹很是惊讶，她当然知道这段时间的舆情走向，沈某人处理的很得当，她表示自己学到了。 当然，这场舆情原本就是沈某人掀起的，原本就是多此一举的事。 沈光林主动站出来承担了时代热点，这也不是没有好处。 至少，体操小王子在奥运会上表现的那么差，竟然没有多少人骂他，等大家再想起他的时候，人家已经退役许久了。 再见面，体操小王子就已经是李总了。 “莉莉，你也觉得我是伪君子吗？咱们在一起聚少离多，我都没认真听过你的想法呢？”沈光林突然认真的问道。 也就是妹妹怀孕之后的这段时间，沈某人才给与了充足的陪伴。 以前，他其实就是见色起意，得手之后又不忍放弃。 “哼，你难道不是的吗？明明你先认识的姐姐，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这才又重新追求我？” 看来，妹妹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沈某人一开始就动机不纯。 “那你怎么还就同意了呢？” “我原本也并没这么想。从我读初中开始，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写情书追求我暗恋我了，每次都是姐姐帮我挡掉了。后来读大学之后，我也没想过要恋爱，直到有一天，姐姐带着你回家来，你虽然嘴有些贫，人也有些丑，但确实很厉害啊。就是因为你英语厉害，专业也厉害，见多识广，这才把我给骗了的。” “真的，原来我魅力这么大呢。”沈光林自动过滤掉了妹妹说他丑的事情，表示能的美女的芳心，很骄傲。 “嗯，男人又老又丑不要紧，重要的是要有才华。”妹妹对沈某人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肯定。 但是，这话沈光林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他忍不住就问了：“你是不是有个叫做袁华的朋友或者同学？” “没有。” “那尹正呢？” “也没有。”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wap 正文 第八七三章 团聚（2） 两情相悦，岁月静好。 这是最美的时光。 两个人正在同济的校园里有说有笑，有打有闹呢，沈光林不经意间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们前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姐姐李蓉。 李蓉打扮的很年轻，铅笔筒牛仔裤，海魂衫，一边还扎了个角，脚下一双白色运动鞋，看着就是在校的大学生，根本就不像是姐姐，反倒像是妹妹。 这个打扮其实是沈某人最喜欢的款式，大家都是老夫老妻了，对彼此的兴趣爱好都非常懂。 只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三个人见面了，还真的有些尬住了的感觉。 “姐！”李莉叫出了声。 刚跟沈某人表白了心声，转眼就看到了姐姐，李莉顿时羞愧难当，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只是肚子太大，弯不下腰。 现在，被抓了现形，就算是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的沈光林也是尴尬不已，他也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话了，“蓉蓉，你，你怎么过来了。” 老夫老妻了，要说好久不见其实是不合适的，毕竟沈光林不久之前才去了京城。 当时沈光林邀请过李蓉要不要去魔都，她不肯来。 现在，在大家都最出乎意料的时刻，李蓉来了，根本不给大家一丝缓冲的空间。 其实，李蓉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到妹妹了，姐妹俩也只是在电话里聊聊家常，但是，只是一见面，多年的感情便回来了。 姐姐主动上前搀扶住了妹妹的胳膊：“你身子累，走路还是小心点。” 其实，李蓉并没有生气，看到妹妹和沈光林在一起，她也没有表现的不理智，反而偏头对着沈光林嫣然一笑：“我该怎么称呼您呢沈教授？是叫你光林哥还是沈妹夫啊。” 只是，这话问出来，沈光林就有些尴尬了。 这真的有点不太好回答呀。 “出来已经蛮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休息了，孕妇走不得太多路，她的脚都浮肿了。”沈光林这是在顾左右而言其他。 沈光林在学校里面协调了一栋独立的院落暂住，有钱人根本不会为房子而发愁。 沈光林没有正面回答李蓉的问题，三个人就这样默默向家走，李蓉主动搀扶着妹妹，姐妹俩长相很像，身高也差不多，在一起显得非常默契。 沈光林在后面看着如花似玉的姐妹俩，顿时觉得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李蓉是一直掌握着沈光林的一举一动的。 毕竟，她当主母都那么久了，沈光林的学生也算是她的学生，她又非常会做人，怎么可能一点情况都不掌握呢。 只是，三个人维持现状如此已经好多年了，关于这桩糊涂家务事，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一方是自己亲妹妹，一方是自家男人。 尤其，在男女关系上，沈某人表现的其实还算可以。 如此知名的大人物，又那么有钱，外界不是没有诱惑，但沈光林在男女关系上面并没有犯大的错误，至于自家没灭，这也是肥水没有流了外人田嘛。 但总是回避也不是办法。 所以，眼看妹妹就快生产了，李蓉主动过来就是想挑明此事，大约就是不想再逃避了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沈光林终于想好了关于称呼的问题，于是他悄悄的向李蓉说道：“要不，以后咱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姐，你管我叫爸。” 这是沈光林的神来之笔。 毕竟，在行闺房之乐的时候，沈某人只要占据了上风，定然是要李蓉叫他爸爸的。 “你讨不讨厌！” 李蓉的神情果然放松下来了，上去就给了沈光林一脚。 人啊，有时挺奇怪的，揭开了这层尴尬的窗户纸之后，反而没什么了。 三个人回到家里，就仿佛生活了很久的一家人一样。 李蓉进来之后也没拿自己当外人，很快就到菜市场买了蔬菜和锅碗瓢盆，准备长住了。 李蓉对这里似乎比沈光林和李莉还熟。 说不得，她已经过来几天了呢。 其实，沈光林也是不容易的，年少多金，又没有其他特别的爱好，整天不搞点事情出来，人生显得多无聊啊。 所以，沈光林这才主动点评奥运名将，主动挑起舆论战争，坐看事态发酵，然后再出来收拾残局。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姐姐来了也好，终于有人做家常饭了。 沈光林陪着李莉几个月，唯一会做的大概就是下饺子了。 当然，饺子也不是他们自己包的，是沈光林的学生们包的。 这个年代的学生虽然不能说多才多艺，但洗衣做饭个个都不在话下。 像妹妹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子真的不多。 大部分女孩子即使不是干练如李蓉，但在收拾家务这一块，也都是不虚的。 孕妇走点路就特别容易累，贪睡，所以回来没多久妹妹就睡着了。 沈光林为了更好的照顾妹妹起居，当然不会吝惜花钱，他在家里到处都是装了空调的。 所以，即使是在厨房做饭，只要打开门，里面也就不会热。 只是，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姐姐，身材还是那么好，几个月没有吃到肉的沈某人，有点坐不住了。 “你来来回回的干什么呢，跟个绿头苍蝇似的。”李蓉就像故意没看出沈光林的举动，出声呵斥。 在家的时候，他们在厨房发生的故事还少么。 然而，现在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 李蓉一指外面的沙发，“没事做就去看电视，媒体上还在讨论你呢，说运动会的检测真的想让你们实验室来，有人提议了，但是被棒子国给拒绝了。” 有正事要谈，沈光林也就压制下了那股邪火。 厨房虽然是个极佳的运动场所，他们虽然是夫妻，但此时此刻背着妹妹做这个还是有点不道德，有种偷鸡摸狗的感觉。 只是，沈光林没有想到，失去了这个好机会，他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的良机了。 姐妹俩睡了一个屋，谈谈心，多年不见，有不少私密话要说呢。 沈某人也是遭罪，只能自己一个人睡。 几个月没吃肉了呀。 身边只有妹妹的时候也还好，理智能够压制兽性。 但姐姐来了，看着她健美的身材，想着自家老婆白花花软乎乎的身子，有气力却无处使，难受死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wap 正文 第八七四章 雅量（1） 姐姐是个闲不住的人。 在李蓉过来之后，沈某人和妹妹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升。 作为最了解他们的亲人，李蓉知道沈光林爱吃什么，也知道妹妹爱吃什么。所以，她做出来的菜，完美的符合所有人的口味。 五星大厨的手艺虽然极好，但人各有偏爱，未必就对了味。 而且，李蓉收拾家务也是一把好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她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甚至，就连每一块玻璃也都擦的一尘不染。 姐妹们，让我们一起来擦玻璃。 擦玻璃是需要一定的手法和技巧的，用纯湿的毛巾是不行的，湿毛巾擦过之后还要用干毛巾拭过，这样才不会留有水印子。 而且，这么热的天，李蓉也不知道哪里整来一把锄头，还顺道把园子也给修理了。 毕竟来的时间还短，她是不是会改种蔬菜暂且不知道，反正某一天，沈光林上班去的时候院子里还是充满生机的一片呢，回来之后已经全部铲平了。 沈光林下班回来之后特别惊讶，“蓉蓉，你知道院子里原来种的都是什么吗，那可不是杂草。” “我知道，红掌。”李蓉躺在躺椅上，学着沈光林喝茶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回答。 “什么？”沈光林没听明白。 “我说，那种植物的名字叫做红掌，也叫花烛。你以为我真的没见过世面呢，我只是给你们做了几天饭，你还拿我当保姆了？”李蓉怒目而视。 沈光林嘟嘟囔囔的说，“那可没有，保姆都是要陪男主人睡的，你做保姆也不称职呀。” “你再说！” 某人跳起来，某人的耳朵开始红肿发烫了。 “你知道老子为什么要铲掉你的红掌花烛吗，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太浪漫了，老子能够过来给你做饭就不错了，你还想睡老子。” 妹妹的预产期终于到了，提前住进了医院。 现在不是古代，接产期间只要不发生羊水栓塞，一般情况下还是比较安全的。 所以，关于保大保小的考验一般是不存在的。 沈光林提议过要不要做剖腹产，妹妹坚决不同意，因为手术之后身材就受影响了，而她是一个爱美的人。 李莉平时没有别的追求，有一点钱都花在如何变美上面了。这次为了能够顺产，她坚持天天走路这就是明证。 而且，为了减少妊娠纹的出现，她早就准备了橄榄油，润肤膏等一系列促进皮肤张力的措施。 在扶桑留学这些年，李莉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如何保养了，在美容方面也算是学有所成吧。 至少，在这个领域，姐姐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妹妹的。 沈光林出国回来，给李蓉买一一整套的口红色号，李蓉也不会搭配，想起来就随便挑选一只胡乱的涂抹一下，吃在嘴里味道怪怪的，涂口红有啥意思呀。 做为同济的贵宾，妹妹住进了同济医院的特护病房，这里通常是领导高干们才能居住的，环境和条件那是没得说。 风景秀丽，环境优美。 小院子里还有假山小湖，里面也种植了红掌花烛，俨然一个江南园林。 这不是医院，这怕不是疗养院吧。 这是一种套间，里面是病房，外面有陪护的房间。 因此，姐姐和沈光林也都在一旁陪护，时刻关注着妹妹的一举一动。 其实，妹妹也在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每到晚上她都希望至少要有一个人陪着她，这意思也就不言自明了。 这个年代生孩子是不太流行备产包的，但是他们准备好了，像什么新生儿穿的小衣服，尿片，奶粉，卫生纸，爽身粉，什么都有，只要能想到的都买到了。 甚至，这套病房也只是居住几天而已，沈光林竟然也让人给装了空调，还不止一台，就连外面的陪客房也是有的。 不仅如此，为了防备停电，沈某人还让人在室外准备了一台柴油发电机和一桶柴油，几乎是按照战备医院的标准进行考虑了。 沈某人，你还可以想的更周全一些吗。 当然可以! 虽然同济医院已经是魔都最好的医院了，沈光林还是捐献了一整套的医疗设备，甚至连呼吸机都有，就是怕妹妹生产的过程中出意外的时候影响抢救。 总之，不放过任何可能性。 要生孩子了，沈光林比谁都紧张，比谁都焦虑。他虽然外面看起来淡定，但其实通过种种表现还是表明了其心虚的实质，也只能通过花钱来缓解一下情绪了。 终于，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妹妹连宫缩都没有怎么发生。 每天能吃能喝，甚至能跑能跳。 天天就这样住着吗？ 这天午间，沈光林正趴在妹妹床边睡得正香呢，忽然听到外面吵闹，“他们什么级别？凭什么住这样的病房！” “你们不能进去的！”这是护士的声音。 “我们凭什么不能进，我都打听清楚了，里面就三个年轻人，没见过长辈” 沈光林打开门出来，被他们吵的脑子都是抽抽的，也是怕影响到妹妹休息：“你们干什么的，吵什么吵？” 只见外面站着两个中年妇人加两个年轻男女，其中年轻女子也是一位孕妇，应该也是过来待产的。 除此之外，旁边还站着一年轻一年长两位护士。 “沈教授，对不起，打搅您休息了，我这就劝他们走。”说话的是一位年长的护士，看着应该是护士长，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且不知所措的护士。 “要走也可以，他们的空调要拆给我们一个。这么热的天，我家爱人都热出痱子了，怎么生孩子嘛。”他们过来果然是有所图的。 中年护士在那里做着劝解，其实是介绍，“沈教授是学校那边的教授，是贵宾，住院待产的是他爱人” “那就更简单了，沈教授是吧，我姓卢，叫卢瑟，我爸你应该知道的，就是卢校长。你们一个病房也用不到两台空调，匀一个给我们吧，我这就叫校工过来拆。” 年轻人说话也是挺不客气的，反倒是中年妇女还算有礼貌：“谢谢你啦哈，小沈，回头有机会了我们请你吃饭。” 说完这些，他们转身就走了，留下两位护士在旁边干瞪眼。 这么干脆的吗，都不问一下沈某人同意还是不同意？ 沈光林想拒绝都没来及张嘴呢，他们就已经帮他做了决定。 这几个人是走了，但中年护士还在呢，她站在一边赔着笑脸：“对不起，沈教授，打搅您了，还是您有雅量，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不，我没有雅量，空调不会给他们搬的。” “什么？” “我说，空调我是不会让他们搬的。”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wap 正文 第八七五章 歧视（2）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人间自有真情在，唯有歧视最难捱。 只是看到年轻护士和年长护士的神情和行为，沈光林就已经咂摸出其中的些许味道了。 她们大约就是觉得沈某人的门槛不够高，所以不用太过顾忌，因此才故意唱双簧引诱那帮人过来的吧。 或许，那帮人确实是有些难缠，而沈光林比较听话，她们这是捡软柿子捏呢。 沈光林都不用多想，一瞬间就已经把这中间的弯弯绕绕看明白了。 “我说了，我不同意让他们搬空调！” 沈光林又重复了一遍。 “那你刚才怎么不拒绝他们啊，这让大家都很难办的。”中年护士的语气突然焦急起来，甚至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我刚才也没同意他们。怎么，让你失望了？”沈光林反问。 中年护士急忙道，“沈教授，您误会了。” 沈光林打手势让她止住，继续说道，“误会不误会都不重要，我就想问一句，他们是怎么知道我这里装了空调的？” 如果不是她们说出去，那帮人肯定不会知道这边的病房是安装了空调的，这是沈光林自己加装的，又不是院方的安排。 中年护士也只能强行解释，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对方是卢校长的家属，您也知道，咱们医院是校属产业。要不，您看能不能与人一些方便，反正您这里也有两台空调，只开一台一样很凉快。” “是我没说明白还是你没听清楚？我说了，这空调我是不会让他们搬的！你现在可以走了，不要再出现！不然，我可以去找你们院长说个明白。” 护士们走了。 但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果然又有人过来了，他们是来拆空调的。 这个点李蓉出去买菜了，妹妹还在里间睡觉，沈光林在客厅里看电视。 拆空调？ 那怎么可能！ 沈光林当然不会让他们拆，但他们不听，看房里只有沈光林一个男人，甚至还有准备动手打人的意思。 我去！沈光林忍了许久的业火正无处释放呢，又被这些人来回撩拨，真的有些忍不了了。 今天的境遇是真的憋屈呀。 沈光林不跟他们一般见识都不行了。 这时候，终于体现出大哥大的作用了，沈光林的保镖们就在医院大门口的宾馆住着呢，一个电话过去，最多也就三分钟的时间，他们冲进来了。 姐姐还没回来，妹妹还在里间休息，也是怕吵到她，沈光林让人把他们拖到大门外给打了一顿，这才放人。 毕竟，跟个普通人有什么好较劲的，出口气也就算了，欺负普通人不算本事。 打了手下自然会引来正主的嘛 果然，中午来过的那个年轻人很快就又出现了，装作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哎呀，沈教授，怎么还跟工人闹起别扭了，他们语言表达能力不行，还请见谅哦。要不我看着他们拆空调，一定不扰了您的清净。” “来，你来拆！拆你妈哦！” 沈光林的火气真的压制不住了，你咋就那么会挑事呢，这种带着歧视感的语气让人真的很不爽。 “啪！” 沈光林并不太会打人的技巧，但这个耳光还是很响亮。 卢青年吃了一巴掌，刚要大声喧哗吵闹呢，沈光林赶紧示意保镖们让他保持安静。 保镖们当然也很给力，立刻拿起擦玻璃的抹布堵住了卢青年的嘴，然后押着他出来了。 院子外面没有卢青年的那个孕妇在，还好，不用担心小宝宝受惊吓了。 不过，中年妇女就在不远处呢，她大约是卢青年的母亲，看到卢青年被打了很心疼：“拆家棚，侬咋个了，刚北宁咋个你了？” 沈光林在魔都这么长时间了，他语言天赋不错的，对于魔都话已经能听的七七八八，“拆家棚”是对孩子的称呼，有点“小兔崽子”的意思。 她这话的完整意思就是：宝贝，你怎么了，江北人怎么你了？ 在魔都，外地人通常被叫做刚北宁，这是表示夸奖的意思，不信你去问问老魔都就知道了。 有了妈妈在身边，恢复了一定人身自由的卢姓青年又恢复了元气，他开始大声呵斥：“你们简直就是流氓啊，有话好好说，凭什么打人啊！” “就因为你吵！” 沈光林也不想解释太多，浪费口水，你们先前那般歧视人的行为，难道不该打的吗？ 如果沈光林真的是学校的教授，那还真的被他们拿捏住了。 尤其那个中年女人的做派，礼貌，但是高傲。 那种高人一等的歧视是溢于言表的。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沈教授，在大学混，不要太嚣张，你不给我道歉，有你后悔的，你” 保镖又用抹布制止了青年叨逼叨的话。 “好，那我看看你爸究竟是谁，是不是李刚？” 沈光林真的较真了，卢副校长？ 那他直接打电话给学校的正职，也就是那位桥梁专家，一位姓江的领导。 关于添油加醋的告状，谁不会啊。 就当着卢家母子的面，沈光林直接就说道：“江校长，你们学校的附属医院不行啊，我都给你们捐了多少设备了，还不满足呢。想要什么你就直说，现在又看上我爱人病房的空调了，过几天是不是连我儿子都要抱走？” 那边的江校长还是一脸懵呢，连忙问沈教授怎么了。 “没怎么，你们校的卢校长连同其家属要我滚蛋呢，就没资格住你们附属医院。所以，在我滚之前，先给你报备一声啊。” 沈光林如此阴阳怪气的腔调让江校长顿感事态有些严重。 还好从学校过医院来并不要太长时间，然后，他就看到了正在全武行的一帮人。 卢校长并没有跟着来，他出差了。 “沈教授您好。”校长伸出手主动跟沈光林握手。 两人握完手，沈光林回了一句：“此情此景，你觉得我能好吗？” “沈教授您别生气，是我们工作做的不到位，我马上就给你个说法”江校长扭头，眼神不善的看向他们：“你们是老卢的家属？” “江校长，我们”中年妇女是认识江校长的，说不得平时两家关系还不错。 “滚！” 校长压根就不想让他们多说话，多说多错。 “是！” 小卢一伙人很听话，立刻就逃掉了，表情里甚至还有一些轻松。 他们知道，自己大约惹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还是溜为上。 “沈教授，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江校长真的并不想得罪沈光林，不然前面打下的那么好的基础就要付诸东流了，而且学校的名声也会在国内圈子里坏掉的。 沈光林提诉求的时候也不客气：“我觉得，最好的处理手段就是让卢校长早点退休，这样他们以后大概就能谦虚行事了。” “可是，小卢才50岁，正值壮年。” “不能退休吗？” “能。”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wap 正文 第八七六章 少主（今天一更，刚回来） 解决掉了不期而遇的这些皮疥之癣，终于又迎来一段安静的好时光。 那对卢青年父子是好人还是坏人，这都不重要，对于他们接下来的处境，沈光林一点也不关心。 总之，谁让他们好端端的惹到沈某人了呢。 这一切都是命。 哎呀我说命运呐。 正经人谁听二手玫瑰呀。 妹妹提前住进医院里已经一周多了，至今还没有一点要生产卸货的打算。 到现在，预产期都超期好几天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进展。 比如，隔三差五的，宫缩疼痛还是会有的，只是远远达不到要生产的地步。 如此以来，大家已经做好了在医院里打持久战的打算。 然而，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 对于妹妹来说，生孩子可能是身体上的煎熬，但对于姐姐和沈光林来说，那就是心理上的折磨了。 三个人其实都没有应付生产的经验，而他们身边也没有一个懂行的老人在一旁扶持，确实还是挺不容易的。 为此，沈光林还把医院的老专家给请了过来，让她在一旁指点一下，多花点钱没关系，就是图个心安。 这些天，妹妹的身子越来越沉重了，甚至脚踝浮肿的已经不太好走路了。 沈光林和李蓉几次劝说她要不咱就剖腹产吧，反正现在剖腹产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不会有危险的。 但妹妹坚决不同意，她说了，剖腹产出生的小孩，性格容易懦弱，她不是一个性子要强的人，沈光林也不是，如果生个孩子软的像个面瓜一样，将来在社会上不好立足。 这话很有道理。 但是，她当着姐姐的面这样说，似乎有别样的意味在里面。 就姐妹俩而言，姐姐李蓉的性子确实有些强势，只是李莉也不简单，她是外柔内刚的类型，真的并不柔弱的。 所以，妹妹坚持要顺产。 她还说了，她以后还准备生二胎呢，不想到时候也剖腹。 这个理由很强大，妹妹终于长大了！ 对于生物和医学，她了解的很多，掌握的知识甚至比姐姐和沈光林还多。 以前，在懵懵懂懂的岁月里，妹妹的生理知识还需要沈某人手把手的来教呢，现在不用了，现在的她懂了很多。 物理女博士，扣除性别成分，就博士而言，知识面当然是很广的，接受的培训内容也多，知识面特别丰富。 所以，现在姐妹俩真的要是有什么争执，李蓉未必能够降服的了自己的亲妹妹。 妹妹怀的又不是哪吒，该生产的时刻终于还是到来了！ 这天凌晨，大约是三四点的样子，沈光林正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呢，突然听得妹妹在里间喊疼。 这下子他可不敢睡觉了，姐姐也起来一起查看状况。 这次大概是真的要生了，按照护士的说法是已经开四指了。 其实护士已经叫了医生的，沈光林不放心，坚持要自己出去再叫一趟，他也是怕呼救铃不好使，自己出去喊回来的更踏实一些。 同济医院的妇产科还是很专业的，夜间除了值班护士，也还是有值班医生的，大家听说了沈教授的爱人就要生了，护士已经在做各种准备工作了，只要不是手术，其实叫不叫医生差别不大。 然而，沈光林健步如飞，很快就找到了正在值班室里瞌睡的值班医生。 “医生，我家孩子要生了！” “好嘞，我马上到。” 值班医生也不敢轻忽，毕竟这可是沈教授的孩子，他的关系太硬了，容不得自己不重视。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等沈光林带医生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出生了。 这么快？ 不是说要疼个三天三夜的吗？ 怎么离开这几分钟的功夫，孩子就出生了呢。 等沈光林带着医生还没进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在嘹亮的哭了，这时候脐带都已经剪过了，护士正在给小宝宝做擦拭呢，准备等会带它去洗个澡。 而这时候姐姐正握着妹妹的手，在一旁帮忙拿着垫纸做清洁。 看到沈光林进来了，懂眼色的护士率先说道：“恭喜您，沈教授，是个男孩。” 沈光林没有回答。 这个时候，但凡情商够用，沈光林都知道最该关心的是谁了，毕竟，孩子是没有记忆的。 于是，他只是瞄了一眼孩子，然后就赶到床头握着妹妹的手了。 妹妹的精神状态也还好，就这么微笑着不说话。 姐姐大约是识相的，把作秀的主场地让给了“妹夫”，自己跟着护士准备带小宝宝打针洗澡去了。 “光林哥，我看了，那孩子真丑。”妹妹说话了，她爱美，没想到自己的孩子那么丑。 “你不是学过生物的吗，刚出生的婴儿都不太好看。”沈光林做安慰，表示，自己是个帅哥，你长得也好看，小朋友没有理由不好看的。 “可是，也不至于像个小老头子吧。”妹妹还是有点意难平的意思。 “长开了就好了。” 话很没有营养，当两个人也知道要说些什么。 然后，两个人互相握着手，过了良久。 妹妹又主动打破了沉静，“你还是去姐姐那里看看吧，我觉得她有些落寞，我没事的。” “我要照顾你的呀。” “我真没事，我感觉我自己都可以下床走路了。” 那行吧，沈光林也想自己看看自己的儿子了，虽然心里没有特别激动的感觉，但这毕竟是沈家的骨肉。 果然，沈光林出来的时候，姐姐正一个人抚摸着宝宝的小手呢，呵护是真的呵护，但眼神里的落寞大约也是能够看得见的。 沈光林心情也有些复杂，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从背后搂住她，两个人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就那样默默的看，仿佛亲密的一家人。 “古时候，妃子生了孩子，是会放到皇后那里抚养的。”姐姐幽幽的说道。 沈光林大惊，现在可不是古代了哈，现代社会怎么可以剥夺母子亲情呢？ 大约是体会到了沈光林身体的僵硬，李蓉扭头嗔道，“你想什么呢，莉莉可是我亲妹妹，我会当他是自己的孩子的。” “谢谢你！”沈光林很是愧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两个人在外面自然不好待的太久，他们一起带着孩子进来，妹妹已经睡着了。 睡得很是香甜，甚至还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产妇可以休息，但是家属并不能。 新生儿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比如，量体长，测体重，打疫苗。 长城集团这些年做的贡献终于有用了，打的疫苗就是长城生物开发出来的。 宝宝上称称量了一下，六斤，高高的。 这下子，长城集团终于有少主了。 正文 第八七七章 探亲（1） “长城集团终于有少主了！” 这话可不是沈光林说的，这话是沈光林周边的人说的，比如老苏。 如果不是长城集团的资深人士，是不会知道姐妹俩和沈某人的关系的，这种事情讲不得也羡慕不来。 要知道，人家姐妹俩可不是小户人家的穷孩子，人家那出身，娶到了其中的一个都是不得了的事情，沈某人直接就霸占了俩。 这是少了让另一个家族成为豪门的机会啊。 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苏有朋作为沈光林的一号合伙人，行事风格跟他很像。 而且，老苏没有背负压力，他可比沈光林会玩多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第一次来香江，看到鬼婆子就大呼小叫的人了。 苏有朋是沈光林事业上的好伙伴，但在个人私生活方面，真的不好讲。 男人嘛，有钱了谁还不开开荤。 人是社会性的动物，离不开亲戚朋友。 在这个世界上，沈光林是“孤儿”，但也有亲戚，比如，叔叔一家。 李蓉姐妹俩就更不一样了，老李和李家老爷子的相交满天下，亲戚更是多的就连李蓉都不想去认识。 所以，沈光林有下一代了，总是瞒着长辈是不合适的。 可是，老李那边怎么交代他还没想好，但是在妹妹生下孩子的第一时间，叔叔一家就赶了过来。 他们是乘坐包船王的私人飞机来的，从香江直飞魔都，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后世，有位说相声的年轻人，喜欢拿自己的父亲小黑胖子砸挂，他就说过：爸爸非常有钱，所以，爸爸的快乐，他想象不到。 现实对于普通人来讲真就是这样的，有钱人的快乐，你也是真的想象不到。 这个年代从香江到内地一趟并不方便，要办理各种通行证就不说了，交通方面也是费时费力。 要先坐车到罗湖口岸，通关之后再各种辗转各种乘车，一路前行，如果不坐飞机，到魔都至少要一周之后了。 但沈光林帮助他们安排了私人飞机，所以，几个小时之后，他们已经出现在魔都的同济医院之外了。 这些年，叔叔一家久居香江，生活过的还不错。 他们当然知道沈光林的破事的，姐姐和妹妹他们也都认识，之所以没有提前过来，也是因为手续太麻烦，同时他们手头上还有个小朋友要照顾。 沈家的小朋友很可爱，但沈光林的心里总是怪怪的，所以长期以来沈光林并不想见他，因此，也一直拖着没让他们过来。 这个小朋友说来也是可怜，刚出生就遇到一对不靠谱的父母，只能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 当然，这也怪沈光林，他说要给年轻人自由。 结果呢，年轻人，有了自由自然就没有爱情什么事了。 爱情的保值期才多久呀，沈厚道有了不同的选择不想跟女孩子在一起，那个女孩子也没有要和小沈一起生活下去的打算。 对此，即使叔叔和婶婶再有意见，沈光林表示坚决支持堂弟的选择。 所以，在整个家族里，沈厚道觉得，沈光林才是他最亲的人，甚至比自己的父母还要懂自己。 对于沈家的这个无辜的小生命，自打出生以后，沈光林却是一次也没有去看望过的。 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 现在，妹妹生孩子了，是个男孩，沈家又有后了，这次，叔叔一家不来是不行了。 毕竟，沈光林是他们的亲侄子，沈光林生孩子了，父母都不在了，那叔叔和婶婶就是他的亲爹娘。 这一世，沈光林帮助他们改变了人生，让他们离开了金陵，去到香江开始了新生活。 叔叔和婶婶很是感激这位大侄子，他们觉得，就他们现在的幸福生活，离不开沈光林的支持和赠与。 而沈家人不知道的是，即使没有沈光林的提前介入，他们的生活质量也并不会差，反而在多年以后成长为金陵土著富豪。 沈光林正在外间休息呢，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叔叔和婶婶一家人，眼泪立刻就涌现出来了。 “叔，我有儿子了！”仿佛是受了很大委屈一样，沈光林见到亲人就像是有了主心骨。 “有儿子好，好啊！大哥在天之灵，咱沈家终于有后了。”叔叔也是很高兴，他是真高兴，虽然没有热泪盈眶，但沈光林的心情，他可以尝试着去理解。 “光林，小宝呢，带婶去看看。” 宝宝就在里间呢，等没等里面的人出迎，婶婶洗手洗脸就进去了，叔叔也想进去的，但考虑里面是女眷，最终还是忍住了。 “哥，你这都有儿子了，名字想好了吗？”说话的是沈厚道。 沈厚道已经成年了，说起来也是一位“高材生”呢，他在中文大学读哲学。 至于为什么不上香江大学呢，你以为他是不喜欢吗。 当然，中文大学也是香江顶好的大学了，至少，培养了深厚道这样的优秀校友不是嘛。 “我想取名叫沈厚道，你觉得如何？”沈光林看着沈厚道，突然问道。 “你可别开玩笑了。” “那我怎么听说，你说你以后生了儿子，准备叫沈光林呀。” “这，我就是一时玩笑话，玩笑话。” 沈厚道随后又贱兮兮的问道：“光林哥，这二嫂先生了孩子，难道大嫂没意见吗？还是说，你这事压根就没和大嫂讲？ 弟弟可是够意思的，上回大嫂来香江，想花巨资收买我，弟弟可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根本就没提二嫂的事。” 沈厚道这是跟沈光林表功来了。 “那你说了什么？” 李蓉从里间出来，原本是迎接叔叔的，迎面就看到沈厚道正背对着她，跟沈光林讲述发生的香江的事呢。 于是，她不由问道：“那你说了什么？” 沈厚道都没有觉察这句话是李蓉问的，还在那里洋洋得意的窃窃私语呢： “我可没敢提莉莉姐的事，但你一个大老板，要是没个红颜知己也不像样不是，所以她不信，但我可是什么都没她说啊。 光林哥，你上回带的那个叫媛媛的女演员来香江的事我都没提，感觉我就是新时代的**啊，坚持自我，坚贞不屈” “**你好，好久不见了。”李蓉又打了一句招呼，她没看到叔叔，叔叔到门外抽烟去了，一路烟瘾犯了，又不好在里面抽。 “是好久”沈厚道这才觉得不对，一扭头就看到了李蓉，吓得魂都没了，“大，大嫂，是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二嫂生孩子了，作为大嫂的我难道不该来的吗？听说，你又换女朋友了？” 李蓉对沈厚道还是很熟的，他们一家毕竟在京城生活了那么久，就算是后来去香江了，也没断了联系。 “大嫂，不是，我，不是”沈厚道突然觉得自己叫大嫂二嫂肯定是不合适的，于是连忙改口“嫂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被甩的。” “还不是因为你又找了个女朋友，人家女孩才甩了你？你们沈家的男人都这样，蛇鼠一窝，一个个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怎么，你也想学齐人之好了？同时拥有两个女朋友” 在外面抽完烟的老沈刚想进来呢，听得李蓉训话，又走远了。 什么叫蛇鼠一窝，我老沈就没这样。 7017k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wap 正文 第八七八章 告知（2） 在孩子出生的第三天，妹妹出院了。 虽然在医院住的是有空调的套间，有房也有床，场地也算宽敞，条件也算完善，但毕竟还是不如家里方便。 而且，李莉的身体素质很好，生下孩子的当天就可以下地了，行动无碍的。 在医院观察几天没事之后，确实可以张罗着出院了。 李蓉和李莉姐妹俩的身体素质都相当不错，姐姐李蓉就不说了，早年不爱红妆爱武装，武力俘获了野生的沈光林一名。 恋爱结婚之后虽然沉稳了一些，但身体素质这一块一直都没落下。 妹妹李莉虽然温柔文静，但对于体育锻炼也是不含糊的，根本不是那种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当然，大部分女孩子身体也没那么弱，她们缚鸡之力还是有的，而且速度很快，能力很强，越是七夕圣诞这样的日子，能力就越强。 要出院了，小宝宝有些新生儿黄疸，这也正常，监控指标就是了。 婶婶过来了，妹妹身边不再只有姐姐一个体己人，她有更多人照顾了。 尤其，在妹妹生产之后，她们的大姐也终于赶过来了。 不得不说沈老板的安排就是强势，她们原本不想回来的，在国外多好，这是她们梦寐以求的生活。 但是，沈光林一句话，她还是乖乖的回来了。 陆姐夫已经被派到cccp去了，带了一亿美元，说是去投资的，但执行的是坑蒙拐骗的任务。 毕竟，作为一名本分的尼姑，和尚们摸得，凭什么道士就摸不得。 cccp也是这样的，留下的遗产那么多，凭什么花旗人分的，我们就分不得。 就连阿三都占了大便宜的。 所以，沈光林的命令陆姐夫根本就拒绝不得，他还年轻，还有追求，还想做一番事业。 有前些年打下的基础，陆姐夫这次再到cccp去就很顺利了，尤其他还是长城汽车集团的副总裁呢，地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陆姐夫带的钱其实就只是存到银行里做备用金的，花费的全是从银行贷的款，最好是5年期，最低也是3年期的，虽然利率高一些，但这是沈老板的要求，必须服从。 有钱就有一切。 如今，第一批材料已经从cccp运输到魔都了。 全都是些钢材，铝材以及其他各种材料，一口气拉了好几船，整的国内不少人对长城集团表达了不满：这些东西在国内也买的到，干嘛要从cccp往国内运呢。 其实他们不懂。 长城集团现在执行的就是有杀错，无放过。 无论机械设备还是各种重工业材料，只要能在cccp这里低价买到的，那就一个字：买！ 反正是银行贷的款，不花完，怎么再贷呢。 准备金不够了，那就再从国内转嘛。 不得不说，老毛子在重工业方面还是有一手的，尤其他们的钢材，比国内那些钢铁厂的好太多了，尤其是那些民营小厂，品质更是差的令人发指。 像大秋庄这样的村镇，也就是时代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长城集团在津门有很多产业，需要用到非常大量的钢材。 而津门的钢材长期受制于唐城，也是迫于无奈，长城集团才会响应冀州政府的号召，把一部分产业放去了唐城，这才发生了长城生物制药宕机事件。 现在，长城集团也不知道怎么了，正在大量囤积物资呢，一船刚材几万吨，一拉就是好多搜，甚至这在一定程度上都压低了国内钢材的价格。 所以，陆姐夫去了cccp之后，曼丽姐想不回来都不行了，沈老板召唤，她还没有拒绝的勇气。 而且，李莉毕竟是她的亲妹妹，姐姐照顾妹妹一段时间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而曼丽姐原本就是医院的医生，照顾一个产妇还不是绰绰有余。 所以，她们早早的就搬离医院回到了位于魔都的家中。 这次人多，他们就没回学校那边居住了，学校临时分的院子毕竟还是不如自己精心准备的花园洋房好，住着也更舒服。 关于魔都李蓉并不陌生，她来过好多次了，甚至长城大厦奠基的时候她在这里停留过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这套非常高端且精致的洋房李蓉还是第一次来，在里里外外看了之后，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沈某人做事有点周到啊。 这又是一套全新的住宅，距离自己的那套嘉道理住宅不远也不近。 都说狡兔有三窟，沈某人这都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个窟了。 李蓉和李莉是亲姐妹，自然没有不能说的话。 尤其姐姐还比较宽宏大量，什么话没说就接受了妹妹和自己分享沈教授的事，因此，一些小事妹妹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对姐姐藏着掖着。 所以，当李蓉问李莉他们在香江住哪里的时候，李莉也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住在一套跟这边差不多的别墅里。 不是马赛克别墅，那里叔叔和婶婶一家人在住，也不是沈老板给李蓉准备的那套房子，而是又重新置办的家居。 行啊，沈光林，一人一个行宫啊，相互间都没有交集呢。 如果李蓉和李莉不是亲姐们，那她们在哪个城市估计都不会遇到呢。 外面是不是还有李蓉和李莉都不知道的住宅？ 沈某人如此行事，不得不让人怀疑呀。 当然，直接审问沈光林估计是没有结果的，李蓉也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沈厚道这个小叔子，那就没办法了，谁让你说过沈教授带了一个女演员来着，这件事他就是突破口。 只是，沈厚道能知道些什么呀，他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向往风流倜傥的生活，也以为自己的好大个沈光林也是一样的呢。 姐妹俩闲聊，果真聊到了那个叫做李媛媛的女演员，妹妹知道的更多一些：她是演员，也是老师，大部分时间都在魔都，不是对手。 那谁是对手？ 妹妹没有说话。 她儿子都有了，试问天下间，谁还是对手 李蓉也很聪明，瞬间就知道了妹妹的意思，但她也不是那种纯良的人，于是很关心的对妹妹说道：“这件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爸妈？” 果然，一句话，妹妹立刻就没法回答了，高昂的情绪也开始低落起来。 这件事该如何告诉老人家，是不是现在就该说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妹妹低声叹气。 晚间，妹妹跟沈光林也说起了这件事，该怎么给老人提起。 沈光林也是一筹莫展，不然他早跟老李讲了。 “要不，我来说吧，我告诉他们，妹妹有孩子了，就在魔都呢，至于剩下的该如何处理，走一步看一步。” 也只能如此了。 7017k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wap 正文 第八七九章 借口（1）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 这句话其实出自论语的《颜渊篇》，流传到现在已经两千五百多年了。 这句话的使用语境通常是在破釜沉舟的时候用的，有点“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的意思。 现在，终于到了跟老李坦白的时刻了。 姐姐已经把妹妹怀孕生子的消息告诉了老李，说她们现在就在魔都呢，问他们来不来。 你都这样说了，能不来吗？ 估计，明天老李就要过来了吧。 然而，古往今来，舍小家为大家的事例是不胜枚举的，远的比如大禹治水，霍去病北伐，近的也有不少，比如两弹元勋，伟大的物理科学家 沈光林思来想去，他是一个物理科学家啊，在家庭和事业面前，真的难以两全的。 尤其，最近的这段时间，京城大学和同济大学联合实验室的锂电池技术攻关到了紧要关头，就等着沈教授现场指导呢，说不得他要常驻实验室一段时间了。 至于他要在实验室里面驻多久，这要看老李在魔都待多久。 沈教授这种勇于拼搏为科学献身而奋不顾家的精神，大家已经很久都没在科研工作者身上看到过了，尤其是沈某人自己。 不说最近的三五年吧，起码最近一两年是没见过沈某人加班的，更别说常驻实验室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科技的发展，沈教授容易么。 远在京城的老李接到了姐姐李蓉打来的电话：妹妹在魔都呢，她怀孕了，生产了，是个男孩，六斤多重，母子平安，给你们报喜了。 所以，这天晚上，老李在床上碾转反复了一晚上。 期间大概也迷迷糊糊的睡了几个小时，即使夏天的天亮的很早，他也还是天不亮就起来了。 一个人擦着黑坐在客厅里喝茶，一只硕大的茶缸子，全是昨晚泡的凉茶。 老李一口气喝完了一缸子，心仍然不能平静。 看看手表，才5点半，这令老李更加的焦躁不安了。 “怎么了？你往常不这样的，是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重重的放茶缸子的声音，李夫人揉着眼睛从卧室里出来，看了看老李面前的大茶缸，也没多想，准备进卫生间进行洗漱了。 老李忍了又忍，躺了又坐，终于还是咳嗽一声，说道：“我有事想跟你说。” “啥事这么神神叨叨的？”李夫人都挤上牙膏了，等了许久却没见老李继续说话，一边刷牙，一边口齿含糊的追问：“你倒是说呀。” “莉莉那边我有些不放心，想过去看一看。”老李何止是不放心啊，他是脑袋都快要炸掉了，自己这就有外孙子了？ “你就是偏心吧！”李夫人吐掉牙膏沫，笑一笑，“对蓉蓉你都没这么上心过，怎么，你不说过永远不去扶桑的么，这次要破例了？” “莉莉现在没在扶桑，她在魔都呢，而且是两个人一起在魔都呢。”老李对着老伴说道。 昨天李蓉在电话里说的含糊不清，但老李其实已经猜到事情的七七八八了，只是他不知道怎么跟夫人说而已。 “啊？两个人，她有对象了？怎么没跟我这个当妈的讲啊，去年我去京都的时候也没见着她对象啊，她那会可是什么都没说。” 老李摇摇头，“不是对象，是娘俩，她有孩子了。” “哦，不是对象啊，她有，什么”李夫人手里的刷牙杯都掉地上了，也懒得去捡，赶紧扭头就问：“什么？她有孩子了？你说的是咱们家老二吗？ 你是说，咱家的李莉有孩子了？谁的？莫非她嫁了个扶桑人？ 哎呀，怎么能这样呢，老爷子要是知道了，哎呀，我说什么来着，就不该让她去留学，就你一天天的护着她，看，出事了吧，哎呀，我” 李夫人越说越着急，甚至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了。 老李制止了夫人的胡乱猜测：“你别急，她怀的不是扶桑人的孩子，真不是扶桑人的孩子！孩子爸是咱们华夏人。” 李蓉虽然没跟老李说妹妹怀的是谁的孩子，但老李早就猜出来了，只是有点不愿意面对而已。 现在，一家人里面估计也就李夫人是蒙在鼓里的呢。 “那就好，那就好呀，是华夏人就好。你说这丫头，出国留学别的没学会，开放的做派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跟你当年一个样哈，当年我怀蓉蓉的时候咱也没结婚呢，她倒好，没结婚先把孩子都给生了。” 李夫人一边叨咕一边洗脸，很快她回过味来了：“你是昨天就知道了” “是！”老李老老实实回答。 “那你昨天怎么不跟我说？”李夫人开始调查事情的原委了，“是谁告诉你的？” “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 “我问是谁告诉你的，是谁跟你讲的？”夫人抓住这一条不放了。 “是蓉蓉说的。”老李交代了。 “嘿，我说蓉蓉最近没在京城呢，感情她照顾妹妹去了。就咱俩是最后知道的了呗？” “是。” 其实不是的，老李都算是提前知道的，只有李夫人才是最后知道的那个。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该安排行程了。 老李赶紧去协调去魔都的机票，夫人则赶紧去市场上买些东西，比如，红糖，小米，海参，乌鸡。 作为母亲，心疼女儿是一定的，她要赶在这短短的小半天时间里尽可能的多筹备一些物资。 要不要多带点钱？ 带钱就不用了，蓉蓉在那边呢，她手里有多少钱你还不知道吗。 想想也是，他们虽然不知道沈光林有多少钱，但是沈光林10万美元一场讲座的名头很响亮，李蓉根本不差钱。 这一路上，李夫人一直都在捉着老李问东问西，李老说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到了魔都一切就都清楚了呀。 那就赶紧去啊，还磨蹭什么呢。 等夫妻俩从江湾机场出来的时候，瞬间就感受到了来自魔都的热情，起码天热是感受到了。 京城的9月已经凉快了，但9月的魔都依然热点让人受不了。 幸亏李蓉早早的过来接机，车上就有空调，开起来就不会太热。 “幸亏我多问了一嘴，不然就去虹桥机场接你们了。”李蓉熟练的打着方向盘，一边跟老李夫妻俩搭着话。 江湾机场是二战遗留下来的老机场了，一直在给航空兵部队使用，并没有交付地方，而民航使用的都是虹桥机场。 老李带着夫人过来，没有提前买票，想出发却没票，只能另辟蹊径过来，也算是动用了一回特权。 上车之后老李就没吭过声，只有李夫人在说话：“蓉蓉你说说，你妹这是怎么回事？李莉怎么就来魔都了，她是什么时候怀的孕，怎么就有孩子了？” “宝宝出生四天了，加上预产期和超期的几天，算起来应该是297天前怀的孕。” 李蓉回答的很准确，估计心里是想过老人会怎么问的吧，准备的很充分。 然而，妈妈要问的是这个意思吗？李蓉是故意不按套路出牌的。 妈妈追问：“我要问的是，李莉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呢，孩子就有已经有了。” “这件事你要去问妹妹。我不知情。”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wap 正文 第八八零章 听话 （2） 1988年的华夏，其实还并不富裕。 这种出入有小汽车，远程有飞机的生活，只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人可以享受。 虽然这个年代比10年前是好过了不少，但依旧是一个整体贫穷的时代。 据说，北方邻居的日子更难过呢，至于他们有多难过，大家也并不知道。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 倒是国内的情况也没那么好，物价飞涨，价格实行双规制，盗卖批条盛行，关系户满天飞。 当然，老李他们能够乘坐飞机过来，其实也算是关系户的一种了。 然而，他们到了姐妹俩的住处之后，还是被这栋别墅的奢华景象给惊呆了。 如此高端大气的别墅，如此西派的设计，这在京城是没有的。 这种民国老别墅，在花费了巨资整修之后，焕发了不一样的活力。 这里是魔都，不是京城，在京城需要谨小慎微，但是在魔都不用。 所以，沈光林在魔都是出入和居住都是很舍得花钱的。 赚那么多钱干嘛，不花又能留给谁呢？ 现在，他后继有人了，以后手里的钱花不完，可以交给儿子来继承了。 老李两口子的到来，果然减轻了年轻人不少麻烦。 只是，沈光林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躲起来做实验去了，这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老李知道些内情，看到外孙就很亲切，什么话都没说，什么问题都没问，上去就抱孩子，爱不释手，眼神格外的宠溺。 其实，他从心里已经认命了，想让沈某人给个说话，但心情并没有那么迫切。 来前的路上，老李还专门问小沈去哪里了，李蓉回答，在同济大学的联合实验室里指导科研攻关呢，一大早就去了。 了然。 老李没有继续追问了。 外婆自然也是喜欢外孙的，但她也更关心女儿的状况，很想知道女婿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话题该怎么讲呢？从哪里开始呢。 借用一句传销课上的术语，这叫做“破冰”，意思是打开局面。 而关于如何打开局面，大家都不知道怎么说。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只能让妹妹自己去说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姐姐和老李都成了深明大义的人，对妹妹的男人丝毫不关心，只关心小宝贝，只有妈妈成了那个抓住问题不放的人。 虽然是月子，但妹妹的身体没有大碍，如果不是有坐月子的传统，她都要出去跑步了。 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没有个男人在身边？ 想到这里，妈妈的眼泪都下来了。 女儿是真的可怜啊，独自一个人在远离家乡的地方生产，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啊。 这话可就不对了，李蓉算什么，她不是亲人吗？曼丽姐又算什么，她不是亲人吗？ 在妈妈这里，于曼丽还真不是亲人。 至少，到现在为止，在李蓉妈妈这里，她还真的不知道老李还有个女儿呢，而且这个女儿也是未婚先孕的产物。 所以，这件事是有传统的，沈光林只是继承和发扬了老李的优良传统而已。 但是，无论妈妈怎么问，妹妹就是不说孩子的爸爸是谁，真把她给急坏了。 妹妹性子很倔，她不装可怜，也不哭也不闹，就是静静的听妈妈在那里唠叨，然后抽空起来奶孩子，神色十分平静。 毕竟，奶粉喂养终归是没有母乳好，女博士的育儿心经已经准备了很厚的一本，现在正在逐一实践呢。 在生儿育女这件事上，谁都没有妹妹的理论知识更丰富。 甚至，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奶水还是不通的，她都自己会按摩，还凭借自己的手法让孩子吃到了出生之后的第一口奶呢。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所以，李莉早就平静的接受了自己是母亲这一角色。 对于妈妈的逼供，她有抗争到底的觉悟。 不过，也是实在受不了妈妈的絮叨了，妹妹还是准备一点点的透漏信息。 “孩子的爸爸是搞科研的，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 “哦，那还好。”妈妈得到这个消息送了半口气，然后继续追问更详细的信息 “然后呢，你不会找了一个老头子吧？” 妹妹只能回答：“哪能呢，年龄大一些是真的，但还真的说不上是老头子。” “年龄有多大，有四十没有？”妈妈的问题越来越细致了。 “没有。”妹妹回答的很简短。 “那就还好，要是男人过了四十，就真的不能嫁了，女人虽然不经老，但是经活。你要是找个年龄大太多的，你中年都还没过完呢，就把他给送走了，你看那么多老同志停妻再娶，结果呢，那些老同志都不在了，他们的妻子一个个身体好着呢。”妈妈也是有感而发，当然这个话题不能引申，容易404 妹妹都听笑了，“妈，你说的是爷爷吗？”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你爷爷也是你能编排的？”妈妈换个了方式，继续追问孩子爸爸的事情：“你说孩子爸爸是搞科研的，搞科研的都没钱，那你们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妹妹有些不以为然，“这不是有吃有住的吗，还想要什么？” “这房子不是你姐的吗？老住别人的房子不合适吧。” “不是，这房子是我的，不信你看房本，我姐的房子不在这块。”妹妹解释了房子的归属，这确实是属于她的房子。 然后，妈妈追问更多细节，妹妹却不像继续说了。 总之，她有吃有住有钱花，不会受累受罪就是了。 “行吧，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你要是找个像你姐夫那样的，我也就放心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就好。”妹妹大松了一口气。 “什么？”妈妈又开始疑惑了。 “我说，我一定听您的话，找个像姐夫那样的男人，而且是一模一样的。” “你这孩子，都做妈妈了说话还这么不着调，以后，无论做什么，都想想你已经有孩子了，不是一个人了，不能再任性了知道吗？” “知道了。” 7017k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wap 正文 第八八一章 听妈妈的话（1） 晚上，看着女儿辛苦，李妈妈说她要带着外孙一起睡，让妹妹好好休息，而妹妹是怎么也不放心的。 沈某人不在，没人当家做主，姐姐只能安慰她说，“你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咱们两个都能健康的长大，妈妈带孩子是没问题的。” 妹妹想了想，没说话了，妈妈过来帮忙带孩子是好意，不好凉了她的意愿。 但是，坚决不能让老李在房间里抽烟，这是底线。 沈光林的叔叔老沈在这一点上就做的就特别好，他也有烟瘾，但是在看望小朋友的时候就绝不会抽烟。 毕竟，沈厚道生了小孩，他们带孙子有经验了。 现在，李蓉的父母过来了，为了避免尴尬，老沈他们主动搬离了这栋别墅，住到了另一处。 老沈他们一家人也算是到魔都来旅游了，就看李家父母什么时候走，然后再做别的打算。 或者，等什么时候沈光林交代了剧情，他们就又可以及时出现了。 老李也是个老烟枪了，在以前科研攻关的时候没少依靠香烟来缓解对睡眠的渴望。 如今生活条件好了，沈光林也是各种名贵香烟紧着他抽，甚至还从古巴专门运送过来限量版雪茄给他。 古巴的雪茄是非常紧俏的，还好沈某人有钱，可以从外交渠道弄来不少高档雪茄，沈光林偶尔需要社交和装场面的时候也会抽一点，但大部分都便宜老李了。 当然，包老头那里也得了不少古巴雪茄的，朋友么，互通有无也是应该的。 老李都这把年纪了，没想过戒烟，沈光林也没怎么劝过他，戒烟是不是能够长寿，这是很难讲的。 只是，小朋友被带走了，妹妹割舍不下，可怜天下父母心。 晚上临睡了，孩子不在身边，妹妹心里真的放不下，还是到父母的房间去看了一眼。 还好，妈妈在逗弄小朋友呢，老李就在一旁傻傻的看，房间里没有烟味。 这就稍稍放心了。 然而，没到半夜呢，突然听得孩子的哭闹声，妹妹便再也睡不着了，立刻爬起来查看状况，发现妈妈正在抱着孩子哄呢，而老李已经在冲泡奶粉了。 他们没有失职，而新生儿带起来真的不容易。 冲奶粉就不用了，妹妹自己奶了孩子几口，这才又模模糊糊的回去睡。 如此反复，一夜都没有休息好。 第二天一大早，妹妹就打电话给沈光林，“你还是赶紧回来吧，家里没有你恐怕不行，我不放心。” 沈光林连忙问怎么了，妹妹也不说话，就是让他早点回来。 回来就回来呗，出去躲也不是个办法。沈光林已经有这个觉悟了，即使妹妹不说，他也想跟他们商量一下，早点坦白算了。 总是憋着也不是个事，怪难受的。 大家总是一家人嘛。 一家人吃早餐的时候，李妈妈突然问道，“给孩子起名字了吗？孩子爸爸姓什么？” 当然没有起名字，孩子刚出生才几天呀，怎么可能就取了名字呢。 只是，这话有点不好回答呀，姐妹俩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妈妈问了个无趣，早餐时间就这样捱过去了。 饭后，妹妹又打电话给沈光林，你要是再不回来，孩子就姓要李了。 姓李没事，只要不姓王就行。 沈光林想过了，如果他们姐妹俩生的孩子足够多，沈光林真的准备留下一个孩子姓李呢，可别让老李家断了传承。 当然，沈光林赖在实验室里不回来，也不全是在躲债，他们的科研还真的到了紧要关头了。 至少，一款锂电池已经制作出来了，正在进行测试呢。 京城大学到魔都来了很多人，其中就有通讯设备研发的团队。 现在，电池做出来了，体积很小，但是容量又比较可观，他们已经准备把它给装到手机上了。 现在，大哥大那么大的体积和重量，充电10小时，通话10分钟，而沈光林实验室秘密制作出来的手机，充电的话1小时就可以充满，待机时间和通话时间正在验证。 如果电量足够而安全性也没有问题的话，那就可以向外界宣布：全世界第一台手机研发成功了！ 科研就是一场战争，是一堆正待燃起的大火。 为了燃起这堆火，有些人出门捡柴去了，结果看到了外面的森林，便再也没有回来； 有些人燃烧了自己的青春和力量，却成了一堆没用的灰烬； 也有些人，只是站在柴堆旁边吹了一口仙气，这堆火便燃烧的十分剧烈。 没有哪个捡柴者是一开始就不打算回来的。只是，他们缺少了自己能够燃起火堆的自信，在窥视未来命运的时候，只考虑了当下，没考虑未来。 只要跟沈光林有过共事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慨，沈教授真的太厉害了，任何难题在他这里就不是难题，他简直不属于这个时代。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如果沈教授能够少分一些心，多放一些注意力在科研上面，那华夏追赶世界的脚步会快一大截的。 然而，人毕竟是社会性的动物，沈教授也有他的生活。 所以，面对科研，他真的做不到义无反顾。 所以，在妹妹打第一个电话过来的时候，沈光林已经决定回去了。 临走之前，沈光林召集了实验室的一众人等：“实验的方向就在这里了，你们按照我的要求来，不要怕花钱，钱是王八蛋，没有了咱再骗” 停顿了一下，沈光林没有继续提实验室的事了：“再过一个月，我请大家喝酒，是我儿子的满月酒，以后，你们就有小师弟了。所以，我暂时的离开，希望大家谅解。” 大家当然谅解了沈教授，但是，老李是不是会谅解他，却没人知道。 沈光林很快就回来了，除了岳母，大家不说熟视无睹，但也没有表现的很诧异。 午饭是李蓉做的，还算丰盛，照顾了大家的口味同时又非常的有营养。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大家聚的最齐全的一次了。 以往过年，妹妹在海外，根本回不来，而她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沈光林和李蓉刚好出去有事，不在京城。 这是大家第一次团圆饭，只是，大部分人吃的都是食不甘味的。 李妈妈什么都没觉得，收拾完碗筷，还是追着妹妹问：“你姐夫过来了，他有文化，可以张罗着一起给小朋友起个名字。” 妹妹之前一直回避这个问题，现在却回答了：“名字我已经起好了，孩子以后就叫沈括，字梦溪，一听就知道是大科学家的名字。” “为什么要姓沈？” “我听您的话呀，你说让我找个跟姐夫一样的。”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wap 正文 第八八二章 名字（2） 李妈妈人是有些单纯，但又不傻。 趁着没人的时候，她捉住妹妹不放，一定要她给个交代，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孩子的爸爸？”李妈妈有些不敢相信，小宝宝不会是光林的儿子吧？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妹妹大方的承认了，不然为什么要姓沈呢。 “多久了？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妈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从来都没想过，二丫头会和沈光林有什么牵扯。 “七八年了吧。我还没留学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 都这个时候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妹妹和沈光林在一起的时间是真的不短了，所以，沈光林从一开始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那你姐还” “这你要去问我姐呀，光林哥在京城大学教书，当时他是我的老师，是他先追求的我，至于我姐，她才是后来者。” 妹妹现在看的很清了，这涉及立场的问题，一定不能含糊，不然，东宫就要旁落了。 就连舜帝的娥皇和女英都争过谁是妻谁是妾的问题，妹妹原本以为自己不在乎名分的，现在她有孩子了，这才发现自己其实很在乎。 所以，会见丹麦国王，她盛装出行了，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在宣誓主权。 听到女儿的话，李妈妈整个人都傻了。 民间总传说：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 这下子好了，小姨子的整个屁股就是姐夫的。 在这桩复杂的关系里，妹妹没有意见，姐姐也没有意见，就连老李，似乎也是个知情的，看样子，只有自己是被蒙在鼓里的呀。 李妈妈不想和妹妹说话了，让她回去带孩子吧，产妇心情不好容易影响孩子发育。 于是，李妈妈气冲冲的找到老李，扭住他的耳朵就要找个说法。 老李被纠回了屋里，也没争辩，而是静静的问道：“你也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怎么就知道了呢！这么丢人的事，怎么就能发生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制止！”李妈妈的满腔怒火都冲着老李发了。 老李也是满腹委屈： “我怎么制止，我知道的时候是在新闻上看到的。你的二闺女，当时正跟着别人在丹麦接受国王的接见呢，如此光耀门楣的时刻，我又能说什么？” 李妈妈不说话了，良久，她才又问道，“你说，莉莉受委屈了没有？” “受委屈应该没有，你现在想想，当年，她是怎么出去留学的。京都大学为什么会这么巧，给出带全额奖学金的留学名额，结果恰好落在她头上，她又不是第一名，又没有动用家里的关系。” 老李也是有事说事，当年他就怀疑过这件事，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李妈妈也回过味来了：“你说，这是小沈安排的？” “当然了，他是京都大学的客座教授，莉莉去京都大学留学，肯定是他一手操持的。那帮扶桑人，简直在当神一样捧着小沈。” 事情至此算是弄清楚了，但李妈妈还是不甘心：“ 不行，我要问问李蓉是怎么回事，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廉耻呢。” 然而，李妈妈不好意思出门，叫李蓉的事情只能又落在老李头上。 还好，老李敲门的时候，幸亏两人没进行敦伦之乐，不然就更尴尬了。 李蓉一叫就出来了，老李假装没看到沈光林正在那里泡脚呢，还是自家女儿服侍的，真的作孽哦。 不过，这从侧面也可以看出来，夫妻俩关系不错。 进到房间里，妈妈立刻关严实了门，这才问道： “蓉蓉，你老实交代，你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都知道了？”李蓉反问。 “我们能不知道吗？我着脸皮都臊得慌啊，几十年了，没有发生过这么丢人的事。你说，这件事让我回到京城怎么跟亲戚朋友说，就说莉莉生孩子了，是她姐夫的。哎呀，我怎么说的出口哦” 讲到这里，妈妈也是痛心疾首。 “妈，是我跟着光林哥一起生活，我都没嫌弃，您在意这么多做什么？”李蓉也是早就想好了的，毕竟是肥水没有流了外人田，两个人看着沈光林，也省的他到外面沾花惹草。 妈妈还是觉得这样不妥：“你呀，你呀！你怎么能够做到出来！我承认，小沈是很优秀，他第一次来家里我就看出来了。可是，你，你们，你们两个怎么可以这样呢？” “可是，光林哥喜欢妹妹，谁让她长得比我好看呢。男人嘛，不都喜欢美色的么，我又能怎么办？”说起这个，李蓉也是振振有词，她现在有点后悔那么早把沈光林带回家了，结果这个人原本看上的是自己，转眼就又看上了妹妹。 哼，男人。 “既然他跟妹妹在一起了，那你不会离开他么？” “怎么离开，我人都给了他，离开他，我嫁给谁？” 这话也有道理，这个年代还是相对封闭的年代，很多新婚夫妻对于对方是否贞洁还是很在意的。 根本不像后世，如果有长得特别好看的女孩子，在结婚的当晚还是第一次，那男人的祖坟都要烧高香了。 不是有这么一首诗么。 三聘六礼今犹在，不见当年守宫砂。 财神接替月老位，尽是败柳和残花。 接下来是沉寂时间。 李蓉从老李他们房间走了，让他们冷静一下也好。 毕竟，这都已经是既成事实了，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要她跟沈光林离婚，让沈光林娶妹妹不成？ 这就更没法交代了。 谁让光林哥那么有才华呢。 往常，老李他们也是为这个女婿而骄傲和自豪的。 只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有两个女儿，却只有一个女婿。 好在，历史上姐妹俩嫁给一个人的也不少。 比如舜帝就有娥皇和女英；汉成帝有赵飞燕和赵合德；至于皇太极就更厉害了，不但娶了姐妹俩，连姑姑也没放过；康熙皇帝也不遑多让，他更会玩，直接娶了4对姐妹花。 老夫妻俩又能如何，他们也只能用无言的行动来抗争了。 这不，第二天一大早，李妈妈就撺掇老李要离开了。 谁劝都不好使，家里还养着狗种着菜呢，离不开人照料。 尤其老黄，已经是个老年狗了，每天懒得很，吃完饭就趴在那里乘凉，根本没有兴趣去调戏家里新收养的小花。 沈光林还是给岳父岳母买了机票并送他们到机场，李蓉随行。 一路上，几个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捅破这层尴尬的窗户纸。 爸妈终于走了，但妹妹并没有失落，反而有点放松了一口气的意思。 终于再也没有人跟她抢孩子了。 女人，产后总是有点不正常，多多少少是有点心理疾病的，她连一刻都离不开孩子。 丈夫已经是跟姐姐共享的了，但孩子是自己的。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wap 正文 第八八三章 截胡（1）（今天一更，明天补上） 在岳父和岳母大人离开魔都之后，沈某人终于恢复了可以阶段性行使的主权。 起码，没有长辈在场，人不那么尴尬了嘛。 而无论沈某人还是李蓉，都还年轻，都还是有生理需求的，而且姐姐还想着早日生孩子呢，不然岂不是便宜了妹妹。 所以，她怎么可能一直抻着沈光林呢，这不现实。 也只有妹妹还在月子，需要静养，可能短时间三个人的关系都不会有什么大的突破。 现在，沈光林两个人虽然没有夜夜笙歌，但从姐姐容光焕发的精神状态就可以看出来一些端倪和迹象，他们玩的很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 虽然来来回回的也就那么几回事，但是，这玩意吧，长久没有就会想的慌，真的长久了反而又累的慌。 只是，何时才能够进行三人行，这也是很多人都在臆测和关心的问题，这还有待进一步的商榷。 这种类型的小说，一般情况下也是不支持三人行的，无他，容易404。 沈光林决定就在魔都长期定居下来了，婶婶和叔叔也又凑过来帮他们照顾孩子了，即使老李和李妈妈不在，依然算的上家庭团聚。 而且，妈妈是回去了，但毕竟放心不下女儿，还是隔三差五的打电话过来嘘寒问暖。 他们也不说让沈光林他们早点回京城，姐妹俩包括沈光林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甚至，李蓉都打算辞职不干了。 在组织部的这份工作虽然很好，但自己老公都要被人拐跑了，如果再不照看好，外面那么多小骚蹄子，这怎么得了。 尤其，那位知名女演员就在魔都呢，在戏剧学院教书，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找对象，所图甚大呀。 魔都确实是个好地方，一点都不像政治气氛浓郁的京城，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不能太高调，买太平治也被人说三道四。 这里也不像紧锣密鼓人人都向钱看的深城，那边人心太浮躁，只要有钱就是老板，只要有钱就是老公，这样的风气早晚会酝酿出一个莞城。 改革开放之初的魔都，发展的速度并不算快。 毕竟，这里是国家最重要的经济中心，也怕步子太快扯着蛋，反而影响了生育能力。 所以，八十年代的魔都是安静的，安全的，安详的，物质条件并不算极大丰富，也并不能让人眼花缭乱，这算是一个知足而亲近的年代。 只要不跟这里的老阿婆们交流，一切都是美好的。 魔都的阿婆，特指40岁或者35岁以上的妇女，从80年代一直持续到2020年，性格特征继承的特别完美。 沈光林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跟阿婆们当然没有交集，他觉得自己喜欢这样的城市。 闲暇的时候，站在自己的楼上俯瞰南京路，一眼就可以看到尖顶的和平饭店，一眼就可以看到奔腾的黄浦江河，而他回到家里就有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和一个乖巧可爱的一个孩子，这种生活真好，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然而，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烦恼，总是伴随着整个人生的，虽然不是无孔不入，但却是无处不在的。 这不，沈光林刚过了几天清闲的好日子，又有烦心事找上他了。 在外界，沈教授就是华夏科研界的一座高山，是大家科研旅途中的一座灯塔。 但是，大家身为科研工作者，想要爬山的勇气其实并不缺乏。 华夏向来就有这样一种气质，我们自己人没有取得突破的时候，他们可能会觉得：这件事已经超出我们能力范围之外了，恐怕我们是做不到的。 而一旦有华夏人做到了第一件事，他们跟进的速度是极快的，甚至在很短的时间内可以抱团取得突破。 比如，当年的屠先生，率先发明了低温萃取技术，从而发现了青蒿素。 然而，一大批的科研工作者扎堆涌现进来，他们的进展更快，抢夺成果的能力也更强，如果不是屠先生保存了当年的实验记录，恐怕这项成果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所以，有人总结了，我们可能创新能力不太足，但我们模仿能力足够强。 这件事有利有弊吧。 好处是我们工业处于落后阶段，想要追赶的时候，只要有目标有方向，我们一不怕累，二不怕苦，往往善于弯道超车。 而坏处就是在做科研的时候，往往缺乏自信，首创一件事情很难，但是跟风一件事又过于简单。 所以，在不久之前，沈光林在京城宣布：他要进军电池行业了，而且是锂电行业。 因为，沈教授认为，电池行业的未来在锂电，不在铅酸，不在镉镍，也不在镍氢。 沈光林说的话，大家向来是相信的，甚至有一种振聋发聩的感觉。 于是，一大批电池行业的专家开始转锂电研究了。 他们在这个领域深耕几十年，而你沈光林的，刚进入的新丁，我们觉得，至少在某个层面上，我们是能够战胜你的。 大家谁都没有公开说，但大家都默默的展开了科研竞争。 说白了，电池的制造技术并不难，都是化学电池，无非就是正极材料用什么，负极材料用什么，绝缘膈膜材料用什么，是卷绕式还是贴张式，材料配方是多少，比例是多少而已。 而且，国际上又不是没有人研究锂电，扶桑的科学家研究锂电已经很多年了，一直没有取得突破而已。 自从沈教授决定研究锂电以来，扶桑的科学家也增加了研究的力量。 沈教授不是宣布投入1000万美元用于锂电池的研发吗，扶桑是不差钱的，我们投入两倍的资金，不可能一点成果都不出的吧。 国内的一些科研院所，他们虽然没有那么多资金，但他们也有成套设备呀，大不了手工来做嘛，就当中试线了。 所以，在沈光林的实验室还没有任何成果公布的时候，终于，魔都的一家科研院所率先成功了，他们研发出来了钛酸锂电池，容量密度果然比现在的镉镍电池要好，更不用说铅酸电池了。 这不，沈光林的孩子要满月了，他还没跟人发请帖呢，别人已经把请帖发给他了。 欢迎沈光林教授莅临指导。 正文 第八八四章 参观（1） 魔都在经济领域向来是国内排名第一的大城市，从无例外。 从民国年间起，这里就有十里洋场，号称“东方的巴黎”，“探险家的乐园”。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这里建设了一大批知名的大学并传承至今。 作为人文荟萃之地，这里自然也是不会缺少科研院所的。 其中，研究电池的，比较有名的就有科学院的魔都研究所，这家机构在这个领域的科研能力最强，技术最先进，理论上与沈光林实验室的竞争关系也最强烈。 沈光林实验室自成立以来，他们在国内的直接竞争对手一直都是科学院而不是五道口技校。 毕竟，学校在这个年代的主业是教学并不是搞科研，现在就连学部委员都是要给本科生上课的，等他们承担科研任务的时候已经是国家经济进一步发展的时候了。 其实，科学院这个对手并不是沈光林实验室主动去树立的，沈光林实验室从来没有故意去确定过找谁来当对手，每次都是对手主动找上门来的，然后屡战屡败屡战屡败。 这次大约也是一样的情况吧。 作为专业的科研机构，魔都研究所在电池领域花费了国家无数的金钱，如果不能做出点成果来，估计是不好给社会交代的。 在以往的时刻，他们每年都能从国家那里领取一些科研任务，然后分到一些科研资金。 大家发发工资，发发奖金，发发津贴，如果还有多余的钱，那就拿来做点科学实验，也算是给上级有个交代，完美！ 然而，沈光林竟然宣布：他们要进军电池行业了。 这件事立刻就打破了行业的沉寂，给这滩水带来了一个雷管，险些把鱼塘都给炸了，这让人情何以堪。 你们不是正在研究生物的吗，癌症攻克了吗，人类基因组计划完成了吗，怎么就突然出现在化学领域了，而且是电化学领域这么小众的领域，所为何来呀。 只是，大家也不想坐以待毙。 毕竟大家研究电池这么多年了，电池里面有哪些东西，大家也都熟的很，无非就是一些正极材料和负极材料进行混搭组合而已。 谁怕谁？ 谁当年还不是一个天才了，如果不是经费的限制，说不得我们已经造出几十种电池了。 所以，根本就没有花费太多的钱财和精力，魔都研究所就成功的制造出了好几款锂电池产品出来。 而且，他们制造的可不是一种类型的锂电池哦，而是有好几种呢，比如，钛酸锂电池，比如，钴酸锂电池。 在大家的努力之下，这些电池很快就从实验室里被制造出来了。 当然，经过初步测试，他们的优缺点也是非常明显的。 比如，钛酸锂电池充电速度快，性能安全，但是容量小，不耐用； 钴酸锂电池的容量高但是容易析出晶枝，有安全风险。 不过，实验室产品么，大体上是不计较这个的，有问题咱继续改善就是了，这又可以捞取一部分经费。 所以，科学院魔都研究所只是花费了为数不多的金钱，就制造出了令人惊艳的产品，自然是值得庆贺的。 大家都有些不自信了，难道，我们现在就战胜沈某人和他的实验室了？ 简直就是胜之不武啊。 到现在都没有听说他们实验室出什么成果呀，如此速度如何在科研竞争中胜利的 而其他兄弟单又是因为什么输的呀，也太不值当的了。 扬眉吐气的机会相当难得。所以，科学院魔都所广发邀请函，尤其是针对沈光林，更是再三叮嘱，请务必把沈教授请到跟前来参观一下。 科学院是一个非常大的体系，如今，其他兄弟单位没有完成的工作，却被我们魔都所完成了！ 这是多大的荣耀，这是多么扬眉吐气的事情啊。 以后，谁再敢看不起我们科学院？ 其实，一直都没有人看不起科学院，包括沈光林在内也是这样的，他们在华夏科学的发展史上是有浓墨重彩的一笔的，沈光林尊重还来不及呢。 然而，输给沈光林的次数太多了，甚至很多次沈光林都不知道他的对手之一就是科学院。 野怪他们心理脆弱，太敏感了。 尤其，科学院的总部在京城，长期处于沈光林实验室的阴影之下，已经有点积重难返烂泥扶不上墙的意思了。 现在魔都研究所终于扳回一局。 其实，在科研竞争中输给沈光林实验室的科研机构多了去了，又不多科学院一家，根本就不需要太过在意的。 沈光林实验室从成立到现在七八年了，在度过了最初的困难时期之后，沈光林实验室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现在，就算是没有沈某人的金手指，他们出成果的概率也会比别的机构高出不少呀。 你想想，能够考上省状元全国状元的人难道就不适合搞科研吗，智商不够？往往是没有给他们发挥才华的机会罢了。 沈光林接到了了科学院的邀请，说魔都研究所成功的制造出了锂电池，力请他过去指导工作。 指导是假，显摆才是真。 不过，沈光林实验室的锂电池也已经突破在即了，出去看看也好，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现在在沈光林实验室里负责锂电池研发的同学并不是沈光林的初代弟子了，而是81年之后才读大学的新人，至今大学毕业也才三年多而已。 当然了，这位同学从大二就在沈光林实验室实习了，到现在也已经有6年时间了，也是时候可以给上位的机会了。 这位同学姓叶，是标准的主人公的姓氏，小叶跟着沈教授去参观魔都所，自然是抱着学习和质疑的态度去的。 就距离来讲，魔都所距离同济大学还是挺远的，开车都要许久，也就是有了宝马x1的加持，这才方便了联系。 在物质方面，沈光林是极为大方的，他的组员，只要贡献度足够，汽车，住宅，统统都不是稀缺资源。 甚至，听说前几届学长还发老婆呢，实验室已经好几年没有组织过这样的活动了。 沈教授毕竟是全国知名的人物，即使科学院比较高清，也是要跌对应届的。 看着陆续开车进来的沈光林实验室的众人，要说迎接的人群中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不过，别看你们物质条件好，最终做出成果的是我们，这才是值得骄傲的。 沈光林和小叶下车了，没有表现的高调但是也没有刻意低调，只是说，大家一起交流而已。 不是说有新产品了吗，带大家一起看看呗。 然而，刚进实验室，沈光林和小叶就有点懵了。 沈光林浸淫半导体行业已经许久了，无论只要还是半导体都会用到洁净室，所以，他们的实验室对卫生条件是极为苛刻的，。 要知道，在大部分情况下，无尘室做出来的产品和普通环境下做出来的产品，品质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沈光林在同济大学的实验室建设标准还是很高的，净化空调，网帽口罩手套一应俱全。 而魔都所呢，刚进门就可以看出，卫生还是经过打扫了的，材料摆放的很整齐，但是灰尘和油渍还是清晰可见。 这个环境下生产锂电池，能够产出好产品吗？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wap 正文 第八八五章 抢注（2） 别看环境不好，但我们有不可战胜的雄心和意志啊。 沈光林可没学那么不靠谱故事里的扶桑专家，故意穿一双小白鞋，一路装逼，出门之后让人看他鞋底。 做半导体的，谁不知道环境干净的重要性。 但是，做电池的就未必了，尤其是以前那种铅酸电池，更是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 所以，锂电池生产和制造需要什么样的环境，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的，他们不知道锂电池制造不但有环境洁净度的要求，而且还有温度和湿度的要求，比制药还要严格。 不过，看到别人那么用心的打扫了卫生，整理了材料，已经够了，这个标准已经和长城电器厂的标准差不多了。 “沈教授，这就是我们做出来的钛酸锂电池了，我们进行过基础测试，性能特别好，充电速度很快，而且容量比镍氢电池起码好一倍。” 负责介绍的是一位中年干部，很精神，还是个复姓呢，姓欧阳。 欧阳虽然是复姓，但在华夏出现的概率还是挺搞的。 对于钛酸锂电池，沈光林还是知道的，毕竟董小姐搞了那么大的动静出来，甚至都要把创始人给送进去了。 所以，钛酸锂电池的技术路线天花板太低了，是沈光林主动要求大家放弃的， 沈光林也是通过透视眼看到这个技术路线几乎没什么前途，这才没有把它列为可发展的名单里面。 然而，科学院魔都研究所是不懂这些的呀。 这么好的技术，只是初代产品表现就已经这么好了，如果不是我们经费不足，我们肯定能够找到最佳配比。 沈光林听了介绍，点点头示意表示不还不错错，然后就准备接着往后看了。 “沈教授，这就是我们研发的另一款产品了，叫做钴酸锂电池，这款电池的性能更加优越，电能储存能力起码是钛酸锂的5倍以上。” 听到这个产品的介绍，周围的不少人立刻就鼓起了掌声，太厉害了！太激情了！ 大家很短的时间内就处于一种自我感激，自我振奋的情绪中，自信心和自豪感爆棚。 然而，面对此情此景，沈光林还是只看，不说话。 但沈光林能忍，小叶毕竟年轻，年轻就容易气盛，气盛就容易乱说话。 于是，越过了沈老板，小叶不经意的问道：“咱们的电池做了充放电模拟测试了吗，能够充放电多少次？能量密度是多少，耐温性能呢，低温多少，高温又是多少度” 这些参数和要求是沈光林给他自己的实验室定的，这边检验标准不是行业标准，毕竟，锂电池还没有发展成为一个行业呢。 所以，小叶的问题超纲了。 有时候，问问题的时候真的不能表现的太专业，不然，别人会以为你在找茬呢。 小叶的问题一问出来，大家果然很反感：你在质疑我们的产品吗？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沈教授授意的？ 所以，欧阳很不悦的说道：“年轻人就多学多看，不懂的就不要乱猜” 其他人跟着附和：“怎么，听说你们的产品没有做出来，就觉得别人也是在造假吗？” 其实，他们的重复充放电实验等一些列检测还真的没做呢，而且也没想过要做。 实验室产品么，只要能够测试电能容量，有实物做出来，就已经能够证明它研发成功了呀。 至于要不要量产，应用价值有多少，这是一个国有实验室应该关心的问题吗。 我们是科研机构，最重要的是研发成果，而不是将成果投入生产。 小叶还是挺不服气的，但是沈光林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今天咱们是来参观的，参观一下就好了，不要胡乱发表意见，毕竟大家不是竞争对手。 一个烧炭的和一个烧柴的争论是没有意义的。 而且，自从有了孩子以后，沈光林与人争锋的态度就更淡然了一些。 以前的那种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换了找不见了。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轻易不要斗了吧。 他沈某人来魔都是干嘛来了？ 是来苟的，一定要苟住，没必要上来就得罪地头蛇。 所以，科学院魔都研究所的他们邀请沈光林过来参观锂电池，沈光林也是真的来参观的，只带了眼睛，没有带嘴巴。 如果他们非要沈某人评价一番，那沈某人也只会说：很好呀，非常好，大家虽然并不是同一条技术路线，但还是恭喜魔都研究所去的突破了。 虽然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如果科学院魔都研究所非要争这个第一，那给他们就是了。 尤其，沈光林研发锂电池的目的和动机也不是为了声誉，真的就是为了经济利益。 只是为了赚钱罢了。 在长城集团内部，手机的研发已经提上日程了，而且优先级特别高。 后世有这么一首歌：“赚钱啦赚钱啦，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花，我左手拿着诺基亚，右手买个摩托罗拉。” 现在才是1988年，沈光林就要赶在诺基亚和摩托罗拉之前完成基本专利的布局，这才是他的野望。 而且，电池研发出来不止可以给手机用，能运用的场所多了去了，它作为移动能源的一部分，一向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说不得，可以提前几十年迎来电动汽车时代的到来了呢。 到时候，光伏加储能加充电，几十年之后最热的点，他现在就看到了。 当然，如果步子迈的太大，也可能会折戟沉沙，就跟某个富豪一样，他的经历可以写一本书了，叫做《从成为首富到破产欠薪只需要四年时间》。 参观完了科学院魔都所，沈光林只是混了个脸熟，他可没有一时兴起指点一番江山。 然而，他想息事宁人不与人争，但别人却偏偏要找他。 “沈教授，你们实验室也太无耻了吧，我们好心邀请您过来参观，结果你们抢了我们的专利。” 沈光林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魔都研究所想给阶段性的成果申请一份专利呢，结果，好嘛，专利早就被长城集团给抢注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wap 正文 第八八六章 表彰（1）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一些人的心都被利益给熏黑了，只要没有食吃就会到山里来。我不知道魔都也有的” “我真傻，真的。” 面对媒体，科学院魔都研究所的负责人欧阳所长都亲自下场了。 他不想让中间商赚差价，一个人在那里侃侃而谈，大谈自己所做的后悔错事。 然而，他的眼神里并没有一点悲伤，洋溢的全是幸福和自得。 他似乎在说：兄弟们，瞅瞅，瞅瞅，你们的大仇，我给报了。 沈某人也有今天啊！ 太难得了。 这么久了，终于抓到沈某人的错处了，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知道，一个人的科研能力再厉害，可是只要在道德方面有了瑕疵，终究是要被人们所唾弃的。 所以，魔都研究所的控诉，魔都的媒体还要核实和观望一下，但南方系的报纸不用，所以，第一时间就登上了南方某刊。 南方某刊也真是头铁，只要有沈某人的负面消息，他们都是极感兴趣的。 而且，有些人即使调岗了，被处分了，被禁言了，也从来没有气馁过。 大家大不了默默的收拾心情，将仇恨记在心里，擦拭干眼泪并和着鼻涕吞下，他们一直坚信：总有报复回来的那一天。 看来，他们和沈光林实验室的恩怨情仇没有那么容易结束呢，现在算是进入到第三个回合了。 第一个回合：长城制药利欲熏心，竟然要严控白血病治疗药，让无数患病的家庭不得不忍受高昂的医疗费用。自己明明是仗义执言，为民请命的一方，结果却被资本威胁，不得已弃车保帅，狼狈而逃。 第二个回合。沈某人竟然敢跨界点评奥运冠军，这终于引起了众怒。大家义愤填膺，声讨不法，打抱不平。就在大家以为获胜有望，沈某人即将身败名裂之际，最终却因为刘易斯的临阵退缩而功亏一篑。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现在终于要进入到第三个回合了。 人家科学院魔都研究所费尽千辛万苦，花费无数经费才研究出来的成果。只是邀请你们过去参观了一下而已，你们竟然这么丧心病狂，把专利据为己有。 是可忍，熟不可忍？ 如果你们侵占的是外国人的专利，那还那更不行了！那是亲爸爸，那我们就更要声讨你了。 只是，与恶势力做斗争固然重要，但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 大家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然后再徐徐图之。 要坚持长期斗争，保留有用之躯，一切为了光明，一切为了正义。 吃一堑也是长了一智，沈光林的团队在第一时间就掌握了这段舆情，他们向老板请示：要不要给与这帮跳梁小丑雷霆一击？ 有了过往的经验，他们连预案都准备好了，各种颜色的都有，只要老板一声令下，大家立刻就重拳出击。 沈光林却觉得，这么有乐趣的一件事，还是要养一养才好，现在就草草结束了不美，岂不是太无趣了。 所以，应他的要求，大家先不做任何管控，也不给任何回应，走走看。 现阶段大家的任务就是：大家还是严格按照实验进度去研发电池吧，不要管这些有的没的。 科研嘛，要耐得住寂寞。 沈光林实验室确实是耐的住寂寞了，但是科学院魔都研究所却没有耐住。 为此，他们还专门召开了一场表彰会呢，并不是表彰魔都所做出了锂电池，而是表彰他们找到了神某人的弱点。 欧阳所长最近的心情非常愉悦，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南方某刊了，但是他最近每一次阅读这份周刊，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每次都有每次的收获。 “实际上，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我们只是轻轻的一击，竟然就把沈某人的防线给杀穿了。” 表彰会上，欧阳所长的声音柔和而绵软，但是听在人心里却充满了力量。 紧接着，他分明听到了一阵如同飞机轰鸣一般的掌声。 这是胜利的掌声，这是集体认同的掌声，这对坚持不懈的人鼓励还是非常大的。 享受了好一会掌声，欧阳扭了扭只有五十三岁的老腰，很是松快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请让我们再接再厉，再创辉煌吧！” “对！让我们解开伪学者的真面目，拿回属于我们的科研经费！”副所长也是积极响应号召，努力的做着复合。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沈光林就成了科学院的世仇了，永远都解不开的那种。 当然，这么多仇恨其实并不是沈光林主动招惹的，是京城大学帮他拉来的。 科研毕竟不是儿戏，请不要温柔的走进那个良夜，这里充满凶险。 因为，科研是需要经费的，花费的都是真金白银。 而科学院所缺少的，恰恰就是经费。 这些年，沈光林实验室在物理化学生物各个领域取得了相当的成绩，而京城大学也凭借沈某人的成就在国内科研界开始大杀四方，所向披靡。 “赢者通吃”并不是某次例外，而是世间通行的规则。 好像这叫做马太效应。 圣经《新约·马太福音》里有这么一则寓言:“凡是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所以，这些年，凭借沈光林超强的科研能力，京城大学从科学院这里可是抢走了不少科研经费。 而京城大学的科研能力在金钱的加持下，更加强烈的迸发了出来，这就是强者恒强的道理。 也就是因为如此，京城大学开始全面开花，申请到了更多的科研经费，而科学院的日子也就越发难过了。 甚至，就连一些“热门”学科的工资发放都有困难了。 科研的世界是残酷的，而最普遍的残酷就是科研经费的残酷。 有成绩才有经费，而没有经费是做不了科研的，自然就没有成绩，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这一点，无论是从一穷二白时代走过来的科研人员，还是正在走向一穷二白的科学院的科研工作者，他们都有非常深刻的切身体会。 诚然，的确有一些科研人员，只用了很少的经费，就做出了很大的成果。 比如，始终处于开挂阶段的沈光林，他总是能够比别人花更少的钱，取得比别人更多的成果。 但是，沈光林多少年就这一个，这就是小概率事件，更多的科研和成果还是依靠资金的积累和人力的投入。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没有熏不黑的屋檐。 失败的理由千千万，只有成功者才能获得赞誉。 终于，这次的成功者应该是科学院魔都所了吧，咱是不是也可以多申请一些经费了。 正文 第八八七章 对质 含蓄，是华夏人的优良传统，但并不是这个时代科研工作者的传统，也不是这个年代媒体人的传统。 在风起云涌的年代里，大家看不懂你的冷嘲热讽或者隐晦用词，也没时间看。 一场风吹过来了，说不准还没等你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倒下了？ 失去了关键的话语权，再含蓄的表达都是没有用的。 所以，该当仁不让的时刻，一定要大声疾呼。 就连这个时代的诗人，写诗也是，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 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嘛。 南方某刊表现的很鸡贼，他们就是看到在他们发表了第一篇谴责的文章之后，沈某人等方面并没有给反应。 于是，立刻就变本加厉了，开始写起了署名文章。 当然，这个署名文章并不是署上了写作者的名字，而是署的沈光林的名字。 在以前的报道中，他们表达的还相对含蓄一些，暗戳戳说的还是某知名科研工作者。 现在，他们直接署名的就是京城大学的沈光林了，教授俩字都不愿写，就差直接破口大骂了。 含愤而发，郁积已久，积攒的怒气和力量已经快装不下了，迟早是要崩发出来的。 所以，在报纸上，他们开始正面硬刚了：沈光林这样的人，简直就不配做一名大学教授。 有才无德，不如无才。 看样子，他们这次是真的打算撕破脸了，不准备再留下转圜的余地。 毕竟，南方某刊也不是听信了一面之词，他们是做了一番调查的，证据链是齐全的。 在他们的记录中，科学院魔都研究所是什么时候立的项，是在什么时候上的会，决定要从什么时候开始研发锂电池； 而他们又是在什么时间点做出的科研成果，实验记录是怎么样的，有没有作假； 成果出来以后，他们又是在哪月哪日决定邀请沈光林过来参观的，而沈光林和他的学生是什么时候来的，来了之后又做了什么。 证据是固化的，内容是详实的，他们的功课做的非常扎实，一切都有照片有文字记载有证人证言，这就是有真相了。 正因为如此，他们这才决定把这件事做如实的报道。 既然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敢署名的？ 针对学阀，我们就要敢于发表自己的观点，这才是一个媒体人该有的操守和态度。 南方某刊终于把事情闹大了。 国内著名的科学家，京城大学的知名教授，去参观了科学院魔都研究所的成果展示，回头就据为己有。 如此行径，值得人民爱戴吗，值得大家崇拜吗？ 大家好的想一想吧，德不配位，必受其纠。 南方某刊他们的报道一出来，立刻就引起了轰动。 怎么又是沈教授？他得罪什么人了吗。 大家不得不怀疑他们的动机，因为南方某刊攻击沈教授这都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民众不知道为什么前面几次都是虎头蛇尾了，但光看他们言辞，还是很犀利的。 然而，老板又被人诽谤了，即便沈光林能忍，长城集团也是不能忍了。 所以，反击是必然的，反击的手段也是凌厉的。 而且，已经是经过几番验证的，以往都那么好用的手段，为什么不再继续用下去呢。 所以，长城集团再一次向深城和粤东抗议了，你们的南方某刊是怎么回事，隔三差五的找我们麻烦，是因为我们好欺负吗。 如果粤东的营商环境是这样的，那我们不在这里投资也罢。 所以，基于压力，南方某刊再一次被约谈了。 政府工作人员也是语重心长：我知道你们对长城集团的沈教授有看法，但你们是媒体，做报道就要客观，还请不要每次都挑战政府的底线。 南方某刊觉得自己可冤枉死了。 前面两次我们可能还有了点别的心思，这次可是真的没有意气用事。 不信？ 看看，您看看，这可是有科学院魔都研究所站在后面背书的，我们的报道是真实准确，不存在任何水分，所以不怕质疑。 那也不行！ 你们也太不懂事了，长城集团是深城和粤东的纳税大户，维护他们的名声是我们天然的责任。 你们身为地方的报纸，不去维护长城集团的声誉也就罢了，反而带头质疑他们的首席科学家，居心何在？ 所以，在第三方的立场看，这自然又是一次含愤报复无疑了。 所以，南方某刊就再一次被制裁了，管理层和编辑们又被警告了。 如此下去，他们的管理层都要不够用了。 然而，贫贱不能淫，富贵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南方某刊也是铁了心了，我们坚持不妥协！ 甚至，他们都准备走上告和上访的道路了。 因为，我们的报道是公正的，你们打压我们，这是在破坏新闻报道的公正属性，这是一个媒体人所不能接受的。 甚至，为了给自身的公正性背书，他们大声疾呼，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科学院魔都研究所和沈光林实验室之间的事，我们只是如实报道而已。 既然是中立，那文章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语气助词，还有那么多的引申，你们拜访沈教授的实验室了么？ 这是明摆着的事，还用采访么，我们愿立军令状！ 然而，立军令状是没有用的，他们没有拜访沈光林实验室就开始报道，这本身就不是中立的立场。 所以，南方某刊被无限期停刊了，直到水落石出为止。 好么，这也太欺负人了！ 简直比上次用枪手“南极乂”冒充“南极人”还可恶。 难道，科学院这么大的一个机构，就没有一点后手的吗。 行吧，且看你如何起高楼，且看你如何楼塌了。 现在，我们就派人守在你们门口，看你们是如何丢人的。 正文 第八八八章 证明（1） 人都是需要证明自己的。 比如，面对一个案子，犯罪嫌疑人需要证明自己无罪，而公检法机构则需要证明你有罪。 有个叫做张三的法外狂徒特别喜欢触犯刑法，先后犯过强奸罪，放火罪、爆炸罪、投毒罪、交通肇事罪等一系列大家想熟悉却又不熟悉的罪行。 但是，张三从来没有被抓住过，因为在法律上，有个不错的名词，叫做“疑罪从无”，意思就是：虽然我犯过这么多罪，但只要证据不足，那我就是清白的。 疑罪从无是无罪推定原则中一个重要的派生标准，最典型的案例就是辛普森的杀妻案，最后，由于一系列事件，辛普森被无罪释放了。 当然，在这个年代，这件事还没发生呢，现在的辛普森还是一名橄榄球运动员，他还不知道未来要发生的事。 华夏对于疑罪从无的概念引入算是比较晚的了，至少这个年代还不是这样的。 华夏长期以来奉行的传统都是“疑罪从有”，嫌疑人是需要自证清白的，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不然，“宁可错杀千人，也不放过一个”是怎么来的？ 不然，“莫须有”“心怀怨望”都要杀头又是怎么来的 虽然后来考虑到法制精神，引入了疑罪从无这个法律概念，但具体到现实的生活实践中，如何随时随地的证明自己还是很重要，依然是一项必须具备的生存技能。 如何证明“我”是“我”“他”是“他”，是大家最常遇到的一件事。 尤其是在这个年代，如果想出远门，如果没有介绍信，如果你不能证明你自己是谁，那你极有可能就是有“原罪”的，说不得就要被遣返，还有可能到了羊城因为没有暂住证而被打死。 因此，一纸“证明”，真的很重要。 在古代，皇帝们为了保持血统，是需要证明孩子是自己的。他们当然不可能天天数着日子计算妃子的预产期了，就只能让整个皇宫内不准再出现别的男人，这才是自证清白的最好方法。 在现代，男人们为了证明孩子是自己的，也不可能天天数着日子计算预产期，因为有些女人确实很会玩，一天可以赶好几个场子，未必就能算的准确。比如，赣地某男子结婚十六年，三个孩子都不是自己的，女人也说了，都叫你十几年爸了，你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畜生。 不过，科技带来了社会的进步，现在想验证父子关系这一点已经是很简单了，因为沈某人给了时代便利的科技条件和可靠的检测技术。 长城集团并没有因此而去开设医院和医疗机构，他们只卖设备并不提供亲子鉴定的服务。 但是，他们开发出的dna检测技术确实很厉害，已经开始应用于海内外各个使用场景了。 在国内，也已经有些大城市开始使用检测dna的手段来侦破犯罪了，但用它来检验父子关系，还不够成熟。 当然，这并不是国内不需要发展这项技术，实在是经济条件有点不允许。 沈某人为了多赚一些黑心钱，把pcr的价格定的非常贵，一般的机构和医院还真的买不起。 而即使一些医院和实验室买到了这款设备，最大的可能性也是将它束之高阁，每使用一次都要机构负责人签字走流程批准才可以，麻烦的很。 这个年代很多先进且贵重的设备都是这样使用的。比如，这个年代的计算机也很贵，所以也是长期锁起来不给用的，只能偶尔翻出来擦擦灰，直到设备落伍为止。 别说这些贵一些的设备了，就算是一台普通的电话机，往往也会有个铁盒子锁起来，就是怕人乱用。 现在，沈光林实验室和科学院魔都研究所在同一个科研课题上撞车了，成果是谁的，成了悬案。 如何证明自己才是原创，两家都需要强而有力的发声。 科学院说了，这是他们最先开发出来的科研成果，明明是沈光林他们抄袭，结果反而是恶人先告状，他们抢先注册了专利吗，自己做了无用功，这不公平。 就这个话题，沈光林实验室一直没有回应。 现在，舆情汹涌了，即使长城集团手里拥有专利，但沈某人依然需要证明自己并没有抄袭才有可能平息事端。 如若不然的话，那些人就要站在道德的高度上谴责他了。 他们是觉得沈教授的实验室做不出来这样的成果吗？ 当然不是！ 大家丝毫不怀疑沈光林实验室的科研能力，也不是要验证他的科研能力，而是非要沈某人自己证明他自己的清白。 大家根本不是看重这个小小的成果，他们就是想要否定掉沈光林你这个人。 毕竟，科学院魔都研究所只是用了不长的时间和花费了不多的金钱就研制成功了几款锂电池，没理由沈光林实验室做不出来。 大家的目的就是想看沈光林的笑话呢，他们早就期盼着有一天能够把姓沈的给拉下神坛了。 尤其在这个年代，各种思潮泛滥，总有些人是看不得国内好的，也看不得国内能够出现伟大的科学家。 所以，但凡国内科技界有出类拔萃的人物，他们总是要想方设法的否定他，摸黑他。 不然，又怎么能够体现国外的优越性呢，那里的月亮大又圆，那里的空气香又甜。 所以，沈光林身上最近出现的舆情比较多，很大一部分也是这个原因。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沈光林最近一直住的是自己的别墅，很久没有在学校分给他的那个院子里居住了，就让给了自己的学生们住。 按说，沈光林的生活状态是很隐秘的，也不该引起大家的关注，但还是被泄露了出去。 大家都还在领着菲薄的工资，天天考虑着衣食住行的时候，已经有人居住花园别墅洋房，出入乘坐高档小汽车了，这个社会的公平何在？ 尤其，一些科研工作者不能甘享清贫，反而穷奢极欲，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 因此，一些正义感爆的记者特地从南方赶来，就是想揭开沈某人的真面目呢。 你花费如此巨额资金，不自己搞研究，反而剽窃别人的研究成果，难道不害臊吗？ 结果，记者们刚进入到院子里，就被沈光林的学生们给发现了，其中有位叫做李阿彪的同学脾气比较火爆，直接就把记者推搡了出去。 这下子可就坏事咯，记者立刻就躺倒在地上，头晕，口吐白沫，胳膊骨折。 总之，后果很严重，媒体们都炸锅了：知名教授涉嫌剽窃科研成果还纵然弟子打人。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wap 正文 第八八九章 证据（2） 第二天，报纸上就出现了一张图片：某记者用一根白布条吊着一条胳膊，胳膊下面垫着一本杂志，是南方某刊。 沈光林弟子打人了！ 这个年代虽然没有热搜，但只要上了报纸，那就是热搜。 沈光林弟子打人这个话题果然很有关注度。 沈光林教授的弟子打人了，是谁打的？因为什么？ 现在没有网络，但是有群众来信。 所以，不久之后的报纸上又开始刊登另一张图片，图片里面有几麻袋群众来信，都是质疑这件事的，甚至有些人还要求严惩凶犯。 毕竟，记者同志的身心健康神圣不可侵犯！ 而即使如此，沈光林方面依然很淡定，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 阿彪打人了是吗，打的好！ 不就是几篇报道么，跳梁小丑而已，沈某人看不上眼。 直到，学校和魔都的教育机构都看不下去了，他们甚至成立了一个学风整顿委员会，表示这件事需要沈教授给公众一个说法。 当然，这里所谓的学校自然不是京城大学，京城大学是最了解沈光林的，知道他的骄傲，定然是看不上科学院的仨瓜俩枣。 因此，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了，京城大学一直都是沈光林的坚强后盾。 只是，沈某人和他的团队到魔都不久，魔都的大学和科学界教育界对他缺乏信任的基础，而华夏科研界向来也不那么清白，沈某人被怀疑也是正常的。 尤其，科学院魔都研究所可是地头蛇，也是科研资金消耗大户，出成果的压力是很大的。 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个成果，反而被你神某人的实验室轻飘飘的拿走了，我们岂不是亏的慌。 现在，沈光林实验室剽窃科学院成果是其一，沈光林的学生打人是其二，每一件事情都要给个说法。 事情既然闹到这个地步，也是不能再纵容发展下去了。 如果再不反击，形成沈某人嚣张跋扈的定论不要紧，真的败坏了他的学术名誉可就不好了。 沈光林抽出看孩子的空隙，还是决定回应一下这件事。 你们不是要个说法么，那就给个说法呗。 无论是发布会也好，评审会也罢，质询会也成，你们怎么说咱就怎么做。 终于，媒体们，尤其是南方系的媒体们开始弹冠相庆了，这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更大的胜利还在后面呢。 在众多媒体的见证下，关于沈光林实验室的质询会还是开始了。 主持人不是别人，正式李阿彪，打人事件的当事人。 道歉！坚决道歉！ 现场一篇喧哗，这是媒体的态度，主管部门一定要给个说法。 欺人太甚！ 打人者还这么嚣张，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这是不拿我们当干粮啊，难道我们是豆包吗。 这时候，阿彪的脾气反倒是好了起来，也不发飙了，老老实实接受大家的质询。 “你为什么殴打记者？” 殴打记者？阿彪反问，他打了哪家媒体的记者，有记者证吗？从业多久了？ 打人还敢不承认？ 打的是南方x刊的记者，报纸上都报道了，你们还敢颠倒黑白。 然而，沈某人的工作团队是有执行力的，他们拿来了南方某刊的人事编制表，并没有挨打的那个人，而且，这个人也没有记者证。 所以，李阿彪殴打记者不成立。 怎么就不成立了，没有记者证就不是记者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李阿彪打人了。 行嘛，真假记者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不是说打人吗，又是骨折，又是脑震荡，证据呢，就诊记录呢，医疗证明呢？ 照片就是证据，随行一起有三个人呢，这就是证明。 行，随行有三个人是吗？叫过来对质。 对质就对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随行人员的证词改变了，李同学并没有打人，记者倒地是摆拍，而且也没有骨折，不信可以把人叫过来验伤。 敢来验伤吗？ 不敢。 至此，打人的事情也不成立。 也就是说，李同学既没有打人，这个人也不是记者，所以，所有参与批评和抹黑李同学的，都要道歉，并且，当事人都要接受处分。 这是沈教授实验室的态度。 行，你们有态度，那我们也有。 现在，请你们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剽窃人家科学院魔都研究所的成果。 这件事沈光林依然没有出面，还是李阿彪同学负责解答疑难。 “各位媒体，各位领导，我们实验室是一个什么样的实验室？是全球第一的实验室，而科学院魔都所是个什么机构，在国际上能够排上名次吗？他们怎么可以和我们相提并论？” 李同学这话说的很直接，也直接拉开了魔都所的遮羞布。 这些年，沈光林实验室的成果层出不穷，国际地位也是飞速提升，他们自己宣称自己是排名第一的实验室，别人还真的不好反驳。 如果是在国内，大家可能会觉得沈光林实验室和科学院魔都研究所都是国内顶尖的科研机构，但如果放到国际上，那真的就是一流和五流之间的差距。 试问，一流的实验室需要向不入流的实验室低头吗，还需要剽窃他们的成果？ “打个比方，我们是火箭专家，而对方跟我们探讨火箭升空是用柴火还是用煤炭，你们觉得，我们有必要做回应吗？” “你们不回应就是心虚，现在证据确凿，你们这是在偷换概念。”魔都所的欧阳所长也是义愤填膺了，他表示不需要中间商赚差价，他自己来。 “证据哪里来的，还请欧阳所长展示给大家看看。” 看看就看看。 “这是5月份的立项书，这是6月份的材料购买清单，这是7月份的实验记录，我们是8月份做出的成果，就是邀请你们过来参观了一趟，等我们去申请专利的时候，发现已经是长城集团的了。” 说到这里，欧阳所长还特别感慨的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不该误信沈教授的操守，没想到资本的力量这么强大，不就是一不小心战胜了你们实验室么，何至于此。 李同学突然笑了，很没道理，也没礼貌。 “我举个例子，篮球运动员去小学参观，发现有位同学投篮技术不错，竟然会三步上篮了。结果，篮球运动员回体育队了，他比赛的时候用到了三步上篮，结果小学的校长竟然说，你运动员抄袭了我们小学的篮球技术，这难道不可笑吗” “你说没抄袭我们，证据呢？一切都要讲证据。你们的试验记录呢？我可是听说了，你们的联合实验室可没有从事类似的实验。” 这也是欧阳所长有恃无恐的原因所在，他们根本就没有做单化合物的锂电池，想编造证据都编造不出来。 然而，李同学依然很淡定： “我们要什么证据？你也不看看，我们专利是什么时候申请的，1986年9月份，到现在已经两年了。” 正文 第八九零章 耻辱柱（今天一更） “什么？这不可能！你们是不是作弊了！这肯定是假的！” 欧阳所长站出来大声质疑，只是，他质疑的声音都变腔调了，变得高亢且尖锐起来，有点歇斯底里的感觉。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阿彪同学展示的专利证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证书的签发时间是1986年9月，这确实是两年前发生的事情了。 他们确实可以质疑沈光林实验室窃取了他们的科研成果。 可是，他们不能质疑专利受理部门的职业操守，他们还能在这个问题上作假不成？ 而且，作假的时间还能够提前到两年前，能做到天衣无缝吗。 这种事情，只要随便一查就能查到的，专利证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明白。 所以，欧阳所长不相信是没有意义的。 现场突然就这么安静了下来，辩解的动作不需要多，够分量就行了。 现在，到场的媒体们也哑了，欧阳所长也阉了，领导们也难堪了。 也就是说，他们忙活了这么久，又是喊冤，又是造势，现在又召集了这么多人过来意图兴师问罪，到头来竟是一场空，原来整来整去只是一场闹剧啊。 悔不当初有没有！ 当初一听说锂电池的这项专利被长城集团给率先申请了，他们可是高兴坏了的，直觉就觉得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甚至都没去验证一下人家专利的申请时间，这就兴冲冲的发起了全面攻击。 无他，实在是太想赢了呀！ 结果到了现在这种局面，这该如何收场呢？ “我们沈教授平时的事情很多，也很忙，本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没打算回应的，也是你们搞的太过分了，如果我们再不回应，那我们就要被钉上学术剽窃的耻辱柱了。” 都说李阿彪是个爆脾气，没想到也能在台上娓娓道来，甚至还会西方式的幽默呢，只见他耸耸肩，继续说到： “我们本想和光同尘的，我们本来也不是眼里揉不进沙子，但是，你们这是硬往我们嘴里喂粪啊。污蔑我打人，我可以忍受，但是，污蔑我们实验室剽窃，这不能忍！请问，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们做不出来的吗？”。 占据了道理，便能侃侃而谈，整个世界成了阿彪同学一个人表演的舞台。 “一些人学术研究能力不行，倒打一耙的本领倒是不弱。还有一些媒体也是，惯会无中生有，颠倒是非。沈教授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在你们这里，非但不去保护他，反而不整出点丑闻来是不算完的。 然而，我们也不是软柿子，我们相信，把一切只要放在阳光下，任何蝇营狗苟都无法生存。” 这次质询会，欧阳所长是带着媒体和领导们一起来的，他们也是一起回去的。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回去的时候形色匆匆。 然而，后续没有这么简单，想结束也没有那么容易。 沈光林是后世的人，一向相信有图才有真相，因此在质询会开始之前就做了布置，长城集团这边是专门安排了摄像师全程录影的。 他们才不管其他媒体会不会也进行拍摄呢，还是自己留一手资料比较好，免得有些人故意断章取义。 这不，媒体们回去之后开始装死，但一盘高清版的录像带直接就送到了魔都广播电视台，就是关于那场质询会的。 “这次的录像不能放，一定不能放。”欧阳所长站在广播电视部的领导办公室里，声音恳切，他几乎都要跪下了，这件事坚决不能散播出去呀。 广播电视部可不隶属于科学院魔都所，欧阳所长也没有管辖他们的权力。 然而，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了这些了，一心只想阻止这件事继续扩大化。 可是，现在的事情还不够扩大吗？ 事情是谁挑起的？ 是你欧阳所长作为始作俑者吧。 就是因为你，有多少媒体被批评处理了，多少人被暂停了工作。 大家原本都憋着一口气，就等着看沈某人笑话呢。结果，大家各种坚贞不屈，各种勇于抗争，把自己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可到最后，小丑竟然是自己。 意难平！ 这场质询会从头到尾沈光林都没出面，但阿彪同学站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那些话实在诛心，如果这个场景真的在电视台上播放出来，会有多少人看到？会有多少人听到？ 以后，人们该怎么看待科学院魔都所，该怎么看待自己的身后名，欧阳所长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这件事只能去求沈光林了，我们认输。 沈光林的别墅在哪里他们不知道，但是，他总是要在实验室出现的。 “各位来了，坐吧！”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沈光林真的从实验室里出来了，态度很亲切，彷佛就是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了。 确实应该算老朋友，因为，不久之前，沈教授还去魔都所考察过的呢，当时也算是宾主尽欢的。 只是，如果没有发生后面的这些事就好了。 欧阳所长也是一愣，他想象过各种难堪的场面，甚至被拒之门外都有可能，但像沈光林这么和颜悦色的，还真的不多见。 不过，这是好事啊，只要还可以谈，那就说明沈教授没有把谈判之路给堵死。 “沈教授，对不起，我们犯了错误，导致大家发生了一些误会，我带着我们的工作人员过来一起给您道歉的。” 看样子，他们又打算甩锅了，直接甩给临时工最好，至少也是下面人担责任，这是多少年以来的优良传统了。 沈光林是京城大学的知名教授，他做事当然是要端着的，因此回答的也很官方： “这一切都还没定论呢，何谈错不错的，大家不要这么严肃嘛，坐坐坐，你们不是说过的嘛，要让历史来证明对错。” 这已经不是对错的问题了，这是扩大化的斗争现场，讲究的你死我活。 “沈教授，您怎么才能放过这件事？” “也不是不能谈，除非你们答应我一件事。” 正文 第八九一章 创业先锋（1） 原来还是可以谈条件的，那这就有转机了。 欧阳所长立刻来了精神，表示彻底臣服了，一切听从沈教授安排。 只是，沈光林接下来的条件，让他们真的很难受。 因为，沈光林让他们去指证南方系的这些媒体。 在沈光林看来，打击科学院魔都所是没有意义的，他们也不是沈某人的对手，即使取胜了又能如何呢，又不是没胜过。 沈光林一直觉得，他们的对手其实是南方某刊，这已经是世仇了，他们阴魂不散恶心的很，因此才需要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检举和揭发南方x刊？”欧阳所长陷入了长达十秒钟的沉思。 “沈教授，是这样的，我们原本并没有跟咱们实验室作对的意思，都是南方x刊在那里使坏，他们故意引导舆论挑拨离间，这才诱导我们走上了错误的道路。我们现在醒悟了，揭穿他们的阴谋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又是一轮对南方系媒体的打击，反正大家已经习惯了，在双方的斗争中，南方系媒体还没胜利过。 沈光林就这样在魔都长期驻扎下来了，再考虑过回京城的事。 天气渐渐转凉，舆论渐渐平息，一切慢慢归于平静。 关于沈教授其人，大家的说法是不一的，一千人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在香江保镖们的眼中，沈老板都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过着这么节约的生活呢，竟然还会下班了自己去买菜，简直太难得了，都不知道给我们的安保工作造成了多大的压力。 但是，在内地人眼里，沈教授虽然科研能力很强，但是生活也太铺张了吧。雇佣保镖就不说了，可能这是长城公司的行为，但他天天乘坐豪华小汽车，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住花园洋房，这也太奢侈了，真的不像一个科研工作者该有的作风。 当然，娶两个老婆更不是科研工作者该有的作风。 确实，这种提前奔小康的生活就算是李蓉姐妹俩小时候都不曾体验过的，但沈某人不一样，他从小锦衣玉食，真的受不得苦，还觉得这样已经是很朴素的生活了。 在穿越之前，他可是买了一台保时捷911的，都没跑多少公里呢，也不知道最后便宜了睡。 现在，沈光林已经很有钱了，竟然一辆跑车都没买呢，也太难得了。 当然，沈教授也有更平易近人的时候，那就是陪着夫人们逛金陵路。 国内有金陵路的城市有很多，但是像魔都这么有名的金陵路很少。 这里就是后世鼎鼎有名的步行街，从20年代起就有不少百货大楼耸立于此了。 即便是这个还不太开放的年代里，金陵路上各种潮流服装，名牌手表，精美首饰也是应有尽有的，因此，陪着两个夫人逛街，总是很有收获。 至少，可以收获路人羡慕的眼光。 如果他们知道，这两位美女都是属于同一个男人的，恐怕就更加羡慕了。 如果他们知道，金陵路的半条街也已经属于他们了，恐怕就更加更加羡慕了。 长城集团终于还是全面涉足了地产板块，这并不是沈光林的初衷，但却是时代潮流的使然。 在后世，民营的地产公司相继倒下了，真正上岸的好像只有大老王等寥寥少数人。 在现在，民营的地产公司还没起步呢，沈某人的公司算是率先吃螃蟹的那一波，不过他们走的不是住宅路线，走的是商业地产风。 “在这里，我们要仿照花旗国的时代广场建设一个大型的综合购物中心，如果建成之后，所有去外滩的人必然先来这里，这里将来的潜力是不可估量的。” 说这话的是妹妹。 即便是抱着孩子，妹妹的思绪也是飞扬的，她的科研梦想好像已经放弃了，现在开启了商业女强人模式。 明明是在扶桑留的学，却对花旗国的经商模式极为动心，也是服了。 建设魔都的时代广场？ 好吧，沈某人表示支持，谁让你生了儿子呢，你最大。 而且，妹妹还极力撺掇姐姐李蓉早点离职吧，咱们姐妹同心，齐力断金。 以后，咱们就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不用再花臭男人的钱了。 所以，她们还专门成立了一家商业开发公司，真的脱离了长城系的羁绊，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仙女置业。 妹妹就是ceo兼董事长，姐姐只是挂名股东。 而且，妹妹的行事极为大胆和奔放，她竟然要把自己位于长城大厦顶楼的房产给抵押了，抵押给了长城银行。 而且，她还撺掇姐姐也准备把京城的那些房产全给抵押了，这是准备要大干一场呢。 沈光林想赞助，被拒绝了，用不到！ 妹妹说了，真的不用沈某人的钱。 虽然这么做是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但自己创业，赚来的钱花起来更爽。 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想要房子，沈某人多的是。 那些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的教师村改造就不说了，每个城市里沈某人都收购了不少老式房产，全在最繁华的核心地段。 为此，沈某人是成立了商管公司的，就像大老王的达达一样。 穿越了这么久，沈老板的爱好也改变了，他其实并不想开发房地产，反倒是对那种百年老宅极为感兴趣。 无论是商铺也好，住宅也罢，只要够精美，够沧桑，都是能够入得他法眼的。 沈光林说了，这才叫收藏。 他现在收藏一些古玩古董已经不够过瘾了，竟然连古宅也开始下手了，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钱是赚不完的。 尤其是拥有超越时代的眼光，即使只是简单的囤积土地和囤积房产，沈家将来也不会缺少金钱。 只是，沈光林觉得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还不如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呢，比如，搞暧昧，比如，搞科研。 姐妹俩都在呢，跟别的女人搞暧昧恐怕是不太行。 但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科学家，真的有点喜欢上当科学家的感觉了呢。 就这种自己随便说一句话，大家就会相信，努力之后就能实现的感觉真的很爽。 所以，沈光林没事的时候就去联合实验室跑，在他的关注之下，锂电池的进展也是很快，实验室样品已经做出来了。 就在前几天，孩子过了百天。 沈某人也没摆酒，也没张扬，这个时代就是这点好，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只要自己不说，大家也都没这个概念，省心。 不过，在沈某人这里，对于孩子方面可并不是真的省心。 因为，妹妹要一心一意的搞事业，所以，她莫名其妙的突然下决心要给孩子断奶了。 这才多大，孩子就要断奶了？ 小沈括还小呢，只知道哭闹，而且一哭闹起来沈光林是劝不下来的，只能让婶婶来哄。 妹妹为了不听孩子的哭闹声，自己躲到房间里起草商业计划书。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妹妹的心思沈某人都有点看不透了，刚强的要命，简直比姐姐还要难缠了，甚至，面对妹妹，沈某人别说提出三人行了，连双人双打都不好张嘴。 其实，别看姐姐平素风风火火咋咋呼呼的，真正无欲无求的反而是姐姐，她没有什么物质欲，也没什么攀比心，只是想着守着沈教授好好的过日子。 以前的妹妹是无比淡泊的，不图房子不图钱，只图沈某人岁数大，只图沈某人不洗澡。 但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一切都变了，她开始有企图心了。 为此，沈光林都不敢告诉她自己多有钱，免得打击了她的斗志。 其实，按照沈光林现在的财富，不说是华人首富，排名前十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当然，这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毕竟，他穿越都快十年了，只积累了这么一点财富，有点对不起穿越者的身份。 很多穿越者，只用了不到一年的事件就可以创造万亿财富，也不知道那么多钱是哪里来的，难道是签到得来的吗。 每天签到就有钱拿，那还奋斗做什么。 像沈光林这样，每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才能赚几个血汗钱，多不值得呀。 正文 第八九二章 腰痛 有婶婶的悉心照料，有各种奶粉营养品的加持，小沈括的断奶还是成功了。 毕竟，对于小孩子来讲，没有什么事情是饿一顿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饿两顿。 孩子过了四个月确实已经好带了，白天也不哭闹了，晚上也不怎么起夜了。 因此，叔叔婶婶一家人也是时候要回香江去了，毕竟，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对于叔叔一家来讲，香江的生活才是重心，那边的事情也有不少，毕竟那里有他们的生意和下一代，一直都牵挂着呢。 得知爸爸妈妈终于要从魔都回来了，最高兴的莫过去沈厚道了。 因为还有学业要进行，沈厚道在探望过小侄子之后早就回香江了，因为父母不在家，要留在魔都给堂哥带孩子，结果自己的孩子就没人带了。 这可就苦了有点爱玩的沈厚道了，他再不能去夜店嗨皮，只能是和菲佣大姐一起在家里带孩子，也是无聊的紧。 所以，一听说爸妈要回香江了，他非常高兴，赶紧到魔都过来接。 行吧，沈光林也没有特别合适的理由刻意挽留。 所以，站在机场的候机楼，大家就此互相告别。 面对还在读大学的堂弟，沈光林只能谆谆教诲一句：“好好学习。” “那必须的。”沈厚道回答的很敷衍，反正香江天高皇帝远的，堂哥又管不到，我是不是在好好学习有谁知道呀。 然而，堂弟什么心思，沈光林还能不知道吗。 “以后不准跟着胡须勇瞎胡闹，尤其是离那些女明星远点，你要是敢打着我的旗号去泡女明星，小心我打断你的三条腿。” 沈厚道当然不肯承认自己是有这么回事和这个想法的，因此回答的很真诚：“我真的没有，这你可以绝对放心，属于你的女人我绝对一个都不会碰的。” 沈光林气的看了看四周，没找到趁手的工具，而且想起来李蓉姐妹俩并没有过来，顿时根本就不心虚了，理直气壮的呵斥道： “别胡说八道，我在香江哪里有过女人。” “还说没有，就那个聂小倩，大家都传开了，不是你捧，怎么红的。只是，她长得好高啊，估计你都打不过她。” 聂小倩确实是沈某人提拔起来的，得哥哥的照顾，前不久拍摄了《倩女幽魂》，火了。 可是，就因为沈某人的缘故，胡须勇把她看护的很好，甚至某林姓商人想染指她，都被狠狠的打了一顿。 所以，别管空洞洞还是洞空空，这都是香江其他男人不可亵渎的存在。 甚至，不止聂小倩，就那个从苏州过去的女演员也是因为沈某人的原因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呢，估计此生是不会再被流氓绑架并拍摄裸照了。 听得堂弟如此的不“恭敬”，沈光林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这才说道“别瞎说，我真没有。” “真的？你没有那我可以有吗？”沈厚道一脸坏笑，一副花花公子玩世不恭的模样就让人生气。 别人都是望子成龙，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了人才，沈光林呢，把一个老实人培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混。 “你还真的看上了香江女明星？是哪个？”沈光林很是惊讶，不会又要生孩子了吧。 “嗯。是有点。”沈厚道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也怕沈光林真的会棒打鸳鸯，毕竟胡须勇是唯沈老板命令是从的。 “你喜欢的不会是美人关吧？” 这个年代的美人关是真的美，即使不化妆也美的让人无可挑剔，那皮肤简直吹弹可破，美艳不可方物。 “那不能！”堂弟直摇头，“谁还不知道她是大刘的巴士车啊，做商业公关是一把好手，做女人就不行了。我看上的不是她，是跟她一起拍过电影的女明星，叫做钟出红。” 钟出红？ 沈光林想了想，这个女的名声好像还不错，没闹什么绯闻和幺蛾子。 “随你吧。” 叔叔和婶婶一家人就这么走了。 沈光林还要继续留在魔都转悠呢，妹妹却改变主义了，她想要回京城去。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她们在魔都的创业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也可以这么说，她们姐妹俩的初次创业已经失败了。 因为，沈某人“使坏”了。 你不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天天想着经商，你以为自己是刘小庆啊，还准备做女首富不成？ 没有沈某人和长城集团的帮助，魔都政府并不买她们的账，所以，妹妹在魔都投资地产的生意失败了。 当然，这个失败并不是钱财被骗了或者被坑了，而是国内的企业还没有开发房地产的资格呢，现在毕竟才是1988年。 除非，她也学沈某人把公司放在香江或者维京群岛。 沈某人故意不告诉她公司该是怎么开的，账目该是怎么做的，就让她们自己摸索。 因此，妹妹的创业之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也正是因为如此，妹妹这才决定转移主战场，还是去京城谋发展更合适一些。 妹妹并不傻，一个人两个人创业哪里有简简单单成功的可能。 老李就在京城呢，老李的老李也在京城呢，虽然李蓉她们姐妹俩和爷爷的关系都不算亲密，在这个家族里，也只有沈光林和李家老爷子的关系最亲，但作为嫡亲孙女，仰仗一下爷爷的关系也是应该的。 只是，妹妹走了回京城了，孩子怎么办？ 孩子留在魔都，姐姐不走，沈光林也不走。 行吧，妹妹一个人走，她要远走他乡，不再回来。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妹妹终于敞开心扉，不再对沈某人的行为说no了。 这天，她还特意打扮了一下的，用发圈箍着还没流长的短发，白衬衫，包臀裙，一下子就抓住了沈某人的心。 沈光林说了，你去经商可以，以后不准这么打扮了。 这么婀娜的腰姿，这么知性的打扮，真的不知道要迷倒多少臭男人。 他都不舍得让她走了。 一晚上，好多陌生的姿势又都熟悉了，尤其是熟悉的腰，又开始酸疼了。 正文 第八九三章 回家（1） “你真的不跟我走？” 妹妹还是希望沈教授一起去京城的，毕竟孩子还小，她不想一家人就此分开，而且，爸妈就在京城，大家庭一起团聚了难道不好么。 沈光林坚决不去，他虽然没有说具体原因，但就是不肯去，而且也有点不想让妹妹回去。 然而，妹妹也是真的固执，即便是孩子还小，即使姐姐和光林哥都不去，她还是坚持要自己去。 毕竟，都是为了事业。 而且，那么多年没回京城了，回去一趟难道不应该吗。 临走，妹妹还花钱请沈光林实验室的一众人等吃了一顿大餐，只要姐姐没有出面，那她就是女主人。 妹妹想起当初沈光林怎么组织她们班级进行集体活动的，印象非常深刻，因此也是有样学样，提前准备了各式饮食。 “饮料就放这里，大家随便喝。” 奥运会刚刚结束，健某宝虽然没有再次助力成功，但依然属于饮料行业的硬通货，价值甚至超越了麦乳精和可口可乐。 要知道，健某宝卖的可不便宜，一厅健某宝都可以买二斤猪肉了，而二斤猪肉用来包饺子足够一大家人很好的改善一下生活了。 一厅饮料打开几秒钟就喝完了，带来的效果绝对赶不上吃一顿嫂子包的饺子。 果真是牛肉大餐，大家非常感激二师娘和师傅。 大家都知道，沈教授对学生们不是一般的好，甚至在花旗国，他还成立了专门的助学金，就是资助留学校友的，当然，如果是非常优秀的五道口毕业生，也可以申请。 到现在为止，沈光林虽然没有学阀的名头，但已然有了学阀的实力。在众多大学的实验室中，没有哪个学校哪位教授的实验室是可以和他相提并论的。 就算是专业机构，比如科学院的那些老牌实验室，他们能够谈的也就只有底蕴了。论规模，论实力，论成果，那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的。 沈光林实验室在学界的排名一直以来都不被同行提及，他们不愿意提。 但是，在政府给的官位和头衔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向沈光林实验室倾斜了。 无他，人家手里的成果，文章都比你强，选你，根本不能服众啊。 也就是沈光林实验室还没有向国家申请过经费，一直以来都是自负盈亏的，算是半公立半私立的实验室，因此，大家对他们的排斥程度才没有那么厉害。 不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真的不要高估科研工作者的道德。 道德，与教育水平无关。 所以，沈光林实验室还要依靠京城大学这杆大旗来为他们遮风挡雨，学校虽然给不了经费，但是，他们能抵挡大部分来自同行和内部的诋毁，这就已经很好了。 不然，这几次的舆论战，沈光林也不会胜的那么轻松。 妹妹终于还是要走了。 她要去京城打拼事业了，也是把独处的机会留给姐姐，谁让姐姐还没有孩子呢，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别扭。 这次回京城也是轻装上阵，孩子还没半岁呢，她也舍得留下。 于是，李蓉和大姐带着孩子，沈某人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直奔机场送行。 这些行李都是沈某人借着妹妹的名义给岳父岳母和爷爷奶奶们买的礼品，大部分是从海外空运过来的，也就相当于是妹妹从海外带来的了。 至于孩子不能随行，也有现成的理由：现在真的不方便出现，毕竟妹妹还没结婚。 现在锂电池还没有走向商业应用，但沈某人还是用实验室最新制作出来的锂电池给妹妹改造了一台“大哥大”。 确切的说，应该是“手机”。 他们改造出来的这台移动通信设备就不能叫大哥大了，虽然在沈光林看来依旧有些笨重，黑白屏的显示功能也不够智能，但已经非常小巧且惊诧众人了。 妹妹也是很高兴了收下了沈某人送她的礼物，有了移动电话，大家以后联系起来就更方便了。 飞机呼啸而起，又呼啸而落，是老李过来接机的，沈光林在京城留了不少汽车，其中就有老李的一辆。 离家七载，终于回来了！ 回家，妹妹突然觉得家这个词非常亲切。 然而，看着到处都是建筑工地的京城，看着满地黄色面包车和捷达夏利出租车的京城，妹妹表示，这个京城，我不认识了。 到了家里，妹妹就更加不适应了。 这不是她的家呀。 这里确实不是她的家，这里是姐姐和姐夫的家，也是老两口的家。 这些年，老两口长期住在福缘门，他们原来的家早就荒废不用了。 这一切妹妹是知道的，但她走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再回来，物是人非，还有些不适应。 “小宝宝呢？”看着孑然一身的妹妹回来，妈妈不由的问了一句。 “大姐和二姐带着呢，不好现在就把他带回来吧。”妹妹回答的很自然，浑然没有觉察老李的脸色已经变的不那么自然了。 大姐和二姐是个什么鬼？ 还好李妈妈没有听出来，反而觉得，未婚的闺女带着孩子回来确实不合适，别人该怎么看他们老李家呀。 “你的房间帮你整理好了，一直给你留着的，这么多年都没人住过。莉莉你这孩子呀，这么多年也不回来一趟。”李妈妈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按说，她们母女俩不是没有见过面，至少在魔都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但那时候妹妹刚生产，而且对于老李两口子来说那边是客场，不方便发挥。 现在妹妹回了京城，已经是李妈妈的主场了，情绪自然开始外放。 “妈，你总得让我歇歇脚喝口水吧，莫不是让我现在就回去。”妹妹也是有些不满，迎接不是这样迎的吧。 妈妈只能收拾心情，“是是是，行李让老李搬，你赶紧歇歇脚吧，被子是昨天才给你晒过的，都是全新的，直接就能盖。” 这个时节的天气已经立秋了，白天虽然艳阳高照气温不低，晚上还是需要被子的。尤其京城地处北方，冷的更早，可不比魔都还要开空调呢。 不想听妈妈唠叨，妹妹进了属于自己的房间，里面布置的还不错，古色古香的，而且书架上有不少书，都是物理方面的，全是沈某人的著作。 正文 第八九四章 同学会（2） 李莉回来了！ 女神回来了！ 这个消息在同学们之间开始传递。 她出国的这几年，大家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但是在同学们的心目中，李莉女神的地位是没有丝毫改变的。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 听说是在扶桑读了博士才回来的，以后跟大家可能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但大家还是止不住的想见见这位昔日女神。 万一，女神落魄了呢。 万一，她需要我的帮忙呢。 所以，在京城的同学们，很快就召集了一场同学会，而且还是高中同学的同学会，主题就是给李同学接风洗尘。 后世有这么一句话，同学会，暗七对，搞垮一对是一对。 有不少人怀了这样的心思。 大家虽然不知道李莉同学的感情状态，但是奢望一下总是有的。 身为女神就是这样，在她的这一生中，不知道要拒绝多少自不量力但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 于是，高中同学聚会就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饭店里举行了。 妹妹原本是不想去的，但班主任也要去，她又想到自己总是要在京城开一家地产公司的，少不得要问在京城的同学们了解一下当前的时事状况，因此和同学们太疏远了也是不好。 组织这场同学聚会的是原来的班长--袁华同学，他父亲曾经是区长。 因为袁华同学读书的时候热衷运动，高考便没有考的很好，只是读了钢铁学院，毕业后也没有进单位工作，而是靠着父亲的关系倒卖一些批文，反而赚了不少钱，是同学中最有钱的一拨人之一。 据说，人家已经开上了小汽车，住上了小洋楼，出手阔绰的很。 所以组织一场同学会自然不在话下。 妹妹常年在扶桑留学，那边的小汽车跟英吉利一样都是右舵的，而且行车路线也是靠左行驶的，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之后，她在国内还没开过车呢。 这次出行，她也是自己打车过来的，打的是那种面包车，也就是“招手停”，三块钱在京城环线内可以随便坐。 从福缘门倒饭店距离挺远，等妹妹到饭店的时候，袁班长和几个男同学正站在门口迎接等待呢。 尤其是袁华，他一眼就看到了从面的车上下来的李莉同学，依稀还是当年的样子，但更加好看了。 妹妹确实更加好看了，尤其生了孩子之后，整个人更是添加了几分韵味和迷人的风采。 只是，这样的女子竟然从这样的车上下来，不由的让袁班长心疼。 李同学应该乘坐自己的新桑塔纳的，这样才能匹配她的颜值。 早知道这样，就不开车去接班主任了，毕竟，班主任已经老了。 “李同学，你过来也没打个电话给我啊，我好开车去接你。我号码不是已经托人带给你了么，是大哥大的号，随时随地都能接打的。” 一边说话，袁同学手里还举着一个傻大粗黑的大家伙，只要触动按键，还有滴滴反馈声呢。 现在的大哥大可不便宜，买一台要一万多接近两万，可比bp机厉害多了。 “袁班长？”李莉有点不敢认了，这位大肚腩分明已经到中年了吧，这是自己同学吗？ 而且，班上无论谁的联系方式李莉都没有专门去存，袁班长的事迹她是听说一些过的，一个倒卖批条的，赚钱了又能怎样呢？ 能跟光林哥比吗？ 这就没意思了，全国数来数去，有谁可以和沈某人比，他们又没开挂。 在李莉这里，听说袁同学开的是桑塔纳，而不是长城集团制造的汽车，更是差评。 现在，就连老李都开上沈某人赠送的新车了，全新的宝马x1，动力十足，外观炫酷。 据说，宝马x2马上也要推出了呢，从x1一直到x6都在计划中了，这是一个系列。 后续，还会推出s100，s200一直到s600 面对班长的殷勤，李莉笑了一笑，没有过多说话。 她读高中的时候和这位班长也是不熟的，甚至都不知道这位班长为了她不知道打过多少外班的小崽子。 一腔热血付流水。 谁还没有过青葱岁月了。 同学们有些是多年没见了，有些是常见面的，但李莉已经消失七八年了，大家想念的紧，尤其男同学们，他们见到了魂牵梦萦许久的李莉，依然觉得惊艳和不真实。 一些男生甚至还不敢上前说话呢。 大家在酒席上坐定了，李莉自然是和班长和班主任坐一桌，只是大家没好意思让她一个人和一群男生坐，而是男女分开混坐的，不然，吃相不是太难看了么。 这时候，袁华班长也是会调动气氛，只见他站在台前，向大家郑重介绍： “李莉同学难得回国来，让她给大家讲讲在海外的见闻吧，咱们有不少同学都没出过国呢。” “就是就是，看李同学气质这么好，这些年生活过的肯定不错。”一些男生在下面附议。 不过，也有看李莉不满的同学，大部分是女同学。 她们忍不住就在那里嘀咕了，“她去扶桑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便宜哪个小鬼子了呢，以后生个孩子要不是叫大郎，要不就是太郎。” “嘻嘻，就是。” 李莉没有出风头的习惯，但还是盛情难却，不得已站出来说上几句：“同学们好，多年不见了，希望大家过的都好，我在扶桑这些年也没什么好讲的，就是读了几年书而已，没怎么出过门。” 这是真的，李莉读书的时候是乖乖女，并不爱出门，而沈某人为了保护自家女人，专门派了保镖的，而且还是女保镖，谁敢靠的太近了，那就要承受来自沈某人的远洋怒火。 沈某人的怒火不可怕，但有钱人的怒火就很可怕了。 “都好，都挺好！”一些男同学不由自主的回答。 女神的身边，总是少不了舔狗，即使多年不见了，乍一见面，忍不住还是想舔。 李莉也并没有介绍自己的科研成果，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成果，李莉这些年来最大的成果除了学习一堆无用的知识以外就是为沈某人生了个儿子。 席间，同学们问及李同学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还出国去吗？ 李莉回答，应该不会出去了，她要在国内安顿下来，因为这些年有些积蓄，准备做点生意，搞搞房产。 “房产好呀！我跟大邱庄的于厂长关系很好，能够拿到第一手的钢材，不过，真想赚钱不用这么累，只要跟着形势做点小买卖就行了。” 正文 第八九五章 借钱（1） 同学会当天并无其他事情发生。 做为一个社会人，就算是再下作，也不至于在老同学见面的第一天就使一些邪恶手段。 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那么肮脏。 即使是后世，真的发生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不然，怎么会说“同学会，暗七对”呢。 不过，也就是从这场同学聚会开始，一些人就又开始恢复了对妹妹的追求，尤其是觉得自己可以帮上忙的袁华同学最是热心。 他们甚至都不问一下李莉同学的感情状态，万一人家有意中人了呢，万一被人家拒绝了呢。 还是不问的好，不问就是没有。 李莉同学回国来发展了，现在家住哪里啊，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这不应该再是秘密了吧。 在同学会上，李莉也说了，虽然已经获得了博士学位，但她不准备继续投身科研了，这不是一个女孩子该做的事情，而且她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现在国内地产行业方兴未艾，她这些年也有些积蓄，准备在这个方面找找机会。 当然，出于低调，李莉并没有显摆自己存有多少钱，毕竟这些钱不全是她的，有一些是姐姐给的，有一些是从沈某人那里要的。 在国内发展那是好事呀，袁华同学顿时觉得自己机会来了，接下来如果自己表现的足够好，说不得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呢。 这么好看而又高学历的女子，谁不想追求呢。 只是，针对李莉同学发展地产的打算，也有同学给出了不同的建议，他们认为，如果要搞房地产，不该在京城啊，应该南下，比如琼州就是一个最理想的场所。 琼州确实是个好地方，在今年的四月份，它已经是单独的一个省了，还是经济特区。 报纸上都说了，十万人才下海南，政策的扶持带来各种机会，热火朝天，确实应该去那边闯一闯。 然而，同学的这个想法虽然很好，但并不符合李莉的心思，她也不是真的要赚很多很多钱，还是想给后代寻觅一份可以长久经营的产业。 琼州是个好地方不假，但沈某人对那里都是退避三舍的，提起来一直摇头，甚至连分公司都不愿意开过去，妹妹作为距离沈某人第二近的人，自然受此影响，认为琼州终究是发展不起来的。 而且，妹妹决定回京城发展了，沈某人也没有对她不管不问，该帮的忙还是要帮的，该出的主意还是要出的，不然，自己使绊子的举动就要被她给觉察到了。 所以，妹妹回到京城发展房地产，其实也算是沈某人潜移默化的结果，用时髦一点的说法就是pua。 到了京城之后，妹妹也不是一穷二白的白手起家，除开她的家庭因素，长城集团在京城的积累可是不少。 沈老板也交代了，无论是在津门的电器集团还是在京城的生物科技公司或者新材料公司以及教师住房改善等地产类型的公司，只要妹妹想，各方面的资源她都可以随时调用。 这个年代要经商，最重要的还是看人脉和政策导向，尤其是经过在魔都创业失败的先例之后，妹妹现在也不矫情了，有现成的资源不用白不用啊。 而且，她到京城这段事件，还真的就看好了一条街，在二环线以内，拆迁也方便，准备把它开发成用于消费的一条街，将来把它留给子孙，这不比长城集团总部的摩天大楼顶层要好嘛。 当然，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还是要慢慢筹划。 只是，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妹妹才感受到了创业者的艰难和不易。 因为，这才回来半个月的时间，她的手机就欠费了。 这话费也太不经用了。 她都不知道话费都是怎么用掉的，这才多久，两万块钱的话费就用没了。 可能，因为这个时代打电话是双向收费的吧，价格昂贵的很；也可能，在魔都办理的号卡是本地号码，到了京城就属于漫游了吧。 反正这些她也不懂，以往这些琐事都是沈某人来照料的，现在沈某人不在身边，一切都得她自己来负责了，不容易。 按说，回来之后的这段事件，妹妹压根就没打过几个电话，都是接的多，有姐姐打来的，有“姐夫”打来的，一聊就聊好久。 甚至，沈某人还说了，他准备研发一款可视的电话，以后可以一边看着人一边打电话，这样就不用担心看不到而想念小朋友了。 当然，这些鬼话妹妹是不信的，可视的电话，有这样的技术吗，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啊，写科幻小说大概能用的到。 不过，沈某人的团队能够研发出这么小巧的电话手机，也确实挺厉害的了，怪不得沈某人整天吹嘘他的团队全世界第一呢，是有点水平。 只是，这部全世界第一款移动手机好看是好看，漂亮是漂亮，可话费用起来也是真的贵啊。 当然，相比gsm“大哥大”使用费的昂贵，邮电部此时也是推出了更便宜的“移动手机”的，叫做ct-2，这是引自英吉利的技术，也已经面向市场了，用的人也不少呢。 但ct2只有单向呼出的功能，能打电话但并不能接电话，还要配合bp机一起使用，而且超过基站几百米就没信号了，比小灵通还不如。 如此看来，还是沈某人基于大哥大改装的这个移动手机功能更加强大，由于特殊的算法，信号也更强，至少比传统的大哥大强多了，在城市里的大部分区域都能使用，只要不是去城乡结合部或者农村乡下，也不用担心没有信号。 李莉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她使用上了全世界最早最先进的手机，还是锂电池充电的，充满电后能够通话两小时，厉害的不行，就是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原地爆炸。 原本还一直显摆自己有台“大哥大”的袁同学看到了李莉的手机，有点惊讶的不敢说话。 这是什么先进的设备？要多少钱。 “这是长城集团最新研发的通讯设备，还没有对外销售，算是内部测试版，市面上买不到。”说这些的时候，妹妹还有一种骄傲的情愫在里面。 其实就这款手机也还好，但是当袁同学看到李莉的话费单之后，整个人的心里更是咯噔了一下。 才半个月用了两万多话费？她不会用固定电话打的吗？ 虽然他这些年赚了不少钱，但这样会花钱的女子，自己真的能够负担的起吗？ 看来，趁着父亲还没退休，还是要多赚点钱才行呀。 就在袁同学载着李莉去电信局充话费的时候，远在魔都的沈光林都不知道，他在京城又有竞争对手了呢。 沈某人还是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继续苟在魔都，准备苟过马上要来的这段风雨飘摇的日子。 不过，妹妹远走京城了，但她对孩子的思念是止不住的，每次打电话的时候她都要沈某人把小朋友弄点动静出来，聊以慰藉。 有时候，小朋友都睡着了，沈某人还硬是要把他给搞哭了，不然那里来的动静。 沈某人弄哭孩子是一把好手，但是想要哄好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这时候只能求助大姐来帮忙，曼丽姐照顾孩子还是有一手的。 因为沈某人自私的安排，曼丽姐只享受了几个月的移民梦，现在又带着孩子转战到魔都来了，陆姐夫不在伦敦，她一个人在那边也不合适不是。 陆姐夫去cccp那边之后混的不错，据说风生水起名声很大，很多华夏倒爷都知道了有位姓陆的大亨在俄国混的不错，大手笔，大排场。 这不，经常有人找到陆姐夫，想要找他借点钱。 平时陆姐夫都能自己做主，但这次他有点不敢答应，因此求助沈老板，因为这个人说他认识沈教授，是他的好朋友。 沈某人的好朋友？ 沈光林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坐倒爷的好朋友呀，难道是顺子吗？ 好些年没有顺子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苏有朋成了财富自由的成功人事，而不服输的顺子是不是还在巅峰，这还真的不知道。 要找姐夫借钱的不是顺子，但还真的是沈光林的老熟人，就是那位说话很厉害的牟老板。 原本，沈光林是不想去见牟老板的，不过他最近特别想念妹妹，想看看妹妹最近过的怎么样，因此有了由头，便有了去京城的接口。 正文 第八九六章 见面（2） 沈老板又要去京城了。 这件事都没有告诉姐姐，两个姐姐他都没告诉，只说出去谈个生意，过一两天就回来。 所以，即使是去京城，即使妹妹很想念，沈光林也没有带小朋友过去，毕竟大人之间拥有的是爱情，孩子只是一不小心的产物，没那么重要。 知道妹妹现在住福缘门的家里，沈光林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老李夫妇，因此并没有杀上门去，而是先住在了酒店里。 先是安顿好了自己，沈光林这才开了一台车倒福缘门附近再打电话给妹妹。 李莉语气并没有那么好听，“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打家里的固定电话，就你，老是打手机，老是打手机，都把话费给打完了。” 这是个什么事呀，沈某人表示，不就是打个电话而已，还能把人给打穷了不成，以后给她的账户把话费充满，随便打。 妹妹笑了，话费还能充满的呀，不过，她还是想听听孩子的声音。 只是，这次听不到孩子的声音，但是可以近距离听听孩子他爸的声音。 真的？ 妹妹赶紧问他在哪里？ 就在胡同口呢，84式的军牌车，沈某人不好意思开进来，这才在胡同口打的电话。 真是多此一举！ 不过妹妹听说沈光林来了还是非常高兴，衣服都没换就兴冲冲的跑到了胡同口，果然看到了带着墨镜的沈某人。 李莉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你个坏蛋，我走了这么久都不想我，都不知道来看我的！” 嘿，妹妹还学会撒娇了呢，这可不是她们姐妹俩的风格呀。 沈光林哈哈一笑，面对秀色可餐，早就忍不住了，亲了一口之后就一脚油门奔着自己酒店而去，什么话留待风雨后再说吧。 然而，他们都没想到的是，附近一台桑塔纳上还有一个人呢，那就是袁同学。 原本他看着妹妹兴高采烈的跑出来，还以为是瞧见自己的车了呢，没有想到她上了别人的车。 袁同学一路跟随，竟然也跟到了京城饭店。 小别胜新婚，沈某人和妹妹已经是半个多月没见了，再次见到犹如干柴烈火，而且没有了姐姐和小朋友的干扰，自然可以尽情的发挥。 于是，经过至少10个东以上的努力，俩人这才出来准备吃点东西。 “沈先生，有台车一直跟着您，被我们拦下来了，他说他是夫人的同学，您看怎么安排？” 沈光林点菜的时候，安保队长寻了一个妹妹不在的档口，小声汇报。 沈光林出门当然是带着专业的安保团队的，他可是惜命的很，越是在富豪圈里混，越是听说被绑架的，被暗杀的各种惨不忍睹的例子，不防真的不行啊。 富豪是高危物种，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嘿，这才多久，就有盯梢的了，沈光林说道，“那就安排个地方，是什么样的同学，我要见一见。” 沈光林见到袁同学的地方，就在京城饭店不远处的巷子里。 既然是跟踪沈老板而且被保镖们给发现了，控制人身自由并给与身体上的亲切问候是一定的，不然也问不出什么口供来不是。 至于什么袁区长，这自然不在保镖的思考范围之内。 毕竟沈老板是什么人他们还是知道的，一般的事情他都罩得住，尤其这还是关系到二夫人的，长得如天仙一般的二夫人，果然容易招蜂引蝶呀。 “就是你跟踪我呀？” 看着这个被打成狗头的大肚腩，沈光林想象不到他这样的也能够跟妹妹有什么交集。 “大哥，我真不是有意的，我跟李莉是同学，刚好看到她上了你的车，一时好奇，一时好奇而已，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我啥都没干呀。” 在袁同学心里，英雄就要识时务，关键时刻认怂，不丢人呢。 看着丑成这样的袁同学，沈某人感觉不到一点威胁，大约就是一场误会而已吧。 沈光林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看他真是李莉的同学，也就没有再计较了，反而拿出了1000元钱做医药费然后就让他走了，大家误会一场而已嘛。 这只是一场小插曲，但见妹妹不是此行来京城的全部，沈光林还有行程上的正事要办呢，那就是见见陆姐夫，顺便再见见那位时代风云人物牟大佬。 沈老板要请客，有妹妹住这里，自然不能继续安排京城饭店了。 现在不比以往，现在京城的高档酒店有不少了，比如，其中就有沈某人好朋友---包船王投资的兆龙饭店就已经营业了，生意还不错。 这家酒店自从建好之后，包船王就很少来京城，沈光林也是在魔都和他聊过之后，这才记得船王在京城还有物业呢。 船王也说了，他的小女儿离婚了，如果沈老板不弃 说到这里，包船王就可惜了自己的亿万身家。 滚蛋，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爸爸。 沈光林当然是不依的，他又不缺钱，没有必要去继承包老头的遗产，没意思。 见面约的是第二天，等沈光林到兆龙酒店门口的时候，陆姐夫和牟老板都在门口迎接呢。 沈光林先是和陆姐夫点头致意，然后跟某老板握了手：“牟老板最近在哪里发财。” 上次跟牟老板一起去的东欧，结果沈光林转手就收购了斯柯达汽车，从此名扬天下，而某老板做了什么，沈光林并不关心。 牟老板迎着沈光林进了包厢，这才说到：“哪里发什么财咯，最近通胀的厉害，形势你也知道，国内生意难做的很，到处都是批文开道，正经人谁还能把生意做的下去呀。” 还真是这个道理。 长城集团也感受到了这个年代的不正常，尤其他们需要大量的钢材，而这个权力却掌握在一些少数人手里，就算是强大如长城集团，也是不能保障钢材供应的，不然也不会让陆姐夫从欧洲运钢材回来了。 “生意是不好做呀。”沈光林附和的点点头。 看着沈光林让服务员倒茶水，牟老板赶紧站起来，“别喝那个，试试武夷山的大红袍，这可是母株上采摘的，每年的产量都不到一斤。” “你厉害呀。”沈光林终于好奇的高看了他一眼。 接下来，大家的话题就围绕着茶水展开了。 武夷山的大红袍可是鼎鼎有名的，在康熙年间的贡品单上都有记载：武夷山大红袍，八两。 不过，酒菜上来以后，大家开始吃饭吃菜，也没有提借钱的事，看来，牟老板还是个讲究人。 只是，就在大家酒菜正酣的时候，大堂经理进来说话了：沈先生，外面有一伙人正在围堵酒店，说是要找您，我看着不像好人，您是不是要躲一躲？ 正文 第八九七章 梦想（今天一更） 听到酒店大堂经理的话，大家感觉简直有点莫名其妙。 沈某人游离在外那么久了，一年多了，这刚回到京城才多久，就被人闻风给围堵住了？ 难道沈教授就不要面子的吗？ 听说楼下的人真是围堵沈教授的，牟老板和陆姐夫也是面面相觑。 这得是多大能量的人才敢做出围堵沈教授的决定呀。 然而，在第一时间内，沈某人就想通了这段时间里他究竟得罪过谁？ 都不用仔细想的，肯定是前天挨过打的那小子呀，就大肚腩的那个。 据说还是妹妹的高中同学，没想到这么记仇呢。不就是因为一场误会挨了顿打么，我都赔了钱了，你还想怎么样？ 看样子，那个大肚腩的小子家里也是有些关系的，竟然敢明目张胆派人堵到酒店门口来了。 嚣张也是真嚣张，大胆也是真大胆。 大约是感觉自己被落了面子同时也失了里子吧，这才着急忙慌的想要报复回来。 只是，这小子明知道自己就住京城饭店的，为什么不去那里堵自己呢？ 不用说，他肯定也知道了李莉也是住在那里的，怕遇到了李莉尴尬，这才选择跟到兆龙酒店才择机下手？ 估计，他知道沈某人和李莉同学是住一起的，恼恨的不行吧，国仇家恨都攒一块了。 沈光林猜的很准，事情基本就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外面堵门的确实是袁同学，袁同学也是急于报复，甚至都不知道被堵的沈光林是谁呢。 如果这是一部港片，他沈某人此时不能怂啊，就要拿着两把西瓜刀，带着小弟杀出来开片了。沈教授化身红花双棍，从南天门一直砍到蓬莱东路，气势雄浑，技术娴熟，能砍杀半天而不死一人。 可惜这里是内地，而且是京城首善之地，自然要以和平气象为主的，砍砍杀杀成何体统。 所以，沈光林直接就跟酒店大堂经理说，直接打电话报警吧，这个情况还犹豫什么。 大堂经理也是有些尴尬，表示不用报警，因为，堵门的就是警察，他们说是来盘查不法分子的。 那就没事了，沈教授是大学教授，又不是不法分子，有什么好盘查的。 可是，酒店的大堂经理又说了，他们是冲着沈教授的车来的，还说了，他们觉得这台车怕是仿冒军牌，定要严查。 原来如此，那也简单。 既然他们针对的是车，不是人呀，那怎么能够认定他们寻找的就是沈某人呢？ 既然他们是来调查套牌军车的，那就简单了，这个车牌可不是沈光林套牌的，这是“合法”办理到的车牌，就挂在老李单位的名下。 那让老李单位派个人过来作个证就好了，都不用惊动老李本人。 所以，沈光林决定再退一步，让老李单位的人跟他们交涉好了。 毕竟，即使要反击，也要退到不能退的时候，才方便以退为进嘛。 没事了，没事了，无需大惊小怪，大家接着吃饭。 既然有了说法，那大堂经理就准备等相应的人来了，沈教授是贵宾，自然不能被打扰。 不过，到这个时候了，沈光林也不好继续端着了，他率先打破了局面，“听说牟老板要借钱，准备借多少？又是去做什么” “我不是要借钱，我是要带着陆先生一起赚钱，大家共享一个发财的机会，顺便完成一个改变世界的梦想。” 牟老板说话的艺术还是很厉害的，完全不让自己处在下风，怪不得能够让冯裤子都给自己下跪呢。 沈光林笑了，当初牟老板也是这么说的，说有一个发财的机会，要带着沈某人，具体项目好像是要换飞机还是什么吧，也不知道飞机换到了没有。 “你说的是换飞机的事吗？”沈光林直接问了出来。 毕竟，这不是秘密了，早在沈光林收购斯柯达汽车之前，牟老板就在谋划轻工业品换汽车的打算了。 “换飞机的事情您知道了？” 牟老板的惊讶一闪而过，他提过的人太多了，都忘记有谁了。 “别提了，我们之前的打算是到东欧换几驾飞机回来，结果被搞砸了。都是那些温州佬，弄的什么断底胶鞋，我们千辛万苦运到东欧去，结果被人打的半死。现在再卖东西他们那边的人也精明了，要查验清楚了再说。为此，我订的一大批货全部葬送在布达佩斯了。” 说起这个牟老板也是一脸的恼火，当初沈光林是给他提供了长城集团的稳定货源的，但他觉得太贵了，选择了更有优势的江南皮革厂，结果呢，本钱都没落下。 所以，这次再见到沈教授，牟老板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不好意思的。只是他也没想到生意做这么大的陆老板竟然是沈教授的人呢，这个圈子是真的小。 “沈老板，我这次不是换飞机了，我这次是实现我的一个梦想，您说，如果在喜马拉雅山上炸开一道五十公里宽的通道，让南亚次大陆的暖湿气流吹进来，整个xj，柴达木盆地是不是可以变成西域的好江南？” 这个话题某老板也说过很多次了，说的他自己都相信了。 总之，为了实现炸开喜马拉雅山的梦想，他现在是要积累一些财富，比如，需要一笔钱做启动资金，重启轻工业品换飞机的项目，等赚钱了就继续筹划炸山的事宜。 “总之，这是我的梦想。” 每一个梦想都值得被尊重，沈光林没说话，他的助理说了，“当初这个梦想你也提过的，我们还专门组织了人手论证可行性，根据模型，炸开一道口子并不能改善西域的气候，所以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 “啊，是真的吗？”某老板惊讶极了。 这个梦想他贩卖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说行不通呢，上次他在另一所大学演讲，很多教授都说这个想法很有创意呢。 创意确实是有创意，但的确是行不通。 “那借钱的事” 梦想没了，但是借钱的需求还在，某老板还想东山再起呢。 沈光林还是说了， “借钱可以，为了梦想。” 7017k 正文 第八九八章 苍蝇 是人都有梦想。 为了梦想而努力，不丢人。 万一实现了呢。 当然，牟老板的梦想炸开喜马拉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倒不是技术上实现不了，只要有足够的钱，真的想炸，还真的能够炸的开。 然而，问题是，喜马拉雅山炸开了，xj的气候能改善吗？ 并不能！ 杯水车薪而已。 沈光林自己包括他的学生们都做过这种论证的，根据地球地理气象学等相关知识，建立起一套数学模型，即使没有超级计算机也很容易就得出结论：这样做行不通的。 可是，沈光林还是愿意支持一下牟老板的梦想，因为他想到了第二条路线，那就是藏水入疆。 在后世，国家进行过一系列的超级水利工程，比较知名的除了三峡白鹤滩之外还有南水北调工程。 既然南水都可以北调，那藏水自然也可以入疆的呀。 在2013年就已经有专家论证过这么做的可行性了，结论是可行的。 而且，他们还设计出了一系列的实施路径，甚至财务预算都做出来了，只是由于阿三们的反对，这才迟迟没有动工而已。 毕竟，要想藏水入疆，很大程度上要调用雅鲁藏布江的水，而雅鲁藏布江就是从青藏高原流向阿三国的。 阿三是一个多事的国家，他们很坏的。 一方面，它不让我们使用xz高原上的水源；另一方面，它又特别喜欢截流人家下游孟加拉国河流里面的水。 所以，这个国家为什么叫阿三国呢，知三当三两面三刀嘛。 牟老板的一席话直接触动了沈光林的神经，启发了他的新思维。 所以，沈教授决定借钱给牟老板，就当作是咨询费了，但还是要还的。 没有人可以白嫖沈教授，他是一个大方的人，只是有点爱报复而已。 藏水入疆，这个课题确实值得研究。 后世做不得的事情未必现在也做不得。 如果雅鲁藏布江的水沿着青藏高原流入柴达木盆地，这能够造就多少沙漠绿洲出来了？ 什么叫做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这就是了。 这种可以改变历史进行的伟大工程，沈某人不想放弃，他真的很想试一试。 沈光林正在畅想着未来的某一天呢，老李单位的人终于过来了，他们是来给沈教授作证的。 不是说查验车牌的真假么，这确实就是我们单位的车牌，没有一点问题的。 看看，证照齐全，一切正常。 证书和档案资料都在呢，这确实就是一台合法的军车。 行吧，合法就合法吧，可即使如此，堵门的那些人也没有要走的打算，他们的目的还没完成呢。 既然第一个理由不靠谱已经不成立了，那袁公子索性不再去找理由了。 硬上？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袁公子的父亲还在位呢，影响力还是刚刚滴。 也正式因为如此，袁公子这才能够带着一拨人上门堵人。 咱就是这么豪横！ 既然车牌的方面没有问题，那就该换个方向和话题了，“你们酒店是不是正在进行藏污纳垢？我们要进去检查。” 只是，查房还有白天查的？ 对，无论如何反正就是要查！ 所以，酒店的工作人员没有拦住，这帮人就直接冲进来了。 说是查房，竟然直奔就餐区而来。 他们一个包厢一个包厢的细细查看，终于在某个豪华包厢找到了正在和牟老板等人推杯换盏的沈教授。 “对！没错，就是他们！”袁公子激动的发抖，被压制了这么久，终于要扬眉吐气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这个年代人的嚣张完全不是后世所想，不管黑的白的，都不那么文雅。 所以，这是一个混乱的年代，也是一个枭雄辈出的年代。 而“枭雄”是不能被打脸的。 民国军阀卢永祥之子卢小嘉被黄金荣殴打，面子大伤，务必要报复回来，不然民国四公子颜面何在？ 而黄金荣下场也不怎么好，被卢小嘉绑架之后，也是面子大伤，从此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现在的袁华同学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被殴打的卢小嘉，而妹妹就是民国京剧名角露兰春，沈某人就是当年叱咤上海滩的黄金荣。 所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现在，是袁公子发挥的时刻了。 袁华也没有避讳什么，直接了当的说，“你打了我，还要用钱侮辱我，现在终于轮到了我了，你当初那么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沈光林想了想，“没有。” “要知道，是你跟踪的我，我的人怀疑你图谋不轨，从而对你进行劝诫难道不应该吗？” 这话真够气人的，袁公子没想到这个人都这份上了还这么贫。 “行，现在轮到该对你进行劝诫了。” “我不用，我是守法好公民，谢谢你关心。”沈光林回答的很轻松，浑不在意袁公子的气急败坏。 袁公子甚至都气笑了，“别听他瞎咧咧了，带走吧，有的是时间调摆。” 随后，跟着袁公子的那些人就真的想出手了。 然而，沈光林的保镖自然是不同意的，他们拦在前面。 “你敢拒捕？” 沈光林也不想争辩什么逮捕令不逮捕令的。 没有谁被捉的时候是因为有了逮捕令才被带走的，就算是到规定的地点回答规定的问题都没有这个令。 所以，电视剧不要看的太多。 这时候，他们要硬来，沈光林的保镖就不太好使了，还得是老李单位的人出面。 “你们要抓我们首长，跟我们领导打招呼了吗？” “什么，首长？”袁公子一脸懵逼。 “对，确实是我们首长！你们抓人之前都不问一下要抓的是谁吗？” “尤其，你们刚才还让我验证车牌，车牌是真的，你们难道还不觉得哪里出问题了吗？” 袁公子也是有点后知后觉：“你究竟是谁？” 正文 第九零零章 路在何方 “现阶段还是先求生存吧。求发展是很难了。”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在后世，军工企业们一个比一个的有钱，造船厂制造驱逐舰就像下饺子一样，而且，像055这样的船只一两艘就可以对抗航母了，科技含量也很高。 但是，现阶段不行，现在华夏是个穷国，至于有多穷，看看外汇储备就知道了。 国家并不是没有外汇收入，而是把所有的钱都花掉了，就是为了购买国外先进设备。 甚至，国家的外汇储备还没有长城银行里面的外汇存款多。 所以，沈某人对这个时期军工企业的生存现状表示一定程度的同情，你们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呢，2000年之前，你们的日子都不会很好过。 而沈光林对这些企业之所以不是完全同情，也是因为这些企业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后世华夏制造号称物美价廉，但是在这个时期，价廉是做到了，但物一点都不美。 那些送到中东兄弟手里的武器，好用不好用全看运气，是靠天吃饭的。 当然，这个年代的武器比起跟南方邻居搞摩擦的时期还是好多了，那个时期品质更差。 在过两年，等海湾战争的时候，华夏的武器在战场上的表现，怎么说呢，就是没有表现。 人家到东欧的倒爷都知道，国外的人追求的是物美价廉，而并不是单纯的价廉 如今，在东欧国家，温州皮鞋也已经臭大街了，似乎只要是温州货，必然是劣质货。 就这种观念，严重的损害了华夏制造的名声，这种恶名到了后世依然没有太多好转。 毁坏名声容易，树立名声难啊。 比如，在国际上，阿三国不讲信用的名气也很突出，简直跟棒子国不守体育道德是一样的。 这些军工企业该怎么办？ 沈光林想了想，在他的那个时代，军工企业在这个时间段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的发展思路，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出不了什么好主意。 “我建议，还是考虑让一些企业军转民吧。” 实在没有好办法，沈光林只能给出一条很没有新意的建议。 然而，军转民已经算是很有新意了，至少在老军工老李的眼里如此，他非常不接受企业军转民。 “让军工企业去生产铲子菜刀？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老李不高兴了，他过来找女婿是取经的，可不是这么一句话就给打发了的。 沈光林不以为意，“就算是铲子菜刀能够做好了也是本事，以后随着军事订单的减少，他们如果不早点转民用，你觉得他们能够生存的下去？” 老李想了想，确实生存不下去。 就是因为如此这才找沈光林给出主义的嘛，不然过来找你干啥，找难堪吗。 “我看你们长城集团生产电器挺好的呀，电视上天天播放你们的电视机广告，整的那个燕舞啥的都看不见了。” 老李对此很是感慨。 “燕舞”是前几年的知名电器品牌，它的广告词也特别引人注目，“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片情”。 现在，长城电器的广告在电视上铺天盖地，尤其是他们的收录机更是做到了小巧化和智能化，产品线也更加齐全，从随身听到大号的录音机都有，如此降维打击，直接让燕舞这个品牌慢慢的消失了。 电视机方面也是这样的。长城集团的电视机推出来之后，原本还有另一个品牌的长城电视呢，结果被他们给排挤死掉了。 没办法，谁让长城集团拥有长城的注册商标呢，即使历史更久远的品牌也打不过这个年代的大流氓。 不过，长城集团也就是外面看着风光，其实困难也不少。 在沈光林看来，他们赚钱的速度还是太慢了，而且经常受制于原材料的紧缺，总感觉有力无处使一样。 “你想让军工企业去生产电器？也不是不行。川西的长红不是已经转行生产电视机去了吗，听说他们从扶桑引进了一条彩电生产线，号称军工品质，在渝州一带卖的不错，我们长城的产品都卖不进去呢。” <a href=" id="wzsy">xiaoshutingapp</a> “还有你们卖不进去的产品？我可是听朋友们说了，在东欧国家，到处都是你们长城的电器，这是率先走向世界了呀。” 老李说的这是真的。 这几年，随着各种倒爷和官方渠道出口商的共同努力，长城集团的产品成了外贸的一张新名片，这是一种双赢，他们每年也可以给国家带来不少的外汇收入。 长城集团虽然自己并不出口电器，但是它的电器产品有一半是用来出口的，这也是他们的电器在国内市场“只闻其声，未见其物”供不应求的原因所在。 但是，长城电器能够行销海外却不能在国内盛行，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有个词叫做‘区域保护’，你懂得？我们的电器卖到海外去，赚的也是辛苦钱，还不如我张嘴化缘来的钱多。” 说到钱，沈光林最近都有些迷茫了，尤其是包船王像交代后世一样给他留了一大笔资金，这让沈某人情何以堪。 沈某人是差钱的人吗？他只是享受追逐财富的过程而已。 你包老头把这么多财富拿过来让沈某人管理，这让人情何以堪。 包老头就问了，这钱你要还是不要？ 当然要。 毕竟是位于香江的码头，这才是下金蛋的公鸡。 后世，某超人就是凭借码头这才聚拢了无数财富。 沈光林也说了，我不是贪图你的财富，这笔财产我可以替你保管，将来产生的财富造福你的家乡，等你死了，让人不要忘了你。 人的生理性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社会性死亡。 等全世界都把你忘掉的时候，你才是真的社会性死亡了。 “如何才能社会性死亡？” 当时包船王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回答：“像您这样的名流富豪，如果在中环裸奔一圈，估计就社会性死亡了。” 确实，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又不是朱棣，需要装疯卖傻，这种事情谁做的出来呀。 只是，如果只是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还是会很快被人忘记呀，“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这也简单，花旗国的世贸中心有两座高楼，如果“ “ 正文 第九零一章 避风头 既然又来京城了，自然没有那么紧要的事情需要着急回去处理。 如今，想借钱的人也借到了，陆姐夫那边的工作也安排了，妹妹身边潜在的风险也处理了，沈某人又没什么事做了。 做老板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什么事情都亲历亲为，是无论如何也忙不过来的。 走在京城的街头，到处都是蛤蟆镜、喇叭裤，蘑菇爆炸头，简直就是严重毁三观的造型。 然而，这些妖魔鬼怪在这个年代却是时尚和潮流。 大约，也只有古板如沈某人才会穿的那么规规矩矩和板板正正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穿的很花哨很出格的沈光林竟然成了保守派。 然而，他多年的穿衣风格都没有改变过啊，夏天一般是牛仔裤加polo衫而已，喇叭裤自然是从来都不会穿的，太傻了，他宁可穿着大裤衩出门。 <a href=" id="wzsy">fqxsworg</a> 冬天衣着也简单，毛线衣几乎从来不会穿的，因为没人给他织，大棉裤也是不会穿的，因为容易卡裆。 在沈老板这里，军大衣和羽绒服在冬天是交替出现的好东西。 难道穿军大衣就土吗？这可是刘德华同款的，还能感受到冷冷的冰雨在胡乱的拍呢。 让沈某人西装革履，这种机会不是没有，只是很少，除非是见重要领导。 人的地位高了，在实现了财务自由的同时也就实现了穿衣自由。 在长城集团，即使召开集团大会，沈老板还不是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沈某人最近香江去的少，没有哥哥撸他的手串了，大金表倒是又重新戴了起来，一台手臂金光灿灿的，从这方面看还有点有钱人的气质。 这些天，天气终于开始转凉了，大家浮躁的心却没有沉寂下来。 生活不易，每个人都压着火呢。 这两年，人心越来越浮躁了，工资多年不涨，物价却在飞涨，通货膨胀的厉害啊。 在京城，有钱人是真的有钱，而普通穷苦人民的生活也是真的不易。 神某人离开京城许久，再回来虽然不是物是人非，但感受不一样了。 沈光林这次回来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他感觉人与人之间戾气很重，而且一些人总爱说些很过分的怪话，但是也没有人管控，也没人引导，反倒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市场。 既然是回京城了，自然是要回归学校的，这里毕竟还有他的实验室和一众好学生呢。 于是，沈教授还是出现在了同学们的课堂上。 新一届的学生开学了，沈光林依然没有要招收新生的打算，他也是真的不打算带班了，借口是精力不济。 但是，沈教授该上的课还是会上的，在沈教授的课堂上，讲的最多的还是思想教育。 在学校教书的老师们思想都是极顽固的，说最不愿意睁眼看世界的就是他们，一些人的观点几十年不改变，反动也是真反动。 沈光林是见过盛世繁华的，当然明白当前的困顿只是一时的，因此在跟同学们授课的时候灌输的也是这样的思想。 只是，大家敬重沈教授的学术和人品，但是严重不赞同他的观点。 可别瞎说了，人家扶桑和花旗国厉害的很，华夏就是再用一百年也追不上。 这个年代在媒体上公认的观点是：花旗国至少领先华夏50年。 然而，都不需要等50年，30年之后，华夏的基础设施已经超过花旗国了。 而且，在那个时代，华夏早就不再把扶桑当竞争对手了。 在华夏经济不行的时候，大家对于扶桑动不动就抗议，动不动就抵制，然而，等华夏经济起飞之后，谁还会把扶桑当对手呢。 可是，这个时代的人们是悲观的，写的诗，小说，文章都是这样的。 甚至，这还催化了一个新生的文学流派，叫做伤痕文学。 沈光林教授来上课了！ 沈教授的课，大家依然很踊跃，忍不住就像问沈教授关于时代的看法，他们直接就问：“我们这个时代还有救吗？” 这说的是什么话？ 沈光林很生气，“我们华夏民族是全世界最伟大的民族，我们的人民勤奋，善良，上进，你们的未来一片光明。 尤其现在，我们并不是在崛起，我们是在复兴。 大家处在最坏的时代，但也是处在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变革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只要你想有所作为，机会很多。” 沈光林还是贯彻他的一贯方针，尽可能的多挽救一些年轻人。 然而，年轻人并不买沈教授的账，反而觉得他的观点已经跟不上形势发展的态势了 “沈教授您别说了，这不可能的！” 同学们竟然真的开始不信他了。 现在东欧阵营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有所耳闻，别的不说，就连长城集团收购的汽车公司所在的国家，现在也在政局动荡之中。 沈光林感觉闷热，课也不上了，离开教室就准备走了。 一路疾行，也不说话，开上车直接向南开。 跟着沈教授的安保人员也不敢问，开了几台车在后面跟随，也是怕老板出事情。 这一开车就是几个小时，等沈老板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快出冀州到齐鲁之地了。 这个年代高速公路虽然并不发达，但国道修的还可以。 只是，国道上经常有拦路的好汉，所以，长途运输是一间危险的差使，虽然赚钱多，但是风险也高。 沈光林出门都没有跟李莉说，快到泉城了这才打电话回去说自己准备自驾游南下了，不在京城呆了，准备回魔都。 正文 第九零二章 户口 沈教授被学生们气的悲愤的出走了。 这是大多数人的见解。 反正，沈教授是离开京城了，实验室的一大堆事情都没处理呢，只能依靠各个小组的组长来自己解决了。 “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这句话出自《庄子·田子方》。 沈教授又走了。 就这样，到京城漫无目的的转悠了一大圈，只是打脸了一个官二代而已，并没有别的收获。 就这样，沈光林很快就回到了魔都。 沈光林生气是真的，这些学生大概是无可救药了吧，懒得管你们死活。 一个个做着愤世嫉俗的样子，想的是救国的良方，可是转眼就准备出国留学去了。 而且，更加过分的是，其中还有个叫做刘月的女生，是五道口技校毕业的，到欧洲留学之后以卖肉为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成了知名的人物。 沈光林表面上对当前的社会和学生们不满，有点恨其不争的意思，其实是他怂了，害怕了，觉得自己挡不住这个大势，相见争如不见。 当然，他还有一个更好的理由：想孩子了。 “我想咱们的孩子了。”这是沈光林在泉城一边吃九转大肠一边说的话。 然而，这句话瞬间就戳中了妹妹的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个妈妈能够长时间离开自己的孩子呢，尤其，孩子还那么小。 妹妹虽然很有事业心，但她也确实想念孩子了，如今被沈某人一撩拨，顿时坐不住了。 关于地产开发的事情还在缓慢推进，但她还是追着沈老板一起回来了，也就前后脚的事情。 至于京城还去不去？这个再说，反正短时间沈光林是不去了。 幸亏这次只是遇到了老李，帮他出了一些主意，都没有去见李老爷子，不然，沈某人还真的不知道被问及之后该如何回答。 就在魔都待着吧。 魔都虽然也不是个好地方，略微有些歧视外地人，但他们有一点好，不歧视京城人。 沈教授虽然是金陵人，但人家有京城户口和京城口音，那就是不一样的。 在魔都，京城口音的受欢迎程度仅次于说外语的洋大人。 有一说一，现在的魔都人，有多少是真土著？哪个的祖上还不是港北宁了？ 说起来，在魔都真正有钱的也不是本土人，而是绍城人，甬城人。 绍城就不说了，这里是讯哥的家乡，盛产闰土和zha 甬城不一样，甬城是一个更厉害的城市，这里不仅出文豪出富豪还出院士。 在后世，就这么一座城市，拥有一百多位院士，别说其他城市了，就连大部分省份都跟它是没法相比的。 所以，包船王心心念念的波大，沈老板作为建校创始人，名誉校长，新生的开学仪式也不好意思不去出席一下了。 只是，在杭州湾大桥修通以前，从魔都到甬城其实挺远的，要绕道杭城，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a id="wzsy" href="《大明第一臣》</a> 而且，杭州湾大桥修的也不那么容易，直接导致了银杯汽车老板杨荣的倒台被清算，也间接成就了“投资不过山海关”的谶言。 不过，从魔都出发，乘船出海去往甬城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了。 尤其，沿途还可以经过华夏传统的渔场舟山渔场，不怕痛风的话可以尽情的享用一顿海鲜大餐，再看一看普陀岛上的寺庙，顺便进去上一炷香，保佑一家人平安的同时保佑沈教授能够早日得奖。 沈教授该得奖了，不然本书都不好完结。 进入到10月份之后，距离获奖名单公布的日子已经很近了。 诺贝奖的颁奖日期是固定的，就是每年的12月10日，诺贝尔逝世的日子，诺贝尔虽然已经去世了，但以他名字设立的奖项还在，他收购的军火制造公司博福斯也还在，这家超过350年的公司目前依然在全球军火领域占有一席之地。 幸亏现在交通方便了，大家坐飞机去领奖，路上的行程被大大缩短了，在以往，如果坐轮船出海，光是路上耽搁的时间就有一个月。 1932年，刘长春第一次参加洛杉矶奥运会的时候就是因为舟车劳顿这才没有取得好成绩。 当然，84年，华夏人第二次参加洛杉矶奥运会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初出茅庐的运动员们获得了15枚金牌。 只是，在刚结束的汉城奥运会上，华夏代表团的表现，不说也罢。 汉城，历来不是华夏运动员的福地。 而且，棒子国也是有意思的，他们的首都改名字，只改汉语翻译，其他一切不变。 诺贝奖最迟会在10越15日公布。 早在几年前，有资格提名诺贝尔奖的科学家就已经提名过沈光林了，随着他名声越来越响亮，这种呼声也越来越高。 每年都是大热门。 如今，随着10月15日越来越近，外界讨论谁能够获奖的讨论风声也越来越重。 大家都在明里暗里的讲：沈教授今年是不是能得奖啊。 沈教授能够得奖是一定的，这点没有表示怀疑，除非，哪天沈光林莫名奇妙就出了意外。 毕竟，即使是穿越者，也不知道诺贝尔奖和意外哪个先来。 媒体总是追逐热点的，很多媒体都在报道，沈教授为了科研事业，实在是付出太多了。 要知道，沈教授很忙，做科研也很累，甚至一天都很难保证有12小时的充足睡眠！ 在这一点，沈光林的儿子沈括就做的很好，小家伙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妈妈不在身边也不知道，估计是把姨妈当亲妈了。 这次家人团聚，沈光林也是要想一想了：孩子的户口该落在哪里？ 正文 第九零三章 演讲 所谓游普陀，其实就是烧香拜佛。 吃过了小黄鱼和梭子蟹，看过了海浪和日出，这就要准备离开了。 现在的普陀岛虽然早有寺庙了，是万历年间建成的，但南海观音的立像还没有建呢，毕竟如今正是百废待兴的时期，全国的旅游业并不算发达，也没有资金立这么一个凋像。 万历算是个好皇帝，只是身后事运气不太好，定陵被一个姓吴的给掘了。 当然，姓吴的的运气也不太好，晚景也凄凉。 告别了清澈的东海水，迎来了近海的黄泥汤。 怪不得这里还是黄海呢，海岸线沿线十几里全是滩涂地，人都站不住，就适合长跳跳鱼。 对此，游客们表示也很好呀，长见识了。 再看过了甩杆粘跳跳鱼的手艺人表演之后，沉某人带着一家人在北仑上了岸，他们这才继续辗转前往包船王投资的学校。 北仑确实是个好地方啊，是一个拥有高潮村的好地方。常凯申最后一次祭祖，离开内地的时候也是从这里登船的。 如今，秋蟹肥了，他们父子却回不来了，小蒋都都在年初的时候挂了，历史人物越来越少了。 沉光林一行人从北仑到了甬城市里，很快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波大。 波大可是个正经名词，这只是一所大学的简称而已，不是形容身体部位的词。 此时此刻，沉教授正在后台准备演讲。 沉教授的演讲会，大家可是期待许久了。 因此想参加的人数也太多了，演讲只能定在操场，这是开放麦。 沉教授还是波大的名誉校长呢，他来给同学们讲讲话，也是应该的。 沉教授的演讲会，真的是万人空巷，万众期待呀。 看到如此热烈的场景，周围的人看沉教授的眼神更加不一样了，久违了呀。 沉光林身边有许多能人，不乏有才华有名气的青年才俊，而且波大也花钱请来了一些愿意为了五斗米折腰的知名教授。 但这么多人里，愣是没办法让同学们这么受欢迎。 尤其，最近这段时间沉教授经历了一些风波和名誉考验，大家对他的了解也就更多了。 <a id="wzsy" href="《极灵混沌决》</a> 沉光林教授是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吗，人家沉教授啊 “沉教授来了！” “沉教授！”同学们激动的使劲鼓掌，像极了看见偶像的粉丝。 沉光林只能笑着举手示意，最近他在京城大学都没这么受欢迎。 沉教授现在是学术界的明星，是波大的名誉校长，是真正的知名人物，而同学们的心思是单纯的，他们早就仰慕自己的名誉校长许久了。 前些时候，当名誉校长不名誉的时候，同学们很着急，也很气愤，现在拨开云雾见青天了，大家看到了沉教授本人，当然很兴奋很激动。 沉光林也没过多耽搁时间，快步走向了主席台。 主席台上给他留了坐下来的位置，他看了看，拿出话筒，并没有坐。 此时，原本吵闹的会场，顿时安静下来了。 这种突然的寂静，还有点不适应呢。 沉光林刚想说话，突然，大家一起鼓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沉光林吓了一跳，这才深吸一口气，大声回应说道。“谢谢，谢谢你们，谢谢同学们。” “大家不用这样，看到你们都是站着的，我坐着，这样不太好，我年龄也不大，所以我也站着吧。” 这句话，又点燃了大家鼓掌的热情。 沉教授真的平易近人呢。 与此同时，沉光林调整呼吸，极为享受这种热烈的氛围，甚至还有点轻飘飘的感觉。 台下的这几千名学生，这才是希望，这才是未来啊。 至于京城的那些质疑沉教授的臭鱼烂虾，随他们去吧。 他清了清嗓子，敲了敲麦克风，音响的声音再次回响在操场里，会场终于又安静下来了。 “谢谢大家的热情，谢谢大家的厚爱。”沉光林感觉自己就在说脱口秀，还没开场呢就已经炸了。 “大家的掌声这么热烈，真的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啊，是不是我来了，大家就不用在教室里上那些无聊的课了。” 大家果然笑声一片。 论起控场和调动气氛，沉某人可以的。 “我读书的时候也不喜上课，可是，更不喜欢开全校大会。尤其是校长站在台上，明明只是讲两句，结果怎么也讲不完，两百句都有了。” 台下又是一阵笑。 沉光林说：“在这里要先感谢包先生，他为桑梓捐献了这所学校，还聘请不才担任名誉校长。我都没想到，我还这么年轻呢，就成校长了，感觉彷佛就在昨天我还在骂：这是哪个苟校长，又安排周末上课呢。” 同学们又都乐疯了。 “哦，忘记了，你们已经是大学生了，不再是中小学生了。大学生好啊，没有了作业，没有可恨的教导主任，也没有了喋喋不休的校长，有的，只是那个魂牵梦萦的他。” 这话很得同学们的心，大学不让恋爱，可止不住同学们向往爱情的心。 “各位能够考上大学，即使不是京城大学，也是同学们之中的翘楚了，也不要只想着谈恋爱，因为还有更美好的未来。 我跟大家是一样的，当初也没考上京城大学，不一样做了京城大学的教授，而且，我不仅当上了大学的教授，还追上了大学的校花。” 这句话讲的好！ 同学们听了使劲的拍巴掌，都拍红了也不停歇。 “所以说，我是一个很幸运的人，不够聪明，也没什么背景，就普通家庭。我妻子也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因此，我们都是普通人。” 这话是很贴近人心的，大家听了暖洋洋的。 “当然，我跟你们也是有不同的，因为，我住的房子比较大，因为，我赚到钱了。” 这话就有点气人了，什么叫你挣到钱了，这是老师该说的话吗？ “大家不要误会，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这个时代，想挣钱的可不止我一个，很多老师都是想的下海赚钱，很多同学毕业了也不稀得分配了，要自主择业，出去做生意。 大家都去做生意了，谁来做科研呢？” 原来，沉教授是这个心思呀。 “所以，我就在想了，有没有一种可能，虽然我在做科研，可我也把钱给挣了呢？ 大家看，我做到了！” “此处可以给掌声。”沉光林来了一个停顿，主动提示。 “虽然，对外我是一名科研工作者，可确实也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头。虽然我还没有辞职，但大约也是已经下海了，而且还是一名海王。 我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有些人听说了，听我的演讲，已经涨到10万美元一堂课了，这生意做的硬是要的。 10万美元，那是多少钱？换算成咱们人民币，差不多得有100万了吧。要是分给现场的同学们，每人都能分好几百呢” 对哦！ 同学们一听，立刻开始计算起来了，要是10万美元能够全给我，那不现实！ 就算不是全给我一个人，就算大家一起分的话，每人也能分，分336块7毛5了！ “一些数学天才已经算出来了是吧？那这样，散会之后大家把该交的钱交一下，毕竟我给你们做演讲，还没收费呢，名誉校长也不能白嫖呀。” 哈哈哈哈，一些人已经笑的站不住脚了，在那里东倒西歪。 沉教授真幽默。 正文 第九零四章 课题 “我为什么想着赚钱呢？因为钱真的是个好东西。 我刚工作的时候，工资还不到100块，那时候虽然快乐，但这笔资金很快就不能满足我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了。 尤其，我还年轻啊，我也想跟你们一样想谈恋爱啊。看到漂亮的姑娘，我也想请她吃饭，送漂亮的礼物给她啊？ 怎么办呢？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没错，在这个年的奶，即使没钱，只要有才华，也是可以追到漂亮的女孩子呢。 所以，诗歌很快就流行起来了。 我也想写诗啊，原本我一位，只要断句断的好，那就是诗了呢。 可是，我是学物理的呀，到了海边，人家曹操是怎么做的：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我呢，我也会有感而发呀：啊，大海，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 听到沉光林的演讲，大家都笑趴了。 沉教授真的厉害，大家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大海啊，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 这样的诗，似乎我也能做呢。 “然后呢？“有同学问道。 “然后，心仪的姑娘就跟着有着四条腿的家伙跑了。” 大家又笑一阵，这才回归正题。 沉光林继续讲到：“而关于赚钱，从来都不是一件辛苦的事情，真的。只是大家还没有掌握这个方法而已。 钱就在那里，我来了，它就是我的了。” 这话气人，但是大家又没法反驳，因为大家都知道，沉教授赚钱真的不难。 <a id="wzsy" href=" “不过，在大家还没有掌握到轻松赚钱技能的时候，还请大家好好学习。 这个时代很浮躁，但是，还请大家沉下心来，耐心的提升自己“ 这才是重点！果然又是热烈的掌声。 沉教授讲的真好，一点都不说教。 “大家都还年轻呢，在这个时候，大家一定要告戒自己：在年轻的时候，千万不要因为没钱而绝望。 因为，以后没钱的日子还有很多。” 嗯？纳尼？ 这竟然是一碗毒鸡汤啊！ 这突如其来的骚，一下子闪到了大家的腰。 果然是厉害的沉教授，控场能力是真的强，还会反转呢。 在场也有不少老师，他们可是讲不出像沉教授这样的话的。 这些话，不止同学们受欢迎，老师们听了也不反感。 幽默，果然是演讲者必备的技能。 再接下来就是师生问答环节了，大家提了各种问题，有直观的，也有传统的。 其中就有同学举手提问了： “沉教授，听说您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长城集团在华夏各行各业都了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那您现在已经是资本家了吗？就不怕国家” 接下来的话，大家都懂。 沉光林斟酌了一下，这才回答： “是的！我是一位资本家了，但我也是一位红色的资本家，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出国教学，也没想过移民海外” 这话果然又骗了一阵掌声。 演讲是结束了，可是，有个话题一直压在沉光林的心底。 自己已经是资本家了吗？沉光林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现阶段国家的政策是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可是，他们应该没让自己富这么多的吧。 长城集团发展成了这个样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些年，无论在哪个行业，只要是长城集团涉足了的，都取得了突飞勐进的进展。 而且，随着企业生产规模的扩大，影响力也在与日俱增。 在很多行业，长城集团都有了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在这些行业里，他们可能不是规模最大的，但一定是最优质的最赚钱的。 到现在为止，长城集团对外没有任何欠款，一分钱都有欠。 而且，自己的资金还大量的存放在长城银行的账户里，放贷的时候还能产生不少利息呢。 长城集团的生意，稳如老狗。 做生意就是这样的，有求速度的，有求稳健的。 在香江，有些企业的负债率超过20%，他们就害怕了。 在内地，后世一些企业的负债率甚至都不能提，提了就炸雷。 长城集团不一样，他的负债率是0，干干净净的，全是净资产。 越是如此，发展的越好。 每当长城集团涉足一个行业的时候，使用的全都是自有资金。 即使这些行业前期不赚钱，甚至亏钱，但因为融资借贷成本低，很快，他们后面赚的钱也就能弥补前期投资亏空了。 轻装，真的好上阵。 其实，这也并不是长城集团经营的出色，真的完全是大形势好，他们是跟随国家经济发展的脚步前进的，吃到了最好的红利。 所以，用了没几年的时候，长城集团就成了一个巨无霸。 别人的起步都是从无到有，经历无数波折，甚至有好几次濒临倒闭的过程，甚至有些还是迈不过去的坎。 长城集团不一样，上来就是海量的资金，完全不是那种小弱散乱的状态，简直就是野蛮人。 所以，在每一个新的行业里，长城集团几乎都做到了龙头地位，即使不是，相差的也不会太远。 国家经济的快速发展，也是长城集团快速发展的机会。 现在，到了这个时刻，是不是已经有点尾大不掉了。 这些日子，沉光林表面高高兴兴的，其实心底里也不踏实。 接下来该怎么办？沉光林也不明白。 没有先例啊。 其实，长城集团的发展到这个样子也不是管理成功的结果，很大程度上还是沉某人先知一般预言带来的方向指引。 大家朝着这个方向前进，只有进度快和慢的问题，根本没有对与错的纠结。 然而现在沉光林却开始纠结对与错的问题了。 也不知道是同学们给的启发还是怎么，沉光林突然决定：要给长城集团来个更大的动作。 这个动作真的很大。 沉光林决定，从现在开始，当年底为止，所有外向型经济全部停止，所有工作人员发工资遣散，设备封存，资金收拢。 怎么了？这是要做什么？ 大家十分不理解，连忙问他为什么。 沉光林能怎么回答？钱赚够了，像休息一下。 哎呀，沉教授，沉老板！ 人可以休息，但是公司不能啊。 正文 第九零五章 遗憾（今天一更） 沉教授大概是疯了。 诺大的产业，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那么赚钱的公司，说关停就关停，说停摆就停摆。 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甚至别人想来谈收购也不行，好好的公司，就那么解散了。 还好，沉某人也是讲良心的，所有的管理团队还是做了保留，只是让他们去了不同的产业部门而已。 那些外向型的经济，来料出口加工类型的，有一个算一个，就是再赚钱也不做了。 尤其，在诺贝尔获奖者名单公布之后，长城集团的这一行动陡然加剧了。 在诺贝尔评奖中，物理学奖和化学奖是由瑞典皇家科学院评定的，生理学或医学奖是由瑞典皇家卡罗林医学院评定的。 而1988年的获奖名单终于赶在10月15日之前揭晓了，很遗憾，这三份奖项都与沉某人无缘。 其中，物理学奖给了分数量子霍尔效应，生物或者医学奖给了生物抑制剂，而化学奖也没考虑沉某人。 沉光林虽然在科学界堵门的事业做的很成功，可是，在沉光林出现之前，也不是没有别的科学家做出过出色的成绩。 所以，诺贝尔评奖委员会还是有的选的。 委员会没把这个奖颁发给沉某人，遗憾是有，但要说充满黑幕，这也不一定。 毕竟，获奖者们的成果还是不错的，他们能够获奖，从分量上来讲争议并不大，他们也是值得拥有的一批人。 <a id="wzsy" href="《极灵混沌决》</a> 只是，大家都很想知道，针对此事，沉教授是怎么看的？ 当沉教授再次与诺奖无缘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这家伙没在京城，也没在魔都，还在波大逗留着呢。 波大这所学校虽然是包船王投资新建的，但毕竟也有一番自己的心血在里面，而且甬城这座城市真的很不错，人杰地灵的，是个顶好的地方。 沉光林留在这里也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这里有着名的天一阁，有文化传承，可以多读一些书。 天一阁的藏书可不是一般的书，里面都是珍藏善本，拿出去都能当作捡大漏的那种。 试问，捡漏有谁不爱啊。 就算是到了2020年，依然有不少人大半夜的守在酒吧门口呢，其实就是为了“捡漏”。 不过，捡漏和捡漏也是不一样的，一种是合法的，一种是非法的。 现在沉光林早就没有捡漏的行为了，可“捡漏”这种想法一直都在的。 毕竟捡漏的方式也有很多种，对于重生和穿越者来讲，购买房产大约就是最好的捡漏方式了，可以编写不少桥段。 倒不是凭借他们的能力真的赚不来一套房子，关键是他们知道房价以后会涨，买了之后放在手里，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淘换古玩捡漏也是这样的感触。 现在沉光林每年都会花大量的金钱去购买古董，收藏的东西确实是越来越多，可是他并不快乐。 诚然，花2万块买的青花瓷，虽然以后也可能会涨价到200万乃至2000万，可买的就是买的，只能算投资，不能算捡漏。 这个快乐跟花了200块钱就买了个青花瓷的快乐是没法相比的。 天一阁是知名的藏书阁，原本是不接待外客的，但沉光林的面子比较大，还是使用特权进去了。 在历史上，有不少名人拜访过这里，其中比较有名的就有近代的梁任公。 没错，就是写《少年中国说》的那个，梁先生一生忧国忧民，比他的师傅，就是那个换蛋蛋换死亡的康南海厉害多了。 梁家父子都是不得了的人物，几代人为国贡献，堪称时代楷模。 有人对比过近代着名人物和他们的后代们，梁家人是此中翘楚，可比李合肥一家强太多了。 然而，沉光林即使躲在天一阁读书，也是不得安宁的。 沉光林又一次失去了诺贝尔奖，很多人跑过来追问他的看法 只是没有得奖而已，沉某人又能怎么办？ 得之我命，失之，不可能的！ 你们也不想一想，难道沉某人距离得奖还会远吗？ 数一数沉某人的成果就知道，留给诺贝尔评奖委员会辗转腾挪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你们这些人啊，为什么偏偏就那么急功近利呢？ 只是今天吃了三碗饭而已，明天就能长成胖子了吗？ 沉光林说了，既然我们的实验室做出了那么多成果，那些成果就在那里，不会丢，又不会跑。 所以，根本不用着急呀，当我们侵占的科研领域足够多的时候，你觉得获奖不获奖的还重要吗？ 沉教授如此一番话，让众人顿感惭愧不已。 真不愧是沉教授啊，人家的胸襟和视野就是不一样。 只是，在大家所不知道的背后，沉某人也是气急败坏的，娘希匹娘希匹的骂了半天。 风度，是留给外人看的。 但即使心情再不爽，心里再烦躁，沉某人依然留在甬城，很好的行使了自己作为名誉校长的职责，完成了对同学们的教育垂范。 在失去了诺奖之后，沉某人更加不能失去风度了。 不自乱阵脚，大家才会觉得沉教授的伟光正。 这才是一名学者的气度。 如此这般，直到进入11月份之后，天气都开始转冷了，他们这才准备返回魔都去了。 现在，沉某人要回归魔都了，他不是要做别的，他要静下心来做实验，顺便舔舐一下伤口。 如果沉某人还是那个开911的富二代，或者刚穿越的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多多见见这个时代的名人，跟他们发生一些交集，借此产生一些优越感和成就感。 毕竟，沉某人就是一个普通人，能够让这个时代的牛人拜在自己门下，本身就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情。 只是，到了他现在的这个阶段，已经有点无所谓了。 如今，在学界，已经没有什么人值得他的仰望了，很多人甚至只能仰望他的存在。 而在商界，沉某人虽然低调，但他的财富也已经可以碾压大多数人了。 可以这么说，在所有的科学家里，就数沉某人最有钱；在所有的富豪中，就数沉某人最有科学成就。 即使如此，沉某人毕竟还是社会人，也还是需要得到社会的认可。 所以，沉某人不是没有追求，他还要继续努力，毕竟人还年轻，才刚过三十岁，距离谈生死还有好多年。 只是，他选择在这个时机收缩产业的行径不可避免的还是影响到了很多人的判断。 这不，刚到魔都，就有领导来找他谈话了。 问的话题也很直白：“听说你想跑路移民是吗？” 正文 第九零六章 产业升级 “我要移民跑路？” 沉光林觉得有些可笑了，这怎么可能嘛！ 就算是沉某人有这个想法，老李家的人也不能同意的啊。 而且，即使李蓉姐妹俩同意移民，沉光林自己也是不会肯的，他就不是那样的人。 沉光林发誓，他就是取得再多的成果，也绝对不考虑移民到海外去。 即使，有些人给他穿了小鞋，这说明沉某人做的还不够好，至少，实力还不够强嘛，不打败这个人，而是躲到国外去，这算什么英雄。 人都说三十而立。 其实不用三十岁，在人成年之后，三观也就形成了。 而人的三观一经形成，往往很难再做改变了。 沉光林是穿越过来的，但毕竟也是年轻人，是理解当前年轻人的思想状况的。 这个年代的人确实有些“崇洋媚外”。 没有办法，当前华夏和西方之间物质文明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说句难听的话，这个时代的一些人，比如跟沉光林年龄差不多的人，他们甚至是跪视西方的。 尤其是去西方国家“考察”过之后，他们根本不觉得华夏能够有追上西方发达国家的一天。 到了70后，他们也是半跪视的一代，依然觉得什么都是国外的好，不接受任何反驳；80后要好一些，算是仰视，爱国，但还是觉得进口的东西更好一些；90后就不一样了，他们从小的生活条件已经很好了，大部分人都可以做到平视，觉得国内的东西也不差；到了00后，他们甚至已经有点歧视西方了，他们除了能够挑起事端还能干什么呀。 <a href=" id="wzsy">2kxiaoshuo</a> 而沉光林就是物质极大丰富的年代成长以来的一代人，算是拥有了非常强大的文化自信，而这种文化自信是需要时间和经济基础来建立的。 在1988年的今天，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并不是先知，他们也不能足够的了解历史，也没有见过真实的西方政治制度是什么样的。 在一些媒体的宣传和烘托下，他们就对西方产生了盲目的崇拜。 其实，在欧洲刚崛起的时候，对东方也是充满敬畏和恐惧的，这种敬畏和恐惧最后还是靠抹黑和批判这才获得的自信，如同2020年以后西方媒体正在做的那样。 在80年代的华夏，很多人觉得国外的媒体都是公正的，无私的，可以堪破一切黑暗。 然而，到了2020年以后，国外的媒体就成了偏激的，虚伪的，根本就是戴着有色的眼镜在看世界。 其实，国外的媒体没有变，变化的是华夏。 华夏的经济，华夏的国际地位不一样了。 他们以前是友好的，甚至友好中带着一些怜悯和傲慢。 华夏强大了，他们就是敌视的，敌视之中带着污蔑。 沉光林是穿越过来的人，他的三观早就养成了。 因此，他穿越过来之后，虽然面对的是一穷二白的华夏，但是他从来没有气馁过，也不从来不觉得华夏不行。 每次给同学们讲课，给身边人讲道理，他都是说，华夏总有一天将会超过这些国家，华夏的潜力才是最大的。 大部分人都不信，但是也不敢反驳。 大约，这也是很多人把沉光林称为民族主义者的原因。 所以，面对领导的询问，沉光林也没生气，而是平静的说到，“察其言，观其行，就知道一个人的观点和态度了。我的观点和态度从来不曾改变过，我什么时候就相信华夏能行，确信华夏没有过不去的坎“ 接下来又是一大段思想教育课，生动而详细。 听了沉光林的话，大家甚至觉得，这个人有点过分乐观了吧。 “那沉教授，你，“似乎觉得这种说话不妥，领导又换了一种说话，“长城集团这段时间把许多优质产业关停并转了，这是为什么，虽然这不是我们魔都市政府该问的问题，但粤东的领导和苏浙的领导都很关心，毕竟，长城集团的服装产业占据了出口的半壁江山，你们在北海的玩具加工做的也不错” 长城集团做的不错的产业很多，他们依托港台管理人员的管理水平，结合内地的实际情况，往往每跨入一个行业就可以迅速的扩大规模并取得利润。 说起来，长城集团里面有不少湾湾的管理人员，这些人虽然为人小气，但管理水平真的很不错，都是师从塑料大王学来的管理能力，值得肯定。 沉光林知道管理的重要性，因此很注重经验和知识的积累，也很尊重人才。 而且，他做了京城大学的教授，有一个好处就是手里有一大批顶尖的人才，这些人可以分析成功的经验，总结失败的教训，至少可以找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结果。 所以，长城集团的管理经验和制度推广的很快。 但是，如此形势一片大好之下，长城集团竟然收缩业务了，这让很多人都不理解。 沉光林想了想，给了一个理由出来：“长城集团过了野蛮生长的阶段了，以后，我们要做有技术有难度有附加值的产品出来，纯粹依靠人口红利赚钱的行业，我们尽量的不去涉足了，这叫产业升级。” 毕竟，长城集团的敌人一直都不在国内，而在国外，跟国际上的其他企业去竞争，这才更有成就感。 现在，长城集团规模很大，看着赚钱也不少，但能够有国际竞争力的，还真的不多，更多的还是以低价取胜。 低价不是问题，问题是要做到物美价廉。 沉光林经营企业这么多年，也是有些心得的，所谓的物美价廉，绝对不是做出一件商品的品质好的出奇，几十年都用不坏，这不是物美价廉，这是傻。 物美价廉是一种形容词，是一种感觉。 大家都是5块钱的东西，你只有一个功能，我有三个功能，而且我做的更好看，这就是我物美价廉。 至于使用寿命，你的产品能用三年，我的能用两年，这个还重要吗，功能多自然坏的快呀。 正文 第九零七章 招聘 沉教授的爱国立场向来是没有问题的。 过往的事迹都可以证明，沉教授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甚至，他还是一个激进的民族主义者。 而且，沉光林现在的行为逻辑也找到了正当理由。 既然实施就像他说的那样，那领导们也就放心了。 长城集团的底细领导们还是知道一点的，沉光林的话语权是显而易见的，他们瞒的住大众，瞒不住政府。 不过，企业经营的事情还是企业自己去做主，出口加工行业虽然在很多企业来看是支柱和朝阳产业，都写进了教科书，但既然长城集团不想做了，魔都政府表示支持他们的选择。 尤其，长城集团涉足的领域确实不少了，收缩一下也是挺好的。 企业管理嘛，人家才是专业的。 长城集团的压力其实也不小，到现在为止，他们的长城汽车还没有解决如何盈利的问题。 斯柯达汽车是收购回来了，但是如何解决生存在问题，是个大学问。 现在，长城汽车每年的亏损额都挺大的，如果不是有对外贸易做支撑，长城汽车的财务压力真的不小。 长城集团的原则是自负盈亏。 现在，为了让长城汽车能够活下去，沉光林把“外贸部门”，也就是到东欧倒货的部门放在了长城汽车名下，就是为了给他们输血。 收购一家企业，想做到收购当年即盈利，简直就是想当然。 尤其当前的华夏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汽车消费市场呢，他们长城汽车现在也只能跟魔都汽车抢市场份额了。 <a id="wzsy" href=" 真的说起来，这个年代的乘用车市场占比最大的其实是红旗，政府的领导班子清一色的都乘坐这种小汽车。 虽然老红旗的毛病是多了点，油耗高了点，舒适性差了点，但看着就牛逼呀，有一种官威。 如果ca770对外出售的话，沉某人肯定会去买一辆的。 现在，既然解决了市领导思想上的疑问，那他们找沉光林也就没别的事了。 接下来就是该沉教授发挥的时刻了，他准备用这段时间去解决产品的质量问题。 通信时代即将到来，该给手机的研发进程提提速了。 经过了之前的专利闹剧之后，关于锂电池专利的归属权没有了争议，面对专利流氓，魔都所就是想争也争不过呀。 但是，沉光林自己知道自家事：虽然专利在手，但他的实验室是不是能够拿出合格的产品，也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锂电池的制造过程并不困难，毕竟只要有正极材料有负极材料，能够形成电势就能制造电池。 而且，即使是后世，锂电池的生产工艺也是极为简单的，大致也就是拌浆，涂布，滚压，模切，组装，烘干，焊接极耳之类的，生产中唯一的难点就是对湿度的要求比较苛刻，尽可能的降低环境露点也就是了。 所以，造锂电池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制造安全可靠且容量高的电池。 在后世，锂电池的容量密度是最高的，可安全性也是最差的。 比如，某note7就是因为爱爆炸而闻名于世的。 当然，在电动汽车领域，喜欢燃烧和爆炸的例子就更多了，甚至某明星都差点被烧死。 所以，如何让锂电池更加安全可靠，减少晶体析出，这是个世纪难题。 沉某人回到魔都之后很快便回到了大学校园里，回到了他的沉光林实验室魔都分室。 一群京城大学的学生，跑到魔都做实验，这种场景真的不多见。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年代，这个年代的社会秩序并不那么好，各种轻重伤害，人口贩卖等恶性事件时有发生。 就社会层面来讲，有钱人已经开始很有钱了，而失业的人依旧还在失业，因此，一些人戾气很足。 这些事情沉某人看在眼里，无力改变，只能躲在实验室搞科研。 80年代的大学，依然充满了诗词歌赋，或许是一处风花雪月的室外桃源。 如今，室外桃园终于开始招本地的实验狗了。 要求：学习进步，思想先进，五官端正。 学习进步好说，毕竟，学习不好的同学进了实验室也做不了什么。 思想先进也没什么，毕竟评奖评优讲的还是三好学生呢，就是所谓的思想品德好，学习好，身体好。 而五官端正是个什么鬼？ 在实验室里做实验，难道还要看长得好看不好看？ 对于这一条，同学们是很有意见的。 什么叫做五官端正？谁还没有五官了？难道长得贼眉鼠眼的连做实验都没有资格了吗？ 原来，这个条款不是沉光林定的，是沉光林手下的实验组长定的，而且，还有个隐藏条款，那就是几乎只招女生。 每个男试验员配一个女助理，只有满脸痘的那位学姐招了一位帅气挺拔的男助理。 毕竟，前几届的学长都已经解决终身大事了，师娘现在也没心思组织鹊桥会了，同学们只能近水楼台自力更生。 而作为一名实验狗，每周工作80小时这相当于在休假，每周工作100小时表示不太忙，每周工作110小时，这大约才是科研公关课题组员的常态。 而一周一共才多少个小时？ 每天24小时，一周也只有168小时而已。 每周工作110小时，相当于每天工作16小时，996真的是福报了。 所以，科研工作者和医院医生的配偶如何才能不出轨，这在后世是一个热门话题。 现在还是先解决如何单身的问题，所以，实验室恋情成了主要的解决男女单身问题的途径。 毕竟，在沉教授的实验室里，是条狗都能做出成果来，偏爱好看的女孩子怎么了？人家也是正儿八经考上大学的。 有沉教授的方向指导，路从来都是正确的。 对于科研工作者来说，方向可比方法困难多了。 在科研领域，方向基本等于预言。 做马后炮很容易，随便一个军迷都可以把一代机二代机三代机说个半天，可真的要他们去讲讲未来是什么样子，又有多少人能猜对呢。 就算是沉光林，他都不知道2020年以后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正文 第八九六 撞车（1） 魔都某电影院，沉光林一家三口在一起看电影，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当然，这里说的一家三口并不包括小朋友沉梦溪在内，小朋友还是太小了，不适合带到这种场所中来。 所以，是三个大人在看电影。 越是如此，才越显得沉某人生活的幸福嘛。 现在正在上映的电影是《末代皇帝》，其实观众们并不蛮喜欢这部电影，随后国内也就停止了继续播放，直到二十九年之后再次重映。 其实这是一部获得九项奥斯卡金奖的电影，但是现在的待遇和没获奖的沉某人一样落寞而不受欢迎。 饰演电影男主角的是华裔演员尊龙，很帅，非常帅，据说也是在国际上成就最高的华裔男演员。 而且，这部电影在海外的反响很大，很多人也是通过这部电影开始了解的华夏。 但是，这部电影的拍摄是在紫禁城进行实景拍摄的，对历史文物造成了不少不可逆的破坏，在后世也是饱受诟病。 这个年代的故宫虽然也是对外开放的，但能够这么近距离接触故宫，就连沉光林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京城，总是大家不能放下的焦点。 过完这段时间，妹妹又要回去了，毕竟她的房地产事业还要继续呢。 沉光林是拦不住她的，也不想拦，谁让自己也是做了房地产这个行业呢。 现在，长城集团最大的房地产项目，也就是他们的总部大楼终于启用了。 当然，如此高如此大的一栋楼，仅凭长城集团一个公司也是用不完的。 于是，他们只占用了99层及以上的空间，而98层以下则对外招租。 这里的写字楼租金定的很贵，完全参照国际行市价，比国内一般的写字楼贵了十倍都不止。 但就算如此，很多在华夏魔都建立办事处的公司还是选择在了这个地方。 因为，钱根本不是问题，这里有其他地方所没有的优势，那就是这里是全世界最高楼。 没错，在现在这个时间点，长城大厦建设成功了，他们现在就是全世界的第一高楼！ <a id="wzsy" href="百盟书</a> 这是很多华夏人都不能想象的。 现在，魔都市有新名片了，那就是长城大厦。 为此，长城集团的产业重地，比如粤东和京城都有些吃味，没想到被魔都给抢了先啊。 这两年，很多人到魔都旅游，一定要去江边看一看全世界第一高楼，然后自豪的说一句，这是我们华夏人建成的！ 长城集团在魔都的房地产搞的相当可以，那在京城肯定也可以呀。 建国以后，京城的新城建设一般都是偏重在外围进行的，这也导致城外新城的面积越来越大，占用的农田也越来越多，但老城区发展极为缓慢。 总体来讲，这些年老城区的变化并不大，整个老城区以故宫紫禁城为中心，布满各种文物和古迹，也算是一个历史文化博物馆。 这里真的想改造，难度还是挺大的。 不过，也是接受了沉某人的建议，妹妹还是决心要在老城区建设一条属于自己的商业街出来。 当然，沉光林之所以给出这样的建议，也是受唐僧爱好者陈立华的启发。 这位陈老太靠倒卖文物发了一笔横财，回内地之后顺势走上了房地产开发的道路。 后世，很多地产商的日子都不好过，背负的资金压力很大，到处烂尾，甚至一些城市特别提出要求：大干三十天，争取保交楼。 但陈立华人家是不一样的，她不欠银行的钱。 搞商业的，不欠钱才是王道。 这样，就算是企业发展的慢一点，总不会亏的倾家荡产啊。 在湘南就有这样一位富豪商人，人家就是这样经营企业的，他很早就是空调大亨了，也是国内第一个购买私人飞机的，可人家的企业发展的就是稳，坚决不问银行借一分钱。 所以，几十年过去了，国内富豪人物风云变幻，首富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但人家依旧不改英雄本色，照样圈养无数好车。 妹妹要回去看一看了，商业开发的协议已经签订了，她要回去主持拆迁运动。 拆迁当然是有好处的，老城区危房遍布，道路狭窄，交通拥堵，修建一条商业街，政府是极为支持的。 尤其，这是长城集团投资的，大家更是信心满满。 妹妹现在也不头铁了，还是借助了长城集团的势力和名气，不然，商业的道路真的没那么好走。 京城是首善之地，是国家门户，关系着国家形象，难道不该做的干净整洁一点吗，尤其靠近紫禁城的区域，外国游客那么多，整的漂亮一点，整洁一点，也是理所应当。 其实，全世界的旧城改造都差不多，扶桑和欧洲的城市一说就有无数千百年历史的传统建筑，基本都是瞎咧咧的。 不说别的，就说伦敦，小胡子同学使用灰机和v2都帮着拆迁了好几遍，要说还有经典建筑留下来，简直就是在吹牛逼。 东京也是一样的，李梅同学是个好同学，他玩火很成功，玩的也很大，东京之所以能发展成现在的样子，只能说翻新改建工作做的真不错。 沉光林最近工作真的很辛苦，都不能保证一天有12小时的充足睡眠了。 要知道，一周的时间里，他在实验室里出现了四次呢，实在是太难得了。 沉教授上班的时间也很固定，基本都是每天早上8点上班，12点准时下班。 至于下午，下午就不再来了，他还要指挥自己的商业版图呢，那边事情也不少。 比如，今天下午，沉老板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总裁谈一谈。 长城集团的总部搬迁到魔都来办公了，前面说过，他们现在的总裁是王洋王公子，这是湾湾塑料培养的接班人，果然很好用，比沉光林自己摸索简单多了。 王洋到长城集团之后，带来最大的改变就是改善了集团的风气，培养了大家勤俭节约的好习惯。 虽然，王总裁自己乘坐的是带翅膀的宾利，而沉老板乘坐的是劳斯来斯，现在这两个品牌还是一家公司。 但是，王总裁提倡节约的风气是好的，也很见成效。 湾湾已故的地方领导人都说了，工作要吃梅花餐，我们要厉行节俭。 所以，王公子的家族企业，湾湾塑料也是一个以节俭和降低成本为管理才能的公司。 在全世界所有的化工企业中，论管理才能和经营技巧，几乎没有人能够比的上这家公司。 现在，长城集团奉行的就是这一套。 王公子提出，我们的企业经营，要注重每一个小点的改善，注重每一个细节的提高。 所以，不到两年的时间里，长城集团的盈利水平有了实质的提高。 虽然，他们的营业额确实也扩大了，但他们的盈利能力更是远远的超过了营业额的增长速度。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个年代的钱实在太好赚了。 只是，赚这么多钱怎么办呢？ 当然是花呀。 只是，赚钱是一回事，花钱又是一回事。 一位姓曹的企业家说了，我有钱，我可以捐出去，但我不能轻易的给员工加薪，这会破坏企业的健康成长的。 所以，长城集团以往奉行的依靠高薪资高福利的套路在王公子到来之后，不好使了。 王公子会赚钱，也会花钱，他可以在工作的时候只吃盒饭，也可以在休息的时候吃豪华大餐，在这个方面，沉光林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不，为了通勤方便，王公子最近花费工资购买了一台直升机，邀请沉老板一起同行。 对于直升机，沉某人是有点怕的，他说了，咱还是不要乘坐这个了吧，太危险了，有个伟大的篮球运动员就是坐直升机出事了。 不能吧，王公子对此很纳闷，哪个伟大的篮球运动员是乘坐直升机出事的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妹妹从京城打来了电话，算是救了沉某人一命：“湾湾来人了，到大陆探亲的，说是爸爸的女儿。” 正文 第九零九章 邀请（2） 老李可以的啊，播种都播撒到湾湾去了。 这是他出现的第四个女儿了吧？只是不知道这位女士排行老几。 不服不行啊，厉害厉害！ 然而，沉光林误会了，因为妹妹随后就说了，她说的“爸爸”不是老李。 沉光林想多了，妹妹口中的爸爸，其实是沉光林的便宜父亲，也就是她的便宜公公，自然也可以称父亲啊。 大家都是一家人，妹妹可是在教堂办过婚礼的，自然也称呼沉光林的爸爸妈妈为爸爸妈妈，没错的。 妹妹在电话里还说了，“那位女士姓沉，那位沉女士说，她的祖籍就是金陵的，父亲的名字就是叫做沉隆先，只是，沉女士还说了，她好像并没有一个兄弟还存活于世间的。” 纳尼？要不要这么魔幻？ 难道，沉某人冒名顶替的事情就要东窗事发了？ 要知道，这件事距离沉光林穿越都已经有快要九年的时间了，在这九年里，不是没有人怀疑过沉光林的出身和来历。 官方当然是有一个宣传版本的：沉教授是国内土生土长的学者和科学家。 然而，这里面其实是有问题的。 随着沉光林的出名，别人寻找他成长足迹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找到，他的小学同学呢，他的初高中同学呢？他的大学同学呢？ 媒体做采访，只能访问到他的同事和他的学生们，这有点不正常啊。 也就是因为如此，沉教授向来是不愿意接受这类访问的。 问就是无可奉告。 再问就是翻脸。 我不但要拉黑你们，还要找关系收拾你，打击报复你。 因此，也有很多人说，沉教授虽然成果很多，成就很大，但他的心胸似乎并没有那么宽广。 心胸宽广？你们是要沉教授唾面自干的吗？ 沉教授兢兢业业，一心为国，而且坚决远离那些令人敏感的行业，这才保持了自己的超然地位。 不然，如果沉某人去研究核子物理，光是zhengshen这一关就过不去的。 还好，沉某人根本没打算混迹官场，也不想依靠自己的身世和烈士家属的身份去获得好处。 尤其，他和老沉家的人认亲成功，就这简直一个模子里的长相特点，也已经基本洗白了自己的出身和来历。 <a id="wzsy" href=" 但是现在，沉光林突然冒出一个来自湾湾的“姐姐“，这也太突然了吧。 突然的简直有点假。 按照沉光林的记忆，在后世，电视上关于“大爷爷”沉隆先英雄事迹的记录片中，红色卧底沉先生不是只有一个儿子的么，而且就算是到了2009年拍摄纪录片的那时候都还不知道其下落呢，这又是哪里来的女儿 不过，此事毕竟事关重大，也拖延不得，还是要赶紧面对。 因此，接到妹妹的电话，沉光林果然没有心思和王总裁继续一起研究直升机了，他要赶紧回京城去。 当然，沉光林也不是没有准备的，临出发之前，他还是打电话给叔叔，让他跟自己一起去京城。 是不是真的亲戚，大家见了面就知道了。 对于沉光林是自己亲侄子的事情，老沉从来没有怀疑过。 现在，自己又出现了一个侄女，这确实有点蹊跷啊。 还好，沉光林当初在述说自己来历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提过在湾湾的事，只说自己海外长大，至于海外的哪里，那就无可奉告了。 毕竟，湾湾不是世外桃源，也不是与世隔绝的不可知之地，沉光林早就知道，两岸总有交流的一天。 尤其在去年，小常病重之中还是放开了探亲，想必有很多人在打听沉教授的亲人的吧。 说不得，这就是成果呢。 京城的友谊饭店是接待外宾的地方，也是沉光林常来的场所。 没想到，这位便宜姐姐还是位有钱人呢，竟然能够住的起这里。 然而，老李的出现，瞬间就打破了沉光林的想象。 房费是老李出的，老李现在有钱的很，因为他有两个好女儿，两个好女儿都嫁了有钱的老公。 这个年代不流行收彩礼，但两个女儿孝敬的钱足够老李随便瞎折腾了。 这不，他不仅给自己折腾了一个编外的大女儿，还帮沉光林找回来一个亲姐姐。 老李退休之后没事做，实在太热心了，沉光林只想说一句，我谢谢您了。 沉光林是和叔叔老沉一起来京城的，面对素未谋面的亲人，叔侄俩既焦急又期盼。 果然，他们在老李的引荐下，很快就见到了来自海外的亲戚--沉女士。 沉女士拿出了父亲沉隆先的照片，和老沉哥哥的照片果然是一摸一样的，而且，她述说的老家的家庭住址和人员也都没有错漏，根本不像是冒充的。 只是，她说了，虽然父亲去世了，但从年龄来看，她大沉光林几岁呢，那个时间段父亲并没有给她生下弟弟啊。 这就有点难办了。 现在，那就是还有另一个解释：沉光林的父亲沉隆先先生，在外面还养有一个妻子，沉光林是另一个家室的孩子。 如若不然的话，根本没法解释清楚这一切。 还好，现在科技比较发达，依照科技手段是能够判定亲人血缘关系的，不需要像古代那样滴血认亲。 而且，沉光林自己的实验室就能够做到这一切。 亲子鉴定是一个技术活，但不是一个很难的技术活。 在沉光林的实验室里，别说隔一代了，就算是祖上隔开很多代，也是很容易就能够检测出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甚至，还有人带着一块头盖骨来鉴定血缘关系的呢，他们就是像看看挖宝的时候挖掉的是不是自家的祖坟。 这在技术上一样可以实现。 在这个方面，沉光林是不虚的。 工作人员抽取了老沉的血液做为标杆，分别又抽了沉光林的血液和那位便宜姐姐的血液作为样本。 这件事如此重要，鉴定结果也很快就出来了。 沉光林的y染色体和老沉的一致性很高，是亲属关系。 至于那位姐姐，虽然检测起来困难一些，但也不是不能测定。 因此，科学的检测证明：沉光林和沉女士是有血缘关系的！ 但是，检测结果也证明了，他们确实不是亲姐弟，因为他们的x染色体是不一致的。 果然，穿越也是符合科学道理的。 沉光林当然知道，他和那位沉女女士当然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甚至，同父异母的也不是。 严格的说起来，这位沉女士是沉光林的堂姑。 不过，大家既然是一家人，那到了这个阶段，沉光林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这个“姐姐”了。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沉光林带着妹妹一起陪着姐姐游览了一下京城。 他们逛了故宫，爬了长城，看了日出，赏了红叶。 沉姐姐见到弟弟这么厉害也很高兴，但随即她提出来一个让沉光林为难的建议：姐姐邀请他到湾湾去做客。 毕竟，父亲的尸骨还在那里放着呢，姐姐想把它迎回金陵安葬。 这，沉光林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正文 第九一零章 1989年 对于突然出现的“姐姐”，沉家人包括沉光林都有点措手不及。 可是，既然通过科学手段已经验证了他们血缘上是有联系的，那也不好故做不识。 至此，也算是给沉光林的出身画上一个终章和圆满句号了吧。 以后，老李再也不用帮着沉光林寻根了，根已经找到了。 自从两岸建立联系以来，老李经常托人询问沉光林父亲的事情，问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消息。 这一切都是老李招惹来的。 沉光林都不知道怎么说老李好，埋怨他吧，这也是一片好心，可感谢他吧，真的谢谢您了。 但是，对于“姐姐”提出的访问湾湾的邀请，沉光林很是犹豫。 湾湾是他沉某人能去的吗？ 如果沉光林只是一个普通人，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担心，甚至，湾湾有亲人来，说不得还能够改善家里的生活呢。 这个年代的湾湾是亚洲四小龙，真的有钱，很多来大陆探亲的湾湾人都留下了财大气粗的印象，他们给孩子打酱油的钱都是十块的，可不得了。 只是，到了2020年以后的人们才发现，湾湾是真没钱，一些在卷村的老人可怜的很。 而且，湾湾的普通人也不是财大气粗，而是又抠门又小气。 现在，沉某人有钱又有名，是全世界知名的科学家，让他去湾湾，而且还是寻根问祖去的，恐怕不合适吧。 当年，获得诺贝尔奖的杨震宁也有过这样的顾虑。 当时，杨的妻子还是杜知礼，还不是后来的小姑娘翁呢，现在的翁才12岁。 杜知礼是kmt大老杜玉明的女儿，杜在淮海中被活捉了，关在功德林，而他的妻子，也就是杜知礼的母亲则早早的就去了湾湾。 所以，杨获奖以后，两岸都有亲人，都相继邀请他去访问。 对此，沉光林想了想，还是让叔叔老沉过去一趟吧，就当是过去旅游了。 钱不是问题，把骨灰迎来就好，搞的隆重一点，咱们回金陵也举办个入土祭拜仪式。 <a id="wzsy" href=" 然而，沉光林的提议讲出来，“姐姐”却不高兴了，“父亲离世几十年，你身为沉家长子，难道不应该亲往迎接的吗？” 这段时间，姐姐也是很高兴的接受了这个弟弟，没想到他这么厉害呢，这么年轻就取得了这么多成就。 既然是这样，那他“私生子”的身份也就不重要了。 所以，姐姐既然接纳了沉光林为沉家成员，那沉光林就应该听她的话。 因为，她过来大约也是带了特殊任务的，那就是想让沉光林去湾湾。 可是，沉光林根本不愿意去那个鬼地方。 既然“姐姐”这么说，那沉光林就有理由反驳了：“既然姐姐你是沉隆先的女儿，如果沉先生的遗愿是落叶归根，你为什么不带他一起回来呢？” 这 “到现在，你连一句父亲也不愿意称呼吗？”姐姐生气了，沉隆先也是你该称呼的？ “称呼沉先生为父亲当然没关系，他毕竟是为国捐躯。但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实在不适合去到那个地方。让叔叔前往难道不合适吗，他们可是亲兄弟。而且，在这件事上，别人都有立场指责我，唯独你没有，你来大陆既然是探亲，为什么不带他一起回来。” 姐姐无话可说。 这件事也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就是如何安排老沉去湾湾的事了，长城集团的总裁王洋王公子就是湾湾人，而且他父亲还是湾湾首富，影响力着实不小，安排叔叔前往那边并不困难。 所以，这个认亲的过程只是这个时代的一个小插曲，但沉光林这次再来京城，迎来的不止是莫名出现的“姐姐”，还有阳历新年。 不知不觉中，1989年终于到来了！ 元旦刚过，随即就迎来了一个好消息，老鬼子yu'ren死掉了。 对此，沉光林很悲痛，连吃了两大碗饭。 大家都说沉教授是一位民族主义者，这不光因为他是金陵人，还在于他的特殊爱好--搞收藏。 在搞收藏的过程中，沉光林知道了扶桑人究竟有多坏。 虽然，沉光林实验室和扶桑的一些学校和机构关系不错，但不能因此而阻止沉光林爱国。 自从他进入收藏的行列之后，沉光林这才深深的感觉到：落后就要挨打。 这些年，有太多的好东西被扶桑人给弄走了。 早在甲午战争时期，九鬼隆一就上书《战时清国宝物收集办法》，这也成了扶桑鬼子对华夏国宝窃取的指南。 从此，他们不仅对活着的人下手，死了的也不放过。 1931年之后，他们在东北盗掘猖獗，简直见墓就挖，把东北都给挖空了，后来发展到冀州鲁豫，陕甘晋蒙等地，什么土城遗址，龙门石窟，东汉画像石等都被他们给抢走了，甚至连墙上的壁画都给铲走了。 北平沦陷，这帮人更是凶狠，能抢的抢，能拿的拿。 虽然抗战胜利后，凯申政府追回了一小部分，但更多的文物和国宝还是流落在扶桑，全部被他们给私藏起来了。 现在，当今社会的主流是关系友好，一衣带水，因此一些人便又打着友好的幌子开始低价大肆收购华夏的文物。 为此，沉光林是痛心疾首啊。 也正是因为如此，长城集团赚到的钱，有很大一部分都被沉光林搞收藏给花掉了。 友谊商店里面的好东西，有多少沉光林要多少。 一个普通的收藏爱好者的藏物，能有个几十一两百件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沉光林不一样，他穿越8年多了，赚了8年的钱，收藏也搞了8年。 在这8年里，他一边赚钱一边收藏，一边赚钱一边收藏，收藏的东西不说上十万件吧，几万件肯定是有的了，而且件件都是真品。 如果单纯比财富价值，这些收藏品放到后世去，世界首富都可以做的了。 沉光林的这些藏品里，有很多都是无价之宝，甚至有些还是从博物馆里流落出来的稀世珍品。 如果这些好东西沉光林不收，那肯定就流落到海外去了呀。 所以，一些人劝说沉光林把这些好东西上交国家吧，沉光林说的也很清楚：他是愿意上交国家的，但是他不相信管理这些东西的人。 既然你们都把这些好东西倒腾出去卖，还不如我沉某人自己收着呢。 为此，沉光林请了不少专家组成了一个鉴宝养护团队，就是专程帮他打理古董文物的。 妹妹说她要在京城发展房地产，沉光林是赞同的，因为他也有私心，想着在京城为自己建设一个博物馆算了。 国内的第一个私人博物馆就由沉某人来建吧。 正文 第九一一章 回乡 “马上要到金陵了，请问您还需要酒水或者饮料吗？” 一位长相不俗的空姐来到沉某人面前，笑盈盈的跟他打着招呼。 这个年代的空姐是大家梦寐以求的，无论人或者工作都有很高的质量。 在京城停顿了一些日子，沉光林还是决定赶在春节之前带着“姐姐”去金陵祭祖。 毕竟，金陵那里才是他们老沉家的根，而且，杨洲还有个姑姑在那边呢，一家人是该见见面的。 经过长途跋涉，而且被机舱里恶劣的空气环境烟熏火燎一番之后，沉老板确实有些疲惫了，“请帮我来杯咖啡吧。” 这个年代的机乘服务还是很好的，飞机上不仅可以抽烟，还可以喝茅台。 大部分顾客的需求在这里都能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满足，乘坐一次飞机，每个人还能有一个小礼物做纪念品。 只是，让空姐单独且主动过来询问顾客需求的，还是比较少有，大约，她们也是认出这位年轻的先生是谁了吧。 “沉先生您请稍等。”空姐微笑着离开了，她果然是知道沉光林是谁的。 一会儿功夫，空姐又面目含笑的回来了，“沉先生，您要的咖啡，请问要加糖吗？” “不用。”沉光林摇头并准备接过咖啡。 “小心烫。”空姐小心翼翼的端着盘子，耐心的做着提醒。 “谢谢。” 沉光林接过咖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杯垫，上面有一串手写的数字，似乎是bp机的号码。 “我也要一杯咖啡，跟他是一摸一样的。”坐旁边的老沉似乎看到了什么，也叫嚷起来。 “你稍等。” 空姐回应了一声表示同意了，过了好一阵子，这才又端来一杯同样的咖啡。 咖啡也很烫，也配有杯垫，但杯垫很干净，上面并没有乱涂乱画。 老沉道过谢，把咖啡挪一边，把杯垫翻过来细看，洁白素雅，上面什么都没有。 “她们这可是在搞区别对待！”老沉表示不服，在香江的时候，那些楼凤也是要叫一声沉大哥你好威的。 <a id="wzsy" href=" 沉光林哈哈一笑，“要不，这个送你？” 老沉有心接过来，可又觉得这是自己侄子的，有些难为情，想想还是罢了。 要回老家了，姐姐很开心，也从中找到了一些优越感。 因为，金陵的经济毕竟还比不上台北。 这些天，她都被老李的财大气粗给吓麻了，这是什么样的家庭呀，出入乘坐豪华平治汽车，还可以支持她长期包住5星级饭店。 穷家富路，沉姐姐是带着钱来的，她的家庭虽然不算穷，但也没挥霍到这个样子。 在回金陵的飞机上，沉光林也解释说了，这一切都是妻子带来的，岳父出身干部家庭，因此影响力大了些。 果然，到了金陵之后，那些浮夸的举动都取消了。 他们从机场出来都没有打车，而是乘坐公交车进的市里。 就算是回老家，乘坐的也是路边的那种面包车。 长城集团有那么多产业，不是不能安排行程，沉光林实在不想兴师动众，他带了个湾湾的姐姐回来，不想声张。 近乡情怯。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以后，沉光林都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去触碰以前的记忆。 只是，融入这个时代的时间越久，他触碰到的机会也就更多。 虽然说八年的时间过去了，足够他平静心情，面对全新的自我了。 可是，每次回老家，每次回金陵，原本是衣锦还乡的高光时刻，可对于沉光林来说，还是一次心灵的煎熬。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那些要好的狐朋狗友，没有保时捷911，没有1912，没有皇朝一号，也没有金陵之声。 所以，回到了这里，他体会不到沉光林以前的快乐，以前的悲伤，以前的幸福和以前的人生。 坐在车上，沉光林不由的想起了远在香江的沉厚道，想起了还在读书的母亲，他很彷徨，他们的世界在这一世没有了交集，那他哪里来？ 现在的金陵城区面积其实是很小的，城市中间还有大片的农田，去沉光林的老家还要走一段机耕道。 机耕道，这个名词就充满了时代色彩。 沿途看到老破小的老家，沉姐姐的自信心开始聚集，优越感也开始建立了。 “原来，咱们的老家这么穷，这么破哦。” 这话沉光林非常不喜欢，尤其不喜欢她的那种嗲嗲的口音和盛气凌人的语气。 “这里再穷再破也是你的老家，是你的父亲一生热爱的地方。他的一生，只有国家，没有自己。” 沉光林接触机密档桉多了，知道很多沉隆先的光荣事迹，而沉姐姐恐怕还不知道父亲到湾湾是怎么回事呢。 所以，沉姐姐反驳： “既然父亲那么爱国，那为什么大陆沦陷了，他要跟着kmt去湾湾啊。” “你不知道父亲是做什么的吗？”沉光林问道，他很诧异，这是烈士子女吗？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在我小的时候他就去世了。” “那没事了。”沉光林不想跟她多解释。 到家了。 沉家老宅相当不错，面积很大，修缮的也很新，这才让沉姐姐的优越感收敛了一点点。 这样有深厚底蕴的老宅子，这是湾湾那贫瘠的土壤不能酝酿的。 “光林，这老宅子修缮起来要花不少钱吧，不会也是你岳父出钱帮忙修的吧，你可真的是娶了个好老婆哦。” 姐姐说话就是不让人爱听，叔叔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做出反驳：“光林的工资可是很高的，修咱们沉家的房子，怎么可能让李家出钱。” “啊？工资很高？大陆的教授，工资有多少钱一个月？听说还没有500块吧，500块能够干什么，在我们湾湾，大学毕业生一个月都有6000块。” 说起收入，沉姐姐的优越感简直爆表。 “工资那么高，那姐姐你可要多攒点钱。”沉光林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他总不能说，自己讲一堂课就有10万美金吧。 “攒那么多钱干嘛，够花就行了呀，我老公，也就是你姐夫很能赚钱的，我们在桃园种凤梨，一年收入都可以买一台机车呢。” “我还以为一年可以买一台坦克呢。” “好端端的，买坦克干嘛？” “反攻大陆啊。” 正文 第九一二章 祭祖 老宅是叔叔的老宅，不是沉光林的。 老宅里的一切，都是沉光林所不熟悉的。 不过，这一切确实都是沉光林花钱置办的，各种东西一应俱全，也不能算不熟了。 老宅里长久不住人，各种物品都是用布围起来的，防止落灰尘。 还要，一直有人过来养护，各种家电都还没坏。 沉姐姐看了这样的两进的传统院子很是惊奇，各种逛，各种惊讶。 “哇，还是panasonic的彩色电视哎，你们是怎么买到的？我们家用的还不是扶桑产的呢。” 这位便宜姐姐也是大惊小怪，咋咋呼呼。 沉光林也不理他，自行坐在藤椅上，等着叔叔烧水泡茶给他喝。 这已经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了。 沉光林到哪里都要喝茶，但从来不自己烧水，姐妹俩不在的时候，都是身边人烧给他的。 所以，叔叔知道他有这个爱好，很自觉的去烧水了。 年关将近，金陵特别阴冷，烤火就不用了，打开空调还是有些效果的。 这也让沉姐姐更为惊讶。 湾湾一年四季热的可怕，可她的家里都还没装空调呢，晚上都是吹风扇睡觉的。 冷风机不是只有商场里才有的吗，家里装这个，太奢侈了吧，原来冷风机也可以制热的哦。 “大胆用吧，咱们这里用电不要钱。”叔叔在旁边回了一句。 这要感谢沉光林。 这个年代的农网并不好，停电也是经常性的，因此沉光林在老家附近的后山上装了几百千瓦的光伏电站，而且为了让乡亲们用电有持续和稳定性，还配了储能的铅酸电池。 大家用电是不要钱的，因此，沉家村落向来灯火通明。 老沉烧好水就出去串门去了，一会儿功夫就带了各种菜回来，有藕有芹菜，有咸鱼腊肉，还有一条上好的五花肉。 在金陵这个地界上，还是他的头面最足。 沉光林就躺在那里安详的休息，这里是沉家的老宅，虽然不存在沉光林的记忆里，但存在于现实之中。 而且，因为沉光林的关系，这里想必以后不会再拆迁了吧。 说不得，以后这里的大门上还会挂一个牌匾呢，还是金陵市政府给立的，上面写着《沉光林旧居》。 茶香氤氲，沉光林整个人都升华了。 厨房里，沉姐姐也不感慨了，跟着叔叔一起做饭。 女人么，再啰嗦再清高，厨房里的活还是不能不干的。 沉光林微抬头，端起顾景舟版的紫砂壶，抿上一口茶水，旅途的疲惫似乎也就这么消散了。 如果只是养老，住在老宅真的也不错。 这个年代污染少，食品蔬菜都是既有机又环保。 当然，养老的前提得是衣食无忧，生活小康。要达到这样的要求，华夏还有几十年的路要走啊。 沉光林来了，是不是能够加快这一进程呢？ 望着夜色中迷蒙的紫荆山，沉光林想，既要绿水青山，又要金山银山。 茶水喝完，休息够了，沉光林去了书房。 书房里的书很多，沉光林看了忍不住的笑，因为这些书都是包了书皮的，是用牛皮纸包的，外面用毛笔字小楷写着书的名字，分明都是自己的着作和过往发表过文章的刊物。 估计，这是叔叔和婶婶的杰作。 哎呀，有心了呀。 什么叫做“着作等身”，那就是着作比身高还高的时候，就是着作等身了。 沉光林的文章所刊登过的报纸和杂志，摞起来肯定比他的身高要高多了，所以沉某人是对得起“着作等身”这个词的。 “小弟，别看书了，先吃个炸藕合吧。”沉姐姐拿了个盘子过来，又匆匆出去了，口中还念叨着：“这厨房好先进呀，我要留这里多做几顿饭。” 沉光林笑了，沉姐姐似乎也没那么讨厌，毕竟是自家亲戚。 晚饭是带皮红烧肉，香煸鱼块，一盘酱肉外加一盘芹菜，确实是难得丰盛的晚餐了。 <a id="wzsy" href=" 餐桌上并没有出现藕盒，原来那是“靠油”用的，这个年代吃的植物油大部分是棉籽油，这玩意生吃有毒，容易造成不孕不育。 当然，棉籽油也不是没有好处，那就是可以抑制胆固醇的上升。 世事难两全。 第二天，沉光林准备睡个大懒觉。 只是，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一群人在那里低声说话，好烦。 沉光林摸出手表一看，也才凌晨十点钟。 还是起床吧。 起床之后，前面的院子里有好几个人在呢。 看着就眼熟，原来是几位叔公和叔伯围在那里抽烟，还有一些女子热心的围着沉姐姐说着话。 看姐姐眉飞色舞的样子，肯定是恭维的好听话。 “光林起来了。” 看到沉光林出来，大家都站了起来。 即使是长辈，他们也是下意识的站起身迎接，毕竟沉光林的江湖地位可不一般。 沉光林当然也不能拿乔，赶紧掏出烟散发一圈，是小熊猫，大领导最喜欢抽的烟。 乡亲们既是来看姐姐的，也是来看沉光林的，甚至，他们看沉光林的成分居多，这可是他们沉家的文曲星。 既然沉光林已经来了，叔叔便笑着说到，“咱们陪着你姐姐一起去祠堂看看吧，回来再吃早餐。” 确实，谁让沉光林赖床了呢，如果吃了早餐再出门，这得是多大的脸啊。 一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村子后面的山坡上，这一片坡地是沉家祖坟的所在，祠堂就在坡地的最前面，是新修的彷古建筑，占地很广，很气派。 沉光林出钱，大家出力。 说起祠堂，大家都是骄傲的，因为十里八乡没有那个村子哪个姓氏的祠堂比沉家更气派了。 这种高大的建筑，既威严又沧桑，看着就像宫殿一样。 要知道，当初为了修建沉家祠堂，村里老少爷们兄弟子侄一起上阵的，大家忙活了整个冬春这才修好。 “给工钱了吗？”沉光林笑着问。 如果没给，他就再出一些，反正沉某人不差钱。 “当然给了的，给算了公分的，男女劳力都算大工，半大孩子算小工，只要能干活的，谁都得搬上几块砖。”说起这个，沉家人都很骄傲。 “那就好，那就好啊。”沉光林很欣慰也很满意。 姐姐在一旁也算看出来了，沉家家族的大事，现在都在看沉光林的眼色了，这个弟弟果然不一般。 看过了祠堂，祭过了祖宗牌位，他们还去坟地走了一圈。 在华夏传统农村的封建习俗里，对于坟地林场是极为讲究的。 这不仅要求风水要好，而且每个人埋哪里的位置都是固定的。 族老指着某块地说了，“光林，这是你父亲的，这是你的，这是你儿子的” 姐姐插了一句嘴，“那我的呢？” “你又不是沉家人，怎么会有你的位置！” 正文 第九一三章 修路（今天一更） 据说，在鲁豫之地，家里来了客人，女人吃饭都是不能上桌的。 金陵的风气要好一些，但是，对于一个家族来讲，女人也是不可以进祠堂的。 祠堂作为封建宗法制度之下同族人祭奉祖先的场所，向来视为男人的圣殿。 男人们在这里决议族中大事、惩罚违背族规者，同时在这里供奉祖宗牌位以做祭祀。 在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女性们与祠堂是无缘的，除非因触犯族规在这里接受惩罚，比如，小寡妇搞破鞋了要被浸猪笼。 沉家姐姐作为湾湾来的客人，又是第一次认祖归宗，能够带她到祠堂看上一眼都是僭越，更别说想在沉家坟场找一个栖身之地了，不可能的。 就算是上门女婿，也只能另立新坟，与沉家祖宗是无关的。 姐姐说，如果，我愿意把咱们村上的机耕道换成水泥道，能不能做个通融？ 一样是不可以的。 不过，要想富，先修路，如果沉家女子愿意为善乡里，族长说可以重修家谱，加入姐姐名字，单列一枝并立碑表记。 真的，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真的不要苛求更多。 乡愿不可轻改。 姐姐欣然同意了。 她的钱财虽然不多，但是愿意为了家乡做这些贡献，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沉光林也说了，村上到镇上这一段路姐姐出钱来修，镇上到市里的路，他沉某人包了。 只是，沉光林没说，他有两个老婆，能不能也都入家谱啊。 要知道，这种情形在祖上是可以的，他看到过。 沉家祖上有记载，某人有一妻三妾，谁是嫡子，谁是庶子，写的一清二楚。 到了现代，怎么反而又不行了呢，还不如封建糟粕呢。 接下来还有正式祭祖的行程，但姐姐就不能参与其中了。 沉家姐姐再怎么样也是外人，不能闯到祠堂里面去硬上香火，只能在外面干等着。 上香的活只有沉光林这样的男丁能做，而且沉隆先的牌位早就有了的，只是多上一炷香而已。 族老先是点燃了祠堂的香火，然后带着沉光林磕头祭拜。 现在还不到过年，也不是什么盛大的日子，因为没有太多繁琐的仪式，祭拜很快就结束了。 出门时，沉光林还从祠堂里带出一枝香火，让姐姐拿回家里去，这是让祖宗跟去家里享受一下祭品。 而家里的祭品也早就准备好了的，是鸡鸭鱼外加一个黑猪头。 当然，这只是普通的祭礼，可没有什么太牢和少牢之礼，而且这些东西也不浪费，最终还是自家人吃掉了。 金陵号称徽京，但毕竟是苏省的省会，尤其长江大桥修建好了之后，很是拦截了一大批货船，码头生意兴隆，因此经济发展的很是不错。 沉家这里虽然偏僻了些，但距离市中心并不算太远，要修路的话仔细算下来也就20公里不到的路程。 趁着还没过年，趁着沉光林和沉姐姐都还在金陵，万一资金不够还能打个商量。 因此，择日不如撞日，农村修路工程队很快就“轰隆隆”的开工了。 虽然只是20公里不到的路程，乡镇还是请来了设计院的设计师一边勘测，后面的乡村施工队同步动工。 紫金山又称钟山、蒋山、神烈山，是连绵的山脉，往玄武湖的方向还算是平坦的，一路开过去并不艰难。 当然，大量的土方和挖掘工作由机械进行，但人力劳动也是少不了的。 这次出动的不光是沉家的人，听说要修路了，周边十里八乡的人也都出动了。 大家没有机械，但有沙子水泥，沉某人管够的呀。 因此，大家劳累一些，但是能够把路修到自己村子上，那就一点都不嫌累了。 <a href=" id="wzsy">xiaoshutingapp</a> 如此作秀的场合，自然是少不了沉某人表演的，大冬天的，沉光林也拿了个铁锨去帮忙，很快就被照相机忠实的记录下来了。 以后，地方志和宣传资料里都会有的，这可是沉教授捐献并亲手修筑的道路，说不得还会被称为“院士路”呢。 我滴个乖乖，我和沉院士一起站在路边撒过尿呢，不是我吹，他的学问虽然大，但还没我尿的远。 那你鞋子上的污渍是怎么回事？ 年纪大了，尿尿有些分叉。 要说起来，寒冬修路还是颇为辛苦的。 但冬天是农闲时间，这个年代又不流行打工，真的到了春夏农忙时节，反而抽不出那么多人了。 沉光林很快就不作劳动的秀了，换个花样继续来。 他让人拉来几头大肥猪，直接宰杀了现场炖着吃，肥猪肉炖白菜，呼哧带喘的吃上一大碗，什么力量都回来了。 这个时间蒸米饭是不赶趟的，还是面条来的实惠，直接下到锅里，拌着菜一起吃，大冬天吃的额头冒汗，直流鼻涕，使劲的甩在地上，然后在鞋面上擦一擦，干净的很。 大家伙正在吃饭，一辆京城吉普212停在了村头，副驾驶上的男人下来，高声喊道：“谁是负责人？” 沉光林看了一眼，理都没理。 即使是金陵的一把手，沉光林不想见都可以不见的，更别说什么阿猫阿狗了。 村长却不一样，赶紧放下碗快上去迎接，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还不知道是个什么领导呢。 沉光林继续和乡亲们说着话，村长去躬身拜见莫名而来的领导。 却只见后排的窗户微微打开小半截，有个中年威严的声音传来：“你说这条路是人捐建的？” 沉光林不想理这种人，他今天穿的军大衣也很合群，根本看不出是教授还是叫兽。 村长说了些什么也没听清楚，只是见到他笑的很谦卑。 没多长时间，领导摇起车窗，副驾驶位置上的秘书也摆摆手，司机倒车走了。 这地方又脏又乱的，领导怎么可能会差你这碗面条呢，人家有又香又软的馒头。 “什么情况？”沉光林还是忍不住想问问。 “领导说，我们修路要办手续。”村长回来之后神情没之前高涨了。 是了，想来就是这样的事情，捐钱修路是好事，但也是要符合流程的嘛。 那就是办呗，多大的事啊。 可是，村长说了，办手续是要花钱的，不然，这个修路的工程就不能咱们自己做，只能让正规的施工队来干。 现在各家单位都不景气，正规的施工队闲着没事做，他们村上自己修了路，等于施工队就要少一块蛋糕，这怎么能成。 “不过，毕竟是捐款修的路，又不是政府拨款，这他们也管的到？” “那到也不是，但还是要办手续。” “那就办呗。” “办手续是要手续费的。” 沉光林这才恍然，问道，“要多少钱？” 村长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沉光林心说，这领导胃口真不小啊，这都是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了。 村长却摇头，“不是两千，是两万！领导的秘书说了，这钱不是给领导自己的，这钱是交给城建的专向资金的，将来也是造福于民。以往国家拨款下来，他们都要抽三成的，这次是捐款，只要两万意思一下就好了。” 意思你妹！ 正文 第九一四章 虎头蛇尾（1） 沉某人有一种被人给欺负了的感觉。 时至今天，虽然国内的工资水平也只有不到200元，但2万元在沉老板这里，大约也就是洒洒水而已。 只是，这种被人骑脸输出的感觉很不爽啊。 尤其，他沉某人这是在为乡里做善事，你们这样搞很容易挫伤别人的积极性的。 有钱了之后，沉光林每年做的慈善事业也不老少，也不是没遇到过被打秋风的情况。 但是，真的给沉某人当面遇到了，这种情况还是很少的。 往常都是下面人在搞事情，沉某人只收获名声，怎么可能去做具体工作嘛。 所以，真遇到这种事情了，沉光林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人生在世，哪有事事都如意的，被人欺负了，这个场子找回来就行了。 所以，沉光林也没有刻意去搬救兵。 民间的事情，那就采用民间的手段来解决，不然根本就不解气的呀。 或许，处理这样的事情只要沉光林一个电话，从上面压制下来的官家威严比什么都好使，但沉光林就是不想用。 咱就事要来个底层的对抗，这样才够血性。 能够在底气十足稳赢的情况下去处理这样的事情，这还有点微服私访的味道呢。 于是，沉光林就问了，“现在咱们还有民兵队伍吗？” 毕竟，人身的安全还是要有保证的，不然不是白玩了么。 “当然有。”村长也是不含湖的。 而且，这个年代不仅有民兵队伍，还有制式武器呢。 “那就好。” 沉光林决定了，路呢大家继续修，真出了事，他沉某人一体承担。 要知道，这可是让大家发家致富的道路，谁要是敢阻挠大家的修路事业，谁就是人民的罪人。 既然有父老乡亲，有民兵队伍，那就有无尽的底气在，沉光林是一点都不怕的。 哼哼，难道不缴这两万块钱，公路就只能停修了不成？ 这里可是沉光林的老家，他现在定要树立威名，留下一个好名声。 所以，你们的潜规则不是规则，这里沉某人说了才算。 以前来金陵，沉某人都是住金陵饭店的，住老宅里，这还是挺稀罕的一件事。 不然，老家的路他早就给修好了。 现在沉光林是真的在为乡里做善事，这个年代乡间的泥巴路可是真的不好走，尤其下雨天，泥土地都能粘掉鞋。 大家从村上到镇上，从镇上再到市里，虽然路途并不太远，但走起来还是挺费劲的。 所以，这可是一条承载了民众期盼的道路。 修路的人工不值钱，但材料全是沉光林买的，量大管够。 既然沉光林决定这条路继续修下去，那是谁都不能阻拦的。 大秋庄的庄主都可以阶段性的对抗部队，沉光林只是对抗一个横征暴敛的恶吏而已，算不得什么。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大戏开场了。 第二天，工地依然是热火朝天的，但应该闹事的人却没有来。 这人山人海的，咋让人觉得那么冷清呢。 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 大家平整道路，铺上沙石，碾压平整，这才开始敷设水泥。 到这里，道路的雏形就开始具现了。 在水泥路铺设好之后，需要一两天的凝固时间，大概还需要十几天的养护时间。 冬天气温低，湿度大，可能这个时间还要更加延长。 然而，都没等水泥路彻底凝固，第二天一早，大家准备继续修下一段路的时候就发现：昨天修过的路毁坏掉了。 真的，就是毁坏掉了，上面应该是走过重车的，全压坏了，车辙很深，都压出石子了。 可恶！ 明明设置了路障的，这条路不让通行，这车是哪里来的？又到哪里去？ 根本不用想，肯定是有人故意搞破坏的！ 原来，他们在这里等着呢。 大家很生气。 甚至，一些人提出来，这种人抓到了现行，一定要给他点了天灯。 “点天灯”是旧时的一种刑罚。 具体步骤是把犯人的衣服扒光，用麻布包裹，放进油缸里浸泡。 入夜之后，将他头下脚上拴在一根挺高的木杆上，从脚上点燃，这既是点天灯。 这个年代，给人点天灯已经不让流行了，但这个词语还是在的。 有不少毛孩子捉到老鼠了也喜欢点它们的天灯，结果着了火的老鼠到处乱窜，引燃了不少柴草堆。 毛孩子们也从竹杖里收获了成长。 看到这条路被压坏的情形，大家不用细想都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搞破坏啊。 这种事情，侵犯的可是大家的利益，坚决不能忍。 既然有人已经出招了，那就该考虑如何反击了。 报警是不好使的，大家也没想过要报警，大家要用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些个坏蛋。 这个年代并不流行打工，除了长城纺织厂招了一部分工人，村里多的是壮硕劳动力。 于是，大家自发组织了一个打更队，就准备晚上来一招人赃并获了。 也不知道一些人是愚蠢还是真的有恃无恐。 当天晚上，那些人果然又来了。 他们开着手扶拖拉机，还带着耕地的爬犁，这是比上一次更很呀，这是准备要下死手的啊。 捉奸捉双，捉贼捉脏，放纵他们破坏了一点新修的道路之后，这些人就被捉住了。 <a href=" id="wzsy">ranwenla</a> 跑是不可能跑掉的，国家统一收缴枪械是1996年，现在谁家里还没有一两把可以打铁砂的鸟枪啊。 鸟枪杀伤力不大，但是胜在覆盖面足够广，砰的一枪打在人身上，死是死不了的，但是想剥离铁砂，真的是个细致活。 搞破坏的人就这样被抓到了，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沉光林也有些犯难。 似乎又亏了哦。 因为，受伤的拖拉机手看医住院是需要医疗费的，大家都在气头上呢，总不能让村民来出这个钱吧。 可是，如果沉某人也不出钱的话，人得了破伤风死掉了怎么办？ 按照计划，打了小的自然会引来老的。 可是，人都住上医院手术都结束了，老的却还没有来，反而引来了长城纺织厂的负责人。 “沉教授，您受惊了，回金陵来也不说一下，如果不是村上恰巧有纺织厂的人，让您涉险那我们的罪过不是大了么。” 工厂的负责人很会说话，甚至，四丫头的父亲，也就是沉光林的亲外公也在其间呢。 “嗯？这是怎么回事。” 沉光林也是诧异，他自己还想见证一下这个年代的集体冲突呢，没见到啊。 “沉教授，您放心，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针对咱们村吃拿卡要的是区里城建部门的人，现在主事人已经被处理了，破坏修路的当事人也要被刑事拘留“ 不是吧，事情就这样被你们处理完了？ 真没想到，只是一个纺织厂而已，影响力竟然有这么大。 这下子乐趣没有了。 沉某人影响不了时代大势，他还想针对某个小点来个打抱不平见义勇为扮猪吃老虎呢，没想到有人越俎代庖了呀。 “这都要过年了，找沉某人何事啊。”沉光林有些不开心了，谁让你们多事的。 他们找沉光林当然有事，长城集团正在做产业收缩，竟然要放弃纺织产业了，这也太不应该了吧。 他们是过来劝说沉教授收回成命的，甚至，市里管经济的领导也跟着过来了。 要知道，这些年长城纺织虽然不是金陵的支柱产业，但所占的份额也不小，长城集团说不搞就不搞了，这让大家有些措手不及呀。 沉光林不得不解释，纺织行业的门槛太低了，做这个即使做到首富也有点拉跨，现阶段并不是纺织行业不赚钱，是长城集团在做战略调整。 而且，长城纺织集团做产业调整，工人们的薪资和福利可都没有动哦，产业调整不是一天就能调整完的，大家即使不上工，工资和年终福利也还是照发的。 “你们找我不是只为了这事吧？”沉光林觉得他们肯定还有别的意思。 “沉教授，是这样的，既然长城集团不搞纺织了，那金陵石化想接手咱们的纺织产业。” “这是好事啊，我支持，坚决支持。” “不过，他们没钱。” 正文 第九一五章 软柿子（还在应酬，这是昨天的一章） 就连谢小盟都说了，么钱，么钱怎么扣女哦。 金陵化工没钱，还想接手长城集团的纺织产业，这怕不是在白日做梦吧。 其实，在国营时代，金陵纺织原本也是不赚钱的。 也就是长城集团接手之后，砍掉了那些冗余的机构，裁撤掉了那些挂在头上的吸血鬼，实行全国一盘棋统一定价的策略，加强了管理水平，这才让这家老企业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灵活，是民营企业最大的特点。 但是，国营企业也有国营企业的好，那就是资金使用成本低。 企业要发展，当自有资金不足的时候，是可以从银行贷款的。 但是，银行不是慈善机构，贷了款是要还的，而且利息还不低。 经济形势好的时候，好风凭借力，助我上青云。 经济形势不好，时刻都有企业倒下。 国企就不一样了，他们从银行借了钱，还不上就不还了，国家甚至可以给他们免掉债务，剥离不良资产，以便让他们轻装上阵。 这就是后世国企能够迅速发展的原因所在。 这个年代的国企可不行，明明没钱没竞争力，还有一堆老的小的要养活。 企业没钱，政府也没钱，而经济要发展，社会要进步，各个方面都需要钱，钱从哪里来？ 金陵不比粤东或者其他省份，长城集团在粤东有电器制造，在魔都有汽车，而他们在金陵的产业就只有纺织。 现在，长城集团正在做战略调整，纺织产业是要被淘汰的产业，那就要把金陵的产业给调整没了呀。 这怎么使得？ 在大多数人看来，长城纺织集团金陵公司可是个下金蛋的鸡呀，要是给调整没了，也太可惜了吧。 所以，很多企业都想把它收过来，甚至还有人提议给强行接收过来呢。 当然，这种提法就太激进了，南方城市还不会这么野蛮，大约也只有东北才会这么干的吧。 当然，长城集团是真的不打算发展纺织产业了，你们想收购也可以，这样的事情可以谈，无非就是谈条件而已嘛，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就这样，谈着谈着就谈到过年了。 这是沉光林在金陵过的第二个年了，妹妹留在京城陪着二老因此没过来，反倒是李蓉带着孩子从魔都凑过来了。 团圆的一家人，奇怪的一家人。 三世同堂，但亲属之间的关系很乱。 叔叔自己一个人占一辈，其实他是爷爷；姐姐和沉光林表面上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其实是姑姑和侄子的关系；沉光林和李蓉是明媒正娶的夫妻，还带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但孩子是妹妹的，姐姐只是姨妈。 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都可以当作另一出《雷雨》了，只是没有出现更混乱的关系而已。 在金陵过年也有在金陵过年的好，那就是不用到处拜年，比较清净。 移动通信时代晚点到来也好，只要把bp机一关，或者假装看不到，整个人就失踪了。 就是如此的奇怪，在沉光林自己的老家，竟然没处拜年去，只能窝在家里等别人上门。 当然也会有人上门拜年，沉教授出现在金陵，怎么可能会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呢。 于是，新修的水泥路派上了用场。 沉老板有钱，水泥铺的很厚，标准也很高。 现在，大家都在规划这条路的用途了，比如，夏秋季节可以晒粮食，农闲时刻可以当集市。 这么好的一条水泥土，不利用起来真的可惜了。 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 就连市里的大领导都亲自上门给沉光林拜年了，不为别的，就是想到沉教授这里取取经，看看在经济上有什么良策没有。 而且，跟随大领导来的，还真的有金陵化工的人。 大过年的，不谈生意，喝酒，喝酒。 三杯温酒下肚，沉光林好为人师的毛病就出来了。 “金陵要想大力发展，首先要发展航运，尤其是远洋航运。现在金陵需要一个深水港，金陵长江大桥是金陵最大的优势，它能够把去往徽省，赣省，鄂省，湘省的大船全给拦下来，这就是财富之门啊， <a id="wzsy" href="《从斗罗开始的浪人》</a> 还要依托周围丰富的矿产资源，要尽量吸纳徽省的优质项目，咱们跟苏市南通竞争是没有前途的，人家那里更靠近魔都，金陵只能依靠周围的这些小兄弟。” 沉光林分析的很到位，金陵虽然是六朝古都，历史名城，但它的地位很尴尬，只有认清了自己，才能走正确的道路。 话题聊来聊去，最终还是聊到了长城纺织上面。 大家都说可惜了。 既然长城集团要进行产业转移，不准备再继续深耕纺织行业了，那这个行业放弃了多可惜啊。 “怎么，你们是真的想买啊？你们有钱吗？” 沉光林还以为他们是开玩笑的呢，金陵纺织在长城集团的经营下，规模可不小，虽然长城集团准备退出纺织行业了，可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关停并转的。 企业经营要有步骤有计划的收缩，直到完成战略调整为止。 政府是真没钱，金陵化工也没钱，而且还是个赔钱货，年年亏损，底裤都要亏掉了。 市领导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们拿金陵化工跟你换长城纺织怎么样？” 这个设想还是第一次提。 “真的假的？不是开玩笑的吧？“ 金陵化工可是金陵的支柱产业了，有煤化工也石油化工两大类，金陵附近的马鞍山是全国知名的铁矿，钢铁炼化需要的焦子就是金陵化工给炼化出来的。 从规模上来讲，金陵化工比金陵纺织可大太多了。 只是，金陵化工规模大只是一方面，他们的盈利能力不行，跟金陵纺织真的没法比。 尤其，金陵纺织还能出口赚外汇呢，这个年代的外汇简直太有用了有没有。 沉光林终于重视起来。 既然不是开玩笑，那就真的有的谈了。 想换是吧，产业互换也不是不行，但是长城集团也要做好对金陵化工的尽调，可不能整一堆烂账出来。 沉某人可不是个软柿子。 他只是在私下里表现疲软而已。 正文 第九一六章 带薪实习 生意人几乎是不过年的，只要有赚钱的机会，几乎都不放过，沉光林也不例外。 虽然沉某人总幻想自己处于室外桃园之中，其实只是短暂逃避而已，人是社会性的动物，他怎么可能离的开。 也没用犹豫多久，金陵化工，沉某人接手了。 你敢卖，我就敢买。 大家对化工行业的刻板印象就是污染，致癌，有毒。 可是，大家想过没有，化工才是工业制造的粮食。 在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早就已经离不开化工制品了。 因此，当金陵政府找他谈金陵化工的时候，就算是为了家乡的父老乡亲，沉光林也没多犹豫，直接答应了愿意接手。 至于金陵纺织，自然是准备脱手了，这个行业虽然还有十年的繁荣期，但没意思，赚不到什么钱。 甚至，到了后世，就连位于南岳的一纺机，央企啊，都要濒临倒闭了。 现阶段谈互换是不好使的，还是给各自一个空间，各自盘账就是了，沉某人不介意吃点小亏。 化工行业不是个夕阳产业，无论煤业化工还是石油化工都能够坚挺几十年并一直坚挺下去。 长城集团发展速度很快，但是在原材料方面被卡脖子的地方也太多了。 不光是钢铁制品，就连石化产品也有很多掣肘，因此，他早就想涉足这个行业了，只是缺乏契机而已。 如今，契机来了。 随着契机一起来的还有大量的年货。 别人的年货是年前发的，金陵化工的年货不一样，是年后才发，不过总算是赶上了正月十五。 不出正月就算年，这依然还是年货。 沉某人还真是大手笔啊，一声令下，运送的物资都不知道拉了几卡车。 发给大家的东西很多，全是有用的东西。 比如，富含维生素的烟台苹果，炒菜用的植物花生油，米面肉蛋奶都有，这些物资就像流水一样的流到了普通职工的家里，人人有份。 而且，针对核心骨干和技术人员，他们也是区别对待的，每个人除了物资甚至拿到了50至100元不等的过节费。 这可真的不容易，已经和他们之前的一个月薪资查不多了。 也就是说，长城集团还没收购金陵化工呢，金陵化工从上到下的人员都给收买了，他们自己觉得自己已经是长城集团的人了。 这个动荡的时期，谁敢动公司的一根毫毛，我们也要跟你算清楚。 金陵化工的这份待遇，让金陵的其他单位那是羡慕嫉妒恨啊，甚至，让金陵化工内部的职工都有些不习惯了呢。 这不，大家都在传说了，这个钱并不是长城集团出的，这个钱是沉教授自己出的，他怕大家过年困难，这才特意紧急给调集的一份福利，现在长城集团还没复工呢，响应速度没有这么快。 大家感动坏了。 有人真的找到了沉教授，还真的问他了。 沉光林也不否认，只是笑着说道：这个钱你们安心拿着就行，我会找长城集团报销的。” 沉某人又说了，大家生活这么辛苦，他沉某人看在眼里，难过在心里，所以，也是尽一份绵薄之力。 总之呢，在组织生产方面，他能帮上忙的也有限，也只能帮他们解决一些后顾之忧了。 好感动。 大家的主人翁心态又回来了，很多人对未来又重新充满了希望。 其实，这只是沉光林爱读书的心得体会找个机会践行一下而已。 最近，沉某人看的是常凯申巡视长江的逸事，就是那个“打牌你不行，打仗我不行，守护长江的重任就有赖诸公了”的段子。 当然，长江连一天都没守住的事情就不说了。 沉光林说了：“我是先富裕起来的人，我应该带动大家共同富裕的。” 这句话带一点调侃的意味，但也是沉光林的心里话，他真的想率先改变家乡的贫困面貌了。 再不帮忙，人家自己就要富裕起来了。 而且，人总是要落叶归根的，沉光林的户口虽然在京城，长城集团的总部虽然在魔都，但并不妨碍沉某人的心在金陵。 <a id="wzsy" href=" 其实，沉某人的心也没全在金陵，他的心还是在京城的多。 沉光林又有新想法了。 这不是准备收购金陵化工么，他想给大家一个实习的机会，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来。 要求有点特殊：来了就不能走了，必须坚持半年，军事化封闭化管理，比疫情封校管的还严。 不光是金陵化工，魔都的长城汽车也招人，从京城招，就是不从魔都本地招。 因为，魔都本地的大学生用不着沉某人给机会。 很快，长城集团大量招实习生的通知就发下去了。 招聘的重点对象肯定是京城大学的学生，年级不限，性别不限，只要愿意，欢迎大家前来。 而且，辅导员老师愿意带着班级一起来也行，就算是异地授课了。 这可是去长城集团实习的机会，相当难得，很多人都想知道长城集团发展的秘诀。 如今，机会给你们了，就看你们能不能把握的住了。 到了这个阶段，金陵化工招收的实习生只是一部分了，他们所有的公司，所有的产业都招人，无比要把京城大学的学生多带出来一些。 在京城，沉教授的号召力还是很强的。 而且，报名就可以免车费，还赠送一条大猪腿，红绕的，可香了。 就这还能不去的嘛。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们虽然读书不用花钱，但是在一切都凭票供应的年代里，也只有长城集团才能体现他的巨无霸价值。 长城协调物资的能力太强了，根本不是杂货铺可以想比的。 一些人也有疑问了，你们一下子招那么多人过来，学理工科的还好，起码能帮着洗洗试管，可是那些学文科的呢，也像以前的宣传队一样，站到田头去唱歌吗。 很快，来自京城的高校参观团就到金陵了。 而且，为了让学生们开眼界，他们乘坐的还不是火车，而是灰机。 飞机是新买的，从老毛子那里购买的，据说是牟老板牵的线，一架灰机可以坐两百多人，长城集团包了整整一个星期。 看着学生们叽叽喳喳排队上飞机，很多其他航班的乘客都惊讶的不行。 这个年代别说学生了，学校的领导都没坐过几次呢。 这次也是一样的情况，学校的辅导员还是坐火车的呢，沉某人都没有惯着他们，能报销路费已经不错了。 正文 第九一七章 牛角尖（1） 八十年代是一个极为精彩耀目的年代。 尤其进入到89年以后，一个十年即将结束，终于可以追忆往昔了。 回顾过去的这十年，真的是精彩纷呈，目不暇接。 如果翻开后世的大学生教材，可以明显的看到，几乎所有的着作都是这个年代的大学老师和这个年代的大学生们编纂出来的。 在上一个十年，也就是七十年代，天纵奇才在科学界是不能成立的。 能够随波逐流掩藏智慧的还好，还能勉强苟活于世间；强者，自然有更强的人出手收拾你。 如果穿越在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像沉某人这样特立独行的科研天才早就被扫进历史的故纸堆里去了。 现在的这个十年可就真的不一样了，解放思想，开放风气，承认天才，重视科学。 京城大学的沉教授就这样横空出世了，惊艳了一整个时代。 在沉光林们的带领下，科研工作者们筚路蓝缕，依靠自己的辛苦努力建立起了一整套全新的教学体系并把这套体系完整的传承到了后世。 后世的同学们甚至不敢相信，就在前几年，华夏的生物界连摩尔根的遗传学说都不能被承认呢，什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样的腌臜言论都是封建余孽，是要被严重抵制并打倒的。 当然，在后世，华夏的生物界虽然发展迅速，可也是学术造假的重灾区，各种龌龊事件层出不穷，也是见了鬼了。 总的来看，八十年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未来各种叱诧风云的人物，科研界的各种大牛，现在也不过是一头鲜嫩可口的小牛羔，可可爱爱的，谁都可以上来撸玩一把。 现在，这些小牛有不少早就已经成为沉某人的彀中之物了。 沉光林还不满足，还想更进一步。 于是，沉光林直接放开了长城集团，让他们疯狂的接纳实习生。 现在，沉光林突然的一个决策不要紧，不知道挽救了多少人的科研生命呢。 他能给多少人带来改变目前还不知道，但是大家都觉得，到长城集团的此行真的不虚。 比如，京城工业大学在京城大学的眼里当然是不入流的学校，在京城人的眼里也是如此。 但它依然颇受外地学生的青睐。 这次到金陵实习，真没想到他们学校的学生也有份呢，而且竟然组织起了两个班级的人数，都有60多人能够参与其中了，真是难得。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台物理气相沉积设备，是长城集团新买的，准备给金陵化工实验室用。 这么高级的设备，在还是学生的他们眼里哪见过呀，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什么是物理气相沉积沉积设备，干吗用的？ 大家兴奋之余，也免不了胡乱猜测外加肆意畅想。 其实，这么高端的设备，京城大学的同学们也没见过，但不妨碍他们已经提前学习过理论知识了，如今跟实践相结合，顿觉的相得益彰高人一等。 说起来也是可怜，在这个年代，别说物理气相沉积这种高端设备了，就是那种极为简单的单筒显微镜，国外高中校园里都普及的科学仪器，在这个年代的大学，依然是稀罕货，只有老师才能摆弄。 <a id="wzsy" href="《仙木奇缘》</a> 到了后世，甚至一些家长都给自己十岁的孩子配起了电子显微镜呢。 如此寒酸的场景，看的沉光林也是五味杂陈。 怪不得这个年代的国人喜欢崇洋媚外，这个年代的洋人确实值得去崇拜啊。 现在的这些个学生，做实验之前，一个个跟鹌鹑一样，畏畏缩缩的，能够派上用场吗？ 几乎每个实习场景都是这样的，为了让每一名新学生都有上手的机会，他们在“研究员”，也就是京城大学的老学长的指导下进行操作。 过程是很生涩，但看的久了，沉光林就发现，这帮驽货还可以啊，竟然少有停顿的操作了下去。 原来，这个时代的学生，包括老师都是这样的。 面对特别贵重的仪器，怎么可能让你直接就上手摸索呢，都是把操作规程背的滚瓜烂熟并互相检查好几遍了才给让上手摸的。 也就是说，虽然这些设备的实物他们是没见过，但是梦里已经摩挲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就跟宅男眼里的女神是一样的，虽然没有实际上过手，但是梦里不知畅想多少回了，都是滚烫且湿漉漉的醒来。 做实验，就跟这个年代的演戏是一样的，胶片很贵，机会难得，怎么可能留有ng的空间，都是演员们在私下排练过多少遍了，追求的就是一遍过。 做过实验之后，一位男同学脸上的青春痘都红红的，油光发亮，看着接下来可以上手的仪器列表，忍不住开始摩拳擦掌：“想不到金陵化工会这么有钱。” 旁边有知道内情的同学忍不住嗤笑了，“这跟金陵化工有什么关系，这是人家长城集团有钱，这一切都是沉教授带来的改变。” 在官方宣传的版本里，沉教授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给大家一个实习和学习的机会，也是对教育的一种思考。 所以，今年是试点年，刚好被京城的大学给赶上了。 有教无类，沉教授是伟大的，他的胸襟不局限于京城大学这一隅之地，全京城的大学生都有机会。 “那你说，这些钱都是沉教授的吗，他怎么会这么有钱的？” “这我哪里知道，但是人家一堂课就值十万美元，一年三千多万美元，折算成人民币都好几个亿了。” 好吧，这个算法有点极端，但也没错，沉光林一年的收入不止好几个亿呢。 现在，长城集团要收缩纺织产业，还是遭到了众人的反对，甚至王洋王总裁都有点反对。 虽然这是个劳动密集型的产业，但它在这个年代还真的是日进斗金，你直接就不干了？ 王总裁就问沉光林，为啥不想干了。 沉光林没给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设想了一个场景：“假设有一天，华夏又遭遇了全世界的封锁，这些外向型的产业该怎么办？” “这要看是什么类型的封锁，像波斯的那种吗？” 波斯曾经也是个文明古国，命途多舛，在二战之后繁荣过一段事件，甚至一度经济极为发达，差点就成了发达国家。 但也就是在沉光林穿越的前一年，这个国家发生了一场政变，政变成功了，但这个国家因此也被西方国家孤立和封锁了。 大约，这也是两尹战争的由来。 沉光林想了想，外界对华夏的封锁应该不会像波斯那样，按照历史进程，大约过个两三年就慢慢松懈了。 至少，在这期间，和华约国家的交往是无碍的。 沉光林突然自己就想到了：还有华约国家的市场啊！ 虽然“华约国家”马上又是个历史名词了，但现在长城集团跟他们之间的交易额一直在迅速攀升中，有这么大的市场，难道只允许西方国家的产品在这里倾销吗，华夏产品也可以的！ 既然是牛角尖，没有必要非得钻嘛。 这样的话，那纺织产业收缩的事情也可以放一放了，到了2000年之后再转型也来得及。 正文 第九一八章 假戏真做（2） 想通了接下来要走的路，沉光林的心思通透了许多。 既然已经知道未来要发生什么，提前做些准备，还是能够规避不少风险的。 比如，长城集团突然决定降低产品售价，跟很多西方国家的企业签署了长期供货合同。 而且，这些合同的条件并不苛刻，但违约金都奇高，并且在合同条款里注明了：国家政策不是不可抗力，不得以国家政策为由恶意终止合同。 只是这样做了还不够保险，沉光林又让人快速的调研东欧市场，看看他们的日常所需。 沉光林说了，现在，西方国家还是太发达了，跟他们的企业竞争还是比较吃力，咱们还是先从东欧国家做起吧。 至于已经打入西方市场的产品，也尽量保持稳健，不要太激进了。 这是一个新的战略调整，事情临近了，沉光林的心情也沉静了下来，终于不再迷茫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再差还能倒闭咋地。 大步了沉某人再出去开讲座呀，十万美元不行那就五万，科学无国界。 就这样，长城集团整顿产业的步伐很快就放松下来了。 甚至，一些准备关停的设备又拿出来使用了，一些工人发了n1的工资，也没有真的遣散，大家继续留在工厂维持生产。 华夏的工资水平还很低，人口红利还可以吃很多年，没有必要为了一些小事烦恼。 所以，纺织和制衣行业还没有发展到瓶颈，纺织集团出售的事情也可以缓一缓了。 在这个方面，金陵政府体会的最是深刻。 因为，原来很顺畅的谈判，突然就谈不动了。 原本，沉光林都打算把长城纺织金陵公司整体出售给金陵市政府呢，一切都可以谈，现在又突然没了迹象。 这也不能怪沉光林，谁让金陵政府没钱呢。 用金陵化工来换是不靠谱的。 金陵化工早就资不抵债了，而且年年都在亏损，如果不是它有几万工人，说不得金陵政府早就想让它关停并转了。 <a id="wzsy" href=" 因此，长城集团收购了金陵化工，金陵政府求之不得。 但是，如何才能正确的收购金陵纺织，大家却绞尽了脑汁。 最大的问题就是金政府没钱。 他们也不是没有变通的方法，有人提出：我们是不是可以分期付款？ 怎么个分期法？ 现在长城纺织集团金陵公司不是每年都可以产生几千万的利润吗，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我们还不起钱。 我们就用金陵纺织未来的收益做抵押来还这个分期嘛。 总之，在未来的五年或者十年内，赚的钱就足够还清这笔欠款了。 长城集团的谈判代表都气乐了。 嘿，这个算盘打的真好啊。 这是不是相当于一分钱都没花，你们直接就把金陵纺织给收回去了呢？ 想的可是真美哦。 这个方桉一提出来，长城集团的人就再也没给过回应了。 现在可不是50年代，人家那时候都还先来个“四马分肥”呢，你们这个提桉，这就是空手套白狼啊。 看长城集团的意思，金陵纺织不打算出售了？ 是啊，你们给不上价。 这下子，不少人都着急了。 甚至，一些人都准备摩拳擦掌的到新单位上任去了呢，现在不是白忙活了么。 一些人说了，既然他们不出售金陵纺织了，那金陵化工我们也不卖了呗。 不卖不行啊，企业早就已经是他们的了呀？ 收购一家企业，尤其是大型企业，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沉光林也是觉得金陵化工有前景，这才愿意接手。 但是，到现在，金陵化工和市里面的交割都完成了，说不卖就不卖，想买回来也没钱啊。 据说，前段事件长城集团发放的福利，都够职工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人不狠，站不稳。 江宁的代表提出：他们还有块土地在我们手上呢，卡他！ 这是真的。 沉光林刚让人从巴斯夫订购了一套甲醇生产设备，合同刚签，需要的土地还在江宁手里。 现在，既然他们长城集团不愿意出售金陵纺织，那这块土地可就不好说了。 这个消息传到沉光林的耳朵里，沉光林也是笑了。 这个年代，还有拒绝投资的？ 果然，事情很快就有了转机。 你江宁政府不是卡着土地不给批吗，我们六合给批！ 以前沉光林在六合出没过，也认识当地的一些政府领导，这不，沉光林只是去访问了一趟，其实主要还是给江宁压力的，没想到六合政府竟然当真了。 这不，新工厂的考察选址还没开始呢，人家那边的三通一平已经开始了。 一万亩地是不是？我们有！ 想要更多也不是不行，我们别的没有，就是有地！ 而且，这块地不仅靠近长江，还靠近火车道，如果有需要，他们还可以协调专门建设一个货运站。 总之，六合的领导是个有办法的人，他们早就听说了长城集团接手金陵化工之后，在满世界的选址了。 只是，长城集团的目光从来都没有放在六合过。 但是，人家不打无准备的仗。 长城集团有什么需求，沉教授有什么要求，有什么爱好，他们早就打听清楚了。 这不，江宁政府一拿乔，六合就主动出手了。 沉光林象征性的访问六合之后，他们马上腾出一块地方，立刻就开始了基础设施建设。 到了这个阶段，只怕沉某人也只能假戏真做了。毕竟，从巴斯夫购买设备是真的。 在化工行业，如果只是玩玩，买一百万的设备就行，买一千万的设备也行。 但是，要建设一个大型的化工基地，即使是几千万几个亿的资金也是打不住底的。 这就是一个资金密集型的行业。 经济挂帅的年代，领导想投资都想疯了，得知沉教授来考察，人家二话不说，直接摆开真枪真刀的表达了诚意。 如此诚意，沉教授看到了吗？ 沉教授看到了，江宁政府也看到了。 正文 第九一九章 琐事 二月二，龙抬头。 过了二月二，沉光林理过了发，这才开始想接下来他要去哪里“猫春”。 “猫春”，不是猫叫春，是猫着度过这个春天。 金陵的事情已经算告一段落了。 做人做事最怕同行拆台。 华夏人又向来喜欢做这一套，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胡雪岩和盛宣怀之间的商战故事，当然，其实这是他们背后左宗棠和李鸿章故事的延续，自己人使坏，宁可便宜了外人，从这件事里就可以看出来。 接手金陵石化并继续扩张的事，自然有下面人操盘，总不能什么事都是沉某人一手操办的吧，那这个老板也太累了。 男人，不能太醉心于忙事业，不然容易脱发。 这不，工作的事情还没忙完呢，马上就有生活的琐事来麻烦他了。 电话是沉厚道打来的，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兄弟”俩闲聊而已。 在沉厚道心里，虽然沉光林这个表哥很多时候都是好心办坏事，让自己受到了莫名的伤害，但沉厚道对沉光林还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这不，有了烦心事他就找沉光林来倾诉了。 沉厚道倾诉的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沉厚道的前女友，孩子的妈妈，那个叫做赵芳的女孩，大约是去谈恋爱了。 为此，沉厚道心里不开心。 男未婚，女未嫁，虽然他们已经生了个孩子，但又没结婚，彼此都不应该成为负担的呀。 只是，沉厚道说了，他是怕她找的人不对，他不想自己孩子的妈妈遇人不淑。 于是，沉厚道就请教沉光林，该怎么办？ 这确实是一种很奇怪的心思，很多男人都这样。 沉厚道并不想娶赵芳，但也不愿意她去找别的男人。 男人的占有欲大约是相通的，因为，沉光林也不愿意赵芳出去找别的男人。 如果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了，沉光林心里也不痛快。 严格的说起来，沉厚道有的每一个孩子，应该都算是沉光林的兄弟姐妹。 虽然赵芳已经是沉厚道的前前前前女友了，但严格的算起来赵芳依然还是沉光林的“干妈”。 现在，“干妈”在外面要找“干爹”了，沉光林当然不会开心。 甚至，沉某人的家长做派更严重呢。 在沉厚道说完这一切之后，沉某人已经准备出手去干预一下了。 还在读书的“干妈”有了新恋情沉光林并不反对，但是，对方的人品怎么样啊，沉教授总是要把把关的吧。 就这样，借着这个由头，沉光林带着一家人又去了香江。 当然，他表面上没说是去处理这等琐事去的，沉教授只是过去休假而已。 李蓉就无所谓了，妹妹有了孩子之后，她的危机感很重，现在工作都辞了，挂了个停薪留职，天天跟着沉某人跑，这次务必要把孩子给怀上。 只是，俩人无障碍耕耘许久，一直没有结果。 这个季节的香江清凉、干燥、不冷不热，是一年中最舒适的时段。 怪不得那么多东北人喜欢去三亚过冬呢，南方的冬天是真的舒服。 当然，这里的南方并不是指秦岭淮河一线，那疙瘩比东北还难受，夏天热死，冬天冻死。 这里的南方是指南岭以南，靠近北回归线的位置。 一家人入住李蓉的专属新别墅之后，李蓉突然问道，“咱要把孩子的户口落到香江吗？” 沉光林愣了愣，还是摇摇头，绝不！ 在沉光林的认知里，压根就没有移民一说，就连香江都不行。 作为一个穿越者，竟然混到去移民了，就是取得再大的成功，那也是失败。 沉某人到香江当然是有正事要办的，在赵芳就读的城市大学门口，沉光林问胡须勇，“都了解清楚了？” 胡须勇赶紧点点头，然后疑惑中带点猥琐的问道：“老板，这个靓女是做梅耶的？还要您来重视。” 沉光林摇摇头，且不要乱想，她跟沉某人没关系，是堂弟沉厚道的前女友。 那胡须勇就放心了。 只要不是又一个潜在老板娘，那可以大胆去施展手段了，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跟小少爷抢女人。 <a id="wzsy" href=" 沉光林了解完情况就回家了，他让胡须勇不要多参与，只是送了一张请帖，邀请赵芳和她的同学们去沉某人的私人别墅举办沙滩烧烤会。 在香江，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李蓉的专属新别墅不是马赛克别墅可以比的，这里连沙滩都是私人的，而且不光是沙滩，就是背后的整座山都归沉某人所有。 胡须勇送信的时候，说沉先生是赵芳的亲戚，赵芳没反驳。 bbq，赵芳来了，那位同学也来了，他叫阿伟。 只是，因为口音的关系，不知道是阿伟，阿威，阿维还是阿魏，反正都是水字数，叫什么都不重要。 只是，阿伟并没有意识到，今天的赵芳有点心不在焉。 沉先生是一个很和蔼的人，很热情的招待了一群年轻人，并且表示，大家好好玩，今天没有主题，快乐就是今天的主题。 众人背后，沉厚道化身服务员，兢兢业业的在那里烤羊肉串，用的是红柳枝，特意从xj运送过来的，这种柳枝烤了羊肉最好吃。 年轻人就是好，沉光林自己躺在沙滩椅上，已经融入不进去了。 那群年轻人载歌载舞，有一种时代主人翁的感觉。 “阿芳，咱们去玩沙滩排球吧。”阿伟也很高兴，他直接拉起了赵芳的手。 “不了，我不想去，也不会。”赵芳紧张的赶紧甩开他的手，并且还偷偷的瞄了一眼表兄弟俩，感觉自己就在偷情一样。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阿伟问的很真诚，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赵芳使劲的挣脱了他的手，这才小声的道：“咱们的关系没那么近，你不要这样。” “你怎么能这么说，咱们认识一年多了，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阿伟觉得今天的赵芳很奇怪，是因为有钱的亲戚吗。 “对不起，咱们不合适。”赵芳却顾左右而言其他。 “芳芳。”阿伟充满深情，“你是知道的，我爱你。” 哇哦，众人看到表白的场景，一阵吵闹，表现平澹的只有工具人沉厚道，就连沉光林都是面目带笑。 “麻烦你不要这么不成熟，我都没答应过你什么。”赵芳觉得浑身不舒服，扭头走了，她帮助李蓉带孩子去了。 李蓉没出来跟年轻人一起玩，她带两个孩子确实挺累的，其中有个就是赵芳自己的孩子。 沉光林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切，表示这种事情有点喜闻乐见，因为他就是导演。 把沉厚道他们的孩子带过来原本就是沉某人的馊主意，别的什么话都不用说，全看赵芳的领悟。 现在，不仅赵芳领悟到了，阿伟也领悟到了。 “是不是你？”阿伟表示不怯沉先生。 “嗯？”沉光林摘下墨镜，给了阿伟一个疑惑的眼神。 “昨天我和芳芳还好好的，今天她就不理我了，是不是你？是你逼她跟我分手的对不对，你究竟是谁？” “我说过呀，我是赵芳的亲戚。”沉光林轻轻的回答。 沉光林这话没错的，赵芳的孩子就是沉光林同父异母的兄弟，这可是实在亲戚了。 “你反对我们在一起？”阿伟问的很突兀。 “我是不赞成。”沉光林大方的承认了。 “你反对我和芳芳交往是不是因为我没钱没势！你觉得钱就是万能的吗？”阿伟气愤的不行。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要告诉你，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爱情吗？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亲情吗，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梦想吗？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尊严吗？” 沉光林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他：“能买到啊。” 这种场景沉光林幻想过多少次了，每次电视剧里演，都不按照他设想的剧本。 如今，沉某人自己亲自上阵，就是为了告诉年轻人：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你！” 阿伟没想到这个人能脸皮厚到这个地步。 “这位先生，我要告诉你，钱不是万能的！”阿伟的声音很大声，周围的同学都听到了，觉得阿伟是个神经病吧，在这里歇斯底里的做什么。 “小伙子，你这句话我听的太多了，没啥新意。另外，我要告诉你年轻人，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你没钱，我交朋友也是这样的，我从来都不在乎他们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我有钱，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主要是因为你的内心不够强大。” 沉光林纯粹是瞎扯澹，他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纯粹是因为赵芳跟沉厚道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沉光林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粗鄙！暴发户，没文化，你们内地人永远成不绅士的！”阿伟气的浑身发抖，可以称作“气抖冷”，已然开始胡言乱语了。 沉光林还没接话，周围的同学却听不下去了:“阿伟，你别这么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沉光林在科研界是名人，这些同学有认出沉光林，在一帮纠正阿伟的偏颇观点。 “他是谁？” “他是全球知名的沉教授，咱们学校想聘请人家都没资格。” 正文 第九二零章 孝子 有同学现场给阿伟科普了沈教授是何许人也。 原来，没有文化的是自己，人家是全球知名的教授，自己只是一个家境普通的普通学校的普通学生。 只是，阿伟心里依然并不平静。 “她一个内地来的，凭甚么看不起我！我可是土生土长的香江人，从小受女王的庇护，过着幸福的生活” “香江的幸福是背靠大陆，是香江人民自己的努力得来的，而且，你的女王庇护不了你多久了，香江就要回归了。” 沈光林已经不准备继续跟这个小子交流了，很快就让人送客。 而且，赵芳进屋里带孩子去了，并没有理他的打算。 装完这一波之后，沈某人神清气爽，顿时觉得香江的天空都蓝了不少。 这件事来的突然，解决的也快。 这栋别墅是专属于李蓉一个人的，自然不会把赵芳等人留下来做客。 不过，经过这件事，估计赵芳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开展一段新恋情了，沈厚道也是管的宽。 在远离喧嚣之后，沈光林真的关心起了沈厚道的感情问题，“现在有女朋友吗？” “如果你的意思是处对象，那没有。如果说的是女朋友，你要多少个？”沈厚道表现的一点也不厚道，他的女朋友多的难以计数，没有一个是正经准备结婚的那种。 香江这么好玩，他当然不想现在就走进婚姻的坟墓。 而且，沈厚道说了，他很有事业心的，“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豁，这话硬气，是怎么说的。 沈厚道很骄傲，说他有了新发明，也正好想让表哥看看有前景没有呢。 这下子沈光林来了兴趣，就你，一个街溜子还能有发明呢。 那不能这么说，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表哥，是这样的，现在不是有钱人都在用大哥大么，这么精巧的东西，很多人通话都是用吼的，太粗鲁了。” 说完这些，沈厚道还拿出自己的大哥大，用手抚摸，仿佛就像是在抚摸情人一样。 沈光林都看楞了，“就这玩意，比板砖还重的东西，还轻巧？你怕是对轻巧有什么误解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么精致而有品味的东西，就不应该那么粗鲁的使用。”沈厚道说道，“他们之所以说话的声音那么大，是因为信号不好听不清，只要解决了信号的问题，即使是用大哥大打电话，一样可以做到轻声细语。” 这话有几分道理啊。 只是，你是什么人我会不清楚，难道你还能解决手机信道的问题？ 要知道，这个算法沈光林的技术团队都没突破呢，即使沈光林给出了方向都不行。 于是，沈光林疑惑的看向沈厚道，心想，莫非这个货还是一个被黑涩会美眉埋没的科研天才？ 真的是活久见了。 沈厚道也不废话，直接把大哥大放在桌面上，然后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一个丝绸制作的小袋子。 就这个小心翼翼的举动，这下子更加吸引沈某人的好奇心了。 沈厚道也没藏着噎着，紧接着他就从丝绸口袋里取出一根金属棍。 这玩意很眼熟啊！ 这不是别的，这就是电视机上的室内天线！ 镀络的，亮闪闪的，一节一节拼装的，叠放在一起。 沈厚道微微一笑，然后开始把天线拉长，一口气拉到了两米多长，直接伸出窗外。 到了这时候，他才用天线的另一头与大哥大的天线进行对接，然后开始乐滋滋的按数字键：“看到没？有了它，信号好的不得了，通话再也不用吼叫了，优雅多了。” 好吧，沈光林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科研创意，只能无奈的道：信号是好了，可要是有电话进来了，你是先接电话呢还是先拉天线呢。” 这确实是个难题，沈厚道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的说到，“啊，是哦，这样好像是有点来不及了哈。” 肉眼可见的，小沈沮丧下去了。 但很快，他又重新振奋起来：“接电话来不及没关系啊，至少，打电话的时候可以用呀。” 无奈，沈光林只能给出一个大拇指以示鼓励，厉害！不错的发明。 “光林哥，那你觉得我这个项目可以投不，以后我就专门生产大哥大用的天线，回头也让你的公司帮我申请个专利，还得是国际专利，以后用大哥大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不愁卖的。” 就这样，沈厚道畅想开了，假设一个大哥大的天线只卖10块钱，以后全球的大哥大肯定是几千万台起步的，这是几个亿的市场啊。 沈光林并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还是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不错，很有头脑，你现在还是学生，还是要好好学习，发明创造的活留给我，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那不能这样！光林哥，这个既然你也看好，那你就投资一点呗，不用多，三五千万不嫌多，一两千万不嫌少，我给你算做大股东，我只做二股东。你占51%，我占49%，好不好。” 沈厚道说的很是郑重，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等我也能赚大钱了，看我爹还打不打我，我以后想在哪睡就在哪睡。” 沈光林都气乐了，你以为你是校长啊。 而且，就算你是我亲爹，我也不会投这个项目的！ “我不能投，也没钱，你还是问叔叔要钱去吧，你是他儿子，他该支持你的事业。”沈光林出了主意，“最不济，叔叔手里有几个商铺呢，你拿去抵押一下呀。” “我尝试过了，人家不给抵，说那是我爸的，不是我的。”沈厚道也是实话实说，“虽然我爸就我一个儿子，可他还活着呢，现在房产还在他的名下，我不能动用。得等他哪天没了，这些财产才是我的。” “我去！你还真的想过？”沈光林睁大了眼睛。 “嗯。当然！”沈厚道大方的承认了。 “那你可真是个孝子。”沈光林已经没有话讲了。 “特别孝也谈不上，不是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么，我老早的就完成了任务，也算是尽了孝心了。” 正文 第九二一章 底线 沈厚道的项目，估计也只有继承了十个亿的王多鱼会投，反正沈光林是不会的。 他虽然纵容沈厚道的胡作非为，但又不是脑子有病。 所以，沈厚道的项目也只能胎死腹中了。 外界得知，沈老板到香江来了，他出现了，他露脸了，于是，就有很多人想拜会他。 没办法，实在是有太多人想念他了。 女明星们想他，因为他掌握着香江的半个娱乐帝国，另半个在tvb手里； 科研工作者们想他，因为他掌握着前沿科技前进的方向，随便一句话，大家都可以奉为圭臬； 供应商们也想他，因为在企业经营层面，他一言可决生死。 在这里是没有清静可躲藏的，无论是在香江还是在粤东，大家都想找他汇报一下工作，请教一下前途。 于是，沈光林就决定了：他在深城开办一个见面会算了。 你们不是想见我么，现在统一做一下会见，你们就不要排队上门打扰了，真的很烦的。 果然，世界清净了，一直清净了好几天，直到见面会开始。 其实，什么性质的会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会的组织人是沈光林，这就足够了。 沈教授组织的会议，得知消息以后，前来报名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大家也不是白来的，他们愿意交会务费。 这个可以有。 组织会议又不是做慈善，难道住酒店不要钱啊，吃饭不要钱啊，见沈教授不要钱啊。 还真别说，沈某人的工作团队凭借这场会议，不仅没有亏损，还小赚了一笔。 怪不得有专门的公司就以组织会议作为盈利的模式呢，果真是能赚钱的，这就跟开演唱会一样，明星就有号召力。 深城某豪酒店也是沈教授的老朋友了，这次的见面会就选定在这里。 会议要开幕了，现场什么人都有，其中来的最多的还是企业家，因为就属他们有钱，能够交的起会费。 原本粤东的一些头面人物也想参加一下的呢，听说要缴纳不菲的会务费，而且单位也不给报销，那算了，去不起。 于是，一大票来自海外和本土的企业家们，他们构成了拜会沈教授的主力军，大家纷纷扰扰的站在大厅里，等待着主人公的出现。 大家虽然都是企业家，但其实是泾渭分明的两拨人。 这个年代，华夏本土的企业家形象和海外商人的形象还是很有不同的，就算是第一次到华夏的华商，也能够轻易的分辨出自己和他们之间的不同。 因为，在本土企业主的身边，总有那么一两位乡土气息特别浓厚的同伴，比如，解放胶鞋可以和不剪标的西装完美搭配组合，构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经过精心装扮的，但面相气质的不协同，也可以让人感觉哪里总有些不搭。 相较之下，海外来的华裔商人们就体面多了，即使是人面兽心的渣渣，即使只是一名骗子，他们也会穿上考究的西装，有些人甚至还搂上光鲜漂亮的女人。 在沈老板的眼里，他们不是来觐见自己的，他们是来炫耀自己成功的吧。 你们竟然敢比沈某人还会玩，这还得了？ 不过，沈光林也知道，在以后的几十年里，有钱人的身边永远都不缺少光鲜漂亮的女人。 正常的老实人也很少能碰到貌美天仙而又不慕华贵的人，除非是一些很想上岸的流萤，她们才会找个老实人嫁了。 曾经有段时间，沈光林非常着迷一位姓许的阿姨，那两个圆圆的酒窝可迷人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说蒸熟的馒头上只有一个红点，顿时让人心生退却。 咦？现在她多大？是不是刚刚好。 题外话不多说，时间不早了，在大家期盼的眼神中，沈光林教授终于出现了。 沈教授和王总裁一起来的，也算是给足了大家面子。 大家也不太敢上前打扰，只是静静的看他们走过人群，走向讲台。 中途，沈光林还是停顿了一下，因为，王总裁想给他引荐一个朋友。 难得，王公子也有需要照顾的人情呢。 “教授，这是我的小老弟，小郭，晋城人，现在给咱们的苹果系列做供应商呢，在管理上是个人材，老爷子很喜欢他。” 听了这话，沈光林不由驻足。 既然是老王的朋友，沈某人的态度自然非常和蔼，这也是大佬们通常的保护色。 没有哪个大佬对外是疾言厉色不近人情的，他们的汹涌澎拜往往只针对自己人。 所以，沈光林很温柔的笑了一下，“你好，郭先生。” “先生称不起，我叫郭台明，您叫我小郭就成。” 小郭今年30几岁，其实比沈光林要大，他祖籍晋地，其实是在弯弯出生长大，创业也有十几年了，算是小有成就。 “小郭，你既然是王总裁的朋友，那以后有什么困难说一句就可以，不要见外，好好干，我看好你。我估计，以后弯弯的首富就是你的。” 沈光林现在已经能够做到遇到未来的牛人波澜不惊了，他们在没发迹的时候，也就是一个普通人。 小郭得到夸奖受宠若惊，“沈教授您过奖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企业主，怎么可能跟王家老爷子相提并论呢，王老爷子号称我们湾湾的经营之神，他是我的偶像。” 小郭一边谦虚，一边双手握住沈光林的手掌，道：“沈教授，您说有事就说话，我们还真的有个不情之请。您别误会，我们不是别的意思，现在企业经营，资金流是个大问题，自从长城银行决定不给放款之后，我们现在的生存压力很大。” 其他人跟着一起点头，表示赞同小郭的观点。 长城银行收缩银根是沈某人的主意，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都影响到这位未来代工之王的企业正常运营了。 没办法，掌握了资金，就掌握了话语权，这就像国家每次进行宏观政策调整一样，每次调整然后就会有一批企业倒下，也会有另一批企业站起来。 这时候，旁边有一位老板跟着说话了，“沈教授，我们现在是真的困难，在国内做生意，不请客拿不到单子，不塞钱拿不到回款，简直就是煎熬。” 很多人都有同感，一说起这些，大家都是泪啊。 经过民营经济爆发的十年，到了八十年代底九十年代初，这是民营企业开始经历第一波破产潮的开始。 大约也事从这个年代开始，一些好不容易才从个体户升级成企业主的人，一个不慎就又变的血本无归了。 在这个大潮中，有些人爬了起来，有些人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所以，这些企业遇到困难了，救还是不救，是个留给沈某人的选择题。 沈光林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都是充满期盼的眼神。 毕竟，在这个年代，从无到有的建立一家企业，发展到现在，实在太难了。 而沈光林的沉默，则被小郭们当成了拒绝。 “其实沈教授您不同意我们也能理解，这次大家来见您呢总归是个希望。不过，对我个人来说，能够见到我的另一个偶像，也算是得偿夙愿了” 在郭台明的嘴里，沈光林是他的偶像，排序比王家的老爷子还要靠前。 果然是能够成长为大佬的人，长得虽然不咋好看，但说话着实好听啊。 沈光林狷狂邪魅且神秘一笑，“你们说的我同意了。” “您同意了？”大家都没回过神来。 “是的，长城银行收缩银根是因为这些年扩张太快了，需要稳一稳。但是现在看来是矫枉过正了，所以，我马上要求他们去做一下调整，只要风险在可控范围内，只要银行的经营还算稳健，你们的贷款不是问题。” 沈光林停顿了一下，随即着重强调道：“尤其，小郭你是王总裁的朋友，那就更加不是问题了，我可以单独给你授信，或者，你的企业我单独入股吧，你自己做经营，我不插手，只分红。” 这，这太好了！ 不光小郭，大家都很高兴。 大家虽然不像小郭那样得沈教授看重，但长城银行可以继续放贷的消息确定下来，周围顿时喜气洋洋一片。 当然，沈光林也是有附加条件的。 “银行的事情由银行具体负责，具体的条件他们会酌情考虑的。在这里，我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如果你们申请长城银行的贷款或者和长城集团合作，需要遵守国家的法律并遵守社会的公德和公序良俗。” 什么意思？ 沈光林说的前面那些关于经营的部分大家可以理解，毕竟不同的板块是不同板块负责人具体管的，但他说的最后一句，大部分人都表示不太理解。 企业是不是遵守了国家的法律，是不是遵守社会公德和公序良俗，这和长城银行和长城集团有什么关系？ 于是，小郭就代大家提问了，“沈教授，您说的国家法律和社会公德，具体是个什么章程？” “很简单，不偷税漏税，不克扣工人工资，不恶意拖欠和欺凌供应商，不生产假冒伪劣商品，不违规贴牌套牌，”数量不多，沈某人只数出了十几条而已。 这个时候，有些人就表示不理解了，“企业做这些，和长城银行有什么关系呀，我们知道长城集团规模很大，但也不能管的这么宽吧。” 沈光林却有自己的观点：“道德的底线才是法律，如果一家企业连国家的法律都去违背，如何还会遵守合同呢？或许，在有利可图的时候，它会履行一下合同约定，但如果遇到困难或者可以有机会赚更多钱的时候，它们会不会撕毁合同？” 沈光林问的很犀利，也是这个时代的社会常态。 于是，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在这个年代，照章纳税，不克扣工人工资的企业主真的不多，尤其是出口加工企业，赚的不就是工人的血汗钱么。 至于偷税漏税，不说别人，就连影视明星刘小青，在她下海之后也是依靠偷税漏税当上了“首富”，只是后来锒铛入狱罢了。 当然，这也并不是企业主们的思想道德品质原本就低下，实在是生存环境太恶劣了，如果不能把成本降低到一定程度，他们在竞争中很难健康的活下去。 甚至，一些企业根本就不管什么品牌不品牌的，甚至他们都敢冒着“长城”的牌子去生产商品，一样很好卖，这对长城集团都造成了不小的杀伤力呢。 去维权？ 怎么可能！ 这个时代的地方保护主义那么强，你真的敢过去维权，他们就真的敢围殴圈踢你。 所以，经历过市场的残酷竞争之后存活下来的企业主们，很少有人能够轻易的答应沈某人的要求。 正文 第九二二章 战略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华夏企业家都是有原罪的。 在互联网世界崛起之前，这个论断基本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试问，哪个企业没有走过捷径？遇到困难的时候，谁没有进行过金钱开路。 这也是时代使然。 真的处在这个时代，依靠合法经营正常纳税，那是很难从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的。 别人都是吃拿卡要，你不请客吃饭？不送礼？卡住的时候不润滑一下？人家想要的时候真的不给，那这一关怎么过呢？ 一力降十会吗？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沉某人一样有钱又有才华还有背景。 再说了，这难道不是走捷径吗。 这个年代的民营企业都是如何发展起来的？ 断底胶鞋并不是特例。 大家都是一步步这么走过来的，先是物不美但价特廉，等占有了一定市场份额之后再考虑物要不要美一点，然后才是物有所值的阶段，最后再去追求品牌溢价附加值。 一开始就是物美价廉，这样的企业是经营不长久的。 就连长城集团，都是在价格美丽的基础上，多增加一些没用的附加值，减少物品的实际使用寿命。 一件东西太耐用，客户就不会再买你的了。 现在，沉光林突然提出的这些要求，对现场到来的这些企业来讲，着实有些拔高了。 《仙木奇缘》 当然，这件事最终的决策权在他们自己手里，他们要想有所得，那就得有所失。 沉光林也不生气，也不着恼。 买卖不成仁义在，只有决心走正规发展路线的企业，才有可能跟随长城集团的脚步走到最后。 企业初创阶段可以走一点捷径，但不能一直靠走捷径。 郭台明做代工能做到湾湾首富，显然不是靠的走捷径拿订单，而是因为他们的品控做的好，成本低，这才赢得了客户和市场。 就算是到了后世，只要是郭大老公司代工出来的电子产品，品质基本都是可控的。 而很多原厂自己设计并生产出来的产品，不但成本高，而且问题百出。 所以，想跟长城集团合作，想从长城银行贷款，遵守法律，这就是沉光林划定的底线，一家企业应当遵守的底线。 大家还是回去慢慢想想吧。 告别了这些外来的客商，沉光林就要面临自己人的围追堵截了。 对外，他确实可以提各种要求，无论怎么胡说八道都没事。沉教授说的话如果你们不信，那是你们的损失，如果你们相信了，那有可能更是你们的损失。 对内，可就不一样了。这是沉某人自己的企业，对内还是需要慎重一点。 企业要生存，要发展，就不得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天天在外面做演讲的企业家，往往沉浸在自己的成功里，等自己的企业出问题了都不自知。 最近这段时间，沉光林不知道是更年期来了还是月事有些不调，大家都觉得他各种昏招怪招频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了。 还好，公司终于又要回归到正轨上来了。 当然，在这次会上，沉光林还是解释了企业战略发生如此频繁调整的原因。 伟大的经济学家沉光林认为：随着经济的发展，即将迎来一段调整期。在调整期内，一些门槛不高附加值低的产业即将遭遇重大困难。 所以，他这才决定进行产业调整的，只有优化产业结构，增加竞争力，才能在未来的竞争中占有一席之地。 当然，现在情况又有些不同了，现在沉某人想到对策了，应该可以很好的应对这场危机。 所以，如何进行产业调整已经不再是当前最着急和最要紧的事，现在最着急的反而是如何开拓海外市场，尤其是东欧的市场。 因为，沉光林又提出了一个新设想：在未来的一到两年之内，估计毛子哥会出现重大变故，将会倒下。 这简直不可能！ 虽然现在已经是1989年了，但大家依然不相信：强大如毛哥子，竟然会在不久的将来倒下。 诚然，这几年毛子哥的经济不好，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他们内部不乱，他们怎么会倒掉呢？ 沉光林没有多解释，大家也不需要懂的太多，只要按照这个假设去制定公司的发展计划就可以了。 所以，在长城集团的内部会议上，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附加议题：如何从毛子哥的身上赚到钱。 长城集团毕竟有银行系统的，有专门的财经人士，只要有方向，分析能力并不弱。 很快，他们就想了好几条可以赚钱的方法。 归纳起来，方式有很多种，其中最简单的就是通过外汇和黄金进行交易，或者以物换物，直接赚取利润。 这种方式最是简单粗暴，而且安全可靠，无风险。 当然，还有另一种方案，那就是通过低价收购他们的资产。比如，毛子哥的油田和其他矿产都是优质资源，虽然采用“休克疗法”之后毛子哥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但资源是不会骗人的，以后随着卢布的升值和经济的好转，这些东西无论持有还是变卖，都是极好的赚钱方式。 所以，很多里的主人公都是这么干的，一些大亨甚至能够收购毛子哥一半以上的油田呢，简直可以制霸全球了。 当然，在另一些里，还有一种更激进的赚钱方式，那就是使用金融手段，买空卖空卢布赚取利润。 既然已经知道了卢布会跌破天，就赌将来就真的可以大赚一笔。 阿三国虽然没有超前的眼光，但是他们欠毛子哥的几百亿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还账的。 其实，在历次的经济危机中，一些财团和对冲基金都是这么干的，也叫做割韭菜。 在历史上，这种事情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这次针对毛子哥所使用的金融手段自然也不会例外。 在这三种手段当中，第一种手段投入大，收益小，并不是商战爱选的类型，大都是一些“倒爷”的小打小闹。 第二种手段虽然想法很好，但是低价收购毛子哥的资产也有很大的风险。 毛子哥能够和花旗国抗衡那么多年，他们又不傻，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资产被贱卖了。 因此，等他们回过头来，首先要清算的就是你们这帮黑心的资本家。 在真实的历史上，毛子哥私有化催生了大量金融寡头，这些人很多都是西方在毛子国的代理人，他们不仅想垄断经济，还要控制zhengzhi。 当然，如果足够明智，见好就收，确实能够收割到不少利润。 所以，无论是长期经营也罢，做一锤子买卖也罢，长城集团既然想发展成这个时代的巨无霸企业，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错过了这一次，估计会后悔一辈子的。 正文 第九二三章 问责 长城集团陡然增加了对毛子哥的“投资”力度，这个力度非常大，光首笔资金都超过了十个亿，还是美元。 仿佛，他们非常看好毛子国的经济发展。 这其中，最惹人注目的表现就是源源不断的外汇资金开始走出长城银行的账户，流向长城银行的新账户。 长城银行终于开始开拓东欧市场了。 一上来就是又迅速又凶勐。 当然，长城银行走向国际化已经很多年了。他们早就在扶桑和花旗国开办了营业网点，很多在海外做生意或者打工的人，他们首选且最信赖的银行就是长城银行。 现在，跟以往有不同的是，长城银行终于在毛子国的几个大城市里都开办了营业网点，并且，他们拨付了大量的外汇资金用于支持银行业务的开展。 借助香江是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一，有包船王和香江富豪们的力挺，长城银行的存款里不缺美元，只是缺少好的投资渠道而已。 为此，沉某人还设计了一款理财产品，就是针对开发东欧市场的，这个产品比后世的那些理财产品靠谱多了。 当然，银行当然也是可以通过自己进行融资和贷款的。 因此，长城银行就用美元做抵押，向毛子国的国家银行借贷了大量的卢布用于购买各类物资，并且，贷款协议里说了，这笔贷款几年后再归还，归还的还是卢布，不是美元。 长城银行的动作声势浩大，就连戈大爷都知道了长城集团的事迹，很赞赏的说道，长城集团很有眼光。 对于戈大爷的赏识，沉某人很惶恐，因此，长城集团也只能发布消息说，他们非常看好毛子国经济发展的未来，因此积极布局东欧市场，这是长城集团发展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不过，政治宣传那都是上层的事，现在对于普通民众来讲，他们终于可以用长城银行的钱在毛子国做生意了，这就很好。 毕竟，以物易物总是没那么方便的。 有长城集团过往积累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在，大家还是非常信服长城银行的。 长城银行没有辜负这份信任，表现的也非常给力，一上来就决定：所有的华夏人都可以在长城银行这里开立账户并进行自由的汇兑。 对此，大家热泪盈眶，很多人都在说：你们早就该来了呀！ 这些年，倒爷们长期活跃在东欧和毛子国，他们在这里确实也赚到了不少钱，但风险也很高的，很多时候都是有命挣钱没命花。 这其中，有小偷偷钱的，有强盗抢钱的，还有沿途的各种关卡吃拿卡要，如果长城银行能够早点过来开展业务，我们能省下多少钱？又能多赚多少钱？ 现在，长城银行的业务拓展到了东欧，这些倒爷们终于不用带着大笔现金回国了，光安全性都值得点个赞。 在长城银行这里，卢布不仅可以兑换人民币，也可以兑换美元，甚至还可以像深城的贸易商人那样直接就存在长城银行的外汇账户上不动，而在国内贷款使用人民币进行交易。 这已经是长城银行的老套路了，但这一招确实很好用，也有很多银行都在模彷，只是他们没有掌握客户需求没有模彷到精髓而已。 甚至，在长城银行的帮助下，他们也有办法省去汇率的损失。 毕竟，现在人民币兑换美元的汇率是38比1 ，而黑市则到了10比1，这可是一倍多的汇率差距了。 现在国内什么都是双规的，就连汇率都“双轨”，这真的让人有点难受。 当然，国内真的放开汇率自由兑换那是在1993年了，那一年的人民币兑换美元在开闸的一瞬间就跌到了86比1。 不过，说破无毒，这也是人民币最不“值钱”的时刻了。 从那以后，人民币慢慢的开始升值，直到后来的六七块比一。 长城银行跟国内的银行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在长城银行这里一切都简单灵活的很，他们甚至异地汇款都不要手续费的。 可这是开创了银行免费汇款的先河。 而且，长城集团跟同类型的外资银行相比，优势也很大。 至少，商人们在国内贷款买东西的时候，批准的速度很快，根本不用怕长城银行的人民币流动资金不足。 长城银行虽然没有发行货币的权限，但是有长城集团的业务进行兜底，长城集团和他们的供应商们存来的人民币数量足够长城银行进行各种支应了。 所以，通过这些手段，倒爷们能够赚到更多的钱，长城银行也能赚到更多的钱。 甚至，他们做了估算的，仅仅通过银行业务，比长城集团亲自下场做贸易赚的要多的多呢。 当然，事情有利就有弊，长城银行这一招确实方便了“倒爷”们，自己也能赚很多钱，但是，国有银行的收入却减少了。 这下子，很多依靠侨汇开展的业务，突然就不那么灵光了。 尤其，长城银行竟然异地汇款都不收手续费，这也太夸张了吧。 对此，国有银行们很有意见。 这就跟当年的支付宝刚出现的时候是一样的，如此灵活且恶毒的支付方式就不该被开发出来！ 现在不光是银行，就连政府也坐不住了，长城银行拿着如此大笔的外汇去投资国外，这是要做什么呀？ 要知道，长城集团这次调动的资金超过了10亿美元，这可都是真金白银，如果都投资在国内，能够带动多少官员升职了。 但是，沉光林总不能说，毛子哥就快挺不住了，我过来就是挣上一笔快钱的，很快就回国继续发展经济了。 这话真的说不出口啊。 是该找沉某人谈谈了。 或许没有人知道长城银行和长城集团真正属于谁，但大家都知道沉光林的话语权很重，也就他最得瑟。 所以，既然沉光林在香江露面了，那很多人都开始安排行程了。 这不，该让老李出面呢，他虽然表现上要退了，但人还不老呢，还能出来继续工作。 经过一番运作，他承担了说服沉光林继续投资内地的重任。 正文 第九二四章 花钱（今天一更） 老李再次到香江来了，沈光林自然是夹道欢迎的。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罢，不愉快的事情咱都不去提了好不好。老李早就妥协了，他又能怎么样呢，既然女儿们都没觉得自己受到了委屈，他也只能这样认了。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道争之敌，在李皓看来，谁生谁死，都很正常，谈不上恩怨之说，只看拳头大小。他扭头看向混乱。此刻的混乱，斩杀了多位九阶分身，也杀死了多位八阶强者，自身越战越猛，看样子，反而还占据了优势，可见这位九阶本尊降临，加上时光之力到底有多强悍。可李皓，却是心中叹息一声。时光啊！时光啊！有时候，真的太害人了。就如自己一开始接触时光一般，那种感觉，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他靠着时光，战胜了许多敌人，可付出的代价是生死轮回了四次！若是没有生死轮回，李皓早就死了，死在了时光之中。混乱，你不年轻了！百万年前，这些人就是九阶了。哪里还年轻！时光一直在催动，是所向披靡，强大无比，斩杀了一位位九阶分身，可是你的寿元，当真无限吗？他将时光，几乎催动到了八阶的层次。每一次，消耗太大太大了。可实际上，混乱是没太多感觉的，用过时光的人才明白，徜徉在时光长河之中，仿佛自己永生一般。李皓前期，简单动用几次，寿元一次次耗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混乱，你能逆转生死吗？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app更新。特大好消息,退出转码页面,下载后，全部小说免广告看，还能优先看最新章节。活动推广期间，用户还可以免费领取礼包100块钱话费。若是不能你如此鏖战下去，能持续多久？你九阶之力，能活多久？两百万年？三百万年？还是更久？时光封锁天地，打的那些九阶分身一个个溃散，看起来的确凶猛无边，可是你没发现，你头发都白了吗？有几人，能抵挡时光的诱惑？李皓，其实也没能抵挡。初期的时候，一次次动用时光，一次次借力未来，一次次遨游过去818小说是什么时候开始，他醒悟了？是接连死了几次之后！是寿元被腰斩，是记忆被磨灭，是情绪被淡化，是当他，几乎无欲无求的时候，他才明白，时光，已经将他诱惑到了深渊。1强如人王，也不敢去承接时光，因为人王知道，他大概率无法承受时光的诱惑。他强在一点，他干脆不要！我知道，我抵挡不住，所以我不要。李皓一开始没这个资本，后来，他清醒了，所以，他也不要，便有了今日混乱执掌时光，此刻的混乱，也许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20多位九阶分身，数十位八阶帝尊，此刻，除了龙战杀死了几位，剩下的，他已经斩杀了七八位之多！这样的巅峰，甚至超越了昔日他跨入九阶的时刻。“哈哈哈！”一声大笑，一声巨响，混乱帝尊再次拍死了一位九阶帝尊分身，喘息着，大笑着，此刻的他，真的到了一个巅峰。无敌！这么多人围攻他，往日在他面前，猖狂无比的强者们，尽管只是分身，可都代表了他们自己。可现在，被他一个个斩杀！这么多人围攻，甚至能杀死真正的九阶了，可现在却是越来越少，被他屠杀殆尽！时光，太强了！他不会运用太多，只会两种手段，就足够了。第一，凝固时空第二，穿梭长河。前者让敌人无法挪动，后者让他速度提升到了极致，杀人，杀强者，原来如此简单。此刻的混乱，仿佛明白，为何李皓百战不败了！2有这能力在，谁能抗衡？同阶，几乎都要被他秒杀！呼！呼气声，在四周传荡。一位位强者，都是浑身浴血，此刻，都是脸色凝重。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阅读最新内容。哪怕天方之主，也是剧烈喘息着。尽管只是分身，也具备了血肉之躯。混乱，靠着时光之力，正在不断斩杀他们，降临的时候，二十多位九阶分身，可此刻，只剩下了一半。来援的那些八阶也被混乱斩杀了多人。此刻，若非混天强悍，带着九重卫正在围杀混乱，也许，已经被混乱突围了！不过……一位位九阶强者，仿佛都看到了什么，眼神都出现了变化。混乱那一头黑发，此刻，几乎斑白！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正在混乱身上浮现。众人脸色微动！有人回头，看向李皓，心中陡然浮现一些念头。这……混乱动用时光之力，相当强悍，可是为何，感觉正在走向腐朽？有人看向天方之主。此刻，天方之主仿佛早有预料，只是看了一眼李皓，并未开口。时光，会死人的时光修士，穿梭过去未来，凝固时空，非自己的时光，每一次，其实都会招来一些麻烦，消耗大量寿元，李皓后期其实已经很少用时光，进行战斗了。大多都是用于辅助。而前期…李皓走了多次生死轮回。可混乱，不会生死道。领取红包，请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就算会，也没凝聚生死之心，这样的混乱，不说能否逆转生死，就算能他有足够的能量，去走生死轮回吗？他可是九阶帝尊！天方看向李皓，眼神有些变幻，这家伙，一定知道时光的弊端，可李皓，一直也没提及这些，此刻，混乱被人包围，正在突围。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下载app免费看最新内容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正文 第九二五章 私访 王多鱼花完10个亿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呢，沈光林不用。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有大笔的资金花出去了。只是，投资毛子国可以组建一个合适的理财方案，讲一个好听的故事就行了，这样就可以使用那些富豪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道争之敌，在李皓看来，谁生谁死，都很正常，谈不上恩怨之说，只看拳头大小。他扭头看向混乱。此刻的混乱，斩杀了多位九阶分身，也杀死了多位八阶强者，自身越战越猛，看样子，反而还占据了优势，可见这位九阶本尊降临，加上时光之力到底有多强悍。可李皓，却是心中叹息一声。时光啊！时光啊！有时候，真的太害人了。就如自己一开始接触时光一般，那种感觉，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他靠着时光，战胜了许多敌人，可付出的代价是生死轮回了四次！若是没有生死轮回，李皓早就死了，死在了时光之中。混乱，你不年轻了！百万年前，这些人就是九阶了。哪里还年轻！时光一直在催动，是所向披靡，强大无比，斩杀了一位位九阶分身，可是你的寿元，当真无限吗？他将时光，几乎催动到了八阶的层次。每一次，消耗太大太大了。可实际上，混乱是没太多感觉的，用过时光的人才明白，徜徉在时光长河之中，仿佛自己永生一般。李皓前期，简单动用几次，寿元一次次耗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混乱，你能逆转生死吗？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app更新。特大好消息,退出转码页面,下载后，全部小说免广告看，还能优先看最新章节。活动推广期间，用户还可以免费领取礼包100块钱话费。若是不能你如此鏖战下去，能持续多久？你九阶之力，能活多久？两百万年？三百万年？还是更久？时光封锁天地，打的那些九阶分身一个个溃散，看起来的确凶猛无边，可是你没发现，你头发都白了吗？有几人，能抵挡时光的诱惑？李皓，其实也没能抵挡。初期的时候，一次次动用时光，一次次借力未来，一次次遨游过去818小说是什么时候开始，他醒悟了？是接连死了几次之后！是寿元被腰斩，是记忆被磨灭，是情绪被淡化，是当他，几乎无欲无求的时候，他才明白，时光，已经将他诱惑到了深渊。1强如人王，也不敢去承接时光，因为人王知道，他大概率无法承受时光的诱惑。他强在一点，他干脆不要！我知道，我抵挡不住，所以我不要。李皓一开始没这个资本，后来，他清醒了，所以，他也不要，便有了今日混乱执掌时光，此刻的混乱，也许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20多位九阶分身，数十位八阶帝尊，此刻，除了龙战杀死了几位，剩下的，他已经斩杀了七八位之多！这样的巅峰，甚至超越了昔日他跨入九阶的时刻。“哈哈哈！”一声大笑，一声巨响，混乱帝尊再次拍死了一位九阶帝尊分身，喘息着，大笑着，此刻的他，真的到了一个巅峰。无敌！这么多人围攻他，往日在他面前，猖狂无比的强者们，尽管只是分身，可都代表了他们自己。可现在，被他一个个斩杀！这么多人围攻，甚至能杀死真正的九阶了，可现在却是越来越少，被他屠杀殆尽！时光，太强了！他不会运用太多，只会两种手段，就足够了。第一，凝固时空第二，穿梭长河。前者让敌人无法挪动，后者让他速度提升到了极致，杀人，杀强者，原来如此简单。此刻的混乱，仿佛明白，为何李皓百战不败了！2有这能力在，谁能抗衡？同阶，几乎都要被他秒杀！呼！呼气声，在四周传荡。一位位强者，都是浑身浴血，此刻，都是脸色凝重。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阅读最新内容。哪怕天方之主，也是剧烈喘息着。尽管只是分身，也具备了血肉之躯。混乱，靠着时光之力，正在不断斩杀他们，降临的时候，二十多位九阶分身，可此刻，只剩下了一半。来援的那些八阶也被混乱斩杀了多人。此刻，若非混天强悍，带着九重卫正在围杀混乱，也许，已经被混乱突围了！不过……一位位九阶强者，仿佛都看到了什么，眼神都出现了变化。混乱那一头黑发，此刻，几乎斑白！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正在混乱身上浮现。众人脸色微动！有人回头，看向李皓，心中陡然浮现一些念头。这……混乱动用时光之力，相当强悍，可是为何，感觉正在走向腐朽？有人看向天方之主。此刻，天方之主仿佛早有预料，只是看了一眼李皓，并未开口。时光，会死人的时光修士，穿梭过去未来，凝固时空，非自己的时光，每一次，其实都会招来一些麻烦，消耗大量寿元，李皓后期其实已经很少用时光，进行战斗了。大多都是用于辅助。而前期…李皓走了多次生死轮回。可混乱，不会生死道。领取红包，请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就算会，也没凝聚生死之心，这样的混乱，不说能否逆转生死，就算能他有足够的能量，去走生死轮回吗？他可是九阶帝尊！天方看向李皓，眼神有些变幻，这家伙，一定知道时光的弊端，可李皓，一直也没提及这些，此刻，混乱被人包围，正在突围。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下载app免费看最新内容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正文 第九二六章 脸红 既然已经被识破了行藏，那接下来的行程也就简单了，索性公开参观吧，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沈教授来了，中年干部很是兴奋，一会儿就跑没影了。原来，他是跑去保卫科给厂领导挂电话去了。果然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道争之敌，在李皓看来，谁生谁死，都很正常，谈不上恩怨之说，只看拳头大小。他扭头看向混乱。此刻的混乱，斩杀了多位九阶分身，也杀死了多位八阶强者，自身越战越猛，看样子，反而还占据了优势，可见这位九阶本尊降临，加上时光之力到底有多强悍。可李皓，却是心中叹息一声。时光啊！时光啊！有时候，真的太害人了。就如自己一开始接触时光一般，那种感觉，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他靠着时光，战胜了许多敌人，可付出的代价是生死轮回了四次！若是没有生死轮回，李皓早就死了，死在了时光之中。混乱，你不年轻了！百万年前，这些人就是九阶了。哪里还年轻！时光一直在催动，是所向披靡，强大无比，斩杀了一位位九阶分身，可是你的寿元，当真无限吗？他将时光，几乎催动到了八阶的层次。每一次，消耗太大太大了。可实际上，混乱是没太多感觉的，用过时光的人才明白，徜徉在时光长河之中，仿佛自己永生一般。李皓前期，简单动用几次，寿元一次次耗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混乱，你能逆转生死吗？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app更新。特大好消息,退出转码页面,下载后，全部小说免广告看，还能优先看最新章节。活动推广期间，用户还可以免费领取礼包100块钱话费。若是不能你如此鏖战下去，能持续多久？你九阶之力，能活多久？两百万年？三百万年？还是更久？时光封锁天地，打的那些九阶分身一个个溃散，看起来的确凶猛无边，可是你没发现，你头发都白了吗？有几人，能抵挡时光的诱惑？李皓，其实也没能抵挡。初期的时候，一次次动用时光，一次次借力未来，一次次遨游过去818小说是什么时候开始，他醒悟了？是接连死了几次之后！是寿元被腰斩，是记忆被磨灭，是情绪被淡化，是当他，几乎无欲无求的时候，他才明白，时光，已经将他诱惑到了深渊。1强如人王，也不敢去承接时光，因为人王知道，他大概率无法承受时光的诱惑。他强在一点，他干脆不要！我知道，我抵挡不住，所以我不要。李皓一开始没这个资本，后来，他清醒了，所以，他也不要，便有了今日混乱执掌时光，此刻的混乱，也许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20多位九阶分身，数十位八阶帝尊，此刻，除了龙战杀死了几位，剩下的，他已经斩杀了七八位之多！这样的巅峰，甚至超越了昔日他跨入九阶的时刻。“哈哈哈！”一声大笑，一声巨响，混乱帝尊再次拍死了一位九阶帝尊分身，喘息着，大笑着，此刻的他，真的到了一个巅峰。无敌！这么多人围攻他，往日在他面前，猖狂无比的强者们，尽管只是分身，可都代表了他们自己。可现在，被他一个个斩杀！这么多人围攻，甚至能杀死真正的九阶了，可现在却是越来越少，被他屠杀殆尽！时光，太强了！他不会运用太多，只会两种手段，就足够了。第一，凝固时空第二，穿梭长河。前者让敌人无法挪动，后者让他速度提升到了极致，杀人，杀强者，原来如此简单。此刻的混乱，仿佛明白，为何李皓百战不败了！2有这能力在，谁能抗衡？同阶，几乎都要被他秒杀！呼！呼气声，在四周传荡。一位位强者，都是浑身浴血，此刻，都是脸色凝重。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阅读最新内容。哪怕天方之主，也是剧烈喘息着。尽管只是分身，也具备了血肉之躯。混乱，靠着时光之力，正在不断斩杀他们，降临的时候，二十多位九阶分身，可此刻，只剩下了一半。来援的那些八阶也被混乱斩杀了多人。此刻，若非混天强悍，带着九重卫正在围杀混乱，也许，已经被混乱突围了！不过……一位位九阶强者，仿佛都看到了什么，眼神都出现了变化。混乱那一头黑发，此刻，几乎斑白！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正在混乱身上浮现。众人脸色微动！有人回头，看向李皓，心中陡然浮现一些念头。这……混乱动用时光之力，相当强悍，可是为何，感觉正在走向腐朽？有人看向天方之主。此刻，天方之主仿佛早有预料，只是看了一眼李皓，并未开口。时光，会死人的时光修士，穿梭过去未来，凝固时空，非自己的时光，每一次，其实都会招来一些麻烦，消耗大量寿元，李皓后期其实已经很少用时光，进行战斗了。大多都是用于辅助。而前期…李皓走了多次生死轮回。可混乱，不会生死道。领取红包，请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就算会，也没凝聚生死之心，这样的混乱，不说能否逆转生死，就算能他有足够的能量，去走生死轮回吗？他可是九阶帝尊！天方看向李皓，眼神有些变幻，这家伙，一定知道时光的弊端，可李皓，一直也没提及这些，此刻，混乱被人包围，正在突围。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下载app免费看最新内容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正文 第九三六章 搬家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沈光林买到房子的喜悦第一时间就要找人分享，不过他找的不是妹妹李莉，而是小姐姐李蓉。 毕竟，妹妹李莉对物质条件并不在乎，虽然牛肉她也没少吃。小姐姐就不一样了，总是她在抱怨沈光林的房子太小了，不是生活中预期的样子。 “小姐姐，我在水磨胡同买了个院子？” “买就买呗，跟我说干啥。” 小姐姐正在宿舍里弯腰炒菜，后背腰线那里露出一条洁白，似乎还能看到两个“腰窝”，哎呀，又口干舌燥了。 春天是思春的季节，罪过，罪过。 “我说我买了一套房子你咋不为我高兴呢？”沈光林很疑惑，房子不一直都是关系国计民生安居乐业的大事吗，她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你买房子关我…你说啥，你买了个房子！在哪？你终于知道你的狗窝小了呀。”小姐姐也是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沈光林又添置了一件大宗商品。 “不对哎，沈光林，买房子要不少钱吧，你哪里来的钱？”小姐姐看样子也不傻，她知道组织给了沈老师一些钱，可是，那些钱干不了这么多事吧。 沈光林当然想过这个问题。 于是，他从书桌里拿出一叠帮其他老师翻译的论文，“看到这个了没？这是收费的，我修改翻译后投递到国外的刊物，这玩意就可以问老师们收钱了。” “稿费？” “嗯，也可以说算是吧。” 沈光林不好解释怎么回事，毕竟靠吃拿卡要赚钱的方式并不光彩，小姐姐能够理解并自行脑补那就最好了。 “哦，那没事了。” 小姐姐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似乎，有了稿费能够支撑买自行车买电视买冰箱买房子，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不是，小姐姐，你咋不接着问了呢？”沈光林还准备了其他说辞呢。 “我问啥呀，问你拿到的稿费是多少钱吗？我才不给你这个显摆的机会呢，实话告诉你，我妈妈有个好友叫做刘绍堂，，他就是个作家，写稿子收入高这个事我是知道的。” 李蓉说的这个刘绍堂确实是一位很有名的荷花淀派作家，号称“大运河之子”。 他曾经在1960年以前发表过4篇文章，共得到稿费18000元，很是烧包。 有钱了之后他立刻就花2500块买了一处毗邻**的院子，跟他小说里写的一样：“住房五间，厨房一间，厕所一间，堆房一间，并有五棵枣树和五棵槐树。” 后来，他还曾经喊出过“为三万元稿费而奋斗“的口号。 作家么，大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手里的存款竟然还有2300。 这位奇人沈光林真想认识一下了，而且听小姐姐说他现在还是《京城文学》的编委了呢，光林哥也可以向他投稿的。 沈光林确实写了不少文稿，可惜都是英文版的，投稿不仅没钱拿，有些想出版还要自己掏钱。 这个事情就不仔细说了，李蓉能够自行理解不去追究就好。 那套房子是腾空出来了，不过还需要修缮。 沈光林又留给苏有朋1000块钱用于修缮，应该足够了。 买六套房共花费**不到一万元，哎呀，现在房价真便宜。 不过，现在的钱很重要，还是一定要忍住，手里的美元已经不到三万了。 搬家之前，李蓉小姐姐当然是要过去实地考察的，她决定也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至于为什么，这谁知道呢。 哎呀呀，急迫的心情简直一刻都等不了。 虽然学校距离新家距离不远，但是自行车仍然得派上用场。 春日昭昭，柳絮纷飞，一对自行车上男女的欢声笑语就是整个春天。 新房子很快就到了。 “这么大吗？”小姐姐表示很惊讶，这可比她家的那个二层小楼面积大多了。 “那是，房间多才好住人啊，我还可以生一堆孩子，每个孩子一间房。”沈光林对自己的第一套房子还是很满意的。 “你媳妇怕不是母猪哦。”小姐姐笑了。 “你不能这么说妹妹。” “滚！” 把自行车丢给李蓉扶着，沈光林上前就去推大门： “叮叮叮咚，欢迎光临！” 很尴尬，跟随着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腐烂的恶臭气息，这是一种别样的热哄哄的臭味。 这股味道就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就好像专门来迎接他们的一样。 这是什么味？ 沈光林带着李蓉进到院子里，四周一看，这个院子跟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中间的两座假山还是在，枣树，石榴树也都得以保留。 不过，原来院子里那些杂乱无章的地面都被收拾干净了，还用条石圈起来。 原来，是黄牛哥小苏带着另外两个年轻男子正在刨地，整个院子大概分割成了四五块大小不一的地块，其中每一个地块里都有一个粪堆。 臭味就是从这里发散出来的。 “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在种菜呀！” 沈光林和李蓉同时发出了惊呼。 这就是有生活体验和没生活体验的差别了。 沈光林虽然是农村户口，家里有房也有田，风景乐无边，但是他从来没有干过农活，完全就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甚至分不清麦苗和韭菜的区别。 李蓉从小就是城市户口，也算“锦衣玉食”。 但是老李家也有自食其力的部分，因为她家楼下就有一块菜地。 在这里，无论老李还是宋阿姨，无论李蓉还是李莉，他们都是要干点农活的。 自己家里种的菜，吃起来更加香甜。 因此，李蓉看到菜园子自然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苏有朋这是个什么情况？不仅会做黄牛，会做房产中介，现在竟然还会种菜？ 要不，你做主角算了！ 看看，名字起的也牛逼，按照这个名字的发展轨迹，再过8年就可以组团出道成名了。 苏有朋确实会耕作技能，毕竟他作为知识分子下乡那么多年，要是再学不会种田的话早都饿死了。 下乡青年的苦，谁受谁清楚。 “沈老师，小嫂子，你们来了。” 苏有朋和另外两个小伙子正干的热火朝天，他们进来的时候正咔咔拿着镐头刨土呢。 “我说小苏，你说话就说话，不要给人胡乱加称谓，要是实在不知道该叫什么，你可以叫我名字，蓉蓉你可以叫她姐，毕竟我也是叫她小姐姐的，其他的称谓不要乱喊，因为我将来还是要” “闭嘴！”李蓉没有制止刚才苏有朋的话，反而不想让沈光林继续“胡说”了。 “沈老师，我今年都已经28了，我看蓉蓉姐都没过20，我这样叫她姐，这不合适吧。” “行了行了，你爱咋叫就咋叫。不过，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这院子整的我都不认识了。” 说起新院子，苏有朋来了兴致： “光林哥，你看到了没，现在每个房间我都帮你收拾好了，地板全部铺的大青砖，我从西苑那边的老城墙拉来的；墙面我也都帮你粉过了；门没有换，我看着质量还行，这都上百年了也没变形，玻璃我也都帮你换成新的了，重新刷油漆之后就跟新的一样” “我不是说那个，我说你们现在在干啥呢？”沈光林不是很喜欢这个种菜的原生态味道。 “不是您说要把中间这个大青石搬开么，我就寻思着连着院子也一起捯饬一下算了，这么大的院子，不种点菜可惜了，别看这点活，还挺磨人的，昨天干了一天，今天还没干完……” 我去，这活干的好有主观能动性！ 原本按照沈光林的规划，院子里布置几个停车位，然后再弄个花园鱼塘之类呢，现在可好，成一菜地了。 “这一圈石头哪儿来的？怎么还带雕花的，纹饰这么精美？”沈光林发现了菜园子的围挡不一般。 “大部分是原本院子里就有的，也有在门口外面捡到的，往田地里去的路边全是这种石头，带字的我怕不吉利就没敢要。” 沈光林明白了，这怕又是文物吧。 现在的圆明园遗址里确实有很多正在种植的田地，农民种田的时候会把“烂石头”给挑出来放在路边，好的石头大都搬回家当地梁地基去了。 “带字的石头在哪，带我去看看。” “这个，我整理房子的时候发现有间房的墙上就有一个，不过不是墓碑，上面有首诗。” 这事新奇呀，赶紧去瞅瞅。 真的是一首诗。 “此日乾隆夕，明朝嘉庆年。 古今难得者，天地锡恩然。 父母敢言谢，心神增益虔。 近成老人说，云十幸能全。” 十全老人的佳作？果真是有价值的文物啊，估计用不了几年这些都会被收回去。 “很不错，我喜欢那些带字的带花的，以后在外面捡回来后就铺设在小路的两边吧，我研究一下都有什么文字。” 文物保护的路还有很长一段要走。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搬家了。 别看沈光林穿越过来的时间不长，积攒的东西却蛮多。 不过还好他的号召力足够强，而且班级里男同学也多，距离近，也不用找车，大家人抬肩抗的就拿过去了。 就连冰箱都是人扛着抬过去的，六位小伙子直接顶在肩膀上，一路伴随着音乐，浩浩荡荡。 搬家的话肯定是要有乔迁之喜的，蓉蓉小姐姐甚至拿出了女主人的架势，招待所有人吃了一顿丰盛的牛肉面。 牛肉是现成的，切块炖起，再放上几个土豆。 面条现做，有宋小雨这个面食专家在，切出来的宽面条很有卖相，窄宽一致，厚薄均匀。 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苏有朋带着他的两个朋友也是忙里忙外，浑然看不出这是一个票贩子团伙。 苏有朋的两个朋友也是有名字的，一个叫做顺子，一个叫做二楞，一听就是马仔的命，很听话，尤其二楞，个子不高，但是人很敦实，一脸凶相。 大家吃过了面，一些人回学校去了，剩下的人就要继续干活了。 因为，他们准备开棺，哦，搬开堵住地下室的石头了。 这样的大青石想搬运并不容易，需要借助井架轱辘和手动葫芦。 机械的力量总是比人大，堵在地下室门口的巨石很快就被搬走并立在一旁。 大家蜂拥下去探宝，然后失望而归，一堆破木头而已，原来地主老财的家里也就那样呀。 不过也不是没有惊喜，那就是南房的布局，靠外马路的墙面竟然是另外修筑的，只要拆除之后就是门面，果然是前店后厂的布局。 只可惜，现在还没开放个体户，就是有门面也是不能经营的，沈光林也没打算真的去做生意，还是做大学教师这份比较有前途的职业好一些。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新为你提供最快的从大学教师开始更新，第二十六章搬家免费阅读。https:// 正文 第901章 实验设备 第901章 实验设备 在后世已经停机的英吉利女王曾经说过一句话，别低头，皇冠会掉。 其实，这句话原文出自凯撒大帝，全文是：别低头，皇冠会掉；别流泪，贱人会笑。 当然，想水字数的话，还可以引用一下英文全文，至少有几十个字的增加。 现在，老廖遇到的问题就是：手下人太强，他有点hold不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咬牙坚持了。 千万别低头，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 每个人的人生阶段都有自己这个阶段遇到的困难，别灰心，别气馁，勇敢的走下去。 人到中年，留给他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就算是天才如沈光林，他手上的事情也没那么顺遂。 到现在为止，他的手机电池还没开始排定产线呢，现在又有琐事来麻烦他了。 海外来的访问团就要来魔都了，指名带姓的要沈教授参与接待。 来就来呗，关沈某人什么事啊。 沈教授这段时间是真的忙着呢，每天陪孩子玩耍的时间都不足四小时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在家庭教育中，父亲的缺位是个大问题，虽然他儿子才一岁，但他决定做好陪伴的工作。 就工作方面，沈教授也是真的忙，锂电池的事情就不多啰嗦了，现在光是学生们那一摊子事就够闹心的，而且碳纤维研究所也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定夺呢。 很多人对老廖出任碳纤维研究所的所长不服，但人家做出了成果，给与怎么样的奖励都不为过的。 既然已经任命了老廖做研究所的负责人，沈光林总归是要扶上马送一程的。 有沈教授的全力支持，老廖工作的阻力才小了很多。 新的碳纤维研究所并没有放在魔都汽车的制造工厂附近，而是就近安置在了浦东。 这也凸显了沈某人对这个产业的重视，也是对老廖工作的支持。 从历史的眼光来看，浦东寸土寸金，现在多占一分地，将来就会多一分财富。 这些财富沈某人带不走，终归是会留给沈家后人的。 碳纤维研究所和碳纤维生产工厂并没有放很远，就放在了长城集团总部的附近。 在阳光明媚的摩天大楼上，打开窗帘就能看到远处工厂建设的场景，可谓是现场直播了。 只是，工厂的建设还需要一定时间，但研究所的房子却是现成的，试验设备到了就可以开工做实验了。 长城集团的总部大厦位于中央商务区，有两面是靠着马路的，准备发展成城市综合体。 在大厦的另一边，则是一大群小型的楼宇，每一栋楼宇都有不同的功能，有一栋是给实验室用的，其他则是给长城集团的各个产业集群用的。 长城集团是一个大的集团，它的每一个产业都发展成了一个独立的集团，这些公司总不能都放在集团总部的大楼上办公吧，所以他们各有一栋属于自己的办公区。 而在这些楼宇与总部的摩天大楼之间，是一条条绿树成荫的小道，不能行车，只能走人，因此人们也会把它们戏称为“胡志明小道”。 其实，真正的“胡志明小道”是抗美援越的重要标志，是有历史纪念意义的。 只是，在北越取得胜利以后，转身就把矛头对准了华夏，很好的扮演了一个白眼狼的角色。 沈光林身处这个年代，这才明白当年自卫反击的无奈之举。 所以，这帮人挨打真的不亏。 这天，属于碳纤维研究所的“胡志明小道”终于开始人声鼎沸了，因为，原本是行人的小路，竟然进来了不少搬运车辆，把草坪都压坏了。 原来，是碳纤维研究所他们新订的设备到货了。 这次到的设备类型有点多，高温裂解炉只是其中最核心的一种，其他的还有驱动机、纺丝机、水洗机、搓管机、薄膜缠绕机、抽芯机、抛光机、固化烘箱等等。 有钱就是好啊，可以买当下最先进的设备，而且还不用担心巴统协定的阻挠。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不多了。 再过些日子，这样肆无忌惮的购买设备的黄金时期就不存在了。那时候，高端设备不是不能买，但要经过重重困难，多道转手才能弄一两台。 为此，沈光林的长城集团在海外成立了相应的转口贸易公司，这让大家颇为疑惑：这是要做什么呀，咱们不是可以直接进口的么。 沈光林不解释，他总不能说，这是在未雨绸缪吧。 其实，面对封锁，我们并不陌生。 在过去几十年的华夏科研史上，自豪的科研人发明了很多精彩绝伦的实验方法，目的就是绕过设备缺乏的窘境。 因此，他们真正想做的开创性工作并不多，还是以跟踪研究为主。 就算是如此，依然困难重重。 对于华夏的科研工作者来讲，外国人所作的实验方法不一定是秘密，但实验设备稀缺却是现实的困难。 严重缺乏科研设备的华夏研究员们，为了重现对方的实验结论，往往耗费大量的精力和大量的时间来完成对方简单的工作。 这里面确实有很多方法天马行空，堪称经典，但因为时过境迁，作用单一，很快这些闪光的智慧也只能埋葬于故纸堆，只能偶尔翻出来缅怀一下了。 其中有个有名的例子就是这样的，虽然不是发生在科研圈的，但一样有代表性，那就是我军历史上的“飞雷炮”，也叫“没良心炮”。 1947年，我们的军工科研人员发明了用于攻坚的飞雷炮，在淮海战役中发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黄维兵团就是葬送在这种简单的武器之下的。 只是，如果有更好的武器装备，谁愿意用这么简陋的东西呢。 所以，到了朝鲜战场，我们有了毛子国支援的大炮，这种装备就告别历史的舞台了。 正文 第902章 访客 第902章 访客 “第7组，第35次实验。使用原料：乙烯基沥青。工序：短程蒸馏。目标：裂解焦油” 做实验就是如此的枯燥和无聊。 虽然，廖凡提供的方法和配方都很好，已经可以进行商业应用了，碳纤维实验室确实也做出了效果不错的重复实验。 但是，实验室接下来要做的，还是找到最佳的点，做出更好的产品。 而这需要的，就是来回不断的重复实验了。 虽然，在很多次的重复实验中都得出了令人振奋的数据，但是，下一组是不是数据更好，谁也不知道。 温度，压力，催化剂，每一项都是影响产品品质的因素。 所以，任何一个材料配方，都是无数次的重复实验得来的，在这些领域，毛子哥和花旗国都有非常大的优势，这也是沈光林花费重金投注毛子国的原因。 能够花费一点钱就得到这样的配方和实验记录，这是少走了多少弯路啊。 比如，航母甲板使用的特种钢，究竟是怎么制造的，华夏就为此迁延了许多年。 到了后来，还是宝钢集团花费重金研究了出来，能够制造这种钢材的国家不多，如何热处理和元素配比都是国家机密。 其实，毛子国就有现成的数据放在那里，尤其，他们解体之后，尼古拉耶夫黑海造船厂就停工了，只要机会合适，这种资料窃取一点回来，不是能够帮了大忙么。 无论如何也比买一个空壳来的重要吧。 材料实验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在一次次不断的重复实验中，很多人的兴趣就被消磨掉了。 廖凡可能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实验室主任，但是有实验室过往的各项规章制度在，在他努力的学习之后，萧规曹随，还是能够制定出不出错的实验计划的，这就足够了。 甚至，就连沈教授看过之后没说什么别的话，反而是赞许的点点头，老廖能够做到这一点，很难得了。 只是，一组组的实验进行下来，大家也都很疲惫。 也就是研究所的实验狗足够多，这才坚持了下来。 科研公关就是这样的，经费要足够，还要用人手来凑，华夏在这方面的经验很足。 如果国家需要攻克某项难题了，他们会用极快的速度调集所有可以调集的资源，然后选择一名水平出众的领导者。 在制定好公关计划之后，剩下的就可以开始往上堆人手了。 大量的人手，确实是能够加快实验进程的，这点毋庸置疑。 不然，爱迪生发明灯泡的过程中，使用了6000多种材料，如果没有助手的帮忙，就靠他一个人来做的话，恐怕一辈子都做不出来。 关于碳纤维最优实验的进程如火如荼，但沈教授还是不免要出席社会活动了，人在江湖，躲不开的。 迎宾活动是市里组织的，来的是弯弯的大人物，为此，上下都很重视。 尤其，王文阳的堂妹更是上蹿下跳，在沈光林面前来回出没。 沈光林知道，她是在等着自己问她一些问题呢，但沈某人的耐心足够好，就是不去问。 你们爱咋咋地，谁爱来就来呗，既然推辞不了，出席一下又能如何。 大约，你们想见沈教授，就是觉得鸡蛋的味道不错，还想来看看母鸡。 那母鸡就出来给你们看看就是了，反正他们总不能把母鸡拿去炖汤吧，母鸡是有主人的，而且还正下着蛋呢。 只是，长城石化公司刚刚成立，王总裁还是忙的飞起。 甚至，为了事业，他都没时间去会见弯弯来的亲人，早早的就躲到京城去了，根本没打算来魔都。 或许是眼不见心不烦吧，也可能是出于对家族的愧疚。 毕竟，他王某人现在正在做的，就是跟家族里重合的业务。 而且，金陵化工加上燕山化工的产业规模可就真的不小了，工人人数都已经赶上来了，如果再加上沈某人花费重金从巴斯夫和拜耳购买的大量设备，一旦投产之后，这些释放的产能直逼王家的产业规模。 以后，在国际市场上还不好说，但长城集团自己需要的化工原料肯定是能够自给了。 王家的塑料集团即将失去一个大客户，这还是自家子弟亲手给葬送的。 简直造孽哦。 迎接王家的过程如何沈光林不知道，他只是在和平饭店等待就可以了。 政府当然想让沈光林也去机场迎接，毕竟是重量级的外宾。 但沈光林明确的拒绝了，沈某人也不是一个小人物，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大科学家，去迎接一个商人，犯不上。 和平饭店这家民国时期非常有名的饭店在这个时期依然是外事接待的重要场所，沈光林曾经也在这里常住的，只是有了老婆孩子以后才回到自己家的。 再好的房子，再好的建筑，当政权更迭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沦为他人的财富。 沈光林正在住的那套别墅就是这样，据说是香江某个富豪家族的财产之一。 他们曾经也想回来收回去，但缺乏相应的手续，也只能作罢。 而且，他们还故作大度的说：沈教授是我的偶像，这套房子给他住，不算埋没。 不愧是政府组织的招待，不知道动用了多少大厨，准备的饮料和点心的味道都很不错，沈光林吃上瘾了，还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 只是，一位工作人员模样的女士很快来到沈光林身边，“沈先生，外宾马上就要到了，这些是用来装饰的，您可别再吃了。” 说完，她赶紧安排工作人员把缺失的点心都给补上，重新摆盘。 切，没劲。难道我沈某人就不是客人了？ 然而，并没有留给沈光林太长的思考时间，外宾到了。 市政府的领导沈光林是认识的，都是老熟人了，他们众星捧月围绕的是一位干瘦清癯的老人，这就是经营之神？ 堂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位置上的沈光林，主动凑过来，兴高采烈的说着机场的迎宾仪式有多热闹，规格有多高。 对此，沈光林并不在意，反而轻描淡写的问道：“那位就是伱们的经营之神？” 正文 第903章 败家子 “啊？那不是，那是我daddy，经营之神说的是我大伯。” 说起这个，堂妹还是不免有些尴尬，彷佛都没有之前那么跳脱了，长辈就在左近，她成了一个乖乖女。 沈光林了然，呵，原来是来了个老二啊。 不过，沈光林的江湖地位摆在这里，即使他坐在角落里，即使他已经不偷吃点心了，但一样有人过来邀请他。 “王先生，这位就是我们的大科学家沈光林教授了。” 政府的领导热情的介绍着沈光林，他们也是希望两位在商界都有重大建树的人互相认识一下，也是结个善缘。 “沈教授您好，我早就知道您了，还真是年少有为啊。” 即使沈光林很年轻，即使比他的儿子还年轻呢，但人家的成就高，王老二还是不得不用上了敬语。 “王先生您也好，我也知道您，您也很有作为。”沈光林回答的也是不卑不亢，用的句式跟王老二是一样的，礼貌上无可指摘，但听着就是让人不舒服。 “哦，沈先生听说过我？”王老二来了兴趣。 在外界，都是他哥哥王老大抛头露面的，他一直在幕后做管理工作，其实在集团内部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 如今，终于有人知道他的重要性了吗，简直高山流水遇知音啊。 沈光林笑着回答，“当然，这位女士已经说了好几遍了，'他是我daddy'，不然，我差点就把您错认做‘经营之神’了呢。” 经营之神对王老大来讲，是个赞誉，但对老二来讲，则是个负担。 沈光林的一席话，顿时让现场的气氛呈现了不尴不尬的状态，没错，他沈某人就是有这个实力。 谁让工作人员不让他吃点心了，他心情不爽。 强行被你们拉过来接客已经让人不开心了，你们还这么多事，我沈某人也是有脾气的。 而此时，政府的工作人员和王老二也只能用哈哈大笑来掩饰这一切了。 沈教授是真性情。 随后，王老二就开始对着女儿问道：“你堂哥呢？我这个叔叔过来，他不该出来迎接一下的吗？” 沈光林听到之后主动接了话：“对不起王先生，如果您说的堂哥是指王文阳总裁的话，那我代他向您道个歉。他最近太忙了，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拜会您。毕竟，他要管理的是整个长城集团，事情太多太杂太乱，长城集团摊子铺的实在太大了，他工作很忙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沈光林的敬语用的比较好。 “小辈能有点成就，这就很好，我很欣慰。”王老二也只能这么感慨了。 其实，今天有沈光林这样的人存在，气氛是融洽不了了。 欢迎酒会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开始了，不算太尴尬，也不算太友好。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的是，长城集团的王总裁和弯弯的王家还有这样的渊源呢。 他们更加不知道的是，王文阳可是王家培养的接班人，但王公子是不想生活在父辈的阴影之下，这才出来工作的。 结果，一不小心，王文阳管理的财富比自己家族的还要多了。 沈教授和长城集团也是真的心大，竟然敢把这么大的财富交给另一个家族的继承人管理。 然而，在沈光林看来，这又有什么呢。 至少，王家斗争复杂，王老二就未必会嘱意王文阳接班，毕竟他自己也有儿子，他自觉自己对家族企业的贡献不比大哥小。 魔都的春天，是一年中最好的光景。 政府的招待餐做的不错，沈某人吃了个肚儿圆，吃完就躺在外面躺椅上晒太阳。 至于外宾什么的，谁爱巴结谁巴结。 休息一下也好，换换脑子。 如果是在公司里，每天都有批不完的文件，而且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会面，这更耽误时间。 且不说长城集团内部有需要找沈老板汇报工作的，就是地方政府来的干部，同行单位来的科研工作者，其他产业的商人代表，他们都想拜会一下沈教授。 如果人不在也就罢了，人在魔都儿不接待，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这不，王总裁大概就是真的躲清净去了吧，王家老二在魔都考察了很多天，王总裁硬是没有露面。 不过，出于礼貌，沈光林还是又重新隆重的接待了王老二一行人。 长城集团在魔都的产业不太多，除了举世闻名的摩天大楼，大约也就是长城汽车值得一看了，碳纤维工厂还在建设期呢，处于保密阶段。 摩天大楼很不错，王老二也说了，他们会在这里开设一个办事处，只希望能够有个优惠价。 这事好说，看在王总裁的面子上，一定是最低价。 随后，王老二就看了长城汽车在魔都的工厂。 这家工厂是新建的，规模宏大，技术先进，很震撼，但他还是很有自信的说，“我们台塑集团也准备造汽车了，我们台塑现在正在代理大宇的汽车，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合资造属于我们自己的汽车，我们有管理优势，大宇有技术优势，我们属于强强联合。” “王先生，您说的那些优势，我们也都有。”沈光林打断了王老二的意淫，准备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是吗!”王老二不信。 这有什么好不信的，说起汽车，沈光林的话题就多了。 论技术优势，斯柯达的技术优势是大宇汽车不能比的，在真正的历史上，大众汽车也是吸收了斯柯达的技术这才制霸全球的。 一度，大众经营困难，差点都倒下了呢。 所以，长城汽车比大宇汽车更加有技术优势，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而且，我们也有管理优势。”沈光林开始说他的另一个观点。 “王总裁到了长城集团任职以后，能力非常突出，引进了许多不错的管理理念。长城集团也是博采众长，在王总裁的带领下，利润迅速攀升，业绩蒸蒸日上。对此，我不得不说，你们王家还真的是人才辈出啊。” 说起这个，王老二就气结了，这王文阳简直就是个败家子啊。 正文 第904章 收购 魔都是个好地方，可以旅游的景点有很多。 南京路，外滩，黄浦江这些地方就不说了，每次来了扶桑友人，沈光林都会带他们到四行仓库看一看，缅怀一下历史。 只是，来了弯弯友人就有点难办了，而且还是土著湾湾人，都不能带他们回老家。 无奈之下，沈光林只能带他们去周庄看一看风景，再去昆山听一下昆曲。 昆曲好听不好听沈光林不知道，但他知道后世有个挺有名的演员，就是唱昆曲出身的，身材不错，其中有一则从保母车上下来的小视频，穿着牛仔裤，手机放在屁股口袋里，很抢镜。 当然，《红楼梦》出身的女演员，总免不了让人异想天开的。 铁老大班哉，铁窗泪也没委屈了他。 可是，谁知道，王老二在魔都迁延许久，就是不提啥时候返程的事。 期间，他多次邀请沈光林到弯弯去访问，沈光林都给拒绝了，“你们那个岩里正男不是个好鸟，沈某人不想去跳火坑。” “他叫岩里正男你都知道？” 沈光林当然知道。 而且，这个人就是一个赤条条的政客，不仅参加过日军，还加入过地下党，最后又混到了常凯申儿子的身边。 哎呀，不开心的话题还是不要讲了，沈光林开门见山的就问道：“王先生，您准备什么时候返回弯弯呀。” 王老二表示不着急，他过来也是带着任务来的，想见一见长城集团的高层。 如今，他算是看明白了，长城集团的高层除了那个不成器的败家子之外差不多就是沈光林了。 既然想谈谈，那就谈谈好了，沈光林自然是无有不可的。 “您是要说租赁长城大厦的事情是吧，这个简单，王总裁没有回来，这件事我沈光林也可以做主的，给你们打个八折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爱节约是他们的优良品格，沈光林当然懂，也不会瞧不起他们。 降低公司运行成本嘛，不寒碜。 只是，王老二过来并不是为了谈这件事，长城大厦降低租金固然好，但不是他的本意。 “阿阳在离家出走的时候曾经答应过，以后永不涉足石化行业。如今三年都不到，听说你们长城集团已经统合了金陵化工和燕山化工，这和他当初答应的不相符。” 扭扭捏捏的，王老二还是说出了他的来意。 这段时间，他找王文阳不到，想兴师问罪也找不到该找的人，心里也是憋屈的很。 只是，在内地他毕竟是贵宾，无论到了哪里都有政府工作人员的陪同，也并不自由。 “啊，我知道了，有竞业协议是吧，多少钱的违约金，我来出了。” 沈光林大手一挥，这是多大点事啊，在后世，哪个企业的核心人员不签署竞业协议的呀。 不就是钱嘛，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 然而，王老二过来还真不是谈钱的事，他是有着别的目的。 “沈教授，沈先生，有话我就直接说了，我这次到大陆来呢，一来是想见见您这位旷古烁金的大人物，二来呢，确实也是为王文阳而来的，大哥在我来的时候特别叮嘱，一定要管好他。” “有话您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沈光林有点受不了王老二啰里啰唆的性格了，怪不得是做企业管理的，这人够细致的呀。 既然如此，王老二就直说了： “我们想收购您手里的金陵化工和燕山化工，这样阿阳在你们长城集团继续工作就没有违背初衷了。石化行业并不符合您对企业的定位，在大家的观念中，长城集团是一个高科技现代化的企业，您公司推出的pcr仪和抗白血病治疗药，全都是全世界最领先的产品，我们的长庚医院就用呢，效果很好。现在，长城集团涉足石化行业，这是退步的行为，也是对资金的浪费。” 这个话题王老二酝酿好久了，归根结底，他就是不想让王文阳涉足石化行业，跟自家的产业进行竞争，老一辈在的时候还好，老一辈不在了，估计会很难堪。 “那您准备花多少钱来收购这两家公司呢？”沈光林也是好奇。 “我们做过调研，根据金陵化工和燕山化工的产能，即使按照新建的工厂来算，我们愿意出到10亿新台币的价格。而且，这两家工厂已经建成并运行很多年了，燕山化工还年轻一些，金陵化工可是在美蒋时期就成立了的，历史不代表成绩，只能说明破败。” 沈光林笑了，“您知道我为了收购这两家公司花费了多少钱吗。” 王老二心里一愣，难道自己报价报低了，不过有道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 接着，沈光林也大致的说了一下，他收购金陵化工，刨除土地不算，债务都是清抵的，设备已经折旧的不像样子了，所以，整个金陵化工，他花费了不到三千万元。 至于燕京化工，那就更简单了，因为是合资和合作的关系，长城集团一分钱都没用出，只是答应购买新设备发展新技术而已。 “也就是说，您花了三千万不到就收购了这两家企业？” 王老二的语气里带着惊喜，那王家要是收购这两家公司话，岂不是根本用不到10亿新台币？自己刚才报多了呀，幸亏没报的更多。 王老二忍不住开始腹诽，沈教授虽然是全球知名的科学家，还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可是论起经商，他还是不行啊。 商业谈判，怎么能一下子就露出底牌了呢，即使是亲兄弟也不能这么胡来呀。 沈光林却像没察觉什么一样： “是的，我们长城集团只花了不到三千万，但政府也是有条件的，他们把企业交给我们，就是想依托长城集团的集群优势，让石化公司不仅能生存，还要能发展。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长城集团在接手这两家企业以后，投入了一些资金进行了技术改造。如今，改造的成果还没有展现，但资金已经投入下去了。” 沈光林说的也是轻描淡写，“你看到窗外的那个蒸馏塔了没，那也是石化公司的实验室之一，之所以放的近一些，也是方便我可以随时过去看一看。” “那请问沈教授，长城集团在改造的时候又投入了多少钱呢。”王老二对这个很关心。 “不多，也是十个亿左右。”沈光林很诚实的回答。 那还好，王老二松了一口气。 “这样吧，我们总不能让您亏钱，一口价，我们出十五个亿来收购您的石化产业，不知道沈教授能不能割爱。” “并不能。”沈光林回答的很干脆也很简短，直接就拒绝了王老二的收购邀约。 “为什么？”王老二不解。 “我刚才说的投资十个亿，可不是新台币。”沈光林觉得王老二有点可爱了，甚至有点迫不及待了。 “那没关系，您说的是人民币是吧，完全没有问题的呀，我刚才说的十五亿，也是人民币。”王老二跟随着改口，他感觉，自己就要拿下这单业务了。 “不是，我刚才说的也不是人民币，我们长城集团买的都是进口设备，投入的都是美元。” 正文 第905章 新产品 长城集团能够投入10亿美元的产业，估计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出售的。 沈光林说出这样的话，王家老二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大概率是被他给耍了，但是自己也不能承认啊，不然就是自己傻。 10亿美元在沈光林这里也可能并不是一个具体的数字，或许只是一个拒绝的借口。 但沈光林的话说到这里，如果再谈收购那就不是这么谈的了。 谁知道他真的花了多少钱呢？ 自己要是再开价，他拒绝了还好，至少没亏； 万一他还真的答应了，那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办？ 否决掉之后再重新叫个价吗？ 还要不要点脸了？ 这么大金额的投资和收购，已经不是王老二能够做决定的了。 而且，在电话里恐怕也说不清楚，还是回弯弯之后跟大哥仔细商量商量再说吧。 出于商人谨慎的想法，王老二果然没有再提收购长城系化工的事情了。 大家还是谈谈风花雪月吧，这才是弯弯商界男人的必修课。 弯弯的男人，吝啬是真吝啬，但是在女人肚皮上，他们该花钱的时候也是真大方。 在真实的历史上，王少爷就是因为一个女人而被逐出家门的。 而且，弯弯的商界大佬们，每个人的夹带里都藏了不止一个明媚娇艳的女人。 比如包养初代美女小强的曹大佬，收藏二代美女玲玲的郭大佬，他们和其他美女的故事都有一箩筐，大家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只是，参加商务宴会的时候，沈光林跟前陪同的是一位叫做李媛媛的演员，而王老二的跟前，陪着的可是自家亲生女儿，这可不能想歪了。 所以，每次酒会，他们都是来素的，从没开过一个荤段子。 开不起。 此间事了，即使依然带着很多不甘和无奈，王老二还是准备回弯弯去了。 临走，沈光林也是依依惜别，甚至，远在金陵的王文阳都特地赶到了机场送行。 早不来，晚不来，非得等别人都要上飞机了你才来！ 王老二甚至都准备下飞机再跟自家侄子重新会晤一下了。 不用了吧，王总裁很忙的，如果王叔叔继续留下，他怕是又得回金陵或者京城忙工作去了。 那行吧，江山不该，绿水长流，大家下次再见。 王家老二颇带留恋的走了，带着沈光林送他的礼物-——一台改良版的大哥大。 其实，这已经不能算作是大哥大了，这是一部真正的手机。 当然，这还不是量产机，而是b样机，量产线已经在规划调试了，即将接近上市。 这款手机是液晶屏的，有白天和夜间两种模式，虽然只是黑白屏，但能够显示中文和英文，很利害了。 沈光林的实验室为了研发这部手机，都不知道投入了多大的精力，花费了多少金钱。 最开始，沈光林的苹果公司出品手持版的游戏pad机，其实就已经在为手机的显示面板铺路了。 后来，他们还做集成线路，开发锂电池 很多人都以为沈光林是准备要做电脑呢，他们确实也推出了“家用电脑”。 结果，长城集团的竞争对手并不是ibm，他们反倒是打的任天堂节节败退。 在国内市场上，也有个叫做大霸王的企业，大肆模仿长城集团的游戏机，专走低价策略，一样赚了不少黑心钱。 如今，长城划时代的产品终于要出现了！ 它不是别的，就是一款现代化的手机！ 这是一部具备了电话本功能的手机，能够储存多达256条电话联系人的信息，厉害的不得了。 而且，更加神奇的是，它还具有了来电显示的功能，也不知道是怎么解析的。 以后，有电话打进来，再也不会错过了。 而且，如果想节约电话费，还可以故意不接电话，找固定电话回拨回去就是了。 简直太高科技了！ 如此小巧精致的跨时代产品，王家父女各得到了一只。 王老二还好，已经人到老年了，对新事物的敏感度没有那么强。 堂妹却是不一样的，她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飞回弯弯去，好跟自己的小姐妹好好的炫耀一下。 他们能够赶在长城集团正式发布新品之前得到如此贵重的馈赠，足以说明彼此友谊的深刻了。 说不得，这一切又是看在王总裁的面子上。 现在，即使没有商业头脑的人也能做出清晰的判断，这款手机，是一定能够成为爆款的。 在回去的路上，拒绝了空姐的无事献殷勤，也是出于无聊，还出于对长城集团新产品的了解欲望，王老二还是检视了一下手机的性能。 谁知道，他都人到老年了，对这款产品还是爱不释手。 无他，手机上竟然有游戏，一玩就停不下来的那种。 在长城集团准备发布的新手机上，一共集成了三款游戏，分别是沈方块，贪吃蛇，还有反弹球，每一款游戏都是经典，百玩不厌的。 这就导致王老二即使到了弯弯的桃园机场，他依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王老二不是没有用过大哥大，那玩意太笨重了。懒得拿。 但是，作为一名商人，经商的时候又不得不用到它。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笨重那还能勉强接受，问题是大哥大的通话信号差，通话时间短，充电时间还贼老长，比固定电话的体验感差远了。 想到电池续航，直到此时此刻，王老二才惊醒：他玩了这么久的手机，低头一看屏幕显示的电量，竟然还有一大半呢。 也就是说，这款手机，在电池上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革命。 王老二也是一个爱钻研的人，他回去之后没有去找大哥汇报工作，而是进入自己的办公室立刻用螺丝刀去打开手机的后盖。 果然，他看到了一款不一样的电池，这是封装在一个小方块里的电池，上面标着：37v，500mah 王老二怎么说也是集团的副总裁呢，王副总裁身边也是有专业人士做秘书和助理的。 很快，就有对电池比较了解的人跟他解释：这款能充电的电池无论是体积还是能量密度都是前所未见的，估计是长城集团的革命性产品，沈教授就是厉害啊。 完了，如果这款产品推出来，那长城集团拉开他们就更远了。 正文 第906章 新品发布（1） 那个穿着暴露的堂妹走了。 沈光林倒无所谓，但是长城集团的不少人怅然若失，仿佛失去了些什么。 还能失去了什么，不就是失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嘛。 哼，男人！ 在这个年代，内地人可不敢那么穿。 就连沈光林都在想，堂妹究竟有没有穿安全裤。 不光是这个年代，就算是到了2004年，奥运宝贝们穿着旗袍表演节目，都被人批评是低俗艳舞呢。 但依然不妨碍有人把那个视频找出来三刷四刷五刷六刷，甚至都刷了一手。 如果是放到2020年，再有那样的歌舞表演，估计大家就不会说什么了。 所以，王家人来访只是一个插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沈光林并没有把他们当做一回事，完全没想到，他们以后还会杀过来的。 而且，下次就是王老大带队一起杀过来了，他们还给长城集团还带来了莫大的麻烦。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对于王总裁来讲，二叔走了，麻烦也就走了。 王公子在长城集团的事业做的风生水起，但真的狠下决心跟自己的家族做对，说起来心里还是有些亏欠的。 家族培养出来的接班人，结果接了别人家公司的班，惭愧不。 可是，他王文阳已经不年轻了，四十多岁的人了，虽然在长城集团得到了沈教授的莫大器重，但还是缺乏自己的政绩，他也要不负众望才行。 无论长城电器集团，服装集团，生物制药还是新材料公司，这些产业都是人家沈教授早就开创好了的，自己所能做的，只是降低经营成本，增加利润，锦上添花而已。 所以，即便石化产业是王家的老本行，但也是他王文阳的老本行啊，他有信心也有经验把这个行业经营好。 而且，不要小看石化行业，虽然它是传统行业，但它的生命力顽强的很，即使再过几十年，依然是社会不可或缺的基础材料。 总之，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发展，对它的需求量只会越来越大，而不会越来越小。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整个社会层面有点不安定，王总裁有些看不清形势了，这才跑到魔都问问沈光林的意见的，并不是专门送二叔回家。 沈光林给了六个字：慢慢走，等等看。 更深层次的话他不能说，也不知道如何去说，只能去学袁世凯高深莫测的去预测前程，并借用了他的六字真言。 其实，长城集团在这个时间点上收购和整合石化产业，确实是有些孟浪了，早一两年会好很多。 但也是没办法的事，那时候钱不够，现在是时间不够，总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沈光林跟长城集团的高管们开会，在未来的一两年，国内外的营商环境可能都不会太好，这个时候咱们还是要修炼内功，戒骄戒躁，同时，加大在毛子国投资的力度，只要有抵押物，尽可能的多贷款。 为此，沈教授还亲自出了一篇论文，写的很吓人，他根据当前的国际形势和毛子国的经济特点，大胆论断，毛子国在三年之内即将倒塌。 沈光林的论文发给了老李，老李转给了一些其他人看，不少研究毛子国的专家看了勃然大怒，简直一派胡言，你沈教授还是钻研自然科学吧，社会科学的事，我们这些专家几十年了还没研究明白呢，不需要你在这里危言耸听。 那无所谓，你们爱信不信，反正长城集团就依照这个推论往前工作就是了。 值得庆幸的是，长城集团的现金流充沛，存款还有不少，就算事撑过一次大型的经济危机都不在话下。 在这个年代，只有能生存，那才能发展。 接下来，沈光林的重心就不准备继续放在这种社科论题上面了，他打算去筹备他的新品发布会了。 后世的网络上曾经流行过这么一首歌：“ 我赚钱啦，赚钱啦。 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 我左手买个诺基亚， 右手买个摩托罗拉。” 沈光林越来越深刻的感受到，移动通信的时代到来了！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手机行业的代表就只是诺基亚和摩托罗拉，不是手机中的战斗机，也不是会爆炸的三儿子。 尤其摩托罗拉，他们可以说是移动电话的鼻祖，并且他们已经在制造移动电话了，也就是现在的“大哥大”。 在国内，这玩意卖的可贵了，两万多一部，还要申请排队才能购买，而且使用成本也很高，一分钟一块多，简直就是烧钱。 现阶段，长城移动通信部门的竞争对手就是摩托罗拉。 关于对手的资料，沈光林的团队研究的很透彻。 这是一家巨无霸公司，总部设置在芝加哥。 在移动通信时代的初期，行业内有这样的说话，每10部手机里面有9部就是摩托罗拉。 现在，移动通信的初期就要到来了。 芝加哥是个好地方，它是花旗国第三大城市，在密歇根湖畔，是国际知名的经济和金融中心，在学术上更是有赫赫有名的西北大学和芝加哥大学等一众名校。 当然，国内也是有西北大学的，据说也是一所重点大学。 只是，据说这所大学招收的自考本科比统招的学生还要多。 一度，成群结对的招生人员深入基层，就是为了发放西北大学自考本科的录取通知书。 还是说回芝加哥吧，对于普通人来讲，芝加哥的名片是他的篮球队，也就是芝加哥公牛队。 现在才是1989年，芝加哥公牛队正在走向巅峰的道路上，现在也正是乔丹的当打之年。 大约，从明年开始，即将迎来芝加哥公牛队的第一个三连冠。 然而，沈光林并不是一个热爱篮球的人，他有点偏爱足球，但可惜国足偏偏不给力，到了后世男篮也不给力了，全是玻璃心，连个脱口秀都不让说。 看看女篮，人家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 对于竞争的事情，沈光林很有信心。 沈光林很快就做了决定：他要给自己的新手机开一场新品发布会，场所就定在芝加哥。 你们摩托罗拉不是很厉害么，现在我就到你的老家去展示一下，看看谁更厉害。 甚至，沈某人还准备唱着歌去呢，还是刚才的那一首《赚钱啦》：“ 我赚钱啦，赚钱啦。 光保姆就请了仨， 哎，一个扫地，一个做饭， 一个去当奶妈。” 当奶妈这个选项好，属于成年人的童年幻想。 只是，如果你真的娶妻生子之后，就会发现，那玩意除了腥，还是挺没滋没味的，这是手机前一个叫老王的书友说的，缺乏考证。 正文 第907章 访美（2） 暖风吹拂，天气渐热 今年热的比较早，弄得整个社会也有些心浮气躁。 各地也开始变的不太平起来。 沈光林家长作风，可以说是个“暴君”，他严令长城集团旗下各单位的实习生要加强管控，不得参与不该参与的活动。 三个人一起出行都的报备。 现在整个时代都是向往自由的时代，一些同学忍不了了，组织起来抵制沈某人的暴行。 很快，他们就给沈光林找了很多罪名，学阀只是其中最轻微的描述。 甚至，在沈某人这里，学阀还是褒义词呢，我有能力，我有成果，我就该有话语权。 攻击沈光林不能挑选他擅长的科研领域，只能从经济领域入手。 大家都还正穷呢，凭什么你这么有钱？ 一些人说了，沈光林等人就是新时期的剥削阶级； 还有一些人说了，沈光林是以权谋私的典型代表。 谁让沈光林那么有钱呢，出入都是乘坐小汽车，学校都不回了，天天在全国最高的摩天大楼上办公，而且，他私人还占有了燕山化工2%的股分。 燕山化工那么大的企业，加起来得值多少钱，2%股份可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现在，就连在沈光林手下实习的学生们也开始反抗了，他们甚至提出了一个吓人的口号：不自由，毋宁死。 沈某人怂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你们爱咋咋地吧。 他算是看明白了，魔都也并不是室外桃园。 其实，这里的风气也不好，也是各种心浮气躁。 在当地的领导还没有出手制止的时候，这里的社会风气一样的喧嚣和浮躁。 沈光林决定出门躲躲了。 当然，明面上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他要出去进行学术交流了，顺便向外界宣传一下他们的新产品。 许久不曾出门，沈光林决定组建一个跨国宣传的团队。 作为研究碳纤维的奖励，老廖夫妻俩也得到了这次出国“考察”的机会。 这个年代，出国考察可是稀缺资源，尤其是这种明目张胆就是单纯为了旅游的出国考察，更是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求的机会。 像老廖这样不会外语，也没有任务的出国，大家都想拥有。 如果只是老廖一个人出国，嫂子肯定是不放心的。她都打听过了，听说洋婆子连衣服都不穿就敢在大街上行走，这还不得把男人的魂给勾了去呀。 老廖出去一趟不要紧，这身体还不得给干废了啊。 原来还有三分钟呢，回来只有一个东了，她想起诉，都没人和解。 听说，宣统皇帝的身子就是被宫女给败坏了的，以至于后来的文秀跟他离婚，婉容也给他带了绿帽子。 还好沈教授是一个细心周到的人，让夫妻俩一起出行，免得老廖偷腥。 去花旗国的手续虽然复杂，但办理起来并不困难。 有金钱和社会地位的加持，很快所有人的签证都办好了。 这是双方友好最后的荣光了，沈光林在登机的时候都在感慨。 妹妹还在京城忙她的房地产事业，而姐姐要帮妹妹带孩子，这次的出国考察他们就没跟着。 沈光林终于又可以独身一人出门了。 这个年代去往芝加哥可没有直达的航班，他们选择在纽约落地。 虽然说芝加哥是东部城市，其实有点靠近内陆了，距离纽约还是挺远的，有一千多公里。 跟魔都的情况差不多，纽约的夜晚也是灰蒙蒙的，雾气沼沼，看不清前方的路。 这次他们到花旗国来开办新品发布会，很多人的心里都很不安，充满了紧张。 要知道，人家可是一个物质极度发达的工业化国家了，自己国家不说一穷二白，但跟别人正面竞争，尤其还准备贴脸竞争，很多人心里是没底的。 在一个陌生的国度，你这么嚣张，人家不打你？ 还好，长城集团在花旗国也并不是全无跟脚，这不，来接机的就是一个高大的白人来着一群碧眼金发的女郎来的。 他大约也是听说了沈教授这次过来没带女伴。 挑吧，这可是都百老汇的演员，长相和才华都不缺的。 这位高大的白人叫做亚历克斯，是长城集团在花旗国的经销商。 他们并不是卖pcr仪和白血病治疗药的，pcr仪是辉瑞在卖，而白血病治疗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通过fda。 所以，花旗国的患者，他们也只能辗转到外国去购买这种药。 很多华夏人出国的时候，想方设法的带一些白血病治疗药，这是硬通货，在一些肿瘤抑制上也很有效果。 亚历克斯是帮助长城集团销售游戏机的，他们这些年赚取了很多利润，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打败了任天堂。 当然，这里说的只是北美市场，在扶桑，依然是人家任天堂的基本盘。 扶桑就是这样一个封闭的国家，外面的产品想打入进去很难的，这就是他们“失落三十年”的根本原因所在吧。 一个封闭的经济体，总归是缺乏竞争和活力的。 由于从纽约到芝加哥的距离很远，所有人都要在这里先停留一晚，乘坐第二天的飞机。 而且，沈光林和亚历克斯也有话要谈。 出门在外，还好有人安排行程，不然会麻烦很多。 亚历克斯是一位白胖的酒糟鼻子，这种人可能因为太白了，反而容易长雀斑，鼻头也容易发红。 沈教授终于又来花旗国了，他果然兴奋的鼻头发红。 “沈教授，这次到花旗国来，有哪些具体打算。”酒足饭饱之后，两人开始了正式交流。 沈光林也没藏着掖着，反正都是自己人，他直接拿出了手机样机， “我准备在芝加哥开办一场新品发布会，目标就是宣传宣传它。” “这是？” “你试试就知道了。” 亚历克斯打开盒子，发出一阵惊呼，“这看起来可不是最新款的gameboy。” 长城集团的gameboy销量相当不错，原因是游戏好玩，价格低廉。 同等的质量，同样好玩的游戏，价格只有同类型友商的一半，当然会有好的销路。 长城集团的产品一向都是用这个策略取胜的。 真的不要觉得价格贵还会有很大的市场，这不可能。 后世，华夏电器市场那么多扶桑品牌，为什么慢慢的都不见了。 就是太贵了。 在后世，即使强大如apple，在性价比更高的华朵和三儿子面前，也是一再败北。 只是，花旗人耍了赖，限掉了花朵的芯片供应，强行造成了不公平竞争，这才让花朵的手机掉了队。 “沈，这是什么？数字寻呼机吗？”看着一排数字按键，亚历克斯有些不确定。 “不，这是移动通讯手机。” 正文 第908章 循序渐进（3） 华夏有一句俗话，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 其实，在商界，根本就不是这个道理的。 企业要发展，产品要销售，怎么可能少得了宣传呢。 即使是1915年在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荣获金质奖章的茅台酒，也是用“故意摔破酒瓶子”做的宣传。 当然，很快就有人考证了，这就是个编造的“故事”，因为每个酿酒厂家都有这样类似的故事。 然而，根据史料记载，在1915年，真正获得最高奖大奖章的是汾酒和张裕。 不过，1915年的万国博览会，华夏共获得奖章1211个，其中最高级别的大奖章57个，荣誉奖章74个，金奖258个，银奖337个，铜奖258个，表彰奖227个，可以说，这就是个火锅奖，也就那么回事。 且不说这些，就是在抖音上，那些明显缴纳智商税的广告，就是因为有宣传途径，一样有不少人上当受骗。 最离谱的是拿暖风机当空调来卖的那种，做个塑料壳子，看起来跟空调内机一样，然后就说这是空调扇，简直就是在侮辱智商。 但还是有很多人上当受骗了，还在下面留言，问：为什么它不制冷，反而越吹越热呢。 亚历克斯试用了沈光林拿过来的手机，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激动的竖起了大拇指。 当亚历克斯听说沈光林准备在芝加哥进行新品发布会时，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更是竖起了大拇指。 “nice job！” 对于沈光林这种准备怼脸发布新产品的做法，亚历克斯表示举双手双脚赞同。 商业宣传就该这样！ 也只有站在王者的尸体上，才能产生新的王。 并且，亚历克斯还向沈光林申请：这次新品发布会就由他的公司来承办吧，不用长城公司出钱，他亚历克斯的公司就可以给包圆了。 这种装逼的时刻，他也想参与一下，另外，它还想继续做长城集团的代理商。 沈光林很爽快的答应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沈光林虽然是个有钱人，长城集团也是一家有钱的公司，但有钱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他们一分一分的剥削来的。 能够省点钱，只要不影响宣传效果，沈光林当然没有意见。 而且，为了省钱，沈光林的团队在出访花旗国之前，就已经跟西北大学发函了：沈教授准备访问芝加哥，并有可能在这边发布重量级的科研成果。 总之，什么叫欲盖弥彰，这就是了。 西北大学对此非常重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甚至，他们还通过外交途径向沈光林发了邀请函。 无论学界还是政界，都是一样的虚伪。 明明是你主动想过去访问的，但不能直接说自己想去，那样会显得没有逼格。 定然是需要有人跳出来颁发邀请，然后学者和政客们应邀前往，这才不会失了脸面。 按照沈光林和亚历克斯商量好的计划，他们的策略是先进行一番学术交流，然后发布锂电池产品，最后，在不经意间，大家探讨的时候，引出锂电池的应用产品，随便举个例子，比如：移动手机。 这种桥段，定然能惊呆众人，肯定会很爽。 亚历克斯表示，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摩托罗拉那帮人的表情了。 亚历克斯的公司和摩托的销售团队有交集，自己是卖游戏机的，对方是卖移动通信设备的，对方一直觉得逼格比自己高，整的亚历克斯很不爽。 如今，对于亚历克斯这样没有底线的骚操作，沈光林愉快的同意了。 谁说花旗国的人都是直肠子的？他们坏的很呢。 对于这趟行程最后的结果如何，沈光林信心满满，只是，跟着沈光林来的那些人却没有那么多自信。 现在这个年代，国内的科研工作者对于世界的认识，“清醒”了许多。 如果是一名70年代的研究者，如果自己的目标成果不是世界第一，那都不能拿出来做宣传。 但是，到了这个年代，很多研究者已经不再闭门造车了，他们已经明确的看到了自己的落后，即使出了一些成果，如果再说一些豪言壮语的时候，他们也会留点余地的。 所以，面对大家共同做出来的成果，虽然知道它牛逼，但大家的心态还是很复杂，很微妙。 沈教授已经说过了，这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东西。 但是，他的团队还是不够自信。 来自京城的沈光林实验室的成员还好，他们知道沈教授就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 而魔都那些后加入的研究人员，他们更是对此行忧心忡忡。 当然了，他们也不是不看好锂电池这款产品，而是担心花旗国这个全世界最发达的国家有超过想象的技术储备，明显的底气不足。 讲真的，八九十年代之交的花旗国，确实是科技井喷的年代。 在花旗国的各大城市，确实也是科技公司云集，各种科研成果层出不穷。 但是，沈光林知道：他们实验室的产品依然是全世界最先进的，不用质疑。 全世界第一款手机是1991年发布的，现在才是1989年，怕什么。 在纽约修整一天，并且在百老汇看过话剧表演之后，沈光林考察团这才浩浩荡荡的杀向芝加哥。 其实，嫂子多虑了，老廖并没有机会偷腥。 整个团队那么多人呢，虽然有男有女，但没有混乱的男女关系，即使想在哪睡就在哪睡的沈教授，每天也是老老实实的住在自己的房间里，并没有乱来。 听老廖说，那个穿着妖艳的女孩子回弯弯了，是王总裁的堂妹，跟沈教授没有关系。 而那个长得挺好看的演员，据说也只是沈教授的朋友，应该也没有什么深刻的男女关系，在魔都的这些天，廖嫂子还真的见过李蓉一次，这才是符合她心目中想象的沈教授夫人该有的样子。 花旗国和枫叶国边界处有五大湖，芝加哥就在密歇根湖的南侧，算是深入内陆的一个城市，但发展的很好，高楼林立，经济发达。 听说沈教授带队来芝加哥做访问了，身为地主的摩托罗拉还准备主动献身赞助一波呢。 正文 第909章 变态（4） 第909章 变态（4） 哥虽不常在江湖漂泊，但江湖里依然充满哥的传说。 沈光林教授已经许久不到花旗国来晃荡了，但依然是万人追捧的对象。 在国内，不是没有人嫉妒他这一点。甚至一些人觉得，沈光林就是命好而已，有一群听话且有能力的学生，他自己能有什么硬实力呀。 然而，整个华夏，就只出了一个沈光林。 就连隔壁的五道口技校，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没复制出来另一个呢。 针对沈光林，嫉妒蒙蔽了他们的双眼，他们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理由去诋毁他。 现在，他们唯一能够诟病的，就是沈教授还没有获得诺贝尔奖了。 不过，全世界有那么多获过奖的学者，但影响力能够超过沈光林的，有一个算一个，一个巴掌都数不出来。 总之，沈光林在国内毁誉参半，在国外万人追捧，这就是典型的墙里开花墙外香啊。 不看别的，就看沈光林率领众人抵达芝加哥的时候，看着迎接的人群就知道了。 听说沈光林教授要来芝加哥了，西北大学，芝加哥大学以及罗斯福大学都有很多人到机场迎接，此时此刻，沈光林俨然一位超级巨星。 到了这个时候，沈光林他们就没有按照亚历克斯的建议入住他提供的酒店了，而是准备自己花钱买单。 玩笑归玩笑，长城集团毕竟已经是一家大公司了，真不差这点住宿费。 当然了，这个钱其实也不是长城集团出的，而是沈光林自己出的。 沈光林到芝加哥之后的第一站是西北大学，这是他们学校给出的预付款。 现在，沈光林教授做一场演讲，出场费依然是10万美元。 所以，沈光林就用这10万美元暂且用做大家的开销了，如果还有多余的部分，那大家分一分，每个人回去的时候带点东西走。 其实这些出场费肯定会有剩的啊，因为沈光林要出席的可不只是西北大学组织的演讲会，还有芝加哥大学呢，还有罗斯福大学呢，没道理西北大学给了钱而芝加哥大学不给钱的吧。 说起来，西北大学无论在花旗国还是在全世界，都是颇有知名度的学校。 这所学校经常收到富豪们的捐款，确实也非常富有，但并不怎么喜欢提供奖学金，新生的录取率也很低。 因此，华人在这里就读的并不多，他们还是更喜欢哈佛耶鲁斯坦福。 真的能够来这里读书的，大部分是香江和弯弯的有钱人家子弟，有钱且学习好的那种。 芝加哥这座城市的华裔也不算多，远远比不上洛杉矶。 至少，在轰轰烈烈的迎接人群里，沈光林没看到几个亚裔面孔。 在芝加哥的行程虽然不赶，但沈光林也不想就这么闲着，参观了学校之后，讲座就准备开始了。 开办讲座，对于沈光林来讲，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事情了。 按照沈光林的计划，他来芝加哥之后会开办三场讲座，分别是生物，物理和化学方面的。 化学这个专业就放在了最后一场，而且还是公开露天的场合。 这是别有用心，就是用来发布新成果的。 有团队成员和助理们的帮助，再说沈光林自己也没有脱离科研一线，因此，他的演讲稿非常精彩。 而且，只要是沈光林想开讲座的话，可以选择的课题类型有很多。 但是，为了吸引人的研究，为了引起轰动，这次讲座他又选择了关于克隆和衰老的问题。 生物专题么，他不太想讲生物只要方面的，还是克隆和衰老更热门一些。 全世界范围内的顶尖生物学者来讲，说起克隆，沈光林依然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个。 不为别的，就因为是他第一个做出了克隆牛翠花。 至于第二个，第三个做出克隆哺乳动物的，也就那么回事。 甚至，还有科研工作者做出了克隆猴呢，他们距离克隆人只差最后一步。 但沈光林自从克隆出翠花之后就几乎停滞这方面的研究了，伦理问题太大了，他不像挑战。 尤其，克隆牛毕竟不是新生牛，从出生开始就有了她那个年龄该有的一些中老年疾病，这是克隆带来的新问题，也是沈光林实验室的成果之一。 几年过去了，克隆牛翠花虽然还活着，但她身上已经有好几项基础疾病了，不再是一头健康的青年翠花。 所以，沈光林演讲的重点其实还是放在线粒体上面，是准备从克隆引申到线粒体，这个玩意限制着大部分哺乳生物的生命。 当然，哺乳动物也有很长寿的，比如鲸，鲸并不是鱼，而是一种哺乳动物，非常聪明，也非常淘气。 很多鲸鱼的爱好就是送海豹升天。 人声鼎沸，沈教授的演讲就要开始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报告厅，门票不菲，主办方也是收费的，他们并不会亏。 甚至，因为场地有人员限制，就连沈光林的团队都不能全部前往呢。 至少，老廖和廖夫人原本还想去凑个热闹给沈教授增加点人气的，结果根本没有席位。 只有这个时候，他们这才直观的感受到了沈教授的受欢迎程度。 甚至，沈光林的这场演讲会，电视台都准备做直播呢。 沈光林同意了。 沈教授是高尚，无私的。 沈教授说，知识的传播是没有国境的，如果能够有更多的人通过沈某人的演讲而获得了一些知识，那就是再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这是多么伟大的人啊。 讲座正式开始了。 演讲的开篇，沈光林开门见山的就说了，他做出了克隆的技术，但是他很难受。 嘿，这是无病呻吟吧。 这个年代还没有凡尔赛这个梗，但大家的情绪是不会出错的。 你都有了领先全世界的发现，并且开创了生物学的新技术，怎么还难受上了呢。 沈光林说了，当然是有原因的。 接下来，沈光林就重点说了，让他难受的原因就是一些人把克隆给玩坏了。 这些人为了新奇，完全不顾道德伦理。 还真有这样的人。 真的有！ 沈光林举了个例子：扶桑的学者就是这样的。 众人惊诧，扶桑人干嘛了？ 沈光林让大家稍安勿躁，继续说道，扶桑人特别变态，他们把卵子细胞的细胞核和精子细胞核进行互换，然后将卵子制作成精子，再让精子和卵子进行受精。 就这样，他们实现了同性繁殖。 我去! 扶桑科学家也太变态了吧，不过这还这真的是一件很有创意的事情呢。 台下还是有人忍不住就问了，这个课题的创意是谁提出的，简直天马行空。 沈光林大言不惭的承认了：“我！” 正文 第910章 欲扬先抑（5） 第910章 欲扬先抑（5） 蜿蜒曲折，跌宕起伏。 这些词语用来形容沈教授本场的讲座一点都不为过。 如果是华夏人，听沈教授的讲座，很容易就能想到：京中有善口技者。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 这是中学生需要全文背诵的文言文选篇，但内容有删减。 沈光林考证过，课文原文是这样的：“遥闻深巷中犬吠，便有妇人惊觉欠伸，夫呓语。既而儿醒，大啼。” 在西北大学开办的第一场讲座顺利的结束了。 沈光林为了给台下的粉丝签名，手都酸了，肌肉都僵硬了。 只可惜名声所累，不能出去做个大保健，缓和一下酸胀的肌肉。 讲座不能天天开，要让沈教授的名声在空气中飞一会儿。 芝加哥是全球知名的旅游圣地，每年接待的游客超过了5000万人。 只是，芝加哥的物价贼贵，购物税超过了10%，并不是适合购物。 沈光林也说了，咱们回去的时候还是会路过纽约的，购物就去纽约，不要在芝加哥。 在芝加哥，除了篮球，简直一无是处。 当然，这句话有失偏颇了。 沈光林也不喜欢篮球运动，但还是到公牛队的联合中心球馆看了一场有乔丹参与的比赛。 他不是为了看比赛的，是为了和乔丹合影的，这对双方的名气都有好处。 跟乔丹同一时期的著名球员有很多，其中就有阿基姆·奥拉朱旺、查尔斯·巴克利、约翰·斯托克顿等大人物。 当年的选秀中乔丹只是第三名，还好阿基姆·奥拉朱旺足够给力，不然就要被人们称作“水货状元”了。 像排名第二的萨姆鲍维就没有一点存在感，早早的就从nba退役了。 这个年代的公牛贼猛，尤其是在常规赛中，简直所向披靡。 只可惜，他们底蕴不够，今年的他们还是不会获得总冠军的。 沈光林虽然不记得最后是谁赢了，但就是知道不是他们。 游玩结束，沈教授的第二场讲座是在芝加哥大学举行的，依然精彩，照样吸引了无数的学者还有很多想继续听沈教授讲段子的人。 不过，沈光林的注意力可没放在这边了，他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了第三场讲座上。 原本，罗斯福大学也是想邀请沈光林过去开办讲座的，沈光林婉拒了，他觉得“需要更多人听到他的声音”。 毕竟，沈教授是一个伟大的人。 为了这场讲座，沈光林的团队还在芝加哥的市中心广场搭建起了一座led演示屏，说这也是为了回馈芝加哥市民的热情。 这可是高科技的东西，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么大的屏幕，竟然不是电影？ 这当然不是电影，还能放幻灯片呢。 电影只能在夜间展示画面，而led屏幕在白天照样可以展示，这就是差距。 这已经不是一场单纯的演讲会了，几乎就是一场演唱会。 因为，在现场还有热场的明星助阵呢。 长城集团自己就有唱歌和控场都不错的演艺人士，而且，沈光林的好朋友，迈克尔杰克逊原本也想来的，沈光林拒绝了。 你要是来了，他们还会看我吗。 只有歌星的新引力不够，他们才不会喧宾夺主。 一切准备就绪，按照亚历克斯等人的计划，他们还花钱请来了花旗国所有的科技媒体。 这既是沈教授的演讲会，又是一场开放式的产品发布会。 在全世界范围内，各大企业的套路都是这样的。 如果一款产品不能登上科技头条，那就是失败。 所以，无论沈光林还是亚历克斯，他们都不想面临这样的失败。 无论在哪个时代，规矩就是规矩，所有人都得向规矩妥协。 就这样，沈光林站在讲台上，开始演讲。 其实，化学是枯燥和无聊的，也没有什么新意，完全不如生物科技来的生动和活泼。 但是，沈光林的演讲，是站在时代的角度进行的，一切都是开创性的，经过了千锤百炼，自然也是不同反响的。 沈光林用英语开场，大屏幕上实时跟出了字母，非常先进和智能。 这个时候，就不用计较使用哪种语言了，肯定是英语啊，毕竟介绍产品最是重要。 掌控人心，沈光林还是擅长的。 一开始，沈光林就大声呵斥了花旗国的大人物——爱迪生。 这叫先声夺人。 沈光林从电开始讲起的，讲了直流电，交流电，并且，他还重点讲述了特斯拉与爱迪生之间的故事。 其实，很多花旗人并不了解他们自己的历史人物。 尤其，他们的媒体喜欢选择性的报道，也喜欢隐藏历史。 爱迪生是上个时代的大人物，但他创办的企业现在依然在经营。特斯拉虽然惊材绝艳，但他受爱迪生的迫害，晚年穷困潦倒。 涉及到沈光林擅长的东西，尤其是科技界的八卦，他向来都能侃侃而谈。 这个话题，瞬间就抓住了听众的心。 尤其，沈光林还提到了一些八卦，比如，特斯拉线圈，还有就是俄国远东的大爆炸，是不是特斯拉在做科学实验？ 这件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在西伯利亚的通古斯。 就这样，沈光林从电讲到了电池。 然后，沈光林画风一转，他就说了，自己发明了超级电池。 大家都笑了，以为沈光林在开玩笑呢。 而且，大家也不以为意，什么样的超级电池不也是电池么。 这个年代，有干电池，有铅酸电池，这些就足够使用了。 台下花钱请来的媒体记者，有些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有些是看在沈光林的面子上。 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对沈光林提及的超级电池并不感兴趣。 这没什么用吧。 这也算不上是歧视。 在花旗人的眼里，他们对华夏产品的印象还停留在四大发明上，而华夏最喜欢宣传的也是四大发明和文明古国。 至于沈光林实验室出品的pcr仪器和白血病治疗药，用到了的才会说好，没有用到的人，根本一点都不了解。 沈光林教授为什么那么出名的？ 还不是大家宣传的好。 贫瘠的东方出现了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这就已经足够引起大家的关注度了。 一看现场的气氛不太行，沈光林立刻改变了策略。 你们不信超级电池是吧，我要出大招了。 大家哈哈大笑。 然而，沈光林只是半开玩笑：“这样吧，为了验证沈某人此言不虚，我现在送大家一个手电，使用的是最新的高科技，灯头用的是led灯，电池用的就是超级电池。” 沈光林还说了，这款手电永久续航，用完了只要充电就好，不用换电池。 铅酸电池也可以充电。 “那大家可以回去看一看嘛，这款手电筒够不够亮，能够用多久。” 如果，大家能够找到更好的电池，沈某人就把刚刚从芝加哥大学赚来的10万美元送给大家。 明天的同一时刻同一地点，咱们再见分晓。 正文 第911章 猜想（6） 第911章 猜想（6） 这场室外演讲会，不光是亚历克斯赞助了，其实摩托罗拉也有份参与进来。 这个年代的高端学者就是这样的，企业赞助他们去参加社会活动这是传统。 比如，狗大户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就是特别喜欢赞助高端的生物学者，估计是防备他们说可乐的坏话吧。 沈光林是一个跨专业的科学家，他在各个领域都很有建树。 只可惜，沈光林并不差钱，不然，愿意收买他的人能够从京城跨国白令海线排到洛杉矶。 坐飞机从京城去往花旗国是要过北极的，这个里程最近，大家不要被太平洋给误导了。 不过，这样走也有风险。 前几年，有一架从花旗国飞往棒子国的飞机，在库页岛那里被击落了，好几百人因此遇难。 沈光林教授是所有企业都仰慕的高端学者，他到芝加哥来了，开办演讲会需要赞助，摩托公司参与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在花旗国，摩托罗拉公司一直都是一家巨无霸公司。 早在二战时期，他们就发明了步话机。 如果在那个年代我们也有这样的步话机，那在棒子国的战场上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卡特，跟花旗国的前总统重名，是摩托罗拉公司的市场总监。 在一家正规公司里，市场部是一个很大的部门，手握经费，全世界游走，经常开办展会并组织各种活动。 所以，卡特有临机决断的权力。 这次，他们也是无心插柳，想着反正也有经费，就赞助了一下沈光林教授的演讲活动，真实目的还是宣传他们自己。 沈光林和亚历克斯的团队非常给力也很知趣，他们在现场就真的拉起了摩托罗拉参与赞助的海报。 卡特也到现场来了，看到这么多科技记者和媒体记者，瞬间觉得，自己花这点钱不亏，果然是赚到了。 沈光林的工作人员开始给贵宾分发礼物，参与赞助的卡特也拿到了一个。 当卡特发现超级电池的应用产品竟然是手电筒的时候，感觉怪怪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于是，他的脑筋开始飞快转动起来。 这个手电很漂亮，灯泡也很亮，这种白光led灯只有长城集团拥有。 现在，全世界都想找他们授权，大家都在谈判，还没有最终结果。 这件事也不用太着急，大不了等二十年让专利到期就是了。 只是，这几年，眼看长城集团依靠led技术出产的产品越来越多，尤其他们生产出来的led液晶屏，简直令人惊艳。 芝加哥这座城市毕竟还是落后了，现在纽约的时代广场已经装起led液晶大屏幕了，可以24小时播放广告。 虽然建设屏幕的时候花费了巨资，但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就赚了回来，简直就是抢钱。 所以，长城电器这边关于led屏幕的定制已经排产到了明年，而长城电器关于led的生产也在疯狂的扩产。 无奈，原材料的限制还是太厉害了。 生产白光led需要氮化镓，这种原材料受设备和工艺限制，产量并不高。 而且，长城集团把这种生产工艺藏的很严实，一点信息都没透露出来，大家即使想无视专利去模仿也有相当大的难度。 放着led那么好的产品不去宣传，却宣传超级电池。 卡特若有所思。 发完手电之后，沈教授的讲座又持续了很久。 等沈光林真的讲了他们实验室的最新发现之后，这场演讲会才算正式结束。 大家总是没有白来，至少，他们得到了一个手电筒并掌握了一个全新的知识点。 总之，沈教授的科研能力还在的，他还不老。 沈教授当然不老，他甚至还有心思寻花问柳呢，结果没找到场子。 每到异地，人的道德感就会下降，人们的心理约束也会减轻，这样，无论男女，出轨的几率都大大增加。 所以，从事空中飞行工作的那些人，虽然工资受人羡慕，但据说生活也颇为糜烂。 告别了万人敬仰和追捧的沈教授，满面笑容的卡特上了自己的车，一副悠闲的样子。 但是，上车之后，卡特立刻就换了另一副面孔：“快，赶紧回总部！” 这个手电筒已经亮了很久了，都不知道还能继续亮多久。 卡特关注的重点不是手电筒本身，他觉得，这个超级电池，既然沈教授这么重视，肯定有大用。 在路上，卡特就想了，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电池？ 难道是镍氢电池？ 其实，目前摩托罗拉公司自己就在研发镍氢电池了，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但距离商业化还有一些距离。 不过，按照摩托罗拉公司的整体规划，他们新的通讯设备，需要用到的就是一款轻便且续航长的电池。 或许，沈教授的超级电池是一个不错的方向呢。 沈教授大概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吧。 “快，让集团的技术部门加个班，快点分析一下这款电池究竟是什么样的电池，我要尽快得到报告。”卡特到公司之后就火急火燎的下达任务。 也不知道是谁传来的谬误信息，说西方的公司是从来都不会加班的，这是扯淡。 他们对员工的剥削还少吗。 卡特一声令下，原本正在忙着其他事的技术人员立刻赶过来，对着手电筒就是一阵拆解。 “这种手电筒做工不做，根本没预留装换电池的卡槽，而是一体式充电设计，而且，它的充电口都是防水的，估计防水等级可以达到ip67“ 工作人员一边拆解，一边说着这款手电的好。 如此划时代的产品，就为了做一个手电筒，有点不划算的吧。 技术人员毕竟是专业人士，很快就把卡特总裁说的“超级电池”拆解出来了。 电池是圆柱形的，比普通的电池粗一点点，也比普通的电池长一些，它的正负极都是用锡焊和导线焊在一起的，很牢固。 这就是超级电池？ 还好，大家手头上就有测试电池容量密度和充放电能力的设备。 数据出来，大家惊讶极了。 就这么一节比5号干电池大不多少的东西，容量竟然达到了1300mah，电压也有38v。 而5号干电池的电压只有12v，容量倒是差不多，1100mah左右。 但懂点技术的人只要一折算就知道，这样一节电池比三节干电池的蓄电量还要强大。 看着新鲜出炉的测试报告，卡特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这款电池果然不一般。 这样的电池，如果用在公司最新款的移动通讯设备上，能够增加多少附加值？ 卡特还有一个猜想，沈光林教授之所以给自己这么个东西，估计就是想跟摩托罗拉公司合作的吧。 今天到此为止，更不动了，休息一下 正文 第912章 窒息（1） 这个来自东方华夏长城集团的手电筒真的惊艳到大家了。 这就不该是那个国家的产品。 直到，大家听说长城集团其实是一家香江的公司，根源还是在于英吉利女王的庇荫，这才觉得有些理所当然。 就算是南非，也有领先世界的科技呢，只是黑人兄弟上台以后打破了这一点。 大家原本对沈教授赠送的礼物是不以为意的，只是觉得比较精美而已。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沈教授所说的超级电池只是一个玩笑话。 然而，等他们真的拿回去了以后，总有些人真的就进行了尝试。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这个手电筒竟然亮了整整一夜，到第二天的早上醒来的时候它还是亮的，而且亮度不见减少。 这家伙简直比英吉利的女王还要超长续航呀。 其实，在长城集团的预销售清单里还有另一款手电筒呢，根本不需要充电，它的两面镶嵌有太阳能电池，可以放在太阳光下就能充电，对于喜欢户外活动的花旗国人肯定很有吸引力。 跟大家只是把这款手电筒当成个玩具不同，摩托罗拉的卡特是一晚上都没睡好。 他们越测试就越是心惊。 就这款电池而言，无论电池容量还是充放电速度都比自家的镍氢电池快很多。 甚至，它都已经超过镍氢电池的理论极限了，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不过，技术人员也推测了：这应该不是镍氢电池，说不得是锂电池呢，只有锂电池才能有这样好的数据表现。 “锂电池？难道他们解决爆炸的问题了？” 其实摩托罗拉公司自己也有研发锂电池的部门，但大家都不看好这个物质，太危险了。 “不知道，这需要更长的时间去测试，甚至需要几个月或者半年以上的测试周期。” 然而，卡特是等不了几个月或者半年的，甚至，他连一天都等不了。 伟大如沈教授，难道不直到锂电池是容易爆炸的吗，还是它已经解决这个难题了？ 要不，还是明天直接问问沈教授吧，不光是问他关于爆炸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的，还问他想促成什么样的合作。 不然，他们好端端的，干嘛跑到芝加哥来呀，这里是经济和金融中心，但不是学术中心。西北大学跟其他的学校相比，也不占优势。 夜很深了，卡特还是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儿，但还是在天不亮的时候就起来了。 人在有心事的时候是不会犯困的，从摩托罗拉的总部到沈光林下榻的酒店也比较远，路上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但即便卡特在晚上没怎么睡觉的情况下，还是很安全的抵达了。 在这个时间点，就连酒店的服务生都还没换班呢，更别说沈教授有没有起床了。 早早的赶到了酒店，卡特这才有了点放松的意思，就在酒店大堂里小憩一会吧。 然而，等卡特再次惊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钟了。 完了！沈教授不会出门应酬去了吧！现在过去还等见到他吗？ 这款超级电池万一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那条件可就不好谈了，这如何是好？ 卡特爬起来的时候，沈光林的安保人员也在大堂休息，他们也是轮班的。 卡特赶紧问向保镳：“沈教授出门了没。” 保镖当然知道这位卡特先生从天不亮就过来了，也知道他是摩托罗拉过来的赞助商，因此表现的比较客气， “沈教授没有起床，这几天他太疲惫了，积累了太多疲劳，医生说他有点发烧，所以需要卧床休息。” 那就好，那就好。 随即，卡特就反应过来了，那今天不是还有一场讲座的吗，这可是最后一场决胜局了，沈教授不能出席的话，现场表现的不好怎么办？ 有沈教授前面打下的底子，这最后一场演讲会就由他的学生们代替了，就算表现的再差，也完成预期了呀。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卡特还是有些意难平。 万一有不开眼的骂沈教授故意出工不出力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随他们去呗，沈教授又没吃他们家的大米。 毕竟，键盘侠在哪个时代都有，不止是女篮。 就这样，一直迁延到了演讲会开始的时刻，沈教授果真没有出面了。 今天的演讲会，由沈教授的一位学生代师出战。 只是，这样的话，到场想看沈教授的人确实很失望，甚至有些人扭头就走掉了，另一些人留了下来，还是想看看今天有没有新花样。 科技媒体的记者是收了重金的，他们不能走。 今天是最后一场演讲会，新花样当然有，而且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担任现场主持的是一位姓潘的同学。 随着沈教授出征的终于不再是“动物系列”了，他们作为高年级的学长已经功成身退了，担任了更加重要的职务，肩负了更加重大的责任，就不能陪着沈教授到处瞎浪了。 潘同学的本名叫做潘中单，是一位很聪明又有些张扬的男同学，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在一段dj热舞之后，潘中单同学内裤外穿，跳上了舞台。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迈克尔杰克逊呢。 “现场的先生们女士们，超级电池的威力大家感受到了吗？” 感受是感受到了，确实很强，一节更比六节强。 但是，它又能有什么用呢，即使使用普通电池，我们一样能够在晚上走夜路而不怕黑。 而且，与超级电池相比，他们更关注的还是那个灯泡。 这种灯泡他们是第一次见，亮度够亮，聚光能力也非常好，还不发热，如果家里照明使用的也是这种灯，那家居环境是不是提高了一个档次。 这是led灯，这款产品确实不错，但是关于led灯的发布会早就开过了呀，这不是今天的重点，今天的重点依然是超级电池。 科技媒体的记者已经有腹稿了，如果今天的演讲会没有新内容，他们就把led灯作为报道的重点。 其实，今天演讲会的重点也并不是超级电池，今天的重点另有它物。 “大家想不想知道，关于超级电池还有更神奇的应用？” 潘同学喊的很大声，现场的dj也在播放应景的音乐以调节氛围：“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很多人都没听懂这是什么音乐，只觉得特别提振精神，在潘同学的带动下，他们跟着大声回应： “想。” “好的，那咱们就倒数十个数，十，九，八，七，“ 等数到零的时候，现场音乐戛然而止，突然就安静下来，这个时候，屏幕上出现几个大字： “让我们一起，为梦想窒息。” 正文 第913章 背刺（2） “让我们一起，为梦想窒息。” 卡特很想知道，他们的超级电池是怎么样做才能让人们为梦想窒息的。 不过，等屏幕重新点亮的时候，上面的字已经换了，写着：让我们迎接下一个新时代。 这个时候，潘同学开始问大家，“大家有喜欢玩游戏的吗？” 现场举手的参差不齐。 潘中单又接着问，“那大家玩过游戏吗？” 这还用说吗，即使再不喜欢，作为一种消遣，玩过游戏也是很正常的吧。 “那大家还记不记得，我的恩师，也就是伟大的沈光林教授，他就发明过一款风靡全球的游戏。” 大家迷糊了，沈教授还做过这样的事情？ 很多人表示不解，还风靡全球呢，至少我就没玩过。 潘同学也不管台下大家的反应如何，而是顺着流程继续往下走。 只见他一转身指向大屏幕，这时候，背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一个框框，里面各种形状的积木方块落下来，排成一排就会消除掉，积木掉落的速度从慢到快，积分也在逐步上升。 “大家知道这是什么游戏吗？” 现场确实就有知道的人，一小撮人骄傲且大声的喊，“沈方块！” 但是，更多的人确实是见过这个游戏，但不知道是谁发明的。 如今，他们知道了，原来是沈光林教授搞出来的发明！ 今天开了眼界了。 “可能很多人知道，pingguo公司有一款gameboy，里面就集成了这个游戏，目前，亚历克斯先生的公司代理的就是pingguo公司的休闲娱乐产品。” 潘同学拿出一部gameboy，表示这个畅销的小家伙就是我们生产的。 适时的，亚历克斯也站出来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现场的镁光灯顿时闪烁起来，或许，明天各家科技媒体的头条上也要有他的照片了。 钱都花了的，他们不能不办事的吧。 方块游戏确实很好玩，但这跟超级电池也不相关的啊。 难道就是为了延长gameboy的续航历程吗？ “大家不用着急，这只是阶段一，下面请我们进入第二个环节。” 又是一阵音乐声，伴随着音乐落幕的，是第二个环节的开始。 “大家有记录朋友们的通讯地址和联系方式的习惯吗？” “当然有！” 潘同学也知道他们有。 所以，大屏幕上就展示了一份通讯录，手写的，虽然残破，但字迹依然清楚，只是，在电话号码那一栏，最后的数字烂掉了。 “我们华夏有这样一句话，叫做：车马慢，书信远，一生只够爱一人。 现在，有电话了，联系是方便了，但是，电话簿如果年经日久，记录的电话号码不全了，再想联系过往的爱人和朋友的时候，就有可能就留下遗憾了。” 还真的人有这样的体会，比如，通讯录丢了，比如，洗衣服被水浸泡了。 “现在，如果大家有电子通讯录，而且是能够储存很多且很久的那种，这一切不愉快就不再是阻碍了。” 潘同学说完，大屏幕上就像下雨一样，一排排的联系方式从顶面掉下来，堆积成一页，翻过去，又是一排排。 随着字幕掉落的，还有快节奏的音乐：“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不得不说，这个特效做的不错，应该给幕后人员加个鸡腿。 这种电子通讯簿很好，但又能表现什么呢？大家不解。 “这只是阶段二，大家先不要着急，现在，让我们进入阶段三！” 大屏幕又随之又一变，现场音乐也跟着停了下来。 “大家打过电话吗？” 切，当然打过。很多人露出了不屑。 大约，也只有你们华夏人才没有打过电话吧，小子，要不要让你看看电话是什么样子的，我的电话可长了。 潘同学没理那些人的挑衅，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很多人的家里可能都有电话，但是，大家打过移动电话吗？” 问候升级了，这时候，也只有一部分人能够响应潘同学的问题了。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毕竟，即便是在花旗国，移动电话也是很贵的，不光设备贵，服务费更贵。 不愧是狗大户，现场还是有三分之一的人说自己有移动电话。 “移动电话好用吗？” “当然好用!”一些人骄傲的回答，“那是金钱的味道”。 “是真的好用吗？” 当然，毕竟能移动嘛。 “其实，我觉得它一点都不好用！”潘同学突然加大了音量，“那么笨重的移动电话，能够好用到哪里去？带个移动电话出门，还要专门为它准备一个手提包，这方便了什么，这方便了劫匪。” 台下轰然大笑。 确实，能够使用移动电话的都是有钱人，劫匪不抢劫他们又能抢劫谁呢。 “那大家有没有设想过一款可以放在口袋里的移动电话？” 那得多大的口袋？现在的移动电话也能放在口袋里啊，甚至一些风衣就专门设计了这样的口袋。 “大家有人抽烟吗？”潘同学又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我不抽烟，我抽大ma！”有人抢着回答。 周围人笑成一片。 在花旗国，确实有一些人觉得香烟不够刺激，进而吸食大ma。 只是，对于这种故意拆台捣乱的，潘同学视而不见，而是继续自己的话题。 “如果，现在有一款移动电话，体积就像香烟的盒子那么大，它能够储存电话簿，能够玩游戏，还有来电显示功能，大家想拥有它吗？” “这不可能！” “如果真有了这样的产品，我一定拿来用，无论多贵。“ “那大家想一想，如果真有这样的产品，是不是耗电量会很大？如果还是使用十分钟，充电两小时，大家的体验感会好吗？” 大家算是明白了，说来说去，你还不是为了宣传你们的超级电池？ 小子，你赢了，我相信超级电池是有用的，赶紧让科技公司把你说的那什么电话制造出来吧。 “我这里就有一款移动电话，不知道能不没能满足大家的预期？” 到了这个时候，潘中单也不藏着掖着了，他拿出了长城集团早就制作好的成品。 只见一款玲珑小巧的手机出现在他的手上。 同时，大屏幕上也打出了移动电话的细节图。 哇！他说的竟然是真的。 “大家想不想体验一下？” “想！” 众人都很期待，只有卡特有一种背刺的感觉。 正文 第914章 天才（3） 摩托罗拉既然是本次演讲会的主赞助商之一，卡特自然也拿到了长城集团让大家体验的样机。 确实很精致很小巧，可不就跟烟盒一样大小么。 移动电话的上半部份是一块挺大的屏幕，下半部分是键盘。 这根本不像是移动电话，更像是一个gameboy啊。 键盘做的很精致，还带夜光功能，而且，按动按键的时候，还有音乐按键音呼应。 系统设计的也很精巧很成熟，还有锁屏按键呢，点开之后有两种模式，白天和夜晚。 接着翻页，里面果然有游戏。 而且，它拥有的不止那位小伙子说的那一种“沈方块”，还有两外两种游戏，说是什么贪吃蛇和反弹球。 卡特并没有没点开游戏，而是点开了通讯录。 通讯录是有编号的，可以存256个，里面已经预存了几个电话号码，是长城集团在花旗国的办事处和经销商的电话，其中就有亚历克斯公司的。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卡特鬼使神差的按动了拨号键。 真的拨通了。 对方是一位温柔的女音：“欢迎致电pingguo公司，咨询和订购掌上游戏机请按1，家用电脑请按2，移动电话请按3，转人工服务请按4” 卡特赶紧挂了电话！ 别人不知道，他知道，实现自动接听有多难。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自动接听的电话，这种分位的功能，分明是他们摩托罗拉公司正在研究的电话路由器的功能，可是，自己还没研发出来呢，人家已经纳入应用了？ 这不会是提前设置好的录音吧？ 卡特不信邪，又拨通了自己家的电话号码。 在一阵等待音之后，很快就有人接听了。 对面也是一个温柔且熟悉的女声：“hello“ “爱丽丝，是我，卡特。” 由于卡特是摩托罗拉的高管，所以他的妻子爱丽丝就可以安静的做一个全职太太了，反正不差钱，她的职业就是在家里带他们的三个孩子。 “哦，亲爱的，怎么了？你不是说上班时间没有重要的事情不可以打你电话的么？”爱丽丝在电话的那头有些疑惑，卡特昨天都没回来，今天打电话是有事情吗。 “没事，我就是想你了亲爱的。”卡特顺嘴回了一句。 “死鬼，我也想你，今天早点回来，别加班了，我给做最爱吃的波士顿龙虾” 闲聊几句挂掉电话之后，卡特的心情更加不能平静了。 劲敌！这可是劲敌啊！ 试问，这样的一款移动电话，谁不想拥有？ 而且，他之前还以为沈教授派发手电筒是为了用那个电池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呢。 自己的注意力确实被那个电池给吸引了，但很明显，这款移动电话上使用的电池根本就不是那个圆柱电池。 光厚度就不对！ 所以，他们的目的或许根本就不在这！ 这是大意了啊，没有闪。 沈教授不讲武德啊。 自己原本以为，他们就是想过来展示一下性能优越的电池呢，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啊，他们这是想掀翻整个摩托罗拉啊！ 今天的演讲会沈教授根本就没有露面，他是不是正在等着看自己笑话呢？ 冷静，必须要冷静。 越是遇到大事，越不能乱了分寸。 卡特艰难且优雅的找到工作人员，问这款移动电话他能不能带回去？ 工作人员听说卡特是摩托罗拉的高管，也没有故作为难，“可以的，这款移动电话就赠送给您了，不过，您需要去移动通讯公司，也就是您所在的摩托罗拉公司去登记一下您的个人信息。” 这句话很绕口，但卡特听明白了。 不过，卡特也糊涂了。 要知道，摩托罗拉公司不仅生产移动电话，还生产服务器，甚至，他们还是移动通讯公司的运营商。 有一件事情他想不通，他们这款移动电话是怎么入网的？ 移动通信部门又是在干什么？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早做反馈？ 这部已经能够正常使用的电话，是如何接入他们公司内网的？ 入网许可怎么获得？内部识别号呢？ 卡特非常想知道。 到了总部之后，技术人员查询后台数据之后，很快就给了他答案，“他们先是使用了咱们的移动电话做了系统登记，然后模拟咱们的数字串号进行的入网。” 没错，就是这样的简单。 也就是说，为了获得入网许可，每一款长城移动电话对应的都有一部摩托罗拉的大哥大，他们是把整套数据都给模拟过来了。 卡特不是法务部门，不知道这算不算侵权，有点汽车改造的意思，只是把一台自行车改成了法拉利啊。 但是，你能够模拟手机号码，那串号呢，入网许可又是怎么获得的呢？通讯协议呢？ 结论就是：他们使用了同一个串号。 其实，这个方法也是沈光林想到的。 在后世，阿三国的电信制度相当不健全，很多华夏流传过去的山寨机使用的就是同一个串号。 结果，阿三国强行反华，他们在做封禁处理的时候，有时候禁掉一个串号就能够让很多部手机同时掉线。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还有什么秘密，一次性拿出来吧。 “拆解，快，赶快拆解！看看他们的移动电话跟咱们正在研究的究竟还有什么不一样！” 卡特也关注过他们摩托罗拉自己实验室造出来的最新样机，凭良心将，是实现不了长城公司的这些功能的，这种直观上的差距，简直让人上头。 技术人员也不说话了，开始做进一步的拆解。 “这么多难关，这么多技术壁垒，他们是怎么攻克的，他们是怎么实现的为什么事先没有一点征兆呢？” 把整个人深深的蜷缩在沙发里，卡特在那边自言自语。 这时候，一位同事接话了： “他们制作的led灯，事先也没有征兆阿。从发布会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迄今为止大家也没有能够仿制出来呢。” “啊，是吗，还有这样的事？”不是通信领域的事情，有很多人都不关心。 “当然，长城集团的led，简直就是行业革命。大家觉得，在未来的五年之类，长城集团就要垄断整个照明行业了，现在已经有财团开始游说想让国会立法，废止掉led的专利呢。” “无耻！”卡特是一个很重视专利的人，如果有别家公司侵犯了摩托的专利，他是很气愤的。 “或许，咱们现在面临的情况，就是照明行业面临的情况了。”同事感慨。 “不可能，咱们还有那么多专利呢，我看他们的移动设备其实很多方面已经构成了侵权。” 卡特对此还是有信心的，大不了打官司嘛。 “是啊，可能这就是长城集团留给咱们的机会。” “什么机会？”卡特下意识的问道。 “谈判的机会呗。不然人家为什么来芝加哥做新品发布呢。” 两人都沉默了，真相或许就是如此。 又过了好久，卡特这才自言自语的说道：“或许，摩托罗拉公司已经不是全世界最先进的通信公司了。” “因为人家沈教授是天才吧。” “什么？” “大家都说，来自华夏的沈光林教授是天才，就是像达芬奇那样的天才。爱因斯坦，爱迪生都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正文 第915章 合作（4） 移动手机拆解的过程并不顺利。 沈光林已经预想到有人拿到样机之后会做拆解了，因此把整个芯片做了一体封装，进行了防盗处理。 没让电池爆炸，已经是仁慈的表现了。 现在还是移动通讯的起步阶段呢，沈光林就没有走联发科的那条路，毕竟还没到那个时候。 联发科的那个集成芯片出来，手机价格跳水，功能机做的跟白菜一样，直接就撂倒了诺基亚和摩托罗拉。 现在还不能那么做，还没到掀桌子的时候呢。 等以后自己开始做智能手机的时候，再来一次行业革命。 这次，为了“防盗”，防止技术泄露，沈光林还是让人把各种功能模块进行了二次封装。 封装的目的一方面确实能够更好的保护电路板，但其实更多的也是防止别人进行拆解。 果然，摩托罗拉公司在进行拆解的时候，把手机给拆坏掉了，至此，他们也没有分析出那些功能模块是做什么用的。 但是，他们也不是没有完全收获，至少，关于手机的电池参数他们拿到了，果然不是圆柱电池，这是专门给移动电话使用的方形电池。 别人就是有备而来啊 拿到第一手数据之后，卡特深感无力。 接下来，就是紧急召开整个摩托公司高层之间的会议了。 现在的决策就不是卡特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了。 大家先是看了现场演讲会的录相，惊艳异常，这哪是演讲会啊，这分明就是新品发布会！ 可恨的是，这场发布会，还是自己家公司赞助的。 长城集团这是包藏祸心来的吧。 看看台下那些记者，全花旗的科技媒体全来了吧，请他们的费用可比摩托公司赞助的费用多多了。 接下来，大家又集体审阅了技术部门出具的报告。 手机已经拆坏了，更核心的技术大家暂时是看不到的，但通过能够看到的部分，可以明显的得出一些结论了。 这款移动通信设备的技术含量很高，高到摩托罗拉正在研制的新一代产品，那里面使用的技术还没有这个好。 那还闲着干什么，赶紧去抢注专利啊。 根本用不上，长城集团就是传说中的专利流氓。 即使没有他们的这款移动通信设备，专利也轮不到摩托公司来抢注。 “咱们公司研制的新一代服务器，其中有几个技术和他们申请的专利存在争议，这是研发部门反复核实过的。” 什么，就连服务器他们都在搞？ 卡特想到了他拨打被自动接听的那个电话，但他并没有在高层会议上提出来。 不然，又是徒增烦恼而已。 经过大家的讨论，得出了一些结论，长城公司是一家很奇怪的公司，他们对专利的追求极为病态，也就是说，即使没有打算生产某样产品，但他们的专利早就走在了前列。 “是的，甚至很多公司就是因为看了他们的专利文件，这才想到可以研发这项技术的。” 会议的结论让人绝望。 那还开什么会，先谈谈吧，看看他们想要什么，如果不是太过分，都可以答应。 一事不劳二主，既然卡特和长城集团以及沈教授都有接触，那还是你去吧。 在摩托公司内部，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 第二天，等卡特再来酒店的时候，沈教授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正在餐厅吃披萨呢。 芝加哥的厚披萨还是很有名的，过来旅游的人不可不享受这个美味。 看到卡特过来了，沈光林很细心的也帮他点了一份。 “来，卡特先生，感谢贵公司对我演讲会的赞助，没有您的支持，我们就不能取得这么好的效果。” 沈光林的感谢极为真挚，说起话来也是如沐春风。 只是，卡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温暖。 “沈教授可是全球最知名的科学家，您无论走到了哪里，大家都会争相欢迎的，您的演讲会怎么可能会有效果不好的时候呢？” 卡特说的不阴不阳，也有些言不由衷。 “那不一样，以前的讲座就是效果再好，也没有这么多媒体争相报道的啊。”沈光林说完，还摆弄着一些报纸和杂志。 卡特粗略的看了一眼，全是知名的科技杂志， “跨时代的发明” “颠覆时代的杰作” “东方公司即将制霸全球” 总之，标题一个比一个厉害，内容也是一篇比一篇浮夸。 然而，沈某人就喜欢这样的吹捧，他觉得他们说的都是实话，一点都没夸张。 “沈教授，您开个价吧，集团给了我授权。”卡特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 “什么？”沈光林都没听明白。 “我说，关于移动通信设备，您开个价吧？专利授权或者买断，您到芝加哥来，不会只是为了访问西北大学吧。” “当然不是，我是乔丹的粉丝，我过来看他打球的，他们就要创造记录了。” “咱不要拐弯抹角了好不好，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卡特说话很直接。 沈光林笑了，“这么有前途的产品，为什么我们不能自己做呢？非要授权给你们公司。” 这个时候，卡特不得不开始耍无赖了，“因为这里是花旗国，而且，你们使用的还是我们的串号，也侵犯了我们的专利，如果真的想，我们可以让你们一台通信设备都卖不出去。” 当然，卡特这么说也是色厉内荏。 专利其实就是一张遮羞布，大家都可以侵犯，大不了打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就是了。 亚历克斯甚至都摩拳擦掌的做好打官司的准备了。 然而，无论如何让卡特都没想到的事，沈光林教授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就答应了。 “我同意合作。” “为什么？”现在反而是卡特表示不解了，明明占优势的是你们，而且，现在华夏和花旗国关系正在蜜月期，摩托公司针对华夏公司是很难得到支持的，那些照明公司就是例子。 卡特不知道的是，或许都要不了半年，两国的关系就会降到冰点。 这件事沈光林也不准备细说，而是很随意的说道：“长城集团能赚钱的方向太多了，移动通信领域只是长城集团非常边缘的一个产业。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在生物制药领域，在照明领域也取得了一点小小的成就。 所以呢，移动通信领域可能有市场，但也没那么重要。 想合作也很简单，大家专利共享，你们在移动通讯和基站领域的专利对长城公开，相应的，我们的专利也可以免费授权给你们使用。” “只是这样？” 卡特快速的思考着利弊，其实这是一件好事，合则两利，分则两弊。 只是，摩托公司的专利明显要比长城集团的多，这不公平。 但是，沈光林直接又用一句话压垮了卡特的心理防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公平和不公平只是相对的。我可以答应你，在未来的20年之内，我们的移动通讯设备不进入北美市场，无论是移动终端还是服务器路由市场都是这样的。而你们的设备要不要去华夏，取决于你们自己的决定。” “啊？真的吗？” “当然！不过其他国家的市场，咱们公平竞争。” 简直是意外之喜啊！ 也是怕沈光林反悔，卡特立刻表示，“成交！” 正文 第916章 战略 （5） 1949年，张先生带队到北平参加谈判，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最终得到了一份停战协定。 结果，金陵方面看了之后说了一句，“文白无能，丧权辱国”。 殊不知，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接下来就是三天渡江了，宜将剩勇追穷寇，沦落到最后，常凯申混了个诈骗岛的岛主当当，岂不是更加悲哀。 现在，大家有点觉得，以后的商业谈判，还是尽量不要让沈教授出面主持了吧，太容易退步和妥协了，这哪是谈判呀，这简直就是在丧权辱国呀。 沈教授为了表现他的轻描淡写，结果送出去的全是长城集团的利益。 沈光林笑笑，也不多做解释。 你们这么看就是鼠目寸光。 不过，整个长城集团都是沈某人的公司，只有他不像参与的时候，没有别人可以强迫他的时候。 其实，他们不懂沈教授的良苦用心。 不能被媒体的吹捧迷昏了头脑，长城集团的技术优势没有展现那么强。 很多技术其实就是一张窗户纸，还有些是别人已经研发出来的“旧技术”，只是没有想到可以用在这里而已。 能得到移动通信设备和移动基站的专利授权，这次出国来芝加哥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次的收获足够多了，基本扫清了长城集团在这个领域继续发展下去的障碍，已经很好了。 现在国内马上就要变天，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人要懂得知足。 要知道，即使花旗国是最大的资本主义国家，即使他们宣称自己是自由民主平等的灯塔，而其实上，这一切都是扯淡，谁信谁傻。 花旗国移动通信市场的水有多深，这些人是不能理解的。 但是沈光林很清楚，他们长城集团是涉足不进去的，规模小了没意义，规模大，发展的快，那就是出头鸟。 这可是后世某花朵公司用血和泪得出的经验和教训。 所以，即便长城集团的移动通信技术再先进，制造的产品再优秀，他们也总是会找各种理由把它隔绝在外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大方一点，跟合作伙伴说，我们不进入这个市场，省的你们担心。 长城集团的说话向来都是算话的。 移动通信设备可以不进来，但是其他电子产品是可以的呀。 省出来的这些精力，用在扶桑，用在欧洲，在那里尽情的和摩托罗拉诺基亚等公司进行竞争，不是更好吗。 现阶段，能够得到gsm的技术，能够得到这些专利授权，已经足够了。 这已经让华夏的电信行业少走多少弯路了。 有了这些技术以后，长城集团可以放心的开发自己的服务器和路由系统了，这是前世花朵公司走过的道路，事实证明是可行的。 都已经是这样了，难道还能得到更多吗？ 当然能！ 摩托罗拉公司也不是一家野蛮而不讲道理的公司，听说沈教授如此的深明大义而态度友好，他们觉得很惭愧，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所以，为了有个更好的合作伙伴，他们主动提出：“长城集团还在继续经营代工的业务吗？” “当然啊，代工是长城集团赚取利润的重要方式，他们就是靠着这个起家的。 为合作伙伴提供更加优质的服务，一直都是长城集团的目标和企业愿景。” 既然是这样，那就简单了，摩托公司提出：那我们能不能请长城集团帮我们代工下一代的移动通信设备呢？ 他们也说了，可能利润并不会太高，但我们也不会让合作伙伴为难。 当然可以！ 在真正的历史上，摩托公司毕竟是全世界唯二大的移动通信设备供应商，他们当时的地位和后来的apple不相上下。 所以，帮摩托罗拉公司代工，是个可以持续很多年的好生意。 至于这个生意能够持续多少年，全看沈光林想什么时候掀桌子。 毕竟，联发科的路就在前面，沈某人能够随时终结功能机时代。 现阶段，既然摩托罗拉公司是合作伙伴，那我们的电池给出的都是优惠价，大家可以互惠互利。 就这样，双方合作的大框架确定下来了。 至于谈判细节，这些就留给下面的人去谈吧，沈教授的身体不好，还是要多休息。 对于谈判的期限，沈光林也给出了时间点，一切都要在一个月之内谈拢。 时不我待了，拖的时间越长，变数也就越多，他都不知道哪天会有什么样的消息传来。 这些天人在花旗国，心在国内，沈光林也是时刻关注着国内的消息的。 妹妹就在京城呢，最近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传来。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其实，妹妹也传来了她的好消息，他们的房地产公司终于有事情做了。 就在巴斯夫的炼油设备到达京城的同一天，也是基于投桃报李的原则，京城政府真的给了妹妹一块地让她进行商业开发。 这块地不大，只有几十亩，也就是让妹妹练练手而已。 京城政府说了，如果长城集团愿意在京城也建设一栋摩天大楼，土地随他挑。 只要不是紫禁城中南海，其他位置都好商量，就算是选择了市政府也没问题。 然而，沈光林暂时没有大兴土木的想法。 自从大家达成合作协议，成了朋友之后，摩托罗拉公司还邀请了沈光林教授参观他们的实验室。 确实不错，很先进，也很有趣。 沈光林在参观的途中，还提出了一些小建议，都是一些惠而不费的东西，但大家听了都觉得很有道理，不愧是沈教授，触感非常敏锐啊。 一时间，宾主尽欢，惟一不欢的就只有亚历克斯。 演讲会是结束了，大家所以人都是赢家，唯一不开心的就是亚历克斯。 要知道，为了迎接这个跨时代的新产品，他们几乎连律师团队都准备好了呢，不就是侵权官司么，跟他们打就是了，有钱，咱就不怕他们! 亚历克斯的公司这些年代理苹果游戏机着实赚了不少钱，不然怎么可能在北美市场力压任天堂呢。 实力，是用销量来体现的。 但是，不进军北美移动通信市场，这是长城集团的战略，如果亚历克斯有意见，这次演讲会你花了多少钱，我们照单买单就是了。 正文 第917章 见同学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沈光林还真的不是装病，他是真病了。 幸亏有钱，不然，堂堂的沈教授，病死在异国他乡，这本小说也就结束了。 在产品发布会结束以后，沈教授没有打算这么早就回去，他准备带着团队去纽约修正一下，顺便养养病。 毕竟，百老汇的演出还没看完呢。 到了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大部分娱乐项目都还没有体验过的。 大家来一趟花旗国，总得去华尔街之类的地方看看吧。 这一趟来花旗国，成果斐然。 沈教授说了，咱们总是要庆功的，芝加哥不是一个合格的娱乐之都，还是纽约更加好玩一些。 这一趟来花旗国，其实他们预算了50万美元的经费。结果除了那些礼品和样机，基本上一分钱都没花，还赚了不少。 毕竟，场地费和各项开支都是亚历克斯和摩托罗拉支付的，而且沈教授开办讲座是收钱的。 摩托罗拉公司也不亏，他们跟长城集团达成了战略合作关系，而且这个合作协议的周期长达二十年。 亚历克斯公司就有点难受了，如此欺负老实人，就连沈某人都有点过意不去。 不过，亚历克斯毕竟是商人，很能想的开，他在丢失了手机的代理权之后，恶狠狠的说，“沈，照明设备的代理权一定要交给我们！” 沈光林同意了。 在过去的一年里，关于led照明设备业务的拓展并不顺利。 虽然他们的业务已经是在以3000%的速度在飞速发展了，但体量太小，长城集团的现有产能都没能释放出来。 这次，借着手机发布会的机会，手机是没有卖出去，想买也没有。 反倒是有非常多的人想购买他们长城集团生产的led照明设备。 果真是东边不亮西边亮，晒尽残阳我晒忧伤啊。 为了表示诚意，一些公司甚至主动打了定金过来，这些定金加起来都超过1000万美元了。 果真是生意兴隆。 要知道，国内的企业，一年的进出口贸易额超过1000万美元的都没几家，更别说这只是定金了。 花旗国果然是可以闯啊，每次过来都有收获。 为了维持大家的积极性，沈光林欣然同意让大家去大肆庆祝一番，经费不设上限，沈某人赚的演讲费全是大家的，回国之前还剩下多少，大家按照人头分。 如果这样的话，那没人舍得花钱了。 所谓的大肆庆祝，也就是找个小酒馆喝喝酒而已。 这帮人都是很知道节约的，明明住的是最贵的酒店，但他们就是不肯在酒店吃饭。 也就是酒店不让在房间里做饭，不然，他们肯定要自己开火了。 花那么多冤枉钱干什么，那可都是白花花的美钞啊。 这么多人住万豪酒店，一晚上的住宿费用都是一两万美元，太可惜了。 如果不是怕丢了身份，很多人都想这个便宜的地方住下了，沈教师一个人住万豪就可以了呀。 资本家的心果然足够的黑，不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么，搞的跟皇宫一样，能看不能碰，还那么贵。 还好，这边的资本家也有点傻，沈教授来了，他们就屁颠屁颠的捐钱，这才让这个庞大的团队觉得花钱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了。 潘中单这次算是跟着出名了，他的影象资料都上了电视和报纸，人们说，这是沈教授的又一个爱徒。 沈教授的爱徒有很多，功成名就的也有很多。像秃头老张是第一批，小马，小牛，小苟是第二批，他们都已经做到教授的级别了，潘同学只是主持了一场新品发布会而已，还需要在更多的方面证明自己。 只是，他是搞通讯设备的，现在沈教授主动让出了花旗国市场，潘同学觉得自己的专业是不是有点不受重视啊。 但是，就看在演讲会之后，沈教授奖励自己的5万美元现金，他又觉得，沈教授是看重自己的，也是看重这个行业的。 这次，大家庆祝完毕，潘同学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藏好多余的现金，并拿了3000美元放在身上，这就准备出门了。 “潘先生，您要去哪里啊？”一位叫做史密斯的司机殷勤的打招呼。 现在的潘同学已经水涨船高了，也得到了亚历克斯公司的重点照顾，史密斯并不是专业的司机，但还是被派遣过来执行接待任务。 想到亚历克斯就是纽约本地的公司，有本地人照应着也好，潘同学也就不客气了： “史密斯先生您好，我想出门见一下我的同学，您看可以麻烦送我到这个地方吗？” “当然没有问题，很高兴为您效劳。”史密斯眉头一皱，“布鲁克林？”。 “有什么问题吗？”潘同学很是紧张的问道。 他来花旗国其实有一件私事要处理，那就是见见自己的同学。 他有个同学在这边，姓张，叫做张小天，人很漂亮，他喜欢很久了，这次也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她的地址的。 史密斯苦笑：“布鲁克林是纽约有名的贫民窟，那里距离肯尼迪机场不远，你想去我可以送你，不过要带两个安保人员，你还是问你的沈教授借一下吧。” 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潘同学也没固执，还真的去找了沈光林。 对于自己爱徒的请求，沈光林自然无有不准，“钱够用吗，不够我这里还有。” “够了够了。” “去见青梅竹马？” “不是，她是我高中同学，大学的时候还有联系，后来她就出国了。” “那做好安全措施，主意安全。” “我会的。”其实潘同学都没明白沈光林是什么意思。 坐在车上，穿过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越过各种崎岖蜿蜒的高架桥，潘同学对于史密斯口中所说的贫民窟表示不太相信。 史密斯笑了：“我就是纽约人，从小在这里生长，不会错的，在纽约，你有钱，这里就是天堂，没有钱，这里就是地狱。潘，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朋友的境况可能不太好。” “为什么？”潘同学都被他搞紧张了。 “你们华夏人，如果真的有钱，会去法拉省，如果没钱，就去唐人街。如果选择了布鲁克林，那是真的遇到困难了。” 潘同学更紧张了。 果然，越往肯尼迪机场的方向走，越是荒凉。 可能由于机场附近限高的缘故，这边的楼宇都不高。 而且，白人也开始减少了，路边都是一些黑乎乎的面孔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过往车辆。 “史密斯，我想问，现在花旗国还有种族歧视么？”看着那么多黑人兄弟，潘同学找了一个不太好的话题。 “no，no，no，当然没有，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不支持我有这样的想法。我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种就是有种族歧视的人，另一种就是黑人。” 说完，史密斯哈哈大笑。 潘同学理解不了史密斯的笑点，只能跟着一起傻笑。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车停了，他面前但是很破旧的一栋楼。 正文 第918章 官司（7) 好破旧的一栋楼啊！ 这比魔都的筒子楼还要差劲。 魔都的筒子楼只是破旧，但是不脏。 在魔都，每家门前都有专属卫生区的，虽然很拥挤，但大家收拾的很干净。 这里可就不一样了，地上满是垃圾，污水横流，墙上全是涂鸦，而且，那些文字也全是脏话，有以f开头的，有以s开头的。 小天，你怎么可以住在这种地方！ 潘同学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并不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 如果没有史密斯，如果没有沈教授派的两个保镳，他是绝对不敢在这种地方驻足的。 周围那些黑面孔的眼神太可怕了。 对照着地址，潘同学敲了好久的门，但一直没人应。 请教了史密斯的意见，接下来该怎么办？ 史密斯当然没有意见，潘是亚历克斯公司的贵宾，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那就等一等吧。 来一趟，如果不见到老同学，他是不死心的。 这一等不要紧，都等到天黑了，也没见人影。 也就是这一两个小时的功夫，有好几波不怀好意的黑家伙准备赚几个钱花花。 不过，他们看到随身带着枪支且五大三粗的安保人员，还是退却了。 他们或许也有管制武器，但肯定比不过这些专业人士。 黑暗朦胧里，一个妙曼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过来。 大约是看到自家门口有几个身影，她被吓到了。 不过，这里毕竟是她的家，她不住这里，又能住哪里呢。 “小天？” 潘同学看着逡巡不敢向前的身影，冒昧的喊了一句。 “潘中单？” 女生真的回应了，是那个魂牵梦绕的声音！ 老同学见面，自然少不了缅怀过去。 一边说话，张同学一边打开了大门。 外面虽然破败，但里面的情况比潘同学想的好了很多。 张同学住的家里很宽敞，还有客厅和阳台，生活条件似乎并没有那么差，只是身在贫民窟而已。 大约，贫民窟里也有富人吧。 只是，就在四处打量的时候，潘同学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张大幅照片。 那是一男一女的合影照，全身的。 男的身高不太高，五官半端正，年龄有些偏大了，而那个女的，分明就是张小天！ 似乎注意到了潘同学的眼光，张小天勉强一笑，“你看出来了，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这，”潘同学不知道是该替她高兴还是该替自己悲伤：“他对你好吗？你过的开心吗？” “生活嘛，有什么好不好的，他人很好，开了一家物流公司，对我很照顾。”说着这些话，张小天去收拾沙发上的衣服，“家里有点乱，你别介意，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然而，就在那一堆的乱衣服中，男的女的都有，这让潘同学的身体更加僵硬了。 她果然已经嫁给了别的男人。 “我就不坐了，朋友还在外面等着呢，我这就回去了，你，你过的幸福就好。”潘同学已经准备抽身离开了，找个地方去舔舐伤口。 “行吧，我也就不送你了，我爱人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事，实在招待不周，怠慢了。” 张同学的神情很是疲惫，也有点落寞，看着就让人心疼。 这时候，潘同学反而不想走了。 “小天，既然是老同学见面，总要一起吃个饭的吧，异国他乡，不容易的。放心吧，我带了钱的。” 说完，潘同学还拿出那一迭美钞，好厚的一迭。 张小天连忙说道，“赶紧收起来，这里是贫民窟，看到你身上有这么多钱，说不得会有人身危险。” 只是，既然是老同学见面，那就一起吃顿饭吧，异国他乡见到了老同学确实不容易，而且两个人在高中的时候还产生过一些情愫，说过一些相约到永远的傻话。 永远有多远？ 潘同学原来以为，有华夏到花旗国那么远。 现在看来，永远就是永远。 吃饭的地点就没选在布鲁克林了，上车之后，史密斯一口气把他们带到了万豪附近的一家中餐馆。 “你们华夏人最喜欢吃中餐的对不对，这里是纽约最正宗的中餐厅了，肯定适合你们。” 潘同学不懂行情，张同学还是知道的，“这里太贵了，咱换个地方吧。” “不用，潘先生的消费，由亚历克斯公司买单。”史密斯对着潘中单使了个眼色，嘴角带笑。 “既然都到这里了，那咱就去吧，你也看到了，我身上有钱。”这时候，潘同学也只能硬着头皮进来了，这里花费总不可能超过3000美元吧，史密斯没必要坑自己吧。 既然是亚历克斯公司买单，饭菜自然是史密斯安排的，所有的招牌菜各来一份。 其实，史密斯也没怎么吃过中餐，难得有公司报销的机会，自然也不想放过。 “真是我们公司买单，不信你可以问沈教授。” 潘同学信了。 老师的面子，比天还大。 “潘中单，你还好吗？”张小天同学这时候才想起来该问问老同学的境况了。 “我很好啊，你知道吗，我的恩师是沈光林教授，在他的手下我过的很开心，我们虽然加班很多，但也出了很多成果，这次到花旗国来，老师觉得我表现很好，一口气奖励了” 潘同学正欲侃侃而谈，这才察觉，小天的心情似乎并不好，自己应该照顾一下她的情绪。 “你先生是怎么回事，我能帮上忙吗？” “不用了，就是有个坏女人，从国内来的，看上了我家老刘的钱，做了个仙人跳，然后我家老刘喝多了，结果就跳进去了。”说起这个，张小天开始咬牙切齿。 潘同学也是目瞪口呆，这还是我心目中那个端着一杯白开水都像天仙的张小天吗？ “你爱人姓刘？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潘同学很关心，甚至觉得如果自己能帮上忙的话，说不准自己还有一些机会。 “还能怎么办，打官司呗，今天我出去找了一天的律师，你也知道，布鲁克林没有好律师，而且要价太贵了。”张同学说起这个就心累，丈夫进去了，现在她得坚强起来。 “我们公司有！”旁边的史密斯接了一句话。 “什么？” “我说，我们公司有律师，花大价钱请的，结果没排上用场。” 正文 第919章 回国（1） 早在沈光林刚把移动手机刚拿出来的时候，亚历克斯就意识到了可能要跟移动通信设备公司打官司，因此，他们花大价钱请了知名律师过来助阵。 花旗国的知名律师可是非常贵的，按照小时收钱。 结果，只是初次谈判，沈教授就和摩托公司达成了战略合作。 还好，自己也不亏，得到了led照明的代理权。 大家皆大欢喜，律师反倒是用不到了。 大家以为张同学会乘着便利免费借用亚历克斯的律师呢，反正律师费都付了的，不用白不用。 结果，人家并没有。 她表示，只要有好的律师就可以了，她不差钱。 而且，当天的晚饭钱都是张同学出的，人家有钱，直接刷的卡。 到了纽约，就是都到张同学的地盘了，怎么可能让老同学买单呢。 即使是亚历克斯公司买单，也是欠了人情不是，无论潘同学欠人情还是沈教授欠，都不好。 一顿饭，潘同学整个人都傻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在得知张同学结婚的时候，他傻了一次，现在，张同学竟然不差钱，这是让他第二次难受。 我希望你过的好，但最好不要比我好，这才是人生常态。 所谓的张小天同学生活过的不如意，纯粹是潘同学的想象。 你可能过的很好，但我不一定就真的差。 现实就是这样的，根本不给潘同学展示圣母心的机会，甚至，他都没机会说沈教授奖励了他一大笔美元。 因为，据说，张同学家里几百万的身价还是有的。 张小天同学的爱人虽然年龄有点大，但成就也有点多，人家过来的早，打拼了几十年，小有家产。 人家老刘开了一家物流公司，占据了整个布鲁克林一半以上的货运物流业务，真的不差钱的。 而他们之所以住在贫民窟，其实就是因为业务分布在这里而已。 在花旗国，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 案情也渐渐明晰了，原告的那位女子也是华裔，在纽约遇到了老乡。 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喝点小酒就能凑一双。 所以，根本不要考验男人的定力，考验不住的。 那天晚上就是老刘喝多了。 结果，老刘稀里糊涂的就跟女子回了家，第二天人家就报警了。 人家想要钱，老刘觉得是仙人跳。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所以，老刘被抓了，需要律师保释和打官司。 “你以后怎么办？”潘同学还心存幻想，在小年轻的心里，有一方出了轨，不是就该挥泪斩马谡，勇敢的道分手的吗。 张同学并没有，而是很自然的说：“还能怎么办，且行且珍惜吧。” 沈光林对这种八卦是没有兴趣的，但是人到中年的老廖和廖夫人就有点不一样了，他们很想知道海外华人是怎样生活的。 只可惜，这些外国话廖夫人听不懂，老廖也是半吊子，但他还是能做夫人的翻译。 有了强力律师的加盟，案卷他们也拿到了副本。 “来，你给我翻译翻译这是啥意思？” 老廖就这样逐字逐句的开始翻译，生活比小说更精采，这么刺激的剧情，小说真的写不出来，还要404。 其中，有这么一句： “how long do you think this lasted” “i dont konk ，a bout two minutes” “你说啥，两分钟？那还是你厉害。” 老廖也是这样认为的。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在小天同学一句“守得云开见月明”之后就结束了，没有给潘同学留下摘桃子的机会。 沈光林一行人很快就从花旗国回来了。 这趟出去，所有人都有收获，就连潘同学都收获了一大波的寂寞空虚冷。 到了下飞机的时刻，他们都没想到，自己还有接机的服务呢，都是各地招商局的干部。 毕竟，大家此时都是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再加上跟他们同行的还有亚历克斯公司的工作人员，这群人立刻就被认做了海外同胞。 为了抢得先机，一些人甚至不遵守机场纪律，直接就钻过了防护绳，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行走在最前面的老廖。 就他年纪最大，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确实，得知自己的三分钟依然是一个强力dps的时候，老廖的自信心明显的加强了。 “几位是来旅游的还是来工作的，我们是太古市招商局的，有车可以免费接送并带你们进行参观和安排旅游。” 这个年代是怎么了？ 沈某人看到这个场景陡然想到：再过一些年份，乘坐火车出站的时候，也会有一些热心人在门口疯狂的拉客宰客，“住宿吧，有热水，能上网，还有小妹。” 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我们自己有车接的，麻烦让一让好吗？”老廖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然而，越是如此，人家越是热情。 他们看着如此浩浩荡荡的队伍，心想这肯定是一头肥猪，无论如何也要拉到自己的家乡去宰了。 因此，说粤语的，说闽南语的，还有说英语的，一齐拥了上来。 这其中，最淳朴的还是说中原官话的招商干部：“老乡，俺们是中原招商办的，俺们县里有全新建设的工业开发区，土地免费，税费优惠，同志们，您看到俺们那里投个资中不中啊？”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魔都机场就出现了这些有名有姓的招商办人员。 他们在这里守株待兔，几乎不放过任何一架国际航班。 尤其那些从花旗国来的，从扶桑国来的，在他们眼里这都是肥猪，而那些非洲和东欧国家来的，则是瘦猪，无人问津。 这帮人守在机场，看样子以前有过收获，这就跟黑导游和开黑出租的是一样的，肯定是这招好使，这才有这么多人在此守候。 最终，还是一位头脑机灵的同学喊了一句，“这是同济大学的出国访问团，大家让一让啊。” 大家果然哗的一下让开了。 一群穷酸，装什么海外学子嘛。 他们果然不继续骚扰了，准备去追击另外方向的人。 大家陆续都上车了，沈光林还在问呢，“这是啥情况啊，以前没见这样的啊。” “那是您以前没有出国，国内的航班当然遇不到这样的情况了。现在各地政府都在开办开发区，所以，这些都是来拉投资的，现在他们都划定了指标，拉来投资就升职，还是按照金额比例来的，钱多月，官越高。” 正文 第920章 实习生（2） 世事不能尽如人意，但生活一样需要继续。 回到魔都的沈光林径直消失了一个多星期。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回家奶孩子去了。 当然，沈光林自己是不具备这个功能的，姐姐李蓉倒是有功能但不具备能力，不过这一切并不妨碍沈某人检查一下姐姐的基础设施是否依然完善。 这段时间，沈光林刻意的不去打听京城的消息，躲在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直到两周后的一天，沈教授脚步虚浮，感觉自己还是要回归工作的。 然而，等沈光林真的回归的时候，悲哀的发现：一些工作场合已经容不下他了。 比如，碳纤维研究所就是这样的。 “怎么，大厅什么时候变成员工宿舍了？”沈光林的语气中不带感情色采，但他希望老廖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 在总部办公楼里上班是无聊的，王总裁相当能干，把集团的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沈光林想批评都找不到机会。 但是，到了实验室，沈光林觉得，在这个方面自己是权威，还是可以批评几句的。 这不，从办公大楼穿过胡志明小道没多远就是老廖负责的碳纤维研究所了。 这么长时间没关注这里，他也是想过来看看进展如何了呢。 结果，刚一进门，就见到大厅地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二三十号人，各个睡的呼呼叫，有打鼾的，还有磨牙的，还有放屁的。 大厅里开着空调，冷气很足，但也不需要担心会着凉，他们的被子还是有的，只是枕头就不够齐备了，只能用书来代替。 老廖就跟在沈光林后面，有点紧张，但还是没有叫醒那些熟睡的同学。 其实，老廖以前只是个研究员而已，做所长也只有这么长时间，做的不好，也是应该。 但老廖是个负责任的人，沈教授交代的工作，他还是很尽心的。 尤其，在出国的这段时间，他总感觉实验进程荒废了很多。 因此，在回来之后可没敢像沈某人那样进入调整休息阶段，他是想通过加班把进度给找补回来。 “沈教授，这些睡大厅的都是咱们的实习生，最近来的人太多了，宿舍有点不够用。 咱现在做研究的是三班倒，这些上夜班的就没处去，两个人睡同一张床也容易闹矛盾，一些同学索性就搬铺盖过来了。 您放心，过了中午我就让他们把铺盖收起来。” 其实，安排大量的实习生堆人海战术还是沈光林安排的，调集大量的实习生到魔都也是沈光林安排的。 只是，上面的人动动嘴，下面的人跑断腿。 沈光林安排完就忘记了，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还有多少人没地方住？”沈光林问了一嘴。 “也不多，大家都是换班睡觉的，缺额大概也就四五百人吧？”每天都有人来，老廖也掌握不准究竟有多少人没地方住，反正没地方住的就找角落住下来了。 “有这么多！”沈光林都惊讶到了，“你的碳纤维研究所究竟招了多少人？” 在沈光林的感觉里，一个科研项目组，有个几十人已经算多了。至少，沈某人搞科研公关的时候，几个人，十几人就可以出成果了。 廖主任小声的回答到，“也不是很多，一千多点吧，人再多的话，实验室就真的装不下了。” “多少？” “一千多个，真没到两千，我分了十四个工艺组，这样能加快实验进度，我看咱们工厂的建设速度也很快，就想着早点做出几款可以量产的产品出来。” 沈光林吸了一口凉气，牛逼啊，沈光林的实验室成立这么久了，把所有的研究员加起来，都没有这个人数多。 不愧是老研究员，是个搞大会战的料呀。 “我是这样想的，现在咱们有设备，也有研究方法，经费也不缺，总不能因为人手的问题影响了进度吧，现在，我们一个星期就能完成三个月的量，这样进度就很快了。” 老廖说道这里，给自己解释了一句：“我们以前搞大会战的时候，也有这么多人，我年轻的时候经历过一回。” 沈光林不吭声，一边走一边听。 大约是没有得到回应，老廖心里也没底，心说，您倒是给个回应啊。 一会功夫，沈光林就到实验室内部去了，老廖也只能三步并做两步跟上去。 这栋楼有五层，只有一楼是半边走廊带大厅，剩下的楼层就都是一样的格局，中间一条过道，两边都是实验室。 现在，只要是空着的实验室，里面都睡满了人，就跟这个年代的青年旅舍和车马店一样，睡的是大通铺。 关着门的实验室沈光林也就没进，直到走近一间挂着“测试中心”牌子的房间是半开的，沈光林这才推进进去，几名年轻的实验员赶紧站起来，彷佛是等待检阅的样子。 “你们是哪里过来的实习生？”沈光林很和蔼的问。 “东营来的，石油大学的。” “过来以后适应吗？” “很好啊，一日三餐有肉，管够，每天还有5块钱的补贴。” 一天5块钱，一个月就是150，在这个年代确实还可以了，很多正式工作的人也就这个待遇吧。 听到同学没有太大的怨言，沈光林这才有点放心。 “毕业之后，愿意到长城集团工作吗？”沈光林问了另外一个他非常想问的问题。 在这个年代，大学生毕业还是包分配的，无论什么学校还是什么专业，找一份铁饭碗的工作并不难。 国内的顶尖大学确实是有机会出国，但像石油大学这样比较一般的大学，他们愿不愿意到长城集团来，这是沈某人想知道的。 “我已经留下来了。” “什么？” “我今年毕业，已经决定留下来了。” “国家分配的单位不要了？” 毕竟，大学毕业生分配的工作还是很重要的，一旦放弃，再想进入国家机关就几乎是不可能的，现阶段可没有公务员考试，也不存在社招。 “国家分配的工作就是金陵化工。” “漂亮！”沈光林没话说了，“好好干，升职加薪，赢取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就在前面了。” 正文 第921章 鸵鸟（3） 沈光林是土生土长的金陵人，他看过一本描述金陵的书，叫做拉贝日记。 具体内容已经不记的是写什么了，只觉得比较感人。 这段时间，谁都不知道沈光林在想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整天浑浑噩噩的，神思不属，做事也没有什么目的性，东一鎯头西一棒槌。 碳纤维研究所“违规”招了那么多实习生，沈光林却并没有因此而批评老廖，反而把隔壁另一栋闲置的办公楼也调配给老廖来使用。 虽然条件依然不算好，但有空调，有正经床铺，能洗澡洗脸刷牙，还在摩天大楼旁边上班方便，同学们已经很满意了。 可能是受老廖事件的启发，长城系招收实习生的数量和速度增加了。 其实这也是沈光林下的命令，“从现在开始，所有的项目组全部扩编，能加多少人就加多少人，给我们的研究工作提提速。” 然而，社会动荡，人心浮躁，该提的速并没有提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开始，京城的那些同学有点不爱学习了。 面对长城集团的招徕，即使给了高工资，大部分人还是无动于衷，他们觉得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仅如此，长城集团和沈光林的实验室还被人恶意针对了。 京城长期没有沈光林的坐镇，一些人就动了歪心思。 这些人开始散播谣言，说沈光林实验室就是贪污腐败的典型代表，他做出的那些科研成果，其实都是从西方抄来的，自己没什么本事，就知道招摇撞骗。 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谣言？ 沈光林实验室的哪个成果经不起检验？ 外国人没有说什么，但国内一些人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然而，即便如此拙劣的谣言，竟然还是有不少人相信了。 华夏这么贫穷，华夏人怎么可能有外国人厉害呢？这肯定是假的！ 沈光林行骗这么多年，终于露出劣根性了吧，他的科研成果肯定是抄的! 最近这段时间，沈光林刻意不去打听京城的消息，有人跟他汇报的时候他也不肯听，这不，出事了。 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鼓动，一群人愤怒的冲进了沈光林实验室的生物实验基地。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外面看着停普通，也就绿化不错的生物基地，没想到内里这么豪华，甚至还有专用于招待的小餐厅。 这不是腐败，什么才是腐败！ 所以，现场发生了一些冲突，不少正在做实验的同学都受了伤，还好并无大碍。 但是，那些正在做的实验全部停滞了，那些不太重要的实验记录有一部分被销毁了，那些用于实验的狗和猴子等，就全部被他们给放生了。 不少人振振有词的说，这是要还它们自由。 甚至，就连克隆牛都差点被人给牵走了，还是政府派专人保护，这才留了下来。 这帮人冲击生物实验室之后，收获很多。 只是，你们还动物自由就还动物自由，你把人家的实验桌给搬走干什么？ 沈光林实验室的同学们都义愤填膺，但沈光林保持了足够的克制，他敏锐的感觉到，这边可能已经有些失控了。 既然京城容不下咱们，你们就赶紧都到魔都来吧，这边没事。 接下来，沈光林实验室的动作很快，不光是生物实验室，就算是其他的实验室也赶紧进行了封存，过往的研究成果做好加密和保护，人员尽快南下。 所以，从生物实验基地得逞的人群过了两天又找到沈光林实验室的时候，发现大门都用砖头砌起来了，围墙非常高，墙上还装满了电网，有人尝试过，真的有电，没有专业的设备还真的不好攻进去。 越是如此，越有人肆无忌惮。 另一些人又开始说，燕山化工是贱卖的资产，一定要彻查到底！ 于是，又有很多人围在了燕山化工门口，严重的阻碍了生产的正常进行，那些正在进行调试的设备也暂时丢在了一边。 行吧，沈光林也继续忍了。 这是他早就做过心里准备的事情。 只是，他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趁火打劫，趁着这个阶段故意打击他沈某人 也罢，燕山化工从现在开始停摆。 所有核心金人也全部南下，大家都到金陵去。 金陵毕竟是沈某人的老家，对沈某人观感不错，并且金陵化工是在底不抵债的状态下被长城集团接手的，不存在争议。 在长城集团入驻金陵化工以后，金陵政府不但税收增加了，而且工人们的收入也有保障了，所以，他们在这边的评价的是正面的。 其实不止是金陵，在魔都，在粤东，他们对长城集团的评价都是正面的。 很多人都以为既然长城集团受到了一定程度的迫害，按照沈光林的脾气，他一定会组织人进行反击呢。 其实并没有。 沈某人很怂的，他高飞远走了。 以前，贾布斯跑路的时候，沈某人只是个吃瓜群众。 甚至，沈某人还曾经多次嘲讽过某人，说下周就回来的，结果一直都没回来。 现在，长城集团在京城遇到了一些阶段新的困难，原本是不难解决的，但沈光林二话没说，带着老婆和孩子就跑到了香江。 一刻都没有停留。 甚至，他还把远在京城的妹妹也一起叫了过来。 毕竟，既然长城集团都被针对了，那妹妹的事业即使还没有遭遇困难，但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呢：妹妹的孩子需要她自己带了，姐姐带不了了。 因为：姐姐终于怀孕了！ 沈光林反复的问，是真的吗？ 李蓉笑吟吟的点头，是的，已经核查过了，就是最近才怀上的，时间是沈某人从花旗国回来之后的那两周。 沈光林这才心有慰藉。 姐姐当然是最近才怀的了，在更早之前，沈某人在金陵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俩人又没在一起。 然后，沈某人又去国外待了一段时间，如果她是这个时间段里怀的晕，那还出问题了呢。 还好，姐姐是李蓉不是婉容，沈光林也不是宣统皇帝。 现在，沈光林就是要做鸵鸟，好好的苟一波。 正文 第922章 沈光林走了，赶在动荡之前，带着妻儿老小，不带一丝留恋。 在这一点上，他比贾布斯做的要好上不少。 因为，多少年过去了，贾布斯的妻子和孩子还留在国内呢，贾布斯天天喊着下周就回国，却从来没又兑现过。 他的电动汽车也是这样的，这都造了多少年了，一辆也没交付，明眼人都知道，已经难了，贾布斯已经不问归期了。 从沈光林不声不响的跑路之后，长城集团也遭遇了各种困难，尤其是在京城的产业，几乎就是停滞发展了。 幸亏长城集团的产业重心在南方，无论是在魔都还是还粤东的工厂，该进行的生产并没有停，而且，即使是外贸定单，因为沈某人布置得当，年限签订的比较长，也没有得到取消。 但是，长城集团在北方尤其是京城的产业遭到了极大的破坏。 他的生物实验室被人打砸抢了，还好没有被烧，而且，沈光林早年修的天宫一号，也被人冲了进去，沈光林自己的豪宅遭遇了毁灭性的破坏。 人没事就好。 各种因素迭加在一起，这也就导致了，无论碳纤维的量产工厂还是手机的代工生产工厂，这些都没能实现量产，只是停留在了规划阶段。 工厂的选址都找好了，甚至一些工厂的厂房都建好了，没有生产设备，空有人员，如之奈何。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这些也只能暂时搁置在一边了，毕竟是那么大的企业，不可能没有一点损失。 这个时候，沈光林忍不住感慨了，一个稳定发展环境实在太重要了。 一般的企业根本经不起这么折腾。 还好，长城集团关于移动通信技术的研发团队受影响不大，他们一开始就把实验室放在了魔都，倒是没有断了传承，不像在京城，整个实验室的所有研发项目都停掉了。 在这段时间里，有了摩托公司的专利授权，他们对摩托罗拉公司生产的服务器进行逆向工程，很快就掌握了技术要点，只待时机就可以投入生产了。 这算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坏的消息，实在令人想不到的是，金陵化工和燕山化工都被政府收了回去。 王公子投入了巨大的心血，长城集团投入了巨大的金钱，好不容整合起来的长城石化，因为是关系国计民生的行业，不能让你们经营，就这样收了回去。 对此，王总裁颇有微词，但沈光林一声不吭。 石化公司没了就没了，不是什么大事，反正碳纤维的研究所还在，只要这个能够维持下去，一切都不算亏。 人要看的长远，不能计较一时的得失。 王文阳气急败坏，他们难道就不该谈谈赔偿的事宜吗？ 谈啊，但是找不到人谈啊，毕竟连沈光林都跑路了，而没收长城石化是老李带的队。 岳父没收女婿的产业，这件事只能暂时搁置一段时间了。 沈光林坚信，困难只是暂时的，一切都还有转机。 还好，长城集团在过去的几年里积累了足够量的资金，他们还能撑得住，工资照发，奖金照拿。 总之，就是一切以稳定为主，接着奏乐，接着舞。 在国内，沈光林已经好长时间没露面了，很多人都好奇，沈光林究竟去哪了？ 其实，他哪里都没去，只是躲在香江做起了寓公。 一家四口，每天散散步，钓钓鱼，也是挺美好的生活，感觉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有句话叫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沈光林在事业方面确实有点不顺心，但他的钓鱼技术却是有了大幅的长进，终于不再是空军了，甚至野塘和海钓也能进行一下了。 最新制作的碳纤维钓鱼竿果然好用，尤其是在进行海钓的时候，沈某人一不小心就钓上了好几条石斑鱼呢。 成年石斑鱼的体型很大，有一米多长，几百斤重，性格凶猛，是肉食性鱼类。 在香江，石斑鱼可是名贵食材，号称“水中鸡肉”。 因此，饕餮们根本就等不到石斑鱼长到那么大，通常十几斤就已经是很难得的美味了，清蒸石斑，沈光林的一家都爱吃。 风波恶，沈某人在香江一躲就躲了大半年。 姐姐的肚子越来越大，时间也来到了1990年。 元旦过后，一切开始向好，京城也不再戒严了，沈光林又重新和内地取得了联系。 以后，世界就太平了吧。 赶在春节之前，沈光林又回到了内地。 不回来是不行了，大领导召唤了，要保经济保民生，你们长城集团不能袖手旁观。 如果是别的人说话，沈光林都可以不理，但是魔都的领导，沈光林愿意修葺个神龛供奉起来。 说起来，这场风波对魔都的影响不算大，但也不是没有。 比如，沈光林乘飞机从香江到魔都的时候，国际机场竟然没有招商办的干部了，他们也都各回各家了，局势不明朗，还是不要当出头鸟的好。 姐妹俩都留在了香江，沈光林一个人回了魔都。 其实，一切都挺平稳的。 王公子胆子比较大，也比较敬业，在这段困难的时期有他的一直坚守，长城集团稳中有进。 怎么说呢，在保持住了基本盘的同时，在一些方面也有长足的发展。 比如，他们的国际贸易在一个方面受挫了，但是在另一个方面打开了新局面，那就是在东欧和毛子国的市场。 有赖于沈光林的提前布局，长城集团的代工和外贸业务遭遇了短期波折之后，他们迅速的掉转方向，把贸易对象重点放在了东欧方面。 就这样，一大批物美价廉的长城出品走出国门，通过海运和西伯利亚大铁路一路向西，遍布了整个苏维埃社区。 正文 第923章 浦东 时间进入到1990年，国际社会正式进入乱局。 沈光林知道，在国际上，这一年是不平和的一年。 但是，在国际上，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比如，就在沈光林下飞机的时候，无意间读报纸，上面就有一篇报导，说cccp的加盟共和国立陶宛宣布独立了。 可就这么个佐尔小国，立场不定，在国际上经常来回横跳，沈光林对它的印象相当不好。 其实，这1990年这一年即将要发生的大事太多了，都不好一一列举的，像两德统一，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等等，全都是影响全世界的大事。 明年，是更加疯狂的一年。 没有人敢相信，再有一年多的时间，毛子哥就要顶不住了。 沈光林在去年给出了论断，说三年内北极熊即将倒下，到时候不知道有么有人还会记得。 现在，长城集团的刀已经磨的很快了，他们筹集了大量的资金，准备趁着北极熊倒下的时候尽情的收割一波呢。 所以，在长城石化上面损失的那点钱算啥呀，简直九牛一毛。 在风起云涌的年代里，要勇于承担损失，只要摒弃掉那些不愉快，还是很有发挥空间的。 这次沈光林到魔都来，不是他主动要来的，是领导找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沈光林也是受宠若惊，“有事您说话。” 原来，监于长城集团在浦东建设了摩天大楼，有很好的示范效应。 魔都市政府准备全力开发浦东，把这里变成经济和文化中心。 所以，他们是问长城集团对魔都还有信心吗，还想参与进来吗？ 当然想了！简直太想了。 开发浦东可是整个华夏经济史上的大事，无论是谁，只要参与了这个进程的，没有哪个赚的不是盆满钵满的。 就算是再晚几年，比如，弯弯人投资的那个汤臣一品，开盘价是10万一平，当时遭到了全国的谩骂，结果呢，魔都的房价还不是很快就超过了这个水平线。 当初那些说这个房地产公司肯定会倒闭的，结果都被打脸了。 只要是自有资金开发的房产，稳着来，一般不会出事。 其实，房地产真的不能算一个暴利行业，因为它的开发周期太久了，利息迭算起来，真的未必能赚钱。 如果是自己的钱，那肯定是优质项目，自己没钱而从银行贷的款，迟早要陷进去的。 有一个算一个，华夏那么多房地产公司，大约只有大老王的公司算是平安着陆了。 即使是那什么女首富的地产公司，也遭遇了经营危机，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现在，地产行业的元年都没到来呢，谈这些还太早了。 不过，浦东终于要迎来大开发了，沈光林能接到邀请，还是很高兴的。 “发展魔都，建设魔都，是我辈不可推却的责任，简直就是义不容辞的啊。” 沈光林庄严表态，长城集团和长城银行会不遗余力的履行好使命的。 听说沈光林回到了魔都，老李专门从京城赶过来见他。 “我带人没收了你的产业，你生气吗？” 其实老李也是迫于无奈，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也是想着能更好的保护长城集团。 “我不生气啊，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沈光林很豁达的，他还给岳父大人泡了一杯滚烫的猫屎咖啡，是让人从马来西亚带来的，味道特纯正。 当然，沈某人自己是不爱喝咖啡的，他爱喝茶，什么茶叶无所谓，只要是顾景舟的壶泡的茶，味道就是不一样。 这么贵的咖啡，看老李一听是猫屎咖啡，还不肯喝，沈光林有些不开心了：“之前我答应你们投资10亿美元的，现在才投进去6亿多你们就把它给拿走了，还差的3亿要不要折现给你们？” 老李尴尬一笑，没有回答。 “有些事情你不懂。”老李只能嘟囔一句。 沈光林怎么会不懂呢，他就是单纯的生气而已。 如果不是老李带的队，等过了这段风气以后，总有秋后算账的时候，那就有说道了。 现在这些腌臜事老李带着干的，虽然他觉得是最大程度上维护了沈光林的利益，其实沈光林不稀罕，也不领情。 除了沈光林，没有谁是先知。 “咱扯平了好不好？”沈光林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 “什么扯平了？”老李是真的没听懂。 “我说，在蓉蓉和莉莉这边，我对您一直有亏欠，现在咱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了，成不成？” 原来，沈光林说的是这件事。 老李气结。 平日里，老李他都不想提这个事。 在。李莉回国以后，很多人问他二丫头的婚事怎么安排的呀，我家小子跟她年龄差不多，能不能安排见个面啊。 老李一直不肯应承，每次都是躲着，实在耐不住了就是“孩子们的事情她们自己做主，我不掺和的。” 看起来是开明家长的形象，其实是做不得主。 “这还不是你家丫头清高，我们家孩子直接约约不到么？见个面又怎么了。” 就这，老李都没答应，得罪了不少人了。 然而，老李不能说的是，妹妹其实都跟别人生了孩子了，是能约到的吗？ 而且，这个人还是她姐夫，这就更加不能启齿了。 “她们最近怎么样？”老李顺着沈光林的话题往下说，说破无毒，老李也是真的关心她们。 “挺好的呀，再有三个月，蓉蓉就要生了，我们提前检查过了，是个女孩。” 说起这个，沈光林的笑容就是发自内心的了，家里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而且是哥哥和妹妹，真是最完美的搭配。 “羡慕你啊，你都要儿女双全了。”老李只能恭贺了，都是自己女儿，都是自己外孙，还能怎么着呢。 “您别急，等下把生个儿子，我让他姓李行不行。这样你们老李家也不是后继无人。”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啊。” “都是我应该做的。” 正文 第924章 销售受阻 沈光林回来了，一切就都回来了。 人心向背，皆在他一人。 这次到魔都，他会停留很久，沈光林跟老李说了，在李蓉生孩子之前，他应该不会离开这里，因为开发浦东实在太重要了，如此历史时刻，他不能或缺。 或许，李蓉生孩子的时候他可以不在，但是浦东大开发的时刻，他沈某人不能缺席。 老李也没说什么，摇摇头准备就回京城去了，他就是来找沈光林解释他苦衷的，但沈光林丝毫不领情。 对于历史发展的进程，他沈某人比老李更懂。 所以，在这件事上，其实是老李孟浪了。短期的损失不是损失，就是有更大的损失也没关系，就跟网红妹妹说的一样，只要不放弃，向钱看，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关于京城，沈光林暂时还不想回去，回去干什么呢，增加伤心度吗。 李蓉怀孕了，岳母大人那一关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呢。 而且，打砸他实验室的那些人，他也没想好如何处理。 沈光林决心，趁着这段时间，还是先把手机工厂给建设起来吧，这是一个能赚大钱的行业。 既然浦东要搞大开发了，长城集团自然是要积极参与的，高新科技企业进驻浦东，这够给力了吧。 如果实在不行，他们还可以拉更多的投资进来，引进更多的高新技术进来。 比如，沈光林准备把白血病治疗药的生产也放到这边来了。 别看津门距离京城那么近，长城集团在津门的企业都得到了很好的保护。 但是，他们放在冀州的那些企业，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和破坏。 甚至，有人还想冲进生物医药公司准备拿到白血病治疗药的生产技术呢，这个可就别想了，沈某人是不会退缩的。 石化行业他可以退，但是在生物制药行业他不能退，两者的性质不一样。 石化行业，影响的是国计民生，是大群体；而白血病治疗药，关注的只是白血病患者，是小群体，不涉及集体利益。 是公心还是私心，一目了然。 对于如何建设一家工厂，长城集团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即使是建设电子无尘车间也不在话下，从技术上不存在难度。 只是，现在有一点不爽利的就是：国际社会对华夏进行封锁，很多好东西都进不来。 当然，华夏的产品，想出还是能出去的，他们没对这个做严格的限制。 只是，长城集团订购的很多设备都被拦住了，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处置的好。 为了止损，他们现阶段也只能以折扣价卖给别人。 结果，占便宜的就来了。 “反正运不到你们华夏去，不如低价卖给我们。”于是，有些人开价贼低。 然而，长城集团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宁可放坏了也不卖给你们，我乐意。 甚至，他们还估计派人去厂验，我设备还在不在了，我们宁可交保管费，万一你给我卖掉了，等着赔偿吧 而且，好端端的设备，怎么可能会放坏了呢。 长城集团在其他国家也注册了公司的，把这些设备转让给其他国家的公司就是了。 至于以后有没有售后的问题，我自己修还不行吗 其实，真要是说起来，老布什对华夏的态度还是不错的，但总统也不是万能的，国会做出的决定，他也很无奈。 所以，这两年，长城集团也只能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了。 还好，华夏的工业体系还是比较健全，其实很多设备凑合凑合也可以买国产的，虽然品质一般，但是能用，胜在便宜啊。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真正比较靠谱的设备还是扶桑产的。 高效率低能耗，可靠性高，故障率低，即使沈光林看扶桑人再不顺眼，长城集团的很多设备还都是从扶桑进口的。 当然，这个年代的扶桑，他们已经不怎么好好的生产机械设备了，但凡有点钱的，大都拿去炒房了。 很多重生年代文都说，他们在1990年的扶桑地产泡沫崩盘中赚了一大笔钱。 这种说法很解气，但也很无脑。 沈光林研究了扶桑经济八九年，这是一个很封闭的地方，他到现在也没有研究明白该怎么从扶桑的市场上赚大钱，可能是用嘴赚的吧。 一口下去，吞吐好几个亿都有可能。 不过，扶桑的地产泡沫崩盘确实已经是近在眼前的事情了，以后，他们的“昭和男儿”就要变成“平成废宅”了，想想就开心。 当然，等待期间，沈光林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之前他给妹妹在京都买了套房子的，刚好在高点套现，赚点小钱。 只可惜，还有套房子是京都大学送给他居住的，只有使用权，并没有转让权。 不然，现在一起卖掉了，也是帮助京都大学止损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沈光林都是整个长城集团的主心骨。 现阶段，华夏突然遭遇西方国家的经济封锁，长城集团未雨绸缪，其实影响还不算大，但是对于其他企业来讲，就真的行走在崩溃的边缘了。 尤其，不少企业主听说沈光林教授回到魔都了，他们不顾一切的想要找到他。 他们的目的也很单纯，就是想求沈教授能够让长城银行继续放贷，不然，公司就真的运营不下去了呀。 沈光林自然是仁慈的，开始放了几家，结果，这些人不想着挽回损失如何继续经营，他们拿着钱跑路了。 留下一个破破烂烂的企业也不要了，大不了把它丢给长城银行嘛。 反正你们长城集团产业多，规模大，整合能力强，说不得能够救活了呢。 要是赚了钱，我再回来。 人心啊，果然是好人难做。 所以，后面再有企业主找到沈光林，沈光林虽然没有让人把他们打出去，但也没有继续施舍仁慈了。 破产就破产，能执行多少就执行多少，反正长城银行早就评估过损失了，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企业不想着自救，依靠歪门邪道是长久不了的。 长城集团就不一样了，如此艰难的时刻，他们还是制造出了新设备。 也是研发人员给力，将士上下用命，没用多长时间，长城集团关于移动通讯基站的设备就制造出来了。 他们率先在浦东搭建了几个测试塔，搭配他们自己生产的手机使用，效果杠杠的。 而且，这套设备是gsm制式，是兼容摩托罗拉设备的，和国内之前已经架设的那些服务基站并不冲突。 好东西总算是生产出来了，沈光林长舒一口气。 长城集团的营销人员屁颠屁颠的去找移动通信设备的采购部门，准备向他们推荐这款服务器呢。 我们的设备，功率比摩托罗拉公司的大，信号比他们的好，价格还比他们的便宜，只要一半左右的价格就行了，还收人民币。 如此，长城集团含泪赚三倍的利润就行了，真的不高。 但是，设备采购部门说我们先研究一下，然后就给拒绝了，关闭了谈判的大门。 正文 第925章 卷土重来 如此非常时期，是不适合有多余的情绪和多余的动作的。 一切以安全上岸为主。 沈光林知道，这是为期两年的过渡期，长城集团的重点应该放在国外，而不是放在国内。 国内以守城池不失就可以了。 一些人请示：要不要从一些灰色层面入手。 毕竟，长城集团也不是没有这样干过。 企业能够做大，依靠讲文明懂礼貌是不行的，还是要有一些实际行动。 有人贪财，有人好色，有人两样都想要，对此，长城集团都曾经满足过。 不然，长城集团每年需要的原物料那么多，怎么能够稳定的组织生产？ 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还真的不能这么干了。 都不用看他们报上来的行动方案，沈光林直接就给拒绝了，现在是什么时候，风险太大了。 所以，服务器制造出来了这很好，但能卖就卖，卖不出去，那就等等再卖。 毕竟，长城集团现在就在风口浪尖上跳舞呢。 最近这段时间，南方的某刊又复活了，重新开始把矛头指向了长城集团。 当然，这次他们也没直接指名道姓，而是暗戳戳的说，什么样的企业才是血汗工厂？ 为什么大家创造的社会财富被那些企业给抢走了。 这种论调在这个时期也确实非常的受欢迎，不好反驳。 毕竟，做产品代工的，赚的就是工人的血汗钱。 有记者说，他卧底在某服装集团的某服装厂，进行了实地勘察。 “这些无良企业，为了获得最大利润，就设计了以计件工资为主的薪酬模式，工人要想多赚钱，就得拼命的加班加点，而工人劳动时间的延长，也会导致工人身体素质下降“ 文章还列举了，某个工友，明明已经病了，还不敢请假，坚持上班，结果晕倒在了车间里。 当然，文章里关于血汗工厂说了这么多，他就是没报导工人的工资究竟是多少钱一个月。 这是不能说的呀。 因为，在他们的理念中，到纺织厂做工人是不体面的，在报社做记者可是体面和骄傲的。 结果呢，那些不体面的工作，工资比他们这些体面人要高上不少。 这怎么还能报道嘛，这不是资敌嘛 不然，会有更多人想去那些血汗工厂的。 而且，南方系这些报纸报道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帮助工人成长，而单纯就是为了打击长城集团。 所以，他们说了，早在几十年前，我们就已经消灭了剥削，消灭了剥削阶级。 现在，他们又回来了！ 这些企业为了攫取高额利润，对员工进行残酷的剥削和无情的压榨。 如此发展下去，整个社会都会道德沦丧了，人们对金钱的关心超过了对思想道德修养的追求，信仰就要开始缺失了。 总之，这是一件非常非常严重的事。 文末，他们开始点题了：尤其是那个什么什么集团，他们在相当程度上就是靠钻空子和搞投机倒把起家的，这不是推动社会的进步，这是在破坏计划经济的秩序。 而且，某集团的劣迹远不止于此，他们竟然还敢跟国有企业争夺生产资源。 这家公司，他们为了维持自己的生产，竟然通过种种手段，把原本应该供给国企的生产资源高价抢夺过来，使原材料莫名涨价，给不少制造企业造成了经营困难。 而且，他们还从海外尤其是cccp大肆进口生产类的原物料，故意打压生产原材料的价格，压低原材料供应企业的生存空间。 记者们写的很嗨，完全没觉得这前后是有矛盾的。 长城集团一方面跟国有企业争夺原材料，哄抬原材料价格；另一方面又进口原材料，打压国内原材料价格，你要他们该怎么做？ 按照他们的逻辑，长城集团似乎就不该维持生产，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不过，华夏的文人向来是不讲逻辑的，你跟他谈逻辑，他跟你耍流氓。 在南方系媒体的报道里，长城集团和以前的地主老财资本家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在变本加厉。 临末，他们大声疾呼，总之，坚决不能让死灰复燃。 在长城集团内部，也是有人时刻关注南方系媒体的动向的。 所以，沈光林很快就看到了这篇报道。 这是吹响战争的号角啊。 这个时期，不光是南方系媒体，其实国内很多地方媒体的论调就是这样的，现在毕竟是西风时刻，东风遭遇了挫折，有点暗弱。 因此，沈光林看了之后也不生气，这个时间点也不容许他生气，还是低调收敛一点的好。 凭良心讲，长城集团明明是给工人们提供了一个赚钱的机会。他们赚来的钱也是家里最重要的经济收入来源之一。 如果长城集团不招这些工人，难道那些国企就会给他们提供一份既体面又不加班且高工资的工作岗位吗？ 而这些人根本就不往这方面引导，他们就喜欢上纲上线。 这段过渡期长达两年呢，如果被他们这么天天骂下去，长城集团早就成臭狗屎了。 这是做多少慈善都换回不来的。 还是要小小的反击一下。 对付别人的话长城集团还力有不逮，但是，对付南方系的这些媒体，他们的招数有很多。 这个时期，继续调动政府对他们施压肯定不好使了，这是最懒的招数，长城集团早就准备了其他方法。 这些年，很多地方都在做着改制的工作，粤东自然也不例外。 南方系媒体的大本营在羊城，经过前面几次交手，长城集团早就把他们的根底给摸清楚了。 不打无准备的仗，这不，长城集团宁可亏本，也在报社附近开办了印刷厂，而且一开不是一家，是好几家。 平时，这些印刷厂也能做一些京城大学的教材印刷之类的单子，甚至长城集团的内部资料也是他们来印，因此虽然盈利并不多，但是能生存。 很显然，长城集团在这边开办印刷厂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单纯的为了替代南方系媒体他们自己的印刷厂。 外面印刷厂的价格更低，用的还是从枫叶国进口过来的优质纸张，印刷出来的报纸墨香浓郁，品质更好，报社要不要考虑一下。 原本，南方系的这些媒体他们是有自己的印刷厂的，后来考虑经济因素，这才慢慢的荒废了。 而且，那些老破的设备也被收购走了，卖了个不错的价钱呢。 就这样，也就在这一两年时间，整个羊城的印刷厂都被某家公司给偷偷的垄断了。 别人不是不能进来，是根本进不来。 进来就是亏钱的，业务做的越多，亏的越多，那还有什么搞头。 正文 第926章 新局面（2） 当前的事情要分两部走。 引导舆论去制裁南方系的事情没那么着急，可以慢慢走，瞅准时机，一击毙命。 这只是当前工作的一个方面； 长城集团的其他业务也还是要开展下去的。 毕竟，企业要生存，要发展，不能因为出现了困难就开始畏首畏尾，无论如何也要继续走下去。 这是当前工作更重要的一面。 沈光林是长城集团的主心骨，长城集团的主心骨回来了，人心稳定了，业务也就回归了。 现在，他们制造手机的业务正式启动了不说，竟然还真的造出了基站服务器等路由设备。 销售人员去尝试推销了，但是失败了。 既然路由设备短期内卖不出去，那就暂时不卖了呗，我先卖手机行不行。 这个年代关于移动通讯的法律和规章制度都不健全，其实长城集团已经破译了摩托公司的那套服务器设备，根本不用入网许可，原则上连上网就可以打电话的。 只是，长城集团是一个守规矩的好孩子，那是黑客行为，他们当然不能这么做。 所以，他们的手机还是要使用一个手机号的，缴费才能用的那种。 于是，在一个天寒地冻的日子，就在大家不知不觉准备过年的时刻，长城手机就这样在国内率先上市了。 他们也没有在电视上打广告，只是在宣传文案上说“事业一定争取，对你从未放弃。” 如此风口浪尖的时刻，还是低调点好。 长城集团自己就有完备的销售网络，他们的家电产品原本就有固定电话这个业务板块，并且还可以帮助拉电话线呢，现在多了一个售卖手机的业务，不过份的吧。 酒香果然并不怕巷子深。 长城集团的手机上市了，并很快就火遍了全国。 无他，他们的价格太具有诱惑力了！只要19999，如此高大上的手机就可以直接带回家。 你没看错，它不是1999，是19999！小两万。可就是这个价格在这个年代可是非常优惠的，因为，购买大哥大要三万多一部呢，还要预定才能有。 为了保持产品的延续性，长城集团推出的这款手机被命名为苹果-1，整个手机业务都挂在了苹果公司的名下，他们钱多，研发经费充裕。 苹果-1很快就惊艳了整个华夏。 太好用了，玲珑小巧，功能强大，续航里程长，通话质量好，简直就是质的飞跃！ 能够使用它的都是有钱人，有钱人的朋友也是有钱人。 由于这款手机现阶段只在内地发行，于是，很多香江人特地到内地来买手机，反正它采用跟大哥大一样的通讯制式，拿到香江了也能用。 一时间，深城的手机都卖断货了，到货之后立刻就被抢光。 甚至，这还滋生了一种全新的职业——代购。 他们的工作就是把便宜的手机从深城运到香江去，为此海关还加大了查处力度。 只是，看到手机是长城集团出品的，南方系某刊又气结了。 可恨，资本家又有爆款产品了，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倒闭呀。 手机畅销的消息都传到了大洋彼岸。 听到长城手机畅销的消息，对此，摩托罗拉公司当然也是极为感兴趣的。 他们还签有代工协议呢，这都拖延了许久了。 相比手机的热度一天比一天高，长城集团的服务器还是无人问津。 长城集团确实造出了性能优越的基站服务器，这件事都不用怎么查验，只要进入浦东地区，满格的信号就可以充分的证明这一点了。 不光是长城集团自己生产的手机，就连大哥大之类的通讯设备在这里也是顶好用的。 信号好，无杂音，不掉线，比其他地方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其实，这都是数学的魅力。 长城集团还是有自己的看家本领的。 在不长的时间内，他们实现了通讯算法的突破。 原本，关于通讯设备的研究是放在了魔都进行的，有沈老板的支持，进展不能说不快。 但他们平时做的更多的还是技术的整合，并没有太多突破性的进展。 后来，位于京城的沈光林实验室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就连秃头老张他们也到魔都来了。 这些年，老张变秃了，也变强了。 秃头老张做为沈光林实验室的一代弟子，能力自然是不用多说的，移动通信组有了他们的加入，有这些数学家的加持，他们很快就完成了算法突破。 所以，长城集团生产的服务器，在性能上可以说是全球最好的，没有之一。 他们甚至实现了短信功能，也就是说，长城手机不仅可以打电话，还可以发短信。 这是长城集团自己研发出来的创举，它实现了大哥大和bp机的联动，让科技前进了一大步。 摩托公司的技术人员很快就到了魔都，他们考察了长城的手机生产线和服务器的生产线，并且，他们也体验了不一样的网络服务，不得不拜服沈教授团队的研发实力。 不过，即便如此，关于服务器的生产订单他们还是没有下。 不是不想下，是不能下。 如果连基站服务器都让长城集团来做代工，那以后怎么开后门呀？ 所以，即便长城集团的东西更好，他们就是没买。 手机就有点无所谓了，移动通讯终端并不是一个很紧要的设备，交给你们代工也挺好的。 于是，摩托公司就拿出了一套资料，“你们按照我们这个来，先下个一万台，价格按照15000一台，人民币。” 摩托公司积攒了不少人民币，如今风雨飘摇，他们有点怕花不出去。 双方的第一次实质性的合作很愉快的就达成了。 这批次移动手机的生产难度不大，工艺也不复杂，但是利润很高，长城手机立刻就把产线给满开了。 不过有一点是大家都不理解的，代工贴牌的手机内部的芯片是摩托公司自己提供的，坚决不肯用长城集团的产品，也是怪了。 也行吧，总算是取得了开门红。 他们长城集团终于在移动通讯领域终于打开一些局面了。 正文 第927章 技术转让（3） 长城手机火了，火的一塌糊涂。 在华语地区，大哥大很快就退役了，甚至都没来得及占领市场。 长城集团总是不缺爆款产品，也是让人没有办法不承认。 为了迎接这波热潮，长城手机的新工厂又在建设之中了。 甚至，由于碳纤维的生产设备海运受阻，原本留给他们的工厂也开始转行生产手机了。 手机火了确实是好事，可花费了更大的成本更多的心血研究的基站服务器，却成了他们的销售难题。 到现在为止，长城集团研发的基站服务器一台都还没开始卖呢，就又有人惦记上他们了。 又是老李！ 又是他带着外人来的。 长城集团的销售人员留了一台样机给某部门，结果他们不买设备，但还是拿出来做了测试。 然后，测试结果让人瞠目。 所以，老李就又来了。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外人又来了。 看着来人腰板挺直精神抖擞神情彪悍，沈光林都不想问这是什么部门来的。 对于老李同志总是掺和这些破事，沈光林是很有些不开心的。 可能老李也有自己的苦衷，可能是他的情怀所在，但不得不说，在石化集团那里亏掉的6亿多美元，这笔帐挂在老李头上一点都不冤。 如果长城集团不是沈光林自己的，他这个首席科学家早就被弹劾掉了。 只是，自家岳父大人来了，沈光林又不能直接拒绝见面。 该见的还是要见一见。 所以，沈光林在过来会见老李的时候，看到几个白衬衫也在，他们一看就是政府的工作人员了，就那么明目张胆的散落在大厅里，其中有些人还对着摩托罗拉的代表发名片：“我们浦东正在开发搞建设，你们如果愿意投资的话，各方面都有优惠的。” 然而，摩托罗拉的人也很实在，“我们现阶段只是在找移动通讯设备的供应商，目前已经跟长城集团谈好了，暂时没有投资的打算。” “找代工？我们也可以的啊，而且会更便宜。就那个移动手机的代工厂我们也准备建一个了，你们在我们这里下单，肯定有优惠的。” 看着如此场景，长城集团的工作人员都要炸掉了。 这帮人是谁带进来的？ 不用问，又是老李。 但他们并不是老李直接的关系，他们是跟着那群硬腰板的人一道过来的，算是陪同人员，但不怀好意。 看到沈光林进来了，这群人停止了拉客行为，但并没有觉得尴尬。 直到，沈光林找人把他们给轰了出去。 还要不要点脸了？ 拉客拉到沈某人头上来了。 硬腰板的那群人想说话来着，看着老李没有动静，也就没帮他们说话。 不能因小失大。 “李同志，您这次过来，又有什么指示？”沈光林阴阳怪气的问道。 老李确实也察觉到了沈光林的不爽，但他并没有在意。 一片公心，问心无愧。 毕竟，前几天都还好好的，这么快就变脸，不应该的啊。 “小沈，这是414所的马所长，听说你们制造出了不错的服务器基站中继设备，他们是过来考察的。”老李说了他此行过来的目的，还是服务器招惹来的。 这个套路沈光林太熟了，过往的经历简直都是历历在目的啊。 在华夏，能用数字当代号的，要么是军事部门，要么是保密单位，但无论是哪家单位，沈光林现在都不太想沾染。 沈光林心说，你这是看我闲的慌吗，这不是在给我找麻烦么？ 就冲着那些腰板挺直的人，根本不用猜就知道是哪里来的了。 “沈教授你好，我是414所的马德华，今天过来呢就是想看看你们的技术能不能为我们所用，你也不用紧张，如果技术确实不错，我们愿意出钱。” 出钱？ 沈光林不报任何希望。 那么多年了，他还没收到过一分钱的呢。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部队和军工部门不光穷，还特别横，他们的胃口特别好，简直什么都能吃的下。 把技术转让给他们，真的是打骨折他们都出不起钱的呀，估计只能是白送，或者被他们强行征用了。 最离谱的是，一些企业说是军转民了，但这种单位根本不懂市场，经常胡搞一气，而他们即使把市场给做垮了，还会表现的很无辜，表示此非战之罪，是大势不对也。 “你们想要基站服务器中继设备的技术是吧，你们想用那就拿去，什么技术授权收费之类的就算了吧，我知道你们也没钱。” 沈光林说的也毫不客气，他都不知道给这些部门提供过多少技术支持了，早就习惯了。 技术交割的过程很顺利，只用了两三个小时，他们就看明白了这种技术的原理和算法依据。 果然很强大呢，不愧是天才的科学家。 只是，马所长所说的另一番话，就让沈光林很有点不爽了。 “沈教授，经过评估，这项技术我们认为不适合应用于民用，所以，你们不能” 参与谈判的人都要爆炸了，秃头老张就表示严重不服，我们自己研究出来的技术，结果不让我们用，几个意思？ 然而，沈光林依然不为所动：“行，我懂，那就专门只给你们用，我们再平行开发一套新技术也是一样的。” 有了前面打的底子，他们平行开发一套就是了。 “那不成，新技术也要经过我们的审核。”跟着马所长来的另一个硬腰板插话了，语气有些生硬。 “你！”秃头老张要发火了，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但他还是被沈光林给制止了：“那我们的研究经费你们给出吗？” “可以出的啊。” “这么好的研究成果，我们来出经费也是应该的。“马所长表示这才是谈判的态度嘛，你说不要钱，让我心里也很不舒服呢，搞的我们跟要饭的一样。 “那就行，基站服务器研究组这半年的研究经费账目就在这里了，你们拿去给报了吧。” 账单很详细，甚至连住宿费和伙食费都列清楚了。 马所长翻到最后，一看总价，傻眼了。 人民币七千多万，外汇500多万。 这些钱给他们所，他们所也能做出这样的成果来。 正文 第928章 资格 人民币七千多万，外汇500多万。 这不是过家家，厚厚的一迭纸，这可都是真金白银。 他们也不能质疑他们没花这么多钱，这不是落了下乘么。 接下来就是参观生产线，当然，基站服务器没有量产，现在只有手机的生产线可以参观。 手机产线的自动化程度很高，很多焊机都是自动的，还有很多大家看不懂的检测设备，很有科技感。 果然，一路上，再没有人提经费报销的事情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真有这么多钱，我干嘛要研究这玩意，这不是脑子有病吃饱撑的吗。 真有这个钱，我研究几个短平快的项目，早就升职调走了，还会在这里求人看人脸色吗。 果然，他们连后续技术审核的事情也不谈了，根本就没得谈嘛。 你是求别人的，总得讲点道理吧，没有道理还强行耍横就说不过去了，到时候人家即使有了成果，也不会跟他们分享了呀。 尤其，这个人还不是别人，这是李副部长的女婿，还真的不能做的太过了，万一人家掀了桌子，他们什么菜都吃不到。 这不，眼看到了饭点了，好孬总得吃了饭再走啊。 即使沈光林的心里再不爽，也得好好的招待一下老丈人啊，这点面子老李还是有的。 午餐准备的很丰盛，是沈光林喜欢的口味，一水的淮扬菜中间还夹杂了几个鲁菜。 像九转大肠，一品豆腐之类的沈光林也爱吃。 席间，大家言笑晏晏，就没有那些不愉快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家互相恭惟，推杯换盏，气氛活跃了很多。 几杯茅台下肚，马所长也开始了诉苦会。 早年他跟李副部长是同事，原来还是老李的领导呢，只是有段时间被下放了，这返回工作岗位没几年，刚想有所作为呢，又遇到裁军和削减经费。他们单位现在也真的是生计困难，同志们也是风餐露宿，还要自力更生，相当的不容易。 说完，他还狠狠的喝了一口闷酒，都是他无能，这才连累的整个414所难过。 只是，他如此说，并没有换得沈某人的同情。 这些年，沈某人被老李套路的多了，这种套路已经不够高级，不能唤起他的同情心了。 当然，沈光林还是经常吃亏上当，但很多时候沈光林是主动入彀的，他也有一腔为国为民的心。 只是，现在沈光林的心情有点不愉快，他的公司正在遭受不公正待遇，而这一切还是老李带人干的，都没地方说理去。 过几年秋后算账的时候，这责任还不是全在老李头上啊。 好心办了坏事。 现在是长城集团正惨的时候，我们都已经这样了，老李还带人过来薅羊毛，也太不仗义了。 不怪沈光林不开心。 因此，沈光林只是静静的听他们说话，也不接茬，偶尔对着老李说上一句：“吃菜吃菜，你每次来这里，我可都没亏待过你，你每次都是来占便宜的。” 这话也有点含沙射影的意思。 老李也不接茬，他也知道对沈光林有亏钱，但老马是他老领导，现在遇到困难了，也是看看能不能帮。 正当话题开始沉寂的时候，那个硬腰板突然说话了： “沈教授，刚看了你们正在生产的那个小巧版的大哥大，听说销量不错，能不能也教教我们呀，我们就是给机关和部队里做点东西，你教我们做，我保证产品不流入市场，怎么样？” 沈光林就知道会这样！ 在他们刚来的时候，那两个白衬衫果然是跟他们一伙的！ 他们一早就打的这个主意。 怪不得基站服务器他们并不怎么上心呢，反倒是手机生产线看的很仔细。 他们这是在想什么呢，已经白吃白拿了还嫌不够么？ 当然不够，因为基站服务器未必能赚钱，他们414所原本就有技术储备，跟长城集团研发的也差不多少，只是思路不同而已。 所以他们才说这是军用的，最好不要用于民间。 其实，很多技术都是这样，军用的技术保密的太厉害了，慢慢的就落伍了，失去了市场价值。 沈光林依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继续给老李倒酒：“你不是已经退休了吗，退休了就好好休息，实在不行就去带外孙子，每天忙的不着四六的，有意义吗？” 然而，大约是沈光林的冷淡，直接把那位硬腰板惹毛了：“沈教授，您是个什么意思？我王海波是个臭当兵的直肠子，也不懂技术，但是既然分配在了414所，就不能看着全所的人吃糠咽菜，我们本来就是做通讯设备的，生产的无线步话机品质也很好，跟你们业务面也重合，难道你们就不该派几个人，帮我们把手机生产的架子给搭起来吗？” 沈光林看了老李一眼，“摘桃子的我见多了，还真没见过上来就硬是给理发剃头的，现在不是清兵入关的时候了。” 都被将军道这里了，老李能怎么办，只能扭头对着老马说，“马所长，来之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拿我老李的脸面不当回事呢。” 马所长赶紧陪笑“对不住了李部长，对不住了沈教授，这个小王吧他就是个浑人，说话是糙了些，但人没有坏心思，也都是为了我们所照想，您多担待，多担待。” 只是，那位叫做王海波的硬腰板不知道是装混还是真混，竟然还反将起了沈光林的军来了：“沈教授，我有话说不对的地方，给您怎么赔不是都成，下跪磕头都成，您就给个痛快话，帮我们改造一下产线，成还是不成。” “不成！” 沈光林的话也是落地有声，都道这个份上了，他也不想惯着他们。他们虽然打着为公家好的名义，真的办成了还还不是自己升职加薪。 嗯？ 这下子，不止王海波，就连马所长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被人如此干脆的拒绝，王海波的眼睛都开始泛红了，他如此逼宫，想要的是沈光林的同意，即使是面色不豫的同意也是同意，而不是沈光林如此干脆利落的“不成”。 “啪！”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硬腰板把筷子拍在桌面上，举起大拇指：“好汉子，沈教授果然是够硬气，如果我还在部队，肯定斩鸡头烧黄纸跟你结拜一番。” 他这个话不是赞成，而是讥讽，甚至还带着点威胁。 “你没那个资格!” 沈光林虽然语气不变，但再吐出来的词就不带一点礼貌了。 “什么？”硬腰板蒙了，这是一个文雅教授说出来的话吗。 “我说，你是什么身份，想跟我结拜，你没那资格。” 正文 第929章 厉害 硬腰板涨红了脸，都快憋出紫青色了。 “沈教授，你太看不起人了！” 沈光林也是憋闷的久了，早就想找个机会一吐为快了，因此根本没有惯着他们的打算。 “我为什么要看得起你？我是谁，我是京城大学的知名教授，全球知名的学者，是长城集团首席科学家，你又是谁？你做了什么工作？凭什么能让我看重，就凭你的嗓门大吗？” 这是实话，如果没有老李的面子，这位连进沈光林大门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当着别人的面，沈光林这话确实有些伤人了。 “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也为国家做过奉献的，当年，我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不该被你如此轻视！” 说完，硬腰板还敞开胸膛，露出了胸膛上的伤痕，看样子应该是枪伤。 原来，这位王海波参加过八大军区对越车轮站，家里又有些关系，这才转业分配到了军工单位414所。 参军入伍这是他一生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了，所以即使转业这么多年了，他依然保持着在部队的习惯，而且，跟人争辩的时候，最好使的一招就是亮出枪伤：他为国家流过血。 只是，沈光林也有应对的招数。 “你讲这个是吧，那有的讲了。”沈光林招招手，门外站岗的保镳走了进来，“我给你们引荐认识一下，肖军，国家一级战斗英雄，谅山战役斩敌12人，全连189人，最后活下来6个，他是其中之一，你能跟他比？” 确实不能比。 这才是实打实的硬功劳。 不过，看到肖军做了保镖，硬腰板也有话说：“你一个战斗英雄，怎么能做了别人的看门狗呢？” “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沈教授的工作很重要，我保护他，照样相当于保家卫国。”肖军回答的很得体，他回答完，继续到门外站岗去了。 同样是“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硬腰板的话就狭隘了，他这个人不过如此。 酒席最终不欢而散。 414所也并没有很重视基站服务器的技术，只是备份了一套资料就了事，后续长城集团要不要继续生产，全看沈光林心意。 “这是最后一次了。” 老李临走，沈光林突然说了一句话。 “你以后再不要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了，这是最后一次。不然，只要是你带来的，在我这里一定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老李愣了一会，也没别的表示，只是说道：“也行，我本来就是发挥个余热，我也老了，该退休了，以后不掺和这种事了。” 只是，以老李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不掺和呢，这就是一个不能闲下来的人。 “早该这样了，趁着还算年轻，赶紧去享受享受，体验一下马杀鸡，搞一搞摸摸唱，这才不负世上来一趟嘛！”沈光林开始给老李灌输思想。 “马杀鸡是什么鸡？”老李表示不懂。 “就是英文单词massage，其实是泰国祖传的养生方式，下回出国带你去。”对此，沈光林大包大揽。 “你别下回这回的了，我过来是还有别的事找你的。” 紧接着，老李说了，老爷子快不行了，问沈光林要不要回去看看。 什么？老爷子病危了？ 沈光林蒙了，他一直没得到消息啊。 “知道最近风云变幻，老爷子也有点看不清形势，就不想叫你回来。但是，他的保健医生跟我讲，他最多不过三两个星期了。” 沈光林有点慌。 这些年，说沈光林和老李关系不错，经常开伦理的玩笑，但那只是表象。 其实，老李就是坑害沈光林的，真正关心和支持沈光林的，一直都是李家的老爷子。 说起来，老李有点“不聪明”，可能是从小受到教育的问题，这个人没有私心，一直想着为国家为单位做奉献，宁可自己吃亏也要尽可能的帮国家解决问题。 李家老爷子就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他地位更高，也更受人尊敬，但他这个人活得很清楚很洒脱，他说了，当年闹革命就是为了吃饱饭，然后娶个漂亮婆姨。 而且，老爷子是西北军出身，参加革命算弃暗投明，早年还害过烟草，因此这才只有一个儿子，不然，他早就让李家子孙满堂了。 看看人家叶帅，那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沈光林听了老爷子病危的消息，二话没说，收拾东西就跟着老李回了京城。 而且，长久不在京城出没，也是时候回来看看了。 以后，世界就太平了吧，可惜天不假年了。 这次回京城，沈光林谁都没告诉，在家里住了一天就直奔了玉泉山。 人有终年，老爷子已经接近百岁了，也是时候落叶归根了。 大约，到了这个时候，老爷子自己也知道去日无多了，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归宿：死后骨灰带回老家安葬，不要埋在八宝山，给别人留个地。 当然，当年太祖也有这样的遗愿，并提早就规划好了行程，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人，最不能预测的，就是自己。 果然，沈光林过来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卧床不起了。 但他看到沈光林过来，还是很高兴。 “你能有这样的成绩，我很欣慰，蓉蓉常年在京城，但你突然多了一个儿子，我也不怪你。男子汉做一番事业，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以后，你要好好干。” 沈光林很感动： “老爷子，您放心，我会的，我会继续努力，只是现在蓉蓉有了身孕，在香江养胎，我已经跟她说了，她过几天就回来。” “不要，不要她来，新人不见旧人走，我走也就走了，她能有你的骨肉，是我们李家的骨血，也有我的一份功劳，这就很好，只是不知道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是女儿。” 听到这里，老爷子有些伤心，脸色都落寞了。 这个时候，沈光林也不隐瞒了： “老爷子，其实，我那个儿子也是咱们李家的血脉，他是莉莉的儿子。” 老爷子突然愣住了，呆了半天，“还是你厉害。” 正文 第930章 去和来 老爷子赞叹完沈光林的利害，随后就把他赶了出来。 以后不准再相见。 这个老六，简直比老子还六。 老爷子的大限还是来了，随着春节的临近，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甚至一天中有几个小时是昏迷的。 他自己也知道，估计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人老了，要说不想念子女，其实是不可能的。 年轻的时候，可能会说，我将来要是老了，路死了路埋，坑死了坑埋，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啊。 但真正到了大限降至的时候，人最想念的还是子女都能够守在身边，度过自己的最后一程。 在得到沈光林的通知之后，姐妹俩很快就都回来了。 姐姐李蓉大着肚子，但因为身体素质好，即使距离生产已经不远了，身形还算矫健，依然健步如飞，还能够到爷爷床前嘘寒问暖并为他做粥熬药呢。 妹妹还是那么漂亮，她的身材就很苗条了，由于生孩子的时候年轻，恢复的快，现在的她透着别样风情的美。 甚至，根本看不出来的是，她都已经是有儿子的人了。 沈光林混的最次，他还没有自己儿子有面子， 沈光林是被赶出家门了，但他儿子没有，还得到了老爷子的喜欢。 老爷子问了小朋友的名字，沈梦溪，很好，他就不越俎代庖了。 现在的沈梦溪已经一岁多了，俗话说嘴跟着腿，在他会走路之后，也能说一些迭词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按说，老李是他的外公，李老爷子是他的太公，但小家伙只能够说“爷爷”，已经是让弥留之际的老爷子很欣慰了。 一家人就这样在玉泉山上陪着老爷子过了人生的最后一个星期。 在最后时刻，老爷子还是原谅了沈光林，把他召唤到跟前，并对后事做了最后的安排。 都是些家庭琐事，没有提工作，没有提事业，也没有提国家。 这天，老爷子的精神很好，还起床在外面散了一会儿步，回来之后还吃了半碗粥。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回光返照了。 老爷子戎马一生，能活到现在是赚到了，只是没能给小奶奶留下一儿半女，他有些放心不下她的晚年生活。 老李这个儿子是指望不上了，这就是个倔驴。 现在，老爷子只希望沈光林能够孝敬老人，她照顾了老爷子一生，很不容易。 沈光林很郑重的答应了。 说起来，用现在的新词来讲，小奶奶也是一个“崇洋媚外”的人呢，大家闺秀，也识文断字，还懂洋文，但她的一生都没有出过一次国。 老爷子说在自己去世之后，希望沈光林带她到国外看看。 一定，一定。 不过，都到这时候了，老爷子也还有私心，他说了，老太太都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要改嫁了吧，不能便宜了那些糟老头子。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 老爷子还说了，我知道你沈光林是个争名逐利的人，所以，玉泉山的这栋别墅，就留给你使用了，不用担心，组织上已经批准了，这下子足够你显摆了。 看样子，还是李老爷子更懂沈光林，只有老李才觉得沈光林是个为国为民不图名利的人。 临了临了，老爷子也没有忘记他的二房，就是已经改嫁的那位老太太。 她嫁了姓张的人家，听说还生了个儿子，这就很好，她也有养老送终的人了。 老爷子由于有国家照顾，生活不愁，但存款不多，只有一万多块，两个夫人每人一半。 只是，房子里的古董字画还是值得一些钱的，都是老爷子南征北战收集来的，不能丢了，以后就拿给小奶奶做养老之资吧。 如果沈光林足够孝顺，这些古玩也是他的。 老爷子觉得自己还是最亏欠老李母子，但他也不是没有关心过这个儿子，只是男人么，情感不好表达，但关心并没有少。 现在，沈光林也不容易，老爷子让老李就不要打自家人的秋风了，这不是一个岳父该做的事。 老李泪眼婆娑，连连点头。 只是，到老爷子咽气，他也没有叫出一句“爸爸”。 当然，沈光林也有遗憾的事，那就是二夫人儿子的事情。 沈光林没跟老爷子说，他已经把她的儿子给送进去了，目前在赤柱关着呢。 如果不是沈光林的介入，说不得张鹏生活的还不错，在农村带着守着媳妇带着三个孩子，生活肯定不会像现在大起大落。 但是，世事无常。 值得庆幸的是张鹏的孩子已经是大人了，老大都读高中了，跟着妈妈和奶奶过日子，很懂事。 至少，他们三个对沈光林是感恩的，老太太和小婶子也觉得沈光林不错，这就行了。 终于，老爷子告别了这个世界，留下了高规格的葬礼和人们对他的思念。 等忙完这一切的时候，春天已经要来了。 临盆在即，回香江肯定是不赶趟了，不过姐姐也没有在京城生产，他们还是在最后的时刻到了魔都。 算着日子，姐姐已经提前住进了医院里。 这个时候，沈光林还是很好尽到了丈夫的责任，准备一心一意的陪李蓉。 只是，李蓉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即便临盆在即了，甚至还想刷刀弄枪呢，哪里需要人的照顾。 那可不成，你的自理能力太强，让别人怎么办。 诚然，沈光林给李蓉安排的最好的病房，其实是高级干部的疗养中心，招待大夫也是妇产科的主任，由护士长亲自带队成立了一个看护小组。 为了自己媳妇和孩子的顺利降生，沈光林也不嫌俗气，开出了一天1000块的看护费。 看着行动自如甚至还想奔跑的李蓉，护士们都觉得这个外快拿的亏心。 即使已经知道是个女儿了，但他们的乐趣话题还是“你猜，咱们是生男孩还是女孩？” 如果沈光林说女孩，李蓉就要生气，说妹妹生了儿子，他希望她生个女儿，偏心。 如果沈光林说儿子，李蓉也要生气，你明明都知道是女儿了，还要说想生儿子，这是在重男轻女。 如果沈光林说生男生女都一样，李蓉还是一样要生气，毕竟这个答案太敷衍了，对她们娘俩不够重视。 妹妹带着儿子在一旁观看，心说，你们这狗粮喂的这么好，我们娘俩过来是不是多余的。 谁都不多余，只有沈某人多余。 正文 第931章 好东西 家里有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千般珍重，万般呵护，生怕哪里磕着碰着。 等家里再有一个的时候，这种重视程度就差了很多，几乎就爱咋咋地吧，只要还能活着就成了。 所以，等沈光林知道母女平安以后，很自然的就想早点回去休息了。 连着熬夜，他也累了。 当然，他不是陪着如花似玉的妹妹去休息的，他就趴在姐姐的床头，努力的维持着一个好丈夫的形象。 这几天的表现是如此的重要，是能让人记一辈子的。 而且，在沈光林这里，守着大人也比守着孩子更加重要。 守着大人，她会感激你，觉得你细心塌实，靠得住，以后会加倍的对你好； 守着孩子，这小玩意也不懂事啊，等他记事了再对他好也不迟。 孩子哭了，可能就是想哭而已，那就让他哭一会呗。 反正试过了不饿，也没看到拉粑粑，可能只是需要释放一下情绪而已，不用大惊小怪，哭累了就睡觉了。 这次家里再次添丁进口，所有人都很平淡，只有岳母大人，她放下了一切顾虑，还是赶了过来。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生孩子，做母亲的放心不下。 当然，她也是小朋友出生以后才来的，毕竟京城也有那么多事呢，老爷子的身后事一时半会也处理不完。 这些天，老李也一直在家里处理着老爷子去世之后的遗产，有有形的，有无形的，如果老李在宦场还有所追求的话，这就是求之不得的好资源。 可惜了，老李的年龄已经就要到线了，而下一代的两个女儿都没有走仕途的打算。 没有了老爷子的庇荫，这个家族的将来也不知道会怎样。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现在，李家的两只小燕子，一起飞进了老沈家。 沈光林这是在吃绝户啊。 家里但凡有个大舅哥，也不至于姐妹俩都被那贼人拿了去。 岳母大人出一趟远门也不容易，就算是这趟要来魔都，家里也有不少放不下的东西，别的不说，就院子里那一畦青菜还有几只老狗都需要专人照顾。 破家值万贯的嘛。 革命家庭，老李他们家没有请保姆的习惯，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的。 以前有小婶子在，家里的农活还可以分担一下。后来小婶子创业去了，卖包子的生意很好，家里的人手也就更少了。 所以，老李这条老狗就没让他跟过来，他留下来看家好了，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个老货，每次去女婿那里的目的都不单纯，去就去嘛，还是带着任务去的。就连老爷子都看不过去了，临走还要点在他头上。 媳妇大人的话最大，老李也不敢吭声表示反抗。 而且，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大女儿于曼丽就在魔都呢，他也有点不敢过去。 因此，只能依依不舍但是蕴含兴奋的拉着大黄去给媳妇到火车站送行了。 岳母大人带的东西比较多，不好坐飞机，沈光林也只能到火车站去迎接。 还好现在天气还不热，带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坏，即使是新鲜的蔬菜，放个几天也没问题。 好家伙，岳母大人一口气托运了好几个大箱子，里面都是新鲜蔬菜，甚至连韭菜都割来了，这么多东西，一辆车还装不下呢。 不得已，沈光林先开车带岳母回家，另安排人把那些青菜也给带过来 新鲜的产妇，可不能断了营养。 这些青菜都是岳母亲手种植的，有亲情的加成，千金难买。 然而，岳母不知道的是，李蓉根本不缺少这口吃的。 魔都虽然不是特别靠南，冬天也缺蔬菜，但沈光林是狗大户，平素就没有节俭的习惯，现在就更铺张了，她们现在吃的蔬菜都是海外空运来的。 而且，姐妹俩一年四季都没断过时鲜水果，不在一起生活不知道，她们也没想到沈光林怎么那么会花钱呢，简直不像个男人。 原本以为，她们逛奢饰品店，买个包包，买个首饰已经够奢侈的了。 结果，这并不是真的奢侈，真的奢侈是无形之中就把钱给花了，还不知道花在了哪了。 别人种植蔬菜是为了出口，能够赚外汇。他沈某人倒好，反其道而行之，定期从扶桑，从弯弯进口各种蔬菜水果，而且还是派遣了专人去那边值守，他们的职责就是帮沈老板筹备这些日用物资。 毕竟，再穷不能穷孩子嘛。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而让人嫉妒。 其实，别的东西都容易进口，只是这养育5年以上的老母鸡可就真的难找了，还得是华夏的传统家庭里才能孕育出来。 用上了年纪的老母鸡煲汤，汤汁浓郁，香气逼人，最适合孕产妇养身所用。 每天各种时鲜蔬菜盯着，老母鸡汤围着，好说歹说，李蓉也只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 虽然是坐月子，但也总不能真的卧床不起吧，她憋不住的，甚至已经在想减肥的事情了。 生完孩子之后，她甚至还胖了两斤。 原本，她觉得自己跟妹妹的颜值差不多呢，最多就是妹妹更精致一些。 但是，自己生孩子的时候胖了几十斤，就真的不如妹妹好看了。 甚至，某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准备鼓动沈某人要不要来一发敦伦之乐呢，毕竟再好看的女人也是人，也有需求。 结果被沈某人严词拒绝了，说是为她身体着想，其实还不是嫌弃她胖？ 而且，沈某人大约已经在妹妹那里吃饱了，不缺这口吃的。 现在沈光林的家庭已经是一个大家庭了，一家五口，多了一张要吃饭的嘴，沈光林的压力又大了一些。 是该多赚些钱了，不然等他死了财产都不够分。 看看老爷子，辛辛苦苦一辈子，存款也就一万多，都不够两个老妇人养老的，还要托付给孙女婿。 得知李蓉要生产了，小奶奶也来了趟魔都，她带来了一些传统首饰，有给大人的，也有给孩子的。 由于老李的倔强，这些原本属于他们夫妻俩的东西，现在便宜沈光林一家了。 这可都是好东西，听老太太说，这是李家老爷子当年从溥仪的行李箱里扣押下来的，真正的宫廷用品。 正文 第932章 收拾旧山河 自从沈光林回归以后，长城集团出品的好东西也越来越多了。 经历了半年的颠沛流离，沈光林实验室终于又步入正轨了。 这段时间，沈光林实验室出品了4篇高质量的论文，已经准备要在顶级刊物发表了。 这很好，表示他们的科研竞争力还在，这是好事情。 连沈光林自己都怕，经历了这场风波以后，他的实验室能退步多少。 现在看来，水准还在。 沈光林实验室依然是全球最顶尖的实验室。 说起来，破坏容易建设难啊。 借着给老爷子送终的机会，沈光林还是抽空去自己的大本营长城生物基地看了一眼。 相见争如不见。 怎一个残破了得。 早年间沈光林为自己修缮的钓鱼池，烧烤场，再不复往日旧模样。 听说，养殖基地的工人们和和围攻闹事的人群发生了争执，一些人还受了伤。 沈光林没有去看望伤者，但让人捎去了一些钱财作为慰问之资。 以后的工作也不要担心，生物公司还是会重新开办的，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新材料公司或者长城电器公司工作，总之，沈某人不会抛弃大家。 实验动物的养殖其实是刚性需求，只要大学和研究所还要继续进行生物实验，这些实验动物都是必不可少的。 想到这里，沈光林忍不住的还是会抱怨老李，你不是为国为民的吗，自家女婿的生物基地都被砸了，你为什么没有护住呢？ 这些年来，养殖基地的那么多牛羊都喂了狗啊，老李三五不时的带着他的朋友过来打牙祭，沈光林从来没有问他们收过钱。 现在倒好，吃羊肉的人还在，已经不见牧羊人。 要知道，白血病治疗药就是这里研发出来的。 要知道，很多疫苗也是在这里研发出来的。 幸亏长城集团在京城的产业并不重，长城电器北方事业部的基本盘在津门，沈光林就让人把养殖基地也搬迁去了那边。 两地相隔不远，但境遇却是天上地下。 幸亏，那些实验用的猴子和狗子并没有完全散失，一部分被人吃掉了，猴脑味道不错。 但大部分被人收养起来了，这个简单，我们也不管你是哪里来的，花钱买回来就是了。 沈某人有钱，他手下的人也还在。 有人就有一切。 生物基地这些年是赚了钱的，等生物养殖基地重新办起来以后，照样能继续赚外汇。 其实，自从华夏被封锁以后，很多国外实验室的动物实验都受影响了，现在市面上猴子的价格都翻了一倍。 就这样，还是供不应求，很多动物实验只能排队或延期。 缺少了长城生物公司提供的低价质优的猴子，国内不少研究所和大学的动物实验都停了，全世界范围内来看，整个生物科技都滞塞了，不再像以往那么丝滑。 京城终于解封了，沈光林立刻决定要把生物基地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搬走。 这些东西都是沈某人的，一砖一瓦都是，你们不爱惜，我自己爱惜。 以后，这块地还是交给妹妹做地产开发吧，根本不适合发展产业。 多少欢乐，就此付之一炬。 在京城，沈光林还见到了来自魔都的领导，人家高升了。 一语成谶。 沈光林当时就说，领导是能够更进一步的，现在祝福语成真了。 不过，他也没有上门当舔狗的觉悟，在表示了祝贺之意之后，还是回到了魔都。 官僚们都是靠不住的，亲岳父都是这样，更何况其他人。 还是家庭生活更温暖。 两个老婆一个家，每个孩子都有妈。 沈光林的丫头是春节之前生的，但算农历的话已经是元旦之后了。 就因为闺女多大的问题，他们还起了争执。 岳母和李蓉禀承传统观念，认为只要是春节没过，就还是1989年，但沈光林坚持，丫头就是90年生的。 要知道，这可是差了一个时代。 不信，你问问现在的小年轻，如果你娶的老婆是90后，说明还年轻；如果说你娶的老婆是80后，那就是老妖婆了。 小丫头的名字也是沈光林给起的，既然儿子叫做沈梦溪，取自《梦溪笔谈》，看着就像是很有学问的样子。 等到给丫头取名字的时候就偷懒了，沈光林也没怎么想，就叫“明溪”吧，沈明溪，也挺好听的。 老爷子已经不在了，只要没有老李争夺署名权，这个权力就是沈光林的，谁都抢不走。 春节是团圆的日子，陆姐夫也从东欧回来了，找沈老板述职。 有金钱的加持，有陆姐夫在那边坐镇，现在几乎每天都有一艘船抵达魔都港，船上装的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是也不便宜，都是些钢材啊，铝型材啊，铜材啊之类的生产物资。 当然，一些废旧机械也当废钢材拉过来了。 实在没想到，休整休整还能用呢。 现在，长城集团专门成立了一个废旧物品修理公司，就是修理那些旧设备，看看是什么用途的，翻新一下接着用。 别说，别看毛子国的东西不好看，做工是真扎实，还能用不少年。 当然，他们运送来更多的，还是成产用的常规材料。 南方某刊说的没错，长城集团最近疯狂的进口了超大量的生产物资，这些物资如果释放出来，甚至超过了华夏一年的产量。 这当然是有影响的。 自从长城集团不再从国内购买钢材之后，基建材料的涨幅都有所减缓了，而毛子国各家钢铁和有色金属公司的生意则是显现了一片繁荣景象。 也是就说，长城集团凭借一己之力，使用毛子哥的贷款，带动了毛子国钢铁行业的发展。 后世那个号称战场绞肉机的亚述钢铁厂，现在生意兴隆的很呢，烟囱里的滚滚浓烟遮天蔽日，很是一片繁忙景象。 他们生产的全是供给长城集团的物资。 陆姐夫这次回来，就是询问接下来的应该施行的战略的。 很简单，只能还能贷款，继续贷，能贷多少就贷多少。 这些生产物资，是无论买多少都不嫌多的。 在这里，沈光林真的很感谢包船王，如果没有他的航运公司，这么多物资想运送到国内来还真的不容易。 如果船王有个年轻貌美的女儿就好了。 只可惜，他四个女儿年龄都很大了，即使已经离异的老四，也比沈光林大个十几岁。 沈光林可不是某个男演员，可不想被人评论，“他的中年是她的老年。” 正文 第933章 经费 迎新春，盼江山一统， 辞旧岁，望骨肉团圆。 在沈家的忙忙碌碌之中，1990年的春节就这样到来了。 即使是春节了，王总裁也没有回弯弯和家里人骨肉团圆的意思。 他还在为两岸友好，江山一统做着力所能及的工作。 这个叛逆子，没有被逐出王家门楣已经是不错了，竟然还不思悔改，非得在一个树上吊死。 其实他并没有，他也有自己的追求。 自从沈光林实验室在魔都正式开业以后，这位王总裁也开始不务正业了。 不要小看他，人家也是个博士呢，而且是货真价实的材料学博士。 沈光林实验室现在的规模极为庞大，有许多研究小组，其中就有化学研究组，有专门研究材料的小组，刚好和老王是同专业的，也开启了他焕发事业第二春的乐趣。 这种乐趣比他的小女友从弯弯找他还要欢乐。 这不，没用多长时间，王总裁也写出了一篇高质量的论文交给沈光林审阅修改，看看能不能发表，也满足一下王某人的虚荣心。 当然是能发表的啊。 即使这篇文章的质量不高，沈光林也可以帮他给改高了，何况人家老王的水平原本就不错。 工作这么些年，他也有些心得和体会，全部在文章里了。 文章很快就确定了，可以发表。 沈光林教授推送的文章，即使再烂，也能发表的。 而且，那些顶级期刊，在沈某人这里一点都不顶级。他即使写一些关于行业猜测的文章，一样能够发表在最显眼的位置，还要加上编者案：这是沈教授最新关于这个专业的思考，极具前瞻性和操作性，供广大研究者品鉴。 然后，引用数目就蹭蹭的上来了。 沈某人文章的引用数，向来都是在水准之上的。 所以，科研界也没有这么洁白无暇，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现在的沈光林大概就是笑傲江湖里华山派的掌门人，只要还没有练习辟邪剑法，就是一个行的端坐的正的伪君子。 当然，伪君子沈光林虽然位高权重万人追捧，但也不是没有烦恼。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实验室的经费不足了。 当然，他们也不是现在就揭不开锅了，沈光林盘算了一下，以当前的开支维持下去，三年之后，实验室就要没钱了。 你说，一家实验室，都没有三年之资的余粮，能叫运转的良好么。 前段时间因为搬家和社会动荡，对他们实验室造成的损失还是比较大的。 比如，搬家的时候那些瓶瓶罐罐就不太好搬，现在还封存在京城大学附近的那个老实验室里，至于在京城的沈光林实验室什么时候再启动，沈某人需要一个合适的台阶下。 如果京城大学的领导不用八抬大轿邀请他，他沈某人是不肯回去的。 真的伤了人心了。 在所有漫骂沈某人的人群里，其中有不少竟然是京城大学的人。 沈光林可不是唾面自干的类型，人家是有点小脾气的。 我本将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你不请我，我肯定不会回来。 但是，我也不说辞职的事，就是站着坑位不拉屎。 为了能够骗取一些经费，沈光林只能想想办法了。 如果说当今社会哪个话题最能骗这些狗大户捐钱，大约只有健康和长寿的话题了。 在长寿这个方面，沈光林还是很有研究的。 毕竟，他也是一个怕死的人。 都不用特别的准备，沈光林就可以写一篇很好的文章了：如何才能长寿。 其实，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这也是有迹可循的。 华夏几千年的文明史，可以做的文章有很多，那些炼丹术士的话不可信，也没有科学依据。 于是，沈光林就从数学的角度出发，从秦始皇开始算起，华夏一共经历了408位皇帝，平均年龄392岁。 而在华夏的封建社会，太监地位极为卑微，有很多太监很年轻就被折磨致死了，但就算如此，人家的平均年龄也超过了70。 有东西跟没东西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 所以，太监能够长寿的秘诀就显而易见了。 为此，沈光林的实验室还专门做了一组对比实验，就是让阉割的羊和普通的羊做对比，看哪个更长寿。 结果也很明显，没有阉割的羊虽然长得更高大一些，但他们衰老起来也更迅速。 而女人如何才能够长寿，其实也是有数据做支撑的。 在一定的历史时期内，华夏出现过一波“自梳女”的潮流，这些女人自力更生，终生不嫁，大约是由于没有生过孩子，她们也是普遍长寿的。 甚至，当世也有例子举出来，比如，常凯申的夫人一看就是个长寿相，肯定比她两个姐姐活的更久，为什么呢，大家去想。 除了这两点现实之中的例子之外，也还有很多可以让人长寿的方法，这些都是沈光林实验室研究的课题。 但是呢，由于当前实验室经费不足，恐怕不能做进一步的研究了，颇为遗憾。 如果经费充足的话，他们的研究一定是可以出更多成果的。 为此，沈光林还专门成立了一个项目组，叫做沈光林实验室生命研究中心。 为此，沈光林特别在报纸上刊登广告，生命研究中心要开始募款了。 他沈某人以自己的信誉担保，一定做到专款专用。 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没钱的就不要来凑热闹了，看热闹的机会都不给你们。 当然，就算是想捐款，也是有限制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捐。 沈光林还给这次的募款设置了限额，第一期限征5000万美元，分25份，每份200万，大佬们只能购买整数份。 当然，踊跃捐款的大佬也有福利，不是那种直播里面的加微信看福利，是真正的福利。 比如，可以率先试用长城生物制药出产的长寿产品，也可以定期了解项目组的研究进度。 甚至，当你足够有钱的时候，还可以一定程度上帮你设立一个子课题。 正文 第934章 救人一命 酒香也怕巷子深。 这个年代给产品打广告的有很多，大部分都是吹嘘自家产品牛逼的。 在没有广告法的年代，这些广告吹的天花乱坠，甚至，还有说水能够变成油的，吹的有鼻子有眼的，说的不少地方政府的人和某些科学家都信了。 最终，这个问题问到了沈光林头上，还是魔都电视台过来访问的，问沈教授对“水变油”这件事怎么看。 沈教授能怎么看，站在一边看呗。 沈光林说了，这就是个骗局。 电视台记者一脸惊讶，是不是真的哦。 当然，本世纪两大骗局，其中之一是气功和特异功能，其中之二就是水变油。 其实，这两个骗局已经持续很多年了，但一直不见收敛。 其实，只要严谨一点，揭穿他们并不难。 关于如何揭穿气功，揭秘特异功能的事情，沈光林已经干过一回了。 在沈光林面前，特异功能的表演失败了。 不过，那些人也有说法，说沈光林是黑狗大仙下凡，专门克制气功的。 所以，在沈光林面前，气功大师表演不了很正常。 你想啊，如果沈光林不是黑狗大仙的话，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科研成果的？黑狗大仙也是仙。 这话说的，差点让沈某人的狗眼都瞪掉了，直喷一口黑狗血。 好吧，黑狗大仙，专克邪祟。 气功和特异功能在沈光林的反对下，这些年成了小众运动。 但是，这些年“水变油”在科学界是很火的呀。 作为科学界人士，沈光林呵斥“水变油”可就不应该了。 现在国际油价飙涨，国内原油紧缺，还要挤出部份油品出去换外汇，人家有了水变油的科研成果，你不支持不说，还要恶意打压，居心何在？ 沈光林无奈，只能说，那玩意就是智商税，他甚至指名道姓的说，王洪生往水里面放的，其实就是电石之类的东西。 真要想水变油，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是几十年前就有的老技术了，那就是通过水煤气来制油。试想，如果没有碳的参与，怎么可能会有油呢。 记者倒是不再纠结如何水变油了，而是问道，“智商税”是个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智商不够，才会去花这样的冤枉钱。 记者败退。 还是重新说回打广告。 论起打广告，长城集团也不能免俗的，他们公司每年花费的广告费，甚至能占电视台收入的三分之一。 这就是电视台的大金主啊。 也就是因为如此，电视媒体基本没有说长城集团坏话的。 真正纠着他们不放的，其实也就是南方系的那些媒体，他们号称西方良心，是看不得华夏有出彩的地方的。 当然，也有一些打广告是为了寻人启事的，比如，自家旺财走丢了，过来打个广告，免的被屠夫给下了锅，做一顿香肉而不喊他。 沈光林倒好，他的实验室打广告，目的竟然是敛财，而且还是面向全世界敛财。 说什么研究生命的本质和长寿的秘密。 我们缴了钱就能长寿吗？这是不是智商税？ 这要看你自己的判断了，反正我们会告诉你我们研究倒哪个阶段了，要是钱花完了还没出成果的话，下回还是要再接着募的。 这跟“水变油”的做法也差不多啊，人家只是没有你高端而已。 所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嘲讽了：这个姓沈的想钱想疯了吧，空口白话一张嘴，就问别人要钱，别人真的会给吗？ 真的会给! 最先给钱的是花旗国的一个明星-——流行音乐天王迈克尔杰克逊。 然后，沈光林的那些老朋友们，比如沙特王子，比如包船王，他们也都陆续捐了钱。 毕竟，这次募集的资金只有5000万美元，又不多，甚至包船王一个人都想给包圆了呢。 可别，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包船王都是确诊癌症的人了，万一你刚捐钱就死了，这还是生命研究小组吗，这不是成了送葬小组了吗。 他沈光林又不是神，得了癌症如何又能真的治疗呢，除非使用免疫疗法。 什么？ 船王一听，竟然还真有别的疗法可以治癌症？他顿时来了兴趣。 如果真能治，别说5000万了，就是5个亿，他也愿意尝试的。 沈光林自己也没把握，但船王的信心比沈光林还足。 “我相信你！” “那咱们就试试？”沈光林还是不太自信。 “一定要试!“ 沈光林还真的知道这种疗法，叫car-t疗法，在后世，这已经是一种半成熟的疗法了。 car-t，全称是chimeric antigen receptor t-cellimmunotherapy。 英文名字那么长还要拼写出来，其实就是水字数的，它翻译过来是：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免疫疗法。 这种方法又不少人都在探讨可行性，其实它的治病原理也很简单，就是利用病人自身的免疫细胞来清除自身的癌细胞。 所以，它是一种细胞疗法，而不是一种药。 听了沈光林高深莫测的介绍，包船王无限向往。 他虽然性情豁达看淡生死，但能够活着，谁愿意真的去死啊。 赶紧吧，把你那个疗法拿出来，船王先生已经迫不及待了。 很快，专属船王一个人的医疗团队在魔都就建立起来了。 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整起来，什么禁运不禁运的，在船王这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船王是唯一出资人，他也是第一个小白鼠。 在全新的项目组，沈光林说明了car-t治疗的原理。 car-t治疗，简单来说可以分为几步： 第一步，从癌症病人身上分离免疫t细胞； 第二步，利用基因工程技术给t细胞加入一个能识别肿瘤细胞，并且同时激活t细胞杀死肿瘤细胞的嵌合抗体。 就这样，这种免疫的t细胞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特种兵”，这个特种兵是能够精确制导的，它能精准的找到癌细胞，并发动攻击。 第三步，先制造出一个这种特种兵，然后再把它进行体外培养扩增，多多益善。 第四步，把扩增好的car-t细胞输回病人体内。 看着简单，但是在具体的操作过程重有非常复杂的临床工作。 做的好，能够治病救人，治不好，这就是又一则魏则西事件，就跟莆田系干的那样。 由于这种疗法不具有广泛性的推广价值，因此沈光林一直都没想到这个方法也可以治癌症。 所以，这件事也就拖延了许久。 再加上，沈光林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心神不定，天天记挂着将要发生的事，也不能沉下心来搞研究。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如今，风波算是过去了，现在的情况比沈光林预期的要好不少，他又有时间重新捡起这个课题来了。 正文 第935章 儿戏 沈光林组织的会战，很多人都想参与进来。 毕竟，沈老板主持的项目组，还从来没有失败过的先例。 资金已经到位了，场所都是现成的，设备也都在来的路上了，现在就差人了。 那就开始招人吧。 其实沈光林实验室不缺这方面的人材。 即便，他们在京城的生物基地被人给毁坏掉了，但人都还在呢。 有人就有一切。 现在他们不光有人，还有钱，有设备，还有沈教授的亲自参与，所以大家信心十足，早就想投入这场战斗了。 只是，沈光林考虑的更多。 他觉得，一个实验室要持续经营，还是需要新鲜血液注入的，不然就是不健康的状态。 所以，招人是必须的。 然而，魔都毕竟是不是京城，他们既然决定在这边奋斗了，自然得融入本土，接受本地文化，使用本地人。 周芬就是本地人，她是魔都医科大学的研究生，也是助教老师，长得还不错，在沈某人的审美点上。 一听说沈光林教授要招收生物学专业和医学专业的学生进行课题公关，她就飞快的赶了过来。 魔都医科大学是一家很有历史的大学，再过几年，他们就要被复旦合并了，成了更加有名气和历史的大学。 其实，在魔都，医学专业最好的学校原本是同济，但他们的医学专业在建国之后搬迁去了江城，这里的医学界便是魔都医科大学的天下了。 其实，同济在江城终究是错付了的。 在这个年代，说起国内的医学院，最响亮的口号是“南湘雅，北协和”，根本没有同济。 即使再扩大一下范围，也是“东齐鲁、西华西”。 在这个年代，并不是人人都有沈光林的待遇，出入可以随便乘坐小汽车的。 周芬虽然是医学院的助教老师，但她的交通工具也还只是自行车，一辆28大杠。 当然，所谓的28大杠，其实就是两个28英寸的轮子，配上一根直钢管。这种自行车也就是上下车子的时候费劲，其实功能和优点很多的。 自行车是个好东西，当年宣统皇帝为了学习骑自行车，把故宫宫门的门槛都给锯掉了。 春风不解风情，现在还是颇冷的天气，但周助教飞快的蹬着自行车，累的满头大汗。 很快，她就到了面试地点。 尽管沈光林教授非常出名，但周芬也并没有见过他，之前也是不认识的。 周助教来了，当然没有人倒履相迎，而是一位年轻的同学给了她一份登记表。 上面要填写的内容很详细，填完之后，就是一份个人简历了。 毕竟，沈光林此次组织的，并不是见面会，而是真正的面试。 由于小马在研发白血病治疗的过程中功勋卓著，所以他是项目组的实际负责人，也是招生的评委之一。 包船王是项目的大股东，他虽然没有亲自出面，还是派遣了一代理人前来。 香江人当然知道沈光林是管事人的身份，也知道他和老板的关系特别好，但因为这毕竟是拿着老板的生命在这里做试验，对于面试，他还是表现的非常慎重。 前面已经面试过好几波人了，大家都不满意。 这个年代的学生虽然学习刻苦，但是学习的深度不够，广度更不够。 总体来说，他们照沈光林实验室自己培养的那些人差太远了。 但是，沈光林的实验室现阶段毕竟已经搬迁到了魔都，长期高傲下去，就要面临后继无人的窘境。 所以，新人该如何招收，如何培养，总是要给出个章程的。 现在就是在打这个样。 魔都的好学校确实有不少，但他们能不能承起重担，尤未可知。 沈光林教授终于要干点正事了，可不能砸了锅！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在外面瞎晃荡，严格的说起来，他离开科研已经很久了，这次回归，也该重视一下。 面试又开始了。 “周芬老师？” 看着这位长相还不错的女孩子，沈光林突然觉得，搞学术的，能够五官端正就已经是很难得了，长得符合自己的审美，如果没有别的缺陷，这个人我要了。 “沈教授您好，其实我还是个学生。”看到了沈教授，她突然有些紧张了呢。 当然，沈光林也并没有居高临下故作姿态，而是和她轻轻握握手，手很软。 然后，沈光林问道：“你对我的遗传学和免疫学怎么看？” 周同学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叫做你的遗传学和免疫学？ 沈光林也知道她没听懂，“就是关于利用自身免疫系统去治疗癌症，你怎么看？” 这个年代的学者讲究的是风骨，他们是来投靠的不假，但是，在他们的心目中，只有说出你项目的缺点，让你觉得我水平还可以，你才会看在人才的份上录取我。 至少，很多故事书里是这样写的，不然怎么才能一鸣惊人呢。 周芬也做过这种打算。 但她对沈光林刚才说的问题真的一点都不懂。 “对不起沈教授，我是学临床和教临床的，还真不懂这个。不过，沈教授您是最伟大的科学家，您提出的观点，一定是有道理的。” 这句话说的很对。 “你是魔都人吗？”沈光林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土生土长的。”周芬如实回答。 “很好，你被录取了。以后跟着他”沈光林一锤定音。 什么？ 前面那么多人都被淘汰了，这个女生只是恭维了一句就被录取了？ 难道因为她长得端正一些？ 当然！ 在沈光林这里，这位周同学长得比较顺眼，配得上自己的学生。 而且，她还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这说明她实事求是。 都这样了，这还有什么问题？难道不该录取吗？ 千金买马骨而已，他要买的是魏忠贤，又不是魏征。 一天的面试结束，沈光林招到了10个，全是这样的人，招聘组很出色的完成了任务，kpi满分。 大家准备收拾东西走了，也只有这个时候，包船王的代理人这才找到机会诘问沈光林：“沈教授，您想成立一个什么样的团队，我是说，这些人能战斗吗？”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因为，在他的眼里，这些人都是臭鱼烂虾，老板的命交到他们手里，就是草菅人命。 沈光林迟疑了一下，道：“这是我的事。” “不是，我要对包先生的安全负责。”他有点想不明白了，沈光林这样的作风，是如何成为一名全球顶尖的科学家的，凭借的运气吗。 现实还真就是如此，老包能不能活命，靠的真还就是运气。 到了他这个阶段，已经大限将至了，沈光林采用免疫疗法，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当然了，他更多的目的还是为了做广告，就是为了告诉全世界：我沈光林要进行这个方面的研究了，你们快拿命来试。 其实，沈光林真正依靠的肯定还是他实验室的那些人。 指望这几个人来完成这个课题，明显有些不切实际了。 于是，沈光林笑笑：“你就准备好钱就好了，这才是你的职责，不是吗？” “你“ 工作人员失望极了。 在他的感觉中，老板已经死了，但又没完全死。 正文 第936章 讲故事 草台班子就这么草率的建立了，科研攻关也就正式开始了。 毕竟，时间不等人，老包还等着孩儿们出了成果来救命呢。 但是，整个项目的掌控权在沈某人手里，包船王是当事人，但他的代理人不是。 所以，代理人是没有话语权的。 而且，他都没掌握住重点，如果随便招募几个人就能完成如此重大的科研攻关，那还要沈光林他们做什么？ 这种剧情，也只有好莱坞电影里才能演出来吧，我无能，我懦弱，但我就是能拯救世界；我纹身，我吸毒，但我还是个好女孩。 如果随便组织几个臭鱼烂虾就能打倒大反派，那大反派也太无能了，简直是在自己作死。 沈光林的目的其实还是宣传自己，宣传他的实验室，所以，无论最后的结果是成是败，他都准备要讲一个好故事。 沈光林实验室有成熟的机制，有过往成功的案例，更大的科研难题他们都曾经攻克过，所以，大家都不慌。 不就是基因工程么，整个课题最难的就是找到合适的基因片段并进行植入。 这个工作他们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已经轻车熟路了，无非就是多花钱多分组多做实验而已。 现在，沈光林自己要做的事情也简单，就是设定好目标，对工作任务进行分解，大家各自认领一块。 做好了这些，自然就有下面的人按照设定的要求和步骤进入下一步工作了，一环扣一环，甚至还有很多步骤也可以同步进行。 大家都是常合作习惯了的，做起事来有条不紊，并不是没有头绪和方向。 所以，新课题来了，大家兴奋，但并不紧张。 惟独新招过来的那十个新人心情特别复杂，他们兴奋，紧张，还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要知道，这可是准备攻克癌症的项目组！ 他们能够加入进来，都是百里挑一突破重重困难和难关的，无一人不在想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甚至一些人在想着自己如何力挽狂澜了。 接下来该如何做？ 下面就有请来自京城大学大三的生物学学生周士扬同学来为您揭晓。 小周是个好孩子，没有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因此到了魔都之后被委以重任，这次就由他来担任实验室新招聘十人小组的组长。 “各位同学，各位老师，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沈光林实验室。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由我来为大家分配任务，希望大家能在咱们实验室度过一个愉快的试用期。” 没错，虽然他们是来力挽狂澜的，但他们还在试用期，或者说实习期。 人在盲目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一个领路人。 即使周同学还是个孩子，但有他在，大家也没那么紧张了，开始神情放松下来。 “小周，接下来要我们做什么？沈教授有没有说如何给我们分任务？” 当然没有。 他们想多了，他们的任务怎么可能论到沈教授来分配嘛，他们是归小周同学直接调配的。 对于如何培养新人，沈光林实验室已经行程了一套独特的机制，直接往里面套就是了，等他们结业了就可以跟组了，成为一名合格且愉快的实验狗。 于是，面对大家的疑惑，周同学拿出了一份新员工培训计划表，其实这是给大一新生准备的，给他们正合适。 当然，这也是沈光林实验室培训的传统项目了，只有大家都经历了一整套训练，练熟了，检验合格了，才有进行下一步工作的可能。 所以，他们正式上班了，第一个任务就是认识并使用移液器。 很好，10个移液器，一人一个，大家如果能做到精准且快速的取液，这个科目也就结束了，开始进阶下一阶段的学习。 然而，这样的工作跟他们的预期不符啊，一些人对此表达了不满： “小周同学，你拿个滴管干什么，我们不是来做癌症攻关的么，这么个小玩意能治癌症？我还有很多想法没跟沈教授交流和沟通呢。” 天可怜见，一些人连移液管都没见识过，就这样，他们还能去攻克癌症？ 周同学说的也很实际，“你们现阶段的任务就是跟着我学习，至于攻克癌症的事情，不是你们该关心的。如果学的不好，不但连你们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就连我都要跟着吃挂落了。” “不成！我要见沈教授，你这个小家伙，乳臭未干的还能管理我了。” 这人不服，真的去见了沈教授，然后大家也就真的没再见过他了。 沈光林招他们来是来讲故事做配角的，又不是真的依靠你们做事，简直分不清轻重缓急。 所有，十人小组变成了九人。 在沈光林的故事里，只有他一个人是主角，谁都不可以跟他争。 在获取经费困难的年代，每个科研人都知道讲一个好故事的重要性。 当然，大多数学者是没有机会讲这种故事的，因为公众只对顶尖的科研成果有兴趣。 你只有做到顶尖了，同时又会讲故事，才受大众欢迎。 也只有这样，才能继续骗钱，继续进行下一个科研项目。 在科学界，会讲故事会骗人的太多了。 比如，那个做梦一条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从而想到苯环的故事； 比如，关于牛痘和牛奶工，继而想到治疗天花的故事。 这些故事无一不是精彩纷呈，我上我也行，他只是运气好而已的典范。 沈光林要凑的，就是这样的故事，随便凑了一群人，用了一段时间，做出了car-t。 对于全世界的学者来讲，要说能够称的上一流的，几百上千人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再往上拔高一层，就说最顶尖的学者，能够有世界级表现的学者，数量就不会太多了，估计找不出100个。 而就这一百人，还有不少已经老态龙钟苟延残喘，基本退出科研一线已经在混吃等死的了。 这样来看，剩下的就不太多了。 如果他们还不太会讲故事，那能让大家记住的就更少了。 只有会讲故事，且讲的生动，在做全世界巡演的时候，公众才喜欢这种轶闻趣事。 进而，才有可能获得获奖嘛。 沈光林是经商和做科研两不误，因此他知道，企业想上市，要学会包装和讲故事。 同样，一个课题组想成名，也是要学会包装和讲故事。 新招收的这十个人自以为自己很重要，但其实他们只是编剧备用的一个梗料，一节边角料而已，根本不是整个故事的顶梁柱。 所以，如果他们愿意学习，可以学个几年，慢慢的有可能走向一条合格实验狗的道路。 一开始就想当故事里面的主人公，这怎么可能呢。 正文 第937章 标准 “咯咯够，咯咯够”电子表的公鸡打鸣声，把周芬直接从睡梦中叫醒了。 这是长城集团推出的最新款电子表，她也是怕迟到，这才狠心买了一部。 也是爱屋及乌，毕竟沈教授是长城集团的代言人嘛。 别说，还真挺好用，不但防水，还带夜光功能，即使不开灯也能看时间呢，哎呀，才5点03分。 今天是第一天正式上班，她要去的早一点。 那位小周组长说了，大家最好能在6点前到达。 以往在学校做助教的时候，周芬都是要睡到8点钟才起床的，学校八点半上课，留半个小时洗漱吃饭足够了。 冬天这么冷，怎么起的来哦，赖个床怎么了。 可是，现在5点多就要起床，感觉整个人就跟没睡醒一样，或许，她还有一种错觉，大约是昨天晚上就没睡着吧。 简单洗漱，出门的时候天还没完全亮，但东方已经见红了。 魔都就是这样的，天亮的比其他地方是早一些，但也没这么早。 如果放到西域，人家说了，上午九点天都是黑的，十点以后才上班。 有小道消息说，沈教授就是十点以后才上班的。 接下来就又是一路疾驰，这个点终于不堵车了。 等她满头大汉到达实验室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来呢，但是，周同学已经穿戴整齐正襟危坐在那里看书了。 周同学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等。 同事们有六点前到的，也有六点多才到的，想解释几句，但是人家小周并没有问，只是楼门口的保安登记了一下入场时间。 等大家全部到齐的时候，已经6点半了。 毕竟有些人离的并不算近，他们能够在大冬天起床，已经很难得了。 周同学说过，这里提供住宿，但大家都没有来的意思，集体宿舍哪里有单间住的好，而且自己过来是兼职，还是要回原单位的，一旦把宿舍退掉，就再也等不到了。 看大家终于到齐了，周同学也没说别的废话去特意强调一下组织纪律什么的，一切全靠自觉。 其实，就算是这个时间点集合，大家也还是有意见的，毕竟就算是地主老财让长工去田里干活这没这么早的啊。 “这是一份电子显微镜的操作说明书。”周同学说了，“这是下一阶段的学习任务，大家什么时候能够把移液器练好了，什么时候就可以去操作电子显微镜了。” 大家眼神传递，有点眉目传情的意思，透露的都是喜悦。 果然，来到沈教授的实验室就是不一样，立刻就有高端设备可以用了呢。 “小周同小周老师，我们使用电子显微镜的顺序是什么样的？” 周芬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她之前就用过移液器的，因此还算是比较熟练，已经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学习了。 周同学也没倨傲，看了她一眼，长得真不错。 不过他也没多看，而是语气温柔的说到：“没有顺序。” 什么？大家都疑惑不解。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同时有两个人完成了移液器的操作呢？电子显微镜该怎么用，每个人用多少时长？” 这也是大家关心的问题，因为大家是一起来的，彼此之间还存在一些竞争关系，谁都想早用，多用一会。 “哦，不限时长的，电子显微镜每人一台，直到操作熟练不出错为止。”周同学回答的很随意，但大家听的一点都不随意。 众人顿时不说话了。 果然土豪！这跟他们理解的又不一样。 人家根本不差钱！ 以后，遇到跟他们理解不一样的地方，当成沈实验室的专属特色就好了。 一上午都是学习时间，全靠大家自学。 周同学布置完任务然后把电子显微镜示范了一遍就不见人影了，留他们在一个独立的房间里自己练习。 中午要吃饭了，这才是大家期盼的重点。 一上午的高体力消耗，很多人都头晕眼花了。 既然实验室那么有钱，他们的伙食应该不会差的吧，猪肉应该有的吧，最好还是猪肉炖粉条，可下饭了。 在这个年代，冬天的伙食一般都是非常不好的，无非就是老三样：萝卜白菜土豆。 如果说加点配菜的话，添上几块油炸豆腐就是人间美味了。 但是，很快他们就吃到了不一样的人间美味。 实在没有想到，东坡肉竟然管够！土豆炖牛肉也管够。 午饭还是自助的，大家排队打饭。 很多人准备了三个碗，一个盛菜，一个盛饭，一个盛汤，不够还可以随便再加。 太霸气了吧！ 这顿饭，大家吃的都是满嘴带油，甚至一些人嗓子都哑掉了。 肥肉太油，嗓子受不了。 下午，大家学习的精神就更好了，甚至一些人只用这一天的功夫就学会了如何使用电子显微镜。 夜幕开始降临，晚饭的时间大家知道的，是5点，吃完饭，大家很自觉的加会班，六点了，七点了，八点了 大家互相看一看，也不知道该几点下班。 看看其他楼层，大家都在工作呢。 这就有点难受了。 终于，大家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小周老师，“小周老师，我们该什么时候下班呀？” “随意的。”周同学回答的也很随意。 “实验室不管的吗？” “不管啊，学不学看你自己，什么时候下班也看你自己，实验室为什么要管？”周同学很惊讶，彷佛这个问题就不该问一般。 “那凭什么评定我们学的优劣呢？” “不评定啊，又不是评三好学生。等你们学的差不多了，如果有实验小组差人，他们会过来挑的。” 当然，周同学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如果长时间没人挑，这个人就要被退回去了。 “挑选的标准是什么？”这才是大家关心的问题。 “当然是你有用啊，当然，参考条件还有你的可工作时长。”周同学还是给大家偷了一些底，他也是对大家早上迟到又看法的，但是他受到的教育又不支持他进行刻板的管理。 “什么叫做可工作时长？” “就是看你一周能上多少个小时的班。” 果然，他们还是有要求的，众人表示懂了。 “那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周芬继续问道。 “没有。” 大家又迷惑了。“那我们该上多少小时的班呢？” “随意啊。” 这问题有点气人，但还是有人问到了点子上：“那些组长在挑人的时候，一般喜欢工作多少小时的呢。” 这才是正题。 “不一定吧，你要是长得好看，100小时也行的。” 100小时，那是多长时间？众人开始在心理盘算：一周7天，那岂不是每天至少要上14个小时？ 正文 第938章 贼船 第938章 贼船 虽然car-t是定制化的服务。 但是，单个样本的失败概率毕竟还是太高了，还是得多邀请一些病例，免得船王一不小心挂了，导致整个项目就此原地失败。 项目真的失败了也没那么可怕，但是影响到沈某人的声誉，这就是不能接受的了。 沈教授的声誉，比天都大。 因此，招募其他病患志愿者的事情就迫在眉睫了。 当然，为什么招募志愿者这种事情也是不能明着说的，但不能真的不去做。 做科研做到高端水平，就不得不讲一些策略和方法了，大家都是社会人，都不容易。 毕竟，社会上的高端资源总体是有限的，有人拿的多了，自然就有人拿不到。沈光林拿的多，船王的女婿能分到的就少了。 这就跟美女资源的分配是一样，一些人能够予取予求，甚至厌倦了这种生活只想男上加男，另一些人只能干瞪眼，并骂上一句：真tm恶心。 对于处在高端的学者而言，一年到头，他们都是非常忙碌的，除了忙着学术之外，还要忙着交际，忙着攫取资源。 对于科学家来讲，科研只是他们生命里的一部分，甚至是很小的一部分，他们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还是要去进行社会活动的，比如马杀鸡，比如大保健。 哪怕是大学校长，也不能天天专注于学校管理，即使守着全校的资源，也还是要进行一些社会交际的。 比如，万一有某位领导的某个愚蠢子侄，学习不好，但又想上好的大学，怎么办？ 在后世，此类办法被发明出来了好几种。 最简单的办法是先去这所学校的二级学院先读着，然后一不小心转到了校本部。 如果这样不行，那就先找个别的学校暂且就读，然后做交换生也能实现目的。 当然，最野蛮粗暴的方式就是“无中生有”，高考都可以不参加，直接来就读就是了。 只是这样的关系非老李这样的家庭不可。 至于那些玩“曲线救国”的，就是先移民到海外再回来留学，已经算低端操作了，而且特容易被人诟病。 所以，沈教授有很多交际活动要做，因为他不但占据了美女资源，也占据了高端社会资源。 从car-t项目开始，沈光林来的次数真的不多，以至于新人组的这些人在入职之后几乎都还没见过沈教授呢。 大家都很忙。 实验室的门口甚至还拉上了一个横幅：埋头大干一百天，开创一个新天地。 这个在后世略带淫邪的标语在这个时代是很常见的会战口号，还是很能鼓舞人心的。 大约就是在这样的号召下，项目组的进展很快。 他们该做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已经到了可以进行动物实验的阶段。 这又不是在研发药物，这只是在践行一种可能性。 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依靠这种方式培养出来的细胞和组织液一般是没有毒副作用的。 所以，对于动物实验，大家也都不担心。 如果动物实验没什么问题的话，接下来就该上真人了。 包船王年纪大了，已经等不了太久了。 熬下去，说不得就要鸡飞蛋打，课题组还是要把握好这个度。 毕竟，整个项目组的资金全部来自于包船王，如果他有个好歹，那后续就没有资金维持实验室继续往下运作了。 一个没有资金来源的科研项目，那就是无根的浮萍。 长期下去，估计课题组很快就要失去这些可怜且可爱的科研汪了，他们将奔赴下一个课题组，继续埋头当一只有思想但没有灵魂的科研汪。 现在这些科研汪每周都要贡献100个小时以上的工作时长，获得的荣誉和成果都是沈光林一个人的，但沈光林也有责任和义务给他们提供更好的物质条件和上升通道。 所以，即便是新加入的9条实验汪，大家也是一视同仁的，很快所有人都住上了最新的幸福宿舍，里面家具家电齐全，舒适指数5颗星。 不然，怎么才能让他们能够开开信心的加满100小时呢。 并且，实验室还开出了赏格，只要项目推进到人体实验阶段，这是一个关键的里程碑，每人将赠送最新款手机一部。 如果最终实验成功了，奖励大家出国游一次。 如此赏格在前，大家也就勉为其难的加加班吧。 很多时候，科研投入是没有回报的，尤其在基础研究领域，大多数研究者都是为爱发电，就是为了养家糊口的那一碗饭。 但是，在沈光林的实验室，这种情况根本不存在，沈教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每设立一个新课题，在做项目预算的时候，他们会把奖金也做进去，一个没有奖金的项目，做起来总是差点意思，就像做工程验收没有摸摸唱环节一样。 董小姐都说过，不du不piao ，不做空调。 所以，9名科研汪的基础技能还没学周全呢，项目组已经准备召开阶段性的庆功会了。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里程碑，沈教授终于适时的出现了。 果然，人家说话是算话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每人一台苹果-1手机。 沈教授亲自颁的奖。 并且，他很诚挚的对每一个人说，辛苦了，辛苦了，所有的成果都是大家努力付出的结果。 确实是大家努力付出的结果， 开发一种新技术不容易。 即便这种技术的思路和方法是已经知道的，想重复的做出来也不轻松。 更何况，在沈教授的实验室，大家并不知道这是重复实验，还以为就是原创呢。 其实，沈光林都吃过这种菜了，也大约听说过做法，现在就是准备好配料，一步一步的把菜品复原出来。 car-t就是一个很难的菜，像做河豚一样，做的好了是巨大的成果；做的不好，那就跟莆田系应对魏则西一样，根本就是在害人。 而且，莆田系害人是没有下限的，他们都未必真的进行过自身免疫的深度研究，只是听说了一个概念，便匆匆的上马了，骗钱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沈光林的实验室忙碌了几个月，终于自我感觉能够把菜给做熟了，看能能不能吃了。 河豚不但能吃，而且是极品美味，这是活着的食客的看法。 对于那些已经嗝屁的食客，他们的观点或许认为，有毒的河豚更美味呢。 只是，在试吃的过程中，他们挂掉了。 对于car-t疗法，现阶段还是多多采样，多整机几个样本，反正不差钱，万一有个成功的呢。 只要这个方法真的有用，就绝对能够让包船王上到贼船上不下来了，谁让他有钱呢，有钱，这就是原罪。 下班之前，先更一章，今天正常下班，应该还有两章 正文 第939章 野男人 第939章 野男人 在庆功宴之后，还有一天假期。 懂的都懂。 其中三味，沈光林最懂。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啊。 现在，每人都发了一个手机，如果不让他们回去显摆一下，怎么能够显示沈光林实验室的先进性和优越性呢。 人都是需要比较的，我不需要过的有多好，只需要比周围人好，那也就足够了。 所以，在庆功会结束之后，周芬她们就被放归了，结结实实的放了一天假，并且，他们还被轰走回了原单位，这是强制性的任务。 休息一下也好，长期绷紧了的弓弦，这次终于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放松。 所以，周芬一觉就睡到了正午，等她醒来的时候刚好可以去食堂吃饭。 女孩子就是会打扮，在手机拿到之后，她看到上面有个孔，立刻就想到了该怎么佩戴了：挂在脖子上。 周芬是南方人，小时候家里用玉米外衣编草鞋，因此也给了她一双灵巧的手。这双手做生物实验未必会有多么给力，但是编织一条漂亮的手机链还是足够了。 一般人编绳子，能够用三股法编一根不歪的绳子就已经是很厉害了，她不一样，她能够用五六根甚至七八跟一起编，编成圆的，既结实又美观。 周芬的爷爷甚至还会用牛筋编鞭子，抽打起来有炸裂的声音，后来她学了物理以后才知道那是音爆，跟超音速飞机的爆裂声是一个原理。 医科大学正午的食堂，正是熙熙攘攘的时候，这很容易就让人想到她们做实验用的小白鼠，这是这样拥挤，一笼一笼的，结果很快就都被搞死了。 其实离开学校也很多久，但感觉已经好久不在学校吃饭了。 以前没觉得在饭堂打饭这么慢呢，还是自助餐打饭的效率高。 这个年代可不流行刷卡，都是要付现钱的，而且只付钱还不够，还有各种粮票。 所以，找零的时间大约比打饭的时间还要久了。 而且，食堂的工作人员称不上敬业，他们的身体也不太好，特别爱手抖，有时候打到餐盘里的菜还能被他们给划拉走了。 周芬不一样，她长得好看，算是学校里的一颗小明星，只要不是去女师傅那里大菜，不但分量多，还都是荤菜，有时候还是黄荤菜。 习惯成自然嘛，美女就是有这样的特权，人家笑一下你的骨头都软了。 只可惜，到了实验室那么久，只有面试的时候和庆功宴的时候各见过沈教授一次，想施展魅力都没机会，只能把那个也姓周的小p孩迷的三迷五道的。 这不能显示功力啊。 白瞎了这个大峡谷，手机放进去都不显山露水。 “小周，你又来啦，好久没见着你了。”一边抽烟一边打饭的大师傅这个时候笑着跟她打招呼了，周芬也笑着回以礼貌，但很怕他的烟灰掉在饭菜里。 当然，真的掉进去也不稀罕。 毕竟，根据医学常识，烟灰是能杀菌的，烂脚丫的时候，涂上点烟灰，效果就挺好的。 “我最近在外面实习呢，没在学校。”周芬接过饭菜，道了声谢，转身就走，多看一眼今天的饭菜就吃不下了。 “这，这！这！周芬，坐这！” 周芬一抬头，看到不远处一个同样妖娆的女孩子在叫她，这也是学校的助教，姓姜，名字很好听，叫做姜嫦，是教外语的，性格洒脱的很，以猎取外国男人为目标，根本看不上华夏男人。 周芬抹了一把额头，笑道：“餐厅里打饭太挤了，就这点不好。” 姜嫦跟着道：“是那些臭男人再挤伱吧，华夏人的劣根性，哼！” “你也不要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华夏男人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周芬不喜欢她的这个论调。 姜嫦愣了一下，道：“你这才出去实习多久，这就遇到野男人了？” “我哪有那个时间呢，你是不知道，我每天早上5点起床，晚上11点睡觉，每天上班的时间有16个小时，每周有一天强制休息，意思是这天上班不超过12小时。”周芬讲起这个就觉得恐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怪不得实验室流传这么一句话呢，“在沈教授的实验室里，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 “真的假的？那个实验室这么夸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哎呦，看看，看看，小脸都累受了，真是小可怜呢。” 姜嫦说着，还动手摸上了。 周芬打开她的手，辩解道：“哪里瘦了，我们的伙食非常好，天天都有肉吃，而且是自助的，管够，我都胖了好几斤呢。” “是吗，也让我检查检查。”姜嫦还是一副流氓的一样，“这个胸脯确实高耸了不少，这是垫了几斤棉花呀，看我给你拿出来。” “去！” “什么垫棉花呀，这是我的手机，我怕掉了，这才挂在这里的。”周芬一边说，一边还是拿出了手机。 有好东西怎么能不跟闺蜜分享呢，她早就设想好各种场景了。 “这是什么？做什么用的？”姜嫦还是第一次见这东西，很精致，很小巧，从上到下透着一种高级感。 “这是手机，打电话用的，集合了bp机和大哥大的功能，能看信息，也能打电话，还可以玩游戏，里面有沈方块，还蛮好玩的。”说起手机，虽然周芬拥有才两天，但已经能够把它的优点说的七七八八了。 “真的假的？”姜嫦拿过去，果然，一个超大的屏幕，下面是数字按键，还带音乐的，没有加减乘除，说明确实不是计算器。 “能打电话？” “能打!” “哪个国家发明的，扶桑吗，还是花旗国？要么就是西德，做的太好了，华夏人可做不出来。” 这话说的，让周芬听了相当不愉快。 “这就是华夏人做的，长城集团。”周芬特别强调，甚至牙齿都咬在一起了。 “长城集团不是英吉利的么？” “不是，华夏人的公司，我们沈教授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我们实验室有进展了，所以奖励给我的。”说起这个，周芬一脸的骄傲，她真的是以沈光林实验室的一员为荣呢。 “你跟你们那什么教授不会有一腿吧？” “你说什么呢！你再这样说，咱们不要做朋友了！”周芬生气了，夺过手机，“我吃饱了，我回去了！” “哼，还说没一腿，要是没有野男人养着你，人家会送你手机？这个肯定比大哥大贵呀，白送你？你那儿怕是金子做的哦。” 今天只能两更了，一直耽搁了。 正文 第940章 公平的机会 第940章 公平的机会 长城集团正式向外界征集志愿者了，不再藏着掖着，名单是10例，报名费也是10万美元，面向的主要是海外地区。 无它，这项治疗措施太贵了，普通人根本用不起。 后世的媒体上有报道，120万一针，一年打几针不好说，但估计每年都是要打的。 也就是说，这种方法是不太容易得到大范围推广的，这跟白血病的治疗药不同，那才是济民良药，大家只要努努力，还是能吃的起。 沈光林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是想着挽救一下包船王的生命。现在长城集团的产业太需要船王的运输了，这些年，如果没有船王的支持，他的公司发展没有这么顺利。 尤其，在未来的一两年，长城集团的战略重心在毛子哥那边，如果没有航海运输，那会麻烦很多。 所以，但凡有办法，沈光林也会想着挽救一下老包的寿命，尤其，这个老头还是这么可爱，时时刻刻想着让沈光林做他的女婿。 沈光林也跟他商量过，只喊他做岳父，但不娶他女儿行不行，老头没答应。 沈教授的课题组虽然并没有公开，他的实验室在国际上的名声已经不用过多宣传，虽然此次是做被征集充做人体实验的小白鼠，但还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征集名单和病人的事情沈光林并不上心，他这些天在家带孩子累了就会到老包的房间坐一坐，陪着老朋友聊聊天。 跟老年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人的暮气就重。沈光林明明穿的是时髦的休闲装，却硬是穿出了独特的精气神，胡子拉碴，老气横秋。 沈光林解释了，他这是带孩子累的。 虽然小朋友有岳母大人照顾，但做爸爸的，带孩子是天生的义务。 尤其，沈某人不仅要带孩子，还要带老婆，他有俩呢，体力不济也是正常。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经常坐门口打盹的沈教授自己也成了项目组的一道风景线。 以至于不少觉得自己长得还不错的女士，都从他跟前路过五六趟了，还是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现在沈光林哪里有心思想这些呀，这些女人再漂亮，能有他家里的姐妹花漂亮吗？他放着家里的娇妻不陪着，躲到老包这里来，就是不想离女人太近。 听说，清朝的皇室喜欢在后苑养鹿，据说鹿血特别受用，沈某人都想试试了。 这天，沈光林又在发呆，有个年轻人不知道怎么的来到了他的面前，直接就问：“你是沈光林吧，京城大学的沈教授？” 如此没有礼貌的打招呼方式，沈光林也是许久没曾见识过了。 顺着声音，他抬眼看去，是一个跟他年纪相仿或者略显年轻的男子，眼袋也很深，跟沈光林一样也是满脸倦容。 沈某人也没生气，而是饶有兴致的回了一句：“是，我就是京大的沈光林。” ， “听说你的研究组正在沽名钓誉的征集志愿者，想找癌症患者是吧，还要得了淋巴瘤的那种？”年轻人又看了一眼沈光林，“我叔爷得了淋巴瘤，你给收治一下吧。” “那伱应该去找实验室的负责人报名，我不负责这事。”沈光林懒得为了这点小事置气，如此没有礼貌的年轻人，将来是要吃大亏的。 年轻人眼睛一横，“我找了，可他们不答应，要我先交钱再说。” 顿了顿，年轻人继续说，“你们这个价格是谁定的，这不是宰人么，10万，谁能出的起？” “呵，交钱看病，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年轻人这么大的火气，我看你有点虚火上升，还是要注意养生啊。” 沈光林并不想跟他解释项目收费的依据是什么，没什么好辩论的，就算是赢了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青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要是我们交了钱，你们就能保证治的好吗？要是吃了你们的药，最后出了三长两短，你负责吗？“ 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但看他理直气壮的样子，似乎真的是在兴师问罪一般，看着就让人有点不爽。 当然，论气人的本事，沈光林也会的，“这世间有包治百病的药吗，万一人没了，你怎么就知道是吃药吃死的呢？人有七灾六难，旦夕祸福，说不得是排便不畅给憋死的呢？” “你这说的什么话呢，什么叫排便不畅憋死的，你咒谁呢？” 如果不是当前没有桌子，年轻人都要拍桌子了。 “嘿，跟袁大总统一个死法，难道还不能知足吗？” 沈光林不说话了，接着刚才的情绪看风景晒太阳，但他的如此行为却被看作了是在示弱。 “我跟你讲哦，沈教授，我叔爷刚好也是得了淋巴瘤，现在我给你送来了，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他要有个好歹，都是你的责任，别想推卸。” 嗯？ 这是哪来的愣头青，跑这里撒野来了。 沈光林对着自己的助理一个拖鞋丢过去，“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我身边凑！” 助理莫名其妙挨了一鞋，也很难受，赶紧叫来安保组长，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保组长说，是政府的人带他们来的，是来找马组长的，还有校领导的陪同。 哪里来的校领导？又是谁陪同？ 安保组长解释不清，但沈光林已经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 从那个年轻人倨傲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这应该是一位特权阶层。 然而，沈某人一直都不算这一阶层的人，他也特别讨厌这些人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在还没有穿越的时候，他沈某人也算一个小小的富二代，但是在别人那种二代面前，头都抬不起来。 因此，现在有身份有地位了，沈光林可不想惯着他们。 赶出去！立刻赶出去！ 要知道，保安们的工资是沈光林发的，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这边开始赶人了，那边果然就引来了老的。 小马跟着领导们一起过来的。 原来，这帮人在小马那边已经碰过壁了，年轻人气不过，这才先走了一步，冲到了沈光林身边。 今天回来已经10点了，匆忙写了一章，明天白天没什么事，会正常更新 正文 第941章 强项 第941章 强项 在任何时代，无论处于治世还是乱世，都不缺少有钱人和有权人。 尤其，那些利用权力拿到了钱的人，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少。 所以，在一定的条件下，他们并不是缺少资金，他们缺少的是安全使用钱的环境和把钱合理拿出来的理由。 沈光林在海外访问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些人明明没有拿到奖学金，一样可以很自在的出国留学。 而且，人家还是自费留学的呢。 当初，沈光林送妹妹到扶桑去留学，其中她的校友里面就有那种在学习上是渣渣，但背景一点都不渣的人。 你想想看，三胖子从小就在海外留学，引申一下也就知道了。 如果真的要严格的审计一下，看看这些留学生的钱究竟是哪里来的？估计会让很多人寝食难安的吧。 这次过来找沈光林闹腾的就是这样的人家。 论权力他们不缺，但钱是真的没有。 至少，明面上不能有。 年轻人姓苏，需要治病的患者也姓苏，是他们家族的长辈。 在苏省，他们苏家底蕴很深，可谓是根深蒂固。 这个家族的长辈前些年得了淋巴瘤，姑息治疗了好几年，终于还是恶化了。 大家原本都准备放弃了的，但突然又有了希望，怎么可能不去抓住呢。 要知道，老爷子的门生和故旧遍及整个江南，活着的人和死了的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际遇，不知道老李感受到了没有。 在得知沈光林的实验室开始征集志愿者了，针对的恰好就是得了淋巴瘤的癌症患者，这些人立刻就动了心思。 因此，苏家的子侄辈立刻就联系到了实验室，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嚣张跋扈的，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但谁都没想到，项目组的负责人小马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典型的智商高，情商有，但不多。 其实他们开始谈的好算好，只是出了问题需要实验室来承担责任，这句话惹毛了小马，然后就开始公事公办起来。 小马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性格坚毅，大约也正是因为如此，小马的课题组才能够完成白血病治疗药的突破。 如今，另起一个关于治疗癌症的新课题了，沈光林都没做他想，直接就丢给了小马。 他们做这个，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当然，整个设计思路和研究方向还是沈教授给定好了的，这是他的功能所在。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扮演的角色。 在科研公关方面，小马就是带头冲锋的人。 而且，他对沈教授的命令向来是不折不扣执行的，沈光林实验室，在小马的心里，那是无比的神圣，他完全听不得别人说实验室的坏话。 因此，他炸毛了。 你们想当志愿者也可以，先交钱，再评审。 这是要看看病人的身体状态是不是能够坚持的住。 在项目组看来，研究要想成功，也不是什么病人都行的，还是要挑选那些身体基础素质原本比较好的，不然癌症还没发作呢，却因为其他病给死掉了，这就功亏一篑了。 包船王是金主，不能挑选，但是其他的志愿者，他们是有很严苛的要求的。 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僵局了。 苏家老爷子的状态肯定经不起审核，都已经在吊命了，治好了才是奇迹。 所以，根本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对于小马的决定，沈老板自然是坚决支持的。 自己弟子尊严如果都不能得到维护，那他做学阀还有什么意思呢？ 还不如回家带孩子呢！ 所以，沈光林什么话都没说，把那些人给轰走了。 甚至，沈光林对学校的领导说了，“我是京城大学的教授，不是你们学校的老师。不要觉得两个学校之间有合作，沈某人的实验室就该受伱们摆布，以后，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请不要往这边带!“ 校领导也是尴尬的败退，但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没有走，因为还有苏家的干部在这里呢，是个斜刘海的秃顶中年，：“对不起沈教授，我也姓苏，您消消气，刚才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是我侄子，他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结果得罪了您和马先生，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毕竟，老爷子是无辜的。” 这时候，校领导也在一旁帮腔了： “沈教授，苏老确实是为人民做过重大贡献的。那个年轻人沟通的时候不注重方式方法，嚣张跋扈惯了的，沈教授消消气，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该冒犯的早就冒犯了。 中年人的脾气很好，讲述老爷子的难处，家族的难处，大家都想表现，以在家族里能够多一些话语权。 态度很诚恳，语气不疾不徐，如沐春风。 不得不说，语言是一门艺术。 所以，面对诚恳态度的人，沈光林也不好说太刻薄的话。 但是，他还是特意强调了项目的风险。 在沈光林嘴里，这个实验十有八九是要失败的，苏家需要先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其实大家的诉求并不一致。 尤其，关于治疗资金的问题，这该如何解决。 对普通人来讲，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苏家老爷子真想试试也没问题，钱谁来出？ 让实验室来出是不可能的，大家一视同仁，你们缴了该缴的钱，可以给你们一个加入治疗的机会。 但是，提前申明：不保证疗效。 其次，即使治疗有效，这款药也是一个长期服用的过程。 实验室之所以面向全球征集志愿者，就是因为这个费用太贵了，以至于大部分人都是无力承受的。 既然如此，那沈教授为什么还要去研发这项技术呢？ 两个原因，其一，沈某人和包船王是朋友，这个朋友值得救。 其二，为了更大的名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关于癌症的治疗，是这些年的研究热点，沈某人需要热度来维持整个科技界对他的关注。 而且，沈某人提出的治疗思路是一个可以治愈癌症的方法，如果真的有效，那花多少钱都不算多。 苏家的老爷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的诉求是老人家活着，哪怕是插管，哪怕是吊着呼吸机，哪怕是成了植物人，只要人还在，余荫就在。 那就没办法了，沈某人的实验室不是医院，请恕无能为力。 今天白天出去了，没能写成，今天还是一更。 正文 第942章 口罩 第942章 口罩 人生就是如此多的无奈。 人毕竟是社会性的动物，虽然任性有时候确实很爽，也符合沈某人的人设，但这大部分情况是：任性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即便是沈光林也不能为所欲为。 所以，即便沈光林一再强调，他们的课题计划估计是救不了老爷子命的，不能给与任何保证。 不过，中年苏姓男子还是说了，尽人事听天命吧。难道还能有更差的结果吗？ 沈教授的实验室既然连白血病都能治，那淋巴瘤想必也是可以的。 如果他们都不可以，那还又能指望谁呢。 沈光林还是答应了。 不是为了权势，也不是为了利益，就为了老人。 毕竟是一个为国做过贡献的老人，虽然不肖子孙很多，但如果能帮忙的，还是可以帮一下。 所以，并不是对方有他不得不答应的理由，而是他不愿意为这些事来回烦心。 不用想也知道，这帮人的耐心肯定是无比的好，沈光林不想跟他们耗，也耗不起。 沈教授是金陵人，苏家刚好在苏省有莫大的影响力，大家在某方面其实是有互补的。 甜不甜，家乡水；亲不亲，家乡人。 听说长城集团的石化产业被无端接管了，他们苏家可以尝试帮忙协调看能不能给拿回来。 即使不济，该给的补偿也是要给到位的呀。 到现在为止，半年时间已经过去了，上面有关部门一直都没给个说法，实在很不应该。 其实这件事该怪老李，那些人估计也是故意为之的。 沈光林没有追究，只是想看看最后会怎么收场。 来到这个时代以后，沈光林一直有一种游离感，他觉得自己一直在下副本，因此对于得失并没有表现的太在意。 他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还能什么能够失去的呢？ 也只有回到家里，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已经深深的融入这个时代了。 孩子就是他不能失去的。 不过，对于苏家帮忙协调石化公司的提议，沈光林拒绝了。 石化公司如果能够拿回来，也一定是凭借沈某人自己的能力拿回来的。 凭借外力，他不需要。 而且，沈光林还等着这些人给他一个说法呢。 现在西风正盛，沈某人在等待东风重新兴起的那一天。 因此，对于苏家殷切的期望交换的心理，沈光林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毕竟，希望越大，失望就更大。 现在不提要求，如果实验室的治疗方法有效，到时候感谢自然也不会缺的。 因此，沈光林只提了一点小小的要求：让那个年轻人来做志愿者吧。 这次是真的来做志愿者，类似于男护工的那种。 你不是高傲么，不是牛逼么，不是看不上沈某人的这座小庙么？ 现在，你过来做个志愿者吧！ 沈光林跟中年男子说，“就权当冲抵医疗费了。“ 年轻人，请试一试小鞋好不好穿。 老苏顿时表示：“这当然没有问题！小辈们就该多受历练，不然哪里会有成长嘛。” 他替侄子做主答应了。 小苏来上班了，他叫什么并不重要，在沈教授这里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然而，对于小苏来讲，到沈教授的实验室去当志愿者，真的是倒了人生的大霉了。 对于使唤人，沈某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一些病人不是需要检验生理指标么，采集大便的活就落给了他。 而且，他不仅要干这个，还要上手进行化验，由化验科的人手把手的教学，一定学的很好。 这种视觉和味觉的双重冲击，直接让养尊处优的苏公子恨不得把肠子给吐了出来。 这种活直接恶心到自己了。 第一天下班，好不容易坚持回到家的小苏立刻就向父亲抱怨：“这种活太折磨人了，我再也不去了。” 然后，一个大逼兜子甩过来。 小苏的抗议情绪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即使母亲过来求饶也不好使，明天照样去，敢炸刺，打死你！ 中年斜刘海是小苏的叔叔，他听说侄子受了委屈，赶过来安慰，只见他笑容满面：“孩子，为了家族，为了老爷子，辛苦伱了。” “你！”，小苏总觉得叔叔是在嘲讽自己，但是，他又不太确定。 毕竟，给自己安排活的是父亲，打自己的也是父亲，叔叔平时待自己挺好的。 “孩子，你想想啊，为了家族，你做了这些，这是多伟大的工作！而且，不是让你一辈子都去做的，坚持一下吧。”叔叔安慰起人来也是语重心长，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小苏觉得自己特别难受，他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叔叔又是呵呵一笑：“孩子，你和我都算是家里的纨绔子弟，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咱们做的事情也是差不多，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磕碜。” “啊？”小苏在叔叔这里本来是想找安慰的，但没有想到叔叔是这个态度。 这个时候，叔叔谈话的兴致反倒是来了：“你想想看，咱们干过多少腌臜事啊，这些事情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影响的可就是别人的一生啊，你我在意过吗？没有吧。” 确实，出身权贵，如果不能颐指气使，那岂不是太无趣了。 “既然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难道不该憋着做人吗？”叔叔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苏也是被叔叔的话给震惊了，“您的意思是，等此时罢了，我再找补回来？” 然而，叔叔并不这样认为：“依照我来看啊，这件事估计你要一直忍下去了。” “啊？那忍到什么时候？”小苏表示不解。 “永远！” “因为沈教授无论地位还是影响力，都远远在咱们家之上，人身只是不想跟咱们计较而已，不是真的怕了咱们。” “他不就是个学者么？” “你见过这么有钱的学者么？” “再有钱的学者也是学者啊。” “人家不光是有钱，有影响力，而且背景还深厚。” “背景？他不就是金陵人么？” 如果不是这样，小苏也不敢对着沈光林发宝气了。 “那你知道人家岳父家里是谁不？前段时间刚上讣告的那位是他妻子的爷爷，那位老爷子可比咱家老爷子资历老太多了。” “所以”小苏表示自己有点懂了。 “所以，我给你买了几个厚口罩，你拿去用吧。叔叔能够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正文 第943章 需要 第943章 需要 这段时间带孩子太累了，大约是没有休息好，沈教授整天感觉自己腰酸背痛的。 大约，也是很长时间没进行体育锻炼了吧。 恰好李蓉要做产后恢复，因此俩人每天早晨起来都会出去跑一会儿步，等跑出一身汗才考虑去实验室上班的事情。 不上班不行了，在家里会代废了去。 当然，李蓉暂时是不要上班的，她跑完步就回家了，沈光林则一路小跑到实验室，在里面洗了澡换了干爽的衣服才出门去食堂吃早餐。 做老板就是这点好，可以为所欲为。 甚至，沈某人的休息间还可以私通秘书的办公室，想想都刺激。 只是，沈光林的秘书是男的，这种想法才作罢。 你想啊，他正酣睡着呢，突然菊花一疼，多吓人啊。 当然，沈光林不是用不起女秘书，也不是京城大学没有厉害的女生。 但沈某人是有追求的，工作和生活分的很清，他宁愿多认识一些女明星，也不愿意和除了李莉之外的女学生有哪里不清白。 不然，京城大学每年有那么多入校的新生，如果每一个好看的女孩子他都不放过，这人生也太丰富多彩了。 沈光林就不是这样的人。 只有一些书友才会做这样的梦。 只可惜，你们只是干作梦，人家一些艺术院校的老师已经实践上了。 这是有传统的，某演员的儿子会什么打女友？真是因为有暴力倾向吗？ 现在，沈光林恢复了正常上班，就连李莉都出去找工作上班去了。 她也没有依靠沈某人的便利去到同济教书，依照她的资历也是足够的，但她不想去，反而是找了一个很普通的学校去教物理。 没错，海外归来的美女博士到一所普通的二本院校去教物理，而且这还是一家以水产而命名的学校，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对此，沈光林还是很支持的，只要有个事做就好，现在的房地产可不好折腾。 现在沈光林都是在实验室吃饭的，方便，省事。 在沈某人的实验室，别的都有可能不好，但食宿条件一定是最好的。 这已经是实验室的优秀文化传统了。 而且，每当实验室出来一个新成果，你就可以提一个新要求。 比如，在食堂里放一个跑步机，比如，在食堂里放一个乒乓球台。 为什么这些设施要放在食堂里呢？ 因为放在别的地方研究员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体验。 也只有吃饭的10分钟功夫大家才可以放松一下，活动一下，甚至还可以打上一局桥牌。 这个年代打桥牌的人很多，这是太宗带火的一项运动。 不过，同样作为舶来品，后世的年轻人似乎更喜欢德州扑克，甚至香江的电影里面演的经典场面很多都是德州扑克的局面。 沈光林不参与这些同学们的活动，他就是单纯过来吃饭的。 如果在吃饭的时间点找沈教授汇报工作是要挨骂的，还有没有一点私人时间了？ 因此，沈光林一个人吃饭，也没人打扰。 虽然是早餐，但沈光林还是要吃九转大肠。这就让人很无语了，但又没办法，人家有钱，整个实验室都是人家的，请几个经典大厨算什么。 甚至，沈某人到了魔都，大厨都跟从京城搬家过来了呢，就好这一口。 沈光林在一旁稀里呼噜的吃饭，旁边一位中年地中海在旁边静静的等他。 一碗豆浆都等出奶皮子来了，终于等到沈教授吃的七七八八了。 这位地中海是京城大学来的，化学学院的副院长，他是来邀请沈教授回学校去的。 说来好笑，沈光林明明最开始是教物理的，也是从物理学院成长起来的，也是从这个领域开始成名的。 但是在京城大学，和沈某人关系最好的不是物理学院，也不是成果最多的生物学院，却是化学学院。 不管时局动荡还是世事无常，化学学院都在无偿的支持着他。 当然，说无偿其实也不准确。 因为，像沈光林这种能够给学校带来巨大经费的学者，是任何一所大学任何一个学院都抢着要的香饽饽。 五道口技校垂涎沈教授已经很久了，两所学校差的，就是个沈光林。 现在，沈光林实验室和魔都的某大学进行了合作，魔都市政府就拨付了大量的活动资金给该学校。 虽然这点钱根本看不在沈某人的眼里，但是在这个年代的大学穷啊，这可是一笔不菲的资金了。 要知道，去年全国一共毕业了大学生358万人，就按照最高的工资标准计算，每人月薪200远，也就是说，只要每个月7000万就可以聘用当年所有的大学生了。 7000万是个什么概念，还不如包船王拔出来的一根毛多。 沈光林在魔都的临时实验室，一个月的开支都快赶上这个数了。 当然，最近的支出有下降的趋势，无他，设备难买了，有钱花不出去。 西方国家对华夏的制裁对沈光林实验室还是有影响的，最先进的设备买不到了，需要多费周章才能拿到。 沈光林吃完饭都准备走了，地中海这才艰难的走到沈光林跟前，清咳一声：“沈教授。” “哦，路院长，好巧啊，伱也过来吃饭了，大老远从京城过来的？” 其实沈光林早就看到地中海了，对他的来意也有所猜测，但他就是装作不知道。 “是，你们伙食真不错，都赶上校长的小食堂了，我是过来看看同学们的学习有没有落下，毕竟，他们离开学校那么久了，学校还是要掌握他们的基本动态。” 这话倒也在理。 毕竟，很多同学其实都还没有毕业，无论本科生还是研究生，他们都其实是在籍的状态过来打工的。 沈某人可是个黑心的老板。 不过，有一点比较吸引人的是：只要是沈教授出来的学生，全球各家知名的大学和研究所都抢着要。 毕竟，他的实验室培养出来的人不仅智商高，动手能力也相当不错。 在沈光林实验室，传帮带的风气已经形成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最顶尖运气最好的同学做到了项目组组长，感觉无望的同学也可以选择另谋出路，大家都不会亏。 因此，只要经受过沈光林实验室的完整教育，拉出来就是一个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人。 “我刚才光顾着吃饭了，没看到您，真不好意思。”毕竟是化学学院的院长，沈光林还是礼貌性的打了招呼。 至于刚才他是不是真的没看到，这就看怎么理解了。 地中海连忙笑着说不要紧，然后诚挚的说道：“沈教授，咱回去吧，学校需要你啊。” “哦？” “我的实验室都被拆了，听说还有咱们学校的同学，学校就是这么需要我的么？” 说着，沈光林扯出一张湿巾纸，擦了擦嘴角的油。 这种湿巾纸是沈光林特意为了自己发明出来的，一推出来就特别受欢迎，清洁消毒擦眼镜都特别好用，只是价格有点小贵，也就沈光林一系的人能用的起。 现在，大家都不怎么爱用手帕了呢。 毕竟，那个不卫生，擦嘴，擦汗，擦鼻涕，全是它。 对于如此敏感的话题，地中海也只能是无奈的笑一笑，此中的原因根本不能细说，他相信沈教授是能够理解的。 “沈教授，我听说了，这边的学校和您的实验室配合的并不好，您看咱们是不是早点撤回去，学校一定给与最大的支持和帮助。” 院长说的很诚恳，他也知道沈光林没有要脱离京城大学的意思。 但是，随着新的年度到来，随着教学秩序的恢复，学校对沈光林的需求可比沈光林对学校的需求急迫多了呀。 沈光林一副慢悠悠的样子：“可是，我现阶段并不需要什么支持啊。” 人，财，物，沈光林实验室都不缺的，他需要什么支持呢？ 然而，路院长既然过来，那就是不打无准备之仗的。 他掌握了沈光林实验室现在最需要什么，它并不是什么都不缺。 “沈教授，在你的实验室，最年轻的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吧，你想想你需要什么？” 地中海的底气还是很足的。“一个实验室要生存要发展，需要的是人才梯队的培养啊，说句不客气的话，最顶尖的后备人才肯定在京城，不在魔都。” 这话一点都没错，一下子就说在了点子上。 虽然，魔都的这几所大学都是好学校，学生的素质也是相当不错，但跟那两所学校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的。 如果哪年有个高考状元没有去京城，而是在魔都某所大学就读，那一定是要大书特书的。 而在京城，你不是高考状元，那都不好意思在沈教授的实验室做个小组长。 对此，感触最深的就是实验室新招的九个实习生了，他们以为自己挺牛逼的，结果人家那边最菜的都比他们强。 周芬现在已经是新晋的实验室室花了，她凭借的不是实力，而是长相。 一直以来，她也都是以天之骄子自居的，从小就学习特别好，从来都是第一名，这才考上位于魔都的医科大学。 在沈光林实验室，有不少猥琐男在闲暇之余喜欢找她聊天，其中就有个小黑胖子，胡子拉碴的，叫胡匪，硬说跟她是一年的，大家还是一个省的，要多亲近。 为此，这个胡匪还动用自己是小组长的特权，把周芬给要了过去。 老乡见老乡，心里直发慌。 女生对男生的标准要求不高，干干净净的就好了。 当然，所谓的干干净净并不是洗个澡洗的很干净，而是长的就跟在香江走红的京城人黎明一样的干净。 所以，论长相，小黑胖子的优势并不大，再加上周芬在学校也有中意的同学，感觉就更没戏了。 一个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她的一生中要拒绝多少丑陋的男子啊？ 直到，他们无意中聊起了那年的高考，小黑胖子很不好意思的说，这没什么好聊的，他是那年的省高考状元，结果在全国排名中等偏下。 “高考状元？你是胡旭！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周芬惊讶极了，完全没想到她那年的高考状元长了这副尊容呢。 “是的，你不是知道我名字的吗。”小黑胖子心里也是窃喜的，这种优越感好久没体味过了。 “可你不是叫胡匪吗？” “因为我长了像土匪一般的胡子。” 今天一更吧，不想拆分两章水字数了，明天休息，多更几章 正文 第944章 回归 第944章 回归 沈光林还是回京城了。 京城大学是他的基本盘，确实是不能丢的。 化学学院的院长说的很对，科研原本就是一场高智商的较量，在魔都做科研并不是不行，但生源的问题真的是个大问题。 到现在为止，car-t项目组新招的9颗小葱，除了周芬大约是因为美色的原因被小黑胖子给挑走了，剩下的人还在做着培训呢。 他们或许也有能力，但没人愿意给他们证明自己的机会，除非，他们是自己的学弟学妹。 而且，周芬的工作也不是上手去做实验，这太冒险了，她的工作是给项目小组的成员打饭，搞搞后勤服务。 要说高质量的男学生，还得看清北。 当然，要说高质量的女学生，看的地方就比较多了，做好的选择是那些戏剧学院。 男才女貌嘛。 现在，时代转好了，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日子正在一天天变好，人还是要学会放下，不要像那些文艺青年一样，动不动死啊活啊什么的，搞一些无聊的伤痕文学。 沈光林就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在社会的进步中有过一些波折，但对沈光林实验室来讲，整体的损失都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路院长一劝，沈教授立刻就回来了，抛妻弃子，感人肺腑。 伟大的学者，不就是这样为了同学们而甘于奉献的么。 现在，沈光林再次出现在校园里，熟识他的同学已经不多了。 在华夏，别的不多，就是人多，尤其大学的校园里，永远不缺少青葱年少的学生。 大家都听说过咱们学校里有一位很厉害的沈教授，但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啊。 因此，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大家都想好好的近距离的观察一下沈教授，然后发出一句感慨:也就有点小帅而已，我定当取而代之。 一些老师也在感慨，“沈教授有两年时间没在学校出没了吧。” “是啊，他不带班已经好几年了，我还记得他刚开始教书的时候呢，可情色了。” “是啊，谁都有年轻的时候，谁都是从青涩的阶段过来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情色，不是青涩，你知道吧，他刚开始教的是外语，经常讲黄段子的，那时候大家就觉得他很有水平。” “啊，你要是说这个，我就不困了，快来深入的讲一讲。” 老师们聊的兴高采烈，就差手舞足蹈了。 文人都是闷骚的，即便是古人，没事的时候也喜欢撺几个黄段子，聊以慰藉枯燥的人生。 就连苏轼都写过一首诗，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再次回到京城大学的校园里，沈光林也并没有觉得跟魔都那些大学有太不一样的感觉。 这些年他上课的时间确实是少了，这次回来，他是准备重拾课堂了。 当然，再回头教基础课程是不可能了。 名声所累，他再开讲的也只可能是大课了，也就是所谓的讲座。 甚至，题目学校都帮他想好了，就叫做《科技前言》。 甭管物理化学生物，随便讲，只要是沈教授说的，同学们都爱听。 当然，同学们最爱听的其实还是如何出国和赚钱的故事，而这也是沈光林最不喜欢讲的。 至于那些真正有意义的课程，比如那些生物物理化学，沈教授手下有不少才华出众的小牛，他们可以为老师代劳的，也算是为实验室培养新人了。 通过传帮带培养出来的都是嫡系，忠诚度非常高，有些同学即使已经离开很多年了，依然心向沈教授呢。 所以，这些年沈光林一直没有能够获得诺奖，但他的呼声一直都是最高的，很多人都为他鸣不平，其中这里面就有很多是他的学生。 哎，大热必死，沈光林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成了村上春树，年年喊着拿奖，年年拿不到。 当然，沈光林获得了提名这是一定的，不少科学家都对外说他提名了沈光林，但就是不见他拿奖，根本不像李正道和杨震宁，第一年成果得到证实，第二年就获奖了。 现在，留给沈光林年少得志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再熬下去，估计就要大器晚成了。 不过，经历了各种波折之后，沈光林也放了平常心，因此也没那么在意了，反而有点返璞归真准备回归课堂的意思。 沈光林的实验室就是京城大学里一个最大的武学门派，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少林寺。 沈光林就是那个爱娶老婆的方丈，而且，在培养接班人方面，在向财阀大佬拉赞助方面，两位方丈的能力也是相通的。 总之，都是死搂钱的那种。 现在，沈光林除了想恢复教学课堂，他竟然还萌生了继续深入学习的想法。 当然，沈光林感兴趣的肯定不是建筑桥梁或者其他的自然科学，毕竟他的身边没有一个林维音。 也许是收藏搞的多了，沈光林这个人竟然对历史对考古有点着迷了，为此，他还专门去湘南看了马王堆的女尸。 辛追夫人真的是个奇迹，不光是历史的，也是生物学的。 扶桑人一直想取一点组织液，搞一点毛发或者人体组织用于研究，屡次都被我们给拒绝了。 但是，沈光林的实验室也想进行研究。这个不难，真的不难，当年女尸在出土的时候，医学院的人曾经组织过解剖，还是留有样本的。 因此，沈光林实验室想要一点这个东西，对方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并且表示愿意把之前的成果共享出来。 能够跟京城大学合作，能够跟沈光林实验室合作，这是很多地方的学术机构做梦都想的事情。 只是，关于女尸千年不腐的研究，一直没有什么结论，大家大都是从自然环境上去猜测，虽然不无道理，但也不能一锤定音。 现在，沈光林实验室专门派遣了一个项目小组，他们就是进行这方面研究的，希望能够有所收获吧。 对于沈教授能够回归正业，大家都很振奋。甚至有老师站出来说了，他的任何一堂课沈教授都是可以占用的，只要有需求，他可以为沈教授执鞭牵马。 这是什么话，做为一名老师，到课堂进行授课，这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样子嘛。 以前，沈光林开了一个不好的头，他甚至为了躲避风波，一口气跑出去了两年多。 现在，他回来了，再次回归课堂，也只是做一名老师该做的事情而已。 总之，沈教授很谦虚，身上没有任何污点。 那个万众敬仰的沈教授又回来了！ 这次，不光是沈教授自己回来了，就是沈光林实验室也准备再次搬迁回来重新开业了。 已经正在研究的课题组还是留在当地继续研究，以后如果有新的课题组估计就会重新放在京城了。 第二天，沈光林仪式性的到阶梯教室上课。 这是一堂大一学生的课，教育还是要从娃娃抓起。 从进门开始，“哗哗哗”的掌声就没有断过。 甚至，原本在位子上端坐的同学们全都起立，大家站起来使劲鼓掌，欢迎沈教授的回归。 “谢谢，谢谢！”沈光林摆手致意。 这种感觉久违了。 听掌声可比听到消息说有学生围攻他的实验室的那种感觉好多了。 这种感觉很好，还差了一束鲜花和献花的小姑娘。 正文 第945章 资格 第945章 资格 如果在后世，有沈光林这样的偶像级明星在学校出现，肯定有一大票女孩子和野汉子大声的喊，：“沈教授，我要给你生猴子。” 这个年代的人表达情感的方式还是太含蓄了些，只知道鼓掌而已。 但是，对于京大的同学们来讲，沈教授是伟大的，几乎就是活着的神。 所有进入京城大学的第一课，就是学习沈教授的光荣事迹。 都不用自己专门去打听，一些消息灵通的同学就已经可以描述的绘声绘色了。 沈光林教授，原本只是一个教外语的普通老师，深感国家的落后和无奈，因此在课外活动时间喜欢钻研物理，终于有了成就。 然后，他开始进行物理教学并且开始写论文并发表在了高端杂志上。 其实，能到这一步并不算稀奇。 尤其是在京城大学，很多老师都可以做到这一点并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跨行跨专业都是小事。 然后，沈教授因为论文发表的高端，获得了出席国际会议的资格。 这点也不稀奇，这个年代出国虽然不那么随便，但也不罕见。 然而，就是在这次国际物理交流大会上，沈教授一战成名，他采用舌战群儒的方式直斥现场的学者全都是土鸡瓦狗，在沈教授面前，几无一合之敌。 沈教授就是这样，凭借一己之力在全世界范围内刷了脸。 而这只是他创造惊喜的开始。 成名之后，沈教授就依靠开办讲座赚取的赚取费用，并用这些费用开办了属于自己的实验室。 然后一步一步的发展下去，他们和国际大公司合作，以成果换经费，实验室经营的越来越好。 甚至，沈教授还成了一家国际大公司的首席科学家呢，而沈教授实验室的经费比全京城所有大学的经费加起来还要多。 “那没人眼红吗？” “当然有人眼红啊，说你沈光林都有这么多经费了，为什么不给其他学者也分一点呢。这就叫不患寡而患不均。” 那沈教授又是怎么做的呢？ 沈教授倒是没说不可以，但其他人确实不够格啊，这是别人的捐款，只限定沈教授一个人使用。 “那不是得罪了一批人？” “当然，反正都是些小人，得罪就得罪了，可沈教授为什么还能在学校横着走呢，就因为他实验室做出来的科研成果是要匹配经费的，这些匹配的经费人家沈教授一分钱没要，全部捐给了学校。 所以，咱现在看不起五道口技校，咱们西门小食堂多出来的鸡腿，其实都是受了沈教授的恩惠。” “而且，只要进了沈教授的实验室，那是要什么有什么，甚至，某年，一些大龄男青年还发了媳妇呢，全是中组部的女干部，个顶个的跟师娘一样漂亮” “那怎么才能进沈教授的实验室呢？” “勤奋和聪明就可以了，而且聪明是排第一位的。” “那完了，我高考只考了全省第二名。” “别提了，我更不行，我第五。” 最近这段时间，京城大学最受瞩目的事件就是沈光林教授的回归了。 今天是他的第一堂课，自然备受关注。 而且，这么长时间脱离学校教育体系了，沈光林也不想讲具体的某个知识点，大家有时间可以去自学嘛，沈光林只想讲一讲这段时间以来沈某人实验室出的成果。 这个要是不持续讲，恐怕你们不知道沈教授的伟大。 所以，但凡进教室的，在门口都领到了一本书，书里面没有别的内容，就是沈光林实验室的工作成果简介。 沈光林也想过为自己的实验室撰写一部专门的著作，或者给现在的学生们编写一套教材，但这些活已经有人干了，他手下人才济济，卷的厉害，甚至卷的沈光林都不好意思去抢别人的生意了。 这只是一堂普通的讲座，但这也是一场报告会。 到会的除了一部分是学生，还有相当数量的老师，甚至不少外校的老师也跑过来围观沈教授的授课课堂了。 只可惜，这场报告会守在门口的是两位体格彪悍的男同学，并没有派遣颜值和身材出众的礼仪小姐，这点不够完美。 一位五道口技校的老师跟着人流混了进来，就站在京大的老师旁边，不无嫉妒的道：“只是一场普通的讲座而已，至于整这么大的场面，有必要吗？” 京大的老师却无所谓，反而笑着反问：“怎么，羡慕啊？” 五道口的老师撇撇嘴，转身去招呼其他相熟的老师了。 甚至，在他的不经意间，甚至还看到了两位学部委员。 不是吧，这样的讲座，竟然值得学部委员前来？ 要知道，即使是后世，院士的数量虽然大大增加了，但也没多道像走地鸡一样的程度，沈光林只是开办一堂课而已，竟然能够有两位学部委员，真是难得啊。 教学成果评估都没这个待遇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沈光林在一片吵闹声中进入了大门。 然后，迎接他的就是潮水般的掌声。 小场面而已，沈某人hold的住。 管伱们谁谁呢，你们爱来不来，这是我沈某人的场子，只属于沈某人和沈某人的学生，至于现场这些上了年纪的成年人，沈光林不打算理他们。 “感谢大家的到来，为了节约时间，我就不介绍自己是谁了，咱们开始吧。” 虽然久不上讲台，沈教授的台风还是很稳的，他选择不做寒暄，直接开讲。 虽然他做的就是哗众取宠的事，但那些哗众取宠的流程就算了吧，这样显得真诚。 于是，沈某人语气舒缓而坚定的介绍起了自己实验室的成果，这也是他今天的讲座目的。 这是本堂课的主题，就跟《最后一课》一样，沈光林要做的就是让同学们对他的实验室有多牛逼有个直观的概念。 而想表现如何牛逼，最好的比较对象就是国内的众科研人员了。 不要意思，拿你们狗头一用。 沈光林的课件都是现成的，是实验室的助理们帮他整理的。 沈光林现在要做的，就是凭借自己的临场发挥能力，尽可能的将自己实验室的牛逼说的生动有趣一些。 只是，在沈光林这里很有趣的话题，听在别的老师那里，可就没那么有趣了。 因为，这沈光林不当人子啊。 他时不时的提起国内某个知名学者的事迹，然后以他们的愚蠢衬托自己的牛逼，这样的小故事很多，也很有趣。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科研圈子里，懂的人都懂。 于是，被引用的人就有点受伤了，很可能要成为未来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笑柄。 “沈教授，我有一个疑问，你这样通过贬低别人的方式来抬高自己，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正文 第946章 立威 第946章 立威 他是来蹭热度的？ 这是沈光林的第一想法。 不能怪沈光林这样想，今天的这堂课是两年以来沈某人的第一堂公开课，沈光林还是挺重视的。 这个人就这么贸贸然的打断他的演讲节奏，这是很明显很不礼貌的行为啊。 而且，沈光林在列举实例的时候，可是没有指名道姓的，大家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些人就是喜欢对号入座那就没办法了，一切全凭大家想象而已。 沈教授说那些案例的时候说的可是很含蓄的。 要知道，科技圈和艺术圈一样的脏，只是这个圈子比较小众，很多事情不为大家所熟知而已。 如果发生在文艺圈，那就不一样了，提到“两分钟”，大家能想到谁；提到两个高尔夫球，大家又能想到谁；提到独头公主，大家想到的又是谁。 沈某人只是为了调节气氛，又没说谎，只是举出了几个让大家会心一笑的小段子而已。 懂的的人都懂。 这在后世还有个专属名词，叫做“内涵段子”。 既然是内涵，那就不能揭开来说，不然就真的是撕破脸得罪人了。 现在，这个人就是把沈教授讲述的小故事掰开来展示给众人看，看似仗义执言，其实包藏祸心。 要知道，这里是京城大学的阶梯教室。 今天真正该在这里上课的学生也就一百多人。 但是，今天来这里的早就已经人满为患了，真正要上课的学生再加上各种编外人员，三四百人都是往下数的了，这还是有人专门控制了人数的结果。 现在，不光空余的坐位上坐满了人，就是过道里也挤满了看热闹的。 沈教授的第一堂课，他会讲些什么？ 尤其，这么大的风波之后，沈光林的实验室也遭受了重大损失，大家都想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然而，沈光林还每表明态度呢，只是正常的上课罢了，他刚开始讲了一小会儿，就有人站出来公开的质疑他。 这是什么行为？ 不可否认，冷不丁的来这么一下子是真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大家齐齐的转头，盯着发出声音的地方，也是想看看谁那么大胆，也是想看看沈教授会怎么处置。 今天进行的如果是一场专题报告会，自然会留有提问题的环节，而不是现在就开始讨论。 而且，那是有现场主持人维持秩序的，也不容许胡乱打断节奏。 可是，今天进行的只是一堂普通的公开课而已，一切节奏全在沈光林自己掌控。 沈教授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 即使只是普通的上课，如果同学们真的想提问的话，也要要等到讲的差不多快下课的时候吧，这时候提问，是对老师的强烈不尊重。。 沈光林这都还没讲多少内容呢，你听着不舒服了就站出来大声质疑，不免让人觉的这就是在挑衅，大有让沈某人的课进行不下去的感觉。 因此，不少人回过了这个味，开始皱眉头了。 沈教授恢复教学的第一堂课，大家都希望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可不希望有人过来捣乱。 然而，就是有人非要这样，借此表现自己。 这个质疑顿时很是吸引大家的目光，大家也就寻着声音看去。 说话的是一个梳着领袖大背头的男人，个子不高但精神状态不错，很亢奋，充满了斗志，虽然站在人群中并不起眼，但人家气势很足，一副不畏权贵的样子。 尤其，在大家都很安静的时候，他的质疑显得格外出彩，也显得整个人像鹤立鸡群的明星一般。 “我说的不对吗？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钢铁学院研究湿法” 然而，沈光林制止了他的表演，直接向着后面摆手示意。 大家都是配合习惯了的，很懂沈教授这个手势是个什么意思：这是沈教授要赶人走了。 在海外演讲的时候，也有不少这样的人，故意闹出一些动静来就是为了能够在沈教授面前表演一下名士风流。 而每次沈光林都如了他们的愿，真的就把他们给架着赶出去了。 求仁得仁。 而且，沈某人可没有一笑泯恩仇的习惯，打击报复，这才是上位者的常态。 沈光林对讲课的效果和质量要求很高，在沈教授还没有讲完的时候进行打岔是一种严重的挑衅行为。 往常，如果真有这样哗众取宠的家伙，沈某人是一定不会惯着的。 所以，人高马大的男同学们立刻就有了用武之地。 什么叫做有辱斯文，现在马上要发生的就是了。 “这位先生，请你出去吧。”男同学很礼貌，但语气很坚定，根本不容置疑，你要是不走，我们就要帮伱走了。 “我，你们干什么！太没礼貌了！这是你们京大的待客之道吗？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也是老师，我是” 男子抗争的勇气还是有的，他也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无礼，根本不给他表现的机会。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驾起人就走。 甚至，他都还没做完自我介绍让大家认识一下他是谁呢。 然而，沈光林对这个人是谁有什么目的并不关心，而是很淡然的说道：“这是我的课堂，课堂伤是用来授课的，我并不反对有人过来旁听，但在我的课堂上咆哮喧哗，以前没有，以后也不能有。” 而且，沈光林还说了，他不是要做自我介绍吗，给他个机会，看看他是哪里来的，给他单位发个问责函，问什么派人过来给沈教授的课堂捣乱。 什么，这被定性为捣乱课堂？ 当然是捣乱课堂，人家的课上的好好的，又没有邀请你，你自己主动凑过来，又故意大声喧哗，自己还是老师呢，带头破坏课堂纪律，有这样的老师吗？ 这就有点难受了。 沈光林的第一堂课很精彩，大家都鼓掌表示赞赏，沈教授就是不一样，人家的科研成果，大家一辈子也赶不上。 至于之前的那个插曲，没有人在意。 真正在意的只有大背头自己，他觉得自己似乎搞砸了，原本想露个脸呢，结果成了现眼。 大家陆续的出走，大部分人都没看到大背头，但也有人注意到了这个神情落寞的男人。 “这不是湿法老师吗，沈教授的课已经结束了，大家都走了。” “哦……结束了，真是的，这就结束了。”大背头浑浑噩噩的站了起来，走出门去。 正文 第947章 带孩子 第947章 带孩子 其实，讲课是一件很消耗精力的事情。 沈光林的一堂课，往往需要三五个同学为他准备课件，而且沈某人不满意的话，还有改个两三遍。 也就是说，每一场精彩的课堂背后，不知道有多少骚年的努力呢。 对于沈光林这个级别的学者来说，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因为他要考虑后续的影响。 但是，作为一个站在顶端的学者，他就不能如此随性了。这就是一个人人有“手机”的时代，沈光林的一席话，往往能够被记录很久。 现在，沈光林随意说的一个研究方向，都有可能被人当真，记录下来，作为未来研究的参考。 甚至，他们还会振振有词的说，“沈光林教授持有的就是这个观点。” 这大约就跟古代的皇帝一样了，口含天宪。 所以，沈光林公开的讲话，其实是很慎重的。 大约也就是因为这样，越是身处顶点的学者，往往越不会公开讲课，因为他们说的话是要负责人的，搞不好还会引起一场风波。 当然，在课堂上讲一些没有营养的笑话还是没问题的，大背头拿这个当令箭，明显的就是小题大做了。 论起小题大做，谁不会啊。 京城大学距离钢铁学院并不近，但大家都在京城，再远又能远到哪里去呢。 所以，大背头还没回到学校呢，沈光林实验室发送的谴责函已经到了，因为人家有钱，有小汽车，这是东风快递。 沈光林给同学们的第一堂课，他也是几番研究，仔细琢磨了的。 不然，为什么高端学者的课有人不远千里的来听呢，就是想获得第一手的科研信息。 现在沈光林名下已经有五六所实验室了，而且规模都颇为庞大。 论起来，整个华夏范围内，没有谁的实验室能跟他比肩，其实一些学部委员也不例外。 就在沈光林准备的下一堂课的时候，远在魔都的李莉也在备课了。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 西伯利亚来的春风吹过毛乌素，吹过张家口，吹进京城，一路南下，到达魔都。 早上，鲜活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射进来，懒洋洋的撒在李莉的身上，发丝透黄，彷佛染成了金发，整个面孔晶莹剔透，无可挑剔。 办公室的几位男同事这个时候是舍不得去上班的，他们忍不住用眼角偷瞄李莉的方向。 上班真好。 如此优美的景象，就是在电影里面都是不多见的，更何况就在他们几步开外呢。 李莉倒是没有觉察这一点，还是在认真的备着课，这个年代的教材错漏太多了，她既然当一天和尚，自然得撞一天钟。 或许，过不了多久，她就要回京城继续她的房地产事业了，也是想着在走之前，留下一份合用的教材。 不然，那么多年的物理专业训练，岂不是成了摆设。 李莉说是物理女博士，按说和沈光林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在家里，沈某人很少说学术的事情，他说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研究所。 而沈光林的物理研究所，从来不让李莉涉足。 然而，李莉表现的都如此低调了，竟然还是引来了女同事霞姐的不满，“李老师，侬是不是该去上课了？” 往常，办公室的焦点只在她一人身上的，尤其霞姐笑的时候，上下耸动的山峰是很能抓住那些臭男人的眼神的，现在，都被这个狐媚子勾走了。 李莉回过神来，看看手表，嫣然一笑：“我第一节没课。” “哦，看我记性，课程表还是我排的呢，我给忘记了，你手表不错啊，多少钱买的？”霞姐说着拍拍自己脑门，她自己也带了一块手表，是钻石的，最新款，准备比较一下。 李莉带的手表是沈光林送她的，百达翡丽，蓝色的表盘，镶满了小钻，看着很漂亮，还真不知道多少钱。 然而，不必还好，一比霞姐就更不爽了，自己的手表竟然没有她的好看。 华而不实的东西！ 手表好看有什么用，走字准才是好手表。 钻石手表是全国名牌，更是魔都的骄傲，据说，这是继承自瑞士的制表工艺，即使使用几十年也一样走的很准。 “这个手表啊，我也不知道。是我姐夫送我姐的。” 在李莉这里，什么都是她姐的，包括男人。 “那你回头帮我问问，看看这个手表多少钱，阿拉也买一块。”霞姐虽然不想承认，但真的不觉得自己的坤表好看了。 “好的，回头我就问问。”李莉答的很敷衍，她不想炫富，因此穿的衣服都是长城制造的，但已经让人觉得奢侈了。 毕竟，再低调也是女子，女人的衣柜里永远缺少一件衣服。 而对于长城集团的老板娘而言，长城服饰的所有衣服她都可以拥有。 “李老师最近在忙什么，我看你天天写写画画的。”这是一个男老师在问，他不好意思靠的太近，但又很想知道李莉在做些什么。 “我在整理讲义和教材，这个教材有点落伍了。”李莉回答的很诚恳，当年，沈光林在京大教书的时候也做过这种事，她也是有样学样。 说起这个，霞姐又嫉妒了。 因为，李莉是扶桑留学回来的。 对于魔都人，尤其是魔都女人来讲，海外来的，最大。 因此，霞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而是转向了男女方向：“李老师，伱对象在做什么呀，也没见来接过你，你看我家那老林天天来等我，这臭男人一天都不能离开我。” 这个话题果然很有吸引力，哪怕是已经结婚了的男老师，此时也是竖起耳朵听。 如果她还是单身就好了，世上没有那个男人能够配上她。 男人都是自信的动物，看到漂亮的女孩子，他们心里就会闪过一个念头，：“要是我没结婚就好了。” 似乎，他只要没结婚，机会就唾手可得。 李莉轻轻摇头，不想回答。 这怎么答，说她对象是谁，她姐夫吗？ “李老师，这样子，咱们学校和政府机关正在组织鹊桥会呢，都是市委市政府的年轻人，跟咱们老师的身份最配了，我看你年龄也不算小了，找个合适的对象比什么都强。” “谢谢霞姐，不用了，我下班了有事要忙的，没空参加这些。” “你都是忙些啥呀？” “带孩子。” 正文 第948章 合影 第948章 合影 李莉说要回家带孩子，自然是没有人相信的。 带孩子的母亲是个什么状态，大家又不是没见到过。 哪里有像她这个样子的母亲，阳光明媚，仙气飘飘，不沾染一丝烟火气。 当然没有烟火气了，因为李莉根本就不会做饭。 为什么沈光林明明喜欢和妹妹在一起，最终却没有抛弃姐姐呢，就因为姐姐会做饭，她掌握了沈某人的胃，就勾住了他的心。 而且李蓉平时也爱钻研，即使一些很简单的菜式，她一样能够做的有滋有味。 李莉就不行了，完全不具备这项生活技能，而且也没有学的打算。 所以，她的生活习性决定了：即使年龄已经27了，看着还是20左右涉世未深的女孩子。 这不，第二天就有一份入场券放在了李莉的桌上，是鹊桥会的 不用想，定然是霞姐给报的名。 路过的男老师是看到了的，几次想偷偷的给扔掉，又没好意思动手。 等李莉来上班了，自然也看到了放在桌上的请柬，简直哭笑不得，无奈又无力。 “霞姐，我不想参加相亲活动。” 霞姐早就预料到了李莉的反应。 而且，长得好看的女孩子自然是不缺少追求对象的。 但霞姐有自己的想法，她还是很热心的介绍道： “你别忙着拒绝，先看看条件比较比较再说嘛。挑男人跟挑牲口是一样的，不能只看甜言蜜语。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看这堆臭男人，到学校做个臭老九能有什么出息” 臭老九们一下子就被打击到了。 原本他们是在一旁侧着耳朵听的，霞姐一句话伤害了一堆人。 感情在她的眼里，男教师都是没出息的臭老九啊，那不知道沈教授算不算没出息。 不过，李莉还是没打算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 从上大学开始，什么校友会，同乡会，同学会，往往都是打着这个目的的。李莉做为女孩子中长得好看的佼佼者，早就厌倦了这种无聊的社交活动。 她每出席一次这样的活动，至少有半年的时间要被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人骚扰。 而且，沈某人可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在京都的时候，但凡敢强烈骚扰李莉的男子，统统都受到了社会的教育和毒打。 是真的毒打，屡教不改的还会被打的很惨的那种。 为此，沈某人光花费在保镖身上的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而对于有保镖在自己身边出没，李莉也没有表现的不习惯。 虽然老李的身边没有警卫员，但是李老爷子身边是有的，她从小就见到了，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也就顺其自然了。 然而，霞姐根本不给李莉拒绝的机会，还是蛮横的介绍道： “这样，我跟你介绍个年轻人，条件很好的。家庭出身好，身高一米八，长得也俊朗，今年刚刚35，大伱几岁，但人家在办公厅已经做到二秘了，如果转到地方，起步就是县里的父母官，就是因为工作太忙了，这才耽误了结婚” 混迹官场的都知道，二秘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岗位，权力极大，一秘才是陪衬。 “霞姐，我真的不参加相亲！” 李莉扶额，再次拒绝，并表示相当的无语。 “为什么呀？”霞姐皱眉问道。 周围的男老师也不顾自己是臭老九了，也在一旁用眼神询问：“为什么呀？” “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嘛，我要回家带孩子的，怎么能去相亲呢。” 李莉也是没办法，她都是快要离职的人了，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同事闹的不愉快。 “哎呀，莉莉呀，你实在不想去的话咱就换个别的理由，可别说回家带孩子了，谁信呢？你会给孩子换尿布吗？你知道沙土是怎么炒的吗？” “炒沙土？为什么要炒沙土啊？是用沙土来炒瓜子吗。这跟带孩子有什么关系？” 李莉确实不理解霞姐说的话，这两件事没什么联系的吧，带孩子不是有纸尿裤吗，是沈光林从扶桑带来的，好像是什么花王。 在京城，过年的时候倒是有人炒瓜子花生面球玉米粒，用的也是沙土，翻滚着炒，还挺香的。 “看看，看看，都不知道怎么炒沙土，孩子拉了尿了怎么办？还天天换裤子啊。莉莉呀，咱们学校就这个环境，好男人也不多，就这仨瓜俩枣的也配不上你。你呢，也别摆不开脸，我让你自己先挑好不好，咱先看看照片再决定去不去的嘛。” 确实，这个年代的相亲，往往就是从一张生活照开始的。 然后就是七大姑八大姨一起发动起来，调查对方的祖宗三代，当然了，前些年还要查成分，现在反而喜欢海外关系了。 直到，除了相亲对象本身的情况不知道，对方再也没有一点隐私为止。 李莉并没有去看照片，也没答应去相亲，逃荒似的上课去了。 然而，李莉只要还在工作，只要还在学校里上课，早晚都是跑不脱的。 这不，她刚下课，霞姐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她呢，身边站了一位高大的男士。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宋秘书，宋思明。在咱们魔都，人家那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才。以后莉莉有什么困难就直接提，没有人家解决不了的难题。莉莉呀，你有这么好的学历，就不该在咱们学校教书的，同济，交通，复旦，那才是你的去处。” 李莉很是无语，自己还真甩不脱了呢，她也没接话，直接把书放在位置上，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了。 而霞姐当然不肯让她走，她还想张罗两人认识呢。 只是，她面对那位年轻人可不敢叫小宋，而是恭恭敬敬的叫宋秘书：“宋秘书，你看，我们小李老师是不是很漂亮呀？” 宋秘书笑的很官方，也很亲民，“确实，李小姐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漂亮。霞姐说起的时候，原本我是不相信的，险些就错过了呢。” 说完，他还伸出手求握手，温文儒雅。 李莉没有回应他的握手，情绪里已经有些生气了，“霞姐，我都说过了，我不相亲的，你这怎么还带生拉硬拽的呢。” 霞姐对此是有经验也有信心的，女孩子嘛，脸皮薄。 “莉莉，不管满意还是不满意的，先聊一聊嘛，多认识个人总是多条路对不对。” 而求握手没得到回应，宋秘书也不尴尬。 “小李，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啊，说说看，说不得咱们是有共同喜欢的点呢。” 宋思明也很有搭讪的经验，只是，乍一面对像李莉这样的女孩子，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往常给领导汇报都没这么紧张。 李莉不想理他，不过也知道不理是甩不掉的，男人都是那样的自信。 虽然李莉的语气不太好，但宋秘书不介意啊，他就等着这一茬呢，只要你有回应就好：“嗨，霞姐刚才的话就是一种形容，其实权力都是人民给的，我不过是个秘书，就是跟领导走的近些而已，真不是什么大官。” 霞姐也在一旁帮腔：“宋秘书就是谦虚，他也会外语的，还跟着领导出过国，辗转去过很多国家，领导到了国外都不用专门带翻译。” “这个倒是真的。”宋秘书自信的点头，“我在语言上有点小天赋，开始学过俄语，又自学了英语。” “看看，看看，你说这得多厉害。再加上咱们魔都话，这都是四种语言了呢。”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起了双簧，但李莉不为所动，“霞姐，宋秘书，我说过了，我有对象的。” “你可别说对象了，昨天还说的更离谱，要回家带孩子呢，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对象来接过你一回。看看人家宋秘书，可以出国呢，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霞姐也是看准了李莉的敷衍，好女怕缠郎嘛，她有信心。 “我不想出国，出国没什么意思。”李莉对出国已经没什么兴趣了，经过沈某人天天洗脑，她过了那个羡慕国外的年纪，而且也认识到了国外并么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那李小姐应该是没去过更远的地方，扶桑跟华夏的文化确实比较像，看厌了也正常。但是到欧洲去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北欧，看一看北极光，那是人的一生不得不去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邀请李小姐一起出国考察。” 宋秘书口才不错，讲起在欧洲的旅行也是头头是道，而且，他还说，在他那里有跟欧洲名流的合影呢。 “谢谢，我对这个没兴趣，而且跟名流的合影我也有。”李莉一看不拿出点真东西是不行了，她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里面有一张合影，“丹麦的国王和王后，算不算名流，够不够童话？” 今天一更 正文 第九八五章 装修 比起远在魔都的联合实验室，还是京城大学的沉光林实验室本室更有逼格一些。 其实，只要能够挂上京城大学的名头，对外界的影响力都是不一样。 比如，后世某培训机构，明明跟京城大学没有太大的关系，借助京大的名气，竟然开办的有声有色。 所以，沉光林回归京大是明智之举。 这属于是强强联合，不仅是沉光林的好事，也是京城大学的好事。 但对于其他学校来讲，那就不那么美妙了，尤其沉某人在第一堂课上的强势表现，更表明沉光林依然不是一个软柿子。 你想蹭热度，就要做好被蹭掉一身毛的准备。 学术界的肮脏事向来都不少，沉光林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宽宏大量，这个词只是宣传用语。 现在，沉光林终于决定把大本营重新搬回京城，自然不能再继续住酒店了，他得有个自己的新家。 新气象嘛。 还好，现在才是1990年，京城的四合院并不贵，反正有钱，再买一套就是了。 自从有了钱之后，沉光林确实有过一阵买房热。 自从更有钱之后，沉光林其实已经没有太多要囤宅子的意思了。 不过，囤宅子依然是一件没法阻挡的事。 没办法，你明明知道，花个几千块万把块钱随便买一个院子，二三十年之后就可能价值超过了一个亿或者几个亿的时候，唯一阻止你的方式就是没钱。 作为一名合格的穿越者，尤其是作为经历过房产高峰时刻的穿越者，怎么可能忍的住这种诱惑呢。 尤其，现在的沉某人超级有钱，已经到了可以肆意在全世界买房的那种地步了。 自从沉某人开讲座可以收费开始，他就已经在外界实现了财务自由。 就算不去组织创业，单纯依靠从讲座里赚到的钱都不知道在京城可以买多少套四合院了。 就算是这样苟下去，都不知道能苟多少财富出来呢。 而如果算上长城集团的资产，那简直是没法算的。 如果现在什么都不做了，把长城集团的财富全部换成京城的房子，在未来哪里还有世界首富什么事啊。 当然，这只是说说而已。 当然，沉某人还是很低调了持有了京城很多物业，他也没有让长城集团上市的打算。 枪打出头鸟，全国第一个首富还是交给小青姐吧，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如果说沉光林没有一口气把京城能扫的四合院都给扫了，完全是他个人自制力强，讲道德讲规矩的体现，知道有个一本万利的生意而不去做，确实需要忍的住这个诱惑。 就跟搞收藏越来越精一样，现在沉某人看好的四合院也是越来越大。 一进的四合院跟大杂院有什么区别？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沉光林喜欢的，最少都要是三进的院子，面积超过2000平以上，这才有点派头和说法。 比如，位于什刹海周边的四合院就挺好，比如老郭住过的那套。 当然，这个老郭并不是说相声的那个，而是远看一条狗的那一位。 老郭的四合院他去看了，两进的，一个小四合院套着一个更大的院子，相当于是两个拼起来的，这就很好，形成了所谓的后宅，私密之地。 以后，沉某人在后宅里胡天胡地也没人知道了。 当然，老郭的四合院当然是不对外出售的，这里以后要改成纪念馆，说是要隆重纪念郭先生。 不过没关系，什刹海边的四合院多的是，宋庆铃先生也走好多年了，她住的院子也挺不错的。 如果不追求名人效应，那可以选择的地方就更多了。 沉光林很快就挑好了一个面积很大，品相却不太好的四合院。据说是晚清名臣的，其中还出产过戊戌六君子那位光绪帝师。 当然，戊戌变法之所以失败，其实真不是老袁告的密，大约是因为康某人出走，引起了老太婆的怀疑。 历史太久远，就不说细了，以后，这里说不准还是沉光林故居呢。 不过，毕竟是几十年上百年前修建的四合院了，设计并不符合现代人的生活需求，里面连个厕所都没有，真想出门还要去巷子里的公共厕所。 等冬天天转冷的时候，不想起夜，就要准备红遍花旗国的那种果盆了。 据说，歌后王妃曾经被拍摄到端着盆子倒某些东西。 说起来，窦伟有才也是真有才，黑豹这两年在国内很火，是典型的出口转内销，先是在香江火起来，然后到了内地就被封神了。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到京城的这些天，沉光林除了上课，没别的事的时候就守在自己院子里琢磨琢磨装修方案。 没有家居设计师李蓉的捣乱，沉光林的思路整理的很快。 关于如何装修的方案很快就确定下来了。 常四爷是老京城了，每天早晨定然是买几个驴打滚捎几个焦圈配一碗豆汁回家的爷。 这条巷子走了几十年，一直都走不够。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如果不是新中国，他这样的贫下中农怎么有机会住这么好的地界呢，就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给部队拉过公粮，支过前，这才得了这个便宜。 京城真好。 “常四爷您吃着呢。”一位邻居跟常四爷打了个招呼。 “嗨，这不是松二爷嘛，这是给家里带的。我刚去鼓楼大街吃了碗羊杂碎，过瘾头着呢。” 说完，老常还咂么咂么嘴，做出回味无穷的感觉。 “那您走的够远的啊。” “也就是熘熘腿脚，那儿的羊杂碎味正，一碗是贵了三分钱，但值得，松二爷您吃了吗。” “吃了吃了，德胜门的绿豆面酸丸子汤，今儿个醋放多了。” “那您就继续酸着吧，酸点开胃。” 得了嘴上的胜利，常四爷更加高兴了。下回再碰到的邻居，吃的就不能是羊杂碎了，那得是爆肚冯才成，听说他们的新店都开到厂甸去了，呸，明明是下九流的东西，如今反倒赚上大钱了。 一路走，一路骂，走着走着，很快就走到了街道口。 不经意间，常四爷听到了叮当哐啷的声音，自然而然的循着声音过来看看。 京城人嘛，有热闹不看对不起咱的性子。 或许，朝阳群众就是这么来的。 这是一栋很老的宅子，已经有多少年没人住了，好像以前是什么单位的，漏雨，有盲流想进去住，被赶出来过。 扒着墙头，常四爷看到了里面干活的人：“你们这是在建什么，是那个单位的？” 正施工的工人抬眼一看，是个半大老头，也就没在意：“关你什么事？” “呵，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举报贪官，人人有责，这是哪个贪污犯的外宅？这么下本。” 这话说的，让人真的不爱听。 干活的人是京城二建的工人，正式工，是长期给长城集团建房子的，老京城了。 人家也是京城户口，根本不怯这种闲散老头。 因此，工人回怼起来也是毫不客气的：“老家伙，你是吃饱了撑的吧，管的还真宽呢。” 而且，工人的眼神充满了蔑视，有一种跨越阶级的蔑视感。 常四爷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起来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既然贪污犯都敢住到我们街上了，我问还不能问问了？” “真有本事你就真的来管啊，不来管你是我孙子。”工人吐了口痰转走了，但这个举动就更显的轻蔑了。 常四爷这个气哦，使劲踢了一把墙角，穿的布鞋，脚疼。 青砖墙皮，可结实了，一点都没破。 这怎么能忍？ 常四爷把早餐夹在腋下，狠狠的撒了一泡尿，这才悻悻离去。 正文 第九八六章 报官 说实在的，常四爷的这泡尿是很想撒在大门上的。 然而，别人新换的大门，桐油刚刷过的，还没上漆，光看这料子就不一般。 京城爷们，可不能如此的不讲究。 万一人家要赔呢，那可是一碗爆肚冯打不住的。 大不了，咱去告公安就是了，总有人能够治得了你吧。 当然，常四爷还是先回了一趟家，跟家人一起吃了早餐这才转而又出门。 刚才的羊杂碎只是存在于记忆中的，不知道是上个月还是上上个月吃的了，打嗝都没了味道。 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天天吃羊杂碎呀？ 要是他有这个钱，还不如去屠宰场买上一挂下水呢，就挂在车把上，铃铛打的震天响。 当年赵子龙在长坂坡是怎么杀进杀出的，他常四爷照样也可以。 一个小时之后，在街道工作的小刘就不情不愿的跟着常四爷到了新大门的门口。 “请问，户主在不在家呀？” 小刘还是很礼貌的，轻轻的敲门并询问。 开门的是搞装修的工人，他们先是看到了穿着干部中山装的小刘，然后又看到了跟在后面的常四爷，啐了一口，“原来真是你个老东西！” “同志你好，我是街道办的，请问户主在家吗？” 面对干部，工人的脾气终于有所收敛，但说的也不那么客气：“房子都没修好呢，户主怎么会在？人家咋住？打地铺啊，现在又不是76年唐山地震，那会我们可是打了一个多月” 京城人就是这样，闲篇扯起来没完。 “那我们能进去看看吗？”小刘还是很客气的说着。 不过，他的客气里面也夹杂着一些不容置疑，这是属于干部的自信。 这个年代，地方的政权是很混乱的，在街道上，是个干部什么事都可以管。 但是，承担责任的时候，所有人又都可以不承担责任。 在这个年代，街道的职权要大的很，甚至连安置工作的权力都有。一些回乡青年没处工作，大都是街道给安置的。 甚至，一些人提干，转业，升学，参军，如果街道硬是卡着不给开证明，那还是很麻烦的。 当然，无论在哪个年代，权力的适用范围都是群众，能够住两进院子的群众，怎么也脱离普通群众的范畴了。 如果不是常四爷发现了“不法”行为，小刘他还真不愿意过来触霉头。 既然这个干部想进来，工人也没有阻拦的理由，只是都囔着说道：“别偷拿东西哈，丢了东西可是我们的责任，尤其这个老东西，今儿早可是扒墙头来着。” 小刘看了常四爷一眼，常四爷却理直气壮的说，“我就是为了监督不法，我是国家的主人，这是宪法赋予我的权力。” 听得这个话，工人师傅笑了：“你要说这个，我从小还被说成是xx主义接班人呢，结果几十年过去了，都快入土了，还没让我接班呢。” “你！”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小刘忍不住赞叹，“这院子好大呀！” 沉光林买的院子，当然大了。他是打算重建的，因此挑选的就是大院子，旧一些破一些没关系，规格够高，修出来气派就行。 沉光林刚穿越那会，在福缘门买的房子也足够大，但因为是前店后院的设计，逼格不够。 像这种有下人房，有家卷后院的地方才是能够拿出去说的好宅子，这就跟后世买的五室两厅的房子配了保姆房是一样的。 进入到后院，里面已经拆的差不多了，不过主体结构和墙面还是留着的，青砖修的墙体还挺结实，但该加固的加固一样要i加固，不过顶面几乎是全换了，要新修。 而且，地下开挖的工程也不少，全是按照现代化的布置设计的，预埋了线路和下水管。 沉光林决定了，如果这里没有下水管，那他就自己单独修一条，反正沉某人不差钱，就当给邻居们谋福利了。 完全没想到，邻居已经拿他当阶级敌人了。 小刘在街道工作也有好几年了，由于这个院子一直是关着的，只有偷石榴的孩子偶尔会翻墙进来捉迷藏，其他时候基本是没人来的，这也是他第一次来。 常四爷跟在后面，又羡慕又嫉妒。 常四爷小时候是做木工的，就是因为打仗的时候支过前，解放之后这才分了大杂院一熘两间房，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他生了4个孩子，两儿两女。 女儿还好，可以嫁出去。儿子就难受了，两个儿子各分了一间房，老两口只能在院子里搭了个窝棚，一半做厨房，一半做卧室。 由于没有烟囱，每次做饭都呛死人，午睡都不消停。 真是可恨，他们那个大杂院加起来，都没有别人的门脸房大！ 什么样的人才能住这样的宅子？就算不是贪污犯也是有问题的。 从运动年代开始，从常四爷还是常四的时候开始，他就是这么一路举报过来的。 反正，只要谁过的比他好，他就受不了。 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他的捕风捉影给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因此而遭了殃。 小刘也是无可奈克，群众都举报了，总是要过问一下的吧。 “同志，你知道户主”小刘刚要发问，常四爷已经在一旁叫嚷开了： “瞅瞅，瞅瞅，这是什么木头，这是黄花梨，这是鸡翅木，还有这个，这分明是紫檀木的，这还不是僭越了，要是搁大清那会儿，这得灭九族了。” 常四爷是木工出身，还是认识几种好料子的。 女儿出嫁的时候，他用从某王府偷来的椽子打了个首饰盒，吹了一辈子。 现场这么多好木头，这得打多少好家具了？看他们的意思，这是要用来继续做大梁做椽子啊。 暴殄天物。 小刘听常四爷这么惊讶，也忍不住问了：“同志，还是说说户主是谁吧，这么好的木材是从哪里来的？国家有政策，一些木材是不能随意流通的。” 然而，工人师傅很是无所谓，“人家用点好木头怎么了，想问户主是谁是吧，这要是放在你们的大清，这得是翰林府邸，庶吉士才能住的地方，人家清贵着呢。” 工人说话也是带气，甚至把刘干部也夹杂进大清一派里面去了。 “这么铺张浪费，还清贵？刘同志，这肯定是个贪污犯啊！”听得工人这么一说，常四爷更有底气了，自己举报的断然没有错。 小刘倒是没轻易下这个结论，而是很有技巧的说道：“我就是过来看看，毕竟以后是一个街坊的邻居了，看看是谁在这住，也是我们的管理职责，更好的服务群众。”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既然刘干部这么说了，工人也就不卖关子了，：“我跟你们说，人家在这买房子，真是你们街道赚到了，知道人家是谁不，人家是京大的沉老师，怎么样，拔份不？” 然而，小刘却表现的毕恭毕敬起来：“您说的沉老师是京城大学的沉光林教授吗？” “当然！还能有哪个沉老师有这样的牌面呀，知道人家一堂课多少钱不？人家孤身创海外，原本都身为分文了，就凭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先忙，我们就先走了。” 小刘干部立刻就准备撤退了，幸亏自己没说难听的话，要是被工人传给户主，那不是完钱了么。 常四爷还想说点什么呢，被小刘给生拉硬拽出去了。 “怎么，你也想包庇贪污犯？” “你是从哪里看出人家贪污的？没影的事不要乱说。” “怎么会乱说，一个老师，如果不贪污，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你知道人家一堂课多少钱不？” 正文 第九八七章 偷 沉老板被偷家了。 有两个意思。 一个是他媳妇正在被人骚扰，有人想撬他墙角。 另一个是他的家里真的被偷了。 工人师傅明明是很注意了的，还有人夜里值守，但还是有了缝隙。 有了好东西就是经不起小偷的惦记啊，在清点物料的时候，他们发现被偷走了好几块木料。 这年头的小偷是很多的，他们什么都偷。 只要是带轮子的，带铁的东西，就没有小偷不能偷的。 而且，不光是私人物品，公家的东西更容易被偷，而且偷公家的物品还更安全。 给沉老板的四合院做装修的是京城二建，他们是有严格管理制度的，重点防备监守自盗。 因此，他们的工长在清点材料的时候发现少了几根黄花梨的椽子，这可是沉老板花重金从旧货市场收来的，可不是捡漏，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 当然，这个年代买的海黄老木材，放在后世那就是捡漏。 眼界不同，真的不需要什么钱都赚。 在这个方面来讲，沉老板是个讲究人。 即使只是九十年代，但稀缺物资贵也是真的很贵的，海黄依然稀缺，依然昂贵。 至少，民间传说，这玩意跟黄金的价值差不多，大家虽然不信，但可以说明它的昂贵。 不过，再过一些年头，它可就真的比黄金还要贵了。 现在不是南海开发热么，好多人都去那边淘金了，长城集团也凑了一脚热闹，在那边也象征性的买了一块地，不过他们并不打算做地产开发，而是准备建设一个给自己用的度假中心，周边遍植黄花梨。 什么叫做竭泽而渔，沉老板干的就是这样的勾当。 有钱能使鬼推磨，南海的黄花梨树木原本就不多，又被长城集团收购了一大批去，留存下来的就更少了。 以后，想观赏黄花梨，只能去长城集团的度假中心了。 黄花梨长势很慢，至少要十年才能成材，也就仅仅是够车珠子的材。 因此，沉光林决定把这些黄花梨留给后人，这才是一个家族兴旺的底蕴，以后，谁吹嘘自己牛逼的时候，带他来度假中心看看，一棵树都几百几千万元。 咱低调，不炫富，炫树。 这天，沉老板正在视察自己的实验室，然后就接到了电话：他家被偷了。 原本沉光林是不当回事的，丢了东西报桉就是了么，但老马坚持要他过去看一看。 毕竟，这都是老马的心血，东西丢了，他比正主更难受。 这些年，老马的日子过的很滋润，一方面他帮助沉光林收藏古物，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搞搞收藏，俨然成了收藏圈里的大拿。 但凡京城遗老遗少想出手什么好东西，找马爷就对了。 如果捡了漏，那物件就是马爷自己的；如果出货人比较懂行，那收的物件就是沉老板的。 马爷负责先付钱，然后把好东西给沉老板送过去。 沉光林也省事，花不多的钱就办了大事，顺手还在一定程度上防止了国宝流失。 可以这么说，在京城，沉光林一个人就拉高了整个文物古玩收藏市场，不光是老马，还有故宫博物院的几位老专家也在帮沉老板寻摸好物件。 所以，沉光林要装修新家了，好材料是不缺的，这些黄花梨，紫檀木，鸡翅木，大都是从老宅子里面拆出来的，不是捡漏，价格不菲。 从京城大学往什刹海可不近，一个远在五道口以外，不然某大学也不会叫做五道口技校了。 什刹海在什么地方？紫禁城边上。 原本这是一体的水系，先是北护城河，然后是积水潭，什刹海，北海，中海，南海，这个水系跟紫禁城的金水河是相通的，所以故宫里面流动的是活水。 现在京城到处都在搞建设，沿途有不少窝棚。 这个年代拆迁的制度也不健全，通常都是先拆迁后盖房，先搬家再安置。 运气好的，家里有关系的，还可以借政府的周转房住一住。 运气不好的，家里鸡毛没有的，只能临时搭建一个类似抗震帐篷一样的住房，一住说不得要三五年。 年轻夫妻晚上办事都不方便，毛孩子喜欢偷听也就罢了，他们还往外传：“刘家东哥摇晃了十几下就不行了，还是李家后生更厉害，硬是哐哐半个小时，比我爸打我屁股还狠，怪不得李家侄媳妇都被打哭了。” 嘿，听房的还是个辈分高的毛孩子，去哪里说理去。 沉光林停好车到家的时候，当事人都在呢。 京城二建来了一个经理两个副总，他们上来就跟沉老板道歉。 “对不住了沉教授，是我们没有看护好现场财物，您看丢的东西值多少钱，我们单位负责来赔。” 然后，经理转头又用脚去踹工人，“不成器的东西！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给看好了，结果还是给我出纰漏，看劳资不打死你个龟孙。” 其实工人也很冤枉，早就已经鼻青脸肿了，明明已经挨打过一回打了，现在又要挨揍。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当然，这顿揍是打给沉老板看的。 沉光林当然懂味，很快就拦住了还想继续施暴的经理，很大度的说：“没事，丢点东西就丢了，都是小事，以后看好了就行，不要打人。” 确实，对于二建来说，丢点东西也是小事，单位也不差这点钱，甚至他们送沉教授一个四合院都行，只要不影响双方的友谊就好了。 这些年，依靠给长城集团搞建设，二建的规模和盈利水平都上了几个台阶，现在已经是全国有名的建筑公司了。 尤其，他们在完成了长城大厦的建设之后，更是接到了海量的订单。 全世界第一高楼都是我们建的，还不够牛逼的吗。 要知道，原来的世界第一高楼是芝加哥的希尔斯大厦，只有442米，而长城大厦超过了500米，估计在迪拜塔之前，这都是世界第一高楼了。 “沉教授，这点我可以打保票，真不是我们工人监守自盗。他们几个家世清白，而且他们的家里我也都派人搜过了，街坊邻居也都打听过，都没找见。您放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这种事了。” 沉光林摆摆手，就没当一回事，如果不是老马咋咋呼呼，他都不一定会过来。 当然了，来一趟也不能白来，沉光林拿出钱包，找出两张一百的人民币，“师傅辛苦了，受委屈了，对不住，希望不要往心里去。” 新款的一百元人民币是87年发行的，市面上早就流传开了，是四大伟人的头像。 工人师傅顿时不不觉得委屈了，反而心想，要是天天挨打就好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的住。 正文 第九八八章 态度 就在京城的四合院装修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李蓉姐妹俩也收拾行装准备再次搬家了。 沉某人回京城了，姐妹俩也要回来，一家人总是要团圆的。 反正现在姐妹俩的孩子都有了，住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尴尬了。 有熟人？ 不怕，离他们远一点就是了。 京城很大，大的可以装进去整个天下。 老爷子不在了，整个京城都是沉某人的天下。 沉某人自我感觉，老爷子走后他的压力反倒是小了很多。 虽然，在发展的过程中可能缺少了一些庇护，但沉光林觉得自己也可以独立的支撑起一片天。 至于长城石化被不清不楚给收走的事，这件事其实还有的谈，沉光林不着急。 以后，你们怎么拿走的，还要怎么给我送回来。 石化公司确实是被收走了，但是为石化公司成立的研究所还在呢，而且即使最困难的时候，他们的经费也没有断过。 而且，研究所出的成果有很多呢，光是国际专利费就花了不少钱。 其实长城集团就是个专利流氓，他们现在正在毛子国大肆的攫取先进技术和各种好东西呢。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东西方两种意识形态是对立的，毛子国最为其中一个阵营的领头羊，手里是有不少好技术的。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 安卓苹果均可。】 因此，长城集团这段时间吃的很欢。 他们在国际上大肆抢注毛子哥的专利，这是一份巨大的财富，咱毕竟是一个阵营的兄弟，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别的不说，就说在石化领域，长城集团注册的专利数量甚至超过了老牌石化企业巴斯夫和壳牌等公司。 现在，这些公司也都学精了，也是拼命的到毛子国去捞好处。 总之，这两年，毛子国就是全世界各大公司的战场。 以保障经济和民生的理由长城石化被强行接管了，但是他们的研究所依然在疯狂的搞着“无用”的研究，还在疯狂的注册着专利，只为憋着一口气，迟早有一天要爆发出来。 所以，沉光林回京城了，态度不可琢磨，很多人其实是有点坐蜡的。 尤其，沉光林很强势的打击了那位敢当面质疑他的老师之后，更是让人觉得，沉某人并不是一个软柿子，他有自己的态度。 原本，妹妹是不想这么快就回京城去的，就因为那位宋秘书自我感觉太好了。 他可不是隔三岔五，而是每天定时定点的去学校献殷勤，再加上有霞姐全心全意的助攻，真的很烦。 其实，早在李莉拿出她跟沉光林合照的时候，宋秘书就该知难而退了。 然而，他并没有。 甚至，他都没问跟李莉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干什么的。 大概是用惯了飘柔，宋秘书就是这么自信，他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凭借魅力和实力赢得美女的芳心。 如果问的太多，万一那个男人真的就是她对象，反而有些不好继续往下发展了。 不如不问。 也就是因为如此，他们错过了认出沉光林的机会。 既然他们没有问起沉光林是谁，李莉自然也不好直接说他是沉光林，很厉害的有没有？ 毕竟，沉某人是她姐夫，并不是她真正的丈夫。 不过，同事们对这张合照的来历还是很有兴趣的，你们竟然见到了丹麦国王？ 那是一个童话的帝国吗？是所有过去的华夏人都可以见到国王吗？ 当然不是！ 但李莉也没有表现的很骄傲，只是很澹然的说，“当时我们路过丹麦，他们邀请我们参观了皇宫并共进了晚餐，丹麦的饭菜并不好吃，最好吃的饭菜其实还是在华夏” 现在，妹妹说话越来越有沉某人的特点了，她嘴里也是一切都是国内的好。 或许是受了沉某人的影响，李莉现在觉得，即使国内现在发展的还不如意，但迟早都会变好的，她有这个信心。 尤其在她了解自家男人的实力之后，信心也就更足了。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她现在有儿子了，想法就变了。 家里有这么厉害的光林哥哥，出国又能做什么呢？ 为了那一两万美元一个月的薪资吗？李莉一个月拿300块钱一样很开心啊，跟正教授的待遇是看齐的，比霞姐好要多了100多块呢。 这也是同事们最看不懂李莉的地方，最为京都大学的博士生，竟然到一家水产学校去教物理，这肯定是有所图的吧。 李莉确实是有所图，是图离家近，不用开车上下班，方便。 如果这个理由说出来，估计他们都不信：如果我有到同济交大复旦教书的机会，就是再远我也愿意的。 而且，霞姐甚至怀疑李莉是不是真的留洋扶桑的物理博士，甚至她还曾经拿扶桑语的磁带放给李莉听，让李莉帮忙给翻译翻译。 这是一个小心机，她之所以不拿扶桑语的书给李莉看，那是因为扶桑语写的书即使不懂扶桑语也能看懂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那都是以前发生的事了，现在的霞姐可不想得罪李莉，因为她还想依靠跟李莉是同事的关系攀上宋秘书呢：我给你们做的红娘，不能白忙活吧。 确实不白忙活，因为李莉很快就给了她“谢礼”。 李莉向学校提出了辞职，说要去京城发展。 学校自然是极力挽留的。 刚招来一位海外归来的高材生，正想当作核心骨干去进行培养的，没想到人家转身就要走了。 为什么呀？ 没想到李莉也是挺坏的，大约也是跟沉某人学的。 她跟学校说：自己原本也很舍不得这份工作，但是最近总有人骚扰她，让她不能好好的工作，因此这才准备回京城去了。 学校相当惊诧。 是谁？如此大胆! 一调查，事情明晰了，竟然是宋秘书其人。 柿子都拣软的捏，人也不例外。 宋秘书大约是学校惹不起的存在，因此，处分就只能给到霞姐的头上了，谁让她有那么多想法的。 现在，图书馆还缺少一位档桉管理员，此职位非霞姐不可，说不得，这可是她发迹的起点呢。 不信，回头看看半个世纪以前，曾经有一位北漂，也是图书管理员。 只是，人家图书管理员干的好好的，因为岳父去世了，立刻就被一个姓张的给赶走了。 由于不能继续做图书管理员了，那人就做出了另外的成就。 所以，霞姐很快就被调职了，从老师变成了图书管理员。 而且，她还领到了一个莫名其妙但是很严重的处分：三年不提干，五年不加薪。 霞姐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受的处分，就因为上班时间织毛衣被院长看到了吗？ 可是，很多人都这么干了呀，只有她被抓了现行而已。 得亏学校是公职单位，在霞姐不破坏社会公序良俗的情况下，是没有开除人的先例的。 不然，霞姐估计都要被处理的更惨。 宋秘书再次到学校找李莉的时候，根本没在意霞姐这样的小人物，而是依然把满腔关心和不舍放在了李莉身上。 “魔都不是蛮好的吗，为什么要走？” “你不是说吗，我应该有更宽广的舞台。在这个学校教书委屈了我，所以我就找了另一份工作。”李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难道交大复旦不够好吗？我认识他们的领导，可以帮忙引荐的。”宋秘书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他确实也认识一些领导，也想过帮李莉运作。 “他们的领导我也认识，不过是因为某人认识的。可就是因为认识，我这才到水产大学教的书，不然，别人会觉得，我是靠关系进去的。” 李莉说了实话，她可不管旁人听不听的懂。 “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宋秘书很是不舍。 “京城。”李莉也没做隐瞒。 “留在魔都不好吗，难道京城就有更好的发展吗？” “不一定发展的更好，主要是不想借助别人的力量，我的工作都已经找好了，下个月就要入职了。” 李莉也是想打消宋秘书的积极性，她没有让给宋秘书进一步接近的机会。 毕竟，她儿子还要继承沉老板亿万家产呢，她是一个母亲，已经不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了。 “那家单位？我说不准也可能帮忙介绍更好的工作和学校呢。” “五道口技校，听说过吗？你说的更好的学校是京城大学吗？我就是不想去京城大学，这才去的五道口技校。” 正文 第九八九章 合作 树欲静而风不止 听说沉教授回到了京城，听说长城集团遭受了重大损失，造成的后果就是：是个人都想过来占便宜了。 这不，柳连想过来找沉教授了。 看样子，他是很替长城集团鸣不平的。 沉光林也是好奇的盯着这位国内正当红的创业明星看，看他有那些花花肠子。 说起来，他们都好久没联系过了，柳连想这次过来，所为何来啊。 “石化公司被收了就被收了，那是长城集团的事情，跟我沉光林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拿一份工资而已，长城集团不是一个人的，而是所有长城人的。” 在外人面前，沉光林不承认长城集团是他的，注册多家离港公司的目的也是规避所有人权属的问题。 这样就造成了一种假象，长城集团是主营在大陆的全世界范围内的公司，它的股东也可能遍及全世界，只是沉教授名声够响亮，影响力够大，这才是明面上的头面人物。 这不，他们的总裁不还是一名弯弯人么。 “在当前这种形势下，这也很正常，沉教授呢也不要太往心里去。石化公司被收走也好，这个领域没发展前途的，未来肯定是高科技行业的天下，传统行业已经是明日黄花了。” 柳连想大约是想说点别的，因此纠住长城集团的石化产业不放，车轱辘话来回说。 沉光林却不在意，而是笑着道：“这有什么啊，现阶段稳定压倒一切，长城集团接手石化产业时机还不成熟，因此被收走了也不冤屈。” 柳连想推了推自己的大方框眼镜，睁大了眼睛：“这么大的产业被收走了，长城集团难道就甘心吗？不得让国家给个说法呀？” 这个人，看似为人好，其实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沉光林根本不顺着他的思路走，还是一副很澹然的样子：“长城集团的家大业大，不缺这仨瓜俩枣的，它能发展的这么快，纯粹就是借了国家发展的大势，企业有成绩了，回馈社会，回馈国家，难道不应该么，有什么好抱怨的呀。” 确实没什么好抱怨的，人家曹老板把那么多资产捐出去发展慈善，不是一样的道理么。 心胸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然而，对于沉教授的思想觉悟，柳连想自觉有些跟不上。 因此，他的同仇敌忾并没有获得沉光林的共情。 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了，我时间不多。”沉光林撸开袖子，露出跟李莉同款的百达翡丽，当然，李蓉其实也有这款手表。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 安卓苹果均可。】 颇为遗憾的是，李莉的百达翡丽直到她从魔都出走，也没被人给认出来。 这么好看的手表，同事们说有机会出国的时候也去买一块。 李莉没有接话，超过十万美元的手表，就是宋秘书估计也没有这样的财力。 大约，十年之后，大家接触国际上的事物越来越多了，这才想起了李莉和她的那块百达翡丽。 原来，早在十年之前，人家就已经不是他们能高攀的了。 “这才是低调的奢华呀。”图书管理员霞阿姨对着同事炫耀的说道。 柳连想被沉光林催促要赶人了，这才开始道明他的来意。 原来，他们连想公司联合科学院搞了一个中关村教科研示范网络，并且实现了网络信息传输，超高速，达到了64kb每秒呢。 只是，他们在生产相关设备的时候，发现专利竟然在长城集团手中，而且已经是两年前的技术了。 “所以，你是来求授权的是吧？”沉光林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老柳还行啊，虽然后世网络上所有人都在诟病他的人品，但真的接触下来，还是挺有产权意识的嘛。 只是，柳连想接下来的话，颠覆了沉光林的认知。 “沉教授，我们的初代产品就是照着你们的专利做出来的，在信息传输的时候确实很好用，国家正准备大力推广呢。虽然您是863计划的起草人之一，但您未必对信息技术有太深的了解，国家在哪个时候提出了工业化和信息化并举的方针，我们连想公司是民族企业，肩负着信息化的重任，所以义不容辞的” 说起企业使命和企业愿景，柳连想滔滔不绝，他说的多了，自己都信了。 但是，沉光林打断了他的话，而是直指问题的核心：“你们不就是一家倒卖电脑搞汉卡的公司么，国家和民族的信息化原来就是英译中啊。” 这个年代的计算机操作系统并没有开发中文版本，跟后世一条狗都可以说几句英文不同，这个年代会英文的都是稀缺人才。 因此，使用电脑计算机，汉卡和汉化版本真的很重要。 国家说要信息化，很多单位都买了计算机，结果锁在柜子里不让用或者配了汉卡才能用。 在这个年代，不光连想公司是依靠汉卡起家的，就是巨人公司的史欲柱，他也是依靠汉卡完成的第一次创业。 当然，微软在后来的版本中直接推出了汉化版，直接就断掉了他们的饭碗，也断了巨人的资金链，巨人大厦因此只建了一个基础。 还好，华夏商界一共出过两个讲信用的“老赖”，其中先行者就是史欲柱，后来的跟随者是老罗。 能把欠的钱还上，这就是一个好人。 据说，老罗又出去创业了，只是沉光林赶不上了，他穿越回过去了。 沉光林也是听了柳连想的讲述才知道，自己真的把他们想高端了。 他们根本没付钱，也不是没有侵犯长城集团的专利，而是使用很久了，压根就没当一回事。 说起这件事，柳连想羞赧中带着一些理直气壮。 他现在来找沉某人，就是奔着这个目的的。 长城集团在国内注册的专利已经不够抄了，他是来取经的，看有没有更好更新的专利。 现在没有互联网，国际上的最新科技消息是很难传播道国内来的，而且国内也没有专门做信息检索的公司。 所以，长城集团在国际上注册的专利，他们连想公司并没有掌握。 而且，长城集团在注册专利的时候，也是使用了不同的公司名字的。 现在，他们拿不到最新的技术，但是又感觉长城集团的家底不止于此，因此直接上门“不耻下问”来了。 沉光林也是强压怒火，语气平稳的说道：“你们干的挺漂亮啊。” 柳连想不接这个话题，而是从大义上向沉光林讲述：“现在华夏和花旗国不是正在解冻么。现在咱们的中关村教育与科研示范网络发展的不错，很得花旗国的看重，就是因为这些技术已经发展两年了嘛，我就想问问咱们长城集团还有更新的技术吗？” “有更新的技术，你们会花钱买吗？” 更先进的技术长城集团当然有。 沉光林是从互联网时代过来的人，当然明白网络的重要性。 当然，也是怕拔苗助长，沉光林并没有去过分的沾染这块业务，而是默默的发展技术。 关于研究互联网及其设备的工作，一直都是长城集团的科研重点。 就跟长城集团到现在都没有生产真正的计算机一样，我不生产不代表我没有技术。 相反，在国际上，大家已经有点怕了长城集团，现在这家公司依靠收专利费已经能够维持科研开支了。 “专利流氓”的名头很大一部分都是从网络和计算机领域传出来的。 所以，长城集团推出移动手机之后，全世界立刻惊呼，“狼来了!” 而且，沉光林毕竟是一位穿越者，他知道未来的走势，长城集团现在也有钱了，可以搞一些投资了。 因此，微软，ibm，甲骨文，苹果，他都持有了一些股票，虽然不多，也就5%左右，但普遍撒网，网住的却都是大型食人鲨。 沉光林都已经在设想了：等他儿子接班的时候，还以为老头子已经落伍了，结果发现在自己竟然是世界各大互联网公司的重要股东，那得有多惊讶。 当然，像雅虎这样开始牛逼后来扑街的公司，沉光林也是准备参与一下的，就当是捧个时代的场了。 适当的时间进场，适当的时间离场，这是多少股民的梦想，沉光林轻松就可以拿捏了。 面对沉光林说的，“有更新的技术，你们是准备花钱买吗？”柳连想竟然也不害臊，而是张嘴说道：“我想，大家可以一起合作。” 正文 第九九零章 专利 “你们想跟长城集团合作？” 真的不是沉光林看不起他们，一个卖组装电脑的，借着使用外汇的方便加上免税的优势赚了些钱，现在竟然包装成了一家高科技公司。 而且，他们的创新排名比长城集团还要高呢。 他们创新了什么？ 超高薪酬的高管团队吗？ 当然，沉光林也能理解，反正都是股民的钱，不花白不花嘛。 现在，连想公司能有什么资格和长城集团合作？ 是资金多，是技术实力强，还是社会关系硬？ 确实，在社会关系方面，连想公司确实是要更胜一筹的，他们毕竟是科学院的亲儿子，社会关系也很广泛。 但是，除此之外呢？ 就那么七八个人，十几条枪起家的高科技公司，也就是是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这个年代的连想当然还没有后世那么猖狂，还在奋力发展的阶段呢，也还没有被白手套给套走进行莫名其妙的私有化，还算是一家比较有活力的公司。 毕竟，跟他们同时起步的还有很多家计算机公司，他们能够脱颖而出，也是有道理的。 在京城，像京城大学也成立了自己的计算机公司，好像叫做方正还是叫什么； 五道口技校也有，是一个叫什么光的计算机公司。 沉光林也没在意，他只是在送李莉上班的时候听说了这么家公司，五道口技校还问李莉对计算机熟不熟，要不要去那个所上班。 原本沉光林是不想让李莉去五道口技校上班的，两所学校离的太近了，有点风波传出来的话都不好直接插手去处理。 而李莉就是那种即使安安静静坐在那里都能招人骚扰的体质，沉光林不可能天天跟那些狂蜂浪蝶做斗争而不湿身的啊，两人的工作地点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而且，沉光林实验室在津门一直都有属于自己的分会场，而且他们跟楠开和津门大学都有不错的合作基础。 尤其，在太阳能发电领域，大家也算合作的颇为愉快，最近的卫星发射都是长城集团提供的太阳能板了，单晶硅的，转换效率比多晶硅高了不少。 而且，去年的风波并没有波及到津门这里，算是乱世的另一个安乐窝。 可是，李莉却坚持要去五道口技校教书，要是沉光林再反对的话，那她就去京城大学了。 反正人家不用依靠关系和后台，只凭借学历就够用了。 海外名校留学归来的女博士，而且是在顶级期刊上发表过文章的，在任何一个年代的高校都很受欢迎。 李莉虽然没有太大的科研天赋，但现在的成果就足以保障她成为一名合格的科研人了，这就够了呀。 这一切还是沉某人扶植出来的，又能怪谁？ 而且，李莉付出的代价并不多，只是给姐夫生了一个儿子而已，根本不像后世的某美女老师，嫁人四次这才成功登入学术殿堂，那才是真的人生逆袭。 在沉某人这里，只要搞定他一个人就够了。 “也行吧，你去五道口教书吧，大不了，我以后少出门少串门就是了。”沉某人恶狠狠的想。 柳连想过来谈合作，而且是在侵犯他们长城集团专利的基础上谈合作，对此，沉光林很是赞赏：“你的提议很不错，请以后不要再提了。” 这个梗有些超前，柳连想有点get不到，连忙问道：“沉教授，您什么意思，这是为什么啊？” 还问为什么，沉光林都懒得跟他解释。 “听说你家就是搞专利出身的，你们如此肆无忌惮的侵犯了长城公司的专利，怎么反倒是一副无所动容的样子呢？” 沉光林也是好奇，是谁给你们的脸，看到我们专利不错直接就用上了，还敢找上门问有没有更新更先进的技术。 这就好比，一家卖外挂的跑到游戏开发厂商那里去问：你们下一步要开发的游戏是什么样的呀，源代码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毕竟，大家都是为了行业的进步嘛，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游戏玩家们好。 “大家都是为了行业的进步嘛。”柳连想这是这么说的。 而且，他还说的振振有词：“沉教授，你们的专利研究出来已经两年了，如果不是我们使用，它至今还码在废纸堆里呢。为了行业进步和科技发展，而且，刚才您还在说呢，国家收走了石化公司那么多的资产，您都没有在意，专利这个东西，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嘛。” 国家收走了长城集团的石化产业，你当沉某人是真的不生气吗？ 他在心里已经骂过老李多少次了。 那是他岳父，他又能怎么办 沉光林刚把石化产业作为长城集团的发展重心，花费重金购买了最新的生产线，而且花费大量经费设立了专业的研究所。 如今，研究所还在大笔大笔的烧着钱呢，石化公司却不在长城集团手里了。 当然，长城集团也不是完全没有备用方案，东南亚的石油资源也比较丰富，而且马来西亚的营商环境也还可以，他们就在那边又收购了一家石化厂，准备继续经营自己的石化产业。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王总裁一直都在东南亚转悠呢。 如果长城集团不能发展成一家国际公司，都对不起包船王这么好的朋友的鼎力支持。 老包确实很够意思，给沉光林实验室捐了不少钱。 沉光林实验室的小马他们研发的car-t有效了，老头的身体有所好转，说不得还可以多活几年呢。 至于长城集团在国内的石化产业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暂时遇到点挫折也没什么，这也能更加促进他们向外发展和扩张。 其实老李也是好心办了坏事。 他以为他带队接收长城集团的石化资产，是能够把长城集团的损失降低到最小呢。 但是，他都没想过，等长城集团真的发起反击的时候，估计那些人还是会把老李推到前台来当挡箭牌。 想到这里沉光林就来气，如果不是他娶了他两个女儿，他 一想到两个媳妇和自家的一儿一女，沉光林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而且，对于国内最近进行的大整顿，沉光林从心底里也是支持的。 这些年整个舆论环境都发展成什么样了？ 铺天盖地的自我丑化和矮化，一些人胡编乱造一些“先进挂念”，“科学方法”，简直遗误了一代人。 可是，这种论调并不受欢迎，沉光林说了十年，也几乎被骂了十年。 一些人明着不敢骂，暗地里骂沉光林是老顽固，是可悲的民族主义者，是某组织的忠实走狗。 沉光林无所谓啊，你们骂就骂吧，我就愿意做走狗，做一条华夏民族最忠实的走狗。 “好，现在时间到了，再见吧！”沉光林准时送客。 合作自然是不可能的，谈话的时间到了，沉光林要赶人了。 柳连想也是有脾气的，临走也是软中带硬：“您不开放专利，以为我就没办法了吗？大家还是不要走到那一步的好。” 长城集团不是在海外有不少专利吗，他有办法让他们在国内注册不成。 “好，那我就等着你的办法来。”沉光林也是丝毫不虚，甚至还颇为期待，终于找到一个对手了，这个后世臭名昭着的公司，现在对付它不会引人反感。 现在这个时期确实是长城集团的蛰伏期，你连想公司即便盗用了我的专利，我暂时也不说话，且看你起高楼，且看你宴宾客。 早晚，你有楼塌了的一天。 大家走一步看一步吧。 真的不要低估了人心的黑暗和社会的险恶。 为了怕连想公司使坏，沉光林还是做了一些措施的。 比如，他让人固化连想公司侵犯自家专利的证据，顺便把自己专利的提交时间及各项资料全部做了备份，一份放实验室，另一份秘密存放。 毕竟，在国内一些人就是为所欲为的，他们甚至可以把长城集团的专利在后台修改成他们的。 说我们侵犯专利？ 你们也得真的有专利才行啊。 釜底抽薪。 这还真的是柳连想的打算之一。 甚至，他早就炮制好了关于“专利”的研发过程和各项资料了，将别人的专利替换成自家的，从感情上一点都不为难。 大约这就跟某些杂志一样，你投稿了，他说没收到，然后过段时间第三者发表了论文，内容跟你论文的相似度95%。 大家操作的套路大都是如此的相似，而且经久不衰，这个方式从科举时代就开始延续了，以后还会继续有人使用。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 正文 第九九一章 茶谈 姐妹俩带着孩子回京城来了，沉光林的新宅子装修也进入了尾声。 沉老板带着老李一家三口过来视察，只留岳母一个人在家带孩子。 小朋友还是太小了，让他们过来吸甲醛是不合适的，对于孩子，沉某人还是很有科学理念的。 这是沉光林购置的新宅子，是用来一家人团圆的，如果想的话，其实岳父岳母也可以搬家过来住，反正足够大。 老李在沉光林的新宅子里狠狠的逛了一遍，直言道：“僭越了，真的僭越了，这样的宅子，给我我都不敢住，也不怪外面有人骂你腐败，这日子是真的腐败了啊。” “你这就有点搞笑了，希望您以后真的别住。”沉光林引着三个人坐下来，然后开始在自己金丝楠木的茶台上给大家泡茶。 现在，几个人在一起也不觉得尴尬了，习惯成自然。 “你看看你这桌子，你看看你这壶，你看看你背后书架上这堆瓶瓶罐罐，哪个不得价值连城啊。” 说完，老李还站起来，煞有件事的一一点评欣赏，这个是钧窑，这是汝窑，这是jdz明官窑 毕竟是自家岳父，沉光林还是很大方的，“你要是喜欢，那你就搬回去几件。” 其实，老李住的那个院子，里面的家具才是最正宗的明清家具，再过些年头更加价值不菲，沉光林新房子的家具是现做的，用的老料，名贵是名贵，但没有历史。 而且，沉光林背后书架上摆放的这些，看着不错，其实全是沉某人这些年交过的学费。 一些东西看着是很漂亮，但说起来历，有东周的，有西周的，有上周的。 在沉光林见识还不够渊博的时候，打过不少次眼。 就算是这个年代的老马也没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被人骗了也很正常。 但是，等真东西见的多了，耳濡目染，看到彷品一眼就能给认出来了。 用沉光林认识的另一位姓傅的老先生的话说，味道不对。 不过，这些东西全是赝品这个话他可没对老李说，反正老李也认不出这是高彷。 “你花这么多钱收藏这么多老玩意，不会也是准备弄到港台去拍卖的吧，这可是国家民族的财富，你可不要让它们给流失了。” 老李大约是上了年纪，有点喜欢说教，尤其在老爷子走了之后，他大约是感觉下一个就轮到他了，因此整个人改变了很多。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余生只剩归途。 沉光林笑了：“您这就多虑了，弯弯和香江的拍卖会我都知道，他们那里最近几年的上拍精品一多半都在我这里呢，你说我会拿它们去送拍吗？” 沉光林搞收藏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这些年确实收藏了不少好东西。 尤其弯弯那边，常凯申败退的时候打包带走了很多珍贵的文物，有些流落到了民间，有些流落到了扶桑，有些流落到了花旗国。 沉光林就收到了不少弯弯流落出来的好东西。 其实，现在华夏经济发展的不太好，所以在这个时代的西方，华夏古玩并不值钱，沉光林提早下手，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文物回流。 当然，现在也有一些民间的土夫子喜欢鬼吹灯，他们的成果大部分也是流入到了香江，最终有相当一部分进了沉老板的收藏库。 只是，沉光林在海外收藏的东西都放在了香江，并没有带回来。 以后，沉光林甚至准备在香江也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博物馆呢。 听到沉光林是最大的收藏家，老李这才反应过来，甚至还有点落寞的说，“看来你是真的很有钱了，有钱人的世界，我看不懂。” 沉光林也是揶揄道：“再有钱也经不起您这样折腾啊，我们前前后后花了五六亿美元，结果被你一窝给端了。” 这话说的，让老李相当不服气，“我是为了保护你们，不然，你们的损失肯定会更大。” “哎幼，我愿意承担这个损失行不行哦？真的不开玩笑，您都退休了，老老实实养老带孩子不行吗，以后可别再来做这些大义灭亲的事情了。” 沉光林也算是半开玩笑半正式的跟他说的。 集团确实花费了五六亿美元，但是真正的损失并不算太多，因为大部分设备都还在路上呢公司就被收走了。 真正的损失只是帮这两家公司理清了债务而已发了工资和员工福利而已，而且，集团还把核心技术人员给调走了，还真的说不好是不是有损失。 看到巴斯夫的设备在魔都淋雨，一些人竟然又开始打它们的主义了，说这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发挥一下效力呢。 沉光林也是怕老李傻乎乎的再张嘴，提前把话题给堵死了。 果然，从老李不尴不尬的表情里，沉光林推断：他身上还真的有这样的任务呢。 你这样来回算计自家女婿，真的好么？ 沉某人不就是算计了你两个女儿么，至于这么不给活路吗。 “您想过没有，万一有一天，我要是准备撤资了，集团把所有产业转移到了国外，这个责任谁来承担，您吗？”沉光林突然问道。 “什么撤资？”老李都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他就意识到沉光林在说什么了，集团不一定非要受气，他们也可以反抗，而且影响真的不小。 老李不由的急了：“你当时可不是这么答应的。” “你们当时也没说要没收我的公司啊。”沉光林回答的针锋相对。 “您自己想想，当初说服我收购公司的是你，带队没收我资产的也是你。如果集团真的宣布要退出华夏市场，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沉光林不是开玩笑的，真的有这样的可能性。 以退为进的招数有时候也要用一用，不能让自己的处境太被动。 而且，即使集团不撤资，关于公司的转机也快来了。 因为，沉光林得到消息，说王公子的父亲准备到内地来访问了，他就是准备投资产业的，而且要投几十个亿。 这个大忽悠，把一众高层忽悠的团团转。 不过，沉光林感觉，这确实是个契机，产业是不能能够死灰复燃，估计就要应在这件事上了。 “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犹豫啊，我也是没有办法。”老李惭愧的做着解释，这时候他被架在这里了，还真的不好提想问沉光林要设备的事。 沉光林摇摇头，还是半认真的道：“所以啊，我的生物基地被破坏了，你没能保住，我什么话也没说。公司被收走了，还是您收走的，我什么话也没说。我有空的时候就在家里认真的反省，积极要求进步，争取重新做人，希望还能够继续为实现四个现代化贡献一点微薄的力量呢。” 其实，在这件事上，李蓉和李莉都是很有意见的，她们比沉光林还介意，因为这是她们孩子的财富，就这么被老李霍霍了。 沉光林正话反说，老李有些恼羞成怒了，他使劲吸了一口有茶，然后把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裂开了。 “有话你就直说，别夹枪带棒的。” “我已经说完了呀，关于公司以后的发展如何，我希望这件事您不要再涉足其中了。”沉光林把坏掉的茶杯丢到垃圾桶里，然后开始找新的杯子。 说起来，这个茶杯可是正品，沉光林都不舍得如此放肆的使用。 “哎呀，两万呢。”沉光林不由感慨。 “什么两万？”老李还是意难平，接话的时候都带着情绪。 “我的意思是说，您拍碎的这套茶杯，价值两万，这是清中期名家的作品，而且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茶杯一共有四只，是配套来的，也就是说，四只茶杯两万，老李拍碎的这一只，价值至少有5000呢。 老李都不好意思了，也是强行辩解：“我不知道这小玩意这么贵，我都是被你气的。”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 安卓苹果均可。】 “别介，您消消气，我可不会气功。”沉光林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套新的茶杯，还是四个，一人一个。 四缺一，难道剩下的三个就要被淘汰了吗？ 当然不会。 甚至，沉光林恶毒的想，我再多砸坏两个算了，只留下一个，岂不是会更加珍贵？ 正文 第九九二 绑架 话谈完了，茶也喝饱了。 到饭点了，喝茶是不顶饿的，饭还是要吃。 沈光林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跟老李谈完，接下来的环节就是庆祝新家的落成了。 什刹海附近别的不多，有名的馆子是真不少。这里毕竟是京城的中心，距离紫禁城也是不远的，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当然，更好的地方其实是在中南海，只可惜那里不是沈老板能住的地方。 还好，老爷子去了，他的那套别墅留了下来，留给了沈光林，这是老爷子特别要求的，说他一辈子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要把这个宅子留给孙女婿。 上面答应了，然后转头就想让沈光林把宅子捐出来，让给别的同志使用。 沈光林硬挺着没交，老太太还在呢，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如此充满神秘气息的住宅，沈某人也想住啊，他也是一个俗人。 甚至，为了体验不同的生活，沈光林还专门去了江城的东湖，据说那里也是领袖最喜欢居住的地方，“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 李白在这里放过鹰，“寒冬十二月，苍鹰八九毛。寄语燕雀莫相啅，自有云霄万里高。” 就那个很有名的梅岭一号，沈某人也有幸居住过几晚。 现在，沈光林专门为姐妹俩营造的新房子装修好了，不日即可居住。 有自己的实验室就是好，有各种检测设备，可以很好的监控空气质量，也可以检测各种有毒有害气体，而且也可以采用各种方法治理甲醛。 所以，即使是新装修的房子，家里也没有那种让人不适的味道。 当然，在这个年代，油漆味不是难闻的味道，是一种新家的味道，化工厂冒出来的黄烟也不是污染环境，而是助力经济腾飞的一条黄龙 这次跟老李进行谈判，其实是李蓉和李莉姐妹俩撺掇沈光林来的，尤其是妹妹，她虽然看起来柔弱，但主意最正。 生了孩子之后，一个女孩子就过渡成为了一个女人。 当她开始关注家庭财富家长里短的时候，果然就没有以往那么可爱了。 就算是这样，她都还有人追呢，甚至都回京城了还有人给她打电话。 沈光林当然听说了那位宋秘书的事。 领导很惊讶，连忙问为什么啊。 沈光林就说了，他女人在家里闲不住，原本是在某个学校教书的，也算有个事情做。 结果呢，天天被你们单位的某宋姓秘书骚扰，还说能安排她到更好的学校教书，还说“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现在，沈某人的墙角就要倒了。 既然一个秘书都可以安排人进更好的学校教书，那沈某人自然也可以。 所以，他要回京城了，还要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回京城，就是为了证明京城的大学还是要比魔都的大学好一些。 要是还继续留在魔都，说不得过段时间之后连家庭都要被破坏掉了。 领导沉默了，问了一句，是真的吗，你不是开玩笑。 当然是真的。 论起告黑状，沈某人的能力也不容小觑，而且也是怕领导给忘记了，他甚至连那位宋秘书的身份证号都给问到了。 然后，沈光林从此以后再也没听说过那位宋秘书的故事了。 这次，到了京城之后他们一起来看新家，其实是姐妹俩刻意安排的一次专门针对老李的谈心之旅。 女人心，海底针啊。 现在，姐妹俩都成了母亲，身份转变了，观点跟以前也就不一样了。 如果放在以前，老李做些什么，她们定然是不管的，也不会关心。 甚至，她们从小对爸爸还有些崇拜，毕竟老李从事的是军工科研的工作，是保家卫国的，而且老李的地位很高，这都让她们颇为骄傲。 现在可就不一样了，老李的所作所为，直接损害了长城集团和沈某人的利益，她们就开始跟自己的父亲不是一条心了。 女生外向，千百年来向来如此。 甚至，躺在沈光林怀里准备睡觉的时候，李莉都说了，“伱可不能让爸爸再参与这些事了，这么大的损失不能这么算完。这件事你不去说，我就去说。他这就是在瞎折腾，大概是长期被洗脑洗坏了脑筋。咱不说占公家的便宜吧，也不能白白把这么多资产送给国家啊，连一个说法都没有。” 能有什么说法，把老李给送进去吗？ 沈光林心说，如果老李知道了女儿是这么评价他的，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呢。 老李一生奉行的事业和行事准则，被女儿称作洗坏了脑筋。 其实，长城集团遭受一些损失，在沈光林这里是无所谓的。 毕竟，长城集团每年做慈善也花不少钱。 现在，他们跟邵一夫合伙搞的大学捐助活动很成功，已经进入规划建设阶段的图书馆和一夫楼有上百座。 当然，长城集团遭受损失沈光林不在意这也不是格局高低的问题，而是源于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长城集团很轻易的就赚了这么多钱，沈光林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这就好像玩游戏下副本一样，自己是开了外挂的，都没怎么用力，各种钱财就哗哗的流进来了。 偶尔舀一瓢出去，又能如何呢。 说不得那是压水井的“引水”呢，排除了空气，才会有更多的活水来呀。 眼光还是要放长远。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说起来，沈光林从精神世界的层面来讲还是有些寂寞的，经常觉得这个世界上没人懂他。 直到有一天，姐姐莫名奇妙的说了一段话，这才让他警觉，还是有人能够体会他的情感的。 姐姐是这样说的，“光林哥，你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你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在你眼里，一切都没那么重要，所有人都不在你的视线里，我和妹妹也都不在，也没有人能够让你低头，但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 原来，沈光林跟这个世界的疏离感，就连粗枝大叶的姐姐也感受到了。 还好，沈光林有了孩子，这是他的亲骨肉，这才让他有了些真实情感。 以后，他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了。 一家人出得门来，还没往小汽车的方向走呢，就被人拦住了。 拦下他们的是一男一女，看年龄比沈光林要大一些，一脸愁苦相。 “老板，您行行好，放过我爸爸吧。” 这是什么情况？沈光林都懵了。 “你爸爸？你爸爸是谁？” “我爸是常庆春，他拿了您院子里的几根烂木头，结果要被判刑了。” (本章完) 正文 第九九三章 误会 听到那一对男女的话，沉光林也是有点不解。 发生什么了？ 他都不知道这回事啊。 其实，这件事还要从上次沉某人被偷家说起。 沉某人在两个方面被偷家了。 一方面，沉光林的女人被人惦记了，不过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沉某人不经意但是刻意的告了一个黑状，估计是够那位宋秘书喝一壶的了。 而另一方面，就是在沉光林的四合院装修初期，也发生了一件偷家的事。 二建的工人看护不利，装修的过程中丢了一些名贵木材。 虽然沉光林很大度的说算了，不是什么大事。但二建是个讲究的单位，表示一定要赔，他们不但做了赔偿，而且还处分了那几位看护不力的工人。 毕竟，沉教授和长城集团可是二建的衣食父母，二建在京城可是一个响当当的明星建筑公司，工资高，福利好，甚至还有外汇呢，这一切都是长城集团给他们带来的。 所以，两家公司之间的关系很好，甚至二建提出来沉教授的四合院就由二建来包了，不要钱。 一码归一码。 沉光林不想占这个便宜，他自己有钱，没必要欠下这个情分。 所以，无论对于沉光林还是对于二建来讲，丢点木材都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对于工人来讲，尤其是国企有编制的工人来讲，背负了单位的处分，甚至还有监守自盗的嫌疑，这就真的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了。 京城爷们，可不能认这个栽。 所以，丢了东西的几位工人那是夙夜兴叹，简直夜不能寐。 其实他们当然知道，人家沉教授家大业大，还是个讲究人，根本没有追究他们责任的打算。 但是，单位是依靠人家才活得这么滋润的，处分他们也是必然的，这是二建需要做出的姿态。 除非，他们能找到那个盗贼，让真相大白。 在木材丢失这件事发生后，他们就去派出所报桉了。 派出所听说丢的是几根烂木头，原本是不想立桉的。但又听说这几根烂木头的价值超过了1000元，再三确认这个估算只多不少，这才真的重视起来。 只是，木材去哪了呢？ 工人们有怀疑的对象，但是他们也没有对外说，而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立功的机会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如此不足以宣泄心里的愤满。 自从开始装修以来，他们一直吃住都是在这个四合院的，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曾经有一个半老的家伙带着街道的人过来查房，说是查贪官污吏。 那件事都没有惊动房主，也就是沉教授，直接就被工人们给怼回去了。 但是，这总归不是一件寻常的事。 尤其，那个老家伙明显对这些木材的价值比较了解。 很快，工人们就知道了老家伙姓常，叫做常庆春，在胡同里人称常四爷，小时候是个木匠。 以前这个老家伙抠抠索索的，现在竟然大方起来了，连续几天去吃爆肚冯，还买了一整副下水在胡同里显摆。 那这一切就能对上号了。 如果按照小说里面惯常的套路，接下来就该明察暗访寻找证据了。什么轮流值守啊，什么不吃不睡啊，什么暗地里跟踪啊，直到常四爷这个老狐狸终于露出来马脚啊之类的。 现实跟这些一点都不搭边。 “非法限制人身自由”，“恶意殴打群众”的事情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发生了。 工人们凶神恶煞的开着车，直接就把老常给提熘走了，带到自己公司的仓库里就是一顿招呼。 基本上，普通人是没有谁能够熬的过一顿毒打的，如果一顿还不够，那就两顿。 其实，那些坚贞不屈的人，大都是影视剧里的英雄形象。 人的是有意志力上限的，当被折磨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的精神就崩溃了，他们甚至会想到一个词，叫做“生不如死”。 在谍战片里，一些人被抓住了，可以熬住各种酷刑，直到最后险死还生。 但是，在李家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沉光林专门问过老爷子那些事都是真的吗？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 安卓苹果均可。】 老爷子说的很直白，或许有真的，但组织制定的规矩就是：但凡被捕过的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这也是一条血的经验和教训。 老常只是一个普通的木工，没受过特工教育，所以，都没用皮鞭的加持，在皮带的抽打下，他很快就屈服了。 等派出所的工作人员赶来救援的时候，桉子已经被破了，赃物都被找到了。 这些木材就藏在不远的另一个荒废园子里，黄花梨比较贵，老常只卖了一小块就大大的改善了生活。 在这个年代，破桉了就好，至于动用私刑，殴打嫌疑人，这根本就不是个事。 你当街抓住了小偷，难道不打一顿助助兴的吗？ 只是，在统计桉值的时候，出大问题了，因为老常偷走的这些木材里，有两条金丝楠木和两条海南黄花梨，剩下的也是鸡翅木之类的好料子，这可都是明清留下来的老料子，加起来价值可能要过万。 事情大条了。 如果搁在前几年，估计老常都够吃花生米了。 现在虽然没有以前那么严厉，但判刑估计是不可避免的了，别看就这么几根烂木头，刑期是十年往上走的。 沉光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也感觉事情有点过于严重了吧，于心不忍。 但是，他又能如何呢。 这已经是刑事桉件了吧，沉光林也没办法啊。 华夏社会是个人情社会，所以，办法还是有的。 常家人也是动用了各种社会关系，这才得到这样一个可以操作的方式。 他们说了，如果户主主动站出来，说这些东西都是户主赠送给老常的，这样的话或许就有转机。这就不是偷了，只是沟通过程中出现了问题。 这不，得到了这个解决方案，这一男一女他们天天守在沉光林的新家门口，就是为了求得户主原谅的。 等了好几天，今天终于见到他们了，无论如何也是要把这件事办成的。 甚至，为了能让沉光林答应，他们上来就跪下了，声泪俱下，说的可怜兮兮，甚至，如此动静还引来了不少围观的群众。 大家议论的内容无非也是老常运气不好啊，不就是拿了几根椽子嘛，也不识货，结果被抓了，还要判重刑。 对于这种论调沉光林是很不高兴的，他明显的感觉到这就是道一种德绑架，但想到为了这几根木头就要判十余年的刑，还是心软答应了。 行吧，那沉某人出个声明，就说那些木材是沉某人送给邻居的，完全是一场误会。 正文 第九九五章 做客 是的，沉光林的社会身份有很多，四合院的房东，老李的女婿，姐妹俩的死鬼，京城大学的教授，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 但是，他以什么身份来迎接来自弯弯的王老爷子他们呢？ 如果看在王总裁父亲的面子上，那当然是义不容辞的。 这是做为晚辈该有的礼貌，怎么殷勤的接待都不为过，甚至还可以把他们迎接到自己家里去。 只是，王公子作为长城集团的总裁，他自己“忙“，都没打算过来迎接自己的父亲，让沉光林去迎接当然可以，但是有外事部门的参与就不合适了吧。 私事，怎么可以占用公用资源呢。 现在，王家老爷子来内地的行程是外事部门在一手操持的，王总裁和王老爷子的关系可不怎么和睦，所以，这次行程跟本谈不上私人感情，因此，不存在晚辈迎接长辈这个理由。 可是，沉光林如果是作为京城大学教授的身份去迎接王老爷子，这就更不合适了。 毕竟，让京城大学的教授去迎接一个来自弯弯的学者可以，去迎接一个充满铜臭味的商人，这就有点跨行了吧。 难道，商人比全球知名的科学家更有社会地位吗？ 也没见钱院长去屈膝的迎接过哪个商人。 可是，如果是因为商业关系的原因让沉光林出面呢？ 那就更扯澹了。 沉光林是谁？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 来的客人是谁？是弯弯王家集团的当家人王老爷子。 两家公司一家来自香江，一家来自弯弯，两家公司有交集吗？ 确实不能说没有，毕竟长城集团也涉足过石化产业，而王家是知名的石化巨头，他们在这个领域是有交集的。 可是，现在的处境就有点尴尬了。 长城集团的石化产业已经不在他们自己手里了，被政府接管了，至今也没个说法，而王老爷子过来谈的就是投资石化产业的事情。 说起来，长城集团的总体规模要比王家集团更大呢。 现在，你们让一家香江公司的核心人员去接待来自弯弯公司的客人，怎么都说不过去的吧。 所以，外事部门的人有些想当然了。 他们原本还以为看在老李的面子上，而且跟沉光林也挺熟的，这事只要简单的说一下，沉教授应该不会拒绝的呢。 但沉光林却没有答应。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沉教授都是不能出席迎接王家老爷子的仪式的。 德不配位啊。 也就是说，其实是王家不配。 外事部门的人灰熘熘的走了。 为此老李也是有些不高兴的，但他也没有办法，想要沉某人出面，总要有个正当理由的吧。 让沉光林降低身份去做迎宾人员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也是对沉某人的不尊重。 不过，沉光林也没有把话给说死。 让沉教授出席迎接弯弯客人的仪式当然不可能，但是，他们邀请沉教授同一时间来做客，这却是可以的。 沉某人不是一个没有社会地位的人，他值得被邀请。 都是因为老李的不知轻重，这才显得沉光林有些太好说话了。 这次会面既然是官方行动，那就拿出该有的行动来，沉某人还是很乐意答应的。 其实，只要抛开了沉光林是“自家人”的身份，外事部门很快就想清楚了该怎么让沉教授出席：那就给他同等客人的待遇呗，不能因为是熟人就失去了礼数。 所以，面对外事部门发来正式的邀请函，沉光林答应了，并准备带着夫人一起出席。 正式的国宾待遇，当然是入住钓鱼台国宾馆。 这种待遇，老李都没有享受过，他只是酸熘熘的说，“你们真是瞎折腾哦。” 更瞎折腾的还在后面呢。 弯弯的王老爷子来内地访问，其实议题已经提前报备了的：那就是他们准备投资80-100亿美元，在内地建设一个超大型的石化基地。 现在是华夏经济最困难的年份，gdp从年增长十几变成了负增长，是特别需要一份强力的经济拉动的。 因此，王家的提议就是冬天里的一把火，上下都很动心。 可是，这里面有一个等待解决的难题，那就是长城集团怎么办？ 他们的石化产业还在政府手里呢，躲是躲不过去的，听说长城集团的总裁就是王家的长子，有这份关系在，这件事只能一起谈了。 这就是沉光林期盼已久的长城石化的转机。 因此，沉光林知道是要谈这件事，他把远在东南亚的王公子给叫了回来，全权授权给他，自己只当一个人形花瓶。 说起来，这也是沉光林第一次入住钓鱼台国宾馆，就跟个小伙子一样，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李蓉都求饶了这才作罢。 第二天，天不亮沉光林就起来了，洗脸刮胡子，神采奕奕，精神百倍。 虽然努力了一晚上，但他腰不酸腿也不疼，根本不是那个奋斗三五个东就要死要活的沉教授，整的李蓉一度怀疑自己失宠了，姓沉的专宠妹妹呢。 其实并没有，沉教授一视同仁，都一样的软。 只有事业才是男人的第二春。 早8点，服务员准时敲响了门，说早餐时间到了。 沉光林很礼貌的道了谢并吃了一顿很普通但意义不同的早餐，这才跟着服务员去到了会议室。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 这也是沉光林第一次作为客人进到权力中里来，浮想联翩，有些心不在焉。 老李果然也来作陪了，他看到沉光林在认真的看风景，于是坐到旁边：“你还真的住进来了？还有你，你怎么也跟着那么不懂事？” “不然呢，您觉得我不应该吗？”沉光林反问。 李莉也不示弱：“我是跟着我先生来的，小女子侥幸能够跟着夫君当宾客出席活动，很是荣幸，如果这位先生不希望我们出席，那我们现在就走。” 说完，她还真的拉起沉光林准备撤退了。 撤退当然是不可能的，老李笑笑掩饰尴尬，然后就想转移话题，但他没想到自家女儿竟然来真的。 他们真的要走出会议室了，老李这才赶紧拉住他们并道歉：“是我说错话了，对不住行不行？” 就该这样。 老李就是有点公私不分了，他也是带着任务来的，目的就是跟沉光林谈谈石化公司的事情。 “今天如果要谈长城集团的事情，这件事是王总裁说了算，他才是集团的执行总裁。”沉光林堵住了老李要说的话。 “我可以不说话，但是我只说符合我利益的话。” 正文 第九九六章 建议 摆过了该摆的谱，看老李认怂了，沈光林和李蓉再没有别的动作，就坐在那里喝茶。 茶叶不好，这是沈某人的真实评价。 沈某人有钱之后，对于喝茶极为嗜好，对于茶叶也颇为了解。 虽然几十块钱的茶叶和几百块钱的茶叶从本质上没有区别，但沈某人还是能够从中品出细微的不同来，这不是茶叶品质的问题，而是加工手法的问题。 老师傅加工出来的茶还是值钱的，这是另一份手艺钱。 茶叶是最不容易估值的商品，所以后世送礼的时候最喜欢送茶，配上一个好的包装，几十是它，几百是它，几千还是它。 三个人傻坐着，也不说话，就这样百无聊赖的等了好一会儿，工作人员过来说，会见的时间到了。 然而，这次会见的又不是正主。 沈光林和李蓉跟着老李进到了另一间会客厅，只见里面有一位中年人和几位秘书模样的年轻人。 老李很热络，笑呵呵的介绍说道：“这位是王部长，整个石化行业都是他说了算，以前我们搭过班子的，小沈你可以叫他王伯伯。” 沈光林看了一眼这位王领导，人家头发都是黑的，看着比老李年轻，这是一位会保养的伯伯啊。 怪不得人家是正式的领导，而老李只是顾问了呢。 看着年轻也是年轻啊。 然而，这位王伯伯的态度却很值得玩味。 看到沈光林进来了，王部长都没有站起来，而是不冷不冷的笑了笑，是扯着脸皮的那种笑。 他看了看沈光林，又看了看李蓉，又转回沈光林，上下仔细打量一番，这才道：“你就是沈光林？” 这个态度就值得玩味了，让沈光林很不舒服。 “我就是沈光林，很荣幸王部长听过我的名字。” 沈光林看这位部长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他也没有“介意”，自己找个位置坐下并翘起了二郎腿，然后敲敲桌面：“茶水呢？这样的工作水平，你们是怎么能到这里做工作的？关系户吗。” 工作人员赶紧倒茶，然后缩在一旁不敢吭声，他们都听说过沈教授，成就很大，没想到脾气也很大呢。 就连王部长都是一愣神，他也被沈光林“嚣张”给惊呆了：“小沈是真不客气啊，老李，你这女婿还是挺有性格的嘛。” “别人都叫我沈教授。”沈光林正色，眼看着服务人员给他倒了茶，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刚才已经喝多了，再喝就要上厕所了。 王部长被沈光林给噎住了，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好的，沈教授。” “沈教授”三个字语气生硬，充满了不愉快。 老李要在一旁打圆场，忙道：“光林，你怎么说话呢，王伯伯也是想提前跟你认识一下，你这样就有些不礼貌了。” 礼貌？沈光林亮了亮手里的请柬：“今天是为公事还是私事？如果是私事，是不是该换个场所，好酒好菜我那里有，没必要占国家的便宜。如果是为公事，难道就没点组织纪律的吗？我是客人，你们搞什么呢，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做给谁看呢？” 沈光林直接拆穿了他们的行为，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给沈某人一个下马威，想多了吧。 现场一时尴尬。 老李和王领导对视一眼，呵呵干笑了两声，直想糊弄过去。 这当然并不是正式的会面，而是前奏，接下来的事就是继续等待。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长城集团的石化公司的事。 这件事干系很大，牵涉到的人也很多，老李着急的都要跪下了。 沈光林只能答应，只要老人家不问，他就不主动说，但老人家要是主动问及，沈某人定然是会如实回答的。 也罢，只能这样了。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又有工作人员来邀请他们了。 沈光林看看表，9点59分。 看样子，自己要会见的时间是10点，结果8点就被叫来了。 沈光林终于见到了他非常想见的人。 其实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了，在组织863撰稿的时候，他们是见过的。 好几年过去了，这次再见面，跟老李一样，其实老人家也已经是顾问的身份了，他已经完全的退休了。 看到沈光林进来，老人家很高兴，不过他没有抽烟了： “小沈，我们又见面了。听说你不喜欢别人叫你小沈，要叫你沈教授，不知道我能不能这样叫你啊？” 老人家的身体依然很好，精神也很旺盛。 “当然是可以的，毕竟您也已经退休了嘛，没有了官方的身份，怎么叫都可以。” 沈光林现在有点烦躁老李的公私不分了。 其实老李也不是真的公私不分，他是故意的，就是想多问国家薅一些羊毛，就因为这只羊是自家女婿，这才公私不分呢。 “这话说的好啊，公私就是要分明。公私不分，迟早是要出事情的，过去发生的事就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听说你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啊，你对高干子女不准经商怎么看呀？” 这是最近非常火热的一个话题，国家出台文件了，高干子女不得经商。 “坚决支持！高干子女经商，要说没有以权谋私，鬼都不信的。” 沈光林有这个自信，他自己是从来没有借用过老李的关系的，至于李家老爷子有没有背后关照，这个就不知道了。 老人家笑着点了点头，标志赞同，然后又把目光转向李蓉： “你就是李蓉吧，都这么大了？我总记得你是那个爱练武术的娃娃，还说你会不会跟小林走在一起呢，你选了一个好丈夫啊。” 李蓉也不怯场，跟老爷子也是熟络的：“人家已经是武术明星了，都出国拍电影去了，而且，人家跟黄师姐结婚了的，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跟他可没关系哈，我就是喜欢武术。” 这段话里面的信息量好大啊。沈光林目瞪口呆，还有这一茬呢？这个圈子就这么小吗？ 现在，沈某人也是香江娱乐圈的大佬了，他得找个机会问一问。 寒暄过了，老爷子让沈光林入座聊，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小沈，你是支持高干子女不得经商的，可你怎么做了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呢？这算不算经商啊。” “所以，我建议啊，让我岳父早点回家歇着吧，这对大家都好。” (本章完) 正文 第九九七章 基调 老李被沈光林的一句话给惊住了。 你可真是个好女婿！ 老子还不老呢，还想发挥一下余热，你倒好，直接就想给我送家去。 不过，在老爷子面前，老李也不敢说话，只能讪笑。 但是，听了沈光林的话，除了急赤白脸的老李，其他人都哈哈大笑。 而且，那位王部长也不再是皮笑肉不笑了，他笑的很真诚很和蔼：“老李就是因为小沈去做了长城集团的职务，这才决定退出兵工所的，他可是一位好同志。” “嗯，这点很好。”老爷子赞许的点点头，“李家老哥的家风还是很不错的。” 李家老爷子的家风当然不错，只是人已经不在了，少不得有些人走茶凉。 如果老爷子还在，估计是没有人敢硬抢长城集团的石化公司的。 老李是个很矛盾的人，既想着女婿好，又想着国家好，最后是在谁那里都没落着好。 至少，两个女儿对他的意见是越来越大了，甚至觉得他有点老糊涂了。 一家人里面，还数沈光林和他的关系最好呢，他理解他。 几个人寒暄一番之后，接下来就该谈正事了，毕竟，老爷子的时间是很紧张的，他所作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无的放矢。 “小沈，你知道我今天叫你过来是什么事吗？” 老爷子问的很随意，他也没准备沈光林能够答上来，因为这本来就是一次秘密行为。 “我大概知道，是弯弯王家集团的王老爷子要来了嘛。”沈光林回答的漫不经心但又异常笃定，种种迹象表明，今天要谈的就是这件事。 沈光林的这句话，顿时让王部长惊住了，他扭头看向老李，意思就是：你给他透底了？ 怪不得前面的那一番工作那么不顺利呢，原来人家已经猜到了他们的目的。 自己还在这里红脸白脸的表演，何必呢，让人看了笑话。 老李也是无奈啊，他的表情很无辜：自己绝对没有透露分毫，一切都是他猜出来的。 老李当然没有透露消息，但沈光林身边是有人通风报信的。 所以，他才对王家老爷子的行程和目的一清二楚。 那个报信的人也不是王总裁，而是他的堂妹，她这次会跟着老爷子一起来，估计现在已经到京城了吧。 一部新款手机就“收买”了一个人，这买卖值得。 或许，这个消息就是王家的老爷子故意让堂妹透露出来的也不一定。 双方都需要“试探”，总要有个传话人。 但是，在华夏内部，王家老爷子老来访内地这件事，其实是绝对保密的。 王家人的行程连弯弯政府都无从知晓，王部长确实跟老李提过这件事，目的就是他们合伙限制一下沈光林，最好是能够说服他关于石化产业的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多嘴。 这怎么可能？ 沈光林早就盼着这件历史事件发生了。 不然，在老李带队没收他们产业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淡定。 总有一天，吃了我的就要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就要给我还回来。 老李是沈光林的岳父，总不好打击的太狠，但这位王领导就挺不错，是个能背锅的料子。 心胸宽广沈广林嘛。 再说了，这位王领导定然也不无辜。 现在，明明是绝密的事情，被沈光林一口就给叫破了，这让老王不得不怀疑老李是不是泄露机密了。 不过，看老李惊讶的表情就知道，他应该没有说。 老爷子这次会见沈光林，确实是因为长城集团的总裁是王家的长子，而沈光林又是长城集团的首席科学家，他想借此了解一下王家集团的特点和动向。 不打无准备的仗嘛。 老爷子并不知道老李老王他们没收了长城集团石化产业的事情，不然肯定会说他们乱弹琴了。 而老李老王他们也是知道老爷子会是个什么态度，这才软硬兼施的威胁沈光林不要乱说话。 沈光林当然不会乱说话，他已经决定放权了，把权力全部下放给王总裁。 所以，将来乱说话的是小王，不是小沈。 其实，老爷子看到沈光林这么笃定，也是没想到的，他没有想到沈光林竟然知道王家当家人来访的事，谁告诉他的？ 当然，老爷子毕竟是见多识广的，既然沈光林知道了这件事，他也没表现出一分一毫的惊讶，而是继续问道：“那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就是忽悠。”沈光林下了四个字的论断。 老李立刻就开始反驳了：“你可别胡说八道！人家是带着诚意来的，这可是几十亿美元的投资，不然，人家会大费周章的来内地吗？你以为只是为了看长城吃烤鸭啊。” 别人不能斥责沈光林，但是老李可以。 他也没想到沈光林竟然对王家老爷子的来访如此的不看好，当着这么多人乱说话，这是要背负责任的，小沈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沈光林并没有分辨，而是等老爷子的态度。 沈光林既然敢说这样的话，当然是有充足准备的，甚至他们还专门成立的一个团队用来预测王家人的行径。 老爷子拿出烟卷，原本想吸的，只是闻了闻，又收了起来。 “你继续说嘛，听说你和王家长子一起共事，这里面就数你对王家最了解，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要顾忌。” 早就该这样了！ 沈光林也不含糊，他开始分析起王家人此行的目的。 他们此行的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抛出一个大卫星，吊起大陆的期望，希望大陆提供好的政策，保证更低的生产成本。 在历史上，这场谈判旷日持久。 内地的立场一退再退，直到完全答应王家人的全部诉求为止。 然而，王家还是毁约了，他们原本就没有打算带诚意来，他们的目的还是希望能够在弯弯开展六轻，弯弯那边一松口，他们立刻就反悔了。 所以，沈光林很是笃定的说，他们就是来忽悠的。 当然，这也只是沈光林一面之词，事情还没发生呢，大家并不愿意相信。 或者，即便他们心里相信这是实情，也想利用这件事达成一些目的。 比如：现在全世界都在对华夏进行封锁，如果有王家集团过来进行大额投资的事情传播出去，对吸引外资是有好处的。 所以，老爷子听罢，也没有过多的表示，“远来是客，还是接触接触看吧。” (本章完) 正文 第九九八章 会见 沈光林很快就见到了来自弯弯的客人。 当然，这个客人不是王老爷子，而是王家堂妹。 年轻就是好啊，热情活泼，火力四射。 王家堂妹确实是在玩火，在华夏还很保守的今天，她竟然穿着热裤就出门了，确实很能吸引人的眼球。 尤其，她冲上来就抱住了沈光林的胳膊，不断撒娇似的蹭来蹭去。 “沈教授，您有了最新的电子产品，可不能忘了我。” 沈光林甩开了胳膊，“别蹭了，肋骨硌得慌。” “你讨厌！” 沈光林当然讨厌，但他确实没有招惹王家堂妹的意思，尤其，自家夫人李蓉就在旁边呢。 李蓉也并没有因此而吃醋，而是笑呵呵的看着堂妹在那里表演，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 在国外，比这个更热情的场面多了去了，甚至一些辣妹是要亲脸玩贴贴的，习惯了就好。 有时候，这种轻佻浮夸的行为不可怕，甚至还没有某些女人的含眸一笑来的可怕呢。 不过，沈教授毕竟是一个有才华的人，李蓉还是能够包容他的一切。 即使他跟堂妹发生些什么也没所谓，男人嘛，如果不想着征服女人，怎么有动力征服世界呢。 王家集团的当家人真的到大陆来访问了，国内从上到下都很受重视。 其实，长城集团也很重视。 这不，王总裁都回来了呢，现在他是作为长城集团的谈判代表回来的。 说起来，长城集团的待遇真的不如王家集团来的重视。 家花没有野花香。 即便长城集团的规模比王家集团更大，对gdp的贡献也更多，但谁让人家是来自弯弯的公司呢，如果他们真的把价值百亿美元的投资落户华夏，一样能够拉动不少gdp。 而你们长城集团呢？明明是在华夏赚到了大笔的金钱，却转头在毛子国进行了大笔大笔的投资，这是大家都能看到的。 虽然这是表象，但好说不好听啊。 所以，长城集团没有得到它该有的地位也是应该的，因为你们缺乏忠诚心。 然而，沈光林又不能解释：他们投资毛子国是为了薅他们羊毛，这个国家没几天蹦跶了。 沈光林说过这个论调的，大家都不信。 这么庞大的一个国家，如果不是内部出了问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倒下的。 而恰恰，这个国家就是内部出了问题，这才变得四分五裂，这才给了沈某人机会。 所以，长城集团现在最重要的策略就是从毛子国那里赚一波大的，这件事不做不行，即使别人有看法那也没办法。 好在现在已经没有人有立场指责长城集团了。 长城集团先后投资的金陵石化和燕山石化，然而，投资还没落地呢，公司就被你们给拿走了。 我是听你们的话搞投资了呀，可是我的投资去哪里了呢？ 现在，王家集团提出来要在内地投资百亿美元，这件事具有重大的政治影响力和经济影响力，内地不重视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些年王家老爷子躲在花旗国，也是在准备玩左右逢源的把戏了。 沈光林作为客人，要约见王老爷子还要几天。 在这几天里，不断的有人在他面前游说，言下之意就是让长城集团不要弄巧成拙，不要胡乱说话，破坏了国际友人的关系。 沈光林真的没这么想过，他接待了两波人就开始躲着了，干脆称病不见客。 这件事交给王总裁去谈吧，他既是王家长子，也是长城集团的总裁，地位超然，是能够独立做决策的。 可是，这对某些人就真的是一个难题了。 他们无法放弃弯弯王家的投资，但他们真的要给长城集团一个说法了，不然，这件事会越来越糟的。 老李已经说了几次了，大家坐下来谈谈，看石化公司的事情怎么办。 不过，沈光林到是无所谓，因为他无所求。 正是在这样的态度中，沈光林见到了王老头，态度相当之从容，甚至有点俯视的意思。 不就是一个干瘪老头么，有什么好重视的？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见面，握手，落座。 一整套程序倒是无可指摘。 其实，王家集团的团队也在打量沈光林，抛开学者身份，如果是商人那就好了。 在华语圈，对王老爷子毕恭毕敬的商人实在太多了，经营之神的名头可不是盖的。 但沈光林的态度是截然不同，他无所谓经营之神不经营之神，反正长城集团的赚钱不靠这个，靠的是科技创新。 当然，依靠专利牟利也是一种科技创新。 这次会见，中方的陪同人员级别并不算高，老爷子没出面。 出面的除了外事部门的人，级别最高的就是王部长了，当然，老李也是在列的。 不过，王总裁没来，他不想在这种场合见自己的父亲，沈光林能够理解，支持了他的想法。 “沈教授，王老是知名的爱国人士，这次见面，其实是王老想听听你对王家集团的看法。” 有人给双方做了介绍，然后开始了正式座谈。 沈光林扭头看看老李，然后又看看王领导，看他们有什么指示没有。 当着客人的面，他们能有什么指示？ 好的，那沈光林就有了计较： “如果让我谈对王家集团的看法的话，那这就是一家从地主老财发展起来的商业资本家，依靠抠抠索索省钱发展起来的企业，可以经营的很久，但搞不出大名堂的。” 这话很伤人，但沈光林给这样的评价，也不无道理。 “长城集团就完美了，既然你们的管理水平那么好，为什么还要从王家集团挖人呢？” 这话带着火星味的，因为这两年王总裁从王家集团挖走了不少人，这些人在王家集团工作十年二十年，不给加薪，长城集团上来就给一倍的薪水，还是少爷亲自挖的人。 “长城集团成立的时间晚了不少，但就看现在，我们的营业额还是利润水平，都不是一个石化公司可以比的。我是一个学者，能让我怎么评价一个公司？长城集团我都不看在眼里，更何况是其他充满了铜臭味的公司。” 没错，沈教授是一个学者，而且是一个全球知名的学者。 王家老爷子是弯弯****的座上宾，而沈教授到了全国各地，只要他想，是可以见到各个国家的元首的。 所以，当沈光林用沈教授的身份来说话的时候，他就是超然的。 “美孚，巴斯夫，拜尔，陶氏，杜邦，在我眼里都是土鸡瓦狗，这些公司有一家算一家，没一个好东西，就连你们王氏集团，也侵犯了我们的专利呢。我看看哈，你们一共侵犯了十七款，如果不是看在王总裁的面子上，我们早将你们告上法庭了。” (本章完) 正文 第九九九章 皇帝的新衣 当沈某人想发飙的时候，是没有人能阻拦他的。 沈光林这几天憋屈坏了，这还是你们要求的评价，那沈某人就好好的评价一番好了。 还想在沈某人身上找优越感，想什么好事呢？ 他是在用硬实力进行的嘲讽：你们就不是企业家，你们就是一群小偷，还是违法的小偷。 半醒半睡的王老问周边人，真有这回事吗？ 周边人不敢确认有或者没有，只能含糊的回答：“行业内的一些先进技术，咱们都是有借鉴的。” 没办法，长城集团入行石化产业的时间不长，但他们进入的很深，专利更是层出不穷。 短短的时间内，他们已经建立了足够的专利壁垒，这是很可怕的。 最近长城集团起诉了不少石化企业，包括美孚拜尔aks诺贝尔杜邦等等，他们的诉求也不是金钱，而是要和他们一起共享专利。 不然，大家就都别玩了。 毕竟，长城集团连个石化厂都没有，当然可以不玩，其他公司可顶不住这样的摧残。 所以，即使是一换二或者一换三，那些公司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不就是共享专利么，那就共享呗。 现在，虽然长城集团没起诉他们王家集团，但不代表他们不能起诉，或许真是看在王公子的面子上才没有下一步动作。 反正，所有人都没有这个自信说自己是清白的。 在这里，真不是他们长城集团的研发能力有多强，而是他们转化别人成果的能力确实厉害。 这得多亏了毛子国的强力支援。 长城集团的背后有一个国家的技术力量在做支撑。 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毛子国的军事和工业实力都是领先全球的，他们积累了不少好的技术，却也没有诉诸专利的打算。 因为，明知道西方集团是不会遵守毛子国专利的，他们索性就懒得注册了，只要自己做好保密工作就是了。 如今风雨飘摇之际，吃饭都成问题了，更别谈什么保密了。 所以，沈光林的策略奏效了，他们派往毛子国的不光有商人，还有很多是实验室培养出来的职业专利流氓。 这些人年轻，学历好，人聪明，胆子大，别的本事没有，把大家习以为常的技术转化成专利的能力贼鸡儿强。 而且，用一些人的话说，这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他们偷偷抢注了你的专利还不跟你说，让你一不小心就掉进了他们的陷阱里，再想出来付出的代价可就大了。 当然，长城集团付出的代价也很大，每年注册专利维护专利花费的钱财都很多，不过这都值得，能保持盈亏平衡就是赚。 其实，沈光林这是在做善事，他们帮助国内的很多公司注册了专利，强行帮他们维护了权益。 虽然是不请自来的，但很有效。 前些年，扶桑鬼子到国内窃取了景泰蓝的制作工艺，然后回去之后进行抄袭，结果等他们生产出产品对外销售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专利在长城集团手里呢。 也就是说，他们想卖可以，得交长城集团缴专利费。 对于国内传统制造景泰蓝的公司来说，他们当然是可以正常制造的，长城集团也没那么不通情达理。 但是，对于小偷，他们就要真的执行家法了。 总之，别管有用没用，长城集团注册的专利数量庞大的惊人。 王家集团就不是这样的行事风格了，他们是一家以省钱赚钱为主的公司，并不是一家以科研为主的公司。 他们的底线就是不违背法律而已，是从来不会考虑什么社会责任的。 所以，在这样一个节点上，沈光林居高临下，喷的很爽。 最近这段时间，王家集团所到之处均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大约已经有些膨胀了。 他们因为王公子的事情，对长城集团原本就不友好，现在竟然还敢让沈光林来点评他们。 这不是自找的么。 看到客人们的脸色变的无比难看，老李想制止沈光林肆无忌惮的发挥，沈光林只回了一句，你什么身份？以什么立场来管我？ 老李气结。 他确实没有立场。 他只是一个顾问而已，从社会地位上来讲，其实已经不如沈光林良多了。 沈光林过往没这么做过，但不代表他不能这么做。 所以，老李很尴尬的退下了。 这个女婿给面子的时候就是好女婿，不给面子的时候，他也没办法。 甚至，连打个圆场的机会都不给。 当然，沈光林怒怼王家集团也不是无的放矢的，他就是要让人树立一个观点：长城集团虽然一家石化公司都没有，但他们才是石化行业的领头羊，你们王家集团在石化行业的规模虽然大，但是大而不强。 说不得，以后华夏的石化行业还是要依靠长城集团，决策者不要把鸡蛋和期望放到这家弯弯公司的身上。 只要他们能有三分是这么想的，那沈某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其实，沈光林也是知道王家集团的真正目的：他们并没有投资国内的打算，也不具备同时启动两个超大项目的实力，他们所做的一切，其实是在逼迫弯弯当局让步，让六轻计划得以通过。 而且，从根底上来说，王家老爷子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弯弯人，并不是大陆过去的移民，他对大陆没有感情，从家国情怀这个方面讲，他不如老郭。 虽然老郭贪财，好色，但他捐助家乡，也给五道口技校捐助了不少钱，这不是一个坏人。 而王家留给大陆的，除了牛排和一地鸡毛，再无其他。 所以，这场会面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沈光林别的本事没有，拆台的能力是很强大的。 不过，即使沈光林如此卖力的表演，王家集团来内地进行大额投资的事情还是进行了大肆宣传。 形势看起来一片大好。 其实，王家集团借着投资内地的机会向弯弯当局施压，某些领导也是乐见其成的。 因为，在如此困难的时刻，华夏得到了国际社会和国际资本的关注，这在某种意义上算是突破了西方的封锁，这就已经赢了。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华夏希望的是王家假戏真做，最好是能够付诸实施；王家却意志坚定，越来越敷衍。 所以，在此时刻，大家都不希望沈光林做那个认真负责的人。 皇帝的新衣，还是要穿一段时间。 (本章完) 正文 第963章 皆大欢喜 第963章 皆大欢喜 要会面的地方到了，是国宾馆众多别墅中的一座。 当然不是紫光阁和怀仁堂，他们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里面的家具都被搬走了，中间没有桌子，外面是老式木椅围成了一圈，椅子后面还有一圈椅子，是给秘书助理们使用的。 只一眼，沈光林就看出，这家具不错，是能卖上价的。 不用想，肯定是从前清那阵子留下来的椅子，说不得还是军机大臣或者翰林们坐过的，油光发亮，保养的相当不错。 如果能顺把椅子回去就好了。 其实，沈光林他们来的并不算早，到场的已经有不少中年代表们了，听介绍，有国家石化公司的，有国家石油公司的，即使跟海油公司的关系不大，他们也派了人来，说是观摩学习。 在华夏，原本是有个石油部的，后来分家了，变成了三兄弟，现在石化公司和石油公司的业务还没开始重迭呢，一个负责炼油，两个负责采油。 这个年代的华夏还是石油出口国，石油出口是重要的外汇来源。 不过，今天要谈的议题跟这没关系，是长城集团的两家石化公司接下来怎么办。 现在，这两家公司已经被国家石化托管了，并没有停摆，据说经营的也还不错。 既然如此，那就要问了：以前你们怎么不收啊？ 本来是要接手的呀，但是这两家公司体量大，欠债多，经营差，国家石化并不想直接接管呀。 也就是长城集团接手之后，先是处理掉了债务，还清了欠款，然后又进行了技改，还准备扩产呢。 等一片欣欣向荣之后再接手，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可以这么说，以前这两家公司是老破小，现在是高大上了，国家石化公司当然愿意接管了。 优质资产，大家都愿意要。 现在，长城集团和国家石化两家公司的代表比邻而坐，形成了一种相邻但对峙的局面。 至于其他单位，大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会议是王部长来主持的，老李没来，被沈光林训怕了。 沈光林说了，这件事你再参与，我说不得就要掀桌子了，大家都别玩。 沈某人别的本事没有，掀桌子的能力还是有的，大不了带着老婆孩子到国外去不回来了，谁能拦他？ 还真没有。 因此，这次会议，就只有王领导一个人主持大局了。 这不，每来一波人，他都点头致意，强颜欢笑。 最近王部长的压力很大，心情也很沉重，他们没收长城集团石化产业的时候很爽，原本是可以使用国家政策不允许的理由的。 可现在，王家集团要来投资，投的还是石化产业，他们再使用这个借口，未免太牵强了。 局就这样破了。 这些天，王领导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该如何解决，他至今也没个章程。 还好，沈教授还是识大体的，当着老爷子的面并没有提长城集团的事，反而把王家集团骂了一顿，大家紧张的同时，也送了一口气。 当时，只要沈光林说上一句，你们没收我们的资产什么时候还？ 肯定能让很多人下不来台，并有相当一批人要追责。 即使老李也不例外。 然而，沈光林并没有这么做，还是等着大家出招呢，估计，这也是看在老李的面子上吧，大家都得承上一份情。 人到齐了，大家也分别坐定了，现场的气氛并不严肃，有些像是茶话会。 不少人看着这么年轻的沈教授，忍不住打招呼示好并暗暗比较，自家的孩子还是比不过啊，老李虽然人有些糊涂，但是有个好女儿，赚到了啊。 不过，我家的女儿也不差，就是晚了一步，可惜了。 眼看大家都是一副走过场其乐融融喝茶的样子，王领导也无奈，行吧，那就走个过场吧。 就连国家石化公司的代表脸上也不严肃，这是国家的事，关他们个人什么事，说不得自家孩子还想让沈教授教育教育呢，得罪人家干啥。 这个话题还是只能王领导挑起：“国家石化集团，是你们接收了长城公司的石化公司，你们怎么说？” “我们坚决服从领导的安排，我们就是国家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上级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不过，这两家公司的人事调整刚完成，这也才恢复生产，如果再有变动，造成社会层面的供给不足，可不是我们的责任哈。” 确实，石化行业关系国计民生，不然在危机时刻有关部门也不会不管不问的强行接手了。 现在，局势放缓了，还是要继续吸引外资，当初拿走的时候有多爽快，现在退回来就有多尴尬。 这时候，王总裁举起了手，“我可以申请发言吗？” 小王的弯弯腔调很温柔，但是听在大家的耳朵里并不好听，压力很沉重啊。 不过，既然小王是长城集团的代表，当然可以发言的，不然今天就没有必要叫他们参加了。 “其实，当初接手两家石化公司是我的错误决策，集团是反对进入这个领域的。正是我的一力坚持这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所以，你们拿走它的时候在集团内部造成的阻力并不大，因此我们全力的配合了政府的行为，背后没有做任何小动作。” 这话说的很有技巧，大家听的点头，确实是这个情况。 不过，小王的话锋一转，开始但是了：“但是，我们是一家私营企业，是需要盈利的，这个亏损，在座的各位领导还是要算给我们。 还有，王家集团是弯弯的企业，长城集团是香江的企业，弯弯是祖国的一部分，香江也是祖国的一部分，你们可不能厚此薄彼哦。” 这么政治正确的话从小王的嘴里说出来，确实很好听啊。 现在九二共识还没达成呢，但是人家来自弯弯的小王竟然能够有这个觉悟，真的是太难得了。 大家忍不住点头微笑起来。 既然人家都认是自己人，那肯定不能亏了自己人啊。 只是，这件事该如何解决呢？ 资产退回来可以，造成的损失怎么办？ 现在这个状况，这个损失只能是国家承担啊，长城集团占了上风，再让他们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是不可能的。 “要不，折算成股份吧，长城集团可以入股国家石化嘛。” 国家石油的代表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跟自己没多大关系，说点惠而不费的话也没什么。 这句话瞬间打开了大家的思路！ 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怎么折算股份呢？” 当然是按照资金，人员，技术设备，实力进行统一折算啊，在资产评估方面国内自然有一整套的规程，这倒是可以放心的。 再说了，三瓜俩枣的，沈光林也不在意。 “长城集团的代表，这样做可以吗”王领导问这个话的时候很是振奋，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案，比重新拆分简单多了。 小王和沈光林对视了一下，沈光林点了点头，小王表示明白。 “当然可以啊，全国一盘棋，我们也是完全服从领导的调遣的。 甚至，长城集团入股国家石化之后，我还想请缨成为对王家集团的谈判代表呢，一定要跟他们一教高下，各位领导放心，我一定不会丧权辱国的。” 小王说起这个时候，信心十足。 对于打倒自家老爷子，他比谁都积极。 只是，这不是丧权辱国的问题，现在还谈不到那一块，现在谈的是长城石化的那些资产如何处置的问题。 既然长城集团的王总裁同意，那事情成了一半。 “沈教授怎么看？” 沈教授正在端着一个茶杯来回看，这是jdz的瓷器，虽然是建国后烧制的，但也很有收藏价值。 看到王领导点他的名了，沈光林清了清嗓子，“我是一个学者，不是资本家，企业经营的事情我说了不算。不过，长城集团购买了一条全新的生产线，与其放在魔都吃灰，不如一起并入进来折算成股份。” 这 那套巴斯夫的设备可是很贵的，几个亿美元的资产放进来，这可是要占有不少国家石化的股份呢。 “刚才王总裁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长城集团的香江的企业，香江和弯弯都是国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我们长城集团不是外资，是华夏资产，国家有困难，征用长城集团的资产当然是可以的，我们可没有说过任何关于国家的坏话。” 这是实话，沈光林在任何场合都没抱怨过，这是事实。 沈光林的这句话说完，大家热烈鼓掌。 王领导突然感觉柳暗花明了呢。 只是，外来企业入股国家石化还没有先例，大家不敢做决定，做的好了没有好处，做的不好，这可是要成为民族罪人的。 然而，沈光林又加了一句话，顿时让大家对合资的事情又充满了期盼。 “长城集团旗下有长城银行，我们可以给国家石化授信，以国家石化当前的资产规模，我建议授信额度不低于30亿美元。而且，长城集团准备在毛子国收购油田呢，也可以出售原油给石化集团。” 总之，合则两利，好处多多。 国家石化的代表也是眼前一亮，有国际授信，那很多原本想的事情就可以做了，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那我们怎么办？”国家石油的代表突然出声，他们原本是吃瓜的，结果吃到自己头上了：“以后我们采的油怎么办？” “你们也可以自己搞炼化嘛。” 大家随后就畅想开了，我可以从海外进口石油，你也可以搞炼化，大家没必要拘束在一个框框里。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长城集团，你们愿意入股国家石化公司是不是？” “是！” “那国家石化，你们愿意长城集团入股是不是？” “是！” 王部长突然觉得自己轻松许多。 正文 第964章 当选 第964章 当选 在2004年，巴菲特入股了国家石油，持有几年之后，得到了超过7倍的回报。 国家石油和国家石化是同样体量的企业。 在1990年的今天，长城集团入股国家石化的话，能够得到多少回报？ 简直想都不敢想啊。 不要提什么2007年，那年股灾，凡是买了国家石化的股民，亏的裤衩都没了。 但是，在今天，在国家石化刚成立两年的今天，长城集团的入股，这已经不是原始股了，这是创始人股啊。 长城集团的两家石化厂再加上那些新购买的设备，这得占多少股份？这在将来又能值多少钱？ 所以，这个时代简直遍地都是黄金啊。 能够入股国家石化，沈光林当然是同意的，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所有人都取得了意向不到的胜利，那究竟是是谁吃亏了呢？ 多赢！ 沈光林根本没时间计算这个，也许是预防夜长梦多，关于长城集团入股国家石化的事情推动的极快。 在这件事上，大家的工作效率极高。 不过，为了避嫌，老李还是没有得到参与的机会。 沈光林说了，以后所有跟长城集团和沈光林相关的事情，一律不准老李的参与，这老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李无奈，只能偷偷的撅折了沈光林的鱼竿。 这鱼竿真不错，折了好久才断，能拉动不小的鱼了。 不过，沈光林忙着呢，他根本不知道老李的小动作。 这不，沈光林又跟着领导们去了燕京石化的生产基地，这算不上故地重游，虽然燕京石化也在京城，但沈光林压根没来过几趟。 反倒是王总裁，他是把这家企业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管理的，倾注了无数心血。 现在这家企业正式移交给国家石化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尤其，一朝天子一朝臣，王总裁刚提拔的那些人转眼之间跌落山崖，现在又有复起的架势，真是人生无常啊。 王文羊在长城集团是总裁，到了国家石化是副总经理，一个湾湾人，能够做到这一点，也是相当不容易了。 在燕京石化，长城集团的人跟着体制改革委的人，从厂区的一边走到另一边，然后再走回来，他们把每间厂房每个设备都走到了，总之，负责资产盘查的人员是很认真的记录各项资产的。 然而你，沈光林并不在意这些，他的目光还是放在这块土地上。 5000多亩地呢，比京城大学的面积还要大了。 而且，原来那些杂草丛生人迹罕至的地方都被清理干净了，这是长城集团上次接手之后留下的杰作，算是给燕京石化留下了不错的底子。 如今，整个工厂枝繁叶茂绿树成荫，显得很有朝气和活力。 只是，这家工厂毕竟还是和长城集团无缘。 有大家的共同努力，很快资产盘点的工作就完成了。 长城集团在国家石化的占股有零有整，加起来是246%，主要还是那些最新进口的设备值钱，金陵化工和燕京石化真的不值什么钱，折旧的特别厉害。 不过，沈光林也留了一个心眼和后手，他的研发团队就没有放进来了。 毕竟这是一个纯粹烧钱的部门，国家化工也没有收编他们的意思。 很快，国家石化第一届董事会成立了，整个班子其实没什么调整，长城集团也没有真的要管理国家石化的意思。 小王过来只是担任挂名的副总经理，沈光林还是担任首席科学家，这个名头好用，地位也超然。 解决掉了这个隐患，大家都很开心。 小王也很开心，因为他真的成了国家化工的谈判代表，对象当然是王家集团了。 王家集团投资石化产业是好事，如果他们不投了，咱们国家化工可以接手嘛，如果国家化工也不愿意接手，长城集团可以接手啊。 总之，不能让这个项目落到空地里，这就足够了。 自从沈光林做了国家石化的首席科学家之后，整个人更忙了。 当然了，很多时候，他只是个人形图章而已，开会的时候基本是不说话的。 不过，在这个职位上，沈光林还是了解到了国家石化的不容易，他们简直是在带着镣铐跳舞啊。 凭良心讲，国内的油品质量真的不好，而国家石油开采出来的石油却要强行卖给他们，价格还贼贵，但国家石化没有推辞的理由，也是非买不可。 而那些油品比较好的原油呢，却被国家石油低价拿去出口了，换外汇是一个方面，前些年国家和扶桑签订了长期低价供货协议，这也是一个方面。 不过，这都不是沈光林该关心的，因为，沈某人也有自己的烦心事了。 源于一次偶然的会议。 在会上，国家石化的大领导说，既然沈教授已经是咱们国家石化的首席科学家了，那应该也评个学部委员，这样才更加合适，对得起沈教授的满腔才华。 学部委员，这个词在沈光林的心里憋了很久了，这可是他的白月光。 只是，自从上次补选折戟沉沙之后，沈光林很是消沉了一阵子。 简直太黑了，论资排辈，各种肮脏。 沈光林即使出身京城大学，但京城大学要照顾的人太多了，并不力挺他。 这个关系，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不然，美女科学家颜宁就不会远走花旗国了。 只是，既然国家石化提出来，沈教授应该增选为学部委员，这一下子让沈光林的心又活了。 真的能行？ 真的能行。 如果国家石化都不行，那又有谁能行呢。 比如，现在国家石化使用的公务车已经全是长城汽车的了，还好长城汽车的品质相当可以，一点都不拉跨。 甚至，就连国家有关部门都准备向长城集团定制一款检阅用车呢，准备过几年检阅的时候使用，毕竟斯柯达可是国际知名的豪车制造商。 哎呀，简直受宠若惊啊。 长城集团定然全力以赴！ 其实，在沈光林评选学部委员这件事上，长城集团也想全力以赴。 不过，国家石化说了，不用这么麻烦，这件事就是手拿把纂的，不信，咱们走着瞧。 牛气的单位，就是这么自信。 这一次，果真是不费吹灰之力，沈教授光荣的当选为新一届学部委员。 正文 第965章 观点 第965章 观点 随着时间进入到1990年的盛夏，天气也一天天变热。 这个时候，国际上发生了一件比天气还热的热点大事：在8月2日，伊拉克强势入侵了科威特。 事件发生的起因也很简单，老萨要打仗，欠了人钱，欠的太多，感觉还不上了，就想着还不如把你给兼并过来，这样就不用还了不是。 典型的流氓做派，典型的强盗逻辑。 这件事影响很深远，甚至影响到了华夏的军事工业发展进程，也是这个时代不得了的大事之一。 沈光林竟然把这么一件大事给忘了，他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海湾战争要爆发了。 他距离现代社会更近了一步。 这是第一次海湾战争，后面还有第二次，直到老萨被捉为止。 当然，身处这个时代，其实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大家都是在猜测事态的走向。 最终，这件事还是要看花旗国的态度。 确实，这是老萨给花旗国出的一个难题。 两个国家原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甚至在两伊战争中花旗国还站在了老萨的背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是朋友和朋友也有亲近远疏。 现在，老萨不管不顾的一个大逼兜子甩在了老布什的脸上，然后竟然还天真的以为，这口浓痰既然喂给你了，你们就得捏着鼻子咽下去。 这是不可能的！ 此一时彼一时，军火贩子正愁找不到机会施展呢，如今机会来了。 老布什如论如何也会强烈的显示一下存在感的，不然他们的江湖地位该如何保障？ 现在，电视上媒体上甚至民间最热闹的话题就是对于未来战争的猜想。 战争会发生吗？走向如何？ 老萨有几十万经过战争洗礼的老兵，有从华夏进口的高性价比军事设备，老美能打的过吗？ 难道，他们不害怕折戟沉沙吗？ 不少人幸灾乐祸的表示：花旗国终于要掉入战争的泥潭了。 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是一场改变人们认知的战争，那些从华夏进口的飞机和坦克全部成了废铁。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不少军事专家才改变了思维，开始考虑未来战争的发展形势。 原本，发生在1990年盛夏的这件事和沈光林是没有关系的，他又不是军火贩子，也不是国际分析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而已。 只是，沈教授现在是国家石化的股东了，在其位谋其政，他不得不为公司的未来出谋划策。 就是因为老萨一时脑热的糊涂决策，造成了国际原油价格的疯张。 在很短的时间内，原油价格从18美元一桶涨到了40美元一桶。 如此赚差价的好时机，沈光林竟然错过了！ 要知道，沈光林现在是有大量闲散资金的，如果借着这个机会，投它十个亿，加它十倍的杠杆，这不是轻轻松松百亿美元赚来了嘛。 还搞什么服装厂，还养什么青山羊。 其实，石油价格涨了，这对华夏是好事，因为华夏是石油出口国，出口的量还不小，国家石油可以借机多赚一些外汇了。 但是，事情有利有弊，对国家有利的事情，对企业却未必有利。 石油价格上涨了，对于国家石油是好事，但对于国家化工来说，这可就不是好事了。 因为，原油价格涨了，石化产品的价格却不能随意的涨，这就难受了。 所以，想都不用想，今年的国家化工估计要亏钱了，还得亏空不老少。 刚入股就亏钱，沈某人的运气也是相当可以。 不过，既然作为国家化工的首席科学家，又刚拿了好处的，沈教授还是要为国家化工的未来出谋划策的。 不然，这个学部委员不是白拿了么。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关于国家化工未来的发展和决策的事，沈光林可是尽心尽力的，毕竟，这些亏的可都是自己的钱。 而且，出席的会议多了，沈光林也拿了很多干货出来。 尤其是关于国际形势和石油政策的预估，沈光林更是走在了国内某些专家的前面。 知道答案去分析事件发生的原因，然后自己的预判一步步得到验证，这是权威专家逼格的养成过程。 说起来，这种感觉还是蛮爽的。 对于国内的经济政策和各种话题，沈某人是敬而远之闭口不谈的。 现在是保守派占上风，即使长城集团吃了亏，沈光林也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难得糊涂。 但是，对于国际经济形势的判断，对于各国宏观政策的预测，沈某人是很有见地的，他当仁不让。 而且，沈某人的猜测和预判，正在一步一步的得到印证。 尤其，随着事件的退役，花旗国还没开始动兵呢，但是他们的经济政策和政治手段已经开始发力了，种种现象表明：动兵大约只是时间问题了。 只是，花旗国施行的经济政策和外交手段跟很多人想象的不一样，但沈光林都判断对了。 原本，对于沈光林的话很多人是不信的，你一个科学家，竟然能够预判政治了？ 是谁给你的自信心。 可是，随着猜测结果的相继印证，原本不相信的人却不能继续不相信了。 沈教授说的都对。 就这样，在持续判断正确的情况下，有国家化工公司为他张目，沈教授在这个陌生的圈子里闯出了比科研能力更大的名声。 甚至，一些人说了，沈教授应该做帝师。 尤其，他的位置也到了。 历来都有学部委员成为领导智囊的，沈教授应该也享此殊荣。 这天，又到了大家集中开会的时间了。 当然，他们讨论的议题是：王家集团的项目落地。 王家先后选了好几个地方，都在距离弯弯不太远的福省 虽然沈光林给出了不好的判断，但大家还是在积极的配合。 而且，他作为国家石化的代表，竟然还不能缺席这样的场合。 还好，大家都是石油人，谈的最多的，竟然不是王家集团，而是石油的价格走向。 原本，大家都以为，沈教授的观点会和大家一样，也会继续看涨呢，没想到沈教授的观点不一样，他看跌。 正文 第966章 轻薄人 第966章 轻薄人 心理学上说过，人到了陌生的地方，道德约束感是会下降的。 所以，离开家门之后，不少老哥都喜欢去大保健。 这是人之常情，心理学上说的，所以手机屏幕前的诸位就不要不敢承认了。 这不，沈教授到了羊城，他都不是教授了，成了叫兽。 手下人随意一怂恿，酒壮怂人胆，酒吧卡拉ok走起！ 真别说，这个年代的酒吧跟后世的夜店是不一样，这里可没有摸摸唱，也没有捡尸这一行当。 这个年代的唱歌就是正正经经的唱歌，能出明星的那种。 比如周汛，满文君，雨泉都是酒吧驻唱走出来的。 在八九十年代，华夏流行音乐的中心有两个。 一个是京城，另一个是羊城。 京城是华夏摇滚之都，自从崔健之后，这里一直都是华夏摇滚的发源地。 “我曾经问个不休， 你何时跟我走。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 还有我的自由。 可伱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如今，感觉自己一无所有的沈光林到了羊城，吃饱喝足之后，也想体验一下不同地区的不同文化了。 说起音乐，羊城和京城当然是不同的。 京城是愤怒，死亡，批判，所以京城要么是二手玫瑰，要么是春天里。 而羊城是赞美，是柔情，是风含情和水含笑。 其实，发生在魔都的马路天使放在羊城也是合适的。 “你也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 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磋跎了青春。” 总之，到了羊城，那就是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有钱，自然就有快乐源泉。 也就是手下人极力推荐，也就是有点喝多了，沈光林这才出席了这场音乐秀。 然后，他就在酒吧里看到了跨越时代的熟人。 而且，不是一个，是俩。 虽然虽未谋面，但在沈光林看来，确实是熟人无疑了。 这两人的辨识度很高的，一男一女，男的帅女的靓。 男的是京城人，叫毛毛，来羊城闯世界的，后来还做过迎奥运的大使，被人攮了一刀子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女的叫杨小盈，沈光林也不知道她是哪里人，曾经名噪一时，又莫名消失过一阵子，后来复出唱歌了，但声名已经不在了。 廉颇老矣。 那批听众们老了，不再有消费能力了。 毕竟，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潮流引领人。 现在就是属于他们的时代！ 虽然还很青涩，虽然才初出茅庐。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个人，将来指定能红。 沈光林看着台上又唱又跳的两人，不禁感叹：年轻真好啊。 尤其那个叫杨小盈的女孩子，听说小名叫港港，面容姣好，皮肤紧致，没有玻尿酸也能支撑起苹果肌，而且声音也是真的甜，都甜到了骨头里。 如果喝上几两小酒之后再听她唱歌，不想去大保健都不算正常男人。 而且，听现场跟听磁带听音响是不一样的感受，甚至换气的声音都听着不一样。 虽然，他们演唱的是一支不知名的歌，但台下的听众们还是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万众沸腾。 已有几分醉意的沈光林忍不住就问了，“有打赏的方式吗？” 要知道在后世，有些小姐姐舞蹈跳的不错，扭胯扭到了沈某人的心里，他也是会打赏的。 甚至，打赏的多了，还有空投礼物出现。 这是榜一大哥的专属福利。 手下人立刻去问了，还真有。 这个年代的打赏方式就是送花篮。 并不便宜呢，一个花篮就要一百块，一般人还真的送不起。 不过，沈光林是谁，他有钱啊，他无所谓的， “送10个！” 这可是1000块钱！在这个年代可是一笔巨款了，几乎相当于在后世给女主播一口气打赏了10万块，这可是100个火箭，都够霸占全屏了。 有如此豪客，男女歌手歌唱之余感谢一下榜一大哥的慷慨解囊也是应该的。 所以，唱罢歌曲的毛毛哥拉着港港妹给客人道谢来了。 沈光林自然是不在意他们道谢的，不就是一千块钱么，他也就是随口一说， “既然这样，那你们旋一个吧。” 然而，“旋”这个词着实有些陌生了，他们听不懂。 不过，经常跟着沈老板的狗腿子是知道沈老板的非常规习惯用词的，也知道他说的“旋一个”就是吹一瓶的意思。 真不愧是教物理的教授，当啤酒瓶旋转起来再吹瓶的时候，速度比直接喝要快不少，而且中途还不用换气。 有同学甚至建过模型的，根据流体力学和空气动力学的原理，经过不同气流组织和水流组织的结合，达到什么状态喝起来更快，这些都是学问。 为了一千块钱，吹一瓶啤酒，确实是值得的。 但是，港港毕竟是女孩子，是喝不了酒的。 或者说，这个年龄的她才初出茅庐，还不会这种方式喝酒。19岁的小姑娘，还没有见过市面呢，突然被架到了这里，表现的甚至有些拘谨。 其实，沈光林也不是那样胡搅蛮缠的人，只要诚心跟他说一句，“对不起，我真的喝不了酒。”他大概也是不会强求的。 但是，沈光林是个好说话的人，其他的同类老板可不一定是。 甚至，一些老板打赏了花篮之后，还想着女歌手是不是能够献个吻之类的。 毕竟，劳资花钱了嘛。 这就跟一些书友发了工资去大保健是一样的，不嗑上一粒蓝色小药丸做一回永动机就感觉自己亏大了，他们甚至不敢面对自己或许还不如东哥的事实。 毕竟，男人的自信要么来源于财富，要么来源于能力。 比财富，全华夏都没几个人可以比过东哥。 但是，比能力，估计99%的男人都非常自信的说，我肯定比东哥强。 毛毛是京城爷们，一口气吹一瓶啤酒很轻松，港港也是有样学样故作大方，结果就给呛到了，眼泪直流。 沈某人也是怜香惜玉，大手一挥，“再送10个花篮吧”。 啊？ 难道，又是要喝酒？ 其实，沈光林真没那个意思，他只是无聊而已，也有点喝多了，看到后世的明星处于微末之时，感觉亲切。 但是，毛毛大约会错了意，也觉得自己真的还能喝一点，毕竟，京城爷们嘛，白酒一斤半，啤酒随便灌。 所以，话都没说，第二瓶啤酒就下肚了。 年轻就是好，敢喝酒。 沈光林已经上年龄了，啤酒都不敢喝了，他爱吃海鲜，尿酸有点高，要时刻控制饮食。 港港妹看毛毛哥又喝了，有些傻眼。 不过，她觉得自己也是个敞亮人，根本不顾自己刚才被呛到的事实，也是打开一瓶全新的啤酒，准备继续往下灌。 不出意外的话，是会出意外的。 “朋友，你这就过分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为难一个女孩子，好吗？” 一位打抱不平的年轻人站了出来，年龄不大，眉清目秀，气宇轩昂。 “我就是送个花篮而已，怎么，难道不能送嘛？” 沈光林也是喝的有点多了，对于这种莫名奇妙进来插话的人自然也不会有多客气，在沈某人面前怜香惜玉，你是谁啊？老子才是主角。 “嘿！我牛文峰就是看不惯这样嚣张跋扈的人！” 年轻人正气很足，不像是长期混迹酒吧的人。 “行，那我就等着。想英雄救美，也要看看自己的斤两吧。” 沈光林也是毫不客气，甚至挥手致意，“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章从001开始，这个月争取写到060，情节有跳动，大家不要介意。这本书还活着，已经很好了。 正文 第967章 推荐 第967章 推荐 在华夏，有句话叫做吃在羊城。 并不是因为羊城的美食多，而是他们什么都敢吃。 不要怀疑，羊城人果真是什么都敢吃的。 猴子，蝙蝠，老鼠，果子狸，穿山甲，只要你能想到的，没有他们不敢吃的。 甚至，一种叫做蜣螂的昆虫他们也吃，据说，它的背部外壳下面是一块很好的肌肉，味道不错。 而猴脑，更是这个时代有钱人豪华聚餐时标配，甚至还只吃活的，看看小猴子的模样，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只是，沈光林着实是个守法的好公民，他只吃合法养殖的动物，最多，也就是吃条狗而已。 狗肉真是个好东西，寒冬至，狗肉肥，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 如今又是一年的立冬季了，又到了吃狗肉的季节，书友们，你们吃狗肉了吗。 到了羊城之后，因为没有火力需要释放，所以沈光林并没有急着去吃狗肉，因为更正宗吃狗肉的地方是在桂西玉林，他选择吃的是烤乳猪，这在当地也是一绝。 烤乳猪算是羊城最负著名的特色菜了，并且还是“满汉全席“中的主打菜肴之一，地位和燕窝鱼翅相当。 当然，相比燕子的口水和鲨鱼的鳍，还是烤乳猪更符合人们对美食的定义。 美食，不但要味美，而且还要好看。 切好的烤乳猪，放到嘴里，咬下去，香而不腻，回味无穷。 “老板，原来是您啊。” 一男一女战战兢兢的站在桌边，看着满满的一大桌菜和香气四溢的烤乳猪，还是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吞口水这个动作说不好是紧张还是嘴馋，毕竟这个年代的驻唱歌手也不是能经常吃的起烤乳猪的，大家都没钱。 “哦，你们来了呀，入席坐吧，我请伱们吃饭，大家边吃边聊。” 说话的就是沈光林。 他今天做东，要请毛毛和杨小盈吃饭。 只是，沈老板这请人的架势有点把人给吓到了。 两个年轻人原本正准备晚上演出要唱的歌曲呢，正在排练途中，突然就被人架了过来。 说是邀请，但完全不容拒绝，甚至老板都不敢动弹。 按说，开酒吧的，那个老板没有二两关系啊，他都不敢惹，真不知道是哪位大佬。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是谁发出的邀请，然后就被带到了羊城最好的饭店里。 来了之后发现，其实还好，人还都比较客气。 原来，做东的是那天晚上疯狂打赏的大哥啊，看着斯斯文文的，应该不是斯文败类吧。 在过来的路上，毛毛哥都说了，“港港，我会保护你的，大不了，我自己” 剩下的话他没说，因为在这个年代，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也不够安全。 既然是混社会的，懂的都懂。 就跟后世做演员的一样，能够成名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 就比如，某爱跳舞女演员的老公曾经也是名演员，后来做了导演，出轨离婚了。大家都还以为是那位老公不懂得珍惜美好，没想到老婆玩的更花。 只是，沈老板还真就不是这样的人，从来不以势欺人，他们想多了， 看到沈光林一脸正气的盛情相邀，两个人的心情终于有了一点放松，大约真的只是请吃饭吧。 那天晚上发生了冲突他们当然是知道的，至于后续又发生了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了。 毕竟只是混社会的小人物，普通的驻唱歌手而已，又能够得罪的起谁呢。 沈光林想见他们确实也并无恶意，他只是见到了内地未来第一代青春偶像，勾起了对未来的畅想而已。 确实不是回忆而是畅想，至少，在沈光林这里，这俩人还真都不是回忆。 在沈光林的这个年龄段，等他记事的时候，其实已经是这对偶像的流行末期了。 杨小盈和毛毛巅峰时刻对标的人群应该是70后和80后。 说起90后，还是喜欢周杰轮的居多，至于女歌手，是不是陈会琳？ “诸位，我要结婚啦。” 公主琳和太子基合唱过一首歌曲《都是你的错》，唱出了富二代对贫穷的渴望。 沈光林看着拘谨但是又青春活力的两个人，忍不住感慨，不愧是时代偶像，底子真好。 “小毛和小杨是吧？” “是！老板您好，谢谢您送的花篮。” 沈光林送的花篮确实是一大笔巨款了，每个人都分了不少。 在这点上，根本不像那个爱打抱不平的男孩子。天天过来听歌，一个花篮都不送，还动不动盯着杨小盈看，有时候喝多了还纠集一帮人瞎起哄。 或许，这是那个年轻人心目中的一见钟情，想着引起小杨的注意吧。 当然，换一种说话的意思就是小伙子见色起意了，正在制造机会。 只是，小杨并没有这个心思。 她想的是自己如何才能成为一名歌星，幻想着自己总有一天能够成名，就像邓丽君那样。 现在，她虽然只是在一家歌舞厅里驻唱，但将来总有一天能够被人赏识并出人头地的。 这不，机会来了。 “你们歌唱的不错，我很喜欢。” “谢谢夸奖。” “想不想去香江唱歌？” “什，什么？香江？” “是的，你们有没有想过到香江去唱歌。你们外形不错，声音条件也很好，将来肯定能红，要不要到正规的娱乐公司包装一下？” 沈光林也是出自真心的发出邀请。 长城娱乐想要捧红他们，真的不难。 在正常的轨迹中，即使没有大牌公司在后面支撑，两个人还是都红了的，而且一直红了好多年。 这两个人再难捧，难道还有景田难捧嘛，最后景田不也红了的嘛。 “是不是听懵了？别担心，我说的娱乐公司是长城娱乐，正规公司，不是那种拉皮条的公司。” 沈光林说完这话，他们这才有点放松。 长城娱乐在北方或许不出名，但是在香江附近的羊城，那是真的大名鼎鼎了。 所以，当沈光林说出这家公司的时候，他们也不害怕，甚至还有些不敢置信的期盼，“是真的？” 今天整理心情，开始继续 正文 第968章 深城股市 第968章 深城股市 牛小峰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栽的如此之惨。 羊城虽然不是他的大本营，但他们家在这边产业不少，也算是半个地头蛇。 按说，他往常也是呼风唤雨的，光是狐朋狗友都有一大堆。 可是，在这群突然冒出来的人，直接就把他们打蒙了，自己是草头军，人家完全是训练有素的。 这就是一群有组织有纪律的人，究竟是哪里来的？ 其实，他们只是长城集团的保安群体而已。 长城集团的保安，还是颇有些战斗力的，对付这些不上台面的小混混，根本就不在话下。 沈老板有人保护，没吃什么亏，因此也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年轻人嘛，教育一下就算了。 所以，仗着人多势众，属下们只是轻轻的专程去教育了一下这位年轻人，然后就准备走人了。 沈老板还有下一段行程。 这次路过羊城，本身就只是插曲，深城才是此行的终极目的。 由于沈老板说过要带毛毛和杨小盈一起飞的，因此，这次去深城，也是带着他们一起去的。 男的帅，女的靓，带着当跟班也是很有派头的啊。 沈光林这次到深城，就是应深城的邀请，重点谈谈关于股市成立的事情的。 有老朋友老王穿针引线，沈光林也不好不来。 老王在体制内做了几年公务员，终于还是下海了，最终选择了房地产作为事业发展的方向。 他这个方向选的很对，沈光林几次给长城集团定位，避免发展成房地产，可还是自觉不自觉的往这个方面发展。 华夏未来的四十年，房地产是一个举足轻重的行业。 在2020年之前，国内的地产行业不会到头。 当然，现在要谈的不是房地产，而是股市。 华夏的股市终于又要启动了，沈光林能够成为见证者，他也是很高兴的。 其实，华夏拥有股市的历史已经很久了。 早在1903年，英吉利商人麦边，就像成千上万的淘金客一样，漂洋过海来到了魔都。 麦边设立了一家名叫蓝格志的拓植公司，蓝格志是一个橡胶产地的名字，这家公司就是准备经营橡胶的。 一年之后，也就是1904年，魔都西商众业公所成立了，这就是华夏第一家证券交易所。 前文说过的，清政府的倒台，其实某种意义上就是因为投机金融股票市场失败引发的。 甚至，常凯申在发迹之前，也曾经在魔都做过一段时间的股市交易。 后世实在因为欠的钱太多了，在魔都混不下去了，这才南下去找大炮哥讨生活。 后来的故事大家都听说了，这个人自此发迹，一生经历风雨，终于成了一位岛主。 其实，建国之后，国内也曾经恢复了一段时间的股市交易。 在1949年的6月，津门证券交易所便重新开业了，关于股票的市场化交易也就又恢复了。 这是有历史背景的，由于战乱，在解放战争后期，所有的证券交易中心基本都关闭了。 但是，当时的社会，股份制经济还占有很重要的一席之地，而且，那些股份制企业以前所发行的股票，也还在市场上流通着，如果不把它们管理起来，这是一种损失。 而且，总从股票交易所关闭之后，社会上的游动资本便开始向商品市场流动，形成了所谓的投机倒把和囤货居奇，甚至还有一篇文章，讲的就是陈老帅在魔都打老虎。 正是基于这种情况，为了引导经济向正途发展，津门的证券交易所便率先开业了，而且，京城的证券交易所也在第二年的2月份开业了，这是官方割羊毛的开始。 也是因为证券交易所的成立，国家便掌握了企业的基本信息，杀猪也就更方便。 所以，后来随着公私合营的深入发展和个人资产的陆续被没收，股票交易已经不再被需要了，因此在52年10月份就胜利关闭了。 此后的几十年，如果粮票和其他票证不算的话，华夏没有股票和证券交易。 不过，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随着经济的发展，证券和股份又得以重新推行。 比如，1981年，我国首次发行了国库券，这个意义重大，相当于停运25年的证券市场重新得到了启动，这便有了证券交易的基础。 所以，民间就有人看到了商机，他们把这些并不能当钱花的国库卷低价收集起来，再高价卖掉。 比如，原本面值10块钱的国库券，8块钱收，9块钱卖，或者等时间到了政府兑现都可以。 这种经济活动算是早期的金融活动了，甚至这个年代还有人在这么操作。 而关于股份制改革，这要追溯到1984年。 1984年的11月14日，魔都飞乐音响股份有限公司开始改制，向社会公众和企业职工发行股票。 这次发行的总股本有1万股，每股面值50元，其中的35%由法人认购，65%向社会公众公开发行。 也就是说，这次发行的股份价值只有50万，这个金额虽然钱不多，但这是名副其实的“华夏第一股”。 说起来，到了90年，魔都证券交易所和深城证券交易所同时都在筹备呢。 他们开始准备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但是在历史意义上，由于魔都所成立的要早一些，因此，延中实业，真空电子，飞乐音响，爱使股份，申华控股，飞乐股份，豫园商场以及浙江凤凰就成了“老八股”，也成为了华夏第一批上市的企业。 其实，无论在沪市还是在深市，他们的股票早就在发售了，不然也不会形成交易。 就沈光林所知，在深城，从1988年的4月份开始，“深发展”的股票已经在特区证券挂牌柜台交易了。 随后，“万科”、“金田”、“安达”和“原野”也都陆续上线，因此这五只股票也被称做深城的“老五股”。 当然，在此之前，这些公司的股票可以买，但目的是为了分红，股民之间互相交易，国家是不认账的。 所以，深城成立股票交易所，和魔都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可以让股票进行股民间的互相交易，他们提供平台和担保。 其实选择在这个的一个时间点成立股票交易所，大家也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要知道，就在今年早些时候，扶桑和弯弯刚刚遭遇了史无前例的金融危机，这场金融危机也是空前的，它所造成的经济损失之大，前所未有。 这场金融危机直接就导致了失落的三十年。 如果不是毛子国解体这等大事也即将要发生，说不得这是这个年代的最重大事件就是它了呢。 正文 第969章 饭局 第969章 饭局 公司要来贵客了，万科公司从上到下都非常重视。 这些年，万科公司发展的非常快，从成立到现在，一年一个样，简直就是经过了跨越式的发展。 老王是一个很有野心很有想法的人。 所以，在前几年进行股份制改革的时候，他是坚决支持并申请率先示范的。 只是，公司的股票卖的并不好，员工们不信这个。 老王他自己倒是吃下了一部分，但缺口还是很大。 这次请沈光林过来，也是想寻求一点对策的。 万一沈老板觉得万科发展的不错，也愿意买些我们的股票呢？ 不过老王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沈光林一向看不上地产行业，非一门心思的发展实业。 当然，长城集团的实业发展的极好，老王也不能说沈教授鼠目寸光，只能默默发展。 现在的万科还是国企，他们公司的工作地点在一个独立的大院里，很有时代气息和国企风采。 工作人员大约是常搞接待的，动作很熟练。 而且，他们还建设有专门的展览厅呢，里面放满了锦旗和荣誉证书。 贵客要来，公司从上到下都很重视。 而且，每一间可能用到的房间都有专门布置。 工作人员们很尽责，匆忙但是并不慌乱的安排着每一个细节。 比如，走廊也要铺上地毯，摆上花束，拉好标语。 而且，万科大院里的水泥地也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甚至都是提前用水枪冲洗过的。 即使如此细致了，工作人员依然像军犬寻找毒品一样，细细的搜索着可能被看到的脏东西和哪里布置的不妥。 南方阴雨天气多，墙皮容易起翘，所有鼓起的地方都被大幅画像遮盖住了，整个万科，看起来一派繁荣景象。 “这是谁来参观啊？整这么隆重。” 工作人员们一边给椅子套白色包皮，一边做着讨论。 “就是，上次京城来的大领导，好像也没这么重视。” 都还没等他们讨论出结果呢，突然又有工作人员闯进来，“赶紧搭建个舞台，等会来宾会有节目表演环节。” “什么？节目表演？”工作人员都呆了，现在了还闹幺蛾子。 “表现什么节目？” “唱歌！说是羊城非常红的男女组合呢，要唱《小城故事多》，赶紧把磁带给找出来伴奏。” 《小城故事多》是邓丽君的经典歌曲，大多数人都会唱，但是能够唱得让人魂牵梦绕的，杨小盈还真的算其中之一。 “小城故事多 充满喜和乐 若是你到小城来 收获特别多。” 而在另一边，王老板已经在请沈老板吃饭了，吃过饭才会去万科的现场。 饭前，杨小盈就先是唱了这首歌，他们这才开始吃饭的。 “教授，您这爱好，我咋有点看不懂呢。” 一边说话，老王一边殷勤的倒酒。他和沈光林是积年的好友了，能开的起玩笑，而且老王自己本身也不是一个多有操守的人，晚年了还离婚停妻又娶，玩的比较花。 不过，这个年代的老王刚娶了某领导的女儿，老丈人还在，因此他还算比较老实。 沈光林的岳父也在呢，看着沈老板就这样潇洒的带着帅哥靓女出行，羡慕的紧。 只是，老王毕竟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 在深城久了，当然也知道香江人喜欢养小三，也会实名羡慕。 尤其，有不少房子还是万科给建的呢，现在深城最大的二奶村就在福田的下沙。 所以，沈光林带着杨小盈可以理解，毕竟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嘛，哪个男人不喜欢。 可是竟然还带了个男孩子，尤其是这么阳光帅气的男孩子。 不得不说，还是沈老板会玩啊，男女通吃。 看着老王那憨厚中带着猥琐的表情，沈光林就知道他想歪了。 “这是我们长城公司旗下新签约的艺人，在羊城认识的，就是因为通行证还没办好，所以带深城来了。” 沈光林解释了一句，毕竟这个家伙太不正经了。 “我懂！”老王像猩猩一样使劲拍打胸脯，但眼神里的猥琐是藏不住的。 “你爱懂不懂！”沈光林也是笑骂，随即指着酒杯：“小毛，这是你老乡王老板，王老板也是京城人。人家现在可不得了了，是深城某地产公司的大老板，贼有钱了，赶紧跟王老板喝一个，以后开演唱会的时候，他给包场。” 大约以往也有过类似的生活，毛毛听了沈老板的指示，赶紧站起来，双手端着满满的一杯白酒：“王老板您好，我是从京城南下混社会的小毛，以后承蒙您多关照，这杯酒我干了，您随意。” 说完，一仰头，一杯白酒下肚，脸不红，气不喘。 会喝酒的男孩子就是好，不怕别人惦记自己身子。 而杨小盈作为女孩子，在酒桌上其实是极不利的，但是这种社交的场合又不可避免。 杨小盈也是看毛毛哥喝了一满杯，不禁有些为难，她扭头看向沈光林，意思就是：我要不要也这样？ 压根不用！沈老板这里不需要靠这个拉拢关系。 因此，沈光林根本没给她眼色。 老王还是很懂酒桌文化了，大约是看出了小姑娘的窘境，借故把话题说开。 他也是看毛毛极爽快的喝了酒，表示非常赞赏，然后自己也陪了一个：“不愧京城爷们，喝酒就是敞亮！小姑娘伱别紧张，你不用喝酒。而且，以后记住了，跟着沈教授混的，在任何酒桌上，都是不需要给人敬酒的。” 这是铁律。 老王对沈某人非常了解，也就是俩人关系好，所以开玩笑才无拘束。 如果是其他的老板，真的敢让沈老板的人陪酒，那是头铁和不知所谓。 即便是政府的领导来了，沈光林也是不假以颜色的，我心情好，陪你吃顿饭，心情不好，你爱咋咋地。 这在过去是有真实案例的。 以前，有一次沈光林带着李莉出席饭局。 结果有人喝多了，也是看李莉长得好看，竟然想让李莉陪喝酒。 结果可想而知，心胸宽广的沈老板，报复起人来都没过夜。 原来自家老板是这样的人呀，毛毛和杨小盈对视一眼，都从眼神里看到了宽慰。 当然，他们的神情中也有疑惑。 刚这位王老板就叫了沈光林“教授”，现在又叫他“沈教授”，这让毛毛和杨小盈有些不理解。 沈老板明明是大老板，怎么叫做“沈教授”呢，难道是因为学识渊博吗。 既然酒桌上气氛不错，杨小盈就问了，：“王先生，您刚才怎么叫我们老板沈教授啊，这有什么说法吗？” “你们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们沈老板是大学教授啊，而且是京城大学的教授。” 杨小盈惊讶的捂住了嘴。 正文 第970章 房价 第970章 房价 沈光林淡淡一笑，只是一个大学教授而已，有什么好惊讶的。 大学教授确实不值得惊讶，这年头下海的也有很多，淹死的也不少。 但是，如果挂上学校的名字，那就颇有些值得惊讶了。 京城大学，这是别的学校可以比的吗？ 如果当年沈光林去了扶桑，去了京都大学，去做了京都大学的教授，回来跟人介绍的时候说，他是京都大学的教授。 京都大学？这是个什么学校？几本啊？ 怕不是什么野鸡大学吧。 所以，在华夏如果你自我介绍说我是在京城大学教书的，听众顿时会肃然起敬。 难道会有不知道京城大学是几本的人吗？ 所以，杨小盈惊讶的捂住嘴：真的没想到呀。 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沈光林最享受的就是别人发现他是大学教授并表示惊讶的过程。 这个感觉很爽，比得知他有很多钱是一位大老板那种感觉爽的多。 老板只是有钱而已。 很多人会说这是一个暴发户，没文化，走了狗屎运。 但是，做大学教授，而且还是全国最好的大学的教授，这才是让人说不出话的地方。 我又有钱，我又有文化，你还想挑刺？ 没门！ 所以，杨小盈适时的表示了惊讶，更是让沈某人老怀大慰。 酒足饭饱，沈光林应邀去了老王的公司，果然受到了超级贵宾级别的待遇。 听说是沈教授要来，不光万科的人到了，就连政府和很多机构的人也来了。他们都想第一时间见见这位京城大学的大人物呢，很想听听他对股票交易有什么看法。 毕竟，沈光林不仅是京城大学的教授，还是学部委员，还是长城集团和国家石化的首席科学家。 一个人领几份工资，你说厉害不厉害吧。 尤其，很多人都知道长城集团是持有不少香江上市公司的股份的，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有心人一查就知道。 既然长城集团持有那么多公司的股票，沈教授对国内恢复股市交易怎么看呢，应该也有不错的建议吧。 大家都怀有期盼。 沈教授来了，大家隆重迎接。 红地毯，摄像机，迎宾小姐，该安排的都给安排上了。 而且，就在现场，毛毛和杨小盈也真的演唱了一首歌曲呢，效果相当不错，工作人员相应的也拿出了一个大红包，表示这是劳务费。 他们不太敢收，看沈老板眼色。 沈光林示意可以收，没事，跟着沈老板混的，在收入上不能短了伱们的。 沈光林也说了，香江居，大不易，你们要在深城赚够在香江要花的钱。 就跟贾玲毕业了在京城活不下去是一样的，冯老师也是带着她四处走穴，半年就赚了好几年的房租。 所以，后面需要出场演唱的机会还有很多呢，劳务费就大胆的收。 沈某人过来，他们都没付咨询费的，劳务费权当代替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刚才在演出的时候，混在人群里有一个年轻的男子也在全程看他们演出呢，看完就走了，没说别的话。嘴角肿了，还没好，说话就扯着疼。 接下来就该谈正事了。 沈教授来了，那得指导一下深城的经济建设工作呀，沈光林作为学术权威，学部委员，知名大教授，不就是干这个的么。 老王平时也是很狂妄的，觉得天下舍他其谁。但是在沈光林面前表现的低调的很，表示自己就是小学生，甘愿为沈教授提鞋。 行吧，沈某人那就先点评一下万科的经营状况吧。 沈光林简单的看了一下万科的财务报表，体量虽然不大，但利润率还可以，发展速度确实很快啊。 这个年代的土地并不值钱，开发的成本主要还是建筑材料和人工的成本，而且建设出来的房子关键还是要看能够卖给谁，这才是房地产能不能发展的关键。 深城确实有这个先天优势，他们面对的客户群体不止初步富裕起来的内地人，还包括香江以及海外来的华侨们。 他们有钱，而香江的房子贵，因此他们才是真正的房产消费主力军。 从这个方面看，老王抓市场的能力确实可以，不愧要攀登珠峰的人。 而且，万科不止做住宅地产，还做工商业开发呢。 甚至，他们的很多楼盘还没建设完成就已经开始对外出售了，薄利多销嘛。 毕竟，卖楼花在这个年代也还是允许的，大约是海南楼市泡沫之后才出台了不准炒楼花的规定。 认真的看过报表，沉吟一番，沈光林这才说道：“你们发展的模式很对，国家未来几十年经济都会快速发展。所以，地产行业是一个非常有发展前景，也是非常有发展势头的行业，老王，我看好你。” 得沈教授看好，老王很高兴，他也有问题需要请教。 “那针对海南当前的火热局面，您怎么看？我们的地产公司应该去那边发展吗？” 老王问的很到位，他没有在饭桌上问，而是当着众多经济专家和政府工作人员问的，估计也是代表众人问的。 其实，对于海南的经济火热，深城是很有压力的。 虽然，海南成为特区独立建省刚两年，但是，但民众眼中，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海南比深城发展经济的优势更大。 在这个年代，那里才是华夏经济和活力最热的热土，热度甚至超过了深城。 现在，很多人才都去了那个地方闯世界，只是几年之后他们又撤回来了而已。 1988年，海南从广东独立，成为华夏唯一的省级经济特区。 而且，从一开始，由于经济开发建设政策的需求，国家政策也是大力向这边倾斜，这让海南成为完全不输于北上广深的存在。 要挣钱，到海南;要想发，炒楼花。 全国各地的淘金者齐聚海南，这个原本只有600万人的小岛，在顶峰时期，竟然有两万多家房地产公司。 沈光林问了，从1988年到现在，房价从无到有，现在的价格维持在了1500元/平左右。 这个价格不贵，但已经比深城贵几百了，这就有了利润和动力。 然而，大家没想到的是，现在1500的房价，到了92年就蹿到了5000，到了93年，7500。 两年翻了5倍，直接让国家重拳出击，不仅打倒了房价，也打倒了海南的经济。 一直到2010年，海南这才把烂尾房满满清理掉。 “谨慎乐观。”沈光林用了一个很不常见的词。 变天，感冒了，浑身疼，今天不想码字，就一章吧 正文 007章 人情世故 说谨慎的乐观是对的。 现在这个时节，别说地产行业了，就是华夏未来的经济发展，很多人也看不懂，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呢。 不说别的，就在去年，由于政策反复和社会动荡，全国各地都有宰“肥猪”的情况出现。 而且，伴随着华夏的经济发展，也总是有些肥猪会不断的被搬上灶台。 猪，不就是用来杀的么。 真要说起来，华夏养猪的历史已经有很久了。 考古学家从8000年前的史前文明遗迹中就已经发现了猪的骨头，这表示在那个年代或者更早之前，人类已经知道猪是一种很不错的家畜了。 而且，商周时期出土的青铜器也有以猪作为造型的器物，在湘南的省博物馆就展出了这样一件器物，说是酒器，做的惟妙惟肖，十分逼真。 于是，大家养成了一个习惯，会过日子，就要养猪，毕竟，猪养肥了是能杀出不少肉的，这是必不可少的营养。 比如，乾隆皇帝就把和珅这头肥猪留给了嘉庆，然后就是“和珅跌倒，嘉庆吃饱”。 就房地产市场的前景而言，现在的海南，虽然房价已经很高了，但确实还没高到一个离谱的阶段。 所以，未来如何，沉光林还真不能说的太多。 但是，对于股市，他可是有话要说的。 各种各种文献里都说了，凡是在这个年代买入股票的，那都是赚了大钱的。 很多大老的第一桶金，就是从这个时期的股市上赚到的。 当然，以沉光林现在的财富和社会地位来讲，他确实已经不用在乎这点微薄收益了，而他之所以还愿意参与，主要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顺便也是帮老王的一个忙而已。 毕竟，这又是一个刷名声的好机会。 以后，沉某人在华夏金融史上也要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这次到深城来，明面上来看，沉光林是被老王请来的，是让他帮着给万科抬抬桩的。 沉光林都已经想好了，自己原本是为了帮助老王的，也就是为了支持国家证券经济的发展，结果一不小心就又赚了一大笔钱，你说气人不。 这个桥段他已经模拟很久了。 当然，沉光林也听说了，现在各家单位的股票销售情况并不算好，股票根本就不是卖出来的，而是摊派出去的。 从1988年开始，就像摊派国库券一样，深城各个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都被摊派了不少股票。 由于这些企业一直都没有分红，因此不少市民觉得这就是一张废纸而已，比国库券的可信度可差远了。 企业不分红一直是华夏上市公司的一大特点，就算是后世在a股的上市公司，规模已经庞大到一定程度了，经营效益也不错，但就有不少公司从来都没分过红，堪称公鸡中的铁公鸡。 而且，在这个年代大多数人的认知里，股票是极为不可靠的。 毕竟，五十年代发行的股票到现在就已经成为一张废纸了。 有些人甚至还握有五粮液酒窖的地契呢，政府到最后也没认账啊，直接不让受理就完事了。 所以，万科的股票卖的真的不好。 也就是基于这种情况，老王请沉教授过来提提意见，顺便看能不能让沉老板周边的有钱人购买一下万科的股票，总要拉升一下市值的嘛。 如果开盘就破发了，岂不是说我老王的公司搞的不行嘛。 有道理。 沉光林这才知道，原来华夏的股票元年还有这样的历史背景呢，这不就是典型的扶上马送一程嘛。 小事一桩！ 沉光林答应了。 长城集团是一家有着爱国情怀的企业，为政府为人民纾困解难是企业义不容辞的责任，尤其在帮助老朋友这方面，更是没话说。 所以，沉光林就说了，“你还有多少可发行的股票，直接给我，我给你包圆了。等股票能开展交易之后，如果需要拉动股价稳住市值的话，长城集团太多的钱可能拿不出，把你公司买下的钱还是有的。” 这话说的霸气，老王听了佩服不已。 沉光林又说了，“你回头问问其他的几只股票，看还有多少剩下的，一并给我包圆了。” 既然长城集团的产业重心还在深城，还是结个善缘的好。保不齐自己也有要用到人家的时候呢，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而且这件事本身也没什么难度，不就是钱嘛。 赚了名声，还能赚钱，也就是顺手的事情，还能给老王个面子，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老王却拦住了，不让他这么做。 这件事不能这么简单的答应。 太简单了，人家不会念着他的好，要先制造困难，然后沉老板再来解决困难，这才是雪中送碳的标准程序。 有道理！ 说不得将来长城集团赚钱了，这帮人还要记恨他们呢。 当然了，这件事也不是在酒桌上就能谈好的，还是需要仔细筹谋，认真规划。 不愧是能够办成大事业的老王，如果不是沉光林有超前眼光，他还真的比不过老王。 在人情世故这方面，人家真的甩他十条街。 老王说了，最好是等深城的领导主动上门求教，“沉教授，我们知道这件事是比较难办，不过还是拜托您了，这个时候，也只有您能够帮到这个忙了。” 然后，沉教授再拿几下乔，表示一下自己的为难，如此重的担子，他真的扛不住，不过为了深城的经济发展，为了社会的稳定，他愿意帮这个忙。 而且，老王还说了如何才能让沉教授更好的卖掉这个人情。 沉老板不是在香江的富豪圈里人脉广嘛，最好打个照顾，让他们尽量的封杀一下深城证券交易中心，没有困难就制造一些困难出来嘛。 要做人情，就不能急吼吼的说我为你好，这件事我帮你办。 而是，这件事我能办，但是我很为难。 既然其他人都办不了，我也就是看你的面子，这才勉为其难的帮了这个忙。 总之，送人情，就要让人看到这个人情的价值所在。 这样，大家才会有下一次的欢乐交集。 社会，不只是吃吃喝喝，还有人情世故。 正文 008章 地主之谊 京城的冬天已经大雪纷飞，而深城的冬天却依然艳阳高照。 南方向来是娱乐之都，要想过娱乐至上的生活，要有温度才有氛围。 试想，冬夜里的哈尔滨，动辄零下三四十度，即使有人喝醉了，你真的能去路边捡尸吗，怕不是捡到一个冻硬了的冰坨子哦。 一些个蒙古大汉，在草原上喝多了，如果不能留宿主人家，那就要冻毙路边了。 当然，主人好客也是一方面，如果能按照传统习俗进行招待，那就更美妙了。 也只有在夏季或者在四季如夏的南方，才有专门的“捡尸人”这个肮脏职业存在。 甚至，还有一部记录片，叫做《守护解放西》，说的就是湘南省会酒吧一条街的纪实生活，一晚上可以接警五六个，如果派出所不出马，小混混就出马了。 “华夏还是从泡面时代进入了泡吧时代啊！” 看着旋转的霓虹灯，沉光林很是感慨。 在老王的建议下，谈股票收购业务之余的沉老板还是走进了深城一间知名度颇高的酒吧，放松一下嘛。 连老王都知道了，沉老板喜欢泡吧，他身边的一男一女就是从酒吧里带出来的。 跟羊城一样，深城的酒吧数量也不少，这也让沉光林没来由的感慨：还是南方城市更加开放一些啊。 甚至，他都能以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态看待酒吧大厅中央陈列的台球桌了。 这是几个意思？还能在这里搞球桌情趣不成？ 在台球桌上跳迪斯科吗？ 还是说，这里白天是台球室，晚上才是酒吧？ 后世，国内是出过几个非常知名的美女桌球选手的，天后潘更是不少人的梦中情人。但在沉某人的梦中，还是某个斯诺克的裁判更勾人一些，那身材，越穿制服就越觉得好看。 绕过摇晃的人群，沉光林带着杨小盈和老王，选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来。 毛毛就不能让他跟着了，一个大男人，还长这么帅，带他到酒吧明显是抢风头来的。 万一有个艳遇啥的，不都便宜了毛毛么。 这些年，沉老板光顾酒吧的次数并不算多，但这套流程还是很娴熟的。甚至，就连鸡尾酒的调法都是他告诉调酒师的。 这才叫见多识广，能者几乎全能。 “看样子，沉老板是常来酒吧的？” 老王虽然做东，但他并不常来。 他也是学着沉老板的样子，认真的把玩着手里的红酒杯，用眼睛巡视了一圈，周围除了一些白领和几个洋毛子，也没什么显眼的人物。 沉光林摇摇头，“我也就是看球的时候偶尔会来，酒吧里球迷多，看球更有氛围感。” 说起来，今年也是世界杯年，已经是1990年的世界杯了，距离后世很近了。 在今年夏天的时候，世界杯的比赛是在意大利举行的，联邦德国获得了这次世界杯的冠军。 说起来，这届世界杯打的非常保守，没什么冷门，也没什么看点，最后的决赛是阿根廷点球不敌联邦德国，老马除了手球干掉了苏联，还流下了让人难忘的泪水。 这个场景一点也不像2022年的世界杯，到了那时候阿根廷竟然能够1比2输给沙特，说出去别人都不敢信。 要知道，就连华夏足球都是赢下过沙特的，你们却不能赢？ 根据哲学上的定言三段论，沙特打赢了阿根廷，国足打赢过沙特，所以，国足是可以打赢阿根廷的。 这在逻辑上非常通顺。 在酒吧里看球赛？ 老王四下看看，周围连个电视都没有，看个寂寞啊？ 沉教授所说的酒吧文化，大概是国外的吧，毕竟国内大部分酒吧还是大家炫富和释放荷尔蒙泡妞的场所。 看待酒吧文化，沉光林的观点跟老王理解的是不一样的。在老王的理解中，酒吧其实就是外来的糟粕，是专门腐蚀人心智的地方，没想到沉教授竟然对此不反感呢。 然而，沉光林都没来得及跟老王解释国外的酒吧文化呢，立刻就被几个刚进门的小青年的表演给惊讶到了。 什么是糟粕，他们演的很逼真。 他们就跟巡场的武士一样，看到了坐在墙边的杨小盈。 “那个妞真不赖啊！”一位小青年发出感慨，完全不顾坐在旁边的沉某人和老王。 而且，其中一位带着咖啡色蛤蟆镜的“时代青年”更是笑的肆无忌惮：“是挺不错哦！乍一看盘亮条顺，仔细一看比乍一看还养眼呢。” “别说，看着还是挺清纯的，那小嘴，看着就觉得甜。”另一个青年也开始点评起来。 这时候，同行的一位精致胖子站出来说话了，“你们别瞎想了，能在酒吧出现的，哪里有真清纯的小姑娘呀。现在的姑娘们可精明了，你不露点真金白银出来，人家笑脸都不给一个，你要是真有货，人家哪里都给摸。” 说完，胖子还摇摇脖子，露出了一条大金链子，也不怕被抢了。 有句话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说真的，常在酒吧出没的，自然以混混居多。 杨小盈虽然以前在酒吧驻唱，但那时候是有老板撑腰的，还真的没听过这么下流的对话，为此，她颇为愤愤的央求道：“老板，咱们走吧，这里的环境太差了。” 她都不知道，其实自己以前工作的酒吧也这样，只是有人帮她拦住了而已。 看着杨小盈坐立不安的样子，沉光林还没说话，老王倒是看的挺开：“小杨，你也不用觉得恶心，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总有些人喜欢将外来的文化曲解成自己的特色，哪里都有这种垃圾人的，也就是嘴欠，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倒是看的开啊，你做混混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沉光林笑着调侃一句。 在深城的地盘上，沉光林相信，老王是能够搞定的。 “可别，没有，真没有！我可是报纸上论证过的有良心的企业家，跟这样的败类不是一个品种。”老王急忙反驳。 老王不想跟那几个小青年同流合污，然而，那几个小青年还不想跟老王同一路数呢。 “老黄瓜，你说谁是败类呢！”原来，他们听到了这边的对话啊。 酒吧虽然并不吵闹，但还是有些声音的，只是大家对话的时候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互相能听到对方说什么也不稀奇。 “老王，该你尽地主之谊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