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纨绔高手》 正文 楔子 天有异象,必出妖孽。 大秦214年夏,帝都上京突降皑皑白雪,待子夜时分,狂风突起,天边圆月诡异的变成了血色。三台星中,客星倍明,主星暗淡。五颗灾星横空出世,紧紧缠绕着紫薇帝星。 次年,蛮族五大部落结盟,联手突袭汜水关,一路势如破竹,接连攻陷了大秦帝国十六座城池,大秦王朝一时陷入到狂风骤雨当中,摇摇欲坠 正文 第一章 纨绔子弟 怡红楼是泗水城最大的一家青楼,一到傍晚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但今天的怡红楼格外冷清,早早就关门熄了灯。门口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看不到半辆客人的马车,所有客人像是人间蒸发般失去了踪迹。 街头,突然出现一位少年的身影。这位少年在漆黑的夜色中穿着一袭白衣,宛如萤火虫般引人注目。手拿一把折扇,悠闲地扇着冷风。而在他身后,跟着一位长相极其俊俏,年纪不过十三四岁,书童打扮的小厮。 “天上掉下万贯家财,西施貂蝉任我拆拆。老子今后是有钱人,以后的日子是大不同啊哈哈哈哈哈哈…。” 徐君摇着纸扇,得意的一阵歇斯底里大笑,身后书童小七痛苦的捂着耳朵,不知道自己少爷这是犯了什么病。半个月前,少爷从山头跌落,足足昏迷了十天,醒来后就和得了失心疯般动不动狂笑个不停,连半夜都不让人清闲,太慎人了。 “少爷,大冷天的你拿把折扇做什么,不冷啊。” “去,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别打扰你家少爷做诗。少爷我扇的不是风,是风度。” 小七撇了撇嘴巴,心里直犯嘀咕。少爷出名的不学无术,连大字都不识一个,还学人做诗,装哪门子葱啊。若不是老爷担心少爷会再次出事,命她寸步不离的跟着少爷,她才不会被迫上这种鬼地方。 “大晚上的鬼笑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窗户打开,一位刚卸过妆的胖妇人伸出滚圆的头颅,手里端着一盆洗脚水就想泼徐君一身。今夜怡红楼没有客人,她刚准备休息,谁知跑出个疯子大呼小叫,真让人恼火。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这是谁,还不快滚下来。”小七没好气的瞪了胖妇人一眼,心想凯子来了,你这老娘们还不快来迎财神爷,睡什么觉啊,又不是良家妇女。 “哎呀,瞧我这对眼珠子,我掌嘴,给自己两巴掌。快掌灯,迎接徐家三少爷。”随着怡红楼的老鸨子蔡金花的话落,街道两旁的房屋瞬间灯火通明,怡红楼内像是烧开的沸水般炸开了锅,传出一阵人仰马翻的穿衣声和香粉的气息。 徐家是泗水城最富有的大户人家,拥有良田千顷、家财万贯。这三少爷徐君更是徐家老祖宗最疼爱的宝贝孙子,从十二岁起即是怡红楼的常客,出手异常阔绰、而且风流倜傥、怜香惜玉。 但仅仅这样还不足以让这些青楼女子疯狂,徐君的长相简直比一般的女子还要美丽,高挺的鼻子、幽暗深邃的双眸、玫瑰花瓣般粉嫩的嘴唇,嘴角略往上翘。整个面庞散发出一种妖异的魅力,让人感觉邪魅中有些性感,性感中又略带一丝玩世不恭的迷人气息。方圆百里的女子无一不为之痴狂。 “迎三少爷进屋。”怡红楼的大门打开,数十名穿着暴露的女子一涌而出,把徐君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徐君再次得意的大笑起来,他非常满意这种效果,上一世他是一名孤儿,从小混迹街头,最后惨死于四海帮的伏击当中。这一世他一睁眼就成了二世祖,标准的纨绔子弟,太他妈的幸福了。 “又来了。”小七打了个冷战,痛苦的捂着耳朵,不知道少爷这病啥时候才能好,这笑声简直比鬼哭还难听。 “小七,随少爷一起进屋喝花酒。” “少爷真是的,人家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老带人来这种地方,传出去还让小七怎么嫁人啊。”小七撅着嘴满脸,无奈的跟在徐君身后。她和徐君从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却胜似兄妹。 “三少爷,您今天想听什么曲目?”老鸨子道。 “整日听那些叽叽喳喳的弹唱太过聒噪,不如今晚给少爷来个群芳吹箫曲,让少爷开开眼界。” “哎呀,三少爷,您太坏了,人家这里的姑娘好多还是雏呢。老鸨子都没舍得让这些姑娘接客,专门等着三少爷上门把大红包拿走呢。” “哦哈哈哈啊哈哈哈。”徐君忍不住的又一次得意大笑,什么理想奋斗全是扯淡,他根本不在乎,能舒舒服服的纨绔一辈子才是他的目标。他吃了一口旁边美女剥的葡萄,又喝了一口另一位美女递到嘴前的甘醇美酒,忍不住的上下其手。 “呸,一群坏妖精,少爷都是跟这群女人学坏的。”小七不满的啐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少爷和别的女人亲热气就不打一处来。却不曾想这位少爷已经不是从前那位爷了,不教坏别人就不错了。 “我说老鸨子,今天这怡红楼怎么如此冷清?”徐君问道。 “这个。”老鸨子欲言又止,徐君不耐烦的掏出一叠银票道:“老鸨子有话直说,否则本少爷要发飙了。” 老鸨子见钱眼开,立马换了一副面孔道:“三少爷,您消息也太不灵通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您听说过秦淮四大名妓吗?” 徐君摇了摇头,他来到这个世界尚不足十天,哪里知道这些事。 老鸨子哑然,像是看怪物一样把徐君上下打量了一番,这让徐君颇为无语。虽说他这辈子只想做个纨绔子弟,好好享受一下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美好人生,可好歹他也是一正统世家子弟,没事研究四只鸡干嘛。 “爷,行行出状元,四大名妓就是我们这一行的翘楚,风华绝世、倾国倾城,连当今大秦六世皇帝秦霸天都想一亲芳泽呢…。” 老鸨子滔滔不绝的讲了半天,显见对这四大名妓推崇不已。徐君总算听明白了,范阳城的满春阁请了江南四大名妓之一的胡媚儿前来,周边城镇的达官贵人、才子乡绅,无不闻风而动、蜂拥而至,以至于怡红楼竟然看不到一个客人。 “奶奶个皮,一直听说古代有绝世美女,可从没见过。既然有如此绝色,那本少爷若不能一亲芳泽,岂不有损纨绔子弟的威名。” 徐君眯缝着眼睛,满脑子想的都是四大名妓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美丽。他本就是一街头无赖,胸无大志,这一世老天给他一场富贵,他焉能舍得做个君子。正所谓人生短短数十载,君子名声全是屁。醉卧佳人尽风流,来世做鬼也不亏。 “这些银票赏给你们了,本少爷今天累了,要回去了。小七,点上灯笼和本少爷回府。” 有些事不想还好,越想越会让人心痒难耐。徐君一想到绝世美女那倾国倾城的容颜,立刻对面前这群胭脂俗粉没了兴致,感觉索然无味。他恨不得马上前往范阳城,可惜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闭,只能等明日再做打算。 贵客离开,老鸨子当然有些失落,但即使她不告诉徐君胡媚儿的消息,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时反而不美。反正胡媚儿只在范阳城呆三天,徐君给了这么多银票,足能抵得上怡红楼歇业三天的收入,她知足了。 正文 第二章 家族风云(1) 徐府在泗水城正东面,取紫气东来之意。由三个占地极广的正方形四合院连在一起,组成一个三进院府邸。这是标准的以“礼”为核心的建筑布局,讲究内外有别,以左为尊,府邸的深浅,四合院的多少代表着权势和财富。 徐君出门时并没有骑马,也没有乘坐马车。对于他而言,深夜在这异世它乡散步,别有一番韵味,可惜小七就没这感觉了。两人走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回到了徐府。刚准备敲门,管家福来即开门恭恭敬敬的将徐君迎入府里。 徐君苦笑了一下,他实在想不通,福来到底有什么特异功能。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府,福来都会在门口等他,难道说对方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三少爷,老爷在房间里等您。” 福来口中的老爷即是族长徐志桥,亦是徐君这一世的亲生父亲。徐君点了点头,大步向书房走去。 徐君不明白徐志桥为什么找他,从他醒来后,只见过徐志桥两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擦肩而过,从没单独谈过话。他有些忐忑的走到书房门前,刚准备敲门即听到了徐志桥的声音:“门没有关,自己推门进来。” 徐君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入了屋中。他不怕刀光血雨,但怎样和父母相处他真的不懂。 淡淡的烧纸味道弥漫在空中,令屋子里的空气有些呛人。屋子分为两间,摆设很简单,里边一间屋子摆放着一张大床,外面这间屋子摆放得则全是书籍,像极了一间书房。 徐志桥坐在一张桌子前,正在低头看一些奏折。他见徐君走入,并没有抬头说话,只是每看完一道奏折,就会把这道奏折丢入脚旁的一个火盆当中。 熊熊烈焰不断升起,每当烈焰快要熄灭的时候,徐志桥恰巧会看完一道奏折丢入到火盆当中。桌子上的奏折足足有上千个,徐君皱了皱眉头,乖乖的站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徐志桥。 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徐君虽没有生长在这个年代,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奏折是皇帝才能看得东西,批示完的奏折彻底没用后会统一送到司礼监销毁,根本不允许外泄,怎么可能会到徐志桥手里?他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己幸福的纨绔子弟生活未必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和。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徐志桥总算看完了奏折。他把最后一份奏折丢入火盆,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道:“做老子的辛苦忙碌,做儿子的却在外面花天酒地,成何体统。” 徐君扫了一眼冒着黑烟的火盆,抬起头道:“父亲大人这么有本事,还需要孩儿做什么呢?” 徐志桥放下茶杯道:“别在你老子面前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你是什么样的人为父心里清楚得很。” 徐志桥的眼神像是两把利箭般刺穿了徐君的心,徐君顿感自己像是剥光了衣服的少女一般没有任何秘密,忐忑不安。 “过些天为父会出趟远门,家里就交给你爷爷打理。你今年十六岁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徐君皱了皱眉头,心里一阵嘀咕,不知道徐志桥想说什么。 徐志桥叹了口气道:“千年前,我们徐家是大秦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能人辈出,更有分魂境高手坐镇。但在三百年前,你的先祖得到了一本上古绝世功法,金关玉锁诀。消息走漏,大批蒙面高手蜂拥而至,徐家遭受了灭顶之灾。当时你爷爷才一岁,尚在襁褓中,一名老奴抱他躲入密道中,侥幸逃得一命,金关玉锁诀也保留了下来。” “但未料到,这套功法并不完整,被人撕走了两页,少了第二层的口诀,成为了一堆废纸。你的二叔强行修炼不全的金关玉锁诀,以至走火入魔昏迷不醒,而为父则一直暗中查找缺失的那两页功法和那些蒙面人的真实身份。” 徐志桥的话落,徐君的面色变了,许多事一旦知道,你就别想置身事外。他知道自己幸福的纨绔子弟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可他真的不想理会这些是是非非。但他明白逃避也没用,徐志桥在查那批蒙面人的真实身份,那批蒙面人又焉会放过徐家。即使徐志桥把这本金关玉锁诀交出去,那些人也一定会斩草除根。 “你想让我怎么做?”徐君叹了口气道。 “很简单,金关玉锁诀虽然残缺,但毕竟是绝世功法,只要修炼成第一层即可拥有自保的能力。从今天开始,你要潜心修炼此功,查出那批蒙面人的真实身份,找到金关玉锁诀缺失的第二层口诀,重振徐家的声威。” “为什么是我?”徐君皱着眉头颇为不解,论天分,徐家大少爷徐云比他强百倍。论野心,二少爷徐风一直想成为家族下一任族长,怎么会选上他这个只想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呢? “你大哥徐云天分虽高,但过于好斗,一旦冲动使出了金关玉锁诀,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给徐家惹下大祸。你堂哥徐风虽有野心,但为人狂妄愚蠢,成不了大事。只有你不同,你长期混迹于市井风月场所,最适宜打探消息。而且你做事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极有分寸。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在意一个纨绔子弟,这本秘籍交给你我反而比较放心。” “我靠,这他娘的是赞我还是损我呢?”徐君眨了眨眼睛,心里忍不住的一阵抗议。 “父亲大人,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纨绔子弟,承担不了家族的重任,这本绝世神功您还是送给别人吧。” 徐君赶忙推脱,这烫手的山芋他可不想接。上一世他厮杀的够多了,这一世他实在不想再面对腥风血雨。况且,还有无数美女等着他拯救呢,他怎么能为几张破纸放弃整座桃林。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在它遭受危难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人站出来,这是命。你既然成为了徐家的子孙,那无论对错,你都被命运选中,逃不了的。”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徐君明白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可他真的不甘心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但愿徐家永远不会出事。否则,他只能再次变回那个喋血街头的亡命徒。 “既然父亲已经决定了,那当儿子的只有服从。这本秘籍就先放我那,父亲大人什么时候想要我再还你。” “不用还了,这是手抄本。” “靠。”徐君彻底无语,他早料到会是这样。不过折腾了大半夜,他也有些累了,他怀揣着金关玉锁诀的秘籍回到自己的厢房,油灯也没点,直接脱下衣服钻入被窝。 “咦?啥东西这么软,手感还不错难道是小七主动投怀送抱了,那哈哈哈。”徐君兴奋地睁开眼,却赫然看到一个硕大无比、散发着白光的头颅,这头颅和他的鼻尖只有几毫米的距离,还散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蒜香味,徐君大惊。 “我靠,鬼啊。”徐君一激动,朝着这头颅就打了两拳。 惨叫声响起,头颅突然张口说道:“别打了,表哥,别打,是我啊。” 徐君停手,忙点燃油灯,看到一个只穿着**,脸上足足抹了半斤面粉,又矮又胖的女生出现在他面前。 女生是徐君的表妹,今天下午刚到徐家。她揉了揉发黑的眼眶道:“表哥,干嘛打我?” 徐君惊魂未定,没好气道:“大爷的,深更半夜跑我床上做什么,还化得跟鬼似的,我不打你打谁。” “表哥,你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十二岁那年,你骗人家说到房间吃糖,结果把人家。你说过一定会负责,会娶人家的。” 徐君打了个冷战一阵恶寒,这么特别的货色都能上,这也太他娘的重口味了,绝对特殊爱好者啊。 “这个表妹啊,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咋能看上你这个大胖闺女呢。你这副尊荣晚上出来会吓到别人的,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 “表哥,你你怎么这样人家不活了。”胖表妹说完掩面哭泣,披上衣服冲出了徐君的房门。 徐君叹了口气道:“我要是长成你这模样,早就不活了。” 徐君关上房门继续睡觉。不料,刚睡着门外又想起了敲门声。 正文 第三章 家族风云(2) “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徐君恼怒的从床上爬起,打开房门看到一位神色肃穆,年纪和他相仿的少女。 这少女是徐君二婶同父异母的小妹,虽然年纪比徐君大不了几岁,但按辈分来讲,徐君还是应该称呼对方一声姨。 “你们回屋睡觉吧,没有本小姐的命令不准打扰。” 少女打发了掌灯的丫鬟,快速进入屋内,反手把屋门插上道:“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对你表妹,实在太过分了!” 徐君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这唱的哪一出,难不成兴师问罪? 少女见徐君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傻样,噗嗤一声笑了。这一笑更把徐君笑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对方想干嘛。 “死鬼,装什么正经。你是不是为了等人家才赶走那猪头的。” “不是吧,我和你也有一腿。”徐君彻底崩溃,他是想做个纨绔子弟,可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太那个啥了吧,简直禽兽啊。 “你这个坏蛋,这么长时间也不想人家。”少女边说边脱衣服,徐君惊恐道:“你,你想干嘛?” “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当初可是你主动**的人家,还不快上来。” 徐君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实在是太邪恶了,他慌忙抱着肚子道:“我肚子疼,要上茅厕,你先睡。” “快点回来啊,人家等你。” 徐君一阵恶寒,像受惊的兔子般逃到了院子里才长舒了一口气。男人喜欢美女不是什么大毛病,女人也一样喜欢帅哥。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就是动物也不能乱来啊。 天气有些寒冷,徐君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服,考虑了一番,决定去小七房里凑合一晚。厢房也不安全,天知道这些发花痴的女人会不会追到厢房找他。 徐君走到小七的住处敲了敲门,房间里的油灯亮起道:“谁啊。” “小七开门,你家少爷我。” 小七披着一件衣服,只从门缝里探出小半个身子,警惕的盯着徐君道:“少爷,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我这做什么。” 徐君刚想说话,突然发觉小七胸前那对高高耸起的玉兔,顿时眼前一亮,心中惊呼道:“天啊,怎么会这么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童颜巨。” 徐君一阵呼吸急促,他明白了,小七平常一定用布束缚了两对玉兔,才让他没有察觉。他用力咽了口吐沫道:“小七啊,少爷今晚有些心神不宁,你让少爷呆在你这里过一晚可好。” 小七皱了皱眉头,撅起嘴巴道:“少爷,你想什么啊,把我当成怡红楼里那些随便的女人嘛。” “小七,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少爷可是非常纯洁的,少爷去怡红楼只是打发下无聊的时间,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些庸脂俗粉呢?少爷向你保证,今夜就老老实实躺在你身边,保证不碰你。少爷发誓,要是敢碰你一下就是禽兽。”徐君指天发誓,心中想的却是少爷要不碰你,那不是禽兽不如。 “少爷,你认识这个字吗?”小七变戏法的拿出一张白纸,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滚字,徐君一时无语。这都叫什么事啊,一个丫鬟都敢让主人滚了。 “小七,你太让我失望了。少爷以为凭咱两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你会让少爷在这里呆一晚的。” “马上滚。” “好吧。”徐君撇着嘴,无语的离开。他或许是个坏蛋,但一个怜香惜玉的坏蛋绝对不会勉强女性。 徐君无处可去,突然想起负责柴房的老张家里有事告了两天假。这老张一向爱干净,把柴房收拾的一尘不染,可以凑合着先睡一晚上。而且老张没事还爱喝两杯,柴房内常年放着盛满酒的葫芦和腌制的牛肉,不如。 酒色不分家,一想到甘醇的美酒,徐君口水都要留下来了。这大冷天的喝上两杯酒暖暖身子,再吃上一口香喷喷的牛肉,给个神仙做都不换。 柴房的门没有锁,徐君进入柴房掩上门,迫不及待的从墙上摘下酒葫芦,狠狠地喝了一口。火辣辣的烈酒入喉,令徐君感觉浑身上下一阵畅快。他打开腌制牛肉的坛子,刚取出一块牛肉嚼了一口,突然听到柴房外有脚步声,顿时警觉的竖起了耳朵。 “表妹,为了你,我隐姓埋名在徐府中呆了大半辈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表哥,不要再说了,万一被人听到就麻烦了。” “表妹放心,柴房的老张回家了。徐志桥也已经睡下,没有人会来这里。” 徐君皱了皱头,觉得这两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他不敢出声,竖起耳朵继续听两人的谈话。 “表哥,我们不要再私下见面了,我们已经错了,不能一错再错,放手吧。” “表妹,你让我怎么放手。当年你怀着我的骨肉,却被迫嫁给了徐志桥。我万般无奈下投靠徐府,做了徐府的管家。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每天我都想着能和自己的亲生儿子相认,每天我都恨不得把徐志桥千刀万剐、生撕活剥。” 徐君惊恐的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忍不住发出声音来,他已经知道外面的两人是谁了,竟然是管家福来和徐志桥的大夫人,也就是徐君的亲生母亲。 徐夫人痛苦的轻声哭泣道:“表哥,都这么多年了,还提那些事做什么,何苦呢?” “表妹别哭,你知道我最见不得你哭。罢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我会一直守护着你和儿子,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们。徐风那个小畜生妄想取代我们的儿子做徐家下一任家主,我不会让他得逞的。至于徐君,那个纨绔子弟根本就是老爷领养的孩子,不足为虑。徐家下一任家主一定是我们的儿子徐云。” 福来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劈中了徐君,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上一世他惨遭父母抛弃,成了一名孤儿。没想到转世重生,他还是惨遭父母抛弃,贼老天太不公。 谈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徐君知道两人已经走远,他麻木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天色发白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即使不是亲生的又如何。今晚的事他会彻底忘记,不会和任何人提起。只要福来不做伤害徐家的事,他不会揭穿两人。因为他不想看到一个四分五裂的家,亦不愿参与到这些是是非非当中。人生难得糊涂,这些恩恩怨怨就让它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吧。 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徐君活了两世,自然知道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为了达到目的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一旦他的存在影响到了徐云的家主位置,福来必会想方设法置他于死地,到时。 徐君越想越心惊,于是暗暗下定决心要学点武功防身。可他一个纨绔子弟,早就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除非有绝世神功方有可能变成高手,可绝世武功又不是街边的白菜,哪有那么好找? 正文 第四章 极品魔女(1) 徐君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猛然想到了自己怀里那本《金关玉锁诀》,这本绝世秘籍既然能引得众多武林人士争抢,必有它的过人之处。只要他能找回缺失的第二层心法就能练成绝世武功,到时福来没有歹意倒罢,若有歹心,必让其不得好死。 徐君决心已定,顿时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他把酒葫芦重新挂在墙上,三两口把牛肉塞进嘴里,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柴房。他前世没少看一些侦探书籍,知道若是被人发现昨晚他呆在柴房,难免会生出祸端,逼福来狗急跳墙,这是他绝不想看到的结果。 徐君找了间厢房,睡到晌午才起床。匆匆用过午膳后,忙拽着小七去满春阁。不过此时的他心境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美女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留得一根柴,哪怕没洞烧。四大名妓他自然想要一亲芳泽,但他更想打探到金关玉锁诀缺失心法的下落。只要他能练成绝世神功,那还不是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 小七虽然满心的不愿意,但怕徐君一个人会出事,还是让马夫赶了马车,和徐君一起前往范阳城。 “小七啊,昨夜少爷要是非在房间呆一晚你会怎样?” 小七瞪了徐君一眼道:“少爷,你若是硬逼小七的话,那小七只能把房间让给你,自己去别的姐妹那凑合一晚。” “少爷要是不答应呢?” “那少爷就不要怪小七了,少爷不会武功,小七可是跟着老爷学了不少功夫,已经达到混沌境巅峰了。少爷若是用强,小七只能失手把少爷打伤,到时万一伤到不该伤的地方,少爷以后就永远不用再去**了。” 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小丫头片子也太狠了,会把他吓出心理障碍的。 小七见徐君的表情,噗嗤一笑道:“小七从小和少爷一起长大,早晚是少爷的人,少爷何必急于一时。不过少爷要是想和小七在一起,就必须答应小七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徐君问道。 “少爷只要保证以后再也不去青楼,小七就立马嫁给少爷。” 徐君眨了眨眼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那个小七啊,少爷还是不娶你了,你另找别人嫁吧。” “少爷,你你去死吧。”小七面红耳赤,粉拳雨点般打在徐君身上。徐君哈哈大笑,根本不以为意。男女间最大的乐趣就是打情骂俏,真要脱光了其实就那么回事。 范阳城离泗水城大概有近两百里,马车足足行驶了五个小时才抵达。天色已经暗淡,黑暗驱走了光明,带来无数邪恶,徐君迫不及待的让马车行驶到了满春阁。 徐君刚下车,一群庸脂俗粉即将他团团围住道:“哪里来的公子,长得这么俊俏,今晚让奴家好好伺候一下公子。” 小七看着自家少爷被两名花枝招展的女子生拉硬拽进满春阁,嘴巴差点撅上了天。徐君的长相实在太俊美了,女人拥有一副倾国倾城的容颜不是好事,男人拥有太俊美的容颜同样麻烦不断。 满春阁分为左右两个区域,中间一条青石路直通大厅最深处的戏台,把大厅一分为二,可谓是泾渭分明。左边区域坐的多是粗鲁的武夫和土豪劣绅,搂着姑娘正在喝花酒。右边坐的则多是文人士子,一些自命清高的家伙。 老鸨子是一名四十岁左右、脸上足足涂抹了能有半斤粉的胖妇人,她卑躬屈膝的对徐君说道:“这位爷,厢房已经被京城来的几位爷占了,您坐大厅可好。” 徐君皱了皱眉头,明显有些不悦道:“本少爷在此,哪他妈的还有爷,少爷我有的是钱,马上给本少爷腾出一间厢房。” 徐君掏出大把银票,晃得老鸨子口水直流。老鸨子咬了咬牙道:“这位爷稍等片刻,老鸨子和厢房的客人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给爷腾出一间房。” 老鸨子上了二楼厢房,不过片刻即听到厢房中传出了暴怒声:“谁他娘的不想活了,竟敢让大爷让出厢房。” 厢房**有三位客人,说话的这位体型极其巨大,灯光下和一座山一样。另外两位客人一人体型瘦小,一人身材适中。令徐君感觉奇怪的是三人统一穿着一件非常特别的衣服,像是一件带帽子的超大号黑色披风,把人从头到脚包裹起来,令人只能看到他们的面孔。 “你个莽夫闭嘴,我们来这里办事,不要节外生枝,这间厢房让给他,我们坐大厅。”身材瘦小的客人显然是三人当中的头目,他的声音有些尖细,像是女人的声音。徐君没法看清他的脸,但感觉这人要么是童子,要么就是个太监。 被称作莽夫的大汉狠狠瞪了徐君一眼,悻悻作罢。这令徐君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上一世混迹街头,身经百战,感官极其敏锐,这三人好重的杀气。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徐君从来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他点了一壶好酒,四个小菜,自饮自酌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鸨子笨拙的爬上戏台,给站在戏台角落的两名壮汉使了个眼色。 两名壮汉收到命令,挥舞起鼓槌,咚咚咚的敲响了锣鼓。四周喧闹的声音刹那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了戏台。 老鸨子非常满意这种效果,她清了清喉咙,大声说道:“感谢各位大爷的光临,今天我们满春阁逢女半价,贱卖白菜价,个个美艳绝伦,买一送一。有白的、有黑的、有丰满的、有瘦的、有毛茸茸的、有滑不留手的、有幼齿萝莉的、有风骚劲爆的、有匈奴女子、有女真女子、有鲜卑女子、有契丹女子、不管你要什么类型的女人,满春阁都能满足你,只需要一点点银两,满春阁的姑娘就能任你玩弄,世上再也没有如此便宜的地方了。” 老鸨子讲的面红耳赤,似是特别的兴奋。她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即使坐在大厅的角落亦能听得清清楚楚。口沫横飞了半天,老鸨子开始进入了正题。 “多年来,我们满春阁一直坚持卖身不卖艺,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四大名妓之首的胡媚儿,但胡媚儿姑奶奶每月只接一客。未能被胡媚儿姑奶奶相中的爷也不必灰心,满春阁准备了十位su人供爷品尝,价高者得。” su人属于行话,指的是从小在妓院接受教育,十分精通交媾之道,偏偏还是原装处女的女人。但凡男性都有处情节,胡媚儿接客压根不在乎钱,靠胡媚儿赚钱是不可能的,满春阁当然不会做赔本买卖,自然要想办法狠捞一笔。 十位su人并排站到了戏台上,个个花枝招展、妖娆无比。尤其令人热血澎湃的是这些su人风骚中透着一股清纯,清纯中又透着一股媚劲,给男人一种神秘的刺激感。 仿佛知道这是自己一辈子最值钱的一晚,十位su人挺起了胸前的两团大白兔,精神抖擞,力图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卖个好价钱。 人之初,性本善,后天的环境往往决定一个人的品行。这些su人和半路沦落妓女的女人不同。她们从小就接受邪恶的思想,一生存活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天,若不让她们做这行,她们自己都不知道活着还能干吗。 竞价很快开始,底价一千两,价高者得。大厅中的大部分客人都知道胡媚儿绝对看不上自己,无非就是为了凑个热闹,找个女人爽一下,有些钱不多的干脆继续吃喝,和些庸脂俗粉撕扯在一起,钱多的则开始竞价。 一位又瘦又高、脸色蜡黄、眼袋发青的公子,竟然一连竟得三位su人,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顶住。很快十位su人全部拍卖完毕,抱得美人归的客人迫不及待的和su人进入到花房中**去了,连一睹胡媚儿的风采都抛在脑后。 不过,徐君没有参与竞拍。人经历的多了就不在乎了,徐君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的雏,他对这些su人没兴趣。他这次来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胡媚儿。 十位su人竞拍完毕,大厅中的气氛进入到了最高潮,胡媚儿要出场了。 正文 第五章 极品魔女(2) 光线瞬间变得暗淡,一盏盏烛火熄灭,只有戏台周围的琉璃油灯仍然滋滋啦啦的燃烧个不停。 十二名蒙着面纱,穿着极其暴露,胸前两团白肉若隐若现的少女,挥舞着手中的红菱,在鼓点声中飘然出场,四周顿时一片叫好的声音。 红凌上下翻飞,和一团团白肉交替呈现,引起人无限遐想。古筝声响起,香艳的戏台平添了一份肃杀的气氛。 光线突然全部熄灭,大厅中陷入到一片黑暗当中。当戏台的光线再次亮起时,胡媚儿身穿一袭白色长裙,蒙着白色面纱,手中挥舞着两把长剑,从天而降。 剑雨如星,幻化出漫天光影,大厅内顿时掌声雷动,粗鄙的叫好声不绝于耳。胡媚儿的身影越来越快,舞到最尽兴之时,猛然凌空飞起,双剑一挥斩断了悬挂在戏台上方捆绑住两条红色条幅的细绳。 近十米长的巨大条幅瞬间伸展,迎风起舞,展现在众人面前。左边条幅上书写的是“吹箫弄弦后庭花”,右边的则是“彻骨**迷天下。” 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到了最高潮,大部分文人士子都站起鼓掌不已,四周的烛火缓缓亮起,幽暗半明之际,胡媚儿含烟似水的双眸微微一笑,缓缓揭开了脸上的面纱。 一片惊叹声响起,四周刹那间再次变得安静无比。徐君举着酒杯,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在他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外表是可以人造的,但一个女人的美并不只是外表那么简单,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特殊气韵。 胡媚儿的美,是一种超脱世俗的美。美得清澈灵动,美得倾世绝尘,秋波流转之间,容光惊世,让天下佳丽黯然失色只如粪土。尤为难得可贵的是胡媚儿并非高高在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仙女,她的灵动之间散发着一种妖异,给人一种难以想象的诡异神秘感,令人喉咙发痒,热血膨胀。 男人的快感源于征服,美女固然好,可送上门的美女不值钱。所以许多女人骂男人是贱骨头,越被拒绝越像打了鸡血似得狂追不已,这就是男人的征服欲,得不到的美女永远是最好的。 “啪啪啪。”诡异的掌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大厅的沉寂。大厅角落突然站起三位浑身裹在黑袍中的人,此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将厢房让给徐君的那三位。 “胡媚儿果然姿色绝伦,怪不得我朝会有那么多官员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不过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桀桀桀桀…。” 刺耳的狂笑声从身材瘦小的人嘴中发出,他缓缓解开披在身上的黑袍,露出了自己的真身。他肤色苍白,穿着一袭黑色紧身衣,喉咙没有喉结,给人一种非男非女的错觉。 “什么人敢如此狂妄,竟对仙子出言不逊。”古语有云,色胆包天。精血上脑的男人判断力会减弱,哪里还有日常的冷静思维。 大厅内绝大部分的人都群情激昂,恨不得在胡媚儿面前表现一番,把这三人生撕活剥。 “保龙一族办事,闲人回避。谁胆敢放肆,小心诛他九族。”体型巨大的壮汉一把扯下包裹住自己的黑袍,挥舞着手中的巨锤,一锤狠狠砸在地上。 震天的巨响,整座大厅都在抖动,大量灰尘落下。所有人的双耳都嗡嗡响个不停,他们惊惧的望向了大汉,张大嘴巴不敢再发一言。而站在大汉身边体型适中的黑衣人也缓缓解开了黑袍,露出了自己尚佳的容颜。 这位女子长得特别有意思,她的容颜总体来说比较精致,是个美人的胚子。只是相对于普通的女子来说,她的体型有些魁伟,就像是一个美女放大了两号,让人有种哭笑不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感觉。 她缓缓解下腰间的令牌,在大厅众人面前晃了一下。这面令牌只有巴掌大小,呈金色,上面刻着九条龙。大秦礼仪之邦、龙的传人,规矩极其苛刻。非皇室不得使用金色制品,更不得随意亵渎龙图案。此令牌即是皇室保龙一族的凭证,即使一品大员见到此令牌亦不敢造次,否则有诛九族的危险。 大厅中人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许多人甚至额头还冒出了冷汗。老鸨子和一些反应快的人已经悄悄向外溜走,其余的人则惊惧的低下了头,不敢在直视三人。 “胡媚儿,你身为合欢宗四大长老之一,竟敢假扮青楼女子迷惑众生,今天本公公就要抓你回去,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公公是一种变态的产物,其身体有残缺,心理也不健康。这位公公正当壮年,偏偏没有办法人道,心理自然扭曲。他想把胡媚儿抓回去的目的并非单纯是为了执行命令,更多地是为了满足自己那龌龊的私欲。他要用铁棒木马等多种变态的刑具折磨胡媚儿,看着其在他面前痛苦求饶。 “我们合欢宗和你们保龙一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在大秦境内也从不随意伤人,为什么要缉拿我们。”胡媚儿的声音非常迷人,宛如魔音般令人心神一震想入非非,似是某种特殊的功法。 “妖女,休要废话,本公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这张脸蛋痛苦挣扎了,桀桀桀桀…。”保龙一族是大秦王朝直属于皇帝的监察机构,相当于后世的东厂,其权利滔天,即使皇亲甲胄亦畏其三分,大秦朝人往往谈其变色,不敢轻试其锋。 “长老,何必跟他们废话,杀了他们。”十二名舞女义愤填膺,抽出短剑站到了胡媚儿身边,双方瞬间打成一团。大厅中顿时乱成一锅粥,刚还风花雪月的众人,转眼间变成过街老鼠,抱头鼠窜,纷纷向满春阁外跑去。 徐君夹杂在人群当中,有心想要躲在桌下看戏,奈何人群汹涌,大部分桌椅都东倒西歪,他若强行留下,有被挤倒踩踏的危险。乱世之中法律不过是一张白纸,以他现在的能力实在不适合看热闹,更没能力参与门派和朝廷的斗争,再说这些乱事也和他无关,美女固然好,但保住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正文 第六章 极品魔女(3) 马蹄声阵阵,大批的官兵正向满春阁靠近,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凡是从满春阁出来的女子均要盘查一番,当中免不了趁机揩油、敲诈钱财、甚至打骂等不堪入目的情节。徐君暗暗心惊,虽看不惯这些官兵的做法,奈何有心无力,只能眼不见为净,幸好小七女扮男装,没有惨遭这些官兵咸猪手。 “抓住那个小白脸,别把他放跑了。”巨汉显然极其憎恨徐君,一边打斗一边命令大批官兵冲向徐君。 “我靠,你才小白脸呢,你全家都是小白脸。” 徐君暗叫一声不好,他知道这次麻烦大了,一旦落入官府手里,白的也能变成黑的。 他命令小七道:“我们分开走,那些官兵不会抓你,马上回去通知老爷。” 小七哭泣道:“不要,小七要和少爷一起走,小七不离开少爷。” 徐君怒道:“听话别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浪费时间,你若不回去,少爷一旦被抓就是死路一条,只有老爷子才能救我,快回。” 小七咬了咬牙道:“少爷保重,小七这就回去通知老爷子。” 小七的话尚未说完,徐君即淹没在人群当中。徐君前世逃生的经验异常丰富,多少次从警方眼皮子底下溜走,避免了牢底坐穿的惨状,这点小场面他根本就不在乎。他趁乱冲出了满春阁,抓起一把泥土往自己脸上抹了两下,然后趁着官兵不注意一头扎进了一条小巷。 徐君来到这个世上没几天,还是第一次来范阳城,压根不熟悉这里的道路,此时又慌不择路的随意乱走,虽然远离了满春阁那些纷争,却悲哀的发现,自己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夜色已深,一弯明月高挂天边,徐君有心想要按着原路返回,又怕遇上那些官兵惨遭牢狱之灾,可他能到哪去呢? 古人讲究早睡早起,连皇帝都不敢随意夜夜笙歌,不然会被冠上昏君的名号。他一个凡夫俗子,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街上溜达难免引人怀疑。一旦遇上过往的官兵,肯定还要横生枝节。 加上今夜注定是一个纷乱的夜晚,范阳城已经进入宵禁,此时即使红楼灯火阑珊处也寂静无声,哪里还有闲杂人等敢出现在街上,他这会在街上简直就是没事找事,自己找死。 那些凶恶的官兵可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也不管什么大秦律例,遇上好心的官兵敲诈他点钱财也就得了。若遇上心肠歹毒的,不单会拿光他的钱财,还会把他直接丢大狱严刑逼供拷打一番,把一些找不到凶手的罪案强加到他头上,那他可太悲催了。 徐君越想越觉得危险,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四处打量了一番,略作犹豫即翻入了一家老百姓的四合院当中。呆在道路上太危险,他不能冒这个风险,还是躲入百姓家中最合适。 不料,他的双脚刚落地就听到脑后有利器撕裂了空气,狰狞的向他袭来。他顿时大惊失色,仗着上一世街头混战的经验,一个懒驴打滚连滚带爬的躲了过去。他惊恐的回头,抽出插在靴子里用来防身的匕首,却惊异的发现,一位白衣似雪的女子倒在血泊中,血流不止。 他诧异的皱了皱眉头,借着月光仔细一瞧,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胡媚儿。他顿时有些惊讶,不明白怎么会这么巧,难道他不小心翻入到了胡媚儿的住处不成? 狡兔三窟,像胡媚儿这种女性,肯定有自己秘密的居住点,只是徐君想不通,这种巧合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主角?这不是天赐艳福吗。 不过,貌似**宗这名字就不像个正经门派,他想牡丹花下死是不假,就怕牡丹尚未尝到人已经挂了,那不是比窦娥还冤。他抬脚犹豫着想要离去,却不忍心见死不救。 人在乱世身不由己,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会红尘中的种种不公,可见死不救有违天道,不是他为人的作风。他是纨绔子弟,但没人规定纨绔子弟就一定是冷血畜生。他不想卷入红尘中的纷争,但更不想丧失自己的良心。杀人的理由有千万种,但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徐君快步走到胡媚儿面前,发现她已经陷入到昏迷当中。这可能是由于失血过多,刚才又强行动手,用尽了自己全身气力的缘故。徐君把胡媚儿抱起,顾不得清理血迹,抱着胡媚儿进入到屋子里,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 灯光下的胡媚儿更显得妖娆无比,令徐君鼻子有些痒痒的。他检查了一下胡媚儿的伤口,发现胡媚儿左肩和小腹处似是被剑刺伤,大量的血液正不停从伤口处涌出。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徐君曾看过不少武侠书籍,知道大部分人行走江湖都会在行李中放上一些银两和止血药品,俗称金疮药。他在屋子中寻找了一番,找到一个包裹,里边放着一些银票,一个黑白相间的令牌,以及一些药物。 药物上贴着红纸,上面写了药的名字。这个世界的文字有点复杂,徐君勉强能认出字的意思,他拿起一个瓶子,上面写着**散,他把**散放到一旁,又拿起一个铜制的盒子,上面写着百花止血膏。 徐君拧开盒盖,用鼻子闻了闻,确定这药物应该没错,忙找了一个铜盆,从缸里舀了些水,给胡媚儿清洗伤口。 不过,他虽御女无数,但绝色美女乃是极品,轻易见不到一个。突然面对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难免心慌意乱。他犹豫了一番,一咬牙颤抖的伸出双手,撕开了胡媚儿的衣服。 手指与肌肤的碰撞,产生无数电花。即使徐君钢铁般的意志,面对这么一位美娇娘也只能变绕指柔。 他无奈的咬了咬舌头,强迫自己不要想入非非,把胡媚儿的伤口清洗了一番,抹上了百花止血膏。 这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不单味道香甜无比,效用还立竿见影、神奇异常。药膏刚抹上,血就诡异的止住了。徐君砸了咂嘴,心想这药要是能带到他那个世界,非要引起轰动不可。 轻柔的、有些令人心神荡漾的声音从胡媚儿嘴中传出,传入到徐君耳中,瞬间令他呼吸急促,面色绯红。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胡媚儿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强忍着伤痛从炕上半坐起来。 她拿过包裹,找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倒出一颗黑不溜秋,像是用泥揉成的一颗药丸,一口吞了下去,冷冷的望着徐君。 “你不需要问我是谁,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路人,顺手救了你,不用感谢我了。”徐君回答的不卑不亢,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他泡马子的经验丰富,知道越是面对这种倾国倾城的美女,越是要表现的不卑不亢,即使装也要装作对对方不感兴趣,这样才有可能征服对方。那种在美女面前心跳加速、两眼发光,哈喇子都快要流出的男生,很难俘获女人的心。 胡媚儿似水的双眸微微一颤,抬手就给了徐君一巴掌。徐君遂不及防,万万没料到胡媚儿会来这手,顿时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脸颊瞬间浮现出五个指印。 “你为什么打我?”徐君愣了一下,随即满脸的不解和愤怒。他满以为胡媚儿就算不以身相许,也会感谢他一番,谁知希望越高失望越惨,这反差太大了。 胡媚儿怒目而视道:“你这登徒子,谁让你解开我的衣服,看了我的身子?” 徐君哑然,官兵随时都有可能追到这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讨论这个。再说你一个野鸡在乎这么多干嘛。当然,徐君不会傻到把这话说出来,他只是心中暗自不忿而已。 徐君刚想解释一番,胡媚儿突然双眼射出两道精光道:“窗外有人,小心。” 正文 第七章 极品魔女(4) 胡媚儿的话刚落,屋门猛然被踹开,一位和胡媚儿穿着极其相似,同样白衣似雪的女子出现在徐君面前。 这女子肤似玉雪、眉目如画、脸如白玉、颜若朝华。衣着虽和胡媚儿相似,但气质却决然不同。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欲无求、冰冷至极的气息,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徐君甚至觉得屋子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变得冰冷无比。 “天道仙宫白慕雪。”胡媚儿面色巨变,这让徐君暗暗有些心惊。面对保龙一族的时候,胡媚儿尚保持平静,难道说这白慕雪比保龙一族还要可怕? “白慕雪,你我无冤无仇,为何三番两次的追杀我?”胡媚儿问道。 “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这。”一道寒光划过天际,白慕雪抽出了腰中的宝剑。 她这口剑不过三寸长,通体散发着蓝幽幽的光芒,仿若一弯秋水,一看就不是人间凡品,胡媚儿的娇躯顿时微微颤抖起来。 若换在平时,她虽然惧怕眼前这恍若冰霜的少女,但尚可自保逃命,如今她身负重伤,哪里有一战的能力。她毫不犹豫的拔出小腿腕处的匕首,驾到了徐君脖子上。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天道仙宫乃名门正派,白慕雪身为正道人士,行事自然有所拘束,不能任意妄为,见到胡媚儿的动作,白慕雪下意识的停在原处。 “我靠,没搞错吧,本少爷刚救了你的命。”徐君吓了一跳,这都什么人啊!他瞪着一双不能相信的大眼睛,无语的盯着胡媚儿,就像是在看一条毒蛇。 “同别人的性命相比,自己的性命才最重要。”胡媚儿给了徐君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徐君顿时彻底无语。他悲哀的眨了眨眼睛,第一次见识到魔道中人的行事作风。 不过,木已成舟,他也无需唉声叹气、摇尾乞怜,那太有损风度,也没有任何用处,男人在女人面前可以输掉一切,就是不能失掉风度和气势,谁叫女人就吃这套呢。 他冲胡媚儿苦笑一下道:“有个性,本少爷就欣赏你这种恶毒的女人。” 胡媚儿双眼一挑,似笑非笑道:“谢谢夸奖。” 白慕雪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愤怒。这两人当着她面竟然还敢打情骂俏,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一剑刺向徐君道:“你们两人分明是一伙的,狗男女,下地狱去吧。” 白慕雪明显冤枉了徐君,可这种时候徐君想要解释也没机会,就算有机会也解释不清。胡媚儿倒也够狠,把他用力向前一推,跳窗逃走。 胡媚儿的力量极大,徐君身不由己的凌空飞起迎向了白慕雪的剑刃。他想要在半空中停止身形,躲过利剑,奈何根本不会武功,哪里能控制住身体。眼看剑尖就要刺体而入,白慕雪剑锋突然一转,险险的从他肩膀穿过。 她的目的不过是想逼迫胡媚儿放开徐君,并不想真的杀人。正道中人不能乱杀无辜,白慕雪乃正道翘楚落日仙宫的弟子,从小接受严格的教导,正道观念极其牢固。虽然她觉得徐君不是什么好人,但**宗憎恨全天下的男子,不会收男弟子,所以徐君不过是用来吸取阳气的工具,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好色之徒,罪不至死。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徐君痛的额头出了一片冷汗。他人生第一次后悔没有好好练武,以至于面对一个女子竟没有反抗之力。想当年他一把菜刀砍翻十几个壮汉,风头一时无量。没想到异世重生后连个娘们都打不过,太丢人了。 “谢谢手下留情,但这一剑本少爷迟早会找回来。你今日插老子,来日老子一定插你。”徐君狰狞的咬牙切齿,亡命徒本性尽显,再也无法保持玩世不恭的虚假表情。白慕雪压根不在乎他的威胁,一脚把他踹飞了出去。 徐君重重的撞上墙角,眼前一黑、喉咙一甜,一口血喷出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官兵的嘈杂声将他惊醒。他躲在墙角,直到官兵离开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 胡媚儿走的仓促,没有带走那些疗伤药,徐君赶忙处理了一下伤口,涂抹上百花止血膏,又从小黑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吞下。 屋子里有一些破旧的衣服,想是平常看守这间屋子的老汉留下的。徐君换上干净衣服,又找了顶斗笠戴到了头上。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转瞬间变成暴雨落下。巡逻的官兵都已避雨去了,徐君知道,这是他离开的最佳机会。一旦等到天亮,他身上的伤势肯定会引起守城官兵怀疑。 他走出四合院,在街头找了一辆拉粪车。古代的粪便都是肥料,可以换取一定的铜板。所以城镇里有了专门收拾粪便的拉粪人,这些人每天天尚未亮就挨家挨户的替人免费收拾粪便,统一拉出去卖给农户。 守城的官兵对于拉粪车厌恶无比,一般都不会检查,直接让拉粪人快滚。徐君压低了斗笠,强忍着呕吐和肩膀上的疼痛,无惊无险的离开了城门。 走了一段距离后,他忙把粪车撂下撒腿就跑。不料,刚拐弯跑到山脚下的一条泥泞小路上,突然感觉一股巨力从背后袭来。 凄厉的惨叫直冲云霄,震得四周漂浮的雨点都为之一顿。徐君腾云驾雾般的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猩红的热血从他口中喷出,他吃惊的瞪着一双不能相信的眼睛,疑惑的向自己身后看去,发现不远处一匹粉色的骏马正躺在地上嘶鸣,而在骏马旁边,一个娇小的女生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 “我草,这么倒霉的事怎么会被本少爷遇上?”徐君悲哀的望着星空,目光中满是无语。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他都死过一次了,难不成还要再来一次? “胭脂…我的宝贝胭脂,你别吓我呜呜呜呜。”骑着骏马的丫头年方不过十四五六,脸上蒙着一块黑巾,头上扎着两条马尾辫。 上身穿一件黑色皮衣,下身穿着一件黑色裙子,怀里抱着一个圆滚滚、异常肥大的大猫。她摇摇晃晃的从泥沼里爬起,扑到自己的战马前大哭了起来。 高速奔驰的骏马,其惯性会产生难以想象的碰撞力,徐君因为惯性,身体向前飞出了数米,卸掉了身上的部分力道,才侥幸保住一命。这匹名为胭脂的骏马可没这么走运,它凄惨的嘶鸣了两声,豆大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头一歪死了过去。小女生顿时哭的伤心欲绝,昏天暗地。 “丫头片子,能先救人再考虑马吗。马死不能复生,难道本少爷还不如一匹马珍贵。”徐君气得眼珠子直往外鼓,奈何伤势太重不能说话,只能任由鲜血浸透了衣裳,无助的躺在地上等死。 “你你杀死了本小姐的胭脂,赔我胭脂。”那匹叫胭脂的马已经断气,小女生突然想起徐君这个杀马凶手,气势汹汹的来到了他身边,拽着他的衣服就是一阵摇晃。她怀中的肥猫似是颇有灵性,知道眼前这人害它摔得七晕八素,竟然抬腿朝着徐君撒了一泼,还直冲徐君呲牙咧嘴。徐君顿时死的心都有了,连只破猫都欺负他,苍天啊,这还有天理吗。 最让他气愤的是,受伤的人不能被剧烈摇晃。他已经到了濒临死亡的边缘,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活命的元气,没想到被这小女生一阵摇晃给摇散了。 “死丫头片子,问候你全家女性,你这是谋杀”!徐君眼中含着泪水,心里悲哀的嚎叫不已,奈何对方根本听不到。 大量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小女生顿时害怕的撒开了手,总算没把他活活摇死。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都到这节骨眼了,徐君突然想到,若是这时再有人骑着马急速赶路的话! 徐君的脸色不由自主的变得乌黑,可以和夜色相媲美了。他非常想抬手给自己一巴掌,奈何不能动弹。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挺有做乌鸦的潜质,简直就是乌鸦嘴。这世上哪有那么倒霉的事,可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红色披风,红色的紧身衣,红色的头巾,红色的靴子,红色的马… 路尽头,突然飘来了一团火,夹杂着漫天雨点,狠狠的冲到了徐君和小女生面前。徐君瞪着难以相信的眼睛,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脑中最后的想法是:“自作孽不可恕,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做纨绔子弟没好下场啊。” 正文 第八章 卖身契(1) 昏黄幽暗的烛光,散发着淡淡的氤氲,折射出人得影子来,像是母亲温暖的身影,令人无比放松和安心。徐君缓缓睁开了双眼,有一种回到家的错觉。 “都是你,我说不让你跟来,你偏不听,这下好了,我们马上就要被追上了。” “这怎么能怪我,若不是你催的那么急,我至于撞上人吗我的胭脂,呜呜呜呜。” “还哭,再哭我就把你卖潇湘苑,让你天天卖笑。” “你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姐姐?” “亲姐妹明算账,你都第几次撞人了,你这个笨蛋。” “呜呜呜呜我也不想的啊。完了,这下完了,我肯定杀人了呜呜呜呜。” “哭什么哭,你要真把人撞死还好了。告诉你多少遍,要么别撞人,撞就一定要撞死,不然医药费、误工费,我们要赔多少银子啊。” “啊姐姐,你不会想杀人吧,我们还是逃吧。” “杀什么人啊,你姐姐会和你一样笨吗。我们是生意人,要有生意人的原则,我把人杀了,万一传出去,岂不是影响藏宝斋的名声。到时谁还敢和我们做生意。这件事你别管了,让你姐姐我处理,我们要以理服人。” 嘈杂的争吵声破坏了难得的温馨感,徐君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一幕幕画面在他脑中闪回,他在漫天雨点中被个小丫头片子撞飞了,然后…。 徐君叹了口气,他的运势还真是不佳,简直就是流年不利、诸事不顺。不过,撞他的人原来是对姐妹,一起在赶路,怪不得第二匹马会及时停住。 但徐君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噩梦即将开始。上天非常公平,不管你是权倾一时的弄潮儿,还是街边的乞丐,或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都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来到你身边降住你、折磨你,让你又爱又恨,痛并快乐着。 香风扑鼻,火一样的女人瞬间出现在屋里。她瞪着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徐君。 “太好了,你醒了,这下我可以省下银两不用给你买棺材了。” 徐君皱了皱眉头,他不是一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男人,可他听着这话怎么那么别扭?这么不是滋味?他昏迷前惊鸿一瞥,没有看清红衣女子的长相,现在下意识的仔细观察起来。 不得不说,这位女子长得极有特点。十六七岁的年纪,瓜子脸,脸盘精致,小鹰钩鼻子、薄嘴唇,单眼皮小眼睛,双眼弯弯充满光泽,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特殊的异样感。充满了魅惑、挑逗,像极了狐狸的双眼。 身高不过一米六二左右,体形妖娆,臀部凸起,凹凸有致,可惜胸前较平,整个一飞机场。整体容貌乍一看不算惊世绝艳,可越看越美丽,属于标准的耐看型美女。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徐君本来唉声叹气,可没想到又遇上一位美女,顿感这场意外颇为值得。听说姐妹花那个的时候特别与众不同,他还没试过呢。 他微微一笑道:“这位姑娘,你不用担心本少爷会索要赔偿,看在你长相不错的份上,本少爷就不和你计较了,待本少爷养好伤后自然会离开。”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对徐君的话嗤之以鼻,她变戏法般的从背后拿出一个纯金打造的精致算盘,放在桌子上道:“想走,可以啊,先把银子拿来。” 徐君呲了呲牙,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是受害者,怎么还和他要银子,这唱的哪一出,难不成自己遇上了传说中的仙人跳? “这位姑娘,恕在下冒昧,不知本少爷什么时候欠了你银子。” 红衣女子眨了眨狡黠的双眼,从怀中掏出一本帐薄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幸好我都记的帐。听清了,你故意呆在小路上,撞死了我妹妹的马。” “停。”徐君忙打断红衣女子的话,什么叫他撞死了马,他一个不懂武功的纨绔子弟,身体尚不如一个普通人健壮,有那功能吗?他诧异道:“这太胡搅蛮缠了吧,明明是你妹妹的马差点把本少爷撞死。” 红衣女子同样诧异道:“是啊,本小姐也一直奇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怪异的人呢?光听说有马撞死人的,第一次见到有人把马撞死,本小姐也算开了眼了。” “你…。”徐君为之气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古人说的果然没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你什么你,这种天气你一个人呆在狭窄的小路上有什么企图,不会是想拦路打劫吧。还是说你知道我们姐妹要打此路过,故意想要赖上我们。”红衣女子拍案而起,抢先发难,这招还真把徐君制住了,他现在重伤卧床,根本没有反抗之力。正是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对方摆布。 “你到底想怎么样?”徐君问道。 “很简单,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既然你撞死了我妹妹的马,那就要赔偿。”红衣女子回答道。 “我若不赔呢?”徐君目露凶光道。 “你若不肯赔偿,那我马上去报官,我们对簿公堂,由当地官府判定你是否赔偿。忘了告诉你,青阳城的知府和我爹关系极好,你说他会相信谁?” 红衣女子双眸闪烁着狐狸般的目光,令徐君本能的察觉到了一种危险。红衣女子的做法没错,哪一朝哪一代发生这种事,都该由官老爷们判定谁的责任。 可徐君刚从青阳城逃脱,哪里会自投罗网。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若红衣女子真把他交给官府,那可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许多事不想还好,越想越会让自己陷入到恐惧当中。徐君打了个冷战道:“说吧,你想怎么赔?本少爷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你尽管开口。” 徐君说话的语气透着一股轻蔑,这年头只有用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不就银子吗,他有的是,全当捐给难民了。 红衣女子眨了眨精光四射的小眼睛,冷笑道:“我妹妹的宝马胭脂乃是万里无一的千里马,加上胭脂正值壮年,起码可以繁殖十年,每年最少能生下一匹同等价值的千里马。而这些千里马又会繁殖,所以胭脂是无价之宝。但本小姐为人一向心地善良、公正无私,不忍让你倾家荡产,就赔偿十万两好了。” 鸡生蛋,蛋生鸡,这不是永无止境吗?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歪理。普通人家全家五口人,一年有十两银子都可以存活,这丫张口就是十万两,简直吃人不吐骨头。 徐君睁大了一副不能相信的眼睛,徐家有钱是不假,可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这也太夸张了。他瞳孔抽搐道:“十万两银子,你这是狮子大开口,赤裸裸的敲诈!” 红衣女子神秘一笑道:“我说的是黄金,不是银子啊。” 正文 第九章 卖身契(2) 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他不在乎钱,可坐吃山空,十万两黄金就算徐府短时间内也不一定凑得齐,这简直是漫天要价。他的双眼似乎出现了幻觉,看到红衣女子的耳朵变尖,头上长出了双角,呲着满口的獠牙冷笑望着他,就像是恶魔看到了猎物。 “我拒绝赔偿。” “那我就把你送进牢狱。” 头掉了碗大的疤,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不了就是蹲牢狱。徐君泼皮无赖劲上来了,哪里会在乎牢狱之灾。他本就是街头混混,烂命一条,命都可以不要,怎么会怕个小女生。他狞笑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看着办吧。” 弱者没资格谈尊严,徐君算是豁出去了,标准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料,红衣女子冷笑一声走到徐君面前,手指轻轻勾起徐君的下巴,说不出的轻佻,就像是在**良家妇女。 “你这副尊荣,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若是把你送到潇湘苑,一定会成为头牌。到时不要说十万两黄金,就是一百万两也不成问题。你太不了解自己的价值了,提醒你一下,潇湘苑可不是只有娘娘会喜欢你,许多老爷更会为你神魂颠倒。” 红衣女子坏笑不已,吓得徐君汗毛都炸起,他咬了咬牙齿道:“好,这笔银两本少爷赔了,但本少爷身上没有带这么多银票,等我伤势痊愈,自然会把银子给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徐君不是只认死理的君子,他有自己的打算。只要他养好伤,天大地大还不是任他遨游,先把这蛮不讲理的贪财女子敷衍住。等他伤势痊愈,再想办法通知家人好好算这笔账。 “不要着急,帐还没算完呢。既然你承认是自己的错,那也就是说本小姐和妹妹可以不救你。但本小姐宅心仁厚,不忍见你鹿死街头,所以把你救了回来。为了救你,本小姐可没少遭罪,马都让给你骑着,害本小姐双脚都磨破了,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本小姐。” 徐君打了个冷战,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扭过头,干脆不看红衣女子,拒绝再回答任何问题。 红衣女子对徐君的反应似乎并不在乎,她自言自语道:“既然你不出声就表示默认了,你需要赔偿本小姐救人费用共十万两黄金。三天的医药费二十万两黄金。” “等下,医药费凭什么收二十万两黄金?”徐君本不想说话,奈何红衣女子狮子大开口,语出惊人,照这么算下去,还是把他送官府杀头吧。 “你昏迷的这三天,都是本小姐和妹妹照顾你,给你换药,喂你吃糖水,才保住了你这条命。本小姐千金之躯,这辈子还没伺候过人呢。若不是见你可怜,本小姐才不会脏了自己的双手救你。二十万两黄金保住你一条命不算多。” 徐君无语的张了张嘴,欲哭无泪。这还有天理吗,明明是对方把他撞成这样,理应照顾他才对,跟他要毛银两啊。他上辈子貌似没欠这姐妹两外债吧。 红衣女子见徐君服软,继续道:“你撞死了我妹妹的马,害我妹妹伤心欲绝,精神损失费五十万两黄金。” 腥咸的味道涌入喉咙,徐君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这丫哪国人,还挺懂法,精神损失费都出来了。他忍无可忍道:“你这个恶魔,这是赤裸裸的敲诈,你干脆去抢好了。” 红衣女子立马针锋相对道:“本小姐一向以理服人,怎么会抢呢?你知不知道伤心对一个女人损伤有多大?因为伤心,所以我妹妹这些天都没有吃好睡好。而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吃不好睡不好就会造成五脏受损。” “五脏受损就会造成出恭失常。” “出恭失常又会造成女人皮肤暗淡、容颜提前衰老。” “容颜提前衰老则会造成心理自卑、月事不调,甚至想要自杀。” “而心理自卑、月事不调又会造成女人元气大伤,引发多种疾病。” “多种疾病就会减少人的寿命,以至于。” 红衣女子喋喋不休,徐君气得浑身颤抖,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他第一次发现,跟女人讲道理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他自认是泡妞专家,奈何泡妞的秘诀就在于一个情字。可对方张口闭口全是银两,根本不谈感情。饶是他御女无数,也征服不了这种极品啊。 不过无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这贪财的女人应付过去,伤势一好立马逃跑,爱咋样咋样,老子死不认账可以了吗。 “好了,经过结算,你共欠了本小姐九十万两黄金。按每天三分利算,一个月后,利滚利你应该还本小姐一百万两黄金。” 徐君的眼前一片金星,一百万两黄金,即使徐家倾家荡产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幸好他已经准备赖账了,不然还真是一件麻烦事。不过,他似乎有些不太了解这位红衣女子,想要赖账可没那么容易。 “既然已经结算清楚,你就在上面签字画押吧。本小姐一向为人公道,只要你一个月后能准时还钱,本小姐就把这卖身契撕毁。不然,你要做本小姐一辈子的奴仆。记住本小姐的名字,本小姐叫谭彩猫,妹妹叫谭小猫,以后本小姐就是你的主人。” 红衣女子狡黠的贼笑不已,拿出一式三份的羊皮卖身契,似是早已准备好,随身携带、旅行必备。 “卖身契?谭彩猫贪财猫?” “我若是不签呢?”徐君愤怒道。 “那你就不要怪本小姐心狠手辣,本小姐和你素不相识,自然不能凭你口头答应还钱就放心。这份证明只是一份凭证,你若不肯签,本小姐只能把你卖到潇湘苑,凭你的姿色,做上十年,一百万两黄金不成问题。” 谭彩猫双眼冒着金光,像是巴不得徐君能不签。这个眼神吓坏了徐君,他现在伤势太重,一半时不能动弹,万一谭彩猫把他卖进窑子,他不是菊花残、满腚伤,贞操不保。他委屈的拿起毛笔,刚准备签上自己名字,谭彩猫突然又说道。 “你的名字叫什么?” “本少爷姓老名公。”徐君没好气回答道。 “老公?你敢占我便宜。” 谭彩猫勃然大怒,猛然用火钳从屋中的炉子里夹出一方用寒铁打造的印章。这印章上刻着一条长相似龟的龙,栩栩如生。此神兽乃是貔貅,又名皮休,乃是藏宝斋的商家印记。 “你,你想做什么,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而已,不用这么绝吧。”徐君面色煞白,他可没兴趣体验这种酷刑。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本少爷叫徐君,怎么了?” “徐君?这名字不好,既然你已成为了本小姐的家奴,自然就该有个家奴的名字,就叫你徐福吧。” “徐福?”徐君张大了嘴巴,诧异的眨了眨眼,这名字还真是俗不可耐。不过,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徐福就徐福吧,反正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主,一切等他伤势好了再做打算。 徐君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名字,名字只是个代号,无所谓。他签上自己的新名,又按了手印,算是正式卖身为仆。 不料,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谭彩猫小心翼翼的把卖身契收好,突然再次用火钳夹起寒铁印章道:“既然你已经卖身为仆,那本小姐决定给你留个记号,让你随时记得,你是本小姐的人。” 谭彩猫阴森森的坏笑不已,宛如一个恶魔。徐君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绿,他尖叫道:“不要啊,你这个恶魔,简直不是人不要啊…。” 一声惨叫直冲云霄,屋中飘散着人肉的糊味。可怜的徐君,重伤未愈胸口又遭受酷刑,再次晕了过去。 正文 第十章 神功初成 烛火昏黄,吱吱啦啦的响个不停。徐君“啊”了一声,从噩梦中醒来。他痛苦的望了一眼胸口的烙印,欲哭无泪。苍天不公啊,他不过只想做个纨绔子弟,招谁惹谁了。 冷风吹打着树枝,发出渗人的叉叉声响,房间内冷冷清清,只有徐君一个人。大秦国讲究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所以谭彩猫姐妹在另一间屋子中熟睡。 不过,徐君暂时没有逃跑的打算。他虽未学过兵法,但长期躲避条子的追捕,实战经验丰富,知道谋定而后动的道理。他现在是标准的二等残废,行动不便,身上的物品钱财又被谭彩猫搜刮干净,逃也跑不远。 他撕开上衣的夹层,从里边取出金关玉锁诀的秘籍,不住冷笑。坐守待毙不是他的作风,凭他多年混**的经历,还不信逃不脱两个黄毛丫头的禁锢。这本秘籍是他出门前为以防万一,让小七缝进衣服夹层中的。 “奶奶个皮,幸好本少爷聪明未绝顶。待本少爷练成绝世神功,非把那两个黄毛丫头先那个再那个不可。” 徐君恨得咬牙切齿,不管三七二十一,翻开秘籍就按照上面的图示盘起双腿,双手握兰花指状,掌心朝天,在床上打坐起来。这本秘籍虽然残缺不全,可此一时彼一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四周的温度遽然下降,变得冰冷无比。一丝丝有些发黄,散发着腥臭的浊气从徐君嘴巴鼻孔、以及浑身上下的毛孔中喷出,弥漫在屋中。徐君面色安详,宛如老僧入定般庄严肃穆。 金关玉锁诀相传是上古道家大仙所创的纯阴功法,此功诡异无比、易于速成,共分九层,每一层对应九个穴位,只要将这九个穴位上浮现的气锁打开,即可练成此层功法。每练成一层,即可拥有九个吸纳储存灵气的穴海。 这也就是说金关玉锁诀不像普通功法般靠丹田吸存灵气,而是剑走偏锋,一旦彻底练成,无论吸纳灵气的速度还是储存灵气的量,都会比普通功法高八十倍,无异于天下第一神功。 冷风呼啸,吹打着树枝。徐君的呼吸越来越慢,每一次吐出的气体都是黄黑色。他已经进入到了一种似醒非醒的空灵状态,这种状态非常奇妙,他能感受到四周的一切,甚至连透过窗户的冷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可他偏偏无法说话,无法醒来,就像是在梦游。这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打坐状态,道家称之为入定。 道家功法不在乎苦修,不在意根骨,反而讲究机缘心境,若做不到心如止水,进入到一种浑然忘我的状态,不管如何努力也是枉然。徐家武林世家,自然知道徐君根骨奇差无比,这也是为什么徐志桥没有让徐君修炼别的武功,偏偏把金关玉锁诀秘籍给他的缘故。 当然,对于练武之人而言根骨乃是根本,不能说不重要。可凡事都有特例,金关玉锁诀本就有逆天洗髓的功能,可有效改变人的根骨,这一点恐怕连徐志桥自己都不知道。而佛家功法恰恰和道家相反,佛家讲究苦修,即使心境到了也别想事半功倍。想要成佛就必须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受尽万难方有所成。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空气开始凝结、波澜荡漾,墙壁上诡异的出现了冰纹。大量的灵气疯狂涌入徐君体内,他的百会、神庭、璇玑、华盖、紫宫、玉堂、太乙、气海、关元九个穴位处,诡异的浮现出九把椭圆形的气锁。 灵气越来越密,逐渐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宛如实质。把徐君牢牢包裹住,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茧,说不出的惊悚诡异。若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到把下巴掉地上。 耀眼的光芒,一条条白色的气龙猛然围绕徐君的身体疯狂游走。他的身体诡异的漂浮到半空,头发无风自舞,根根炸立,十指指尖不断有腥臭液体流出。 大约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徐君百会穴上的气锁一阵剧烈颤抖,猛然炸开,大量气龙突然找到了入口,疯狂涌入,不断压缩、提炼,再压缩、再提炼,直至成为了淡金色的液体,才停止流转。 四周的异像遽然消失,徐君长啸一声睁开了双眼,眉目中的寒光一闪即逝。破茧化蝶、凤凰涅槃,历千难万险,他终于修炼出自己的第一个气海。他紧握了一下拳头,面部呈现出一种近似疯狂的表情。拥有力量的感觉好极了,当他拥有足够的力量之时,他就是神。 “大晚上的鬼叫什么,再叫把你舌头切了。” 谭彩猫的声音从门外传出,徐君一个哆嗦,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无赖模样。雄心壮志立马像撒气的皮球般消失不见。他苦笑了两下,叹了口气。这年头做个纨绔子弟都要这么麻烦,什么世道啊。 他蹑手蹑脚的走下床,打了一套太极拳。上一世他常年在街头和人火拼,自然没少学习拳法。这套拳法他早就了如指掌,只是一直未能领略其中的奥妙。但这次不同,他感觉自己的太极拳似乎发生了一丝变化,拳脚之中隐隐含着渗人的冷风,令人不寒而栗。 由于惧怕谭彩猫的“淫”威,他不得不收住拳势,避免拳脚发出声响,却不知这反而让他的太极拳更加恐怖。无声无息的拳法往往会让人防不胜防,歹毒无比。 打完太极拳,他从缸里舀了两瓢水,拿起一块破布把自己身上流出的污物擦拭干净,又把脏的衣服洗了洗挂起来。金关玉锁诀不愧为天下第一神功,仅仅只是修炼了一晚,他的伤势就好了大半。当然,这和他因缘巧合下进入道家入定的状态有莫大关系。 一夜过去,太阳悄悄爬上天边。日上三竿,徐君屋子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蒙着面巾的谭小猫走了进来。 “做家奴的还要主人喊起床,太不像话了。” 谭小猫边说边一把掀开徐君的被褥,入眼竟看到徐君一丝不挂的躺在那,顿时尖叫一声转过了头。 “你,你这恶人怎么睡觉都不穿衣服的。” 徐君打了个哈气道:“怎么样,没见过吧,是不是雄伟无比。哈哈哈哈本少爷睡觉从不穿衣服,好看吧,是不是看了还想看。” “你你,你太坏了,本小姐让肥猫咬你。” 肥猫颇通灵性,竟然能听懂谭小猫的话语。这一点徐君倒没想到,它冲徐君呲牙咧嘴,猛然蹦上床朝着徐君小腿就来了一口。徐君遂不及防,小腿处顿时血流如注。 “日你大爷老子要把你这头畜生剥皮抽筋下酒。”徐君急怒下一拳打出,肥猫惨叫一声飞了出去。拳印处竟结出了冰纹,并不断向四周迸裂,转瞬之间冻成了一个冰坨。 “我靠,好歹毒的功夫,这是我吗,原来本少爷他妈的这么厉害。”徐君傻傻盯着自己的拳头发呆,这金关玉锁诀实在太变态了。他只不过才练成了一个穴海,竟然就有如此威力,倘若他把此功彻底练成,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怪不得他那便宜老爹告诉他练成第一层可自保呢。 “哈哈哈哦哈哈哈,小丫头片子,怕了吧。乖乖给大爷吹个萧,大爷今天饶你不死。奶奶个皮,还敢让本少爷当家奴,你是没见过恶人长什么样吧,想当年本少爷一把菜刀放翻十几个壮汉,菜刀都砍出卷刃了,你他娘的还敢惹我。” 徐君一招得手,信心顿时暴涨。他不喜欢打女人,可这对姐妹怎么看都像是披着女人皮的妖怪,他忍无可忍了。 他摩拳擦掌一番,刚准备动手,肥猫身上的冰层突然出现一道裂纹,然后如蜘蛛网般快速向四周蔓延,然后一阵颤抖、轰然炸裂。 恐怖的怒意弥漫四周,肥猫红着双眼,毛发炸立,恶狠狠地盯着徐君。大量的灵气猛然疯狂涌入它口中,它的体型诡异的不断暴涨,几个呼吸的功夫变成了一头堪比蛮牛,硕大无比的白色老虎。 “天啊,妖怪。”徐君眼珠子差点凸出来,他一直以为什么神仙妖怪等扯蛋的东西都只存活在传说中,没想到一个活生生的虎怪就在他面前。 “肥猫,住手,他是姐姐的家奴,不准吃掉他。但你要饿了,可以吃掉他一条腿。” “我靠,大姐,你这是救我还是害我。” 肥猫兴奋地手舞足蹈,人肉的味道香啊,自从它跟随谭小猫以来,好久没开荤了。今天竟然能吃到这么白嫩的肉,它太开心了。不料,谭彩猫突然又说道:“肥猫,先等等。你这恶人快穿上衣服,不然就等着做残废吧。” 肥猫眼泪汪汪的看着谭小猫,像是在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那个,你把衣服丢过来。” “你。”谭小猫彻底无语,她把衣服丢到了床上,徐君忙套在身上。 “你惨了,等姐姐回来,我让姐姐好好收拾你。” “原来你姐姐不在。”徐君阴笑不已,双眉上挑、计上心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倘若谭彩猫回来了,那他再想走可就难了。 不过,这只肥猫是个麻烦。他初练金关玉锁诀,充其量不过混沌境小成境界,只是仗着金关玉锁诀诡异无比才偷袭得手,真实实力根本不是肥猫和谭小猫的对手。 练武之人共分为混沌、破茧、蜕变、化蝶、归真、分魂、出窍、不死、不灭,共九个境界。每一境界又分小成、大成、巅峰三个阶段。倘若进入出窍境,可增加三千年的寿命。不死和不灭境则是传说中的境界,还没有人达到过。 正文 第十一章 啼笑因缘 徐君艺不高,但胆子绝对够大。因为“色”胆包天,他够色啊。他略作思考,即制定了逃跑计划,决定放手一搏。混**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他又不是君子,用不着遵守什么狗屁道德。他打不打的过肥猫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制住了谭小猫,就可以用谭小猫威胁那只死肥猫,到时不怕这只肥猫不就范。 “哎呦,本少爷肚子疼,可疼死我了。” 徐君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谭小猫一时诧异,她心地善良单纯,年纪又尚浅,没什么阅历,远不如谭彩猫狡猾,哪里晓得徐君这些伎俩。肥猫则是一头畜生,即使再通人性也不会懂得人类的险诈。 “你,你怎么了?” “一定是被你撞出的内伤发作了,完了,本少爷要死了。” “你,你别吓我。” “你放心,本少爷到了阎罗王那里,就说自己不小心摔死的,不会告你状。不过,本少爷不放心你一个人在世上,会和阎罗王请假,变成鬼来找你。” “不要啊。”谭小猫吓得脸色都变白了,她本就单纯胆小,从出生那天起即活在父母姐姐的庇护下,哪里有人敢欺负她。 “啊,本少爷死了。” 徐君双眼向上一翻,头一歪躺在地上死了过去。谭小猫颤抖的伸出手指探了探徐君的气息,发现徐君已经断气了,顿时惊惧不已。她虽然经常闯祸,可从没害死过人,这还是第一次杀人呢。 豆大的泪珠跌落到徐君的双唇上,有一点点甜咸的味道。冷风吹打着窗户,犹如死去的鬼魂哀怨的细语。谭小猫越想越害怕,颤抖个不停。 “别来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求你了呜呜呜。” 徐君躺在地上眯缝着眼窃笑不已,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谭小猫刚转过身准备逃离房间,他突然恶作剧的拉长声音道:“本少爷死的好惨啊,还我命来。” 谭小猫本就吓成了惊弓之鸟,如今再被徐君这么一吓,直接晕了过去。一旁的肥猫刚想有所动作,徐君突然压到谭小猫身上,抽出谭小猫腰中的短剑,驾在了谭小猫脖子上。 “畜生,快上来咬我啊?你不是会变形吗,变成狗给我看看。你要是敢上来,本少爷就割断她的喉咙。” 肥猫投鼠忌器,愤怒地用爪子直刨地面,却不敢冲上前。徐君乐的哈哈大笑道:“该死的畜生,打个滚给大爷瞧瞧,不然大爷划花她的脸。” 徐君边说边一剑挑掉了谭小猫脸上的面纱,肥猫大怒,却不敢上前,只能委屈的含着泪打了个滚,露出了自己白花花的肚皮。 “我靠,还是只母猫。” 肥猫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徐君感觉自己笑的快抽筋了,他简直是纨绔之王,连母老虎都不放过,真乃食色性也。 “你这畜生乖乖退出屋子,把门带上,不然本少爷切开她的喉咙。” 肥猫不敢违背命令,委屈的走出屋子,徐君高悬的一颗心总算放下。 他低头打量了一番谭小猫的长相,顿时惊呼一声,忍不住伸出手指捏了捏谭小猫的面颊。 女人的美丽有万千种,每种皆不同。谭小猫不属于那种逆天级的绝世美女,但却别有一番韵味。她的美是一种令人怜惜的萝莉之美,秀丽可爱,像是一个不染一丝人间烟火的俏娃娃。 “这小娘皮还真水灵,明明长得这么好看,却偏偏要拿块破布蒙着脸,简直暴殄天物,哈哈哈哈。” 徐君哼着他上一世最喜欢的歌曲,在谭小猫身上上下其手,搜出了几块碎银。又把短剑插入自己的靴子里,准备跳窗逃跑。 “别问人生有哪几种,别问爱人会有几个,环肥燕瘦秀外慧中,谁适谁合,功成名就风清云游又如何。大雨淅沥沥淋得我心轻松,喝杯酒唱首歌。狂风呼噜噜吹走烦恼忧愁,一辈子一场梦。” 谭小猫迷迷糊糊当中,感觉到有人在摸她,顿时羞愤难当。她缓缓睁开眼,不料睁眼即看到徐君坐在她身上哼着一种完全未听过的曲调,顿时大惊道:“你你是人是鬼。” 徐君忙拉长脸装鬼吓她道:“本少爷当然是鬼了,你乖乖的听话,不然让你到地下和本少爷做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世上有无鬼不知道,但人心里若有鬼就一定会见鬼。 谭小猫吓得直哆嗦,猛然看到了落在一旁的面巾。她惊呼道:“你,你竟然揭开了我的面纱?” “即使你长得丑那也不是你的错,不用戴面纱的。本少爷身经百战,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哦哈哈哈。” “你当然不会被吓到,因为你马上会变成阴阳人。” 徐君刚笑了一半,突然笑不下去了,他惊恐地转过头,赫然看到谭彩猫正气愤的盯着他,顿时一个哆嗦,差点瘫倒在谭小猫身上。 这一幕有些香艳,一个貌美如花的男人,坐在一个妙龄少女身上左右摇摆,太少儿不宜了。 “你你是做贼的啊,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本少爷要喊救命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可怜徐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偏偏遇上这么个刁钻古怪的贪财猫。他吓得语无伦次,猛然想起谭小猫还在自己手上,他怕个屁啊。 不过,他实在太小瞧谭小猫了。若不是被他吓住,以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是谭小猫的对手。看到姐姐来了,谭小猫就算再笨也知道自己上当了。他一指伸出,在徐君的胸口轻轻一点,徐君顿时像触电般全身麻木,不听使唤。 血液从他的五官涌出,他颤抖的倒在一旁蜷缩成一团道:“这是什么鬼功夫,这么变态?” “真没文化,连藏宝斋的点金指都没听过。” “我靠,没搞错吧,连功法都透着一股铜臭味算你狠,本少爷投降,不敢了。” 谭彩猫冷哼一声,一脚把徐君踢了出去,扶起谭小猫道:“你这个笨蛋,真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猪变得,这么没有脑子。人家胸大无脑好歹还有优点,起码胸够大,你胸又小又无脑,一点优点都没有,若你不是我妹妹,我早把你卖潇湘苑了。” 谭小猫捂着脸嗷嗷直哭,哭了一会突然想起了徐君这个罪魁祸首,顿时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徐君。她虽然单纯,但不是傻子,当然恨的咬牙切齿。 “你,你想做什么?”徐君被谭小猫瞪得发毛,大意失荆州,刚才他太得意忘形了,没有在意时间,他该趁谭彩猫没有回来前快点离开这里的。 “我妹妹曾发过毒誓,未嫁人前,若有陌生男子揭开她得面纱,那要么娶她为妻,要么挥刀自宫。你放心,作为一个家奴,你没资格娶我妹妹,所以你只能成为一个阴阳人。” 谭彩猫说完,恶狠狠地抽出了腰中的宝剑,冷笑着向徐君走来。徐君顿时忘记了身体的麻木感,额头冒出了一片冷汗。 “这个有话好商量,誓言不过就是个屁,重新发一个就好了嘛,何必这么较真。” 谭彩猫不为所动,继续恶狠狠地向徐君靠近。徐君忙又说:“你看要不切别的地方行不,为啥一定要切那里啊。” 谭彩猫继续没反应,徐君急中生智道:“我靠,别这样好吗,你想吓死本少爷啊,你要多少银子本少爷都给你。”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是你能给我多少银子。” 徐君无语,谭彩猫这名字真没起错,标准的一贪财猫。不过这样也好,只要用银子能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刚准备说话,谭小猫突然捡起掉在地上的短剑冲向了徐君。 “你这个恶人,我要切了你。”谭小猫一剑挥下,徐君忙把屁股往后挪了挪,短剑顺着他的裤裆划落,狠狠撞在地上。徐君某个地方明显感觉到了冰冷的寒意,顿时面色煞白。 “杀人了,救命啊。”徐君吓得哇哇大叫,他虽然表面能屈能伸,其实骨子里倔强的很,什么刑罚都不怕。但这招他真扛不住,若是人生的“性”福都没了,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好了。 谭小猫恶狠狠道:“叫什么叫,这里是山半腰,方圆十里都没有人烟,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妹妹,先不要伤他。反正你也没吃亏,看看他能给多少银子。”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姐姐啊,今天我一定要切了他。” 谭彩猫抓着谭小猫握剑的手,想要阻止谭小猫。奈何老实人发火更要命,谭小猫铁了心要把徐君变成太监,短剑在徐君命根子前划来划去,再划来划去,划的徐君那颗弱小脆弱的心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面色比鬼还惨白。 “够了,本少爷决定娶她。” “啊。”谭彩猫一声惊呼松开了手,短剑由于惯性滑向一旁,切开了徐君的裤裆,离那部位只有零点零一毫米。 徐君尖叫一声,差点吓尿了。他喘了口粗气,挺起了胸膛,一副便宜你妹的表情。不过,貌似谭彩猫并不吃这一套。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谭彩猫起脚踹在徐君面颊上,徐君一口血从口中喷出,又飞了出去。 正文 第十二章 悲惨家奴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啊,你们姐妹两是不是想要玩死本少爷啊。”徐君有气无力的倚着墙,都快要哭出声音来了。 “罢了,罢了,你们想切就切吧。”徐君也豁出去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他不顾一切的解开裤腰带,猛然把裤子脱了下来,露出了雄伟的人间杀器。 尖叫声响起,谭彩猫姐妹宛如受惊的小兔子,刺溜一声逃脱的无影无踪。她俩尚未嫁人,哪里见过男人的那部位,实在没想到会那么的丑陋吓人,一时被吓到了。 “哦哈哈哈。”峰回路转,结局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徐君得意的猖狂大笑。小样,两个未尝过荤的小丫头片子还敢跟他斗,太自不量力了。 “姐姐你别拦我,我要放肥猫进去把他那地方吃了。” “嗷嗷…。”肥猫立马提出抗议,它好歹是只黄花大母虎,怎么能让他吃那个部位,简直污染它的纯洁嘛。 徐君一个激灵,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谭彩猫及时阻止谭小猫道:“你个笨蛋,我们是商人,以利为重,肥猫万一不小心把他弄死了,他欠的债谁还?” “姐姐,你心里除了钱还有别的东西吗?“ “有,当然有,宝石、地契、古董,姐姐都很喜欢。” 谭小猫吐血,同样吐血的还有坐在屋子里受伤的徐君。贪财势利的女人真心伤不起啊,饶是帅哥也只能绕道。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彻底消失。四周变得静悄悄的,这反而让徐君更加不安,天知道那恶魔在想着什么法子折磨他。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门外突然传入一阵香气。徐君一连几天粒米未进,肚子早就空空如也,顿时食欲大动,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谭彩猫的声音从门外传入道:“你一定饿了吧,本小姐宅心仁厚,不会饿着你的。” “哼,你这恶魔能有这么好心?”徐君嗤之以鼻,他又不傻,怎么会相信黄鼠狼给鸡拜年。 “原来你竟然这么看我,枉本小姐好心救你一命。” “我擦你大爷。”徐君气得鼻子都歪了,明明是谭小猫把他差点撞死,理应救他才对,这都什么事啊。 “本小姐和妹妹先离开屋子,肥猫我们也带出去了,你可以自己选择吃或者不吃。但你别想逃跑,若是你走出屋,那本小姐只能把你交给肥猫处置了。” 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绝对相信谭彩猫刚才的话。他知道若是自己冲动想要逃跑一定没好下场,可老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他犹豫一番,大胆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徐君看到满桌的酒菜顿时忍不住的刚想大吃一顿,谭彩猫突然说道:“这些饭食是给肥猫准备的,你的饭菜在板凳上。” 徐君诧异,定睛一瞧,饭桌旁的一张方凳上摆放着一小碟咸菜,和满满一大碗米饭,顿时鼻子差点气歪了。一只破猫吃的比他还要好,太欺负人了,当他傻子啊。 他拿起一只烧鸡,撕下一条鸡腿就啃了两口,又拿起酒壶,直接往嘴里倒。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满桌的酒菜被他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底朝天。 谭彩猫走入屋中惊道:“你,你竟然吃了桌子上的饭菜?” 徐君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满足的打了个饱嗝道:“那又怎么样,本少爷吃都吃了,你若想尝尝鲜,那本少爷再吐给你不就得了。来,张嘴。” “我。”谭彩猫没想到徐君会如此无赖泼皮,一时无语。几个呼吸的功夫过去,她叹了口气道:“你一定认为本小姐舍不得给你吃,本小姐是那样的人吗。” 徐君皱了皱眉头,鄙夷的瞪了谭彩猫两眼,那表情分明是在说你就是这样的人。 谭彩猫继续说道:“肥猫有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吃毒药,一般本小姐都会把它爱吃的du药放进饭菜里,没想到你竟然会和它抢饭吃。” “不是吧,大姐,咱不带这样玩的。”徐君的脸色剧变,他怎么没想到谭彩猫还有这招呢?他太纯真无邪了。 “这饭菜**有十一种剧毒,其中有六种是毒门秘制,七种是本小姐花重金从天南海北收购来的,这笔毒药钱算在你头上。” “我靠。”徐君感觉自己肺快要气炸了,他被下毒了,结果毒药钱还要他出,这什么世道啊。不过这样也好,这起码说明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腹痛难忍、心如刀绞。” 徐君点了点头,刚才他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明白了,敢情这是设了个套让他钻啊,这小娘皮也太狠毒了。 “那是药效发作了,不过这些剧毒互相克制,反而一时半会要不了你命,这颗药丸你吃下,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本小姐每天都会给你吃解药,保证你长命百岁。” 徐君拿起药丸丢入口中,叹了一口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下他的逃跑计划是彻底没戏了。从此后,纨绔之王只能沦落为家奴,过起寄人篱下的生活,而且还是免费打工,没有工资,太悲催了。他实在想不通,难道老天让他重生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人当家奴,那还是把他送回去吧。 “吃饱喝足了该上路了。” “上路,上哪里去?难道这是断头饭?”徐君惊恐道。 “哎!既然你已经是本小姐的人了,那本小姐就不瞒你了。本小姐这次和妹妹是偷跑出来的,家里人正在找我们呢。” “为啥偷跑呢?难不成是逃婚。” “你想什么呢,本小姐还需要逃婚吗?本小姐若不愿意,哪家公子敢娶本小姐。” 徐君一想,这倒也是,这么一个贪财猫,谁活腻歪了敢收到家里,那不是嫌命长吗。 “本小姐和妹妹这次离家出走的原因是想要到蛮荒大雪山五龙峰,参加每五年一次的正道武林大会。” 徐君的脸色变了,他皱着眉头道:“为了看个热闹跑大雪山去,这太疯狂了点吧。” “谁说我们姐妹要去看热闹,本小姐要去争夺正道武林盟主之位。”谭彩猫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不是吧,你没开玩笑吧?”徐君惊叫一声,差点直接晕倒。 “当然没有,你看本小姐的样子像开玩笑嘛。” “我靠,你要想死别拉上本少爷啊。要不你先把解药给本少爷,再去自杀好不好。”徐君哀求道。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你应该祝本小姐旗开得胜,得到盟主之位。真是的,你这人不学无术,连做家奴都没天分,这么不会说话,没前途。” “我。”徐君无语,这什么世道啊。他纵横花丛的纨绔之王,竟然被两个这么不切实际爱幻想的天真少女给打败了,这还有天理吗? 不过,既然明知反抗不了,那还要反抗的肯定是莽夫。徐君彻底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决定和谭彩猫姐妹一起到蛮荒。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谭彩猫即下了山,晌午时分不知从哪租了辆超奢华的八骏马马车。 这马车气派无比,长足有四米,宽近两米,躺着睡觉都没问题。车厢内有炭炉被褥和方桌,座位下有一个个抽屉,里边放着干果醇酒、清水干粮,以及一些咸盐等调味品和风干的腊肉。徐君顿时暗自窃喜,坐着这么豪华的宝马,喝着小酒和两位美女单独相处,这家奴的幸福生活也太“性”福了。 他打开车门刚准备上车,谭彩猫说道:“你坐马车前面,和车夫一起。” 车夫是个满脸褶子的老汉,听到了谭彩猫的话语,抬起头冲徐君友好的笑了一下,露出了满嘴残缺不全的大黄牙,徐君一个哆嗦,哭丧着脸道:“天气这么冷,本少爷又重伤未愈,万一被冷风一吹挂了怎么办。” “你又不是腊肠,不会挂的。乖乖听话,不然明天的解药。” 徐君一个颤抖,无奈的点了点头,接过车夫递过来的斗笠戴在头上,一屁股坐在马车前面。却不曾想这次的行程生死未卜,会改变他的一生。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正文 第十三章 路漫漫 冷风如刀,肆意切割着徐君的面颊。他裹了裹身上的蓑衣,用力的搓了搓手。人在痛苦的环境当中,总会有一种度日如年的错觉。徐君一行人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已经赶了半个月的路了。 赶车的老汉姓萧,这个姓氏令徐君想到了许多不健康的东西。前世他最爱岛国动作片,可惜再也没机会欣赏了。不过,他可以直接来真的!他做男猪脚,谭彩猫姐妹做女猪脚,不是逼他做家奴吗,那就直接开拍女王系,片名就叫“打洞技术哪里强。” “哦哈哈哈。”徐君想到兴奋处,忍不住一阵得意大笑。萧老汉吃惊的望着徐君,不知道这位小哥是犯了什么病,该不会是给冻傻了吧。 “小徐子,你冷不冷。”谭彩猫突然从车厢中探出了半个脑袋,自从徐君中毒后,她对徐君的称呼就改为了小徐子。 “大爷的,必池!告诉你多少遍,别这么称呼本少爷!” “混蛋,你敢骂主人!”谭彩猫不知道必池什么意思,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肯定不是好话。 “我靠,这你都知道什么意思?”徐君彻底无语,必池的英文是bitch,意为贱人。徐君不敢骂中文,只能用鸟语了。 “王八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知道藏宝斋以下犯上、咒骂主子的家奴是什么下场吗?” 徐君摇了摇头,不就骂了一句吗,什么大不了的。 谭彩猫冷笑一声,恶狠狠道:“以下犯上的奴才在藏宝斋会被剥光衣服高高吊起,让所有家奴吐口水,抽皮鞭。折磨三天后关进水牢,泡完屎尿泡开水,泡完开水泡硝酸,然后剥下皮,挖出心脏剁剁剁,剁碎了喂狗吃,再把尸体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靠,不用这么狠吧。”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额头一片冷汗,脸都变绿色了。这你妹的太惨无人道了,乱用私刑啊。 “不过你放心,你是本小姐的人,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小姐会对你负责,不会让你受苦的。” 徐君呲了呲牙齿,他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别扭。这谭彩猫真不愧为猫脸,刚还凶神恶煞,转眼间就深情脉脉,脸色变得比天色还快,也不考虑下别人心脏能不能受得了。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徐君的身份是家奴呢。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喉咙,忙转移话题道:“那个,刚才你问本少爷冷不冷?你是想让本少爷进车厢休息会吗?” “哦,你想进车厢休息?那你到底冷不冷呢?” “废话,当然冷啊。本少爷万金之躯,你想让冷风把本少爷风干啊。” “哎!”谭彩猫突然叹了口气,这让徐君一阵迷惑,不知道怎么回事。 “太可惜了,本小姐本来打算若是这种天气你都不怕冷,那就考虑把妹妹嫁给你。那样你和本小姐就是一家人了,家奴身份自然解除,本小姐也会把解药给你。可你身子骨这么弱,连点寒冷都无法忍受,怎么保护本小姐的妹妹,还是算了。” “等等,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本小姐是生意人,诚信就是本小姐的生命。” “那就好,刚才本少爷是和你开玩笑的。本少爷纯阳之体,夜御七女都没问题,这点寒冷算什么?”徐君昂着头,一副天下唯我的表情。 “哦,原来你不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那本小姐不客气了,这车厢的窗户有点漏风,本小姐有点冷,把你的蓑衣脱下来给本小姐挡风。” “我靠,不是吧,大姐,有没有搞错?你不是说诚信就是你的生命吗?” “是啊,本小姐确实是这么说的。可本小姐只是说会考虑把妹妹嫁给你,考虑的意思呢就是可能会嫁给你,也可能会不嫁给你。可能本小姐需要考虑一会,也可能会考虑十年二十年。。另外,你想进车厢休息是你自己提出的,本小姐可没答应你,本小姐若想让你进车厢休息,自然就让你进来,和考不考虑无关,不想让你进车厢休息,即使把妹妹嫁给你也不会让你进车厢休息。” “靠,绕口令啊。”徐君一阵晕眩、彻底歇菜,高昂的头颅如断线的风筝般瞬间耷拉在一旁。感情搞半天全是他自作多情,对方只是想要他身上的蓑衣,太恶毒了。但真男人不行也行,就算不能一言九鼎,也不能老是反复无常,徐君倒不怕丢脸,他本就一泼皮无赖,要啥脸面啊,又不能当饭吃。可在女人面前,丢钱丢命都不能丢了面子,这是泡妞的基本法则之一。他欲哭无泪的把蓑衣脱下,肺都快气炸了。 “这位小哥,你是纯阳之体?”萧老汉双眸突然闪过一道精光,吓了徐君一大跳。他揉了揉双眼,看到了萧老汉满脸的皱纹和纯黄漏风的大板牙,怀疑自己刚才一定是眼花。 “老玻璃,你问就问,把你的脏手从本少爷身上拿开,少占本少爷便宜,你这个老兔子。” 徐君对于萧老汉没啥好感,这老家伙太抠门了,一路上只顾自己喝酒吃肉,徐君想讨口酒喝都不给,简直铁公鸡。 萧老汉呲着大黄牙一笑道:“小哥,你这副身板可不是纯阳之体啊,别说夜御七女,就是孔雀双飞也有难度。你这是明显的废材体质,加上你后天不注意保养,已经出现明显的体寒阳虚,说直白一点就是肾亏。” “老玻璃,你懂医术?”徐君眨了眨眼,这老玻璃眼神还真够歹毒,他常年纵横花丛,体质自然差了些。 “那是自然,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感觉到焦躁压抑不安,总感觉欲求不满却又力不从心?”萧老汉问道。 徐君点了点头,自从他落入谭彩猫姐妹手中,他就一直有这种感觉,看来这萧老汉不简单啊。 “那就对了,看到这是什么了吗?”萧老汉变戏法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坨黄色像屎一样的药泥。萧老汉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小哥,这是老汉年轻时从雷音寺偷出来的大力金刚泥,只要你每天服用指甲大小的金刚泥,保证你生龙活虎,成为废材中的王者。” “废材中的王者?那是什么身份?”徐君问道。 “还是废材,不过夜御十女都没问题。” “我靠,该死的老玻璃,弄半天是卖伟哥的。” 徐君彻底无语,这车上一个正常人都没有,连个赶车的都是卖假药的怪物,气煞他也。他倚着车厢闭目养神,不再理会萧老汉。不过萧老汉似乎并未气馁,他不依不挠道:“小哥,这药是雷音寺的镇寺之宝,拥有易经洗髓的逆天功效,平常人别说吃,一辈子连见到的机会都没有,你真不想尝尝。” “哦,那谢谢了啊,你自己怎么不吃?” “老汉年纪大了,对那种事没兴趣了,吃了上火。” “靠,有志不在年高,你个老玻璃。” 徐君拧过头,不再和赶车的萧老汉说话。萧老汉皱了皱眉头,第一次知道原来有志不在年高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啊。他叹了口气,对徐君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果然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不过,闭目养神的徐君心情并不好。强者可以掌控自己的未来,可弱者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徐君讨厌这种未知的生活,可从某个角度来说,正因为未知人生才有乐趣,未知才是弱者唯一的希望。 马车又行驶了三天,终于抵达了靠近蛮荒之地的青阳城。 这青阳城的城墙高足有二十丈,城门共有五道,即使攻破了第一道城门也只会落入到陷阱当中,号称大秦第一城池。屯兵超过百万,高手如云、猛将如雨,更有不败大将军风破天亲自坐镇。是大秦最重要的军事重地,最后一道屏障。一旦青阳城被攻破,蛮族即再也没有阻碍,会一路攻打到大秦帝都上京。 正文 第十四章 天下第二 马车缓缓驶向青阳城的城门,刚准备进城,两名官兵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青阳城内不准携带武器,想要进城把武器全部留下,登记画押,待出城时领取。” 官兵的话刚落下,一位长相俊美、风度翩翩的少年昂首阔步的从徐君身旁走过,大摇大摆的进入到城内。 这少年身穿一袭白衣,目光飘忽不定,给人一种极其狡黠的感觉。腰中挂着一柄长剑,剑鞘采用鲨鱼皮制成,剑柄上镶嵌了一颗猫眼大小的红宝石,一看就不是凡品。 “大爷的,他怎么可以带着武器进城。”徐君不满道。 官兵狠狠瞪了徐君一眼道:“等你老爹也是不败大将军风破天的时候,再问我这个问题吧。” “嘿。”徐君有些气乐了,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王八蛋兵油子都敢这么猖狂,懂不懂啥叫为人民服务。若不是他神功未成,非拿菜刀砍这丫不行。 马车车门打开,谭彩猫突然走下车,扬起手就给了这位官兵一巴掌,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打愣了。 “竟然敢对本小姐的人出言不逊,不想活了,信不信本小姐让你们大将军剥了你的皮。” “你这些人是蛮族派出的奸细,把他们拿下。”官兵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徐君顿时面色苍白,忙一把把谭小猫拽到背后道:“一会打起来,你和你姐姐先跑,本少爷缠住他们。” “哼,你这个笨蛋,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呆在肥猫身后吧。”谭小猫气鼓鼓的瞪了徐君一眼,不过心里却隐隐有些暖意。自从她的面纱被徐君揭下,她的心里就对徐君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 “都活腻了,马上给本小姐滚,不然别怪本小姐大开杀戒。”谭彩猫边说边掏出一块令牌在官兵的眼前晃了晃,这名官兵脸色剧变。 这面令牌徐君并不陌生,在满春阁的时候,他就见过保龙一族的人出示这面令牌,不过他没想到谭彩猫也有一面,难不成谭彩猫也是保龙一族的人? “都怪小人无眼,大人可以携带武器进城。但青阳城有青阳城的规矩,想要进城每人交一两银子人头费,马车需交三两银子。” 谭彩猫摆了摆手,表示知道,她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丢给这位官兵道:“不用找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回到了车上。徐君顿时哑然,他从没见谭彩猫这么大方过,一时有些愣了。 “笨蛋,还不快走。你是不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姐姐会这么大方?大秦朝国力渐弱,国库明显不足,驻守在青阳城的官兵只能自给自足,若是没有这些敛财的方式,青阳城早被攻破了。” “原来如此。”徐君点了点头,重新对谭彩猫有了一些认识。这小丫头片子虽然可恶至极,但在民族大义、大是大非面前,倒还一点不含糊。不过貌似这些银子好像都是从他身上搜走的,要心疼也是该他心疼吧。 谭小猫说完,也回到了车厢中。徐君和萧老汉跳上马车刚进城,就听到了一阵喧闹的打斗声。徐君忙抬头望去,远远的看到一条巨大的红色条幅迎风招展,条幅上写了四个大字,比武招亲。 徐君舔了舔嘴唇,顿时有些心痒难耐。敢于比武招亲的女子通常都貌美如花,虽然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家奴,身无分文兼身不由己。但得不到欣赏一番也好。况且,凭他的本事,一旦有机会,就算没银子还不是一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谁叫他是帅哥呢。他忙催促着赶车的萧老汉,把马车赶到了擂台下。 台上,两名年轻人正斗得血流满面、难分难解。徐君最喜欢看热闹,忙兴奋的喊道:“踢他二哥,插他眼睛,你倒是上啊,抱住他咬他喉咙。打死他,快打死他你他娘的到底会不会打啊。” 徐君喊得不亦乐乎,却没发现身旁的人哗的一下闪到两旁,下意识的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萧老汉也无奈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对旁边人说道:“我不认识他,我真的不认识他。” 徐君喊了一会,猛然看到擂台的左右两边和上方均有一块牌匾,顿时好奇的打量起来。 左面牌匾上写的是:拳打大秦四大仙师 右面牌匾上写的是:脚踢蛮荒一众邪魔。 上方牌匾写的是:天下第二 “好大的口气。”徐君眯缝着眼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恢复了冷静。他来到这个时代的日子尚浅,不了解大秦的武林人物。但只要是大秦子民,几乎没有不知道四大仙师的。 他们分别是天道仙宫掌教鬼谷子的师兄,大秦第一高手剑痴宇文浩。雷音寺方丈了智的师傅地绝神僧。天野丹派玉阳子的师傅黎花泪。以及出身神秘、亦正亦邪,喜欢游戏人间的妙手邪王萧别离。 这四人无一不是当今绝世高手,可这擂台上的对联赫然没有把四人放在眼里,狂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知道为什么金家人自称天下第二吗?”萧老汉说道。 徐君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萧老汉微微一笑道:“其实很简单,老子自认天下第二,谁他妈敢称天下第一?” 徐君张大了嘴巴心惊无比,原来天下第二是这个意思啊,怪不得最大的骄傲就是谦虚呢。他好奇的问道:“这金家是谁?口气这么大。” 萧老汉回答道:“金家是大秦第一武林世家,其祖传功法天残诀凶狠霸道、无坚不摧,而且易于速成。由于金家子弟多性格暴戾,极其好斗,一旦惹上即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连四大仙师亦不愿轻试其锋,久而久之金家就越来越狂妄,自认为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哦,怪不得这么多人想做金家的女婿,原来金家这么厉害。” “错,没人甘愿做金家的女婿,只是有些人身负血海深仇,或遭仇家追杀无路可走,才被迫想要进入金家。” “这是为什么?”徐君不解道。 萧老汉笑而不答,只是伸出手指朝金家弟子站的方向轻轻一指道:“你自己看。” 徐君皱了皱眉头,心想这老玻璃有屁不快放,故弄啥玄虚,真当自己猪哥孔明呢。他眯缝着眼仔细一瞧,还真看出一些问题。这徐家的子弟十分怪异,明明手脚双全,偏偏行动都有所不便。有的拖着一条腿走路,有的只用一条胳膊拿东西,有的则一只眼精光四射,另一只眼却黯淡无光,没有半点光泽。还有的总是侧着身子用一只耳朵听声音,明显是聋子。 他大惑不解道:“金家的人怎么会全是残疾人士,难道金家有什么祖传疾病不成?” 萧老汉叹了口气道:“上天欲给你一样东西,必先拿走一样东西。金家的人都很健康,体壮如牛。只是金家的天残诀有致命缺陷,先自残后伤人,凡修炼此功法者,只要修炼到第三层,必会出现身体的缺陷。成为残疾人士,具体缺陷因人而异。” “哦,难道就没有例外吗?”徐君对于金家的功法不甚了解,可他知道,残疾人往往会性情大变,觉得全世界人都欠我的,心里产生一股戾气,变得不可理喻。 “有,当然有,不过那样更惨。确实有的人修炼天残诀不会出现身体的残疾。但会变得痴痴傻傻,成为智障人士。还有的人因为修炼天残诀变得不能生育或面目全非样貌大变,容貌可以吓死鬼魅。所以金家的人都会在修炼到天残诀第三层前结婚生子,给自己留下后代。” “我靠,这功法这么邪门,这不就是脑残和脸残,外加断子绝孙吗,还不如身有残疾呢。” 徐君摇了摇头,对这场比武招亲的戏码不再感兴趣。不过,他虽是一标准的纨绔子弟,可不是白痴。一个赶车的老汉怎么可能懂这么多?看来萧老汉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萧老汉曾说他怀里的大力金刚泥是从雷音寺偷得,而雷音寺高手如云,倘若萧老汉真有这本事,那不是堪比妙手邪君萧别离了。 徐君为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但他马上想到,萧别离乃是绝世高手,四大仙师之一,怎么可能是这么个赶车的老玻璃,这不可能。他刚想试探萧老汉一番,谭彩猫的声音突然从车厢里传出。 “你们这两个奴才,一个收了本小姐的银子,一个欠本小姐无数银子,却有时间在这聊天,不用干活吗?” 徐君本能的打了个冷战,萧老汉也是一个哆嗦,差点吓尿了。徐君鄙夷的瞪了萧老汉一眼,心想这老玻璃比本少爷胆子还小,不可能是妙手邪王萧别离。至于萧老汉怎么知道那么多,八成是因为年纪大、活得久,才知道的多一点,他一定是太多疑了。 萧老汉赶着马车来到了一家客栈前,忙安排谭彩猫姐妹住下,然后领着徐君去购买路上用的清水干粮,以及补充一些外出用的必需品。 物品采购齐全后,萧老汉叹了口气道:“这位小哥,青阳城前方的十六座城池已经全部被蛮军占领。老汉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就不陪你们继续往前走了。这里有一张去大雪山五龙峰的地图,上面有两条路,一条要翻山越岭,路途时间长一些,但不用直接面对蛮族士兵,较为安全。另一条则是走官道,虽然时间能快上不少,却有可能会遇上蛮族的士兵,老汉建议你们还是走山路比较好。” 萧老汉边说边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羊皮塞到了徐君的手中,大秦还没有纸张,兽皮就是最好的纸张了。 徐君接过兽皮画成的地图道:“不是吧,你离开了,那谁来赶马车?难道本少爷还要当车夫?”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这些天让你坐在车前面干什么?” “靠,又被那黄毛丫头摆了一道。”徐君恨得牙根都痒痒,怪不得谭彩猫死活让他坐在马车前头,感情搞半天有阴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家奴养成计划? 不过,他活了两辈子只在电视电影中见过古代战争的场面。没想到竟然能身临其境,亲眼见到这幅场景,这实在太他妈刺激了。 正文 第十五章 快来看美女 “本少爷一回头啊,迷死路边一头牛啊。本少爷二回头啊,迷倒路边一排楼啊。本少爷三回头啊,无数少女撸啊撸啊撸啊撸。” 夜已深,寒风吹着雪花漫天起舞。徐君坐在木制的澡盆里,哼着歌正在洗澡,没什么能比忙碌了一天后洗个热水澡更舒服的事了。 萧老汉已经离开,临走之际,不顾徐君的拒绝,硬是把那盒大力金刚泥留给他做纪念品,这让徐君颇为无语。你说他没事怀里装盒屎干嘛,这啥破药,谁敢吃啊。 洗完澡,徐君赤身裸体的从澡盆里跳出,站在长镜前左照右照、上照下照,忍不住的一阵得意道:“大爷的,本少爷太他妈帅了,哦哈哈哈。” “靠。”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轻喝,徐君面色巨变道:“谁,哪个女流氓偷看本少爷洗澡?你要看进来看吗,本少爷又不会吃了你。” 徐君话落,窗户纸突然碎裂,一个黑衣蒙面,胸部高高凸起,穿着一袭夜行衣的女子出现在徐君面前。 徐君盯着黑衣人的两团玉兔,舔了舔嘴唇道:“**,深更半夜闯进大爷房里想做什么?劫财还是劫色?要是劫财本少爷没有银子,不过旁边屋那两个女子带了大笔金银,你尽管去抢好了,本少爷可以帮你放风。若是劫色,那快点来吧,本少爷看你身材不错就不反抗了。” 黑衣女子彻底无语,她从十二岁时起开始杀人,十五岁时下毒毒死了自己师门一百五十人,加入了华夏第一杀手组织天庭,成为了天庭十九名杀手之一,代号紫薇。 可今天她尚未动手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完全不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杀手。这实在不能怪她,虽然她身经百战、头脑冷静,但她毕竟是人不是木偶,而只要是人就总会有失误的时候。 不要脸的男人她见多了,可这么极品自恋的,她连听都没听说过。即使她是一名心狠手辣的冷血杀手,还是忍不住一阵冲动想要暴粗口打人。 两道精光从黑衣女子的双眸中一闪即逝,徐君本能的感觉到了一股杀气,笑容从他的脸上消失,他的面色渐渐变冷,盯着黑衣女子道:“本少爷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本少爷?” 即使是一张卫生纸,一片用过的卫生巾,也有它的用处。这世上没有人一无是处。徐君上辈子从小混迹街头,整日和人火并,对于杀气感觉极其敏锐。他从黑衣女子的双眼中看到的不是熊熊欲火,而是如大海般一望无际的杀意,这令他大为吃惊。他自认只是犯了大部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好色了一点而已,没得罪过谁,更没对国家社会造成危害。相反,他还促进了经济繁荣呢,这么人畜无害的大好青年,谁瞎了眼要杀他啊? 黑衣女子刚准备从腰中抽出泛着幽幽绿光的软剑,没想到徐君竟然识破了她的来意。这让她有些吃惊,下意识的愣在那里。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竟然还有这眼力,难道对方深藏不漏?可她很快就为自己的犹豫后悔不已。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徐君竟然使出了自己的绝学杀手锏。 “快来看啊,这有个裸体美女。” “快来看啊,这有个luo体荡妇。” 黑衣女子一阵晕眩,差点晕倒。她虽是个杀手,但更是个女人,对方实在太可恶了,美女就美女好了,干嘛污蔑她是荡妇,这简直诽谤,她明明还是黄花大闺女吗。不过,她马上就想到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做事一向冷静,杀人从未失手,只是今天遇上的实在是非人类,三观尽毁、芳心大乱。 “luo体美女?在哪,在哪。”客栈的油灯哗的亮了一片,徐君若是喊“救命,有杀手。”所有人都只会把屋门关的更紧,保证不会凑热闹。可这种好戏不看白不看,白看谁不看。 “你你我要杀了你。”黑衣女子勃然大怒,手都气哆嗦了。不过她已经没机会了,谭彩猫姐妹就住在徐君旁边的客房,听到徐君的喊声批了一件外衣就冲了过来。 黑衣女子听到了门外嘈杂的脚步声,恨恨的跺了跺脚道:“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黑衣女子说完就从窗户又跳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月色中,只留下她的声音还回荡在空中。 “我会回来的。” 徐君不屑的走到窗户前,双手做喇叭壮放在嘴边,对着窗户外大喊道:“本少爷等你啊,下次本少爷洗澡你再来。” 黑衣女子人在半空,听到这话一哆嗦,差点从空中掉下来。她愤怒的一掌打断了一棵路边的老树,心中暗暗发誓,从今天起她决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徐君,因为她要亲手把这个纨绔子弟杀掉。 “luo体美女在哪?荡妇在哪?”门“哗”的一声被人踹开,一大群大老爷们冲进了徐君的客房。可他们没找到luo体美女,倒是看到一个luo体男子。 这男子长得还不错,可他们都是纯爷们,又没龙阳之癖,对男人没啥兴趣啊。 “美女荡妇是没了,luo体美男倒有一个,你们想不想看?不想看就出去,顺便把门带上,本少爷要睡觉了。” “切,去死吧,你这个败类。” 漫天菜叶鸡蛋,外加扫把簸箕,愤怒的人群把自己顺手能拿到的东西都丢了出去。徐君一时上蹿下跳,猛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臭味。 “你妹的,谁扔的臭鸭蛋,本少爷要剁了他。”徐君暴怒,抽出床下一把用来防身的短刀,嗷嗷怪叫的冲向人群,刚还恼怒的小老百姓哗的一下四散逃窜,各自逃回房屋继续睡觉。 不过,谭彩猫姐妹没有离开,她们两人饶有兴趣的盯着徐君看个不停,看得徐君直发毛。一回生二回熟,女人就是这样,开始总是百般不情愿,但只要有了第一次,就早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时间长了就会习以为常,男人则恰好相反。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徐君双手捂着关键部位,颇为无语。不好玩,太不好玩了。女人若不反抗,那男人还有什么乐趣。女人若比男人还色,那男人就会变的比女人还害羞。 “捂什么捂,又不是没看过。大晚上的你不睡觉鬼叫什么,窗户怎么碎了?” 藏宝斋乃是华夏第一银庄,掌握着华夏大地的经济命脉。谭彩猫作为藏宝斋的二小姐,自然见多识广,她拿起一件衣服丢给徐君,蹲在窗前仔细检查了一番地面,赫然发现两个清晰地脚印。 徐君刚洗完澡,地面难免会有些湿,而黑衣女子的鞋底有不少泥土,一见水自然留下了清晰地脚印。只是令人颇为奇怪的是这双鞋子的鞋底中央赫然有一个紫薇花图案,这令谭彩猫的面色巨变。 “怎么了?你的面色为什么会这么难看?”徐君诧异的问道。 谭彩猫铁青着脸慢慢站起,猛然甩手给了徐君一个清脆的耳光。徐君捂着脸暴怒道:“必池,干嘛打我。” “你得罪了谁,天庭为什么会派人杀你?” “天庭?”徐君一阵迷惑,不知道天庭是啥东东。不过,他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场景,赫然察觉到黑衣女子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肥肉,没有一丝人类应有的情感。这是杀人无数的王者才有的眼神,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一个女人眼中? “天庭是一个由十九名正邪高手组成的杀手团体,神出鬼没、踪迹难寻。收钱杀人,从未失手。没有人见过他们的样子,亦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是谁。他们可能是街上的贩夫走卒,也可能是身居要职的官员骚客,还可能就是你身边的朋友。除了玉皇外,即使天庭的成员彼此间都不知道对方的真正身份。” 徐君的面色变了,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棘手。他面色第一次变得极其严肃道:“本少爷自认从未伤害过谁,天庭的人为什么要杀本少爷?另外,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谭彩猫白了徐君一眼道:“女人的仇恨非常可怕,远比洪水猛兽更加令人可怖。天知道你伤了哪家姑娘的心,以至于有人花重金请了天庭的杀手来杀你。至于本小姐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你这头蠢猪不知道本小姐家世显赫吗?本小姐的爹爹曾说过,世间万事都无外乎一个利字,只要利到了就没有什么不可能,商人就是伤害别人的人。” 徐君撇了撇嘴,心说:“必池,这什么歪理。不过貌似有几分道理,怪不得他总被谭彩猫伤害,弄半天是这么回事。” 徐君揉了揉鼻子,聪明的选择了闭嘴。事关生死,现在可不是斗嘴的时候。 谭彩猫继续说道:“天庭的十九名成员分别是玉皇、勾陈、紫薇、后土、长生、东华、黄角、巨门、贪狼、禄存、武曲、文曲、廉贞、破军、嗜天、附影、殉葬、腾蛇、妖僧。玉皇为天庭的掌控者,勾陈专门负责对外接生意。十九个代号永世不变,一旦有成员死去,即会从江湖上寻觅一人顶替。勾陈一旦接了生意,即会派出成员不死不休。不过你不用担心,本小姐也不是好惹的,你是本小姐的人,本小姐自然不会看着别人杀你。” “那本少爷谢谢你了啊。” “不用谢,你若死了,欠我的银子谁还?” “靠。”徐君晕倒。 正文 第十六章 冒顿单于 徐君这一晚休息的非常不好,由于窗户纸碎了,客栈客人又多,没有多余的房间,无奈下只能忍受了一晚的冷风呼啸,可谓是一夜风流。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却不曾想刚睡着即被谭彩猫姐妹从床上拽起。 “大姐,搞没搞错,奴隶也是人,奴隶也要睡觉的啊,你是谭扒皮啊,觉都不让人睡!” “睡什么觉,你又不是猪,怎么天天就知道睡觉,快起来练功。”谭彩猫道。 “练功?练你大爷啊?本少爷又不会童子功?”徐君迷惑的眨了眨眼睛,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难道对方知道他的身上藏有金关玉锁诀的秘籍?那可麻烦大了。 “混蛋,你练功和本小姐的大爷有什么关系?今天本小姐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你乖乖的穿上衣服,本小姐决定传你一套绝世神功。” “绝世神功?”徐君的眼睛一亮,高悬的一颗心迅速落下。原来搞半天对方不知道他有金关玉锁诀的秘籍,这就好,要不还真是个麻烦。 他长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谭彩猫要教他武功,这是好事啊。他正愁找不到绝世神功修炼,没想到谭彩猫会这么大方,难道说这贪财势利的女子爱上他了?这可不行,他是一个有原则的帅哥,就算谭彩猫想要用强,他也会奋力反抗的。 “这套功法叫什么名字,本少爷可是武学天才,一般的功法可看不上。” “切。”谭彩猫不屑的瞪了徐君一眼道:“你这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听好了,本小姐传你的这套功法名为龟息功,最适合人隐藏身形和装死,乃是藏宝斋的秘法,只传内门弟子。” “没搞错吧,装死也叫神功啊?本少爷还是洗洗继续睡吧。”徐君撇了撇嘴,颇为无语。你妹的,这他妈的也能算绝世神功,那所谓的神功也太不值钱了,简直和街上的烂白菜差不多,一抓一大把。 谭彩猫甩手给了徐君后脑瓜一巴掌道:“你个混蛋,前方危险重重,我们既要提防拦路打劫的山匪流寇,还要避开蛮族五部落的军队。不学点隐藏身形的功法,万一被发现了就麻烦了。” “必池,说就说吗,打本少爷干嘛,再打本少爷翻脸了。” “那你翻个给本小姐看看。本小姐愿意教你武功是你的荣幸,再唧唧歪歪本小姐立马阉割了你。”谭彩猫瞪着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右手放在了腰间得长剑剑把上,徐君一个哆嗦,虎躯一震夹紧了双腿道:“那个,本少爷开玩笑的,活跃下气氛嘛。” “哼,混蛋,你听好了,本小姐耐心不佳,只给你讲解一遍。龟息功又名闭气功,是气功的一种,练成后可有效隐匿自己的呼吸,最适合刺探暗杀以及装死。这套功法相传是上古一名胆小的僧人所创,共分三层,练到最高境界可在水下一天一夜都不需要呼吸。不过,你连混沌境都未突破,修炼起来可能会有一点难度。” 谭彩猫讲解的极其详细,徐君即使再笨也听懂了。龟息功并不复杂,无非就是利用丹田的一口真气内循环,只需要打通几个穴位即可。徐君虽貌似疯癫,实则异常聪明。他知道谭彩猫没有说谎,前途凶险、步步惊心,还是小心一点为妙,是以修炼的极其刻苦。 时间悄悄地飞逝,徐君这边正在苦修。而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当中,则正在上演一场改变天下大势的事件。 风歇了,雪停了。大地一片寂静,静到令人感觉压抑,静到令人快要发疯。山雨欲来风满楼,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特别难熬。挛鞮冒顿悲戚的站在匈奴王头曼单于的蒙古包前,背影有些落魄、有些凄凉。 他是匈奴王的大儿子,未来的冒顿单于。可就在三天前,匈奴王派人在他的酒中下毒,差点把他毒死。就在昨天,他的亲弟弟又派了大批高手围杀他,因为匈奴王支持他的弟弟继承单于王位,所以他成为了自己父亲和弟弟的眼中钉、肉中刺。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真不想长大,不想面对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可他没有选择。他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曾抱着他骑在烈马上奔驰的情景。他还记得在他十二岁那年,父亲送了他一柄宝刀,告诉他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匈奴人。可转瞬之间一切都变了,他不怪任何人,怪只怪自己为什么生在帝王家。 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了权力,至亲亦可杀,他好恨,若这就是他的命运,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冒顿猛然抽出长刀指天狂啸,啸声直冲云霄,久久不能消散。天空突然变得阴暗,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倾盆的暴雨从天而降,却不敢落在他的身上。杀神之威,杀天杀地世上无不可杀之人,即使雨水都不敢触碰他的体肤,只能化作层层蒸汽围绕四周。 “你终于练成了杀神决第八层,成为了蛮荒第一高手,从此匈奴部落就靠你了。杀了本王,你就是下一任匈奴王冒顿单于。” “哈哈哈…。”冒顿一阵凄厉的苦笑道:“难道所谓的王位就是踏着自己亲人的尸骸夺取的吗?我真不甘心,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黑云笼罩,魔气滔天,恐怖的杀意,遮天弊月。冒顿的头发无风自舞,迎风飘荡。若连至亲的人都背叛了他,那即使他成为了匈奴王又如何? “你早知道答案了,不是吗。吾儿,这是命飞吧。当你拥有足够的权力时,你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神。为父相信,终有一天,匈奴铁骑能够践踏到的土地,都会成为匈奴部的地盘。动手吧,杀了为父。” 两行热泪从冒顿的面颊滑落,他叹了口气,猛然挥动手中的长刀。万丈刀华冲天而起,恐怖的刀气四散,四周的空气,发出一阵刺耳的撕裂声,激荡的暴雨,更是瞬间结为寒冰。无尽的杀气,竟然凝结成了实质,冷冻了四周的一切。 头曼单于站在密密麻麻的漫天刀影当中,任凭狂刀割开了自己的喉咙。他是笑着死去的,在他走出帐篷的时候,他杀死了自己的小儿子和所有的妻子,替冒顿解决了所有的麻烦。当年他就是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和兄弟才坐上了王位。如今他又如法炮制,把王位传给了自己的大儿子,但他不后悔。 匈奴是狼的子孙,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做匈奴王。倘若冒顿死于一次次的暗杀当中,那只能证明他不是强者。蛮族人从不像中原人般虚伪,满嘴的什么天分根骨。蛮族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死掉的就不是天才,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是强者。这是一个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活下来的人才配谈仁义。 雨继续下,冲走了血水,冲走了阴郁。冒顿擦干了眼眶中的泪水,冷冷扫了一眼头曼单于尸体后整齐站在雨中的五千黑甲军。这是匈奴部落最精锐的部队,士兵数永远只有五千人,是匈奴王的贴身军队。号称“黑甲军不过万,过万即无敌。” “你们愿意效忠本王吗?” “忠诚即吾命,誓死效忠匈奴王。”五千黑甲军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向新的匈奴王冒顿单于效忠。越来越多的匈奴人走出了帐篷,缓缓向冒顿单于走来。黑压压一望无际,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他们跪倒在冒顿面前,向新的匈奴王发誓效忠。 冒顿叹了口气,人生有时候没有选择。从他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那一刻起,那个心存善念的少年就死了。从今往后,他就是匈奴部落的头领,他要带领自己的子民走出这片环境恶劣的草原,夺取中原人的土地和资源,他要匈奴部的旗帜无处不在。 “本王刚才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一个从小疼爱本王的人。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因为我们匈奴部落环境恶劣、太过穷困,不能接纳一个心存善念的帝王,所以只有心如磐石的冷血帝王才能带领匈奴部走出困境。” “本王的面前站着一个民族,一个在屈辱中四分五裂,一个在饥饿中痛苦呻吟的民族。当中原人吃饱喝足的时候,我们的孩子却在忍饥挨饿。当中原人读书识字的时候,我们却只能在寒风中寻找吃食、互相残杀。你们真的甘心这么活下去吗。” “不甘心,不甘心。”人群涌动,所有匈奴人的眼睛都红了。 “我们是狼的子孙,我们应该像狼一样令人畏惧,而不是忍受中原人的剥削,把辛辛苦苦积攒的兽皮以低廉的价格卖出,只为换取一点点粮食果腹,本王绝不会忍受这种侮辱。” “本王要告诉你们,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那是尊严!那是自由。” “中原人欺辱我们,侮辱我们是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践踏我们的尊严,像对待狗一样丢块骨头给我们,好让我们乖乖的任其践踏。而我们却为了一块骨头自相残杀、尔虞我诈,这样的民族没有血性,这样的民族没有光明、没有出路。” “我们应该用铁骑的震耳欲聋声让敌人颤抖!我们应该碾压他们的尊严、生命!本王要看看你们是四百万甘愿受辱的奴隶,还是四百万坚贞不屈的恶狼!灭掉大秦,全力攻打青阳城。” “誓死追随冒顿单于,灭掉大秦灭掉大秦。” “灭掉大秦灭掉大秦。” 每个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仇恨。冒顿单于的心中有一团火,他要让这团火焚尽天下。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正文 第十七章 未知旅途 清晨,一缕阳光唤醒了苦修中的徐君,他伸了个懒腰道:“大爷的,哪个王八蛋说本少爷是废材体质?简直诽谤,才一天的功夫本少爷就练成了龟息功第一层,本少爷真他妈是个天才。” “废材,你起床了。”谭彩猫推开屋门道。 “必池,再敢称呼本少爷废材,本少爷和你拼命。” “混蛋,你不是废材是什么,练个龟息功练了一天,你练到第几层了?” “听好了,本少爷已经练成龟息功第一层,天才吧羡慕吧嫉妒吧。” “羡慕个屁,当初本小姐两个时辰就练成了龟息功第三层,你练了一天才练成第一层,浪费本小姐一天的房钱?” 徐君无语,人比人要死,货币或要丢,他忙岔开话题道:“早饭吃什么,本少爷饿了。” “哼,还想吃饭,快点收拾东西上路,修补窗户的银子还是本小姐掏的呢,本小姐又不是开善堂的。” “必池,必池,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提钱,你这么喜欢钱干脆嫁给钱好了。” “混蛋,你若是经历过本小姐小时候受的苦,也会这么喜欢钱的。”谭彩猫神情一变,脸上浮现出一股淡淡的哀怨。每个人都有多副面孔,外表通常代表不了一个人的真实个性。但人不是木偶,在一起时间久了,总有真情流露的时候。 不过,徐君似乎并无感触。他不屑的撇了撇嘴道:“老子上一世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差点在街上要饭,啥苦没吃过。贪财就贪财,找那么多借口干嘛,瞎鸡巴矫情。” “混蛋,什么鸡不鸡…巴的,你能不能不要总说这么奇怪的词,简直是个蠢材。还上一世呢,你又不是妖怪,哪里有什么上一世。”谭彩猫怒道。 “哦,本少爷就是随口说说,激动什么。本少爷要是妖怪,第一个把你吃了。” “切,你就是个妖怪见到本小姐也只有下跪的份。不信让你见识下,肥猫过来,跪地上给本小姐磕个头。” “嗷嗷。”肥猫抗议的挥了挥爪子,眼泪汪汪的看着谭彩猫,像是在说本老虎躺着也中枪,太过分了吧。 “姐姐,你俩别吵了,让人感觉怪怪的。”谭小猫望着谭彩猫和徐君,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哼。”徐君和谭彩猫冷哼一声停止了骂战,收拾东西出了客栈。 出城的手续极其简单,徐君三人离开了青阳城,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萧老汉说过,走官道虽然速度快,但太危险。可走山路的话费时间不说,关键这年月到处渺无人烟,万一迷路了就惨了。 “我们走哪条路?”徐君问道。 “本小姐怎么知道,车是你赶的你决定。”谭彩猫没好气道。 “大爷的,连个出行计划都没有还想当武林盟主,必池。” “什么事都要本小姐亲自去想,那留着你这个奴才有什么用?” “你才奴才,本少爷万金之躯,哪里像奴才了?”徐君鼻子快气歪了,既生瑜何生亮,这贪财猫简直是他的克星,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徐君拿起萧老汉留给他的装酒葫芦,狠狠的喝了两口酒,又掏出快冻成冰坨的馍馍啃了两口,决定还是走山路。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虽然徐君觉得血腥的冷兵器战争很刺激,可看电影和亲临其境完全是两码事,他可不想为了一时的好奇命丧黄泉。 不过,山路崎岖陡峭,马车根本不能行使。倘若走山路,那只能骑马赶路。谭彩猫姐妹对此倒没什么意见,徐君怀疑这姐妹两本来就打算走山路,只是故意把难题丢给了他。 三人拿着兽皮地图,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走了一整天,直到夜色降临,才在前方的山头上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的破庙。 这是一座残败不堪的破败寺庙,处处散发着历史的痕迹。屋顶几个碎了的大洞不停地钻入雪花,墙壁上则坑坑洼洼,布满了刀痕箭眼,像是经受过刀兵之乱。 而在寺庙尽头,供奉着一个三头八臂,形象极其丑陋的神邸,不知是何路神仙。徐君上前检查了一番,发现这神邸是用木头做的,外面漆了一层漆。 徐君曾读过一本野史,上面说古代的寺庙多是野庙,用泥做成神仙雕像供奉。这是对神灵的一种亵渎,通常这种庙真正招来的都是孤魂野鬼,不是真神,所以最好不要进入。 “大爷的,看来这座寺庙以前香火应该挺旺盛。不过反正已经荒废了,留着你也没啥用,你不是神仙吗,那就给本少爷做做贡献,本少爷把你剁了生堆火暖暖身子。” 徐君的灵魂来自另一个年代,哪里会信什么鬼神。他二话不说掏出刀就一阵狂砍,谭彩猫则静静的跪在一旁,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什么。 徐君皱了皱眉头,竖起耳朵悄悄靠近,只听到谭彩猫在那里振振有词道:“天灵灵,地灵灵,四方诸神听本小姐召唤。本小姐路经贵地借宿一晚,请神灵见谅。至于劈神像那王八蛋,本小姐和他不太熟,要是神灵震怒,尽管下雷劈他好了,不要找本小姐。” “你妹啊,太恶毒了点吧。”徐君感觉自己快要吐血了,他气哼哼的劈好柴火,找了几根树枝,拿出两馍馍穿树枝上烤了起来。 吃完了烤馍,三人在庙里凑合了一晚,天色尚漆黑一片就离开了寺庙继续赶路。 狂风依然肆虐,吹打着左右摇摆的树枝。徐君站在山脚向远方遥望了一番,发现远方似乎有个村落,忙兴奋地和谭彩猫姐妹骑着马向山下狂奔。 骏马大约狂奔了半柱香的功夫,前方出现了一个规模不大的村落,这让徐君狂喜无比,有人的地方就有吃食,吃了一天的馍馍,他的嘴里快淡出鸟来了。他下意识的鞭笞着胯下的骏马,看到了一座笼罩在黑雾当中,阴气森森的小村落。 “等等。”徐君刚准备进村,谭彩猫突然拦住了他。 “怎么了?” “你这个笨蛋,鼻子都不好使啊,没闻到一股臭味?” 徐君用力的嗅了嗅,果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腐烂味道。这味道就像是坏掉的臭肉,令人一阵作呕。他眯缝着双眼,突然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凡事总要有个结果。来都已经来了,哪有逃避的道理。三人牵着马小心翼翼的顺着青石铺成的路面向村落深处走去,赫然看到在村落中央,堆积了小山般高的尸体,密密麻麻,足有上百人。 这些尸体的死状极惨,许多尸体已经腐烂,散发出阵阵臭气。白色的驱虫从尸体的眼眶中爬出,又从鼻孔里钻回。一截截令人作呕的肠子,挂的满墙都是,已经被冷风风干。 一名大肚子的孕妇双手遭反绑,全身赤裸,肚子被剖开。 一名少女赤身裸体的倒在血泊中,下身敏感部位竟然遭到屠戮切割,惨不忍睹。 一名健壮的男子双眼前凸,惊恐的望着自己的双腿。他的腿上赫然没有了血肉,只剩下皑皑白骨,像是用匕首一刀一刀把肉片光。 而在成堆的尸体旁边有一口巨大的铁锅,锅里还有些汤水,锅四周则遍布森白的人骨。徐君听说过不少惨烈的屠杀,可亲临其境还是第一次,他猛然全身剧烈的抽搐,把昨晚吃的馍馍全吐了出来。 “蛮族五部烧杀掳掠,所过之处鸡犬不留。为了抵抗蛮族的入侵,大秦朝不得不采取坚壁清野的战术,使蛮军抢不到粮草自动离去。可有少数蛮军克服了粮草的问题,他们把中原人当成了食物,取名为两脚羊,并且发明了许多吃两脚羊的方法,健壮的中原男子他们会烤着吃,小孩和年轻的妇女他们会涮着吃,老人他们则会炖着吃。” “禽兽简直惨无人道,这村落里的人是谁杀的。”徐君咬牙切齿道。 “若本小姐猜的不错,这应该蛮族五部中女真部的手法。女真部的战士最喜欢从活人身上片下肉现吃,他们认为这样片下来的肉味道最鲜美,最好。” “操他祖宗,原来是女真部,他娘的本少爷记下了。” 徐君从未想到,真实的战争竟是如此血腥残酷。他的心似乎有了一些变化,如果练武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自己不受欺负,而不顾天下人的死活,即使天下无敌又能怎样? 正文 第十八章 妖神丹 穿过小村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十万大山。徐君昏昏浩浩的坐在马上,丝毫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离开小村落的。他的心沉甸甸的,像是有块石头压在上面,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风继续吹,三人谁都没有率先说话。气氛有些凝重,直至晌午时分,徐君才回过神,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无赖神情。 或许,人生就是分离,但没有必要把悲伤挂在脸上。世间悲惨的事太多,但不能因此整日唉声叹气、泪流满面,真男儿应该笑对一切。当然,徐君不是什么大侠,他只是个街头无赖混混,仅此而已。 “中午吃什么?”徐君问道。 “你还能吃得下去?”谭彩猫惊奇道。 “有什么吃不下去的,昨晚吃得东西都吐出来了,本少爷能不饿吗。” “你简直是头猪,又能吃又能睡,就是不会干活,连个家奴都当不好。” “本少爷哪里像猪了,你见过这么帅的猪吗?” “你去屎吧。”谭彩猫无语,这男人也太自恋了,不过确实长得挺帅,要不然她也不会非逼着对方做她的奴仆。像她这样家世显赫的千金大小姐,就应该有个这么俊美的男仆才配得上身份。 她从包裹里掏出一个馍馍丢给徐君道:“吃吧,吃吧,撑死你。” 徐君冷哼一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他啃了两口馍馍道:“新鲜的馍馍就是好吃,从肚子里消化完一遍再吐出来的馍馍味道太差了。” 谭彩猫姐妹愣了一下,不知道徐君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她们随即就想到了徐君先前大吐特吐、猛吐狂吐,顿时忍不住的喉咙一阵发痒,坐在马上就吐了出来。 徐君迷惑不解道:“你们两个怎么了?难不成有了?你们两不是趁本少爷睡着了把本少爷先那个又那个了吧?” “做你的春秋大梦,在这恶心本小姐非让你做太监不成。” 徐君打了个寒战,不满的嘀咕道:“本少爷咋了?不就吃个馍馍吗,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徐君哀怨的瞅了谭彩猫一眼,像是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三两口把剩下的馍馍塞入口中,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抬头望向远方。 天边,大地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泛出一片耀眼的银光。而在天尽头的云端之下,云雾缭绕、万壑千岩、山峦叠嶂,一座座山峰笼罩在云雾当中,如梦似幻。徐君一时看得有些痴了。如此美景,何不作诗一首呢。 想到就要做到,徐君一向率性而为,从不会理会别人的看法。他清了清喉咙,才思泉涌道:“男儿生来会打洞,有洞不钻只能撸。天生少爷长得帅,满墙红杏任我摘哦哈哈哈。” “下流什么条件还学人作诗。”谭彩猫捂着耳朵颇为无语,这诗的内容实在太奇怪了,前面的她听不懂,后面的又太yin荡,她就不明白了,男儿怎么天生就会打洞了呢?莫名其妙。 山路越来越陡峭,谭小猫心疼的抚摸着自己胯下的骏马道:“姐姐,山路越来越窄,马匹上不去,我们把这些骏马在这里放生吧。” 徐君舔了舔嘴唇道:“小丫头真麻烦,放什么生啊,没看到本少爷肚子饿的咕咕叫吗。这馍馍根本没有营养,再不弄点肉食给本少爷填肚皮,你就干脆把本少爷放生了吧。” “你,你这恶人怎么这么残忍,这么可爱的骏马都舍得吃,小心让肥猫咬你。” “切,那头笨猫,本少爷早想把它烤了下酒。” “嗷嗷。”肥猫立马提出抗议,挥舞着爪子冲徐君呲牙咧嘴。徐君不以为意,冲肥猫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说不服你丫来咬本少爷啊,肥猫立马歇菜,泪眼汪汪的望着谭小猫,希望主人让它把那恶徒吃掉,奈何谭小猫压根就没在意。 三人将马匹放生,徒步向山顶爬去。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三人终于翻过了前面的一座高山,进入到一片密林当中。 刚进入密林,徐君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烧焦了的肉味。他皱了皱眉头,猛然又听到了小孩子断断续续的啼哭声。徐君哑然,深山老林里哪来的小孩,难不成是妖怪?这你妹的又不是西游记。 他好奇的弓下腰,缓步向前移动。谭彩猫姐妹也敏锐的跟在他身后,三人缓步前行,边走边下意识的运起了龟息功,隐匿了自己的呼吸。 大约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炼丹炉。 这炼丹炉高近五丈,雄伟无比,炉身刻有八卦图案,炉腿的造型则像乌龟腿一样,异常怪异。 一个弯着腰有些驼背的小老头突然出现,三人忙躲进了一片发黄的草丛当中。 这小老头长得又矮又瘦,形象说不出的猥琐龌蹉,他爬上了架在炼丹炉前的梯子,缓缓爬到了炼丹炉顶端。而在他身后,出现了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中年人长得又高又胖,满脸横肉,远远望去和头熊一样。 “王长老,丹快成了吗?”中年人问道。 “桀桀桀桀。”站在梯子上的小老头一阵阴笑,打开炼丹炉的盖子望了一眼道:“李长老,不用着急,最多再有三个时辰妖神丹就出炉了,把那几个剩下的小崽子丢给我。” 李长老恶狠狠地点了点头,双眸闪动着野兽般的嗜血光芒。他抓起一个小男孩丢给了王长老,又拽起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小女生。 蜷缩在地面的孩子共有六个,年纪都在**岁左右,蓬头污面,双手双脚均被绑住。王长老接住小男孩,不顾小男孩的拼命挣扎,直接把小男孩丢进了炉子里。 凄厉的惨叫声直冲云霄,震得人耳膜生疼。徐君捂着嘴巴差点叫出声来,他刚想冲出去制止这两个老变态的行为,却不想被谭彩猫死死的拽住了衣袖。 悲惨的一幕仍在继续,不过片刻,六条鲜活的生命就烟消云散,所有的小孩子都被投入到巨大的炼丹炉当中。徐君双眼泛血,恶狠狠地瞪着谭彩猫咬牙切齿。 谭彩猫被徐君瞪得发毛,她不敢出声解释,忙拽着徐君的衣裳悄悄原路退了回去。刚出密林徐君就恼怒道:“为什么不让本少爷出手,那两个老变态,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不要冲动,本小姐和你一样生气,但你若刚才贸然出手,不但救不了那几个孩子,还会害我们三人白白丧命。” 徐君不是不明事理的莽夫,可他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那几个孩子。他懊恼的冷哼一声道:“草他大爷的,打不过也要打,难道就这样任由那两个老变态为所欲为?” 谭彩猫眼珠一转道:“当然不,这种人罪该万死,本小姐自然不会放过。可这两人境界极高,白白送死没有任何意义。若想杀死这两个恶徒,必须听本小姐的。” “你有什么好方法说来听听。” “本小姐看这两人都不是什么讲义气的善类,丹成之时必定大打出手,只要我们有点耐心,待妖神丹出炉之时,定能找机会杀死那两个恶人。” “好吧,就这么办,你能看出这两个老变态是什么来路吗?” 谭小猫略作思考道:“妖神丹对于普通的武林人不但没用,还会成为见血封喉的**。需要妖神丹的门派只有两个,一个是匈奴部落的萨满教。还有一个是羌族部落的驭兽斋。依本小姐看,这两人不像是萨满教的护法,倒像是驭兽斋的妖修师。” “驭兽斋是什么门派?妖修师是做什么的?妖神丹又是什么?” 谭彩猫白了徐君一眼道:“你还真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啥都不知道。你的问题太多了,本小姐一个一个的回答你。” “驭兽斋的来历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当时萨满教的教主额秃根(萨满词语:大地)决定投靠匈奴王头曼单于,这引起了教中许多人的不满。尤其是当时的萨满教大护法完颜不败,其真实身份是羌王的亲叔叔,他带领一批弟子叛离了萨满教,逃到了羌族部落的领地,开创了现在的驭兽斋,是以驭兽斋和萨满教的功法源于同宗,极其接近。” “可萨满教怎么会允许叛徒存活于世呢?”徐君不解道。 “萨满教不是没想过杀死完颜不败,可此人是罕见的练武奇才,少年时已经成为了归真镜高手,是蛮荒公认的四大高手之一。想要杀死他要付出难以想象的高昂代价,加上完颜不败毕竟身份特殊,是羌王的亲叔叔,萨满教投鼠忌器,才放任驭兽斋做大。” 说到这里,谭彩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叮嘱徐君和自己的妹妹谭小猫道:“你们两人听好了,今天我们抢夺妖神丹的事一定要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说。完颜不败这人心胸狭窄、极其护短,一旦知道我们抢丹杀人,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追杀我们,不死不休。” “抢丹杀人?”徐君有一种快要吐血的感觉,他无语道:“太鸡巴过分了,本少爷还以为你是看到那两个老变态的恶行义愤填膺,弄半天你是想抢夺妖神丹。” 谭彩猫嘿嘿一笑道:“怎么会,本小姐是那样的人吗?本小姐可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自然要肩负正义、消灭邪恶,本小姐之所以出手,完全是想替那些孩子报仇。” “切,装什么正义女神,谁信啊。” 正文 第十九章 万灵血体(1) 等待总是特别的漫长,不过有两位美女相伴,也算是人生一桩美事。人要学会苦中作乐,纨绔子弟可不是只要家财万贯外加会败家就行了,那是一种境界、一种态度,一种做人的生活方式。 徐君哼着歌曲,找了块尚算干燥的草地,铺上两层兽皮,捧着装酒的葫芦就躺了下去。 香醇的烈酒入喉,徐君感觉自己的肚子里升起了一团火,这团火烧热了他的身体,驱走了寒冷和不快,令他舒畅无比。他满足的翘着二郎腿哼着不健康的小调十八摸道:“奶奶个熊,怪不得那些才子佳人动不动就煮酒赏雪,还真他妈的别有滋味。快点接着说,还没告诉本少爷妖修师和妖神丹是怎么回事呢。” 谭彩猫皱了皱眉头,鼻子差点气歪了,她在这口干舌燥的给这个白痴普及江湖知识,这货倒挺会享受,到底谁是奴仆啊? “酒好喝吗?兽皮暖和吗?用不用本小姐给你锤锤腿?” “真的吗,本少爷还有这待遇啊。苍天终于开眼了,快点来吧,尽情的蹂躏我、糟蹋我吧,哦哈哈哈。”徐君得意的放声大笑,口水都快淌出来了,男人的快感源于征服,一想到能把一头一头浑身是刺的小坏猫调教成乖宝宝,徐君的某个部位就忍不住的一阵灼热,这可比逛青楼要爽多了。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你这白痴笑什么笑,疯疯癫癫的一点正形都没有,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我们藏在这啊。往旁边挪挪,给本小姐腾个地方休息会,本小姐还腰酸腿疼呢。” 徐君知趣的立马捂住了嘴巴,乖乖的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谭彩猫刚准备躺下,突然觉得有点不妥。她一个尚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和个声名狼藉的色狼躺在一起,传出去名声多不好啊。不过,这里荒无人烟,谁会知道呢?况且,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只要她高兴,天王老子也靠边站。 谭彩猫虽然嗜钱如命,但却属于那种特立独行的女人,从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和眼神,也就是这种个性的人才能无法无天,想到就做到,绝不会在乎什么礼法规矩。 她打了个哈气,缓缓躺在徐君身旁,双手垫在头下仰望蔚蓝的天空。 淡淡的香气扑鼻,那是少女特有的体香,处子的香味。四周一时变得极静,徐君清楚的听到了对方的呼吸声,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一时有些醉了。 他实在没想到谭彩猫真的会躺在他身边,这种感觉真的好纯真,像是初恋般令人陶醉,无法自拔,若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他愿意付出一切去换取。 或许,徐君和谭彩猫两人都没察觉,爱情总是无声无息的降临,即使在最阴暗的角落里也能开出花来。随着两人一次次的斗嘴吵架,异样的情愫疯狂蔓延,终有一天会变成潮水爆发。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谭小猫委屈的抱着肥猫,泪眼汪汪的望着谭彩猫和徐君,心中惊恐道:“一个好色成性的纨绔子弟,一个嗜钱如命的贪财猫,你们两人也能躺在一起。天啊,太恐怖了,这是什么情况啊,耗子都给猫当伴娘了。难道你们不觉得无耻吗,没看到这还有个纯真少女需要休息吗?一对狗男女。” 徐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打破了宁静的气氛。谭彩猫忙转过头用以掩饰自己发红的面庞。她清了清喉咙道:“驭兽斋共有两大职业,分别是养兽食人,以兽御敌的奴兽师。和半人半兽,人兽不分的妖修师。号称兽行天下,万夫莫当。而妖神丹则是妖修师提升境界的无价之宝。” “相传,妖神丹是上古时期萨满教的先祖无意间炼出的宝丹。此丹极为邪恶,需用上古神龙的血液为引,凑齐上万神兽的内丹,外加九十九个童男和九十九个童女方能炼成。由于炼制此丹的材料极难凑齐,加上凝炼此丹杀戮过重有伤天和,即使在萨满教和驭兽斋亦禁止弟子炼制此丹。这两个老货应该是瞒着完颜不败偷偷跑到这里炼丹的。” 徐君摸了摸鼻子,眯缝着眼睛心中暗想:“半人半兽,人兽不分,这是啥功夫?这么怪异。妖修师的最高境界不会就是把自己修炼成禽兽吧。” 他刚准备开口提问,一股诡异的血香味道飘来,这香味非常独特,乍一闻有些腥咸,令人作呕。多吸几口即感觉浑身发热、满嘴香甜。 大地突然剧烈的颤抖,巨大的炼丹炉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似乎要炸开。一道红光直冲云霄,方圆百里的温度开始升高,积雪不断融化。 “妖神丹要炼成了,小徐子绕到丹炉后面偷袭,肥猫和小妹从左右两侧攻击,本小姐从正面进攻,都看本小姐的行动,本小姐一动手,你们就立马冲上去。” “大爷的,说了多少遍别叫本少爷小徐子,必池。”徐君不满的嘀嘀咕咕,颇为不悦的运起龟息功,从密林一侧绕到了炼丹炉后,藏在了一片草丛中。 炼丹炉四周,已经成为了血的海洋。无尽的血气迷失了人的双眼,组成了令人惊惧的血雾。王长老站在炼丹炉前,狰狞的仰天疯狂长啸。 三年的时间,历千辛万苦,踏遍大江南北,他终于凑齐了所有材料,炼成了妖修师梦寐以求的妖神丹。 不过,妖神丹只有一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他心狠手辣,怪就怪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活下来的人才配谈仁慈。 “李长老,不用躲躲藏藏,你我早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即使老朽让出妖神丹,相信你也不会放心老朽活在这个世上,出手吧。” 王长老话落,四周的空气猛然一阵颤抖,漫天泥沙中,一头庞然大物狰狞的从地底钻出,一爪子拍向了王长老。 这怪物拥有两条熊腿,上半身一半是熊,一半却是人身。说不出的诡异渗人,令人惊惧。头部右眼周边是熊,其余部分则仍保留了人形。徐君张着嘴巴,差点叫出声来。他定睛一瞧,这怪物赫然竟是李长老。看来他预料的没错,妖修师的最高境界果然就是把自己修炼成禽兽。 王长老不屑的冷笑连连,身体突然颤抖个不停,像是一条泥鳅般柔软,上半身匪夷所思的突然往旁边一挪,躲过了李长老的致命一击。他桀桀桀的阴笑道:“李长老,你不过刚刚跨越了半兽化境界,怎么可能是老朽的对手,乖乖受死吧。” 黑云翻滚,王长老凄厉的嘶吼,像是遭受了极大地痛苦。层层鳞片爬向他的双脚,快速向他的身体蔓延,转瞬之间,他变成了一条半人半蛇的怪物。他的身体已经全部兽化,只余半张人脸,说不出的邪恶恐怖,令人胆颤。 风,轻拂王长老灰白的长发,他的身体如柳絮随风般荡漾,就像是狂风中的一片叶子。乍一看似是毫无章法,实则极有规律,整个人都融入到了风中。 一道残影冲向了李长老,王长老终于出手了。他的速度极快,快到难以想象,就像是一条蛇,不动则已,动则必杀。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李长老捂着胸口飞了出去。血从他的胸部跌落,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五个狰狞的血洞,潺潺的往外冒着鲜血。 王长老狰狞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五根手指上的鲜血道:“你的血肉充满了灵气,倘若老朽吃了你,功力还能增长几分,不过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老朽就让你入土为安。” “哈哈哈哈哈。”李长老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不已,笑的王长老莫名其妙,连躲在一旁的徐君都有些惊愕,不知道什么事这么好笑?难不成是吓疯了? “老东西,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可你知道我为什么甘愿呆在你身边吗,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正文 第二十章 万灵血体(2) 阴森的狞笑浮现在李长老的面庞上,他猛然挥动巨大的熊爪,狠狠一掌拍向了地面。 大地碎裂,泥土崩飞,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图案呈现在李长老脚下。天地间突然变得阴暗无比,飞沙走石中,滔天的黑气从阵法中诡异涌出,像是无尽的怨气,鬼哭狼嚎。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李长老看似粗壮,实则极有心机。他在带王长老来此地炼丹之前,提前在铜板上刻好了阵法镶嵌到地下,又覆盖上泥土杂草。王长老一时不慎,竟然落入了圈套。 “你竟然修炼了萨满教的诅咒术。” “没错,老东西,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你到这里炼丹,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萨满教共有三种职业,分别是以血为引,邪术诅咒的血炼萨满。和兽魂天下,人兽合一的兽魂萨满。以及禁术逆天,普度众生的圣光萨满。其中兽魂萨满和驭兽斋的妖修师功法基本差不多,血炼萨满则颇为神秘罕见,即使在萨满教也甚少有人修炼这种邪术。 传说,血炼萨满师承上古大巫,和中原的道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李长老年轻时曾是萨满教的弟子,后来才加入了完颜不败的驭兽斋,对诅咒术颇为精通,只是一直深藏不漏。 王长老的面色惨白,他不顾一切的冲向了李长老,想要杀死对方。血炼萨满必须要有敌人的鲜血才可以施法,他明白为什么李长老会甘愿呆在他身边了。 可惜,一子错满盘皆输,一切都晚了。一股股黑气缠绕在一起不断扭曲融合,幻化成一个巨大的黑色骷髅头,一口把他吞噬进骷髅头里。而与此同时,李长老也痛苦的不断颤抖,浑身上下的毛孔喷出大量血液,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血人。 害人必害己,血炼萨满的邪术诅咒虽然诡异莫测,可以杀人于无形,但有两个致命的缺点。第一个缺点就是施法时间太长,太麻烦,每次施法既需要敌人的鲜血和阵法,还需要许多罕见的神兽血液。 第二个缺点是诅咒术乃是用自身精血为引,召唤天地间的怨气供自己驱使,施法者每次召唤都会遭受怨气的反噬,完全是一种两败俱伤的邪术,是以甚少有人修炼。 “妖神丹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人性本恶,在利益面前,道义不过就是个屁。李长老歇斯底里的大笑,状似疯狂。却不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一点寒光突然涌现,刺向了他的胸口。李长老遂不及防,生死之间急中生智,扬起巨大的熊爪抓向了长剑。 剑与肉的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长剑笔直的刺入了掌心。李长老吃痛,惨嚎一声一掌把谭彩猫打飞了出去。 “何方宵小,竟敢偷袭本长老。” 李长老的话尚未说完,李小猫的长剑鬼魅般突然出现在他身侧,刺中了他的脖子。这次李长老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剑,只是谭小猫从未杀过人,握剑的右手有点颤抖,力量轻了些,没能一剑刺死他。 鲜血狂涌,像不要钱的雨水般挥洒。李长老捂着脖子咆哮一声,像一头发狂的暴熊一样冲向了谭小猫,却不料偷袭尚未结束。另一侧突然从天而降一头硕大的白虎,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扑倒在地。两头庞然大物翻滚在一起不断撕咬,血肉横飞,说不出的恐怖震撼,令人心惊胆颤。 谭彩猫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望了徐君隐藏的方向一眼道:“男人果然没有一个靠得住。” 徐君舔了舔嘴唇,颇有些无语。事情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之间,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他有心想要出手,奈何境界太低,出手太慢,刚反应过来,肥猫已经和李长老撕咬在一起难舍难分,无从下手了。 “桀桀桀桀。”刺耳的阴笑突然传出,谭彩猫面色巨变。难不成这妖神丹引起的天地异像吸引了高手过来,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小姑娘,老朽要谢谢你,不是你及时出手,老朽就死在这里了。为了答谢你,老朽决定把你吃掉。” 或许是李长老身受重创,无法继续支撑自己的法术。又或许是他命悬一线,故意放掉了王长老。总之,巨大的黑色骷髅头一阵颤抖,轰然炸裂。王长老半跪在地上,披头散发,宛如恶鬼。 他的半张脸血肉模糊,眼珠子耷拉在外面,像是刚从地狱中逃出的恶魔。驭兽斋的弟子喜欢用活人喂养神兽,还喜欢吃掉灵气充足的敌人。在他们心中,吃掉对手是对对手的一种尊重,不然就只是单纯的杀戮而已。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歪理,但歪理流传的时间久了就可以变成真理。 “你,你竟然还没死。”百密一疏,谭彩猫毕竟不是神仙,不可能事事算准,她出手的时机还是早了一点点。 徐君躲在炼丹炉后面等待良久,此时终于找到出手机会。他一刀砍向了王长老的后脑,刀与脑袋的碰撞发出了金属般的声响,震得徐君手臂发麻,他定睛一瞧,手中的长刀刃口竟然翻卷,顿时吓了一跳,这脑袋也太鸡巴硬了。 王长老一声冷哼,一脚把徐君踹向了炼丹炉方向,徐君的身体结结实实的撞在炼丹炉上,鲜血狂喷。 这时倒在地上的李长老也一声怒吼把肥猫踹飞了出去,他从地上爬起道:“机关算尽,没想到算来算去算的全是自己。老朽横行了半辈子,居然差点死在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手里。” 李长老和王长老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达成了默契,先杀掉这几个偷袭的小崽子,在决一死战抢夺妖神丹。 形势瞬间逆转,徐君三人险象环生。就在这时,炼丹炉突然一阵轰鸣炸裂开来,无尽的血气翻滚,漫天血色当中,一颗散发着血光,龙眼般大小的丹丸浮现在半空中。 王长老反应极快,不顾一切的冲向了妖神丹,只要他吞食了妖神丹,那他的境界瞬间就能提升,战力暴涨,到时即使李长老的诅咒之术也奈何不了他了。 “快阻止他,千万不能让他吃下妖神丹。”谭彩猫花容变色,她可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但她和谭小猫都离妖神丹太远,能阻止王长老的只有徐君。他抱着头,双臂上插满了碎裂的炼丹炉残片。他的位置离妖神丹最近,站起身就可以触摸到妖神丹。即使王长老的速度快到像一阵风,还是晚了一步。 不过,徐君连混沌境都尚未突破,哪里会是王长老的对手,他一刀砍在王长老的鳞片上,却只擦出了一窜火星。 王长老恶狠狠地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右手一挥,指甲像刀锋一样划开了他的皮肤,狰狞的插入了他的腹部。 大量鲜血狂喷,刺骨的疼痛感瞬间涌向全身,徐君面色惨白的望了一眼插入自己腹部的手掌,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死并不可怕,但没能替那些孩子报仇前他不想死。没人规定纨绔子弟一定要是个坏人,他虽胸无大志,但求无愧于心。 他狂吼一声道:“操你祖宗,老子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到妖神丹。” 徐君双眼血红,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竟然一脚把王长老踹的后退了几步,一口咬住了浮在半空中的妖神丹。他上辈子从小在道上混,骨子里是标准的亡命徒一个,如今原形毕露。道上混的就是这样,平日里嬉皮笑脸、无赖耍横,火并时就变成亡命徒。 “吐出来,给我吐出来。”王长老勃然大怒,双手死死抓住徐君的双肩不停摇晃。奈何徐君铁了心要和妖神丹同归于尽,任由妖神丹进入他的体内。 难以想象的灼热感涌遍全身,徐君感觉自己浑身发烫,都快冒出烤肉味道了。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的五脏六腑像是有上万只蚂蚁在疯狂撕咬,令他痛不欲生。剧痛之下,他竟然一拳把王长老打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哀嚎翻滚。 “这是什么功夫,你和匈奴部的冒顿是什么关系?”王长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拳印之处赫然已经结出了冰纹,并如蜘蛛网般快速向四周迸裂。这是最上乘的纯阴功法才能造成的效果。在王长老印象中,普天之下只有匈奴部的冒顿,和逆凉山的叛军头子秦沉天才炼有这种绝世功法。 不过,他没机会知道答案了。谭彩猫趁此机会一剑刺向了他的太阳穴,他刚想闪避,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子竟传来微小的麻痹感。高手之争,任何微小的差池都能决定生死,他实在太小瞧徐君的金关玉锁诀了。此功号称道家第一神功,徐君虽然只学了一点皮毛,但在关键时刻却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耀眼的剑光戛然而止,剑尖准确的刺入了王长老的太阳穴。虽只刺入了一点,但已经足够杀死任何人了。王长老悲戚的一声怒吼,用毕生的力量发出了最后一击,狠狠击中了谭彩猫胸口。 谭彩猫狂喷鲜血飞了出去,身体撞断了四五棵大树,重重落到地上,陷入到昏迷当中。肥猫也恢复了胖乎乎的猫仔形象,趴在地上痛苦哀嚎,显然受到了重创。呆在一旁的李长老见有机可乘,挥舞着熊爪冲向了谭彩猫。 妖神丹已经没了,但事情尚有转机,只要杀死这几个小兔崽子,他可以趁妖神丹尚未炼化之际,把徐君整个人吞进肚子里吃掉。虽然这种做法妖神丹的力量会流失一部分,但已经足够他炼成妖修师的至高境界万灵血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不要杀我姐姐。”人都怕死,都会懦弱,可只要有信仰,懦弱的人就会变得勇敢无比。千钧一发之际,谭小猫拦下了李长老,她不懂什么大道理,也没想那么多。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姐姐活着。 不过,她的实战经验太少,很快就败下阵来,眼看谭彩猫姐妹都命悬一线,倒在地上疼痛难忍的徐君突然暴起,死死的咬住了李长老的脖子。 腥红的血液涌入喉咙,令发狂的徐君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李长老拼命挣扎,却奈何徐君已经着了魔,变得力大无穷不可理喻。他的反抗越来越弱,悲哀的望着像是一头野兽的徐君,双眼猛然绽放出恶毒的目光。 血炼萨满修炼的第一个邪术就是万毒血咒,一种用自己生命释放,同归于尽的诅咒术。此术歹毒无比,不需要阵法,只要能接触到对方的血液即可施法。 李长老擦了一把徐君腹部的鲜血抹在额头,强撑着一口气默念完了咒语,头一歪死了过去。与此同时,一道耀眼的红光涌现,瞬间钻入徐君体内。 不过,令李长老意想不到的是万毒血咒乃是世间最恶毒的黑暗诅咒,会让人全身的血液冰冻而死。而妖神丹则是纯阳丹药,普通武者服用后会血液沸腾,七窍流血而亡。只有兽魂萨满和妖修师体质异于常人,才能服用这种可怕的丹药。 李长老自己都没想到,他的恶毒竟然救了徐君一命。万毒血咒和妖神丹斗在一处,徐君的身体忽冷忽热,时而滚烫,时而结出一层薄冰,陷入到冰火两重天当中。 他趴在李长老身上,神智开始模糊,只是死死地咬住李长老的喉咙不撒口,直至李长老的身体干瘪才停止了吸食晕了过去。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万灵血体(3) 血液慢慢渗透到了泥土中,融化的积雪也开始重新结冰。战斗结束,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密林中只剩下风吹草木的沙沙声响,和肥猫嗷嗷的痛苦shen吟声。 谭小猫泪眼汪汪的站在寒风中,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家里的老幺,从小锦衣玉食,一直在父母的庇佑下长大,连养个宠物都是上古神兽飞天虎,哪里经历过大风大浪。 这次偷偷离家出走,她本来觉得挺刺激好玩,谁知一路险象环生,现在只感觉到一阵阵害怕,想要回家。 倘若谭彩猫死了她该怎么办?倘若徐君死了她又该怎么办?她的心头一片混乱。 她曾立下毒誓,若有陌生男子揭开她的面纱,要么娶她为妻,要么挥刀自宫。既然她没把徐君阉割,实际上已经等于承认要嫁给对方。只是女孩子脸皮薄,没有点破罢了。 “姐姐,快点醒来,别丢下我一个人?” 豆大的泪珠跌落,谭小猫坐在谭彩猫身旁嚎啕大哭起来。哭了半天,她总算恢复了一点理智,想起了谭彩猫说过的话。但凡天地异象,多是有至宝要出世,会引来大批高手。这里虽是荒山野岭,但万一有高手过来,岂不是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谭小猫忙背起昏迷中的谭彩猫,拿起行李朝密林后的山峰快速奔去。 她在山半腰找了一处尚算干净的山洞,铺下了两张兽皮,把谭彩猫放在兽皮上。然后又回了两趟密林,把肥猫和徐君背到了山洞。 忙活完这一切,谭小猫刚喘了一口粗气。十位面黄肌瘦的男女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密林中。 这十人的打扮异常特别,上身穿着一件单薄的粗布麻衣,下身穿着一条洗的发白,破旧不堪的灰色单裤。脚蹬一双露出脚趾的草鞋,手握一根细长的竹竿,乍一看和叫花子差不多。 “没想到我们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又让那对姐妹跑了。”说话的人脸上遍布岁月的痕迹,给人一种苦大仇深的沧桑感。他是墨门的十大弟子之首兼爱,在他身后的则是他的师弟师妹,分别是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葬、节用。 墨门弟子皆需苦修,其苛刻程度丝毫不亚于雷音寺的苦行僧。这次墨门十大弟子倾囊而出,只因他们同时收到了师傅墨子的命令,命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无论如何要把藏宝斋的两位千金小姐请到墨门做客。他们一路紧紧跟随,只因没有马匹,所以才耽搁了时间。 兼爱冷冷扫了一眼已经死去的驭兽斋两位长老,面无表情。墨门志在天下,从不理会江湖事物。这次请藏宝斋两位大小姐到墨门做客,完全是因为墨子想要逼藏宝斋的大当家出来。 墨子认为,人世间一切的争端皆是由贪欲引起,若天下间所有人都没有贪欲,自给自足,相亲相爱,那天下就不会有争端。这是一种非常可怕,阻碍全人类发展的消极思想。可墨子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认为藏宝斋就是人类最大的贪欲所在,他要度化这个天下,就一定先要消灭藏宝斋。 “那对姐妹应该已经受了伤,逃不了多远,我们快点追。”兼爱仔细勘察了打斗的痕迹,带领着自己的师弟师妹向密林后追去。 墨门弟子的修行讲究入世,多在贩夫走卒中磨炼自己的意志,却甚少参与江湖事,所以见识自然少一些。兼爱没有想到,谭彩猫受伤颇重,压根没有继续赶路,只是找了个山洞藏了起来。 不知自己侥幸逃过一劫的谭小猫,正拿着包裹翻找出行时携带的丹药。人就是这样,有享不了的福,哪里有吃不了的苦。最初的慌乱过后,谭小猫已经恢复了冷静,接受了残酷的事实。她不是小孩子了,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谭小猫忙活了半天,总算把两人一虎的伤势处理完毕。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谭彩猫和肥猫的面色红润了一些,呼吸也匀称了许多。 不过,徐君的情况仍没有好转,他体内的万毒血咒和妖神丹斗得难舍难分,不断冲击拉扯着他的伤口,使得金疮药根本没有效果。 这可难为了谭小猫,她又不是郎中,亦不是经验丰富的绝世高手,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泪眼汪汪的望着陷入昏迷的徐君,一筹莫展,没有丝毫办法。 徐君突然痛苦的啊了一声,翻了个身,从怀里跌落出一个铁盒。谭小猫疑惑的捡起,发现盒子里装了一坨黄色像屎一样的东西。她把盒子举到鼻子前闻了闻,感觉这应该是药泥。 徐君的伤口处血流不止,这样下去早晚会完蛋。谭小猫犹豫了一番后,决定死马当活马医,碰碰运气。她挖出一些药泥糊在了徐君的伤口上,没想到血液流出的速度立刻减缓了一些。于是她不再犹豫,直接把一盒药泥全糊了上去。 不过,她没有发现这些药泥接触到徐君血液后,正在缓缓的融化,从徐君的伤口处流入了他体内。 萧老汉没有撒谎,这确实是雷音寺镇寺之宝大力金刚泥,拥有逆天的易筋洗髓功能,是佛家无上至宝。即使雷音寺也只有这么两盒,倘若雷音寺的僧人知道徐君一次性就用掉了整整一盒大力金刚泥,一定会心疼的暴跳如雷,像泼妇一样破口大骂。 “热,好热啊。”徐君突然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皮肤变得滚烫,蒸蒸冒着热气。他狰狞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转瞬之间就变得赤身裸体。 大力金刚泥虽是至宝,却亦是纯阳之物,打破了徐君体内的阴阳平衡。万毒血咒虽然歹毒无比,但具体威力要视施法人的修炼境界而定,境界越高威力越强。李长老只是化蝶境巅峰,施放的万毒血咒对抗妖神丹亦是勉强,哪里还能对抗大力金刚泥的药性。 “坏蛋,你你怎么了,别吓我。”谭小猫面色苍白的半坐在徐君身旁,却不料徐君突然发狂般把她扑倒,狰狞的撕扯她的衣服,她一时花容失色,吓得连连惊叫起来。 “坏蛋,放开我,你想做什么?”谭小猫奋力的想要把徐君推开,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使不出半点力气。千钧一发之际,刚吃完丹药恢复了一点灵力的肥猫扑了上来。但肥猫先前受伤颇重,根本不是发了狂,浑身上下充斥着狂暴力量的徐君对手。转瞬之间,肥猫就一声惨叫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墙壁上陷入昏迷。 而谭小猫趁机推开了徐君,慌忙起身逃窜。她和谭彩猫的性格截然相反,虽早已认定徐君是她夫君,但一天未成婚,绝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苟且之事。 不过,世事难以预料。谭小猫慌不择路,脚下一滑竟然摔了一跟头,额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山壁中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两眼一黑晕倒在地。而徐君对于这一切一无所知,他的体内似乎有一团参天的熊熊烈火,烧的他神志不清,烧的他彻底发狂。 他疯狂的冲向谭小猫,冲到一半,突然鬼使神差的改变了方向,朝谭彩猫扑了过去,三两下撕开了谭彩猫的衣服。 大量的阴气涌入体内,减轻了徐君的痛苦。谭彩猫从小修炼,又尚是处子之身,体内阴元十分浑厚,不料却便宜了徐君。山洞中一时充斥着淫靡的味道,和阵阵销魂的shen吟声。 人生,总是有那么多意外。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本性难移 “呜呜呜呜王八操,竟敢毁了本小姐的清白呜呜呜” 谭彩猫雨打梨花半瓢泪,眼睛都哭肿了三天前,她刚从昏迷中醒来,就看到徐君压在她身上上下摇摆,顿时一声惊呼,差点再次晕过去奈何她的某个部位血流如注,疼痛难忍,想晕也晕不了 羞愤难当的她奋力反抗,可徐君突然变得力大无穷,根本推不开她只能任由对方凌蹂躏,足足被糟蹋了三个时辰,才在醒来的谭小猫帮助下把徐君打晕了过去 “姐姐,这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凉拌”谭彩猫没好气道 “可是姐姐,你已经是他的人了” “混蛋,什么他的人,应该他是本小姐的人谁规定女人一定要嫁给男人本小姐偏不遵守这套狗屁规定,本小姐不但要娶他,还要多娶几个男子” “啊”谭小猫张大了嘴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谭彩猫大秦朝十分看重女人的贞洁,一些死去丈夫的女人更是守身如玉,半辈子就为能得到一块贞节牌坊,谭彩猫的话可谓是大逆不道 “哎呦,疼死本小姐的屁股了。可恶的王八蛋,竟然连那里都不放过,本小姐先找个地方洗个澡,回头再跟这禽兽算账。”谭小猫捂着屁股呲牙咧嘴,在谭小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往山洞外走去。 她已经在山洞里躺了三天了,直到今天才勉强能走路。这可把她害惨了,她这人极爱干净,一天不洗澡都难受。三天以来,只能在谭小猫的帮助下用积雪擦擦身子,某个部位都散发异味了。 两人走了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后,徐君突然缓缓睁开了双眼,他迷茫的四处张望,用力在自己大腿上一拧,兴奋地嗷嗷怪叫起来。他生性无赖,平日里嬉皮笑脸,火并时就变得亡命喋血如今知道自己没死,立马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德行 “擦,这样都死不了,本少爷还真是福大命大万千的美女,本少爷回来了,哦哈哈哈。” 徐君一个猛子从地上蹦起,不料头部狠狠撞向了山洞的顶壁。数不清的灰尘哗哗直往下掉,他顿时愣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过睡了一觉,怎么醒了后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疑惑的握了握拳头,猛然一拳狠狠击出。空气仿佛被撕裂,徐君刚看到一道残影,拳头已经结结实实的印在了山壁上。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从没想过自己的速度原来可以这么快。 不过,令徐君颇为无语的是拳头与山壁的碰撞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诧异的把拳头拿开,看到山壁没有任何变化。这让他有些失望,刚想破口大骂,山壁突然开始冰冻,拳头击中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缝,如蜘蛛网般向四面八方扩散。转瞬之间整面山壁变成了一张大网,远远望去像极了一朵巨大的雪莲花。 “法克本少爷太他妈强了,简直就是天才中的战斗机,超级天才王啊。” 徐君盯着自己的拳头得意洋洋,却不料山壁上的裂纹仍在向四周扩散,一阵刺耳的碎裂声传来,整个山洞轰然塌方。徐君惨嚎一声,被埋进了碎石堆里。 “救,救命啊。”徐君哭的心都有了,他不就打了一拳吗,这山洞什么破质量啊,简直豆腐渣工程,老天是不是故意玩他啊。 喊了半天,徐君也没看到谭彩猫姐妹的身影,只能无奈的自己用力向外爬。他随手一掌推向了一块半人高的巨石,没想到直接把巨石推了出去。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变得力大无穷,看似巨大无比的碎石,在他手中竟像羽毛般轻盈, 更令他震惊的是,刚才漫天巨石砸在他头上,他竟然一点疼痛感都没有,而且没受半点伤。他心中一阵狂喜,暗暗寻思,这八成是妖神丹的功效。 不过,谭彩猫说过,除了兽魂萨满和妖修师,普通武者服用妖神丹会立刻死亡?可他怎么不但没死,还灵气充盈,战力暴涨。他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不但谭彩猫下的毒排出了体外,神庭、璇玑、华盖、紫宫、玉堂、太乙、气海、关元,八个穴位上的气锁也全部打开,修炼出了穴海。 “大爷的,老天总算眼还没瞎本少爷终于神功大成,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帅哥从此以后,本少爷就是大秦朝万千少女的梦中**,简称男神。本少爷可要矜持着点,长得丑的一律拖出去枪毙长得不符合胃口的,就算是强暴本少爷,本少爷也要奋力反抗,绝不屈服哦哈哈哈。” 徐君得意洋洋,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他练成了金关玉锁诀的第一层,拥有了九个吸纳储存灵气的穴海,练功的速度和灵力的浑厚度是同境界高手的九倍,即使远高出他的敌人,他也未必会输。 忆当初,他只是一整日留恋青楼的纨绔子弟,连混沌境都未能突破,如今他一举跳过破茧境,直接进入到了蜕变境巅峰境界,只差一步就能进入化蝶境。这修炼的速度逆天了,放眼天下,即使大秦第一高手剑痴宇文浩也要靠边站。 只是,令徐君隐隐有些不安的是他丹田中有一个黑白相间,颇为巨大的盘形物体,有点像是太极图。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人生岂能事事如意,日后再研究好了 他变戏法的从口袋中掏出一面折叠的铜镜道:“作为一个帅哥,要时刻注意保持自己的形象。” 大秦尚未有玻璃镜,只有纯铜磨成的镜子这镜子坚固程度自不用说,只要保养得当,放几千年也坏不了 徐君把铜镜举到面前左照右照、上照下照,眼珠子差点凸出来。镜子里的他形象实在太狼狈了点,灰头土脸、浑身污垢。他闻了闻自己的腋下,捂着鼻子差点吐出来。太他娘的臭了,怎么会这么臭。 徐君不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他的身体经过了易经洗髓、千锤百炼,体内的污物都排了出来,而且还阴错阳差的练成了半成品的万灵血体,变成了力大无穷、刀剑难伤的人形怪物。 他爬出山洞,四处张望了一番,看到在远方的山凹里,有一处散发着热气的氤氲之地,似乎是温泉,忙兴冲冲的跑了过去。不过,他刚准备下水洗个痛快,猛然看到了谭彩猫姐妹放在岸边的衣服,顿时舔了舔嘴唇,嘿嘿坏笑不已。这贪财猫害他吃尽了苦头,如今他神功大成,自然要好好算算这笔账。 他挥舞着谭彩猫姐妹的衣服在岸边大喊道:“两位小娘子,皮肤还挺白的吗。需要搓背服务吗?本少爷终身免费,外加提供港式推油和泰式按摩。” “啊淫贼。”谭彩猫姐妹一声尖叫,像受惊的兔子般钻进水里,只露出半个脑袋。 “混蛋,把本小姐的衣服放下,不然有你好看。” 徐君把衣服递到鼻子下陶醉的闻了闻,举着衣服不停地扭动自己的屁股,边跳舞边说道:“好香啊,好好闻啊你想要吗,想要你就上来啊。” “天啊,可恶。”徐君的表情实在太欠揍了,谭彩猫气得鼻子差点歪了,这混蛋简直不可理喻。 “你你这个坏人,你和我姐姐。” “闭嘴,不许说。”谭彩猫狠狠瞪了谭小猫一眼,徐君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虽然谭彩猫经常打骂他,但其实他一点都不生气。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亲不叫谈恋爱吗。 谭小猫委屈的瞪了徐君一眼,猛然朝肥猫说道:“咬这个坏人,记得别咬死。” 肥猫收到命令,兴奋地张牙舞爪。动物极其记仇,它还记得三天前徐君揍了它,这是耻辱,它可是骄傲的上古神兽飞天母老虎,怎么能被一个家奴欺负呢。 “切,你这头蠢猫,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有问题坐下来慢慢说吗,来,伸出爪子,握握手,我们都是好朋友。” 徐君伸出手摸了摸肥猫的额头,肥猫一时有些懵了,但随即反应过来,这王八蛋占它便宜,它是母的,母的知道吗。它嗷的一声怒吼,张牙舞爪的扑向了徐君,不料眼睛一花就飞了出去。 刺骨的麻痹感传来,伴随着难以想象的剧痛。肥猫惊恐的望着吹了吹拳头的徐君,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恢复了猫咪的形象,趴在地上痛苦哀嚎起来。 “乖,不哭啊。早和你说了,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以后要做一头温柔地母老虎。只要你听话,回头本少爷给你介绍一堆公老虎,让你老公七八个,孩子一大堆。”徐君皮笑肉不笑,吓得肥猫蜷缩成一团。动物的世界强者为尊,肥猫一连吃了两次亏,立马变成了乖宝宝。 不过,徐君实在太不厚道了。他见肥猫肉嘟嘟的蛮可爱,竟然伸出咸猪手捏了捏肥猫的下巴,又拍了拍肥猫的屁股。肥猫的脸顿时红扑扑的快要滴血了,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谭彩猫叹了口气,她就知道徐君吞下妖神丹没死,一定会功力大进。她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色魔,竟然连肥猫都不放过,你到底想怎样?” “必池,本少爷只是摸了摸肥猫而已,怎么就成**了?” “混蛋,肥猫是母的,母的你知道吗。” “本少爷还是公的呢,要占也是肥猫占本少爷便宜,什么眼神吗。” 徐君甩了甩头发,一副偶是帅哥我怕谁的架势。谭彩猫作呕道:“禽兽,本小姐真后悔当初没阉割了你。” “节哀吧,你没机会了。再见,最好永远不见,本少爷这就和你分道扬镳。” “混蛋,你不怕毒发身亡了?” “切,本少爷刚才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体内的毒已经排出来了。现在本少爷神功大成、文武双全,不知道有多少漂亮的妹妹会投怀送抱,没空伺候你了。以后最好不要找本少爷,实在要找的话提前预约啊。” “混蛋,想走可以,还钱。” “哎呀,本少爷差点忘了,出门要带钱的,谢谢你提醒本少爷。” 徐君一番翻找,从谭彩猫的衣服里搜出了一沓银票,塞进口袋就走,嘴里还哼着改的面目全非的歌曲:“妹妹你洗咪咪啊,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生个胖宝宝。” “气死本小姐了。”谭彩猫泪眼汪汪,谭小猫刚想安慰几句,不想谭彩猫哭丧着脸道:“本小姐的银票啊,王八蛋,天涯海角你也要还钱,不还钱别想跑。” 谭小猫直接晕倒,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是在乎钱的时候吗。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杀手紫薇 “我有两支枪,长短不一样,长的打敌人,短的打姑娘。” 徐君喊着口号,大踏步的顺原路往回返。或许是离家日子较久,归心似箭。又或许是他体力暴涨,走路快了许多。总之天色刚刚漆黑,他已经返回了死尸遍野的小村落。 不过,夜色中的小村落鬼气森森,令人不寒而栗。徐君宁可在破庙里凑合一晚,也不想在这里休息。他挨家挨户搜寻了一遍,找到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和一个铁盆,抗在肩上就准备到寺庙过夜。但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顿时瞳孔抽搐,下意识的望向了自己身后。 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偷窥他,他警惕的四处张望道:“谁在偷窥本少爷,要看就出来看,偷偷摸摸的想做什么?” 徐君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鬼影,顿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不过,令他想不到的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躲在地底泥坑的紫薇刚掏出软剑就被徐君道破,顿时面色巨变,忙把短剑又收了起来。 紫薇生性多疑,从不相信任何人。上次暗杀失手纯属失误,可这次她尚未动手,怎么又被对方发现了呢?难道说对方一直深藏不漏?还是自己太多疑了。 紫薇百思不得其解,却发现走到村口的徐君突然又转身走了回来。这令她一阵诧异,不明白徐君想要做什么。 她开始的计划是能暗杀就暗杀,一旦出现变故,直接跳出泥坑把徐君正面杀死。可刚才徐君竟能道破她的踪迹,令她有些心神不宁。杀手杀人一定要沉稳,没有十足把握决不能轻易出手。她决定暂且观察一番,等待机会再做打算。 她悄悄的伸出手,把头顶上的木板轻轻拖起,眯缝着眼向外望。发现徐君把铁盆放在一旁,到几间茅屋里拿出了一些瓦罐。她皱了皱眉头,心里的疑惑更重,不知道徐君到底想做什么。 徐君找了两个布头塞住鼻子,又找了件麻布衣服一撕为二,包住了双手,猛然抓起一具散落在角落里的尸体就向紫薇藏身的方向走来。 紫薇大吃一惊,她藏身的泥坑坑口处铺了一张木板,上面撒上了泥土和杂草用以掩饰,普通人绝不可能看出破绽。而且这个坑的位置极有学问,就挖在成堆的尸体旁边,即使有人检查,也会捂着鼻子下意识的绕过。 她抽出软剑,目露凶光,若是徐君真的发现了她,那她只能和徐君决一死战了。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徐君只是把尸体放在了木板上,又把附近的尸骨都捡起拿了过来。 木板不断下陷,灰尘一蓬蓬的往下掉。紫薇厌恶的捂着鼻子,实在想不通徐君这是干嘛。 不过,既然对方没有发现她,那她还是决定继续等待。黑夜漫长,她有的是机会。 “尘归尘,土归土。哪里来,哪里去。但愿你们来世能托生到一个和平年代,幸福的过一生。” 徐君说完,把瓦罐摔碎在尸体旁,这些瓦罐里都盛有动物的油脂。穷人买不起昂贵的好油,只能提炼一些动物的脂肪。瓦罐里有猪油、袍子油,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但具体什么油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油脂一点就燃。 熊熊的烈焰燃烧,映红了天际。徐君叹了口气,扛着铁盆向破旧的寺庙走去。他刚离开不久,燃烧的尸骨突然四散,紫薇惨叫一声从地底钻了上来。 “王八蛋,老娘要杀了你。”紫薇披头散发、状如鬼魅,头上冒着黑烟,衣服散发出一股糊味。她从小到大杀人从未失手,可自从遇上徐君后霉运不断。她咬牙切齿的望着徐君离开的方向,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徐君把铁盆放在寺庙中央,拿着包裹到外面包了不少雪,直到把铁盆填满,才脱得一丝不挂跳进了盆里。 积雪很快融化,变成了刺骨的冰水,徐君享受的哼着小调搓起澡来。他体内的阳气太盛,总感觉身体灼热难忍,用冰水洗澡感觉特别舒畅。 不过,他刚洗了一半,突然听到了女人的啼哭声。这让他有些惊恐,荒山野岭,破败寺庙,突然出现女子的哭泣声,这绝对是国产鬼片的开场啊。 “谁在那装神弄鬼,给本少爷出来。” 徐君话落,紫薇哭哭啼啼的从庙门口走了进来。她本想等到黑夜徐君睡熟后再动手,奈何被徐君一把火烧的满肚子怒气,一分钟都不想等待。所以决定使出杀手锏,色诱杀人。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徐君居然会在洗澡。上次她逃离客栈的时候,徐君说过下次洗澡再来,没想到竟一语成谶,她有一种快要吐血的感觉,她还以为徐君拿了个铁盆是为了煮食食物呢。 “老天果然没眼,这种人都不下雷劈死。”紫薇暗暗在心底咒骂了两句,颇为气愤。深更半夜,一男人在寺庙中当着漫天神佛的面洗的不亦乐乎,也不怕神灵发怒,百无禁忌啊。 “这位大哥,小女子遭恶人追捕,路遇此地,能否借寺庙休息一晚。” 紫薇双手抓着衣角,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单纯小姑娘模样。她的脸上虽然抹了点灰尘,但仍遮不住那娇美的容颜。 一白遮三丑,她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绝世美女,但她的皮肤莹白胜玉、白里泛红、嫩若凝脂、皓如明月,给人一种吹弹可破的怜惜感,别有一番韵味。 徐君吹了个口哨,哈喇子差点流出来。人说穷山僻壤出俊鸟,他一直不信,没想到今晚就撞上一个。若不是他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压根不信什么鬼神,真会怀疑这女子是不是狐狸精变得,专门诱惑过往的路人。 “没事,没事,外边风大,快点进来。一会哥哥去弄点柴火给你生把火。” “可是这位大哥,你正在洗澡。” “没事,没事,哥哥不介意的。” 紫薇差点吐血,心说王八蛋你当然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啊。但为了完成任务,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她红着脸进入寺庙,找了一处尚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感觉自己的脸烫的快出火了。 “妹子,你是哪里人啊,今年多大了,有婆家没?为什么有恶人追你?” “男人怎么都一个德行,就不能换点别的词吗。”紫薇颇为无语,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道:“大哥,小妹自幼父母双亡,被卖进了侯府做丫鬟。谁知,侯老爷竟然逼小妹嫁给他做十三姨太,小妹不从,于是逃出了侯府。”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有地方去吗?” “呜呜呜呜。”紫薇哭泣道:“小妹举目无亲,哪里还有地方可去。” “那就好,哦哈哈哈。”徐君突然得意的大笑,紫薇愣了一下,随即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这都什么人啊,这么悲惨的故事也能笑得出来,还好呢,简直禽兽。 “妹子别怕,只要你从了哥哥,以后哥哥会照顾你,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不过今晚嘿嘿嘿。”徐君边说边伸出手放在了紫薇腿上,紫薇顿时额头一片冷汗。她知道徐君好色成性,是个不折不扣的淫贼,但没想到徐君会这么不要脸,好歹矜持点啊。她只是想要色诱杀人,没打算真失身。 “哥哥,你我才刚刚相识,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妹妹可不是随便的女人。” “没关系,本少爷知道你随便起来就不是人。”徐君面色突变,一拳打向紫薇胸口。紫薇遂不及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上半身转瞬之间结出了一层薄冰。 钻心般的疼痛袭来,紫薇面色惨白。她用力想要抽出软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传来一阵阵冰冷的麻痹感,根本不听使唤。她惊恐的望着徐君道:“你果然深藏不漏,我自认没有露出半点破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徐君冷哼一声道:“大姐,拜托下次演戏认真点行不,你故意在面颊上抹了两把灰,衣服却这么干净,你当本少爷白痴啊。” 紫薇哑然,她没想到徐君的观察力竟然这么歹毒。但她还是有些不能相信的说道:“仅凭这一点你就能看出我的身份,太武断了一点吧,万一你打错人了。” “哼,你太小瞧本少爷了,其实你刚进寺庙本少爷就认出你来了。” “怎么可能?” “告诉你个秘密,本少爷从小就天赋异禀,但凡本少爷见过一次的女人,不管易容成什么样子,本少爷都能一眼认出来。因为任何女人的身材声音,以及身体散发出的体香味道,都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从你刚进寺庙开始,你傲人的双峰和深不可测股沟,以及你特有的处子香味都深深的出卖了你,今晚可是你自投罗网,不能怪少爷心狠手辣,哦哈哈哈。” 徐君边说边勾起了紫薇的下巴,紫薇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惩罚 “你,你想要做什么” 紫薇怎么也无法想象,徐君怎么会拥有那么不要脸的逆天技能这天分不做淫贼简直天理难容啊 “你猜呢?孤男寡女,荒庙一夜,你说本少爷能做什么。”徐君面色不善,一步步向紫薇逼近,紫薇一时方寸大乱。 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自以为稳妥的方法却让自己吃了大亏。如今她身受重伤,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和徐君决一死战。 “别,别过来,你这个废物,胸无大志的二世祖、狗贼,你若敢侮辱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哼,必池,本少爷若是废物,那你这个落入废物手中的女杀手又算什么?” “你说的没错,本少爷是二世祖,是个废物。可废物也有废物的理想,本少爷这辈子只想泡尽天下美女,做一辈子纨绔子弟,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本少爷呢?难道出现在这个年代就一定要混入官场或一统江湖?” “你既然做杀手,就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本少爷可以不碰你,但你会不会放过本少爷?” 紫薇哑然,吃惊的望着双眸精光四射的徐君。她有一种错觉,这个纨绔子弟像是经历过许多生生死死,早已看淡了红尘百态,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不过,这都和她无关,不管徐君是怎样的人,她都必须完成任务。天庭有天庭的规矩,一旦接下生意,不杀死目标决不罢休。倘若她想放徐君一马,那连她都会有生命危险。 这次任务之所以派她执行,完全是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天庭十九名杀手当中,她的战力最低,排名最弱,杀鸭焉用牛刀,派她最合适不过。 第二个原因则是徐君好色成性,而天庭的女杀手只有两位,那位太疯狂了,已经不属于正常人,不可能使用美人计。因为那位只对同性感兴趣,最恨臭男人。 不过,令紫薇无语的是天庭情报从不会出现失误,可这次给的信息也太不靠谱了,谁说徐君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明明是超级高手吗。 “说,什么人想要暗杀本少爷。” “我不知道。”紫薇没有撒谎,作为一个杀手,永远不会问什么,她只是执行任务的工具。她高傲的昂起头颅,心中却忐忑不安,像烧沸的开水般炸了锅。 按天庭的规矩,杀手一旦行刺失败落入敌手,必须马上自我了断。只要她她咬碎藏在牙齿里的毒囊立刻就会毙命。可她虽杀人无数,轮到自己却舍不得下手。 “既然你不说,那就不能怪本少爷了。你以为本少爷会碰你吗,别做梦了,本少爷会一点一点的割开你的喉咙,让你痛不欲生却无法呼喊,你死定了。” 徐君面色冰冷,双眸散发着残酷邪恶的目光,恶狠狠的抽出防身用的短刀,心中却差点笑出声来。他一个大老爷们,又不是变态,对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哪下的去手啊。不过,对方一而再的追杀他,若不给对方点颜色,那他不成了软柿子了,想捏就捏啊。 “别,别杀我,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紫薇一个颤抖,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在死亡面前,她彻底崩溃,缴械投降,露出了自己懦弱的一面。 杀人太多的人往往会出现两个极端,要么极度不怕死,甚至巴不得能有人杀死自己,结束这一切。要么极度怕死,活得越久、杀人越多,越想要好好活下去,甚至会考虑归隐山林安度余生。曾经她以为自己是前者,可死到临头,她才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想要怎么样都随你,只要别杀我。”紫薇缓缓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她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那个无助的夜晚,年仅十一岁的她被两名师兄诱骗到了山上,任凭她怎么哭泣都无动于衷,残忍的剥光了她的衣服,想要侮辱她。多亏天庭的玉皇路过,救了她一命。从那时起她就发誓要加入天庭,成为一名合格的杀手。可这一次,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真的吗,这可是你自己的决定,本少爷可没勉强你。”徐君呲牙咧嘴,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吓了吓对方,就能有这种意外收获。他总算知道了会武功的好处,流氓会武术,女神仙都敢上啊。 紫薇脱下上衣,露出了红色的肚兜,缓缓躺在地上。暗中却并不甘心,她毕竟是名杀手,不是普通女性。只要有一丝机会,她也会反抗。她拼命调动自己的灵气,想要趁徐君轻薄她的时候,给徐君致命的一击。 可是她失望了,纯阴属性的功法她见过不少,可这么诡异的功法她从没听说过。她不但身体冰冷刺痛、手脚发麻,丹田和经脉似乎也遭到了冰封,使不出半点灵力。 徐君狰狞的猖狂大笑,完全像是一个淫魔。他冲上前把紫薇抱起放到了腿上,猛然把她翻了个身,扒下了她一半裤子,露出了里边的白色内裤。 紫薇一声尖叫,却并没有反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咬着嘴唇,心中暗想“但愿徐君侮辱了她之后会留她一命。” “记住,本少爷就是你的噩梦,你会永远记得本少爷。”徐君面色一变,猛然抡圆了蒲扇大的手掌,啪的一巴掌狠狠打在紫薇屁股蛋子上,紫薇吃痛,眼泪鼻涕哗哗的往下掉。 “混蛋,你不是人,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对女人最大的侮辱就是漠视,紫薇宁可徐君强暴她、**她,都不想自己脱光衣服送上门,结果对方却丝毫没有兴趣,连碰都懒得碰她,这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徐君打的不亦乐乎,压根不理会紫薇的挣扎。他不断扬起蒲扇大的巴掌,啪啪啪的一顿狂扁,直到把紫薇两片屁股打的通红才罢手。兴奋地呲牙咧嘴道:“手感真他妈的好,哦哈哈哈。” 紫薇哭的稀里哗啦,心中对于徐君的仇恨甚至超过了当年想要侮辱她的两位师兄。早知要忍受这种非人虐待,她宁可咬**自尽。 “你最好杀了我,不然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 “当本少爷吓大的呢,你自己在这呆着吧,本少爷走了。下次若再被本少爷碰上,本少爷会剥光你的衣服,把你吊在城门处供人参观,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你准备到哪。” “废话,当然是连夜赶路了,难不成你还要留本少爷过夜?” 紫薇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她生性多疑,想的难免会多一些。寺庙外狼鸣不断。寺庙里又连堆柴火都没有,万一徐君走了,那些恶狼进入寺庙怎么办? 况且,这深更半夜的虽说不太可能有人赶路,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万一真有男人路过此地,见到这么美丽的少女,荒山野岭的难免会起歹心,而她又是最虚弱的时候,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她越想越害怕,低声说道:“你,你别走,天亮再离开。” “你说什么蚊子叫呢,本少爷听不到。” “王八蛋,我说你别走,等姑奶奶伤势恢复了一点你再离开。” “切,你伤势恢不恢复关本少爷毛事。”徐君抬脚就想离开,可走到大门处又停下脚步,甩手给了自己面颊一巴掌道:“贱,真他妈的贱,本少爷还真是贱男春,这都什么事。” 徐君说完又走了回来,这令紫薇高悬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她虽多疑,却不是笨蛋,已经隐隐看出徐君不过是刀子嘴,其实骨子里本性不坏。她盘起双腿,放心的开始运功疗伤。 有人曾说过,想要一个女人永远忘不了你,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恨你,恨你一辈子。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金家女婿 “他奶奶个皮,本少爷上辈子是不是欠了这小娘皮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徐君不断打着哈气,颇为犯困。美女是睡出来的,坏男则是睡美女睡出来的。可怜他面对一位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却只能看不能用。明知对方不会放过他,还要下贱的给人守夜,简直花痴。 一夜无语,无聊的夜晚在风打树梢的沙沙声和狼嚎声中悄然度过,直到天色发白,紫薇才睁开了双眼。她冷冷盯着徐君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前,你最好快点离开。” “嘿。”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恨得牙根都痒痒。这小娘皮脸变得可够快的,伤势一好就原形毕露,连句谢谢都不会说,真是好人没好报。 “得,算本少爷倒霉,你自己在这呆着吧。另外,回去告诉那个什么玉皇,让他换个人来追杀本少爷。咱两都共度良宵了,你还舍得杀本少爷吗?” “滚。”紫薇有些恼羞成怒,徐君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屁股还有些痛呢。不过,当徐君用力打她屁屁的时候,她为什么会隐隐有一种兴奋感呢,这令她更感觉到了一种羞耻。 徐君哈哈大笑,一溜烟的跑下山,朝着青阳城的方向奔去。 他的速度极快,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阵风。现在的他修炼成了金关玉锁诀第一层,体内灵气源源不断,若不是不懂得轻身术的法门,直接在空中飞都没问题。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徐君总算赶到了青阳城。他亟不可待的冲向车行道:“店家,店家人呢,有喘气的没?” 离家多日,他确实有些想家了。在家的时候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闲着没事就出去泡个妞,回家再调戏下丫鬟,吃吃小七豆腐,日子过得悠悠乐哉,给个神仙都不换。 “来了,客官,您是想买马还是雇马车?”车行老板是一个肉滚滚的矮胖子,听到徐君的呼喊忙从内堂跑了出来。 “废话,你看本少爷这副模样,像是骑马赶路的吗?把你们这最好的马车给本少爷腾出来。” “这位客官,马车倒是有不少,但就怕您银子不够,雇不起。” “大爷的,什么意思,竟然敢瞧不起本少爷?” 徐君掏出一把银票在车行老板面前晃了晃,不料胖老板冷哼一声,指着车行大门上的貔貅图案道:“客官,你可认识这个徽章?” 徐君皱了皱眉头,感觉这徽章有点眼熟。他刚想说话,猛然想起这不是藏宝斋的徽章吗。可惜,他反应太慢了。八名高手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把他围了起来。 “草,想打劫啊,你们别乱来,本少爷要喊救命了。”双拳难敌四手,这八名武者一看就不是善类,徐君可不认为自己能强悍到一挑八。 “混蛋,你喊啊,这整条街都是藏宝斋的产业,你就算喊破了喉咙都没人会来救你。” “我靠,这声音咋这么熟悉啊,这是想吓死本少爷啊。”徐君惊恐的望向内堂,只见谭彩猫姐妹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这可把徐君吓坏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天不怕地不怕,可不知为什么见到谭彩猫就浑身打颤。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奶奶个皮,你会飞啊,速度怎么这么快?” 徐君不提这段还好,提起来谭彩猫就一肚子火,因为想要追上徐君,她们姐妹不得不走了官道,差点被匈奴士兵抓走。幸好追踪她们姐妹的藏宝斋高手赶来,才把她们姐妹救下。但武林盟主的梦想是彻底拜拜了,若不是谭彩猫坚持要在这等徐君,她们早回家了。 “王八蛋,废话少说,今天要么还钱,要么乖乖跟本小姐回去当家奴。” “草,你干脆杀了本少爷得了。你不就想要钱吗,本少爷给你。” 徐君恨恨的把银票塞到了谭彩猫手上,猛然抓住谭彩猫的手臂往怀里一拉,顺势把谭彩猫搂进了怀里,张嘴就吻。谭彩猫奋力挣扎了两下,奈何徐君力气太大,没有挣脱开。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令八名高手和车行老板集体石化,呆立当场不知所措。谭彩猫不再挣扎,反而和徐君热吻起来。这倒不是她没有底线,而是徐君的这招太过霸道,可谓是霸气十足,即使冰一样的女人,在他的狂野气息下,也会变得意乱情迷神志不清,彻底被融化。 当谭彩猫回过神的时候,徐君已经夺路而逃,只留下一个背影给谭彩猫。 “啊混蛋。”谭彩猫惊觉失态,脸红的都快滴血了。她生气道:“一群废物,还不快给本小姐追。”八名高手这才回过神来,哗的一下朝徐君的方向追去。 徐君拼了命的往前跑,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虽然谭彩猫的嘴巴不错,香甜可口,奈何自由女神实在太美,徐君宁可终身不娶,也不想给人当家奴。 可他没学过轻身术,空有一身灵力却发挥不出来。眼看就要被八名高手追上,他急中生智,忙改变方向,朝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冲了过去。 浑水才好摸鱼,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逃跑,这是他上辈子总结出来的逃跑经验。他在人群中见缝就钻,左窜右突,人群一时大乱。 不过,让他未想到的是人群前方根本没有路,只有一个巨大的台子。这个台子颇有些眼熟,徐君刚想仔细观察一番,八名高手已经从背后包抄了上来。 徐君暗叫一声不妙,他的左右两侧都被封死,逃是逃不掉了。慌不择路下,他再也顾不上其它,无奈的跳上了台子。 人群刷的一下安静了下来,连那八名高手也停止了追赶,吃惊的看着他。徐君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奇怪。但他很快就得意起来,他猖狂的大笑道:“大爷的,你们倒是上来啊,怎么不追了,难道这台子会把你们吃了不成。” 徐君说的没错,台子不会吃人,可台子上站的人就不敢保了。一个只有一条腿的瘸子站在台子的一角冷冷望着他,目露凶光道:“小子,你长这么帅,何必跟我抢这碗饭吃。我都已经是残废了,修炼天残诀再合适不过,你一个小白脸上来捣什么乱啊?” “金家,天残诀?”徐君皱了皱眉头,惊恐的扫视了一番擂台的摆设,顿时惊得汗毛都炸立起来。他就说这台子怎么那么眼熟呢,这金家搞没搞错,弄个比武招亲摆了多少天擂台了,难不成要摆到天荒地老啊。他都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我靠,本少爷刚逃脱虎口又陷入狼窝,这下可他妈惨了。” 徐君面色惨白,按萧老汉的说法,这金家都是些疯子,倘若他成了金家的女婿,八成要练那什么天残诀,到时说不定就变成啥怪物了,他可没兴趣当残障人士。 “这个,纯属误会,本少爷可没兴趣和你抢。”徐君说完就想跳下擂台,他宁可落入谭彩猫手里,也不想惹上一群心理不正常的疯子。 不料,他刚准备离开,一个高足有两米,浑身上下肌肉暴突的光头男,带着一群面色不善的残疾人把他拦了下来。 “你娘的,俺妹妹说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让俺们金家的颜面往哪搁。”说话的光头男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牛眼,恶狠狠的瞪着徐君,他是金家的长孙金焕龙,因修炼天残诀致使脑部受损,有些痴傻,说直白点就是弱智脑残。 “你想怎么样?”徐君问道。 金焕龙眨了眨眼睛,一旁一个长相猥琐,瞎了一只眼的男子忙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一番,金焕龙点了点头道:“俺妹妹说了,今天你打也要打,不打也要打。” “草,当本少爷吓大的。” 徐君说完就想跳下擂台,不料金焕龙猛然一拳砸向了他的面部。徐君不闪不避,拳对拳迎了上去。两人的拳头撞在一起,高下立判,金焕龙不过晃了晃上身,徐君则连连后退了七步才停了下来。 “妈的,幸好本少爷反应快,英俊的面容才得以保存,差点被这莽夫破了相。” 一道冰纹出现在金焕龙的胳膊上,金焕龙好奇的观察了半天,手臂一抖,冰纹轰然碎裂,消失无踪。徐君暗暗乍舌,这金家果然名不虚传,自从他练成了金关玉锁诀第一层,还没遇上过真正的高手,这使得他差点以为自己单挑天下无敌了呢。 “你到底打不打,不打就把命留下。”这时从擂台下又跳上一批残疾人,哗的一下把徐君围了起来,徐君暗叫一声不妙,一个大光头他都打不过,再加上这么一群狼,那不是要他命吗。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不了故意打输不就行了。 “好,本少爷打。” 擂台上的人刷的一声向两边分开,留出足够的空间给徐君和那瘸子打斗。瘸子大吼一声道:“小白脸,这是你自己找死,纳命来吧。” “草。”徐君暗自骂了一句,他最恨人叫他小白脸,什么眼神啊,帅哥是帅哥,小白脸是小白脸,能一个概念吗。若不是他想故意输掉,非把这瘸子的另一条腿也打残不可。 不过,令徐君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瘸子尚未动手,金焕龙突然冲出,一拳狠狠砸向了瘸子的头颅。四周的空气顿时发出了一阵尖锐的撕裂声响,瘸子细长的头颅轰然爆裂,红的白的黄的黑的,无数脑浆夹杂着血液横飞。 与此同时,一个只有一条胳膊,双目炯炯有神,白发苍苍的老者突然从天而降,举起了徐君的右手道:“恭喜你小伙子,你赢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金家的女婿。” 徐君的下巴差点掉地上,他傻傻的站在擂台上目瞪口呆,这你妹的什么情况啊。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逼婚 金家的比武招亲在一片哗然中悄然落寞若干年后,据一位金家的弟子回忆,那天金二小姐金焕凤坐在台下的轿子中,一眼看到了上台的徐君,对其一见倾心,当场决定非此君不嫁。无奈的金老爷子,只能自导自演了一出闹剧 不过,这场闹剧只有一个受害者,那就是徐君。至于看热闹的老百姓,反而更喜欢这种意想不到的结局。他们在茶余饭后,不断讨论徐君这貌比潘安的帅哥修炼天残诀后会变成什么样。甚至有无聊的人开出盘口,赌徐君变成脑残的一赔十,缺条胳膊一赔二,缺条腿一赔四,变成脸残一赔四十,变成。 当然,这一切徐君都不知道。他正被一群残障人士严密保护,像死刑犯押赴刑场般来到了金家 “老头,都到你的地盘了,还怕本少爷跑了不成。是不是该把绑住本少爷绳子松开了,捆的本少爷骨头都好碎了” 金家的独臂老太爷金不换点了点头,两名残疾壮汉忙掏出牛耳尖刀把捆绑徐君的绳子挑断。徐君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满肚子怒气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听说过强娶的,没听说过强嫁的,怎么这些稀奇古怪的倒霉事都让他遇上了 金不换挥了挥手,两名壮汉忙退出了房间,把门带上。金不换笑眯眯道:“小伙子,你能入赘金家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金家财大气粗,高手如云,用不着你做任何事,你就安心在家里带孩子吧。” 徐君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他一个大老爷们在家带孩子,这也太那个了点吧。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去给谭彩猫当奴仆去。 他颇为愤怒道:“老王八,谁答应要娶你家孙女了,快点把本少爷放了,不然本少爷让你全家鸡犬不宁。” 金不换面色一变,狠狠一拍桌子道:“混账东西,叫谁老王八呢?你该称呼老朽为岳父,怎么没大没小的若不是看你有点姿色,老朽才不会把小女嫁给你” “老家伙,本少爷是人不是东西,姿色这两字是给帅哥用的吗,你丫小时候念过书没?”徐君面色不悦,他是纯爷们,啥姿色不姿色的,那叫英俊。 金不换没想到徐君竟然敢和他顶嘴,气得吹胡子瞪眼道:“你这小儿好是混账,一点礼仪都不懂,再满口污言秽语,小心老朽拔光你的牙齿。” “大爷的,当本少爷吓大的啊,来啊,快点来拔,让全青阳城的人都看看你们金家有多霸道。你要敢拔了老子的牙,老子就敢一头撞死在这,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金家逼人强娶。” 徐君本就是一泼皮无赖,哪里会害怕金不换的威胁。他成为金家的女婿是板上钉钉的事,根本无法改变,金不换还真不敢把他逼得太甚。倘若他真来个宁死不屈,那金家比武招亲这个笑话就闹大了,估计以后成大秦笑柄了。 金不换用力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静,避免暴怒下把徐君一掌拍死。他铁青着脸道:“你既已成为老朽的女婿,那生是金家的人,死是金家的鬼,若你妄想悔婚,那就别怪老朽心狠手辣了。” “臭老头,放你娘的臭屁,少在这装疯卖傻胡搅蛮缠。本少爷平生最恨别人威胁,现在本少爷就从这走出去,看你能把本少爷怎么办。” 金不换冷笑连连的指了指大门道:“门就在那,想走随你。” “草,早这样不嘛事没有了吗,真是贱骨头,不骂不听话。也不打听打听,本少爷是好欺负的吗。” 金不换感觉一股热血上涌,差点当场脑溢血发作嗝屁。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没有人敢和他这样说话。若不是考虑到金家的颜面,他真想把徐君大卸八块,剁成肉酱喂狗。 徐君得意洋洋,起身向屋门外走去。不料,刚推开门就看到了一片明晃晃的鬼头刀,顿感脖子凉飕飕的,忙把头又缩了回来,重新把门关紧,坐到了椅子上。 他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道:“本少爷突然想起尚未在青阳城游玩一番,所以决定多住几日,你要不欢迎的话那就把本少爷送出去吧。” 金不换冷哼一声,对于徐君的为人更加鄙视,他平生最恨软骨头,刚才徐君虽满口脏话,但还有点骨气。可没想到,这丫整个一贪生怕死之徒,一看不好就原形毕露。 不过,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怎么能不进行下去呢,青阳城的百姓还等着喝喜酒呢。既然徐君已经服软,他也需要拿出一点诚意,他尽量挤出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拿出一幅画道:“贤孙女婿,你看画中的女孩子美吗?” 徐君刚喝了一口茶水,听到金不换叫他贤孙女婿,差点呛死。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家又不熟,还没结婚呢,真蛋疼。 不过,逃暂时是逃不掉了,他也犯不着以硬碰硬自讨苦吃,那不是他的作风。 他放下茶水定睛一瞧,顿时双眼放光,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画中的女子艳如海棠、美胜白玉。腰肢纤细、体态婀娜。眉宇间散发出一股英气,令人感觉柔弱中透着一股倔强,巾帼不让须眉。徐君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见过不少美女,可这种将门虎女类型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贤婿,小女的画像可还入法眼。” 徐君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道:“法克,比追求本少爷的那些美女稍微差了点,不过还可以。” “嘿。”金不换气得牙根都痒痒,这小子太不是东西了,口水都流出来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他强忍怒气道:“既然贤婿没有意见,那今晚就和小女拜堂成亲吧。” 徐君咬了咬嘴唇,突然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虽说他貌比潘安,文武双全,乃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但金家也太急了点吧。 他清了清喉咙道:“婚姻乃是人生大事,本少爷尚未禀报父母,如何能拜堂成亲。不如你看这样可好,本少爷先和你孙女入洞房生孩子,回头再拜堂成亲如何?” “混蛋。”金不换一激动,差点把手中的茶杯丢徐君头上,他气得浑身哆嗦道:“小子,今晚你必须拜堂成亲,拜堂后直接入赘金家,生下的孩子也只能姓金,至于你父母那边,日后老朽自会通知。来人,带姑爷去沐浴更衣。” 两名丫鬟忙从内堂走出带着徐君去了厢房,徐君微微一笑,摆了个无所谓的造型,心中却盘算着晚上如何逃跑。他并不惧怕结婚,这个时代老婆七八个很正常,丝毫不影响他出去寻花问柳。只是看这架势,结婚后他百分百是妻管严,说不定还要当家庭妇男,他就算再胸无大志也没这个爱好啊。 他在厢房洗了个澡,美美的睡了一觉,颇有点没心没肺的架势。但其实不然,真男人越事到临头越应该保持冷静,不养足精力怎么逃跑?那种遇事惶惶恐恐,坐立不安的人,绝对不可能成的了大事。 日落时分,金家已经布置好了喜堂,像是提前为这场婚礼准备了许久。待天色暗淡,金家已经人满为患,前来贺礼的人络绎不绝,酒席从内堂开始,一直摆到了街上。 金家摆的是流水席,凡是青阳城的百姓,只要过来恭贺一句,即可入席喝上两碗酒,饱食一顿。作为大秦第一武林世家,银子不过只是个数目,没有任何意义,最重要的就是面子。 不过,令徐君感到不安的是他刚想找机会逃跑,本来决定亥时拜堂的金家突然改变了主意,逼他马上拜堂成亲。这让他一阵心惊肉跳,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洞房惊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草,本少爷发誓,这是被逼的,都不算数,都不算数。”徐君脚趾头不停的在地上划来划去,口中小声嘀咕着不断赌咒发誓,满肚子怨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倒是想大闹婚礼,趁乱逃跑。可金老爷子早料到他会来这招,安排了大批高手伪装成来客布置在他四周,只要他稍有动作即会遭到围攻,当场死亡。 到时金家颜面虽然不好看,但总比逼亲这种丑事要强上许多。只要金家一口咬定这是有人寻仇,然后找个替死鬼替徐君把仇报了,前来恭贺的人只会感叹徐君没有福气,刚攀上一棵大树就英年早逝了。 “跪拜完毕,答谢来客,送入洞房。” 徐君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感觉自己就像是木偶,任人摆弄。金老爷子的这招太歹毒了,他早看出徐君不是什么宁死不屈的君子,一定舍不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仓促的拜完堂,徐君像一头种猪般被送入洞房,等待配种。可怜他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成亲就在心头留下了阴影,怪不得都说婚姻是男人的坟墓呢。 不过,事已至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快点逃走。他快速打量了一番洞房的构造,发现洞房的位置离街面较远,想要逃跑要经过数道关卡,危险重重。 他咬了咬嘴唇,忙在洞房内翻找起来。硬闯出去肯定是不现实的,但他可以找套衣服换上,再乔装打扮一下,只要运气好,说不定就蒙混过关,混入到前来恭贺的人群当中溜出去了。 至于这新娘子,就让她呆在屋子里好了。徐君或许是杂种,但不是狗杂种。他不可能占了金家二小姐的便宜再想办法逃跑,那太缺德了。按大秦的规矩,新娘子必须等新郎把盖头揭开,否则不吉利。所以,金家二小姐看不到他在做什么,自然也制止不了。可惜,他太不了解金焕凤了。 “你在干什么?洞房四周全是金家的子弟,你逃不掉。” 徐君翻找了半天,毛都没找到,一时有些心浮气躁。打开窗户就犹豫着是不是直接跳出去强行逃跑,猛然听到背后有人和他说话,顿时吓了一大跳。他缓缓转过头,看到了已经拿下盖头的金焕凤。 金焕凤的模样和画中一样美丽,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面对这么一位美娇娘,徐君下意识的温柔了许多。男人就是这样,以貌取人的动物,女人也好不到哪去。 “你怎么自己把盖头拿下了?” “**一刻值千金,人家着急看到你,自然就拿下了。” 徐君无语,他看了看金焕凤嘴角挂着的泪珠道:“你哭了吗?你是不是不满意这桩婚事?那太好了,你帮本少爷逃走,本少爷绝对不占你便宜。” “不要。”金焕凤红着脸,害羞道:“人家是看到你流口水,不是哭啊。” 徐君晕倒,这什么情况啊,女人怎么都这么肤浅,年轻时喜欢帅哥,年纪大了就喜欢权财,真让人无语。 他皱了皱眉头道:“你们这些无知少女太花痴了,就这么在乎本少爷的容颜吗?” “看你长得也有几分姿色,为什么不找个好人嫁了,找本少爷干嘛?你了解本少爷的为人吗,本少爷平生御女无数,从十岁起就开始逛青楼,你最好快点跟你家老爷子说,让他把本少爷放了,免得日后本少爷伤你的心。” 金焕凤突然抿嘴一笑道:“我的婚事我做主,一切后果我都不在乎。以前的事我不管,但以后你只许爱我一个,你要老老实实的呆在金家,一辈子疼我宠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许嫌弃我,我会好好对你的。” 徐君呲了呲牙齿,感觉到一阵寒冷,他尴尬了咳嗽了两声道:“本少爷不想骗你,这压根就不可能。本少爷是绝不会为一棵桃树放弃整片桃林的,你还是放本少爷走吧,我们勉强在一起不会有幸福的。” 金焕凤叹了口气道:“你真想离开?” 徐君点了点头,金焕凤接着说道:“好吧,要走也可以,但你要把这条铁内裤穿上。” 金焕凤面色突然变得铁青,冷冷的从枕头下拿出一条银光闪闪的短裤,徐君顿时汗毛炸立,脸都变绿色了。他惊恐道:“这你妹的什么玩意?” “这是我特意花重金为你订购的贞操带,这条贞操带采用千年寒铁打造,设计极为合理,半点不影响你方便。锁头是由天下第一巧匠欧冶子惊心打造,名为鸳鸯索命锁,这把锁必须要用两把半弧形的钥匙合在一起,同时插入才能打开。” “否则,一旦有人妄想开锁,**中会钻出无数利刃,刺入到你的小腹和命根当中,令你痛不欲生,血流过多而死。只要你穿上这条铁内裤,你马上就可以离开。但你不要后悔,此生不管天涯海角,你都只能是我的人,没有我你压根别想碰任何女性。” “你妹的,简直惨无人道啊。”徐君张大了嘴巴,惊恐的望着金焕凤,就像是在看一条毒蛇。这招实在太缺德了,若是他穿上这玩意,那不成了留着鸡巴的太监,一辈子只能服侍女王陛下了? 他咬了咬牙齿,恶狠狠道:“奶奶个皮,本少爷最讨厌打女人,可你她娘的也太恶毒了点吧,这是你自找的” 徐君暴怒,一拳挥出,带出一片残影。金焕凤不闪不避,伸出芊芊玉手,轻轻一挡,竟然握住了徐君的拳头。一股诡异的劲道突然钻入徐君的手臂,摧枯拉朽般横冲直撞,徐君惨嚎一声,浑身痛楚不能动弹。被金焕凤抓着手臂顺势推到了床上。 “金家年轻一辈中,数我修炼天分最高,若不是我一直没有成亲,只能强行压制住自己体内的灵气,早就突破天残诀第二层,成为金家三十岁以下第一高手了。别挣扎了,你打不过我的,天都快亮了,我们别浪费时间了。” 徐君欲哭无泪,这简直就是强暴,可惜华夏大地的律法从来不照顾遭受摧残的男同胞,他就告到府衙都没用。金家不愧为天下第一武林世家,随便出来一个都是高手,这小娘皮的功夫也太诡异点,比那大光头还恐怖数倍。 不过,天残诀先自残后伤人,只要修炼到第三层必会出现身体上的残疾,过了今晚,金焕凤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万一变成脸残,那不是他天天要被鬼施暴啊。 金焕凤亟不可待的解开徐君的衣服,口水哗哗直淌道:“大秦的女子十三四岁就该嫁人了,人家眼光太高,直到看到你才决定成亲。这些年人家一个人独守空房,孤枕难眠,人也消瘦了不少。今晚你不准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先要了我的身子再说。” 徐君彻底无语,练武的人体格强壮,那方面自然强了些。这金家二小姐明显是憋坏了,就不知道买个黄瓜啊。 “你就算得到了本少爷的人,你也得不到本少爷的心,你会后悔的。” “我做事从不后悔。” 金焕凤脱下上衣,露出了白皙娇嫩的皮肤,徐君顿感小腹升起了一团火,浑身灼热,鼻子都快喷血了。他一个身体健壮的纯爷们,还是出门的花花大少,哪里经得住这种**。 “娘的,死就死吧。”徐君也豁出去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乖乖的享受完再说。 “啊。”金焕凤突然面色惨白,上半身痛苦的剧烈颤抖,徐君一时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刚才和你动手触发了我体内的灵气,已经压制不住了。我要突破天残诀第二层,达到第三层了。” “不是吧,大姐,你没玩本少爷吧。这关键时刻,你竟然要变形,这你娘的恐怖片啊。” 徐君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桶冰水,彻底崩溃,啥兴趣都没了。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新娘突然变形。尼玛的,当拍恐怖片呢,还有比这更悲催的吗。 不过,更令他惊恐的一幕发生了,金焕凤的面孔突然不停变幻,渗出大量鲜血。仅仅几个呼吸间,金焕凤就变成一个鼻孔朝天,双眼发白,皮肤紧贴着骨头,嘴唇上长了厚厚一层茸毛的怪物,其形象比恶鬼还令人恐惧。 “妈啊,妖怪啊。”徐君不知哪来的力气,连滚带爬的从婚床上滚下。 金焕凤抚摸着自己的面颊,眼泪夺眶而出道:“我急着和你入洞房,就是怕自己再也无法压制体内的灵气。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你不要害怕,我们可以把蜡烛吹灭,我的身材还没走样,你刚才不是很迷恋我的身体吗。” 徐君对于金焕凤的遭遇深表同情,天残诀太变态,修炼此功的人往往越在乎什么,越会丢失掉什么。像金焕凤的大哥金焕龙,从小聪明绝顶,智谋百出,没想到修炼到天残诀第三层,竟然变成了一个傻子。 又像金焕凤的父亲金宝昌,未修炼到天残诀第三层前绰号二郎神,拥有一双常人难以企及的法眼,无论对手招式多快,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可修炼到天残诀第三层后,竟然变成了一个瞎子。至于金焕凤,她从小样貌出众,自然最在乎自己的容颜,可。 徐君叹了口气,一个女人丧失了自己最美丽的面孔,其心情可想而知。但他不能为了同情对方就牺牲自己的清白啊,那不管是对对方,还是对他自己,都是一种伤害。虽然说他也没啥清白。 他疯狂运转体内的金关玉锁诀,化掉了金焕凤打入自己体内的那股灵气。正想着找机会突然暴起逃脱,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大地开始抖动,灰尘不断从屋顶落下。他诧异的抬起头望向窗外,猛然看到一片火焰映红了天际。数不清的火箭如流星雨般射入了青阳城,青阳城内一时变成了人间炼狱,到处都是孩童的啼哭声,和妇女尖叫的声音。 此时,两名官兵火急火燎的冲进金家道:“不好了,蛮荒大军疯狂攻城,青阳城城门告急。奉大将军风破天之命,所有世家高手立刻奔赴青阳城西门抵御蛮军。”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女人如戏 金焕凤抽搐着瞳孔,面色刹那间变得惨白。不败大将军风破天和青阳城的世家有约定,一旦青阳城告急,世家子弟必须全力出手。而作为交换条件,大秦任何府衙,包括保龙一族,对于世家子弟的违法事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是为什么世家子弟敢当街打斗杀人的原因。 不过,令金焕凤想不通的是蛮荒五部骑射之术天下无双,但不善于攻城,所以青阳城一直有惊无险,成为了蛮荒五部无法逾越的屏障。而现在风破天匆忙召唤世家子弟协助守城,这说明青阳城已经岌岌可危,随时有可能被攻破。 她哀怨的瞪了徐君一眼,忙披上一件外衣慌忙离开洞房。覆巢之下无完卵,青阳城一旦沦陷,大秦危矣。这种时刻,她哪里还有闲心造人。 临走之际,她用手势告诉两名守在洞房门口的守卫道:“看紧点,我去去就来。” 这两名守卫都是聋哑人,徐君和金焕凤不管搞出多大动静都听不到,用来守洞房再合适不过。 徐君见金焕凤离去,顿时冷笑不已。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区区几个弟子想留下他,也太小瞧他了。他跳出窗外,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向后院城墙移动。 “呦,这不是新郎官吗,怎么不在洞房里好好陪娘子,反而溜出来了。” 这声音特别熟悉,徐君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说话的赫然是谭彩猫,她的身后还跟着谭小猫和那八名藏宝斋的高手。 “你,你怎么在这?” “哼,你以为入赘到金家就可以欠债不还了吗?本小姐今天就是来向你讨债的。” “苍天啊,咱能先出去再讨论银子的问题吗。本少爷刚经历过人生最为恐怖的摧残,没想到刚出狼窝又进虎口,你简直阴魂不散啊。” “行了行了,装什么可怜,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嫁给你这么个败类,你还敢装委屈,本小姐都替金家的人不值。若不是你欠本小姐银子,本小姐才懒得管你死活。看到你现在生龙活虎,本小姐就放心了。你要打算继续留在金家,本小姐就做次好事成全你。若你想离开就快点走,除了门口那两个聋哑守卫,其余守卫要么去协助守城,要么被本小姐打晕了。再这么磨蹭,等金家的人回来,本小姐也保不住你。” “得。”徐君也认命了,做家奴总比每天穿着铁内裤当家庭妇男要强得多,先逃离这该死的金家再说。 徐君和谭彩猫迅速从金家后院的墙上翻了出去,看到街上到处都是一片片火海。不过,青阳城常年经受刀兵之乱,老百姓已经习以为常。最初的慌乱过后,迅速恢复了冷静。他们组成了一条人墙,传递水桶,有条不紊的灭火。官兵则将一些老弱妇孺送出了青阳城,让他们到下一个城镇避难,待青阳城战事结束后再回来。 “站住,你们想要把我夫君带到哪里。”徐君和谭彩猫一行人刚逃出不远,金焕凤就追了上来。或许是她容貌大变,自惭形秽,她在脸上蒙了一块面纱,以避免别人看到她的样子。 “哼,什么你的夫君,这人早和本小姐签了卖身契,是本小姐的人。你想要嫁给本小姐的奴仆,首先要经过本小姐的同意。”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你们这两个骚狐狸,竟然敢抢我老公。” “泼妇,你竟然敢骂本小姐,看本小姐不撕烂你这张嘴。” 三个女人一台戏,金焕凤是大秦第一武林世家的宝贝孙女,谭彩猫姐妹则是天下首富藏宝斋的两位千金。双方都不是好惹的主,一言不合直接动起手打了起来。 金焕凤境界极高,可架不住谭彩猫姐妹带的帮手,双方一时打的天昏地暗,只是苦了徐君。他抱头鼠窜道:“靠,你们不要这个样子嘛。虽然本少爷看到三位美女为抢夺本少爷的肉体大打出手,心中颇为窃喜,但你们能不能等本少爷离开再打啊,别误伤了本少爷。” “混蛋,你还敢说风凉话。”谭彩猫勃然大怒,一脚踹在徐君屁股上,把徐君踹到了金焕凤面前,徐君捂着屁屁道:“娘子,还是你对本少爷好,那贪财猫竟然敢打本少爷。” “你放心,有我保护你,没人敢欺负你,谁叫你是我老公呢。”金焕凤说完,抡起手掌啪的给了徐君一巴掌,打的徐君眼冒金星。 “我靠,为什么打我。一群疯婆娘,你们打本少爷做什么?” “说,你跟这两个骚蹄子什么关系,有没有发生过肌肤之亲。”金焕凤扭着徐君耳朵恶狠狠道。 徐君吃疼,呲牙咧嘴,谭彩猫恼怒道:“放开我家奴仆美丽的耳朵,你才骚蹄子呢,深更半夜你蒙着面想干嘛,是没脸见人吗,还是怕吓坏路人?你不会是长得太丑嫁不出去,才硬逼着本小姐的家奴娶你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金焕凤恼羞成怒,立刻放开徐君,又和谭彩猫姐妹打到一起。徐君慌忙向远方逃窜,口中念念有词道:“奶奶个皮,大秦的女人都是精神病,本少爷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青阳城的北门已经关闭,有重兵把守。东门正在组织让老弱妇孺撤离。南门则冷冷清清,根本看不到士兵的影子,似乎不需要把守。西门已经陷入到苦战当中,许多萨满教的高手已经登上城墙,和青阳城武林世家的子弟厮杀在一起。 徐君想要从东门撤离,奈何青阳城战时有规定,任何青壮男子都要留在城中协助作战,不得离开。他望着不远处已经停止打斗向他追来的谭彩猫姐妹和金焕凤,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从南门逃跑。 “别往南门跑,那边是悬崖,没有路。”金焕凤在徐君背后大声呐喊,奈何厮杀声太大,徐君根本没有听到。他一溜烟的跑上城墙,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去,撒丫子狂奔。 不料,金焕凤并没有撒谎,前方竟真的是万丈悬崖,徐君一时大惊,他总算明白南门为什么不需要人把守了。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从这万丈悬崖下爬上来。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本少爷就跳下去。”徐君站在悬崖上,无奈的看着追上来的金焕凤和谭彩猫姐妹。心中想的却是你们要真上来,本少爷立马举手投降。 “老公不要啊,顶多我不让你穿铁内裤了。跟我回金家吧,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做梦,那还不如让本少爷从这跳下去呢,本少爷坚决不跟你回去。” “切,你不用劝他,这王八蛋要舍得自杀,那本小姐把名字倒过来写。” 谭彩猫和金焕凤侃侃而谈,历数徐君的下流无耻,徐君一时无语。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刚还大打出手,这么快就勾搭成奸,到底谁跟谁是一伙的啊。 “哎,算了,既然你们硬要逼本少爷自杀,本少爷就成全你们。” 徐君的话说完,装作要跳下悬崖的样子。但他没发现,悬崖顶端早就有一道裂缝,随时有可能塌陷。如今他站在悬崖尖上,这块石头再也承受不住压力,轰然断裂。徐君惨嚎一声掉下了悬崖。 谭彩猫姐妹和金焕凤一时愣了,几个呼吸后,金焕凤悲愤的指着谭彩猫道:“都怪你,若不是你阻止我劝说我家相公,他也不会死,我和你拼了。” “不可能,这混蛋怎么舍得自杀呢。本小姐明白了,一定是你长得太丑,吓得他宁可死也不肯回来,本小姐要你赔偿,你还本小姐家奴的命来。” 金焕凤和谭彩猫刚缓和了一下彼此的敌意,没想到因为徐君的跳崖又互相指责起来,双方再次大打出手,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而在悬崖下面,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体重足有近三百斤的超级肥女,正跪在一潭泉水前念念有词道:“龙神啊龙神,赐我一个男人吧,只要四肢健全就行,求求你了。” 肥女的话刚落下,徐君从天而降,噗通一声落入到泉水中,肥女揉了揉双眼,兴奋地张牙舞爪道:“龙神显灵了,我终于有男人了,我终于有男人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点点来袭 徐君摔得七晕八素,所幸仗着炼成了半成品的万灵血体,铜皮铁骨,才侥幸保住了性命 不过,大量的冷水涌入了他的喉咙,他的呼吸困难、意识模糊,眼看就要活活淹死,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突然出现,把他从深潭里抱了上来 “噗。”一股股冷水从徐君嘴巴里吐出,他咳嗽了两声,总算恢复了清醒。 他缓缓睁开双眼,突然看到两片厚厚的嘴唇吻了上来,顿时大惊失色。刚想尖叫,嘴巴就被香唇包裹,发不出声音来。他奋力挣扎,推了半天,总算把面前一个庞然大物推了出去。 徐君大口喘着粗气,好奇的盯着面前的一座肉山道:“大爷的,好大的力气,差点把本少爷憋死。你这头啊不你是谁啊,干嘛吻本少爷。” 肥妹抓着衣角,害羞的拿头蹭了蹭徐君的胸膛,猛然抱住徐君道:“人家,人家叫点点。” “点点?”徐君吃惊的望着那起码三百多斤的身材,下巴差点掉地上。这名字谁起的,太邪恶强大了。 他无语的拍了拍点点的头道:“那个点点啊,虽然你刚才救了本少爷,但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把手挪开吧。” “不要,你是龙神送给我的男人,你是我的。” 点点硕大的头颅直接埋进了徐君的怀里。徐君一阵恶寒道:“点点啊,本少爷被你压得喘不过气。你快把头挪开,不然就等着给本少爷收尸吧。” “不要嘛。”点点不情愿的抬起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口水,害羞的重新坐在徐君身边。徐君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打量了一下四周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人家也不知道,人家从小就跟着爷爷在这居住,后来爷爷死了,只剩下人家一个人了。” 点点眼泛泪光,徐君忙摸了摸她的额头安慰道:“不难过,你爷爷看到你现在长得这么肥硕,一定会很开心的。” 点点娇嗔道:“你坏死了,人家这是丰满,不是肥硕。” 徐君晕倒,无语道:“点点啊,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吗?” “爷爷死后,人家也想出去看看。可人家没有银子,只能在街头捡些吃的果腹。过往的人都笑话人家,小孩子还拿石头打人家,所以人家又回到了这里,再也不想出去了。” “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因为你丰满点就欺负你呢,禽兽啊。”徐君颇为气愤,他最恨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败类。骄傲不是错,可欺负弱小就是不对。人应该有傲骨,但不该有傲气。 他安慰了点点一番道:“你救了本少爷的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少爷的亲妹妹,本少爷以后会照顾你,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 点点嘟囔着厚厚的小嘴唇,有些不高兴道:“不要,人家不要做你妹妹,你是龙神送给人家的男人,人家要你做相公。” 徐君打了个冷战道:“点点啊,你要听话,哥哥已经有家室了,不能娶你。这样,你在这呆着,哥哥答应你,出去后一定给你找个四肢健壮的好老公送来。” “不要。”点点抓着徐君的胳膊,害羞的说道:“人家要两个。” “我。”徐君满头黑线,无语的点了点头,点点立刻开心的手舞足蹈。 徐君抬头望了望天,发现天色已晚,不适合赶路。加上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浸透,需要生堆火烤干。无奈下,他决定暂留一晚,明早再离开。 他跟随点点来到了两间茅草屋当中,准备凑合一晚。点点人虽然胖,但却并不笨,她在茅草屋后面开垦了两块地,种了一些高粱和蔬菜。并且自给自足,学会了酿造高粱酒和从泥土中提炼食盐。 点点从水潭中捞了两尾草鱼,做了一锅鱼汤,又蒸了一锅高粱面窝窝头,待徐君把衣服烤干后,两人大吃了一顿,然后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徐君打了个哈气,缓缓睁开了眼睛,赫然看到点点正躺在他怀里睡得正香,顿时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擦,怪不得本少爷做了一晚上噩梦,老梦见有人掐本少爷脖子,害本少爷喘不上气。” 徐君把点点的头轻轻往外挪了挪,却不忍心叫醒对方。徐君喜欢美女,但不代表他不懂得心灵美的可贵。点点心地善良、单纯,远比那些外表美貌,却心如蛇蝎的女人可爱得多。 用过了午饭,徐君拿上点点为他准备的咸鱼和窝头,告别了恋恋不舍的点点,走出了山谷。他顺着一条泥泞的小路一直走,大概走了一天一夜,总算看到了炊烟。 不过,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徐君现在身无分文,别说买匹马赶路,就是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也没银子付账。泗水城离青阳城虽说不算太远,但骑马赶路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徐君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干上一回老本行,找个饭店敲诈一番。或干脆拦路打劫,抢匹马,再弄点银两。 考虑半天,徐君觉得还是打劫来银子快。他走出密林,来到了官道上,拿出窝头和咸鱼,边吃边等待猎物上钩。 徐君的运气不错,不多时他就看到十多名家丁,护着一个骑在马上,商贾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有抢匪,保护少爷。”十多名家丁抽出跨刀,哗啦一声围在商贾打扮的年轻人面前,冷冷的盯着徐君。 “一个人就敢在这打劫,胆子不小啊。”年轻人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家丁,冷笑着走到了徐君面前,刷的一声打开手中的纸扇,扇了扇冷风。 徐君冷哼一声,鼻子猛然在空中嗅了嗅,像是发现了什么味道。他把鼻子凑到了年轻人近前,不停地狂嗅了半天。年轻人有些惊恐道:“你想做什么,打劫就打劫,乱闻什么?” 徐君盯着年轻人的面庞,突然得意的大笑道:“草,原来是个雌的。” “一派胡言,本公子是纯爷们。” “别逗了,不管你的易容术多高明,都逃不过本少爷的法眼。你可以改变面容,但无法遮掩女人特有的体香。” “好,既然你已识破本公主的身份,那还不跪下。” “跪你妹啊,你要是公主,那本少爷就是大秦皇帝,少说废话,快把银子和马匹交出来。” “大胆,竟然敢口出狂言。”十数名家丁勃然大怒,挥舞着手中的刀就冲了上来。 徐君不屑的冷哼一声,猛然一拳挥出,硬生生的砸在一名家丁的长刀上,把这名家丁连人带刀打飞了出去。 “住手。”年轻人突然制止了家丁们继续进攻,她快步扶起那名摔在地上的家丁,拿过了这名家丁手上的刀。 这把刀用精铁打造,锋利异常,可现在刀锋却已经卷刃,而且刀身上覆盖了一层寒冰,年轻人面色巨变道:“你修炼过横练功夫?” 万灵血体威力无穷,若是徐君能精通妖修之道,那即使普通高手也无法伤他半分,更别说普通刀剑了。 “小丫头片子,还算有点眼力,识相的快把马匹和银子交出来,本少爷不想大开杀戒。” 徐君面色不善,他上辈子本就是街头流氓,如今身无分文,原形毕露。不过,盗亦有道,徐君有个规矩,叫做三不欺。一、不欺负妇孺。二、不欺负老弱。三、不欺负穷人。 倘若大道上走过来的是一群穷人,他绝不会动手。 “好,你想要马和银子,本公主给你,但你不要以为本公主怕你。本公主有要事在身,否则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 “草,死鸭子嘴硬,当本少爷吓大的呢。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学什么女扮男装,还是早点回家吃奶吧。” 徐君接过年轻人递过来的马缰,猖狂的大笑,跳上马就扬长而去,只剩下年轻人站在原地,面色铁青。 “冷护卫,马上查查这个贼子姓甚名谁,本公主要把他碎尸万段。” “是,属下明白。” 正文 第三十章 惊变 徐君马不停蹄的日夜赶路,途中在驿站换六匹骏马,终于在七天后的午夜时分回到了泗水城 回家的感觉,令徐君既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离家一个月,也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了,父亲身体还好吗小七见到自己,一定会哭的稀里哗啦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徐君骑着马穿过一条条冷清的街道,来到了徐府大门口 “爹娘孩儿回来了” 徐君大声喊叫,却没有人回应他,这令他感觉到有些不安往常,只要他走到家门口,福来肯定会打开大门,在门口等着他而现在徐府静寂的有些异常,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坟墓 大门虚掩,根本没有关徐君推开门,刺骨的阴风狰狞扑来,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瞳孔抽搐 宅院内空空荡荡,除了杂草丛生外,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徐君吃惊的抬头望向徐府深处,敏锐的察觉到好像有死人的气息从里边吹来。 他面色巨变,恶狠狠地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小心翼翼的穿过了空荡荡的宅院,来到了内堂。 当他迈入内堂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他曾见过不少血腥的场景,但这么邪恶的一幕,他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徐家上下一百六十多口,除了他的父母和小七、福来,全部被高高的吊在空中,两眼前凸,舌头耷拉在外面,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血液从徐君的嘴唇跌落,他的牙齿已经深深地陷入到了肉里。他惊恐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神麻木,直到天色发白,才恢复了清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他可以容忍世间万般不公,但决不能容忍有人伤害他的家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行热泪从徐君面颊跌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擦了一把眼角的泪珠,双拳紧握,青筋暴突。 徐家是武林世家,不敢说高手如云,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什么人,或准确点说,什么势力能无声无息的杀死徐家这么多人?在他离家的这一个月里,徐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解下一具尸体,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这具尸体的面容极其狰狞,双眸散发着恐惧的光芒,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皮肤血肉异常僵硬,明显死掉多日。但尸体没有招虫腐烂,这说明徐家上下极有可能是先中了毒,才被人吊死在这里。 检查完尸体,徐君还是一无所获,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但他相信,不管多高明的杀人手法,都一定有漏洞,只是他没发现。 他叹了口气,寻思着自己是不是报官,让官府的仵作检查下尸体,说不定会发现什么。 他把徐老太爷和自己家人的尸体解下摆放好,跪在尸体前磕了三个响头道:“爷爷,二叔二婶,大哥堂哥,不孝子弟徐君回来晚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不会让你们死的不明不白。你们先暂时在这里委屈一下,待我查找一番后立刻禀报官府,让你们早早入土为安。” 徐君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站起身大踏步的向徐志桥房间走去。 房间内一片狼藉,所有的柜子都已打开。徐君检查了一番,看到一叠叠银票和金条都纹丝未动,明白对方不是为了钱财痛下毒手,那是为了什么呢? 徐君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他的怀里还放着那本金关玉锁诀,难道说这些人是为了这本秘籍才痛下杀手? 徐君的大脑一片混乱,他仔细查看散落在地上的一堆堆信件,希望可以从中找到一丝线索,但大失所望。不过,有三封密函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一封密函的内容非常普通,但正因为太普通所以才引起了徐君的怀疑。 密函开篇是一些客套的词语,然后话锋一转,让徐志桥准备好上万担粮食。徐家家大业大,经营多家商行,米粮买卖只是小生意,米店掌柜就可以处理,怎么会惊动徐志桥,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尤其令徐君生疑的是密函落款处赫然写着秦沉天,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准确点说,但凡大秦国的老百姓几乎没有不熟悉的。 民间相传,大秦五世皇帝曾一次酒醉强暴了一名宫女,事**女生下一个男孩,取名为秦顶天。 秦顶天从小不好诗词,偏偏对行军打仗感兴趣,乃是不世出的军事天才。年仅十八岁已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硬是打的蛮荒五部派使者求和,为大秦的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 不过,由于庶出的关系,大秦五世皇帝最终把王位传给了秦霸天,也就是当今的大秦六世皇帝。秦顶天勃然大怒,遂改名秦沉天,立誓要推翻大秦王朝,拿回属于自己的王位。他带着一群忠于他的官兵上了逆凉山,揭竿造反。后由于人屠大将军冯一舟的围剿,才被迫离开逆凉山,成为了流寇。 可徐志桥怎么会和秦沉天有关系呢,难道说这是重名?徐君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他早知道自己这个便宜老爹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徐志桥竟然和叛军还有联系。 第二封密函的内容更为莫名其妙,这封密函与其说是一封信,不如说是一封邀请函,里边内容极为客套,全篇都是多年不见,十分想念这类没有营养的废话,只在结尾处邀请徐志桥参加每五年一次的正道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徐君可谓是十分熟悉,若不是他中途逃跑,现在应该已经赶到了大雪山五龙峰。只是算算时间,武林大会即将召开,即使他日夜兼程也来不及了。而且这封密函根本没有落款,即使徐君去了武林大会也不知道找谁。可怎么会有人写信不留落款呢,这太奇怪了。 第三封密函则一看就是女人的手笔,上面的文字清秀,语句简短,只有一句话,不像是一封信,更像是一张纸条。信的内容是:“多日不见,万分想念,速到金凤楼一聚,”落款处则盖着一方印章。 令徐君起疑的正是这方印章上的图案,印章上刻的图形是一匹狼,像是什么图腾。若是徐君记得没错,只有匈奴狄戎各族才会以狼为图腾,难道说邀请徐志桥的是一个匈奴女人? “奶奶个皮,难道说这老头子表面一本正经,暗中也是个老淫虫,连进口货都搞上了?” 徐君满脑袋问号,一筹莫展。这三封信的内容不看还好,看了更让他一头雾水。他把这三封信贴身放好,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了些银票,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徐家完了,以后就要靠他自己了。这让他的心情有些难过。曾经,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会纵横花丛,每日泡泡妞,调戏下美女,幸福的纨绔一辈子。再也不用和上一世一样过着整日打打杀杀,不知道何时就会突然死亡的悲惨生活。 可是他错了,树欲静而风不止,身逢乱世,谁又能独处自珍。现实的残酷,可以使贫穷的人拿起刀杀人,也可以使纯洁的白莲花沾满鲜血。 他望着面容恐怖,死状极其凄惨的徐家上下一百六十多具尸体,突然凄厉的仰天狂啸,啸声直冲云霄,久久不能消散。 一切都结束了,从今天开始,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复仇。他一定要找到凶手,为家人复仇,哪怕与天下人为敌也在所不惜。 或许,仇恨会让人变成魔鬼。又或许,报仇后只会剩下一片空虚。但血债一定要血偿,那个活在他内心深处的恶魔苏醒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杀神本色 阳光驱走了黑暗,温柔的洒在徐君面庞上,却驱不走他心中的阴霾他的脚步有些沉重,有些伤感,当他走出徐府大门的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的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前方街道尽头,一群官兵正向徐府冲来,他平复了一下悲伤地情绪,挺直了胸膛埋怨道:“娘的,历朝历代都一个吊样,事前看不到,事后猪一样,留你们何用。” 官兵很快来到了他面前,当先一人长着一张马脸,胯下骑着一匹骏马,手拿一柄长刀,身穿一套锁子甲,给人一种威武的大将军感觉。可惜此人目光阴狠,游离不定,一看就绝非善类。此人正是泗水城的刘郡尉,掌管泗水城的兵权。 大秦朝每一城皆设郡尉和郡守两种官职,郡尉是武官,掌控兵权。郡守则是文官,负责治理城镇。 “前方站的人可是徐家三少爷?” 徐君冷哼一声道:“刘郡尉,你早不来晚不来,本少爷一回家你就出现,难不成是找本少爷要银子吗。” 徐家是泗水城首富,这刘郡尉隔三差五就跑到徐家连吃带拿,没少收受徐家的贿赂,所以徐君对此人一点好印象都没。 刘郡尉的面色有些尴尬,但随即目露凶光道:“奉朝廷命令,徐府勾结逆凉山乱党,诛九族,满门抄斩,把他抓起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徐君怎么都想不到,这刘郡尉带兵来这里不是为了徐家惨案,而是为了抓捕他。 他冷冷望着围住自己的官兵,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愤怒,狰狞的大笑。民不告官不究,对方好狠的手段。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巧合,任何事,只要发生就一定有它发生的道理。朝廷早不抓晚不抓,偏偏徐家遭难了才动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这是想要逼死徐家,斩尽杀绝啊。他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密函凶手没有拿走,因为那是罪证,置徐家于死地的证据。举报徐府的人就算不是凶手,也和凶手有莫大的关系。 “本少爷给你个机会,说出是谁举报的徐家,饶你一命。” “你说什么,你这是在恐吓本官了,哈哈哈哈。”刘郡尉放声大笑,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这话若是从徐家其它人口中说出,他还可能会有些担心。因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普通老百姓不了解,他作为地方官,哪里会不知道徐家其实是武林世家呢。 可说出这话的竟然是个出名的废物,那就有点可笑了。泗水城的人谁不知道徐家三少爷不学无术,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这样一个废物敢威胁他,简直是找死。 徐君回头望了一眼徐府的牌匾,面容有些凄凉。曾经,他以为这种场景永远不会出现在这一世,可是他错了。他心中明白,今天一战后,他再也不可能回去。可他不后悔,反抗还有一线生机,不反抗铁定要死,那为什么不拼命?若连家人的仇都报不了,他又还有何面目苟且活在这世上。 他缓缓抽出了腰中的短刀,面目由于极度的狰狞,变得有些扭曲。世间事,能文争即不需武斗,既然早晚都要面对这一切,那就让杀戮来得更猛烈些吧。 寒光映亮了他血红的双眼,那是刀面反射出的夺魄光华。血液飞溅,一名官兵惊恐的捂着喉咙,却怎么也止不住那疯狂涌出的血液。他吃惊的望着徐君,想要凄厉的嘶吼,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们都要死。”愤怒、嗜血在徐君的体内肆虐,他已经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彻底爆发。他恶狠狠的盯着一众官兵,血红色的野兽之瞳闪动着嗜血的寒芒,犹如黑暗中的孤狼,极度阴森可怖,令人胆战心惊。 十多杆长枪同时刺在了他身上,枪杆已经弯曲,却刺不进他的身体。他狰狞的嘶吼,大量灵气狂涌,上身的衣服猛然诡异的鼓胀,轰然炸裂。漫天碎布当中,十多名官兵连同他们手中的长枪,全部被弹到了空中。 一名官兵尚未落地,徐君突然出现在他身侧,伸出右手抓住他的喉咙用力一扯,气管连着舌头整个被扯了出来。血液狂喷,溅了徐君满头满脸,他陶醉的闻了闻空中的血腥味,就像是头发疯的野兽。仇恨令他迷失了自己的本性,成为了一个杀人狂、瘾君子,鲜血就是他的瘾。 一个站在徐君背后的官兵以为有机可乘,抽出腰刀砍向了徐君的脑袋,却震得虎口迸裂,手臂一阵发麻。徐君阴测测的转过头,摸了摸头发微笑道:“小子,你弄乱本少爷的发型了。” 残暴的杀人狂并不可怕,真正恐怖的则是那些流着眼泪,或面带笑容的杀人者。尿液顺着裤腿流下,淋湿了鞋子。这名官兵吓得面色发白,却仍逃脱不了死亡的厄运。 徐君双脚微微一用力,凌空跃起,双膝诡异的压在这名官兵的肩膀上,双手抓住他的头部用力一扯,硬生生的把这名官兵的头颅给拔了出来。 血喷三丈,这名没有头颅的官兵诡异的站在那里,尸体久久没有倒地。呕吐声响起,四周的官兵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恐惧,惊恐的尖叫起来。他们从没遇上这么凶残的歹徒,在他们眼里,徐君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怪物,一个刀枪不入的怪物。 但许多事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杀戮仍在继续,徐君已经着了魔,不杀光眼前这些官兵,他是不会停手的。 惨剧继续上演,风声、嘶喊声、求饶声、呻yin声,以及刀子切入骨头和血液从体内喷出的声音,组成了世上最诡异也是最动听的乐章,这是世间最华丽的乐曲,用鲜血谱写绽放的生命之歌。世上或许没有所谓的地狱,但今天徐君亲手描绘出了地狱的景象。 “你,你到底是谁?别,别过来。”刘郡尉惊恐的望着徐君,直到这一刻,他仍无法相信,那个好色成性的徐家三公子,竟然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 残忍的笑容浮现在徐君面庞上,有些冷血,有些变态,那是强者面对弱者时的不屑一顾,那是猫戏老鼠般的恶毒狞笑。刘郡尉再也无法忍受这恐怖的压抑感,彻底崩溃。他跪倒在地道:“别杀下官,求求你别杀下官,你想要知道什么下官都告诉你。” “说,谁举报的徐家。” “下官只是奉命行事,真不知道。” “那留你何用。”徐君面色不善,冷笑着举起了手中沾满鲜血的短刀。 “徐府尚有人活着,目前关押在大牢当中,明日午时会押赴菜市口问斩。只要你放了下官,下官保证,一定回去就把人放了。” “好可惜本少爷不相信你的话,你安心的去吧。” “你。”刘郡尉话未说完,徐君已经诡异的绕到了他背后,无声无息的一拳印在了他背上。 刺骨的寒气瞬间将他笼罩,徐君拳头击中的地方诡异的出现了一层寒冰,蜘蛛网般快速向四周扩散,眨眼间把他冻成了一块人形冰雕。 寒风吹来,一道裂纹出现在冰雕上,随即向四周扩散,刘郡尉的身体砰的一声炸裂,化为漫天冰屑,消失在血腥的长街上。 血液不断交叉汇聚,凝聚成一股股潺潺流淌的小溪。淡淡的腥香味道弥漫在空中,徐府门口已成了屠宰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肠子流的满地都是。徐君站在红色的血液中,猛然狰狞的仰天咆哮。 苍天不公,那就嗜天杀神。地狱无门,那就让人间成为炼狱。那个喋血街头的亡命徒回来了。那个暴力为尊,做事不计后果的黑帮分子回来了。 在他未报仇之前,任何挡在他面前的人,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不管是神仙还是妖魔,都要死。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伪君子 风继续吹,却怎么也吹不走那满地的落红。直到徐君离开许久,街道两旁的住户才颤抖的打开了窗户,对于他们而言,这只不过是一场噩梦,很快就会忘记。但对躺在血泊里的那些官兵而言,这却是他们的末日。 徐君叹了口气,甩了甩刀上的血肉,重新插入腰间,浑身是血的跳上马匹,狰狞的向泗水城府衙奔去。路上,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闪到一旁指指点点,但没有人敢拦住他的去路。鬼都怕恶人,别说普通老百姓了。 “什么人,胆敢私闯府衙。”大秦受法家的影响,律法极其严格残酷。这致使老百姓躲避官府都来不及,哪里会有人主动报信。府衙内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刘郡尉死亡的消息,只是看到徐君浑身是血,本能的拔出了腰刀,拦住了徐君的去路。 刺眼的寒光闪过,说话的衙役感觉到脖子一凉,血如泉涌。他吃惊的望着徐君,轰然倒地,身体蜷缩成一团不停抽搐。 “杀人了,杀人了。”另一名狱卒惊恐的大叫,却难逃死亡的厄运。他突然感觉自己矮了许多,睁大了眼睛仔细一瞧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头颅已经滚向地面,嘴巴尚在一张一合,可惜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贼子尔敢。”十多名衙役抽出腰刀冲了上来,徐君一声怒吼,猛然一脚把一名衙役踢向空中,扯住双脚用力向外一扯,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漫天血雨夹杂着肝肠脾胃稀里哗啦的落下,落了他满头满脸。但他却恍若未见,他狞笑着走向剩下的衙役,就像是一个嗜血的恶魔,肩膀上还挂着一截蠕动的肠子,说不出的恐怖渗人,令人作呕。 “你,你到底是谁,诛杀朝廷官员是诛九族的大罪。”府衙的铁捕头颤抖的望着徐君,却认不出这个浑身是血的恶魔是谁。他和手下衙役平常作威作福,欺负下平常老百姓尚可,哪里见过这么凶残的角色,一时吓得双腿发抖,就差没当场尿出来。 “有眼无珠的人不需要眼睛。”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徐君手指狰狞的插入了铁捕头眼眶内,硬生生的掏出了他的眼珠子,丢在地上狠狠一脚踩爆。 凄厉的惨叫声震得人耳膜一阵生疼,铁捕头捂着双眼,痛苦的倒在地上打滚,却只换来徐君猖狂的大笑。这铁捕头和那刘郡尉一样,平常都没少收徐家银子,既然拿了钱却不知感恩,那就应有此报。 “别杀我,别杀我。”剩下的衙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恐惧,纷纷抛下腰刀,撒腿就向外跑,可徐君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 杀一是为罪,杀万是为雄。这些衙役大多都不是好人,没少对罪犯使用酷刑。但徐君没兴趣替天行道,他想杀这些衙役,只是单纯的想杀而已,杀人其实是不需要理由的。 腥红的鲜血慢慢流淌,染红了地面,徐君像是一个刽子手般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狞笑着向府衙后面的院落走去。 大秦朝的府衙集审理、关押、居住三种功能于一体。一般犯了事的罪犯,大堂审理完毕后会关进府衙地牢。官员则直接居住在府衙后院,方便办公。 孙郡守面色惨白的抿了一口茶,吩咐丫鬟进屋照顾好夫人,没他的命令不准出来,然后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等待徐君的到来。 “你是何方狂徒,竟如此胆大包天。” “徐家未落难前,你不是经常出现在本少爷家吗。怎么,不认识本少爷了。 “你是徐家三少爷徐君?好个纨绔子弟,原来你一直深藏不漏。” “废话少说,带本少爷去地牢。” “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岂能受你威胁。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乖乖交出武器,束手就擒,不然它日定斩不饶。” 孙郡守的话尚未说完,徐君突然抓住他的右手,一刀砍下了他两根手指。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孙郡守痛的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淌,捂着右手呻吟不已。 “这是给你一个教训,再敢跟本少爷说这些官话,要你全家的命。你若不想到地下和刘郡尉团聚,最好乖乖的带本少爷去地牢。” “你,你杀了刘郡尉?” 徐君点了点头,孙郡守立马面色死灰。刘郡尉和一百多名官兵尚不是徐君的对手,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哪里有反抗的机会。 他颓废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有气无力道:“本官可以答应你,但你要向本官保证,留本官一命。” 徐君冷笑连连道:“本少爷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咱们走吧。” 徐君并没有直接答应孙郡守的要求,在徐君眼中,君子值得敬佩,小人也不可怖,最让人厌恶的就是伪君子。而孙郡守就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关于他的故事,大秦朝百姓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连蛮荒五部都耳熟能详。 孙郡守的全名叫孙茂才,年纪三十岁左右,长得是一表人才,正气凛然。不过,在这个年纪能不靠家族背景坐上郡守位子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君子。 孙茂才是一个非常精明有魄力的人,他的父母都是街头做生意的小贩,属于大秦王朝最下等的生意人。在文人士子眼中,地位还不如种地的农民。孙茂才在很小的时候就立誓要出人头地,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在他十六岁的时候,蛮荒鲜卑部落的一位族长携女儿到大秦来做兽皮生意,顺便采购一批茶叶回部落。或许是前世的孽缘,这位鲜卑女子路经泗水城的时候,一眼相中了一表人才,满身正气的孙茂才。 蛮荒五部落常年和大秦交战,双方仇深似海。孙茂才的父母对于蛮荒女子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开始并不同意这门婚事。加上蛮荒女子多是真性情,敢爱敢恨,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造成大秦子民误以为蛮荒女性不知廉耻。正经人家哪里能允许自己儿子娶个蛮荒女子进门。 可穷人根本没有挑剔的权利,当时的孙茂才空有一身学问,却没能考取一官半职,靠老迈的父母街头卖烧饼养活,穷困潦倒,饭都吃不饱,别说聘礼**了,有女人肯嫁都是奇迹,何况这个女人家族还非常有钱。 悲剧在这一刻似乎已经注定。孙茂才说服了自己的父母,娶了这位蛮荒女子过门。蛮荒女子多长的丰满火辣,性感异常,孙知府又初尝禁果,双方婚后感情不断升温。有了妻子全力以赴的经济支持,孙茂才很快考取了功名,次年又到帝都上京打点了一番,如愿以偿的成为了一名知县。 若故事照这么发展下去,难免会成为一段浪漫的爱情佳话。可人生总有那么多意外,正当孙茂才春风得意的时候,蛮荒五部落突然大军压境,接连攻下了大秦数座城池。孙茂才的岳父亦响应鲜卑部落头领拓跋弘的召唤,举全族之力加入了蛮荒大军。 大秦王朝一时狂风骤雨、摇摇欲坠。为击退蛮荒军队,六世皇帝秦霸天命保龙一族头领,不败大将军风破天亲自率兵赶赴青阳城。当风破天途径泗水城时,恰巧听说了孙茂才的故事,心中顿时起了疑心。 泗水城靠近边关,离青阳城只有十天的路程,在这里做官的人权力自不可同日而语。可这么重要的地理位置,官员当中竟然有蛮荒将领的女婿混杂其中,那非常时期,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风破天刚动了杀机,孙茂才即收到了消息。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他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但深谙为官之道,把大部分搜刮的钱财都用来打点上下,形成了一条利益相关的关系网。他得知自己有危险后,左思右想,迅速想出了对策。 做一个好人难,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其实更难。孙茂才的妻子已经身怀六甲,再过几个月孩子都要出生了。他一个人坐在庭院中自饮自酌,喝到半夜提着一把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刀切下了熟睡中妻子的头颅,然后狰狞的放声大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从小就发誓要往上爬,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女子耽误了前程。 孙茂才把妻子的头颅放到锦盒中用包裹包好,献给了大将军风破天。更加令人无法忍受的事发生了,风破天将孙茂才的行为上报了大秦皇帝秦霸天,皇帝大喜过望,为大秦王朝能有如此忠君爱国的官员深表欣慰。 从此,孙茂才顺风顺水,不过三十年纪已经升为郡守,成为了朝廷新贵。说书人甚至将其故事经过一番演绎,到处宣传他忠君爱国的事迹。而蛮荒女子则有了秦人不可信,全是狼心狗肺的东西,绝不能和秦人通婚的印象。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迷雾重重 烛火昏黄,映照在狭小的过道内。天已亮透,地牢中却仍暗无天日、阴森恐怖,看不到半点阳光和希望。 厚达一尺、重逾千斤,采用精铁打造的地牢大门轰然开启,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刺耳声响,宛如一头噬人的野兽,缓缓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自己进入口中。 孙郡守右手包得和个粽子一样,面色死灰的站在地牢入口处。牢头见孙郡守亲自前来,忙挤出一副笑脸,卑躬屈膝道:“不知郡守亲自前来有何事,若是提审犯人,只需派人通知小人一声即可。” 牢头的笑容很快凝结在脸上,他的心口处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另一名狱卒尚未来得及喊叫,脖子一凉,身首异处。 徐君一脚把孙郡守踹进了地牢,狰狞的关上了地牢入口处厚重的铁门。这扇铁门只有从里边方能开启,外面的人想要进来,除非有削铁如泥的绝世兵刃,或干脆挖地道。若没有孙郡守带路,徐君想要进地牢可谓是难于登天。 “地牢内共有六名狱卒,你杀了两名,尚有四人。本官若是你,绝不会让剩下的狱卒活着。” “本少爷不用你教我怎么做,废话少说,快带本少爷到关押徐府人的牢房。”徐君一脚把孙郡守踹出老远,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孙郡守似乎有意激他,生怕他会放过剩下的狱卒,这可有点奇怪。 不过,此时的徐君没那么多闲心去考虑其它,反正不管孙郡守说什么,这些狱卒都要死。人善人欺,马善人骑,他根本没有选择。即使他不动手,那些狱卒也会想方设法杀死他。 “放我出去救救我我是冤枉的。”地牢两侧的牢房中,不时传来凄厉的嘶吼。一个个披头散发宛如恶鬼的牢犯,拼命摇晃着牢房的铁栅栏,像是疯子般朝徐君和孙郡守呐喊,触目惊心。 孙郡守忙胆战心惊的领着徐君穿过这片牢房,拐了一道弯道:“前方路尽头的牢房就是关押徐府人的地方。” 徐君点了点头,路上又宰了两名巡查的狱卒,来到了路尽头的牢房,推门走了进去。 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迎面扑来,徐夫人、福来、小七三人,血迹斑斑的蜷缩在角落里,徐君一时热血上涌、肝胆欲裂。他狰狞的单手捏住孙郡守的脖子,猛然把他举到了空中道:“你这狗官,竟敢伤我家人,我要你命。” 孙郡守呼吸困难,双腿在空中不停乱蹬,惊恐的奋力挣扎道:“别别杀我下官还有话要说。” 徐君目露凶光,略作犹豫后,恶狠狠的把孙郡守摔在地上道:“本少爷给你一个机会,你这狗官最好不要说废话,不然本少爷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孙郡守大口的喘了几口气道:“三少爷,凡是进入这地牢的犯人,下场会怎样你应该很清楚。徐夫人和你的丫鬟小七都颇有姿色,若没有下官的照顾,恐怕早遭人侮辱。下官收了你父亲不少银子,按理说不该为难徐家。但朝廷要抓捕徐家,下官行事实属无奈之举,已经尽力了。” 徐君眯缝着瞳孔,扬起的短刀缓缓放下。他心中暗想,杀了这狗官虽然能出一口恶气,但却于事无补。不如暂且留他一命,说不定还有用处。他恨恨道:“回头再和你算账。” 他一记刀手将孙郡守打晕,忙把昏睡中的徐夫人和小七叫醒。 “娘,小七,你们受苦了,都怪我回来的太晚,才让你们遭此毒手。快点醒来,跟我离开这里。” “少爷,是少爷。”小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赫然看到了徐君的面庞,顿时喜极而泣,扑在徐君肩膀上大哭起来。 此时徐夫人也已醒来,只有福来仍在昏迷中。徐君摸了摸福来的额头,发现他额头滚烫,情况颇为不妙。 “君儿,你是君儿。”徐夫人颤抖的伸出双手,抚摸着徐君的面颊。徐君惊愕道:“娘亲,你的眼睛?” “君儿,不要紧,娘亲的眼睛虽然瞎了,但许多事反而看得更加清楚,你带着小七快点离开,不要管娘亲。” “不,要走一起走,孩儿绝不会让娘亲呆在这里受苦。” “君儿,你福来叔为了保护娘亲身负重伤,来到这地牢后又惨遭严刑逼供,娘亲不能让他一个人呆在这里。其实君儿,娘有一件事一直没告诉你,你不是娘的亲生骨肉。” “娘亲,别说了,我都知道,那天在柴房当中,我听到了你和福来的谈话。我这就叫醒福来,我们一起离开这。” 徐君抱起福来,让他半坐在自己身前。双手抵在福来背后,将一股纯正的道家灵气输入福来体内。他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上一世电视剧中的高手都是这么做的。 大量鲜血从福来口中喷出,福来一阵颤抖,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徐君无语道:“大爷的,脑残剧果然都是骗人的。” 徐君不通医术,面对福来的伤势一筹莫展。不过,他猛然想到了自己的包裹。他在离开徐家的时候,顺手拿了一些丹药放在了包裹中,本是想做不时之需,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他忙取出丹药给福来服下,又简单处理了一下福来的伤口。 “娘亲,我父亲哪里去了?福来到底怎么受的伤,徐家上下又是被谁杀的?” 徐夫人咬了咬嘴唇,眼眶中饱含泪水,略作思考道:“事情要从你离家半个月后说起。” “那天傍晚,我到你父亲的厢房中,突然发现你父亲离家不知所踪,只留下了一封书信,忙告知了老太爷。” “老太爷看过书信的内容后大惊失色,慌忙召集徐家的人聚在一起。提出解散徐府,让徐家人拿上一笔银两各奔东西。我一时诧异,不知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会让一贯冷静的老太爷这么惊慌失措。”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黑衣女子突然出现,见人就杀。而徐家的人大部分中了毒,不能动弹。只有我和小七、福来,因为胃口不佳,没用晚膳,才侥幸逃过一劫。福来拼死缠住了黑衣人,身负重伤,护着我和小七逃到了街上。” “那封书信呢?”徐君紧张的问道。 “你爷爷看过信后就将其烧毁,没人知道信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我和福来、小七逃到街上后,遇上了巡街的捕快,于是来到府衙暂避。开始孙郡守颇为热情,信誓旦旦的要派兵抓捕徐家惨案的凶手。可就在第二天,孙郡守突然变了一副面孔,把我们关进了这地牢里。” 徐君皱着眉头,面色一变再变,他本以为救出徐府活着的人会得到有用的线索,没想到还是毫无头绪。他想要血债血偿,可连敌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到哪里复仇呢? 剧烈的咳嗽声突然响起,福来缓缓睁开了双眼。徐夫人忙痛哭流涕的扑到了福来身前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你说话了,我们快离开这。” 福来眼神麻木,直勾勾的望着徐君道:“你回来了,很好,你回来了。” 徐君皱了皱眉头,不知这福来怎么会突然间这么在意他。徐夫人见福来对她不理不问,痛哭道:“你怎么了,我知道云儿死了你很伤心,可人死不能复生。我想通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和你分开了。” 福来凄惨的苦笑了两下,不料却牵动了自己的伤口。他一阵剧烈的咳嗽,吐出两口血道:“晚了,若是你二十年前答应跟我走,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福来喃喃自语,神情迷离,像是回光返照。徐君敏锐的从他话语中察觉到了其它信息,忙来到他跟前道:“你明白什么了?” 福来呼吸急促,像是在和死神做着最后一搏,他艰难的说道:“二十年前,我满心仇恨的来到了徐府,想要夺回自己的妻儿,却不知早落入了徐志桥的算计当中。” “我自以为聪明绝顶,但怎么也没想到徐志桥年轻时与人争斗落下了病根,根本不能生育。他早知道云儿不是他亲生骨肉,却不点破,就是为了。” 福来的手指指着徐君,语调突然变得尖锐,显见心情极度激动。可身负重伤的人应该保持心境平和,不能大喜大悲过于激动。他的双眼猛然前凸,大量鲜血从他五官涌出。他的身体一阵抽搐,头一歪,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大爷的,你别死啊,你到底要说什么?”徐君用力的摇着福来臂膀,却无力回天。他失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思绪更加混乱。 福来去了,在他心爱女人的怀里凄惨的去了。他这一生注定是一个悲剧。或许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但愿在另一个世界,他能开心的活着。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逃出地牢 泪已干,只余血两行徐夫人颤抖的伸出双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她冲徐君微微一笑道:“君儿,娘很开心你能回来,你一定要带着小七离开这里,好好地活下去若是能见到你爹,记得替娘跟他说,娘对不起他” 徐夫人话说完,猛然一头狠狠撞向了牢房的墙壁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徐君根本来不及扑救 “娘”徐君声嘶力竭、肝胆欲裂。百德孝为先,他上辈子无父无母,从未尝过家的温暖。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温馨的家,谁知一日之间,接连目睹了亲人的惨状。饶是钢铁般的男儿,也经不住这连番的打击,眼泪纵横起来。 他抱着徐夫人的尸体,心如刀绞道:“娘,你为什么这么傻?” 徐夫人伸出手,颤抖的摸着他面颊道:“君儿,好好活下去,娘先走一步,把娘的尸体和福来放到一起。” 徐夫人话尚未说完,头一歪手臂落地,断了气息。她的亲生儿子死了,眼睛又哭瞎了,最爱的人也离她而去,她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女人是弱者,但在许多时候,女人要比男人更有勇气她不想成为徐君的拖累,也不想离开福来,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死。 徐君把娘亲的尸体和福来摆到一起,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道:“娘,都是孩儿无能,才害娘死在这里。娘放心,孩儿一定亲手杀了那狗官,替你报仇。” 徐君咬牙切齿的两巴掌把孙郡守扇醒,恶狠狠道:“狗官,若不是你把我娘关到这里,我娘也不会死。今天我要杀了你,祭奠我娘的在天之灵。” 徐君咬牙切齿的抽出了短刀,却不料地牢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铁门开启的轰鸣声。 “里面的狂徒听着,本官乃是泗水城监御史,你逃不掉了,速速缴械投降。否则本官要带着官兵冲进来了。” 大秦律法极其完善,在每一城郡均设置了监御史一职,日常不参与治理城镇,但专门负责监察官员违法乱纪的行为,这一设置直至沿用到清朝。 孙郡守叹了口气道:“本官早提醒过你,一定要把剩下的狱卒全部杀死,你就是不听,这肯定是那两名活着的狱卒打开了地牢大门。” “闭嘴。”徐君恶狠狠地抓着孙郡守的衣服道:“本少爷若是死了,一定拉上你垫背。本少爷倒要看看,这些官兵在不在乎你这个郡守的性命。” 孙郡守一个冷战,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官场黑暗,远比战场更加凶险,他虽然深谙为官之道,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肯跟他同流合污。 喊话的监御史姓冯,为人虽有些迂腐,但颇为正直,一心想要找到孙郡守贪污受贿的证据,双方素有间隙,关系极度恶劣。徐君想用孙郡守做人质,冯御史未必会就范。而一旦冯御史拒绝,恼怒的徐君必会一刀杀死孙郡守。 况且,就算冯御史肯就范,孙郡守这个通匪的罪名怕是落定了。大秦官员理应宁死不屈,怎能受恶徒的胁迫?孙郡守领着徐君劫死囚乃是重罪,一旦上报朝廷,不但乌纱帽不保,还有可能人头落地。 孙郡守面色阴晴不定,额头出了一片冷汗,越想越害怕。前有狼后有虎,无论徐君或是冯御史,都要置他于死地,可他好不容易才爬上了郡守的位置,前途无可限量,怎么会甘心死亡。他颤抖的倚在牢房的铁栅栏上,开始思考对策。 “小七,少爷要带着你杀出去,你怕吗?” 小七摇了摇头道:“只要和少爷在一起,小七什么都不怕。” “好,小七,少爷这就带你离开。” 徐君把小七背在肩上,给了孙郡守一脚道:“前方带路,你这狗官最好老实点,若敢逃跑,先宰了你再说。” “你逃不掉的,泗水城虽是个小城,但守军亦有两千人。本官知道你勇猛,可双拳难敌四手。那冯御史和本官一向不合,根本不会在乎本官的性命,你这样出去只是自己送死罢了。” “那你说怎么办?若本少爷真的出事,那本少爷向你保证,你一定会死在我们前面。”徐君阴测测的冷笑道。 “方法不是没有,只要你能留本官一命,本官自有办法让你逃出去。” “说。”弱者没资格谈条件,徐君直接把短刀架在了孙郡守脖子上。他太了解孙郡守这种人了,无论如何,为了自己的性命,他都会开口。 “地牢尚有一条密道,只有历任郡守知晓,本官可以带你们从密道离开。” “好,本少爷答应你,若能安全离开,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徐君点了点头,同意了孙郡守的提议。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尚有大仇未报,不是玩风骨装傲气的时候。不过,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所谓的正人君子,他只是一个无赖。这孙郡守害死了他母亲,无论如何,他都要对方偿命。 孙郡守带着徐君和小七东拐西拐的来到了地牢厨房内,指着巨大的磨盘道:“密道就在这磨盘下。” 徐君皱了皱眉头,这磨盘少说有四五百斤,普通人根本无法挪开,幸好他练成了半成品的万灵血体,不然还真是个麻烦事。他把磨盘推倒在一旁,露出了磨盘下黑漆漆、蜘蛛网遍布的洞口。 “狗官,本少爷先下去看看,你若敢骗本少爷,小心本少爷扒了你的皮。” 徐君找了条绳子把孙郡守的双手反绑,抽出短刀把洞口处的蜘蛛网一搅,跳了下去。 这密道极窄,只能容两人勉强通过,徐君探查了一番,从洞口爬上来道:“狗官,看在你带着本少爷找到密道的份上,本少爷就不折磨你了,安心的上路吧。” “你,你不守信用。”孙郡守惊恐的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处。猛然按下墙上一个凸起的圆石,脚底的地面突然裂开掉了下去。这世上只有单纯的好人才会相信敌人,坏人永远也不会轻信任何人。孙郡守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为自己留好了后路。 “草,狡猾的王八蛋。”徐君低头探查了一番,发现孙郡守落入的地方深不见底,隐隐有水光乍现,似乎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牢。 他倒是可以跳下去追杀孙郡守,但这水牢太深了,他不懂轻功,一旦落下想要上来可就难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思前想后,他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狗官,今日暂且饶你一命。你最好烧香保佑本少爷不会回来,不然本少爷一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徐君撂下狠话,先让小七进入密道,自己随后进入。两人爬了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总算逃出了地牢,从郊外一栋荒废庄园中的假山内钻了出来。而此时,大批的官兵冲进了地牢,把落入水牢中的孙郡守救了上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面色惨白,浑身剧烈颤抖个不停。这水牢专门用来关押那些冥顽不灵的死囚,里边的水冰凉刺骨、污浊不堪,寻常人最多三天就会皮肉腐烂。若不是命悬一线,他说什么也不会自己跳下去。他接过官兵递过来的棉衣披在身上,望着面色不善的冯御史,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孙郡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着匪徒劫持死囚,本官非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不可。” 孙郡守叹了口气,知道该来的总要来,躲是躲不过去的。他使了个眼色,两旁的官兵立马走了出去。厨房内只剩下一名统领官兵的副将,和冯御史的副手。 “冯御史,大家同朝为官,有银子一起花,何必做的这么绝呢?” “哼,本官一向两袖清风,岂能与尔等为伍。念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本官会替你求情,让朝廷饶你一命。” “冯御史,你断本官财路,本官尚可忍你。但如今你竟然想置本官于死地,那你不是逼本官铤而走险吗?” 孙郡守目露凶光,冯御史突然感觉胸口一凉,一把长刀从他背后捅入,把他捅了个透心凉。他吃惊的转过头,看到了自己的副手严御史恶狠狠地把刀抽了出来。 “呸,这老狗简直就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害的大家都没银子花,早想宰了这老狗了。” 严御史甩了甩刀上的血迹,恨恨的又踹了冯御史两脚。自古清官多没好下场,冯御史不想要银子,他的手下可要吃喝玩女人的。 孙郡守冷冷望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冯御史道:“外面的官兵有多少人知道本官来到了地牢。” 留着长胡须,穿着武将盔甲的副将道:“除了下官的贴身亲兵和几个下属外,没人知晓。” “可靠吗。” “都没少拿银子,绝对可靠。” “很好。”孙郡守点了点头,他从不相信任何人,但他相信利益。钱能通神,只要利益到了,敌人都会成为朋友。那些当兵的收了他银子,就要听他的安排。大家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要出了事,谁都别想撇干净。 “冯御史勾结乱匪火烧地牢,协助乱匪劫持了死囚逃走,自己也惨被烧死。本官与乱匪英勇搏斗,身受重伤,惨落入乱匪手中,硬是被切掉了两根手指,都誓死不向乱匪低头。幸好你们两位及时出现,救下了本官剩下的,不用本官教你们怎么做吧。” “下官明白,这就派人去做。那逃走的徐家三少爷怎么办?” “马上重金聘江湖人追杀徐君,务必在保龙一族找到他之前将其杀死。” “喳。”将官和严御史同时点了点头,立刻安排人准备火烧地牢。没人在乎冯御史的死,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哪有不贪的道理。冯御史压根不懂为官之道,死的一点不冤,倘若他虚与委蛇,背后参孙郡守一本,就不会命丧黄泉。不过,若冯御史这么圆滑,恐怕就不是清官了。 浓浓的桐油味弥漫在空中,地牢内瞬间变成一片火海。两名侥幸逃得一命的狱卒被乱刀砍翻在地,倒在血泊中不停抽搐。而数不清的犯人在火焰中凄厉嘶吼,只因他们可能看到了不该看的场景。 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孙郡守知道自己的手段并不高明,人是杀不光的,只要朝廷有心查他,总有官兵会松口。可事已至此,他只能赌一把。 反正不赌就要死,有赌未必输。只要上头肯收银子,那黑或白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除了老百姓,谁会喜欢一个清官?谁又会在乎那些囚犯和狱卒的死活?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终极形态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徐君站在雨中,任凭雨水洗刷掉他身上的血污。 四周异常安静,只有风吹杂草的声音不时传入耳中。徐君知道,最多再有一柱香的时间,大批的官兵就会赶来,他和小七必须马上离开,趁着城门尚未关闭前离开泗水城。 中原是呆不成了,最多三天,通缉他的公文就会无处不在,只有逃到蛮荒五部,他和小七才能活下去。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换了套干净衣服,背着小七离开荒废的宅院,雇了辆马车向城门驶去。 赶车的老人姓张,脸上遍布岁月的痕迹,呲着一口大黄牙道:“这位小哥,现在出城可不是好时机。听说徐家的三少爷回来了,杀了官府好多人呢。这一上午闹得,老汉都没敢出来接生意。” 徐君面无表情,警惕的四处张望道:“老人家,前面路过布衣店停下车。” 他出门时包裹里只带了几件自己穿的衣服,套在小七身上明显有些肥大,不伦不类。 张老汉点了点头道:“小哥,这家布衣店的衣服太贵了,不如老汉带你找家便宜点的。” “不用了,这家就好。”徐君拒绝了张老汉的提议,他右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危险,缓步跳下马车,走进了布衣店。 徐君挑选了几套小厮的衣服回到了车上,递给了小七。今时不同以往,小七的女性身份太扎眼了,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女扮男装。 小七关上车门,害羞的解开了上衣的扣子,却发现徐君闭着双眼,压根没有看她,这令她有些不安,又隐隐有些失落。 “少爷,你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有吗?哪里不一样?”徐君问道。 “小七也不知道,小七只是觉得少爷你现在有点可怕。” 徐君用力吸了口气,尽力挤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道:“小七,不怕,少爷没有变,倒是小七你变化不少。” 小七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道:“少爷,小七哪里有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谁说的,竟然又变大了,少爷口水都流出来了。”徐君色眯眯的盯着小七胸前两团高耸的玉兔,舔了舔嘴唇,给人一种极度猥琐的感觉。小七一声尖叫,脸红的快成熟透的苹果了。 “少爷,你,你怎么这样。”小七忙换上衣服,双腿紧闭,羞答答的挪了挪屁股,坐到了马车的角落里。 徐君微微一笑,似乎又回到了那些美好的时光。但强颜欢笑只会令心中的悲伤更甚。可他即使心中再痛,也要在小七面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男人应该把悲伤留给自己,而不是让心爱的人跟着一起受苦。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父亲徐志桥下落不明,亲人皆惨死面前,小七是他唯一活着的亲人,他宁可自己死,都不会让小七不开心。 “小哥,前方城门要关闭了,今天无法出城了。” 徐君面色巨变,忙探头出马车,看到前方的士兵正在降下城门,他喃喃自语道:“好快的反应速度,看来这狗官并非一无是处,留着早晚是个麻烦。” 徐君说的没错,有种人你要么一辈子别去惹他,一旦惹了,咬也要把他咬死。不然只要给他一口缓息的时间,他就能成为你的噩梦,活活折腾死你。 徐君拿出两张银票道:“老人家,这两张银票足够你买十辆新马车了。快点离开,不要对任何人说见过我。” 张老汉看了一眼女扮男装的小七,隐隐猜出了什么。他点了点头,拿过银票跳下马车,把马鞭递给了徐君。 “小七,坐稳了,少爷带你冲过去。”徐君一声怒吼,快马加鞭,疯狂的冲向了正在下落的城门。 守城的官兵大惊,一名个子矮小的官大夫嘶吼道:“快降下城门,拦住他。” 徐君双手一拍马车,整个人凌空跃起,一刀削掉了这名官大夫的半个脑袋。 血喷三尺,白色黏糊的脑浆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 十多杆长枪宛如灵蛇般撕裂了空气,狰狞的刺向了徐君。他狂吼一声道:“挡我者死。” 四周的灵气猛然疯狂旋转,涌入他体内,他上身衣服诡异的高高鼓起,轰然炸裂。十多杆长枪连同举枪的士兵同时崩飞,重重的摔到地上。 “砍断绳索,快砍断绳索。”城门上方连接着两条粗麻绳,只需转动轴盘,即可升起或落下。若一旦砍断麻绳,城门会立刻掉落。守城的官兵虽去了地牢大半,但剩下的官兵仍悍不畏死,保持了大秦官兵一贯的顽强风范。 大秦士兵可以说是中华历史上最有血性的华人军队,这主要是由于大秦自变法后军纪严格,赏罚分明。凡大秦子弟不论出身背景,只要作战勇猛,皆可由最低等的公士,一直升到关内侯,甚至彻侯。反之若违反军纪,则施行连坐制,一名公士犯错,连带上级一起受罚。所以大秦士兵每战皆上下一心、全力以赴,不死不休。 四五名公士疯狂砍断了绳索,城门轰然落下,徐君一声怒吼,不顾一切的站到了城门下,双手高举,硬生生的擎住了下落的城门。 一口热血从他口中喷出,这城门重逾千斤,饶是他铜头铁臂、力大无穷,仍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 “小七快走。”徐君歇斯底里的怒吼,小七忙解开套着骏马的绳索,抛弃了马车,跳上一匹骏马穿过了城门。徐君见小七离去,一咬牙猛然把城门往上一抬,滚了出去。 钻心的痛楚涌遍全身,徐君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断了,他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抓住面前一名冲上来的士兵,一口咬向了对方的喉咙。 腥咸滚烫的热血涌入喉中,令他浑身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他狰狞的一脚把这名已经断气的士兵踹了出去,转身跳上了调转方向,再次返回的小七马上。 漫天的箭雨落下,密密麻麻,个人的力量在军队面前不值一提。徐君闭着双眼,紧紧抱住了小七,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了箭矢,骏马似乎中箭,发疯般的向前冲去,冲进了一片密林中,徐君高悬的一颗心总算落下。 大量的鲜血从他嘴巴涌出,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他喝下的血。迷迷糊糊当中,他感觉小七的身体越来越冷,下意识的睁开了双眼。 一根箭矢插在小七的肩膀上,徐君大惊失色道:“小七,你中箭了,怎么不早点告诉少爷,快停下。” 小七面色苍白道:“少爷,小七没事,不用管小七。” 小七话音刚落,胯下的骏马一声悲鸣,跪地不起。徐君和小七促不及防,滚了出去。 骏马早就中箭,剧烈的奔跑加速了它流血的速度,它趴在地上,两行热泪落了下来。 “马儿,你安心的去吧。”徐君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抱住马头,猛然一用力,拧断了骏马的头颅。 马没了,两人又身负重伤,但无论如何,只要活着就没有不幸。 雨越下越大,山路泥泞不堪,两人不敢走官路,只能在泥泞的山路上艰难前进。 不过,凡事有利就有弊。大雨虽然令徐君和小七苦不堪言,但是同样也令追捕的官兵陷入了困境。大雨洗刷掉了一切痕迹,即使猎狗也闻不到两人的气息。 徐君扶着小七来到山脚下,在山上摸索了一番,没有找到山洞,但找到了一个树洞。这是一棵不知存活了多少年的大树,粗足有一丈,中间已被掏空。徐君和小七躲在树洞里面,虽有些潮湿烦闷,但总算能挡风遮雨。 “小七,你忍着点。”箭头有倒刺,徐君不得不用刀把箭头挖出,小七疼得额头一片冷汗,却硬是咬住牙一声不吭。 拔出箭头后,徐君给小七抹上金疮药,自己也吃了一些丹药,盘膝打坐起来。 他体内九个穴海中的灵气已近枯竭,而武者一旦灵气耗尽,就会失去了战斗力。他不断催动九个穴海,疯狂地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丹田处那一黑一白,形似太极的诡异图案,突然绽放出一片耀眼的光芒,化为一条气龙,游走在他体内。 这令徐君无比吃惊,又不知所措。这股气龙根本不听他使唤,他只能听天由命,不知是福是祸。 其实,这形似太极的诡异图案,原是徐君体内无法化解的药力幻化而成。他的身体先后吞噬了妖神丹和整整一盒大力金刚泥,又遭受了万毒血咒,本应七孔流血而亡,机缘巧合下化解了一部分药力,不但没有死,反而灵力暴涨,而尚未化解的药力则被逼到了丹田处,蠢蠢欲动。若不能及时化解,迟早会生出祸端。 可徐君没有师傅,又不是武学大师,根本没有在意。这次重伤,他命悬一线,全靠一口气强撑到树洞,未曾想反而刺激了药力,因祸得福下化解了剩余的药力。 只是他根本不知道金关玉锁诀第二层功法的秘诀,又不会别的功法,所以这股药力无法提升他的境界,只能不断修补锤炼他的**,阴差阳错的助他练成了万灵血体的终极形态。 “万灵血体,叱咤风云。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短短十六个字突然诡异的出现在徐君脑海里,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浑身上下的皮肤冒出一片金光。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妖僧(1) “万灵血体,叱咤风云无坚不摧,所向披靡”徐君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重复了一遍这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十六个字,体内似乎升起了某种异样的力量,这令他无比惊讶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武功了,而是某种信念力 徐君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亦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拥有力量的感觉令他觉得自己就是神,他忍不住的又把这十六个字多读了几遍一股强大的杀气从他体内升起,充斥到他全身,他皮肤上的金光越来越黯淡,猛然诡异的变成了血红色,他犹如一个端坐在血雾里的俊美修罗,说不出的狰狞血腥,令人惊颤 “少爷,你你”小七一醒来就看到了这恐怖的画面,吓得面色惨白,语无伦次 徐君忙收功起身,岔开话题道:“小七,你醒了,少爷出去找点吃的东西,你在这里呆着,千万不要出去。” 徐君把腰中的短刀递给小七,俯身钻出了树洞。 雨停了,空气中飘散着泥土的香气。他爬上树,掏了两窝鸟蛋,刚准备回去和小七一起分食,突然看到远方有上百名官兵正往树洞的方向搜来,顿时面色惊变。 世上没有完美的逃跑,大雨虽帮他掩盖了痕迹,可死掉的马匹却暴露了他的行踪。人的脚力有限,既然没有了马匹,两人中又还有一位受伤的少女,那用屁股想也知道逃不远。 不过,徐君并没有继续逃跑的打算,小七伤势尚未痊愈,根本跑不快。与其被动的等着官兵追捕,不如主动出击,杀光这些官兵再慢慢跑路。他相信大秦官员不全是笨蛋,只要杀光这批官兵,那没有高手前,就不会再有普通官兵继续追捕。 他蹑手蹑脚的跟在这些官兵身后,专门拣落单的下手。两名官兵脱离了队伍到一棵大树下方便,他悄无声息的突然从背后出现,干净利落的拧断了俩人的脖子。 这是一场绝对不公平的屠杀,徐君练成了万灵血体的终极形态,别说这些官兵,就是普通高手也伤不了他。只是他自己都没发现,随着他杀的官兵越来越多,他身上那层淡淡的血雾颜色越来越浓,隐隐快要形成实质。 “原来,鲜血的味道竟然比处子的芳香更加迷人。” 徐君陶醉的闻了闻空气中的血腥味,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上的血迹。他从没想过,杀人可以带给他如此快感。他心中的杀意越来越盛,隐隐已经无法压制。 他渴望鲜血,渴望听到这些官兵临死前的痛苦呻吟。他的双眸渐渐变成了血红色,杀到兴起处,干脆不再隐藏身形,狰狞的冲向了剩余的官兵。 这是一场毫无人性的血腥屠杀,过了良久,徐君才从无限杀意中苏醒。他望着满地的残肢断臂、眼球脑浆,和一堆堆蠕动的肠胃,以及小山高的碎肉,忍不住的呕吐起来。 “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变得如此残忍?”徐君面色惨白,满心仇恨的他虽心狠手辣,但绝对不会把上百名官兵撕成了碎片,这已经不是人类的行为,而是野兽,真正的野兽。 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传入耳中,打断了徐君的思绪。他惊愕的抬起头不知所云,这青天白日的难不成还会闹鬼,怎么会有哭声呢? 他疑惑的朝着哭声的方向走去,远远地看到丛林中摆放着一口上好的棺材。而在棺材前方,跪着四名年纪约十一二岁,披麻戴孝的少男少女。 徐君皱了皱眉头,他虽不懂下葬的规矩,但两男两女,这不是儿女双全吗。看来这还是一户讲究的人家,只是这家的大人哪里去了,凭这四个小不点可没法把棺材运过来。 “小丫头,你家里谁去世了?”两名少女抬起头,看到徐君满身血污,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尖叫道:“你是谁,想做什么?救命啊。” 徐君无语,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道:“小丫头,哥哥不是坏人,别叫了?” 少女不为所动,继续呼喊,徐君恼怒道:“再叫剥了你的皮,把你炖了下酒。” 少女害怕,忙停止了尖叫,徐君无语,这都什么啊,非逼他使用暴力,真犯贱。 “你们家里人哪去了?” 两名少女眨了眨眼睛,一个胆子稍大的少女低声道:“一个大和尚雇我们在这里哭丧,我们也不知道他哪里去了。” “和尚?超度?”徐君无语,不过这好像跟他无关。只是这四个小娃娃年纪这么轻却不去读书,还真是悲惨的人生啊。 徐君叹了口气,大秦重男轻女、重武轻文,大部分老百姓的子女连字都不识。不过这样也好,这年月的读书人深受儒家思想毒害,狼都变成羊了,男人还是有点血性比较好。女人嘛,无才就是德,有才了光棍就多了。 徐君摇了摇头,没兴趣继续看人哭丧,刚准备离去,突然看到了棺材上的灵柩牌位,面色瞬间变得铁青。 牌位上刻的赫然是他名字,敢情弄半天,这口棺材是为他准备的啊。 “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也不嫌麻烦,想要本少爷的命就自己出来拿,别来这一套。” 徐君话落,一个身高足有两米,浑身肌肉暴突的光头男,哭哭啼啼的从密林里走出。这光头男穿着一身袈裟,头上有六个烧戒疤,脸上蒙着一块黑巾,豆大的泪珠不停从铜铃般的牛眼中跌落。 徐君诧异的皱了皱眉头道:“嘿,大和尚,本少爷还没打你呢,哭什么啊?” “贫僧这不是哭,而是喜极而泣。” “喜你大爷,本少爷和你无冤无仇,既没搞你老母,又没杀你老爹。杀本少爷就这么开心吗?莫名其妙。” 徐君一向说话极冲,丝毫不给人留余地,张口就脏话连篇,大和尚倒是不以为然,他掏出四锭银子丢在地上道:“你们四个离开吧,日后你们会感谢贫僧的。” 四名少男少女忙各自捡起一锭银子向山下跑去,不料,他们刚走了两步,面色突然变得铁青,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而死。银子上遍布了一些极其微小,肉眼极难发现的尖刺,这些尖刺在太阳底下散发着绿光,显然有剧毒。 徐君惊愕,随即暴跳如雷道:“大和尚,你想杀本少爷,何必和这些孩子过不去。身为出家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太过分了吧。” 大和尚双手合十道:“施主,此话差矣。万般皆苦,万象皆空。唯有早日荣登西方极乐世界,方能解脱。” 大和尚一本正经的说完,豆大的泪珠又从眼眶中滚落下来,显然非常激动。徐君冷哼了一声道:“操,既然想要解脱,那你自己怎么不去西方极乐世界呢?” 大和尚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道:“贫僧立誓要效仿地藏王菩萨,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地狱在哪里,本少爷怎么不知道?难道你所谓的普度众生,就是把世人全部杀光吗?你这死和尚真鸡巴变态,大丈夫光明磊落,敢做敢当,嗜杀就嗜杀,找什么理由,猫哭耗子假慈悲,哭你妹呢?” “施主,贫僧知道自己的做法肯定会引起世人不满,但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死亡并非结束,而是一切的开始。你我从一出生就皆在地狱中,贫僧宁可自己饱受世人诟病,也要普度众生,送尔等上西方极乐世界。施主无需感谢贫僧,能度化你们成佛是贫僧毕生的心愿。” 大和尚回答的一本正经、极其严肃,没有半点调侃的意味,边说边不停地哭泣,似是为自己的伟大感动不已。徐君彻底晕倒,这年月什么怪物都有,这都是些啥歪理。 坏人不可怕,怕就怕那种明明做着坏事,却偏偏认为自己是在行善的变态,这种人根本不可理喻。而且行事不按常理,多拥有信念的力量,恐怖异常。 他瞳孔抽搐道:“感谢你大爷你把本少爷当傻子吗?本少爷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天庭十九位杀手中的妖僧。”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妖僧(2) 妖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果然聪慧,竟能猜出贫僧的身份。施主想不想听个故事?” “他娘的,你这和尚真鸡巴啰嗦。本少爷没心情听你瞎扯,快说谁雇用你来杀本少爷,徐府的灭门惨案是不是你们天庭做的。” 徐君怀疑杀死徐府的凶手和雇佣天庭追杀他的人有关,说不定就是同一个人。不过,有个问题他一直想不明白。他一个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最多在青楼和人争风吃醋,打个花架,怎么也不至于杀他全家啊。 “阿弥陀佛,施主的问题贫僧无法回答。贫僧从不参与天庭的日常事物,倘若施主想要知道答案,只需不断杀死天庭派出的杀手,迟早有一天会直接面对玉皇和勾陈,到时施主说不定会问出答案。” “有道理,谢谢你提醒了本少爷。现在,你去死吧。”冲天的血雾,徐君一阵狞笑,双眸瞬间变成了红色。 “施主且慢动手,先听贫僧讲个故事再打不迟。” “我靠,有完没完了,你大爷的到底打不打,本少爷还没吃饭呢。”徐君彻底无语,天才和精神病往往都在一念之间,他算看出来了,天庭的十九位杀手没几个是正常人。 “施主何必急于一时,不妨坐下,边吃边听贫僧讲个故事。” 徐君觉得自己快要吐血了,遇上杀手追杀已经够倒霉了,更倒霉的是这个杀手还有精神病,这实在太扯蛋了。 “臭和尚算你狠。”徐君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鸟蛋打碎直接生吃了一个。他倒是想看看,这死和尚能玩出什么花样。 妖僧微微一笑,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像是在回忆什么。 “四十年前,有一个胆子非常小的男孩,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他的理想就是有一天能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盖上两间大瓦房,养上几条猎犬,买上两亩田,娶个既不漂亮也不难看的老婆,生上一堆胖小子,平平淡淡的过完余生。可惜,这一切都只能是幻想,因为他是大秦最大的一股海盗势力,天宝龙海盗的少主,他生来就是海盗,没有选择。” “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他父亲逼他杀人,可他下不去手。他一直在哭,不停地哭,哭到没有泪水。他的父亲觉得脸面无光,开始讨厌他,同龄人也瞧不起他,这使得他没有朋友,没有伙伴,格外孤独。” “十六岁那年,他顶替了父亲的位置,成为了新一代的海盗王。长期的孤独令他性格大变,残忍嗜杀,每次杀人的时候他还会流泪,可没有人敢再瞧不起他,所有人都对他产生了一种恐惧,连他的父亲都不例外。因为一个流着泪的杀人狂,要比一个血腥的刽子手更加令人颤抖。” “可他一点都不开心,他不喜欢这种生活,他只想做个普通人。可他没有选择,他是天宝龙海盗唯一的少主,必须负起自己的责任,让天宝龙海盗传承下去。”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海鸥迎风展翅,高傲的飞翔。天宝龙海盗们全体出发,劫掠了一艘商船。船主哀求他放过自己,可他却哭泣着举起了弯刀。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甲板上,制止了他。这个女人拥有倾国倾城的容颜,美到令他不敢直视。”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感,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对这个女人一见钟情,为了她,甚至不惜与父亲翻脸。” “他每天陪在这个女人身边,守着她,陪着她,岛屿中的每个角落,都有他们两人相依偎的身影。那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他忘记了厮杀,忘记了抢夺,忘记了自己是谁,他活在自己用爱情编织的蜜罐里,不能自拔。他的全部生命都奉献给了这个女人,他要让这个女人一生幸福,不受一点委屈,不受一点伤。” “可惜,幸福的日子总是特别短暂,这个女人怀孕了,他在父亲的反对声中同这个女人拜了堂。为了满足这个女人回家看望父母的愿望,他甚至背着父亲将这个女人悄悄的送出了岛屿。” “噩梦从一开始就已注定,这个女人背叛了他,带来了大批的官兵包围了岛屿。曾经那美丽的海岛,瞬间成为了森罗地狱。到处都是火焰和厮杀声,以及妇女儿童的哭喊声和临死前的惨叫声。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可他不明白,难道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都是假象吗?难道那些海誓山盟,生死相依的诺言,都是空话吗?难道这个女人忍心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受人嘲笑吗?他不怕死,可他不甘心这样死去,他要见到这个女人当面问清楚。” “他没有选择光荣战死,而是丢下了手中的弯刀,向朝廷投降,成为了阶下囚。朝廷把他关在一个阴暗,潮湿,没有阳光,没有食物,到处是蟑螂、老鼠的监狱中,每天不停地折磨他,只为了让他招出天宝龙海盗多年来藏宝的地方。” “他记不清自己到底被折磨了多久,为了让他开口,狱卒们使用了钢针、夹棍、烙铁,割皮撒盐等各种残酷的刑罚,让他生不如死。” “每天傍晚是他唯一能享受到安宁的时候,两名郎中会来到牢里,给他包扎伤口,服用丹药,保证他还活着。然后第二天新一轮的拷打又会开始,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循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恶性循环。多少次他都忍不住想要招供,但他知道,只要自己说出了宝藏的下落,立马就会死。所以他只能紧咬牙关,因为他一定要再次见到那个女人,哪怕死都要见上最后一面。” “这是他一个人的战争,他没有援军,没有武器,没有同伴。他唯一能靠的就是他自己,但连日的拷打令他虚弱无比,他快要死了。在他弥留之际,他突然看到了佛祖。” “佛祖盘膝漂浮在半空,告诉他一切磨难都是考验,人间其实就是地狱,他要勇敢地活下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因为他是佛祖坐下的金身罗汉,来地狱就是为了普度众生,所以他不能死在牢里。” “他的伤势奇迹般恢复,境界突飞猛进,一夜之间成为了超级高手,杀光了牢里所有的狱卒和官兵。从此后,他出家成为了一名僧人,一心向佛。” 徐君手中的鸟蛋啪的一声跌落地面,摔得粉碎。他吃惊的张大嘴巴道:“情节实在太曲折了,你就是天宝龙海盗的少主吧,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你找到她了吗?”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徐君非常想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女人,能令这个妖僧爱到死去活来,他太好奇了。 妖僧皱了皱眉头道:“施主,这是重点吗,重点是贫僧见到了佛祖。” “擦,本少爷对佛祖不感兴趣。你和本少爷说这么多,就不怕本少爷查出你现在的身份?” “阿弥陀佛,施主无需担心,凡是听到贫僧这段过往的人,都会马上去西方极乐世界。施主去了佛祖那,自然会知道贫僧身份。” “日啊,本少爷担心个屁啊。你这和尚已经疯了,世上哪里有佛祖,清醒点吧。人在临死的时候会看到许多幻象,这属于正常现象。这个问题若要解释清楚,会牵涉到神经学,以你的智商,估计是听不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世上绝对不可能有佛祖?”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休要口出狂言,当心祸从口出。贫僧见到的是佛祖真身,绝不是什么幻象,你竟敢怀疑佛祖的存在,贫僧要度化了你。”妖僧突然变得恼怒无比,狰狞的向徐君冲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意境 寒风涌动,狰狞的拳风,连空气都凝结成了寒冰。徐君的金关玉锁诀越来越纯熟,天地都为之变色。 不过,任何武功,打不到人都是扯淡妖僧双肩微微抖动,整个人如柳絮随风般飘向一旁,徐君神色大变 自从他练成金关玉锁诀第一层后,一直没有和真正的高手正面较量,上次面对紫薇的诱杀,他能逃脱靠的根本不是武功,而是对女人特有的天赋 妖僧的实力在天庭虽只能排在倒数第二,仅比紫薇高出一筹,但在江湖上也属于高手了徐君若不是因缘巧合下化解了药力,练成了万灵血体的终极体,根本就不可能是妖僧的对手 “施主,你就这么点本领吗,太让贫僧失望了施主小心,贫僧要出手了。” 漫天掌影,层层叠叠,徐君心头大骇,忙护住自己要害。万灵血体虽是天下一等一的霸道外功,可身体有几个关键部位,是任何功法都无法保护的,他可不想做太监 妖僧不屑的一声冷笑,双脚突然发力,带出一片残影,围绕着徐君转个不停。徐君一时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哪个才是妖僧的本尊。 “你大爷的,长这么壮,速度却这么快,搞没搞错啊” 徐君叫苦不已,这死和尚难不成吃了兴奋剂,怎么速度会这么快啊若没有万灵血体护身,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我(w)你大爷,你敢踹本少爷老二”徐君一声惨嚎,连连后退,捂着下体在地上打滚那凄厉的叫声,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听得妖僧头皮一阵发麻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不是妖修师,却练成了天下第一硬功万灵血体,贫僧出此招数,实属无奈” “你妹妹的,还说风凉话,我踹你那一脚试试。擦你大爷,幸好本少爷反应快” 徐君咬牙切齿的从地上爬起,眼睛都快喷火了士可忍孰不可忍,敢踢他命根,这是想让他断子绝孙啊幸好他用手挡了一下,卸掉了大部分力道,要不就真成太监了 冲天的杀意,遮天闭月,徐君冷冷的摆出了太极的起手式遇强则强方显男儿本色,妖僧的强悍,激起了他全部的斗志。他表面玩世不恭,实则骨子里倔强异常。为什么打斗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能输,因为他不想死啊。 “施主,你空有一身灵力,却不通武技,打不过贫僧的安心的去西方极乐世界吧” 妖僧双手合十,冷冷地看着徐君目光交错,杀气纵横。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徐君瞳孔抽搐,心头不断盘算着怎么取胜。 天下武功惟快不破,倘若不能压制妖僧的速度,那只能被动挨打,空有一身灵力却无法施展。但金关玉锁诀是至阴至柔的功法,本就不以速度见长。而且金关玉锁诀不过是一种吸取天地间灵气,将灵气转化为灵力储存,然后外放的法门,连招式都没有他又没学过武技,只会一套太极拳,这可如何是好 妖僧好奇的打量着徐君的拳势,右手突然抖动个不停,使出了雷音寺的秘传掌法大手印徐军一咬牙,心想死就死吧,干脆闭着眼一招白鹤亮翅打了出去 妖僧差点笑出声来,这么慢的拳也能打中人,当他残疾人士呢不过,他的笑容很快凝结在面颊上,空气中似乎有一种力量,令他感觉束缚无比,莫名其妙的就把自己的脸迎了上去他一声惨叫,捂着眼睛连连后退 “草,原来本少爷这么牛b啊。”徐君惊愕的盯着自己拳头,嘴巴大的都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他望着妖僧的熊猫眼,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像是着了魔般面露喜色。妖僧顿时一头雾水,心想这小子难道是在嘲笑贫僧,简直小人得志,太可恶了。 “这是什么功夫,有点意思,不过贫僧没有耐心和你游戏了。” 鬼影重重,铺天盖地席卷向徐君。不料,徐君突然扬手道:“慢着,这样打有你妹意思,敢不敢和本少爷打个赌?” 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妖僧一时为之所震,下意识的停止了攻击,诧异的望着徐君道:“施主想要赌什么,但说无妨。” 徐君目光坚定,仿佛脱胎换骨般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的气息,令人不容置疑。 妖僧皱了皱眉头,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不过,他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徐君武功会有什么进境,他狞笑道:“歪门邪道,不是正人君子的行为,差点被你这纨绔子弟唬住。” 徐君冷哼一声,鼻子差点气歪了,这都什么人啊,到底谁歪门邪道,这还有天理嘛。 “臭和尚,少说废话,本少爷若能闭着眼睛打败你,那你就告诉本少爷那个女人的名字。若不能,随你处置。” 妖僧惊异道:“施主,你太狂妄了,竟然妄想闭着眼打败贫僧。不过,贫僧有一事不解,施主煞费苦心的生死相搏,却只是为了知道一个女人的名字,这个女人和施主有何关系?施主的母亲又是谁呢?” 妖僧紧张的望着徐君,目光颇为复杂,有焦虑、有期待,还有一点点兴奋。 徐君一阵心惊肉跳、头皮发麻道:“死和尚,你丫别胡思乱想,本少爷根红苗正,和你扯不上半点关系。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你的觉悟太低,估计很难理解。” 妖僧“哦”了一声,表情中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失望,随即变得有些愤怒。人在失望的状态下,脾气通常都不怎么好。 徐君掏出一方手帕,蒙上自己的双眼。绝对的狂妄就是绝对的实力。高手之争,若不能全力以赴,就是对对方最大的侮辱。 “施主,小心了。”妖僧一声怒吼,围绕着徐君不断旋转,挥出千万掌影,密密麻麻的袭向徐君。而此时的徐君,则沉醉在难以想象的意境当中。 妖僧的特点就是快,而太极拳的特点就是以慢打快、以柔克刚。徐君突然发觉自己很傻,竟然连扬长避短这个道理都不懂。妖僧既然快到极致,那他就反其道而行,慢到极致。 曾经,他错误的以为在武技变态的古武年月,太极拳的招式过于单薄,没有任何用处。可当他打中妖僧眼眶的那一霎那,他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太极拳重意不重形,招式根本不重要。 “太极”是中国哲学中的一个术语,指派生万物的本源。太极拳是一种通过“静中求动”,从而达到静中有动的高深功夫。招式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有飘然腾云之意境。 而且,前世的武技之所以威力有限,是因为没有灵力的支撑,他现在有了灵力,那些武技自然脱胎换骨,未必不能成为杀人的绝学。 他闭着眼,彻底放弃了防守,内意专注守一,灵气平缓如一,整个人融入到天地万物中,看似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实则处于一种难以解释的灵动状态。 妖僧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挥洒出漫天掌影,围绕着徐君上下翻飞,不断试探,迟迟不敢贸然进攻。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四周传来了风吹草动的沙沙声。妖僧突然感到一阵烦躁,额头竟冒出了一片冷汗。但他宁死都不信这个纨绔子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高手,他咬了咬牙,猛然一掌击向了徐君心口。 徐君看不到妖僧的攻击,但即使他没蒙上双眼,他也分辨不出哪一掌不是幻影。可当妖僧手掌触碰到他衣服的时候,他的心口突然诡异的向后塌陷,后背硬生生的鼓起一截,妖僧的一掌看似打中了他,实则击空,根本没触碰到他的身体。 恐怖至极的力量突然从徐君体内发出,在妖僧掌劲力竭的时候,徐君凹下的心口猛然膨胀,散发出强大的力道,震得妖僧手腕生疼。可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他刚想要收起手掌,徐君的右拳随风起舞,轻飘飘的落在了他胸膛上。 拳如大海,滔滔而不绝。看似平淡的一拳,却起了令人胆战心惊的诡异效果。妖僧身体不断抖动,像是在抵抗一浪又一浪的滔天海水。徐君忘记了太极拳的招式,却把它的意境融入到了金关玉锁诀当中,明明只打了妖僧一拳,妖僧却要承受一重高过一重,前后共九重攻击的纯阴掌力。 “这是什么功夫,好歹毒的武功那个女人叫慕灵儿,若是有一天见到她,把这串佛珠还给她,问问她,为什么。” 一连九口冻成了冰块的鲜血从妖僧口中喷出,他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连连后退,全身骨骼发出一阵令人惊惧的刺耳折裂声,恐惧的神情凝固在脸上,站在那里如雕像般一动不动。 他的身体表面没有伤痕,实则五脏六腑,静脉血液、以及全身的骨头全部冻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杀人,只需要刀尖在喉咙上轻轻一点即可做到。挥舞着大刀片子砍得血肉横飞,看似痛快无比,实则愚蠢至极。人的气力有限,真正的高手,绝不会浪费自己一丝一毫的气力。从前徐君会把人整个冻成冰坨,浪费大量灵气。而现在,他杀人的技巧明显得到了质的飞跃,提高了不少。 徐君惊愕的瞪着双眼,眼珠子差点掉地上。太极果然是万物始祖,即使在另一个世界,太极的意境仍是那么的令人无语。明明是柔弱至极的水,造成的伤害却让人触目惊心。他只是想要打败妖僧,并没有想要杀死对方。 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想过杀死妖僧,可当他听了妖僧悲惨的故事后,满肚子都是同情。一个满心仇恨的男人,把佛祖当成了唯一的寄托,发泄着自己的不满。这让他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现在不也是满心仇恨吗? 或许妖僧并不是找不到那个女人,只是在他潜意识里不想找到。因为有时不知道答案,要比知道答案幸福的多。 “放心的去吧,本少爷一定替你找到那个女人。”徐君合上妖僧的双眼,拿过妖僧手中一串晶莹剔透,却坚硬无比的佛珠戴到了手上,面庞突然又浮现出那招牌式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仇,一定要报,可一个满心仇恨的人,只会把所有人都当成敌人。 人不能为了仇恨活下去,当你认为别人都是敌人的时候,终有一天,所有人真的都会变成你的敌人。 妖僧的死令徐君想通了许多道理,体内的戾气化解了不少。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他可不想因为仇恨而变得和妖僧一样疯疯癫癫。 越伤心越要好好活着,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没人规定纨绔子弟不能报仇,亦没人规定纨绔子弟就一定是废物。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武林大会(1) 人死如灯灭,徐君犹豫了一番,还是伸出手,缓缓地摘下了妖僧的面巾 天庭很有可能和杀死徐府上下的凶手有关,徐君不得不抓住任何线索他仔细观察妖僧的面容,发现妖僧长得非常庄严、肃穆,给人一种悲天悯人的沧桑感。老天总是喜欢开玩笑,这样一副得道高僧的面孔,竟然出现在一个杀手脸上,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徐君叹了一口气,挖了两个大坑,把妖僧和那四名哭丧的少男少女埋了起来。他一拳击断了一棵大树,劈下一截树干,插在妖僧的坟头上,想了想,用手指在树干上刻了一行字。 “死于二十岁,葬于五十岁。妖僧之墓。” 徐君并不知道妖僧的具体年龄,只能从妖僧的面容上大体估算。但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妖僧的心早在数十年前,慕灵儿背叛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徐君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已近晌午,忙摘了些野果回树洞。 小七拿着匕首,蜷缩在树洞一角道:“谁。” “你少爷我。” “少爷,你怎么才回来,小七还以为少爷不要小七了呢。” 小七豆大的泪珠哗哗直淌,扑到徐君肩膀上就嚎啕大哭起来。徐君忙擦了擦小七面颊上的泪水道:“不哭,少爷不会离开小七的,先吃点野果充充饥。” 野果又酸又涩,非常难吃,酸的徐君牙都倒了。徐俊呲牙咧嘴道:“小七,刚才有些官兵来到了山上被少爷杀了。我们现在去找官兵骑得马,到蛮荒躲一阵。” 小七点了点头,两人忙钻出树洞,在山下的小路旁找到了十多匹异常高大的骏马。这些马屁股上都烙着官印,提醒着徐君这是战马,普通人不可以骑乘。否则一旦被官府发现,肯定会追缴。 两人各自挑选了一匹战马,用了近十天的时间,总算来到了青阳城前。 “小七,这两匹战马不能进城,放生吧。” 小七点了点头,两人拿了行李,在城门处接受了官兵的排查,交了银子,进入到城内。 蛮军已经撤退,青阳城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景象,徐君和小七找了家布店,买了两套干净衣服换上,又找了一家饭庄胡吃海塞了一顿,决定先找家客栈洗个澡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 不过,令徐君无语的是他和小七一连找了三家客栈都没有空房,这让他有些奇怪,他好奇的问一家客栈老板道:“掌柜,怎么突然间有这么多外来人住店?” 掌柜忙着算账,压根没有理会徐君。小七见状忙拿出一串铜钱塞到掌柜手中,掌柜的扑克脸瞬间变的热情无比。 “这位爷,您是刚进入青阳城吧,这么大的消息都不知道。蛮荒五部大举攻城,青阳城告急,大将军风破天联合了武林人士和官兵两头夹击,趁夜偷袭蛮兵的军营,杀死了不少蛮军将领,逼着蛮军撤退,解了青阳城的围。” “哦。”徐君点了点头,隐隐有些明白了,怪不得青阳城会突然出现这么多佩戴刀剑的人。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道:“武林人士不是都到那个什么大雪山五龙峰去参加武林大会了吗,怎么会突然和大将军联手呢?” 掌柜哑然,像是看白痴一样把徐君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爷,您消息太不灵通了。这次武林大会之所以选在蛮荒大雪山五龙峰,就是想要震慑蠢蠢欲动的蛮荒五部。没想到匈奴部的冒顿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压根不在乎武林人的威慑,硬是说服了其余四部联手攻城。听说这次大战,不少武林高手都死在了冒顿手里呢。” “那武林大会怎么办呢?”徐君问道。 “当然更改时间了,没看到这么多武林人士都住店吗,就是因为武林大会临时改在青阳城举行,明天才开始呢。” 徐君皱了皱眉头道:“掌柜,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武林大会不一开始就选在青阳城呢?这样不是更保险吗,何必多此一举?” 掌柜无语,像是在说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啊?整个一问题宝宝。不过,看在银子的份上,他还是耐着心说道:“这位爷,您有所不知,当今皇帝秦霸天一直视武林人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把武林人全部收到朝廷手下才安心。一旦大秦击败了蛮荒五部,就等于腾出了双手可以消灭不听话的武林人。所以武林各派既不希望蛮荒五部攻打大秦,同样不想看到大秦消灭了蛮荒五部。” 掌柜滔滔不绝的讲了半天,也不在乎帐没有算完了。徐君佩服的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掌柜好见识。” “哪里,哪里,想当年我也曾是天野丹派的外门弟子,只因天资有限,无奈被赶出师门,才开了这么一家客栈。这位爷还不知道吧,大秦六大正道门派当中,只有我们天野丹派以炼丹为主,功法最为诡异。爷可知天野丹派弟子为什么总和天道仙宫过不去吗,提起这个还有一段典故。” 掌柜口沫横飞,似是回忆起了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光,大有想要秉烛夜谈的架势,徐君忙打断他的话道:“这位掌柜,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 “唉,爷你别走啊,刚聊出兴致呢。好不容易遇上个这么健谈的,再聊会啊。”掌柜望着徐君仓惶离开的身影,失望的摇了摇头,继续算账去了。 徐君和小七离开了客栈,找寻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一家正在出售的宅院,解决了住宿的问题。 卖宅子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这少妇的丈夫是一名官兵,不幸死在了蛮军的漫天箭雨中,丢下她和两个刚刚懂事的孩子。少妇拿了一笔抚恤金,准备卖掉房产,凑齐盘缠回老家投奔亲戚。 徐君对于少妇的遭遇深表同情,他痛快的交了钱,搬进了宅院中。 客栈的掌柜说了,武林大会明天才召开。无论如何,他都要去一趟。不是为了看热闹,而是为了调查杀死徐府的凶手。他要找到写那封信的人,问清徐志桥的下落。只要找到了徐志桥,他相信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当然,仅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让他买下宅院,虽然他平常花钱大手大脚,可今时不比往日,徐家产业尽数归功,他和小七没了收入,坐吃山空,花一点少一点。 他买下宅院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徐府完了,他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大秦是他的根,不管他和小七到哪里,早晚还是要回来的。 正文 第四十章 武林大会(2) 夜已深,四周一片寂静徐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未知的命运,总给人一种无力的焦虑感。徐君非常不喜欢这种听天由命身不由己的挫败感。虽然他是一个纨绔子弟,可越是任性无法无天的人,越认为自己就是一切。这类人喜欢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徐君亦不例外。 他披上外衣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来到了街角一排大树前,猛然一拳狠狠击出。 凌厉的拳风,发出尖锐的声响,撕裂了空气,重重击打在树身上。腰肢粗细的大树应声爆裂,断口处数道冰纹蜘蛛网般扩散,瞬间把这棵断树冻成了两根冰柱。 不过,徐君并没有为自己拳劲的凶狠霸道感到高兴。通过妖僧一战,他已经明白,这种拳劲用来吓唬人不错,可遇上真正的高手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他面无表情的再次走到了另一棵大树前,轻飘飘的打出一拳,无声无息的击中了树身。恐怖的一幕发生了,整棵大树像是遭遇了疾风般颤抖了九下,一片片黄绿相间的树叶雨点般掉落,瞬间变成了一棵光秃秃,没有一丝生气的死树。 徐君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大树内部吸取水分的一条条纹路全部冻裂,树根也变成了一团冰渣,死的不能再死了。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来到了另一棵大树前。 他的武技源于太极和金关玉锁诀,这两种神功皆出自道家,本为同源,相辅相成,两种神功结合在一起,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巨大破坏力。不过,这种武技注重意境,不注重招式,属于无招胜有招的功法。他思考了一番,决定称呼这门功法为沧海九叠浪。 他再次出拳,反复体会那一拳的风情,直到彻底熟练才罢手,而此时街上已经没有一棵活树了。 当他回屋睡熟后,寒冰开始解冻,树皮不断裂开。一阵狂风吹过,整条街的大树轰然炸裂,碎成一团团木屑。 阳光驱走了黑暗,还大地一片光明。大清早的,徐君正睡得迷糊,突然听到了一连串的脏话。 “谁,谁这么缺德?蛮军的利箭都没把这些树杀死,哪个王八蛋手这么贱,简直缺八辈德了。” “怎么听着像是在骂本少爷?”徐君皱了皱眉头,疑惑的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向外一看,赫然看到四五个大妈拿着扫把,站在街头破口大骂,顿时吓得面色惨白。这些大妈可比妖僧战斗力恐怖多了。要是找到他,来个什么泼妇棍法,两扫把就把他打晕了。 “少爷,起床吃早饭了。”小七熟悉的话语响起,令他有种恍惚回到徐府的错觉。他忙穿上衣服,来到客堂和小七一起吃早饭。 徐君不知道这次武林大会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他把身上的银票留给了小七。叮嘱小七在家里好好呆着,不要随便出门。若是他回不来,一定不要去找他。小七含着泪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送他出了门。 武林大会选在青阳城西城门处,据说选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向蛮荒五部展示中原武林的力量,以此起到一些威慑作用。 不过,为了大会的正常进行,三天前会场四周已经围起了栅栏,并每隔五米就有一名门派弟子把守,若没有请帖,普通人只能远远地看个热闹,压根别想进去。 徐君一边盘算着到哪里去弄张请帖,一边大踏步的向西城门走去。刚来到西城门不远处,就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上好的钢刀要吗,保证锋利,杀人不见血。” “要**吗,只需一小指甲盖的**就能毒死两百名大汉,居家旅行必备。” “风雷弹要吗,一颗就能炸毁一间房屋,保命利器。” 徐君望着黑压压一片推销各种杀人利器的武林中人,下巴差点掉地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亏他昨晚激动地一夜没睡,还以为武林大会多庄严神秘呢,敢情搞半天和菜市场没啥区别。 他叹了口气,绕过这群人继续向西城门走,刚来到大会入口处前的一条道路上,惊讶地看到路两旁密密麻麻的摆放了大量摊位,足有上百个。 这些摊位的摊主都在卖力的吆喝,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从有色书籍到兵器药品无一不全。一位年纪二十出头,略有姿色的门派女弟子突然拦在徐君面前道:“这位爷,想不想知道把女侠压在身下是什么滋味,一百两一次,二百两三次。怎么样,机会难得,小女子可是混沌境巅峰高手,童叟无欺。” “我靠,这样也行。”徐君呲了呲牙齿,心想这什么狗屁武林大会,越来越不像话,整个一烟花柳巷,乌烟瘴气。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刚想离开,少女突然拽住他胳膊道:“爷,您别走啊,要不看在你长得挺帅的份上,多送你一次。” “擦,太贵了,本少爷没带银子,免费就考虑下。”徐君是风月场老手,他知道想要拒绝这种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让对方明白,自己没钱。否则,这类女人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你半天,直到确定你不可能掏钱才会放你走。 “爷,您真会说笑。”门派女弟子听了他的话面色一变,松开了抓住他胳膊的手。 他得意的哈哈大笑,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边走嘴里边嘀咕道:“小样,也不打听打听本少爷是谁,还想和本少爷来这套。” 不料,他刚得意没多久,门派女弟子突然喊道:“爷,大清早开个张图个吉利,不收你银子了,来吧。” 徐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尴尬的钻入人群中仓惶离开,头都没敢回。 门派女弟子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掐着小蛮腰道:“小样,还敢跟老娘玩这套。长得不男不女的,一看就是个太监,呸。” 门派女弟子的话歹毒至极,幸好徐君没有听到,否则非气吐血不可。他钻出人群,正犹豫着上哪里弄张请帖,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小老头突然出现道:“小哥,想买什么东西,只要你有足够的银子,小老头都能给你想办法买到。” “真假的?本少爷想要一张武林大会的请帖,能弄到吗?” “没问题,小哥你算找对人了,普通弟子的请帖二十两银子一张,门主的请帖一百两一张。” 徐君呲了呲牙齿,心想这武林大会还真够舞林的,什么跳梁小丑都有啊。这安保措施做的也太差了点吧,连门主的请帖都能买到,这万一混进魔道弟子怎么办?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他还要大费周章。他掏出两锭银子,买了一张普通弟子的请帖。 这张请帖的原主人是一位金刀门弟子,金刀门在江湖上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派,参加武林大会无非就是凑个热闹,若能换成银子自然求之不得。 徐君拿着请帖穿过一片片人群,总算来到大会入口处,不想却被人拦下。一问才知道,大会午时开始,现在还不到进场的时间。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离午时起码还有两个时辰,回去的话这点时间太少,不回去又没地方可去,只能无奈的继续乱逛。 “咣咣”的敲锣声响起,徐君好奇的望去,看到一个摊子前围了好多人,顿时凑热闹的走了过去。 这摊子的主人是一个长得又高又壮,看起来有些憨傻的大汉。他傻傻的拿着一面锣敲个不停,模样颇为滑稽可笑。而在他的摊子上,摆放了各种秘籍,徐君本是随意看看,没有买本秘籍的打算,可他突然在这堆秘籍当中看到了一页秘籍残章,面色巨变。 若他没有看错,这页秘籍应该就是金关玉锁诀缺失的第二层功法。他慌忙走上前,拿起这张秘籍残章道:“这页秘籍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还有一页在哪里?” 徐志桥和他说过,金关玉锁诀缺失的第二层功法共有两页,但这里只有一页。而且,这两页秘籍牵涉到一桩无头公案,徐家第一次惨遭灭门就是因为有人想要抢夺金关玉锁诀。 “俺娘说了,不给银子别想看第二页。”大汉傻傻的看着徐君,一副我是脑残我怕谁的架势。 “那你想要多少银子?” “俺娘说了,这两页秘籍是无价之宝,最低十万两银子。” 四周传来一片惊愕的嘘声,在许多人眼里,这不过就是两页没用的废纸。可在徐君眼里,这两页纸千金难求。但这次跑路有些仓促,他只携带了两万两银票,还大部分都留给小七了,哪里有十万两银子。 他面色不善,瞳孔一阵抽搐,大有想要杀人抢劫的架势。可形势比人强,他看了看四周,咬牙切齿的忍了下来。 会场四周有不少官兵捕快来回巡逻,还有大批的门派高手坐镇。在这里做生意可以,没人管你,打劫无异于找死。而且,弱智儿童通常都认死理,他就算杀了对方,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不过,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既然抢不能抢,买又没带够银子,那就只能骗了。好歹他也活了两辈子,虽说聪明未绝顶,骗个傻子还富裕。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武林大会(3) 徐君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乖宝宝笑容道:“这位兄台,本少爷见你英姿勃勃、威风凛凛,一看就是天资卓越、风华绝代的不世出人物。不如这样,你先把两页秘籍给本少爷看上两眼,若是内容无误,本少爷就给你十万两白银。” 傻汉瞪着一双毫无灵气,铜铃般的大眼道:“俺娘说了,外面的人太坏了,看了秘籍后,八成会记下秘籍的内容,却不给俺银子,所以不给银子别想看到第二页秘籍。” “嘿你丫故意装傻是吧。”徐君气得牙根都痒痒,这白痴油盐不进,纯心想要气死他啊,不知道纨绔子弟都没多少耐性啊。 他呲了呲牙齿,眼珠子一转道:“兄台你多虑了,本少爷可是出名的诚实可靠小郎君,铁齿铜牙金不换,远近闻名的正人君子,怎么会欺骗兄台呢。况且兄台这么聪明,本少爷哪里骗得了呢。” 傻汉裂开大嘴笑了笑,似是颇为受用徐君的恭维。徐君接着说道:“不知兄台要这么多银子干嘛啊?” 傻汉舔了舔嘴唇,用力吞咽了一口口水道:“俺娘说了,有了银子就可以娶媳妇,俺要娘子俺要小宝宝。” “原来如此。”徐君点了点头,心里不住的冷笑。既然想要女人,那就好办了。 “兄台,本少爷见你一表人才,甚为欢喜。本少爷有一妹妹,端庄贤惠、美丽异常,若是能嫁给兄台,那是她两辈子修来的福气。” 傻汉警惕的盯着徐君道:“俺娘说了,不管外面的人用什么理由,看不到银子不给秘籍,你是不是想骗俺的秘籍?” 徐君尴尬的哈哈一笑道:“兄台真会说笑,本少爷是那样的人吗?既然兄台不放心,那本少爷向你保证,这两页秘籍本少爷绝对不看。” 傻汉眨着大眼睛,似是有些不太明白,难道自己真长得那么帅? 徐君接着说道:“本少爷的妹妹来了,不信你往那边看。” 徐君冲着那出卖肉体的门派女弟子招了招手,门派女弟子忙回了一个飞吻。 “看,本少爷的妹妹一眼就相中了你,都不顾大庭广众,公开向你示爱了。” 傻汉诧异的张大了嘴巴,有些发懵。徐君走到门派女弟子跟前低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娘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告诉你。”门派女弟子话未说完,手中多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面容瞬间变得热情无比。 “小女子叫崔英,这位爷给这么多银子,不知想要什么服务。” “那个崔英啊,你会玩角色扮演吗?” “啥意思?小女子不太懂啊。” “其实很简单,装纯真你会吧。本少爷有个朋友,脑子有点问题,你要装作本少爷的亲妹妹,成为他的妻子,和他玩一场夫妻游戏。” “哦明白了。你们这些有钱人就喜欢玩这些变态的玩意,家里有老婆不用,非出来找个女的装夫妻。先提前说好,这五百两顶多装三个时辰,再多了老娘可不伺候。” 徐君点了点头道:“不用三个时辰,只要一个时辰就够了,跟本少爷走吧。看到远方那个傻大个没,就是他,你要拿出全部的本领,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徐君领着崔英来到傻汉面前,崔英忙上前装出一副害羞的模样道:“哥哥,你长得好帅啊。” 傻汉的面庞瞬间红的发紫,呼吸急促,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徐君见状道:“不如兄台收了摊子,找个没人的地方和本少爷的妹妹慢慢聊。” 傻汉慌乱的点了点头,忙收了摊子。徐君心中不断冷笑,只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切都好办,美人计若没用,那就只能杀人夺货了。 崔英搀扶着傻汉的胳膊,两人走出熙熙攘攘的武林市集,傻汉突然回头道:“公子,你真是个好人啊,既然你愿意把妹妹嫁给俺,这两页秘籍就给你看上两眼吧。” 徐君忙摆了摆手道:“不要,不要,本少爷说了,只是看你相貌堂堂才决定把妹妹嫁给你,绝不是为了这两页秘籍。” “公子,你这是瞧不起俺,你都和俺成一家人了,这两页秘籍俺不要了,送给公子了。” “这怎么行,本公子怎能占你便宜。”徐君推辞了一番,勉强收下了两页秘籍,给崔英使了个眼色。秘籍到手,崔英的任务完成,剩下的就该调查傻汉这两页秘籍,到底从哪里得到的了。 崔英长期混迹于红尘,什么男人都见过,颇有眼色。她冲徐君眨了眨眼睛,右手两根手指做了一个点银票的动作,似是在说“好小子,你用老娘骗人秘籍,才给老娘五百两,太少了,老娘要加银子。” 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婆娘竟然敢趁机敲诈,胆子不小啊。他伸出五根手指,意思是再给你加五百两。崔英摆了摆手,表示太少。 徐君愤怒,直接转头就准备离开,摆明了一副你爱要不要的架势。崔英忙屈服,借着尿遁离开,徐君则找了个去买小吃的借口,来到了不远处的墙角蹲守,盯着傻汉的一举一动。 傻汉见两人迟迟不归,向远方东城门走去。徐君诧异,不知道傻汉想要干什么。他远远跟在后面,不敢和壮汉靠的太近。 出城要经过简单地盘查,傻汉离开后,徐君忙上前接受官兵的盘查。不料,盘查完后他刚走出东城门,赫然发现傻汉消失的无影无踪,顿时惊异不已。他仔细寻找了一番,又打探了四周过往的人,没有人看到傻汉的去向,只能悻悻作罢。 “事情办妥了吗?”密林中,一位高鼻鹰目、虎背熊腰,年纪大约五十多岁,两鬓发白的男人站在傻汉面前问道。他是罗刹门门主孟初寒,蛮荒四大高手之一。 “师傅,已经办妥了。”傻汉双目精光四射,哪里有半点痴傻的样子。 “很好,他没有起疑心吧。” “师傅放心,他只把我当成了一个傻子,没有半点怀疑。但师傅,徒弟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但说无妨。” “师傅,为什么要把那两页秘籍给他,直接杀了他抢夺他身上的金关玉锁诀不是更好。” 孟初寒狞笑一声道:“金关玉锁诀虽是道家神功,但未必会比我们罗刹门的焚城诀厉害。他对本门主有用,本门主不但不会杀他,还要收他为徒,在他实力不够之前保护他。” “可是师傅,他见过徒弟的相貌,若是收他为徒,万一被他发现徒弟的身份,不是。”傻汉的面色变了,变得惨白,他掉头就想跑,却还是晚了一步,一只枯槁般的手爪插入到了他的胸口,掏出了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 孟初寒冷冷的咬了一口心脏,嚼的满嘴是血道:“废物,连颗心都这么难吃,还妄想做老夫的关门弟子,简直痴心妄想。” 孟初寒把傻汉的心脏丢到地上,狠狠一脚踩爆,双眼望向武林大会的方向。 “王诩,当年你杀死了本门主的亲哥哥,夺了本门主心爱的女人。今天本门主就让你的亲生儿子找你复仇。” 孟初寒歇斯底里的疯狂大笑,双目冒出阴毒的光芒。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他要把徐君培养成为天下一等一的绝世高手,然后上演一场父子相残的大戏。 不管是徐君杀死了天道仙宫的门主王诩,还是王诩杀死了徐君,都只会是一场人间惨剧。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武林大会(4) 徐君叹了口气,略有些后悔早知这傻汉会突然消失,他宁可冒险把对方打晕,绑回宅子里慢慢拷问不过,他不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男人,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只能留待日后再做打算 他把金关玉锁诀第二层的功法贴身藏好,大踏步的向会场走去 时间已近午时,熙熙攘攘的武林市集落下帷幕,大批的武林人士进入了会场。他混杂在一群舞刀弄剑的大老爷们当中,倒也没惹人注意。 会场布置的极为简单,在会场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擂台。而在擂台四周,则摆满了整齐的桌椅。武林人也要吃饭,大中午的自然要先让人吃饱,再召开什么所谓的武林大会。 不过,会场的位置提前已经安排好,不可以随意乱坐。散人只能和散人坐在一起,门派中人必须和同门坐在一起。离擂台越近的位置,越代表着自己门派的地位崇高,反之则是一些不入流的小门派。其中又以东为荣,多是上一任武林盟主所在的门派。 徐君坐在会场北面的角落里,离擂台较远。一位獐头鼠目的猥琐汉子坐在他身旁道:“小哥,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我们金刀门的弟子,花银子买的请帖吧。” 徐君这桌算上自己共坐了九男一女共十个人,那女子长得臃肿不堪,倚在猥琐汉子臂膀上直冲徐君飞媚眼,搞的徐君一阵心惊肉跳。他抱了抱拳道:“这位老哥不知如何称呼?” 猥琐汉子甩了甩至少半个月没洗过的头发,意气风发道:“让小哥见笑了,在下正是金刀门的门主过街鼠。这位是在下的夫人,江湖人称猪九妹。” “擦。”徐君一口酒差点从嘴里喷出来,这外号都谁起的,太损了点吧,总不能人家长得像啥就叫啥吧。过街老鼠娶了个猪八戒的妹妹,这世界太疯狂了。 不过,江湖本就是由三教九流之徒组成,哪里有那么多仙风道骨的人物。说直白点,所谓的江湖就是黑社会的前身,若没有外门弟子提供大量钱财,什么大派都要变成丐帮要饭去。金刀门看似粗鄙不堪,歪瓜裂枣横行,但这才是正宗的地道华夏本土帮派。 “这位小哥,老哥问你个事情,你是花了多少银子买的请帖啊。” 徐君伸出两根手指道:“二十两纹银。” “什么?二十两?老张头那孙子才给了本门主五两白银,这天杀的混蛋。” 过街鼠捶胸顿足,大有找老张头拼命地架势。徐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二十两银子吗,这金刀门也太穷了。 不过,他不是没吃过苦的二世祖,多少能理解过街鼠的难处。上辈子他经常连饭都吃不饱,还要担心被仇家追杀,被条子抓捕。当初是哪个王八蛋告诉他混黑道就有钱拿,简直放屁。若不是上辈子吃了太多苦,他也不会这辈子立誓做个纨绔子弟。 “老哥,坐在台子附近的都是哪些门派,能不能给小弟介绍下。”徐君面对那些高高在上,狗眼看人低的权贵时,绝不会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连句尊敬的话都没有。但面对这些下九流的小人物,他反而喜欢称兄道弟。上辈子他就没少因为这种性格吃亏,但这辈子他还是死性不改。 “小哥,一看你就不是江湖人,这个说来话长了,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过街鼠捏着下巴,似是在考虑该如何说起。徐君微微一笑,颇为知趣的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了过街鼠面前。 “兄弟,你太见外了,你这简直是瞧不起老哥。这银票你还是收回去,老哥可不是贪财的人。”过街鼠嘴上推辞,双手却不知羞耻的把银票塞入了怀中。徐君哑然,这厮脸皮的厚度不亚于城墙啊,简直人才。 不过,过街鼠放入怀中的银票尚未捂暖就被猪九妹夺了过去,耳朵还差点被拧掉。徐君佩服道:“老哥,没看出你还是位惧内的人物,果然是我大秦男子的楷模。” 过街鼠尴尬的笑了两声,忙岔开话题道:“哪里,哪里刚才你不是问坐在擂台四周的都是哪些门派吗,听老哥给你逐一详解。” “话说自盘古开天以来,出现了诸多流派,其中又以上古大巫势力最为庞大。” “停,老哥,本少爷不查户口。咱直接进入正题,神话部分还是免了,不用这么详细。” “好吧。”过街鼠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户口是啥玩意。他仰头喝了碗酒,润了润喉咙道:“咱大秦又被称为中原,塞外则被称为蛮荒。说起大秦的正道门派,可谓是多入牛毛,但能算上翘楚的只有六大门派,这武林大会正是由六大派发起。” “小哥看坐在擂台正东面,穿着黄色道袍,道士打扮的一群人,正是六大门派之首天道仙宫。据说这天道仙宫师承上古大巫,乃是道家正统。其掌教王诩,道号鬼谷子,旷世奇才,琴棋书画、星象占卜、道法丹术、巫术剑术无一不精,素有“剑耀蛮荒震天下,斩尽妖魔血成河”的美誉。” “哦,这鬼谷子当真如此厉害?那他门下弟子又会什么功夫?”徐君疑惑的双眉紧锁,他上一世虽不学无术,但鬼谷子的大名还听说过。只是过街鼠口中的鬼谷子和他印象中那个喜欢隐世,躲在深山里指点天下的坏老头有点不太一样。不过天知道他这是穿越到什么历史朝代,扯蛋的事常有,习惯就好。 “小哥问的还真详细。”过街鼠拿起桌上的大碗又喝了一口酒,借着酒劲继续道。 “天道仙宫位于大秦青君山,号称术无正邪,唯心所用。门下弟子分为两种职业,一种是修炼符箓阵法,以弱胜强,以法逆天的方士。另外一种是专精剑术,号称天地主宰,剑破苍穹的剑仙。至于这鬼谷子到底厉不厉害,大秦有两大国师,他就是其中之一,封号降魔天师。只是他甚少与人争斗,所以没人知道他的境界有多高。但他的师兄是中原第一高手剑痴宇文浩,想来境界差不到哪去。” 过街鼠口沫横飞了半天,徐君总算彻底听明白了,这不就是华夏道教的始祖吗。 道之一字包罗万象,星象占卜炼丹炼药无一不精,从开天辟地时即有了道家的雏形,后期逐渐蜕变出了道教。可惜却未能保住华夏第一教派的位置,败给了一群从阿三国跑出,满口仁义,专门伸手和人要饭的光头,白白拱手让出了大好江山。还真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武林大会(5) 过街鼠口沫横飞、滔滔不绝,讲到兴起处手舞足蹈徐君听得入迷,心中不免对过街鼠的口才见识佩服不已 “坐在擂台正西面的是天野丹派和雷音寺,小哥可知为什么这两个门派要挤在一处” 徐君摇了摇头 过街鼠微微一笑道:“大秦朝讲究坐西向东,以东为荣,以南北次之。这天野丹派和雷音寺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但其实力又都略逊于天道仙宫,所以只能挤在一处。” “原来如此。”徐君惊讶的点了点头,过街鼠猥琐的形象在他眼里瞬间变得高大起来。小人物一样有小人物的光辉,当一个男人自信的口若悬河时,外表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天野丹派号称逆天改命,光绝日月。其门下弟子分为两种职业,一种是一丹在手,天下唯我的炼丹师。另外一种则是意念攻击,无所不能的幻术师。” “这天野丹派原是一江湖小派,比老哥的金刀门强不到哪去,但由于其炼出的丹药效果显著,起死回生。而武林中人又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常年需要丹药保命,所以都要看其脸色。致使其势力不断做大,隐隐已经有和天道仙宫分庭抗礼的架势。说起这天野丹派和天道仙宫,还有一段典故。” “天野丹派和天道仙宫原为一宗,两派祖师本是师兄弟,但在修道一途上却产生了分歧。天道仙宫的祖师认为,炼丹术乃是旁门左道的奇淫巧计,不是正道人作为。天野丹派的祖师则认为万法归宗,存乎一心。两人间隙不断,矛盾越来越深。” “可两人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尚能维持表面的平和。但天不遂人愿,天野丹派的祖师一生痴迷炼丹,居然被他找到了上古真仙留下的长生不老药丹方。天道仙宫的祖师大惊,长生不老有违天和,这种丹方不应存于世。两人为此大打出手,彻底决裂,千百年来势同水火。” “那后来呢?”徐君问道。 “这个老哥就不知道了,具体怎么回事只有他们两派自己清楚。不过,一位天野丹派的弟子酒后曾对老哥说,天道仙宫的祖师失手杀死了自己的师弟,后悔不已。所以抢夺了长生不老药丹方后并没有毁去,反而存放在天道仙宫作为镇派之宝。大秦历代皇帝数次想要得到这张丹方,都没能得逞。” 徐君佩服的抱了抱拳道:“老哥真是消息灵通、无所不知,小弟实在佩服。” 过街鼠嘴角上挑,掩饰不住的一阵得意道:“哪里,哪里,小哥客气了。老哥只是在江湖上混的久,知道的多了一点罢了。” 徐君无语,心中忖道,这丫还真是口是心非的高手,都得意成这样了,还装谦虚呢。同这丫一比,自己实在太他妈纯洁了。不过,这丫知道的还真不少。 过街鼠清了清喉咙,继续道:“雷音寺据说是由一名从西方而来,长相异常奇特的大和尚创办,初时没有百姓信奉这个教派,可那大和尚信誓旦旦的宣称佛家秘法可降妖除魔,老百姓信以为真,慢慢教众就多了起来。” “尤其是近些年,那雷音寺不知给当今皇上使了什么秘法,使得皇上特别推崇佛法,信徒暴增。其太上长老地绝神僧,更被封为大秦另一国师,封号护国天师。” 徐君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小把戏而已,找两个功夫高手夜里假扮妖怪,引起百姓恐慌,再由自己出面降妖除魔,使得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信以为真,自然信徒就慢慢多了。至于皇帝老儿为什么推崇佛法,这个更简单。佛教本就是由印度王子创办,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帝王统治百姓,给百姓洗脑,教导百姓一心向善,不要怨恨,不要反抗。皇帝老儿当然推崇至极。” “小哥的见解非常独特,老哥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印度是什么地方?” “一时嘴快,胡说而已,不用当真。”徐君忙打马虎眼,糊弄了事。总不能让他说自己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所以对这些秃驴的历史较为了解吧。 过街鼠隐隐觉得徐君话不由衷,但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他继续道:“雷音寺弟子分为两种职业,一种是号称金刚之躯,刀枪不入的佛陀。另一种是修炼心智,请佛上身的苦行僧。” “至于坐在擂台正南面的是玄武宗,提起这玄武宗,可以说弟子满天下,老哥幼年时也有幸成为了玄武宗弟子,学了两手保命的功夫,才侥幸在江湖上找到一安身立命之所。” 过街鼠的目光中充满了向往和美好的回忆,似是为自己能成为玄武宗的弟子深感骄傲,这引起了徐君的兴趣。 “老哥,这玄武宗有何厉害之处,难道说比那些佛道门派还要强?” 过街鼠略作思考道:“佛道门派收徒都极为严格,普通人的资质终生无望,玄武宗则不然。只要不在江湖为恶,均可加入玄武宗,所以玄武宗是大秦弟子最多的门派。” “哦,那玄武宗有何特点呢?”徐君问道。 “玄武宗号称以武入道,武破天惊。其门下弟子分为三种职业。一种是信奉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鬼武者。一种是一力降十会,以巧破千斤的仙武者。最后一种则是精于跟踪隐匿,刺杀暗杀的影武者。” “小哥千万别小瞧这些俗世中的功夫,练武虽说只要四肢健全,都可以学点功夫防身,表面上远没有修道修佛难。但武道一途易学难精,想要以武入道更是难于上青天。一旦有人练武至大成,战斗力绝对要比同境界的佛道门徒恐怖数倍。” 徐君惊讶的望着过街鼠,一个江湖底层小门派的门主,竟然还有这番见识,真是令他有些吃惊。 “小哥,坐在最西面的这两个门派,倒并不是因为它们实力较次。而是因为这两派过于神秘,甚少参与江湖事,所以江湖中人多不了解,老哥也知之不多。” “这两个门派一个是同属道家的太平天道,另一个则是最初由文人士子组成的墨门。” “太平天道门下弟子分为两种职业,一种是精通阴阳五行,衍生万物的术士。另外一种是以身献道,唯志长存的死士。江湖传说,太平天道号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口气极大。其掌教南华道人,手握天书三卷,威力无穷,只是从没有人见过南华道人长什么样子。” “至于那墨门,说是正道门派,但行事作风却邪异的很。凡加入墨门的弟子,不问出身,不问资质,只问信仰,对外宣称信仰至上,以命逆天。其门主墨子志在天下,一心想要成为大秦国师,压根不理会江湖事物。可惜始终得不到当今皇上的赏识。加入墨门的弟子一生只能穿最便宜的粗麻布单衣和草鞋,用竹竿做武器。分为两种职业,一种是千变万化,防不胜防的机关师。另外一种是诡异奇特,威力无穷的傀儡师。” 过街鼠讲完这正道六大派的历史,喝了满满一大碗酒润了润喉咙。 徐君站起身,深深地给过街鼠鞠了一躬道:“听老哥一席话,小弟茅塞顿开,这些银两还请老哥收下。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知老哥可否帮忙。” “小哥就是太客气了,大家出来混都是兄弟,拿银子干嘛。小哥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只要为兄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辞。”街头鼠边说边忙把银子塞入怀里,高兴地呲牙咧嘴。 徐君笑了笑道:“老哥,我想让你帮忙打探一下金凤楼在哪里。” “金凤楼。”过街鼠皱了皱眉头,这名字听上去像是青楼,但他还真没听说过。他第一次面容严肃道:“既然小哥如此郑重的拜托老哥打探消息,老哥一定帮你找到这金凤楼。一月后,小哥可到青阳城市集后巷去找老哥。” “多谢。”徐君抱了抱拳,事关徐府灭门惨案,他不得不郑重一些。徐志桥留下的三封密函中,最后一封明显是女人的手笔,他要亲自去金凤楼一趟,找到写这封密函的女人。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武林大会(6) (前些天偶感风寒,头痛欲裂,吃了一个月的正天丸,目前病况稳定,恢复更新,每天两章。) “咚咚咚。”铿锵有力的阵阵战鼓声响起,四周喧闹的武林人士下意识放下了酒碗,停止了高谈阔论 会场入口处,十二面巨大的战鼓摆放在道路两侧。十二名肌肉暴突,赤裸着上身的彪形大汉,不断挥舞着鼓槌,击打出震人心肺的战鼓声。时而高亢,时而哀怨,既像是大秦士兵永不妥协的怒吼声,又像是母亲低低的哭泣声。这是祭奠那些在抗击蛮军中死去将领的鼓声,两通战鼓声完毕,一名少年在大量卫兵的保护下进入了会场。 这少年剑眉星目、鼻如削玉、唇似绛英,气宇轩昂。身穿一袭白衣,头扎白色发带,衣领和腰带处饰着金色刺绣图案,华丽而又内敛。看似像是一娇贵的公子哥,但举止间却散发出一种老成持重的感觉,宛如一只修行了千年的狐狸,精明狡诈、老谋深算。 徐君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见过这少年。他记得第一次来青阳城时,曾质问士兵为什么这个少年可以佩戴武器进城,当时士兵非常不友好的告诉他,等他老爹也是大将军的时候再问这个问题。 徐君皱了皱眉头道:“老哥,这小白脸是谁?” 过街鼠撇了徐君一眼,像是在说你也好不到哪去,两小白脸。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徐君的问题,他靠近徐君耳边低声道:“这少年是大将军风破天的儿子风耀阳,当今太子的陪读。别看他外表斯斯文文、彬彬有礼,实则阴险腹黑、心狠手辣,千万别招惹他,他才是保龙一族的实际掌控者。” 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保龙一族是干什么的他非常清楚,类似于后世的锦衣卫,这么一个恐怖组织竟然是由一名少年掌控,实在太令他吃惊了。 风耀阳进入会场后,金家家主带着两队弟子随即走入,徐君忙低下头,吓得蛋黄差点爆出来。金家虽无意武林盟主的宝座,但作为大秦第一武林世家,又长期居住在青阳城,自然要捧场露面。 金家进入会场后,谭彩猫姐妹在一众高手的保护下紧随其后。徐君顿时差点大小便失禁,屎尿横飞。他不满的小声嘀咕道:“日他大爷,简直阴魂不散,这两婆娘不是回家了吗?” 给钱的是祖宗,这过街鼠把徐君当成了财神爷,一听到徐君的话立马凑到耳前,压低了声音道:“小哥,藏宝斋富甲天下,这两位可是藏宝斋大当家的闺女,真正的财神奶啊。这次青阳城告急,多亏藏宝斋捐献了十万担米粮和大量箭矢兵器,才解了青阳城的燃眉之急。小哥若是能娶到财神奶回家,那可是祖宗八代修来的福气。” 徐君无语,心中忖道:“福气个屁,还财神奶呢?瘟神妹还差不多。这是上辈子造了多少孽才能娶这么个极品回家啊。” 徐君摇头叹气,尽量把头压低了一些。他坐的位置离擂台较远,只要小心点,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不过,令他不解的是擂台上摆放了五把椅子,风耀阳、金老爷子、谭彩猫姐妹占了四把椅子,还空出一把,这把椅子是为谁准备。他皱了皱眉头,刚想张口问过街鼠,突然听到一声不男不女的怪异公鸡嗓喊道。 “恭迎大秦新月公主。” “擦,好成戏班子了,大秦皇帝怎么不亲自来呢?武林大会又不是看猴戏,一个小丫头片子凑什么热闹,这又不是选驸马。” 徐君异常不满,忍不住抱怨了两句,四周的武林豪客们也多面露不悦。武林大会顾名思义,自然是武林中人开的会,跟朝廷有毛线关系,若开了朝廷参与的先和,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不满归不满,礼仪不能废,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迎接公主。只有徐君仍端坐在椅子上,坐也不是,跪也不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上不跪天,下不跪地,除了这辈子的父母,还没给谁下跪过。让他给一个小丫头片子下跪,他哪里受得了。 “小哥,快点跪下。”过街鼠老于世故,反应极其敏锐。他拽着徐君的胳膊,硬生生把他从座位上拽了下来。徐君叹了口气,无奈的单膝跪地,抬头向公主望去。 大秦朝等级制度严格,以下犯上要遭受酷刑。不过,若过街鼠知道徐君本就是逃犯,估计早就吓得思想有多远就滚多远,才不会自己找麻烦。 “众位侠士无须多礼,快快平身。本公主这次前来主要是为了犒赏抗击蛮军的各位侠士,快把箱子搬上来。” 新月公主巧笑嫣然,美目流盼,清风中白裙微动,犹如晓露中的一朵鲜花,令人无比清新美丽,瞬间就取得了大部分武林人的好感。 两队士兵抬上来十个巨大的铁箱子,放到了擂台上。箱子打开,一片银光乍泄,晃得人头晕目眩。箱子里全是白花花的银子,众武林人士一阵眼热,徐君甚至听到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他心中忖道:“这小丫头片子还真不简单,竟然一照面就收买人心,好高明的手段。不过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黄毛丫头眼熟呢。” 徐君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瞧,顿时吓得浑身上下一阵颤抖,差点直接吐血晕过去。这新月公主不就是他打劫的那丫头片子吗。当时他还嘲笑对方唬他,没想到真是公主啊,这下可麻烦大了。 徐君欲哭无泪,自杀的心都有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就算徐府没有遭难,单凭他打劫公主的罪行就足够诛两遍九族了。徐家想要平反基本是不可能了,他再纨绔也知道打劫公主是什么概念。他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奈何大会尚未开始,现在离开太惹人注意,只能忐忑不安的等待大会结束。 他尽量把头压低,生怕被人认出,右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腰间的短刀上。青阳城是军事重地,普通人进入青阳城都要进行检查,交出武器,出城时在领回。这次召开武林大会,舞刀弄剑的暴徒太多,许多武林人都视武器为生命,人在剑在,为了避免冲突,大将军破例允许武林人随身携带兵器。 徐君已经豁出去了,一旦发现不对劲,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怕毛线,不就一公主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不定哪天他一高兴投靠逆凉山叛匪,还成为了华夏皇帝呢。 不过,他的运气实在太背了。这哪里是什么武林大会,整个一鸿门宴。擂台上坐着五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会放过他。谭彩猫姐妹和金家自不必说了,那风耀阳作为保龙一族实际的掌控者,自然要抓捕他这个朝廷钦犯。现在又多出了个公主,这是要背死的节奏啊。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武林大会(7) 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天知道群侠当中混杂着多少蛮军的细作和魔派弟子 不过,这些都和徐君无关,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闲心去想其它事情。 武林大会正式开始,一位举止沉稳,年纪和徐君相仿的白衣少年跳上了擂台。他是天道仙宫鬼谷子王诩唯一的儿子,名王玉凤,和徐君同为十八岁。 王玉凤的相貌丝毫不弱于风耀阳,只是比徐君略差了一些。但风耀阳给人的感觉是老谋深算,喜怒不形于色。而他给人的感觉则是城府极深、锋芒侧漏,就像是一把层层包裹的宝刃,想要遮掩自己的锋芒,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他彬彬有礼的给公主请安,又问候了一番台下的众侠士,十分谦恭。可在他谦恭的外表下,散发着掩饰不住的傲气。徐君自问不是什么相术大师,可当徐君望向他的时候,本能的打了个冷战。 王玉凤拥有两片薄薄的嘴唇,颧骨高高凸起,鹰钩鼻子、四白眼,相书中这种面相的人多薄情寡义、冷酷狡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徐君有一种错觉,这王玉凤八成会是他的平生劲敌。这种感觉非常突兀,令他隐隐有些不安。他自认根本不认识对方,却不知为何会有这般想法。 王玉凤那温柔地假面下,似乎隐藏着难以想象的阴狠凌厉。尤其是他那双眼睛,乍一看像是单纯的四白,仔细一瞧却像是阴郁的蓝,又像暴戾的黑、疯狂的红,神秘斑驳、狂野暴躁,令徐君不寒而栗。 “各位前辈,由于家父鬼谷子正在闭关,无法参加武林大会,所以派晚辈拿来了武林盟主令牌。任何正道门派,皆可报名上台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只要获胜,晚辈立刻把令牌双手奉上。” “哼,天道仙宫好大的架子,竟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来指挥群雄,真当自己一家独大吗”说话的老道仙风道骨,只是目光阴毒狂妄,一看就绝非善类。他是天野丹派的掌教玉阳子,平生志向就是取代天道仙宫,夺回长生不老药丹方,成为中原第一武林大派。 “玉掌门,若是晚辈没有记错,您十八岁时也曾代表过天野丹派参加了武林大会,难道说当时的您也是乳臭未干?” “大胆,本掌门岂能与你相提并论,再敢胡言乱语,本掌门只好亲自出手替鬼谷子教训你一番。” 王玉凤面色瞬间变得铁青,瞳孔不断抽搐,显然心中极其愤怒。当两个同样高傲,狂妄至极的人相遇时,绝不会出现惺惺相惜的一幕,只会是火星撞地球。 他狞笑道:“晚辈前日刚突破了化蝶境,进入到归真境小成境界。前辈若有心赐教,晚辈求之不得。” 王玉凤话落,四周发出了一片惊叹的声音。想当年剑痴宇文浩亦不过是二十岁时才成为了归真境高手。而王玉凤才年仅十八岁,倘若再给他十年,天下还有谁能出其左右。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娃娃,既然你主动挑战,那就别怪本掌门以大欺小。”玉阳子心中骇然,目露凶光,隐隐动了杀机。危险一定要扼杀在摇篮中,王玉凤天纵奇才,倘若再过些年,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压制住他?到时天野丹派必受其害,与其等到无法挽救,不如现在痛下杀手。 玉阳子决心已定,站起身就准备跳上擂台。他虽狂妄狠毒,但不失为一代宗师,杀伐果断,丝毫不在乎自己和对方身份悬殊,赢了也只能徒增笑柄。 “玉老头,每次武林大会你都来上这么一出,你不烦老子都烦了。”说话的人头发蓬乱,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子,身高足有两米,浑身肌肉暴突,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头大猩猩。他是玄武宗的宗主吕凌天,绰号人形暴龙。 “吕凌天,你是不是想替这小子出头,明年你们玄武宗订购的丹药可以取消了。”玉阳子公然威胁,气势汹汹,众武林侠士倒是一副见怪不怪,无所谓的表情。每次武林大会开场都要上演这么一出,他们习惯了。 “嘿,你这老家伙一把年纪了,还和战鸡似得这么好斗,老子怕你成了吧,慢慢打,老子先睡上一觉。”吕凌天闭着眼半躺在椅子上,眨眼间就传出了呼噜声。徐君哑然,这武林大会还真是动物园,什么怪物都有啊。 不过,他记得抢夺妖神丹时,那名精通萨满教邪术的李长老不过才是化蝶境巅峰,而眼前这位和自己同龄的少年竟然是归真境高手,这还有天理吗?人比人气得想杀人,这都你妹的什么事啊。 雷音寺方丈了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玉掌教且慢动手,这次武林人士齐聚青阳城,皆是出于帮助大秦朝对抗蛮军之故,请玉掌教看在贫僧的份上,不要自相残杀,徒让公主笑话。” 了智的年纪不过四十出头,挺着一个大肚子,肥头大耳,像极了一尊弥来佛。可没有人敢小看这个胖子,这可是出名的笑面虎,智谋百出,狡猾异常。 “哼,了智秃驴,你少在这装好人,本掌门不喜欢天道仙宫,更讨厌你们雷音寺。今日本掌门给公主个面子,不和此子计较,不是给你面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智双手合十,颇为无奈。玉阳子出名的狂妄、目中无人,偏偏各门各派都有求于他,不敢得罪他,只能任由他越来越霸道。他虽贵为雷音寺方丈,却不敢公然跟对方翻脸。在天野丹派的淫威下,估计大部分的门派都不会站在他这一边。 徐君捂着嘴巴,差点笑出声来,这玉掌门有点意思,像是疯狗一样逮谁咬谁。看似狂妄至极,实则极有分寸。既压了各大派一头,又不会引起公愤。 徐君倒是蛮欣赏这位玉掌门的性格,真小人要比伪君子可爱的多。这玉掌门有什么说什么,绝不会去掩饰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两面三刀的伪君子强多了。 玉阳子狠狠瞪了了智一眼,悻悻作罢。王玉凤亦面露冷笑,丝毫没有感谢了智的意思。佛道之争由来已久,此事关乎到华夏道统。天野丹派和天道仙宫虽势同水火,但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旦面对雷音寺,两派会毫不犹豫的联手。 不过,玉阳子说今日不计较,没说明日也不会计较。以他的性格,武林大会一旦结束,一定会找机会痛下杀手。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武林大会(8) “正道六大门派不过如此,一群只会勾心斗角的跳梁小丑而已桀桀桀桀。” 刺耳的阴笑声突然传遍全场,数颗拳头大小的黑色弹丸从天而降,轰然炸裂,释放出大量五颜六色的毒雾,瞬间将整个会场笼罩。 “保护公主。” “快捂住口鼻,这是万毒老祖的五毒追命烟。” 四周一片大乱,风耀阳的面容第一次变得冷峻无比。他挡在公主面前,掏出一颗药丸塞入了公主口中。 武林人的事朝廷不方便插手,事实上也不想插手。浑水才好摸鱼,若武林人团结一致,那即使没有蛮荒五部牵制,朝廷也很难收服这群不遵律法的暴徒。 可事关公主的安危,他不得不出手。天子一怒血流千里,一旦公主出事,皇上必定大怒。到时不单是他,即使他的父亲大将军风破天都要跟着遭殃。 “老毒物,多年不见,你还是卑鄙不减当年。”玉阳子面色铁青,正道有天野丹派,魔道同样有毒门。他和万毒老祖乃是宿命中的天敌,双方只要遇上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一面命门下弟子救人,一面抽出了腰中的宝剑,冷冷拦住了万毒老祖的退路。 “桀桀桀桀。”万毒老祖阴笑不已,脸上成片的褶子瞬间绽放。他的模样极其令人惊悚,就像是一具皮包着骨头的骷髅,拘偻着身子,手拄一根拐杖,宛如地狱中钻出的活鬼。 “老杂毛,谢谢夸奖。你还和从前一样,只会在口舌上逞强,小心老祖撕了你这张破嘴。” “找死。”玉阳子勃然大怒,刚想冲上前去,了智双手合十道:“玉掌教且慢动手,问清楚再打不迟。” 玉阳子皱了皱眉头,心中忖道:“这老毒物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了智这秃驴狡猾异常,一定是看出了什么,还是等下再动手不迟。” 了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何必要打打杀杀呢,只要施主肯皈依我佛,贫僧保证施主的安全。” “呸狗屁,死秃驴,少在老祖面前装好人,别以为你们雷音寺那点心思老祖不知道,不就是想抢夺华夏道统吗,跑老祖面前装什么圣人。” 了智面色大变道:“阿弥陀佛,施主何必执迷不悟?施主可知道这次武林大会为何漏洞百出,任由你们魔门中人闯入吗?” 万毒老祖刚想答话,一个声音从会场入口处传来道:“大和尚就会故弄玄虚,你们白道这点把戏,怎么会逃过我们魔门的眼睛。渔网能网住破鱼烂虾,但能网的住蛟龙吗?” 密密麻麻上百名穿着黑衣的魔门中人,像一片乌云般瞬间遮住了太阳,浩浩荡荡的进入了会场。当先一人,浓眉大眼,脖子上挂着一串狰狞的骷髅项链。他是蛮荒四大高手之一,魔道第一大派萨满教的掌教额秃根(萨满词语:大地)。 “阿弥陀佛,没想到魔门六大派的掌教全到齐了,难道你们想决一死战不成。” 魔门六大派分别是萨满教、奴兽斋、罗刹门、毒门、尸宗、合欢宗,这六派皆是魔门翘楚,势力庞大。 了智暗叫一声不好,这次武林大会本想把躲藏在暗中的魔门细作引出。可未曾想魔门六派将计就计,竟然倾囊而出。反观正道六大门派,只来了天野丹派、玄武宗、雷音寺三派的掌教,如何是其对手? “吩咐下去,将会场四周包围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入。” “小娃儿,算你聪明。”万毒老祖冷笑连连,他是蛮荒四大高手中年纪最大的一位,也是最恐怖的一位,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血,可谓是杀人如麻。倘若那些官兵敢强行闯入,他不介意撒上两把毒让青阳城鸡犬不留。事实上,若不是毒门开派祖师有遗训,不允许后人参与国事,他早帮助蛮荒五部把大秦灭了。 额秃根冷冷瞪了风耀阳一眼道:“没想到正道六大门派竟然投靠了朝廷,真是一群卑躬屈膝的伪君子。” “放屁,谁在这放屁?”吕凌天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气道:“老子不过睡了一觉,醒来就多出了这么些不人不鬼的东西。额秃根,老子喜欢你。曾经老子以为自己脸皮就够厚了,没想到见到你才知道,你才是无耻之王,有了你老子都变正人君子了。” 世人皆知萨满教投靠了匈奴部落,没想到额秃根竟然厚颜无耻的先指责别人,脸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 “废话真多啊,你们到底打不打啊,本少爷都好睡着了。”徐君练成了万灵血体,早已万毒不侵,四周的人都已晕倒,他无奈下也只能趴在桌子上装晕,颇为不耐烦。 “谁,谁在说话。”额秃根恶狠狠地望向四周,吓得徐君菊花一紧,差点吐出点来。他忙运转龟息功,心中忖道:“这老家伙耳朵还真尖,这都能听得到。不过那串项链挺酷,标准的后现代脑残青年饰品,吓唬人蛮不错。” 徐君在这胡思乱想,却不知额秃根脖子上那串骷髅项链大有来历。想要制造这么一串项链,需剖开上百名怀孕六个月左右的孕妇肚子,取出里面的婴儿,将其头颅浸泡在能使头骨缩小变硬的药液当中,足足浸泡三个月后取出,然后选出其中大小相同的九颗串在一起。 其过程血腥残忍,令人发指,却正符合魔门中人的一贯作风。魔门中人不以恶为耻,反以恶为荣。萨满教号称丧尽天良,天地不容,最喜欢拿活人做血祭,动不动就拿童男童女大肚子婆开刀,臭名远扬,即使魔门中人都不愿与其为伍。 “阿弥陀佛,口舌之争毫无意义,你们魔门六派这次倾囊而出到底有何目的,直说吧,别绕关子了。” “呵呵,还是大师聪明,大师这光秃秃的脑袋充满了智慧,太性感了。人家最喜欢光头了,不知可不可以摸摸。”合欢宗宗主脸上蒙着一块纱巾,三点处只围了一片黑布,说不出的妖异诱惑,令人血脉膨胀。她突然鬼魅般的溜出,当着了智的面抓了一个小和尚回到魔门阵营,伸出舌头在小和尚面颊上舔了两口。 “阿弥陀佛,你这妖女,放开我佛门弟子,有什么冲老衲来。” 合欢宗女弟子修炼的是姹紫嫣红吸阳**,最喜欢吸男人阳气。而和尚一生不沾女色,阳气纯正浑厚,是合欢宗女弟子们的最爱。双方恩怨太深,已经到了不死不休、无法化解的地步。 “大师何必急于一时,不如你们一起来。”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徐君捂着嘴差点笑出来,这合欢宗宗主太有个性了,简直荡妇的标志性人物。这么与众不同大逆不道的尤物实在是太刺激了,他好喜欢。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武林大会(9) “慕掌教,不要多生枝节。把那佛门弟子放了,我们这次来有正事要做。”驭兽斋斋主完颜不败面色不善,他一向和额秃根不合,这次前来完全是给匈奴王冒顿单于面子,不想过多耽搁时间。 合欢宗宗主慕玲珑哀怨的瞪了完颜不败一眼,手上一用力,把小和尚丢到了了智身旁。她并不惧怕驭兽斋,但完颜不败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她颇为忌惮。 “师傅,那妖女亲我。”小和尚哭哭啼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显然吓得不轻。 了智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不该带这小沙弥来照顾自己的起居。他瞪了一眼小沙弥裤裆上那隐隐湿了一块的裤子道:“回去抄写一百遍金刚经,别在这丢人现眼。” “是,师傅。”小沙弥哭着躲到了智身后,完颜不败狞笑一声道:“本斋主没那么多耐性陪你们这些人扯皮,废话都少说,今天我们魔门六派前来,并不是想和你们正道决一死战。了智,你应该清楚,倘若我们两败俱伤,倒霉的一定是你们正道门派。” 完颜不败的一番话,可谓是把正魔两道的掌教都给得罪了。但他为人一向如此,额秃根都不说话,其余门派掌教犯不着自讨没趣。 了智皱了皱眉头,心里不得不承认完颜不败说的没错。魔门六派皆在蛮荒不毛之地,正道六派可全在中原大秦的地盘上。一旦双方两败俱伤,估计大秦朝廷一定会趁机打压正道门派,把正道弟子全部编入保龙一族当中。 “阿弥陀佛,施主有话明说吧。”鬼谷子不在,玉阳子为人太过狂妄,吕凌天则是标准的大老粗,其余人资历又不够。万般无奈下,了智只能当和事老和稀泥,硬着头皮站出来主持大局。 “好,了智方丈果然识时务,痛快。那本斋主就不兜圈子了,既然是武林大会,自然要有魔门中人参与。我们双方比拼一场,若正道弟子胜了,魔门中人马上离开,绝不会找正道人麻烦。倘若魔门弟子胜了,那就由我们魔门中人担任武林盟主。” “阿弥陀佛,此事事关重大,待老衲和其它门派协商一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次魔门倾巢而出,正道门派措手不及,一旦硬拼只会死伤惨重。为今之计,只有同意魔门的提议,方能化解此次风波。 了智召集正道六大门派掌教和代理掌教,紧急商讨了一番。商讨完毕,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不知你们魔门想怎么比拼。” “很简单,我们双方各选出六名二十五岁以下的弟子互相挑战,生死各安天命,直到最后还站着的一方就是武林盟主。不过,王玉凤既然代表鬼谷子参加武林大会,等于行驶了代理掌门之责,不能作为门派弟子上擂台。” 完颜不败虽霸道狂妄,但狡诈异常。王玉凤年仅十八岁已经成了归真境高手,倘若让其上场,魔门必败。 不过,天道仙宫年轻一辈并非只有王玉凤一个高手。他冲了智点了点头,了智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同意施主的提议。” 正道中人迅速确定了出战的人选,分别是天道仙宫太上长老的孙女,王玉凤的未婚妻白慕雪。天野丹派掌教玉阳子的女儿柳青芜。玄武宗风花雪月四少中的风少林辰逸。雷音寺方丈了智的小徒净空。太平天道掌教南华道人的关门弟子天角。以及墨门十大弟子之一的明鬼。 魔门派出的六位弟子则是萨满教六大高手之一的海清。驭兽斋掌教完颜不败的女儿完颜宗萱。罗刹门掌教孟初寒的嫡传弟子沈千寻。毒门万毒老祖的孙女上官婉儿。尸宗少主阴秋宇。以及合欢宗四大长老之一的胡媚儿。 新月公主望着剑拔弩张的黑白两道人马,心中暗自冷笑不已。以前的正魔两道虽势不两立,但都尽量约束门下弟子,避免大规模的厮杀。 而今日一战,擂台上的十二名年轻高手必然死伤大半,其中不乏各大门派的亲生子女和嫡传弟子,到时双方再无回旋余地,无论哪一派的弟子死亡,都会引起腥风血雨、轩然大波。 她冲风耀阳使了个眼色,两人心照不宣的一阵得意。这次鬼谷子之所以未能到场,就是因为大秦皇帝找了个理由将其召进宫,使得正道门派群龙无首。 朝廷决不允许除皇家以外的势力存在,正道六大派一直利用蛮荒五部牵制朝廷兵力,屡次拒绝大秦皇帝的招安,置天子颜面何存。她这次出宫的目的就是为了替父皇分忧,收服六大门派。 “什么白道黑道,搞的跟黑社会抢地盘似得,真他娘的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一帮精神病。” 徐君骂骂咧咧,叫苦不已。他离开怕引起别人注意,不离开老这么趴在桌上又太难受,这不折腾人玩吗。他咬牙切齿的等了半盏茶时间,总算等到天野丹派的弟子来到了桌前,给他灌下了一口溶了解药的药水。 过街鼠痛苦的揉着头道:“小哥,这是什么情况,刚才为兄怎么晕倒了?” “老哥,小弟也是刚刚醒来,什么都不知道啊。” 徐君赶忙也装作头痛欲裂,揉个不停。眼睛却一直盯着擂台,赫然发现擂台上六白六黑,泾渭分明,他皱了皱眉头道:“难道说正道人只能穿白色衣服,魔道人则一定要穿黑色衣服吗,太没创意了点吧。” 过街鼠诧异道:“正道少侠不穿白色衣服穿什么衣服啊?” “可以穿的衣服多了,若没有白色衣服,难不成还能裸奔?” “好啊,好啊。”肥九妹刚醒来就听到了徐君的话,顿时兴奋地呲牙咧嘴。 “小哥,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特殊爱好。为兄其实一直想这么干,只是没胆量。倘若小哥想脱上这么一回,为兄愿意舍命陪君子。” “擦。”徐君满头黑线,什么乱七八糟的,连反话都听不懂啊。大冷天的没事玩啥裸奔,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 徐君指着一位穿着裙子,戴着硕大耳环,打扮特别与众不同的人问道:“那个不男不女的是什么怪物,长得太奇特点了吧,明明是个男人,嘴上还留着胡子,胸却那么大,怎么长得啊,难不成是个人妖。” “小哥千万别乱说话,一旦被那海清听到你叫他怪物,后果不堪设想。” “哦,这怪物有何可怕?” 过街鼠无语,他低声道:“萨满教有六大高手,其中数这海清最为恐怖。这海清一出生就同时拥有两性器官,非男非女非太监,在萨满教被当成了神明转世。他平生最恨别人叫他怪物,凡是敢这么称呼他的人都死得惨不忍睹。” 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忖道:“神明个吊毛啊,这分明是畸形儿。不过两性人十分罕见,他两辈子还没见过,倘若这海清落到他手里,一定要扒下裤子好好研究一番。” 挑战正式开始,黑白两道的弟子都下意识的闭紧了嘴巴,紧张的望着擂台,气氛有些凝重,四周一时静的有些吓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胡媚儿突然向前走出,怨毒的咬牙切齿道:“白慕雪,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却追杀我半年,今天我要和你决一死战,不死不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血战群雄(1)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胡媚儿不明白,为什么白慕雪这个武林公认的圣女总是追着她不放,难道仅仅因为她是妖女荡妇,所以就要遭到圣女的追杀?若天下间的女人都成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女,那让男人们怎么办? 不过,胡媚儿永远不会知道答案。因为两个世界的人不管怎么努力,都只会是一场悲剧。 白慕雪抽出秋水剑,一剑刺向了胡媚儿的喉咙。剑气纵横,两人瞬间打成一团,远远看上去像是两团高速旋转的流星,璀璨夺目。 “打死她,打死她。”徐君兴奋地呲牙咧嘴,恨不得这两个恶毒的女人能同归于尽才好,天知道他是在给谁加油。 冷汗从胡媚儿额头上冒出,她长期在青楼舞剑,其剑术的观赏性远胜于白慕雪。但杀人的剑术通常都不怎么好看。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她就落了下风,被白慕雪逼到了擂台一角。 寒芒闪过,寸寸青丝随风飘散,胡媚儿披头散发,说不出的狼狈不堪。刚才白慕雪的一剑,贴着她的头皮削过,若不是她反应快,现在已经香消玉殒、身首异处了。她这辈子都没离死亡这么近,一时心悸恐慌,阵脚大乱。 可白慕雪并没有点到为止的打算,她仍咄咄逼人招招不离胡媚儿的要害。她是一个单纯的人,但单纯的人最恐怖。因为她们不懂变通,认死理。在白慕雪心中,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根本不需要所谓的理由,即使一生没做过坏事又如何,只要是魔道中人就该死。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胡媚儿的肩膀血流如柱,魔门六派的人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心急如焚。 “我认。”胡媚儿知道除非奇迹出现,不然自己败局已定。她这段时间苦练剑术,蛮以为可以报仇雪恨,没想到还是打不过白慕雪。但生命可贵,远比面子重要。她刚想张口认输,没想到白慕雪一剑刺向了她的嘴巴,硬生生的把她想说的话逼了回去。胡媚儿心头大骇,白慕雪显然已经猜出了她的意图,故意不给她机会认输。 愤怒燃烧了她的双眼,令她的容颜变得有些扭曲。她狰狞的一声咆哮,向擂台外飞去。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况她一个妖女。既然对方想要斩尽杀绝,那她宁死也要把对方拉上垫背。她一把抓起那个照顾了智起居的小沙弥,不顾一切的朝白慕雪丢了过去。 “卑鄙。”天道仙宫乃是名门正派,自然不能随意杀死同道中人。白慕雪忙收起力道,剑尖朝外一偏,擦着小沙弥的鬓角刺过。 一股骚臭味道钻入鼻孔,白慕雪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一脚把小沙弥踹到了了智身边。小沙弥痛哭流涕道:“师傅,又有妖女抓我。” 了智狠狠瞪了小沙弥湿透的裤子一眼,脸上一阵发烫。众目睽睽下,他的弟子竟胆小如鼠,吓得尿了裤子,这让他的脸往哪搁。他有心想要找合欢宗宗主慕玲珑理论一番,奈何魔门势大,他只有忍气吞声,发作不得。他恼怒道:“滚,别让为师再看到你。” “师傅不要我了。”小沙弥哭哭啼啼的向会场外走去,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 白慕雪让小沙弥这么一阻,被胡媚儿抢回了先机,缓过来一口气。双方继续缠斗不已,周边的弟子慌忙闪到一旁,避免伤及无辜。 按理说擂台比拼,下擂台者理应算输。可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公正,魔门明显故意放纵弟子的行为。正道中人知道魔门这次有备而来,一旦大打出手,正道必败。所以他们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咽,期盼白慕雪能杀死胡媚儿,旗开得胜。 胡媚儿和白慕雪缠斗了一番后,剑法又变得凌乱,露出了败像。剑道,必须心无杂念,想的越多的人境界越难提升。白慕雪的性格适合练剑,剑术明显高出胡媚儿一筹,不多时又抢回了先机,招招不离胡媚儿要害,胡媚儿无奈下只能故技重施。 不过,周边的白道中人都躲到了一旁,她只能边打边向角落里退去。徐君顿时大惊失色,东南西北四个角,胡媚儿往哪个角退不可以,为啥偏偏朝他的方向飞来,这不是害人吗。 他掀起桌布就想钻入桌底,未曾想桌底已经挤满了人,光猪九妹那体格,一个就起码顶三个。 “我靠,速度竟然比本少爷还快,你们倒是给本少爷让出个地方啊。”徐君哭的心都有了,慌忙转身想要躲到一旁,却未曾想胡媚儿已经飞到了他身边,伸出手就想抓他的衣服。 “大爷的,又来这一招,你就不能换个人抓吗。”徐君肩膀抖动,向旁边一闪,胡媚儿的手抓落空。她哀怨的望着徐君,像是在说“你看四周还有人吗,我不抓你抓谁?” 白慕雪面无表情的逼近,胡媚儿一时险象环生,忙躲到徐君身后道:“相公,她要杀我。” “相公,这是什么情况,本少爷啥时候又多出个老婆?”徐君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差点晕过去。 四周一片灼热的眼光忘了向了他,令他有种想要找地洞钻进去的感觉。胡媚儿虽是魔门妖女,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妖女又怎样,总比恐龙强。 不过,徐君可没有走桃花运的觉悟。他知道自己惨了,不管是金老爷子,还是谭彩猫姐妹,以及新月公主和风耀阳,都不会放过他。但事已至此,只能放手一搏。 他叹了口气,心中忖道:“像本少爷这么帅的男人,即使躲到角落里都遮不住光芒,本少爷为啥要这么帅呢。” 他冲白慕雪打了个招呼道:“阿姨,好久不见,你别这么看本少爷啊,搞得和政治老师似的,本少爷可不想听政治课。” 白慕雪诧异的愣了一下,她长这么大,不知道听过多少男人的赞美,可徐君竟然称呼她为阿姨,难道说她最近变老了? 她忐忑不安的停止了攻击,忙向四周望去,发现那些臭男人还是盯着她流口水,顿时放下了高悬的一颗心。没办法,女人就是视美貌为生命的动物,侠女亦不例外。 她盯着徐君那玩世不恭的面容道:“又是你,上次没有杀你,没想到你还不知悔改,今天我要为武林除害。” “嘿。”徐君气的牙根痒痒,他啥时候变成害虫了。还除害呢,咋不驱虫呢。 人世间最大的侮辱莫过于无视,他心中清楚,白慕雪不杀他并非是出于仁慈,而是不屑于杀他。他讨厌白慕雪的眼神,若白慕雪是个男人,他非挖出对方眼睛不可。 徐君刚想反驳两句,凌厉的剑气,闪电般刺向了他的喉咙。他面色大变,万万没有料到对方竟然如此狠毒,一言不合就想要他的命。他恼怒道:“贱女人,去死。” 新仇旧恨,在他的胸口不断燃烧。他肩头微晃,闪过了白慕雪的攻击。左手猛然闪电般抓住了白慕雪的手腕,一掌击在她的胸口上。 “让你装逼让你装逼。”徐君恨极了对方,一连两巴掌扇在白慕雪脸上。白慕雪想要反抗,奈何一重高过一重的刺骨寒气侵袭着她的身体,她浑身无力,一连吐出了六口散发着寒气的血块。 不过,徐君并没有放手的打算。猛龙不发威当他瘸腿的蜈蚣呢,不知道帅哥发火更恐怖吗。他一拳狠狠打在白慕雪的小腹上,白慕雪吃痛,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徐君趁势抓住白慕雪的头发,一膝盖重重顶在她面庞上。她惨叫一声飞了出去,捂着脸痛的在地上打滚。 四周一时静的出奇,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吃惊的望着徐君。如此佳人,竟能下此毒手,这也太黑了。 徐君扫视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群侠,整了整发型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揍女神的感觉就是他妈的爽。” 徐君说完,抬腿一脚狠狠踩在白慕雪脸上,瘆人的骨头碎裂声传入耳中,白慕雪一声惨嚎晕了过去,面目全非。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血战群雄(2) 天堂和地狱,往往只在一瞬之间。王玉凤本以为胡媚儿必死无疑,谁曾想半路突然杀出一摧花狂魔,不但打伤了白慕雪,还残忍的给白慕雪破了相。 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白慕雪已经奄奄一息,命悬一线。 “你这狗贼,我要杀了你。”他一声怒吼,不顾一切的向白慕雪冲去。与此同时,金老爷子、谭彩猫姐妹、以及大批的官兵也冲到了徐君面前,把他团团围了起来。 他抱着白慕雪冰冷的身体道:“小白小白你不能死啊,我们还没有入洞房,你怎么能死呢!” 徐君一阵恶寒,忍不住的心中暗想:“什么称呼啊,这么影响智商。都打成这副模样了,还入个屁洞房?难不成要关着灯,你妹的口味这么重。” “王八蛋,你果然没死,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派了多少人找你。”谭彩猫姐妹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徐君面前,瞪着徐君那张俊美的面庞,颇有想要挠上两爪子的冲动。 “男女授受不亲,注意点,别靠那么近。大家又不是很熟,找本少爷干嘛,难不成爱上本少爷了?”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我们藏宝斋就算是丢了一条狗也会寻找的。” “靠,这话本少爷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你这破猫就不能说点人话吗。” “混蛋,你敢这么和主人说话,那别怪主人无情了。既然你没死,那就快点还钱。” “必池,还你大爷,要钱没有,要命不给,看着办吧。” “和本小姐耍无赖是吧,真以为吃了妖神丹就天下无敌了啊。把他绑起来,本小姐要阉了他?” “够了,太过分了,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有没有考虑过伤者的感受?”王玉凤暴跳如雷,掏出一把丹药塞到白慕雪口中,恶狠狠的站了起来。 世风日下,一位绝色少女惨遭变态男暴打,这么沉重悲催的一幕,一位不良少女不单不伸出援手,反而当着伤者的面,和施暴男子打情骂俏,天理何在啊。 “切,别人怕你们天道仙宫,本小姐可不怕。本小姐的家奴肯动手教训你的未婚妻,这是你的荣幸。”谭彩猫的为人虽有些贪财自私,但特别的护短,而且无法无天。在她眼里,徐君是她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况且,这天下是有钱人的天下。藏宝斋掌握天下财富命脉,连当今皇上秦霸天都要让其三分,哪里会在乎什么天道仙宫。 “找死。”王玉凤恼羞成怒,恶狠狠的抽出了腰中的长剑。徐君忙解释道:“小白脸,你应该看的很清楚。刚才是你老婆先动的手,本少爷只是自卫防身。” “无耻。”王玉凤一声咆哮,差点吐血,这徐君长得比他还俊俏,竟然叫他小白脸,这都什么人啊。而且什么叫只是自卫防身,这么无耻的话都能说出口,太过分了。 “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帮助魔门中人。你伤了我的未婚妻,我要你偿命。”王玉凤狰狞的一剑刺向了徐君,不料却被金老爷子硬生生截了下来。 金家的天残诀凶狠霸道、无坚不摧,王玉凤虽天资纵横,毕竟年纪尚浅,哪里是金老爷子的对手。金老爷子在他胸前轻轻一按,他顿时连连后退,一连退出十多步才停住了身形。 一口热血从他口中喷出,他怨毒的瞪着金老爷子道:“为何要帮助这狗贼。” 金老爷子叹了口气道:“他是金家的孙女婿,即使犯了错,也该由老朽处理,轮不到你们天道仙宫插手。” 武林中人最重面子,全青阳城的百姓都知道徐君是金家的孙女婿。倘若当着金老爷子的面给人杀了,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他毁了我未婚妻的相貌,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 极度的愤怒令王玉凤的面庞有些扭曲,他咬牙切齿的盯着徐君,眼睛红得快滴血了。 大丈夫何患无妻,一个女人而已,他根本不在乎。可作为天道仙宫的少主,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保护不了,岂不被天下英雄耻笑? 尤其令他痛恨的是白慕雪为人死板,他多次想要一亲芳泽都没能得手,如今徐君把白慕雪打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让他怎么用? “小子,说话注意点,当心祸从口出。别人怕你们天道仙宫,老朽可不怕。你若想找他的麻烦,先过老朽这关。” “哈哈哈。”王玉凤气极而笑,天道仙宫乃是武林第一大派,他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他歇斯底里道:“金老爷子,你不要倚老卖老,本少主现在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莫欺少年穷。十年之后,本少主必杀上金家,让你金家全家死绝,鸡犬不留。” 滔天的杀气,王玉凤锋芒毕露,宛如一把利剑。金老爷子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残疾人的心理多有些极端,他亦不例外。他本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他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今日若不能杀死此子,来日金家必有大祸。 “小子,本来老朽想给鬼谷子留个面子,不和你一般见识,但你自己找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金老爷子目露凶光,隐隐动了杀机。他刚想动手,了智突然出现,拦在了两人中间。 “阿弥陀佛,金老爷子和王少侠且慢动手,给老衲一个面子。现在不是争斗的时候,此事暂且放到一旁,请以大局为重。”了智实在不想趟这摊浑水,但这个时候自相残杀,无异于自掘坟墓。魔门中人一向言而无信,倘若看到正道内讧,说不定会趁机将正道门派一网打尽,到时正道危矣。 “好,老朽给你个面子。”金老爷子和王玉凤都知道现在形势严峻,倘若打起来对谁都没好处。他两人同时收手,但内心却都在盘算如何杀死对方。 了智叹了口气,心知这次武林大会结束后,武林必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不知又会死多少人,但这都和他无关,他只要能解决这次武林大会的危机就好。 他双手合十道:“完颜施主,你看这一阵算是谁赢呢?” “白慕雪已经受伤不起,胡媚儿犯规理应取消比拼资格,算是平手好了。”完颜不败虽然狡诈,但作为驭兽斋斋主,他根本不屑在这种事上纠缠不休。 “阿弥陀佛,完颜施主果然通情达理,善莫大焉。”了智和尚松了一口气。他刚考虑该如何处置徐君,新月公主突然带着大批保龙一族的高手冲了过来。 “小贼,本公主找你找得好苦。” 正文 第五十章 人不要脸无敌 打劫公主、勾结逆凉山乱匪,无论哪一条罪名都够徐君死上七八十回了。事到如今,他似乎只剩下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束手就擒,等着被千刀万剐、生撕活剥。要么拼命反抗,死于一群高手的围攻当中。 不过,他显然没有必死的觉悟。事在人为,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认命。他用力握了握拳头,突然痛哭流涕道:“公主,本少爷知道你伤心欲绝,可你就算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下吧。” “孩子!”正魔两道人马齐刷刷的发出了一片惊呼声,睁大了眼睛惊讶地望着新月公主。谭彩猫姐妹更是夸张地双手抓着嘴唇,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徐君。 “你你。”一道道赤裸裸的灼热目光射在新月格格身上,她激动地面色猩红,浑身颤抖,指着徐君久久说不出话来。 人都有弱点,她虽是一心思敏锐、精明狡猾的天之骄女,但毕竟只有十六岁,尚是未经人道的少女,哪里会是徐君对手。她怎么都想不到,世上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公主,都是本少爷的错,你不要激动,小心动了胎气。事到如今,不要再隐瞒了,把孩子生下来吧。本少爷知道自己不对,不该和魔门妖女纠缠不休,让你伤心欲绝。本少爷答应你,一定和这魔女撇清关系,跟你一起回京。无论日后有多少风雨,本少爷都会和你一起面对。天荒地老,永不变心。” 徐君声泪俱下,入戏太深,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珍珠般大小的泪水不停从他面颊跌落,四周传来一片感慨的叹气声。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在场的正魔两道群雄,不少人都曾饱受情感的折磨,深知三角恋的痛苦。他们转过头,似乎不忍看到这出人间惨剧。但他们随即想到了这场悲剧全是由那魔女引起,顿时齐刷刷的望向了胡媚儿。 异样的目光围绕着胡媚儿,有愤怒、有鄙夷、有不耻,有心痛。一些女性弟子,更是毫不掩饰的呸了她一口。胡媚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事和她有毛关系啊,她躲这么远还能中枪,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第三者,这还有天理吗。她欲哭无泪,从来都是她让男人伤心,何时有男人让她吃过这种大亏。她一时如坐针毡,方寸大乱。有心想要解释,奈何全会场的人都听到她喊徐君老公,她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王八蛋,你什么时候跟公主还有一腿。”谭彩猫愤怒的拧着徐君的耳朵,四周再次传来一片惊叹的声响,口水流了一地。 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徐君身上。若是眼神能杀人,徐君现在肯定万死不辞。一些武林老光棍,甚至有种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 娶了金家的孙女也就罢了,他们忍了,谁叫人家长得帅呢。可没想到这王八蛋还搞大了公主的肚子,又和魔门第一美女胡媚儿搞在一起纠缠不清。现在连藏宝斋的财神奶都不放过,太过分了,还让不让其它男人活了啊。 过街鼠已经震惊得瘫倒在桌底,差点屎尿横飞。金老爷子也吃惊的望着新月公主,连围住徐君的保龙一族高手都神情怪异。新月公主一时感觉天旋地暗,差点吐血晕倒。 她贵为大秦朝的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不能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当着数百臭男人的面,声称自己尚未破处,然后再找个接生婆检查下她还未落下的几瓣嫣红。她要真这么做,那最多明天,大秦公主就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混蛋,本公主何时怀了你的孩子?你这狗贼,本公主要杀了你。”新月公主恨得咬牙切齿,奈何徐君先声夺人,她在声势上已经落了下风。既然金家的宝贝孙女、魔门第一美女、藏宝斋的千金奶,都和徐君不清不楚,那徐君声称公主怀了他的孩子,可信度就非常高了。 “公主,孩子是无辜的,难道你真的忍心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徐君突然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公主爬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许多武林中的侠女已经哭的稀里哗啦。至于白慕雪,早就被落在了一旁。甚至正魔两道抢夺武林盟主的事,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断。 徐君离公主越来越近,保龙一族的护卫集体陷入两难境地。他们想要出手阻拦,但考虑到这是公主的家事,不知该不该插手,所以潜意识的反应慢了一拍。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徐君已经抱住了公主香喷喷的大腿,还顺手摸了两下。 新月公主眼前一黑,差点呼吸苦难,吐血而亡。这狗贼太不要脸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非礼他。摸就摸吧,竟然还想顺鹏摸瓜,害的她只能拼命夹紧双腿,这让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 “一群蠢才,还不快把这狗贼拖出去乱刀砍死。”新月格格恨得嘴唇都咬出血了,却不敢高呼非礼。她贵为千金之躯,却惨遭一个狗贼咸猪手,这要传出去,有损皇家形象。 怪就怪她自幼喜读兵书,却不喜练武,所以武功极其低微,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公主,你也太狠心了点吧,竟然亲夫都想谋杀?”徐君面色突然变冷,抽出短刀就架在了新月公主喉咙上。 “你,你这恶贼想干什么,快放开本公主。” “哼,想要本少爷放了你,没问题。不过,本少爷一向怜香惜玉,最喜欢在女人脸上刺绣,你说本少爷在你这漂亮脸蛋上刺个乌龟咋样。” “不,不要啊。”新月公主一声尖叫,吓得面色惨白,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这狂魔可是刚破了冰美人白慕雪的相,那么漂亮的美女都能下的去手,那还有什么残忍的事做不出来啊。 “呸,什么狗屁公主,现在知道怕了,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徐君用短刀拍着新月公主的面颊,新月公主顿时吓得美目中饱含泪水。她咬着嘴唇,强忍心中的恐惧,让自己不至于哭出声来。 “快点命令他们让开,乖乖的送本少爷出城,只要到了城外,本少爷自然会放了你。” 事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正道中人集体石化,随即横眉怒目,满口都是卑鄙下流等词语,却又投鼠忌器,不敢有所动弹。魔门中人则恰恰相反,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突兀的掌声响起,额秃根双手拍掌道:“人才啊,人才,我们魔门缺什么,最缺的就是人才。小兄弟,只要你愿意拜本教主为师,本教主一定保你平安。” 完颜不败冷笑道:“哼,额秃根,在本斋主面前,你装什么惜才的大尾巴狼。你以为本斋主看不出吗,这位小兄弟不知是何原因,练成了妖修师梦寐以求的万灵血体。只要给他妖修的秘法,最多五年他就能成为名扬天下的高手。小兄弟,本斋主出名的护短,只要你能成为本斋主的关门弟子,本斋主保证没人敢碰你。” “万灵血体。”了智皱了皱眉头,瞳孔中瞬间绽放出一片杀机。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看似纨绔,狡诈百出的少年,竟然练成了如此邪恶强大的武功。今日若放走了这位少年,后果不堪设想。 他抬头向徐君望去,心中盘算着怎么才能救下公主,杀死徐君。但当他望向徐君手腕时,他浑身上下突然剧烈的颤抖个不停,面色巨变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手上的这串手链是从何处得来。”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人 性 徐君不知道了智想做什么,他诧异道:“这串手链是天庭杀手妖僧临死前给本少爷的,你见过这串手链?” “阿弥陀佛,施主可否告知老衲这位妖僧的长相。” “你这和尚真麻烦,没看到本少爷正忙吗,一边呆着去,本少爷没工夫和你扯皮。” “施主,这串手链乃是贫僧师兄随身携带之物,请施主务必说出你口中妖僧的长相。否则,别怪老衲要出手了。” “草,死秃驴,你这是威胁本少爷了。你倒是出手给本少爷瞧瞧,再敢罗里吧嗦,本少爷就在公主的脸上刻上了智和尚四个字,让公主一辈子记得你。” 了智面色大变,徐君这招也太恶毒了点,这是想让公主恨死他啊。他忙低头不断地吟念阿弥陀佛,心中却在想待公主安全后,无论如何都要把徐君抓到雷音寺审讯一番。 这串手链是他的师兄,雷音寺西堂首座了空的贴身物品。他怀疑徐君口中的妖僧就是了空,可了空连看到一只蚂蚁死亡都会痛哭流涕,怎么可能会杀人。而且了空半生都在修习佛法,根本不会武功,如何做杀手? 了智满心不解,却不敢继续阻拦徐君的去路。武林中人虽不愿归顺朝廷,但亦不想和朝廷作对。这天下毕竟是大秦的天下,倘若公主出事,皇上龙颜必定震怒,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徐君押着新月格格,向会场外走去。会场本就在青阳城西门处,想要离开倒也容易。只要出了西城门就进入到蛮荒五部的占领区,到时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不管新月公主有多恨他,也无法派出大批人马到蛮荒五部抓他。 他冲额秃根和完颜不败两人道:“本少爷多谢两位掌教的厚爱,但这里太危险,待本少爷到了塞外,一定加入魔门。” 徐君并没有说究竟要加入萨满教还是驭兽斋,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无论得罪哪一方,他都极其危险。因为他太了解某类人的性格,像额秃根和完颜不败这种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额秃根和完颜不败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们都是七窍玲珑之人,徐君的做法,更让他们觉得此子不同一般。 不过,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徐君压根就不想加入萨满教或驭兽斋。至于不想加入的理由,更会让他们无语。因为徐君讨厌做禽兽,无论成为兽魂萨满还是妖修师,最终的目标都是把自己修炼成禽兽,这让一向自认帅哥的徐君如何能忍受。 “娘子,谢谢你帮助夫君。” 徐君话里有话,明显不怀好意。偏偏胡媚儿解释不清,不管她说什么,公主都会恨她入骨。从今往后,天涯海角,她都要面对保龙一族无休止的追杀。她望着徐君的背影,欲哭无泪。 同样望着徐君背影面色不善的还有风耀阳和王玉凤,风耀阳眯缝着眼睛,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而王玉凤的面色则青一阵紫一阵,他双手颤抖,喃喃自语道:“原来是你,原来你就是徐君。” 三个月前,他收到一封密函,内容十分奇怪。 密函上说他并非鬼谷子的亲生儿子,而是魔门巨孽的后代。他当时只是嗤之以鼻,根本没有当真,随手就把这封密函撕成了碎片。可过了三天,他又收到一封密函。这封密函给他讲述了一个故事。 十八年前,天道仙宫宫主鬼谷子的夫人李玉芳生下一个儿子,天生废材体质,经脉不通,五行灵根全无。 鬼谷子颇为失望,他用梅花易数推演了一番,赫然发现此子竟命犯七杀,命理和他相克。倘若此子活在世上,不单他的性命会受到威胁,天道仙宫亦有可能毁于其手。 周易占卜一道,本虚无缥缈,常人未必会信。可鬼谷子乃是修道有成的一代大家,历来卜算无误,从无失手。他考虑良久,不知是否该杀了这个儿子。 不料,他的意图被李玉芳察觉,李玉芳以死相逼,不允许他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加上杀死自己的后代有违天道,必会遭到上天的惩罚,他最终决定,将自己的儿子送出天道仙宫,交给一外门弟子收养。 密函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王玉凤虽仍不相信,却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这封密函上的内容有板有眼,绝非凭空捏造。他忐忑不安的把密函撕碎,却怎么也忘不了密函上的内容。心魔犹如千万只蚂蚁,在他的心头爬来爬去,以至于令他整晚无法入睡。 他明白寄这两封密函的人不怀好意,却还是忍不住收买了李玉芳的贴身侍女,令其观察自己母亲李玉芳的一言一行,务必详细向他汇报。 半个月后,王玉凤通过李玉芳言行中的蛛丝马迹,终于确定密函上的内容是真的。他心头大骇,却不敢质问鬼谷子。 他虽年少轻狂,但从小接受正道思想的熏陶,一心想要消灭邪恶、匡扶正义。可黑暗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一步步把他推下了万丈深渊。那名被他收买的侍女隐隐发现了什么,竟然起了歹心,想要逼他娶亲。无奈下,他只能杀人灭口,把这名侍女的尸体从山崖上抛下。 几天后,他又收到了一封密函,这封密函告诉他,鬼谷子的亲生儿子在泗水城徐家,名叫徐君。而他的亲生父母则是魔门六大派,其中一派的掌教后代。 当年,李玉芳怀上徐君后,鬼谷子强行修炼无字天书,以致走火入魔,落下了隐患,不能再生育。为了天道仙宫数十年后不至于落入他人之手。鬼谷子抢夺了一身具道心,五行灵根俱全的婴儿,用狸猫换太子的手法将其变成自己儿子,取名王玉凤,而他就是这个婴儿。 他颤抖的把这封密函撕碎,心里想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而是如何能保住现在的一切。密函的内容一旦泄露,他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天道仙宫绝不会让一个魔门后代成为宫主,正道武林也不会接受一个魔门后代当上盟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保住自己拥有的一切,他只能越陷越深。他一边调查这三封密函是何人所寄,一边雇佣了天庭的杀手追杀徐君。写这三封密函的人用心险恶,可他根本没有选择。只要徐君死了,那就死无对证。即使密函的内容泄露,也没有充足的证据能证明内容的真实性。 但他未料到,徐君不但没有死,还出现在武林大会上。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掌控,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徐君活着,因为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孟初寒 徐君出了西门,一巴掌拍在公主屁股上道:“快叫人给本少爷牵匹马过来,告诉你那些狗腿子,若敢跟在本少爷后面企图救你,本少爷立马切下你一只耳朵。” “你竟然敢打我,混蛋,你不要后悔,天涯海角,本公主也不会放过你。”新月公主委屈的捂着屁屁,眼眶里全是泪水。她从没受过这种侮辱,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哭什么哭,本少爷就算放了你,你能放过本少爷吗?当本少爷白痴啊。”徐君扬起手,狠狠又拍了新月公主屁股一巴掌,新月公主吃痛,咬着嘴唇哭的稀里哗啦。 一名士兵牵过一匹战马,徐君冷笑道:“停,战马放在前面就好,都给本少爷滚远点。别以为可以趁此机会救人,万一把本少爷逼急了,大家一拍两散。你们要想清楚,本少爷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回你们公主。但公主若出事,你们全都要一起陪葬。” 徐君抱着公主跳上战马,快马加鞭的顺着官道一路狂奔。保龙一族的人远远跟着,却不敢再试图靠近。徐君逃跑了,他们早晚可以有机会抓回来,但若是公主出事,他们铁定都要死。权衡利害下,他们还是决定谨慎一些,避免徐君狗急跳墙。 “你,你想干什么,都已经出了青阳城,为什么还不放掉本公主,你想要绑架本公主到什么时候。” “急你妹啊,吵死了,再啰嗦揍小心揍你。”徐君快马加鞭,丝毫不理会新月公主的抗议。战马大概疾驰了半盏茶的功夫,徐君看到前方不远处有炊烟升起,忙停住了马匹。 天色已晚,蛮族五部的军队开始生火烧饭。徐君知道官兵不敢到蛮军的地盘上抓他,决定把公主在这里放了。 “死丫头片子,乖乖呆在这里,很快你的狗腿子就会来救你。不过本少爷劝你还是快点回去吧。武林太危险了,不适合你,还是乖乖回皇宫吃奶吧。” 徐君把新月公主放到路边,猖狂的大笑,骑着马消失在路尽头。只留下新月公主咬牙切齿道:“本公主发誓,不把你这贼子千刀万剐,誓不为人。” 不过,徐君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大秦是回不去了,不管朝廷还是正道人士,都会追杀他到天荒地老。可想要穿过蛮军的占领区,到达蛮荒五部也没那么容易。蛮军可不管他是朋友还是敌人,只要是汉人,蛮军就一定会杀。 他摸了摸马鞍旁略微鼓起的布袋,好奇的把布袋打开查找了一番。赫然发现布袋里放了一皮囊水和一些干粮,还有一张兽皮地图。他迷茫的眨了眨眼,不知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士兵牵马时太急,没来得及把布袋拿走?这好像不太可能。不过,这些干粮他不会吃。天知道里边有没有下毒,他可不想好不容易逃得一命,结果莫名其妙的被毒死了,那太冤了。 他拿起兽皮地图,研究自己该从哪条路逃跑。突然看到地图上一角写了一句话:“想要知道谁杀了你全家,到望月山第二个山头处等我。” 他的面色瞬间铁青,眯缝着眼睛,狰狞的回头望向青阳城方向。他明白了,这个布袋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在马上,可这个人是谁呢? 徐君对于塞外的环境不熟,望月山在什么地方他根本就不知道,但地图上用墨水详细的标示了望月山的路线。他忙改走山路,骑着马朝望月山的方向驰去。 蒸蒸的热气从战马身上升起,他马不停蹄的赶了两个时辰的路,总算在天色彻底变黑之前,赶到了望月山第二个山头。 不过,他四处打量了一番,除了光秃秃的几棵老树,看不到半个人影。他扯着喉咙道:“本少爷已经到了,出来。”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他皱了皱眉头,刚想找个地方先休息一番,一声轻轻的叹息声突然传入了他的耳朵。 他警觉的打量着四周道:“草,你们这些武林人怎么就喜欢藏头露尾,你们不烦本少爷都烦了,还不快出来。” 微风袭来,成片的雪花从树枝上落下。徐君话音刚落,一个高鼻鹰目、虎背熊腰,年纪大约六十多岁,两鬓发白的男人诡异的站在他面前。 这男人乍一看长相极其粗犷,仔细一瞧却会发现其双眼精光四射,像是能看穿人的内心,明显不是易与之辈。 “罗刹门门主孟初寒。”徐君面色巨变,孟初寒是蛮荒四大高手之一,为人非常低调。这次武林大会,他虽然和魔门其余五派的掌教一同前来,但一句话都没说过。徐君怎么想都想不到,约自己前来的人竟然会是他。 “这张地图是你的吧?”徐君问道。 孟初寒点了点头道:“不单这张地图,包括这匹马都是老朽送给你的。” “很好,既然这张地图是你的,那本少爷就开门见山了。你知道杀死徐家满门的凶手?” “当然知道,老夫和你爷爷从小一起长大,有八拜之交。可惜老夫还是来晚了一步,没能救下你全家。” “你和我爷爷从小一起长大,那本少爷怎么没听爷爷提起过你?不过,我爷爷常说,他小时候在塞外生活,成年后才回到大秦,一直非常怀念在塞外的那些时光。” “老夫少年时根本就没有名字,你当然不可能听你爷爷提起。老夫还记得,你爷爷最喜欢吃烤乳羊,喝马奶子酒了。” 孟初寒望着天边一弯明月,似是回忆起了少年时的光景。不料,徐君突然暴起,轻飘飘的一掌拍向了他胸口。 孟初寒双肩微微抖动,躲过了徐君的攻击,冷哼一声道:“贤侄为何偷袭老夫?” “王八蛋,我爷爷从小在大秦帝都上京长大,何时在塞外生活过。你把本少爷叫来,到底有何目的。” 徐君面目狰狞,他虽然经常做出荒唐事,可这不代表他傻。许多事他不是想不明白,而是压根不愿意去想。人生苦短,及时享乐,想太多的人绝对不会幸福。 “好小子,果然狡诈如狐。老夫和你爷爷确实不熟,但老夫认识你。” “你啥时候认识本少爷,为啥本少爷不知道?”。 “你不用疑惑,在你还是婴儿的时候,老夫和你有过一面之缘。老夫确实知道是谁杀了你全家,但你现在的武功太低,知道仇家的名字反而不好。只要你能进入分魂境,老夫就告诉你真相。” “老东西,别来这一套。本少爷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但杀人靠的是这里,不是武功境界。”徐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声嘶力竭。他可以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可他欺骗不了自己的心。仇恨就像一把生锈的锯齿,日日夜夜切割着他的心,令他痛不欲生,他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小子,你太天真了。杀人的方法确实有许多种,但你真的以为有点小聪明就能得逞吗?老夫奉劝你一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毫无用处。想要知道谁杀了你全家,就到罗刹门来找老夫。只要你能在罗刹门活下来,终有一天会知道真相。”孟初寒说完,消失在夜色当中。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罗刹门 罗刹门位于鲜卑部落北尽头,琅邪山山顶,背面是陡峭如镜的万丈悬崖,正面则只有一条勉强能共四人并排行走的羊肠小路。山上怪石嶙峋、草木不生,常年有积雪覆盖,山势极为险峻。 徐君一路翻山越岭,虽然躲过了和蛮军正面相撞,但吃了不少苦头,总算有惊无险的来到了琅邪山山脚下。 他在山脚下的市集中买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找了家客栈,洗了个澡,决定休息一晚,明天再动身上罗刹门。 “掌柜的,给本少爷上四样精致的小菜,再烫壶酒拿上来。” “来了。”掌柜的是一个圆脸胖胖的男人,他笑眯眯的把酒菜端进客房道:“客官,您是来报名加入罗刹门的吧。” “报名”徐君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道:“罗刹门在招收徒弟吗?” 掌柜吃惊的打量了徐君两眼道:“客官不会不知道吧,罗刹门每三年招收一次弟子,明天就是报名的最后一天了。” “难道说那老东西想让我加入罗刹门?”徐君皱了皱眉头,他最讨厌受人管制。可天大地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既然那老家伙想让他成为罗刹门弟子,那他就暂时委屈一些,先安顿下来。待他练成了金关玉锁诀,一定要逼那老家伙说出杀死他全家的凶手,血债血偿。 掌柜的见徐君眉头紧锁,像是在担心什么。他好心的说道:“客官无需担心,只要四肢健全,都能加入罗刹门。我年幼时也在罗刹门练了两年拳脚,虽然天份有限,但却混了个肥差,成为了这家客栈的掌柜。我们这个村叫罗刹村,整个村都是罗刹门的产业。只要是罗刹门弟子,即使天分不够,也能得到一份工作,衣食无忧。” “本少爷知道了,谢谢掌柜,你下去吧。”徐君丢给掌柜一块碎银,掌柜却并没有离开,他和徐君说道:“客官,明天你报名的时候,就说是朱大壮介绍你上山的,保证对你有好处。” “哦,好吧。”徐君打发了掌柜,狂吃乱喝了一顿,然后倒头就睡。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实在是累坏了。 第二天天色尚未亮透,徐君就雇了一辆马车把他拉到了琅邪山山半腰。罗刹门有规定,凡是报名的弟子,马匹只能行驶到此。 徐君下车,抬脚向山头走去。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既然决定加入罗刹门,那他就绝不后悔。不料,他刚走了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 “站住,来这里做什么的?要上山先交报名费。” “报名费?交多少啊。”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自从遇上谭彩猫后,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到有人和他要银子就浑身打颤。 “报名费二十两纹银。” “那本少爷若是没能加入罗刹门,这银子还退吗?” “当然不退,你到底上不上山,不交银子就下去。” “嘿。”徐君气得鼻子好歪了,这罗刹门的弟子说话够冲啊,他不满道:“那个朱大壮介绍我来的,不能照顾点吗。” “可恶,又是那个死胖子介绍的。本来可以给你打个八折,让你少交点银子。但既然是那个胖子介绍来的,那还要给那胖子提成,二十两银子一文不准少。” “我靠,天杀的胖掌柜。”徐君气得差点吐血,他恨恨的交了银子,一位小胡子掏出一面竹牌塞到了他手中,竹牌上用毛笔写了一个号码,720 “小子,还挺会赶时候,今天是罗刹门最后一天招徒,若你晚来一天,只能等三年后报名了。这面竹牌别弄丢了,你是第720个报名的弟子,顺着山路一直往上走,自会有人接待你。” 小胡子嘀嘀咕咕的嘱咐了一番,徐君点了点头,继续向山顶爬去。 罗刹门的防守极其严密,路上每隔三十米即会看到两名罗刹门弟子站岗巡逻。不过,看到徐君手中的竹牌后,这些弟子都非常客气的指引他继续往上走。 大约走了三百米左右,山路中央出现一处人为开发的休息地带。八名罗刹门的女弟子和十多名书生打扮的男子坐在凉亭当中,拦住了徐君的去路。 一位面色冷峻,脸上长了些细小麻点的女生道:“站住,说你呢,看什么看,想继续往前走,交入门费五十两纹银。” “入门费?本少爷啥时候入门了?”徐君愣了一下,他刚交了报名费,怎么又跑出入门费了,这苛捐杂税也太多了点吧。 “我们罗刹门没那么多讲究,既然你能来到这里,只要交上银子就算是入门了。” 徐君彻底无语,他上一世没少看网络文学,知道那些大派招收徒弟极其严格。不单要根骨俱佳,还要经受难以想象的数重考验。可罗刹门的入门仪式实在太简单了,简直超出他的想象。若不是知道这里确实是罗刹门,他都怀疑是不是遇上江湖骗子了。 “好吧。”他点了点头,掏出五十两银子交给了麻点女生,刚准备离开,又被麻点女生拦了下来。 “坐在那张石凳上不要乱动,给你画幅像、登个记。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里还有哪些人,性别是什么,有什么理想。” 徐君眨了眨眼,心中恶意的想,你说我性别是什么,看着办呗。当然,他不会自讨没趣的和人起争执,他又不是疯狗,见人就咬。 他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孤儿的身世,由于前世看了太多电影,难免编造的过于成功,那八名罗刹门的女弟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其中一人忍不住道:“师姐,他太可怜了,干脆让他回去吧。他长得这么俊俏,死在山上多可惜。” 麻脸女子严肃地批评道:“师妹,你总是这样,和你说了多少次,我们是魔门弟子,不能心慈手软,你该不会看上这小子了吧。不过他的身世确实挺可怜。这样吧,小子,算你走运,报名费和入门费是不可能还给你了,但你还有选择的机会,你回去吧。罗刹门太危险,不适合你这种俊俏的公子哥。” 徐君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想“你大爷的,当本少爷傻啊,就算赶人走,也把钱退给本少爷啊。” 他抱了抱拳道:“这位师姐好意心领了,我意已决,不必劝我。” 麻脸女子叹了口气,不再劝徐君离开。那十多名男子有的在给徐君画画像,有的则拿着兽皮登记,还有的拿着一块令牌不停地雕来雕去。 两名书生打扮,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的老者,走到徐君面前,仔细观察个不停,一位老者捧着他的手道:“手相不错,天生富贵,长命百岁。可惜乱事太多,尤其是感情线太复杂了。” 另一位老者则盯着徐君的面颊道:“目有邪光,面带桃花,牙缝较大,谎话连篇。右脸有将军痣命犯七杀。” “我靠,入个魔门还要看手相面相,没搞错吧。”徐君差点吐血,这你妹的太逆天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忙了差不多能有一柱香的时间,麻脸女子把雕好的令牌递给了徐君。这块令牌正面刻有一黑身、朱发、绿眼,相貌极其丑陋的恶鬼图案,不知是用什么染色材料涂抹上了颜色,栩栩如生。反面则刻有徐君的名字和编号。 麻脸女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要随身携带好这面令牌,一旦你死了,会有人找到这令牌把你的尸体交给家人。不过你也没什么家人,你放心,若你死了我们姐妹会帮你办丧事。但你要提前再交五十两纹银的丧葬费。” “不用了,谢谢好意。”徐君严词拒绝,心想:“你死了本少爷也不会死,想坑骗本少爷银子,没门。” 徐君把令牌挂到腰上,大踏步的向山顶走去。不料,他刚走了大约两百米,再次被一群人拦了下来。 一位獐头鼠目,身上油污遍布的小老头道:“罗刹门弟子第一个月都要交伙食费,纹银三十两。” “伙食费?”徐君满头黑线,差点暴走。他算是明白了罗刹门靠什么维持日常开销了,感情搞半天全靠招生宰人啊。 尤其令他气愤的是若罗刹门的人在山口就一次性收齐银两,估计许多人都会犹豫一番,转身离开。可罗刹门非常狡猾,他一层层的剥削你,让你越投入越多,到最后只能忍痛交钱。因为你若是不交的话,前面就全白交了。这就像赌博,输钱的总想把前面的赢回来,结果越输越多,无法自拔。 “第一个月收三十两伙食费,那第二个月怎么办?难道每个月都要收银子吗?”徐君问道。 小老头没好气道:“你若能活过第一个月,自然就不需要再交钱了。若是你怕了,现在就可以转身离开,不过交的银子概不奉还。” “大爷的,算你们狠。”徐君咬牙切齿的交了银两,继续向山顶爬去。一路上又交了五十两的住宿费、二十两的卫生费、三十两的门派统一服装费、三十两得床褥费前后共计四百两纹银,总算来到了山顶。摸了摸干瘪了不少的口袋,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太黑了,怪不得只要四肢健全都可以加入罗刹门,这哪里是招生,简直是抢劫啊。” 徐君咒骂不已,却没有丝毫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叫他自己送上门给人宰呢。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恶少大战恶少 琅邪山山头占地足有上千顷,一眼望去像是被人拦腰横切了一刀,异常广阔平整。徐君在两名罗刹门弟子的引领下,来到了罗刹门大门处。 大门有些破败,漆都掉了,不知道多少年未整修过。门前摆放着两座恶魔的雕像,还是带翅膀的,脏兮兮不知多少年没清洗过。 徐君来到内管事处,领了衣服被褥和三本羊皮册子,以及一把房门钥匙。 入门弟子住在罗刹门后山的杂院中,居住的房屋分为两种,一种是单人房间,需要多交二十两纹银才可以入住。另外一种就是通铺,四个人一个房间,人员有点复杂,卫生状况也不是很好,徐君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按罗刹门的规矩,新入门的弟子要在第二天统一拜过祖师爷后,才算是罗刹门的正式弟子。这也就是说徐君今天尚可以自由活动。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打算到外面随处转转,了解一下罗刹门的环境。不料,罗刹门不许随意走动,无奈下,他只能呆在屋中翻开那三本羊皮册。 第一本羊皮册是一本内功心法,名为烈阳诀,这是罗刹门的基本功法,徐君简单翻看了一下,随手把这本羊皮册丢到了一旁。金关玉锁诀号称道家第一神功,他找到了金关玉锁诀第二层的心法,自然不需要再练其他内功。 第二本羊皮册详细罗列了罗刹门的门规和赏罚条例。徐君打了个哈欠,毫不犹豫的把这本羊皮册丢到了床底。对于一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而言,任何门规律法都是扯淡,连大秦律法他都没遵守过,一个魔门门派的规定他遵守个屁啊。 第三本羊皮册是一本轻功心法,名为御风诀。徐君灵力虽然深厚,远超同境界的高手,但就是不会轻功,他忙仔细翻看起来。御风诀共有五层,修炼方式非常简单,无非是打通脚底和腿部的几处穴位。他盘腿坐在床上,只修炼了大约三个时辰即练成了御风诀第四层。 此时天色已近晌午,他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皮,决定尝尝罗刹门的伙食味道怎么样。 他来到了饭堂,打了一份饭刚坐下,就发觉有不少罗刹门的弟子盯着他嘀咕个不停。参加武林大会的魔门弟子已经返回,其中不少人认出了他。作为武林大会最出风头的人物,他可谓是一日成名,可惜不是啥好名声。 不遭人妒是庸才,可男人的妒忌有时候远比女人更令人无语。男人可以忍受自己追不上美女,却无法忍受不如自己的家伙左搂右抱,这会让他们非常不爽。 一位手拿折扇,身穿一袭黑袍,长了一双桃花眼的公子哥,在一帮罗刹门弟子的拥簇下来到了许君面前。他是孟初寒的关门弟子,名甄夏建,排名第九。 “呸。”一口浓痰吐在了徐君吃饭的桌子上,徐君面色一变,放下了手中的饭碗。 “这口痰是你吐的?”徐君问道。 “是老子吐的,怎么样?”甄夏建面露不屑,狞笑不已。嫉妒是人类的原罪,他贵为孟初寒的九弟子,一向极其自负。可未曾想到,他追了半年都没追上的胡媚儿竟然会和徐君纠缠不清,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没什么,本少爷就是问问,其实本少爷也喜欢吐痰。” 徐君一口痰吐在了自己的饭碗里,拿起扒饭的竹板搅拌了一番。甄夏建一党人愣了一下,随即鄙夷的望着徐君,猖狂的大笑。 四周吃饭的弟子忙转过头去,有些胆子较小的已经拿着饭碗走出了饭堂。甄夏建一向嚣张跋扈,欺男霸女,不知祸害了多少罗刹门的女弟子,可没人敢管他。因为他爷爷是罗刹门太上长老,连门主孟初寒都要给其三分颜面,谁会闲自己命长去惹他。 “草,你这种废物,除了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外一无是处,真不知道胡媚儿看中了你什么。” “其实本少爷也不知道,但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徐君猛然暴起,把饭盆直接扣在了甄夏建脸上。 甄夏建勃然大怒,刚想抽出腰中的宝刀,却被徐君一拳击中了心口,九重刺骨的寒气瞬间侵入他的体内,冰封了他的丹田血脉。他一声惨叫,吐出了一口冻成冰块的鲜血。 “这小子打伤了九师兄,剁了他。”甄夏建身后的一群随从,掏出刀冲了上来,可天分极高的白慕雪都被徐君破了相,这些资质一般的货色哪里是徐君的对手。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这些随从就倒在地上,浑身冰凉,奄奄一息。徐君狞笑着坐在甄夏建的身上,一手捏住他的嘴巴,一手抓起一把洒落在地上的饭菜道:“你这么喜欢吐痰,那就尝尝本少爷的痰好不好吃…” 徐君把肮脏的饭菜塞进了甄夏建嘴里,甄夏建拼命挣扎,奈何浑身冰冷,使不出半点灵力。 刑堂的弟子见事情闹大,忙去通知刑堂堂主高七。不多时,高七就带着十多名刑堂高手赶到了饭堂。 “马上停手,跟本堂主去一趟刑堂。”高七声色俱厉,他知道甄夏建是标准的恶少,无恶不作。但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要看主人呢。高七是甄长老的二徒弟,自然帮里不帮外。 “妈的,老子刚才受辱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这孙子出现?唬谁呢?大不了老子不在你们这破地方呆了。” 徐君属于那种要么嬉皮笑脸,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无赖;要么一动手,就把人往死里弄,绝不会留有余地的恶魔。这种性格的人轻易不会惹事,一旦惹事铁定捅破天。 “你,你死定了,我爷爷是太上长老,我要扒了你的皮” 甄夏建怨毒的盯着徐君,高七彻底崩溃,恨不得上去给这个恶少两巴掌。威胁人也不看火候,还没脱离危险就口出狂言,这不是逼人下死手吗。 “哦,你爷爷是太上长老啊,怎么不早说,来来,本少爷扶你起来。”徐君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些弟子皱了皱眉头,鄙夷的瞪了他两眼。不料,徐君突然掏出刀一刀割断了甄夏建的喉咙。 冰冷的鲜血涌出,甄夏建捂着喉咙,吃惊的望着徐君,双眼泛白,啊啊的想要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草。”徐君一口痰吐在甄夏建的脸上道:“本少爷连公主都敢打,你算个球。” “反了,反了,来人,把这个狂徒当场格杀。”高七面目狰狞,恶狠狠地抽出了腰中的长刀。无论甄夏建做了多少坏事,在他眼里都还是个孩子。别人的孩子犯错自然要严惩,自己的孩子犯错那绝对是情有可原。 “去你妈的吧。”徐君也豁出去了,一不做二不休,杀都已经杀了,他也不在乎多杀两个。他抡起桌子,直接把桌子砸向了高七。眼看一场混战就要爆发,一名满脸皱纹的老者佝偻着身子,突然拦在了高七面前。 “高堂主,这件事门主已经知道了,门主自会处理,你不要插手了。” “可是他刚杀了罗刹门的弟子,按罗刹门的门规。” “高堂主,老奴好心给你带话,不要逼老奴动手。甄夏建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高七的脸色瞬间惨白,青一阵紫一阵,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甄长老一直希望自己的孙子能成为罗刹门下一任门主,为此不惜和孟初寒明争暗斗,双方势同水火。他一直纵容甄夏建胡作非为,孟初寒不可能不知道,可孟初寒早不出声晚不出声,偏偏这个时候出来,难道说孟初寒要对他动手? 这个新入门的弟子到底和孟初寒什么关系?如果说是孟初寒指使这名弟子杀死了甄夏建,那事情就复杂了。高七越想越害怕,额头上出了一片冷汗,一出饭堂就忙向长老院走去。 高七离开后,佝偻着身体的老人朝徐君微微一笑道:“小伙子,你还真不省心,刚来罗刹门就惹了这么大的祸。不过杀得好,老奴早想收拾这恶少了。” “老人家,你是谁?”徐君并非不知好歹的二五仔,这老人刚才救了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感谢一番。 “老奴只是门主身旁的一个随从,早忘记自己的名字叫什么了,你就称呼老奴刀叔吧。” “哦。”徐君点了点头道:“刀叔,这次多谢你了。” “别谢老奴,全是门主的安排。门主早猜到会有人找你麻烦,提前让老奴照看着你点。回屋里呆着吧,尽量少惹事。”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不看白不看 杀人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可徐君没有选择。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与其日后面对无休止的报复,不如杀个干干净净了事。他回到屋里,插上房门,拿出了金关玉锁诀第二层的心法。 金关玉锁诀是一种剑走偏锋,不通过丹田吸收储存灵气,转而通过开发人体穴海的道家神功。第一层心法练成后,可以冰封敌人的血液经脉、五脏六腑。第二层心法则是冰封人的五感。 人有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五感一旦被冰封,就会成为活死人,任人宰割。 徐君把第二层心法仔细看了一遍,赫然发现第二层心法不但阴毒无比,还配了一招招式,这令他有些兴奋。他一直因为自己不懂武技,临阵对敌常打不到敌人而苦恼不已。现在得到了一招上乘的招式,自然欣喜若狂。 此招名为五位一体,幻影风魔。虽只有一招,却有五个变化,每个变化又衍生出数十种对敌策略,十分精妙。一旦练成此招,临阵对敌时,敌人会感觉四面八方全是幻影,根本分不出到底哪个才是徐君的真身。 温度聚然下降,丝丝灵气钻入徐君的体内,他盘腿坐在床上,身体诡异的漂浮在半空,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入定状态。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不知不觉中,夜色驱走了光明,还大地一片漆黑。徐君修炼的浑然忘我,完全忘记了时间。 不过,异样的声响突然从他头顶传说,他的耳朵上下抖动,猛然警觉的睁开了眼睛。 他连番奇遇,耳目远比常人聪颖,若是往常,他即使发现有人在房顶窥探,亦只能望而兴叹,因为那时的他还不会轻功心法,现在他学会了轻功,自然不会随意让敌人从他面前溜走。他狞笑一声,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远远地看到一个白色影子一闪即逝,忙跟了上去。 夜行人的身法极其优美,宛如一片云朵般飘忽不定。徐君刚刚练成轻功,运用还不是很纯熟,根本跟不上夜行人的速度。但不知为何,夜行人穿了一袭纯白色的衣服,在黑夜中如同一盏明灯般夺目。 夜行人穿过了一栋又一栋房屋,来到了一个风景优美、花草茂密,有鱼池和假山的院子,突然停下了身形。 徐君紧随其后,刚想大吼一声“抓贼”,夜行人突然抬起头,冲他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夜行人的模样非常俊俏,剑眉星目、高鼻梁,风姿卓绝。只是眼神飘忽不定、似笑非笑,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他趴在一栋房屋上,小心翼翼地揭开了两片瓦片。 徐君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直接喊人还是先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短短几个呼吸后,他决定先调查一番再喊人不迟。万一对方事出有因,自己别害错了好人。他快步走上前,来到了白衣人身旁。 不过,令徐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念之差,天上人间,这可能是他一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一丝柔光从白衣人揭开的瓦片中冒出,白衣人睁大了眼睛,趴在方孔上看个不停,不时冲徐君挤眉弄眼。 徐君不解的看着白衣人,心中忖道:“娘的,又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傻丫头。为啥武林中的女人都这么蠢呢,真以为换上套衣服老子就认不出你是女人了?不知道老子天赋异禀吗。” 白衣人指了指瓦片下方,徐君迷惑的低头一看,顿时鼻血差点喷出来。 烛火泛红,令人浮想联翩。屋中布置的极有情调,像是女人的闺房。 两名侍女把一桶桶热水倒入巨大的长方形池子当中,直到水快溢出才停止,然后往水面上撒了一层玫瑰花瓣。 “小姐,洗澡水好了。” “恩,你们下去吧。” 淡淡的芳香钻入鼻孔,一位美艳绝伦的少女缓缓走进屋中。这位少女的容貌极佳,蛾眉敛黛、眉目如画、身形修长、白裙曳地,犹似晓露中的鲜花,含苞欲放。 少女试了试水温,缓缓脱去了身上的白裙。露出了自己晶莹剔透、柔美如玉、白嫩如雪、吹弹可破,凝脂般的肌肤。徐君顿感喉咙发干,浑身一阵灼热。 少女闭着眼睛躺在水中,似是颇为享受。突然听到头顶好像有急促的呼吸声,顿时抬头望向屋顶,露出了自己因热气而有些绯红的面庞,更显得娇美无比。 “谁。”少女一声怒吼,从水中宛如一道利箭般冲出,瞬间套上了白色的纱裙,拿起自己的柳叶刀愤怒的向屋顶袭来。 尘土飞扬中,屋顶碎了一个大洞,少女挥舞着柳叶刀一刀砍向了徐君的脖子。 徐君慌忙躲避,眼角余光一扫,不知何时那白衣人早已逃之夭夭。他大惊失色,有心想要解释,奈何少女刀法凌厉,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凶狠的一刀接一刀砍向他要害,他一时间险象环生,哪里还有机会说话。 四周灯光突然亮起,大批的罗刹门弟子疯狂涌出,瞬间把徐君包围了起来。 “雁南,出什么事了?”说话的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目光阴狠、面容冷峻,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气息。他是孟初寒的大弟子、罗刹门的首徒,姓沈名千寻,绰号活阎罗。 孟雁南红着脸爆怒道:“师兄,这个淫贼偷看本小姐洗澡,本小姐要挖出他的双眼。” “好小子,又是你。”沈千寻刚从武林大会上赶回,自然认得徐君。而且在徐君练功的这段时间,罗刹门上层因为他可谓是炸了锅,差点四分五裂来上一场火并。 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徐君杀了甄长老的孙子,甄长老得知后勃然大怒,不顾一切的就想要找徐君算账,但却被孟初寒拦了下来。两人剑拔弩张,险些动手。 “你胆子不小啊,才到罗刹门一天就杀了九师弟,又偷看大小姐洗澡,你把罗刹门当成自己家了吗?”孟初寒双眸闪烁着冰冷的杀意,显然非常愤怒。 徐君叹了口气,他有些明白了,那白衣人分明是故意引他来,陷害他,这是借刀杀人啊。不过,即使他提前知道会是这样,还是情愿再被陷害一次。这么漂亮的小美人,不看白不看,白看谁不看。 “本少爷若说这是一场误会,估计你也不会相信。看都已经看了,本少爷也没有办法,大不了本少爷脱光了衣服让她也看上两眼。” 沈千寻面色瞬间变得铁青,牙齿咬的嘎嘣响。他是一个孤儿,在他五岁的时候,家乡发生饥荒,父母都饿死了。孟初寒恰巧路过此地,见他可怜收他做了义子。 他和孟雁南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沈千寻眼中,孟雁南是他这辈子最在乎的人。他尚未看过孟雁南的身子,徐君竟然先睹为快,这让他情何以堪。 “门主为了你差点和甄长老大打出手,你却偷看他女儿洗澡,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杂种。” 徐君的脸瞬间有些发烫,他早该猜到这美女是孟初寒的闺女。孟初寒为了保他不惜和派中长老翻脸,他却偷看孟初寒的女儿洗澡,这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他有些尴尬道:“其实本少爷是跟踪一个穿白色夜行衣的人来到这里的。” 沈千寻冷笑一声道:“白色夜行衣?你要撒谎也找个好点的理由,怎么会有人在晚上穿着白色夜行衣出来呢?” 这个世界非常奇怪,谎言人人都爱,真话总是没人爱听。其实若不是亲身经历,徐君自己都很难相信会有这种事。不过,非礼勿视,孟雁南脱衣服的时候他看的聚精会神,生怕错漏了一丝细节,这淫贼的名头还真是半点都不冤。 “你想怎么样,尽管来吧”现在不是考虑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活着离开的问题。面对无法调和的矛盾,杀戮或许是唯一解决的方法。 “大师兄,杀了他。”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四周顿时叫骂声一片。徐君一时成为众矢之的,犯了众怒。 冲冠一怒为红颜,美女的魅力自古就变态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孟雁南是罗刹门的女神,无数弟子的梦中情人。如今女神的纯洁遭到了玷污,众人心情可想而知。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那太便宜你了。我要砍掉你的四肢,挖出你的双眼,让你生不如死。” 沈千寻咬牙切齿,宛如恶鬼。罗刹门是以内功为主的门派,弟子多喜欢用刀,其它门派的人一般称呼这些用刀的罗刹门弟子为刀魔。素有地狱业火,一刀焚城的美誉。 沈千寻狞笑着抽出腰中的宝刀凌空跃起,一刀砍向了徐君。 他这口刀名为天王夺魄刀,乃是罗刹门至宝,孟初寒年轻时使用的武器。刀身略微弯曲,较平常的普通刀窄了许多,通体散发着妖异的红光。 冲天的火焰,映红了沈千寻的双眼。徐君从没见过这么霸道狠毒的刀法。他想躲避,奈何天上地下全是刀影,万丈刀影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红色气浪,包裹着他、缠绕着他,令他躲无可躲。 他咬了咬牙,干脆不闪不避,一掌打向沈千寻,准备和对方同归于尽。在千钧一发之际,刀叔从天而降,用他那鸡爪般枯瘦的双手,硬生生夹住了沈千寻的天王夺魄刀。 “门主有令,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这个人你不能碰。” “为什么?”沈千寻不解道。 刀叔叹了口气,在沈千寻耳边嘀咕了一番,沈千寻咬牙切齿道:“淫贼,你不要以为有门主保你就没事,我们走着瞧。” 孟雁南似有不甘,但她深知自己父亲说一不二。她恶狠狠地瞪着徐君,恨不得把徐君千刀万剐、生撕活剥。 沈千寻护着孟雁南离开,刀叔咳嗽了两声道:“你小子,净给老奴找麻烦。老奴这身子骨,再被你这么折腾两回就好归天了。” 刀叔说完,转身就离开,来得快,去的更快,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看热闹的罗刹门弟子也轰然散开,各自回屋中睡觉去了。 徐君撇了撇嘴,欲哭无泪,心中恨死了那个白衣人。这下他算是创下罗刹门有史以来的记录了,刚到罗刹门第一天就成为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不但杀了甄夏建,还偷看了罗刹门大小姐孟雁南洗澡。 最令人愤慨的是换成普通弟子做出这种罪行,早就被千刀万剐剁了喂狗了。可徐君不但活蹦乱跳,还毛发无损。只是刚来罗刹门就得罪了门主的宝贝闺女和大徒弟,以后他是别想过太平日子了。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自强不息 徐君从未想过自己刚来罗刹门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人要靠自己,逃跑不是他的作风,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面对难以想象的危险局面,他只有拼命增强自己的实力,应对日后的狂风骤雨。 温度急剧下降,墙面结了一层晶莹的薄冰,狭小的房间宛如地狱般阴风阵阵、寒气逼人。 徐君盘膝坐在床上,大脑一片清明,陷入了一种似是而非、似醒非醒的空灵状态。天地间至阴至柔的灵气疯狂涌入他体内,像是数条细小的气龙,在他体内四散游走。 金关玉锁诀每一层都会开发九个穴海,第一层对应的九个穴位是百会穴、神庭穴、璇玑穴、华盖穴、紫宫穴、玉堂穴、太乙穴、气海穴、关元穴;第二层对应的穴位则是阳白穴、鱼腰穴、外明穴、头维穴、发际穴、攒竹穴、承灵穴、膻中穴、四神聪穴。 实战往往最能磨练人的心智,他连番恶斗,数次处于死亡边缘,感悟良多,心境更是达到了堪比磐石的境界。而道家功法不注重苦修,专注于境界。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的金关玉锁诀快要突破了。 他努力控制体内不断游走的灵气,把一股股灵气汇聚到一起,凝结成滔天巨浪,狠狠冲向了他胸部的阳白穴。 武之一道不进则退,既然四面楚歌,那只能自强不息,武力定乾坤。咬着牙不断突破再突破,断没有回头的道理。 一口浊气从他口中喷出,他头顶阳白穴上方隐隐乍现的气锁一阵颤抖,轰然炸裂,千丝万缕的灵气瞬间找到了宣泄口,疯狂涌入他的阳白穴当中,不断压缩汇聚,直至压缩成半透明状的液体。这些液体就是武者口中的灵力,任何武技都需要灵力的支撑才能发挥出作用,灵力一旦用完,武者即会和普通人一样虚弱。 人是逼出来的,徐君一向懒惰至极,但在不变强大就得死去的压力下,他终于突破万难,练成了自己的第十个穴海,实力暴增。 他无声无息的一掌拍向地面,一道冰线诡异的向前方延伸,转瞬之间把两扇屋门冻成了冰坨。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了手掌。修炼出了第十个穴海,他已经可以做到体内灵气收放自如,甚至能达到隔山打牛的效果。即使再次面对沈千寻,他自认也有一拼的实力。 一点亮光从黑云中透出,不断扩散,渐渐驱走了黑暗。徐君披上外衣,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走到院子中央,用力呼吸了一口新鲜的凉气,缓缓闭上了双眼,猛然围绕着院子游走起来。他的步伐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极有章法。金关玉锁诀博大精深,其所记载的招式虽然只有一招,却融合了九宫八卦等多种深奥的阵法,临阵对敌时共有一百零八般变化,神鬼莫测。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犹如一阵阴风,带出一片残影。猛然,他一声长啸,诡异的一身化五,瞬间击出五拳。 “五位一体,幻影封魔。”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寒风袭来,四个幻影悄然破灭,只留下徐君的真身挺立在风中。他缓缓收起了拳头,忍不住的一阵冷笑。 一名面无表情的罗刹门弟子来到徐君面前道:“速到太祖殿集合。” 徐君点了点头,回屋打了一铜盆水,简单洗漱了一下,赶到了太祖殿。 他来的较早,太祖殿内还没几个人影。他找了一个墙角处,尽量压低了身形,观察起太祖殿的陈设。 太祖殿内的空间呈长方形,足够容纳上千名弟子。在尽头处供奉了一尊背生双翅的巨大雕像,这是罗刹门的开派祖师火雷子,两旁则供奉着罗刹门历代祖师的雕像。 不多时,新入门的弟子陆续赶到,但所有新入门的弟子,都下意识的离徐君稍微远一些。拥挤不堪的大殿中,只有徐君站的地方是真空地带。 “草,本少爷有那么可怕吗。”徐君不满的嘀咕了一句,他不喜欢拥挤,但更不喜欢遭人排挤,这不是明摆着冷落他吗。 两名女弟子回过头惊恐的看了他一眼,下意识收紧了臀部,把两条胳膊横在胸前,挡住了那还算挺拔的双峰。 徐君吐血道:“看什么看,本少爷还能站到哪去?他妈的长成这副模样还挡你妹啊,本少爷要是肯碰你俩都是在做善事。” 徐君一向嘴巴较损,两名女弟子哗的一声嚎啕大哭,忙又向前挤了挤。这下徐君面前更空荡了,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祭祖仪式正式开始,孟初寒庄严肃穆的走入太祖殿,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架势。徐君不屑的撇了撇嘴道:“老东西,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徐君话音刚落,孟初寒猛然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一个哆嗦,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心中暗想:“这老东西什么耳朵啊,这么远都能听到。” 孟初寒走上神台,恭恭敬敬的给祖师上了一柱香,转身看了一眼大殿中黑压压的人群道:“五十年前,老夫和你们一样,也站在这座大殿中。当时的掌教送了新入门的弟子们一句话,老夫记忆犹新。他说当我死的时候,我希望你们都活着,并且成为罗刹门的栋梁。这句话,老夫今天同样送给你们。” 孟初寒的神情有些忧伤,似是看到了这些弟子血腥的未来,他继续道:“老夫知道你们为什么来罗刹门。你们当中有的受了人欺负,有的则犯了法遭到官府通缉,还有的想闯出一番事业。老夫了解你们,但老夫不能向你们保证什么,老夫也不想骗你们,你们当中许多人会死。老夫想知道你们怕死吗?” 孟初寒扫视了一眼大殿中一排排新入门的弟子,所有人都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整座大殿异常寂静,静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其实每个人都怕死,老夫亦不例外。你们可以选择离开,没人会阻拦你们。但外面未必比罗刹门安全,匈奴王冒顿单于武功盖世、雄才大略,绝不会甘愿活在大秦的阴影下,天下大乱将至,无论你躲到哪里,都逃不过这场劫难。” “倘若你们呆在罗刹门,你们会有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魔门门派和正道门派最大的区别就是强者为尊,在正道门派,不管你天资多么傲人,倘若没有相当的家族背景和资历,连一名长老都当不上。” “可在魔门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你有本事,掌教都可以给你。你们是愿意平平淡淡的死,还是用那么多苟活的时间去拼一次,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后悔活在这个世上。拿出你们的勇气,让老夫看到你们真正的实力。老夫希望一个月后,你们都能变成食人的狼,而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语言是世上最奇怪的东西,它一文不值,却可以让你死而无怨。孟初寒的话说完后,每位新入门的弟子都有些呼吸加重,眼珠子发红。 人这一辈子无非就是两件事,让自己活好,让自己不喜欢的人活不好。还有什么能比仇恨和利益更能给人力量呢? 徐君耸了耸肩,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孟初寒在调动他们的斗志,这套把戏他并不陌生,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一阵激动。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变.态美少女 祭拜完祖师爷,徐君算是正式加入了罗刹门。从明天开始,他每天早上卯时都要出现在演武场,和其他新入门的弟子一起学习罗刹门的拳法。 天色已经亮透,徐君折腾了一夜,肚子早饿的咕咕叫,他走出太祖庙,一头扎进了饭堂。 罗刹门弟子的早餐统一为两碟小菜、一个馒头、一个鸡蛋、一碗稀饭。可徐君的托盘里赫然多出一个鸡蛋,他诧异的皱了皱眉头,刚想问分饭的伙夫怎么回事。只见伙夫一个颤抖,忙又拿了两个鸡蛋放到了他的饭盘上。 徐君有些气乐了,他摇了摇头,颇为无语,鬼都怕恶人,这些伙夫昨天中午亲眼见到他杀死了甄夏建,自然害怕不已。 徐君简单用过了早饭,刚走出饭堂,猛然听到一阵熙攘的吵闹声。他好奇的抬头望去,赫然看到一群男女老少簇拥着一个长相富贵的白胖男子,浩浩荡荡的向一栋别院走去。 徐君一向喜欢凑热闹,但他现在麻烦不断,跑人多的地方嘚瑟纯属没事找事。他犹豫了一番,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回屋呆着。 他刚想离开,猛然看到一人回头冲他笑了笑。这人的模样非常眼熟,他定睛一瞧,竟是昨晚那名白衣人,顿时暴跳如雷。他刚想大吼一声,但猛然想到自己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还是别惹人注意为妙,于是硬生生的把到嘴的脏话又吞了回去。 他快步跟在了人群后面,可没想到白衣人刚才还在人群中,一眨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人了。他恨恨的跺了跺脚,咬牙切齿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本少爷就不信你能躲一辈子。” 其实徐君心里清楚,即使抓到那名白衣人也没用,白衣人虽然陷害了他,可他若不想看,也没人能逼他看。 一位獐头鼠目,戴着一顶滑稽狗皮帽子的少年突然压低了声音,和旁边一个胖子道:“猪头,你说宋三哥能成功吗?” “我咋知道,我又不会算命。不过听说这小娘皮辣的很,前些天王二麻子只是看了她那跛腿一眼就被刺了一剑,差点一命呜呼。” “不是吧,这么狠。今年这些入门的弟子还真够凶悍啊,出来这么多胆大包天之徒,听说昨晚还有一人偷看大小姐洗澡,当场脱裤子开撸,结果被大小姐发现了…” “你听错了吧,我听到的不是这样啊。” “那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的是昨晚有一淫贼,女扮男装潜入到大小姐的闺房,刚扑到大小姐身上就射了,大小姐非常生气…” “啊”徐君张大了嘴巴,差点吐血,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流言八卦人人都爱,关键是大哥们你们也不能这么埋汰人啊,好歹他也是金枪客好不好。 不过,讨论完徐君的事,这些人很快谈起了自己今年的收益。通过他们的交谈,徐君多少了解了罗刹门的一些内部情况。 罗刹门每年招收的弟子分为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两种,其中内门弟子较少,大部分入门的人都是冲着外门弟子来的。 而外门弟子又分为两种,第一种只需登个记,每年回门走一趟,交二百两银子即可。说直白点就是交保护费,只要别惹出大事,蛮荒五部的官府和其余魔门门派都会给罗刹门点面子,保你平安。 第二种负责后勤,他们多由罗刹门弟子的家属组成。罗刹门日常需要大量的新鲜蔬菜和肉食,以及衣服和鞋子,这些都由外门弟子提供。 这些弟子男女老少皆有,从年逾花甲的老翁到刚刚嫁人的少女,人数众多。他们买下了附近的田产种粮、养猪、养蚕,织布纳鞋底,承担了罗刹门所有的后勤保障工作,也为自己找到了一份稳定的收入。久而久之,琅邪山周边居住的百姓几乎全和罗刹门有关,山下小镇也改名为罗刹镇,宋三就是罗刹镇的族长。 宋三的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个子不高,长得稍微有点胖,见到谁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人缘极好。这个年代的人结婚极早,一般男方十四岁就娶妻了。可宋三的眼界极高,媒婆都快把他家的门槛踩破了也没挑中中意的姑娘,以至于到现在还是单身。 可就在七天前,一个腰挂双刀的少女突然出现在罗刹镇,在宋三经营的酒楼点了一碗面。这少女长得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只是右脚稍微有点短,俗称长短脚,走路一瘸一拐的,令人心生不忍。 按理说宋三堂堂的罗刹镇族长,好歹也是算是个官,见过不少美女,但情之一字本就没有道理可言。宋三竟然对此女子一见倾心、无法忘怀,到处托人打听该女子的下落,终于打探到了消息,知道该女子名叫徐慧诛,是罗刹门今年入门的弟子之一。于是宋三鼓起勇气,上演了这一幕。 “三哥,上啊,上啊。”罗刹镇的百姓大部分都出身草莽,难免会粗鄙一些,喜欢凑热闹,不断起哄怂恿宋三展开表白。 宋三脸红脖子粗的敲了敲门道:“姑娘,麻烦开门,小生有礼物送你。” 徐君捂着嘴差点吐出来,宋三那模样怎么也和小生扯不上边,要表白就直接表白,怎么肉麻怎么来,最好再声嘶力竭的哭上两声,扯什么礼物啊。 门缓缓地打开,徐慧诛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后,双眼含春、妩媚如花,她并没有直接拒绝宋三,而是含情默默的看着对方,这令宋三底气大增,胆子壮了许多。 鲜卑女子多长得丰乳肥臀、美艳无双,徐慧诛却是个例外。她长的神清骨秀、娇丽妩媚,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巧笑嫣然、美目流盼,姿色丝毫不输于孟雁南。两人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不过,孟雁南是高高在上的罗刹门大小姐,普通人想都不敢想会娶她为妻。而徐慧诛只是今年罗刹门招收的一个门徒,腿还有点残疾,自然可以娶来当老婆。 四周传来一片惊呼声,徐君甚至听到了吞咽口水的声音。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如此美貌绝伦的女子,难怪宋三会一见钟情。 不过,徐君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他阅女人无数,基本三两眼就能看出一个女人的内心。徐慧诛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冷,但这种冷跟落日仙宫白慕雪的冷有本质区别。 白慕雪的冷是一种高高在上,孤芳自赏的冷,犹如一块晶莹剔透的寒冰,高傲无比。而徐慧诛的冷则是一种冷漠,发自骨子里的冷漠,表面的妩媚不过是种伪装。在她笑眯眯的双眼下似乎透着一股怨气,像是痛恨全世界,这令徐君极度心惊、不寒而栗。 “这是小生送姑娘的礼物,对于姑娘的腿非常有好处,希望姑娘能喜欢。”宋三红着脸,颤抖的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了徐慧诛。 包裹中是一双特制的靴子,这双靴子外表看起来和普通靴子没什么区别,但内有乾坤。这是高矮靴,其中一只里边垫高,穿上去可有效掩饰长短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徐慧诛似乎非常喜欢这礼物,她口吐若兰道:“你喜欢我?” 宋三点了点头。 “那你想不想剥光我的衣服和我上床?”很难想象这种话语会从一个娇滴滴的美艳少女口中说出,宋三一时有些懵了,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刀光一闪,腥红的血液四溅,宋三捂着喉咙,眼珠子前凸,惊恐的连连后退,指着徐慧诛似是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痛苦的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四周瞬间变得静悄悄一片,所有人都愣了,连徐君都不例外。他杀人好歹还需要个理由,可这美貌无比的少女怎么胡乱杀人啊?不喜欢就拒绝好了,为什么要杀人呢?难道是因为对方送了一双特殊的鞋子,她感觉受到了侮辱?这也太极端点了。 不过,正常人永远猜不透一个心理不正常的跛子在想什么,因为只有变态才会了解变态。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草他祖宗 “三哥死了。”不知是谁先从失魂中惊醒,人群顿时像炸开的沸水般瞬间乱成一团。 “杀了这婊子。” “杀了她。” 宋三的人缘极好,见到谁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不管谁家有困难,他都会第一个站出来帮忙,从不吝啬银子。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才三十岁左右就被公推为罗刹镇的族长。可这样一个好人却没有好报,莫名其妙的被徐慧诛杀了,这让罗刹镇的百姓如何能不愤怒。 “你们想拿我怎么样?杀了我?还是强暴我?”徐慧诛的表情异常冷漠,在她眼里,人命和草芥般下贱,杀就杀了,和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可这种表情在正常人眼里,充满了挑衅的味道,人群更加的气愤,许多人已经忍不住摩拳擦掌,想要冲上前替宋三报仇。 “我不在乎你们恨我,但我最恨别人同情我、可怜我,你们一起上吧”当伪善的面具被撕裂,剩下的唯有伤害。徐慧诛冷冷用刀尖指着愤怒的人群,杀气滔天。 “去死”两名壮汉狰狞的冲向了徐慧诛,一人凌空跃起,一拳打向了她的面颊。另一名则宛如利剑般贴地飞出,一脚踹向了她的脚腕。 徐慧诛冷笑连连,手中的弯刀突然一分为二,变成两把子母阴阳刀,诡异的扔了出去。 鲜血狂喷,滚烫的热血和不要钱的雨水般挥洒,两名进攻的壮汉尚未触碰到她的衣服,喉咙就被割开,命丧黄泉。 不过,罗刹镇的村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他们毕竟是罗刹门的外门弟子,不乏凶悍之辈。更多的人冲了上来,想要把徐慧诛撕成碎片。 可徐慧诛的刀法极其狠毒,似是专为杀人创出的刀法,刀刀不离人的要害。罗刹镇的村民毕竟不是内门弟子,平常甚少练功,哪里是她的对手。转瞬之间,地上已经躺了近二十具尸体,人群被其凶焰所震,一时竟再也不敢上前。 鲜血染红了青色的地面,空气中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腥咸味道。一名纪不过十五六岁,长得眉清目秀少年愤怒的吼道:“婊子,别得意,杀了我堂哥,你别想活着离开罗刹镇。” 这少年是宋三的堂弟,亦是罗刹门今年入门的弟子,名宋四。一向和宋三关系较好,如今看到堂哥被杀,自然是气愤填膺、肝胆欲裂。 徐君望着满地的尸骸,兴奋地舔了舔嘴唇,不但没有恐惧,反而隐隐有一种近乎变态的狂喜,这令他深感不安。不知不觉中,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越来越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或许表面的玩世不恭只是假象,在他那纨绔的外表下,隐藏着极度躁动的因子。又或许他也是个精神变态,和徐慧诛本质上属于同一种人。 不过,他要比徐慧诛幸运的多。虽然孟初寒和他非亲非故,偏偏极其照顾他,这使得他一度认为对方还算不错,可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呢? “怎么回事,都散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刑堂的巡逻弟子到了。 罗刹门共有天、地、玄、黄、刑、花六个分堂,全部由罗刹门的弟子组成,每个分堂的职责都不相同。 天堂专事研究功法,由罗刹门历代长老组成;地堂负责传功,任何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加入地堂;玄堂负责刺杀、暗杀,以及对外争斗;黄堂负责派内一切琐事,包括吃喝拉撒和招收门徒;刑堂负责维护派内秩序和日常巡逻;花堂则负责刺探情报,笼络官府,全部由女弟子组成。 “谁杀了三哥?快通知堂主。”巡逻弟子的面色巨变,事情的严重性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管不了。 宋三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的家世显赫,父亲是罗刹镇首富,舅舅则是刑堂堂主,徐慧诛杀了宋三就等于捅了马蜂窝。一名巡逻弟子忙去报信,不多时,高七带着大批的刑堂高手匆忙赶到。 “小三…”高七一声怒吼,箭步冲上,抱起宋三的尸体就老泪纵横。他的长相极有特点,又高又瘦、枯骨嶙峋,往地里一站,活脱脱一麻杆。 冷风变得萧杀,大地似乎都陷入到悲鸣当中。只有徐君眼眶中没有泪水,他无语的眨了眨眼睛,心中忖道:“罗刹门的人都什么名字啊,甄夏建、小三,高七,太鸡巴重口味了,受不了。” 泪水从高七面颊滑落,他少年时和人争斗,落下了病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一直把宋三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拿着当宝贝一样,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早上他才和宋三一起吃饭,没想到才这么会功夫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三啊三啊,你死的好惨啊,是舅舅害了你啊。”宋三小时候想要拜入罗刹门学武,不料遭到了高七反对。高七不想宋三吃苦,亦担心宋三整日打杀,不小心丢了性命。 宋三曾答应高七,生下的第二个儿子改姓高,给高家传宗接代。可身逢乱世,唯有拳头才是硬道理,倘若宋三当初学武,说不定就不会这么容易挂了。 “你这贼女,为何要杀我外甥。” 徐慧诛妩媚如花道:“因为我高兴。” “好好。”高七气得浑身哆嗦、须发膨胀,愤怒的一掌向徐慧诛打去。 冲天的灼热,四周的空气都为之颤抖。高七不许宋三练武,自己倒是嗜武成痴,焚城诀已经练到了第六层,混元掌也练到了巅峰境界。仅一个照面,徐慧诛就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 冷风吹过,点点黑尘从徐慧诛胸口飘落,随风起舞。她上衣中掌的地方硬生生的烧出了一个掌印。好霸道的武功,好深厚的灵力。 徐君低着头,不忍继续看下去,结局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在这么多高手的围攻下,徐慧诛插翅难逃。他实在不想看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香消玉损,但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他也没有办法。 倘若徐慧诛能侥幸不死,他会对徐慧诛说:“姑娘,有病就要治,心理疾病是大病啊。” 他叹了口气,刚想离开,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巨力,他一时遂不及防,整个人飞了出去。不过,他练成了万灵血体,偷袭的人伤害不了他。 徐慧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口角的鲜血尚未来的及擦,一道人影就从天而降挡在了她面前,这让她十分奇怪。她好奇的打量着徐君的背影,却不知此时的徐君杀人的心都有了。 “哪个王八蛋把本少爷推出来的,本少爷草他祖宗。”徐君大声咒骂,却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他红着眼望向黑压压的人群,恨得牙根都痒痒。你妹的这都叫什么事啊,谁这么缺德害他。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六月飞雪 四周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到徐君身上,高七满面怒气道:“好个贼子,原来你们两个是一伙的。” 徐君彻底无语,他咬牙切齿道:“草,本少爷他妈的比窦娥还冤枉。这是个误会,你们慢慢打,本少爷肚子不舒服,先去趟茅房。” 徐君抬腿就想尿遁,却被刑堂的两名弟子拦住了去路。高七阴测测的冷笑道:“一个跛子,一个淫贼,你们两个倒是蛮般配。” 徐君用鼻子在空中嗅了嗅道:“好臭,谁在放屁?你今天早饭吃的是屎吧,嘴巴这么臭,真当本少爷怕你呢。本少爷都说了这是个误会,你想怎样?” 高七冷哼一声道:“小子,别以为有掌教做靠山老夫就怕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老夫是空气吗?跟老夫去刑堂一趟。” 徐君不是油盐不进的刺头,按理说他应该配合调查,可这年代的审讯手段太恐怖,完全不尊重人权。万一对方严刑逼供,把他弄残了怎么办? 他面色不善道:“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本少不想惹麻烦,别逼本少爷发飙。” “小子,今天老夫就逼你了。要么跟老夫回刑堂,要么被老夫当场格杀,你自己选。”高七正愁找不到理由收拾徐君,没想到徐君自己跳了出来,这种天赐良机,他怎么会放过。 “老东西,本少爷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杀了你…”徐君面色突变,猛然一掌拍向地面。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反正不管怎么解释都没用,既然如此那还解释个屁,直接开打了。 狰狞的冰纹如蜘蛛网般向四面八方迸裂,瞬间爬上了大部分刑堂弟子的双脚,他们惶恐的挣扎,想要挣脱寒冰的束缚,奈何双腿被冻成了冰柱,半分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冰纹向自己头部蔓延。 恐惧的尖叫声从他们嘴里发出,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过程。活生生的人看到自己被一点点冻成冰雕,其心理上受到的折磨远胜于任何**的痛楚。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数十名刑堂弟子就变成了冰雕艺术品。 “恶贼,老夫要杀了你。”高七肝胆欲裂,这些弟子境界虽低,但追随他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结果到最后却落了个死不瞑目的下场。不杀徐君,他对不起这些刑堂弟子的在天之灵。 “老东西,给脸不要脸,这是你自找的…”徐君骂骂咧咧,却不料站在他身后的徐慧诛突然一把推开他道:“滚开,我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徐君彻底崩溃,敢情他忙活了半天,里外不是人啊。他强忍着把徐慧诛这个变态脑残女给拍成肉酱的冲动,愤怒道:“拜托,你眼瞎啊,这么多人都想杀你,只有本少爷站出来英雄救美,你难道不会说声谢谢?” 徐慧诛冷笑一声道:“滚远点,我平生最讨厌你这种外表油头粉面,实则满肚子男盗女娼的小白脸,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草:”徐君气得差点吐血,刚想出言反驳,高七暴跳如雷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死到临头还当着老夫的面**,真当老夫不存在啊?” 徐君不屑的冷哼一声道:“行了,行了,翻来覆去就会说这么一句,你不烦本少爷都烦了,就当你不存在了,怎么样,你咬我啊。还调情呢,这你妹是调情吗,这分明是挑逗。” “你”高七一向不苟言笑,讲无赖耍横,哪里会是徐君的对手,他气得浑身直哆嗦,却不知该怎么反驳。 徐慧诛鄙夷的瞪了徐君一眼,徐君无语的撇了撇嘴,心说:“大姐,你到底是哪方面的?大家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装啥屎壳郎啊,搞没搞错。” 徐慧诛冷冷盯着高七,双眸闪动着倔强的光芒,猛然把子母阴阳刀刀把衔接在一起。 子母阴阳刀属于蛮族弯刀,较汉人用的长刀短了一截。两把子母阴阳刀连接在一起后,变成了s型的子母阴阳轮。徐慧诛握住中间的连接处,甩手把子母阴阳轮扔了出去。 高速旋转的子母阴阳轮撕裂了空气,发出令人惊惧的刺耳声响,疯狂射向了高七。 高七腰肢一抖,上身诡异的突然挪向一旁,以一个常人完全不敢想象的姿势角度,硬生生躲过了子母阴阳轮的攻击。 “雕虫小技,不过尔尔。”高七话尚未说完,那本已射空的子母阴阳轮在空中漂亮的一个回旋,无声无息的回射向了他后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种武器如此难缠,一时躲闪不及,竟然被削掉了一缕头发,而子母阴阳轮则呼啸着又回到了徐慧诛手中。 “好个阴险狡诈的荡妇,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老夫。” 高七面红耳赤,似是动了真怒。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徐慧诛伤了他的头发,等于狠狠羞辱了他。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若不能杀死徐慧诛,肯定会沦为罗刹门的笑柄。 他缓缓抽出了腰中的长刀,猛然凌空跃起,一刀劈出。 炽热的火焰,映的天地一片殷虹。徐慧诛倔强的咬紧牙关,猛然挥舞着子母阴阳刀迎了上去。 震天的声响,火星四射。徐慧诛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撞在了徐君怀里。 她手中的弯刀已经崩飞,虎口迸裂,血流不止。双腿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血肉爆裂,惨不忍睹。头发还冒着黑烟,浑身上下像是遭到雷击般不时散发出人肉烤焦的味道。 徐君惊讶地张大了嘴吧,舔了舔嘴唇道:“怪不得古人云秀色可餐,美女烤熟了的味道还真他妈诱人啊。” 徐慧诛一个颤抖,一口血吐了出来,她狠狠瞪着徐君,断断续续道:“别别碰我,把手拿开” “好”徐君立马把徐慧诛丢了出去,她一声惨叫,重重摔在地上,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高七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这件事真和徐君无关?不过,有没有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趁此机会把徐君杀了。 他狞笑道:“小子,该你了。老夫保证,你的下场会比她惨一百倍。” “草,老东西,你去死吧,当本少爷吓大的呢。”徐君突然围绕着高七转个不停,猛然一声长啸,诡异的一身化五,变化为五个幻影同时出拳。 “五位一体,幻影封魔。视觉封、听觉封、嗅觉封、味觉封、触觉封。” 无边无际的黑暗向高七袭来,他的意识和外界瞬间失去了一切联系,迷失在一片混沌当中,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活死人。 “堂主…?”九名刑堂高手冲了上来,却无法唤醒惨遭封印五感的高七。他们惊恐地望着徐君,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 “这是什么妖法?快去请刑堂的长老。” 刑堂有四大长老,辈分极高,即使孟初寒都要称呼其一声师叔。不过,这四位长老只在刑堂生死存亡的时候才会出手。徐君封印了高七的五感,引起了刑堂高手的恐慌,他们不得不请四大长老出面。 不过,刀叔突然从天而降道:“够了,这件事掌教自然会给刑堂一个交代,高堂主死不了,你们先把高堂主抬下去。” 徐君皱了皱眉,突然感觉到有一点不对劲。按理说刀叔救了他他应该感谢,可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呢? 如果说刀叔一直在暗中保护他,那为什么他和甄夏建、高七起冲突的时候刀叔不出现,偏偏等他闯出祸端时才出来收拾残局,这未免太巧合点了。难道说孟初寒在拿他当枪使? 正文 第六十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刀叔说的没错,高七确实死不了,但他的下场远比死亡更恐怖。罗刹门所有长老都束手无策,不知怎样才能唤醒他。倘若他一直这样没有意识,那他的余生将在大小便失禁中度过。不可一世的刑堂堂主,竟然落了这么一个下场,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放本少爷出去,快放本少爷出去。你这个老不死的,太卑鄙了,本少爷出去后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徐君用力摇晃着地牢的栅栏,歇斯底里,却没人理会他。 自从那日他封印了高七的五感,刀叔突然出手,把他打昏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体内的十个穴海全部被封印,空有一身灵力却使不出来,和普通人一样被关在牢房中毫无办法。 他喊了半天,喊得嗓子都哑了,还是没人搭理他。直到用过了晚饭,刀叔突然和一个穿着大氅,斗笠盖住了头部的人一起来到了地牢。 “老不啊,刀叔,你快点放本少爷出去吧,本少爷错了还不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徐君本就是个无赖,自然不会吃眼前亏。等他从地牢出去,再好好收拾这个老家伙。 刀叔没有说话,和他一起来的人突然摘下了斗笠,露出了自己的面孔道:“你不是想知道谁杀了徐家满门吗?老朽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 夜已深,一名脸部较长,满头白发,留着银白胡须的老者,领着四名弟子来到了罗刹门后山处的悬崖上面。他是罗刹门的太上长老,甄夏建的爷爷,甄断辰。 “师祖,我们为何要抬着师父来到这里?”说话的弟子长得极其乖巧,不像是魔道中人,倒有些像是一名店小二。他叫陈青峰,今年三十岁左右,是高七的三徒弟。 “不要问那么多,想要救你师父,只有这一个办法,去把绳索绑好”。 陈青峰眨了眨眼睛,他不明白甄断辰到底想做什么,但师祖老人家的话肯定没错。他忙拿着一卷粗麻绳,把绳子的一头绑在悬崖上的一棵大树上。 甄断辰一手抓着绳索,一手举着一支火把,脚尖轻轻一点地面,凌空飞下了悬崖。 他的身姿极其优美,宛如狂风中的一片落叶,随风飘荡。大约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便下到了山半腰处,举着火把仔细探寻了一番,猛然双脚一登山壁,跳进了一处山洞中。 他举着火把四处打量了一番,给悬崖上的弟子发了个暗号。不多时,四名弟子背着高七和几个巨大的包裹从绳索上爬了下来。 山洞的入口处异常宽阔,足够一辆马车进入。只是四周遍布灰尘,蜘蛛网密布,不知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 甄断辰举着火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大约走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来到了一处异常宽广的大殿内。 他点燃了墙壁上的油灯,整座大殿瞬间灯火通明。这些油灯里的油脂皆是上古异兽的皮肉提炼,而灯芯则是由蛟龙筋做成的,可燃烧千年不灭。 甄长老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大殿的摆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而在大殿的中央处,有一只巨大的鼎。鼎旁边则是一方形的蓄水池和一口井。他向井下望了一眼,赫然发现这口井还没有干枯。 这个地方是罗刹门祖师爷火雷子炼制罗刹的地方,奈何千年的时间,罗刹门经历了内乱、争斗、杀戮,许多掌教都死于非命。 随着这些掌教的死亡,很多只有掌教才知道的秘密全都随风飘散,无人知晓,即使孟初寒亦不例外。 甄断辰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完全是因为他的先祖是火雷子的两大传人之一。 火雷子之所以把自己建立的门派叫罗刹门,完全是因为他年轻时得到一本上古秘籍,里边记载了一种极其残忍的邪术,可以将人炼成刀枪不入、力大无穷、飞天入地的怪物,民间的百姓称这种怪物为罗刹。 但想要炼制罗刹并没有那么简单,先不说药材非常难凑齐,即使凑齐了药材,炼制的过程中风险也极高。凡想要成为罗刹的弟子,必须先修炼焚城诀,修炼的层次越高,把自己炼制成罗刹的成功率越高,反之亦然。 不过,火雷子临终前突然感悟天道,觉得炼制罗刹的方法过于残忍、有伤天和,但他又舍不得把让这种方法失传。于是把焚城诀传给了罗刹门下一任的掌教,把炼制罗刹的方法和地点告诉了甄断辰的先祖。 熊熊烈焰燃烧,两名弟子拿出包裹中事先劈好的柴火,塞到了巨鼎下方,又从油灯中挖出了不少油脂添加到火中。另两名弟子则打出井中的水,添加到巨鼎里。 大约足足过了一个时辰,鼎里的水开始沸腾。甄断辰取出包裹里奇形怪状、五花八门的各种药材和野兽的血液,丢入到巨鼎中,盖上了鼎盖。 不多时,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弥漫在大殿中。甄断辰打开鼎盖,里面的水赫然变成了墨绿色。他命令四名弟子把高七身上的衣物脱下,摆成一盘膝而坐的造型,浸泡到了药液中。然后盖上鼎盖,拧开了鼎盖上的通气孔。 陈青峰有些惊恐的问道:“师祖,师傅不会死吧。” 甄断辰面无表情道:“看他的造化了,只要他能及时运转体内的焚城诀就不会死” 高七的五感全部封闭,但潜意识尚存。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会爆发难以想象的力量,甄断辰在赌,只要高七运转起了焚城诀来抵抗这滚烫的药液,那高七就非但不会死,反而还会成为罗刹门唯一的罗刹。 历代炼制罗刹的环节,多是由于遭炼制的弟子无法忍受滚烫的沸水,情绪失控才死亡。而高七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徐君封印了他的五感,无形中帮助他消除了这个最大隐患。 不过,甄断辰还是没有彻底告诉这些弟子真相。是药三分毒,最多三天的时间,高七的皮肤就会因为烫伤和药性变得腐烂,百日之后,当他驱除了体内的纯阴寒气,成为了罗刹之时,他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堪比恶鬼,丑陋到不知道还能不能算人的怪物。 仇恨的力量,能让懦弱的人变成魔鬼,亦能让善良的人双手沾满鲜血。甄断辰的儿子早年死于天野丹派掌教玉阳子之手,唯一的孙子又惨死于徐君刀下,他已经一无所有,唯剩仇恨。 他要复仇,杀光所有的仇人,即使为此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在他眼中,杀死甄夏建,废了高七,都是孟初寒的阴谋。徐君不过只是孟初寒手中的一把刀,待百日之后,高七成为了罗刹,他将血洗罗刹门,杀死孟初寒,然后带领罗刹门杀上天野丹派,为他那死去的儿子报仇。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恶魔岛(1) 徐君做梦都想知道是哪个杂碎杀死了徐府满门,可当孟初寒真要告诉他答案的时候,他却产生了一丝怀疑。他和孟初寒非亲非故,孟初寒为何要帮他?难道是善心大发?一个魔门门派的掌教竟然是个善人,这实在是一种讽刺。 “杀死徐府满门的凶手就是天道仙宫的鬼谷子” 孟初寒的一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劈中了徐君。他张大了嘴巴,有些不能相信的说道:“徐府和武林门派从未有过交集,冤仇就更谈不上了,鬼谷子为何要杀死徐君满门老小?” 孟初寒叹了口气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三百年前,鬼谷子的祖师得知徐家得到了金关玉锁诀的秘籍,连夜带领高手杀向了徐家,却被徐家的老祖携带秘籍侥幸逃脱。但天道仙宫一直没有放弃调查金关玉锁诀的下落,你父亲太不小心了,泄露了自己就是徐家子孙的秘密,以至于招来了杀身之祸。” “原来如此…”徐君眯缝着眼睛,面色铁青,他隐隐有些相信了孟初寒的话,但他仍有一些疑问,他不解道:“你不是一直不肯告诉本少爷真相吗,为什么现在又说了?” 孟初寒叹了口气道:“因为你马上要去恶魔岛,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老家伙,什么意思,你都关了本少爷半个多月了,为啥还不放本少爷出去?恶魔岛是什么地方,本少爷为什么要去那里?” “恶魔岛是海洋中的一座孤岛,凡是魔门六派的弟子,犯下杀戮同门的罪行,都会被送到恶魔岛自生自灭。倘若你能在恶魔岛活过一个月,自然会有人接你回来。” “不是吧,这么危险的事,本少爷不去。” “你给老朽惹了不少麻烦,老朽若不惩戒你一番,没法跟门派里的人交代。” “大爷的,罗刹门属你最大,交代个屁啊。再说你真当本少爷傻啊,你若不是早想收拾那两个孙子,怎么会让刀叔看着本少爷闯出祸端。” “你很聪明,可惜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罗刹门就像暗潮涌动的大海,暂时的平静只是假象,老朽必须要给门里的弟子们一个交代。” “老朽答应你,只要你能在恶魔岛活下来,老朽一定帮你报仇,全力支持你杀死鬼谷子。你自己考虑,老朽不勉强你,若你不肯去恶魔岛,那按帮规只能三刀六洞,挑断手筋脚筋,废掉武功,逐出帮派。” “靠,吓本少爷啊”徐君面色巨变,孟初寒这哪里是不勉强他,分明是威胁恐吓他,欺负纯洁少男啊。 “好吧,你赢了,什么时候去恶魔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徐君根本没有选择。去有可能死,不去铁定死,那肯定去了。况且天道仙宫乃是正道第一大派,势力庞大,离开孟初寒的帮助,他还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报仇成功。 “三天后出发。”孟初寒回答道。 “好,本少爷都答应你了,现在可以放本少爷出去了吧。” 孟初寒点了点头,示意刀叔把徐君放了出来。重获自由的徐君活动了一下筋骨道:“草,好久没蹲班房了,突然进来还真他妈的不习惯。” 刀叔解开了他封印的穴海,徐君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孟初寒和刀叔两人似乎对金关玉锁诀非常熟悉,竟然懂得封住他十个穴海。倘若孟初寒没有说实话,杀死徐府满门的人不是鬼谷子,那… 徐君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有些不敢想下去了。他满心迷惑的回到住处,赫然发现屋门半掩,这令他有些奇怪。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屋门,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狂风骤雨。事实上,屋子里的东西都还是按原来的布置摆设,只是在徐君的床上,多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徐君非常熟悉,正是徐慧诛,他盯着徐慧诛的面庞道:“大妹子,你用的啥护肤品啊,那么重的伤势,竟然一点疤痕都没有,皮肤似乎还更光滑了。给本少爷介绍下,本少爷没事也保养保养。” 徐慧诛面无表情,冷漠的说道:“少跟我油腔滑调,我特意来还你人情。” 徐君皱了皱眉头道:“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真没劲。还人情就免了,本少爷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我从不欠人东西,托你的福,我保住了性命,和你一起去恶魔岛。今晚我是你的,你想怎样都可以。” 徐慧诛边说边解开衣服扣子,徐君忙道:“开什么玩笑,本少爷可不是随便的人。这好像是我的床吧?你快点离开,本少爷要睡觉了。” 作为一个帅哥,用这种方式和美女嘿咻简直是对帅哥的侮辱。当然,偶尔来上一次徐君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徐慧诛的表情实在太那个了点,这么美妙的事,搞得跟上刑场赴死似的,谁他娘的还有兴趣啊。 “哼,你这淫贼装什么正人君子,我可是黄花大闺女,便宜你了。” “得,算本少爷怕你,你在这睡,本少爷出去。”徐君面色不善,他心中暗想:“草你奶奶个腿,啥叫便宜本少爷了,多少美女追着本少爷屁股后面本少爷都没干,当自己是谁呢?” 徐君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徐慧诛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当一个女人想要以身相许的时候,心里往往会非常矛盾。既怕对方拒绝,又有点忐忑不安,不知是否值得。 倘若徐君听到徐慧诛的话后,急不可耐的像饿狼一样扑上去,那徐慧诛说不定会后悔。可现在徐君跑了,她反而有些失落,自尊心受损。 不过,徐君也没地方可去。他呆在院子中不断出拳,反复练习沧海九叠浪的劲道。任何招式,每修炼一千次就会有记忆,每修炼上万次就会形成自然反应。武之一道,没有半点取巧,天才都是扯淡,苦练才是王道。他一直练到天色发白,才停止了练功。 他上一世没少看网文,在他印象中,像沧海九叠浪这么变态的武功,第二重力道是第一重力道的两倍。第三重力道则是第二重力道的两倍,也就是第一重力道的四倍,以此类推,第九重力道会是第一重力道的二百五十六倍。 倘若他真能发挥出这一招的最大威力,即使是战斗力远超过他的对手,也会死在他这一招之下。 徐慧诛在徐君屋里坐了一夜,直到确定徐君不会回来,才从屋里走出道:“你的人情我还了,是你自己选择不要,我走了” 徐君打了个哈气道:“慢走,不送,没事常来睡觉啊” 徐慧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头也不回的恨恨离开。徐君忙回到屋里,打了两桶水擦了擦身体,倒头就睡,直到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到饭堂大吃了一顿。 美好的时间总是流逝的特别快,徐君每日除了练武就是吃喝拉撒睡,不知不觉就过了三天。他在刀叔和孟初寒的陪同下,坐了半个月的马车,来到了一条大河旁,登上了河边的一艘巨大战船。 临别之际,孟初寒语重心长的看着徐君道:“小子,老朽奉劝你一句,若你想活着离开恶魔岛,最好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仁慈。” “老家伙,管好你自己吧,本少爷一定活着回来。” 孟初寒吹胡子瞪眼,颇为无语。他好歹也是名扬天下的高手,即使匈奴王冒顿单于见了他也颇为尊敬。普天之下,只有徐君敢这么和他说话,偏偏他还无法发作,真是快要气死他了。 战船顺着河流行驶了五天四夜,在第五天晚上驶入了一望无际的大海。这令徐君有些惊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底在那里。他站在甲板上,闭着眼睛,任由湿咸的海风迎面扑来,吹打着他的面颊。这让他有一种自由的感觉,不料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剑光突然从天而降,刺向了他的喉咙。 森冷的剑气,令他的皮肤起了一层小米,他大惊失色,忙向后倒去,险险躲过了对方的偷袭。万灵血体并非没有弱点。事实上,只要对方境界高出他太多,或是手中有削铁如泥的宝剑,轻而易举就可以要他的命。即使对方只是个普通人,若朝他两腿中间来一脚,他也一样要完蛋,谁叫某些部位太脆弱了呢。 他一个懒驴打滚从地上爬了起来,狰狞的四处找寻敌人的踪影,却徒劳无功。整片甲板上,除了他自己的影子外,没有任何人。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这个杀手藏在哪里。 他在原地站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放松了警惕。可就在这时候,刺眼的剑光突然从他影子中钻出,刺向了他两腿中间的部位,他忙向旁边一闪,再次躲开了对方的偷袭。这次他看清了,偷袭他的人正是那白衣人。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恶魔岛(2)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徐君狞笑道:“本少爷知道你一定会再次出手,只是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大胆,敢跟到恶魔岛来,胆子不小嘛,天庭的附影小妹妹。” 附影给了徐君一个媚眼道:“人家最喜欢聪明的男人,你这么快就猜出了人家的身份,长得也蛮帅,人家还真有些动心呢。可惜人家不喜欢男人,不然倒是可以让你多活几晚,和你乐呵乐呵。” “别做梦了,你肯干本少爷还不肯呢,瞧你那副骚情样,豆腐磨多了,都快忘了棒子的滋味了吧。要不本少爷做做善事,伺候伺候你” “你说话怎么那么粗鲁,你就不怕人家杀了你?” “行了,你要能杀的了本少爷早动手了,还在这扯个屁…” “你说的没错,你的武功非常诡异,人家确实杀不了你。但人家杀人从来不靠武功,你还不知道吧,罗刹门的大师兄沈千寻出十万两黄金买你的项上人头,魔门六派有不少弟子为了这笔黄金,主动犯错上了恶魔岛,就等着你到来呢。” 富贵险中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阴暗面,为了利益,善良的人尚会拿起屠刀杀人,更别说是一群恶人了。倘若附影说的都是真的,那徐君的这趟恶魔岛一月游充满了变数,天知道他能不能活下来。 不过,我命由我不由天,徐君压根就不信有什么鬼神,他狞笑道:“倘若本少爷死不了呢?附影小妹妹” “不要啊,你还是死了吧。若你没死,那人家可就累了,人家会从白天到黑夜,无时无刻的粘着你,如影随形,直到杀死你为止,咯咯咯咯…” 附影捂着嘴笑的灿烂如花,徐君舔了舔嘴唇,忍不住道:“附影妹子,做杀手有什么好,不如你做本少爷的女仆吧,保证你快乐无边。” “咯咯咯人家才不要,越是美好的东西,人家越想毁掉,你长这么帅,切割起来一定很有趣” 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都什么爱好啊,咋听着这么渗人,难道天庭就没一个正常人吗。不过长夜慢慢,无心睡眠,有个貌美的女杀手调戏下还挺爽,他色眯眯道:“那个附影妹子,你想不想吃棒棒糖啊,哥哥带你回屋吃棒棒糖吧” “棒棒糖”附影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徐君在说什么。但他看到徐君那淫荡的表情,立即联想到了某样男性独有的器官,羞涩的呸了一口道:“哎呀,你坏死了,你这个淫贼,连女杀手都不放过,人家不陪你玩了。小心啊,下次人家出现的时候,你可别一不小心挂了,那样人家会很伤心的” 附影说完,掏出一颗烟雾弹丢在甲板上,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徐君恋恋不舍道:“别走啊,好不容易找了个聊的这么愉快的,刚聊的尽兴呢,再聊会呗。” 徐君喊了半天,也没看到附影出现,只能无奈的回到船舱,小心翼翼的关好门,沉沉睡去。 战船在海上又行驶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早上抵达了一座巨大无比、占地足有数千顷的海上岛屿。 这座岛屿极有特点,山石具是一片黑色,远远望去阴森、肃穆,像是地狱的入口。岛屿上有不少残埂断壁,似是曾经有人居住过。 “前方就是恶魔岛了,这两个包裹你们拿好。按规矩你们不得携带任何物品和武器上恶魔岛,但掌教不希望你们两个死在这,好自为之。” 刀叔递给了徐君和徐慧诛一人一个包裹,又拿出一颗药丸塞到徐慧诛手中道:“这颗药丸送给你,在恶魔岛,女人的下场往往要比男人凄惨十倍,若是你不想遭受侮辱,就吞下这颗药丸” 徐慧诛没有说话,只是接过药丸贴身放好。徐君撇了撇嘴道:“老刀,还有没有什么法宝之类的好东西,给本少爷来上一堆,要不万一本少爷死在这岛上怎么办。” 刀叔狠狠瞪了徐君一眼,心说这小王八蛋还真是够记仇,都不称呼他刀叔了。他想了想,拿出一把匕首道:“这把匕首是老奴年轻时闯荡江湖用的,削铁如泥,送给你了。” 徐君接过匕首,兴奋地呲牙咧嘴。这把匕首精致无比,刀刃处散发着森森寒气,一看就绝非凡品。他忙把匕首插在鞋里道:“这还差不多,以后这样好东西赶快给本少爷送过来。” “嘿”刀叔气得鼻子都好歪了,这小王八蛋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拿他当冤大头啊。他气鼓鼓道:“赶快滚下船,不然老奴怕忍不住揍你一顿。” “别啊,天色尚早,急什么啊” “滚…”刀叔暴跳如雷,徐君忙跳下船。刚到恶魔岛的沙滩上,即察觉到了数十股不怀好意的灼热目光。 在某些人眼里,徐君是个帅哥,是个混蛋,是个无赖,是个纨绔子弟。可在故意登上恶魔岛的魔门弟子眼里,他就是一大堆数不清的黄金。只要杀了徐君,他们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还练个屁武功,练武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利益好处吗,没有好处宗门吃什么,拿空气养活那些长老啊。 徐君简单看了一下包裹,里面有六个馒头、一壶水、一小袋盐,以及一套干净衣服。他四处打量了一番,确定了周边的环境,毫不犹豫的一头钻进了密林中。 四周一片寂静,想要杀死徐君的魔门中人都躲在暗中,不愿意第一个动手。枪打出头鸟,第一个上的人往往没什么好下场。 不过,老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沈千寻出十万两黄金是给杀死徐君的人,不是给想要杀死徐君的人。若是徐君被别人抢先杀死,那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黄金溜掉。 沉默良久,两名个子极高的男子终于忍不住率先走入了树林。这两人是毒门的弟子,本身的战斗力并不高,但极其善于用毒,令人防不胜防。不过,他们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徐君有万灵血体护身,百毒不侵,任何毒都无法伤害他半分。 两名男子测了测方向,进入密林后,毫不犹豫的掏出四颗五毒追命烟丢在地上,五颜六色的毒烟随风向密林深处飘散,附近的花草树木瞬间枯萎,变成了黑色。 魔门中人行事一向不顾后果,这四颗五毒追命烟足能笼罩方圆十里,不知会害死多少潜伏在黑暗中的魔门弟子。即使这些弟子侥幸逃脱,害死那么多花花草草和动物也是不好的。 徐君躲在树上,用力闻了闻飘散在空中的毒烟,觉得味道还不错。妖神丹融合了上古龙血和上万异兽的血液,虽然数量极少,但相对于普通人的身体,仅仅一滴龙血就有逆天改命的作用,不要说吸两口毒烟,就算把毒药当饭吃徐君都不会有事。 他叹了口气道:“本少爷生平最讨厌那些背后下毒的小人,你们两个去死吧”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恶魔岛(3) 徐君狰狞的从天而降,双膝半跪在一名毒门弟子的双肩上,抓住他的头颅用力向上一拔,血喷三尺。这名毒门弟子的头颅连着肠胃等一堆尚在蠕动的器官,硬生生的被拔了出来。 另一名毒门弟子面色大变,尚未来得及出手,徐君一记劈腿狠狠砸在他鼻梁上。血液和不要钱的雨水般瞬间涌出,他惨嚎一声捂着鼻子倒在地上,痛的满地打滚。 “我要杀了你”魔门弟子一向凶悍,多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这名毒门弟子亦不例外。他狰狞的从地上爬起,抽出腰中一把浸泡过毒液,通体泛蓝的宝剑,不顾一切的向徐君刺来。 徐君不屑的冷哼一声,抓住他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掰,一记双龙抢珠掏出了这名弟子的眼珠子。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徐君中指一弹,把眼珠子弹向了这名弟子张开的嘴巴当中。 可怜的毒门弟子,由于失去了视觉的能力,没有看到徐君这个动作,竟然一时不慎把自己眼珠子吞进了肚里。 “草,还是街头流氓的招式爽,可惜本少爷没带两把菜刀”徐君一记扫腿重重砸在这名毒门弟子脑袋上,巨大的脑袋瓜子像熟透的西瓜般轰然炸裂,碎成了一堆肉泥。 轻微的沙沙声响传入徐君耳中,他警惕的望向密林外,发现不少魔门弟子正向这里赶来,忙拾起两名毒门弟子的水和食物,消失在密林中。 不多时,三男两女赶了过来,他们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警觉的互相打量着对方。 “不如我们结成同盟,一起追杀那名淫贼。”一名身材健壮的男子提议道。 “我同意,但谁老大,听谁的?黄金怎么分?”一名脸色惨白,长相似鬼的瘦弱男子问道。 “当然听我的。”健壮男子回答道。 “桀桀桀桀我有更好的提议,我杀了你们两个,再和这两位美女乐呵一番,然后自己去追杀那位淫贼,独吞那十万两黄金。”说话的人长相猥琐,又高又胖,两条门缝似得倒三角眼不断冒出凶光,面颊上遍布了一层令人作呕的青春痘。 “你疯了,你想一个人杀死我们四个,信不信我们先杀了你。”会咬人的狗不叫,体型健壮的男人明显还未适应岛上的法则,搞不清状况。 “是吗,我好怕啊,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小胖。” 小胖猛然窜出,宛如坦克般撞向了体型健壮的男子,单手捏住他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手腕一用力,啪的一声捏碎了他的喉结。 长相似鬼的男子大惊,他恐惧的望着小胖,慌忙抽出了腰中的长刀,一刀向小胖砍来,小胖不闪不避,竟然伸出手硬生生的握住了刀锋,手部一用力,把钢刀折成两节。 “你的手怎么可能你是巫体师?” 小胖裂开嘴,呲着整齐洁白的牙齿阴森森笑道:“黄泉路上不要怪我,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小胖。” 血液狂喷,小胖的右手如刀般插进了似鬼男子的心口,硬生生的掏出了他尚在跳动的心脏,啪的一声捏成了一团肉泥。 “你,你想做什么?”两名合欢宗的女弟子惊恐的连连后退,望向小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但她们随即就恢复了冷静,风情万种道:“你好厉害啊,我们姐妹最喜欢你这种勇猛的男人,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要别杀了我们。” 小胖满脸淫笑道:“真的怎么样都可以吗?” 两名合欢宗的女弟子点了点头,小胖舔了舔嘴唇,猛然出拳击中了一名女子的肩膀。 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出,这名女弟子惨叫一声连连后退,不能相信的望着一步步向她逼近的小胖。 另一名女弟子咬了咬牙,忙抽出了腰中宝剑,一剑刺向了小胖。不料,小胖依然没有闪避,他只是伸出手,准确的抓住了剑锋,轻轻一掰,长剑应声断成两截。 小胖是尸宗掌教,第十六代尸王阴玉川的关门弟子,只因残忍嗜杀,奸淫同门,犯了众怒,阴玉川无奈下才把他送到了恶魔岛,算是对门里弟子有了一个交代。 尸宗是魔门六大派当中,最不受欢迎的一派。他们远不如萨满教残忍嗜血,但却对尸体情有独钟,最爱那些武林高手的尸体。试想当一名弟子看到自己的师傅或上一任掌教被炼制成了僵尸,死不瞑目,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不过,正魔两道的门派虽然都和尸宗冲突不断,素有间隙,但想消灭尸宗可谓是难于登天。尸宗虽然没有霸绝天下的顶级高手,但门下弟子的综合战斗力天下第一。 尸宗的一名普通弟子,只需要找到一具其它门派高手的尸体,即可在短短几个月内变成恐怖至极的炼尸师,其它门派的弟子可没这么牛叉的修炼速度,就算正道六大派之首的天道仙宫,和尸宗比起来亦只能自愧不如。 尸宗共有两种职业,分别是炼人尸体,以尸为器的炼尸师;半人半尸,刀枪不入的巫体师。 小胖即是巫体师,他的双手和双腿,都已经练到了刀枪不入、堪比钢铁的境地,普通刀剑根本别想伤他。 小胖舔了舔嘴唇,双眸射出了两道邪恶的光芒,阴森森道:“你们不是说只要不杀了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吗?放心,我从不会杀女人。我喜欢把女人的四肢打残,剥光衣服慢慢玩…” 两名合欢宗的女弟子面色瞬间惨白,合欢宗是一个特殊的门派,其开派祖师胡仙儿为情所伤,恨透了天下的男人,平生志向就是把男性踩在脚下,让女人成为天下的主宰。 所以合欢宗只有女弟子,不允许男人加入。派内弟子若生下孩子,男孩由门主秘密派人送给百姓,女孩则会悉心培养。 不过,现实和理想总是有太大的差距。合欢宗虽然网罗了不少好色之徒做面首,看似实力强大,实则不堪一击。华夏帝国男尊女卑思想严重,即使武林亦不例外,想要凌驾于男人之上,恐怕不要说正道六派,就算魔门其余五派都不会答应。 而且,女人不管变得多强悍,仍属于弱者,这是先天的身体条件造成的差异,无法改变。等待这两名合欢宗女弟子的,将是难以想象的噩梦。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恶魔岛(4) 徐君快速在密林中移动,希望能够找到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人是杀不完的,所有恶魔岛上的魔门弟子,基本都是他的敌人,他不可能全杀光。 淡淡的呻吟声传入耳中,他下意识的停下脚步,看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一个少女衣衫不整、翘…臀半遮半掩,春光乍泄的坐在那里。 他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番,决定还是少管闲事,乖乖的离开,全当没看到。能登上恶魔岛的男女,没有一个是好鸟。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善心命丧黄泉。 不料,他抬腿刚想闪人,少女突然冲他喊道:“这位公子,奴家被蛇咬伤了,救救奴家” 徐君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道:“哪里被咬伤了?” 少女的脸蛋瞬间红透,她害羞的指了指自己露出的半边香臀道:“公子,奴家被咬伤的地方有些难以启齿,但若没有人替奴家吸出毒血,奴家会死的。” 少女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一阵乱颤,胸前硕大的胸器晃得徐君一阵晕眩,口水差点流出来。不过,他好歹也是风流倜傥的泡妞高手,这点伎俩想骗他上当,这不侮辱他的智商吗。 他抗议道:“这位同学,你敬业点行不行啊,好歹拿锥子扎两个眼啊,你当本少爷白痴吗?” 少女被蛇咬伤的地方,明显是用刀蹭了两小块皮,徐君好歹也看了几集动物世界,还不至于连这都看不出。 “咯咯你这人真是的,一点情调都不懂。本来想让你舒舒服服的死去,大家开开心心的,你好我也好可你偏要这么讨厌” “我草,这还怪本少爷了?”徐君无语,这都什么理论啊,还有天理吗?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怎么可以不进行下去呢?少女抽出藏在袖子中的短剑,笔直的刺向了徐君心口。 徐君不闪不避,短剑刺穿了他的衣服,但再也无法捅进半寸。他抬脚把少女踹了出去道:“最讨厌你们这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杀手,连暗杀目标的具体情况、会什么功法都没搞清楚,还杀个屁啊。你就不能向天庭的附影同学学习下啊。” 少女披头散发的从地上爬起,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道:“你觉得奴家的胸美吗?” 少女的双手放在胸前的衣服上,猛然用力扒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一对雪白鲜嫩,硕大无比的玉兔。这是她的杀手锏,屡试不爽,对于正人君子而言,非礼勿视,自然会下意识的转过头,于是她就有机会杀死对方。而对于那些好色之徒而言,不看白不看,结果也会因为注意力分散着了她的道。 不过,令少女意想不到的是徐君既没有转过头,亦没有直勾勾的盯着少女那对人间胸器,而是再次起脚,又一次把少女踹了出去。 “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会没有反应” 徐君翻了个白眼道:“大是够大,可惜有点下垂了,本少爷没兴趣。” 少女的脸部瞬间变成了绛紫色,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徐君忙安慰她道:“虽然成色差了点,可你也不用这么伤心啊,比起青楼那些老女人,你的那对肉团算是不错了…” “噗”少女再次吐血,直接晕了过去。 “擦,本少爷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不用这么大反应吧。本少爷就知道,这年头就没人爱听真话。” 徐君无语的摇了摇头,拾起少女的水粮,继续向岛屿深处进发。不过,他刚走出不远,猛然听到了少女凄厉的惨叫声,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转过头,赫然看到金焕凤正把长剑从少女身上拔出,顿时惊讶地张大嘴巴道:“你怎么会在这?” “相公,听说你要上恶魔岛,我怕你出事,连夜赶了过来。” 徐君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想:“罗刹门中一定有不少正道门派的探子,不然金家不可能这么快知道消息。” 他撇了撇嘴道:“那个我没事,你快点回去吧,我们回头再见。” 徐君撒丫子就想开溜,却被金焕凤拦了下来。金焕凤含情默默的看着他道:“相公,你我已经是夫妻了,不管面对什么危险,你我都应该一起面对,难道你想抛弃我吗?” 徐君哭丧着脸道:“拜托,我们又没有真发生什么,不要像个怨妇一样纠缠我,那场婚礼只是一场闹剧,大不了本少爷给你写封休书。” “不行,全青阳城的人都知道我嫁给了你,若是你写了休书,那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那你想怎样啊?”徐君问道。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我靠,你啥时候说话这么直白了,都不考虑一下本少爷的感受,本少爷喜欢单身,不想结婚啊” 金焕凤咬了咬嘴唇,猛然抽出了腰中的长剑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你一定要这么做,那我只能杀死你。不过你放心,你死后我不会再嫁人,会为你守一辈子活寡。” “不是吧,你才多大,玩什么贞节牌坊啊,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需求,要杀你尽管杀,本少爷随你” 徐君本就是个街头无赖,哪里会吃金焕凤这套,他刚想离开,一团巨大的黑影突然遮住了阳光。 徐君本能的抬起头望向天空,面色巨变。天空中一头巨大的怪兽正挥舞着翅膀,从两人头顶飞过。这怪兽面目狰狞、通体金色,拥有五只爪子,像极了传说中的金龙。 “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这里怎么会有龙出现?”徐君张目结舌,眼珠子差点蹦出来,满脸写满了问号。 “我不知道,但它好像发现我们了,快跑。”金焕凤撒腿就跑,徐君忙死死跟上。 “相公,你不是说不一起走吗,别跟着我啊,你往另一个方向跑。” “草,一时激动,忘了。”徐君无语,连忙改变方向。不料,那金龙突然一声震天的巨吼,吓得徐君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呜呜。”金龙狰狞的张大了血盆大口,猛然吐出了一个硕大的火球袭向了徐君。 巨大的热浪铺天盖地,瞬间把徐君吞噬。他张牙舞爪的从火焰中跳出,重重的落到了一堆碎石当中。 血从徐君的额头涌出,他昏昏沉沉的刚想开口骂人,金焕凤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指了指头顶。 他一个哆嗦,忙捂住嘴巴,趴在石堆中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龙是高傲的动物,不会吃死尸。金龙在两人头顶盘旋了一阵,以为猎物已经死亡,挥舞着巨大的翅膀离开,寻找下一个猎物去了。 徐君和金焕凤待金龙飞远后,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徐君吐了口泥土道:“金大小姐,本少爷和你无冤无仇,你就放过本少爷吧。每次遇上你本少爷都要倒霉,你就快点回去吧。” “相公,我回不去了,这次出来我是离家出走,送我来的船已经走了,你若不要我,那我只能死在这恶魔岛上了” “不是吧”徐君彻底无语,金焕凤这招也太绝了。好歹金焕凤也是他名义上的老婆,他总不能真把金焕凤一个人丢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危险,他良心何安啊。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恶魔岛(5) 浓浓的硫磺味弥漫,徐君和金焕凤一起走到龙炎落下的地方,赫然发现那里被砸出了一个半径足有十丈宽的大坑,泥土都烧焦了。 徐君砸了咂舌道:“娘希匹,天杀的破龙,竟然想要谋杀本少爷。幸好本少爷有万灵血体护身,不然直接嗝屁了。” 金焕凤皱着眉头,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她掏出一块手帕,帮徐君擦了擦伤口道:“相公,龙是非常懒的动物,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岛上来,更不会故意追杀我们俩人。我爷爷曾经和我说过,但凡有天材地宝出世,必会吸引上古异兽出现,我怀疑这座岛上一定有龙在意的宝物,而且这宝物八成就在这附近。” “真假的?装逼打脸、夺宝杀人,这可是本少爷的最爱啊。”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龙为什么要飞到这海上孤岛?我们要快点找到宝物,恶魔岛有龙的消息一旦传出,正魔两道的大批高手肯定会马上赶来。” 徐君点了点头,颇为同意金焕凤的看法。先不说这岛上到底有没有宝贝,光这条龙就足够让正魔两道集体发疯了。妖神丹不过才用了一滴龙血做引,就起到了逆天洗髓的效果。倘若能吃上一块龙肉,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草,富贵险中求,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本少爷就豁出去了,哪怕是龙口夺食,本少爷也要试一试。” 徐君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两人忙在附近一番找寻,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坨小山高,黏黏的东西,徐君捂着鼻子道:“我靠,这什么玩意?” 金焕凤回答道:“相公,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啊。这是真正的龙屎,还很新鲜,可以直接服用,亦可以晒干后入药,相公你不吃点?对练武的人有很大好处的。” 徐君觉得自己喉咙有些痒,他痛苦的捂着嘴巴道:“草,本少爷快吐了,你离这堆屎远点,不然本少爷马上休了你。” “相公,你终于承认我是你娘子了。” “擦,本少爷啥时候这么说过,咱能别举一反三,联想力这么丰富行吗。” 徐君捏着鼻子,刚准备离这堆屎远点,脚下的泥土突然一阵抖动。他面色巨变道:“日啊,不会来海啸地震了吧。” 他话尚未说完,脚底的地面突然塌陷。他惨嚎一声跌入到一片黑暗当中。大量碎石雨点般落下,转瞬之间把他和金焕凤掩埋起来。 动物喜欢用自己的屎尿划分地盘,以屎尿的气味提醒外来的生物,这片地方有主人。龙是一种高贵的动物,但再高贵亦是禽兽,脱不了动物的习惯。龙的屎尿在这,那这片区域百分百有问题。 时间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条胳膊猛然从碎石堆中伸出,徐君蓬头垢面的从泥土中爬出。随即,金焕凤也爬了出来。 徐君有气无力道:“本少爷就知道,只要遇上你,百分百没好事,你上辈子是不是和本少爷有仇啊。” 金焕凤掩面哭泣道:“相公,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为了你,我甚至打算自废武功,恢复以前的相貌,可你” 徐君眨了眨眼,他只不过随口抱怨了两句,至于吗?他嘿嘿一笑,忙换了一副温柔的面孔道:“好宝贝,不哭啊,哥哥逗你玩呢,遇上你哥哥太开心了,都快开心的死过去了。” 金焕凤抹了一把眼泪道:“真的,你不骗我?” “当然,本少爷是那种说谎话的人吗?” 徐君挺起胸膛,装出一副顶天立地的样子。金焕凤信以为真,立马破涕为笑,抱着徐君就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徐君彻底无语,心中忖道:“这年头的女人怎么都这么肤浅,要么喜欢帅哥,要么喜欢金条,就不能有点别的追求,这让那些宅男们怎么混啊。” “相公,我们快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徐君摸出口袋中的火折子点燃,四处探查了一番,猛然发现他和金焕凤落入了一条密道当中。 这条密道黑洞洞一眼望不到头,也不知道通向哪里。他抬头望了一眼由于塌陷而造成的洞口,发现自己站的地方离洞口起码有三十丈的距离,幸亏他练成了万灵血体,又先着地给金焕凤当了肉垫,不然两人八成要摔个半死不活。 不过,轻身术虽然能离地飞行,可要飞这么高,估计全天下只有妙手邪王萧别离能做到。 “相公,我们上不去了,怎么办?”金焕凤担心道。 “凉拌,我们的食物最多坚持十五天。不过你要是能找到水源,倒可以考虑把本少爷吃了。这样你起码能坚持两个月,说不定就会有魔门弟子路过救出你。” 金焕凤惊讶地望着徐君道:“相公,你不会就是这么打算的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女人就爱胡思乱想,本少爷可没吃人肉的习惯。不过古人云秀色可餐,说不定美女的肉非常可口呢。” 金焕凤脸色瞬间惨白,她惊恐的望着徐君,似是想看出点什么。徐君彻底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只不过开了个玩笑,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婚姻,往往是改变女人的牢狱。不管多么精明的女人,只要坠入爱河就会变成傻瓜。以前的金焕凤嗜武成痴、胆大包天,标准的将门虎女型美女。可自从爱上徐君后,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多疑善变,成了小女人。 徐君拿着火折子向密道尽头望去,说道:“有路的地方就一定有出口,我们不妨顺着这条密道向前走,看能不能出去。” 金焕凤点了点头,同意了徐君的提议。两人骨子里都不是听天由命的主儿,宁可面对未知的危险也不会坐以待毙。人要靠自己,指望那些魔门弟子救他们不太现实,那些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徐君和金焕凤顺着密道一直往前走,看到墙壁上每隔三十米,即挂着一盏油灯。徐君掏出火折子试验了一下,竟然发现这些青铜油灯还可以使用。 金焕凤好奇的捻起一点灯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道:“相公,你知道这是用什么做的吗?” 徐君摇了摇头,金焕凤微微一笑道:“相公,若我猜的不错,这油灯的灯芯是用龙筋炼制,灯油则是用一种长相似人,胸前挂着两团肉的怪鱼炼制,这种鱼名为鱼蛟,远看似美人,近看丑陋无比,可燃烧千年不灭。” 徐君诧异的盯着金焕凤道:“没看出你懂得还蛮多,是个才女啊。这青铜油灯可以卖不少银子吧?” “鱼蛟在上古只是一种普通的海中妖兽,但后来不知为何就灭绝了。这青铜油灯本身价值并不高,但里面的油脂和灯芯可谓是价值连城。不过相公你不用为银子担心,我攒了不少积蓄,足够我们两人过一辈子。” “擦,本少爷什么时候担心了,咱能不老往那方面扯吗”徐君觉得自己快要吐血了,结过婚的女人果然不可理喻。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恶魔岛(6) 油灯全部点燃后,长廊内顿时灯火通明。随着长廊不断向前延伸,海浪击打礁石的声音传入耳中,空气中依稀有股湿咸的味道。长廊的尽头,显然是通向大海。 徐君和金焕凤继续顺着长廊向前走,大约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眼前出现了一条岔道,徐君道:“你走那边,本少爷走这边,咱俩分开走。” 金焕凤不同意道:“相公,这里阴森恐怖,可能非常危险,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分开。” 徐君想了想道:“好吧,那我们先走左边的岔道,若是出不去,再回过头来走另一条岔道。” 徐君的方法有些麻烦,会浪费许多时间。但两人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两人走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来到了岔道的尽头,一扇巨大的石门处。徐君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总算把石门推开。 奇异的香味钻入鼻孔,石门内赫然圈起了一片汪洋大海,而在水面之上立了一道极其窄小,仅能容纳两只脚掌勉强站立,没有任何防护的石墙。 徐君咬了咬牙道:“本少爷走前面,你跟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根本不给金焕凤反驳的机会,率先站到了石墙上。 涟漪荡漾的海水散发着阵阵寒气,不知道有多深,徐君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他很庆幸自己脚下是波光淋漓的海水,而不是万丈悬崖,否则他那幼小的心脏八成会蹦出来。 金焕凤紧紧跟在徐君身后道:“但凡活水必定有闸口,我们若潜入水底,应该能离开这。” 徐君翻了个白眼道:“那你下去探查一番吧,确定了闸口的位置再叫本少爷。这水冰冷刺骨,不知道有多深,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要游多长时间才能游出去,太冒险了。” 金焕凤考虑了一番道:“相公,你说的没错,可万一我们找不到出路,只能冒险一试从这游出去。我倒不怕游得时间长,我有一套闭气的功夫,可以教给你。只是刚才你也看到了,金龙都出现了,天知道这海水里会不会出现什么怪物。” 金焕凤的话音刚落,海面突然翻滚起来,像是煮沸的开水般冒出了一片气泡。徐君面色巨变道:“大姐,你这什么嘴巴啊,本少爷运气够背的了,你比本少爷还点背,本少爷干脆封你为霉神吧。” “霉神?”金焕凤低头不语,思考片刻后突然一本正经道:“相公,我觉得能当霉神也不错,至少我看谁不顺眼,呆在他身边就行了。” “擦!”徐君彻底无语,他这便宜老婆是真傻假傻啊?难不成是看他不顺眼,所以才呆在他身边的? 他上一世遇到的女性,要么是街边的太妹,要么就是尚在念书的不良少女,基本没有好女人,谁叫他是出来混的呢。 或许是上一世老天觉得亏欠他太多,所以这一世他遇上的都是怪胎奇葩型美女。以至于他现在内分泌混乱、易怒、话多,三观尽毁,就差性取向没改变了。 浪花涌动,水面突然向两边分开,一个赤裸着上身、人身鱼尾、手中拿着一把钢叉,胸前挂着两团肥肉,皮肤有些发绿,蓬头散发的怪物,站在一头长近五米,宽近两米,头上长了一只独角,模样有些像鲨鱼的怪鱼身上,狰狞的朝着徐君二人嘶吼不已。 她的吼叫声宛如婴儿的啼哭声,清脆动听,给人异样的感觉,徐君满头黑线道:“这不会就是你口中的鱼蛟吧,它们怎么会使用武器,难不成进化了?” 金焕凤双手一摊道:“相公,进化是什么意思?我又没见过这种怪物,怎么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样子。再说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你不会以为这鱼蛟是来找我们谈心的吧。” 金焕凤的话落,那鱼蛟猛然挥舞着手中的钢叉,一叉子刺向了徐君。 “大爷的,它这么听你的话,你是不是和它一伙的啊。” 徐君一个侧身躲过了袭击,身体一歪差点掉海里,那鱼蛟张开腥臭的血盆大口,露出了满嘴尖尖的獠牙,一口向徐君的小腿咬来,徐君忙连连后退,惊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本少爷缠住它,你快逃走。”徐君抽搐着瞳孔,面目变得异常肃穆。真男人不行也行,越是危险越是要冷静。 他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冷冷盯着鱼蛟黄色的双眼。鱼蛟伸出又细又长的舌头,舔了舔跌落到两团巨大肉团上的哈喇子,徐君一阵恶寒,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这鱼蛟的舌头也太长了,还长得这么有特点,这要半夜遇上还不吓死人啊。 “呜呜。”鱼蛟对着徐君一阵怒吼,猛然纵身一跃跳到了石墙上。而她鱼尾下的怪鲨则围绕着徐君狰狞的呲牙咧嘴,张开巨大的嘴巴,等着徐君掉入它口中。 徐君欲哭无泪,他两辈子从没进行过这么古怪的战斗,他一记鞭腿扫在鱼蛟的尾巴上,感觉像是扫到了弹簧,硬生生的把他的腿弹了回来。 “草。”徐君咆哮一声,一刀刺向了鱼蛟的肩头。不料,火星四射,削铁如泥的匕首只刺进了一点就再也捅不进去了。 鱼蛟吃痛,黄色的眼珠子散发出凶光,猛然又一叉子刺向了徐君的喉咙,徐君无奈,只能抽回匕首慌忙后退。 他前有鱼蛟,后有金焕凤,脚下还有头怪鲨等着进食。两边又因为石墙太窄,以至于无法躲闪,彻底陷入到死局当中。 “大爷的,没搞错吧,本少爷也太倒霉点了吧”徐君骂骂咧咧,颇为气愤。他就算是圣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忍不住骂娘啊。 不过,人在危急关头往往会爆发难以想象的潜力。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然凌空跃起,从鱼蛟头顶跃过,落在了鱼蛟背后。 “沧海九叠浪” 一拳之威,天地都为之变色。冻成冰渣的绿色血液狂喷,鱼蛟丑陋的身体一阵颤抖,惨嚎一声跌落水面。那怪鲨见鱼蛟受重创,忙一口咬住鱼蛟,潜入水里不知所踪。水面上只留下一片绿色的血迹,提醒着徐君刚才发生的一切。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恶魔岛(7) 金焕凤望着水面,有些害羞地抓着自己的衣角道:“相公,真没想到你那么在乎我,其实我境界比你高,理应我保护你才对。” 徐君翻了个白眼,心说:“本少爷在你前面,要吃也是第一个吃本少爷,能不拼命吗,这和保护你有毛关系。” 金焕凤见徐君皱眉不语,好奇的问道:“相公,你在想什么” “你说这鲨鱼拖着鱼蛟跑哪里去了?打了小的老的会不会出来吧” 金焕凤听到徐君的提醒,面色一变道:“相公,这鱼蛟也不知道有多少亲戚,别一会来上一大堆近亲,把咱俩包饺子一锅端了,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好吧”徐君叹了口气,感觉有些可惜。他对这鱼蛟的构造颇为好奇,若是情况允许的话,他不介意解剖两头鱼蛟,为人类的生物学做出点贡献。当然,前提是他先回到上一世,把生物那一门学科考及格。 徐君和金焕凤由于担心鱼蛟的七大姑八大姨会来报仇,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健步如飞。两人三两下穿过了石墙,来到了一扇青铜门前。 青铜门早已腐蚀、破烂不堪,上面遍布了一层厚厚的铜锈。徐君起脚踹开铜门,一股恶臭迎面扑来。他皱了皱眉头,忙捂着鼻子闪到一旁,待味道消散了一些,才和金焕凤举着火折子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巨大的石屋,地上刻满了奇形怪状的符号,像是什么道家咒语。在石屋的中央处有一口方池子,已经干枯。而在池子不远处,有一尊巨大的炼丹炉。徐君点燃了墙上的青铜油灯,好奇的走到了炼丹炉前。 炼丹炉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些银色的泥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金焕凤低头检查了炼丹炉的底部道:“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间萨满教的炼丹房。” “萨满教?你是说投靠匈奴的萨满教?”徐君问道。 “是的,相公,你看这个图案。” 徐君低下头一瞧,在炼丹炉底部,有一个由苍狼、白鹿、地熊、芒牛、仙鹅、海东青,六种动物组成的图案,他诧异的问道:“这就是萨满教的门派标志?” 金焕凤点了点头,徐君彻底无语,这萨满教真不愧为土生土长的蛮夷教派。脑子里面装的全是屎,竟然同时拿六种动物做图腾,简直蠢不可及。 不过,萨满教怎么会在这座孤岛上建一个隐秘的炼丹房?他不解的问金焕凤道:“萨满教会不会知道这座孤岛有龙出现,所以才提前在这里建了个炼丹房啊。” “相公,这绝无可能。你看着炼丹房地面的灰尘,足有半尺厚,不知多久没人来过了,这炼丹房很有可能上古时期就存在了。另外,萨满教和驭兽斋的弟子,都对上古异兽有一种近乎疯狂地迷恋,他们有秘传的术法,即使像金龙这么强大的生物,都未必能逃脱他们的魔爪。倘若他们知道了岛上有金龙出现,恐怕早就举全教之力来此地捕龙了。” 徐君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什么才是真相?本少爷总不能穿越回几百年前,去看看这炼丹房里的人做什么吧。” “相公,我们四下找找,看看这里有没有路能出去。”徐君点了点头,天大地大,保命最大,至于什么真相宝贝啥的,在生命面前都不值一提。 徐君和金焕凤先把墙角处排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机关,又排查了炼丹炉和墙面,还是没有找到机关,不免有些气馁。 徐君面色不善道:“若找不到密道,我们只有返回原处,从另一条岔道走了。” 金焕凤噘了噘小嘴,紧盯着墙壁尽头的一盏青铜油灯道:“相公,你看…这盏青铜油灯乍一看和其余油灯没什么不同,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余的油灯里倒满了油脂,而这盏青铜油灯里一滴油都没有,一盏没有灯油的青铜油灯有什么用?” 徐君有些刮目相看的盯着金焕凤一阵打量,心中忖道:“这丫头只要不涉及到感情问题,其实还蛮聪明的。” 他走到青铜油灯前,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猛然将油灯倒转。 刺耳的机括声传入耳中,墙壁一阵颤抖,赫然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间较为宽广的大殿,而在大殿的尽头,又有一盏青铜门。 金焕凤捂着嘴发出了“啊”的一声声响,惊恐的抽搐着瞳孔。大殿中的景象可谓是触目惊心,宛如地狱。墙上挂的全是令人颤抖的凶器,有大小长短不一的刀子、钩子、长针、锤子、钻头、拉锯、烙铁、夹棍等。 大殿中央则摆放着一张特制的石床,和两个用来绑人的十字架。 石床的床头和床尾都有铁链,用来固定住人的手脚,明显是做解剖用的。十字架上还绑着两具皑皑白骨,下身似鱼尾,像是鱼蛟的尸骸。 在大殿的尽头处,有三个栩栩如生,长相一模一样的年轻人。这三个人不知服用过什么药物,死了不知多少年还能保持尸体原封未变。 徐君把三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推测这三人可能是萨满教的兽魂萨满,因为他们是在妖化状态下死亡的。左边的人上半身和正常人无异,下半身则像是一条巨蛇。 右边的人左半边身子为人,右半边身子则布满了毛发,像是一只猴子。 中间的一人战斗力应该最高,他只有头部还是人,身子则完全妖化成了一头类似于熊的怪物。 这三人厮打在一起,手中的武器均捅入到对方的身体内,神情极度狰狞,让人不寒而栗,显然死的极其痛苦不堪。而在他们的身旁,则散落着一个金色的盒子。 徐君捡起盒子,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这盒子不知采用什么材质打造,入手冰凉,沉甸甸的。盒子上刻有萨满教的图案,通体碧绿色,一看就不是凡品。 “大爷的,这盒子里也不知装着什么宝贝,竟然能让这三兄弟自相残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三人长相一模一样,明显是三胞胎。可一母兄弟竟然会为了身外物大打出手,那这盒子里装的东西非同小可。 徐君尝试了许多方法想要打开这个盒子,却都徒劳无功,即使削铁如泥的匕首,都无法伤害这盒子半分。他气鼓鼓的把盒子狠狠摔在地上道:“这破盒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根本打不开。” 金焕凤捡起盒子道:“相公,这盒子好像是用万年寒铁打造,我以前听人说过这种极品寒铁,也是第一次见到。” “那有没办法打开这盒子”徐君问道。 “相公,这盒子采用的是内嵌式锁,这种制锁工艺在上古时期就失传了,除非有钥匙,或得到一些上古神兵,不然根本打不开。” “得,基本和没说一样。”徐君把那三兄弟的尸体检查了一番,没有找到盒子的钥匙,只能无奈的把盒子塞入怀中,等到以后有机会再打开。 徐君推开大殿尽头的青铜门,一条幽暗细长的密道出现在两人面前。他和金焕凤沿着密道走了大概有一柱香的功夫,转过了一道弯,突然看到一个浑身长着钢针般毛发的怪物趴在地上。 这怪物的模样极其丑陋、令人作呕。脖子上顶着一颗巨大不规整的头颅,满是脓包和肉瘤。头上赫然有一男一女两张面庞,用力的挤在一起,说不出的阴森恐怖。皮肤已经溃烂,散发着腥臭,四只胳膊着地,和动物一样爬行,有些像畸形连体怪胎,又有些像恶鬼,令人颤抖不已。 “这什么怪物?”金焕凤吓得脸都白了,浑身剧烈的哆嗦不已。 徐君不屑的撇了撇嘴,心中暗想:“娘的,女人就是麻烦,不就是个畸形儿吗,什么怪物不怪物的,没文化真可怕。” 不过,他决定吓吓金焕凤,他有些恶作剧的说道:“本少爷怎么知道这是什么怪物,不行我们把它抓住,先研究下它是公是母,再把它抽筋剥皮,生堆火烤一烤,说不定味道很好吃呢。” “呕。”金焕凤捂着嘴,差点吐了出来。徐君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在意那畸形儿。不料,双面畸形儿突然抬起头,四只眼睛邪恶的盯着他们。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恶魔岛(8) 金焕凤捂着嘴巴做呕吐状道:“相公,快别说了,好恶心。” “恶心什么啊,这可是极品,有驻颜美容的效果,包成饺子味道好极了,可惜这岛上没面粉,只能烤着吃了哦哈哈哈” 徐君得意的坏笑,纨绔子弟不缺女人,可调戏美女乃是一种乐趣,更是他的爱好之一。他这辈子是脱离不了低级趣味,成为不了一个高尚的人了。 “相公,它”金焕凤面色突然变得惨白,惊恐的望着那畸形双面儿,徐君诧异的转过头,赫然看到那双面畸形儿凌空跃起,狰狞的一口朝他脖子咬来。 “我靠,竟然是活的”徐君大惊失色,本能的后退了两步,躲过了畸形儿的攻击。 刺耳的尖锐声响起,畸形儿狰狞的嘶吼,像是跟徐君有深仇大恨般不依不饶,再次冲了上来。 “大爷的,别给脸不要脸,没完了啊”徐君暴怒,一脚把这畸形儿童踹了出去。 畸形儿咆哮着从地上爬起,头部的脓包“砰”的一声碎裂。黄色浓浓的液体不断流出,散发出阵阵恶臭,徐君厌恶道:“草,你这怪物离本少爷远点,不然别怪本少爷歧视畸形儿童。” 双面畸形儿暴跳如雷,不顾一切的再次向徐君冲来。不过,他根本不会任何功法,全仗着天生力大无穷,哪里是徐君的对手。仅仅一个照面,他就再次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咿咿呀…”这畸形儿的性格极其倔强,竟然摇摇晃晃的再次站了起来,他恶狠狠地盯着徐君,发出了凄厉的嘶吼。 “好烦,吵死了,本少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滚蛋,要么本少爷杀了你。” 徐君一向没什么耐性,他掏出靴子里的匕首,恶狠狠地朝畸形儿走去,刚准备消灭双面畸形儿,金焕凤突然阻止他道:“相公且慢动手,待我和他谈一谈。” 徐君不耐烦的收回了匕首,嘴里嘟囔道:“他能听懂人话吗,有啥好谈的?” 金焕凤白了他一眼,全当没听到,她走到畸形儿面前道:“不要怕,我们没有恶意,你能听懂我们说的话吗?” 畸形儿恶狠狠的盯着金焕凤看了半天,良久后目光才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表示能听懂。徐君哑然,怪不得这畸形儿要跟他拼命,弄半天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能说话吗?”金焕凤问道。 畸形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金焕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金焕凤叹了口气,看来这畸形儿根本就不会说话。正当她有些失望的时候,畸形儿的嘴巴突然动了。 “我我我叫孟雁东…” “孟雁东?”徐君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他听起来非常熟悉,似是在哪里听过。他眯缝着眼睛仔细回忆,猛然想到,孟初寒的女儿不是叫孟雁南吗。孟雁东、孟雁南,这名字也太相像了。 他好奇的问道:“你父母是谁?” “我我不和你说话…”孟雁东拧过头,似是非常讨厌徐君。 徐君有些莞尔,哭笑不得,这畸形儿还挺记仇的。 他嘿嘿一笑道:“笨蛋,你刚才都已经和本少爷说过话了。本少爷有个问题一直挺好奇,你丫到底是男是女啊?” 孟雁东一声咆哮,再次冲徐君呲牙咧嘴,金焕凤忙安抚道:“他喜欢开玩笑,其实心肠不坏,别理他。来,我给你包扎下伤口。” 金焕凤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和手帕,想要替孟雁东处理伤口。孟雁东本能的躲避了一下,颇为抗拒,但他从金焕凤的双眸中看到了关切的目光,终于乖乖的趴在那里,不再挣扎。 “你还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吗?”金焕凤问道。 孟雁东麻木的眨了眨眼睛,沉思良久道:“孟孟初寒…” “不是吧…”徐君面色巨变,虽然他早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当他真的确定这是孟初寒的孩子时,他还是惊讶地叫了出来。 金焕凤若有所思道:“你是孟初寒的儿子,原来你真的存在啊。” 徐君疑惑的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知道他的来历?” 金焕凤想了想道:“我小时候听爷爷讲过不少武林传说,我一直都把这些传说当成了故事来听,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 “传说三十年前,孟初寒为了追杀一名罗刹门叛徒,进入到蛮荒十万大山中。不料,这名叛徒十分狡猾,竟然设下了陷阱,把孟初寒打落山崖,昏迷不醒。幸好一位名叫夏瑶的采药少女路过,救下了他。” “夏瑶的父母都早亡,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山中生活,自然寂寞难当。而当时的孟初寒只有三十四五岁,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孤男寡女、**,两人情不自禁的就发生了关系。” “一个月后,孟初寒的伤势恢复,杀死了那名叛徒,给夏瑶留下了厚厚一叠银票,回到了罗刹门。在孟初寒心中,这不过只是一段露水鸳鸯,**罢了。可在夏瑶心中,孟初寒就是全部。她跋涉千山万水,吃尽了苦头,竟然找上了罗刹门。” “孟初寒劝夏瑶回去,可夏瑶就是不听,孟初寒大怒。孟初寒本是一农户家的孩子,出身低微,家境贫寒,连入门费都交不起。罗刹门上一任门主见他天资卓越,杀伐果断,动了爱才之心,不但让他加入了罗刹门,还把自己的女儿念文嫁给了他。” “孟初寒拜堂成亲的时候,曾对高堂发誓,有念文在的一天,绝不会纳妾。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和地位,孟初寒考虑再三,决定杀死夏瑶。” “他哄骗夏瑶说要先和夫人商量一下,然后决定娶她的时间。夏瑶信以为真,呆在罗刹门后山的小木屋中等待孟初寒的消息。不料,孟初寒在夏瑶的饮食中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 “夏瑶家族世代采药,多少懂一些医术,她知道自己绝无活下来的可能。她临死前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发出了恶毒的诅咒,凄厉的死去。而当时孟初寒的妻子念文已身怀六甲,马上就要临盆。” “三个月后,森林里悲鸣不断,树木哭泣,大量动物染病而死。念文生下了一个活生生的怪物、畸形,念文看了这个怪物一眼就死了。罗刹门中,大量弟子和杂役纷纷暴毙,死因不详。这怪物的降生就好像是瘟疫的到来,周围到处是死亡。孟初寒无奈下,只能把这个怪物关在夏瑶居住过的小屋中。” “后来的事情就不是很清楚了,听说十年后,孟初寒亲手杀死了这个怪物,但现在看来,他只是把这个怪物送到了恶魔岛,让他自生自灭。”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尔虞我诈(1) 徐君具体穿越到了哪个时空,估计只有天知道。但不管什么时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你永远无法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时间回到一个半月前,徐君挟持公主逃出青阳城… 马蹄声阵阵,扬起一片尘土,大批保龙一族的高手快马加鞭,疯了一样冲到了新月公主面前。 当先一人身材高挑,头裹一块方巾,脚蹬一双皮靴,慌忙从马上跃下,跪在公主面前道:“属下该死,都是属下无能,保护公主不利,请公主降罪。” 新月公主强压自己的怒火,尽量装出一副仁慈大度的样子,实则心中恼怒无比,恨不得把这些白痴全都满门抄斩。但蛮军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她还指望这些人送她回青阳城,不能意气用事。 她微微一笑道:“张千户无需自责,那小贼甚是狡猾,不能怪你们,请平身” 保龙一族的组织架构极其完善,最高统领为保长、副保长,下设四名千户、八名百户、十六名掌班、三十二名领班、六十四名司房、一百二十八名役长,和三千多名番役。 凡保龙一族成员,除正副保长外,无论男女老少,皆穿黑色紧身衣,外披一件黑色大氅,所有衣物在袖口处均绣有保龙一族的图案,九纹龙。 “公主,这里非常危险,蛮军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待属下前去拦截一番,属下即使赔上性命,也一定会保护公主安全离开,请公主速回青阳城。” 张千户跪在地上,目光虔诚,一副忠肝义胆的架势,实则心里忐忑不安。不管徐君有多么狡猾,都不是他失职的理由。他保护公主不利,致使公主惨遭贼人侮辱,按律当诛九族。现在,他只盼望公主能大发慈悲,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他一命。 新月公主望了一眼不远处蛮军的身影,冲张千户点了点头,忙跳上马匹,在保龙一族高手的护送下,回到了青阳城。不多时,张千户也浑身是血的赶了回来。 “属下幸不辱命,拦截了蛮军的探子,请公主降罪”张千户和一众负责保护公主安全的保龙一族高手,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上,公主神情肃穆道:“张千户,本公主一向一言九鼎,这件事不是尔等的责任,此事作罢,永不再提,你们退下吧。” “谢公主不杀之恩…”张千户和一众高手松了一口气,迅速隐匿在公主四周。他们隐匿的位置非常有讲究,既要能看到公主,保证各个方位不会出现死角,还要和公主保持一段距离,避免听到公主和别人的谈话。 伴君如伴虎,保龙一族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无时无刻都有危险。若不是公主宅心仁厚,这些保龙一族的成员全都要以死谢罪。 风耀阳摇着纸扇,风度翩翩的来到公主身旁道:“你还真能忍啊,何苦呢?” 新月公主暴怒道:“闭嘴,你这个混蛋,你明明知道那小贼不怀好意,为什么不及时出手,眼睁睁看着本公主遭受侮辱。” 风耀阳摸了摸鼻子,皮笑肉不笑道:“你的化龙诀已经修炼至第四层了,别说那区区小贼,就是六大派的掌教都未必能生擒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一直装作不会武功?” 化龙诀是大秦皇朝的祖传神功,据说大秦祖龙皇帝,修炼化龙诀已至第十二层,白日飞升,羽化飞仙,成为了真神。 新月公主面色铁青道:“本公主做什么不需要告诉你,别以为你和本公主有婚约在身,就能对本公主指手画脚,小心本公诛你九族” 风耀阳做了一个惊恐的表情道:“哇,我好怕啊好吧,你是公主,你说了算,那些白痴怎么办,你不会真的放过他们吧。” “本公主说话算话,岂能言而无信,但这些人若死于危险的任务中,那就不能怪本公主了。这群废物,留着简直浪费大秦朝的粮食。你知道该怎么做了,本公主要这些人全部死光,一个不留。” 风耀阳面容一变,收起了纸扇,一本正经道:“新月公主果然宅心仁厚,竟然没有诛他们九族,真让我好感动。不过,你这么嗜杀,倘若有一天你做了皇帝,大秦朝的官员岂不是要被你杀光了。这次武林大会结束后,我会立刻派他们去蛮荒五部追捕那小贼,若他们能活着回来,我会亲自动手送他们归西。” “你”新月公主气结,风耀阳话里有话,令她非常不爽,但她偏偏无法反驳。 风耀阳是天子伴读,经常出入皇宫,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可不知为什么,只要两人凑到一起,总是会互相挖苦。风耀阳不管遇上什么事,哪怕刀架在脖子上,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实则是喜怒不形于色,连他的父亲大将军风破天,都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新月公主不止一次的想要看清风耀阳的心,可都宣告失败,这让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强者喜欢把控一切,讨厌未知。因为未知就代表着危险。 新月公主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冷冷道:“别废话了,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风耀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道:“从京城运来的两千架神弓弩,和一万两千名弩手,已经全部安排完毕。只要武林大会一结束,我们随时可以…” 神弓弩是大秦祖龙皇帝留下的至宝,整个大秦朝只有五千架。弓身采用龙骨制成,弓弦则用龙筋制成。每架神弓弩配备六名弩手,分魂境以下高手,根本无法正面对抗。即使分魂境高手,也不可能躲过两千架神弓弩的齐射。 “好极了,这次务必要把正魔两道的高手一网打尽,大秦朝决不能允许任何皇家以外的势力存活。” 新月公主面如冰霜,在她五岁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女儿身,所以终身无缘于皇位。可她不甘心,她一直有个非常大胆的理想,那就是成为大秦朝第一任女皇。 为了这个理想,她偷偷修炼大秦皇室祖传的化龙诀,一直隐忍不发,装作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就是为了等到那一天出奇制胜。除了风耀阳,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有时她常在想,倘若那一天真的来到,风耀阳会帮她吗?她不知道… 新月公主在风耀阳的陪同下,再次回到了会场。了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公主果然吉人天相,善哉善哉” “大师不必多礼,因本公主的事耽搁了武林大会的进程,本公主深感不安。既然本公主现在没事,那武林大会继续” 正文 第七十章 尔虞我诈(2) 公主既然平安归来,武林大会自然仍要继续下去。自古正邪不两立,这是原则问题,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白慕雪倒下了,胡媚儿淘汰出局。正魔两道的第一场比试打成了平局,下一场比试将由正道发起挑战。 “各位同道,这一阵我先来”玄武宗的风少林辰逸大步向前,恶狠狠地盯着尸宗少主阴秋宇。 玄武宗年轻一辈当中,有四名天分极高的弟子,武林中人将四人合称为风花雪月,玄武四少。他们分别是风少林辰逸、花少金浩宇、雪少白皓轩、月少陈瑾瑜。 雪少白皓轩是一名影武者,精通跟踪隐匿,刺杀暗杀,不适合擂台比武。风少林辰逸是一名仙武者,讲究一力降十会,以巧破千斤,最适合战场厮杀。花少金浩宇和月少陈瑾瑜则是两名鬼武者,信奉的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最适合单挑比试。 但风少林辰逸和尸宗的少主阴秋宇有血海深仇,花少金浩宇和月少陈瑾瑜自然不能抢夺师兄报仇的机会,只能把比试的资格让了出来。 林辰逸握了握拳头,狰狞的一把拽掉了上衣,露出了宛如钢铁般的暴突肌肉道:“阴秋宇,五年前你设下陷阱,杀死了我师父。并把我师父的尸体炼成了尸人,害的他老人家在天之灵都不能安息,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林辰逸的师父生前是玄武宗的八大长老之一,同样是仙武者,武功深不可测。而尸宗的人对于仙武者有一种近乎变态的狂热。因为人死后炼成尸人,灵力会减少三分之一,甚至一半以上。但肌肉中蕴含的力量,却可以大部分保留下来。仙武者力大无穷,不单灵力深厚,体质更异于常人,最适合炼成尸人。 “桀桀嘻嘻嘻”阴秋宇的笑极其有特点,明明是阴笑,却像是地狱中的恶鬼哭泣,令人不寒而栗。他舔了舔嘴唇,色眯眯的把林晨逸打量了一番。 阴秋宇的身材极其瘦削,眼圈泛青,面色发黑,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活尸。 尸宗的弟子常年和尸体打交道,虽然会不断服食一些药物抵抗尸毒,但日积月累下,体内难免会积存一定量的毒素,这使得大部分的尸宗弟子,看上去都阴气森森,像是活死人。 “桀桀嘻嘻嘻你师父蠢,你比他更蠢。五年前你师父就是想要替你师祖报仇,才中了本少主的埋伏。如今你又送上门来,既然如此,本少主就成全你。不过,本少主见你肌肉这么性感,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桀桀嘻嘻嘻…” 尸宗的弟子入门后,若尚未有子嗣,必须先成为以尸为器的炼尸师,当留下子孙后代的时候,即会开始转型,成为半人半尸,刀枪不入的巫体师。 巫体师是一种极为逆天的修行法门,说直白点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和死去的尸体融为一体,继承尸体的部分力量,使自己变成人不人,尸不尸的怪物。而尸体自然是没有生育能力的,所以欲成巫体师,必先留下子嗣。 尸宗的掌教阴玉川,少年时嗜武成痴,只留下了阴秋宇这么一个种。阴玉川一直希望阴秋宇能早点成家,多给阴家制造几个后代,可惜阴秋宇从小就有龙阳之癖,压根不喜欢女人,这让阴玉川大为恼火,却又毫无办法。因为这不是病,而是真爱,根本没得治。 八名玄武宗的弟子抬着两柄巨锤,吃力的走到了台上。这两柄巨锤名为破天锤,乃是玄武宗三大镇派之宝中的一件,此锤采用万年寒铁打造,外形看起来并不巨大,但沉重异常。每柄巨锤重达一千五百斤,两柄巨锤加到一起,足有三千斤。即使普通的武林高手,都无法拿起一柄。 林晨逸狰狞的一声怒吼,双手抓起破天锤用力在空中一撞,擂台周边的弟子只觉双耳一阵轰鸣,下意识的连连后退。尚在擂台上的金老爷子、谭彩猫姐妹,以及新月公主,更是慌忙跳下擂台,有多远跑多远。 “今天老子要用你的命,祭奠我师父的在天之灵…”林晨逸一声爆吼,狰狞的凌空跃起,一锤砸向了阴秋宇,若这一锤让他砸实了,阴秋宇百分百要变成肉酱。 “桀桀嘻嘻嘻说打就打,真没风度,但本少主就喜欢你这种野蛮粗鲁的壮汉…” 阴秋宇舔了舔嘴唇,色眯眯的盯着林晨逸健壮的肌肉,丝毫不顾及他老爹阴玉川目光冰冷,差点在台下暴走。不过,阴玉川自身的形象也足够惊悚,基本已经不属于人类。 他浑身上下包裹着条状的灰布,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嘴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木乃伊。巫体师修炼到一定境界,皮肤会开始腐烂,流出腥臭的黄绿色液体,宛如腐烂的尸体般令人作呕。无奈下,尸宗的高手在出门办事前,都会提前把捣成浆糊的药草糊到身上,防止腥臭味外泄吓到别人。 震耳欲聋的轰天巨响,整座擂台轰然炸裂,木屑横飞,擂台四周围观的门派弟子,一声惊叫,忙退避三舍。尘土飞扬中,阴秋宇缓缓从怀中掏出控尸铃道:“桀桀嘻嘻嘻既然你这么想替师父报仇,那本少主就成全你。本少主最喜欢看到你这么性感的男人伤心了,桀桀嘻嘻嘻” 阴秋宇摇晃手中的控尸铃,诡异的铃音响起,宛如地狱中的痛苦呻吟声。台下一戴着斗笠,蒙着面罩的黑衣男子,突然直起了身子,瞬间窜到了阴秋宇身旁。 阴秋宇温柔地摘掉了黑衣男子的斗笠,露出了斗笠下的面庞。黑衣男子四十岁左右,四方脸,菱角分明,给人一种刚正不阿的感觉。林晨逸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位黑衣男子,准确点说是这位穿着黑衣的尸体,正是他的师父,金刚王千瑾辰。 阴秋宇肆无忌惮的抚摸着千瑾辰凸起的肌肉,恋恋不舍道:“本少主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具尸体,幸好有你可以替代他。你放心,本少主会像对待你师父一样好好对你,每天帮你洗澡,和你一起睡觉。你想不想知道本少主都对你师傅做过什么?桀桀嘻嘻嘻嘻” “畜生…”林晨逸一声暴喝,不顾一切的朝阴秋宇冲去,眼睛红得都快要滴血了。 擂台下一直端坐的玄武宗宗主吕凌天,此时面色铁青的站起身来,朝着对面的尸宗宗主阴玉川吐了一口痰道:“格老子的,光台上这些小崽子打没什么意思,老子和你打一场。”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尔虞我诈(3) 吕凌天脾气一向火爆,抽出自己的兵器破天戟就向阴玉川冲了过去。 屎可忍叔不能忍,阴秋宇如此侮辱玄武宗长老的尸体,他要是还能忍的住那真成王八了。 “阿弥陀佛,吕掌教且慢动手,且听老衲一言”了智暗叫一声不好,魔门此次倾囊而出,有备而来。反观正道,四大高手一个都没到,连六大派的掌门亦只来了三位。吕凌天这么一闹,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可能又会发生变化,到时双方一旦大打出手,正道势必死伤惨重。而一旦正道实力受损,朝廷必会趁机收服各大门派,到时武林危矣。 “了智滚开,这是私人恩怨,别逼老子发飙。”吕凌天的疯劲一上来,八匹马都拉不住,了智刚想再劝两句,阴玉川阴测测的笑道:“了智秃驴,用不着你在这装好人,他想打,那本宗主就陪他打一场。” 人要脸,树要皮。阴秋宇若是喜好女色也就罢了,再下流阴玉川也能忍受。可阴秋宇偏偏喜好男色,还在大庭广众下毫不掩饰自己的爱好,龌龊到了极点。 阴玉川虽是魔门中人,但魔门中人也是人,不是禽兽。他好歹也是一代宗师,儿子如此不堪,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幸好,吕凌天的发难解了他的围。武林中人,说白了还是要靠实力说话,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只要他赢了吕凌天,那黑也是白,错也是对。他瞪着一双诡异的黄眼珠道:“吕猩猩,这里人太多,施展不开手脚,有种就和本宗主到城外密林决一死战。” “格老子的,去就去,老子还怕你不成。”吕凌天一声咆哮,凌空跃起,瞬间和阴玉川飞出了会场。了智无语的念了两遍阿弥陀佛,心中忍不住一阵骂娘。他虽是和尚,可这世上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想要骂人的时候。这都叫什么事,弄半天他里外不是人,打去吧,最好同归于尽,一个都别回来。 额秃根望着阴玉川消失的背影冷笑连连,不管正道六派,还是魔门其余五派,都对尸宗没什么好感。所以不管是吕凌天杀死阴玉川,还是阴玉川杀死了吕凌天,都对魔门其余五派没什么坏处。 “叮铃铃叮铃铃”阴秋宇不断摇晃手中的控尸铃,指挥着尸人向林辰逸攻击。 “卑鄙”林辰逸恨得咬牙切齿,却无法向金刚王千瑾辰的遗体攻击,只能无奈的闪躲。他愤怒的抡起破天锤,在空中不断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刺耳声响,想要破坏控尸铃的铃音,却徒劳无功。这尸人不知采用何种秘法炼制,一旦成型,只会听从主人手中的控尸铃指挥,其余任何声音都宛若未见。 曾经,有不少精通音律的武林高手,想通过制造相同的铃音破解控尸铃对于尸人的控制,但都均告失败。因为再相同的乐器,亦不可能演奏出丝毫不差的音律。所谓的一模一样,只是人的耳力有限,听不出来罢了。 “不好,大师兄要败了。”花少金浩宇面色阴沉,瞳孔抽搐。破天锤威力无穷,但极为耗费气力,若不能快速解决对手,时间一长,林辰逸必败无疑。 “与其让师叔每日遭受侮辱,不如早点让他解脱,我想师叔的在天之灵,一定不会怪你。”雪少白皓轩声音极大,似是故意说给林辰逸听。驭兽斋斋主完颜不败冷哼一声,狠狠瞪了白皓轩一眼,却并没有横加指责。 任何规矩都有漏洞,连律法都不例外,何况武林人中的比拼。许多事模棱两可说不清楚,心中有数就好,没必要计较,否则只会让自己难堪。 “师父,对不起了”林辰逸叹了口气,猛然挥舞着破天锤,一锤狠狠砸在尸人的胸口上。 锤与肉身的碰撞,发出了金属般的声响,尸人的胸膛诡异的塌陷,向后倒飞了出去。但尸人根本不知道疼痛,阴秋宇晃动手中的控尸铃,尸人再次朝林辰逸冲了过来。 玄武宗共有三大镇派之宝,分别是破天戟、破天锤、破天刀。其中又以破天锤最适合对付尸人。 尸人不会疼痛,不会再次死亡,所以刀剑想要消灭它们极难。 想要消灭尸人,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它们变成一堆碎肉。在这一点上,破天锤似乎天生就是尸人的克星,只有破天锤的霸道,才能快速解决掉尸人。 两行热泪从林辰逸的面颊滚落,他一声怒吼,猛然饶到了尸人的背后,一记双锤贯耳,狠狠砸中了尸人头部两侧的太阳穴。 骨裂的声音传出,尸人的头部瞬间出现一道道裂痕,和断裂的骨头碴子。 “师父,你安心的去吧,徒弟一定替你报仇”林辰逸泪流满面,猛然凌空跃起,借助惯性的力量,用尽全身的气力,狰狞的一锤砸下,硬生生的把尸人的头颅砸成了一堆肉酱。绿色腥臭的液体喷出,尸人的身体不停抽搐,轰然倒地。 “现在该你了”林辰逸咬牙切齿的望着阴秋宇,双眸散发出嗜血的光芒,宛如地狱中的魔鬼。他一步步向阴秋宇逼近,似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对方的痛苦呻吟声。炼尸师本身的战斗力极其有限,多是精通一些闪躲逃避的功法,只要毁掉了他们的尸人,就可以轻松杀死他们。 可惜,这不是正义为先的电影,阴秋宇阴测测的笑道:“桀桀嘻嘻嘻你竟然亲手毁了你师父的遗体,简直人间惨剧,本少主好心痛啊破天锤重达三千斤,常人连拿都拿不动,你还能挥舞多长时间?” 阴秋宇朝着林辰逸挤眉弄眼,不断挑逗,台下的人一阵恶寒。不过,他并没有想要和林辰逸一决死战的想法,而是又摇动了手中的控尸铃。 擂台下,四个穿着黑衣的尸人突然站了起来,狰狞的超林辰逸冲来,林辰逸面色巨变。刚才一番打斗,无论是气力还是灵力,他的消耗都非常大。 可不用破天锤是不行的,这些尸人生前皆是武林高手,炼成尸人后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若不是仗着破天锤威力无穷,林辰逸根本别想轻松取胜。 “卑鄙”林辰逸不顾一切的朝阴秋宇冲去,想要杀死阴秋宇。只要阴秋宇死了,多少尸人都无济于事。但他还是慢了一步,四名尸人已经挡在了阴秋宇面前,把他围了起来。 他愤怒的一锤把一个尸人砸上了天,暴吼一声道:“都给老子去死” 时间拖得越久,越对林辰逸不利,他必须速战速决,万般无奈下,他使出了自己的绝技,横扫天下。他的双手伸直,身体快速旋转,宛如龙卷风般冲向了剩下的三个尸人。 骨肉碎裂的声音响起,漫天绿色液体横飞,林辰逸宛如杀神般站在破碎的擂台中央,仰天长啸。为了这一天,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替师父报仇。 他气喘吁吁地盯着阴秋宇,咬牙切齿道:“畜生,哭泣吧,没有人能救你,也没有人能找到你的尸体。因为老子会把它全部嚼碎,吞进肚子里,连个渣都不会留下” “桀桀嘻嘻嘻…好功夫,精彩”阴秋宇鼓着掌,直竖大拇指,丝毫没有恐惧的神情。他咽了一口口水道:“本少主就喜欢你这么勇猛的男人,不过你还能抡得起破天锤吗” 阴秋宇再次摇晃手中的控尸铃,擂台下突然站起了十二个尸人,这下无论正邪两道的弟子,都彻底崩溃。炼制尸人的药材极其珍贵,普通的尸宗弟子,一辈子都未必能凑齐两个尸人的药材,而阴秋宇…总之一句话,无论啥天分都不如有个好老爹。当爹的是宗主,当儿子的自然想炼制多少尸人都可以。 “卑鄙无耻…”一些正道弟子已经忍不住开骂了,可不管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结果。尸宗的炼尸师本就是靠指挥尸人作战,自己有本事,指挥再多的尸人都可以,并不算违反规则。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仅仅一个照面,四名尸人就抓住了林辰逸的胳膊,硬生生的把它拽了下来。 血喷三尺,林辰逸捂着断臂,痛苦的连连后退,跌出了擂台的范围。他本就是强弩之末,全仗着一股怒气才支撑到现在,如今面对十二个尸人,哪里还有一拼的实力。 他一直想不通,自己的师父武功盖世,怎么会死在阴秋宇手里。现在他明白了,双拳敌不过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这阴秋宇无耻至极,天知道炼制了多少尸人,倘若来上百八十个尸人,那就算大秦第一高手宇文浩也只有逃跑的份。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尔虞我诈(4) 死一般的寂静,正邪两道的弟子集体石化,全都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尸宗建在十万大山当中,甚少出现在武林人士眼中,这使得大部分的武林人对于尸宗的了解,多来自于道听途说。可就在今天,他们亲眼见识到了炼尸师的强大,那种震撼的感觉,根本不是言语能够表达的。 阴秋宇打开了他们的眼界,让他们看到了另一条修炼的捷径。倘若把一百名高手炼成了尸人,指挥着这一百名尸人作战,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不过,这些异想天开的正邪两道弟子忽略了一个问题,倘若炼尸师真的天下无敌,那尸宗的弟子为什么会在后期转型成为巫体师呢? 花少金浩宇、雪少白皓轩、月少陈瑾瑜,急切的蹿出,围在了风少林辰逸身边。 雪少白皓轩和月少陈瑾瑜两人,抱起陷入昏迷的林辰逸,忙给他止血包扎伤口。 花少金浩宇则冷冷的望着阴秋宇,面色不善道:“这一局我们认输,你赢了。但是,你废了我师兄一条胳膊,这个仇我们玄武宗记下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走着瞧…” “呜呼本少主好怕啊…”阴秋宇装出害怕的样子,双臂猥琐的抱在胸前,像是少女遇上色狼般,下意识的挡住了自己的胸部。可惜他不是少女,只是一个鬼气森森,表情淫贱的纯爷们。所以,他的行为在别人看来,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若不是考虑到这是武林大会,玄武宗的弟子都有一种忍不住想要上前拼命的冲动。 “草,这死娘娘腔,早晚有一天阉了他”花少金浩宇牙齿咬的嘎嘣响,狠狠瞪了阴秋宇一眼。玄武四少,情比金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生。阴秋宇废了林辰逸一条胳膊,那等于朝玄武四少的脸上扇了一巴掌,这笔账他们早晚要算。 “桀桀嘻嘻嘻…你们要不服气,现在就可以一起上。你们师兄长得不错,你们三个也长得不赖,本少主一向最喜欢收藏,来日一定把你们四兄弟炼成尸人,收藏到本少主的闺房中” 正邪两道的武林人士,集体倒吸了一口冷气,听说过收藏古董字画的,没听说过有喜欢收藏死尸的,这爱好实在太逆天了,普通人还真接受不了。 额秃根皱了皱眉头,有些厌恶的瞅了阴秋宇一眼,心中暗自忖道:“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讨人厌,魔门中人的光辉形象,都被这种败类给抹黑了。” 他咳嗽了两声,制止了阴秋宇继续败坏魔门中人的形象,起身朝了智说道:“这一局是我们魔门赢了,按大会的规矩,双方若打平,那轮流挑战。若有一方获胜,那由输的一方进行挑战。这一轮比试,还是由你们正道的弟子挑战。当然,你们正道的弟子也可以再次挑战阴秋宇,直到他倒下为止。” 额秃根的用意非常险恶,明摆着是想借刀杀人。魔门中人的行事作风一向是我行我素,看谁不顺眼就杀谁,根本不像正道中人有那么多顾忌。 不过,阴秋宇倒是丝毫不在意,他这次来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想要一鸣惊人,巴不得多来几个人挑战。至于他为什么想要成名,这个原因有些复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虚名。 名气可以带来多少好处,恐怕只有出名的人自己明白。阴秋宇不在乎金银,亦不在乎权力。他本就是尸宗少主,土皇帝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金银美女,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他一点都不开心,因为不管是他的父母,还是他的朋友同宗,或是天下苍生,都没有人理解他,这让他很痛苦。 他不认为自己好男色有错,他也不觉得自己有病。但想要改变天下人的看法,他就必须拿出足够的实力。 武林的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谁拳头大谁说了算。只要他能成为天下第一,那他的喜好就可以被理解,因为这就是人性。人们不会去尝试理解一个乞丐的想法,但会用尽心思去研究首富为什么要这么想,这就是人类。 “阿弥陀佛既然额施主发话了,那比试继续,下一场你们谁上”了智望着剩下的四名正道弟子,面庞上有一股难以掩饰的担忧之色。林辰逸有破天锤在手,尚不是阴秋宇的对手,那还有谁能战胜阴秋宇呢? “了智大师,这一局让我来好了。”说话的弟子长得又高又瘦,穿着一身破布麻衣,脚蹬一双草鞋,头上戴着一顶斗笠,手中拿着一根竹竿,不像是正道高手,倒有些像是街头乞丐,他是墨门十大弟子之一的明鬼。 墨门可以说是正道六大派中,唯一不拒绝朝廷招安的门派。只要秦霸天肯封墨子为国师,墨门马上会宣誓向朝廷效忠。不过,可悲的是想要被招安的朝廷看不上,不想要投靠朝廷的,朝廷偏偏死追着不放,这他娘的都叫什么事啊。 从前的墨门,不允许弟子随便和人比拼,亦不允许弟子参与江湖事。但墨子多次毛遂自荐,均得不到大秦皇帝秦霸天的赏识。连番的打击,让他决定改变策略,让弟子们出手。只要墨门展示出强大的实力,秦霸天必会心动,到时他就可以登上朝堂,左右天下大势。 “阿弥陀佛,这位少侠想要挑战哪一位魔门弟子?”了智问道。 “了智大师,我就挑战尸宗的阴秋宇吧” “不是吧,你想跟本少主打?桀桀嘻嘻嘻…” “吃饭了没?来,这有点碎银,拿着出去买点东西吃…”阴秋宇从怀中掏出两锭碎银,递到了明鬼面前。明鬼微微一笑,竟然二话不说,接过银子就放入了怀中。 “哈哈哈哈…”魔门弟子轰然爆笑,差点笑岔了气,连一个乞丐都敢挑战阴秋宇,难道说正道没人了吗? 玉阳子面色铁青,颇觉得面上无光。其余正道中人也多是摇头叹气,只有了智不停冷笑,似是信心十足。 明鬼究竟有什么本领,他并不知晓,但他一向善于分析、多智如妖。 武林是一个讲实力的地方,墨门能成为正道六大派之一,绝不是靠什么运气。明鬼既然敢挑战阴秋宇,那就一定有他敢挑战的道理。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尔虞我诈(5) 诡异的铃声飘荡,宛如死神催命的音符。十二个尸人面无表情的冲上前,狰狞的抓住了明鬼的肩膀,硬生生的把他撕成了两半。 一片惊呼声响起,正邪两道的人马集体起立,下巴差点掉地上。虽说墨门弟子的形象寒酸了点,和要饭的差不多,但也不至于一个照面就挂了,这实在太令人无语了。 不过,想象中的腥风血雨并未出现。明鬼的身体发出了破帛般撕裂的声响,诡异的炸裂,化为漫天棉花随风起舞。 这一幕有些凄美,却又透着一股诡异。一个大活人活生生的消失在众人面前,变成了一个撕裂的破布娃娃跌落擂台,这已经不是武功,而是巫术了。 十二个尸人傻傻的愣在那里,任由漫天棉花从头顶飘落。尸人战斗力极为强悍,不知疼痛,不会死亡,但找不到敌人,再强悍的战斗力也白搭啊。 光线暗淡,天空突然变得阴暗无比,像是乌云遮住了骄阳。阴秋宇诧异的抬起头,一根细长的竹竿诡异的出现在他头顶,他一声尖叫,惊慌失措的连连后退,却还是晚了一步。 他是炼尸师,靠的是指挥尸人战斗,本身战斗力并不强,倘若失去了尸人,他连一个普通门派的弟子都未必打得过。这也是为什么尸宗弟子后期一定要转型成为巫体师的原因。炼尸一道毕竟属于奇淫巧计,不是练武的正途。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阴秋宇捂着右眼,杀猪般痛苦呻吟,腥红的血不断从他指缝中涌出,他痛苦的抬头问道:“这是什么功夫” 明鬼面无表情道:“傀儡术而已还笑得出来吗?” 明鬼仍是那副街头乞丐的模样,卑微落魄,但没人敢再笑他。当一个男人拿出了足够的实力时,外表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极度的狰狞让阴秋宇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扭曲,他咬牙切齿的拽出碎裂的眼球,张开嘴巴大嚼一番道:“桀桀嘻嘻嘻为什么笑不出来,一只眼睛而已,本少主输得起,待本少主练成了巫体术,一定会好好找你算算这笔账” 猩红泛黑的液体从阴秋宇嘴角流出,他发疯似得大笑,仅余的一只独眼中散发出仇恨的光芒,恶狠狠的盯着明鬼,跳下了擂台。 “噗…”刚才的一幕太血腥恶心,少儿不宜,一些女弟子们有些不敢看。可偏偏潜意识又想偷偷瞄上两眼,结果正好看到阴秋宇大嚼自己眼球,自然忍不住大吐特吐了。 “啪啪啪”许多正道人士忍不住的拍起了手掌,墨门果然不愧为正道六大派之一,功法极其诡异。这明鬼应该是墨门的傀儡师,极善傀儡术,令人防不胜防。其实明鬼赢了阴秋宇,不代表他战力有多高,只是他的功法太特殊而已。明鬼,明鬼,大白天见到鬼,可不就是明鬼嘛。 “阿弥陀佛,这一场是我们白道赢了,不知魔门下一场由谁应战”了智双手合十,表面荣辱不惊,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心里却乐开了花。这明鬼如此难缠,可谓是一鸣惊人,他倒是想要看下,魔门弟子中谁是这明鬼的对手。 “这一阵让本小姐来吧”上官婉儿扎着两条辫子,一副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模样,声音十分动听。她是万毒老祖的宝贝孙女,毒门唯一的少主。多年前,她曾有一个哥哥,但刚一出生就被人抢走了,至今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 上官婉儿望着明鬼道:“哥哥,你不会打女生吧” 明鬼笑了笑道:“小妹妹,你乖乖认输,我就不打你…” 上官婉儿眨了眨眼睛道:“哥哥,妹妹倒是不在乎认输,可就是不知道妹妹的孩子同不同意” “孩子?”明鬼皱了皱眉头,虽说这年头提倡早婚早育,可上官婉儿满打满算才十四五岁,这么小都有孩子了,谁家这么禽兽呢?不过,明鬼马上就知道上官婉儿口中的孩子是什么了。 “哥哥,妹妹的孩子要出来了,你打个招呼吧”上官婉儿笑眯眯的盘腿坐下,掏出一个炉鼎放在了自己身前。四周的武林人士一阵讶异,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明鬼刚想动手,上官婉儿突然冲他纯真的笑了笑,做了个鬼脸,明鬼一阵晕眩,忍不住的想要捏捏上官婉儿的小嘴巴。多么可爱的小妹妹啊,他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炉鼎打开,淡淡的香味随风飘散,毒门的弟子面色巨变,慌忙起身向后退去。看那表情似是巴不得离擂台远一些,有多远跑多远。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嗡嗡的声响,遮天闭月的虫子宛如乌云般飞到了擂台之上,围绕着上官婉儿飞舞个不停。 这些虫子只有指甲盖大小,长相十分的令人无语。白白的,肉嘟嘟的,像是长着翅膀的肥嫩蛆虫,勾勾丫丫,颇为恶心。 “这就是你的孩子?”明鬼问道。 “恩,哥哥,妹妹的孩子漂亮吧,你想不想亲亲它们?” 明鬼崩溃,这魔门中人还真是变态,刚下去一个玩死尸的,这又跑上来一个玩虫的美少女,这都叫什么事啊。 “这女娃儿真歹毒,这是毒门至宝蛊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玉阳子突然开口自言自语,声音大的出奇,似是怕明鬼听不到。 天野丹派和毒门恩怨颇深,双方极为了解,其实丹毒不分家,药是没有正邪的,但使用它的人有好坏。 蛊这种毒虫,许多人都听说过,并不陌生。它可以寄居在人体内,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旦被人下了蛊,只能乖乖听从下蛊人的命令,终生别想解脱。 但蛊到底是一种什么毒虫,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谈起蛊虫的来历,要从六百年前说起。 据说毒门的开派祖师上官锦明,一心想要培育出天下最歹毒的毒虫,却始终找不到门道。万般无奈下,他用了一种最简单,也是最愚蠢的方法。他找人制造了一个巨大的铁桶,把上万种毒虫丢了进去,想让它们自相残杀,看看哪种毒虫最厉害。 七天后,上官锦明打开了带有通气孔的桶盖,却赫然发现,所有毒虫都死了,根本没有一种毒虫活了下来,这让上官锦明颇为失望。他把桶盖随手丢到一旁,一个多月都没再走入培育毒虫的石室。 正当上官锦明彻底死心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两名弟子慌慌张张的跑到他休息的地方,告诉他培育毒物的石室有异常,他惊讶的皱了皱眉头,忙跑进了石室。 眼前的一幕令他震惊无比,却又欣喜若狂。上万种毒虫的尸体已经腐烂,而在这些小山高的腐烂尸体当中,一种全新的虫子钻了出来。它们看似无害,实则歹毒无比,即使巨龙一旦被它们附体,亦只能悲哀的听从下蛊人指挥。 上官锦明激动万分,略加思考,把这种毒虫命名为蛊。为了能彻底了解蛊的特点,他不但和成群的蛊吃睡在一起,还对自己下了蛊。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总结了一套养蛊的方法,并亲手制造了蛊王鼎。 蛊王鼎里边到底有什么,这一点连毒门的人都不是十分清楚。但蛊王鼎一旦打开,那不管相隔多远,所有的蛊虫都会闻风而至,并且会听从拿鼎人的指挥。 当然,青阳城离毒门隔了十万八千里,这些蛊虫不可能瞬间飞到。只是这次来武林大会,上官婉儿带了四个大箱子,里边是一层层密密麻麻的蛊虫,足有近十万只。 明鬼的傀儡术极其诡异,但说白了不过是障眼法。倘若这些蛊虫数量少一些还好办,可现在整个擂台上都是蛊虫,连擂台上方的天空都给遮住了。他可以消失,让上官婉儿找不到自己,但他没办法不触碰这些蛊虫,除非他跑下擂台,躲得远远的。怪就怪他江湖经验不够丰富,给了上官婉儿准备的时间,倘若他能早点出手,上官婉儿早就是死尸了。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尔虞我诈(6) 冷汗像不要钱的雨水,从明鬼毛孔中钻出,他站在擂台下,浑身上下散发着蒸蒸热气,紧张的盯着坐在擂台中央的上官婉儿。 这是一场局中人惊心动魄,局外人颇感无聊的战斗。上官婉儿若主动进攻明鬼,那蛊虫形成的保护层肯定会出现漏洞,到时明鬼铁定会使出傀儡术,在她尚未发现漏洞的时候一击必杀。 反之,明鬼若踏上擂台,强行进攻上官婉儿。那不管他是否使用傀儡术,都必会接触到漫天密密麻麻的虫子,一不小心就蛊虫附体,如影随形了。 “上啊,你他娘的快上啊,站在擂台下算怎么回事?” “草,你一个大老爷们,和个小女生打架,还站在擂台下不敢上去,你丢人不?” 一片片嘘声不断,明鬼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人要脸,树要皮。生存还是毁灭?要面子还是要命? 按擂台比拼的规矩,明鬼下了擂台其实就等于输了。但有胡媚儿犯规在先,魔门的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揣着明白装糊涂,可老这么靠下去别说魔门弟子,就是正道弟子也受不了啊。 场景虽然有限,演员也只有一男一女,但还是能有许多动作戏可以上演,但现在算什么,大眼瞪小眼,让观众焦急的等待天黑蹭晚饭?关键是也没晚饭吃啊。 “死就死吧…”明鬼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在这些蛊虫控制他身体之前,干净利落的把上官婉儿杀了,总比站在这丢人强。 “慢着,这一阵我们墨门认输…”墨门十大弟子兼爱,突然站出来拦住了想要冲上擂台拼命的明鬼。墨门志在天下,一心想要拯救天下苍生,为了武林争斗牺牲性命,颇为不值。 “大师兄,我…” “不要说了,你本来有机会获胜,但你太轻敌了。回去面壁三个月,好好反省。” 明鬼恨恨的跺了跺脚,悻悻回到了座位。了智刚想说话,天野丹派的柳青芜突然站了起来,她冷冷的走上前道:“这一阵让我来” 阵阵惊叹声响起,柳青芜的外貌,丝毫不弱于天道仙宫的白慕雪。娥眉青黛,明眸流盼,发拢云髻雾鬟,若巍峨瞻望之状,身着冰绡蚕衣,比侵雪欺霜。宛如飘然出尘的仙子,涴涴清风无遮。 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都懂,但喜好美丽是人的天性,谁不爱一副好皮囊呢。 柳青芜是天野丹派掌教玉阳子的女儿,生性冷傲,天分奇高。有好事之人将其和白慕雪并称为寒梅双绝。 “姐姐,你这么漂亮,我的孩子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是吗?”柳青芜鄙夷的瞪了上官婉儿一眼,神情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厌恶。天野丹派和毒门是宿敌,双方仇深似海,在柳青芜的眼中,只要是毒门的人就该杀,根本不需要理由。 她掏出一瓶玉皇峰浆,面无表情的打开了盖子,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乌压压一片大黄蜂铺天盖地的飞了过来,瞬间和蛊虫战在一处。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惨烈厮杀,数十万大军红着双眼,奋不顾身的和敌人扭打在一起。尸骸似雨点般洒落,不多时,地上多了厚厚的一层虫尸。 “你以为用虫子做盾甲就会安全吗,告诉你,这世上最强的防守就是进攻” 柳青芜的双眸散发着妖异的光芒,踏着满地尸骸,冷冷的走上了擂台。上官婉儿惊恐的伸出稚嫩的小手,想要挡住双眼,似是知道要发生什么,却徒劳无功。 意念攻击,无影无形,远比墨门的傀儡术更加邪异,即使挡住眼睛,塞住耳朵,仍无法逃避无孔不入的意念力。柳青芜不单是一名炼丹师,还是一名幻术师。不过,天野丹派的幻术修炼难度极大,非天纵奇才终生无望。 天旋地转,日月无光,上官婉儿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猩红色的耀眼海洋。漫天红光中,她赫然看到一双野兽般的瞳孔在冷冷盯着自己。这双眼睛充满着邪恶冷酷,宛如野兽的瞳孔,不含半点人类的情感。奇怪的是她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看到这双眼睛,始终看不清拥有这双眼睛的人长什么样子。 恐惧吞噬了上官婉儿,令她肝胆欲裂。即使她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可她的感觉是真实的。这种难以想象的恐怖感,宛如一条张开血腥大口的巨蟒,瞬间从她脚底升起,缠绕到她全身,让她的心如坠入万丈冰窟,变得冰冷无比。她抽搐着瞳孔,浑身上下忍不住的一阵颤抖。 她拼命地挣扎,想要从幻术中醒来,不料却因情绪波动太大,反而跌入了更深一层的幻境当中。 “这不是真的!”上官婉儿怒吼一声,狰狞的抽出了靴子里藏的匕首,一刀刺向了那盯着她的诡异瞳孔。 腥红的瞳孔一阵剧烈的波澜荡漾,轰然炸裂,爆发出万丈妖异的光芒,像是一头嗜人的困兽,发出了饥饿的嘶吼。上官婉儿眼睛里瞬间充斥着无边无际的红色,再也看不到其它。 红色慢慢消退,她眨了眨眼睛,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片炎热的沙漠当中,手中拿着一条吐着舌头,五彩斑斓的毒蛇。 她本能的吓了一跳,吃惊的把手中的毒蛇丢了出去。但随即她就想到了,这条毒蛇可能是她手中的匕首幻化出来的,但她明白的太晚了。 前方的沙土突然喷发,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从地底钻了出来。这女子的年纪大约有三四十岁,保养的极好,皮肤白皙、头发乌黑,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雍容华贵的气息。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上官婉儿面色巨变,这女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最疼爱她的娘亲。可她的娘亲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武林大会,这明显是柳青芜利用她脑中的记忆幻化出来的景象。 “孩子,妈妈好想你,你到哪去了,怎么还不回家,快到妈妈的怀里来,跟妈妈回去吧。” 娘亲的声音回响在耳边,让上官婉儿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昏昏沉沉的向黑衣女子走去,眼看就要钻入黑衣女子的怀抱,她猛然定住了脚步,再也不肯多往前走一步。 毒门和天野丹派争斗了上百年,双方极其了解,上官婉儿虽然中了幻术,但心里明白这是假的。只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下意识的听从了柳青芜的命令。 “好可怕的幻术,但本小姐不会上当的。感觉是我的,我说怎样就是怎样。”上官婉儿的牙齿,猛然狠狠的咬向了舌尖,剧烈的疼痛感传来,令她的头脑略微恢复了一丝清醒。 “孩子,难道你连娘亲的样子都认不出来了吗?” 黑衣女子的表情突然变得冰冷,身体诡异的漂浮到了半空中,冷冷的望向上官婉儿。她的长发无风自舞,宛如一只黑色的大蜘蛛,给人一种恐怖的气息。 “孩子,你真的认不出娘亲了吗?”黑衣女子猛然伸出手,一把撕掉了自己的面皮,发出了桀桀的恐怖笑声。 无数黑色的蛆虫从她血肉模糊、青红相间的面庞上钻出,她的双腿猛然向两边分开,形成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姿势。就像是一个巨人抓着她的双腿,硬生生的想要把她身体撕成了两半。 鲜红的血液流淌,肠子脾胃散落一地,它的双腿撕裂到腹部的时候乍然而止,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孩子,回娘亲的肚子里来吧。” 她的身形猛然冲向了上官婉儿,下身那血盆大口狰狞的想要把上官婉儿吞噬,上官婉儿肝胆欲裂,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想要躲闪,身体却不听使唤。她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景象,一时之间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千钧一发之际,四周的景象突然剧烈的晃动、塌陷。天旋地转下,她再次出现在擂台之上,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她走到了柳青芜面前。 “还不认输吗?”柳青芜手中拿着上官婉儿的匕首,架在她脖子上,冷冷扫了一眼她暗藏在袖口内的毒蝎,上官婉儿眨了眨眼睛,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柳青芜识破,撇了撇小嘴道:“姐姐,你好厉害啊,不要杀人家好不好,人家认输了”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尔虞我诈(7) 玉阳子坐在台下,冲柳青芜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杀死上官婉儿。柳青芜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不明白自己的爹爹为什么要她放过这个妖女。 不过,她虽然生性高傲,但极其听玉阳子的话,她铁青着脸道:“你走吧,以后千万不要妄想用蛊虫害人,不然天涯海角必杀你。” 上官婉儿长舒了一口气,心头高悬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她眨了眨眼睛道:“姐姐,可不可以把匕首还给我。” 柳青芜倒吸了一口冷气,彻底无语,这都什么人啊,真以小卖小啊。她气呼呼的把匕首递给了上官婉儿,目光中有一股掩饰不住的杀意。 上官婉儿蹦蹦跳跳的回到台下,扑进了万毒老祖怀里,万毒老祖满脸的褶子瞬间绽放,显然极为疼爱这个宝贝孙女。他朝玉阳子点了点头,意思是这个情老祖领了,日后必报。 玉阳子忙把脸转过一旁,似是不想和万毒老祖有太多瓜葛。其实,他并不想放过上官婉儿,但作为一派掌教,凡事应从大局出发,不能意气用事。 害人容易救人难。用丹药救一个人的性命很难,救一群人更难。可用毒药杀一个人很容易,杀一群人更加容易。倘若柳青芜杀死了上官婉儿,那等于逼着毒门投靠匈奴单于,这个后果玉阳子付不起。 他这个人表面狂妄至极,实则阴险狡诈,精于算计。毒门迟早要灭,但不是现在。 “这一阵让我来好了。”沈千寻阴沉着脸,面无表情的登上了擂台,盯着柳青芜的双眼道:“我给你个机会,你是自己下去,还是我送你下地狱?” 沈千寻的为人极其狂傲,自认为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但通常狂傲的人都有其狂傲的资本。 孟初寒作为魔门巨孽,绝不会因为一时心软去收养一个孤儿。他之所以收养沈千寻,完全是因为沈千寻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纯阳之体,天生就适合修炼至刚至阳的焚城诀。 焚城诀共有十二层,即使孟初寒也只练成了第十一层。沈千寻今年只有二十四岁,却已经炼成了焚城诀第七层,前途不可限量。 “我还有第三个选择,送你下去”柳青芜的双眸散发着妖异的邪芒,诡异的盯着沈千寻,只要沈千寻的情绪出现了一丝波动,她就能找到机会,把沈千寻拖入自己制造的幻境当中。 沈千寻冷哼一声道:“萤虫之火安敢与日月争辉,你的幻术对我没用,下地狱去吧。” 焚城诀威力无穷,不但易于速成,而且还可以磨练人的意志力。这也是为什么沈千寻敢于正视柳青芜双眼的原因。他狞笑着抽出了自己腰中的天王夺魄刀,目光中满是杀意。 柳青芜面色巨变,忙召唤铺天盖地的血王蜂冲向了沈千寻。但她忽略一件事情,那就是任何虫子都怕火。 “地狱业火,一刀焚城。” 一刀之威,天地都为之变色。天空中一时下起了火雨。数不清的虫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瞬间死伤过半。柳青芜一声惨叫,捂着双眼倒飞了出去。 鲜血从她的指缝流出,玉阳子一声怒吼,凌空跃起,不顾身份的一掌击向了沈千寻额头。他的速度极快,像是一道闪电,可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孟初寒抢先一步挡在沈千寻身前,同样一掌打出,和玉阳子的手掌碰撞在一起。 恐怖至极的纯阳掌力,摧枯拉朽般侵入了玉阳子的手掌,他气血浮动,倒飞了出去。 “玉阳子,好歹你也是一派掌教,竟然做出这种以大欺小的事。这是比武,自然会有死伤,小徒只是一时失手,并没有错。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你来管教。” 孟初寒面色不善,刚才若不是他反应快,沈千寻不死也要受重伤。这玉阳子实在太恬不知耻了,竟然对小辈出手,真没风度。 “姓孟的,别以为你是蛮荒四大高手之一,本掌教就会怕你。小女的眼睛要是没事倒罢了,要是瞎了,本掌教一定会杀上罗刹门,亲自向你讨教。” 玉阳子抱起受伤的柳青芜,满脸怒气的离开了擂台。了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孟施主,玉掌教见爱女受伤,一时失态,破坏了比武的规矩,老衲深感抱歉。这一场是魔门赢了,下一场该由老衲的小徒净空应战了。” “既然了智方丈开口,那这件事老朽就不计较了。”孟初寒狠狠瞪了玉阳子一眼,回到了台下。 净空刚一站起,魔门中有不少弟子就笑出了声来。他的长相实在是太磕碜了点,大鼻子,五短身材,偏偏顶着一颗光秃秃的巨大脑袋,像是一根大萝卜。 他走上擂台道:“阿弥陀佛,施主,打打杀杀是不对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如你我一起走下擂台,做个教友可好。” 沈千寻厌恶的皱了皱眉头道:“我平生最讨厌和尚,尤其是罗里吧嗦的和尚” 佛都是骗人的,沈千寻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家里人都快死了,只剩下他奄奄一息,当时他祈求家里的泥菩萨救他一命,但佛没有救他,反而是魔救了他,这让他特别痛恨那些满口仁义的秃驴。 他一刀砍向了净空的脑袋,不料,眼看刀锋就要劈到净空头上,净空人突然不见了。 “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又何苦执迷不悟?施主口口声声要送人下地狱,却不知自己已犯了杀戒,死后要被打入阿米十八层地狱,饱受…” 沈千寻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惊恐的转过身,赫然看到净空正站在他身后喋喋不休。他抽搐着瞳孔道:“好快的身法,但你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不该给我再一次出刀的机会。” 沈千寻猛然高高跃起,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凤舞九连斩。九道火焰,映红了天际,宛如九条火龙,狰狞的缠上了净空瘦小的身体。 眼看净空就要被九条火龙撕裂,他的身体突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骨骼摩擦声,诡异的不断变大,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高足有三米的超级巨人。 他双臂用力向外一撑,九条火龙瞬间爆裂,化为点点繁星,消失无踪。他晃动着巨大的脑袋,猛然贴在沈千寻的耳边大喝道:“施主,难道你真的不肯回头吗” 净空这一吼,用上了狮吼功,沈千寻一声闷哼,捂着双耳,从空中跌落。血液从他的耳朵里流出,他抱着头,发疯似得凄厉狂叫。 “竟然是雷音寺禁术六道轮回!了空,你好大的胆子。”孟初寒面色铁青,六道轮回乃是雷音寺苦行僧的秘法,召唤地狱的修罗上身,在短时间内变成恐怖至极的巨人。 但由于这种秘法杀意过重,召唤修罗上身的僧人,往往会把持不住,失去理智,变成只知杀人的怪物。以至于这种秘法早就被禁止,不允许任何人修炼。 “阿弥陀佛,孟施主无需担心。小徒净空天生拥有一副菩萨心肠,百邪不侵。令徒伤势无碍,回去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孟初寒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他知道了智没有说谎,刚才若不是净空手下留情,现在沈千寻不死也会变成疯子。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尔虞我诈(8) “我心里有猛虎,在细嗅着蔷薇…” 正魔两道的比拼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代表正道六大派的弟子,天道仙宫的白慕雪惨遭徐君暴扁破相,生死不详。玄武宗的林辰逸身负重伤,成了独臂人。墨门的明鬼及时认输,保住了一条命。天野丹派的柳青芜则双眼受伤,有失明的危险。雷音寺的净空尚未战败,太平天道的首席大弟子天角暂时未出场。 代表魔门六大派的弟子,胡媚儿淘汰出局,由于遭到徐君陷害,将面临新月公主无休止的追杀。尸宗少主阴秋宇瞎了一只眼,惨淡收场。毒门上官一族的继承人上官婉儿,有惊无险的上擂台亮了个相。罗刹门的嫡传弟子沈千寻,双耳受伤,需休养一段时日。驭兽斋的完颜宗萱和萨满教的海清暂时未出场。 从局势上来看,正道堪忧。净空虽然修炼了雷音寺禁术六道轮回,可正道六大派实力最强的天道仙宫和天野丹派全都战败。反观魔门,实力最强的萨满教和驭兽斋弟子尚未出场。 海清和完颜宗萱皆是蛮荒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一个号称神灵转世,非男非女非太监,双性人,萨满教第一天才。一个号称巾帼不让须眉,蛮荒魔门门派女弟子的偶像,实力深不可测。净空和天角想要获胜并没那么容易。 “万里长空排雁行,也拟赴它乡。巾帼不让须眉,休笑我红妆!驰麒麟,化天龙,破苍穹。笑傲蛮荒,魂游宇内,名扬四方。” 完颜宗萱的背影有些孤单,有些凄凉,却异常挺拔,有一种虽万千人吾往矣的傲人风姿。她骑在一头牛犊般大小的麒麟身上,不紧不慢的来到了擂台上。 四周一时静的出奇,既没有雷鸣般的掌声,亦没有热烈的欢呼声,有的只是淡淡的泪水和浅浅的低吟,不少魔门的女弟子,望着她的背影眼眶都湿润了。 完颜宗萱是女真部落的皇室子女,当今女真部落的头领完颜旻的堂妹。而女真部有祖训,凡完颜家族的女性,皆不得习武。她敢于违反祖训,打破传统,成为蛮荒年轻一辈中的顶级高手,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女真部落原为黑水靺鞨部落,在上千年前,黑水靺鞨部出了一名杀伐果断、桀骜不驯的女性完颜皓月,弱冠之年即成为黑水靺鞨部落第一高手。带领黑水靺鞨部落的将领南征北战,为部落的壮大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华夏大地一向是男性为尊,这一点在黑水靺鞨部尤其严重。无论完颜皓月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她是一个女子的事实。在她三十岁的时候,她发动了兵变,杀死了当时的部落头领完颜兀术,用铁血手段,血洗了任何反对她的族长,成为了黑水靺鞨部的新头领,也是历史上唯一的女头领,改部落名号为女真部。 那是黑水靺鞨部历史上最为阴暗的一页,虽然随着完颜皓月的死亡,她一手缔造的女真部又恢复了男性为尊的面貌,但为了纪念这段不堪入目的往事,时刻提醒族人这段惨痛的历史教训,完颜家族保留了女真部这个国号,并留下祖训,凡完颜家族的女性,皆不得习武。可这个祖训,在完颜宗萱出生的时候被打破了。 完颜宗萱天纵奇才、嗜武成痴,这引起了女真部落皇室的恐慌,他们惧怕女真部再次出现一个完颜皓月,强烈要求完颜不败禁止女儿习武。可完颜不败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极度护短,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受人威胁。祖训又如何,若没有蔑视天下的勇气,如何敢自命名为完颜不败。 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完颜不败叛离皇室,加入了萨满教,后来又脱离萨满教,自立门户,一手缔造了魔门第二大门派驭兽斋。女真部落皇室见驭兽斋势力渐大,不得不放下颜面,和完颜不败重修于好。但针对完颜宗萱的阴谋,从来就没有结束。 在完颜宗萱十六岁的时候,女真部落皇室见无法阻止其练武,想出了一招毒计。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只要结了婚有了孩子,武功自然就落下了。他们给完颜宗萱保媒,想让其远嫁它方。不料,完颜宗萱只说了一句话就令女真部的皇室集体汗颜,再也不敢提保媒一事。这句话就是:“此生非英雄不嫁。” 好一句“此生非英雄不嫁”,问天下群豪,谁敢自称英雄,从此完颜宗萱成为了万千魔门女弟子的偶像,风头一时无量。 “阿弥陀佛,施主就是完颜宗萱吧,果然闻名不如一见。佛曰众生平等,小僧对于施主的所作所为十分钦佩,不如我们坐下谈谈佛法可好。” 完颜宗萱的长相十分奇特,至哉坤德,沉潜刚克。奇相月偃,惠心泉塞。给人一种刚毅、倔强的感觉。她面无表情道:“小和尚休要废话,你我一战在所难免。你的六道轮回可以破的了刀气幻化的火龙,但能破的了真龙吗?” 一片片龙鳞爬上完颜宗萱的双脚,瞬间覆盖了她的身体,令她刚毅的面容看起来有些狰狞。四周正道的弟子一时大惊失色,妖修化龙,居然是化龙妖修师。 恐怖的咆哮声震的人耳膜一阵生疼,她胯下的麒麟仰天咆哮,幻化成一头巨大无比的怪物,鼻孔中不断喷出火焰,狰狞的冲向了净空。 净空面色巨变,他想不到完颜宗萱说打就打,丝毫不给他谈论佛法的时间,看来此女子和佛无缘啊。 他叹了口气,骨骼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毫不犹豫的召唤了地狱的修罗上身,变成了一个超级巨人。一人一兽瞬间扭打在一起,难舍难分。 “施主,你有上古异兽助阵,胜之不武…”净空面似傻憨,实则大智若愚。他听说过完颜宗萱的故事,知道完颜宗萱铮铮傲骨、心比天高,一定受不得激将。 “卑鄙…”台下,完颜宗萱的哥哥完颜宗天抹了一把鼻涕,鄙夷的望了净空一眼。他心中明白,自己那个傻妹妹肯定会上当,受不了这种激将。 不过,这跟他何干,天下第一又不能当饭吃,还是看美女实际点。他色眯眯的盯着一位丰乳肥臀的合欢宗女弟子直流口水,丝毫不顾完颜不败面色铁青的瞪着他。 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完颜宗天和完颜宗萱本是亲兄妹,但两人性格却截然相反。完颜宗天胸无大志,每日不思进取,只想混吃等死。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完颜不败会悉心培养完颜宗萱的缘故,毕竟他只有一儿一女,儿子既然不成器,那总要有个后代继承他衣钵。 “小和尚,我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完颜宗萱拍了拍手掌,那巨大的麒麟不甘的用爪子刨地,愤怒的抗议了两声,恢复了可爱乖宝宝的形象,乖乖的呆到一旁。 净空略松了一口气,麒麟乃是上古异兽,极其难缠,这只是一头尚未成年的小麒麟,都和他打的难解难分,若是完颜宗萱再趁机出手,他必败无疑。 “小和尚,你要小心了…” 冲天的火焰,燃尽了空气,完颜宗萱狰狞的仰天咆哮,化成了一条长近四米的天龙。凶恶的缠住了净空的腰肢,净空大惊失色,双臂用力向外一撑,想要逃脱天龙的束缚。可天龙的力量极大,他根本挣脱不开。 天龙越缠越紧,净空的呼吸开始困难,面部变成了绛紫色。无奈下,他只能散去六道轮回,变成了先前那个呆傻的小和尚。 “阿弥陀佛,女施主神功盖世,小僧输了…” 鳞片消失,完颜宗萱又恢复了自己的铿锵玫瑰形象。这可能是正魔两道最为友善的一场比拼,双方皆是点到为止,没有痛下杀手。 其实,代表正魔两道出战的弟子,境界都差不多。可境界跟实战完全是两回事,一个空有一身灵力,却从未和人真正动过手的世族子弟,不可能战胜境界低出许多的杀手。 每个门派的弟子学习的武技都不相同,而武技天生相生相克,实战的经验和策略又至关重要,倘若没有强横的武技和经验,即使境界极高也不可能战胜境界低的弟子。当然,若境界相差太大,那任何武技和经验都毫无用处。一个婴儿再聪明,也不可能打过一个壮汉。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尔虞我诈(9) 了智仰头望天,叹了口气。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天意如此,人力无法胜天。正道败局已定,除非太平天道的天角能创造出奇迹,接连战胜完颜宗萱和海清。不过,这个想法明显有些过于乐观,不太现实,连了智自己都无法相信。 新月公主给了风耀阳一个眼色,后者犹豫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武林大会马上就要结束,可玄武宗宗主吕凌天和尸宗宗主阴玉川不知跑到哪里决斗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让他的心隐隐有些不安。若不能将这些武林高手一网打尽,难免会出现变数,后患无穷。 “大师兄,师父闭关时再三交代,这次武林大会,我们三人切不可与人争斗,还是认输吧。” 南华道人有三个嫡传弟子,分别是天角、天宝、天梁,三人皆是天纵奇才,相貌奇特,气宇轩昂。说话的人正是天宝,而他口中的师兄则是天角。 “师弟,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太平天道传自上古大巫,乃是华夏历史最悠久的道派。师父不允许我们参与武林事,以至于太平天道名声溅落,常遭人污垢。今日师兄就要为太平天道正名,让天下人看看,谁才是道家正统”天角志比天高,心比海深,一心想要名扬天下,哪里听得进天宝的话。 天宝叹了口气,其实,他潜意识里也和天角一个想法。谁人年少时没有过梦想?他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正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和地厚的年纪,哪里会甘心在深山苦修一辈子。天角若是能成为武林盟主,为太平天道正名,他求之不得。可师傅的话犹在耳边,他一向对师傅言听计从,心里难免会有一番挣扎。 略作思考后,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师兄,师父闭关时说我们师兄弟三人今年命犯太岁,切忌与人生死搏斗,否则必有大难。” “师弟此言差矣,你我皆修道中人,应知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倘若师兄真的死于非命,那也是天意如此,无法改变。我意已决,师弟不必再劝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武林争斗看似只为争夺一个虚名,可这世上只要有了虚名,金钱美女权利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所谓的虚名半点都不虚。 完颜宗萱好奇的打量着天角,不知道这位太平天道的首席大弟子有什么本领。外界传说,太平天道的掌教南华道人,少年时曾遨游天下,偶得上古异宝天书三卷,分别传给了他的三个徒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话,完颜宗萱非常想见识下上古异宝的威力。 “无量天尊,让你那头宠物和你一起上吧,免得别人说贫道欺负女流之辈,胜之不武…” “宠物?”麒麟瞪着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愤怒的从鼻口中喷出了火焰,恨不得冲上前把天角一口吞掉,它哪里像宠物了,分明是英明神武的上古神兽。 完颜宗萱的面色也变了,她最恨别人瞧不起女人,她倔强的说道:“真没想到,你身为一个道士,竟然也瞧不起女人,受死吧。” 完颜宗萱动了真怒,天角简直是在她伤口上撒盐。一片片龙鳞狰狞的爬上了她细嫩的皮肤,转瞬之间,她化成了长近四米的一条天龙。 炽热的火焰,连四周的空气都为之颤抖,似是想要焚尽天下万物,重建一个理想中的世界。她愤怒的仰天咆哮,不顾一切的朝天角扑去。 “不过一畜生而已,竟敢挑战道家正统,简直自不量力…”天角的一句话可谓把萨满教和驭兽斋全得罪了,但他常年隐居在深山苦修,根本不懂人情世故。在他眼里,道就是万物的始祖,世间万物莫不是道,世间一切离不开道,妖修小道尔,根本难登大雅之堂。 耀眼的金光,映的人双眼一片金色。天角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本用金丝把一片片玉片穿在一起的古书。正邪两道,甚至新月公主和风耀阳,皆面色巨变。当传说变成真实的存在,那所有人第一个想法不是惊讶,而是如此天材地宝,岂能不归自己所有。 “急…”天地一时变色,大地都在颤抖,天角手中的第一卷天书爆发出万丈金光,诡异的漂浮到空中,瞬间变得巨大无比,笼罩了整个擂台。 数百道闪电从天书中释放而出,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完颜宗萱惨嚎一声,发疯似得想要冲到天角身旁。因为到处都是闪电,只有天角的身旁才安全。只要她能出现在天角身边,即使不妖修化形,她也有把握杀死对方。 不过,萤虫之火安敢与日月争辉,南华老仙的天书三卷乃是上古大巫的至宝,天角手中虽只有天书第一卷,但若能把第一卷天书上记载的道术全部练成,普天之下恐怕再难有敌手。可惜,他没有多少耐性,太心急了一点。 人肉的糊味飘散在空中,数道闪电将完颜宗萱打落地面,打回原形。她痛苦的在地上哀嚎、打滚,蓬头污面,浑身上下一片黑色,不断的冒出黑烟。 “无量天尊,太平天道乃是道家正统,盟主之位我们拿定了。” 玉阳子和王玉凤同时冷哼一声,颇为不屑,道家流派众多,彼此颇多间隙,并非铁板一块,否则也不能自毁阵脚,让外来的和尚霸占华夏道统。 骚臭味弥漫,完颜宗萱的麒麟,吓得趴在地上,忍不住就撒了一泼。上古异兽最怕雷电,它惊惧的捂着脑袋,口中不断发出低低的哀鸣声,显然极为害怕。 “好猖狂的贼子…但你不会得逞的…哈哈哈…”完颜宗萱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突然裂开了嘴巴,露出了满口整齐的白牙笑了。天角一阵诧异道:“你这妖女,死到临头有何可笑。” 完颜宗萱咬了咬牙,强忍着阵阵穿心的疼痛道:“我输了,但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这本天书。你的天书虽然威力无穷,但我已经有了破解之法,下次见面,我必能杀你。可惜,我没机会复仇了,因为你不可能战胜海清。普天之下,年轻一辈中不可能有人打败他,谁都不能…” “哈哈哈哈…”天角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个垂死之人竟然敢威胁他,简直可笑至极。他不屑道:“既然你口吐狂言,那贫道就给你个机会,免得外人说贫道欺负女流之辈。今日贫道暂且不杀你,待贫道成为武林盟主后,你尽管来找贫道报仇。” “你会后悔的…”完颜宗萱冷笑连连,倔强的走下了擂台,硬是强撑着没有倒下,直到来到了自己父亲完颜不败身边,才昏了过去。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尔虞我诈(10) 终极一战,孤注一掷。无论是了智还是额秃根,都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激动的站了起来。这是武林大会到目前为止,最为扣人心弦的一场比赛。一方是手持上古异宝,天书第一卷的天角。另一方则是被誉为神灵转世的萨满教天才双性人海清。 冷风狂舞,给残破不堪、血迹斑斑的擂台凭添了几分萧杀的气氛。天角和海清目光交错,杀气四溅。作为正道和魔门唯一尚未战败的弟子,不管两人愿不愿意,都已经背负起了各自的使命。所以,两人只能赢,不能输,根本没有选择。因为自古白骨功名相生相偎,输掉的人永远都是错的。 倘若天角输了,那他先前的豪言壮语将成为一个笑话。即使他侥幸活下来,亦会被人讥笑到无地自容。倘若他赢了,那他先前的狂妄会被认为是艺高人胆大,有个性有自信,无数的正道弟子会恭贺他,赞美他,甚至投靠他,这就是正道人的贼脸。 倘若海清输了,那神灵转世的传说不攻自破,他只是一个怪物、畸形儿,他将会遭受唾弃,甚至魔门中人的追杀。倘若他赢了,那神话将继续,直至有一天他死亡。所以他和天角都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不死不休。 “无量天尊,你就是那个不男不女的畸形儿?”天角并非故意侮辱海清,他从小就跟随南华道人在深山苦修,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会拐弯抹角,但这话听到海清耳朵里就非常刺耳了。 “你想死…”海清的声音有些尖锐,雌雄难辨,作为一个两性人,他的一生注定是个悲剧。 海清出生的时候,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接生的媒婆以为他是妖怪转世,当场吓死。而在他出生后,倾盆暴雨使得河堤崩毁,大水淹没了村庄,村里不少人都死了。 活下来的村民,认为他给村里带来了灾难,要放火烧死他,幸好他的父母以死相搏,才侥幸保住了他一条命。但愤怒的村民们烧毁了他们家居住的草棚,没收了他们家里唯一的两亩薄田,把他们一家人赶出了村里。 无奈下,他的父母只能一边讨饭,一边寻找落脚的地方。但长期的营养不良和恶劣的生存条件,影响了他父母的健康,他的父母病死在一间破庙当中,留下他自生自灭。 而当时的他只有五岁,还是个嗷嗷待乳的孩子,他在破庙中放声大哭,恰巧额秃根路经此地,见他骨相奇特,救了他一命,并赐予了他一个全新的身份,萨满教海清。 萨满教有六大图腾,分别是苍狼、白鹿、地熊、芒牛、仙鹅、海清(海东青),每一代萨满教弟子,皆会挑出最优秀的六人,成为代表这六大图腾行走人间的神使,直至死亡。然后新一代的弟子,又会继承神使的名号,继续行走人间。 童年的海清,并不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想和同龄人一起玩耍,一起练武,但没有人愿意靠近他。小伙伴们都惧怕他,见到他就慌忙躲开。成年人则把他当成了神明一样供奉,这让他的童年充满了孤独和悲伤。不知不觉中,他变得不爱说话,不爱和人交流。 当他成年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萨满教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额秃根非常器重他,一心把他当成了嫡传弟子来培养,可他一点都不开心。每当他看到别人成双入对,自己却只能形单孤影的时候,内心就会充满了失落和痛苦。他多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那样他的父母就不会死,那样他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可这只能是幻想。 渐渐的,他的心态开始走向极端,他变得喜怒无常,常常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同辈份的弟子都更加怕他,见到他宛如看到鬼一样。 他回到了出生的村落,杀光了全村的男女老少,连婴儿和畜生都没有放过。因为他发下毒誓,凡是对他不好的人,他都要百倍偿还。 杀人会上瘾,他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杀人就是他活着的唯一乐趣。他深陷在杀戮的快感中无法自拔,即使额秃根多次警告都无济于事。 或许,人的心理承受是有底线的,不在孤独中灭亡,就在孤独中变态,他没有勇气自杀,所以只能选择变态。 杀人让他感觉到充实,让他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感。只有在杀人的时候,他才能找回一点卑微的自尊。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一片片金色的羽毛覆盖了海清的身体,他的背上,诡异的钻出了一对肉翅。 “八部天龙之一,迦楼罗鸟…”站在台下的了智面色巨变,或许大部分武林中人都不清楚海清妖修的是什么神兽,可了智对这种神兽太熟悉了。 迦楼罗鸟又名大鹏金翅鸟,乃是佛教的八部天龙之一。传说中,迦楼罗鸟最喜欢吃龙肉,每天都要进食五百到一千条龙,传说固然有其夸大的成分,但由此可见迦楼罗鸟的强大。 “无量天尊,你们魔门太没创意,好好的人不做,偏偏去做什么禽兽,简直自取灭亡…”天角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完全不把迦楼罗鸟放在眼里。 天书诡异的飘向空中,迎风暴涨,绽放出万丈金光,瞬间笼罩了整座擂台,降下了数百道闪电,狠狠劈向了海清。 但令天角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海清宛如一道幻影,速度快到令人无法想象。一道道惊雷追赶着他,却只能劈中他的影子。金翅大鹏,一遁千里,本就是天底下速度最快的神兽,即使闪电亦只能望而兴叹,无可奈何。 寒光,映亮了天角的双眸。海清双手的指甲宛如刀锋,凶狠的划过他的面颊,溅起一道血痕。不过,天角绝非等闲之辈,即使没有天书第一卷,普天之下同辈当中也没有多少人是他对手。 他的右掌猛然外翻,一道闪电从他掌心劈出,狠狠击中了海清。 人肉的焦糊味道飘散在擂台之上,海清披头散发的站在擂台中央,身上不断冒出黑烟。 天角的右手掌掌心,有一团闪电在不停跳跃,宛如一个活跃的小精灵。他蔑视的望着海清道:“一个畜生竟然也妄想挑战道家正统,简直不自量力,让贫道送你下地狱去吧。” “桀桀…”极度的狞笑,令海清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扭曲。他舔了一口指甲上的鲜血,陶醉的品尝了一番道:“人就是畜生,你以为你赢了吗?看看你的脚下,我保证,一定会让你饱受痛苦后死去…” 天角诧异的望了一下地面,就在刚才交战的时候,海清竟然用自己钢铁般的脚趾甲,在地面上刻满了鬼画符的般图形,大量黑气从这些图形中冒出,和漫天金光混杂在一起不断交融、吞噬,天角顿时大惊失色。 “没有人会认出你的尸体,因为我会让它惨不忍睹…” 天书的金色光芒越来越暗淡,海清猛然掏出一柄弯刀,狰狞的割向了自己的面庞,刀锋割在海清的血肉上,却没有任何痕迹,亦没有半点鲜血。而与此同时,天角惨叫一声,面部血肉横飞。 他捂着面颊惊恐的吼道:“卑鄙你你不但是兽魂萨满,竟然还是血炼萨满!” “桀桀桀桀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海清猛然高高举起弯刀,一刀刺向了自己的眼睛,钻心的疼痛,令天角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凄厉嘶吼,海清陶醉的一刀又一刀切向自己的面颊,宛如一个疯子般令人不寒而栗。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天角就变成了一个血人,面目全非。 “大师兄…”天宝和天梁惊叫一声,红着双眼,祭出了天书第二卷和第三卷,但海清铁了心要杀死天角,根本不给他们救人的机会。 “游戏结束,再见…”天角猛然扬起弯刀,一刀狠狠刺向了自己的心脏,大量血液从天角的口中喷出,他痛苦的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了智不忍的闭上了双眼,随着天角的死亡,大局已定,武林盟主之位将落入魔门之手,由驭兽斋的完颜不败担任。 不过,杀戮并未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武林大会结束后,才是真正的大战。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勾心斗角(1) 塞北贺兰山,皑皑白雪柳絮铺地般随风飘落,给整座高山披上一层银装。在贺兰山深处有一名为断魂谷的地方,密林遍布、人迹罕稀,一到夜晚即会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宛如众多鬼魂凄厉的哀嚎。 在断魂谷的山体当中,凿有一座宏伟的道观。此道观名为太平天道,乃是上古大巫用大神通在山体内开凿兴建,入口处荆棘缠绕、杂草丛生,宛如珍珠般镶嵌在山体中,肉眼极难发现。 天空阴暗,乌云密布。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正盘膝坐在太平天道的石室中,神色肃穆。老人道号南华,姓名不详,年龄不详,世人常称呼其为南华道人,或南华老仙。 南华道人师承上古大巫,天资纵横,有通天纬地之才。日星象纬、占卜八卦、兵法口才、六韬三略、道术功法,无一不精。 今日,南华道人的双眼皮跳动不停,情绪起伏不定、深感不安。他盘膝坐在石室,闭目不断咏念道家无上至宝《太上感应篇》经文。直至申时,狂风突起、黑雾盘旋,石室中的招魂铃猛然左右摇摆,响个不停。 南华道人惊恐的睁开双眼,面色巨变。他掐指一算道:“不好,天劫降临,吾徒有难。” 南华道人早就算出自己的三个徒弟命里有一大难,正应在今年,但由于他的阳寿仅余三个月,不得已只能闭关摆下七星阵,点燃七星灯续命。 烛火摇晃,险些熄灭。南华道人一口热血从口中喷出,险些自乱阵脚,毁了七星续命阵。他平复了一下激动地心情,无奈的叹了口气,天意难违,即使他用尽心机,还是无法挽救自己的三个徒弟。 不过,他早就用镇魂钟镇住了三个徒弟的一缕魂魄,只要他续命成功,四百年后,他会羽化成仙,到时他就有了逆天改命的法力,可以送三个徒弟投胎转世。下一世,天角、天宝、天梁三人会成为亲兄弟,投胎到一家姓张的农户家中。 南华道人继续闭关,不问世事。而此时召开的武林大会已近尾声,即将结束。经过连番的比拼,魔门的额秃根成为了新一任的武林盟主。这使得正道的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不过,大丈夫存活于世,自当一言九鼎,岂能言而无信。既然决定比武论英雄,那不管正道人士愿不愿意,都只能愿赌服输。 泪水从天宝和天梁的面颊滑落,两人抱着天角的尸体,悲戚不已。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生。天角死了,他们两人无论如何都要替天角报仇。 仇恨就像一颗种子,永远不会随着时间消失,只会不断成长,直至变成参天大树。它蒙蔽了天宝和天梁的眼睛,使得两人忘却了南华道人的淳淳叮嘱,一心只想为天角报仇。两人收起天角的第一卷天书,让门下的弟子抬着天角的尸体先回门派。 天宝咬牙切齿道:“海清,你杀死了我们的大师兄。不管天涯海角,我们都要替师兄报仇。若不能将你杀死,我们师兄弟誓不为人。” 海清猖狂的大笑道:“两个废物也想杀我,那我给你们一次机会,我会自己上路回门派,你们尽管来杀。” 了智叹了口气,武林恩怨,他实在不方便插手。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魔门赢了,老衲恭贺额秃根施主,成为新一任武林盟主。” “哈哈哈”额秃根掩饰不住的一阵得意大笑,心情大好。至于天宝和天梁的威胁,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倘若海清这么容易被杀死,那就不是天才,而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废材。 他微微一笑道:“大师不必多礼,武林盟主只是一个虚名,本掌教根本不在乎。” “是吗,你真不在乎?那本斋主来当好了。”完颜不败冷哼一声,丝毫不顾及额秃根的颜面。他和额秃根之间的恩怨错综复杂,一时半会也理不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两人绝对不会成为朋友。 “倘若驭兽斋斋主想要当武林盟主,那本掌教求之不得,只是不知道正道六大门派是否会同意。”额秃根似笑非笑的望着完颜不败,话里有话,分明是在说完颜不败难以服众,就算他肯让位也没用。 完颜不败冷笑连连道:“本斋主不稀罕别人不要的东西,武林盟主之位,五年后本斋主自会拿到。” 话不投机半句多,完颜不败说完就想带着门下弟子离开。不料,额秃根突然阻拦道:“慢着,完颜斋主先不要离开,既然本掌教成为了武林盟主,自然要为武林中人谋取点福利。” 完颜不败皱了皱眉头道:“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额秃根正色道:“一个半月后,今日在场的众位,请重新来青阳城汇聚,本掌教要带领大家做一件事情。” 了智面色一变道:“阿弥陀佛,不知额施主有何要事召集各大门派?你虽贵为武林盟主,但若是命令我们正道六大派做违背良心的事,那恕我们不能从命。” “大师放心,本掌教保证这件事情对大家都有好处。三日前,小徒游历十万大山,想要寻找一些奇珍异兽。未曾想竟然发现了一条沉睡中的上古金龙。小徒本想马上离去,不料这上古金龙突然醒来,朝十万大山外飞去。” “小徒非常奇怪,于是远远地跟在这上古金龙后面,赫然发现金龙一路向中原的方向飞来。大家都知道,上古金龙一向最爱睡觉,除了偶尔醒来进食外,绝不会轻易离开自己居住的山洞。小徒觉得事有蹊跷,忙召唤同门弟子沿途跟踪上古金龙的踪迹,发现这上古金龙确实是飞往中原的某个地方。” “倘若本掌教猜的没错,八成是有宝物要出世,才惊动了这沉睡千年的上古神兽。本掌教算了一下,以上古金龙飞行的速度,一个半月后,恰巧会飞到中原。到时集我们大家之力,必能抢夺宝物,杀死上古金龙。” 了智的眼睛亮了,他心中暗自忖道:“额秃根不像是在说假话,上古金龙虽然感官极其敏锐,但萨满教有驭兽的秘法,应该能跟踪金龙的行踪。不要说那未出世的宝物,光上古金龙的血肉筋皮就是无价之宝,倘若正魔两道真能联手将其杀死,那对于武林人士来讲,还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杀戮是不对的。但上古金龙的血液内丹可以炼制许多丹药,救成百上千人的性命,杀一条龙而能救数人,贫僧就破次杀戒,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虚伪!”玉阳子鄙夷的撇了了智一眼,目光中满是不屑,明明贪图上古金龙身上的宝贝,装什么大慈大悲的佛祖啊。他略作思考道:“这种事对武林人大有好处,贫道自然没有意见。不过额秃根,你最好保证说的是真话,不然可别怪贫道翻脸。” 玉阳子一向阴险狡诈,心里有自己的算盘。这件事对他来讲,百利而无一害,因为不管是谁得到了上古金龙的血肉内丹,都要找天野丹派才能炼制出上好的丹药,否则直接服食金龙的血肉,很有可能会五官喷血,血管爆裂而亡。 正文 第八十章 勾心斗角(2) 新月公主原来的打算是想借这次武林大会,让正魔两道的人马火并一场,两败俱伤,然后她在调集大军一举围剿这些武人士。凡是不愿意投靠朝廷的一律杀死,为朝廷解决这个麻烦的隐患。但听到额秃根的话后,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额秃根到底有什么目的,新月公主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魔门巨孽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倘若新月公主猜的没错,额秃根八成是想让其它门派的人去当炮灰,而他则坐收渔翁之利,把真龙的血液和内丹据为己有。这招借刀杀人的毒计,可比新月公主的计谋高明多了。 “把两千架神弓弩驾到城墙上,暂时先不要碰那些武林人,待两个月后,本公主要他们和神龙一起丧命。” “嗯,你是公主,你说了算。”风耀阳点了点头,一副怎么样都无所谓的表情,这让新月公主非常不舒服。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还有婚约在身,为什么风耀阳就不能支持她当皇帝呢?难道让一个女子主宰天下就这么难? 不过,新月公主在幼年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要靠自己。两个月后,只要她得到了神龙的血液和内丹,她就可以练成化龙诀的最高境界,到时她就是天下第一高手,夺得王位的把握自然多出了几分,这才是她暂时放过这些武林人的真正目的。 风耀阳和保龙一族的高手,把新月公主送到有官兵严密保护的府邸后,忙起身告辞离开,似是生怕公主会占他便宜。这让公主一阵无语,她自认美貌无双,丝毫不弱于任何女子,却不知风耀阳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宛如见到蛇蝎。她这一辈子只有三个男人看不透,一个是当今皇帝,秦王六世秦霸天。 一个是她的未婚夫,保龙一族的实际掌控者风耀阳。还有一个则是占她便宜的那个小贼徐君。一想起徐君,她的脸就一阵骚红,下意识的夹紧双腿,恨得咬牙切齿。 新月公主打发了随行的宫女,面无表情的拿开了书架上的两本书,按下了书后隐藏的机关。整个书架突然一阵剧烈摇晃,发出了刺耳的机械摩擦声,自动向一旁划去,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她点燃一支火把,毫不犹豫的踏上了石阶,沿着石阶向地下走去。 大约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公主来到了一扇巨大的铜门前,她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铜门上的心形铜锁。 铜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间灯火通明的密室。这密室的两端各有一条密道,一条通往公主的书房,另一条则通向府邸外。 四名黑衣蒙面,胸部高高耸立的女子见公主来到,忙跪在地上道:“参见宗主,宗主寿与天齐,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月公主摆了摆手,示意四名黑衣人免礼。她铁青着脸道:“人带来了吗?” “禀告宗主,人已带来,只是属下已经查明,她和那小贼并无瓜葛,还望公主手下留情,饶她一命。” “慕宗主,你大可放心,本公主并没有杀她的意思。” 被称作慕宗主的黑衣人点了点头,其它三位黑衣人忙解开了四人脚旁的一个麻袋。 “呜呜…”麻袋里装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无比妖娆多姿的女人。这女人双手反绑,嘴巴里塞了一块破布,赫然竟是胡媚儿。 公主示意黑衣人拿开了胡媚儿口中的破布,胡媚儿急促的喘了两口气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 胡媚儿话未说完,抬头竟看到了新月公主,顿时心里一阵惊慌,隐隐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只是她有些想不通,她明明坐在宗主的房间,怎么喝了一杯茶就晕了过去,醒来就跑到这里了。 “我和那小贼没有半点关系,他是故意陷害我,想借你的手杀我,你若是真杀了我,就上了那小贼的当了。”胡媚儿并没有开口求饶,她年纪虽轻,但在江湖上混迹时间颇久,明白这种情况下,痛哭流涕没有半点用处,反而会勾起敌人更大的折磨**。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魔鬼,许多时候,苦苦哀求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大胆,竟敢威胁公主,以下犯上,见到本宗宗主还不跪下。”黑衣人甩手给了胡媚儿一记耳光,拉下了自己的面巾,赫然竟是合欢宗宗主慕玲珑,胡媚儿一时大惊,她知道自己怎么会来这里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拜见本宗真正的宗主。”慕玲珑的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狠狠劈中了胡媚儿,她怎么都不曾想到,合欢宗真正的宗主竟然是大秦皇朝的新月公主,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 不过,世间事既然存在就一定有迹可循。合欢宗的宗旨就是把男人踩在脚下,让女人为尊。可这个理想的难度性太大,华夏大地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即使有一天女人真解放,也只是名义上和男人平起平坐,怎么可能让女人为尊,除非大秦朝的皇帝变成一个女人,那合欢宗的理想才有可能实现。 而新月公主的野心则是争夺皇位,成为君临天下的女皇帝,她的野心在某种程度上和合欢宗不谋而合,双方只要遇上,就铁定会联手。因为利益的联合并不可靠,充满了未知和背叛。但理想却可以让人奋不顾身、舍生忘死,同样的理想远比利益结成的盟友更加牢靠。 风耀阳和大秦朝的保龙一族,不是没有察觉到公主的异常,而是压根没产生怀疑。谁会相信一个天之骄女,会为了皇位,不惜成为臭名昭著的魔门宗主呢? “是不是很吃惊,本公主竟然会成为合欢宗的宗主,想不到吧…” 胡媚儿的面色变了,变得惨白。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公主若只是为了许君一事抓她来,那还好办。可现在公主竟然让她知道了绝对不能见人的秘密,那她想活着离开可难了。 作为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老百姓,最好永远不要去追问什么所谓的真相。许多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因为知道太多的人通常不会幸福和长命。 “你想怎么样?”胡媚儿问道。 “你可以放心,本公主这次抓你来不是为了杀你,而是让你替本公主办一件事。” “什么事?请宗主明说。”胡媚儿不愧为魔门妖女,一听到自己一时半会死不了,口气立马转变,直接称呼新月公主为宗主。 骨气不能当饭吃,亦不能保住一个人的生命,胡媚儿可不想为了所谓的骨气死在这里。 “很简单,本公主要把你送给我的二哥,秦武王。” 胡媚儿的面色再次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秦武王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或许大秦朝的子民不了解这个暴虐的秦朝二王子,可她长期混迹于青楼,消息最为灵通,太了解秦武王的为人了。 大秦朝当今皇帝秦霸天共有两个儿子,分别是信奉道家、优柔寡断的太子秦文王,和残暴不堪、心黑手辣的二王子秦武王。关于这位秦武王的传说,可谓是多不胜数。 传说,秦武王凶戾霸道、**成性,视人命如草芥。而且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取代当今太子秦文王,成为大秦朝下一任的皇帝。 在他十四岁的时候,非常喜欢一位宫女的面容,于是他把这位宫女叫到自己的寝宫,割下了这位宫女的头颅,洗干净鲜血,化上浓妆,摆放在一个托盘里,还请无数巴结他的臣子前来一起欣赏。而秦霸天只是轻描淡写的教育了他一番,并没有对其严加苛责。 历来帝王将相,皆口中拿着百姓当上帝,心里则视百姓为蝼蚁。不过就是一个宫女罢了,即使秦武王杀再多的人,他亦是当今皇帝的儿子,是真龙射出的种子,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下贱的宫女偿命。 在秦武王十六岁的时候,他不怀好意的宴请秦文王赴宴,在宴会上,故意找了个借口,怒斥了一番自己最喜欢的一位妃子,让护卫把这位妃子绑了下去。 两个时辰后,二十多名壮汉抬了一口巨大的蒸笼过来,笼盖被绳子拉起,那妃子赫然双手反绑,浓妆艳抹的跪在蒸笼中,已然蒸熟。秦武王割下这名妃子乳房上的肉大嚼道:“本王一直爱吃这位妃子的双乳,没想到蒸熟后味道更佳,王兄快来吃上一块尝尝。” 秦文王面色惨白,当时就忍不住的吐了出来,在宴会上大大出丑。而一众陪宴的官员,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的则满脸的愤怒,还有的则掐媚般满脸笑容,括不知耻的恭维秦武王会享受美食。这些人的贼脸,秦武王都记在心里。 凡是面有怒容的,回头一律找机会满门抄斩,诛九族。凡是莫不关心的,可适当争取,若不从,一样满门抄斩。而那些掐媚恭维他的官员,全都重用,直至他成为了大秦皇帝后,立马全部杀死。因为小人夺天下时可以用,治天下时则必须杀。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尔虞我诈(3) 漫天雪花,银舞蜡象。大秦朝最西面的喀喇昆仑山脉,山连山,岭连岭,千里空荡,荒无人烟。大山内参天古树遮天蔽日,百年老藤交错如虬,各种狼群异兽层出不穷,猿啼虎啸不绝于耳,更有无数沼泽遍布,是大秦朝出名的危险之地。 不过,这里亦是道家圣地。传说上万年前,昆仑山乃是西王母居住的地方,被凡间百姓誉为华夏第一仙山、万山之祖。而天道仙宫就位于昆仑山山顶。 “少主,前方就是昆仑神泉了,穿过昆仑神泉,我们再有六天的时间,就可以回到天道仙宫。” 王玉凤坐在马上,遥望远方云雾缭绕的山峰,点了点头。昆仑神泉位于昆仑山入口处,是方圆千里唯一有人烟的地方,过往的猎人和采药人,往往会选择在这里落脚,补充食物和水。 相传,当年西王母在昆仑山中瑶池之畔设蟠桃宴,宴请诸神,创造神凡摩应约赴宴,席间诉功,凡摩表示要将昆仑山以北造成花毽氇之地。西王母闻之大喜,特馈赠凡摩几尊琼浆玉液。宴罢,凡摩返回途中饮兴未足,信手把尊畅饮,不料大醉,金尊掷地、琼浆四溢,而其坐的连花神龛化为纳赤台群山,金尊化为泉眼,溢出的琼浆化为昆仑神泉长流不竭。 “白师妹吃药了吗?”王玉凤问道。 “师兄放心,白师妹的情绪已经稳定多了。” “那就好…” 王玉凤叹了口气,天道仙宫作为道家正宗,正道六大派之首,自然收藏颇丰。这次出行前,鬼谷子把天道仙宫仅有的三颗九转还命丹,给了王玉凤一颗。多亏这颗丹药,才保住了白慕雪一条命,还让她因祸得福,突破了化蝶境巅峰,一举成为了归真境高手。 不过,作为一个女人,容颜永远是第一位。白慕雪虽然表面无欲无求,冰冷至极。可每个外表冷漠的人,内心都藏着一把火,白慕雪亦不例外。 为了让她好受一些,王玉凤用白布包住了她丑陋的面庞,命令所有人都把铜镜扔掉。可饮鸩止渴,解决不了真正的问题。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一旦失去了她美丽的相貌,那比杀了她还难受。可若想恢复她赛天仙的容貌,普天之下只有鬼谷子能做到。 萧杀的冷风迎面扑来,夹杂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如刀割般吹打着树枝,扬起漫天枯叶飘舞。 王玉凤警觉的抬起头道:“前方是何人…” 他话尚未说完,一道残影突然从天而降,一掌印向了他的额头。他大惊失色,忙抬掌迎了上去。 巨大的力量袭来,令他犹如雷击。他胳膊上的衣服,更是节节爆裂,化为碎布飘散。他一声惨叫,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 “天野丹派的掌教玉阳子,你好卑鄙无耻…” 王玉凤指着玉阳子,气得差点吐出血来。这玉阳子不愧为真小人,身为一派掌门,一代宗师,竟然不顾身份,追杀一个晚辈,当真是厚颜无耻的典范式人物。 玉阳子冷哼一声,颇为不屑。许多自命清高的人都死了,可他还活着,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善于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人若是死了,那身份还有个屁用。 他狞笑道:“小子,怪就怪你锋芒太露。本掌教若不杀你,来日天野丹派必有大难,受死吧。” 玉阳子小时候家里很穷,常常吃不饱。一年夏天,他忍不住和一个大嘴巴的女孩,偷了瓜农家里两个西瓜解馋。事后,他明知道这个女孩一定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却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对方可以保守秘密。结果自然可想而知,玉阳子被老爹打了个半死,还要去给瓜农磕头认错。 从那以后,玉阳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一定要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倘若当时他威胁恐吓那女孩一番,逼其必须管住自己的嘴巴,说不定他就不用挨老爹这顿揍。 甚至说,他干脆杀掉这个女孩,那秘密自然保住了。玉阳子的想法可谓是疯狂而又邪恶,但却并不是毫无道理。只是为了两个西瓜就杀人,未免有些太不值。 在玉阳子十岁的时候,他被当时的大秦四大仙师之一、天野丹派的掌教黎花泪一眼相中,收他做了关门弟子。 黎花泪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比玉阳子大上十来岁的丹阳子,一个则是玉阳子。 丹阳子天纵奇才,而且为人刚正不阿,深得其师黎花泪的赏识。玉阳子成年后,敏锐的察觉到黎花泪想把掌教之位传给丹阳子,于是趁丹阳子外出办事之时,偷偷的把丹阳子的行踪泄露给了魔门。 一个刚正不阿的人,通常都有许多仇人,这是性格所然,无法改变。丹阳子好打抱不平,得罪了不少魔门枭雄,以至于当魔门中人知道了他的行踪,立马设下了圈套,让两个妖女假扮普通的少女,在丹阳子经过的路途中遭人调戏非礼。丹阳子不疑有诈,出手相救,不料中了圈套,死的惨不忍睹。 事后,玉阳子把围攻丹阳子的魔门中人全部杀死,身负重伤。他回到天野丹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诉黎花泪,是自己没用,没有保护好师兄。 黎花泪是大秦四大仙师当中唯一的女性,具有绝代天资,为人见识非凡,独具慧眼,颇为聪明。但当时的黎花泪,不顾一切的爱上了天道仙宫的剑痴宇文浩,引起了多方的不满。因为宇文浩虽然年纪和她相仿,却是鬼谷子的师兄,也就是她的晚辈,两人的相爱于理不合。 而且,天道仙宫和天野丹派的恩怨牵扯了数百年,剪不清理还乱,两人的结合不但令武林人唾弃,也令自己的门派蒙羞。 女人,一旦陷入爱情的漩涡就会变得愚蠢,黎花泪为情所困,以至郁郁寡欢,方寸大乱,失去了往日敏锐的洞察力。 加上黎花泪迫切的想要和宇文浩退隐江湖,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隐居,一分钟都不愿多耽搁。所以急于卸任掌教之位,下意识的相信了玉阳子的话,并大赞其为人忠义,为了替师兄报仇,竟然差点丢掉了性命。 从此后,玉阳子顺风顺水,牢牢的占据了天野丹派的掌教之位,并且还打算把它传给自己的女儿柳青芜。 当然,人生不可能事事如意,若说玉阳子一辈子最恼火的事,恐怕就是他的前妻偷了汉子,给他生下了一个野种。 玉阳子年轻的时候,痴迷炼丹,常常一两个月不回家。而他的妻子年纪尚轻,日日独守闺房,哪里能忍得住**。三来两去的,竟然和玉阳子的徒弟勾搭在一起,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这让玉阳子大为恼怒,虽然得知真相后,他毫不犹豫的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徒弟,但他却无法把这件家丑对外宣扬。只能说自己的妻子染病身亡。 而那孽种,他本想一刀杀死,却因无法确定这孽种究竟是谁的孩子,迟迟不能下手。算算这孽种出生的日子,既有可能是那奸夫的种,亦有可能是他的孩子,这可让他陷入到了两难境界。 大秦朝采药炼丹的人,通常都会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若不能遍尝百草,如何敢称自己是神医? 可遍尝百草未必是一件好事,对身体的伤害极大,这造成许多痴迷炼药的人终生都无子嗣。玉阳子虽然极其注意保养,但还是不能免俗的身体出现了亏损。他知道自己子嗣不可能太多,于是犹豫再三,留下了这孽种一命,取名柳无双。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尔虞我诈(4) “杀光天道仙宫这些小崽子,一个都不要留。”玉阳子挥了挥手,大批的天野丹派高手从四面八方钻了出来。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许多事要么别做,既然做了,那就要做的彻底。他堂堂一代宗师,追杀一个晚辈,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惹天下人耻笑。 况且,天道仙宫高手如云,双方一旦全面开战,势必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得把王玉凤一党人杀掉。只要没有留下活口,那就是死无对证,就算明知是他做的也奈何不了他。 凌厉的掌风,撕裂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响,令人不寒而栗。玉阳子凌空跃起,再次一掌打向了王玉凤。 王玉凤肝胆欲裂,他虽天资纵横,但毕竟年纪尚轻,哪里会是玉阳子的对手。眼看他就要死在玉阳子掌下,白慕雪乘坐的轿子突然诡异的贴地飞起,挡在了玉阳子面前。 “好一对恩爱的小两口,你想替他受死?急什么,还没轮到你呢。不过,本掌教一向慈悲为怀,成全你一次,让你先走一步。本掌教向你保证,一定会让你们小两口在地下团圆。” 玉阳子运足了功力,一掌向白慕雪乘坐的轿子打去。可供两人乘坐的八抬大轿,轰然炸裂。漫天木屑中,一位老者冷冷的挡在白慕雪面前,抬手硬接了玉阳子一掌。 这位老者的长相非常诡异,让人无法描述。他的面庞像是隐藏在云雾当中,仙气缭绕、如梦似幻。乍一看像是一两百岁,再一看又像是只有四五十岁,仔细一看则又像是个年轻人。不管你从哪个角度看,都无法看清他到底多大,长什么样子。他就是天道仙宫的掌教鬼谷子。 无边无际的灵气,宛如海浪般滔滔不绝,玉阳子气血浮动、右臂一阵阵发麻,接连倒退了六步才停住了身形。他瞳孔抽搐道:“无相神功,果然名不虚传。鬼谷子,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会跑到这里,还藏在轿子中?” 鬼谷子冷哼一声道:“玉阳子,废话少说,你是欺天道仙宫无人吗?竟然跑到家门口杀本仙师的儿子,真当本仙师不存在吗?” 鬼谷子怒气冲天,他这次对外谎称闭关,实则是被大秦皇帝秦霸天召到了京城。大秦朝历代皇帝,皆觊觎天道仙宫存放的长生不老丹配方,从祖龙皇帝开始,即威逼利诱,妄想长生不老,寿与天齐。 这次鬼谷子进京觐见秦霸天,其过程凶险无比,稍有不慎即会命丧黄泉。幸好他武功盖世,震住了秦霸天,使得其不敢妄动,才有惊无险的离开了京城。 鬼谷子本打算和王玉凤汇合,一起回天道仙宫。可在半路上,赫然发现了玉阳子的阴谋,于是将计就计,躲藏在白慕雪乘坐的轿子中,准备在关键时刻突然出手,让玉阳子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早知道本掌教要杀你儿子?好个老东西,果然狡猾如狐,本掌教佩服。”玉阳子面色铁青,他有些明白了,这鬼谷子早看穿了他的把戏,在这等着他出手呢。 天道仙宫作为正道六大派之首,自然不能随意杀死同道中人。但若是玉阳子率先动手偷袭王玉凤,那鬼谷子就有了充分的理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天野丹派开战。玉阳子一时不慎,竟然上了鬼谷子的当,现在不是他能不能杀死王玉凤的问题,而是他能不能活着离开的问题。 “玉阳子,数千年前,你我本是一家,何必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只要你们天野丹派肯和天道仙宫重新融为一体,我甘愿做副掌教,让你做总掌教可好。” “哈哈哈…”玉阳子猖狂的大笑,像是听到了人世间最好笑的事。他冷笑道:“鬼谷子,别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架势。本掌教若是真小人,那你就是伪君子。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本掌教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想让天道仙宫和天野丹派融为一体,不就是为了本掌教手中的乾坤造化炉吗?” 长生不老丹乃是上古大巫炼制的仙丹,普通的丹炉当然无法炼制。当年天道仙宫的掌教之所以敢留下长生不老丹的配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想要炼出长生不老丹,必须要有丹方和丹炉这两样东西,缺一不可。 而炼制长生不老丹的上古丹炉乾坤造化炉,一直作为镇派之宝,藏在天野丹派,除了玉阳子,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丹炉到底放在哪里。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两派融为一体,重新组成上古第一大门派昆仑派。 “玉阳子,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一掌之威,震撼天地。恐怖的掌风笼罩了天地万物,幻化成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狰狞的击向了玉阳子。可就在这个时候,呆在鬼谷子背后的王玉凤突然惊恐的喊道:“小心…” 鬼谷子反应极快,忙转身一掌击了出去。震天的巨响传入耳中,鬼谷子口吐鲜血,连连后退。一股无坚不摧的霸道灵力,犹如钢铁钻头般钻入他的胳膊,伤到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擦了把嘴角的血迹道:“真没想到天下第一武林世家,竟然会和天野丹派联手,玉阳子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金老爷子叹了口气道:“人老了,总是特别怕死。你的儿子为人过于狠毒,老朽不想来日金家大难临头。而且老朽年纪越大,越想多活两年,交出长生不老丹的丹方,老朽和玉掌教饶你一命。” “原来这才是你们的真实目的。”鬼谷子苦笑了一下,他就说有些不对劲,这玉阳子阴险狡诈,要动手杀王玉凤早就杀了,为什么偏偏跑到天道仙宫家门口才杀。还故意泄露自己的杀气,让王玉凤有了警觉。敢情搞半天杀死王玉凤不过是一个幌子,引他出来才是目的。 他若死了,天道仙宫绝对不可能同时对付的了两帮高手。可笑他自以为看透了玉阳子的计谋,却不料自己才是那鹬蚌,上了渔翁的当了。 但交出长生不老药的丹方是万万不可的,那只会让他死的更快。他太了解玉阳子的为人了,此人绝对是打入正道门派的魔门孽障,没有半点侠义之心。相信玉阳子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玉阳子,本仙师承认小看你了。但你真的以为和金老太爷联手,就能杀的了本仙师吗?你为人一向阴险狡诈,怎么不想象,大秦皇帝为什么会放本仙师离开?” 玉阳子皱了皱眉头,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可他和金老爷子联手,放眼天下,无人能全身而退,鬼谷子到底有什么倚仗,竟然会如此镇定? 他冷冷的望向鬼谷子,赫然发现,鬼谷子的气势在变。变得血腥,残忍,暴戾,这是一头受伤的野兽才能拥有的恐怖杀气。这是毁灭一切、蔑视一切,将世间万物踩在脚下的人才能发出的霸道气势。 “玉阳子,受死吧…”四周的灵力突然变得疯狂,宛如潮水般涌入了鬼谷子的体内,他猛然一声咆哮,头顶冲出了一道红光。 巨大的剑影,无风自舞,瞬间化为滔天巨刃,狠狠的一剑朝玉阳子劈了下来。玉阳子面色惨白道:“沧海落日诀,你竟然练成了沧海落日诀…”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尔虞我诈(4) 无与伦比的一剑,天与地俱在颤抖。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霸气,天上地下,唯剑独尊。 沧海落日诀原是上古第一门派,昆仑派的镇派剑法。关于昆仑派的历史,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无从记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天道仙宫和天野丹派原都是昆仑派的分支,后来由于昆仑派发生内杠,一部分人叛离了昆仑派,成立了天野丹派。而剩下的人则把昆仑派改名为天道仙宫。 沧海落日诀共有三式,分别是气剑、魂剑、心剑。气剑杀人、魂剑降妖、心剑破魔。传说心剑一出,山河崩裂,日月无光,连仙人都能斩于剑下。 剑痴宇文浩,不过练成了沧海落日诀的第一式气剑,已经成为了四大仙师之首,无敌于天下。而一直深藏不漏的鬼谷子,竟然练成了魂剑。怪不得大秦皇帝会无奈的送他出京城,因为放眼天下,根本没有人能留得住他。 一个又一个天野丹派的高手,在鬼谷子的魂剑下烟消云散,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玉阳子一时肝胆欲裂,想要培养一批高手并不容易,需要多年的时间。这次为了确保能杀死鬼谷子,他把天野丹派的十六位高手带来了八个,还带上了自己最得意的两个徒弟。可没想到… 人生最悲催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无声无息的灭亡,远比凄厉的惨叫更加令人颤抖。 “剑耀大秦震天下,斩尽妖魔血成河…”玉阳子失魂落魄,喃喃自语,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曾经他以为武林人对于鬼谷子的这句评价有些言过其实,可现在他才明白,无风不起浪。鬼谷子的剑术,早就超越了他的师兄剑痴宇文浩,他才是真正的大秦第一高手。 金老爷子不顾一切的冲到玉阳子身边,拽着他的衣服就拼命向后跑。残障人士性格多较为固执,金老爷子亦不例外。玉阳子常年为金家提供上好的丹药,分文未取,这份情他一直记在心里,从未忘记。两人其实暗中交往了多年,只是一直没有让外界的人知晓。 “他的魂剑尚未彻底练成,我们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语惊醒梦中人,玉阳子咬了咬牙,再也顾不上门下弟子的死活,紧随着金老爷子而去。 两人刚走不久,鬼谷子就再也支撑不住,吐出一口血道:“不要追了,快扶本仙师回天道仙宫闭关。自即日起天道仙宫关闭山门,启动护法大阵,在本仙师未出关前,任何人不得出入。” 鬼谷子安排好了派中的事物,直接晕了过去。金老爷子说的没错,他的魂剑确实尚未彻底练成,刚才他强行使出魂剑,使得自己受了重伤。倘若金老爷子和玉阳子突然返回,那天道仙宫危矣。 玉阳子和金老爷子一连逃出十多里地,方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脚步,金老爷子抱了抱拳道:“玉掌教,经此一役,金家和天野丹派都实力大损。老朽急于赶回家里主持大局,先走一步,玉掌教保重。倘若天道仙宫进犯金家,还望玉掌教能及时率高手出现。” 玉阳子面容肃穆,恢复了往日的阴险冷静。他冲金老爷子鞠了一躬道:“今日多亏金老爷子舍命相救,才保住了本掌教一条性命。从此后金家和天野丹派结成同盟,无论何事,都会一起面对。” 玉阳子极其狡诈,他知道天野丹派高手死伤过半,现在是势力最弱的时候,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金家拖入天野丹派的阵营。有了金家的照应,量那鬼谷子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杀戮同道中人。 玉阳子和金老爷子分开,回到了自己临时落脚的客栈。那里尚有一些天野丹派年轻一辈的弟子在等候着他。 “爹,你回来了,怎么没看到大师伯他们?” 玉阳子刚进入客栈,一位穿着道袍,两只小眼镜精光四射的年轻人即迎上前来。他正是玉阳子前妻生下的孩子,柳无双。 “滚…”玉阳子甩手给了柳无双一巴掌道:“和你说了多少次,称呼我掌教,不准叫爹。” 柳无双面无表情,像是已经习惯了挨打。人经历的多了就不在乎了,他从记事起,即没少挨玉阳子的打。犯错会打,没犯错也会打。高兴要打,生气时还是要打。 一开始他还会嚎啕大哭,质问玉阳子这是为什么。他和柳青芜都是玉阳子的孩子,可为什么柳青芜一出生就拥有一切,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他则成了玉阳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是,这是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没人告诉他为什么,亦没人可怜他的遭遇。天大地大,却没有一个人在乎她,肯疼惜他的人似乎只有他自己。 渐渐的,他变得喜怒不形于色,表面看上去似是已经屈服,不会再反抗,实际却是满心怨毒。他发誓,终有一天他要登上天野丹派的掌教之位,拿回属于他的一切,把所有瞧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 “柳青芜呢?本掌教临行之前,让你照顾柳青芜,倘若她出了三长两短,本掌教要了你的命。” 玉阳子的每句话,都好似刀子般捅入了柳无双的心脏,他的心在滴血,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指了指尽头的一间屋子道:“她很好,我安排了四名女弟子日夜陪着她,照顾她。” 玉阳子点了点头,径直向过道尽头的房间走去。在他的心里,他的眼里,只有柳青芜这么一个宝贝子嗣。而面前的这个小畜生,很有可能是个野种。 他之所以没杀这个小畜生,一部分原因是不管他用紫微斗数,还是任何一种推演方式,都无法百分百确定这小畜生究竟是谁的种。另一部分原因则是他不想让这小畜生死的那么痛快。死其实并不可怕,有时候活着要比死了痛苦的多。 浓浓的药味弥漫,玉阳子挥了挥手,示意房间中的女弟子出去。 “爹,你回来了。”柳青芜听到玉阳子的声音,忙摸索着站了起来。她的头上包裹了一圈白布,盖住了眼睛,显然还未康复。 “乖女儿,快坐下,让爹好好看看你。”玉阳子抚摸着柳青芜的面颊,有些老泪纵横,似是恨不得把自己眼睛挖出来给柳青芜安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多副面孔,在这一刻,他只是一个父亲,仅此而已。 “爹,我没事,我已经想通了。我的眼睛虽然瞎了,可我还有耳朵,还能听到别人说话。我会继续练武,直至练出天眼为止。” 古老相传,武者一旦突破到不死不灭境界,即能拥有莫大的神通。到时候不但可以翻江倒海,一遁千里。还能天眼全开,看清世间存在的一切。不过,想要不死不灭谈何容易。若真能突破到这一境界,大秦历代皇帝,怎么会想方设法的想要得到长生不老丹的丹方。 “乖女儿,都是爹的错,不该让你上台打擂。你放心,不管用什么方法,爹都一定会让你复明的。” 玉阳子射出了两道阴毒的目光,他遍查天野丹派的古书,终于让他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给柳青芜换眼。但这一过程凶险无比,而且必须要有合适的眼球,以亲人的眼睛最为合适。他已经决定,回头先挖出柳无双那小畜生的眼睛试验下。 “爹,不要这么说,是我自己一定要上擂台打擂的,和你无关。你放心,我虽然眼睛瞎了,但我的剑更快了。终有一天,我会杀上罗刹门,一雪前耻。”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尔虞我诈(5) 青阳城外,尘土飞扬,海清骑着一匹骏马,面色不善的回头望了一眼远远跟在身后的天宝和天梁。 “师父,您老先行一步,待徒儿去把那两个尾巴收拾掉,再回萨满教。” 额秃根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车中闭目调息,听到海清的话后,缓缓睁开眼睛道:“只要不是萨满教教徒的武林人士,都是我们的敌人,你能杀的完吗?你把人都杀了,两个月后谁和我们一起去恶魔岛?” 海清皱了皱眉头道:“师父,徒儿有些不太明白,区区一条金龙,我们萨满教完全有办法杀死,为什么要让那么多武林人士参与?而且,师父怎么会那么肯定,这条金龙一定会去恶魔岛呢?” 额秃根微微一笑,有些高深莫测道:“天机不可泄露,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额秃根说完,继续闭目养神。海清无奈的撇了撇嘴,他在刚懂事的时候就失去了亲人,长大后又没有什么朋友,师父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既然额秃根反对他杀死那两个尾巴,那他只能遵从。 “师兄,若那贼子呆在教里不敢出来,那我们可如何是好?”天梁问道。 天宝想了想道:“师弟莫要心急,我就不信他能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大不了两个月后,我们在猎杀金龙的时候,找机会偷袭他。” “师兄这主意甚妙,我们太平天道乃是道家正宗,什么天材地宝没有,区区一条金龙,无足挂齿。只要能替大师兄报了仇,我们就回到山里苦修,再也不出来。” 道家讲究修仙,任何事都没有羽化成仙重要。太平天道可以说是华夏历史最悠久的道派之一,南华道人更是有望成仙的道家翘楚。若论武功,南华道人未必是鬼谷子的对手,但若论道法,当世不做第二人之想。 不过,天宝和天梁没有发现,在他们两人身后,竟赫然还有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穿着普通的麻布衣服,戴着斗笠,似是故意遮住自己的面容。当先一人身材高挑,满脸愁容,赫然竟然是保龙一族的张千户。 武林大会刚结束,风耀阳就派张千户带领自己的人马进入蛮荒,抓捕徐君。这可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任务,很有可能会被蛮荒五部的士兵当成奸细围杀。但自己的屁股自己擦,不管公主追不追究他们失职的责任,他们都必须要给公主一个交代。这是原则问题,没有商量的余地。 只是令张千户深感不安的是临行前,风耀阳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话:“永远不要回来。” 这句话令张千户惊恐万分,伴君如伴虎,皇家的人一向喜怒无常,他作为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千户,什么黑暗肮脏的勾当没见过,哪里会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看来公主并不想放过他们,只是为了收买人心,才表面上饶了他们一命。倘若他们回来,不管完没完成抓捕徐君的任务,都最终难逃一死。 张千户叹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跟随他的二十多名保龙一族好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占山为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好歹他也曾是保龙一族的千户,怎么能沦落成匪徒呢?那只有找人投靠了,可蛮荒是魔门的天下,他能投靠谁呢? 天空依然蔚蓝,像是一张恒久不变的纯真笑脸。岁月变迁,时空转换,不变的是无论在哪里,都还在同一片天空下。 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许多事,亦可以一晃即逝。孟初寒送徐君上恶魔岛的时间,恰巧是额秃根准备率领正魔两道高手到恶魔岛的前三天,难道这只是巧合? 孟初寒真的只是为了惩罚徐君,才把他送上恶魔岛的吗? 徐君一屁股坐在肮脏的地面上,厌恶的看了一眼满身散发着腐臭味的孟雁东,朝金焕凤说道:“大爷的,你不会想带上这么个累赘上路吧。” 金焕凤边替孟雁东清理伤口边说道:“相公,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徐君皱了皱眉头,捏着鼻子道:“靠,他又没死,这不生龙活虎的吗。你是不是纯心折磨本少爷啊,弄这么个生化武器放本少爷身边。” 金焕凤诧异道:“相公,生化武器是什么东西?上古神器吗?” “神器你大爷,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你就当是上古神器吧。” 徐君鼻子差点气歪了,这又不是玄幻小说,啥神器不神器的。不过,身边突然多出两个人,他实在有点不习惯。他心中暗自忖道:“娘希匹,根本没共同语言。难道就不能送几个岛国美女,穿越到这时空陪本少爷玩吗。本少爷还没享受够单身贵族的生活呢,怎么就突然多出了一个老婆,这不要人命吗。若见个美女本少爷就要娶回家,那本少爷还不凑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啊。不行,等离开了恶魔岛,到了安全的地方,本少爷要马上想办法逃跑。” 徐君眼珠子乱转,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逃离金焕凤。他拿出一个馒头,装出一副和蔼的样子,冲孟雁东笑眯眯道:“小弟弟,听话,乖啊,哥哥这里有干粮,你想不想吃啊。你要想吃你就说啊,只要你告诉哥哥怎么离开这里到地面上,哥哥就把这干粮给你吃。” 孟雁东鼓着小嘴,恨恨的瞅了一眼徐君道:“我讨厌你,我不和你说话。” “我靠,又是这句,有完没完了,信不信本少爷把你揍的你老爸都认不出你!” 徐君卷袖子就想打人,金焕凤忙拦住他道:“相公,我们练武之人应当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不可以欺负人。” 徐君崩溃道:“大姐,你到底是哪方面的?八字是什么,怎么性格这么多变。到底谁欺负谁啊,本少爷欺负他了吗?你不会还想维护世界和平吧?” 金焕凤白了徐君一眼道:“相公,你这人嘴巴恶毒、不学无术。人家是上辈欠你的,才会一眼相中你。” 徐君差点吐血,他撇了撇嘴道:“大姐,搞错了吧,上辈子应该是本少爷欠你的才对,要不你怎么老阴魂不散的跟在本少爷身后呢。你知不知道,男人喜欢美女,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个男人的审美观很正常。女人若喜欢帅哥,那也只能证明一件事,就是这个女人好色。” 金焕凤眨了眨眼睛,似是有些听不懂。徐君的话有点深奥,乍一听像歪理,仔细一听却又像是有几分道理。她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瞪了徐君一眼,冲孟雁东轻柔的说道:“不用理他,告诉姐姐,你在这里是怎么生活的?这里有出去的路吗?” 孟雁东一出生母亲就死了,从小严重缺母爱。加上他长期一个人独处,远离了社会上的污浊,心地难免会有些单纯。突然有个女人对他这么好,自然会不顾一切、以死相报。其实,像孟雁东这类型的人,从不怕别人的讨厌、敌视,只怕有人对自己太好。 孟雁东低下丑陋的面庞,似是有些害羞道:“我不是弟弟,我比你们年纪大得多。” 徐君差点暴走,这个畸形儿快气死他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挺会打岔的,这是说这些的时候吗,知不知道啥是谈话重点。 “那就叫你哥哥吧,哥哥,你知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你妹的,还真叫哥哥啊?”徐君翻了个白眼,心里提出了严重抗议。他小声嘀咕道:“要叫哥哥你自己叫,本少爷可没这么丑陋的亲戚。” 徐君打了个哈气,倚在山壁上打瞌睡。孟雁东回答道:“妹妹,你真想离开?这里有美味的鼠肉和蛇肉,还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你确定要走?” “金银财宝?在哪里,快带我们去。”徐君一听到钱,立马睁开了眼睛,眼珠子放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皇帝老儿也要吃饭啊,离开了钱,什么朝代都要饿死。 孟雁东冷哼一声,鄙夷的看了徐君一眼,立刻闭上嘴巴,一个字不说。金焕凤笑了笑道:“别管他,只管带我们出去就好。金银固然可贵,但都是身外之物。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你平常是生吃蛇肉和鼠肉吧,这样不行,有毒,你的皮肤已经开始腐烂了。” 孟雁东想了想,面容有些悲伤道:“外面的人都讨厌我,拿石头打我,我不想出去。” 徐君冷哼一声道:“笨蛋,别人拿石头打你,那你不会拿刀子捅他。你既然做不到让别人喜欢你,那你就做到让所有人都怕你。只要别人都怕你,就不敢惹你,就会老老实实的听你话。你要学的霸道一点,理直气壮一点,你不怕别人,那别人就会怕你。你若怕了,那别人就会欺负你。所以你要狠一点,谁敢惹你,你就杀谁全家。” 徐君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场面上的狠话,动动嘴皮子而已,谁都会。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的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的击中了孟雁东。 没有人喜欢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过一辈子,即使畸形儿亦不例外。倘若能有一次机会,哪怕只是一次机会,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那孟雁东一定会不顾一切。 他望向徐君的眼神缓和了许多,这让徐君很是无语。怎么这年头的人都不学好呢,你说他苦口婆心的淳淳教诲,这畸形儿童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结果他把黑道的那套理论搬出来,这畸形儿马上双眼冒光,茅塞顿开,这都什么事啊。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杀出重围(1) 孟雁东咬了咬牙,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道:“不管你们说什么,我还是不能和你们一起走,除非你们带上我老婆。” 徐君刚喝了一口水,听到这话差点没呛死。他惊奇的睁大了眼睛道:“mygod,本少爷耳朵没听错吧,你还有老婆!” 徐君彻底崩溃,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耗子都给敌敌畏当新娘了。这是要长成什么模样,才能找这么个老公啊。 孟雁东白了徐君一眼,有些羞涩的说道:“爱情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降临,我也没办法。” 徐君看了一眼手中的馒头,决定还是不吃了,因为他想吐,这话若是从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口中说出倒也罢了,从这么个畸形嘴里冒出来,他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那你老婆呢?”金焕凤问道。 “她到上面找水去了,我不能喝海水。” “上面有水源吗?”徐君皱了皱眉头,心说:“废话,你当然不能喝海水,难道你老婆能喝啊?” “没有,但总是会有人带一些清水来岛上,杀了这些人就有水喝了。” “你老婆还挺厉害,那我们走吧。” “这么说,你答应带上我和我老婆了。” “真啰嗦,快点走。”八卦之心,人人皆有。徐君对孟雁东老婆的模样特别好奇,忙催促着孟雁东上路。 三人顺着地底密道,七拐八弯,路过了四个交叉路口,总算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地面。徐君乍了乍舌,幸好有孟雁东带路,不然他和金焕凤还真不一定能走的出来,非绕晕了不可。 他暗自记下了出来的路线,心里寻思着回头找条船,来这里好好探探宝,把孟雁东口中的金银财宝都拉出去。那到时候他就是大富翁了,到时报仇的事还用他亲自出马吗?雇佣一大批杀手,每天二十四小时轮番暗杀鬼谷子,杀不死他也烦死他。 地下密道的出口设在一片草丛当中,非常隐蔽,普通人根本想不到。徐君三人刚踏上地面,就听到了一阵不怀好意的淫荡笑声,这笑声猖狂邪恶,绝非善类。 徐君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孟雁东和金焕凤先不要出去,三人躲在草丛当中,透过杂草的缝隙向外一瞧,赫然看到七八个男人正围着一个瘦小的女生,满脸淫笑。 “禽兽”金焕凤忍不住就想冲出去,却被徐君一把拽了回来。 “这种事让老爷们来,你一个妇道人家,整日打打杀杀,太煞风景,老老实实在这呆着,瞧本少爷我的。” 徐君整了整衣服和头发,又掏出一面铜镜照了照自己的面容,搞的金焕凤和孟雁东一阵诧异,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 “看什么看,不知道身为一个帅哥,要随时随地注意自己的形象啊。”徐君甩了甩飘逸的长发,一阵得意,心中忖道:“总算该本少爷出场了,这种英雄救美的场面,本少爷期待好久了。” 一位獐头鼠目的小胡子舔着嘴唇道:“老大,兄弟们好久没开荤了,这小妞丑是丑了点,不过身材还蛮诱人的。反正黑了天一样,大不了把她的头蒙起来,让兄弟们爽爽吧,嘿嘿嘿……”。 “啪…”。被称作老大的高大中年人甩手给了小胡子一记耳光道:“你太无耻了,我最讨厌你这种直接来强暴的货色,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我们身为蛮荒八大风流淫神,怎么可以欺负女性呢。不过看她这副丑样,估计也没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你老大我一向仁慈,今天就做做善事,让她爽爽吧…哈哈哈”。 “是,是,老大英明,我们这是做善事。您先来,您上完了,兄弟们再来………”。小胡子卑躬屈膝,满脸贱笑。此八人是魔门著名的采花大盗,功夫不怎么样,但精通偷香窃玉,善用迷香,奸污了不少清白女子,连自己门派的女弟子都不放过,引起了民愤,被各自的门派流放恶魔岛,终生不得回陆地。 不过,这少女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腥味,连不远处的徐君都闻得到,普通人绝对没兴趣。这八人显然是在岛上呆的时间太久,见着母猪都流口水。 “你们想做什么…”。少女抬起了头,露出了自己的面庞。徐君吓得差点叫出来。 徐君无法用言语形容这张面孔的恐怖,少女的这张脸,简直就是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徐君实在想不通,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令他背上直冒寒气的长相。 女孩左半边脸美若天仙,蔚蓝色的眼睛光彩照人。右半边脸则布满了一层薄薄的细鳞,血红色的眼睛散发着邪恶的气息。这绝对不是人类应该拥有的面孔。 徐君叹了口气,这种货色都能上,这八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坚挺,他深感佩服。 “你老婆不会就是她吧?”徐君突然皱了皱眉头,小声的问孟雁东道。 孟雁东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令徐君一阵恶寒。老天真是公平,每个女人的背后,都总会有一个男人在默默等待。这两个怪物还真是天造地设,天生一对。 不过,徐君刚还信心满志的想要英雄救美,现在则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提不起半点兴趣。他有气无力道:“本少爷不想出去了,还是你出去救人吧。” 金焕凤无语的瞪了徐君一眼,心中忖道:“郎君如此在乎相貌,倘若我不能恢复以前的容貌,势必难以留住他的心,难道我真的只能自废武功,恢复以前的样子吗?” 少女突然开口说话道:“把水流下,让你们活着离开。” 蛮荒八大淫神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八人中的老大急不可耐的吞了一口口水道:“兄弟们别浪费时间,先把她的嘴掰开,让她给大爷吹个喇叭,小心点,别让她咬着我,谁表现的好,菊花赏给谁了” “谢谢老大”三扁不如一圆,七人一听可以开菊,兴奋地呲牙咧嘴,嗷嗷怪叫地冲向了少女。欺负、折磨女人是一种乐趣。要的就是对方激烈反抗,不反抗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去死吧”少女那只邪恶的眼睛猛然绽放出冷酷的光芒,掏出匕首从地上窜了出去,她的速度极快,徐君只看到影子一闪,匕首已经捅在了那名老大肚子上。 鲜血和不要钱的雨水般挥洒,少女舔了舔匕首上的鲜血,似是非常享受鲜血的味道。 “妈的,臭婊子,她杀了老大…”七人掏出各自的武器,愤怒的一步步向少女逼近。 “小婊子,老子今天要好好****你…”。小胡子边说边脱衣服,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品尝少女的菊花了。 “先先别管这婊子了,快给我止血…”。倒在地上的老大还没有断气,他拉着小胡子的裤脚,祈求的望着小胡子。 “他妈的的去死吧,老子早就忍你好久了,还敢打我,操…”。这位刚才点头哈腰,嘴里只会说是的小胡子,霎那间换上了一副嚣张的面孔。起脚对着躺在地上的老大就是一顿狠踹,踹完了还不忘吐上一口吐沫,就差没拉开拉链,再撒上一泼黄尿了。 旁边的六人一阵诧异,但随即就满脸堆笑道:“这老东西一向作威作福,我们早看他不顺眼了,以后您就是老大,我们都听您的。” 金焕凤已经看不下去了,她刚准备出去,孟雁东突然开口悄悄说道:“妹妹,你不要出去,她最讨厌别人抢她的猎物?” “猎物??”徐君和金焕凤对视了一眼,彼此脸上都写满了?号,一片茫然。不过,他们马上就知道什么叫猎物了。 “叽叽叽叽”少女的笑声颇为尖锐,异常刺耳,听得人格外不舒服。她突然半坐在地上,疯狂的大笑。 “她是不是吓傻了,成疯子了?” “管她呢,那样更好,老子还没玩过疯女人呢…” “你们这些愚蠢的白痴,本公主已经答应老公不吃人肉了,你们为什么非要勾引本公主呢?”少女右半边脸上的细鳞,正在以恐怖的速度,迅速向她全身蔓延、覆盖,眨眼间,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全身鳞片的恐怖异形。 “妈呀,妖怪呀…”剩下的七名淫贼吓得腿肚子发软,连躲在草丛中的徐君都目瞪口呆。这你妹的搞什么,难不成魔鬼终结者第五部? “你们这些肮脏的家伙,竟妄想玷污本公主高贵的身体,你们很喜欢玩女人吗,那本公主就让你们一辈子再也做不成男人。”少女说完,犹如幻影一般,霎间出现在七名淫贼面前。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七名淫贼尚未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哥就已经跟自己分家了。 徐君震惊的双手抓着嘴巴,下意识的夹紧双腿道:“大爷的,你老婆太狠了点吧?她为什么称呼自己是公主啊?” 孟雁东的脸刷一下红了,他有些腼腆的说道:“她是蛟族的公主,我是驸马。” “我靠…”徐君崩溃,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敢情他杀死的那个鱼蛟,还是面前这小女生的手下。不过这鱼蛟公主不像是纯种的啊。他试探性的问道:“你老婆的父母都是鱼蛟?” 孟雁东摇了摇头道:“不是,她的父亲是人类,母亲才是鱼蛟。蛟族女性一向喜欢和人类通婚,他们喜欢人类的男子。你若是想娶个蛟族女性,我可以帮你介绍,把她妹妹介绍给你。不过,你长得太难看,不知道她们愿不愿意。” “嘿,大爷的,你敢趁机骂我…”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恨得牙根直痒痒。这都什么审美观啊,他这长相无论怎么看都有型,绝对的帅哥啊,什么眼神吗。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杀出重围(2) 第八十六章杀出重围(2) 鱼蛟公主的指甲,宛如刀锋般划开了小胡子的肚子,掏出尚在跳动的心脏,塞到嘴里大嚼一番。 徐君一阵恶寒,用力的咽了口口水道:“大妹子,味道咋样?这样生吃东西不卫生,你应该生把火,加点辣椒孜然烤着吃,那味道才鲜美,还大补呢?” 鱼蛟公主警惕的白了徐君一眼道:“这个白痴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痴!!”徐君差点吐血,他好不容易装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哪里像白痴了,简直诽谤。 不过,这里是鱼蛟的地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可不想得罪这群怪物。 他哈哈一笑,拍了拍孟雁东的肩膀,抢着回答道:“本少爷是他老爹的关门弟子,和他是好友。这次本少爷来岛上,就是奉了他老爹的命令,来接他回去的。” 徐君冲金焕凤眨了眨眼睛,金焕凤有些生气的噘了噘嘴巴,似乎不喜欢徐君骗人。可徐君一身无赖习气,哪里能改的掉。 孟雁东眨了眨眼睛,孟初寒想接他回去,这怎么可能呢?虽然他和自己的老爹接触甚少,可在他的印象中,孟初寒非常不喜欢他,没杀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刚想提出疑问,徐君掏出自己的腰牌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立马闭上了嘴巴。 罗刹门的腰牌有特殊印记,根本模仿不了,看在这面腰牌份上,孟雁东也必须帮助徐君。毕竟血浓于水,怎么说他也是罗刹门的少主,哪里能不帮自家人。他冲鱼蛟公主点了点头,表示徐君说的都是真话。 不过,鱼蛟公主似乎特别的看徐君不顺眼,她恶狠狠地瞪着徐君道:“你想抢走我的夫君,信不信我吃了你。” 徐君眼珠子一转道:“呵呵,其实他老爹已经知道你们结婚了,深感欣慰,这次让本少爷来,就是想把你这个儿媳妇接回去看看。不知公主殿下怎么称呼。” 徐君满脸堆笑,金焕凤无语的捂着头,这下越编越离谱了,这可怎么收场啊。 “哦,本公主叫魏君芳,原来你这白痴是接我们回去的,可你怎么老色眯眯的盯着本公主?” 鱼蛟公主不是纯人类,哪里懂得徐君那些花花肠子。加上她从未在俗世中生活过,不知道人心险恶,竟然相信了徐君的话。这让徐君一阵崩溃,这都什么智商啊,这么漏洞百出的话,这对夫妻竟然相信了。苍天啊,他怎么有一种负罪感? “那是因为公主长得美丽动人、国色天香,在下一是为之倾倒,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两眼。” 徐君觉得自己快吐了,这话实在太假了,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他倒不是歧视别人的相貌,每个女孩都是天使,每个女孩都有她美丽的一面。关键是尊重女孩不代表可以说假话啊,明明丑陋的吓人却非要说漂亮,这哪里是尊重,分明是居心不良。 “嘻嘻,算你这白痴有眼力,本公主乃是鱼蛟一族第一美女,不知有多少健壮的蛟人追本公主呢。” “那是,能亲眼目睹公主殿下的芳容,是在下的福气。” 徐君满脸笑容,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并不是第一次被人当成白痴。许多人总是喜欢主观思维,拿表面现象做文章,却不知在把别人当成白痴的时候,自己才是傻子。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人生苦短,为什么一定要一本正经的板着一张脸呢? 徐君的所作所为,其实只是一种生活态度,和智商无关。他天生就有些玩世不恭,哪怕到了八十岁,还是这幅德行,改不了,也没必要去改。做个老顽童有什么不好,何必活得那么痛苦呢? 皎洁的月光挥洒在洁白的大地上,海面上泛着银光。天色渐渐发黄,徐君迎来了自己在恶魔岛上的一个夜晚。 鱼蛟公主送来了新鲜肥嫩的六尾海鱼,还有一皮囊烈酒。徐君吃着烤鱼,喝着烈酒,看着对面碧海云天、浪花朵朵,一时竟有些痴了。若是能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一辈子,倒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可惜,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眼神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不知何时,徐君四周已经围满了魔门的弟子。 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炊烟和火光都会招来敌人,徐君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只是生鱼实在太难吃了,只有岛国人能咽得下去,他可享受不了。 “娘希匹,到哪都有这么堆苍蝇,真他妈的讨厌。” “相公,我说不让你生火,你偏不听。我们要是躲在密道中吃生鱼,就不会有这么些麻烦了。”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本少爷自有妙计。” 徐君冷笑连连,地下密道连接着海底的鱼蛟宫殿,那里有成千上万的鱼蛟战士。只是他们一向不参与人类的争斗,偶有人类在恶魔岛发现它们,亦惨被生撕活吞,渣都不会剩,所以恶魔岛有鱼蛟的消息一直未被人发现。 徐君的为人,一向是能屈能伸,没好处时宁死不屈,有好处时装孙子都可以。他在鱼蛟公主面前卑躬屈膝,自然不会安什么好心。鱼蛟战士的战斗力极强,加上数量众多,一旦出动,可以轻易杀光岛上的所有人。孟雁东和鱼蛟公主正在和鱼蛟女王用膳,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打了鱼蛟公主这个小的,不怕老的不出来。 不过,令徐君意想不到的是敌人尚未进攻,徐慧诛拖着一条跛腿,蹒跚的从夜色中走了过来。 她的模样有些狼狈,衣衫破损、蓬头污面,显然吃了不少苦头。她一屁股坐在徐君对面,拿起架在火堆上的一尾鲜鱼就大嚼起来。 “你谁啊?谁让你吃我们的鱼?”金焕凤面色不善,女人天生就对漂亮的同性有抵触,这是本性使然。她虽对徐君万般温柔,百依百顺,可对别人绝对没那么客气。 徐慧诛撇了金焕凤一眼,没好气道:“我是谁你要问他,来恶魔岛之前,我才从他的床上离开。” 徐君手中盛酒的皮囊啪的一下落地,一脸的茫然。徐慧诛倒没有撒谎,来之前,她确实在徐君的床上呆了一晚,可关键问题是徐君根本没进屋啊! “相公,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行,我要杀了她。”金焕凤面色巨变,狰狞的向徐慧诛扑了过去。徐君忙挡在她身前,死死的抱住她,朝徐慧诛吼道:“我靠,咱说话能别说一半好吗,本少爷压根就没进屋,你别没事找事啊。” “你真没进屋?” “本少爷真的没进屋。” “恩,好” 金焕凤恢复了平静,徐君总算松了口气。虽然他不想承认金焕凤是他老婆,但若是金焕凤真的能这么大度相信他,那有个不会吃醋的老婆也不错。 他松开双臂,刚想问问徐慧诛的遭遇。金焕凤突然再次扑向徐慧诛道:“信你才怪!” “我靠…”徐君彻底晕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女人怎么都这幅德行。 他横在金焕凤和徐慧诛中间,尚未开口说话就挨了四五脚加两巴掌,幸好他有万灵血体护身,不然非被打的鼻青脸肿不可。 他望着两个打成一团的女人道:“大爷的,本少爷不管了,使劲打,打死了本少爷替你们两个收尸。” 徐君气哼哼的捂着脸,一个又矮又胖,满良青春痘的男人突然向他走来道:“真没想到,在这种鬼地方,竟然能看到两个极品美女,桀桀桀桀,我真是艳福不浅啊…” 徐君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突然看到这么个丑陋的东西,顿时没好气道:“滚…” 小胖的面色变了,他狞笑道:“不要着急,马上就轮到你,你的这颗人头可价值十万两黄金,上完她两老子就把你的头切下换黄金去,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小胖。” 金家的女人,若是因为修炼天残诀导致容貌大变的,百分百是绝世美女。只要废了她们的武功,她们又会恢复从前的样子,而且更加美丽,这一点小胖非常清楚,谁叫他也好这口呢。 徐君恨得牙根都痒痒,他四处打量了一番,顺手捡了一块看上去较为平整的石头,突然惊奇的望向远方道:“咦,怎么会有这么多船来恶魔岛。” 小胖冷哼一声道:“我小时候都会用的招数,真没创意,以为这样就有机会偷袭我吗。” 小胖冷笑着回头望了一眼,顿时傻傻的张大了嘴巴。海面上,黑压压一片战舰乘风破浪的向恶魔岛驶来,足有上百艘。 “你不笨,就是蠢了点。”徐君猛然高高跳起,一板砖把小胖拍倒在地,骑在小胖身上就是一顿暴扁。 “你大爷的,让你滚你不滚,那就去死…”徐君发疯似得一顿狂砸,直到把小胖的两只眼珠子打爆才停下了手。可他还是有些不解恨,他狰狞的一口咬在小胖喉咙上,硬生生的把小胖喉管连着舌头给扯了出来。 他站起身,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道:“草,这下本少爷舒服多了。”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杀出重围(3) 焦虑不安的气氛宛如瘟疫般开始蔓延,一发不可收拾。突如其来的大批武林人士,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没有人知道正魔两道的武林人来这里为了什么?亦没有人再去关心徐君的生死。黄金固然可贵,但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最重要。 密密麻麻、形形色色的翼兽,从甲板上飞起,遮天闭月的笼罩在恶魔岛上空,让每个呆在恶魔岛上的人心里都充满了阴影。 大批武林人士和大秦朝的官兵,如潮水般瞬间吞噬了整座海岸,徐君面色惨白道:“乖乖隆地咚啊,爷不过就摸了两下公主的屁股,不至于出动这么多人来抓本少爷吧。” “什么,你竟然还和公主有一腿?说,你和公主什么关系?”金焕凤勃然大怒,伸出手就把徐君的耳朵拧成了麻花。 “疼,疼,快放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这婆娘还只顾着吃醋。再不赶快走,本少爷就要被人撕成碎片了。” 徐君拉着金焕凤的手就往密道跑,这让金焕凤有一种如梦似幻的幸福感。徐君的手很暖,令金焕凤的心底热乎乎的。 震耳欲聋的嘶吼,划破了天际,漫天翼兽惊恐的发出了哀鸣。体型庞大的金龙缓缓升起,遮住了天地一切光芒,宛如蔑视众生的天地主宰。 “嗷呜…”金龙狰狞的摆动着尾巴,猛然从口中喷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动物有一种天生的本能,就是能感知危险。龙作为动物中的霸主,自然感知力更强。这些武林人士刚踏上恶魔岛,它就察觉到了这些人的敌意。 大批武林人飞上了天空,不顾一切的冲向了金龙,早忘了什么统一指挥、统一号令这些狗屁词语。金龙浑身都是宝,哪怕只能抢到一滴龙血,都能让他们的境界提升一个层次。面对巨宝,谁人能不心动。 徐君张大了嘴巴,望着天空和巨龙厮打在一起的武林人,心中快速盘算,这种火星撞地球的大战,若不能从中捞点好处,岂不是愧对先人? 海清红着眼,刚想带领萨满教的弟子冲上前,却被额秃根拦了下来。他疑惑的望着额秃根,尚未开口说话,额秃根即冲他摆了摆手,高深莫测的冷笑道:“年轻人不要心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太小看这条金龙了。你还没有看到它真正的实力,尽管让他们抢。” 额秃根话里有话,海清皱了皱眉头,颇为不解。但他太了解额秃根的为人了,额秃根说话一向如此,从不会把话说明白,他唯有自己去发现到底怎么回事。他望向遭到数百人包围的金龙,突然双眼圆睁,瞳孔抽搐不已。 上万名皮肤绿色,力大无穷的鱼蛟战士,诡异的从地底钻出,挥舞着手中的刀叉,潮水般席卷了大地,所过之处无不血肉横飞。一名武林人士尚未来得及呼喊,即被血腥的撕成了两半。 武林人士一时措手不及,死伤惨重。加上鱼蛟战士皮肤坚硬,普通刀枪根本难伤分毫。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众多的武林人士就露出了怯意。 越来愈多的武林人士倒在血泊中,每当有武林人士失去了反抗能力,即会惨遭一群鱼蛟战士抢夺分食,连骨头渣都没有剩下。 这完全是一场屠杀,鱼蛟战士作战勇猛、悍不畏死,人类的意志根本无法和其抗衡。 在这些鱼蛟战士眼中,人类不过是它们口中的食物,美味大餐。或许,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当人类残忍的吃掉别的生物时,何曾会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呢? 令人作呕的浓浓血腥味,弥漫在空中。了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额秃根,你好狠毒,你早知道鱼蛟一族藏在这岛屿下吧。” 额秃根冷哼一声道:“大师此言差矣,本教主又不是神仙,怎么能事事算准?这种意外谁都不想,上古传说,鱼蛟是龙族的守护战士,但凡鱼蛟一族守护的地方,一定会有一条真龙。这个传说相信大师也听过吧,可为什么大师没有提醒这些武林人士呢?” “你…”额秃根分明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了智面红耳赤,刚要发怒,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佛教中的嗔戒,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衲一时不慎,竟然犯了嗔戒,真是罪过罪过。” 了智罗里吧嗦的自言自语,海清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心里忖道:“这些秃驴就喜欢装慈悲,其实满肚子男盗女娼,没有一个好东西。说白了还不是贪心的想分一杯羹,才来到了恶魔岛。待我十年后神功大成,一定要杀上雷音寺,把这些讨厌的和尚全部剥皮抽筋,丢进油锅炸成熟肉下酒。” 了智一连默念了三遍金刚经,才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他冲额秃根说道:“阿弥陀佛,额秃根施主,这次抓捕金龙的事完成后,老衲会提议重新选举武林盟主。” “提不提议是大师的自由,嘴长在大师头上,本教主总不能不让你说话。”额秃根的意思非常明确,那就是随你大爷的便,爱提议不提议。 了智目光阴沉,冷冷的转过身,在一名小沙弥耳边嘀咕了一番。不多时,雷音寺的僧人纷纷撤退,回到了了智身边。 了智的这招可谓是釜底抽薪,屠龙大会是额秃根提议的,别人可以撤退他不可以。若是他继续按兵不动,难免会引起别人非议,即使魔门其它五派,亦会对他有意见。 了智的做法起了带头作用,众多的门派纷纷效仿,忙撤回了自己的弟子。谁都不是傻子,大不了上船走人呗。额秃根想坐山观虎斗,没门。 徐君拽着金焕凤的手钻进了密道口道:“先不要出去,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在把脸抹脏,出去看有没有便宜可占。” 金焕凤抬头望向远方,猛然用力甩开了徐君的手道:“不行,我爷爷和哥哥都在那里,我必须过去帮他们。” 徐君向金龙的方向望去,只见金家有不少人已经杀红了眼,围着金龙不死不休。尤其是金焕凤的大哥金焕龙,因修炼天残诀导致脑残,智商低下,哪里懂得先撤退的道理。 金家到了金焕凤这一代,总共只有两个男丁,而这两个男丁当中,只有金焕龙是金家血脉,金焕虎则是领养的孩子。这也就是说,金家唯一的孙子有危险,他若是不肯撤退,金老爷子就算拼了老命也要保他周全。 玉阳子怨毒的瞪了额秃根一眼,他和金老子一向交好,双方最近又刚结成了同盟,金家有危险,他若不肯出手相救,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出手相救的话,那无异于自找死路。 “了智和尚,我们正道六大派六树同根,同道中人有难,如何能见死不救。若连我们正道门派都如此贪生怕死,那我们与那些魔门的贼子又有何异?” 玉阳子说的大义凛然,唬的了智愣了半天,不知道这老道士什么时候转了性,变成正义人士了。不过,玉阳子旗下的弟子全部冲了上去,连玉阳子亦不顾一切的冲上前,他若没什么反应,岂不被天下英雄鄙夷。 无奈下,了智只能嘱咐了自己的小徒净空一番,让他想办法救下金家的人后马上撤退,千万不要缠斗。净空点了点头,忙带领雷音寺十八棍僧冲了上去。 鬼谷子藏在天道仙宫的弟子当中,面露冷笑。他的伤势早已痊愈,只是对外宣称仍在闭关。这种场合,他若一旦露面,难免会被道德绑架,不派门下弟子帮金家人一把说不过去。幸好他早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才让自己的儿子王玉凤做代理掌教,有效避免了这种情况。王玉凤还是一个孩子,而孩子犯错是可以理解的吗。 金老爷子暗中叫苦,有些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兴奋,把龙血有可能消除天残诀带来的残疾这个讯息告诉了弟子。这下倒好,金家弟子一看到金龙,疯了一样冲了上去,拉都拉不回。尤其是修炼天残诀导致脑残的,更是疯了一样缠住了金龙,恨不得上去咬两口,吸上一口龙血才罢休。 金家的历代先祖,不是不知道天残诀的危害,而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修炼天残诀就像吸毒一样令人上瘾,欲罢不能,他们既害怕修炼天残诀带来的残疾,又不忍放弃这门绝世功法。这造成每一代金家家主,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一种方法,能破解修炼天残诀造成的不良后果。可在尝试了无数次的失败后,金家基本已经认命,直到金老爷子这一代,才总算理出了一点头绪。 金老太爷和玉阳子一向交好,玉阳子为人虽然阴险狡诈、狂妄至极,但不失为一代宗师,确有其真才实学。他经过多年的研究,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天残诀乃是妖族秘法,适合龙族或鱼蛟等妖兽修炼,不适合人类。 上古时期,人妖大战,双方死伤惨重,但由于妖兽智商有限,最终中了仙人们的诡计,以至于自相残杀、内讧不断,终被仙人们趁机消灭。这本天残诀很有可能就是在那个时期流落到了金家。 不过,人类的体质脆弱,根本无法和妖兽相比,天残诀霸道至极,普通人一旦修炼到第三层,肯定要出问题。所以金家的先祖才会留下“先自残,后伤人”这句话。 玉阳子天纵奇才,经过几年的研究,突然想到,既然萨满教和驭兽斋有妖修秘法,可以让普通人变成力大无穷的妖兽,那他为什么不能帮助金家的人改变体质呢?只要金家的人强悍如妖兽,那修炼天残诀造成的残疾,自然会不治而愈。 天野丹派的历代掌教,都是医学狂人,对药材炼丹有一种近乎变态的狂热。玉阳子经过无数次试验,总算找到了根除天残诀不良作用的灵药,那就是上古真龙的血液。这个信息让金老太爷异常兴奋,忍不住就告诉了家里人。可没想到,金龙这么难找的高等动物,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一条,这下金家的人眼珠子红的都快滴血了。若能做个囫囵个的正常人,谁愿意当残疾人士啊。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杀出重围(4) 混战最危险的地方,不是来自敌人,而是来自误伤。一堆舞刀弄剑的暴徒聚在一起,人山人海,随便挥下大刀,还没砍到敌人,先把自己人撂翻好几个,徐君可不想趟这摊浑水。 他忙追上金焕凤道:“这里太危险,我们还是躲到密道中吧。你爷爷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的。” “相公,别的事我都能答应你,唯有这件事不行,我的家人有危险,我不能坐视不理。”金焕凤态度坚决,根本不给徐君反驳的机会,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徐君叹了口气,有心想要一人离开,良心却阵阵不安。 他不是一个好人,但盗亦有道,出卖良心的事他不做。金家虽然强嫁在先,可金焕凤对他情真意切,这时候他要一个人逃跑,还算是个男人吗? “大爷的,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本少爷,死就死吧…”徐君跺了跺脚,紧随其后,跟着金焕凤加入了战局。 “渺小的跳虫,姑奶奶要吃了你们…”金龙打了个响鼻,目露凶光,明明嘴巴没有说话,偏偏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了它的意思。这是一种高等生物特有的交流方式,无需懂得对方的语言,只需心灵感应即可和任何种族交流。 “嘿,还是条母龙…”徐君不怀好意的盯着金龙白花花的肚皮,心想这条母龙的那个地方在哪里呢?听说龙这种动物非常淫荡,最喜欢滥交,要是有机会能见识一下,可比看岛国动作片刺激多了。 “龙血,给俺龙血…”金焕龙双眼发红,遍布血丝。自从他知道龙血能治愈天残诀造成的残疾后,他就着魔般天天唠叨着要找寻龙血。 脑残不代表失忆,事实上,金焕龙清楚地记得,未修炼天残诀前,他七窍玲珑,聪明到令人发指。可现在的他痴痴傻傻,有时候非常简单的一句话,他却要思考上半天,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智商严重下降,武功却大幅度提升,充分印证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八个字。当然,这也正是天残诀的高明之处,让人饮鸩止渴,欲罢不能。 “该死的野蛮人,竟敢触碰姑奶奶高贵的龙爪,姑奶奶要吃了你…”金龙张牙舞爪的冲向了金焕龙,硕大的眼珠子直喷火。它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龙族花朵,竟然被一个光头傻子死缠着不放,是可忍龙不能忍。 “不…”金老爷子一声怒吼,义无反顾的挡在了金焕龙面前。许多事没有选择,即使明知不可为却只能咬着牙挺住,这就是男人的无奈。他一大把年纪,早活够了。今天他就算豁出这把老骨头,也要保住金家唯一的独苗。 七道金光,倔强的出现在漫天火雨当中。金老太爷须发膨胀,面目赤红,一连七拳狠狠打在金龙巨大的龙爪上。 “嗷呜…又是一个该死的野蛮人,不知道对女士要尊重点吗?”金龙的鼻孔中喷出两道巨大的火焰,显然极为生气。这些人类太没礼貌了,简直是群未开化的猴子,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金老爷子的右臂缓缓放到背后,痛的一阵颤抖。金龙的爪子宛若钢铁般坚硬无比,震得他虎口迸裂,手臂发麻。他冷冷的瞪着金龙,瞳孔不断抽搐,猛然再次冲了上去。 置之死地而后生,金家的拳法,从来就不会给自己留半条后路。数百年前,金家的先祖为配合天残诀功法,搜集了大江南北上百种拳法,逐一整理融合,终于创出了七杀拳。此拳法凶狠霸道,以刚克柔,修炼者若无一往直前、舍生忘死的勇气,根本施展不出拳法的最大威力。 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勇气都只能灰飞烟灭。一个幼儿园的孩子,再怎么有勇气,也不可能战胜一个健壮的少年。 在金龙眼中,人类不过是一群低等生物,不值一提。它冷哼一声,巨大的爪子轻轻一挥,金老爷子口吐鲜血,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了出去。 “爷爷…“金焕凤和金焕龙同时尖叫一声,冲到了金老爷子身边。可真龙一怒,血流千里。愤怒的金龙已经发了狂,不依不挠的再次冲向了金老爷子。 “带着金老爷子快离开,本少爷拦住它…”徐君的背影有些单薄,他缓缓的挡在金焕凤面前,神情肃穆。 他从不想做什么英雄,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在这一分、这一秒,他的脑海中唯一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保护金焕凤和金老爷子安全离开。 真英雄,不是平日里那些高谈阔论,满嘴理想的人。而是默默无闻,却在危难之时什么都不想,本能的就冲了上去的人。这不是什么英雄主义,纯粹就是一种本能,想太多的人,通常做不出挺身而出的事。 金老爷子的受伤,让陷于疯狂的金焕龙清醒了一些,他背着金老爷子,忙和金焕凤向岸边撤去。 玉阳子等正道人士,见金老爷子获救,忙召回了自己门派的弟子,丝毫没有想帮助徐君的意思。在他们眼里,徐君不过是个魔门贼子,死不足惜。即使他救了金老爷子,也没人会感激他,这就是正道人的真实面目。 而魔门六派,一向互相猜忌、明争暗斗,彼此间矛盾不断,绝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平白无故的牺牲自己门人。 所以,恶魔岛上出现了颇为令人无语的一幕,月圆之夜,恶魔孤岛,巅峰一战,徐君vs母龙。 徐君用力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摆出了太极拳的起手式。他属于那种平日里嘻嘻哈哈,半点正形都没。但越到关键时刻,头脑越为冷静的那类人。这种人天生就是为了大场面而生,即使把他们丢进最阴暗的角落,也能给你开出花来。 海浪咆哮,新月无光。徐君看似极慢的一拳,金龙却怎么都躲不过去。诡异的灵力涌入金龙体内,宛如潮水般连绵不绝,母龙的身体在空中突兀的一顿,连连颤抖了九下才恢复正常。它惊恐的望着徐君,随即变得异常愤怒。它咆哮道:“混蛋,卑鄙的爬虫,竟然敢打伤姑奶奶我高贵的龙体,这是什么破拳法,这么卑鄙无处。” 以徐君的灵力,无论如何都无法伤及母龙半分,可母龙并不了解徐君的拳法,想不到这种拳法竟然会有九重劲道,一时不慎才着了道,自然恼怒无比。 “奶奶个皮,这是本少爷自创的拳法,叫沧海九叠浪,怕了吧?怕就乖乖趴下,让本少爷摸摸你的龙屁股,要是手感好就饶你一命。哦哈哈哈…” “你怎么不开口说话,老用这种方式和本少爷交流,你不是哑巴吧?你这条母龙真是的,不是本少爷说你,你一个母的,还长得那么丑陋,不在家好好呆着生孩子做饭,跑外面吓到人怎么办。这下挨了揍舒服了吧,快崛起屁屁,让本少爷研究下。” 瀑布般的冷汗从额头冒出,四周一时变得鸦雀无声。不管是正魔两道的弟子,还是鱼蛟一族的战士,都张大了嘴巴,像看白痴一样吃惊的望着徐君。见过**的,没见过这么色胆包天的,竟然连母龙都不放过,这哪里是人类,整个一打入人类当中的色魔。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连母龙都不放过”金焕凤无语的捂着头,面部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呆在谭小猫怀中的白虎则挥了挥爪子,似乎是在说:“本老虎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现在你们信了吧。” 新月公主皱了皱眉头,无语的望了风耀阳一眼,彻底崩溃。看到徐君的表现,她反而不再痛恨对方了。徐君连母龙都敢调戏,那摸她两下大腿算是很注意分寸了。 “小白,加油,本小姐看好你呦…”谭彩猫兴奋的大声呼喊,就差没鼓掌了。她和普通的女子不同,天生另类,不但没有觉得徐君这种做法下流,反而觉得刺激无比。不过,徐君似乎并不领情。 “必池,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本少爷小白。”徐君差点气吐血,但已经吐血的是站在他对面的母龙。 “嗷呜…可恶的低等生物,竟敢调戏美貌与智慧并存,正义的化身,华夏帝国的保护者,龙族第一美女姑奶奶我,姑奶奶非要把你剥皮抽筋,烤了下酒。” 母龙勃然大怒,狰狞的仰天长啸。刺耳的骨骼摩擦声传出,它的体型在不断变小,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它就变成了一个扎着两条辫子,长相颇为可爱的小女生。而它额头上的两直角,则变成了两根棍子,它把这两根棍子连在一起,一阵挥舞道:“呼呼哈嘿,让你见识下姑奶奶双节棍的厉害。” 徐君张大了嘴吧,下巴差点掉地上,这母龙还会玩双节棍,搞没搞错啊。不过,这母龙幻化的小丫头虽然幼齿,但架不住麻雀虽小,五官俱全,很是一个诱人。 他色眯眯的盯着母龙幻化的小女生道:“小妹妹,今年多大了啊,有婆家没,哥哥请你吃棒棒糖吧。” “噗…”正魔两道的弟子,已经有人忍不住吐血了。许多魔门弟子更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曾经,他们以为自己很好色,很不要脸,简直就是恶魔转世。可见到徐君后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屁都不是。从此后,徐君就是他们的偶像,这才是魔门年轻一辈的翘楚啊。海清算毛线,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你去死吧…”母龙挥舞着双节棍,一棍子打向了徐君。恐怖的罩风吹舞着徐君的长发,他的面色变了,这灵力也太恐怖了,让不让人活了啊。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徐君并非故意调戏母龙,而是有意为之。因为言语有时候会变成杀人的钢刀,他要利用自己这张嘴巴,让母龙怒气冲天,方寸大乱。 “你上当了,小妹妹。五位一体,幻影封魔。”徐君猛然一身化五,变成五个影子,围住了母龙。瞬间挥出五拳,狠狠的击中了母龙的身体,母龙一声惨叫,浑身剧烈的哆嗦,却并没有陷入到昏迷当中。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杀出重围(5) 母龙幻化的小女孩凄厉的惨叫,鼻子突然再次变为朝天龙鼻,然后是嘴巴、眼睛、耳朵,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母龙就悲惨的恢复了龙形,从空中跌落。仍在地面缠斗的武林人士和鱼蛟战士面色惨白,忙四处逃窜。 轰然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尘土飞扬中,尚未来得及逃脱的武林人士和鱼蛟战士,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变成了一团肉酱。母龙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它那钢铁般的身体,宛如死神的镰刀般不断切割着贫贱的生命。所过之处血肉爆裂,连石块都被压成了粉末。 “道家第一神功,金关玉锁诀…”玉阳子面色大变,双眸红光闪现,射出两道赤裸裸的贪婪光芒。 三百年前,武林第一世家并非青阳城金家,而是江南徐家。当时的徐家高手如云,势力甚至隐隐超过了正道六大派之首的天道仙宫,引起了正道六大派的一致恐慌。 不过,正道六大派毕竟属于名门正派,做事颇多顾忌,不能随意杀戮同道中人。但徐家给了六大派一个杀戮的借口,徐家的先祖,不知是从哪里得到了道家第一神功,金关玉锁诀的秘籍。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正道六大派对这本秘籍虎视眈眈,天道仙宫和天野丹派,更是认为道家秘籍,理应归还道家,公然上门索要,但都遭到了徐家的严词拒绝,正道六大派掌教一时大怒。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正道六大派的掌教,各自带领派中绝顶高手,共一百三十六人,蒙着面杀向了徐家,抢夺徐家的金关玉锁诀秘籍。可徐家负隅顽抗,拒不妥协,正道六大派只能痛下杀手,灭了徐家满门。 但人算不如天算,正道六大派做下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却未能达成所愿,还是让徐家后代逃脱,并带走了金关玉锁诀的秘籍。 上百年来,尽管正道六大派派出不少高手暗中查询,但徐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从武林消失,再也没有半点讯息。久而久之,六大派也就放弃了继续找寻金关玉锁诀的下落,选择性的失忆,忘掉了这段肮脏的往事。可没想到,徐君竟然使出了金关玉锁诀,这下六大派彻底坐不住了。 历史的长河中湮灭了无数秘密,这些秘密一旦重现天日,难免会引起轩然大波。倘若徐家尚有后人行走江湖,并练成了金关玉锁诀,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已经不单纯是杀人夺宝的问题了,而是如何掩盖当初的丑闻,保住六大派的颜面。一旦徐君查出当年徐家灭门惨案的凶手,那六大派颜面何存?还有何面目号称正派? 徐君必须死,徐家必须亡。但金关玉锁诀的秘籍却不能就此失传。所以,杀死徐君前,一定要逼他交出金关玉锁诀的秘籍。 乌云翻滚,电闪雷鸣。滔天的怒气直冲云霄,化为层层黑气,遮挡了月光。母龙痛苦哀嚎了半天,总算化解了徐君诡异的灵力,重新飞上云霄。 它咬牙切齿道:“卑微的爬虫,竟敢伤姑奶奶高贵的身体,姑奶奶要把你变成面首,每日夹你一千遍啊一千遍。” 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惩罚简直惊天地泣鬼神,惨绝人寰啊。他勾了勾手指道:“来吧,你若能变成刚才那模样,本少爷就不反抗了。” “嗷呜,气煞我也…”极度的狰狞,让母龙的面孔看上去有些扭曲。它不顾一切的冲向了徐君,龙未到,凌厉的杀气已经宛如实质般撕裂了空气。 一道道细小的伤口浮现在徐君的面颊上,母龙的杀气凝结成了一把把利刃,不断切割着他的皮肤。他摸了一把脸颊的献血,面色第一次变得有些恐慌。 偷袭杀人,并不能代表自己武功境界有多高。一个混沌境的杀手,完全有可能杀死比自己高出四五个境界的猎物。徐君刚才伤了母龙,不是他灵力深厚,而是他的功法太过于诡异,母龙一时不慎,没有防范,才着了他的道。同样的招式,母龙不可能会再吃第二次亏。 可徐君只会这么两招,他就像后世的程咬金一样,开始勇猛无比,可一旦有人撑住了那三板斧,那只有挨打的份了。 “那个母龙小妹妹,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啊,咱两谈谈心,欣赏下月色多好?何必打打杀杀,大煞风景呢?” 徐君尽量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冲母龙抛了个媚眼。母龙冷哼一声,对于他的话压根不理不答。它已经决定,绝不再和这个卑鄙的爬虫说一句话,因为这个爬虫嘴巴太可恶,它怕自己会被活活气吐血。 “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救下他,绝不能让他死。”玉阳子贪婪的盯着徐君,恨不得能马上逼问金关玉锁诀的下落,只要他练成了金关玉锁诀,那天道仙宫不过就是个屁。到时他一统江湖,天下无敌。千秋万载,唯我独尊。 “阿弥陀佛,此子暂时不能死,速速救下此子性命。”了智瞳孔抽搐,心生贪念。正道六大派表面正义凛然,其实全是伪君子。金龙固然可贵,但总有办法再找到一条。金关玉锁诀可只有徐君一个人会,倘若徐君死了,那金关玉锁诀就彻底失传了。 不过,金龙似乎并不打算给武林人机会救下徐君,它恨透了面前这个油头粉面的爬虫,不顾一切的想要把徐君吞进肚子里。眼看徐君就要惨遭毒手,风耀阳突然拿出了自己的兵器。 他的兵器是一张只有半米长,通体散发着银光的弓,这张银弓一看就不是凡品,不知是出自上古哪位名家之手。 他双脚轻轻点击地面,整个人凌空飞起,踏风弯弓,风姿飒爽,尽显男儿豪放本色。 耀眼的银光,犹如一道流星,划破了天际,迎风而长。初射出时,只有普通箭支般大小,但射到金龙面前时,已经变成了长十数米,宽近三米的超级风箭。 风耀阳的银弓,根本就不需要箭矢,他的这张弓名为风神弓,乃是上古仙人炼制的法宝。只需拉动弓弦,即可射出风箭,恐怖无比。他少年时曾游历大江南北,闯下了箭神的名号,只是他故意隐瞒身份,所以当他突然销声匿迹时,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亦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 金龙怒吼一声,伸出巨大的手爪,狠狠夹住了银色巨箭的箭身。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金龙的身形被炸的凌空向后跃起,一连倒飞出十多米,才停住了身形。 它惊恐的望向远方,突然掉头就跑。它倒不怕风耀阳,但它惧怕风耀阳手中的那张弓。 这张弓它太熟悉了,传说中,后羿就是用这张弓射下了九个太阳。当然,传说毕竟是传说,没有任何可信度。但无风不起浪,虽然后羿射日只是一个传说,可他使用的风神弓却是如假包换的上古至宝。如今这张弓重见天日,并且找到了新主人。金龙虽然自认强大,可不代表天下无敌。在这张弓的威胁下,它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再接我一箭。”风耀阳冷笑连连,猛然再次拉动了弓弦,九道银光映亮了黑暗的星空,狰狞的冲向了金龙。风耀阳的这一箭名为耀阳九连射,放眼普天之下,能接下这招的人不会超过十个。 正文 第九十章 杀出重围(5) 九道银光,驱走了黑暗,映的天地一片银白。母龙尖叫一声,狰狞的摆动着龙躯,想要躲开气箭的攻击。不过,它的体型过于庞大,尽管它躲闪的速度非常快,可一支气箭还是击中了它的身体,绽放出一片血花。它凄厉的仰天嘶吼,似乎颇为愤怒。瞬间化作人形,不顾一切的朝风耀阳冲了过去。 箭,乃远距离武器之王。练箭者,必练身法,任何神箭手,一旦被高手近身,十人九亡。风耀阳的连番攻击,激起了母龙的兽性。龙是高贵的生物,但再高贵亦难脱野兽的本性。当一头野兽发狂的时候,会忘记一切危险,和敌人不死不休。 “保护少主…”保龙一族的高手,瞬间挡在了风耀阳面前。风耀阳冷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让开。 “哼,野兽就是野兽,没有半点头脑。不过,这样才有点意思。你们去把那朝廷钦犯抓来,谁敢拦你们,就是和朝廷作对,格杀勿论。这里不用你们管,本少主要亲自出手,降服这条母龙。” 风耀阳的声音很大,似是故意说给那些武林人听。正魔两道的掌教,面色齐齐变得有些发黑。他们平日里,表面上对风耀阳毕恭毕敬,其实心中完全没瞧得起这个温文尔雅、面带笑容的后生仔。若不是风耀阳有个权势滔天的爹,这些掌教哪里会在乎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但就在刚才,这些掌教们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这位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总是一副公子哥打扮的保龙一族少主,竟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绝顶高手。虽然他的战斗力,大部分源自手中的上古风神弓,但运气本身就是实力的一部分。没有人可以离开运气,哪怕你是皇帝,运气不好一样要玩完。 骨骼爆裂的声音响起,风耀阳的额头冷汗密布、青筋暴突,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血肉翻飞,他的腋下,竟然又钻出了两条胳膊,瞬间变成了一个拥有四条胳膊的怪物。 尖叫声响起,许多女弟子吓得花容惨白,众多武林人士也是表情复杂。了智双手合十,不停地默念佛经。他已经明白风神弓为什么会认风耀阳做主人了。一个拥有四条胳膊的人,可以使出许多普通人难以做到的射箭招式。 “自本少主拥有风神弓后,还没有任何生物能逼本少主全力出手,你应该感到荣幸…”。风耀阳的面部依旧阳光灿烂,只是嗓音变得有些沙哑。天使与恶魔只在一念之间,如果说,没有变身前的他宛如天使,那现在的他,就是不折不扣的恶魔。 “我这招名为极舞追魂,你要小心了…”漫天的风箭,布成了一张巨大的箭网,铺天盖地。风耀阳的四条胳膊上下翻飞,宛如一名舞者随风起舞。呼啸的风箭夹杂着凌厉的杀气,迎风而长,瞬间变成了巨大的箭矢,快如闪电般的射到了母龙跟前。 母龙瞳孔抽搐,有心想要躲闪,奈何天上地下,全是风箭,无处不在。它惊恐的一声惨叫,伸出胳膊挡住了自己的面庞。 血花绽放,母龙痛苦的呻吟,却只换来一片贪婪的目光。许多武林人舔着嘴唇,迫不及待的拿着装酒的葫芦、皮囊,想要上前抢点龙血。奈何气箭并没有眼睛,分不清敌我。他们只好站在远处,急的抓耳挠腮,却又毫无办法。 “草,大爷的,本少爷就知道好人没好报。救人的时候没看到你们出手,抓本少爷倒挺积极,什么玩意。”徐君望着冲向他的保龙一族高手,不屑的呸了一口。不过,他突然发现,冲在最前面的三人似乎有点眼熟。 “桀桀桀桀,小白脸,上次一别,本公公可是非常挂念你啊。乖乖的跟本公公回去,若是伺候的本公公高兴,本公公自会为你求情,保住你一命。” 说话的人声音尖细、皮肤白皙,盯着徐君阴笑个不停。他是保龙一族的八名百户之一,姓李名英,由于小时候家里穷,只能进宫做了太监,后来因缘巧合下学得一身武艺,加入了保龙一族。 “嘿,本少爷就说怎么会这么眼熟,弄半天是你们这三个王八蛋。”徐君目露凶光,这三人他太熟悉了。当初他得知胡媚儿驾临范阳城,一时心痒难耐,逼着小七陪他去满春阁。不曾想因为抢占楼上的厢房,和这三人结下了梁子,差点命丧黄泉。若不是他机灵,早就成为一具死尸了。 “小白脸,上次让你跑了,这次纳命来吧。”三人中的巨汉,一把扯掉了身上的大氅,挥舞起夸张地巨锤,一锤砸向了徐君的脑袋。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锤若砸实了,非把他脑袋砸的稀巴烂不可。 “你妹的,本少爷明明听到你们少主让你们抓人,不是让你们杀人,你这白痴会不会听人话。” 巨汉一个趔趄,硕大的锤子停在徐君头顶,微微颤抖个不停。一口热血涌上喉咙,他咬了咬牙,硬生生的把这口血吞了下去。不料,却使得自己的伤势更加严重。 他是一个莽汉,天生力大无穷,头脑却不太灵光。刚才他忘记了风耀阳的话,想要一锤把徐君砸死,但徐君及时提醒了他,使得他投鼠忌器。不过,猛然挥出的巨锤想要收回可没有那么简单,由于他强行停止了攻击,他的气血浮动,五脏六腑全都受到了一定伤害。 但这点伤害跟保龙一族的刑罚相比,实在不值一提。保龙一族的律例极其严格,违背命令的人,下场会非常惨不忍睹。所以,他宁可让自己受伤,也不想违背风耀阳的命令。 “白痴…”徐君冷笑连连,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呢,若这么蠢的人都能杀死他,那只能证明他活该。 轻飘飘的一拳,看似毫无力道,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九重力道。巨汉惊恐的望着自己的胸口,身体一连颤抖了九下,轰然倒地。他的五脏六腑、经脉血液,已经全部冻裂,大罗金仙都救不活了。 李公公蹲下身,探了探巨汉的气息,面色巨变道:“好阴毒的拳法,本公公原想给你一条活路,奈何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少主虽然下令抓你,但没说不能伤你!” “围住他,废了他的双手双脚,挖出他的双眼,拔出他的舌头。” 徐君的面色变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死太监也太狠毒了点吧。不过,保龙一族高手如云,猛将如雨,他孤家寡人一个,哪里架得住群狼啊。他刚寻思着怎样才能逃跑,突然看到孟初寒带着大批罗刹门高手冲了过来。 “孟门主,他是大秦朝的钦犯,本公公必须要抓他归案。这件事和孟门主无关,希望孟门主不要插手。” 孟初寒冷哼一声道:“放屁,他是罗刹门的弟子,就算犯了错,也轮不到你们保龙一族来管。正道门派惧怕你们大秦朝,我们魔门六派可不在乎。” 李公公嘴角抽搐,面色不善道:“这件事孟门主一定要插手了?” 孟初寒尚未答话,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此子和本宫主颇有渊源,李公公给本宫主一个面子,大将军风破天那里,自有本宫主去交代。” 声音由远而近,初时远在天边,话音落下时,已经出现在徐君面前。徐君皱了皱眉头,诧异的盯着这位不速之客,却怎么也看不清来者的面孔。 孟初寒阴森森的笑道:“鬼谷子,别来无恙?听说玉阳子和金老爷子联手都没杀了你,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命大。” 徐君面色巨变,冷冷的盯着鬼谷子,双眸闪烁着仇恨的目光。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哪怕明知不是对手,他也别无选择。 “原来你就是鬼谷子,徐家的灭门惨案是不是你做的…”徐君红着双眼,不顾一切的冲向了鬼谷子,瞬间使出了金关玉锁诀上记载的封魔技。 鬼谷子双肩微微耸动,躲过了徐君的攻击,却并没有还手。血浓于水,不管怎么说,徐君都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不能杀。 二十年前,他打探到金关玉锁诀的下落,却不想告知其它门派。金关玉锁诀乃是道家第一神功,理应回归天道仙宫,怎能让他人染指。但想要徐家交出金关玉锁诀根本不可能,于是他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装作一隐世的高手,投奔了徐家,成为了徐家的供奉,并收了徐家的长子徐志桥为徒。 此时,恰逢鬼谷子的发妻生下一男孩,他掐指一算,这男孩与他命数相克,留在天道仙宫只会克他的性命。他灵机一动,设了一个局,他找了一批人假扮杀手闯入徐家,激战当中,他当场战死,临死之际,把徐君托付给了徐志桥。 徐志桥为人精明,但颇讲信义,鬼谷子知道他会善待徐君,但还是不放心。他派出高手,打伤了徐志桥的要害,使得其终生不能有子嗣,只能拿徐君当亲生儿子。 但未料到,徐家突遭大变,人全死光了,当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徐家已经面目全非,徐君也消失无踪。直到他看到徐君使出了金关玉锁诀,才知道这就是他的儿子。二十年的苦心布局,终有所获,如今是该认回徐君的时候了。 至于他到底是在乎自己的儿子,还是更在乎道家第一神功金关玉锁诀的秘籍,那只有他自己知道。 正文 第九十一章 上古六道(1) 孟初寒暗叫一声不好,他有些不太明白,鬼谷子怎么能单凭徐君使出了金关玉锁诀,就认定徐君是他的儿子呢? “徐君,鬼谷子出名的卑鄙无耻,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三四中文 444z(z)”孟初寒情急之下,顾不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率先对徐君进行了思想教育工作。 不料,他的话刚落下,大地突然一阵剧烈的抖动,他诧异的低头望去,面色瞬间变得煞白。 山石崩溃、泥土塌陷,大地裂开了一道道缝隙。冰冷的海水,狰狞的从缝隙中喷出,宛如怒放的喷泉。 李公公大惊失色道:“不好,这座岛屿要塌陷了,我们赶快离开。” 李公公说完,带着保龙一族的人掉头就往船上跑。孟初寒和鬼谷子亦顾不上彼此的恩怨,急冲冲的往船上跑,岛屿上一时人仰马翻,乱成一片。 “草,不是说要抓本少爷吗,怎么都跑了?”徐君颇为无语,这些人太没原则了,光顾着自己逃命,竟然没人理他,太过分了。 他不依不挠的跟在鬼谷子后面道:“想走,先把命留下…” 鬼谷子皱了皱眉头,他这儿子明显受孟初寒蛊惑,把他当成了徐家灭门惨案的凶手。这可真是冤枉,他不但没有杀死徐家的人,还暗中对天庭施压,使得他们有所顾忌,不敢全力以赴追杀徐君,不然徐君早就命丧黄泉了。 不过,鬼谷子并没有惩罚王玉凤一番的打算。王玉凤只是犯了大部分人都会犯的错误,换成任何一个人处在他的位置,都难免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王玉凤从小接受正道思想的教育,虽然一时犯错,可还做不出灭人满门的事,他只是想要徐君死掉,仅此而已。 只是王玉凤怎么都不会想到,他自以为做的事天衣无缝,没有露出马脚,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鬼谷子眼里。鬼谷子生性多疑,从不会相信任何人,即使自己的儿女亦不例外。 天道仙宫的每位弟子,都有人负责监视,可能是打扫房间的丫鬟,亦可能是打杂的小厮。这些人全部直接听命于鬼谷子,绝不会背叛。因为他们的家人都落在了鬼谷子手中,倘若有异心,马上全家死光光。一个人若变成孤家寡人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还不明白吗,本宫主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徐君吃惊的张大了嘴吧,差点一头栽倒在地。鬼谷子的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劈的徐君外焦里嫩。他停下身形,傻傻的望着鬼谷子的背影,突然暴怒道:“怎么可能,你这老王八少占本少爷便宜。” 鬼谷子勃然大怒,当儿子的竟然叫老子王八,简直大逆不道。但这实在不是解释往事的时候,他刚想让徐君跟着自己,到船上后仔细详谈,迎面一道残影突然朝他袭来。 他本能的闪到一旁,却不料徐君还在惊愕中,反应力严重下降。这残影的力量极大,直接把徐君撞飞了出去。 “不…”鬼谷子面色巨变,有心想要救徐君。但徐君已经和那道残影滚在一起,掉入到地底深沟中。鬼谷子找了半天,只找到冲天的海水,连徐君的影子都没看到,只能恨恨的跺了跺脚,暂时先回到了船上。 徐君被撞得天昏地暗,迷迷糊糊中,冰冷的海水瞬间将他吞噬。他的嘴巴鼻孔里全是海水,他本能的剧烈挣扎,抓到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 这物体不断释放出一丝丝清凉的空气,令陷入昏迷的徐君找到了可以呼吸的地方。徐君迷迷糊糊的把嘴巴靠了上去,拼命吸取着这物体吐出来的清新空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君缓缓睁开了双眼,竟然看到自己正和那母龙嘴对着嘴,亲的难解难分,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忙退到一旁。 “大爷的,原来是你这骚蹄子撞本少爷。还趁机占本少爷便宜,玩什么人与兽啊,真他娘的重口味。” 徐君甩了甩头上的海水,推了推母龙,发觉它已经陷入到昏迷当中,顿时放下心来。这母龙极其难缠,他虽不惧怕对方,可精神战法只能战胜自己,战胜不了强大的敌人,他可不是这母龙的对手。 他拧了一把湿漉漉的衣服,站起身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自己呆在一间石屋当中,这让他有些奇怪。他明明记得,自己被母龙撞飞,跌入到无尽的海水当中,怎么一睁眼竟然会在一间密室里呢? 他抬头望向头顶,赫然看到头顶是一望无际的海水。奇怪的是海水似乎被一道屏障所阻隔,根本无法落下。这让他一阵惊讶,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仙府洞底。 不过,他的适应能力极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无赖,都能穿越到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时空,那还有什么事接受不了呢? 他抬脚向外走去,突然想到自己就这样离开,万一母龙醒了后,肯定不会放过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与其面对母龙无休止的追杀,不如先下手为强,趁他病要他命。 徐君恶向胆边生,来到母龙身边就想把她掐死。但当他的双手触摸到母龙柔嫩的肌肤后,怎么也下不去手。 母龙尚保持着人形,在徐君眼中,这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虽然他知道母龙真实的样子,可他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双眼。他叹了口气,放弃了杀死母龙的打算。 上天有好生之德,任何生物都有自己生存的权利。他和母龙无冤无仇,不能为了自己的安全,就随意杀死对方,这让他的良心隐隐有些不安。虽然母龙把他撞入了海水中,但他是靠着吸取母龙嘴巴里吐出的空气才活了下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母龙救了他一命。 龙可是水陆空三栖动物,亦只有龙或妖孽,才能在这个没有氧气瓶的年代,来到这个神奇的地方。 徐君想了想,突然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冲着母龙一阵淫笑。倘若这时有人来到密室,一定会大吃一惊,以为徐君想要那个啥。不过,这种生死未仆的情况下,徐君实在没心情搞什么人与兽。他脱下外裤,只是想把母龙的双手反绑起来。 他的做法有点可笑,母龙力大无穷,一条破裤子怎么绑得住。但他手中又没别的东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全当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绑好母龙的双手,徐君推开石门,大步走了出去。石室外是一条看不见半点光亮的密道。徐君好歹也是化蝶境高手,早就视黑夜如白昼,这点小问题自然难不倒他。 他顺着密道往前走,大约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大殿。 这让徐君有些惊悚,这鬼地方倘若有人居住,那可以肯定一点,居住的绝对不是正常人类,没准就是什么神仙妖怪。可既来之则安之,这里又没有水粮,与其活活饿死在这,不如到处探寻一番,看有没有办法回到地面。 大殿的两扇门呈血红色,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这令徐君有些不安,又隐隐有些兴奋。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会感到新鲜和好奇。徐君看到这两扇门,自然就会想门后面是什么。但许多时候,门后面可能什么都没有。 尖锐的摩擦声传入耳中,大殿的两扇门缓缓推开,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大殿内空空荡荡,只是在尽头有一把血红色的椅子,而在椅子上面,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老人。 这老人满头银发,面部皮肤没有半点血色,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冷冷盯着徐君,宛如一个活了千年的老吸血鬼,说不出的恐怖诡异。 徐君打了个冷战道:“前辈,晚生不是故意打扰前辈静修,只是无意间闯入此地,还望前辈见谅。请前辈指点晚生,如何才能离开这里,回到地面。” 形势比人强,徐君虽然百无禁忌,但冲着宫殿的位置和架势,即知道眼前这老者拥有莫大的神通,属于传说中的那一类人物,他这种练武练了个半吊子的纨绔子弟可惹不起。 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这样恐怖的存在,还是乖一点比较好。 不过,徐君等了半天,老者也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伸出两根手指,探了探老者的鼻息,赫然发觉老者早已死掉,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尸体竟然没有腐烂,和活人一样坐在这里,栩栩如生。 “娘的,原来是具死尸,可吓死本少爷了。”徐君撇了撇嘴,抬腿就想给老者一脚。但想了想,又把脚丫子放了下去。人死为大,他好歹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纨绔子弟,哪里能做出这种有辱斯文的事。 他四处探寻了一番,发现大殿的墙壁上挂满了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若拿上两颗出去,肯定价值千金。 不过,大殿内似乎没有别的出口,这让徐君一阵恐慌。他掉下来的时候有母龙做氧气瓶,上去的时候可不知还有没有这待遇。万一母龙醒来,肯定不会救他出去,到时候他不是要困死在这。 他低头望向老者身旁的一块石碑,发现上面刻了一些奇怪的文字。这些文字他根本就没见过,像是远古的象形文字,他皱了皱眉头,心中忖道:“这石碑上的文字至关重要,八成记载了如何离开的方法。可老子又不是古文爱好者,哪里懂这么多,这可如何是好?” 徐君盯着这些鬼画符般的字体,满面愁容,刚琢磨着是不是趁母龙还没醒,抱着母龙从密室顶端游出去。突然听到了母龙的声音,顿时一个冷战,惊恐的抬起了头。 “你以为一条破裤子就能绑住姑奶奶的双手了吗?太天真了。你这个卑鄙的人类,竟敢趁姑奶奶昏迷的时候,吻姑奶奶的龙唇,姑奶奶要吃了你。” 正文 第九十二章 上古六道(2) 短暂的慌乱后,徐君迅速恢复了冷静。他冲母龙抛了个媚眼道:“龙妹妹,何必生气呢?其实本少爷对你一见倾心、无法自拔,情不自禁的就吻了你两口。你想一想,刚才你在昏迷中,本少爷明明有机会杀你,为什么却只是绑住了你的双手?” 母龙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心中暗想:“这爬虫说的不错,刚才他明明有机会杀我,却没有动手,难道说他真的爱上本龙了?” 母龙虽然张牙舞爪,外表凶恶,其实处世不深,她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道:“告诉你,姑奶奶我可是龙族中的智者,你要是敢骗我,小心我吃了你。” 母龙今年才十五岁,还是一条幼龙,哪里知道人类当中有一些貌似花朵的美男,号称花花公子,最会甜言蜜语、偷香窃玉。徐君泡了两辈子妞,虽说水平实在不咋地,可对付一头尚未发育好的母幼龙还富裕。 “本少爷对天发誓,所说的话句句发自肺腑,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徐君前一世,经常拿着发誓当饭吃,若相信他的话,还不如相信屁能当香水。 可母龙却信以为真,她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道:“你真的没有骗本龙?我们龙族一向女尊男卑,你若是要和本龙在一起,那就是本龙的面首,以后本龙可以拥有三夫四相好,你却只能拥有我一个,你真能受得了吗?” “荡妇”徐君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脸上却装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道:“母龙妹妹,你尽管放心,山无陵,天地合,才敢与你绝。你和本少爷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从此后,你就是本少爷的龙了,本少爷会对你负责一辈子的。” 母龙的两只大眼睛有些湿润,多么专一的男人啊,都会为它作诗了,它太感动了。不过,它突然想起了龙族的族规,有些为难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对本龙一往情深,本龙非常感动。可你还没有跟本龙**里见过族长,本龙不能和你在一起。再说本龙还未成年,你的行为在龙族里属于拐卖未成年母龙,要遭受阉割的惩罚。” “阉割!”徐君的汗毛瞬间炸立,他一听到这两个字就一阵心惊肉跳。他试探性的问道:“那美丽的龙妹妹,你什么时候成年啊?” “明天。”母龙回答道。 “我…”徐君彻底无语,这母龙说话大喘气,想吓爆他的小心脏啊。 不过,母龙还有利用价值,未脱险前,他不能和这头母龙翻脸。倘若没有母龙的帮助,他一个人想离开这里,估计难于上青天。 “母龙妹妹,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离开,上面那个人手中的风神弓好可怕,本龙不想上去。这里多好啊,没有人打扰,想睡就睡,饿了就抓点鱼吃,何必要出去呢?” 徐君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大爷的当然可以在这里常住,你又不属于人类,不用喝淡水,老子若不出去,不出一个月就变干尸了。” 他眼珠子一转道:“龙妹妹,你知道这石碑上写的什么吗?” “当然知道了,本龙来这座岛上,就是为了等这个地方出世。不过,你能不能别叫人家龙妹妹了,你一这么叫,本龙就浑身发热,想要咬你一口,你还是称呼人家的名字吧,人家叫小姬。” 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母龙的爱好还挺特殊,一兴奋就要咬人,他这小身板可顶不住龙牙啊。 “好吧,小鸡,现在可以告诉本少爷石板上刻得什么了吧。” “不是小鸡,是小姬。姬是华夏最古老的姓氏之一,黄帝的姓氏。” “知道了,小鸡,快说吧。” 母龙翻了个白眼,放弃了和徐君继续争论这个问题,它盯着石板道:“这石板上好像是写了一副对联。” “哦,小鸡还挺了解人类的文化。” 母龙鄙夷的瞪了徐君一眼道:“我们龙族是最好学的种族,本龙三岁时已经会作诗了。” 一头会作诗的母龙?徐君一阵恶寒,他打了个冷战道:“石板上的对联写了什么?读给本少爷听听。” “上联是尊我信我,得享永生。下联是跪我拜我,赐予神功。” 徐君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摆放在老者前方,玉石雕刻的莲花蒲团,心中暗想:“这老家伙不会想让本少爷给他下跪吧?” 他问母龙道:“你不打算跪拜一下这位老者吗?” 母龙冷哼一声道:“本龙是高贵的龙族,怎么可能跪拜一个人类。这老家伙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你知道这老者的来历?” “当然知道,这个地方名为修罗殿,每两百年才会开启一次,每次开启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倘若在一柱香的时间内没有人进入,即会关闭入口,等待下一个两百年才会再次开启。而你面前的老者是上古六道之一的修罗道传人,血魔老祖。” “上古六道是什么玩意?”徐君诧异道。 “传说上古时期,有六个大神通的道派,分别是天神道、帝王道、修罗道、妖仙道、恶鬼道、地狱道。帝王道的传人即是大秦朝的开国皇帝祖龙。” “天神道、修罗道、仙妖道、恶鬼道、地狱道,这五个道派的传人,协助祖龙皇帝统一了华夏大地,却惨遭祖龙皇帝设局围剿,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天神道的玉皇临死前曾预言,千年后,其余五道的传人将重现华夏大地,推翻祖龙皇帝一手建立的大秦王朝。算一算时间,现在正好是一千年后。” 徐君叹了口气,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历**国功臣多没有好下场,即使他出生的那个年代都不例外,别说在这遥远的异时空了。 “本少爷有些明白了,你来这里是想成为修罗道的传人?” “笨蛋,本龙是仙妖道的传人,怎么可能成为修罗道的传人?本龙来这里是想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徐君问道。 “修罗臂。” “那又是什么玩意?” 母龙白了徐君一眼道:“你这人长得还算不错,不过好烦啊,傻乎乎的。” 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气得鼻子差点歪了,他哪里傻了,简直诽谤。他哀怨的瞅了母龙一眼,瞅的母龙后背直冒凉气。 母龙见他楚楚可怜,只能无奈的回答他的问题道:“传说,修罗道的传人血魔老祖,从小体寒多病,无法修炼灵力。要靠不断吸食人血,才能驱走体内的寒气。” “但血魔老祖从小志向高远,不甘心做一辈子病夫。于是他走遍大江南北,终于找到了一对上古修罗王留下的两条胳膊。他把这两条胳膊接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创出了一套无需灵力,仅靠武技即可横行天下的变态功夫,打遍天下无敌手,本龙这次来恶魔岛,就是想要找到这对修罗臂。” 徐君诧异的皱了皱眉头,忙检查了一番血魔老祖的两条胳膊,赫然发现这两条胳膊是用玉石做的,心中顿时肃然起敬。一个正常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把自己的两条胳膊砍掉啊。 他望着血魔老祖那苍白的面孔,心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在血魔老祖那单薄的身体里,蕴含了不屈不挠,难以想象的坚强意志。一个没有灵力的人,竟然能靠武技打遍天下,这当中吃了多少苦,恐怕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你敬佩他吗?”徐君问道。 母龙不屑的瞪了血魔老祖一眼道:“我们龙族只佩服有实力的天才,他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人类,毫无天分可言。即使侥幸得到了修罗臂,亦不可能以武入道、羽化成仙,有什么好佩服的?” 徐君苦笑了一下道:“本少爷也只是一个人类,但不要忘记,统治天下的是人类,而不是你们龙族。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你们龙族永远不会懂得,真正的强者不是指武力的高低,而是指这里。” 徐君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猛然走到了莲花蒲团前,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给血魔老祖磕了三个响头。 母龙惊讶地望着徐君,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打翻的调味瓶,酸甜苦辣一应俱全。 先前,它只是觉得徐君长得好看,做面首会让自己在龙族很有面子。其实心里压根就没瞧得起徐君,但在这一刻,它突然发现徐君的形象变得高大起来,这让它有些震惊。 它离开龙族的时候,它的母亲曾告诉它,人类是最复杂的动物,他们可以卑微如蝼蚁,但不要瞧不起他们,当他们奋起反抗的时候,即使强大的龙族都只能退避三舍。 但它就是不信这个邪,卑微的爬虫怎么可能是巨龙的对手呢?它面色不悦道:“你敢和本龙这么说话,本龙告诉过你,龙族女尊男卑,你既然选择了和本龙在一起,就要服从本龙的任何命令。” 母龙一步步向徐君走去,想让徐君明白,谁才是主人。不料,徐君膝下的蒲团突然下陷,露出了一个洞穴。 徐君吃惊的张大了嘴吧,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身体即向洞穴内掉落。母龙大惊失色,快步冲上前,抓住了徐君的两条胳膊。 但令徐君和母龙都未曾想到的是,徐君身体刚落入洞穴,洞口即快速闭合,而此时母龙还抓着徐君的胳膊没有放手。 血液狂喷,溅了母龙满头满脸,它惊恐的望着自己手中的两条臂膀,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而可怜的徐君,惨嚎一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正文 第九十三章 上古六道(3) 徐君有万灵血体护身,骨骼血肉都异于常人,普通刀剑根本无法伤他半分。可洞口处的两块横板,不知采用什么天材地宝炼制,不但硬生生的切断了他的两条胳膊,还把小姬这头强悍的母龙挡在了外面。 不过,失去胳膊虽然不是致命伤,但失血过多一样会让人死亡。徐君双眼紧闭、面色煞白,双臂断口处血流如注。 迷迷糊糊当中,一个老者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脑海当中。 “吾平生八百战,未逢一败。可惜吾自幼不能修炼灵力,以至于无法窥探武道的极致。今传你魔功三套,望你能继承吾的意志,以武入道、羽化成仙。横扫**,天下无敌。” 徐君猛然睁开了双眼,恢复了清醒。他惊恐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巨大的池子里。这池子里盛满了乳白色液体,散发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阵阵药香味。 伤口处的血液已经止住,阵阵清凉的感觉从伤口处涌入到他全身,令他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泰感。池子里的药液显然有止血再生的功能,他伤口处的血肉已经隐隐有愈合的趋势。 不过,一个正常人突然变成了残疾人士,心情难免会极度糟糕。徐君抬头望向头顶,张口爆粗道:“我草你大爷,好人没好报,早知道老子还不如趁你昏迷的时候掐死你。” 徐君骂骂咧咧的嘟囔了半天,也不知道母龙能不能听到。其实徐君还真错怪了母龙,它只是想要吓唬徐君一番,并没有真的想要伤害徐君。出现这种事,纯属意外。 徐君虽然一肚子怒气,但老这么泡在池子里也不是办法。人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活下去。人只要活着,就没有不幸。 徐君抬脚从池子里面走出,顺着一条方石铺成的小路,蹒跚的向前走,大约走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前方出现了一个石室。 阵阵妖异的红光从门缝中涌出,晃得徐君双眼一片血色。他诧异的皱了皱眉头,猛然一咬牙,起脚踹开了石门。 既来之则安之,哪怕前方刀山火海,他亦无所畏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都成二等残废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耀眼的红光,轰然炸裂,晃得徐君双眼一片刺疼。他转过头眯缝着眼睛,直到光线暗了一些,才缓缓把头又转了过来。 两条婴儿的手臂,漂浮在石室中央,通体散发着一片红光,像是世间最为珍贵的艺术品。徐君的双眼,瞬间绽放出一片希望的光芒。 “修罗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臂…”倘若在从前,徐君才不会在乎什么修罗臂。 一个正常人,非要把自己胳膊砍了,换成什么修罗的胳膊,这种傻事他可没兴趣。他宁可去找金银财宝,当个土财主,吃喝玩乐一辈子,也没兴趣当什么天下第一。 可此一时彼一时,人在绝望当中,会心性大变,恍若旁人。倘若传说是真的,那也就是说他可以再次变成一个完整的人,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有吸引力? 他不顾一切的快步向修罗臂冲去,不料,刚冲到修罗臂前,即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道,身不由己的飞了出去。他一个狗吃屎,重重摔在地上。 “草你大爷…”徐君吐了一口嘴巴上的灰土,气哼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你说他容易吗,都成这副模样了,还要承受这种折磨,不知道同情一下残疾人士啊。 “干你妹妹,古人真是麻烦,既然选定本少爷做修罗道的传人,干净利落点行不行。不会又要考验本少爷一番吧,我草,也不嫌麻烦,用不用考验个十年八年啊。” 徐君骂骂咧咧,一瘸一拐的再次走到修罗臂前。不过,这次他学乖了,没有直接冲上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许多事急也急不来,为了他的人身安全,还是要从长计议较好。 徐君观察了一番修罗臂四周,发现在修罗臂右方立着一块石板,这块石板材质和大殿中的一样,不知道是啥石头。只是这次石板上刻得字体是大篆。 秦朝的字体是小篆,一种在大篆的基础上,简化出来的文字。两者有一定的区别,但极其相似。徐君虽是纨绔子弟,但毕竟家世显赫,若说连字都不识,那肯定是脑袋有问题。他勉强能读懂石板上刻得什么。 “欲练神功,必得修罗臂。欲得修罗臂,必自断双臂。” 徐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抗议道:“还挺顺口的,当作诗呢,就不能写点白话文吗。本少爷的胳膊都已经断了,还想怎么样?难不成再断一次?你倒是写清楚啊,整的云里雾里的,猜谜呢?” 徐君恨恨的坐在地上,满肚子都是火,他一个大好青年,虽说好色了点,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也不是什么人神共愤的大毛病吗,用不用虐他千百遍啊,老天还有没有点人性,这么残忍的折磨他,简直摧残大秦朝的花朵吗。 冰冷的凉气从臀部传来,令徐君的头脑冷静了一些。他深吸了几口气, 皱着眉头,仔细研究石板上这两句话的意思。 徐君并不认识血魔老祖,但通常一个倔强无比、百折不屈的男人,不太可能撒谎。他一定是哪里做的不对,才没能得到修罗臂。 徐君盯着自己的伤口,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灵光一现道:“血,本少爷明白了,一定是血。” 徐君恍然大悟,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刚砍断的臂膀,会有大量的血液流出,而他的伤口经过药液一泡,已经彻底止血,隐隐快要愈合。他若想获得修罗臂,必须让自己的伤口再次裂开。 “草,舍不得胳膊套不着母龙,老子豁出去了。”强烈的欲望,会让人变得歇斯底里。为了能再次拥有双臂,他已经无所畏惧。 他咬了咬牙,把伤口处对准了地面,猛然狠狠撞了上去。刺骨的疼痛,令他的额头布满了冷汗。大量的鲜血喷出,修罗臂猛然一震颤抖,发出了嗡嗡的声响。 “你妹的,本少爷果然是个天才,待本少爷神功大成,一定把那母龙先那个再那个,干饿了,再切下两片肉烤了下酒。”仇恨可以让人的意志更加坚强,徐君颇懂心理战法,迅速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母龙身上。一想到他痛扁母龙的画面,他就隐隐有些兴奋,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血液静静地流淌,染红了地面,悬浮在空中的修罗臂,猛然绽放出万丈红光,狰狞的冲向了徐君,附到了他的肩膀上。 无与伦比的剧痛从肩膀处传来,徐君双眼前凸、面色惨白,呲牙咧嘴的惨叫起来。这修罗臂不知是什么妖物,宛如有生命般,狰狞的吸食他的血肉,令他痛不欲生。 徐君曾经怀疑,这修罗臂只有婴儿手臂大小,接上去好用吗?可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随着大量的血肉进入到修罗臂当中,那看似婴儿的两条胳膊,不断变形,变得忽大忽小、忽粗忽细。 不过,徐君隐隐觉得自己快要扛不住了。阵阵晕眩感不断袭向他的大脑,令他感觉自己的眼皮子越来越重。 “不行,决不能昏过去…”徐君狰狞的嘶吼,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失血过多的人一旦晕倒,极有可能会再也不会醒来,他必须保持清醒。他这辈子该做尚未做的事太多,别人欠他的,他尚未拿回来。他欠别人的,也尚未还回去。再没有解决这些恩怨前,无论任何艰难困阻,都别想要了他的命。 正文 第九十四章 上古六道(4) 极度的痛苦,令徐君的感官有些麻木,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万年那么长,又仿佛只有一秒钟,修罗臂终于停止了吞噬他的血肉,变成了他先前双臂的样子,静静的挂在他肩膀上。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或许是徐君苦尽甘来,又或许是他的体质异于常人,修罗臂和他身体融合的非常完美,两者的结合宛如鬼斧神工的艺术品,严丝合缝,看不出半点不妥之处。他抬起手臂,傻傻的盯着自己的手掌,忍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 重新拥有双臂的感觉,令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恨不得能马上找个人打一架,验证一下修罗臂的威力。当然,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他必须要快点离开这里,找个地方休养一阵。不过,他太小看血魔老祖了。既然敢让他自断双臂,那自然不会让他死在这里。 一抹红韵突然从徐君的指尖升起,顺着他身上的脉络,迅速涌向他的额头和双眼。他的双眼猛然绽放出一片血色的光芒,在漆黑的夜里格外狰狞,就是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令人不寒而栗。 刺耳的骨骼摩擦声传出,徐君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浑身上下好像突然充满了能量,先前他受的伤害,在这一刻全部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使不完的力气。 他狠狠的一拳击出,凌厉的拳风,发出尖锐的刺耳声响,吹起一片灰尘。无影无形的透明空间,竟然一阵波澜荡漾,似是被拳风撕裂。 “哈哈哈哈哈…本少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从今以后,别人欠本少爷的,本少爷要十倍拿回来。本少爷欠别人的,那按倒霉处理。以后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谁敢惹本少爷,本少爷就杀他全家。” 实力的暴涨,令徐君原形毕露,产生了极度的自信。他活动了一番筋骨,来到了石室尽头的一扇石门前,打开石门,顺着青石铺成的小路,大踏步向前走去。 大约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徐君又来到了另一间石室。这令徐君颇为头痛,这座海下宫殿占地极广,不知道有多少石室,这样一间间走下去,他要何年何月才能走到尽头,安然离开? 时间是最值钱,也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徐君倒是不在乎时间,他还年轻,在这里呆上十年八年也无所谓。可架不住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又没啥辟谷丹,不吃不喝会死的。 不过,抱怨归抱怨,放弃希望、乖乖等死这种事他还做不出来。他不怕死,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也绝不会放弃。因为甘心向命运低头的人是可耻的。 徐君眯缝着眼,四处打量了一番。这座石室的规模较大,在石室中,摆放了无数具棺材,看上去就像是一间停尸房。 在石室的中央,有一方形的台子,上面摆放了一卷玉简,徐君好奇的走到台子前,一把拿起了玉简。不料,他的耳中突然听到一声轰然的巨响,诧异的转过了头。 石室入口处的石门紧紧地关起,不管徐君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再次打开。而石室尽头的另一个出口,同样紧紧闭合,任徐君拳打脚踢,都无法把石门弄开。 徐君望了一眼手中的玉简道:“擦你大爷,难不成想把本少爷关在这闷死。” 徐君暴跳如雷,却又毫无办法,早知拿了这玉简就要做瓮中之鳖,他宁可不要这玉简。现在倒好,他让一个死了两千年的老怪物给关起来了。倘若他不想死,那估计只有按玉简上说的办,才有一线生机。 他打开玉简,赫然发现这卷玉简上记载的是一种极其邪恶的掌法。这套掌法名为三阴绝尸手,共有七十二式,乃是血魔老祖独创的功夫,号称邪派第一掌法。 血魔老祖因自身原因,终生无法修炼灵力。但他不愧为天资纵横的奇才,竟然独辟捷径,想到了利用死者阴气练功的诡异功法。这种武功有违天道、丧心病狂,需吸收大量女尸的阴气,也就是普通人口中的尸气,方能练成。 徐君一个冷战,背后直冒凉气。这种功夫太过变态,完全不适合他。虽然他不是好人,可这种功法太逆天了,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世上。看来这血魔老祖还真没对不起他这外号,果然邪魔外道。 不过,玉简上的最后一段话彻底改变了徐君的想法。想要离开这间石室,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练成三阴绝尸手的第一层境界。连续七十二掌击打在石室尽头的石门中央处,石门自会破裂。这也就是说,不管徐君愿不愿意,他都没有选择。 “草,算你狠,本少爷一个大活人,难道还怕几具死尸不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徐君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有拿着骨气当饭吃的习惯。他狰狞的掀开了一具棺材的盖子,赫然看到一位少女安静的躺在棺材中,神色安详。 这位少女不知死了多少年,可容颜还是和当初一样美丽,最让徐君无法忍受的是这少女竟然没穿衣服,这简直是勾引他犯罪。这血魔老祖还真不是一般的邪恶,竟然逼他练功,还不知用什么方法把女尸保存的完好无损,绝对的新鲜,说不定还能用呢。 三阴绝尸手共分十二层,越练到高深处,越需要大量新鲜的少女尸体。其中又尤以处子的少女尸体阴气最为纯正。倘若徐君真想把这邪派的第一掌法练到极致,估计只能学血魔老祖,直接杀人制造女尸了。 徐君伸出右手,抓住了少女的额头,一丝丝黑气顺着他的胳膊,涌上了他的面庞。不多时,他的面庞就变得阴气森森,邪恶无比。 大量阴气的流失,使得少女的面容渐渐干枯,布满了褶皱。不过片刻功夫,棺材中的美丽少女就变成了一皮包骨头、老态龙钟的婆婆。 徐君叹了口气,掀开了第二具棺材的盖子。这具棺材里同样是一具少女的尸体,以徐君多年纵横花丛的经验,这两位少女百分百都是处子,可怜她们还未尝过男人的滋味,就被血魔老祖残忍的杀死,太惨无人道了,简直浪费。 徐君本来颇为佩服血魔老祖的意志力,可见到他的种种作为,已经变得有些讨厌他了。追求理想没错,但把自己的理想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太缺德了。 徐君如法炮制,接连吸取了十位少女的阴气,总算练成了三阴绝尸手的第一层。他缓缓走到石室尽头的石门前,用力吸了一口气,猛然挥舞出漫天掌影。 “通幽、驱神、担山、禁水、借风、布雾、祈晴、祷雨、坐火、入水、掩日、御风、煮石、吐焰、吞刀、壶天、神行、履水…” 魔气滔天,七十二十式三阴绝尸手,暗合七十二地煞之术,每一式皆为地煞方位。徐君的七十二掌击出,海水为之变色,大地都在颤抖。厚重的石门轰然炸裂,碎成了漫天石屑。 正文 第九十五章 上古六道(5) 徐君有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石门破碎后,赫然又是一条方石铺成的小路,他麻木的眨了眨眼睛,耷拉着脑袋欲哭无泪。 “老东西,你是不是闲得慌啊,癖好这么特别,竟然是位密室爱好者,想玩死本少爷啊。”徐君忍不住抱怨了两句,颇为气愤。他这人天生没有耐性,哪里受得了这没完没了的考验。可想要出去,只能按照血魔老祖的规矩来。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回不了头了。 光线有点暗,所幸徐君已经视黑夜如白昼,不然还真是个麻烦事。他大踏步的往前走,突然发现两边的墙壁上似乎画了一些东西。他停下脚步,定睛一瞧,墙壁上赫然画的是一些招式和口诀。 “以意领气,以气摧力,三盘六点,内外合一,八方发力,浑身是手,八极游龙拳…” “天雨血,鬼夜哭。上批咽喉,下打阴。中打两肋,并当心。去如棉,回如钢!高了架,低了扒,混元一击命归天。混元霹雳手…” 徐君乍了乍舌,这血魔老祖还真是嗜武成痴,不知搜集了多少种拳法。他大略的点了点,墙壁上记载的拳法共有十一种,每一种都精妙无比。若是徐君没有猜错,先前他走过的地方,墙壁上应该也记载了不少拳法。 可惜徐君懒惰成性,没有半点上进心。他走马观花的把墙上记载的拳法看了一遍,打着哈气,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前方的石门前,一脚把石门踹开,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他的行为,若落在那些拼命练武的人眼里,一定会捶胸顿足,暴跳如雷。这墙上的每一种拳法,都是无价之宝,随便练成其中的一种,就可以开门立派了。而他面对宝藏,竟然毫无反应,这不是想气死人吗。 “老东西,本少爷算是看出来了,你不就是想考验本少爷吗,那本少爷陪你玩到底。”徐君其实并不笨,只是懒得用脑罢了。他算看出来了,这血魔老祖舍不得把他弄死,既然如此,那他还怕个屁啊。 徐君伸了个懒腰,四处打量了一番。这间石室的大小形状,和上一间石室一模一样。只是这间石室中没有摆放棺材,而是摆放了大量稀奇古怪的器械,和一些奇形怪状的钢铁人偶,像是一间练功房。 徐君诧异的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些器械是用来练什么变态的功法,总之肯定不是健身用的就是了。 不过,这些器械做什么用并不重要,因为和徐君无关,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找间客栈,美美的洗个澡,喝上一壶热酒,好好睡上一觉。至于什么绝世功法,贪多嚼不烂,他会的功法够多了,光金关玉锁诀就有九层,他才练到了第二层,还不知道要练到猴年马月才能彻底练成呢。 他看了一眼石室中央处,方形台子上摆放的玉简,二话不说就向石室尽头的石门走去。 “嘿,大爷的,这石门的造型也太后现代了点吧?” 石门的中央处,赫然插有一根手臂粗的寒铁棒,徐君用力拽了拽,竟然没有拽的动。这让他有些惊讶,他现在换上了修罗臂,力大无穷,别说力能扛鼎,就算把钢铁掰弯都没问题。 “草,真麻烦…”徐君厌烦的叹了口气,猛然挥出一片掌影,再次使出了三阴绝尸手。 上一间石室,他就是用三阴绝尸手打碎了石门,才走了出去。这一间石室,他准备如法炮制。不料,石门遭受了七十二掌后,只是一阵剧烈摇晃,并没有倒下。 徐君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定睛一瞧,石门的表层破裂后,露出了里边的寒铁真身。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千年寒铁乃是炼制兵器的绝佳材料,千金难求,这血魔老祖还真是奢侈,竟然拿着寒铁做大门。别说他手无寸铁,就算给他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他也劈不开啊。 他恨恨的踹了那插在寒铁门中央的铁棒一脚,耳中只听到背后轰的一声,石室入口处的石门又封上了。 “我草,这老变态有完没完,非逼着本少爷骂人。” 徐君暴跳如雷,他一个貌比潘安智比妖的超级帅哥,竟然被一个死了两千多年的老家伙玩弄于鼓掌之间,是可忍爷不能忍。敢情搞半天这次的机关没有设在放玉简的方形台子上,而是设在这寒铁门上,太阴险了。 “靠,算你狠。”徐君气冲冲的走向密室中央的方形台子前,一把拿起了放在上面的玉简。 本来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不想为其它事耽搁时间。但未料到,人算不如鬼算。那死了两千多年的老鬼,竟然早料到他会来这招,提前给他设了个套。现在的他又成了瓮中之鳖,要么死在这,要么乖乖听话,他不想死,所以只能听话。 他怒气冲冲的打开玉简,瞳孔猛然剧烈的抽搐起来。这卷玉简中记载的是血魔老祖的独门杀技,修罗锁魂绞。当年,血魔老祖就靠这一招,打遍天下无敌手,不知杀了多少人。 修罗锁魂绞只有一招,却有上千种变化。此招极其难练,而且危险无比,普通人若修炼此功,稍有不慎,双手即会报废。即使拥有大毅力者,若无修罗臂辅助,终其一生,亦不可能练成。 因为想要修炼修罗锁魂绞,必须拥有一双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力大无穷的铁手。光这一点,普通人十辈子也做不到。 修罗锁魂绞讲究的是悟性和身体的协调性,修炼者每天要用双手抓住一根木棍,把自己吊在空中,一吊就是一整天。双手没有难度了后,换单手。单手也成功了后,把棍子换成细绳,最后换成钢丝、锋刃,当全部没有难度后,即进入了正式的技法练习当中。 不过,徐君有万灵血体护身,修罗臂和他自身的融合度又达到了极致,根本不需要那些繁复的常规练习,他直接走到了一个机关木人前。 石室中摆放了大量的器械,这些器械都是修炼修罗锁魂绞的必备器材。这个机关木人,不知是用什么罕见的木材制造,竟然存放了千年还没有腐烂。木人的关节处可任意旋转,徐君双手抓住木人的手腕、腿腕,不停练习。右腿蹬地,身体即横在空中向右疯狂旋转。左腿蹬地,即向左转。 大约修炼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徐君即感到头晕脑涨,恶心不已。他咬了咬牙,用了一天的时间,才慢慢适应了这种不良反应。 现在的他没有选择,想要离开就必须练成修罗锁魂绞,连续不断的快速拧动插在寒铁门上的那根铁棒,这是一场考验。修罗道不需要废物做传人,血魔老祖亦不会让一个废材继承他的衣钵。 人在逆境当中的潜力是无限的,徐君咬牙切齿的坚持了两天,终于可以做到只要抓住人偶的关节,身体即可不间断的反复旋转,向右转完了后,双腿一落地,接着反方向向左转,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直到对方关节彻底脱落,节节断裂。修罗锁魂绞极其霸道歹毒,不用则罢,用必见血,不拧断对手的关节决不罢休。 不过,一连两天不吃不喝,徐君的体力严重下降,有些吃不消。但他灵力深厚,饿上十天半个月也死不了,他唯有坚持再坚持。 当木人已经没有难度了后,徐君的木制人偶换成了一具钢铁人偶。三天后,他的双手磨出了一片血茧,疼痛无比。但效果亦颇为明显,现在的他拧竹竹裂,拧树树断,拧断钢筋铁棍,也并非不可能。 修罗锁魂绞,由于太过残忍,霸道,绝非人类应有的功法,即使血魔老祖,不到万不得已,亦不会使出这种歹毒的招式。而且,修罗锁魂绞理论上任何人都可以修炼,可倘若没有修罗臂,血肉之躯即使每天锤炼双手,亦不可能练到极致。 徐君摸了摸饿的咕咕直叫的肚皮,决定不能再等了,他必须出去。他来到寒铁门前,用力吸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抓住了插在门上的铁棍,右脚猛然一蹬地面,整个人凌空飞起,横在空中,螺旋般的迅速向右翻滚,犹如一团高速旋转地龙卷风。 修罗锁魂绞,号称拧断世间一切物质。徐君需将全身的力量集于一点,借助旋转力道,瞬间拧断对手的关节。 坚硬无比的铁棍,在徐君的修罗锁魂绞前变成了麻花,然后节节寸断。紧紧关闭的寒铁门一阵颤抖,轰然开启。 正文 第九十六章 上古六道(6) 依然是青石铺成的小路,依然是石室… 许多事一旦开始,就一定要有个结果,否则绝不会停止。在徐君眼中,这是一种变态的折磨。而在血魔老祖眼里,这只是一场考验。若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起,那就不配做修罗道的传人。 “红烧肉…竹叶青…美娇娘…鸾凤床…”徐君麻木的睁着双眼,有气无力地行走在青石铺成的小路上。 他口中念念有词,不断安慰着自己那**的肚皮。望梅止渴,精神的力量未必能战胜强大的敌人,但一定能战胜懦弱的自己。一想到离开这鬼地方,他就可以找家青楼,左拥右抱,胡吃海塞,他的血液就一阵灼热,充满了力量。 他蹒跚的行走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总算来到了下一间石门前。他起脚踹开了石门,大步走了进去。 第三间石室中的大小规格和前两间一丝不差,若不是石室中的摆设不同,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绕回了原点。他打起精神,安慰自己再坚持一会就能出去,抬头扫视了一眼四周。 石室中央处的方形台上,依然摆放了一卷玉简。徐君彻底无语,经过前两次的教训,他学乖了。既然血魔老祖让他学功夫,那他就学,只要能离开这鬼地方就行。 他大踏步向玉简走去,拿起玉简就展开阅读起来,这卷玉简里面记载的是一种失传数百年的邪派秘法轻功,这种轻功名为千幻魔影,原是邪佛唐玉春的独门秘籍,后来唐玉春死后,再也没有人见过这种功法。 千幻魔影诡异莫测,临阵对敌时使出,可幻化出千重影像,令对手眼花缭乱。其最高境界,号称能赶超日月,与光同速。徐君的轻功一直很差,千幻魔影正好可以弥补他的不足。 不过,徐君暂时没有修炼这种武功的打算。一个人若没吃没喝,还有心情练武,那不是武痴,那是白痴啊。 他走到石室尽头的石门处,轻轻一推,石门竟然开了。这让他颇为吃惊,下意识的转头望向石室入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真担心一触碰石门,又给血魔老祖关在了石室中,瓮中捉鳖了。 不过,想象中的一幕并未发生。血魔老祖似乎知道徐君已经饿得头晕眼花,没有继续折磨他,这让他长出了一口气,心口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他大踏步的往石门外走,刚走了出去,惊恐的又退了回来。 石门外,一颗散发着七彩琉璃光的珠子漂浮在半空,映的海水一片蔚蓝。而在这颗珠子的前方,浩瀚的海水波澜荡漾,随时都有可能把这里的一切吞噬。 “我靠,这什么情况,想吓死本少爷啊。”徐君一个冷战,困意全无。他小心翼翼的走出石门,蹑手蹑脚的来到这颗珠子前,好奇的打量了一番。 他不知道海水为什么会被阻隔开,但显然和这颗珠子有莫大的关系。他好奇的伸出手,摸了一把海水,入手处一片冰凉。 “擦,太他妈的神奇了,这不科学,怎么可能啊…” 徐君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他真的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饿出了毛病,出现了幻象。 一群鱼儿在他面前欢快的游荡,他猛然快速出手,抓了一尾肥嫩的鲜鱼回来。 离开了水的鱼儿拼命挣扎,用鱼尾抽打着徐君的手背,这种感觉非常真实,以至于徐君二话不说,张口就咬。 曾经,他以为只有蛮人才会吃生鱼,现在他才知道,人要饿大了,屎都有可能啃两口,别说生鱼了。 一连吃了三尾生鱼,徐君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他捧了一弯海水,勉强舔了两口,润了润干枯的喉咙,迅速四处找寻了一番。 血魔老祖喜欢玩石室游戏,这游戏非常变态,正常的人会被玩疯,粗心的人则会被玩死。好在徐君平日里大大咧咧,关键时候可一点不含糊。 宝珠正下方地面上,摆放了一个盒子。盒子上的锁已经烂掉,徐君打开盒子,看到里边装了一卷龙皮订成的册子。他翻开册子,入目第一行字赫然是“复仇就要冷血…” 徐君一个冷战,背后直冒凉气。他非常赞同这句话,不够冷血的人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遭受的痛苦还不够。每个人都可以变得冷血,只要你尝试过仇恨的滋味。他相信,血魔老祖一定有血海深仇,才会心中充满了怨恨。 龙皮册上记载的文字断断续续,乱七八糟,幸好徐君上一世还念过小学,勉强能够读懂… “地狱是什么样子没人知道,但我已经感受到了地狱的存在。其实真正的地狱,就是让你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折磨,却毫无办法。” “祖龙带领十一门派和八大世家的高手,残忍的杀死了我全家上下三百多口。纵然我是一个恶魔,纵然我是一个禽兽,我的家人也有活下去的权利…” “得我衣钵者,无论男女老幼,无论家世背景,从练成我的功法开始,就成为了大秦公敌。他们绝不会让修罗道的传人重现人间…” 徐君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龙皮册上的内容极不连贯,似是在临终前所写,徐君仔细把龙皮册上的内容阅读了一遍,依稀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两千年前,上古六道之一的帝王道传人祖龙,鼓动天神道、修罗道、妖仙道、恶鬼道、地狱道的传人,帮他夺取天下。并承诺天下一统后,会划下五座仙山送给五道传人开宗立派、发扬光大。 五道传人信以为真,为祖龙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终于统一了华夏大地。可未曾想,祖龙成为千古一帝之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领当时的武林门派和世家子弟,消灭五道传人。 那是五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五道传人一向高傲无比、我行我素,不喜与其他人来往,这给了祖龙各个击破的机会。他残忍的杀死了五道传人,连他们的亲人朋友都没有放过。 为了掩盖自己过河拆桥的不义行为,祖龙下令焚烧了所有记载上古六道的竹简,不允许任何子民提起与上古六道有关的事,否则诛杀九族。 可即使这样,祖龙还是惶惶不可终日。因为天神道的玉皇临死前曾预言,千年后,其余五道的传人将重现华夏大地,推翻祖龙皇帝一手建立的大秦王朝,这让祖龙十分担忧。 上古六道的传人并非传统意义的武林门派,而是介于武林门派和修真门派之间的存在。一旦其它五道的余孽死灰复燃,大秦朝危矣。所以历代大秦霸主,临死前都会嘱咐自己的儿孙,不惜一切代价,一定不能让其它五道的传人重现人间。 不管徐君想不想复仇,只要他练成了血魔老祖的武功,就早晚有一天会暴漏身份。到时他想替血魔老祖复仇也好,不想复仇也罢,都只能和大秦皇室不死不休。因为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让人放心,大秦皇室绝不会允许他活在世上。 徐君叹了口气,合上了龙皮册。他已经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了,漂浮在空中的这颗珠子名为避水珠,只要把它含在嘴里,就可以无惊无险的从海底离开。 上古六道各有一颗宝珠,祖龙曾费尽心思,想把这六颗宝珠据为己有,却最终未能得逞。 天神道拥有的是避火珠、修罗道是避水珠、妖仙道是避雷珠、恶鬼道是避木珠、地狱道是避土珠、帝王道则是避风珠。 不知为什么,想起天神道,徐君突然想到了天庭。天神天庭,两者只有一字之差。天神道的传人名为玉皇,而天庭的首领同样为玉皇,难道这只是巧合? 册子上的最后一句话是在嘱咐徐君,无论如何不能让六颗宝珠齐聚。因为上古传说,六颗宝珠一旦汇聚,华夏大地将哀鸿遍野、生灵涂炭。所以每一代代六道传人,都会嘱咐自己的后人,无论如何不能遗失宝珠。 不过,时间可以改变一切。随着岁月的流逝,先人的嘱托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到了祖龙这一代,他狂妄的认为自己就是天、就是神,六珠齐聚又如何,他才不相信那些毫无根据的预言。但他不相信,其余五道的传人却不敢违背师命,这让祖龙颇为不屑,却又毫无办法,只能悻悻作罢。 “草,不过就是六颗珠子罢了,就算聚在一起能怎样。本少爷倒是想看看,若这六颗珠子真聚在一起,天下会变成怎样?” 或许祖龙自己都没想到,两千年后,修罗道出了一个比他还不信邪的混蛋。六颗宝珠本为一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天道,无法违背… 正文 第九十七章 上古六道(7) 徐君把龙皮册和三卷玉简贴身放好,伸手拿住了漂浮在空中的避水珠,犹豫了一番后放进了嘴里,把它压在了舌头下。 海底宫殿的四周设置了阻隔海水和换气的阵法,但这两种阵法的阵眼处,都是靠这颗避水珠在运转。如今避水珠被徐君拿走,铺天盖地的巨浪,立刻吞噬了血魔老祖的海底宫殿。 徐君叹了口气,从此后,血魔老祖的海底宫殿只能掩埋在这深不见底的大海当中,再也不会有人发现。但人生就是失去,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永恒存在,即使大海也终有干枯的那一天。 人不能呆在海底深处,否则恐怖的压力会致人于死地。但这些压力都对徐君无效,海水只是紧紧包裹着他的身体,连他的衣服都没有浸湿。 一群群鱼儿围着他欢快的游荡,却不敢触碰他的身体,这一幕如梦似幻,宛如仙境,他一时有些醉了。 丝丝氧气,从避水珠中钻出,徐君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条鱼,在海中自由的穿梭。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神奇,以至于他暂时忘记了**,沉浸在大自然的美妙当中。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他缓缓钻出海面,看到远方有一艘大船正向他驶来。 “有人落水了…这里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徐君不停的挥舞着双臂,希望引起船上舵手的注意。他虽有避水珠,但这里离陆地距离太远,他还不未以武入道、羽化成仙,不可能一遁千里。 船上的舵手望了徐君一眼,目光中满是冷漠的神情,继续开着船向前方挺进,压根没有救人的打算。这让徐君极为气愤,他勃然大怒道:“妈蛋,见死不救啊,一群王八操的…” 徐君多日不眠不休,精神有些恍惚,加上修炼邪派功法,他的心性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狂暴嗜血,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他双脚轻轻在水面上一点,整个人凌空飞起,宛如一只大鸟般飞上了甲板。船上的人惊愕的愣了一下,随即抽出刀剑把他围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竟敢到海沙帮的总舵撒野,不想活了?” 说话的大汉留着络腮胡子,长得极其彪悍。他手拿两柄八角金瓜锤,敞着上衣,露出了浓浓的一片黑毛,他是海沙帮的帮主丁蟹。 海沙帮只是武林中一个不入流的小帮派,却极有特色。它的总舵没有建在陆地上,而是建在这艘船上,常年在海上漂泊,只有需要补给的时候才会上岸。 海沙帮表面靠着向往来的商船和渔民收取保护费过活,其实暗地里一直做着走私私盐的勾当。只是官府中人收了海沙帮好处,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海沙帮胡作非为。 “本少爷是谁关你屁事。妈的,一群王八蛋,见死不救啊。本少爷平生最讨厌你们这种没有同情心的人。打劫,马上把水和食物交出来。”天大地大,肚子最大。没什么事能比吃饱饭更重要,懦弱可欺的老百姓尚敢为了肚皮起义,别说徐君这个纨绔子弟了。 “打劫?哈哈…这小子一定是饿疯了吧…哈哈哈…”海沙帮的帮众,捂着肚子差点笑抽了筋。他们海沙帮在海上横行了数十年,即使官船都要让他们三分,今天竟然遇上一个疯子,想要打劫他们,这不找死嘛? 一位身材矮小,獐头鼠目的中年人拿着一卷羊皮卷,在丁蟹的耳边嘀咕了一番,丁蟹诧异的望了徐君一眼,忙展开羊皮卷对照了一番。 这张羊皮卷是朝廷的通缉榜文,上面画有徐君的画像。丁蟹确认无误后,试探道:“你就是徐家的三少爷徐君?” 徐君皱了皱眉头,自己啥时候这么有名了,难不成是一朝闻名天下知? 他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就是本少爷,怎么地了。” 丁蟹立即狂喜道:“哈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本帮主还真是运气不错,竟然能抓到你。交出金关玉锁诀的秘籍,饶你不死。” 徐君拥有金关玉锁诀秘籍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武林。朝廷更是悬赏百万两黄金捉拿徐君,如果徐君真的交出金关玉锁诀的秘籍,那丁蟹百分百会杀了他。因为把徐君交给官府,那就意味着秘籍亦要交出去,丁蟹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没傻到这地步。 “死到临头,还在做梦。本少爷不想杀人,为什么要逼我?三阴绝尸手…” 极度的狰狞,让徐君那俊美的面容有些扭曲。邪派武功易于速成,但会影响人的心智。修炼邪派功法者,多残忍嗜杀,严重的甚至会走火入魔,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 团团黑气犹如一条蛟龙狂舞,瞬间悉向了七十二位海沙帮的帮众。微风轻轻拂过,惨叫声响起,七十二声爆响,血如泉涌,每位海沙帮帮众的心口处,皆有一个黑色掌印,血流不止。 “邪魔歪道,竟敢用如此阴毒的武功,难道你不怕引起武林公愤吗…”丁蟹在武林中混了大半辈子,武功不见得有多高,但见识绝对非凡,他一眼就看出了这种武功极其阴毒,绝非名门正派的武功,面色瞬间巨变。 他咬了咬牙,猛然挥舞着八角金瓜锤冲向了徐君。作为一帮之主,他可以输掉性命,但不能输了面子和气势,不然以后还怎么面对手下帮众。 “修罗锁魂绞…”风云变色,大地都在颤抖。修罗锁魂绞一出,天下谁与争锋。 徐君狰狞的抓着丁蟹的手腕,身体诡异的横在空中,螺旋般向右疯狂旋转。血雨挥洒,骨节横飞,凄厉的惨叫声直冲云霄,丁蟹的整条右臂节节寸断、惨不忍睹。 丁蟹痛苦的捂着断臂道:“这是什么功夫?” 徐君阴森森的笑道:“你不配知道。” 丁蟹瞳孔抽搐,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帮派的帮主,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人轻视。他咬了咬牙道:“好,本帮主认栽,给他食物和清水。” “桀桀桀桀…晚了,杀戮已经开始,怎么能停止呢?你们唯一能阻止本少爷继续杀人的方法,就是把本少爷杀了。” 徐君双眼血红,隐隐有入魔的迹象。杀人会上瘾,当你能决定别人的生死时,其实你就是神,谁不喜欢做神呢? 他呲着阴森森的牙齿,猛然抓起了丁蟹的脚腕,把他举向空中。双手用力向外一扯,空中下起了血雨,肠子、胃肺跌落一地。 漫天的血水淋了他满头满脸,他舔了舔嘴角的鲜血道:“本少爷一直听说人肉的味道不错,可惜从没尝过,今天就拿你们开开荤。” 海沙帮帮众的面色变了,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人。他们惊恐的四处逃散,不顾一切的想要跳进海里,却逃不过徐君的魔掌。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 徐君一直安守正道,想要做一个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人。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恶魔,他能给这恶魔套上枷锁,却套不住自己心里的欲望,在他潜意识里,他非常享受这种杀人的快感,他需要把自己心中负面的情绪发泄出来,只有这样,他才能从走火入魔的阴影中彻底清醒。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喋血江湖路(1) 徐君双眸的血色渐渐消退,他惊讶的望着满甲板的残肢断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爷的,谁这么禽兽,杀就杀了,怎么还有咬痕啊?” 徐君舔了舔嘴唇,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他嘴里怎么有股腥咸的味道,难不成…他诧异的张大了嘴吧,似是想起了什么,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草,怪不得肚子这么饱…”徐君扶着护栏,吐得一塌糊涂。冲动是魔鬼,人在极度的愤怒当中,会做出非常可怕的事。不过,海沙帮的人常年在海上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徐君的手段虽然有点残忍,但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吐了半天,徐君觉得肚子又有点饿了。这让他非常鄙视自己,但肚子不会听他指挥,他能怎么办? 他走进船舱,找到了食物和水,大吃了一顿,顺便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美美的睡了一觉。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阴风阵阵,鬼哭狼嚎。甲板上的血液已经凝固,无数惨不忍睹的尸首,狰狞的睁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惊恐。徐君披上一件外衣,提着一坛酒,冷冷的走上甲板,猛然抬脚把一个狠狠瞪着他的头颅踩的粉碎。 “草,吓本少爷啊,你们活着的时候本少爷都不怕,死了本少爷还怕个球。再他娘的敢瞪本少爷,把你们全烧了。” 甲板上的阴风瞬间消失,鬼亦怕恶人,当一个人穷凶极恶的时候,鬼其实只会躲着走,哪里敢惹呢。 徐君哼着不良小调十八摸,欣赏着夜色中的海景,仰头喝了两口酒。一阵海风吹来,大船一阵摇晃,徐风突然想到,他把人都杀了,这船能自己飘向岸边吗。 “妈了个巴子的,本少爷上这艘船是为了回岸上,不是为了离岸边更远啊,这他妈的可如何是好?” 徐君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甲板上走来走去。他又不会掌舵,万一触碰了暗礁,那不是死的更快。他举起酒坛子,咕咚咚一口气把酒喝干,然后把酒坛子狠狠摔到了甲板上。 “草,本少爷就是死也要做个醉鬼,先去船舱底部看看,本少爷就不信一个活人都没剩下。” 船舱底部设有大量的房间和铺位,徐君探查了一番,金银财宝找到了不少,就是没找到活人。不过,在船舱中央处,有一个面积较大的房间,这扇房间特别的与众不同,因为他拥有一扇铁门。 徐君皱了皱眉头,望了一眼掉落在铁门旁的锁链和锁头,拉开铁门走了进去。 铁门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佝偻着身子,颤抖的畏缩在角落里,见徐君走入惊恐不已。在老者身边,有两位美娇娘,穿着十分暴漏,不时的给徐君抛媚眼。而在美娇娘旁边,则有八个穿着破布衣服的壮汉。 “不知这位壮士如何称呼,小老儿和这八位好汉都是此地的渔民,因不肯上交保护费,才被海沙帮抓到此地。这两位则是海沙帮帮主强抢的民女,因想逃跑,才和我们关在了一起。” “渔民?民女?”徐君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心中忖道:“这小老头还挺能扯得,真把本少爷当傻子了,这不侮辱本少爷的智商吗?铁门上的锁谁打开的?渔民整日风吹日晒、风餐露宿,皮肤能这么好,体格能这么壮?还有那两位所谓的民女,本少爷常年流连风月场所,最熟悉风月女子,拿两只鸡当民女,你当本少爷秀逗啊。也不去打听打听,青阳城哪家青楼不知道,本少爷用鼻子闻都能闻出对方是不是荡妇。” 不过,徐君明知这些人是海沙帮的人,却不会点破。这些人还有利用价值,待他上了岸,再把这些人杀了不迟。 “这位老丈,你不要害怕,本少爷是好人,来救你们的。既然你们是此地的渔民,那一定熟悉周围的海路,可以掌舵回到岸上吧。” “原来是恩公,小老儿给你磕头了,多亏恩公舍命相救,小老儿感激不尽。” 小老头边说边详装跪下,徐君忙上前虚与委蛇,表面搀扶起小老头,双脚却故意一个趔趄,双手自然地压在了小老头肩膀上。于是,小老头的双膝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地上。 小老头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他恭恭敬敬的给徐君磕了个头道:“恩公请放心,小老儿十分熟悉附近的海路,一定把恩公送上岸。” 徐君微微一笑道:“那多谢老丈了。” “恩公不必言谢,不妨让这两位民女陪恩公谈谈心,小老儿先去给恩公炒两个下酒好菜。” “这样不好吧,本少爷可不是好色的人。”徐君一本正经道。 “恩公此言差矣,能伺候恩公是她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恩公可是嫌弃她们不干净。”小老头目光真诚,心里却暗自诽谤不已。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全武林谁不知道徐君好色成性,不但在武力大会上和众多美女打情骂俏,还公然**公主,可谓是色胆包天,装哪门子正人君子啊。 “老丈这是什么话,本少爷怎么会嫌弃她们呢,既然老丈盛情难却,那本少爷就勉为其难和这两位妹妹谈谈心。” 徐君厚颜无耻的搂着两位美娇娘的小蜂腰,满面淫荡的表情,哪里像是不好色。小老头扭过头,恨得咬牙切齿。这两位美娇娘都是他的侍妾,如今却要陪徐君喝花酒,简直奇耻大辱。 “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徐君左搂右抱,很是一个快活赛神仙。船上喝花酒,可要比在陆上有情调多了,谁叫船会左右摇摆、上上下下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徐君醉意朦胧,原形毕露。两名美娇娘欲拒还迎,更凭添了几分挑逗的意味。 一位美娇娘从背后抱住了徐君,不停用她那两座山峰摩擦着徐君的背部,这让徐君一阵心痒难耐。但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美娇娘的双臂突然用力,紧紧抱住了徐君。而另一位美娇娘则趁机掏出一把细小的匕首,狠狠刺在了徐君的胸口上。 “妈的,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们找死…”徐君勃然大怒,他虽风流成性,但最讨厌心如蛇蝎的女人。他双臂用力向外一撑,挣脱了束缚,一掌把面前的美娇娘打飞了出去,然后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刚才抱住他的那位美娇娘,冷笑不已。 “你,你想做什么,别杀我,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 “放心,本少爷不会杀你,本少爷只是想让你再也不能害人而已。” 徐君的两条胳膊,猛然抱住了这位美娇娘的胸膛和大腿,用力向下一掰,右腿膝盖同时顶起,狠狠的顶在了这位美娇娘的脊椎上。 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嘣声传入耳中,这位美娇娘惨嚎一声,脊椎彻底断裂,变为两节,下半生只有与床共度,生不如死了。 “婊子就该死…”徐君不屑的冷哼一声,没有半点怜悯之情。这两位美娇娘配合娴熟,不知道用这招杀过多少武林人,合该有此一报。 小老头缓缓走进屋子,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啊,这两位美娇娘是老朽花重金买来的,床上功夫相当不错,可惜就这样被你毁了。不过这都伤不到你,万灵血体果然不同凡响。” “你到底是谁?”徐君问道。 “老朽就是海沙帮的上一任帮主,亦是这任海沙帮帮主的父亲丁甲。你这王八蛋,杀死了老朽唯一的儿子,老朽要把你剥皮抽筋,塞进大瓮里做人彘。” “人彘…”徐君一个冷战,这尼玛也太歹毒了点吧。人彘是世上最恐怖的刑罚,具体是指把人变成猪的一种酷刑。施刑人会残忍的剁掉犯人的四肢,挖出眼睛,割下耳朵,用铜注入耳朵内,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破坏声带,顺便割去舌头,使其不能言语,然后塞进瓮中,扔到厕所里,使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世的吕后就是这么折磨戚夫人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制服本少爷?” “当然,你还不知道吧,你刚才吃的东西里面,有毒门秘制的毒药,能破坏人的丹田,即使你有万灵血体护身,亦会暂时使不出灵力。刚才你强行使用灵力,加速了毒药的发作,你完了。” “哦,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徐君突然大笑起来,破坏练武者的丹田,这招够损了。可惜的是不管金关玉锁诀,还是血魔老祖的功法,都不需要利用丹田储存释放灵力。这小老头还真是可怜,自以为计谋得逞,却不知任何毒药都对徐君无效。 “你活这么久,应该听说过上古六道吧。” 丁甲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徐君死到临头,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听说过又怎样,你不用想拖延时间,这种毒你是逼不出来的。” 徐君冷哼一声道:“你既然知道上古六道,那你就该知道,修罗道的传人根本不需要灵力。” 丁甲的面色变了,他抽出弯刀,不顾一切的冲向了徐君。他唯一的儿子死了,倘若他不能替儿子报仇,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修罗锁魂绞…”风云变色,骨肉横飞。丁甲握刀的右臂节节寸断,瞬间碎成了一堆零件。 “你,你竟然是上古六道修罗道的传人,大秦朝不会放过你的…” 丁甲凄厉的怒吼,话尚未说完,喉咙一凉,倒地身亡。徐君甩了甩弯刀上的鲜血,冷冷的用刀尖指着门外道:“都他娘的给本少爷滚进来,本少爷给你们个机会,要么乖乖的送本少爷上岸,要么和他的下场一样。” 房间里一时雅雀无声,良久后,八名壮汉齐刷刷的跪下道:“少侠饶命,我们愿意送少侠去岸上,只求少侠别杀我们。” 徐君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船没靠岸前,他当然不会杀这些人。但上了岸,他怎么可能让这些人活着? 这些人都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倘若让这些人活下来,那不是坑害自己吗。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倘若大秦朝知道了他是修罗道的传人,那迎接他的将是无休止的血腥追杀。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喋血江湖路(2)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大船在海上浩浩荡荡的行驶了十天,总算快要靠岸了。 不过,此时徐君的心情却像打翻的调味瓶般难以言喻。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就算跟一条狗在一起呆了十天,也会有点感情啊。 但徐君心里里明白,这八名壮汉必须死,因为人许多时候还不如狗呢,起码狗不会出卖他,而这八个人会。他把这八名壮汉召集到船舱,拿出厚厚的一叠银票,丢到了桌子上。 这些银票都是他从船上搜出来的,海沙帮横行海上多年,搜集了大量的金银财宝。黄金珠宝太过笨重,徐君一个人不方便拿,他只拿了银票和一些碎银。 “这里是五千万两银票,你们八个人把这些银票拿去分一分,找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藏起来。船上发生的事,一个字都不要对别人讲。否则,别怪本少爷翻脸无情。” “多谢少侠,我们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 八名壮汉见到厚厚的银票,舔了舔嘴唇,双眸散发出赤裸裸的贪婪目光,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 “我是老大,我应该多分点…” “要不是我让着你,甘愿当老二,老大的位置早是我的了。银票理应我多拿些…” “凭什么,这些银票是少侠分给我们的,理应平分…” “就因为我是老幺,所以你们七个人平常没少使唤我,数我出力最多,银票应该多分我一些…”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利益面前,任何人都将无所遁形。八名壮汉原形毕露,大有恨不得把其余人掐死,自己独吞的架势。 徐君的面色变了,倘若这八人能抵住金钱的诱惑,那他不但会饶这八人一命,还会把船上的金银财宝赠与八人。可惜,这八人让他太失望了。 黑云笼罩、魔气滔天。漫天掌影,层层叠叠。七十二式三阴绝尸手,大面积杀人的最佳武功。八名壮汉捂着胸口,惊恐的望着徐君,像是在问为什么。血液从他们的口里喷出,他们倒在地上,一阵抽搐,魂飞魄散。 不过直到死,他们的手里还紧紧抓着那些银票不肯放手,人性的贪婪在这一刻一览无遗。 “别怪本少爷心狠手辣,怪就怪你们太贪财。你们这么在乎银子,本少爷怎么能放心让你们活着离开?” 徐君目露凶光,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善人。当别人威胁到他的安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杀死对方。他拿起从厨房找到的两坛子油脂,摔在地上,推倒了桌子上正在燃烧的蜡烛。 熊熊烈焰燃烧,映的海水一片殷红。夜已深,一弯明月高悬天边。徐君乘风破浪,踏着海面,宛如一只大鸟般凌空飞翔,几个呼吸的功夫来到了岸上。 不过,他暂时没有回罗刹门的打算。他虽然不了解鬼谷子的为人,但直觉告诉他,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孟初寒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收留了他,这一点他非常感激。可一码归一码,在徐家惨案这件事上,孟初寒很有可能没说实话。 但不回罗刹门,他又能到哪里去呢?天大地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他倒是可以去找小七,但那样只会害小七处于危险之中。他和小七无冤无仇,还是放过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吧。 “天下第一…天下第一…” 徐君茫然的走在路上,猛然看到一群人在疯狂的追赶着什么。这群人男女老少皆有,手中拿着奇形怪样的各种武器,口中还念念有词,好像是在说什…天下第一…抓…杀… 徐君皱了皱眉头,他大爷的,谁这么猖狂,敢自称天下第一,难道是剑痴宇文浩?他一时好奇心起,忙跟了上去。 武林传言,剑痴宇文浩的沧海落日诀天下无敌,他倒是颇看个热闹,见识一下沧海落日诀的威力。 不过,这剑痴宇文浩的仇人也太多了点,连大爷大妈都拿着擀面杖狂追,也不知是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但不遭人恨是庸才,高手都这样。 一将功成万骨枯,弱肉强食的江湖,想要成为武林至尊,自然要杀人如麻,仇家多恰巧说明了宇文浩的实力。 徐君足足追赶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看到天下第一的样子。他气喘吁吁道:“大爷的,本少爷上辈子都没追过星,没想到这辈子为了看看天下第一长啥样,要遭这罪,这他娘的都什么事。” 他骂骂咧咧,却又舍不得半途而弃。人就是这样,一旦付出了努力却得不到回报,肯定会不甘心。 早先追赶天下第一的人群,已经被徐君远远抛在脑后。这些人许多连混沌境都不是,压根就是不会武功的老百姓,这让徐君羞与这些人为伍。他和天下第一无冤无仇,只是来看热闹,这些人想找死随便,但不要拉上他。 天色渐渐发白,徐君总算看到前方有一个身影正蹒跚的向山顶爬,他大吼一声:“你大爷的,见不得人吗,本少爷追了你一晚上了。” 徐君火冒三丈,大冷天的他熬夜追星,你说他容易吗。这山极其陡峭,身影精疲力竭,眼看就要爬上山峰,猛然听到徐君这么一嗓子,吓得一个哆嗦,双手一抖没抓稳山石,竟然从山顶滚落了下来。 “靠,不会吧,天下第一也能从山上摔下?”徐君忙追上前,看到一人脸朝地,摔得满脸是血,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活不成了。 “丫的,这就是天下第一?还不如本少爷呢…”徐君暗自诽谤不已,刚想离开,那奄奄一息的天下第一突然张口说道:“你…你每月俸禄多少银两…为了…为了这点银子,你至于吗你?” 徐君皱了皱眉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说什么呢?说中文啊?” 天下第一没有回答徐君的话,头一歪死了过去。徐君撇了撇嘴,彻底无语。 传言果然不可信,这天下第一也太菜了。他把天下第一翻过身,发现天下第一摔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原来长什么样子。他抬脚想要离开,刚走出去两步,又退了回来。 相逢即是有缘,怎么说天下第一的死和他也有点关系,若不是他突然来了那么一嗓子,说不定天下第一不会掉下山顶。他叹了口气道:“草,这都什么事啊!这一晚上把本少爷折腾的,结果沧海落日诀没看到,还要替人收拾,追星果然没好下场。” 徐君抽出从海沙帮船上顺手拿的一柄腰刀,在山脚下挖了个坑,把天下第一的尸体放了进去。 在天下第一的腰中,挂着一个布袋,徐君顺手拿起布袋打开,看到里边放了些银两和六张面具。 这六张面具制作精良、逼真,手感和普通人的皮肤没什么两样。徐君眨了眨眼,这可是偷香窃玉的好东西。他忙把布袋解下,挂在了自己腰中。 “老兄啊,你死都死了,留着这些东西也用不着,本少爷就笑纳了。记得到了阎王爷那里,别告本少爷状。你可是自己摔死的,和本少爷无关。” 折腾了一夜,徐君又困又乏,找了一棵大树,一屁股坐在大树根下,倚着树干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徐君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了起来。他有些恼怒道:“你妹的,天才刚刚亮,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徐君愤怒的睁开眼,猛然看到漫山遍野都是捕快,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人,把整座山都围了起来。 “大爷的,这些捕快想干嘛?不会是来抓本少爷的吧。”徐君一个冷战,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他反应还是慢了一拍。一位手拿皮鞭,只有一只眼睛的女捕头,带领着大批的捕快,把他团团围了起来。 他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道:“你们想干什么,劫财还是劫色。要是劫财,跪地上求求本少爷,给你们点赏钱。要是劫色,那要看谁劫了。” 徐君色眯眯的盯着独眼女捕头,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这独眼龙实在是太性感了,高耸的鼻梁、长发迎风摇摆。手拿一条皮鞭,穿着紧身的官服,整个一制服诱惑加s…m。再加上她那黑色的眼罩,更是给人一种异样的邪恶感,让人忍不住就想犯罪。 “大胆,好你个淫贼,竟敢对冷神捕无礼?” “淫贼?”徐君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他好色的名声传遍了大江南北,连官府都知道了,至于吗,怎么不去抓当今皇帝呢?那才是万淫之首啊。 “你们是谁?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抓本少爷?” 冷神捕恶狠狠的盯着他道:“又想来这一套,你以为本神捕会再次上当吗?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你别想逃跑。” “慢着,你们认错人了吧,本少爷好像不认识你们…” 徐君不在乎杀人,可这人实在也太多了点。漫山遍野,无穷无尽。就算排着队让他杀,估计都要杀上好几个时辰,这不想累死他吗。 “西门寻香,不要以为你能再次骗过我们。本神捕知道你精通易容术,但你想不到吧,上次见到你的时候,本神捕就怀疑你了,所以本神捕在你腰中的布袋上抹了一种药水。这种药水普通人闻不出来,只有本神捕豢养的灵蛇能闻出,现在布袋就在你腰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冷神捕咬牙切齿,似是恨不得把徐君千刀万剐,生撕活剥。徐君满脸黑线道:“西门寻香是谁?这布袋是本少爷从死人身上拿的…” 徐君边说边扯下布袋丢在地上,一名巡捕忙捡起布袋,翻出了那六张人皮面具。冷神捕那仅有的一只独眼,立刻精光四射道:“西门寻香,如今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这无恶不作的天下第一淫贼,终于落在了本神捕手里,等着接受正义的审判吧。” “擦,还正义的审判,当这里是美利坚呢,必池咦,不对,天下第一…yin贼…啥天下第一…yin贼…” 徐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找天下第一复仇了。没想到他九死一生从海上回来,运气还是那么的点背,一回来就成为天下第一淫贼了,这还有天理吗。 “草,本少爷招谁惹谁了。这帮王八蛋,说话也不说完整,什么天下第一,断章取义啊…” 徐君欲哭无泪,这下玩笑开大了。好歹他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纨绔子弟,怎么会干淫贼的勾当,这简直侮辱他的专业水准吗。他可是一向抱着让人类繁衍生存的目的,才不辞辛苦的到处默默耕耘,你说他容易吗。这些人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屡次污蔑他,简直好心没好报啊。若是每个男人都去当和尚,那人类不早灭绝了啊。 不过,真正的天下第一已经摔死,面目全非,可谓是死无对证,他就算说破了嘴皮子估计也没人信。因为事情的经过太离奇,别说这些捕快不会相信,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他这天下第一淫贼的黑锅是背定了。 正文 第一百章 喋血江湖路(3) 想要逃走并不难,难得是怎样能在不使用血魔老祖的功法,和道家第一神功金关玉锁诀的前提下安然离开。|顶|点|小说 [2][3][(z)][(w)]} 每个人都总有一些不想也不能让外人知道的隐秘,为了能隐瞒他是修罗道传人的身份,他不惜杀死了船上所有的人。如今才刚上岸,他就要暴漏自己的身份,那他杀那些人干嘛? 况且,鬼谷子亲眼见他跌入了地底裂缝中生死不明。只要他隐藏好自己的真实身份,再过段时间,所有人就会以为他死了,那时再也没有人会抓捕他,追杀他。虽然他不怕事,可能省点麻烦,谁愿意天天和老鼠过街般逃窜。 “你们要找的西门寻香不幸从山上摔下,已经死翘翘了。本少爷刚把他的尸体埋在那边,不信你们可以自己看。本少爷只是看这几张面具不错,丢掉太可惜,才顺手拿了,拿点死人的东西不至于这么大阵仗抓捕本少爷吧。” 冷捕头单眼一瞪道:“你当本捕头是白痴吗,西门寻香轻功天下一绝,怎么可能从山上摔下?即使你说的是真话,也要先跟本捕头回衙役。若你真的无罪,自然会放你出来。” “草,进了你们的衙役,本少爷还出的来吗,别欺人太甚…” 徐君目露凶光,法律是人定的,凭什么一群人可以统治另一群人。上一世和平社会,他尚且没有尊重过法律,这一世想让他乖乖守法,简直做梦。 “好吧,本少爷承认,我就是天下第一淫贼…”徐君突然不打自招,在场的捕快本能的愣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徐君双脚猛然一蹬地,宛如鬼魅般带出一片残影,瞬间消失在天尽头。 江湖路,步步血,别的武功可以暂时放下,逃命的本事一定要练好。徐君在船上这十天,没少研究千幻魔影,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甩掉了绝大部分的捕快,偏偏甩不掉这位姓冷的独眼女捕头。 千幻魔影是邪佛唐玉春的独门轻功,号称魔门第一轻功。当年血魔老祖杀了邪佛唐玉春,得到了这本秘籍,却因为自己不能修炼灵力,以至于只能把这本秘籍留在海底宫殿中,留给后世的传人习练。 按理说,徐君使出了这么变态的轻功,早该逃之夭夭,可这冷捕头修炼的不知是什么功法,竟然紧紧的跟在他身后,无论他速度多快,都无法甩掉。 “淫贼,果然是你…” “草,不是本少爷。”徐君崩溃,武林中人轻功好的那么多,怎么偏偏就认定他了呢?他倒是想偷香窃玉,这不还没实施吗。 “淫贼,你逃不掉的,本捕头轻功天下第二,天涯海角,你也别想逃脱本捕头的追捕,乖乖束手就擒,本捕头会为你在官老爷那里求情,给你一个痛快。” “草,敢情求不求情本少爷都是死,那你还是别求情了,本少爷宁死也不会跟你去衙门。你这小娘皮口气还挺大,你轻功天下第二,那天下第一是谁?” “天下第一当然是本捕头的师父,你的身法很诡异啊,本捕头好像听师父谈起过这门轻功。” “诡异你妹,什么魔门第一轻功,连你这么个小娘皮都甩不掉,真日他大爷。”徐君颇为恼火,亏他在船上一连苦练了十天,结果屁用没有,早知道还不如睡大觉呢! “怪不得你的身法会如此快,原来你练成了武林中失传的魔门第一轻功千幻魔影。” “擦,那你还能追的上?” “哼,武林中并非只有千幻魔影这一种顶级轻功。本捕头乃是妙手邪王萧别离的关门弟子,修练的是正道第一轻功飘渺诀。今天,就让本捕头看看,到底是你的千幻魔影速度快,还是本捕头的飘渺诀更胜一筹。” “我草,你每月多少俸禄,为了那么两个钱,你至于吗你…” 徐君彻底崩溃,上一世他就怕遇上这种脑袋一根筋的条子,没想到这一世他身处乱世,还能遇上坚守正道的捕快,他怎么点这么背呢?难道说他不是猪脚? 不过,为啥他感觉自己刚才说的话会那么耳熟。他猛然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他想起来了,这是西门寻香临死前说的话。 倘若他猜的不错,西门寻香一定是被人追了不知几天几夜,没吃没喝没休息,结果追他的人扛不住了,刚停止追赶,恰巧徐君出现,顶替了他的位置,继续追赶西门寻香。 而不知实情的西门寻香,把徐君当成了那个一直追他的那个人,精疲力竭下,又被徐君一吓,才失手掉下山崖,脸朝地摔死。西门寻香可谓是死的冤枉,但淫人妻女乃是首恶,合该有此一报。 寒风擦过徐君的面颊,眼前的一切都如流水般从他身边擦过。他犹如一道流星,瞬间划过天际,快到令人发指。可无论他怎么快,冷捕头还是不依不挠的跟在他身后,这激起了他的怒火。猛龙不发威当他瘸腿的蜈蚣,真当他好欺负呢。 他跑到一处漆黑不见五指的密林处,突然停住身形,恶狠狠道:“小娘皮,别给脸不要脸,这是你自己找死。” 徐君目露凶光,不怀好意的连连冷笑。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可以上演的动作戏很多。分出生死容易,可想要让一个女人崩溃,杀死对方不是最佳的选择。 冷捕头面无表情道:“本捕头既然敢置身追你,就不怕你反抗。” 冷捕头手中的皮鞭,轻轻一抖,发出了一连串的爆响,宛如灵蛇般卷向了徐君的脖子。这一招可谓歹毒至极,咽喉是人体要害,倘若被卡住,想要挣脱可就难了。 狞笑挂在徐君的脸上,他猛然伸出手抓住了布满倒钩的皮鞭,阴森森道:“你的招式对本少爷无用,你这么想抓西门寻香,那本少爷就当一回采花贼。” 美女分为两种,一种走心,一种走肾。不管多风流的花花公子,都早晚有一天会遇上那个让他走心的女孩。可惜,徐君还没遇上那个能让他走心的女生。面对浑身上下散发着妖异魅力的冷捕头,他只想走肾。 他用力一拽皮鞭,把冷捕头整个人拽了过来。那一刻,冷捕头离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可以清楚的听到对方的心跳声,闻到对方嘴里吐出的香气。 冷捕头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恼羞成怒道:“贼子尔敢。” “这世上还没本少爷不敢做的事。” 徐君算是豁出去了,他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面对这么个大美人,哪能一点反应没有。他猛然把冷捕头拽入怀中,抱着对方就狠狠的亲了下去。 冷捕头拼命挣扎,奈何徐君这两条修罗臂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哪里是她能反抗的了。情急之下,她张开樱桃小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哎呀…”徐君捂嘴巴,疼的呲牙咧嘴,他连连后退,抹了一把嘴上的鲜血道:“有意思,这才有意思,你不反抗,本少爷还有什么乐趣。今天先陪你玩到这,来日再让本少爷遇上你,小心贞洁不保,哦哈哈哈哈…” 徐君说完,猖狂的大笑,凌空御风而去,消失在夜色中。这次冷捕头没有再继续追赶,经过了刚才的教训,她已经知道,自己绝不是徐君的对手,徐君没有把她先那个再那个,已经是善心大发了。 不过,她长这么大,还没被男人亲过呢。她的眼界一向极高,寻常男子根本看不上,以至于迟迟没有嫁人。 但每个少女心里都住着一个白马王子,即使冷漠无比的冰山美人,心里亦有自己喜欢的那个王子。冷捕头长这么大只喜欢过一个男人,那就是保龙一族的风耀阳。 十年前,她还是一个刚满十岁的黄毛丫头,背着当捕神的父亲离家出走,一心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女神捕。 不料,她在路途中遇上了贩卖人口的马帮。当时的冷捕头年纪虽小,可已经练了一身功夫,当然不肯就范。双方激战下,一支梅花镖射中了她的左眼。 她大声地哭泣,吓得手足无措,放弃了反抗。眼看她就要惨遭毒手,一名少年突然带着护卫从天而降,杀死了马帮的人。这名少年就是风耀阳。 从那时起,她心里就隐隐有了风耀阳的影子。她一直梦想有一天,自己能加入保龙一族,呆在风耀阳身边。可没想到,她的清白竟然被一个淫贼毁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不把徐君千刀万剐,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喋血江湖路(4)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大好时候,徐君藏在官道旁的杂草丛中,静静的等待着猎物上钩。 他被冷捕头追了整整一天,滴水未进,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冷捕头的追捕,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抢点吃食,顺便抢匹马。 不过,夜已深,赶路的行人可能都已打尖住店,他只能碰碰运气。他一掌劈断了一棵树,把它横在路中央。 打劫这种事他上辈子没少做,经验极其丰富。但他宁可打劫公主,犯下诛九族的大罪,也绝不会去打劫穷人,这是原则问题。 “哒哒哒…”马蹄声顺着寒风,传入徐君的耳中,他忙趴下身子,把耳朵贴在地面上。 官道尽头,大约五百米处,有一匹骏马正向他奔驰而来。这让他颇为兴奋,他刚想起身,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似乎听到了两匹马奔驰的声音,来的很可能是两个人。 他皱了皱眉头,随即一阵狞笑。打劫最怕的是劫不到财物,有人可以抢,总比空手而归好。其实,人多人少都无所谓,他神功大成,还怕个鸟毛。大不了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他从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蒙到自己脸上。小心使得万年船,万一这两人中有高手,侥幸逃得一命,他的身份必然会暴漏。到时朝廷知道修罗道的传人重现于世,肯定会派出大批高手追杀他。但只要他蒙住脸,使得对方看不到他的长相,那追杀谁去? 马匹越来越近,徐君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呲了呲牙齿,恶狠狠的抽出了腰中的长刀。 “胭脂,我的胭脂…呜呜呜呜…”深更半夜,漆黑不见五指,骏马上的人刚看到前方有路障,就狠狠的撞了上去。 “草,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徐君眨了眨眼,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顾不得细细去想,忙提着腰刀冲了出来。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徐君的话尚未说完,就看到谭小猫哭哭啼啼的从地上爬起,顿时头发刷的一下炸立,背后直冒凉气。 他心中忖道:“日他个菜篮子,大事不妙,后面那匹马上八成是贪财猫。本少爷太点背了,简直流年不利。幸好本少爷聪明未绝顶,提前蒙住了英俊的面孔,不然麻烦大了。趁贪财猫尚未赶到,本少爷还是走为上策,先溜掉再说。” “恶贼,你杀死了我的宝贝胭脂,纳命来…” 徐君抬脚就想离开,不料谭小猫抽出一柄长剑,不依不挠的扑向了他,害的他一阵手忙脚乱。其实,以他现在的武功,就算谭彩猫姐妹两人一起上,都不可能是他对手。但在他潜意识里,他已经把谭彩猫姐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他表面虽玩世不恭,实则极重感情,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家人动手呢。 “靠,有完没完啊,不就一匹马吗?差不多得了,再动手别怪本少爷不客气了。”徐君上蹿下跳,忍不住出声威胁。不料,一只嫩手突然从他背后伸出,把他的耳朵拧成了麻花。 “好啊,你这个废物,几天不见长本事了,竟然还学会打劫了。” 谭彩猫一手掐着腰,一手拧着徐君耳朵,鬼魅般的出现在徐君身后。徐君疼的呲牙咧嘴道:“必池,说了多少遍,不准叫本少爷废物。” 徐君提出严重抗议,突然想到:“本少爷蒙着脸,她怎么认出本少爷的?” “混蛋,拦路打劫你还有理了,信不信本小姐把你送官府,让官府的人把你阉了送宫里做公公。” “靠,又来这招!”徐君打了个冷战,欲哭无泪。一招鲜吃遍天,对于一个好色成性的人而言,阉割这两字可比什么刑罚都有威慑力。 “那个,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其实俺是过路的,纯属误会,误会…哦哈哈哈…” 徐君装傻充愣,妄想蒙混过关,谁知谭彩猫根本不吃这套。她一把拽下徐君脸上的布道:“大爷的,还敢跟本小姐来这招,你那点花花肠子往哪个方向一甩,本小姐就知道你要挤出什么屎来。” 谭彩猫和徐君呆的时间久了,难免会被徐君传染上一些坏毛病。学会了徐君的一些口头禅,这让徐君极其不爽。这可是他的专利,都没给点好处啥的,就敢乱用他的词啊。 “必池,必池,你这个粗鲁的女人,少学本少爷说话。快松开手,不然本少爷要反抗了。” 徐君恼羞成怒,不料谭彩猫不依不挠道:“快点反抗一个给本小姐瞧瞧,你想怎么反抗,用不用把本小姐先那个再那个。来吗,快点来啊,本小姐都等不及了。” 谭彩猫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抓住徐君的手就往衣服里塞,徐君吓得面色惨白道:“必池,必池…你这个疯女人,想做什么,本少爷可不是随便的人。” 徐君奋力反抗,当流氓遇上女色狼,最终的结果,铁定是流氓战败,谁叫流氓耐力不行呢。 徐君嘴上骂的欢,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自从徐家惨遭灭门后,他的世界陷入到了一片黑暗当中,再也没有了阳光。谭彩猫姐妹的出现,宛如一轮火红的太阳,驱走了他心中的寒冷,让他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暖意。 孤独的滋味其实远比死亡更加痛苦,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个能听他说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谭彩猫姐妹可能是他在这世上,唯一能信任的人,有谭彩猫姐妹在他身边,至少他再也不会孤独。 其实,徐君和谭彩猫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他知道,就是知道,谭彩猫只是嘴巴恶毒,心肠并不坏。他不相信孟初寒,不相信鬼谷子,甚至不相信金老爷子,但他相信谭彩猫。 在他潜意识里,谭彩猫绝不会害他。即使天下人都背弃他,他依然相信,谭彩猫会在不远处等着他。人与人之间,其实就是一种缘分。任何痴心,都抵挡不住触电的感觉。任何感情,都抵挡不住缘分的交错。 “说,上次恶魔岛塌陷后,你和哪个骚狐狸鬼混去了?” “鬼混你大爷,本少爷九死一生,好不容易从海上回来,刚踏上陆地就差点被人当成采花贼法办掉。你身为一个女人,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本少爷都这么可怜了,你还欺负本少爷,快松开你的爪子,本少爷耳朵都好被你拧掉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本小姐就不松手,你咬本小姐啊。你本来就是个淫贼,早该法办了,喊什么冤。若你不是本小姐的人,本小姐早亲自动手把你阉了,让你再也不能危害人间。” 徐君欲哭无泪道:“本少爷危害谁了,一直都是你在危害本少爷好不好。什么世道啊” 徐君装模做样的抹了两把眼泪,不料谭小猫突然和肥猫冲了上来,一人咬他的肩膀,一虎咬他的小腿。边咬边振振有词道:“你这个坏人,每次见面都谋杀我可爱的胭脂,咬死你…” 徐君有万灵血体护身,别说被人咬两口,就算刀枪棍棒,也伤不了他半分。但他耳朵被谭彩猫拧成了麻花,疼痛难忍,以至于体内灵气无法凝聚,气血松散,肌肉松弛,身体和普通人无异。这一人一虎使劲一咬,顿时疼的眼泪鼻涕哗哗直淌。 “投降,投降,别咬了,本少爷错了还不行。”打又不能打,骂又骂不过,徐君立马改变策略。他多次和谭彩猫交手,屡战屡败,但那是他轻敌。想他堂堂的花花公子,还斗不过两个黄毛丫头,这简直侮辱他的专业水准。女人心都软,待他一番甜言蜜语,让这两个黄毛丫头主动投怀送抱。 “其实,自从上次一别,本少爷一直非常挂念你们姐妹两。本少爷好傻,原来不知不觉中,本少爷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你们,无法自拔。这次恶魔岛塌陷,本少爷差点死在海水里。当时本少爷心里唯一想的一件事,就是一定要活着离开恶魔岛。因为本少爷想要再见到你们姐妹,告诉你们姐妹,本少爷离不开你们。” “嗯,说的不错,本小姐颇为感动。不过,你到底是更爱本小姐,还是更爱本小姐的妹妹呢?” “咦…这是重点吗?”徐君下巴差点掉地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说的这么动情,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谭彩猫竟然还有心思问这个问题? “废话,快说,你到底更爱谁?”谭彩猫气势汹汹,谭小猫也停止了咬徐君,瞪着一双泪眼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的盯着徐君,盯得徐君头皮一阵发麻。 “大爷的,不用这么夸张吧,你们想干嘛?本少爷两个都爱行了吧。” “哦,弄半天你想玩个姐妹花双飞,胆子不小,你这淫贼,去死吧…” 谭彩猫起脚把徐君踹了出去,徐君抗议道:“本少爷啥时候说要双飞了,这不单飞还没实现吗?” “你还敢说…”谭彩猫气势汹汹,徐君吓得撒腿就跑。他一向喜欢欺负女性,奈何这位完全是披着女人皮的妖怪,欺负不了啊。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天下大势(1) 青阳城,大将军府邸。风破天面无表情的坐在书桌后,而在书桌上,堆放了整整两叠小山高的密函。 风破天,男,今年六十二岁,大秦朝第一武将,官拜关内侯,离武将的最高级别彻侯仅有一步之遥。 风破天少年时时运不佳、屡受挫折,中年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生好战,有胆有识,主张不断侵略、血战到底,决不谈和。平生大小二百四十一战,未逢一败,被誉为大秦朝不败的神话。 “你放走了张千户和他的手下?”风破天的嗓音有些沙哑,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他的长相并不威武,两撇八字胡,眉毛下垂,脸盘瘦削,给人一种丑陋至极的猥琐感。若走在街上,绝不会有人会把他和大将军这三个字联系到一起。 风耀阳打了个哈气,懒洋洋的站在桌子前道:“老爹,我早知道你在我身边安排了不少人,随时注意我的一举一动,可我为什么没有杀掉这些人?因为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既然加入保龙一族,就是我们的家人。张千户和他的手下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给他们一条活路不行吗?” 风破天冷哼一声,面若寒霜道:“我说过,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没有父子,只有将军和士兵,请称呼我为将军,再有下次,军法处置。” “好吧,大将军,你说了算。”风破天的这个规矩有些不讲理,这里明明是大将军府邸,不是军营,可他偏偏不允许风耀阳称呼他爹。好在风耀阳已经习惯,见怪不怪。他不停的打着哈气,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影响他的心情。 风破天一向军人作风,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最讨厌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纨绔子弟。他狠狠瞪了风耀阳一眼,心里明白,风耀阳这是故意气他。知子莫若父,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风耀阳从出生起,他就常年征战,一年难得回上一次家,这造成父子两人感情极淡,形同陌路。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弃了教育风耀阳一番的打算。 风耀阳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风耀阳小的时候,特别喜欢风破天收藏的一把宝刃,他趁风破天不在家,把这把宝刃偷走,据为己有。后来风破天发现,他拒不承认,但眼神却出卖了自己。 风破天狠狠惩罚了风耀阳,却不是因为他偷了这把宝刃,而是因为他没能骗过自己。风破天告诉风耀阳,成大事者,喜怒不形于色。他想要这把宝刃,有许多方法,偷是最蠢的一种。 不过,风破天自己都没想到,风耀阳从此后,无论任何事,都是一副懒洋洋无所谓的面孔,真的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连他都有些看不透这个儿子了。 “公主为人精明,野心勃勃,你的行为一定会让她起戒心,你的心太软了。我曾教育过你许多次,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人,宁可杀掉也不要放掉。张千户和他的手下久经训练,十分熟悉保龙一族的构架,和各种刺探消息的手法。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他们投靠别的势力,势必会给我们惹出难以想象的麻烦。”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秘密,保龙一族若永远都是那一套,被人灭掉是迟早的事。我才不在乎保龙一族是否存亡,我也不在乎天下人的死活,我更不会在乎富贵权利。但就算我养的一条狗,未经我允许,都别想随意杀死,即使当今皇帝都不例外。” 风破天面色巨变道:“大胆,一派胡言,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尚可,切不可让外人听到。” 风耀阳微微一笑道:“大将军何必激动,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大将军明知我和太子秦文王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却为什么暗中支持二王子秦武王呢?” 风破天面无表情的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当然记得,大将军曾经说过,君子误国,不能委以重任。小人势利,若得天下,势必会危害一方。治理天下,非伪君子不能担起重任。观历朝历代的皇帝典范,皆为伪君子,无一例外。可我不明白,秦文王正是大将军口中的伪君子,表面正直无私,实则精于算计、口蜜腹剑,但为什么大将军却反而会支持生性残暴的秦武王?” 风破天放下茶杯道:“你还记得我说的话,这非常好,伪君子确实比真小人和君子更适合当皇帝。但你只知死记硬背,却不知审时度势,随机应变,目光还是短浅了些。如今大秦朝内忧外患,危机四伏。可根基尚未动摇,假以时日,蛮荒五部必败。到时朝廷就可以腾出手消灭武林中人和藏宝斋。而我们保龙一族,就是皇上手中的那把杀人屠刀。”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来告诉我。我们保龙一族的使命不就是消灭武林中人和清除国内一切不安定因素吗?” 风破天叹了口气道:“还是太年轻了,你只看到了过程和目的,却没有看到结果。历代清除国内不稳定的因素,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知会牵连多少人诛九族。到时百姓肯定会怨声载道,人人自危。而一旦清除了武林人和藏宝斋等不稳定因素,我们保龙一族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为了封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你猜皇帝会怎么做。” 风耀阳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惨白,他强作镇定,想要保持自己无所谓的一贯表情,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风破天说的没错,狡兔死走狗烹,历朝历代都是这样,即使再过几千年都不会改变。而犯下这些罪行的人,绝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误,他们会找人做自己的替罪羔羊,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但想要消灭蛮荒五部,并不是短时间能成功的。倘若风耀阳猜的没错,清理国内势力的重担,八成会落在下一任皇帝手中。秦文王是标准的伪君子,而伪君子治国,会颇注意自己名声,所以他们才会更适合当皇帝。 可同样因为他们在乎名声,所以一旦让伪君子登上皇位,保龙一族危矣。而秦武王就不同了,秦武王生性残暴,是真真正正的恶人。秦武王若继位,会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事让保龙一族执行。到时朝廷内外肯定腥风血雨,不知会死多少大臣,大秦根基亦有可能动摇。 但这又和风破天父子何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个残暴嗜血的暴君,才需要保龙一族的存在。保龙一族若还有存在的价值,自然就不会灭亡,风家亦可以得以延续,否则… 风耀阳收起了自己玩世不恭的笑容,恭恭敬敬的给风破天鞠了一躬道:“孩儿受教了…” 这一次,风破天没有责怪风耀阳自称孩儿,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他还有一招下策没有说出,他让风耀阳娶新月公主为妻,并不只是单纯的为风家留一条后路这么简单。 他早看出新月公主野心勃勃,不甘屈居人下。但让一个女人做皇帝,历朝历代都没有过这种先例,成何体统。若真的有一天,他万不得已下只能投靠公主。那他会利用公主是风耀阳妻子的关系,让这天下改姓风。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天下大势(2) 晶莹剔透的泪珠,在谭小猫的眼眶中打转。徐君的遭遇实在太悲催了,简直悲惨世界啊,连嗜钱如命的谭彩猫,都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这倒出乎徐君的预料,他只是心里压了太多的苦,想要找个人倾诉一番,没想到却因此激发了谭彩猫姐妹的母性。泡妞三十六策中,其中有一策就是利用女人的同情心,令对方母性大发,趁机窃取对方的芳心。 女人是感性动物,一旦激发了她们的母性,她们就会变成护犊的母狮,潜意识的把男方当成了可怜的小宝宝,不再有所防范,给了男方趁机而入的机会。当然,这招并非对任何女性都管用,具体要看对方属于哪种类型的女性。 徐君暗自窃喜,没想到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原来谭彩猫姐妹吃这套,这就好办了,想他堂堂的花花公子,怎么可能搞不定两个黄毛丫头呢?这才是他泡妞的真实水平,为了男人的荣誉,他要推倒,要双飞。 “这就是本少爷和你们分开后的所有经历,本少爷实在太惨了,若不是还有你们姐妹两,本少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本少爷需要安慰…” 徐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声泪俱下,边抹着眼泪,边想趁此机会钻入谭彩猫的怀里,谭彩猫怒目而视,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乎看破了他的目的。他忙转移目标,钻进了谭小猫的怀里,颇为无耻的舔着脸在谭小猫胸前一阵乱蹭。 “你你下流”谭小猫虽然纯真,但不是真傻。即使她真傻,和徐君这样的色狼呆久了,某方面也难免会变得聪明一些。谭小猫刚安慰了徐君几句,就察觉到不对劲,愤怒的把徐君推了出去。 “哦哈哈哈…小丫头发育的还不错嘛。”徐君舔了舔嘴唇,咽了一口口水,得意的大笑,谭彩猫无奈的捂着额头道:“你是白痴吗?女生确实喜欢你这种坏坏没正形的男人,但女生迟早有一天会长大成为女人,而一个正常女人,绝不会嫁给你这种白痴。” 徐君的笑容戛然而止,他尴尬的撇了撇嘴道:“扯蛋,若不是本少爷家逢巨变,凭本少爷的家世,就算本少爷是个残废,也不知会有多少你所谓的女人抢着嫁。本少爷就喜欢女生怎么地了,这充分证明了本少爷的爱好专一。让你那些所谓的女人见鬼去吧,二手货谁要啊,还不想嫁呢,也不撒泼尿看看自己啥货色。” “你…”谭彩猫鼻子差点气歪了,但她不得不承认徐君说的没错,徐家是当地首富,若不是徐家惨遭灭门,说媒的人能把徐家的门槛踩平了。 不过,即使徐君说的没错,她还是看不惯徐君这副德行。但人的天性极难改变,尤其是男人,心理年龄往往比较幼稚,即使是一名中年男子,心理年龄都未必会成熟。 或许正是男人的这种特性,所以男人之间才会有真挚的友谊,一种超越异性情感,能为彼此付出生命的兄弟情义。而女人之间,永远没有真正的朋友。 “把你父亲留下的三封密函给本小姐瞧瞧?” “有什么好看的,凭本少爷的智商都没看出啥,你能看出什么?” 徐君嘴上不服气,心里却明白谭彩猫狡猾如狐,比他江湖经验丰富多了。他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三封密函,递给了谭彩猫。 这三封密函包裹的极其严密,足足用了两大张兽皮,即使落入水中都不会侵湿。谭彩猫展开兽皮,拿出里面的三封密函,仔细阅读了一番,面色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徐君诧异的皱了皱眉头道:“你看出什么了,别吓本少爷啊,怎么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谭彩猫恶狠狠的瞪了徐君一眼道:“和本小姐说话注意点,你这个家奴。” “必池,快说…”徐君忍不住骂了句,反正谭彩猫也听不懂这两字的意思。谭彩猫继续道:“这三封密函的内容看似普通,其实都另有玄机。倘若本小姐猜的不错,徐家极有可能一直在暗中支持蛮荒五部和逆凉山的叛军。” “不是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徐君大吃一惊,这个罪名可不小,这是叛国啊。不过,徐家财力雄厚,还真有暗中支持这两方面人马的资本。 “朝廷一直视逆凉山的叛匪为心腹大患,屡次派兵围剿,却徒劳无功。因为逆凉山的叛匪行踪隐秘、神出鬼没,根本不和朝廷正面冲突,以至于朝廷三番四次围剿后,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不问,悻悻作罢。这样的一股叛军,怎么可能会冒着暴漏自己行踪的危险,给你父亲写信?而且写信的人还是逆凉山叛匪头子秦沉天,说两人没有勾结,你相信吗?” 徐君咬了咬嘴唇,或许是关心则乱,他得到这三封密函后,一直没有往深处去想。他知道谭彩猫说的没错,可他心理上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支持叛匪也就罢了,但支持蛮荒五部,那不是秦奸吗!他那死板的便宜老爹,怎么会摇身一变就成为地下党了呢,这也太他娘的乱来了吧。 “好吧,就算徐家和秦沉天早有勾结,但你怎么看出徐家和蛮荒五部有勾结呢?”徐君疑惑道。 “这一点你就有所不知了,大秦和蛮荒五部交战多年,为了获取有用的情报,双方各自派出了不少密探。据本小姐所知,蛮荒五部训练了大量貌美如花的女人,这些女人都是秦人的后代,外表看上去和秦人无异,她们利用青楼作掩护,不断搜集情报,形成了一张非常大的情报网。” “哦,可作为一个秦人,为什么要帮蛮荒五部做事?保龙一族难道不知道吗,为什么不抓这些女人?”徐君不解道。 谭彩猫叹了口气道:“连年的征战,使得大量孩子变成了孤儿,这些孤儿无依无靠,连饭都吃不上,哪里会对大秦朝有什么感情?能被蛮荒五部收养,是他们的幸运,起码能保住一条性命,否则只能活活饿死街头,或被难民残忍的吃掉。至于保龙一族,你以为保龙一族不想抓人吗。可能开青楼的商人,都和官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许多青楼真正的老板,其实就是朝廷的大臣。若没有充足的证据,保龙一族根本不敢拿人。”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天下大势(3) 战争的残酷徐君曾亲眼所见,感触颇深。他知道谭彩猫所言不虚,当一个人饭都吃不饱的时候,谈爱国纯属矫情装逼。况且,华夏人太聪明,而聪明的人就很难有原则。在利益面前,聪明人极有可能会选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到时别说叛国,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亲生兄弟都照样杀。 “好吧,本少爷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就算徐家和蛮荒的探子有联系,本少爷还是无法相信徐家会叛变大秦,关于这一点,你不用再解释,解释本少爷也不会听。你现在需要告诉本少爷的是金凤楼到底在什么地方?你听说过这家青楼吗?” 谭彩猫笑了笑,没有在徐家和谁勾结这个问题上多做计较。她缓缓说道:“你也不是太傻吗,还知道问这个问题。你要问别人,真不一定能知道,但你问本小姐算是问对人了。金凤楼原是京城极为普通的一家青楼,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但就在一年前,大秦四大名妓之一的陈可儿突然常驻金凤楼,致使金凤楼名声大振。” “许多官员闻风而至,只是为了一睹陈可儿芳容。这使得金凤楼的客人络绎不绝,瞬间爆棚。金凤楼的老板趁此机会,忙扩大自己的生意,招收了大批貌美如花的女子,当中极有可能会有蛮族探子混杂其中。倘若本小姐没有猜错,约你父亲的女人,八成是匈奴派到中原的密探,隐藏在金凤楼内。” 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嘴上虽然怀疑谭彩猫的话,可心里其实已经隐隐信了。倘若谭彩猫说的是真的,那他父亲的身份可复杂了。他这人平生最怕麻烦,巴不得能左右搂抱、夜夜笙歌,尽享齐人之福,混吃等死的过一辈子。但麻烦总是会找上他,让他不得安宁。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他表面玩世不恭,实则心中极重感情,为了复仇,他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让自己变成魔鬼。 “那本少爷该怎么办?”徐君茫然道。 “本小姐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灭徐家满门,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你还活着,这些人早晚会找上你。第二封密函八成是孟初寒写的,亦只有他会约你父亲到舞林大会一聚,这条线索你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秦沉天神出鬼没,武林中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这条线索只能暂时放弃,留待日后再找其询问。” “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和本小姐一起到金凤楼打探消息。” “逛青楼,那好啊,这可是本少爷的强项啊?哦哈哈哈哈…”徐君得意的大笑,四大名妓当中,他只见过胡媚儿,虽然胡媚儿心肠恶毒,但长相绝对对得起观众,现在又有机会见到四大名妓当中的另一位陈可儿,他当然开心。不过,他突然想到,为什么要和谭彩猫一起去青楼呢?倘若有谭彩猫呆在他身边,那他还有什么乐趣? 他眨了眨眼睛道:“你身为一个良家少女,怎么能去那种污浊的地方,金凤楼本少爷自己去就好了,不麻烦你了。” 谭彩猫冷哼一声道:“白痴,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大粪啊,这么笨。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本小姐对金凤楼这么了解?” “咦,你不说本少爷还没发现,你还挺了解这行的吗?难不成你有啥特殊爱好?那可不好啊,磨豆腐伤身,不利于你的健康发育。你还年轻,应该找个男人真枪实炮的大战三百回合。要实在找不到,本少爷就委屈点,勉强为你捐躯了。” 谭彩猫大怒道:“滚蛋,天下间的青楼,起码有一半是藏宝斋的产业,本小姐就是大秦最大的青楼老板,你这个白痴!” 徐君的嘴巴夸张地张成了o型,下巴差点掉地上,他惊奇的把谭彩猫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这么一说,本少爷还真感觉你挺像老鸨子,怪不得会见钱眼开呢。” “你去死吧…”谭彩猫勃然大怒,掏出宝剑追着徐君就砍,谭小猫无语的捂着额头,心中抗议道:“又来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怎么老喜欢打情骂俏,这还有个未成年少女呢。” 一番追逐后,徐君捂着眼睛道:“本少爷又不想做熊猫,能别打眼睛吗?咱们什么时候动身上京城?” 谭彩猫收起宝剑道:“两个月后吧。” “不是吧,为什么那么久,你又不需要生孩子。” “你嘴巴真臭,本小姐还是清纯玉女呢,生什么孩子啊。你当本小姐闲的没事,深夜赶路呢?” 徐君皱了皱眉头道:“你要做什么,不是又离家出走了吧。” “当然不是,这次本小姐是奉家父的命令,代表家父参加鲜卑部的头领,拓跋弘的婚礼。” “鲜卑部?拓跋弘?不是吧大姐,你们藏宝斋和蛮荒五部也有联系啊?敢情搞半天你们藏宝斋才是秦奸啊!” “奸你个大头鬼!没听过在商言商这句话吗?藏宝斋不参与朝政,只做生意,无论是谁,只要掏出真金白银,都是藏宝斋的客户。华夏大地,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藏宝斋的生意,蛮荒五部当然不会例外。鲜卑部的皇室,和藏宝斋有大量的生意来往。拓跋弘大婚,于情于理,藏宝斋都要派人送上贺礼。不过,本小姐的父亲不方便亲自出面,只能由本小姐代劳了。” “哦,原来如此,但参加人的婚礼,连礼物都不带,难不成你想把你妹妹当成礼物送出去。要不把这头肥猫送了吧,起码可以杀了炖肉。” “嗷嗷…”肥猫立马眼泪汪汪的冲徐君挥了挥拳头,它招谁惹谁了,趴着都中枪。 “混蛋,携带礼物的商队早上路了。本小姐不想和他们同行,在外面欣赏了几天风景,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所以才没日没夜的赶路。另外,不许再欺负肥猫,她是母的,你懂吗?” “母的有什么大不了?本少爷还公的呢!你能不能不叫本少爷白痴,你个必池…” “又是这句,必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本小姐,本小姐也猜到了,必池就是贱人的意思吧!” “我靠,不是吧,这样你都能猜出来,你是不是海龟啊?” “海龟又是啥,好啊,你敢骂本小姐是龟,本小姐和你没完。” 谭彩猫瞬间和徐君厮打在一起,难解难分,谭小猫无语的望向头顶,心想:“老天爷,你快降个雷劈死这对狗男女吧。”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天下大势(4) 春暖花开,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芳香。徐君赶着马车,疾驰在泥泞的小路上。 谭彩猫从车窗探出头道:“混蛋,你会不会赶车啊?本小姐的屁股都让你弄肿了。” “我靠,你屁股肿不肿关本少爷毛事,本少爷又没搞过!你还真把本少爷当车夫了。” “你…”谭彩猫的脸,难得的红了,她咬了咬牙齿道:“混蛋,敢占本小姐便宜,回头再跟你算账。拿着,把脸围起来。” 谭彩猫递给徐君一条围巾,徐君二话不说,直接围在了脖子上。天气虽然变暖,可塞外的早春还是非常冷的。 不过,一向怒目相向的谭彩猫会主动关心人,这还真让徐君有些受宠若惊,他忍不住无限遐想道:“小样,爱上本少爷了吧。本少爷就知道,没有女人能抗拒本少爷的魅力。” 仿佛看出了徐君在想什么,谭彩猫撇了撇嘴道:“混蛋,你可别误会,给你这条围巾的目的,主要是让你挡着脸,免得被人认出。现在武林中盛传,你拥有道家第一神功金关玉锁诀的秘籍,不知道有多少武林人都在找你。你让人抓走大卸八块倒没什么,但千万别连累本小姐。还有,你要是挂了,临死前记得一定要还钱啊。不然就算到了地底,本小姐也让你不得安生。” “草,本少爷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徐君气得鼻子都好歪了,他恶狠狠的一把扯下围巾道:“你放心,本少爷就算死,也一定不会连累你。欠你的银子本少爷会抓紧时间还给你,因为不想再看见你的样子了。” “同感,那就快点还钱…” 徐君和谭彩猫针锋相对,唇枪舌战。两人打打闹闹的在车上拌嘴,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座村落,徐君皱了皱眉头道:“这里是蛮军的占领区,我们还是绕道走吧。” “不用,这次拓跋弘大婚,朝廷特意派出了使臣参加这次婚礼。为了保证使臣能安全抵达鲜卑部,蛮荒五部和朝廷订下了协议,停战一个月。我们赶了十多天的路,正好到村里补充一下食水,顺便洗个澡休息一下。” “擦,既然停战一个月,那我们为什么不走官道?” “笨蛋,朝廷的使臣有大批的官兵做护卫,我们就三个人,万一蛮军见本小姐貌美如花,起了歹心怎么办?” “凉拌,谁要娶了你,那也算是为社会做贡献,做善事了。” “你去死…”谭彩猫大怒,但碍于自己在车上,不方便揍徐君,只能悻悻作罢。 徐君赶着车朝村落奔去,嘴中嘀咕道:“娘的,这鲜卑部的头领配个种,还搞这么大声势,咋不来个现场直播呢。朝廷不是和蛮荒五部交战吗,怎么还会派使节参加婚礼?大秦朝的皇帝有**佳丽三千,鲜卑部的头领就算差点,娶上几百个还没问题。若每次婚礼都搞这么大排场,那一年要收多少红包啊。” 徐君在这嘀嘀咕咕、胡思乱想,谭彩猫忍不住出声道:“你在那瞎嘀咕什么呢,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次拓跋弘娶得是正室,所以才会有这么大排场,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知道拓跋弘娶得是谁吗?” “本少爷怎么会知道,女人不过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娶谁很重要吗?” “混蛋,你这是歧视女性。”谭彩猫气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却又拿徐君毫无办法。大秦朝讲究三重四德,许多男人都有徐君这种想法,总不能把他们全杀了吧。 “这次拓跋弘大婚,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他迎娶的是蛮族女性的骄傲,驭兽斋斋主完颜不败的亲生女儿完颜宗宣。” “你是说巾帼不让须眉,此生非英雄不嫁的完颜宗宣?”徐君诧异的眨了眨眼睛,一阵惊讶,他没见过完颜宗宣,但他听过那首诗:“万里长空排雁行,也拟赴它乡。巾帼不让须眉,休笑我红妆!驰麒麟,化天龙,破苍穹。笑傲蛮荒,魂游宇内,名扬四方。” 谭彩猫点了点头,徐君疑惑道:“这拓跋弘是盖世英雄吗?怎么本少爷从来没听说过?” 谭彩猫微微一笑道:“恰恰相反,拓跋弘非但不是什么英雄,反而性格懦弱、优柔寡断、没有任何主见,是蛮荒五部中唯一提倡跟大秦和平相处的君主。” “不是吧,女人果然善变,不是说非英雄不嫁吗,怎么嫁给狗熊了。”徐君不屑的撇了撇嘴,本来他对那完颜宗宣还挺感兴趣,现在是兴趣全无了。 谭彩猫叹了口气道:“身逢乱世,谁又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呢?知道蛮荒五部为什么始终无法攻破青阳城,打败大秦吗?” 徐君茫然的摇了摇头,谭彩猫接着说道:“大秦朝虽然拥有百战雄狮,但苛捐杂税太多,刑罚过于严厉,百姓早就苦不堪言。反观蛮荒五部,兵强马壮,军民一心。倘若蛮荒五部真能摒弃芥蒂,五部同心,大秦朝危矣。可惜,蛮荒五部表面结盟,实则勾心斗角、明争暗斗,谁都不愿率先投入较大的兵力,这才给了大秦朝喘息的时间。” 徐君皱了皱眉头道:“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这个道理本少爷还是明白的,但这又和拓跋弘的婚礼有什么关系?” 谭彩猫白了徐君一眼,已经懒得批评徐君的智商了。她解释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蛮荒五部原本势均力敌,谁都无法吞掉其余四部,但匈奴部的冒顿单于异军突起,力压萨满教的额秃根,成为蛮荒第一高手,野心勃勃的想要一统华夏大地,这让其余四部非常恐慌。” “匈奴部的大军迟迟无法攻破青阳城城门,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其它四部虚与委蛇、不肯配合。因为其余四部明白,大秦一旦战败,冒顿肯定会调转锋刃,转而攻打其余四部。” “为了压制匈奴部的强势崛起,女真部的完颜旻决定和鲜卑部和亲,以此遏制匈奴部的强势崛起。但在让谁嫁给拓跋弘这个问题上,却让完颜旻犯了难。” “拓跋弘虽是鲜卑部的头领,但天生喜好诗赋、书画,不喜朝政。而且为人软弱可欺,一向主张和大秦和平相处。这样一个盟友,实在无法让人放心。所以,嫁给拓跋弘的女性,一定要足够强势,强势到能把拓跋弘变成一个傀儡,彻底掌控鲜卑部,把鲜卑部变成女真部的附庸。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女真部皇室子女,只有完颜宗宣。” “完颜旻的这招,可谓是一箭双雕、高明至极。他一直担心女真部会重蹈覆辙,再次发生内乱,诞生一位女王。倘若把完颜宗宣嫁到了鲜卑部,那就可以祸水东流,不单解决了女真部的隐患,还把鲜卑部纳入了女真部的势力,只是想要完颜宗宣答应这桩婚事却颇为麻烦。” “完颜宗宣天生傲骨,心比天高。若是从前,她绝不会违背自己发下的誓言,嫁给一个软弱的男人。但她在武林大会上,惨败于太平天道的天角,锐气大减,心态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完颜旻趁机放低了身价,以叔侄的身份亲自登门拜访,游说完颜不败,给足了完颜不败面子,这让完颜不败非常高兴。” “完颜旻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仔细分析了一番天下大势。完颜不败虽然为人狂妄,极其护短,但并不是愚笨之人,自然知道完颜旻所言非虚。而且他是完颜旻的亲叔叔,女真部太上大君的亲生儿子,哪里能容忍自己的部落遭受匈奴部的威胁。经过慎重考虑,他答应了这门亲事。” “完颜宗宣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她年纪不小了。蛮荒女子一般十六岁就嫁人,而她今年已经二十多岁了。岁月可以改变一切,不管多么高傲的女人,年纪大了都会放低自己的要求,找个男人嫁了。完颜宗宣有自己的打算,既然找不到英雄,那就干脆自己做英雄。她决定成为鲜卑部历史上第一任女大君,然后一统蛮荒五部,征服大秦,成就千秋万载的霸业。” “原来如此。”徐君恍然大悟,他点了点头道:“本少爷有些明白了,怪不得大秦朝廷会派使臣参加这次婚礼。倘若女真部和鲜卑部和亲成功,完颜旻即可和冒顿分庭抗礼,到时蛮荒陷入内斗当中,大秦朝自然乐得坐山观虎斗。” “不错,你能举一反三,证明你还没有傻到不吃食。不过,你的眼光还是不够长远。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女真部和鲜卑部一旦和亲成功,势必会逼契丹部和羌族部做出反应。” “但无论如何,有大秦朝在一旁虎视眈眈,蛮荒五部轻易不会彼此开战,只会暗斗。而大秦朝也不希望蛮荒五部过早分出胜负。因为大秦朝现在财政吃紧、国力空虚,百姓已经苦不堪言,无法支撑大军出兵蛮荒的高昂费用。一旦五部合一,那后果不堪设想。” 谭彩猫说的口干舌燥,拿起一皮囊水仰头就喝。徐君眯缝着眼睛道:“真没看出,你这贪财猫还有狗头军师的潜质。但本少爷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你以前没说过书吧,怎么搞的和你亲眼看到一样?还有,本少爷就纳闷了?完颜宗宣想什么,你怎么会知道?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谭彩猫听到徐君的话,差点一口水呛着,她生气的吼道:“混蛋,本小姐费了这么多口舌,给你这个白痴分析天下大势,你不但不感谢,还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为什么你会有那么多问题呢?” “本小姐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藏宝斋的生意。整个华夏大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逃不过藏宝斋的眼睛。藏宝斋虽不参与朝政,但本小姐作为一个生意人,若不了解天下大势,如何能让家族的生意传承百年?” “其次,巾帼不让须眉也罢,女英雄也罢,完颜宗宣都只是个女人,而本小姐也是个女人。难道你不知道,能懂女人的只有女人吗?” “好吧,本少爷承认,贩夫走卒确实容易打探消息,藏宝斋生意既然遍布华夏大地,消息灵通一点可以理解。但你说能懂女人的只有女人,这一点本少爷实在不敢苟同。首先,最懂女人的绝对是男人,而不是你们女人。其次,本少爷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女人看过,你就是一个披着女人皮的妖怪。” “混蛋,你去死吧!停车,本小姐要揍你…”谭彩猫张牙舞爪,勃然大怒。不料,徐君突然望向前方,面色一变道:“别说话,你闻没闻到,空气中有一股血腥味。”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天下大势(5) 徐君眯缝着眼睛,瞳孔抽搐。他毫不犹豫的把马车赶进了路边的一片丛林处,拴在一棵大树下。 “笨蛋,你不是说要绕道走吗?本小姐突然觉得你说的没错,我们还是绕过这个村庄吧,。”谭彩猫说道。 徐君鄙夷的瞪了谭彩猫一眼道:“你不是说此地无战事吗,那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血腥味?本少爷一向行侠仗义,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你要不愿跟来,本少爷自己进村里。” “切,你干脆直说你喜欢多管闲事就好了,装什么江湖侠客,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谭彩猫嘴上对徐君冷嘲热讽,人却紧紧跟在徐君后面。三人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向村庄靠近。 村庄的入口处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了三个大字,下里村。徐君三人透过篱笆围成的护栏朝村里一瞧,一群猎户正热火朝天的宰杀野猪、袍子,妇女则在一旁把切下的肉洗净,抹上盐巴,风干腌制。 “擦,害的本少爷虚惊一场,还以为蛮军又杀人了呢,搞什么啊。弄半天是宰杀野兽,真是法克。” “你还挺失望的啊?”谭彩猫不怀好意道。 “那是…咦,你说什么呢,太不像话了,本少爷是那样的人吗?小心本少爷告你诽谤,本少爷见这些村民没事,心里不知道多开心。” “虚伪…”谭彩猫鄙夷的给了徐君一个中指,徐君无语,这个前卫的后现代动作,当然是跟他学得。不过,若谭彩猫知道了这个动作的意思,估计会气吐血。 谭彩猫拍了拍身上蹭到的灰尘道:“车夫,去把马车赶过来,我们进村补充下食水。” “你才车夫呢,你全家都车夫…”徐君恼怒的赶了马车,三人晃晃悠悠的进入到了村里。 “哎呀,这谁家的小哥,长得这么俊俏。”说话的是一名戴着狗皮帽子,手拿一把菜刀,衣衫破烂的女子。她的年纪应该不大,满打满算三十岁左右,眼神中还透漏着一丝少女的气息。只是肤色发黄、皱纹遍布,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上许多。 “浪蹄子,你又发春了,不过这小哥还真水灵,比你家那汉子强多了。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别银枪洋蜡头,中看不中用。” 哄笑声响起,徐君的脸刷的一下红了。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中年大嫂,饶是色狼也只能逃跑啊。 “一群骚婆娘,别把客人吓着。小哥,你们到我们村有什么事。”一位身材魁伟的男子,背着一把弓箭,肩头扛着一杆长枪,缓缓从村中唯一的一条小路尽头走了过来。 徐君刚想说话,谭彩猫抢着说道:“这位大哥,我们姐们两人路经此地,想要补充一些食水,这是我的家奴。” “家奴?”中年男子诧异的把徐君打量了一番,徐君脸红脖子粗,差点想把谭彩猫按倒在地,一顿海扁。奈何众目睽睽,他只能装疯卖傻,全当没听到。 “哦,你们是到蛮荒做生意的吧。这边兵荒马乱的,两个女孩子路上可不太平。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喊亭长。蛮荒食物短缺,我们也是趁着这两天停战,才出去打了些猎物。想要食水,要亭长同意才行。” 汉子姓张,名二蛋,早先手拿菜刀,调戏徐君的女子的姓孙,名小花。山里人的名字没那么多讲究,随便取个名好养活。 亭长官衔不大,相当于村长,多是由村里有一定名望的人担任。 听到二蛋的召唤,一位老人战战兢兢的从一间茅草房中走出。他的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只是贫困无情的折磨了他,使得他满头白发、皮肤褶皱,看上去像一个小老头。 亭长姓秦,据说八百年前和当今皇帝秦霸天还能攀上点亲戚。他拄着一根长枪,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下里村从祖上就制定了打猎的规矩,不管谁家猎到了猎物,都要平分给村里人,而猎到猎物者,可以优先选择动物身上最好的一块肉切下来。这个规矩减少了嫉妒矛盾,增加了村里人的团结。而那些在狩猎中死亡的人也不用挂念家里人,村里自会替他们照顾家人。 “这位壮士,老朽有礼了,不知壮士怎么称呼。” 大秦朝男尊女卑,徐君又穿的极其奢华,老者没有听到谭彩猫说的话,自然不会认为徐君是车夫。 谭彩猫狠狠瞪了徐君一眼,似是在警告他别乱说话。徐君颇心有灵犀的回答道:“本少爷姓徐,叫本少爷徐福好了。” 徐君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反而说了谭彩猫给他起的名字。下里村的住户都是些老实巴交的猎户,徐君不怀疑他们会去告密。但知道太多的人通常都不会长命,想要保护一个人,最好让他什么都不知道。 “徐少爷,老朽并非见死不救。只因此地常年战乱,无法种植任何粮食,我们只能靠熬点肉汤充饥,不能提供太多食物给你们。” 徐君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庄稼只会招来蛮军,种了也收获不了,那还种他做什么?你可以要求别人不做恶,但你不能要求别人都做佛祖啊。 “这位老丈,你放心,我们不白拿你们食物,这里有不少银票,只要你们派出人到青阳城,可以采购不少粮食,足够你们过冬了。” 徐君掏出大把的银票,也不管有多少,直接塞到老者的手中。老者看了一眼银票上的数额,吓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混蛋,你还有私房钱。”谭彩猫拧着徐君耳朵,双眼直冒绿光,这些银票都是徐君从船上搜刮来的,别说买上一批粮食,就是买下十个下里村都够了。 “疼,你轻点…”徐君嗷嗷怪叫,差点吐血。太丢人了,这谭彩猫是不是故意让他出丑啊。 徐君还真猜对了,谭彩猫就是想让他出丑,不然老者怎么会忐忑不安,主动把银票还给谭彩猫呢。 “老丈,他这人脑子不好,你别和他计较,这些钱都是我们采购货物的钱,但本小姐从不会白拿别人的东西,这两张银票给你们,麻烦给我们点熏肉和清水。” 谭彩猫接过银票,从中抽了两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了老者,这两张银票换回的粮食,足够下里村过冬了。 “卑鄙…”徐君揉着耳朵,气得眼珠子直往外鼓,却又无可奈何。他欠了谭彩猫一屁股债,利滚利下,天知道现在变成多少银两了,没逼他到青楼当少爷算开恩了。 “谢谢这位壮士和两位小姐了,老丈替下里村的人感谢你们。二蛋,快去给壮士准备两皮囊清水,和十斤上好的熏肉。再让你家婆娘烫壶酒,老朽要和外来的客人喝上…” 老者的话尚未说完,一支标枪从天而降,狰狞的穿过了老者的胸口,把老者狠狠钉在大树上。老者的笑容瞬间凝固在面颊上,双眼一片迷茫。 铺天盖地的利箭,遮住了阳光,宛如一片乌云般笼罩了下里村的天空。二蛋面色惨白的望向天空,猛然歇斯底里的喊道:“蛮军来了,快跑…” 徐君感觉自己的心口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那是他最后的一丝怜悯和道德底线。他了解古代战争的残酷,可了解和亲眼见到完全是两回事,望着刚才还有说有笑,贫穷朴实的老百姓倒在血泊当中,他肝胆欲裂,牙齿都陷入到了嘴唇当中。 徐君的双手兵不干净,沾满了鲜血。曾经,他活在复仇的阴影中,心性大变,无法自拔。可杀人总要有个理由吧,哪怕是为了一块肉,哪怕是因为一句口角。但这些蛮军,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完全和畜生一样。既然是畜生,那就该死…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天下大势(6) 滔天的杀气从徐君身上升起,他面目狰狞,双眼血红,刚想冲出去和这帮蛮军拼命,谭彩猫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拽了回来。 “你拽着本少爷干嘛?本少爷决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杀光村里的人。” 徐君双眸闪烁着坚定地目光,似是下定决心要保护下里村村民的安全。许多事明知不可为也必须要做,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你疯了,这是契丹部的狂战军团,有五千人呢,你能杀光吗?” 蛮荒共有五支天下闻名的军队,分别是匈奴的黑甲军团,契丹部的狂战军团,鲜卑部的蔷薇军团,女真部的枪花军团,以及羌族部的斩龙军团。这五支军团各有所长,难分伯仲,无一不是百战雄狮,战斗力极其恐怖。 徐君咬了咬牙齿道:“杀不光也要杀,要不怎么办?难道让本少爷看着这些村民死?” “白痴,你不会先保护这些妇孺离开。” 关心则乱,徐君眨了眨眼睛,一把拽住二蛋的衣服道:“你快带着老弱妇孺离开,本少爷拖住他们。” 二蛋脸色惨白道:“来不及了,既然来的是狂战军团,那逃跑只会死的更快,逃不掉了。” 狂战军团全是骑兵,猎户门虽然熟悉附近的地形,可逃跑的时间太短,还没逃入山里即会被追上,到时只会死得更惨,还不如团结在一起,以死相拼,杀一个不赔本,杀两个赚一个。 徐君瞳孔抽搐道:“不行,你必须带村里人离开,本少爷会想办法拖住他们。” 二蛋用力的喘了两口粗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的双眼突然精光四射道:“我想起来了,祭堂中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往山林,只要能拖住他们,村里人就能活命…” “那你快招呼村里人到密道中去,本少爷挡住这群王八蛋…” 祭堂是秦人摆放先人灵位的地方,下里村由于地处蛮荒和大秦的交界处,自古就战乱不断,所以祖上挖了一条逃生的密道,入口处就设在祭堂的供桌下面。而且,祭堂是下里村唯一采用青石堆砌的房屋,极其坚固,刚好可以抵挡狂战军团的箭雨。 地面剧烈的抖动,远方马蹄扬起的尘雾遮天蔽月,宛如沙尘暴般快速向下里村袭来。 徐君狞笑道:“本少爷倒想看看,这狂战军团有什么本领。不过,你丫不是说停战了吗?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本小姐又不是神仙,怎么能事事都知道。狂战军团是契丹部战斗力最强的一支军队,倘若本小姐没有猜错,契丹部一定是不满女真部和完颜部结盟,所以故意派出狂战军团偷袭青阳城,以此破坏大秦和蛮荒五部刚刚缓和的关系,重新燃起战火,令女真部和完颜部腾不出手对付其它部。” “擦,真阴险,搞政治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徐君呸了一口,义无反顾的挡在了祭堂门前。真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不会允许蛮军进入祭堂。他会尽量拖延时间,让下里村的老弱妇孺逃跑。 “壮士,这是我们下里村的事,你和这两位姑娘还是快点进入密道离开吧。”二蛋和一群猎户,手拿刀叉,面色惨白的站在徐君背后,其中还有几个女猎户,包括二蛋的老婆孙小花。 下里村的人太大意了,听说大秦和蛮荒五部停战,以为蛮军暂时不会杀人。所以从山沟里跑回了家,喜气洋洋的想过几天好日子。可没想到,才安宁了两天,蛮军就又杀过来了。 “本少爷没有逃跑的习惯,你们也快点进入密道。进入祭堂后,把屋门上的横木放下,赶快逃跑,这里交给本少爷自己。” “壮士,我们决定和下里村共存亡,不会再逃了。无论我们逃到哪里,最终的下场都是死在蛮军的铁蹄下,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和那些蛮军拼了。” “对,二蛋哥说的没错,和他们拼了,头大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猎户们义愤填膺,徐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能理解这些猎户的心情,大秦朝不理会他们的死活,蛮军又拿他们当畜生一样杀戮,他们生命的全部意义,就是让自己不断遭受痛苦。不过,活着就没有不幸。他会尽量保护这些猎户,让他们活下去。 他冲谭彩猫姐妹恶狠狠道:“你们两个黄毛丫头,快点带着这头笨虎滚蛋,有多远滚多远,本少爷不想再看到你们。” 谭彩猫冷笑一声道:“混蛋,你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让我们姐妹离开吗?真不是一般的幼稚。好好照顾你自己吧,若敢拖后腿,连你一块干掉。” “嘿,大爷的,油盐不进啊…”徐君苦笑了一下,心头却感觉暖暖的。 狂战军团是契丹部举全国财力打造的一支精锐,每一名狂战军团的成员,都耗费了上万两黄金,珍贵无比。他们胯下骑得是仅次于汗血宝马的八骏马,也就是蛮族名驹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骅骝、绿耳的合称。 盔甲则全部采用一种名为黑铁的稀有金属打造。这种黑铁,放眼华夏大地,仅契丹部有这种黑铁矿,产量极其稀少,每年仅能开采出数十套盔甲,勉强能维持狂战军团的日常损耗。 在契丹部,无数少年以能成为狂战军团的一员为荣。不过,狂战军团的挑选极其苛刻,不但要求忠心耿耿、视死如归,还必须是百里挑一的神射手,许多士兵浴血奋战一辈子都没有成为狂战军团成员的资格。 狂战军团的马匹,马蹄上都包裹着棉布,行动时无声无息,直到靠近敌人的时候,才突然露出自己狰狞的面孔。下里村的猎户就是因为没听到马蹄声,所以才会遂不及防。 狰狞的标枪撕裂了空气,冷冷的射向了徐君的心口。徐君目露凶光,猛然一声咆哮,挥出了漫天黑色的掌影,硬生生的把成片的标枪挡了下来。大敌当前,他顾不得再隐藏自己修罗道传人的身份。为了自己的安全,他可以忍,不会轻易暴漏身份。可为了别人的安全,他什么都可以不顾。 三轮标枪过后,狂战军团的士兵抽出了马刀,狰狞的向徐君和猎户们冲了过来。谭彩猫猜的没错,狂战军团这次的任务,确实是偷袭青阳城,所以他们没有走官道,而是故意绕道走,这不知是下里村人的不幸,还是青阳城官兵的幸运。 按蛮军一贯的作风,任何挡在面前的村庄城市,都将会夷为平地。任何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秦人,都会被像对待牲口一样斩杀。他们并非冷血无情的人,他们一样有儿女家人,但在他们眼里,秦人和畜生无异,还不如他们养的一头羊高贵,人会对一头羊手下留情吗? 三轮标枪过后,狂战军团的军人抽出了马刀,狰狞的冲向了徐君。每名狂战军团的士兵都配有五支标枪、一把水蛟筋长弓、一柄长近三米的马刀和一把较短的弯刀。当狂战军团正面作战的时候,他们会在极远的距离开始射箭,两轮箭雨过后,开始冲锋。当靠近敌人的时候,他们先会扔出标枪射杀敌人,即使敌人穿着厚厚的盔甲,也会被活活穿死。 通常和狂战军团交战的军队,在箭雨和三轮标枪过后,已经开始溃败。而此时狂战军团的士兵只需要抽出马刀,即可收割敌人的性命。倘若敌人太多,数量已经超出了极限,那狂战军团会采取狼骑战术,边游走边射箭,活活把对方拖死。 除非能将其包围,否则即使十倍数量的普通军队都不敢保证能消灭狂战军团。大秦若不是仗着城高墙厚、焦土战术,根本抵御不住蛮族五部精锐的攻击。 魔气滔天,徐君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一步步边迎向狂战军团的士兵,边振振有词道:“娘希匹,本少爷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黑色,你们这帮黑人都去死吧…” 谭彩猫跟在徐君背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虽然狂战军团死有余辜,可徐君这个杀人的理由实在是太令人无语了。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天下大势(7) 热血燃烧,沸腾了徐君的血液。他的心中似乎有一团火,烧的他面目狰狞,烧的他双眼通红。 长刀无痕,撕裂了空气,闪电般砍向了他的脖子,他的身体向后一仰,硬生生的躲过了长刀的攻击。双脚微微一用力,凌空跃起,猛然抓住了这名狂战军的头颅,身体诡异的倒立在空中,宛如陀螺般疯狂旋转。 令人颤抖的骨节碎裂声响起,这名狂战军的脖子瞬间爆裂、节节寸断。徐君的修罗锁魂绞一出,天下谁与争锋。 血泉狂喷,像不要钱的雨水,溅了徐君满头满脸。在这一刻,他彻底沦为了一头嗜血的野兽。他提着这名狂战军团士兵的头颅,猖狂的大笑道:“孙子们,爷爷在此,不服的尽管来。” 一名士兵挥舞着长刀,刚砍掉了一位猎户的头颅,即看到徐君杀死了自己的同伴,顿时狂吼一声,愤怒的向徐君冲来。 徐君冷笑连连,身体不动如峰,直到这名士兵骑乘的战马快要撞上他,才突然往旁边一闪,诡异的绕到了这名士兵背后,无声无息的一掌印在了这名士兵背上。 刺骨的寒气瞬间将这名士兵笼罩,徐君手掌击中的地方诡异的出现了一层寒冰,宛如蜘蛛网般快速向四周扩散,眨眼间把这名士兵冻成了冰雕。四周的狂战军士兵大惊失色,顾不得再围杀其余猎户,快速把徐君包围起来。 二十多名士兵围绕着徐君有规律的交叉跑位,不时射出箭矢,制造出层层叠影令徐君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这是一种高难度的弓骑兵配合战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武力强悍的敌人。而在下里村入口处,两名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在五十名狂战军团顶级高手,和四名尸宗长老的簇拥下端坐在马上。 “二弟,本王早说过,中原人绝不会甘心接受我们契丹部的统治。想要征服中原,就一定要杀光任何敢于反抗的人。只有彻底碾压他们的尊严、意志,才能让他们和狗一样听话。” 说话的年轻人是契丹部的大王子耶律洪图,他长着一张瘦长的马脸,倒三角眼、薄嘴唇,双眸不时闪烁着凶光,一看就绝非善类。 蛮荒五部的君主,年龄相差极大。像匈奴部的大君冒顿单于、女真部的大君完颜旻,以及鲜卑部的大君拓跋弘,年纪都非常轻,可谓是少年英豪。而契丹部的大君耶律楚才年纪尚不到四十,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至于羌族部的大君元昊,则是一名年逾花甲的糟老头子。 “大哥,你说的没错,中原人绝对不会甘心让我们契丹部统治。可所有的中原人都是我们的敌人,难道我们能全部杀光吗?我族的人口太少,单纯的杀戮征服不了大秦。” 耶律洪基不卑不吭,颇有大将之风,他是契丹部的二王子,少年时曾乔装打扮到大秦求学,对大秦的风土人情颇为了解。他坚信,大秦绝不是蛮族人眼中的绵羊,而是一头沉睡中的巨龙。杀戮只会刺激这头巨龙醒来,当巨龙怒吼的时候,再多的狼也只会四处逃窜。 “二弟,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是狼的子孙,怎么会害怕懦弱的中原人。大秦不过仗着城高墙厚,才把我们挡在外面。正面作战,一个契丹部的士兵,完全可以杀死二十名秦军。” 耶律洪图握了握拳头,目光中写满了自信和冷酷,耶律洪基皱了皱眉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争论。聪明人不是能说会道,而是懂得明哲保身,该闭嘴的时候绝不多说话。 “你们谁愿意替本王把那两名中原女子拿下…”契丹女子多拥有两条毛茸茸的大腿,远没有中原女子香甜可口。耶律洪图一向对中原女子情有独钟,此时见到貌美如花的谭彩猫姐妹,哪里还能忍受的住。 “属下愿往…”狂战军团的高手集体请战,都想在耶律洪图面前表现一番。耶律洪图是契丹下一任的大君,倘若得到了耶律洪图的赏识,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耶律洪图随手指了两个人道:“你们两个去把那两名中原女子拿下,切忌不要伤到她们,做的好本王重重有赏。” “属下遵命…”两名狂战军团的高手,抽出了腰间的弯刀,狰狞的冲向了谭彩猫姐妹。而此时围住徐君的狂战军士兵已经越来越多,足有上百人。 “三阴绝尸手…”漫天掌影,密密麻麻。一连串的爆响,七十二名狂士兵捂着胸口,面色紫黑,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眼见出气多进气少,活不成了。 “贼子尔敢…”耶律洪图肝胆欲裂,每一名狂战军团的士兵都珍贵无比,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庄,竟然就让他折损了这么多士兵,这让他回去怎么和大君交代? 他歇斯底里的喊道:“替本王杀了这名中原人…” 五名狂战军团高手,立马从耶律洪图背后冲出,瞬间把徐君围了起来。 “五位一体,幻影封魔…”徐君诡异的一身化五,猛然同时出掌,五名高手闷哼一声,齐齐向后退了一步,宛如木头人般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微风拂过,五名高手恍若失去了魂魄,不再有任何反应,耶律洪图大惊失色道:“这是什么妖法?杀了他,杀了他…” “大王子不必惊慌,待老朽前去把那狂徒击毙。”四名尸宗的长老主动请战,耶律洪图长出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他是一军的主帅,别人可以乱他不可以。虽然他生性狂妄,心狠手辣,但狼群中长大的孩子,绝不是中原那些养尊处优的皇子能比拟。 他冷冷的望向杀红了眼的徐君,咬牙切齿道:“烦劳四位长老了,待这次的任务结束,本王一定会在大君面前为四位长老美言一番。” “多谢大王子…”四名尸宗的长老抱了抱拳,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尸宗本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但萨满教投靠了匈奴部,驭兽斋的完颜不败又是女真部大君完颜旻的皇叔,这使得尸宗不得不找个靠山。而投靠匈奴部或女真部,显然只会寄人篱下,所以尸宗宗主选择了投靠契丹部的大君耶律楚才。 四名尸宗长老的身法极其诡异,蹦蹦跳跳,宛如四个老跳尸。不过,他们看似可笑的身法,速度却极快,眨眼间就把徐君围了起来。 徐君不屑的冷哼一声道:“草,哪里来的四个老王八,竟然敢和本少爷作对。本少爷一向尊老爱幼,不喜欢欺负老人,别逼本少爷下黑手。” 杀人会上瘾,徐君正杀的兴起,突然间狂战军的士兵如潮水般撤退,换上了四个老棒槌,这让他极为不爽。不过,他暂时没有逃跑的打算。他的背后就是祭堂,无论如何,他都要坚持一柱香的功夫,待下里村的村民走远,再想办法带领这些猎户和谭彩猫姐妹离开。 “大家小心点,这小子极有可能继承了上古六道中,修罗道的衣钵。千万不要被他的双手抓中,先废了他的两条修罗臂,再杀了他。” 徐君的面色变了,这老货眼力不错,看来有两把刷子。他不敢大意,忙调动体内的灵气,瞬间击出了七十二掌。 不过,巫体师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炼成刀枪不入、半人半尸的怪物。这四名长老修炼了大半辈子,灵气深厚,三阴绝尸手虽是绝世武功,可修炼的方法过于残忍,有违天道,徐君只是练成了第一层,并没有继续练下去的打算。 七十二声爆响,四名尸宗长老的身体微微一抖,毫发无伤。 “小子,你就这么点本领吗,太让老朽失望了。记住老朽的名字,免得黄泉路上还不知道死于谁手,老朽就是尸宗的大长老阴海峰…” 阴海峰和尸宗的宗主阴玉川乃是表亲,他使了个眼色。两名长老突然诡异的出现在徐君两侧,同时出手抓住了徐君的一条修罗臂。 徐君惊恐万分,一声咆哮,想要把修罗臂抽出,但为时已晚。阴海峰一掌击出,狠狠打中了他的胸口。他虽有万灵血体护身,但再坚硬的钢铁,只是相对,并非绝对。他惨嚎一声,口吐鲜血的倒飞了出去。 “小白…”谭彩猫姐妹花容失色,忙舞出一片剑花,逼退了围住她两的两名狂战军团的高手,冲到了徐君面前。 徐君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道:“法克,本少爷说了多少次,别叫本少爷小白。” 谭彩猫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着调。徐君抓着谭彩猫的手,把他拽到了身后道:“打打杀杀的事交给男人,你们两个小娘皮一边呆着去,待本少爷收拾了这四个老棒槌,再和你两双宿双飞。” 谭彩猫姐妹的脸瞬间通红,许多事无需挑明,若是有缘,即使在最阴暗的角落,爱情也能悄然绽放,开花结果。不过,徐君和谭彩猫姐妹也太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了。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天下大势(8) 尸宗的弟子一旦成为巫体师,即会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和太监差不多。徐君当着四个老太监的面和美女卿卿我我,这不是在人伤口上撒盐吗。 阴海峰双眼冒着绿光,狞笑道:“小子,死到临头还敢当着老朽的面打情骂俏,真当老朽不存在吗?” 徐君冷哼一声道:“四个助纣为孽的老棒槌,本少爷决定拿棒子爆你们四个菊花,让门菊花爆裂而死。” “混蛋…”阴海峰暴跳如雷,差点气吐血。徐君本就是街头无赖,满嘴污言秽语,而尸宗的长老长期躲在深山老林中修炼,论口舌之争,哪里是徐君的对手。 不过,高手对战,最忌心浮气躁。徐君故意言语下流,就是想激怒这四个老棒槌。他轻飘飘的一拳击出,天地都为之变色。一名尸宗长老铁青着脸,不闪不避,硬接了他这一拳,却未料到,看似简单的一拳,却蕴含了九重力道,每一重力道都恰巧是上一重力道的两倍,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刺耳的骨骼摩擦声响起,这名长老接连向后退了九步,睁大了双眼,不能相信的望着徐君,瞬间失去了呼吸。阴海峰大惊失色,忙上前查看,发现这名长老的五脏六腑、经脉血液,全都冻成了冰块,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歹毒的武功,老朽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交出金关玉锁诀的秘籍,饶你一命。” 阴海峰的瞳孔中闪烁着贪婪的目光,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一辈子屈居人下,眼睁睁的看着阴玉川成为尸宗宗主,而自己却只能做个长老,心头早就有所不忿,却毫无办法。徐君的出现,让他重新看到了曙光。只要他能得到金关玉锁诀的秘籍,练成绝世神功,那阴玉川不足为虑。到时他成为了尸宗宗主,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过活。 “老棒槌,当本少爷三岁小孩啊。本少爷若不交出秘籍,还有可能活着。若交给你秘籍,铁定要死在这。你他娘的侮辱本少爷智商啊。” 阴海峰冷笑连连,目露凶光道:“小子,没有人告诉你,聪明人都不会长命吗,待老朽抓住你,有的是方法让你交出秘籍。” 阴海峰和另两名尸宗长老,再次把徐君围了起来。双方瞬间打成一团,但这次阴海峰只是缠着徐君游斗,并不硬接他的拳头。前车之鉴犹在眼前,阴海峰老奸巨猾,同样的错误绝不会犯第二次。 耶律洪图见双方僵持不下,突然在一名狂战军高手的耳边嘀咕了一番。这名高手立马带领着大批士兵,瞬间冲向了那些猎户。 他的这招可谓是歹毒至极,却又暗合兵法。兵道,诡道也。围魏救赵,不怕徐君没有反应。 徐君面色巨变,有心想要救人,奈何阴海峰已经知道他功法的特点,一味缠斗,根本不和他硬拼。 “卑鄙,有什么冲本少爷来,伤害一群猎户算什么本事。”徐君歇斯底里的呐喊,阵脚大乱。 耶律洪图猖狂的大笑,想要杀死一个人非常容易,难得是摧毁这个人的意志,他要徐君生不如死。他阴森森道:“中原人,本王今天要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挑衅本王的下场。” 惨叫声响起,失去了徐君的保护,仅仅小半盏茶的功夫,猎户们就悲惨的沦为了阶下囚。一队狂战军的士兵,用麻绳绑住了猎户们的双臂,把这些猎户押到了耶律洪图面前。 耶律洪图随手指了两名猎户道:“把这两人的四肢砍下…” 鲜血狂喷,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云霄,两名猎户失去了四肢,在地上凄厉的翻滚。徐君一个颤抖,肝胆欲裂。临阵对敌,最忌分神。阴海峰趁机一掌击在他心口,令他疼痛难忍,鲜血狂喷。若不是他有万灵血体护身,早就死于阴海峰掌下了。 “放了那些猎户,有什么冲本少爷来。不然,不然天涯海角本少爷也会杀了你。” “哼,大胆狂徒,竟然还敢威胁本王,今天就让你见识下本王的手段。”耶律洪图挥了挥手,四名狂战军的士兵猛然把孙小花按倒在地,不顾孙小花的剧烈挣扎,硬生生的剥光了她的衣服。 “别伤害我婆娘,求你们了,别伤害她…” 二蛋半跪在地上,拼命的想要站起,奈何被两名狂战军的士兵狠狠按住肩头,半分动弹不得。无奈下,他不住的给耶律洪图磕头,磕到额头全是鲜血,但却只换来耶律洪图猖狂的大笑。猫捉老鼠,一定要折磨够了再吃,绝不会因为老鼠可怜而善心大发。 “畜生,放开她…”徐君咬牙切齿,双眼红的快滴血了。耶律洪图狂笑不已,似是非常满意这种效果,折磨人是一种乐趣。他伸手从马上解下一皮囊马奶子酒,仰头喝了两口道:“你越难受,本王越是开心。不过有酒无肉,难免无趣,给本王烤个心肝来吃。” “遵命…”两名狂战军的士兵抽出弯刀,一脚把二蛋踹倒在地,残忍的挑开了二蛋的肚子,掏出了一颗尚在跳动的红心。而一旁的士兵立马生了一堆火,把二蛋的心肝架到火上就烧烤起来。 “禽兽,我草你祖宗,你根本不是人,本少爷要杀了你。”言语无法表达徐君的愤怒,什么家族灭门惨案、什么上一世,都不重要了。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身在乱世,哪里有所谓的天理公正,想要保护那些手无寸铁的人,就要有足够的实力。 他突然一阵悔恨,他早就该明白。不管这个时空在历史上是否存在,可他既然出现在这里,那这个时空就是真实的。他身为一个秦人,决不能坐看自己的同胞惨遭杀戮。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倘若每个人都逆来顺受,不知道反抗,那这个世界将会变得多可怕。 他个人的力量虽然有限,但只要肯反抗这个乱世,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让他做这根导火索吧。老天既然让他来到这个乱世,那他就要用自己的能力还这片大陆一个太平盛世。 他的目光渐渐不再迷离,变得坚定无比。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知道了自己的人生方向。男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活,倘若只有无边的鲜血才能令这片大陆恢复太平盛世,那就让他做那个拿起屠刀、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吧。 “本少爷对天发誓,他日我一定会攻破契丹的都城,让契丹血流成河…” 徐君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敲打在耶律洪图的心坎,他面色巨变,咬牙切齿道:“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本王,这些村妇赏给你们了,让她们好好见识下契丹男人的雄风,谁要坚持不了一柱香的功夫,本王阉割了他。” 耶律洪图的话落,狂战军团的士兵立马把所有的女猎户推倒在地,连年纪四五十岁的妇人都不肯放过。蛮荒五大军团之所以可怕,名扬天下,不是靠武器精良,亦不是靠人多势众。而是靠纪律、忠诚、荣誉。每一名狂战军团的士兵,最大的荣誉就是为契丹献出自己的生命。耶律洪图若不发话,他们绝不会随意奸淫妇女,烧抢财物。反之,即使耶律洪图让他们杀死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也不会皱半下眉头。 “救我,壮士救我。”一声声痛苦的呐喊,宛如一把生锈的刀,来回切割着徐君的心房,令他痛不欲生,却又毫无办法。两行血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默默地闭上眼,似乎不忍看到这悲惨的一幕。 “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向你保证。”徐君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露出了自己招牌式的笑容,一副吊郎当玩世不恭的表情。愤怒只会令敌人开心,没有半点用处。越是身处险境,越要从容面对。 “本王做事从不后悔,你心里一定非常痛苦吧,你越痛苦本王就越开心。你觉得她们很惨吗,不要着急,你的下场会比她们凄惨百倍。上完她们就该上你了,本王不介意亲自上你,这是你的荣幸。”耶律洪基狞笑不已,配合着女猎户们痛苦的呻yin声,和火堆上滋啦啦的烤心肝声音,令人恍若置身于地狱。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天下大势(9) 耶律洪基似乎有些不忍,但作为一个帝王家长大的孩子,他聪明的选择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乖乖闭嘴明哲保身。 徐君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他招牌式的玩世不恭笑容。他笑嘻嘻的扫视了一眼围住他的尸宗三名长老,猛然不顾一切的冲向了远处的耶律洪图。 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一个人逃跑容易。但想要带着这些受伤的猎户和谭彩猫姐妹安然离开,难于登天。为今之计,只有擒下耶律洪图,方有一线生机。 “找死…”阴海峰面色巨变,耶律洪图乃是下一任契丹部的大君,一旦受伤,后果不堪设想。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大意,丧失了光辉似锦的大好前程。 凌厉的掌风,吹得人发丝狂舞。阴海峰的手掌,结结实实的印在了徐君胸口。滚烫的鲜血从徐君口中喷出,他歇斯底里的狂笑,不怒反喜,阴海峰皱了皱眉头,本能的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强大的吸力从徐君的胸口处传来,紧紧的吸住了阴海峰的手掌,阴海峰面色巨变,他拼命地挣扎,想要抽回手掌,可为时已晚。 “修罗锁魂绞…”徐君抓住阴海峰的手腕,身体诡异的横在空中,宛如螺旋般疯狂旋转。刺耳的骨骼碎裂声传入耳中,阴海峰的整条右臂,轰然炸裂、节节寸断。 “杀了他…”阴海峰凄厉的嘶喊,两名尸宗的长老再也无法和徐君缠斗,不顾一切的疯狂攻向了徐君。 “来的好…”徐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速战速决,才能有效节省体力和灵力。他不怕死,可他要保护的人太多。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都不能放弃。 掌影翻飞,难解难分。一名尸宗长老的手掌,眼看要击中徐君的额头,突然感觉胸口疼痛难忍,浑身上下的力道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消失无踪。他惊讶的低下头,赫然看到一只白嫩的手,笔直的插入到他心口。他睁大了一双不能相信的眼睛,惊恐的望着徐君,轰然倒地。 另一名尸宗长老则趁机捏住了徐君喉咙,只要他手上稍用力,徐君就会命丧黄泉。千钧一发之际,徐君突然张嘴,一口血喷在他脸上。 徐君的这口血,饱含了他全身的灵力,滴滴鲜血,宛如一颗颗钢珠般,射入了这名尸宗长老面部的皮肤中和眼睛里,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响起,这名长老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可惜,当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的时候,他的五脏六腑、静脉血液,已经全部冻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过,连番的争斗,令徐君的面容有些苍白。沉沉的困意向他袭来,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冲向耶律洪图,却站立不稳,只能半跪在满地飘红泥土当中。 但他不能倒下,一具具猎户的尸体就倒在他面前,像是在看着他。那不甘的眼神、那充斥着血丝死不瞑目的双眼,如一把钝刀般在他心头来回拉锯。他的体内似乎有一把火在烧,烧的他双眼血红,烧的他快要发疯。他猛然仰天长啸,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 “你们就这点本事吗,来啊,本少爷还没玩够呢”凄厉的惨笑挂在徐君脸上,他摇摇晃晃的一步步向耶律洪图走去,他害怕死亡,但他更害怕失去做人的骨气。他宁可死在对方手里,都不会向对方低下高傲的头颅。 四周一时变得寂静无比,每个人都在看着他,当一个人视死如归的时候,即使天与地都会震惊,更不用说一群凡夫俗子了。 “保护大王子…”众多的狂战军团高手挡在了耶律洪图面前,耶律洪图冷笑着拍着手掌道:“哈哈哈哈…有点意思,没想到秦人当中还有你这种硬骨头。你赢得了本王的尊重,你们退下,本王要亲自杀了他…” “大王子…”狂战军团的将领刚想阻止,耶律洪图摆了摆手道:“匈奴的冒顿单于比本王年长不了几岁,已经成为了蛮荒第一高手。他能做到的事,本王一样可以。你们退下,无论本王是否受伤,你们都不准插手…” 耶律洪图一步步向徐君逼近,目光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猫捉老鼠般戏谑的神情,那是狼遇上猎物时才有的嗜血目光。高处不胜寒,若没有敌人的衬托,如何能证明自己英武盖世? “五位一体,幻影封魔…”徐君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他最后的一招,用生命释放的一招。五个幻影,瞬间围住了耶律洪图,齐齐出掌,立誓要把耶律洪图送入到万劫不复的阴暗空间。耶律洪图瞳孔抽搐,猛然佝偻着身子,发出了孤狼般的吼叫。 “你的武功可以封住魔,但能封的住真神吗?”银白色的毛发,一根根从耶律洪图的毛孔中钻出,不过呼吸间,他就变成了一头巨大无比的银狼。 契丹部是狼神的子孙,蛮荒五族当中,最崇拜狼图腾的部落。每一名契丹男儿,在出生的时候,胸口都要纹上狼神的图案。契丹部的皇族,更有狼神留下的绝世秘笈苍狼诀,可在短时间内,借助狼神的力量,成为极其恐怖的存在。不过,苍狼诀只有皇室子孙才能修炼,因为非皇室子弟,体内根本就没有狼神的血脉。 漫天爪影,层层叠叠,双方狰狞的撞在一起,一触即分。徐君的脸上、身上,浑身上下,布满了一道道爪痕,血流潺潺。耶律洪图也好不到哪去,他的五感受损,身体剧烈的颤抖,不听使唤。 “一切都结束了吗?”无尽的黑暗袭来,徐君的眼皮越来越重,目光越来越迷离。他艰难的想要挺直了腰杆,哪怕死也要站着死去。但还是架不住潮水般的无力感,瘫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最终胜利的一定是本王。若连一个蝼蚁都无法征服,何谈征服天下。今天本王就要杀了你,用你的血来开启本王辉煌的一生” 耶律洪图歇斯底里的狞笑,冷冷抽出了腰中的弯刀,一步步向陷入昏迷的徐君走去。谭彩猫叹了口气,掏出一面令牌,挡在了徐君面前。 “你若敢杀了他,本小姐向你保证,你们契丹部将不会再得到藏宝斋资助的一文钱。三年内,藏宝斋会全力以赴支持其余四部,条件就是吞并契丹部。你猜其余四部是会为了银子联手瓜分契丹部,还是会善心大发帮契丹部和藏宝斋作对?” 谭彩猫的目光坚定,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机灵狡黠的少女,而是掌控天下财富命脉,富可敌国的藏宝斋大小姐。 谭彩猫的话宛如一盆冰水,迅速让耶律洪图恢复了冷静。他丝毫不怀疑,倘若其余四部有机会瓜分契丹部,那必定像猫儿见了鱼般一拥而上,绝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耶律洪图眯缝着眼睛道:“你是藏宝斋的大小姐,谭彩猫?” “没想到本小姐还挺出名的”谭彩猫自嘲道。 “哈哈哈哈…藏宝斋的财神奶,谁不知道?不过,你一女流之辈,即使出生在富贵之家,又有什么资格威胁本王?” “四大财神除了本小姐的父亲,均没有子嗣。本小姐就是藏宝斋唯一的继承人,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和本王作对了?你们藏宝斋表面和大秦朝廷一条心,暗中却和我们蛮荒五部结盟,资助我们粮食和盔甲武器,你们胆子不小啊。这场战争,终有一天会分出胜负。到时不管获胜的是哪一方,都绝不会放过你们。本王劝你,最好还是给藏宝斋留一条后路。” “什么后路?本小姐一向愚笨,你何不教教本小姐?”谭彩猫问道。 “其实很简单,你何不嫁给本王?只要你我成为一家人,本王和藏宝斋就可以互相信任。有了本王做靠山,藏宝斋自然不用担心会有人秋后算账。同样,有了藏宝斋的全力支持,本王定可一统华夏,成就千秋万载的霸业。” 谭彩猫皱了皱眉头,突然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望着耶律洪图的眼睛道:“知道我爹爹是怎么定义信任这个词吗?” 耶律洪图摇了摇头,谭彩猫微微一笑道:“很简单,跟着银子走…” 耶律洪图的面色变了,他挥了挥手,四周大量的狂战军团士兵,瞬间把谭彩猫姐妹围了起来。他阴森森的狞笑道:“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这里是荒郊野外,罕有人迹,就算本王杀了你,也没人知道是本王干的。” 谭彩猫面无惧色道:“想法不错,可惜你忘了那些逃走的村民。他们现在应该逃进了十万大山中,你追不上了。而且,你真的以为我们姐妹会孤身犯险,单独上路吗?” 谭彩猫拍了拍手,四周突然一片破风的声响,大批的高手从天而降,足有上百人。 “知道吗,成大事必备的三个条件。第一你要有银子,第二你要有银子,第三你要有银子。藏宝斋富可敌国,那全天下的高手都会唯本小姐所用。只要本小姐高兴,一夜之间,你就会成为华夏大地所有杀手的目标,日日夜夜遭到追杀,连吃饭睡觉都别想安宁,连你最忠心的手下都会背叛你想要杀你。” “你可以不相信本小姐的话,但你不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有的人为了一百两银子就能和亲兄弟反目,有的人却不会。但一千两呢?一万两呢?十万两呢?在利益面前,所有人都无所遁形。人本小姐今天一定要带走,你若敢阻拦,本小姐担保你别想活着离开蛮荒。” 阵阵无力感袭向了耶律洪图,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杀人并不一定要用刀,有时言语就是最好的武器。谭彩猫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无情的敲打在他的心房,击碎了他全部的骄傲。 他犹如一个站在云霄顶端的王者,残忍的被人打落地面,摔得头破血流。在这一刻,他不在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契丹部大王子,而只是一个无助的少年。 不过,未经历风雨的雏鹰,怎么能展翅飞翔?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倒下。狼神的后代,绝不会被任何人打倒,他望着谭彩猫的背影,咬牙切齿,暗中发誓。终有一天,他一定会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任其辗转反侧,痛哭求饶。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男.欢.女.爱 “傻瓜,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这么拼命值得吗?” 谭彩猫坐在车厢中,静静的望着陷入昏迷中的徐君。她还记得初见徐君的时候,她认为徐君不过是一个轻浮的纨绔子弟,但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她渐渐发现,在徐君那狂放不羁、疯疯癫癫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善良勇敢的心。 或许,作为一个信奉钱能通神、利益至上的女商人,她永远无法赞同徐君的白痴行为。但正因为徐君有着一颗侠义的心,才会深深的吸引着她,令她欲罢不能。倘若徐君变得和她一样势利,那她还会喜欢徐君吗?她真的不知道。 轻微的呻吟声传来,徐君突然缓缓睁开眼睛道:“水,给本少爷水。” 谭彩猫忙拿起皮囊,拧开塞子给徐君喂水,徐君喝了足有半皮囊清水,总算舒服了一些。他满足的长出了一口气道:“这是哪里?本少爷死了吗。” 谭彩猫悄悄转过头,抹干了眼眶中的泪水道:“这是在马车上,你见过死人还会喝水的吗?” “哦,看来本少爷还活着。既然没死,那麻烦你把本少爷的头放在铺垫上好吗。你的腿太瘦了,像是两根棒子裹了张皮,可铬死本少爷的头了。” “你…”谭彩猫无语,这都什么人啊。她这么貌美如花的大闺女,把白花花的大腿给徐君当枕头用,徐君竟然还不满意,实在太过分了。她恨恨的把徐君头放在了柔软的铺垫上,突然破涕为笑,拧了徐君的耳朵一下。 车厢内的哀怨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徐君似乎有一种魔力,总是能让她变得开心。和徐君在一起的日子,她忘却了烦恼,忘却了忧愁,再也不用去想着怎样赚钱,怎样算计人。 或许,普天之下只有徐君这个傻子,才会把藏宝斋的财神奶当成一个丫头片子,但她为什么会好喜欢这种感觉呢? “奶奶个熊,本少爷都快成二等残废了,你还拧本少爷耳朵,你有没有人性啊。” 徐君提出了严重抗议,奈何谭彩猫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张牙舞爪道:“闭嘴,再敢诽谤本小姐的形象,本小姐一脚把你踹出去。” “别,别,本少爷和你开玩笑的,活跃下气氛嘛。你这么温柔贤良、貌美如花的大美女,谁要是娶了你,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徐君哭丧着脸,自己都快被自己恶心吐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倒想来个铮铮傲骨。可这里荒山野岭,要饭都没地方要。谭彩猫若真把他赶下车,他最终的下场,八成是变成一堆狼粪。 谭彩猫见徐君服软,摸着徐君的头道:“乖啊,这才像一个家奴说的话。只要肯听话,哪怕是一条狗,本小姐也会善待的。” “嘿…“徐君恨得牙根直痒痒,他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别扭,他又不是宠物,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忙转移话题道:“本少爷饿了,给本少爷弄点吃的。你妹妹哪去了?你不会为了救本少爷,把你妹妹献给那什么契丹王子了吧。”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本小姐宁可你嗝屁,都不会把妹妹当礼物送出去。你好好养伤,伤势好了马上滚出车厢,赶你的马车去?” “我靠,不是吧大姐,你翻脸比翻书还快啊,不说就不说吗,发什么火。长路漫漫,你一个人坐车里多无聊啊。不如等本少爷伤势好了,和你来个车震,保你快乐无边。” “车震是什么?”谭彩猫眨了眨眼睛,颇为诧异。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等本少爷伤势好了再告诉你啊。”徐君支支吾吾,欲说还休。这种事只能用行动说明,嘴巴怎么说的清啊。 “不行,本小姐现在就要知道?”谭彩猫伸出手,准确的抓住了徐君的耳朵,狠狠的一拧,杀猪般的惨叫回荡在车厢中。 徐君痛苦哀嚎道:“救命啊,救命啊” “喊什么喊,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 “擦,不是吧,这词怎么这么耳熟。你别再拧本少爷耳朵了,不然本少爷翻脸了。” “你翻个给本小姐看看…”谭彩猫扑到徐君身上,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车厢内一时洋溢着淫靡的气息。若不是徐君伤势太重,弄不好就把车厢变成洞房了。 七天的时间一晃即逝,马车日夜不停的奔跑,总算在拓跋弘和完颜宗宣的婚礼举行之前,赶到了女真部。 “草,总算到地方了,坐的本少爷屁股都肿了。”徐君伸了个懒腰,顾不得欣赏异国的风景,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都一周没洗澡了,身上都好臭了,哪里还有心思欣赏美景。 他的伤势前天就好的差不多了,连番的奇遇,令他脱胎换骨,身体的恢复力远超常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痊愈。 不过,女真部和鲜卑部和亲,前来道贺的各国使节非常多,这使得客栈人满为患。幸好藏宝斋在女真部开了多家客栈,早就提前给谭彩猫预留了一整栋客栈出来。徐君和谭彩猫打了个招呼,急冲冲的走入房间,让店小二准备了一桶洗澡水。 他脱下衣服,跳入到木桶中,刚美美的泡了个澡,突然听到客栈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交出徐君,你们藏宝斋是不是想和整个武林作对?” “快把徐君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草,本少爷啥时候变这么抢手了?”徐君皱了皱眉头,忙擦了擦身上的水,批上一件衣服就准备出去看看。 不料,谭彩猫突然闯入道:“别出去,老老实实的在客栈呆着,千万别离开客栈。” “嘿,你来的可真是时候,你要早来会,没准还能和本少爷洗个鸳鸯浴。” “去死吧,都什么时候了,还一点正形都没。”谭彩猫伸手就想拧徐君耳朵,但却被徐君躲了过去。 徐君正色道:“开个玩笑而已,一点幽默感都没。外面那些人想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啊。难不成是听说本少爷帅的惊天动地,特意过来欣赏一番。 “混蛋,做你的春秋大梦,你的身份已经暴漏,现在全天下的武林人都在找你。大秦朝廷也不会放过你,你若踏出这间客栈,本小姐也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不是吧,本少爷又不是缩头乌龟,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客栈里不出去吧?干脆让本少爷杀光外面的武林人,看谁还敢找上门来。” “没用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武林人为了绝世秘籍,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倘若你杀光了外面的武林人,只会逼其余的武林人暗中对你下手,到时更麻烦。”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放心,本小姐早就替你想出了一条妙计。你把秘籍交给藏宝斋,由藏宝斋举行一场拍卖大会,价高者得,把秘籍卖出去。” “靠,不是吧大姐,你确定这方法管用,你该不会把本少爷卖了,本少爷还替你数钱吧。” “怎么会呢,本小姐是那样的人吗?不过拍卖所得的银两,当然是要归本小姐了。” “奶奶个熊,本少爷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凭什么银子归你?”徐君怒目而视,本来谭彩猫救了他一命,他心里蛮感激。可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才不过几天,谭彩猫又原形毕露了。 “你不要这么激动,本小姐一向为人公正、童叟无欺,不会骗你银子的。” 谭彩猫边说边掏出一个精致的金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个不停道:“你原本欠本小姐十万两黄金,由于过期未还,按十分利算,利滚利现在已经超过两百万两黄金了。加上这次本小姐又救了你一命,所以再加两百万两黄金。” “等一下,本少爷啥时候变得这么值钱了,本少爷自己怎么不知道?你不是说本少爷是家奴吗,一个家奴的命怎么会值两百万两黄金?” “哼,白痴,你仔细想想,你若是死了,那欠本小姐的两百一十万两黄金谁还?那你的命是不是值两百一十万两黄金。” 徐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他有些糊涂了,好像谭彩猫说的有道理啊,但他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他摸了摸嘴巴道:“你不会真想把金关玉锁诀的秘籍拍卖出去吧。” “笨蛋,当然不会了。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见过金关玉锁诀的秘籍是什么样子。我们只要在秘籍上做些手脚,那修炼它的人就会走火入魔,不得好死。” 徐君的汗毛瞬间炸立,他惊恐的望着谭彩猫,就像是在看一条毒蛇。这招实在太恶毒了,一旦秘籍拍卖出去,势必会掀起武林中的腥风血雨。到时想要争抢秘籍的人,难免会像恶狗一样大打出手。而侥幸得到秘籍的人,也只会死于非命。 徐君突然神秘兮兮道:“本少爷突然觉得自己命真大?” “为什么这么说?”谭彩猫不解道。 “你想啊,本少爷和你在一起这么久,竟然还没被你害死,这命要有多硬啊。” “你去死吧…”谭彩猫勃然大怒,一脚把徐君踹了出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起波澜 ps: 近一段时间,由于种种原因,更新不太稳定。上架后,不敢保证太多,但每天最少五千字,而且一定完本,可以放心收藏了。 “奉女真部大君之命,全城宵禁,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随意出入,不得在上梁城斗殴闹事。若有违反者,杀无赦…” 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手里拿着完颜旻的诏曰,来到了人较多的集市和客栈大声朗读。女真部的都城上梁,瞬间陷入到一片白色恐怖当中。高声畅谈的酒客,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噤若寒蝉起来。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上千名银袍擐甲,手拿银枪的士兵,把徐君居住的客栈团团围了起来。谭彩猫皱了皱秀眉道:“完颜旻这个混蛋,竟然派出了枪花军团来保护我们,还真看得起本小姐。” “哦…”徐君一手拿着一个酱肘子,一手拿起酒壶灌了一口酒道:“这还不好,免得老有一群苍蝇聚集在客栈外,烦的本少爷想杀人。” “好什么啊,你这个笨蛋,我们都让人软禁了,你还好呢。” “不是吧,你也太多疑了。这完颜旻好歹也是女真部的大君,没事软禁我们做什么?”徐君诧异道。 “完颜旻是蛮荒五部大君中,最难缠的一个。此人性格无耻,能屈能伸。表面宽宏大量,礼遇贤士,实则阴暗多疑,城府极深。一旦恼怒,即会变得无情无义、六亲不认。这种人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绝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做事有所顾忌。和亲结束后,我们要想办法快点离开。” 徐君艰难的吞咽下了满口的肉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想那么多干嘛啊?来,小美人。先陪本少爷喝两杯,哦哈哈哈…” “喝你个大头鬼,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谭彩猫狠狠的瞪了徐君一眼,刚想伸出手拧徐君的耳朵,窗外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繁华的街道瞬间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抓刺客,抓刺客…”破空声响起,一道道矫捷的身影。划破了夜空,给寂寥的黑夜,凭添了一份阴森。大批的士兵从天而降,像一群疯狗般见人就咬,挨家挨户的盘查起来。 “你在房里好好呆着,本小姐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谭彩猫起身离去,徐君的面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放下了手中的肘子,冷冷的拿起一块手帕,仔细的把手擦干净。 真男人。会把微笑留给女人,把烦心的事留给自己。他不想在谭彩猫面前露出任何担忧的神情,因为那只会给谭彩猫增加压力。 他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心中忖道:“娘希匹,没想到完颜旻竟然是个真小人,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来这里。现在倒好,不单自己成了瓮中之鳖。还连累了谭彩猫。不过,这完颜旻究竟想做什么呢?难道完颜旻也想要他手中的金关玉锁诀秘籍?” 徐君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真小人虽然比伪君子可爱,但作为一国之君,还是伪君子好一些。起码伪君子做事会有所顾忌,不会肆无忌惮。而真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的名声。倘若完颜旻真的图谋不轨,那和亲仪式结束前,他和谭彩猫一定要离开上梁。否则,一旦伪善的面具被揭下,剩下的唯有杀戮。 寒风吹打着窗户,发出吱嘎的声响。徐君突然瞳孔抽搐道:“谁,偷偷摸摸算什么好汉?” “嘘…那么大声干什么?吓死人家了,人家又不是好汉,只是一个弱女子,干嘛这么凶嘛。” 一道人影从窗户前闪过,屋子里赫然多了一个娇小的女子。徐君定睛一瞧,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天庭的附影。 “本少爷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天庭的附影同学。你找本少爷什么事,该不会是得知本少爷没死,特意来补两刀的吧。” “嘻嘻嘻瞧你说的,人家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啊。” “哎呦,那本少爷谢谢你全家啊。你是准备在这动手呢,还是和本少爷约个地方,决一死战。” 徐君面色不善,边说边挪动自己的位置,挡在了窗前,以防附影逃跑。他从来就不是君子,没一对一单挑的兴趣。倘若附影回答错半句话,他会立马喊人,不惜一切代价把附影留在这。 附影看出了徐君的企图,却并不在意。她大大咧咧的走到床前,一屁股坐下道:“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就这么接待人家啊?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你在恶魔岛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徐君冷哼一声道:“草,用不用本少爷以身相许?废话少说,你找本少爷到底何事,该不会是来陪床的吧。” 附影抿嘴一笑道:“听说你因祸得福,不但没有死,还继承了修罗道的衣钵。我们天庭对你非常感兴趣,决定暂时不杀你了。” “哦,那你们有什么条件。”任何事都要有代价,徐君从不相信天上会有掉馅饼的这种好事。 “谈条件多俗啊,我们天庭只是想让你帮一个忙。” “说…” “把你手中的避水珠借天庭用一下,另外帮我们拿到妖仙道的避雷珠和帝王道的避风珠。” “我靠,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本少爷呢!”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先不说避水珠是修罗道传人的象征,他不可能随意交给别人。单拿到避雷珠和避风珠这两个任务,他就无法完成。 避雷珠八成在母龙小姬手里,他还没找小姬报断臂之仇,哪里有心思为了一颗破珠子出卖色相。再说人与兽实在太重口了,不适合他。 而避风珠一直被大秦皇室收藏,想要拿到避风珠。就要硬闯大秦皇宫。这简直和送死没什么区别,除非他脑袋让门夹过。才会做出这么脑残的事。 “先不要急着回答人家,好好考虑一下吗。天庭目前已经拥有了避火珠、避木珠、避土珠。只要你帮我们凑齐了剩下的三颗天珠,那以后你就是天庭的朋友。” “哦,那又怎样?”徐君问道。 “很简单,只要你成为了天庭的朋友。那你的事就是天庭的事,你想知道是谁杀了徐家满门,天庭会帮你查。你想找仇家报仇,天庭会替你出手。别人欺负你,天庭会第一个站出来保护你。你欺负别人,天庭一定帮你把这人手脚打断。任你凌辱。” “嘿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弄得还挺诱人。那本少爷想要你呢?”徐君不怀好意道。 附影含情脉脉的解开了上衣的扣子道:“那人家今晚就是你的,你想怎样都可以,随你处置。” 徐君一个冷战,背后起了一层小米粒。他把附影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叹了口气道:“可惜啊,本少爷喜欢波涛汹涌型的,你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混蛋…”附影咬牙切齿,随即想到了自己的任务。忙眨了眨眼睛,恢复了娇柔的模样道:“你要看不上人家,那给你换紫薇怎么样。听说你打了紫薇的屁股,害那小狐狸精都没脸见人了。” 徐君的脸。难得的红了。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你们天庭到底想做什么啊?为什么一定是本少爷?找别人不行吗?” “明知故问,你以为这世上有什么事能瞒过天庭的眼睛,你答应了妖仙道的传人。要娶对方为妻。避水珠又在你手里,我们不找你找谁啊?” “我靠。敢情弄半天,这还是本少爷的不是了。” “你知道就好。” 徐君鼻子差点气歪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貌似他才是受害者,当他愿意娶一头母龙呢?这还有天理吗。 他恼怒的皱了皱眉头道:“上古传说,六颗天珠一旦凑齐,会给世间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本少爷虽然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但这不代表本少爷想去验证。 “哦,是吗?这可不像你的为人,其实你心里也想知道六颗天珠凑齐会发生什么事吧?” “嘿,大爷的,本少爷想什么关你屁事。你们天神道想要聚齐六颗天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果然没有表面那么愚笨,竟然猜到了天庭的身份。大家既然都是六道传人,也不用藏着掖着了。玉皇对于六颗天珠非常感兴趣,想要让六颗天珠聚齐,看看会发生什么。” “草,神经病,这有什么好看的,这世上的疯子果然都一个德行。不过,好像本少爷也是个疯子,因为有一点你说对了,本少爷确实挺好奇六颗天珠聚齐会发生什么事。但本少爷有两件事必须要问清楚,只要你回答的让本少爷满意,本少爷就答应天庭的要求。” “说” “第一件事,你说天庭可以帮本少爷查出仇家是谁,那也就是说,徐家的灭门惨案和天庭无关了。” 附影点了点头,徐君继续道:“第二件事,据本少爷所知,你们天庭并没有派出真正的高手追杀本少爷,这是为什么?是不是天道仙宫的掌教鬼谷子给你们施加了压力?” 附影略作思考道:“第一件事,人家可以明告诉你,徐家的灭门惨案,确实不是天庭做的。但第二件事,人家的权限不够,你只有问勾陈和玉皇,才能知道答案。”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走吧。” “哦,你刚才不是说如果回答的让你满意,你就答应天庭的要求吗?” “哦,本少爷这么说过吗?你这人真是的,凡事非要问那么清楚,何必呢。既然你一定要知道答案,那本少爷就明告诉你,本少爷就不答应,你咬我啊。” “你…”附影差点气吐血,她掐着腰道:“好啊,你敢玩老娘。告诉你,你的仇人非常多,若离开天庭的帮助,你很有可能死于非命。” “哎呦,我好怕啊。你这是威胁本少爷了。” “嗯。你说威胁那就算威胁吧,怎么样?天大地大。却没有你的容身之处。倘若在得罪了天庭,你还怎么活啊。” “草。本少爷怎么活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担心下自己怎么活着离开吧。” 徐君目露凶光,狰狞的一步步向附影靠近。附影却并不惊慌,她冲徐君抛了个媚眼道:“亲爱的,你真的忍心伤害一个美丽的少女吗?” “少来这一套,本少爷只是把你当成了一条毒蛇,压根没把你当成女人。” “哦,是吗,那就别怪人家了。”附影猛然扒开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一对饱满的玉兔。徐君眨了眨眼睛道:“大爷的,还有这招,下面该喊非礼了吧。” “你说对了,你家那只小野猫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若想让她看到这一幕就尽管过来。” “唬老子啊,你的这些招数,本少爷上辈子就用烂了。不过,本少爷和你无冤无仇,暂时不想杀你。今天饶你一次。马上出去,别让本少爷再看到你。” “早说嘛,害的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人家走了啊,你不要想人家…” 微风拂过。附影宛如一阵风般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若不是寒风不停的吹打着窗户,徐君险些以为自己喝醉了。做了一场梦。 他走到窗前,把窗户关好。赫然发现床上留下了一张兽皮。徐君展开兽皮,发现这是一张皇宫的地图。在地图的右上角,有一座七层高的宝塔,避风珠就藏在这座塔的塔顶。 徐君眯缝着眼睛,略作思考,小心翼翼的把兽皮地图叠好,放入了怀中。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留下附影。不然,任附影喊破了喉咙,谭彩猫也不会上当。 屋门推开,谭彩猫领了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徐君诧异的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两人是干嘛的。 “你看这两人的脸型、身材,和你我可曾相像?” 徐君仔细观察了一番道:“确实非常像,你想做什么,该不会想来个金蝉脱壳吧?” 谭彩猫挥了挥手,让这一男一女离开。她凑到徐君耳朵边,压低了声音道:“完颜旻是个聪明人,他想要的人,无非是你和我,只要你我二人逃脱,其余人不会有危险。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两人会易容成你我的模样,代替我们两人参加和亲仪式,而我们两人则趁机易容成下人,离开这里。” “那你妹妹怎么办?你该不会为了本少爷,连妹妹都不要了。”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她有自己的方法离开,用不着你担心。” 徐君眨了眨眼睛,心想:“女人太善变了,不说就不说吗,凶什么。两个黄毛丫头,毛都没长齐,玩啥子神秘吗。直接告诉本少爷谭小猫怎么离开不就得了。” 他打了个哈气道:“明天就是和亲仪式了,你要不想回屋,就和本少爷挤一挤,凑合一晚。本少爷吃点亏,便宜你了。” “去屎吧…”谭彩猫的脸瞬间红透,像踩到尾巴的兔子般,瞬间离开了屋子。徐君眨了眨眼道:“切,你们这些女人,就喜欢假正经。装啥纯情少女,又不是没和本少爷睡过。在马车上的七天,还不是天天抱着本少爷睡。” 徐君打着哈气,爬上了床,倒头就睡。这一晚他睡得非常不好,三更天刚过,悠长的钟声就把他从沉睡中惊醒。 大秦是礼法之邦,皇帝娶正室十分讲究,要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亲迎,六个仪式,过程非常复杂。幸好这种恶习没有传到蛮荒,不然徐君要暴跳如雷了。 蛮族的和亲仪式极其简单,无非是祭天,祭拜完苍天后,完颜宗宣会在宫女的搀扶下上轿。由仪仗队和军队,护送着轿子,绕着上梁城走上两圈,然后抬着嫁妆,浩浩荡荡的从上梁出发,经过一个月的时间抵达鲜卑部。 而这些前来道贺的各国使节,则亦会同时出发,提前赶到鲜卑部,给拓跋弘道喜,顺便喝顿喜酒。 不过,蛮族的祭天仪式十分血腥,不但会宰杀上千牛羊,烧死一对童男童女,还会割下无数敌人的头颅,洗净摆放在木盘内。可谓是人头滚滚,鲜血横流。 “小白,该起床了,快换上衣服,我们找机会离开。” 徐君无语的捂着额头,小白就小白吧,他已经懒得反抗了。他伸了个懒腰道:“大小姐,麻烦你进入别人的房间前,能不能敲下门啊,不知道本少爷喜欢裸睡吗?” “切,又不是没看过,快换衣服,少废话。” “我…”徐君无语,当初羞答答的小姑娘,啥时候变这么开放了。苍天啊,他死后一定下地狱。这么好的大姑娘,都能被他带坏了,他罪孽太重了。 他换上下人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把一张人皮面具敷在脸上,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黄脸汉子。谭彩猫则变成了一个饱经风霜、满脸褶皱的中年妇人。 “你的模样真难看。”徐君调笑道。 “闭嘴,你也好不到哪去。” 徐君和谭彩猫互相挖苦了两句,忙混入到藏宝斋的家丁当中。而徐君昨晚见过的那一男一女,则扮成了徐君和谭彩猫的模样,在大批高手的保护下,去给完颜不败送礼道贺。 “上梁城已经封城了,只许进不许出,我们怎么离开?” “嘘,小声点,你这么大嗓门,怕别人注意不到你啊。别着急,完颜宗宣出城后,城门自会开启。” “哦,这样啊,那本少爷先回屋睡个回笼觉,困死本少爷了。” “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睡觉。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个下人,老老实实呆着,别让人怀疑。” “可是本少爷真的好困啊…”徐君打着哈气,迷迷糊糊的等了一上午,总算等到仪式结束,城门开启,忙和谭彩猫离开了上梁城。 两人刚出城门,徐君就嘟囔着嘴道:“奶奶个熊,连匹马都没有,这他妈的要走到明年,才能回到大秦了。” “白痴,你见过穷人能买得起马吗?” “那你不会扮成富商?” “闭嘴,富商会引起士兵的注意,遭到详细盘查。再啰嗦把你丢满春阁,让那些脑肥肠圆的官老爷用皮鞭和火钳伺候你。” “不是吧,这么恶毒!”徐君满头黑线,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两人进入到一片密林中后,赫然看到前方的一棵大树下,拴着两匹骏马。 “我靠,原来你早有安排,早点说嘛,害本少爷担心了半天。”徐君解开缰绳,跳上马就走。谭彩猫欲言又止,只能跳上另一匹马,乖乖的跟在徐君身后。 两人刚离开,一老一少两名男子,提着裤腰带从密林中冲了出来。 “爹,我们的马被人偷了。” “我眼没瞎,看到了。” “那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了。抓贼啊,有人偷马了…” 徐君坐在马上,一个趔趄,差点从马上摔下。他惊讶的望着谭彩猫道:“大爷的,这两匹马不是你准备的啊?” “废话,本小姐啥时候说过这两匹马是我准备的?” “那…就这么地吧,快跑…” 徐君快马加鞭,谭彩猫彻底无语,这都什么人啊。两人骑着骏马,疾驰了三个时辰,直到两匹骏马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才停下休息了一会。此时,天色已经渐暗,两人喝了点水,找了块草地坐了片刻,随即再次上路。(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就是英雄 一轮血月高悬天边,给森冷的夜色平添了几分诡异。 徐君昏昏浩浩的坐在马上道:“苍天啊,你妹的到底认不认识路啊,我们都在这片山头转悠两天了。” “废话,本小姐来的时候坐在马车中,怎么会认识路。再说这和我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在这。” 徐君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快要吐血了。他有气无力道:“我们的干粮早吃完了,再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凑合着吃树皮去吧。” “让你少吃点的,你个菜篮子,白学了那么多武功,连打猎都不会!” “我靠,本少爷忍无可忍了。首先,本少爷学不学武功,跟会不会打猎没有半毛钱关系。其次,若不是你,本少爷怎么会饿成这样。本少爷想要宰只兔子,你说本少爷冷血。想要打只鸟,你说本少爷缺德。想要杀头鹿,你说本少爷残忍。想要抓条狗,你又说本少爷没人性。想要猎头熊,你干脆说本少爷丧心病狂。那你让本少爷打什么猎,干脆你把本少爷架火上烤着吃了吧。” “哦,是这样吗?”谭彩猫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道:“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听话了?本小姐让你不杀,你就不杀,本小姐让你去吃屎你怎么不去?不知道女人说话都是口是心非的吗?亏你还自诩泡妞高手,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女人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女人说要就是不要的意思,女人说考虑一下。就是彻底没戏的意思,你这头猪连这个都不懂。还泡妞高手呢,我呸…本小姐好歹也是个女孩子。总要表现出温柔善良的一面,难道你让本小姐说杀得好?” “我草,又是绕口令!苍天啊,你上辈子是不是政治老师啊!你不说本少爷还差点忘了,本少爷一直把你当成妖怪,忘记你是个女人了。” “混蛋,本小姐这么楚楚动人,哪里不像女人了?”谭彩猫气愤的挺了挺胸膛,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没啥东西能挺。尴尬的抚弄了一下头发道:“那个,虽然我们在这里转了两天,可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啊。起码这儿的月色不错,欣赏下月色也好嘛。” 徐君抬头望了望天边血色的月亮,一个冷战道:“是啊,确实不错,不会闹鬼吧。” “呸,你个乌鸦嘴,这阴风阵阵的。哪里会有鬼?” “不是吧,大姐,阴风阵阵!你会不会用词啊?你这是在安慰本少爷,还是在吓本少爷啊。” “嘘。别出声,你闻闻,空气中好像有烤肉的味道。” “是吗?”徐君的鼻子在空中一阵乱嗅。狂喜道:“香味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我们过去看看。” 徐君和谭彩猫红着双眼。像两头饿狼般闻着香味,来到了左边山头下的一片密林中。 红红的篝火。宛如天边的红日,映亮了徐君的双眼,他把马儿拴在树上,不顾一切的冲到篝火旁,撕下一条烤狼腿就大嚼起来。 在徐君正对面,坐着一个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这年轻人身材单薄,身穿一袭黑衣,腰中挎着一把古朴的长刀。面部皮肤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他默默的盯着熊熊燃烧的柴火,丝毫没有在意徐君的到来。不过,他的眼神十分特别,宛如一抹看不清的云雾,充斥着淡淡的忧伤,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像是有着满腹心事,令人一眼难忘。 “你这人挺有意思…”年轻人并没有抬头看徐君一眼,但徐君却有一种被人剥光衣服的错觉。 “哦哈哈哈…江湖救急,江湖救急…本少爷路经此地,饥肠难耐,吃你两块烤肉填填肚皮。它日你若来到中原,本少爷一定摆上酒席,请你喝花酒,哦哈哈哈…” 徐君尴尬的哈哈大笑,谭彩猫气势汹汹的走过来道:“混蛋,看到吃的就把本小姐丢一旁,难道本小姐还不如一块烤肉?” 徐君捧着狼腿,啃得不亦乐乎,对谭彩猫的话压根不理不睬。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谭彩猫,在他心里,烤肉确实比谭彩猫重要。 谭彩猫恨得咬牙切齿道:“可恶,太不像话了,你是野人啊,懂不懂礼貌,招呼都不打就拿人东西吃,不知道先给本小姐撕条狼腿啊。” 徐君眨了眨眼睛,心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本少爷到底是没先把狼肉给你吃太不像话,还是未经主人允许就擅自吃人东西不像话,这逻辑思维好混乱啊。 “喝酒吗?”黑衣青年拿起一个装酒的皮囊,丢给了徐君。徐君拔下塞子,狂饮了两口,忍不住赞道:“好酒,好酒啊没想到哥们还是个性情中人,挺豪爽吗。不知哥们从哪里来啊,怎么跑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哥们?这个词有点意思。”黑衣青年面无表情,像是永远不会笑。他望着天边的血月道:“我要做一件事,这件事很危险,但我却必须去做。” “哦,什么事?说出来听听,本少爷既然吃了你的狼肉,自然会帮你。”男人之间,两杯酒下肚,即会变得异常熟络。徐君大大咧咧的满口跑火车,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他身旁的谭彩猫,双肩微微的颤抖,惊恐的望着黑衣青年,却不敢吱声。 “这件事只能我自己去做,谁都帮不了我…” 黑衣青年的眼神,散发着淡淡的忧伤。他拿过装酒的皮囊,仰头狠狠喝了一大口道:“我们匈奴人最佩服那些酒量好的汉子,今日你我不谈其它,只喝酒。它日我若到中原,不知你还会不会和我坐在一起喝上两杯。” 黑衣青年边说边又拿出两皮囊酒,徐君诧异的皱了皱眉头,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是怕本少爷没银子结账?我说哥们。你也太小瞧本少爷了,别看本少爷现在穿的破破烂烂。这不过是掩饰,本少爷可是正宗的大秦高富帅…哦。本少爷忘了,脸上还带着面具呢。” 徐君伸手把脸上的面具撕下,谭彩猫痛苦的捂着额头,心中忖道:“苍天啊,这蠢货蠢的惊天动地,简直没救了。他若去了中原,那他走过的每一步路,都会铺满了皑皑白骨。到时你若还能和他一起喝酒,那就等着被千刀万剐。遗臭万年吧。” “哥们,你这哪里买的烧刀子,酒劲还挺大,爽…”徐君喝的兴起,仰头喝了整整一袋子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道:“哥们,你我一见如故,不如拜个把子吧。” 谭彩猫好不容易镇定下心神,撕了一片狼肉细嚼慢咽。听到徐君这话,差点一口噎死。她张大了嘴巴,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徐君,不停地挤眉弄眼。徐君诧异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让冷风吹的面瘫了。” 一口热血涌上喉咙,谭彩猫拧过头。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彻底无语。苍天啊。她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白痴,难道这就是老天所谓的公平?因为她太聪明。所以就要让她嫁给一个白痴,这样两人的智商一平均,人类就和谐了。 “你真的想和我拜把子,你会后悔的”黑衣青年那处变不惊的扑克脸,第一次呈现出惊讶的神情。自从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爹爹和兄弟,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动心过了。可就在今晚,他遇上了徐君,一个火一样,又有些神经质的男人。哪怕他是一座冰山,也要被这团火融化。 徐君一向是我行我素,从来不会理会世俗礼法,他拽起黑衣青年的手腕,就往空地上走去。 这个动作吓坏了谭彩猫,她捂着嘴巴,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徐君胆子太大了,估计这整个天下,还没第二个人敢抓这人的手腕吧。 “猫咪,你也过来,一起结拜…”徐君醉眼蒙眬,冲谭彩猫勾了勾手指,谭彩猫气得差点再吐一口血。她啥时候变成猫咪了,明明是小可爱才对嘛。 “你是不是疯了,你是本小姐的家奴,有什么资格和本小姐结拜,你可知道他是谁…” 谭彩猫刚想说出黑衣青年的身份,两道寒光蓦然从黑衣青年的瞳孔中射出,宛如两柄利剑,瞬间刺破了谭彩猫的衣服,让她的心肝一阵冰寒。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捂住了嘴巴。而这一切,醉醺醺的徐君竟然全没注意到。 “本少爷管他是谁,合本少爷的眼,本少爷就和他结拜。不合本少爷的眼,天王老子本少爷也懒得搭理。你快点过来,别耽搁时间” 徐君一手拉着谭彩猫,一手拉着黑衣青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黄天在上,大地为证,今日我徐君十九岁…” “我挛鞮冒顿二十一岁” “我我谭彩猫十八岁” “愿结为异姓兄妹,从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若有违背誓言者,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谭彩猫哭丧着脸,有心想要站起,又担心冒顿会突然翻脸。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可眼前这人杀天杀地,连自己的父母兄弟都敢杀,是真正的杀人王啊。她倒不是怕对方,只是好女不吃眼前亏,没必要为了一时之气,把命丢在这。 “这不是真的,本小姐是被逼的,别下雷劈本小姐啊。”谭彩猫心中不断祷告,却不料一道惊雷映亮了天际,恰巧劈在她身前不足五米处。她惊恐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恨不得把徐君活活咬死。 “大哥,为啥你的名字那么耳熟呢,贤弟我不胜酒量,先睡会啊。” 徐君倒地就睡了过去,谭彩猫彻底崩溃,这都什么人啊,把事情搞的一团糟,然后留下她擦屁股,苍天啊,为啥不下雷劈死这个王八蛋。 “哦,本小姐也不胜酒力,先睡了”谭彩猫用手支着额头,也不管自己一口酒都没喝过,直接趴在徐君胸口就睡了过去。 冒顿抬头望了望星空。盘膝而坐,进入了一种浑然忘我的境地。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上次躺在床上睡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天才分为两种。一种是先天型,一种则是后天型。冒顿从来就不是什么先天型的天才。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天分不够,若和普通武者一样苦修,终生不可能达到武道的极致。 但他用后天的努力,克服了先天的不足。当别人练功的时候,他也在练功;当别人进入甜甜梦乡的时候,他还在练功。皇天不负有心人,十五年的苦修,终于让他成为了蛮荒第一高手。可惜。当他神功大成之时,第一件事就是杀光了自己的家人。其实他当初练武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老天总是喜欢开玩笑。或许他的出生,注定是一个悲剧。 夜色越来越深,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尚在燃烧的柴火,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谭彩猫抬起头,见冒顿双眼紧闭,忙趴在徐君的耳边小声道:“混蛋。快点醒来,快点醒过来…” “讨厌,怎么这么多蚊子…”徐君厌烦的拍了下耳朵,翻了个身子。谭彩猫彻底崩溃。她缓缓的转过头,赫然看到冒顿正冷冷的看着她,顿时吓得捂着额头道:“哎呦。这酒后劲还挺大,本小姐又晕了。” 白天驱走了黑夜。还大地一片光明。 一道惊雷,突然映亮了星空。惊醒了沉睡中的徐君和谭彩猫。两人刚从地上爬起,铺天盖地的细雨就落了下来。 “大爷的,没搞错吧,荒山野岭,连个破庙都看不到,这可如何是好?” 徐君和谭彩猫顶着一件衣服,躲到了树下,却发现冒顿依然盘膝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徐君刚要招呼冒顿一起来躲雨,却惊异的发现,雨水根本不敢落到冒顿身上。每当雨点快要触碰到冒顿的衣服时,即会变成寒冰掉落。不过片刻功夫,冒顿的身旁就堆起了小山高的冰屑。 “我靠,这样也行?”徐君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酒还没醒。他非常巧妙的忘记了昨晚的大部分细节,甚至忘记了冒顿的全名,偏偏记下了昨晚三人曾一起结拜,现在是异姓兄妹了。 “小妹,大哥尚在淋雨,你去给大哥递件衣服” “又来了,难道你酒还没醒?”谭彩猫痛苦的捂着头,欲哭无泪。比跟一个聪明人相处更恼火的事,就是和一个白痴在一起。 “不用了”冒顿突然站起身,望着天空道:“区区雨水,不敢靠近为兄的身体,我们上路吧。” “上路,好啊,本少爷早就不想呆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我们快点离开这。” 徐君兴奋的去牵马,谭彩猫睁大了双眼道:“没搞错吧,这种天气上路。苍天啊,本小姐虽然经常克扣属下俸禄,还喜欢把假的古董字画卖给那些富商,可你也不用这么折磨本小姐吧。一个疯子都够本小姐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本小姐还是继续吐血吧。” 谭彩猫嘀嘀咕咕,却不愿一个人留着在这荒山野岭。三人马不停蹄的赶路,足足赶了一天的路,总算看到了官道。 一路上,谭彩猫不止一次的找机会,想要告诉徐君冒顿的真实身份。奈何徐君大大咧咧,压根不给她机会,这让谭彩猫极为恼火,却又无法发作。 “贤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能相见,你我就在这里分开吧。” “好啊,好啊…”谭彩猫忙兴奋的答应,却赫然发现徐君和冒顿都在看着她,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本小姐是想说,你有事尽管去忙,别因为我们耽搁了重要的事情。” 徐君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谭彩猫怎么会这么失态。他冲冒顿抱了抱拳道:“大哥,那贤弟先行一步了。他日若有空来到中原,切记找贤弟一起喝花酒,哦哈哈哈哈…” 徐君淫荡的大笑,谭彩猫痛苦的转过了头,心中骂道:“你是白痴吗,你这头蠢货。”可惜徐君听不到。 徐君和谭彩猫刚想顺着官路往青阳城方向进发,却不料身后突然出现了护送完颜宗宣到鲜卑部的军队。 冒顿对附近的道路极其熟悉,带着徐君和谭彩猫专抄近路走。徐君和谭彩猫虽然因为迷路。耽搁了两天的路程,没想到竟然跑到了完颜宗宣前面。 “你这个白痴。我们先到旁边的密林躲一躲,等这些人过去了。我们再上路。” “躲就躲吗,骂本少爷白痴干嘛?本少爷英明神武,哪里像白痴了。” “你个蠢材,你知不知道你和谁结拜了?” 徐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满脸迷茫道:“江湖儿女,问那么多干嘛,合得来就结拜了,管他是谁呢?” “混蛋。你才学了几天功夫,冒充什么江湖儿女,和你结拜的人是匈奴部的冒顿单于,当今的蛮荒第一高手,亦是蛮荒最恐怖的杀人王,你竟然还敢拉他的手!!” “不是吧,你是不是眼花了,本少爷眼力一向歹毒,若真不是好人。本少爷一眼就能认出。” “你还顶嘴,气死本小姐了。”谭彩猫伸出手就拧徐君耳朵,徐君抗议道:“你干嘛啊,他们要过来了。你别拧本少爷耳朵了。” 谭彩猫气得腮帮子直鼓,却不料徐君突然睁大了双眼,惊恐的望着护送完颜宗宣的大批士兵。谭彩猫诧异的皱了皱眉头。顺着徐君的目光望去,赫然看到冒顿竟然一个人站在官道上。挡住了完颜宗宣一行人的去路。 一名大胡子的军官坐在马上,大声吼道:“大胆。什么人,竟敢挡住官道,快点滚开。” 漫天的雨水落向了冒顿,却不敢触碰他的身体,化成一片冰霜落下。冒顿站在狂风暴雨中,高声道:“完颜宗宣,本王今天来到这里,只是为了问你一句话…” “何方狂徒,竟敢直呼公主的名字,杀了他。”完颜宗宣在出嫁前,已经被完颜旻册封为格根塔娜公主(格根塔娜在契丹语中是明珠的意思。) 两名枪花军团的士兵,手握银枪,顶着漫天雨水,狰狞的冲向了冒顿。一道寒光闪过,疾驰的骏马轰然炸裂,碎成了漫天肉酱。两名士兵连凄厉的惨叫声都没发出,就烟消云散了。 大胡子军官勃然大怒道:“保护公主安全,杀了他” 二十多名枪花军团的高手,红着双眼,不顾一切的冲向了冒顿。 冒顿单手握刀,刀尖朝地,不理不问。眼看数十名高手就要冲到他身前,万丈刀华猛然平地而起,四周溅射的雨点,瞬间凝结成寒冰,他所站立的地方,数米内全变成了一片银白。 刺耳的冰裂声响起,二十多名枪花军团的高手,宛如冰雕般碎裂,变成了一堆冻肉。 “你,你是匈奴的冒顿单于…”大胡子军官大惊失色,但为时已晚。一道寒光划过,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可以看到自己的裤裆,他想要大声呼喊,却发不出半点声来。因为不知何时,他的上半身已经和下半身分开,脾胃肠子掉了一地。 血花静静的绽放,宛如世间最娇艳的花朵。没有人能阻挡冒顿的脚步,他一步步向花轿走去,每走一步,都会有大量枪花军团的士兵血溅五步。 他面无表情道:“本王向你们保证,任何拦在本王面前的人,都会比本王先倒下。谁敢挡住本王的路,就问问本王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一名个子较小的军官惊恐的佝偻着身体,颤抖的说道:“你你我们女真部和匈奴部一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做,你到底想干什么。” “本王来这里,只是想问完颜宗宣一句话。当初你曾豪言壮语,此生非英雄不嫁,可还算数否?” 冒顿这一吼,用上了他毕生的灵气,震得人耳膜一阵生疼。四周瞬间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围住他的枪花军团士兵,下意识的缓缓后退,站到一旁。连躲在远处的徐君和谭彩猫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轿子中人的回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又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久。轿子中突然传来一个坚定地声音道:“算…” 冒顿仰天大笑道:“好,那本王就告诉你,我就是英雄。” 漫天惊雷,映亮了天际。冷风狂舞,大地都在抖动。轿子轰然炸裂,完颜宗宣一把扯掉头上的红盖头,来到了冒顿面前。 没有任何言语,亦没有任何交流。甚至说,在今日之前,她都没见过这个男人。但她知道,她就是知道,这就是她等待的男人,这就是她宿命中的英雄。 她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上马匹,紧紧抱着冒顿的腰肢,和冒顿消失在路尽头。没有士兵敢追赶他们,直到冒顿带着完颜宗宣离开许久后,枪花军团的士兵还张大着嘴巴,矗立在风雨中,宛如木头人般一动不动。 良久后,小个子军官一声哀嚎道:“卖沟子的,早知道还不如让冒顿杀了,这让我回去怎么跟大君交代啊。”(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路杀戮(1) 徐君用手顶着自己的下巴,用力把嘴巴合上,瞪着一双不能相信的眼睛道:“我靠,这样也行?” 谭彩猫咬了咬嘴唇,突然莫名其妙道:“答应我,一旦匈奴攻破了青阳城,找个地方好好隐居,千万不要反抗。” “什么?”徐君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谭彩猫为什么会这么说。 “还不明白吗?挛鞮冒顿雄才大略、心狠手辣,远比想象中更加可怕。你以为他会随便娶一个女子做皇后吗?天要变了…” 谭彩猫痴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神情恍惚,目光中充满了无限的担忧,徐君眨了眨眼道:“你没发烧吧,怎么胡言乱语的?咱能说点大白话吗,本少爷听不懂啊。” 谭彩猫叹了口气,比对牛弹琴更惨的一件事就是爱上了这头牛,她一把拧住徐君的耳朵道:“总之,答应本小姐,你会一辈子认认真真的混吃等死,老老实实的做个纨绔子弟。” “我草,本少爷的理想还真是与众不同啊。不过,你咋知道本少爷一直都有这想法呢?” 徐君嬉皮笑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可当谭彩猫转过头的时候,他的面色瞬间变冷,双眸中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芒。他知道谭彩猫在担心什么,他这个酒后结拜的大哥,还真是不简单啊。 山路越来越泥泞,两人无法冒雨赶路,只能在山半腰找了个山洞,生了一堆火。 谭彩猫指了指徐君,又指了指洞口,徐君诧异道:“什么意思?” “出去,本小姐要把衣服烤干。” 徐君眨了眨眼睛道:“好吧,本少爷正好出去找点吃的。” “不行,万一有人过来怎么办?你守在洞口。等本小姐穿上衣服再进来。” 徐君点了点头,抬腿就向洞口走去。这令谭彩猫有些讶异,她心中忖道:“这王八蛋好色成性,啥时候变得这么守规矩了,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她狐疑的盯着徐君道:“你该不会偷看吧?” 徐君翻了个白眼道:“平的和菜板似得,有啥可看的。” “你…”谭彩猫气结,许多时候,无动于衷要比偷看更加令女人恼火。 “算你狠,本小姐就不信你没反应…”谭彩猫解开上衣的扣子,徐君忙转过头。倚着山壁闭目调息。孤男寡女,共处一洞,按理说他不该一点反应都没,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匈奴攻破青阳城后,他该怎么办?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儿女私情。 “本小姐换完衣服了,你可以回来了。” “哦”徐君答应了一声,走到火堆旁就烤起火来。不过,令他奇怪的是谭彩猫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让他有些奇怪。这山洞除了他没有别人。谁得罪这贪财猫了啊。 “你没事吧,是不是那个来了?” “哪个,什么意思,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就是那个了。这么笨,你们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 谭彩猫的脸瞬间像是红透的苹果,她突然起脚把徐君踹了出去道:“出去找点吃的,本小姐饿了。” “神经病。莫名其妙的踹本少爷一脚干嘛,难道本少爷就不能遇上一个正常点的女性吗?” 徐君满头黑线的从地上爬起,嘴里嘀嘀咕咕。显然极其不满。他自从上次和谭彩猫在蛮荒分手后,经常会梦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这令他颇为心神不安。上次他吞食了妖神丹,陷入到半梦半醒的昏迷状态。醒来后,他记不清自己做过什么。但那些闪回的画面,和谭彩猫身体上发生的变化,无不提示他曾经做过什么。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废物,不管是谁,哪怕是痴呆儿,都有他不为人知的独特天分。 老天给了徐君一项本领,使他天生对女性有一种近乎变态的观察力。不管什么样的女子,只要他见上一面,终生都不会忘记。哪怕蒙住他的双眼,他用鼻子闻,都能认出对方,并察觉到对方身上任何微小的变化。少女的气息和少妇完全不同,他怎么会察觉不到谭彩猫已经破身了。 可他不敢质问谭彩猫,因为不知道就不会有痛苦,他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所以他没有勇气张口。 每个看似冷若冰霜的男子,内心其实都有一团火;每个看似风流不羁的男子,内心其实都在渴望一段真爱。当然,冷若冰霜和冷漠完全是两回事,风流亦不是下流,不能混为一团。 细雨连绵,山上的动物都藏了起来,徐君好不容易抓了一只山鸡,剖肚借着雨水洗净,挖了些泥巴把山鸡包裹起来,拿回了山洞,丢进了火堆中。 “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谭彩猫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本少爷的另一个身份是一名厨师。” 徐君得意的甩了甩头发,谭彩猫一阵恶寒道:“你自己吃吧,本小姐没胃口了。” “真的吗?” 谭彩猫点了点头,徐君兴奋道:“太好了,那本少爷可以放开吃了,哦哈哈哈…” 谭彩猫无语,倚着山壁沉沉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沉睡中醒来。敷一睁眼,便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垂涎欲滴。 “饿了吧,给你留的鸡腿,吃吧”徐君递过来两条鸡腿,谭彩猫顿时觉得心有些暖。她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了一阵尖锐的哨声,她的面色瞬间变了。 徐君诧异的皱了皱眉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谭彩猫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猛然站起身走出了山洞。哨声三长两短,像是某种特定的暗号,谭彩猫瞳孔抽搐道:“这是藏宝斋特有的暗号,我爹爹来了。” 徐君眨了眨眼睛,刚想说话,谭彩猫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道:“什么都不要说,认真听我说话。我父亲极难相处。让他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你一定凶多吉少。你安心的在山洞等我,不要跟来。若是一日内我没有回来,那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安心的隐居,千万不要找我。” “为什么?”徐君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当他得知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谭彩猫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不管自己怎么逃避,都欺骗不了自己的心。他可能真的爱上谭彩猫了。 “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找我。”谭彩猫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徐君望着谭彩猫的背影道:“可是我…路太黑了,让我送送你呗?” 徐君非常想告诉谭彩猫,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但话到嘴边却硬吞了回去。其实,当一个男人真心爱上一个女生的时候,若还能花言巧语。嘴巴和抹了蜜似得,那只能证明爱的还不够深。 徐君忐忑不安的回到山洞,想要睡觉,却久久无法入睡。或许。人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他还记得自己刚认识谭彩猫的时候,整天想的就是怎么能离这个女人远点。可在不知不觉中,他就喜欢上了对方。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爱的那么深。 没有人生来就是花花公子,每一个玩世不恭的男子,其实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上一世。他是一名孤儿,从出生起就活在世界上最阴暗的角落,看不到半点阳光,直到遇见了她。 他是那么的爱对方,把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献给了对方,爱到无法自拔,爱到海枯石烂。但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幸福,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七年的感情,扑到了一名老总怀里。他的人生再次陷入到一片黑暗当中。 但他不怪对方,每个人都向往更好的生活,这没有错,谁叫他是出来混的呢。他没有稳定的收入,也不能给对方安全感。甚至说,他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除了满腔的爱意,不能给对方任何东西。可这个女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因为怕他报复,竟然向警方举报了他藏匿的地方,害他差点死在警方手里。 从此后,他醉生梦死、夜夜笙歌,再也不相信什么所谓的爱情。人,经历的多了就不在乎了,失去的多了就再也不想把握了。他封锁了自己的心,整日流连花丛,再也不愿意为任何人付出半点感情。可老天非常公平,不管你是天之骄子,还是街边的乞丐,都总会让你爱上一个人。哪怕你拼命抗拒,也抗拒不了这命运的安排。 天色渐渐发白,谭彩猫还是没有回来。徐君顿时有些坐不住了,他用石头在墙壁上给谭彩猫留了字,出去寻找了一番,但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细雨洗涤了这片大地,冲走了一切存在的痕迹,谭彩猫就像人间蒸发般消失无踪。 徐君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他回到山洞,不吃不喝的等了十五天,可还是没有谭彩猫的消息。此时,他的皮肤晦涩,眼眶下陷,明显瘦了许多。 他跌跌撞撞的走出山洞,大脑突然一阵晕眩,一个趔趄从山上摔下,滚到了山脚下的泥泞小路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呆在一辆马车上的铁笼子中,而在他身旁,围着一群年纪只有十五六岁,面呈菜色的少男少女。 “你醒了,我叫阿牛,喝口水吧。”一名体型魁伟,脸上脏兮兮的少年,递给他一个残破的破碗,里边尚有半碗水。他皱了皱眉头,接过碗一饮而尽。 “我这是在哪里…”徐君的称呼从本少爷变成了我,这不单是称呼上的转变,更是他心态的转变,当浪子回头,保证比那什么所谓的君子更专一。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得救了。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现在成为了奴隶,不知道会被卖到哪里。不过,你长得细皮嫩肉,八成会被卖进有钱人的府邸,变成娈童。若是被皇宫的人看中,那你就有福了,小刀一挥,从此后就不是男人了。趁现在那东西还在,多看两眼吧,嘿嘿嘿…” 说话的少年阴阳怪气,令人感觉极其不舒服。名为阿牛的魁伟少年恼怒道:“马猴,你干嘛吓他。” 马猴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他本是这群少年男女中长相最好的一个,一向受这些女孩爱戴,可自从徐君出现后,这些女孩就把他当成了隐形人,这让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徐君活了两辈子,什么人没见过,哪里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他苦笑了一下道:“没事,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女,从这里路过。” 阿牛摇了摇头道:“没看到,你别听马猴胡说,他是故意吓你,不用理他。我们都是羌族的奴隶,要被卖往中原。你运气有点差,恰巧被这支商队救了。” 徐君暗中冷笑,心中忖道:“真不知是我的不幸,还是这支商队太不幸了,竟然敢把我当奴隶卖了。先看看情况,若惹老子不高兴,那这支商队的所有人都要死。” 他拍了拍阿牛的肩膀道:“你甘心做奴隶吗?想不想恢复自由?” 阿牛咬了咬嘴唇道:“我打不过他们,不过羌族的军队在蛮军当中,算是最仁慈的。他们很少杀死秦人,也不欺负老弱妇孺,只是偶尔会抓一些健壮的奴隶,卖到中原换取粮食和食盐。” 徐君诧异的皱了皱眉头,他扫视了阿牛等人一番,发现这些少男少女身上并没有伤痕,显然没遭受非人的待遇,这令他颇为震惊。蛮族军队丧尽天良,其暴行令人发指,竟然拿秦人当禽兽食用,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仁慈的军队? 羌族的头领元昊,若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君主也就罢了。若明明杀伐果断、心狠手辣,却偏偏故意约束自己的手下,那就很耐人寻味了。他决定暂缓动手,他对于蛮荒的地形根本不熟悉,与其一人摸黑赶路,不如老老实实呆在车上,等抵达青阳城再做打算。 傍晚,两名商人来到笼子前,给每人丢了一个硬邦邦的囊。徐君吃下囊,又喝了一碗水,感觉体力恢复了许多。他倚着铁笼子,静静的观察着这支商队。 这支商队极其庞大,足有上千人,这令徐君有些惊讶。寻常的商队,一般只有几十人,这么大的商队,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商队中大部分都是秦人,只有少数穿着羌族装扮的人。令徐君有些迷惑的是,他无意中发现,这些秦人当中,竟然有相当一部分是羌族高手,只是穿上了秦人的衣服。 还有许多地方令他不解,这么庞大的一个商队,竟然只运送了两马车奴隶,够不够来回路费啊?即使商队还运送了别的货物,那也不用出动上千人,太夸张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路杀戮(2) 黑气滔天,魔焰狂舞。徐君双手抓起巨大的铁牢笼,歇斯底里的原地旋转,猛然把这个铁笼子抛向了远方的狂战军团士兵。 凄厉的惨叫,血肉横飞,巨大的铁笼子,宛如死神的镰刀,滚落之处哀鸿遍野,一片飘红。 两名狂战军团的士兵向徐君冲来,却诡异的炸成了漫天血雾。徐君狰狞的咬牙切齿道:“契丹人都该死,我要让你们明白,同我的手段相比,地狱是多么的美丽。” 物极必反,善良的人一旦变得狠毒,只会比恶人更加血腥。徐君本就十分痛恨契丹士兵,如今谭彩猫又下落不明,令他心神大乱。一时不察下,竟然生了心魔,狂性大发。 “三阴绝尸手…”天上地下,全是掌影。七十二式三阴绝尸手,血魔老祖的不传之秘。上天入地,唯我独尊。 “好阴毒的武功,又是你!”火焰冲天,一支支燃烧的火箭划破了天空,点燃了木制的马车。漫天火焰中,耶律洪图骑着战马,冷冷的出现在徐君面前。 “卑贱的秦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本王好心放你一命,没想到你竟然不知悔改,还敢和本王作对。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耶律洪图怒目而视,恨得咬牙切齿。他奉命偷袭青阳城,破坏大秦和蛮荒的停战协议。不料,那些逃走的猎户,竟然偷偷向青阳城报了信,害他功亏一篑,险些死在青阳城前。这一切都怪徐君,若不是徐君以死相搏,拖住了狂战军团的脚步,那些猎户怎么会有机会逃脱。 “哦哈哈哈哈…”徐君仰天狂笑道:“我当是谁呢?弄半天是你这个畜生。来得好,我正想找你呢。上次老子身受重伤,没能杀了你,今天老子要替那些死去的猎户报仇。” 徐君一声怒吼,凌空跃起,轻飘飘的一拳向耶律洪图打出。九重力道,撕裂了空气,排山倒海的涌向了耶律洪图。他一阵颤抖,胯下的战马突然鼓胀,轰然炸裂。碎成了一团血雾。 “好霸道的武功,若是十天前,你使出这招,倒真有可能伤的到本王。但本王自从偷袭青阳城失手后,痛定思痛,苦修本族的苍狼诀,终于练成了偷梁换柱之术,普天之下,不要说你这个区区贱民。就是冒顿亲临,也杀不了本王。” 耶律洪图猖狂的大笑,契丹部的苍狼诀神秘强大,其偷梁换柱之术。可将世间一切灵力攻击转嫁到别的物体之上,使自己成为不死之身。 他阴森森的望着徐君,双眸红的快要滴血了。 一根根银色的毛发从他的皮肤中钻出,不过转瞬之间。他就变成了一头巨大无比的银狼。 “血屠万里、血雨飘香、血海无涯…”淡淡的血气,笼罩着耶律洪图的身体,令他看起来有些恐怖诡异。他一连使出了三式苍狼诀中的杀招。不顾一切的冲向了徐君。 漫天巨大的爪影,发出了尖锐的嘶吼,宛如恶魔的爪子,围绕着徐君上下翻飞。徐君一声闷哼,连连向后退去,浑身上下尽是爪痕。 “三阴绝尸手…”一连七十二声爆响,耶律洪图的身体一震颤抖,脚下的泥土轰然炸裂。 “哈哈哈,你不但是个贱民,还是个白痴,明知灵力攻击无用,还用掌法,哈哈哈” 耶律洪图捧腹大笑,差点岔了气。徐君气得鼻子都好歪了,心中忖道:“你妹的,你咋不笑死呢,那你就成为这世上最大的白痴了。” “你别得意,偷梁换柱之术不过旁门左道,取巧罢了,若真能天下无敌,你们契丹部怎么会看匈奴部的脸色。” 耶律洪图的笑容戛然而止,怨毒的望着徐君。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他一向自视甚高,认为当世英豪,无人能出其左右,偏偏所有人张口闭口提的都是冒顿,这让他极为恼火。 “混蛋,本王保证,一定没有人能找到你的尸体,因为本王会把他全部吞下,连个渣子都不会剩。” 耶律洪图动了真怒,瞬间和徐君战在一起,难舍难分。徐君不敢大意,忙使出千幻魔影,不断躲避耶律洪图的狼爪。偷梁换柱之术确实难缠,不单能把灵力攻击转嫁,连三阴绝尸手的尸气攻击都能转移,怪不得契丹部能屹立千年不倒,不管大秦和蛮荒其它部落多么强大,都始终无法将其吞并。 可惜,徐君并不是普通的武者。偷梁换柱之术能克制灵力和尸气的攻击,但能克制修罗锁魂绞这种不靠任何灵力死气,纯靠双臂力量的霸道招式吗? 密密麻麻的爪影,突然消失无踪,徐君狞笑着抓住耶律洪图的手腕,白森森的牙齿上下开合道:“game over…” 耶律洪图的面色,瞬间一片惨白。他不明白徐君嘴里说的什么鸟语,但直觉告诉他,绝不是什么好话。他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爪子,却为时已晚。 凄厉的惨叫划破云霄,他的整条右臂,血肉横飞,节节寸断。徐君的修罗锁魂绞一出,天下谁与争锋。 “保护大王子…”大批的狂战军团士兵,奋不顾身的冲上前来,挡在了耶律洪图面前。徐君狞笑道:“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为你陪葬,哦哈哈哈…我已经等不及想要听到你们的痛苦呻吟声了,都去死吧,你们死的越痛苦,我就越兴奋…” 极度的狰狞,令徐君的面孔有些扭曲。他嗜血的舔了舔嘴唇,露出了极其变态的猥琐笑容。 浓浓的血腥味令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远比征服女人更加让他着魔。他渴望杀戮,渴望鲜血的味道,甚至渴望听到那临死前痛苦的呻吟声。血与火才是男人的世界。暴力和杀戮,才是男性的象征。 一批狂战军团的士兵倒下了,另一批狂战军团的士兵又冲了上来。他们悍不畏死,不顾一切的保住着失去了一条臂膀的耶律洪图离开。两行血泪从耶律洪图的面颊留下,他咬牙切齿的暗暗发誓。这些将士的血一定不会白流,他要徐君生不如死。 冷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腥味。鲜血染红了黄沙,徐君每一步踏出,地上都多出数十具狂战军团士兵的尸体。而此时,四周的战斗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程度。 震天的喊杀声让人恍若隔世,仿佛回到了那浩瀚沧桑的远古时代。商队的人马再也无法维持假面,露出了自己的真身,他们扯下身上的商贾服饰,露出了里面紧身的金色铠甲。这支商队的人。竟然是由保龙一族的人马,和羌族部最强大的部队斩龙军团的人马组成。 斩龙军团的单兵作战能力极强,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看上去不像是一支军队,倒像是一个江湖门派。眼看狂战军团因为耶律洪图的受伤,落入到下风,一支利箭突然撕裂了空气,从天而降,狰狞的射向了徐君的眼睛。 徐君头一偏。躲过了这凌厉的一箭,抬头望去,猛然看到大批红衣红鞋,披着红色大氅。手持双刀的女子从南面杀向了斩龙军团。而在北面,一排排银衣银枪,骑着白色骏马的士兵,宛如骑士般发起了冲锋。瞬间冲破了斩龙军团的防守,把斩龙军团士兵冲的七零八落。 “我草,鲜卑部的蔷薇军团和女真部的枪花军团。”徐君面色巨变。热血发昏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他在床上养伤的七天,谭彩猫曾详细为他讲解了蛮荒五大军团的特征。 蛮荒五大军团声震华夏,虽并驾齐驱,却各有其特点,战斗力难分伯仲。 匈奴部的黑甲军团实力最强,号称黑甲军不过万,过万即无敌。契丹部的狂战军团最悍不畏死,号称人在皇旗在,人亡皇旗亡。 女真部的枪花军团造型风度翩翩,行事却完全相反,极为恐怖嗜血,是五大军团中最变态的一支。凡加入枪花军团的士兵,一律不准吃熟肉,他们像野人一样,每天撕咬活生生的动物,宛如一群疯狗。当他们出现在战场上时,不管看上去多么英姿飒爽,一旦见了血,即会原形毕露。他们会撕开敌人的肚子,掏出敌人的脾胃,连肠带肉一起吞下。 羌族部的斩龙军团单兵作战能力最强,斩龙军团原是羌族大君的护卫队,虽只有两千人,但每一人都是功夫高手,正面厮杀斩龙军团并没有优势,但一旦让他们进入后方,或渗入到敌人的军营,他们会让敌人陷入到噩梦中。 鲜卑部的蔷薇军团则最可怕,因为女人若发起疯,本来就比男人更加可怕。 火光,映亮了一位长发飘逸的黑衣女子,她就是蔷薇军团的军团长,外号黑寡妇。 她的手中拿着一对不知何材料炼制的连锁玉环,翩翩起舞,玉环每挥舞出一次,即会带起一片血腥,犹如地狱的勾魂使者,收割着贫贱的生命。 而在她身旁,有一位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女子,这女子蒙着面,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她是蔷薇军团的副团长,绰号黑蜘蛛。她的手中拿着一张精致的碧绿色弓,这把弓的造型极其特别,弓的两端极其锋利,像是两把刀。不但可以射箭,还可以当成兵器近战。刚才射向徐君的那一箭就是黑蜘蛛所为。 “格老子的,猛男不发威,你当老子太监呢,还敢射我,你当我不会射呢…”徐君眯缝着瞳孔,冷冷把黑寡妇和黑蜘蛛打量了一番。 不得不说,蛮荒女子虽然没有秦人女子那么精致,但别有一番风味。黑寡妇的长相极其妖媚,瓜子脸,柳叶眉,双眸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浓郁黝黑。美得光彩夺目,美得妖娆似春风。不过,在黑寡妇的面颊上,刺有数十朵腥红的蔷薇花,密密麻麻,诡异无比。 但这些蔷薇花没有破坏她的美丽,反而给她凭添了一丝神秘。使得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魔鬼般的诱惑,令男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血花在黑漆漆的深夜中,静静的绽放,和黑寡妇面庞上的蔷薇花呼应成辉,令人在极度的恐惧中。欣赏到一副美艳无比的诡异画面。黑寡妇杀的人越来越多,一步步向徐君逼近。只是令徐君颇为费解的是不管黑寡妇杀了多少人,她的面部始终都保持着一团微笑。 微笑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她可以让男人心甘情愿的去死,亦可以让男人不顾一切,甚至抛弃江山。可徐君只感觉到一阵冰寒,他在黑寡妇的微笑中,找不到半点温柔和怜悯,只看到了无尽的怨毒。 黑寡妇突然抬起头望向徐君,似是知道徐君在观察她。凌厉的杀气。宛如实质般隔空碰撞,徐君一阵恍惚,面容大惊。黑寡妇似乎精通一些特殊的攻击方式,类似于天野丹派的幻术师,徐君一时不慎,险些中招。 鲜卑部历史上曾屡次遭到其余四部攻击,大量鲜卑部的男子,为了保护家园,横尸沙场。这使得鲜卑部一度女多男少。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万般无奈下,鲜卑部的大君,不得不组建一支由女人组成的军队,却没想到。由此诞生了闻名天下的蔷薇军团。 凡加入蔷薇军团的女性,无一不以能成为蔷薇军团的一员而感到荣幸。因为这是华夏大地唯一由女人组成的军队,亦是一支可以把男人踩在脚下的军队。 不过,女人的弱点永远都是男人。不管多强悍的女人。一旦坠入到爱河当中,就会变成白痴。一旦嫁为人妇,就从铁血士兵变成了只知财迷油盐的家庭主妇。丧失了战斗力。 为了克服女人天性上的弱点,凡加入蔷薇军团的女性,有严格的年龄限制,不允许超过十岁。这些女孩进入蔷薇军团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受惨无人道的阉刑,那里被割的干干净净,洞口也被封上,只留下火柴头大小的空隙。 经受过这种刑罚的女孩,心理会严重扭曲,疯了一样追求强大的武力。她们会经受严格的训练,学习鲜卑部的皇家顶级武学,魅影神功。而当她们成年后,会经过特殊的洗礼,用刀在自己的面庞上刺上一朵蔷薇花,正式成为蔷薇军团的一员。她们的等级越高,脸上刺得蔷薇花越多。 四名蔷薇军团的女战士冲到了徐君面前,刀尖尚在往下滴着鲜血。徐君皱了皱眉头道:“一边玩去,老子不杀女人,别惹老子发火。他妈的,老子算看出来了,女人就不该解放…” 好男不跟女斗,尤其是不会跟怨妇斗,徐君察觉到,凡是蔷薇军团的女性,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怨气,简直比地狱里的饿鬼怨气还重。别说他现在洗心革面,不会再有那些龌龊的念头,就算他是个淫贼,遇上这种级别的怨妇,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我们最讨厌小白脸,看你这副长相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受死吧…” 四名蔷薇军团的女战士,挥舞着双刀,刀刀刺向徐君那个地方,搞的徐君一阵心惊肉跳。他虽有万灵血体护身,但那个地方是死穴,啥顶级功法都没辙。 “我草,四个小娘皮,老子又没采过你们的菊花,发什么神经”徐君破口大骂,这招数太下流无耻了。而且蔷薇军团女战士使用的双刀,刀锋上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明显淬过剧毒,用心可谓歹毒至极。充分验证了那句话,最毒妇人心。 但徐君想不到,他不骂还好,这一骂不要紧,四名蔷薇军团的女战士更是和疯了一样咬牙切齿的要阉割了他,这使得他一时险象环生,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强行压制正常人的需要,只会让人走向变态。这些女战士,那里被阉割了,可需要还在,这不折磨人吗。日日夜夜的折磨,使得她们的精神都陷入到崩溃的边缘,要么把自己当成了男人,要么拼命压抑自己的需要,结果却适得其反。通常身有残疾的人,最看不得别人活蹦乱跳。若少了一条腿,那巴不得全天下所有人都没有腿才好。 “老子说不杀女人,绝不会失言。但你们既然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我送你们到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吧。五位一体,幻影封魔”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况徐君这个暴徒。他突然以一化五,瞬间击出五掌,四名蔷薇军团的女战士,瞬间石化,成为了活死人。砍杀徐君要害最凶的那位,徐君特意多送了她一掌,算是买一送一,格外奉送。 “哼,女人就是废物,连这么个小白脸都对付不了,还是让我们枪花军团的人来吧。”八名蔷薇军团的女战士,刚想冲到徐君面前,替四位姐妹报仇,一群枪花军团的士兵,突然抢先一步,冲到了徐君面前。 当先一人,长相粗犷,浓眉大眼,骑着一匹高头骏马,手中拿着一条毛茸茸的小手臂,野兽般的撕咬个不停。他不怀好意的盯着徐君道:“小子,看你长得细皮嫩肉,吃起来味道肯定不错。不如让军爷们边用你菊花,边啃食你的血肉,让你快乐似神仙,哈哈哈…” 枪花军团的士兵来的较晚,并没有看到徐君和耶律洪图惊天动地的一战,自然不知道徐君的厉害,他们轰然大笑,却没有发现,徐君的眼珠子已经红的快滴血了。 “人肉好吃吗?本少爷也想尝尝什么味道…”徐君突然使出了千幻魔影,瞬间来到一名枪花军团士兵的跟前,抓住这名士兵的双腿,把他举在空中用力一撕,漫天血雨溅了徐君一身。 他狞笑着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拿起肩膀上尚在蠕动的一截肠子闻了闻道:“味道果然不错,可老子嫌脏。” 徐君把尚在蠕动的肠子丢到地上,一脚踩烂,猛然一掌按向地面。冰冷至极的寒冰之力,顺着地面,蜘蛛网般迅速向四周扩散,他周围十米内的一切物体,不管是人还是马,不管是花草还是马车,均被冻成了雕塑。寒风一吹,四散成一堆冰屑。 冒顿抢亲的那一战,令徐君感悟颇深。冒顿的功法和徐君的金关玉锁诀极其相似,但在运用上,冒顿显然更加出神入化。徐君一直在想,既然冒顿可以一刀冰冻周围数米的物体,那他为什么不可以?所以他创出了这招寒冰送葬,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 “真没想到,斩龙军团中竟然还有你这种级别的高手。”黑寡妇和黑蜘蛛,突然来到徐君面前,一前一后把他围了起来。徐君皱了皱眉头,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赤子丹心(1) 风起云涌的终极对决,天与地俱换了颜色,无所谓正义与邪恶,能文争便不需武斗,胜者方有资格笑傲天下。 黑寡妇双眸闪烁着妖异的邪光,冷冷盯着徐君的眼睛。徐君心神一震,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幻术攻击极为难缠、防不胜防,即使超级高手,一旦落入到敌人制造的幻术当中,亦凶多吉少。 徐君暗叫一声不好,忙狠狠一咬舌尖,剧烈的疼痛瞬间使他恢复了清醒。破空声响起,黑蜘蛛站在他背后,右手一挥,竟然把手中的长弓当暗器刺向了他。 徐君双耳上下抖动,听风辨位,忙向一旁闪去。不料,黑蜘蛛早算准了他的动作,突然冲到他身后,宛如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了他,令他动弹不得。而与此同时,黑寡妇抽出一把短刀,狰狞的划向了他的喉咙。 徐君瞳孔抽搐,暗叫一声不好。这两人显然长期配合,颇有默契,不知道用这招杀过多少人。 千钧一发之际,徐君的四肢突然回缩,像一只乌龟般诡异的收回体内,挣脱了黑蜘蛛的束缚。他连番奇遇,身体骨骼异于常人,韧性极其变态,能做出常人无法想象的动作。 “龟仙人”黑蜘蛛眯缝着眼睛,大吃一惊。龟仙人乃是一种锁骨术,练成此术的人会像乌龟一样,随意控制自己的肢体,做出只有乌龟才能做到的动作。不过,徐君并不会什么缩骨术。他能使出龟仙人这种招数,完全是巧合。 黑蜘蛛见无法禁锢住徐君的四肢,忙掏出一柄匕首,狠狠的刺向了徐君的后背。徐君冷哼一声,目露凶光,猛然一脚向后踹出,准确的踹在黑蜘蛛肚子上。把黑蜘蛛踹飞了出去。 此时,刀锋离徐君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毫米。徐君的皮肤,甚至感觉到了那凌厉的杀气。他一个颤抖,头部忙向后仰去,险险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不过,短刀虽然没有切开他的喉咙,还是伤到了他。徐君虽有万灵血体护身,但这柄短刀通体散发着寒光,一看就绝非凡品。加上咽喉乃是人体要害。万灵血体的刀枪不入只是相对,并非绝对。 “草,两个小娘皮忒恶毒,想谋杀亲夫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徐君虽决定洗心革面,可受伤下又犯了从前的毛病,原形毕露,习惯性的调戏了对方一把。他抹了一把脖子上的鲜血,勃然大怒。 层层幻影。令人难辨真假。徐君使出了千幻魔影,瞬间移到了黑寡妇面前。 黑寡妇面色巨变,忙想躲开徐君的攻击,可千幻魔影乃是当世两大轻功之一。不管黑寡妇如何躲避,徐君都如影随形的出现在她面前。 滔天的黑气,遮天蔽月。徐君一声怒吼,背后隐隐浮现出一尊魔神的影像。他猛然抓住了黑寡妇的脖子。硬生生的把黑寡妇举向空中。 狞笑浮现在徐君的面颊上,只要他手上稍用力,黑寡妇就会命丧黄泉。可他从黑寡妇垂死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助、迷茫、不甘,甚至还有一丝期待和兴奋。他一个颤抖,松开了手。 黑寡妇倒在地上,捂着喉咙剧烈的咳嗽道:“为什么不杀我?” 徐君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痛下杀手。他色眯眯的一笑道:“小娘子,看你长得如花似玉,老子舍不得杀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记得要以身相许啊。” 徐君得意的大笑,但随即想到了谭彩猫,面色瞬间一片寒霜。奇异的哨声响起,这是三大军团约定得手后的信号。 黑寡妇从地上爬起,有些好奇的盯着徐君,她从小和男子接触甚少,不明白徐君的神情为什么会变化莫测。徐君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神秘感,令她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神秘的男子,对于某些孤傲的女人而言,往往有致命的吸引力。 黑寡妇咬了咬嘴唇,冲黑蜘蛛道:“我们走…” 徐君并没有阻拦黑寡妇的去路,事实上他和对方无冤无仇,这一架打的有些冤枉。 黑蜘蛛拾起自己的长弓,和黑寡妇带领着蔷薇军团的女战士,迅速消失在夜色当中。只是黑寡妇临行之际,颇耐人寻味的回头冲徐君笑了笑。 三大军团来得快,去的更快,宛如一阵风般来去无踪。四周只剩下斩龙军团士兵受伤的呻吟声,和马车燃烧的声音。 徐君望了一眼满地的尸骸,叹了一口气,刚想抬脚离去,一位老者拦住了他的去路道:“这位少侠且请留步,多亏少侠出手相助,老朽感激不尽。” 徐君不屑的冷哼一声道:“我出手的目的,只是为了自保,不是为了救你们。若不是看在你们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第一个出手杀光你们,现在我们两清了,你们最好别再让我遇上,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贱民,竟然敢对大总管无礼。”一名长相极其俊美的丫鬟,铁青着脸,一鞭子抽向了徐君。 徐君一把抓住皮鞭,面色不善道:“找死,若你不是个女子,老子现在就剥了你的皮。你以为只有你们蛮荒人会吃人肉吗?惹老子怒了,今晚就把你炖了下酒。” 徐君怒目而视,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少女一时被其气势所震,惊恐的松开了手中的皮鞭,连连后退。 老者冲徐君抱了抱拳道:“老朽管教不严,还望少侠息怒。老朽承认,我部的士兵,确实曾抓捕过一些秦人贩卖。但老朽向少侠保证,我部从未乱杀过秦人,更没有虐待秦人的事件发生。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成为奴隶总比死掉好,这已是我部能想到唯一保护秦人的方法。” “哼,那我还应该感谢你们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找我?没事别挡老子的路。”徐君语气不善,但心里却承认老者说的没错。战争本就残酷。能做到不乱杀无辜已经很不容易了。 “老朽有一事相求,少侠可否借一步说话。老朽向少侠保证,不会占用少侠很长时间。” 徐君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老者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他犹豫了一番,点了点头。 老者带着徐君和活下来的人,忙简装上路,钻入到了一片密林当中。此次三大军团来袭,斩龙军团和保龙一族的人损失惨重,只剩下不足百人。这些人一进入密林,忙训练有素的搭建帐篷、警戒放哨、安顿伤员、烧火煮水。 老者请徐君来到一个中等大小的帐篷内。给徐君沏了一杯刚泡上的热茶道:“少侠武功盖世,老朽非常佩服。不知少侠可知为何狂战军团、蔷薇军团、枪花军团,会联手偷袭本部?” 徐君摇了摇头,颇为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拍老子马屁,老子不吃这套。” 老者叹了一口气,突然跪在了徐君面前。徐君大惊失色,让这么一个老家伙跪拜。那不是折寿吗。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忙搀扶起老者,口气软了许多道:“老丈这是要做什么,有事但说无妨。只要是不违背道义的事,我能帮一定帮。” 老者起身,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道:“少侠有所不知,我乃羌族的内务总管。此次出行,乃是奉命护送羌族二公主小玉儿到大秦帝都上京,和大秦太子秦文王完婚。” “哦”徐君诧异的皱了皱眉头道:“蛮荒五部一向和大秦水火不容。难道说羌族大君想要投靠大秦不成?” 老者苦笑了一番道:“我部大君元昊,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乃是一位不世出的仁君。他不忍看到黎明百姓陷入到水深火热之中,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却无奈实力有限,人言轻微。” “他年轻时,非常欣赏秦人的文化,曾远赴大秦的帝都上京学习礼法,深深的知道,凭蛮荒五部的力量,绝对不可能征服大秦。能打败大秦的只有大秦自己,暂时的胜利左右不了最终失败的结果,所以他想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秦文王。借助大秦的势力收服其它四个部落,和大秦和平共处。” 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元昊真不愧为蛮荒五部大君中,最年长的一位,竟然有如此眼光。大秦百战雄狮,虽然由于其内在的原因,已经腐朽不堪,但也绝不是外族可以征服的。想要推翻大秦,必是秦人自己。 “你想请我做什么?但说无妨。”大丈夫生逢乱世,理应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岂能苟活于世。 曾经,他一度只想醉生梦死,不问世事,舒舒服服的混吃等死过一辈子。可一次又一次惨烈的屠杀,令他明白了,倘若每个人都只顾自己,不理天下人死活,那这个民族迟早会灭亡。他能力虽有限,但只要人人都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定能还华夏大地一个太平盛世。 “大君想要投靠大秦的事,一直在暗中秘密进行。但大秦和我部中,均有其余四部安插的探子,公主刚上路,消息就走漏。幸好大君早料到其余四部会痛下杀手,提前让公主换上了丫鬟的衣服,才侥幸逃得一命。刚才三大军团杀死的人,不过是公主的替身。但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发现目标有误,再次杀回来。老朽想恳求少侠单独带上公主上路,此事关系到整个天下,望少侠务必不要推辞。” 徐君皱了皱眉头,老者的计谋并不高明,却是当下唯一可行之计。老者带着剩余人护送着一名丫鬟继续前往大秦帝都上京,而真正的公主却和徐君在一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有惊无险的抵达上京。不过这样一来,老者等于拿自己做诱饵,吸引敌人全部的火力,八成凶多吉少。 徐君恭恭敬敬的朝老者鞠了一躬道:“老丈为了天下人的安危,能置自身性命于不顾,把公主交托于晚辈,晚辈深感钦佩。倘若蛮荒和大秦之间,真的能因此和平共处,晚辈替天下的黎民百姓谢谢老丈。” “少侠严重了,倘若老朽还能活着,定在大清皇帝面前替你求情,还你无罪之身。” 徐君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老者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一个大好的上进青年,连拈花惹草的毛病都戒了,可谓是全国青少年学习的楷模,哪里有罪了,简直诽谤。 老者见徐君一脸的迷茫,微微一笑,掏出一张兽皮榜文递到了徐君面前。徐君接过榜文一瞧,顿时火冒三丈。 榜文上罗列的罪名足足近四十条,别的罪名倒也就罢了,他既然敢做就敢承认。可许多罪名他连听都没听过,都不知道是啥意思。这还不说,那号称天下第一淫贼的西门寻香,明明已经死了,可犯下的罪却安在了他头上,一夜之间,他不但成为了朝廷通缉的杀人犯、反贼,还成为了臭名昭著的采花淫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士可忍叔都不能忍啊。 “少侠不必多虑,老朽见少侠骨骼清奇,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当中一定有所误会,才会致使少侠蒙受不白之冤。这里有保龙一族的一面令牌,可以帮少侠在路上省却不少麻烦。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请少侠快点护着公主上路。” 徐君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过令牌放入怀中。清者自清,事到如今,他无需解释,也无法解释,这种事说不清楚。他冲老者抱了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这就护着公主出发,不知公主是哪一位。” 老者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少侠刚才已经见过公主了。公主从小刁蛮任性,脾气有些差。请少侠看在老朽的面子上,尽量不要和公主计较。” “不是吧,公主该不会就是刚才那个拿着皮鞭的丫鬟吧?” “少侠果然聪慧,一点就透,正是二公主殿下。” “嘿,大爷的,本少爷能反悔吗?”徐君无语的望着老者,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危,他义不容辞。可这位公主也太刁蛮点了,这不是要他命吗,他可没兴趣做保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赤子丹心(2) 夜半三更,正是夜深人静无语时,徐君和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赶着马车,拉着小玉儿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这次护送小玉儿的队伍中,共有二十一名女性,知道小玉儿究竟是哪位女性的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位就是那位总管老大爷,只是徐君总有一种错觉,这该死的老大爷阴了他一把。 他边赶着马车,边把所有发生的事回想了一遍。突然想到,倘若护送小玉儿的队伍中,真有其它部落的奸细,那莫名其妙的少了个女人,白痴也能猜出这个女人是公主啊。那到时候老大爷一行人是没事了,他成了诱饵了啊? “我草,本少爷一时不慎,中计了…”徐君暗叫一声不好,这些搞政治的没一个好东西,太阴险了,这是要害死他啊。他停下马车,怒气冲冲的拉开车门,盯着小玉儿不住的冷笑。 小玉儿让徐君笑的浑身发凉,惊恐的蜷缩在马车一角道:“你,你这个贱民想做什么?告诉你,本公主可是日后母仪天下的女人,你最好放聪明点,不然他日本公主成为皇后,一定诛你九族。” “奶奶个熊,你还日后,老子不日都知道,你要是公主,那本少爷就是如来佛祖了。说,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是不是设了个套,把本少爷当成诱饵了。” 好吧,徐君承认,他就是一街头无赖加混混,最初的迷茫、失落、伤心过后,他又忍不住称呼自己为少爷,原形毕露。他不是小李探花,也不是傅红雪,用不着把悲伤挂在脸上。真正的悲伤,应该放在心里,怎么能挂在脸上呢?太不像话了! “你。你这贱民别过来,大秦选皇后的过程极其仔细,要先验明处女之身,才能成亲入洞房。你要是有歹意,不单害了本公主,也会害了你自己。倘若你真对本公主一见倾心,那不妨等本公主进宫后,你趁着夜色翻墙,到本公主的房间…” 小玉儿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但徐君已经明白了小玉儿的意思,他愤怒的睁大双眼道:“不用说了,本少爷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用不着等到你进宫后,再找你询问真相。老东西真他妈的狡猾,竟然让本少爷护送一个丫鬟上路,想害死本少爷啊。” 小玉儿晕倒,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暗示的是这个意思吗。这都啥脑袋啊。她作为一个日后母仪天下的女人,主动要求晚上幽会,难道就是为了说明真相,就不能做点对人类繁衍有益的事情吗?听说后宫佳丽三千。她提前准备个备胎,免得到时独守空房,也是人之常情嘛。 “大胆贱民,竟然敢怀疑本公主的真实身份。难道非要本公主脱下上衣才能验明正身吗?” 蛮荒传说,小玉儿出生的时候,日月无光。异像不断。天边圆月诡异的变成了紫色,上千只狐狸围绕着小玉儿出生的屋子,兴奋的嘶鸣。而小玉儿出生后,胸口赫然有一片巴掌大小,形似狐狸的胎记,元昊顿时大惊失色。 他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头子,每天坚持不懈的耕种,终于在白发苍苍一把年纪的时候,老当益壮老而弥坚的把小妞肚子搞大了,你说他容易吗。可老天竟然给了他一个狐狸精做女儿,这不是害他吗,要是给他个狐狸精做妃子多好! 所以,虽然小玉儿的姐姐大玉儿尚未出嫁,但元昊还是决定把小玉儿嫁到大秦,让小玉儿祸害大秦去,别呆在羌族惹他心烦。不过,关于小玉儿的传说,徐君一个字都没听说过。 他盯着小玉儿的胸部一阵恶寒道:“擦,刚走了个菜板,又来了个面板,你是逗本少爷开心吗?告诉你,美人计对本少爷无用,别以为长得有几分姿色就能开染坊,连个人间胸器都没有,还想色诱本少爷,痴心妄想、白日做梦!除非你用强的,不然本少爷可不是随便的人。” 小玉儿一阵天昏地暗,险些晕倒。她对于总管老大爷的眼光深表怀疑,这个疯疯癫癫的精神病,真能保护她安全抵达大秦帝都上京吗?为啥她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贱民,你到底怎样才能相信,我就是羌族的二公主小玉儿?” “除非…”徐君不怀好意的盯着小玉儿淫笑不已,笑的小玉儿心惊胆战,突然正色道:“本少爷也不知道。” 小玉儿彻底崩溃,她愤怒的咬牙切齿,刚想痛骂徐君一番,密林中突然传出了沙沙的声响。 “谁,何方宵小,给本少爷滚出来。”徐君警惕的四处张望,阿牛等一众少年,从密林中走了出来。 徐君皱了皱眉头道:“大爷的,不是告诉你们,让你们躲远点不要出来吗?” 阿牛哭丧着脸道:“大哥,我们已经拼命跑了,刚停下来休息会,你就突然出现,还把我们吵醒了。” 徐君望了一眼阿牛等少年脚上的破烂草鞋,恍然大悟。两条腿咋可能比四条腿跑得快呢,只要逃跑的路线相同,不管这些少年跑的多快,都迟早会被他追上。 和徐君关在一个笼子里的共有六位少年,分别是阿牛、大毛、小毛、马猴,小花和小月。阿牛是这些少年的孩子王,大毛和小毛则是一对亲兄弟。小花和小月是两名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马猴则早就挂了,估计尸体都被大火烧熟了。 徐君的字典里,一向没有见死不救这四个字,可带着这么五个拖油瓶上路,这不是害他吗,这是作死的节奏啊。他望着阿牛道:“你们准备到哪里?有什么打算?” 阿牛等五位少年互相对望了一眼,突然齐齐跪下道:“大哥,求你还是把我们送回商队吧。” 徐君惊异的张大了嘴巴道:“为什么?难道你们不想要自由吗?” 阿牛欲哭无泪道:“大哥,我们从记事起就是奴隶,除了伺候主人外,我们什么都不会。当奴隶虽然要听主人的使唤,可起码不用挨饿受冻啊,不当奴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徐君双眼前凸,下巴都差点掉地上,炎黄子孙奴性太重,但凡有点血性,也不会动不动就让外族统治,他义正言辞的刚想教育阿牛一番,小玉儿突然冷嘲热讽道:“贱民就是贱民,正好本公主上路上缺少人伺候,你们就留在本公主身边好了。他日待本公主成为大秦皇后,自然会给你们一条好的出路。” “谢公主成全?”阿牛等五位少年。忙向公主磕头。徐君恼怒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给人磕头。别说她只是一个冒充的假货,就算她是真的公主,也不比你们高贵。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难道你们就没有自尊吗?” 阿牛迷茫道:“大哥,自尊是啥东西,能当饭吃吗?她确实是公主啊,我们在部落里的时候,见过她啊。” “自尊吗…这个。等等,你说你们见过她?”徐君问道。 “是啊,大哥,有一次我打扫花园的时候。见到她和大君在一起,称呼大君为父王,我不会记错的。” 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盯着小玉儿道:“你真的是公主?” 小玉儿挺了挺一览无遗、坦荡无比的胸怀道:“没错。我就是日后母仪天下的女人。” “日你妹啊,你是公主怎么不早说,浪费这么长时间!本少爷明白了。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老大爷的这套**阵高明啊。” “你你”小玉儿指着徐君,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刚刚一直在说自己是公主啊,这都什么人啊。 “阿牛,你们快点上马车,我们离开这。” “不行,本公主是日后母仪天下的女人,怎么能和这些贱民挤在一起!” “混蛋你除了这句话还有没有别的词,母仪你妹,现在本少爷说了算,再敢说贱民两个字,信不信本少爷划花了你这张脸,让你恐怖天下。” 小玉儿本能的打了个冷战,恐怖天下,这是要把她这张脸划成什么样子才能做到啊。她突然掩面痛哭道:“你,你欺负我。本公主的八十一位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我草,八十一位哥哥,你老子属马的啊,这么能撒种?” “没啊,我父王属鼠啊,不属马?” “哦,原来是会打洞,功能差不多,都差不多了。” 小玉儿迷惑的望着徐君,不知徐君在说什么,阿牛突然跳上车头道:“大哥,你和公主、小花、小月进车厢里吧,我们三人都会赶车,而且熟悉这周边的地形,还是让我们赶车吧。” “真的吗?你们不是从记事起就是奴隶吗?怎么会熟悉周边的地形?” “这个…其实是这样,我们之前曾跟随商队,多次到大秦买卖货物,所以路比较熟。只是这次不知为何,主人突然决定把我们卖了,所以我们才会出现在笼子里。” 阿牛的话漏洞百出,而且神情极其不自然,像是在撒谎,可徐君竟然信了,因为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极度龌蹉,少儿不宜的画面,忽略了其它。 他盯着小花和小月,口水哗哗直淌。这两位小妹妹虽然脸上脏兮兮的,却遮不住那天生的国色。一个车厢中,坐着三位小美人,只有他一个大老爷们,这不是飞来艳福吗。 当然,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一个专一的,有上进心的好男人,他的心已经给了谭彩猫,不会再给别人,但他的**可以共享啊。他发誓,他和这几位小妹妹只是谈谈走肾的问题,绝不谈情说爱。 马车载着徐君一行人,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由于严重超载,所以马车的速度极慢。大约行驶了三个时辰后,四匹骏马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停在一座山脚下,再也挪不动蹄子了。 徐君皱了皱眉头,照这个速度,估计下个月都抵达不了大秦帝都上京。他盯着阿牛,大毛和二毛不停打量,吓得阿牛三人忍不住的浑身哆嗦起来。 阿牛佝偻着身子颤抖道:“大,大哥,你不会想把我们三人丢下不管吧。” “嘿。小子,没看出来,长得呆头呆脑,其实还蛮聪明的吗。本少爷可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只要你们乖乖听话,除非本少爷死了,不然一定带你们离开蛮荒。不过以后不要称呼本少爷为大哥,搞的跟黑社会似得,成何体统。以后直接叫本少爷老大好了,明白吗。” 阿牛和大毛小毛忙惶恐的点头道:“明白了。老大。” 徐君满意的颔首,刚想让阿牛把马车赶进丛林里,大家找个地方先休息一番,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体型臃肿、长相猥琐,衣衫破烂的胖子。 胖子挥舞着手中的一根木棍道:“打打打” “打什么打,你该不会想打劫吧。”徐君警惕的盯着胖子,突然想到,那老大爷阴险狡诈,设了个**阵局中局。可万一敌人脑子一根筋,压根就想不到公主可能还在商队中,铁了心的追杀他,那他可怎么办啊? “打打打” “还打?有完没完。打劫好歹也拿把刀啊,拿根破木棍算什么?本少爷最讨厌你们这些业余的劫匪,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胖子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把嗓子里的一团野草吞下。喘过一口气道:“打听下路,这里到大秦怎么走。” “我靠,死胖子。你敢玩本少爷?”徐君勃然大怒,这胖子太可恶,明明不是口吃,偏偏装什么结巴,这不是逗他玩吗。他一脚把这个胖子踹倒在地,抽出匕首在胖子脸上划来划去道:“本少爷正好饿了,你长得这么肥嫩,烤着吃一定很香。” “不要啊…”胖子吓得直摆手道:“这位大哥,不要吃我。我都一个月没洗澡了,我还有一身花柳和疱疹,外加梅毒和艾斯,你吃了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靠,用不用这么毒的诅咒自己啊?你这头啊不,你这个胖子是从哪钻出来的啊。” 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此事说来话长,怪就怪我那妹妹,她为什么要嫁人啊。倘若她不嫁人,我那变态老爹就不会逼我练武。倘若他不逼我练武,那我就可以继续泡妞。倘若我能继续泡妞,那我就能混吃等死。倘若我能混吃等死,那我还离家出走干什么啊。” 徐君惊奇的睁大了眼睛道:“兄台好口才,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胖子甩了甩油腻腻的头发道:“本人就是蛮荒著名四大才子之首,绰号肥淫虫的完颜宗天。” “我草,好霸道的名字,你这副德行都能当蛮荒四大才子之首,本少爷真为蛮荒女子感到悲哀。不过看你这体型,确实挺肥的” 胖子谦虚道:“哪里,哪里,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徐君嘿嘿一笑道:“本少爷就是名震华夏的徐君,听说过吗。” 胖子眨了眨眼道:“偶像,原来是你就天下第一淫贼啊,小弟久仰你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崇拜至极。” “停,我是徐君,不是西门寻香。” “是,是,真没想到,原来名满天下的西门寻香,真实身份竟然是徐家的三少爷,小弟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震惊无比,大隐隐于市,小弟佩服啊。” “大爷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再说一遍,我是徐君,不是西门寻香” 徐君话音刚落,小玉儿和小花、小月三人,从马车上走下道:“马车为何停在这里不走,不过这样也好,恰巧本公主想要方便,快点护驾护驾…” 徐君晕倒,完颜宗天则色眯眯的盯着小玉儿三人,贼兮兮的冲着徐君挤眉弄眼,像是再说,小样,还不承认,你丫就是西门寻香。 徐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已经懒得解释了。他本想带着小玉儿一人上路,快点把小玉儿送到上京了事,谁料路上连番变故,这都凑成两桌麻将了。 徐君指着小路尽头道:“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再换条路,然后再走,走到尽头再换条路,大概换个十次八次的就到青阳城了。行了,不用感谢本少爷了,快点上路吧。” 徐君压根就对附近的路不熟,信口开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谁知他无赖,完颜宗天更是出名的无耻之徒,淫贱至极,六岁就敢偷看女人洗澡,徐君想赶他走,哪里有那么容易。 他突然跪下,抱着徐君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道:“不要啊,我与兄台一见如故,不如咱两拜个把子吧。我都三天没吃饭了,都饿瘦了。大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好歹先来上五斤牛肉、十个馒头垫垫底,小弟要求不高,只要别饿着就行了。” “我草,五斤牛肉十个馒头,还只是垫垫底,你当本少爷开善堂的啊!” 徐君一脚把完颜宗天踹了出去,不料,完颜宗天功夫不高,挨打能力却极强,竟然在地上滚了两下,又冲了上来,死活抱住徐君的大腿不放。 他尚在娘胎的时候,母亲吃了大量的灵丹妙药,还把自己泡在满是珍贵药材的木桶中,就是为了改善他的根骨。这造成他一出生就是破茧境巅峰境界,若不是他生性好吃懒做,以他的根底,苦练上十年,绝对是闻名天下的高手。 徐君鼻子都好气歪了,他是无赖,起码还要脸,这位连脸都不要了,简直是无赖中的战斗机啊。不过,他又不能真把完颜宗天杀了,他气哼哼道:“你妹的,别把鼻涕眼泪抹本少爷裤子上,不然切了你。贱人,赖上本少爷了是吧。想让本少爷收留你也行,学声狗叫给本少爷听听,要是学的像,本少爷就收了你。” “汪汪…汪汪…” “草,这样也行”徐君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人啊,难道老天就不能让他遇上点正常人吗,这死胖子太贱了。不过,为啥他觉得这胖子的名字会那么耳熟呢? “完颜宗宣和你什么关系?”徐君问道。 胖子眨了眨眼,有点害羞的说道:“那个,完颜宗宣就是我妹妹。” 徐君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亲生兄妹,怎么做人的差距这么大啊。怪不得完颜不败会那么疼完颜宗宣,有个这样的儿子,还能指望什么啊!(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牛哥熊弟 篝火燃烧,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四周寂静异常,只有风吹草动的沙沙声,和完颜宗天咀嚼食物的声音。 徐君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盯着直往嘴里塞肉干的完颜宗天,面色不善道:“你丫饿死鬼投胎啊,一连吃了十二个馒头,六斤牛肉,竟然还没有吃饱,你也不怕撑死。” 完颜宗天不理不问,压根不在乎徐君的言语,依然我行我素的狂吃个不停。小玉儿打了个哈气道:“本公主困了,把马车上的棉絮拿过来,伺候本公主入寝。” “是“阿牛忙起身走向马车,不料却被徐君拦了下来。徐君面色严肃的冲小玉儿道:“你有手有脚,凭什么让别人伺候你?” “他们是本公主的奴隶,那生是本公主的人,死是本公主的鬼,哪有奴隶不伺候主子的?况且,本公主是日后母仪天下的女人,难道还要自己铺床吗?” 小玉儿挺着胸膛,义正言辞,徐君不屑的冷哼一声道:“草,还不一定有本少爷的大,挺你妹啊。同样是人,凭什么你比他们高贵,难道仅仅因为你的出身比他们好?那你现在落入了本少爷的手中,本少爷是不是也可以把你当成奴隶?” “你,荒谬,他们生来就是奴隶,而本公主是天之骄女,未来的大秦皇后,怎么能和这些贱民相提并论?” 小玉儿据理力争,徐君的思想简直大逆不道,即使野蛮成性的蛮族部落,都无法接受这种前卫的思想。甚至说,连阿牛等少年,都无法赞同徐君的理念。 阿牛支支吾吾道:“老大,我们确实是奴隶啊,你不要再为了我们和公主争吵了。我们天生就是奴隶。公主没有打骂我们,还让我们吃饱穿暖,我们已经很开心了。” 热血上涌,徐君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他抓着阿牛的肩膀道:“阿牛,你听好了,你并不比别人差。出身贫寒不是你的错,但你若自己都不尊重自己,那别人怎么会尊重你。” “老大,我们只是奴隶,不需要尊重啊。我们从出生起就注定一辈子是奴隶。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无法改变啊。” “混蛋”徐君气得想要撞墙,他有些怀念那个叫马猴的少年了。虽然马猴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但马猴起码敢于反抗不公平的命运。再看看阿牛这五位少年,逆来顺受,心甘情愿的做奴隶,没有半点血性。一个只有奴性没有血性的民族,真的值得他付出吗? “从今天开始。不许你们再叫我老大,你们要称呼我为苍老师,啊不对,是徐老师。简称老师。我要好好给你们上一课,让那个低端小众弹丸之国的破公主明白,什么叫人人平等。” “你,你不但侮辱本公主的人格。还侮辱本公主的部落,本公主和你拼了。”小玉儿勃然大怒,挥舞着皮鞭。一鞭子抽在完颜宗天脸上。完颜宗天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捂着脸道:“你打我做什么,额英俊的相貌啊。” 小玉儿长舒了一口气道:“本公主又打不过他,不打你打谁,谁叫你把本公主的食物全吃光了,现在本公主舒服多了。” 完颜宗天哭丧着脸道:“我才吃了个半饱,这肉干太硬了,咬的我牙都疼了。” “那你还吃这么多!”徐君恶狠狠的瞪了完颜宗天一眼,食物是小事吗,只有没挨过饿的人才会这么说,人在吃不饱的时候,恐怕还不如一条疯狗正常呢。 徐君清了清喉咙,刚想给阿牛等少年上一堂大秦政治课,四周突然传来了成片的狼嚎声。 “呜呜…”狼鸣不断,四周漆黑不见五指的草丛中,闪烁着一双双黄绿相间的眼睛,徐君眼珠子一转,突然不怀好意道:“死胖子,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去做诱饵,把这些狼引出来,待本少爷宰上几头狼,让你吃个够。” 完颜宗天狡猾的眨了眨眼睛道:“老师,能吃又不是我的错,你不是说人人平等吗,那为什么要我去?” “嘿,你这个死胖子,学的还挺快。你一个人比他们加一起吃的还多,你不去谁去。当本少爷开善堂呢,告诉你,本少爷这不养闲人,你若是不去,那就滚蛋,别让本少爷再看见你。” 完颜宗天哭丧着脸,在徐君的威胁下,胆战心惊的朝漆黑的密林中走去。刚走出没多远,四头饿狼就前后夹击,把他围了起来。 “救救命,狼来了,快点救我” 完颜宗天歇斯底里的大声呼救,徐君打了个哈气,倒在篝火旁道:“听说动物吃饱了就不会随便伤人,这下我们安全了,睡觉,睡觉” 小玉儿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道:“那死胖子怎么办?你好毒啊?” 徐君冷哼一声道:“毒你大爷,本少爷早就仔细看过了,那死胖子起码是蜕变境,而且铜皮铁骨,别说几头饿狼,就是来上一群猛虎都伤不了他,睡觉,睡觉了” 完颜宗天凄惨的叫声突然戛然而止,徐君诧异道:“这么快结束了,那死胖子该不会被狼吃了吧?” “应该不会吧,那么多肉,起码够狼吃上几顿。”小玉儿回答道。 “哦,你猜狼会先吃胖子的哪个部位?” “本公主怎么知道,不过那死胖子刚才吃那么多,要是狼扒开他的肚子,还能吃个热乎的牛肉馒头。” 阿牛等少年捂着嘴巴,差点吐出来,徐君惊奇的睁大眼睛道:“没想到狼的口味还挺重,本少爷还以为狼会先吃比较骚的地方呢。”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完颜宗天气喘吁吁,浑身是血的走了回来。他把肩上一头巨大无比的银狼丢在地上道:“你,你阴我” “恩,本少爷就阴你了,你咬我啊。”徐君没兴趣欺负任何人,但他的队伍中,有五个甘愿做奴隶的少年。一个刁蛮任性满嘴母仪天下的公主,外加一个明明灵力深厚,却懦弱不堪的胖子,这样的队伍要是能活着抵达大秦帝都,那真是苍天无眼啊。所以,他要用恶魔手段,改变这些人的性格。 “我不会咬你,但他会咬你啊。”完颜宗天惊恐的盯着那头巨狼,直给徐君使眼色,徐君本能的察觉到不对劲。忙挡在了公主身前。 凌厉的杀气迎面扑来,那本应早已死绝的巨大银狼,突然暴起,狰狞的挥出利爪,狠狠抓向了公主的喉咙。幸好徐君反应较快,用自己的肩膀硬生生的替小玉儿挡住了这一爪。 鲜血四溅,狼爪上的五片指甲,宛如锋利的宝刀,散发着森寒的白光。狠狠刺入了徐君的肩膀中,徐君一声闷哼,一脚把这头银狼踹了出去。 “妈的,你是什么人。” 银狼并没有回答徐君的话。他抬起头,露出了自己半人半狼的诡异面庞,再次朝徐君冲了上来。徐君暴怒,抓住他的狼爪。猛然使出了修罗锁魂绞。 骨节横飞,巨大的银狼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右爪连连后退。他半跪在地上。怨毒的望着徐君,咬牙切齿的冲徐君不断嘶吼。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条新生的狼爪从他体内钻出,不过片刻功夫,他的四肢就再次变得完整。 完颜宗天惊恐的指着银狼道:“他,他是萨满教六大高手之一的苍狼。” 徐君皱了皱眉头,萨满教秘术果然诡异莫测,断掉的残肢都能再长出来,这也太逆天了点吧。不过,他不会怀疑完颜宗天的话。作为驭兽斋少主,完颜宗天就算再废材,见识也比普通人要多出一大截,谁叫人家老爹是完颜不败呢。 “哎呦,本少爷当是谁呢?弄半天是一家人啊。你还不知道吧,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你们匈奴大君冒顿单于的大舅子,你要是伤了他,冒顿非剥了你的狼皮不可。” 完颜宗天眨了眨眼睛道:“我妹妹不是嫁给拓跋弘了吗,我怎么会成为冒顿的大舅子?” “白痴,消息这么不灵通。冒顿半路抢亲,你妹妹早跟着冒顿跑了。” “不是吧,这样也可以?”完颜宗天晕倒,不过他才不关心完颜宗宣嫁给谁,只要别逼他练武,让他醉生梦死就好。 苍狼歪着头,好奇的打量着完颜宗天,看的完颜宗天直发毛。徐君皱了皱眉头道:“你妹的,让你去打头狼回来烤着吃,你弄这么大一头,这能吃吗。” 徐君话音刚落,一股巨力突然从他背后袭来,他忙抱着小玉儿,双脚用力一蹬地面,整个人凌空飞起,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他冷冷的向背后望去,看到一个人形的牛头怪,挥舞着一棵水桶粗细的大树,狰狞的冲他呲牙咧嘴,顿时恼怒道:“我靠,你又是什么怪物?” “兀那小儿,见着你牛哥还不赶快跪下,吾乃萨满教六大高手之一的芒牛” “草,牛鬼蛇神都齐全了,吓老子啊,还有什么怪物,都出来吧。” 徐君望向密林深处,只见一头巨大无比的棕熊从密林中狂奔了出来道:“兀那小白脸,见着你熊哥还不求饶,吾乃萨满教六大高手之一的地熊。” “低胸?你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副模样,就是超短也没人看啊。” 完颜宗天翻了个白眼,差点晕倒,他忙解释道:“老师,他说的是地熊,不是低胸啊。萨满教六大高手当中,芒牛力能拔山,可以把人撕成碎片。苍狼速度最快,宛如一团影子。地熊铜头铁臂、刀枪不入。你要小心了。” “哦,本少爷要小心了,那你们做什么?”徐君问道。 “我们负责保护公主,在背后为你默默加油。”完颜宗天抱过徐君怀中的小玉儿,兔子般躲到了徐君背后,阿牛等少年速度更快,早就在远处藏了起来。徐君无语道:“草,你们的任务还真是艰巨啊。” 芒牛挥舞着手中的大树道:“废话少说,交出公主,牛爷爷饶你们不死。” 徐君眨了眨眼睛道:“你不是牛哥吗,怎么这么快又长了一辈,难道你代替你儿子进行了繁殖?” 芒牛眨了眨眼。有些让徐君弄糊涂了,他怎么会代替自己儿子,关键他还没儿子啊。他暴怒道:“小子,少岔开话题,交出公主。” 徐君哈哈大笑道:“白痴,公主尚在斩龙军团手中,这只是个丫鬟,你们找错人了。” 芒牛重重的冷哼一声道:“狡猾的秦人,别以为你这套把戏能得逞。教主早就料到你们会来这一招,于是派出仙鹅和海清去对付斩龙军团。你该庆幸是我们找上你,若是海清来了,你会死的很惨。” “妈的,当本少爷吓大的呢,你们蛮荒太另类了,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都能成年轻一辈第一高手,本少爷真想吐。” “好大的胆子,若是海清听到你的话,你的下场将比死亡凄惨百倍。” “哦哈哈哈…”徐君猖狂的大笑。刚想反驳芒牛的话,小玉儿突然出声道:“你们才大胆,本公主是日后母仪天下的女人,你们竟敢刺杀本公主。待本公主禀告大秦皇帝,迟早灭了你们匈奴部。” “闭嘴…”芒牛和徐君同时怒吼,吓得小玉儿花容失色,徐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道:“若不是你关乎到天下的安危。用不着别人动手,本少爷第一个杀了你。” 地熊晃动着巨大的脑袋,舔了舔嘴唇道:“杀了太浪费。还是让俺把公主吃了吧。你快点把公主交出来,好让俺回去交差,俺妈还在家等着俺吃早饭呢。” “我草,不是吧!”徐君满头黑线,他皱着眉头,突然坏笑道:“蛮荒男儿铮铮铁骨,说一不二,本少爷见你们三人骨骼奇特,一看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如我们打个赌吧。若你们三人赢了本少爷,公主送给你们,本少爷拧头就走,决不再管公主的事。若你们三人输了,一个月内,你们不准再追杀公主。“ 久未说话的苍狼听到徐君的话后,面色巨变,他忙对两名同伴说道:“他故意激我们,不要上他的当。” “哦,这么说你们是不敢答应了,原来萨满教六大高手不过如此,三打一都不敢应战。算本少爷看错你们了,你们不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只不过是三个胆小怕事的废物而已。” 地熊勃然大怒道:“谁说的,我们答应你。” 苍狼彻底崩溃,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熊一样的队友啊,这头蠢熊。 不料,芒牛突然瞪着一双牛眼道:“三打一未免胜之不武,我们不如一对一赌三场,你只要三场全胜,我们就回萨满教,一个月内绝不追杀你们。” 一口热血从苍狼口中喷出,他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苍天啊,为啥要让他和这两个白痴一起行动,他痛苦的捂着头,恨不得咬芒牛和地熊两口。他们明明是魔道中人,装什么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啊。 徐君表面装出一副敬佩的样子,心里乐的快打滚了,他倒不怕这三头野兽。只是他既要保护小玉儿的安全,又要和这三个人打斗,难免会百密一疏。倘若这三头野兽稍微配合一下,两个人缠住他,一个人去杀小玉儿,那就麻烦了。 “真没想到,蛮荒竟然有你们这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日我若见到冒顿单于,一定要把你们的光辉事迹告诉他。” 徐君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冒顿拜了把子,这种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又不是芒牛和地熊这两个脑残。 “哪里,哪里”芒牛和地熊沾沾自喜,苍狼忍无可忍道:“你们两个闪开,第一阵我先来。” 苍狼愤怒的冲向了徐君,速度快到难以想象。岂料,徐君速度比他还快。千幻魔影乃是邪佛唐玉春的看家本领,号称魔门第一轻功,萨满教除非额秃根或海清出手,否则还没有人能遏制徐君的速度。 “怎么可能”苍狼大惊失色,无论他速度多快,都甩不开徐君的影子。徐君的身法快如鬼魅,即使和海清相比亦不相上下,他一向以速度见长,如今速度遭到徐君压制,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 徐君冷笑不已,这苍狼跟他比速度。简直班门弄斧找死。他不怀好意的朝苍狼脖子上吹了口凉气,苍狼惊恐的一个颤抖,突然停住了身形道:“我输了,但你不要得意。打败了我们三个,海清很快就会来找你,到时你必死无疑,因为年轻一辈中,不可能有人战胜海清。” 地熊摇晃着巨大的脑袋道:“苍狼,你认输了,我们还没有败呢。” 芒牛也跟着附和道:“用不着海清出手。我们会赢得。” 苍狼不屑的瞪了芒牛和地熊一眼道:“你们两个脑子里装的都是大便,和你们一起执行任务是我的错。” 苍狼说完,头也不回的钻进密林中离开,芒牛厌恶的抽动了下鼻子道:“输就输了,关我们什么事。” 地熊忙点头道:“还是牛哥说的有道理,这苍狼就是小气,一点不像我们这么豪爽。” 解决了苍狼,徐君心里高悬的一颗大石总算落地。不怕敌人武功盖世,就怕敌人太聪明。芒牛和地熊这两位看卖相就知道头脑不太灵光。剩下他们两个好对付多了。 徐君双手抱住一棵水桶粗的大树道:“牛兄,赐招吧。” 震天的巨响,两棵水桶粗的大树狠狠碰撞在一起,轰然炸裂。然后又是两棵大树惨遭连根拔起。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战斗,两个野兽般的男人,不断破坏四周的树木,其声势惊人。吓得丛林中的饿狼都夹着尾巴仓惶逃窜。 完颜宗天等人张大了嘴巴,下巴差点掉地上,这实在太震撼了。绝世高手算毛线,这才叫男人的争斗。徐君和芒牛足足激战了一个时辰,打的天昏地暗难解难分。方圆数百米内,光秃秃一片,再也看不到半棵树的影子,芒牛气喘吁吁,汗流浃背道:“你,你不累吗?” 徐君伸了个懒腰道:“刚活动了一下筋骨,还没尽兴呢,我们继续。” “不是吧!”芒牛睁着铜铃般大的牛眼道:“牛爷爷认输,不打了,不打了” 芒牛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一个水壶牛饮起来,徐君冲地熊一笑道:“该你了。” 地熊让徐君笑的发毛,面前这个秦人太可怕了。苍狼擅长速度,徐君就用速度打败苍狼。芒牛力大无穷,徐君就用力气打败芒牛。他刀枪不入,难道徐君也能刀枪不入? 他咬了咬牙,猛然朝徐君冲了过去。徐君不闪不避,怒吼一声,抓住他的肩膀就和他滚倒在地上。两人像街头无赖般你一拳,我一拳的打个不停。 徐君一个翻身,把地熊压在身下,挥舞着拳头,狠狠砸在地熊的眼眶上,边砸边振振有词道:“你丫档次太低,给你升升级,让你当国宝。” 地熊眼冒金星,不甘的奋力挣扎,朝着徐君拳打脚踢,可徐君有万灵血体护身,哪里会怕这点拳脚之力。打到兴起处,徐君干脆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塞到地熊手中道:“你没吃饭吗,一点力气都没,这把刀给你,你砍本少爷一刀,本少爷打你一拳。” 地熊彻底崩溃,他不甘的挥舞着匕首,狠狠刺向徐君身体,却根本刺不进去。徐君狞笑道:“该我了” “不要啊,认输…”地熊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拉起芒牛就跑,边跑边对芒牛说道:“牛哥,这秦人太变态,我们不是对手,还是换海清来吧。” 芒牛连连点头道:“熊弟说的有道理,牛哥有些饿了,我们快点回去,牛哥要到你家蹭饭。” 芒牛和地熊离开,徐君捡起地上的匕首,冷笑着走到完颜宗天面前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胆子不小啊。” 完颜宗天吓得面色惨白,突然跪倒在地,抱着徐君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道:“老师,我错了,都是那头破狼逼我这么做的,我要不按他的意思来,他会杀了我啊。” “哦,原来这样啊,你怕他杀你,难道你就不怕本少爷宰了你?”徐君一脚把完颜宗天踹倒在地,挥舞着匕首就在他头皮上练了一套刀法。(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龙颜 赵高提着灯笼,心惊胆战的走在阴暗悠长的地下密道当中。在他身后,跟着当今天下权利最大的两个年轻人。一个是温文尔雅,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表面仁慈正义, 实则心狠手辣,口蜜腹剑的大秦太子秦文王。另一个则是生性残暴嗜血,野心勃勃,极为好斗的大秦二皇子秦武王。 光线越来越暗淡,刺骨的寒气不断从地底涌出,令人忍不住浑身颤抖。墙壁上依稀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秦文王温声细语道:“赵公公,不知父王召唤我和二弟所为何事。” 秦文王的声音非常好听,宛如一阵春风般泌人心脾,但赵高却忍不住一个哆嗦,宛如见到毒蛇般惊惧不已。会咬人的狗不叫,在赵高心中,秦文王这永远面带微笑的太子,可比那看似凶恶的秦武王可怕多了。 赵高诚惶诚恐道:“皇上的心思,老奴岂敢妄自揣摩。” 秦文王望了一眼隐藏在暗中的一双双眼睛道:“赵公公严重了,谁不知道,赵公公和父皇从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则感情深厚。” “太子切不可这么说,老奴从小伺候皇上,乃是老奴的荣幸。” 秦武王皮笑肉不笑道:“大哥何必难为赵公公。父皇召见我们有什么事,其实我早猜到了,不知大哥想不想听?” 秦文王皱了皱眉头,随即满面春风道:“二弟但说无妨” “父皇显然是知道了大哥你连块女人的肉都不敢吃,把江山交到你手太危险,所以想改立我为太子了。”秦武王狞笑不已,他已经获得了不败大将军风破天的鼎力扶持,势力大涨,哪里会把秦文王放在眼里。上次他宴请秦文王酒宴,故意找借口把一名妃子蒸熟,请秦文王一起品尝。谁知秦文王呕吐不止,掩面而逃,形象大损。 “二弟休得胡言乱言,为兄早说过,大秦如今内忧外患,为兄本无意皇位,只是想替父皇分忧,才勉为其难成为太子。倘若大秦太平盛世,为兄一定会把王位拱手让出。” “大哥真不愧为饱读诗书之辈,功夫全在一张嘴上。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人如其名,秦文王从小就喜欢琴棋书画,而秦武王恰恰相反,两人一文一武,皆是天纵奇才,若能兄弟同心,必可保大秦江山无恙。可惜事与愿违,两人从小就势同水火,为了争夺皇位。恨不得生食对方的血肉。自从秦霸天闭关后,两人的争斗越来越激烈,从暗斗升级为明争,就差撕破脸刀兵相见了。 赵高咳嗽了两声道:“两位皇子。前方转过弯就到了皇上闭关的地方了。” 秦文王和秦武王冷冷的互相对望了一眼,同时冷笑,闭上了嘴巴。赵高是一个聪明人,懂得在不得罪两位皇子的前提下。提醒两位王子不要喧哗。事实上,太子和二王子都曾想拉拢他,但都被他委婉的拒绝了。 金银固然好。但也要有命花。他能活到今天,成为权势滔天的大内总管,完全是因为他认准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只有效忠当今皇上秦霸天,才是他保命的唯一方法。 温度越来越低,大约又走了半盏茶的时间,赵高带着两位皇子来到了一扇厚重的铁门处。 铁门两旁,立着八名全副武装,浑身上下包裹在盔甲中,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的侍卫,和一名冻得面色发白,佝偻着身子的小太监。 赵高走上前道:“小桂子,通知皇上一声,太子和二王子觐见。” 小桂子点了点头道:“皇帝早等候多时了,请赵公公和两位殿下跟我来。” 小桂子在前方带路,把赵高和两位皇子领到了一座大殿当中。在大殿的尽头,一位极有威严的老者,闭着双眼,盘腿坐在一张万年寒玉制成的床上。 小桂子跪在地上道:“皇上,赵公公和两位皇子来了。” 秦霸天摆了摆手,小桂子忙起身离去,把大殿的门轻轻带上。 秦霸天闭着眼睛道:“你们来了?” “父皇,孩儿来了”太子和二皇子异口同声道。 “很好…”秦霸天说完,还是没有睁开双眼。他的衣服上,凝结了一层寒冰,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起身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秦霸天像是睡着般依然坐在寒玉床上纹丝不动。这可害苦了赵高和两位皇子,冻彻心扉的寒气,一点点的侵蚀着他们的身体,令他们苦不堪言。可他们却不敢起身,甚至不敢惊扰陷入沉睡的皇上。即使猖狂至极的二王子秦武王,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一句怨言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万年那么长,秦霸天总算睁开了眼睛。 两道利剑般的光芒,宛如两团火焰,瞬间映亮了大殿的天空。当秦霸天闭着眼睛时,他只是一个极有威严的老者。可当他睁开双眼时,他就是俯瞰天下的主宰。言语根本无法形容他的目光,当他睁开双眼的那一霎那,天上的星星都仿佛失去了颜色,摇摇欲坠。 秦霸天缓缓的站起身,走到赵高和两位皇子面前,赵高下意识的把头部又压低了一些,浑身剧烈的颤抖不已。其实,秦霸天的身形并不高大,长相亦算不上凶恶,但当他站起身的时候,他的气势足以遮天蔽月,令天地惊惧颤抖。 “小高子,抬起头,看着朕,朕是不是又老了一些?” “皇上青春永驻,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霸天叹了口气道:“小高子,不用骗朕。朕常年居住在这冰冷不见天日的地下寝宫,无非是想借助这里的寒气,延缓身体的衰老,可是效果甚微,朕的时日不多了。” “皇上洪福齐天,一定能永生不死。” “哈哈哈…”秦霸天龙颜大悦道:“小高子,你还是这么会说话,当年和朕一起长大的朋友。只有你还活着,你可知是为什么?” 赵高一个颤抖道:“那是因为皇上宅心仁厚,老奴托皇上的洪福,才能长命百岁。” “错,你之所以活着,是因为你从来没有野心,不会触碰朕的底线。朕不在乎金银,钱的事总能算清,但朕痛恨的是那些用钱算不清的事。朕还没有死呢,你们两个孽障就像疯狗一样你争我抢。真当朕老了吗?” 秦霸天的面目瞬间笼罩了一层寒霜,无尽的威压袭来,赵高和两位皇子感觉肩头像是有千斤重担,不由自主的上身趴在地上,不住的颤抖。 “父皇息怒,孩儿知错了。”二皇子秦武王慌忙认错,他虽然生性残暴,却是个聪明人,不是自作聪明的人。他知道。什么事都逃不过秦霸天的眼睛,倘若狡辩,只会使得龙颜震怒,换来难以想象的狂风骤雨。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抢在太子秦文王前面抢先认错。 秦文王暗自冷笑,面容上却流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道:“父皇,此事和二弟无关。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当哥哥的错。是我做的不够好,才会让弟妹们心生不满,还请父皇原谅二弟。有什么都冲我来。” “我草,卑鄙”秦武王恨得咬牙切齿,心里不断咒骂。秦文王这招后发制人实在太恶毒了,简直杀人不见血。本来,他想抢先认错,给父皇留下一个好印象。但秦文王的话,表面看像是仁慈圣人,实则把过错全推给了他,无耻到极点。 不过,事已至此,他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他详装悲伤道:“大哥此言差矣,一切全是二弟的错,和大哥无关。大哥一向醉心于诗画,若不是二弟我扰了大哥的雅兴,大哥哪里会和我一般见识。” 秦武王分明是在指责秦文王不理朝政,整日就知舞文弄墨,秦文王刚想反驳,秦霸天铁青着脸道:“够了” 他冷冷望着秦文王和秦武王,久久没有说一句话。两个都是他儿子,他总不能让侍卫拖出去砍了吧。当年,他也是杀死了自己的亲兄弟才得到了王位,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儿子。他终于体会到了自己父亲当年的悲哀,手心手背都是肉,作为一个皇子,他可以杀死兄弟上位,但作为一个父亲,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自己儿子兄弟相残的局面。 “呜呜呜呜…”赵高突然掩面哭泣,很好的化解了尴尬的气氛。秦霸天皱了皱眉头道:“小高子,为何哭泣?” 赵高抹了把眼泪道:“老奴老奴看到太子和二皇子如此亲密友爱,忍不住幸福得热泪盈眶,浑身每一根寒毛都暖烘烘的,说不出的舒坦。吾朝有如此仁慈的太子,如此忠心的皇子,大秦国运岂能不昌!如果天下百姓都能像太子与二皇子这般友爱,那么这世界将多么和睦美好?那么朝堂之上的人臣官员岂不是高枕无忧?传说中的“无为大治”又岂不是指日可待…想到这些,老奴一时激动失态,还望陛下恕罪。” 赵高的一番话把秦霸天逗乐了,这老太监睁着眼说瞎话,但偏偏说的他心里舒坦无比。他共有十个儿子,但那八个都属于混吃等死的废材,难当大任,只有这两个儿子有希望成为下一任大秦皇帝。倘若这两个儿子能兄弟同心,一文一武互相辅佐,那区区蛮荒五部不足为虑。 他背着手道:“上古六道的传人重现于世,你们两人可知晓?” 太子秦文王道:“孩儿已经知晓,这件事父皇可以放心的交给孩儿。待孩儿派出保龙一族的人马,把此人抓来审讯一番,定把上古六道的余孽一网打尽” “不”秦霸天摆了摆手道:“朕这次召见你们,就是要告诉你们,暂时不要碰这个叫徐君的少年,他对朕有用。” 秦霸天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示意赵高可以带着两位皇子离开了。作为一国之君,要学会行事莫测,才能让底下人又敬又怕,所以他无需解释任何命令。 他的大限将至,若得不到长生不老丹的丹方,即使居住在这冰冷至极的地下寝宫中,亦最多再活三年。 大秦朝如今内忧外患。两位皇子又明争暗斗,倘若他死了,大秦朝危矣,所以他必须得到长生不老药的丹方。 他已得到确切的消息,徐君是鬼谷子唯一的亲生儿子。他奈何不了鬼谷子,但收拾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来。想要得到长生不老丹的配方,就要从徐君身上下手。 “阿嚏…”天蒙蒙亮,徐君揉了揉鼻子,一个高从地上蹦起。起脚把完颜宗天踹醒,怒目而视道:“你丫是不是在心里诅咒本少爷,不然本少爷怎么会老打喷嚏?” 完颜宗天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突然哭丧着脸道:“人家刚睡的正香,你干嘛踹醒人家啊。额滴秀发啊…” 完颜宗天嚎啕大哭,声泪俱下,徐君头痛道:“行了,行了,不就那么点头发吗。你都哭了三天了。下次再敢贪生怕死,出卖本少爷,那就不是割你头发了。” 徐君望着完颜宗天的脖子,阴森森的狞笑。完颜宗天一个颤抖,感觉脖子处凉飕飕的。他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死皮带脸道:“老师,今天早上我们吃什么啊。” “吃你大爷。能吃的都被你吃光了,啃树皮去吧,那个数量多。你吃多少都没人管你。” 完颜宗天摸了摸干瘪的肚皮道:“我大爷早嗝屁了,就算活着也不好吃啊,肉那么老,还不如把公主烤着吃了呢,起码秀色可餐。” “我草,都会用成语了,秀色可餐是这个意思吗?” 徐君无语的摇了摇头,小玉儿打着哈气,从车厢探出头道:“谁,谁在叫本公主的名字,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算了,本公主也懒得和你们计较,来人,伺候本公主洗漱。” “是,公主”阿牛等五位少年,忙烧水,洗毛巾。徐君厌烦的皱了皱眉头道:“娘希匹,没人伺候会死啊,你们五个怎么这么贱,我昨天不是才给你们讲解了人人平等这四个字的意思吗,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奴才相。若不是考虑到天下苍生的安危,本少爷非把你们全卖进怡红楼” “怡红楼是什么地方?”小玉儿迷茫的问道。 完颜宗天忙屁颠屁颠的跑到小玉儿面前,趴在小玉儿的耳朵边道:“就是窑子” 小玉儿面色发烫道:“混蛋,本公主可是日后母仪天下的女人,你竟然想把本公主卖进” “我草,有完没啊,本少爷已经知道你被皇帝日后,就会变成母仪天下的女人,不用再重复了。” 小玉儿眨了眨眼睛,好像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她狠狠的瞪了徐君一眼,接过小花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脸,又用竹刷和细盐刷了刷牙齿,撕下一片布道:“本公主要方便,护驾,护驾” “我来,我来…”完颜宗天兴奋的呲牙咧嘴,忙自报奋勇,徐君彻底崩溃,这都什么人啊,若是脑残会飞,那天上全是飞机啊。 解决了个人问题,徐君一行人继续上路,漫长的路途,在有惊无险中悄然度过。一个月后,马车终于快要抵达青阳城,但徐君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传说中年轻一辈无敌手的海清同志,并没有追杀小玉儿。这让徐君一阵诧异,忍不住咒骂道:“格老子的,害本少爷提心吊胆,睡觉都睡不踏实,结果连个影都没看到,玩老子啊。” 徐君骂骂咧咧,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事出必有因,反常即为妖,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却不知究竟是哪里出错。他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干脆不去想这些烦人的问题,只要把小玉儿送到大秦帝都上京,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但愿大秦和羌族部的和亲,能遏制匈奴的强势崛起。 他找了块破布,把自己的脸围上。青阳城人山人海,满街捕快,他现在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还是小心点为妙。这次去大秦帝都上京,他其实还有别的事要做,那就是调查杀死徐家满门的凶手。谭彩猫曾告诉他,写第二封密函的人,极有可能呆在金凤楼,无论如何,他都要去一趟。他的父亲徐志桥尚下落不明,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徐志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老师,你快看…” 阿牛的声音有些惊恐,徐君皱了皱眉头,把脑袋探出车窗一瞧,顿时大惊失色。 雨点般的火箭,宛如乌云般遮住了骄阳,密密麻麻的射向了青阳城的城头。狼烟四起,火焰冲天,青阳城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大批的蛮军,驱赶着数不清衣衫破烂,骨瘦如柴的秦人,自杀式的冲向了城门。其中甚至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和白发苍苍的老人。徐君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人.性的证明 如果苍天有眼,见到这一幕也会忍不住掉下泪来。 无数面黄肌瘦的大秦百姓,哭喊着哀求守城的官兵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却只换来一阵无情的箭雨。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青阳城的安危,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 鲜血染红了黄沙,一位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年幼的孩子,背上插满了利箭。一位健壮的汉子,不顾一切的想要爬上城墙,却被迎面而来的大刀,残忍的削掉了半边脑袋,脑浆四射。 风耀阳站在城墙上,双眼紧闭,似是在感受那死亡的气息。往日空谷回音、风轻云淡的青阳城前,如今尸横遍野、白骨森罗,那绝望的眼神,那歇斯底里的呐喊,无不像一把刀一样,深深的刺入了徐君的胸口,令他呼吸困难,心如刀绞。 完颜宗天颤抖着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遍布了一层冷汗。小玉儿蜷缩着身子,面无血色。温室的花朵,只会纸上谈兵,哪里亲历过战争的残酷。即使阿牛等少年,虽一出生就成为了奴隶,却是在远离战争的羌族部落长大,他们惊惧的依偎在一起,却怎么也驱不走那心中的恐惧。 “住手…”震天的怒吼,宛如惊雷般炸响在人耳边。徐君疯了一样,不顾一切的冲向了战场。这可能是他两辈子以来,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他不属于任何一方,不管守城的官兵,还是攻城的蛮军,都不会对他手下留情,他的行为无异于自杀。但真英雄往往是那些在关键时刻,没有想太多的人。 “三阴绝尸手”徐君宛如天神般从天而降,挡在了无数秦人面前。七十二名蛮军,捂着胸口倒飞了出去,可更多的蛮军冲了上来。 两军交战。不同于单挑比武,个人的武力在千军万马前不值一提。但徐君没有选择,他可以离开,眼睁睁看着成千上万的秦人被杀。他亦可以不理不问,待蛮军撤退后再进城,可他违背不了自己的良心。 战争的目的是为了让百姓从此可以和平生活,而不是为了攻城略地,倘若他回到古代,就要按古人的思想为人处世,只以获胜为目的。不理会百姓生死,甚至不分黑白对错,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难道穿越回到古代,人生观价值观就可以随意改变,那这种没有信仰的人,还是活在虚拟当中好了。 风耀阳对准徐君的背影,冷笑着拉圆了风神弓。徐君是朝廷要犯,他身为保龙一族的实际掌控人,自然不能放过徐君。只要他的手轻轻一松,徐君就会腹背受敌,凶多吉少。但良久后,他缓缓的放下了风神弓。口中喃喃自语道:“白痴,难道他想送死吗” 风耀阳摇了摇头,非常不理解徐君的做法,这和他父亲教他的为人信条完全相反。他犹豫了一番。示意守城的官兵把箭矢对准蛮军,暂时停止屠杀冲击城门的秦人。 “修罗锁魂绞”漫天的血雨挥洒,一条条手臂拧成了麻花。节节寸断。徐君像一个发狂的恶魔,歇斯底里的发起了困兽之斗。围住他的蛮军越来越多,他上身的衣服猛然鼓胀,轰然炸裂,露出了自己结实的肌肉来。 “万灵血体,叱咤风云。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血气狂涌,徐君的体表,诡异的覆盖了一层浓浓血气。无数长枪刺向了他的身体,却刺不破万灵血体的防护。徐君一声怒吼,身体猛然一挺,长枪立刻变弯,数不清手握长枪的士兵,身体弹向了空中。密密麻麻的蛮军,瞬间倒了一片。一柄长刀闪电般砍向他的头部,却崩成了碎片,万灵血体的终极形态,除了少数几个要害外,根本不惧怕任何刀枪攻击。 “刺他双眼和下阴…”蛮军中不乏魔门高手,瞬间想出了对策。徐君不屑的一声冷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凌空跃起,一脚踢爆了一位蛮军的头颅,接着抓起一位蛮军的双脚,狰狞的把这位蛮军撕成了两半。 四位破甲军的高手,猛然同时跃起,挥舞着手中的锁链,缠住了徐君的双腿双脚。而与此同时,一位萨满教的兽魂萨满,兽化成一只大猩猩,一爪子掏向了徐君的裤裆,却掏了个空。 “万灵血体的最高境界缩阳入腹?”大猩猩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暗叫一声不好,忙想逃离,却为时已晚。徐君四肢猛然用力,把抓着铁链的四名高手拽到了身前。 他狰狞的捏住了一名破甲军高手的喉咙,双手用力一扯,硬生生的把这名高手的喉管连着舌头全扯了出来。 其余三名破甲军的高手大惊失色,抽出腰中的弯刀就想要把徐君斩杀在刀下。徐君不闪不避,任由弯刀砍在体肤上,双指猛然插入一名高手的眼眶当中,掏出了他的两个眼球。 杀猪般的惨叫直冲云霄,血液像不要钱的雨水般从眼眶中喷出。徐君宛如落入人间的杀神,红着双眼,冷冷的一脚把这名高手踹出,瞬间击出了七十二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剩下的两名高手胸口上。 解决了四名破甲军的高手,徐君浑身是血的挡住了兽魂萨满的去路,轻飘飘的一拳击出,打在这名兽魂萨满心口上。沧海九叠浪,共有九重至阴至寒的力道,每一道力道都是上一道的两倍力量,兽魂萨满的身体,发出了人类难以想象的一阵冰裂声,碎成了一堆冰屑。 破空声响起,一排排标枪凌厉的刺向了徐君,却刺不破万灵血体的防护。越来越多的蛮军冲向了徐君,血腥的杀戮,不但没能制止蛮军的脚步,反而激起了蛮军的野性。狼的子孙,一旦看到鲜血只会变得歇斯底里,绝不会畏惧的后退。 徐君深吸了一口气,猛然一掌向地面击去。一道道冰线,宛如蜘蛛网般向四周扩散,一个个面目狰狞的蛮军,诡异的变成了冰雕。凶恶的眼神。尚凝聚在他们眼中,在这一刻却显得那么可笑。寒风吹过,刺耳的碎裂声响起,他们的身体浮现出一道道裂痕,眨眼间碎成一堆冰块。 不过,连番的恶斗,徐君的灵气消耗非常大,他半跪在地上,无助的望着不断冲上前的蛮军,猛然狂啸一声。宛如一头野兽般夺过一柄长刀,再次迎向了潮水般的蛮军,一刀砍下了一名蛮军的头颅。 长刀无痕,带起一片寒气,徐君没学过刀法,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的速度极快,快到难以想象。简简单单的一刀,在他手中像是闪电般光彩夺目。可惜,美丽的事物,往往都是有毒的。在徐君梦幻的刀法。无数蛮军身首异处,付出了生命。 “少主,我们…”城墙上,数名将领面色铁青。猛然齐刷刷跪在了风耀阳面前。铮铮铁骨,热血男儿,理应金戈铁马。马革裹尸,岂能坐视同胞死战。 “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这是战争,不能感情用事”风耀阳面无表情的望着徐君的背影,目光十分复杂。 从小,大将军风破天就教导他,战争就是帝王的游戏,一切百姓君臣,皆不过是棋子。为了获胜,牺牲再多的人都在所不惜。可在这一刻,他的人生信条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不知不觉中,一颗种子已经在他体内落下,终有一天会开花结果,结出果实。 “开门,放他们进来…” “开门,打开城门…”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开始只是微弱的呼声,渐渐演变成一片呐喊声。城墙内的百姓,不再冷漠的看着同胞厮杀,不再只顾自己,齐声呐喊。甚至连城墙上的士兵,都高举着自己的兵器,加入到了呐喊当中。 群情激昂,民怨难平,风耀阳咬了咬牙齿,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道:“打开城门,放百姓进来,全军迎战。” 欢呼声响起,疯狂燃烧的斗志直冲云霄,连天地都在颤抖。大秦百战雄狮,虽已腐朽不堪,但在徐君的刺激下,再次焕发了自己凶猛的一面,像一头猛虎般冲出了城门,瞬间和敌人厮杀在一起。 欣慰的笑容挂在徐君面颊上,他跪在地上,微笑望着一柄柄砍向他的钢刀。他害怕死亡,但他更害怕失去自我。信仰或许一文不值,但却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他一直坚信,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私心,但只有有人坚持正义,那大部分人终会选择做一个好人。 额秃根目露凶光道:“陛下,让老朽去杀了那小子” “士气已失,即使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以后不许再用这种战术攻城,打败大秦并不难,但征服大秦并不容易。倘若本王不能把大秦的子民,当成匈奴子民一样对待,那即使本王得了天下 ,也迟早会被百姓赶回蛮荒地带。” 冒顿单于坐在马上,遥望远方徐君的身影,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初见徐君时就有一种错觉,这个表面玩世不恭,有些神经质的二弟,终有一天会成为他的劲敌。但真英雄怎会怕敌人太强,他甚至有些期待徐君能快速成长。若没有强大的敌人,那人生将多寂寞,那他怎么能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 “陛下雄才大略,英明盖世,额秃根愿追随陛下,生死与共,绝不背弃。”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蛮荒部落历来尊敬强者,额秃根望着冒顿,敬佩之情溢于言表。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蛮荒五部终会被冒顿统一。匈奴强势崛起已成定势,无人能阻,即使铁血大秦,也终有一天会倒在匈奴脚下。 血色的光芒,宛如气泡般碎裂,徐君的眼皮越来越重,双手连握紧长刀的力气都没有。他缓缓的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风耀阳站在城墙上,叹了口气,猛然举起风神弓,射杀了几名想要靠近徐君的蛮军。宛如一只大鸟般,从城墙上飘然而下,落在了徐君的身旁。 “你还真能给本少主找麻烦,安心的等着砍头吧。”风耀阳扛起徐君就撤回了青阳城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徐君。事实上,徐君落入到他手中,已经等于判了死刑。劫狱、劫持公主、杀害朝廷命官,无论哪一条罪名,都够徐君死上几十次,但他还是出手把徐君救了。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中,他的思想正在发生转变,这种转变是致命的。(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押赴上京(1) 牢房里的阳光,总是会让人联想到自由。徐君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躺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和谭彩猫一起遥望天边的星辰。 可惜,梦多是反的。他缓缓睁开双眼,赫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石屋当中。 石屋空空荡荡,除了一张床和一个马桶,没有任何东西。甚至说,牢狱中常见的蟑螂君和鼠君,都避之不及的远离了这间石屋,躲到了不知名的角落。 这让徐君有些孤单,有些失落,翱翔的雄鹰,一旦失去了自由,还是雄鹰吗? 风耀阳站在牢门后,背对着徐君道:“这是青阳城大牢中最干净的一间牢房,往常一般都是关押那些犯了错的官员,你是第一个关入这间牢房的武林中人,你应该感到荣幸。” 徐君撇了一眼双手双脚上的粗重镣铐,自嘲的苦笑道:“是吗?这么说本少爷还应该感谢你啦?” 徐君边说边尝试挣脱镣铐的束缚,却发现自己经脉堵塞、体虚无力,不管是灵力还是尸气,甚至连修罗臂的强横力量,都宛如落入大海中的牛毛般消失无踪。 “别浪费气力了,我父亲风破天亲自出手,用九支凤尾锥封住了你的九大穴道,截断了你体内的一切力量。普天之下,能解开九凤截穴的高手不会超过十个。” 徐君的面色变了,他目漏凶光道:“你父亲还真是用心良苦,这么看重本少爷,难不成本少爷杀了他全家,还是搞了他老婆?” 风耀阳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徐君的挑衅,他不是愚蠢的莽夫,不会为了言语之争失态。他望着徐君的眼睛道:“回答我一个问题,只要你告诉我答案。我可以考虑把你的事迹上报朝廷,为你求情,免你一死。” 徐君打了个哈气,懒洋洋的躺在床上道:“本少爷不是小孩子,用不着说这些假话。你心中清楚,劫持大秦公主,等于挑战皇家的权威,除非皇帝亲自开口,不然本少爷难逃一死。不过,本少爷非常好奇。像你这样的聪敏人,有什么事需要找本少爷为你解答。” “你果然貌似痴傻,实则精明无比。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明知必死,为什么还会不顾一切的冲出来?” 风耀阳眯缝着瞳孔,双瞳中似乎有一种期待的眼神,徐君眨了眨眼睛道:“你太让本少爷失望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人命关天。你认为本少爷当时有时间去想那么多吗?若你一定要问原因,那本少爷只能告诉你,冲动是魔鬼。” “原来如此”风耀阳苦笑了一下,转身向牢房外走去。当他打开牢门的那一霎那,他突然停住身形,背对着徐君道:“倘若同样的情形再发生一次,你还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吗?” 徐君咬了咬嘴唇。陷入到沉默当中,当风耀阳即将关上牢门的时候,他突然张口道:“本少爷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本少爷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但本少爷的眼睛没有瞎,能看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风耀阳的脚步,本能的停顿了一下,他一言不发的关上牢门,大步向牢狱外走去。他离开后不久,小玉儿和完颜宗天等人来到了牢门外。 “老师,你说的话,我们似乎有点懂了。”阿牛等少年望着徐君,眼眶中满是泪水。 徐君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到牢门前道:“懂了就好,记住,你们不比任何人差。哪怕死,都不要丢掉自尊。” 阿牛用力的点了点头,小玉儿白了徐君一眼,出奇的没有和徐君斗嘴。她打开食盒道:“小徐子,你饿了吧,吃点东西。” 徐君的鼻子用力的嗅了两下道:“什么这么香?” “本公主特意在青阳城最好的酒楼,给你买了四喜丸子和红烧狮子头,快点吃吧。” 徐君倒也不客气,从牢门下方的窗孔中接过盘子,胡吃海塞,边吃边说道:“本少爷要玩完了,不过你放心,保龙一族会保护你的安全,护送你上京城。” “别说了,本公主都知道了。本公主从未想过,战争竟然如此残酷。本公主答应你,日后本公主母仪天下之时,一定会给竭尽所能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小玉儿似乎成熟了许多,经历过风雨的雏鸟,才能高傲的飞翔。徐君呲着牙齿笑道:“那本少爷就放心了,本少爷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位好皇后。你什么时候上京城啊?” “下月初一,到时本公主会和押赴你的保龙一族高手,一起上京城。” “哦”徐君点了点头,突然察觉哪里不对劲,他惊讶道:“不是吧, 你要和本少爷一起上京城?” “嗯,我们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走。本公主到了京城后,一定会为你向大秦皇帝求情,免除你的死罪。” 徐君苦笑了一下道:“没用的,谁都救不了本少爷,你们走吧,本少爷想静静。” 倘若徐君没有劫持过新月公主,那小玉儿替他求情,还真有可能救他一命。可惜,大秦的威严不容侵犯,徐君劫持公主的行文,等于向皇室挑战。除非大秦皇帝开口,否则没人能救他。 小玉儿起身离去,完颜宗天在离开的时候,趁守卫没注意,突然塞给了徐君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徐君一阵诧异,随即把盒子藏入怀中,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床上。 徐君闭着眼睛,直到确认没有人监视他后,忙把盒子拿出。盒子里装着一把匕首,和一粒腥红略有辛辣味的丹药。徐君皱了皱眉头,不知这粒丹药有什么用。 他把丹药贴身藏好,抽出匕首,轻轻在镣铐上一划,沉重的镣铐,竟然划出了一道缝隙,徐君顿时大惊。 这把匕首,外观并不出众,甚至有些质朴。却未想到如此锋利。完颜宗天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但毕竟是驭兽斋的少主,普通人还真拿不出这么珍贵的匕首随手送人。 不过,一向胆小懦弱的完颜宗天,竟然会在狱卒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疯狂的事,还真有些出乎徐君的意料。虽然,完颜宗天来到牢狱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他用行动告诉徐君,没有人生来就是懦夫。 或许。徐君自己都想不到,榜样的力量竟然会有如此效果。蝴蝶效应已经产生,徐君成功的在完颜宗天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的名字叫做勇气。 徐君小心翼翼的把匕首藏到自己的长袜中,有了这把匕首,他就可以割断镣铐,趁机逃跑。只是他现在形同废人,连个健壮的普通人都打不过,逃也逃不远。一旦逃跑失败。徐君被保龙一族抓回,那后果不堪设想,打草惊蛇,等于自绝死路。 徐君想通了前后的事情的利害关系。长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他绝不会坐以待毙。他盘膝而坐,手心朝天。做兰花指状,拼命催动体内的灵气,想要逼出封住他九大穴位的凤尾锥。却徒劳无功。良久后,他叹了口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彻底放弃了恢复灵力的打算。 他闭着双眼,大脑高速运转,思考对策。时间不等人,倘若他的灵力,需要一年半载才能恢复,那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他早让人切片喂狗了。 思考良久后,徐君决定冒险一搏,不顾一切的逃走。人只要活着就没有不幸,即使他武功全废,再也不可能恢复,他也不能因此放弃了求生的欲望。无论如何,他都要尝试一次,不然死了都不会瞑目。 决心已定,徐君开始安心的在牢房中养精蓄锐。牢狱的生活枯燥乏味,所幸牢头们敬佩徐君的壮举,对他十分敬重。不但没有对他拳脚相加,反而经常自掏银两请他喝酒。任何时代都需要英雄,虽然这个英雄实在有点不靠谱,但通常成功的人,都有些特别。 八月初一终于到来,闲到蛋疼的徐君被压上牢笼,在大量官兵和保龙一族高手的拥护下,缓缓向大秦帝都上京出发。在他的马车后面,跟着小玉儿一行人。 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暗。细雨缓缓飘落,洗涤着千疮百孔的大地。天尚未彻底亮透,出城的大道旁,已经站满了衣衫破烂,胳膊上挎着菜篮子的老百姓。 吱吱嘎嘎的囚车出现在路尽头,街道两旁的老百姓突然一拥而上,有的为徐君撑着油纸伞,有的喂徐君米粥鸡蛋。 “恩公,这有两个馒头,留着路上吃” “恩公,天气冷,披上这件棉衣…” 哭声响起,不知是谁带头跪了下去,街道两旁齐刷刷的跪倒一片。这一幕有些壮观,有些震撼,面对悲戚的百姓,官兵们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 “恩公一路走好,这杯水酒为您践行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抖的拄着拐杖,从地上站起,给徐君倒了一碗酒。 徐君望着一张张真诚的面孔,一口喝干了碗中的劣酒。酒有些辣,却宛如一团火,让他的心暖暖的。 这些百姓都是徐君从蛮军手中救下的秦民,他们忍饥挨饿,穿着破烂至极的衣服,却把攒下的口粮和上好的棉衣给了徐君。 两行热泪从徐君面颊滚落,他虽纨绔好色,痞子气十足,但骨子里固执倔强,极有原则,哪怕押赴刑场,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但在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白活,为了这些朴实的百姓,哪怕战死又何妨。他冲着街道的百姓喊道:“乡亲们快回去吧,你们的心意,本少爷心领了。” 徐君大声的呼喊,可没有人肯离去。送行的队伍,排成了一条长龙,百姓们一直把徐君送出城门近十里,才逐渐散去。此时的徐君已经分不清自己面颊上,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叹气声响起,风耀阳骑在马上,望着徐君单薄的背影,神情颇为复杂。徐君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连皇上都惊动了,亲自过问徐君的情况,这使得他不得不亲自护送徐君和小玉儿上路。 只是他有一种冲动,一种为了正义抛弃一切,放徐君离开的冲动。可惜,他是大将军风破天的儿子,保龙一族的少主,一言一行都关于到家族的命运,伴君如伴虎,他没有选择。 或许,他父亲风破天说的没错,想要成为一国之君,首先要学会两件事,那就是杀戮和仁慈。(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押赴上京(2) 囚车缓缓前行,徐君突然冲囚车旁的官兵喊道:“停车,本少爷要找个地方大解。” 士兵皱了皱眉头,他只是一名公士,大秦军衔二十个等级中,最低等的一级军衔,让车队停下,他可没这权利。他忙通知了队伍中的二号人物,一名姓金的左庶长。 左庶长皱了皱眉头,犯人要方便这点小事,看似不值一提,可一旦犯人跑了,他要负很大的责任。但他身为一名左庶长,若连这点小事都要向风耀阳通报,那也太无能了点。他略作犹豫,挥了挥手,示意关押徐君的囚车驶向路边,不要耽搁后面的车队前行。 公士收到命令,忙让车夫把囚车赶向路旁的大树下,打开牢笼,取下了徐君脖子上的枷锁。 徐君活动了下脖子,双眸中满是戏谑的眼神。其实他根本不想方便,只是这囚车设计的太变态了。他坐又坐不下,站又站不直,时间一长双腿发麻,腰酸背痛,死的心都有了,这哪个缺德的设计的,简直惨无人道啊。 徐君在十名公士,四名保龙一族高手的监视下,跑到密林的树根下,闻着阵阵花香,排出了体内的杂物。 解决完个人问题,车队继续上路,大约又行驶了一个时辰后,徐君再次冲马车旁的公士喊道:“停车,本少爷要小解。” 公士怒目而视,可徐君不同于普通的犯人,他不能随意殴打。无奈下,他只能再次通知了左庶长。 左庶长疑惑道:“你大小解还分开上啊?” 徐君微微一笑道:“本少爷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人,大小解自然要分开上。” 左庶长皱了皱眉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理论,实在太与众不同了。难道黑白分明的人大小解就要分开上?那怎么能在大解的时候保证不小解出来呢,这还真是门技术活。 车队继续上路,一路上只要出城。徐君必会在官道上方便上几次,这使得左庶长不厌其烦,干脆直接告诉守在徐君马车旁的两名公士,以后方便这种事不要再向他请示,直接把囚车赶到路边就好。 徐君暗自冷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逃跑是一门心理学,罪犯若是能摸清看守的心理,就可以找到弱点,成功实施逃脱。同样,追踪者若是能猜透罪犯的意图。那天涯海角,也能把罪犯抓回来。 人的适应能力是世界上最强的,这是优点,但同样可以变成弱点。相同的一件事,只要反复进行两次以上,即会逐渐习惯。这就像少女的第一次一样,开始害羞不已,可一旦攻破防线,两次以后就会习惯。三次以后就会习惯成自然。 徐君故意一路上不断方便,就是想让这些官兵习惯成自然,从而放松了警惕性。这些官兵自己都没注意,不知不觉中。守护徐君方便的人马,从十名公士,四名保龙一族的高手,减少到只剩下八名公士。两名保龙一族高手,然后是五名公士,一名保龙一族的高手。再然后变成了只有两名公士监督徐君方便,徐君的行为已经取得了初步效果。 通常,押赴犯人的路途中,开始和快到目的地时,是押送者最紧张的时刻,这时候不适合逃跑。而在中途和抵达目的地时,却是押送者最放松的时候。所以,徐君必须选在这两个时间段逃跑。 可他现在空有一身灵气却无法运用,和普通人无异。这使得他必须计算好逃跑的每一个细节,才有可能成功。别人可以犯错,他不可以,因为风耀阳绝不会给他第二次逃跑的机会,一旦逃跑失败,他将再也没有机会获得自由。 天色已晚,左庶长骑在马上,遥望远方,向风耀阳汇报道:“少主,距下一个城镇,尚有六天的路程。前方有一村落,我们可以过去暂住一宿。” 风耀阳皱了皱眉头道:“这条路本少主以前走过两次,为何印象中从不记得路上有村落?” 左庶长毕恭毕敬道:“少主有所不知,这个村落名三凉村,原本人丁兴旺,后来爆发了黑死病,村里人都死光了。可在前年,一批逃荒的难免来到了这里,在这里安居乐业。因为三凉村地处官道旁,许多过往的旅人借宿,吸引了不少商人来此,久而久之,三凉村就又繁华起来。” “原来如此,看来本少主消息太不灵通了。不过,这次护送羌族公主到上京事关重大,还是小心一点,先派一队公士前去探查一番,确定没有危险后,车队在前往。” “少主英明,属下遵命。” 左庶长忙安排了几名机灵的公士前去探查,不多时,派往的公士就返回了车队。风耀阳问了几句话后,没有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下令车队驶进了三凉村。 护送小玉儿的官兵和保龙一族的高手,加到一起足有近六百人,所幸三凉村这两年不断扩建,客栈极多,倒也能勉强容纳六百人。 风耀阳和徐君小玉儿等人住进了一家名为福来的客栈,福来客栈的老板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寡妇,长得极为俊俏。跑堂则是一位驼子,倒三角眼,满脸褶皱,眼珠子有些发黄,给人一种惊悚的感觉。 “这位爷,吃点什么。”掌柜的声音清脆,像是黄莺般鸣叫,令人听起来颇为舒服。 “把你们这的招牌菜都拿上来,再来上一盆米饭。”风耀阳道。 “那这位爷喝什么酒?” “酒就免了,泡壶上等的好茶端过来。” “好的,爷稍等片刻。” 掌柜的冲风耀阳抛了个媚眼,扭着屁股风骚的离去。风耀阳皱了皱眉头,盯着掌柜的背影目漏寒光。他的观察力极其敏锐,本能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自始至终,掌柜的都没看徐君一眼,这可有点奇怪。虽然说徐君脖子上没戴枷锁,可手上和脚上还带着镣铐,正常人看到徐君这副模样。怎么也会多看上两眼,但愿只是他多疑。 不过盏茶功夫,四样精致的小菜和一壶好茶摆上了桌子,风耀阳掏出一支银针,仔细检验了一番,确定饭菜茶水都没有毒后,才放心的食用。 徐君刚夹了两筷子菜,客栈门口,七名面目狰狞的大汉走了进来。 “掌柜的,前些日子我大哥和你说的事考虑好了没有。我大哥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乖乖嫁给我大哥,从此后吃香的喝辣的,何必守着这破客栈呢?”说话的人歪着脖子,流里流气,一看就绝非善类。 掌柜的面色瞬间苍白道:“哎呀,二爷,您快上座。驼子,给二爷沏壶上好的碧螺春端上来。” “少他妈的来这一条。臭婊子,今天你要是再不给答复,小心老子拆了你这客栈。” 掌柜的一个颤抖,惧怕的往柜台里边靠了靠。一位眼角有刀疤。呲着满口大黄牙,长相极其丑陋的大汉道:“二弟,别唐突了佳人,倘若杨掌柜真不肯答应。那今晚我们兄弟就一起陪陪杨掌柜好了。” “大哥主意甚好,那弟兄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七名大汉淫笑不已,徐君皱了皱眉头。望了风耀阳一眼,发现风耀阳宛如没有看到一样,不理不问,只是低头夹菜。 “这种事官府应该管吧,你不是保龙一族的少主吗?” “听没听过一句话,民不告官不究,倘若掌柜不忿,完全可以去报官,保龙一族没空管这种小事。” “草,那算本少爷看错你了,你不管本少爷管。” 徐君甩手把筷子丢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砸中了七人中的大哥。 “妈了个蛋子,谁打老子…”被称作大哥的汉子摸了摸头部,恼怒的望向了徐君。客栈中只有徐君这一桌人,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谁丢的。 “谁家的疯狗没看好跑了出来?本少爷刚想吃顿好饭,就看到这么个恶心的东西,真他妈倒胃口。” “小子,你不想活了?”七名大汉目露凶光,一步步向徐君逼近。徐君换了双筷子,若无其事的继续吃菜。区区七个人就敢挑衅保龙一族,简直找死。 不过,这七人难道是傻子,这么多官兵涌入到村里,七人还敢惹事,有点不对劲啊。 徐君暗叫一声不好,忙扑向一旁的小玉儿,把她压在身下。小玉儿的脸刹那间红了。虽说她的硬件平了点,可好歹没长错地方啊,徐君压在她身上,不偏不倚的顶着她那两块肉,这不要人命吗。 狰狞的寒光,大汉袖子中突然钻出一个铁筒,对准小玉儿按下了机关。一蓬散发着绿光的银针从铁筒中射出,徐君惨叫一声,背部瞬间插满了银针。 “草你姥姥,额的背啊,疼死本少爷了。”徐君压着小玉儿,一阵颤抖,小玉儿甚至能闻到徐君口中喷出的牛肉味,她咬了咬嘴唇道:“你,你快闪开,这样压着本公主,让别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小玉儿的话非常有问题,她说的是让别人看到了成何体统,那要是没人看到呢?可惜,徐君此时疼的冷汗直冒,哪里能听出小玉儿话里的玄机。他呲牙咧嘴道:“你当本少爷愿意压着你呢,本少爷又救了你一命。” 小玉儿无语,心里直骂徐君笨蛋。冲天的厮杀声从客栈外传来,大批奇装异服的人从天而降,和官兵们打成了一团。风耀阳夹了一筷子鱼肉,细嚼慢咽的吃完,放下手中的筷子冲徐君调侃道:“本来我打算出手救下公主,但见你这么积极,实在不忍让你失望。怎么样,压着公主舒服吗。” “舒服你大爷,你让本少爷拿着针捅两下,看舒不舒服。额的背啊,疼死额了。” 风耀阳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你这副德行竟然会冲到战场上,救下一群百姓,真是让本少主无语。” 风耀阳边说边站起身,冲七名大汉微笑道:“你们七人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我都不关心,因为没有人能抗住保龙一族的刑罚,我保证你们会乖乖的招供。现在我们要讨论的问题是你们自己束手就擒,还是本少主亲自出手擒下你们?”(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押赴上京(3) ps: 十分抱歉,由于假期的缘故耽搁了更新,已恢复 客栈外的厮杀声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顶)(点)小说 444ZWCom左庶长浑身是血的走进客栈道:“禀少主,来犯者共一百四十二人,全部服毒自尽,无一人生擒。” 风耀阳皱了皱眉头,冲客栈内的七名大汉道:“你们是何方的死士,倘若想活命,最好乖乖回答本少主的问题。只要你们投靠保龙一族,本少主向你们保证,一定会想办法救出你们的家人。” 为了国家利益,为了理想信念,甘心赴死者确实有,但毕竟是少数。大部分死士都是因为家人遭到挟持,才无奈下受死。否则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好好活下去,谁愿意死呢?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为首的大汉冷笑道:“不必了,我们都是孤儿,家人早就死在你们大秦士兵的手中。若想救我们家人,那就下地狱去吧。” 凌厉的刀光,映的客栈内一片寒芒,七把长刀狰狞的冲向了小玉儿,趴在小玉儿身上的徐君面色巨变,忙连滚带爬的想向一旁挪去,奈何小玉儿死死的抓住他衣领,令他半分动弹不得。 眼看徐君就要血溅五步,风耀阳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把长不过半米,通体散发着银光的长弓,七支气箭撕裂了空气,发出了摄人心魄的刺耳声响,准确的射入七名大汉的喉咙中,七名大汉双眼前凸,哽咽的浑身颤抖,轰然倒地。 徐君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奶奶个熊,你不是说本少爷趴在你身上成何体统吗,干嘛抓着本少爷的衣服不放。” 小玉儿撇了撇嘴道:“你怎么能这样,做人要有原则,你既然不愿意从本公主身上离开,就应该坚持到底。” “我靠。这样也行,要不你也别嫁给那什么太子了,干脆咱两入个洞房得了。” “你去死吧…”小玉儿的面色瞬间红成了苹果,一脚把徐君踹了出去。 徐君遂不及防,直接翻滚在地。凄厉的惨叫声直冲云霄,震得小玉儿耳膜生疼,徐君嗷嗷怪叫的从地上蹦起来道:“我靠,谋杀亲夫啊,额的背啊…” 徐君疼的呲牙咧嘴,他后背本就插满了银针。如今让小玉儿这一踹,整个人翻了个身,背部着地,毒针插得更深了,他冲风耀阳咆哮道:“天杀的小白脸,快点把本少爷体内的九支凤尾锥取出来,本少爷要用功逼出背上的毒针。” 风耀阳皱了皱眉头,囚犯他见多了,但像徐君这么嚣张的。他还是第一次遇上。他实在想不通,徐君是不是天生脑残,都成阶下囚了,怎么还这么狂妄。再说。徐君长得比他长得要俊俏多了,竟然叫他小白脸,什么玩意啊。 他恶狠狠的瞪了徐君一眼道:“胆子不小啊,死到临头还不忘调戏大秦未来的太子妃。看来你的罪名又要加上一条。” 徐君不屑的冷哼一声道:“草,本少爷反正都是个死,多一条罪名少一条罪名又能怎样。难不成你还能放了本少爷?废话少说,今天要么解除了本少爷的九凤截穴,要么本少爷就赖在这不走了。” “嘿…”风耀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气得哭笑不得。这徐君简直天生无赖,也不看看他是谁,跟他玩这套,这不找死吗。不过,他暂时没空和徐君计较,待把徐君押赴上京后,自有行刑高手会审讯徐君。 他和自己的父亲风破天不同,风破天做事只为利益,而他或许是因为年轻的缘故,尚拥有着满腔热血。本来他见徐君忠肝义胆,心里颇为矛盾,既不敢违背朝廷的命令,又想暗中放走徐君,但现在他都想自己亲自动手审讯了。 他冲老板娘道:“老板娘,这里的损失本少主包了,速速换一桌酒菜上来。” 老板娘微微一笑,羞羞答答的走到风耀阳面前道:“谢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奴家不胜感激。” 徐君皱了皱眉头,明明是他出手相救,感谢风耀阳个锤子啊!他刚想提出抗议,老板娘突然面色一变,手中多出了一对峨眉刺,狰狞的刺向风耀阳双眼。而与此同时,那名弓着背的驼子突然暴起,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了风耀阳的心口。 风耀阳大惊失色,起脚把老板娘踹了出去,身体往旁边一挪,躲过了驼子的攻击。他目漏寒光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偷袭本少主?” 老板娘铁青着脸道:“你这皇帝老儿的爪牙,不知迫害了多少忠臣义士,我恨不得挖出你的双眼,生食你的血肉,下地狱去吧。” 风耀阳不屑的冷笑道:“想法不错,但就凭你们两个臭鱼烂虾,也想杀本少主,白日做梦吧” 风耀阳的话尚未说完,他的背后突然传来了一股劲风,他本能的往旁边一闪,体内流畅的灵气突然出现了一丝异动,身体不听使唤的停顿了一下,没能完全躲开背后的攻击。 量的血液四溅,一把长刀从他的肩膀穿过,他捂着肩膀,愤怒的回头,赫然看到左庶长手握长刀,阴森森的望着他。 “原来是你!”风耀阳连连苦笑,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多出一个小镇,而他竟然完全不知晓。原来一切早有阴谋,这些人八成是为了他而来。 “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左庶长冷笑连连,双眸中满是戏谑的目光,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太久。 风耀阳叹了口气道:“我父亲一向待你不薄,为什么要背叛朝廷?” “何必多此一问?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左庶长并没有回答风耀阳的问题,实际上,他跟风耀阳并无冤仇,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上只要是人就有自己追求的利益,为了利益,即使亲生兄弟都可以杀,背叛算什么? 风耀阳掏出一瓶药粉。胡乱倒在伤口上,止住了狂涌的鲜血道:“人各有志,既然你决定背叛朝廷,那本少主也没办法拦你。只是本少主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们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老板娘得意的笑了笑道:“你太小看天下的高手了,你以为毒药只可以下在饭菜中吗?你们食用的饭菜酒水确实无毒,但你们吃饭的桌子,浸泡过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水。当你们拿起筷子的时候,手部皮肤难免会触碰到桌面,而这种毒只要接触到你们的皮肤。就会缓慢的渗透到你们血液里,令你们的灵气出现停滞,不能运用自如。而高手之争,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只要出现一丁点的失误就能分出生死。” 风耀阳看了自己的双手一眼道:“好高明的手段,逆凉山的三当家果然名不虚传,用毒的技巧出神入化,怪不得江湖人会把你和毒门的千毒观音相提并论。” 老板娘面色一变道:“你很聪明,居然能猜出我的身份。我还真有些不忍心杀你。” “谢谢,你的废话太多了,奉劝你一句,下次想要杀人。就不要浪费这么多时间,你以为刚才本少主刚才洒向伤口的药粉,只有止血功能吗?”风耀阳猛然抓起徐君的衣服,狠狠把他抛向了空中。恶狠狠的冲向了左庶长。 鲜血四溅,风耀阳五指如刀,狰狞的插入了左庶长的胸口。咬牙切齿道:“任何背叛风家的人都要死?” 风耀阳抽出沾满鲜血的手掌,猛然抡起左庶长的尸体,砸向了老板娘和驼子,痛苦的仰天咆哮。两条腥红的臂膀,从他腋下诡异的钻出,他抬手朝屋顶射出了自己的绝技,耀阳九连射。 “我命由我不由天,想要杀死本少主,等下辈子吧。” 风耀阳猖狂的大笑,九道寒芒,撕裂了空气,从徐君耳边呼啸而过,狰狞的轰在了屋顶上。尘土飞扬,漫天呛人的尘雾中,屋顶赫然被九道风箭轰开了一个大洞。 风耀阳抓住从空中落下的徐君衣领,双脚用力一蹬地,和徐君一起从屋顶的碎洞中飞了出去。大批的高手冲进了客栈内,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月色中。 徐君的皮肤被刚才风耀阳的九箭,蹭的火辣辣一阵生疼,他张牙舞爪的哇哇大叫道:“我草,你这是谋杀,你咋不一箭把本少爷射死呢?本少爷要告你滥用职权,虐待囚犯…” “闭嘴”风耀阳一记刀手把徐君砍晕了过去,甩手把徐君抗在肩膀上,挥动风神弓,不断攻击企图追上来的敌人,拼命向山峦方向逃去。当徐君再次醒来时,已经置身于密林深处了。 徐君揉了揉头痛欲裂的后脑勺,冲蹲在不远处啃野果子的风耀阳道:“你大爷的,王八蛋,下手这么黑,这笔账回头再跟你算,快给本少爷个野果子尝尝。” 徐君刚在客栈扒了两口饭,就跑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肚子饿的咕咕直叫。风耀阳没有理会他的骂骂咧咧,甩手把身旁的一个青涩野果丢给了他。 他舔了舔嘴唇,把野果在衣服上擦了两下,一口咬了下去。不料,这野果又酸又涩,差点把他牙酸倒,他呸了一口道:“我草,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风耀阳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大秦这几年天灾战乱不断,许多地方别说是野果,连野草都吃光了,饥饿的百姓已经到了换食婴儿,啃食同类的地步,有野果吃算不错了。” 徐君无语的望了一眼手中的野果道:“你唬我啊?你的意思是本少爷把你烤了吃掉?” 风耀阳慢条斯理的吃着野果,听到徐君的话差点呛着,他的话是这个意思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丢掉手中的果子,掏出一块手帕,优雅的把手擦干净道:“你是饭桶吗?只知道吃?难道你就不奇怪,本少主为什么没有救别人,偏偏救你出来?” “切,你当本少爷白痴啊,那些个笨蛋,救了只能成为累赘。你救本少爷,不就是想让本少爷做帮手,把小玉儿等人救出来吗?” “你还挺聪明的吗?你说的没错,本少主确实需要你做帮手。这附近方圆百里,根本没有人烟。本少主若是回去调动保龙一族的高手,难免会耽搁不少时间,只能出此下策。” “什么下策,这是上策才对。本少爷英明神武、貌比潘安,能有本少爷做你帮手,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潘安是谁?你长得和他很像吗?你的意思是答应做本少主帮手了?” 徐君无语,貌似潘安还没出生啊,这可有点麻烦,他支支吾吾道:“潘安是本少爷的一个远房亲戚,你查户籍呢。问这么多干嘛。总之,本少爷答应你的要求就是了。不过,你不是说能解开本少爷身上九凤截穴的人不会超过十个吗?” “本少主是这么说过,因为九凤截穴必须要按照次序,依次在你体内插入九支凤尾锥,封住你的所有经脉。而这个次序是由实施九凤截穴的人决定。外人想要解开你的九凤截穴,要么知道这个次序,要么灵气深厚,同时逼出你体内的九支凤尾锥。倘若有一支慢了半分。那你将会气血逆行,血爆而亡。” 徐君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明白了,知父莫若子。风耀阳肯定知道凤尾锥打入他体内的次序,他兴奋的舔了舔嘴唇道:“那还等什么,快点把本少爷的九凤截穴解了。” “盘膝坐好,按我的话去做。我先帮你把九支凤尾锥取出,你再自己运功逼出背上的毒针。” 事到如今,风耀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保龙一族虽然驯养了上千只信鸽。但信鸽的负重量极其有限,每只信鸽只能在腿上绑上极小的一块布,写上短短的一句话,谁叫这年月尚未发明纸张呢。 他从青阳城离开前,曾放出信鸽,通知保龙一族总部的官员,徐君已经落网。而朝廷给他的回信赫然是务必保证徐君的安全,把徐君押赴上京。这才是风耀阳救徐君的真实原因,否则他直接抓着小玉儿逃跑好了,徐君不过一个朝廷钦犯,死就死了,何必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还需要让徐君做帮手,一起去救小玉儿。 当然,因为回信的内容有限,只有短短的一两句话,所以风耀阳根本不知道大秦皇帝有多么看重徐君。在他的心中,小玉儿和徐君同样重要。所以最佳的方案,就是先救出徐君,让徐君成为他的帮手,然后再一起想办法把小玉儿救出来。 而在大秦皇帝秦霸天心中,徐君的重要性远超过了小玉儿。大秦之所以变得腐朽不堪,完全是因为他大限将至,没有心思去处理国政,倘若他能长生不老,那区区蛮荒五部算什么,凭他的能力,不出十年就能一统华夏,根本不需要和任何人联盟。 徐君在风耀阳的帮助下,依次逼出了体内的九支凤尾锥,又运功逼出了背上的毒针。他连番奇遇,早就百毒不侵,区区一点毒素,根本奈何不了他。 去除了体内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徐君感到浑身上下清爽无比,他伸了个懒腰,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 风耀阳皱了皱眉头,一头雾水的望着徐君,不知道徐君这是犯了什么病。他能看透许多人的内心,偏偏无法看透徐君在想什么。他虽天生聪慧,多智如妖,但尚属于正常人范畴,无法看透某些怪胎的想法。而徐君根本不属于正常人,整个一精神病患者啊。 风耀阳面色不善道:“你笑的声音还用不用再大点,你是怕逆凉山的叛匪找不到我们吗?” “奶奶个菜篮子,本少爷正好有事要找逆凉山的人询问,你最好保佑他们会追来,不然就麻烦了。” 风耀阳皱了皱眉头,猛然醒悟,暗叫一声不好。倘若他猜的没错,先前攻击小玉儿的那七名大汉,明显和逆凉山的悍匪不是一伙的。因为逆凉山一向打着忠义的旗号招兵买马,绝不会看着自己人送死。所以他并不担心逆凉山的人会杀害小玉儿。 事实上,逆凉山的人之所以会出手,八成是为了杀死他。可一旦逆凉山的人找不到他和徐君的下落,那肯定会连夜逃走,他没少和逆凉山的悍匪打交道,太了解这些人的手段了。 “有意思,你时而疯癫,时而精明无比,本少主真的非常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过,你不要以为帮助了本少主就能逃脱律法的制裁,这件事解决完后,本少主还是会押赴你到上京。” “你也挺有意思,一会聪明,一会愚蠢,你凭什么以为本少爷一定会和你一起去救人?难道你就不怕本少爷先杀了你,再去救小玉儿吗?” 风耀阳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是啊,徐君只是一个钦犯,他怎么会那么相信对方呢?他实在太大意了,他的手下意识的放到了腰间悬挂的风神弓上,却不料徐君哈哈一笑道:“别激动,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而已,即使你不去救人,本少爷也不能坐视同伴落入危险。” 风耀阳差点吐血,他从小就强迫自己喜怒不形于色,奈何徐君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搞的他颇为失态。他铁青着脸道:“别废话了,再墨迹天都快亮了,我们快点赶过去救人。” 徐君点了点头,两人御空飞行,刚飞出密林,远远的就看到三凉镇方向火焰滔天,风耀阳瞳孔抽搐道:“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一旦让逆凉山的人带着小玉儿离开,想要再找到这些人可难了。” 徐君抬头望了望有些发白的天色道:“想要同时杀死六百名官兵,一个都不放走,起码需要出动两千人马,本少爷不相信这么多人能同时消失,只要我们找对方向,一定能追上。” “你说的有道理,事不宜迟,我们先到三凉镇查看一番。”(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无间(1) 冲天的火焰,映红了徐君的双眼。(顶)(点)小说 444ZWCom三凉镇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找不到半点有用的线索,逆凉山的悍匪仿佛人间蒸发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君瞳孔抽搐道:“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么多人同时离开,怎么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风耀阳的面色肃穆无比,他望向不远处的山林道:“答案只有一个,逆凉山的人马根本就没有离开,我们中计了。” “不是吧,草,跟本少爷玩阴的。”徐君暗叫一声不好,他有些明白了,想要在深山老林中找寻两名高手,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两名高手自己现身。 破风声响起,大批的悍匪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把徐君和风耀阳围了起来。风耀阳自嘲的冷笑道:“为了引本少主出来,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建造一座小镇,需要投入大量精力和财力。逆凉山的悍匪为了杀死风耀阳,不惜把自己苦心经营的小镇一把火烧掉,可谓是下了血本,孤注一掷。 “风耀阳,你这条秦霸天养的疯狗,杀了我们逆凉山那么多兄弟,今天我要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说话的人身材魁伟,虎背熊腰。面部皮肤黝黑,拥有一对铜铃般的牛眼。他是逆凉山的二当家蒋二爷,从小修炼十三太保童子功,铜头铁臂,力能搬山。 “本少主当是谁呢,原来是逆凉山的二当家,你们的三当家李三妹呢?” 李三妹是逆凉山的三当家,亦是逆凉山的军师。据说,李三妹幼年时家里遭了洪水,父母均亡,无奈下上街讨饭,却不料遭遇了歹人。被卖入了青楼,受尽凌辱。因其性格过为刚烈,宁死不从,惨遭毁容,性格大变。 或许是天不绝人路,正当李三妹心灰意冷,想要跳崖自尽的时候,恰遇毒门的万毒老祖经过,救了其一命。万毒老祖生性心狠手辣,嗜杀成性。却不知为何和李三妹极其投缘,不但救了李三妹的命,还留下了两本秘籍相赠。 后来,李三妹躲在深山中,修炼了三年的毒术和炼骨术,一出山就投靠了逆凉山的匪首秦沉天,成为了秦沉天的左膀右臂。 “三妹早就料到你会回来,提前带着小玉儿等人先走一步,你别妄想追上。”蒋二爷目露凶光。挥舞着手中的一对巨锤,冷冷走向风耀阳,两人刚想动手,徐君突然说道:“等一下。此事和本少爷无关,本少爷只是出来打酱油的,你们慢慢打,别溅本少爷一身血。本少爷先行一步。” 徐君不是无私的佛祖,事实上,佛祖也未必没有私心。他是朝廷的钦犯。而风耀阳是保龙一族的实际掌控者,两人的身份无异于猫和老鼠,不可能共存。即使暂时合作,救出小玉儿后,两人还是要分出个生死。 但小玉儿现在根本不在这,那徐君完全没有必要继续和风耀阳合作。讲道义不代表要当傻子,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救小玉儿,不是为了救风耀阳啊。 风耀阳面色不善道:“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你的九凤截穴还是本少主给你解的。” 徐君针锋相对道:“大爷的,你怎么不说这九凤截穴本就是你老爹搞的,父债子偿,本少爷没找你算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徐君越说越气,挽袖子撸裤腿,瞬间和风耀阳打成一团,这让一旁的蒋二爷满头雾水,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这场戏他才是主角啊,这不抢戏吗。 “你们两个…”蒋二爷的话刚说了一半,风耀阳突然抓住徐君的衣服,把他恶狠狠的抛了出去。徐君本就是轻功高手,学会了江湖上失传百年的魔门第一轻功千幻魔影,如今又借着风耀阳这全力的一抛,速度快到难以想象,宛如一阵风般瞬间袭向了蒋二爷。 而与此同时,九道寒芒从徐君背后射来,擦着徐君的皮肤而过,狰狞的射向了蒋二爷。风耀阳和徐君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两人却颇有默契。风耀阳在抛出徐君后,立刻伸出了自己腋下的两条手臂,使出了自己的绝学耀阳九连射,封住了蒋二爷的退路。 “好狡猾的狗贼”一子错满盘皆输,蒋二爷面色惨白,有心想要闪避,奈何天上地下,左右两旁,均被风耀阳的风箭封住,根本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一锤子砸向了迎面扑来的徐君。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徐君抓住蒋二爷握锤的手腕,身体诡异的横在空中,螺旋般疯狂旋转个不停。蒋二爷虽从小修练横练功夫,奈何徐君的修罗锁魂绞太过于霸道,号称拧断世间一切物质,不要说血肉之躯,即使钢铁都能拧断。 大蓬的鲜血挥洒,蒋二爷捂着断臂,凄厉的连连后退。他怨毒的望着徐君和风耀阳,狰狞的咆哮道:“杀了这两个狗贼” 铺天盖地的箭矢从天而降,近两千名悍匪,抽出马刀,凶恶的朝徐君和风耀阳冲来。徐君的上衣突然炸成碎片,肌肉诡异的高高鼓起,宛如一尊战神般屹立在箭雨中,不闪不避。无数箭矢射到他身上,却断成了两截,他有万灵血体护身,区区弓箭根本伤不了他。 “妈的,王八蛋,竟然敢逼本少爷出手,你们都去死吧。”徐君一掌拍向地面,冻彻心扉的阴寒之力,宛如蜘蛛网般瞬间向四周扩散,数不清的悍匪骑着马匹,诡异的停在半空中,冻成了冰雕。 徐君不是演技派,他一开始的打算,确实是想离开,不去理会风耀阳的生死。但他从蒋二爷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尽杀气,知道对方绝不会放自己走,所以才和风耀阳演了这么一出好戏。两人刚动上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图,默契到难以想象。或许有句话说的没错,最了解你的人,绝不会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风耀阳挥舞着四条胳膊,宛如千手观音般带出了一片幻影,瞬间射出了一片风箭。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风耀阳的风箭极其歹毒,每一箭都饱含了灵力,一旦触碰到物体,即会炸裂。数不清的悍匪炸成了一团血雾,风耀阳则趁机掏出一颗龙眼般大小,散发着腥臭味的药丸丢到了地上。 药丸碎裂,五颜六色的毒雾随风飘荡,迅速向四周扩散,蒋二爷面色巨变道:“不好。这是万毒老祖的五毒追命烟,快捂住口鼻。” 逆凉山的悍匪顾不得再围杀徐君和风耀阳,忙向四处逃窜,风耀阳则趁机逃脱了包围圈,向山林深处逃去。 “我草,等等本少爷啊,幸好本少爷百毒不侵,不然没死在这些悍匪手里,倒让你给毒死了。” 徐君一脚踹飞了面前的一个悍匪。忙紧随其后,和风耀阳一起逃出了包围圈。两人一直逃到了密林深处,才停下了脚步。风耀阳冲徐君说道:“你去看看他们追上来没有?” “为什么是我?本少爷又不是你的跟班,干嘛听你指挥。” “白痴。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朝廷钦犯,你这叫戴罪立功懂吗,只要你表现好,帮本少主救出了小玉儿。本少主一定亲自到皇上那里为你求情,饶你一命。” “饶你大爷,你丫还保龙一族的少主呢。到底懂不懂法?本少爷充其量也就是激情杀人和防御过当,罪不至死。” “混蛋,杀人就杀人,狡辩什么。倘若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那大秦律法还有什么用?” “大秦律法又不是我写的,我怎么知道有什么用?” “混蛋,你是想打架了?” “随便,打就打,本少爷还怕你不成。” 徐君嗷嗷怪叫的冲向了风耀阳,瞬间击出了七十二掌,风耀阳忙连连后退。箭乃是远程兵器,即使他的箭术出神入化,近距离一样可以杀人,但想要发挥箭的最大威力,还是要把距离拉开一些。 而徐君的一身所学,全是近身功夫,倘若他连对方的身体都碰不到,那修罗锁魂绞有什么用?如果风耀阳不知道他会什么功夫,那他还有可能得手,可两人相遇也不是一次半次了,早在恶魔岛的时候,两人就彼此见识过对方的绝技,哪里会给对方得手的机会。 按理说徐君学了千幻魔影,应该能追上风耀阳。可风神弓乃是上古至宝,射出的风箭速度快到难以想象,而徐君的千幻魔影只练成了第一层。每当他快要追上风耀阳的时候,大片的风箭就会从天而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但风耀阳想要打败徐君也是不可能的,别说徐君轻功极高。即使他站那不动,凭借着万灵血体的终极形态,风箭也未必能杀得死他。这造成了两人一追一逃,围着密林四周跑了上百圈,直至灵力耗光,仍是谁都无法奈何对方。 徐君大汗淋漓的扶着一棵树道:“你妹的,你还能跑的动吗。” 风耀阳伸着舌头,像极了一条死狗,他弓着腰道:“本少主跑不动,你也好不到哪去,有种你过来啊。” 徐君喘着粗气,干脆大字朝天的躺在地上道:“去你大爷的,本少爷为啥要听你的命令,你不是说本少爷是朝廷钦犯吗,那你过来抓本少爷啊。” 风耀阳双腿一软,不由自主的瘫倒在地上道“本少主就不过去,你咬我啊,有种你就过来” 徐君望向风耀阳,两人四目交错,突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男人就是这样,刚还打成一团,一眨眼就会变成好朋友,甚至好兄弟,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因为女人之间永远没有真正的朋友。 风耀阳望着蔚蓝的天空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好傻安静的休息会吧,躺在地上好舒服啊。” 徐君陶醉的闭上眼睛道:“是啊,真的好舒服,但休息完后,本少爷还是会杀了你。” “等你恢复了体力再说吧。”风耀阳哈哈大笑,他从小就被父亲剥夺了童年,每日在练功读书,研习兵法中度过。成年后,他又变成了保龙一族的实际掌控者,平日里哪里有人敢和他开半句玩笑。这造成了他少年老成,喜怒不形于色。 可不管他变得有多么成熟稳重,他骨子里毕竟还只是个少年。当他遇上徐君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纨绔子弟。他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徐君似乎有一种魔力,像是瘟疫般潜移默化着周围的人,不管什么样的人遇上他,都会被他传染,变的疯疯癫癫。 或许,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不是什么权利金银,而是青春。徐君的纯真热血,能打动任何人,让人产生对青春的无限向往,就像是初恋般的感觉。明知道回不去,明知道不太现实,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往那纯真的时光。 日上三竿,阳光轻柔的洒在大地上,风耀阳冲徐君说道:“你休息好了没有?” 徐君伸了个懒腰道:“你想干什么,不会还想打吧。这方圆百里看不到人烟,本少爷可不想失手把你杀了,到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嘿”风耀阳倒吸了一口冷气,气得哭笑不得。这徐君还真是死鸭子嘴硬,什么时候都不忘占他便宜,这不是明摆着说他战斗力不行吗。 “本少爷这辈子做的最大的一件蠢事,就是和你斗嘴。休息好了我们就快点离开。还有正事要做呢?” “你想做什么?”徐君问道。 “当然是跟着蒋二爷了,他找不到我们,只能带着剩下的人马离开,到时…” 风耀阳阴笑个不停。徐君也忍不住一阵阴笑道:“草,你太坏了,真不是个东西。” “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去。” “哪里哪里,还是你更坏一点。” 徐君和风耀阳斗了会嘴,两人小心翼翼的向密林外走去,刚离开密林就遇上了蒋二爷的人马。蒋二爷虽然失去了一条胳膊,却并不甘心放走徐君和风耀阳。他在山林里足足搜寻了三天,直到确定风耀阳和徐君已经离开,才悻悻作罢。 不过,蒋二爷怎么也想不到,徐君和风耀阳一直就跟在他身后。他的头脑并不算灵光,这一点从他轻易就被风耀阳套出话,说出李三妹去向时就能看出。他掩埋了死去的弟兄,带着剩下的人换上商队的打扮,化整为零的向南走去。 蒋二爷向南走了三天,突然掉过头向东走去,这令徐君和风耀阳暗暗吃惊,庆幸自己没有过早暴漏目标,这逆凉山的人能在大秦横行一时,果然有其独到之处,竟然懂得迂回纵横,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 蒋二爷越往东走,风耀阳的面色就越发难看。大秦的帝都上京正在东面,选在这里作为帝都,完全是因为大秦朝讲究坐北向东,紫气东来,凡是建筑位置,均以东为荣。倘若蒋二爷没有耍花招,那岂不是说,逆凉山悍匪的老巢,竟然就在大秦帝都的眼皮子底下,这让风耀阳如何能不心惊。 不过,保龙一族作为大秦朝的恐怖组织,绝非浪得虚名。一路上,风耀阳不断留下保龙一族特有的联络手法,召集了大量保龙一族的高手。当蒋二爷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了十天路,终于在乌龙镇停下脚步时,风耀阳的身后已经跟了近百名保龙一族的高手了。 保龙一族精通跟踪隐匿,加上蒋二爷有些愚钝,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带着人马进入到乌龙镇后,宛如空气般神秘消失,不知所踪。这让风耀阳基本确定,乌龙镇就是逆凉山悍匪的老巢。 逆凉山悍匪这个称呼,其实还有一段渊源。数年前,秦沉天在逆凉山揭竿起义,自封为大秦正统皇帝,拒绝承认秦霸天的皇位,后来逆凉山遭到朝廷围剿,秦沉天被迫带着手下离开了逆凉山。但逆凉山悍匪这个名字却留了下来,被世人津津乐道。只是谁都想不到,数年后,秦沉天竟然把老巢设在了帝都脚下,果然不愧为一代名将。 提起乌龙镇,风耀阳并不陌生。乌龙镇只是上京周围众多不起眼的小镇中的一个,一直默默无闻。但乌龙镇距离上京只有不足千里的路程,倘若从这里起兵,最多三天内就能打到大秦帝都。 风耀阳越想越害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保龙一族数次想要铲除逆凉山悍匪,都因找不到其巢穴,只能悻悻作罢。却未曾想,原来对方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危险的地方果然最安全。 他忙命令保龙一族的高手调集官兵,想要把逆凉山的悍匪一网打尽。倘若他没有猜错,经过多年的运作,乌龙镇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加入了逆凉山。所以,他准备下格杀令,让乌龙镇从大秦消失,朝廷办事,一向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走一个。 不料,徐君突然制止道:“你这是在逼他们杀死小玉儿吗?倘若他们用小玉儿做人质怎么办?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老巢在此,只需调动兵马封锁这一带即可,何必急于一时。” 关心则乱,徐君的一番话宛如醍醐灌顶般令风耀阳恢复了清醒,他皱了皱眉头道:“你的意思是先想办法救出小玉儿,再围剿逆凉山的悍匪?” “没错,本少爷就是这个意思。” “那谁去救呢?”风耀阳问道。 徐君挺了挺胸膛道:“你说呢?当然是本少爷了? “不是吧,蒋二爷和李三妹都见过你,只要你一出现在镇子里,他们就会有所警觉。” “笨蛋,本少爷不会易容啊,别告诉本少爷,你们保龙一族连个易容高手都没。” 风耀阳像看白痴一样瞥了徐君一眼道:“难道你不知道吗,李三妹修炼的炼骨术,乃是易容术的最高境界,此功练到高深处,可任意改变自己的骨骼形状,瞬间变成另一个人,你在她面前易容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草,那怎么办?”徐君问道。 风耀阳低头沉思了片刻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无间(2) “大爷的,你有什么办法就快说,玩什么深沉啊。+顶+点+小说++23+”徐君鄙夷的瞪了风耀阳一眼,目光中满是不屑。在他心中,实在无法把风耀阳当成那个叱咤风云的保龙一族少主,不过就是一个愣头小子,屁大的年纪,想在他面前装,等下辈子吧。 风耀阳无奈的撇了撇嘴,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他突然靠上前,凑在徐君耳边小声说道:“好歹我也是保龙一族的少主,给点面子行不。” 徐君望了望不远处,四散在草丛中的保龙一族高手道:“得,本少爷给你个面子,不过你少命令本少爷,不然和你没完。” “做梦吧,本少主手下那么多人,命令你这个废物干嘛。”风耀阳整理了一下服饰,给徐君露了一手官场的绝活,瞬间变脸,恢复了从前的表情。 他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紫色,通体散发着流光的盒子。徐君好奇道:“这什么东西,打开瞧瞧。” “你急什么,这可是无价之宝。”风耀阳打开盒子,一颗人眼大小的红色药丸安静的躺在盒子内。徐君皱了皱眉头道:“这药丸是什么玩意,该不会是毒药吧?” “别担心,本少主没兴趣毒杀你。这是上古大巫炼制的丹药,名为化形丹,整个华夏大地只剩下不到十颗,只要服下它就可以改变你的相貌。” “真假的,这么神奇。”徐君好奇的接过化形丹,仔细观察了一番,又放到鼻子前闻了闻。 浓浓的血腥味直冲鼻孔,徐君喉咙一阵难受,差点把早上吃的肉干吐出来。他忙把化形丹拿开道:“你确定这是化形丹,不是女人的经血,怎么这么腥。” 风耀阳翻了个白眼道:“上古大巫没你那么无聊,鬼才去收集那种东西炼制丹药呢。你要是想救小玉儿就把这颗丹药吞下。要是不想救了,那就乖乖跟本少主回京坐牢去。” “救,当然要救,别说小玉儿是公主,哪怕她只是个普通姑娘,既然和本少爷一起上路,那就是本少爷的伙伴,本少爷可没坐视伙伴遭遇危险的习惯。” “是吗,貌似前两天还有人口口声声打酱油,差点把本少主卖了。” “哦。有这种事吗?那只能证明,当时你还不是本少爷的伙伴。” “原来是这样啊”风耀阳不屑的冷哼一声,却并没有继续反驳。他和徐君相处的时日虽短,彼此却极为了解,他知道徐君没有撒谎。在他的心里,徐君虽然疯疯癫癫,颇为神经质。但比那些满口忠心义气,称兄道弟的家伙可靠的多。 徐君拿着药丸,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娘希匹个菜篮子。死就死吧,总比回去坐牢好。” 他张开嘴巴就把药丸往嘴里送,刚送到嘴边突然停住道:“这药丸多久失效,不会给本少爷永远破相吧。本少爷可不想失去这英俊的面孔。” “当然不会,这药丸的药效只能维持一个月,一个月后,你自然会恢复相貌。不过。你这副尊荣,细皮嫩肉的,和个太监差不多。这药丸若真能永久给你破相。也算是为你做贡献了。” “大爷的,你这明显是嫉妒。”徐君对于风耀阳的话颇为不屑,他再次拿起药丸,刚准备吞下,突然又问道:“本少爷吃下这颗药丸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本少主又没吃过,怎么会知道你变成什么样,反正肯定不会变成动物。” “擦,一问三不知,和没说一样。”徐君缓缓把药丸放入口中,吞进了肚子里。大约过了盏茶的功夫,他的血液开始沸腾,骨头里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啃食,令他奇痒无比。这种感觉,远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他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骨头抠出来,狠狠的挠上两把。 “我草,痒死本少爷了,你确定这是化形丹,不是毒药?” “这个,本少主又没学过炼丹,怎么知道那么多,反正这肯定是化形丹,顶多放的时间长了一点,可能过期了。” “不是吧,过期丹药你都敢给本少爷吃,你上辈子是不是卖地沟油的?” 徐君难过的抱着头,忍不住在地上打起滚来。大约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阵阵骨骼摩擦的声音从他体内传出,他的面部不断变化,时而膨胀如猪头,时而五官挤在一起。 所幸这种变化没有持续太久,徐君体内的奇痒感觉逐渐消退,他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娘的,这笔账回头再和你算,现在快看看本少爷的模样好不好看。” 风耀阳张大了嘴巴,眼珠子前凸,差点掉出来,徐君皱了皱眉头道:“瞧你那副衰样,没见过帅哥啊,若不是本少爷认识你,还以为你有啥不良癖好呢。” 徐君变戏法的从腰中抽出一面铜镜,举到了自己面前。作为一个帅哥,随时随地都要注意自己的相貌,行走江湖怎么能不随身携带镜子呢? “这是谁”徐君诧异的望着风耀阳,双眸中一片迷茫。铜镜中是一位鹅蛋脸,美目流盼,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风耀阳无语的指了指徐君自己,徐君的面色瞬间一片惨白。 高分贝的叫声划破云霄,惊得四周鸟兽仓惶而逃,徐君暴跳如雷的吼道:“怎么会这样,你这到底是化形丹,还是变性丹,为什么本少爷会变成女人的模样。” 风耀阳捂着嘴巴,忍不住一阵窃笑。最初的惊讶过后,他只想放声大笑。他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他没尝试吞下化形丹,不然现在尖叫的应该是他了。 “化形丹又不是我炼制的,我怎么知道?”风耀阳双手一摊,示意他什么都不知道。上古大巫留下的丹药极其珍贵,哪里有人会舍得提前吃一颗看看效果。 “混蛋,我要杀了你。”徐君恼羞成怒,嗷嗷怪叫的冲向了风耀阳,扬手就是七十二掌。风耀阳连连后退道:“冷静。冷静,好歹我也是保龙一族的少主,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你妹,快点把本少爷变回去,不然和你没完。” “都说了化形丹不是我发明的,怎么把你变回去。” “混蛋…” 徐君张牙舞爪,保龙一族的高手们想要靠近,却被风耀阳制止。两人扭打在一起,像街头泼皮般你一拳我一脚,不一会功夫就气喘吁吁、鼻青脸肿。 徐君躺在草地上。摸了摸裤裆道:“还好,本少爷的金枪还在,不然做鬼都不放过你。” 风耀阳一边运功化解自己脸上的淤青,一边有气无力道:“男扮女装也挺好的,更容易隐藏身份,本少主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穿裙子的模样了。” “混蛋,谁说本少爷要穿女装了?本少爷是纯爷们,宁死也不会穿女装。” 徐君恨恨的从地上爬起,无奈的接受了现实。不过。他绝不会扮成女人,虽然他现在的样子是女性化了点,但只要金枪尚在,他还是个纯爷们。 “好吧。随你。本少主有些明白了,化形丹极有可能是上古大巫专为女人炼制的,让那些人老珠黄的女人可以变的青春美貌,要知道美丽对于女人而言是无价的。所以化形丹才会这么珍贵,本少主总算明白化形丹的用处了。” “哦,感情搞了半天。你把本少爷当小白鼠呢?还总算明白,你拿本少爷做实验吗?” 风耀阳翻了个白眼道:“谁叫你自报奋勇要去救小玉儿,别废话了,这个竹筒给你,救出小玉儿后,只要拉开竹筒下面的盖子,竹筒里就会冒出五颜六色的浓烟,到时本少主会带领官兵冲进乌龙镇,救你出来。” “哼,等本少爷回来再和你算账。”徐君把竹筒贴身藏好,刚抬脚向乌龙镇走去,风耀阳突然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徐君下意识的停住脚步,信心十足道:“当然有,别以为本少爷是有勇无谋的二世祖,本少爷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 风耀阳差点晕倒,徐君离开后,他整理了一下服饰,恢复了冷静的面孔,冲草丛中的属下招了招手。两名保龙一族的高手忙快速走上前道:“少主有什么吩咐?” “你们两个拿着本少主的令牌回京一趟,调集大军把乌龙镇秘密围起来,只准进不准出,凡是出来的人一律抓起来,但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属下遵命。”两名高手离开后,一名年逾花甲老者,佝偻着身子走上前道:“少主,老朽有一事不明,还望少主解答。” 风耀阳面无表情道:“说” 老者捋了捋胡须道:“少主,不知我们保龙一族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插手了?少主明明可以派出我们自己人进入乌龙镇,为何要借助外人的力量?” “本少主做事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教我。” “可是少主,老朽若是没有看错,和你在一起的人应该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徐君,倘若徐君借此机会逃掉,那少主怎么向大将军交代?少主实在太任性了,怎么能让朝廷钦犯参与保龙一族的任务。我们应当把徐君抓起来,再派自己人进入乌龙镇。” “梅老,你这是在教训本少主了。本少主决定的事,为什么要向大将军交代,少拿我爹来压我。”风耀阳目露凶光,面色不善,猛然出手掐住了梅老的脖子。 梅老面无惧色道:“老朽跟随大将军多年,奉命协助少主掌控保龙一族,岂能任由少主胡闹。倘若少主想要杀掉老朽,那老朽绝不会反抗。” “哈哈哈”风耀阳突然松开手,放声大笑道:“梅老不必担心,刚才本少主跟你开个玩笑,梅老果然忠心耿耿,尽职尽责,本少主深表敬佩。” 梅老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高悬的一颗心总算落下。其实,人越老越怕死,他表面正义凛然,实则暗中调动灵气,倘若风耀阳真要杀他,那被逼无奈下,他只有反抗。他相信,只要自己没有伤到风耀阳,大将军会理解的。 但他还是太小瞧风耀阳了,他怎么都想不到,就在他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警惕的时候,风耀阳突然出手,五指并拢成剑,笔直的插入到他的喉咙中,他睁大了一双不能相信的眼睛,惊恐的望着风耀阳,就像是在看一条毒蛇。 “老不死的,我忍你好久了。你白活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吗。” 风耀阳狰狞的抽出手掌,任由大蓬的献血喷洒,他掏出一块手帕,吹着口哨,慢条斯理的清理手上的血迹,就像是杀了一头猪一样微不足道。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和徐君大闹的少年,而是那个杀人如麻,恐怖至极的保龙一族头领。 “梅老不幸死于逆凉山的歹人之手,本少主痛心疾首,深表悲伤。来人,把梅老的尸体抬回去好好厚葬。” 四名保龙一族的高手低着头,忙走上前拖起梅老的尸体,就像是在拖一条死狗。风耀阳说的没错,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现在才是保龙一族实际的掌控者。只要这些属下不是傻子,都会站在他这一边。因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会为了一个外人去拼命。即使大将军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样,难道为了一个外人,大将军会杀掉自己儿子吗,恐怕不可能。 擦干净手掌,风耀阳把手帕丢到一旁,望着徐君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道:“王八蛋,你可把本少主害惨了,本少主诅咒你永远变成女人。” 风耀阳放声大笑,笑的一群属下面面相觑,不知少主这是怎么了,但没有人敢问风耀阳在笑什么,因为他们不是风耀阳的朋友,只是一群惟命是从的属下。 人是世上最复杂的动物,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在徐君面前,风耀阳可以变成那个同样青春热血的少年,因为潜意识里,他已经把徐君当成了朋友。但在外人面前,他仍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令人捉摸不透,惊惧害怕的保龙一族少主。 其实,自从结识徐君以后,风耀阳经常问自己一个问题,那就是究竟哪个他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他从小和太子一起长大,曾经他以为,太子就是他唯一的朋友,可成年后他才发现,他永远不可能和太子成为朋友。 和徐君在一起的日子,是他长这么大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他彻底的释放了自己,不再去勾心斗角,不再去尔虞我诈。虽然这有些任性,有些胡闹,但这就是青春啊!世上还有什么比青春更宝贵的东西?徐君才是他唯一的朋友,也可能是他最后的朋友。(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无间(3) 一道道灼热的目光汇聚在徐君身上,令他有一种毛骨悚然、心惊肉跳的惊悚感。\顶\点\小说 ((444))()Com\他第一次发觉,被一群大老爷们色眯眯的盯着,实在太他娘的恐怖了。 吞咽口水的声音不断响起,徐君汗毛炸立,一阵恶寒。倘若他是一个少女,那他会掩面而逃。倘若他是一个少妇,他会骄傲的挺起胸器,昂首阔步。可惜他是一个正常的纯爷们,没有半点搞基的兴趣,他忍无可忍道:“他妈的,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老子挖出你们的眼珠子,都不想活了是吧。” 徐君上辈子混迹黑道,无法无天惯了,这辈子更是变本加厉,成为了一远近闻名的纨绔子弟,标准的痞子恶少,他不去调戏别人家的闺女就算做善事了,哪里能忍受被一群大老爷们用眼神强暴一百遍啊一百遍,真当他好欺负呢,他是流氓他怕谁啊。 不过,古人云色胆包天,徐君虽然声色俱厉,但看在一众头脑发热,精血上脑的男人眼里,却别有一番滋味。一位猥琐男流着口水,趁徐君不备,竟然实施了咸猪手,一巴掌拍在了他屁股上,徐君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 高分贝的尖叫从徐君嘴中发出,他红着双眼,恶狠狠的转过头道:“大爷的,敢占本少爷便宜,你他妈的脑子被门夹过,把本少爷当兔爷了是吧。” 徐君哪里能忍受这种侮辱,他咬牙切齿的掐住猥琐男的脖子,硬生生的把对方举了起来。在徐君身后,四名家丁打扮的人拿着木棍,慌忙冲上前道:“大胆泼妇,放开我家少爷。” 手腕粗的木棍,带起一片劲风,恶狠狠的砸在徐君背上。断成了两截。徐君狞笑着转过头道:“妈妈的,你们弄坏老子衣服了。你们想救他吗?那好吧,这是你们自找的,本少爷会让你们明白,有时候活着要比死了更加痛苦。” 徐君不怀好意的狞笑不已,双指狰狞的插入了猥琐男的眼眶中。凄厉的惨叫直冲云霄,震得人耳膜一阵生疼,四周心怀不轨的一众大老爷们,顿时惊恐的逃窜。这你妹的哪里是美女啊,整个一红粉骷髅。太恐怖了。 “草,一群贱人,不给点颜色看看,不知道本姑娘啊呸,是本少爷的厉害。” 徐君掏出猥琐男的眼球,丢到地上一脚踩爆,突然想到貌似在从前,他见到美女也是色眯眯的,比这些人好不到哪去。他这不是把自己也给骂了吗,这都叫什么事啊。全是这变形丹惹的祸,这哪里是变形丹,分明是变性丹。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害我家少爷,我们和你拼了。” 四名家丁歇斯底里的冲向了徐君,却被徐君一脚一个踹了出去。徐君冷笑道:“本少爷最喜欢帮助人,你们既然想让他活着,那本少爷一定会满足你们。哦哈哈哈哈…” 徐君猖狂的大笑,他掏出腰中的匕首,不顾猥琐男的拼命挣扎,硬生生的切下了他的鼻子和舌头,边残忍的实施暴行边振振有词道:“别怪本少爷心狠手辣,跑龙套的都是这个下场。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的模样,长成这副样子也敢出来调戏少女,活该你倒霉。” 徐君望着浑身是血的猥琐男,似乎还不太满意,肢解是一门艺术,这可是他的艺术品,还要精雕细琢一番。他略作思考,拽住猥琐男的双腿和两条胳膊,残忍的把他们硬生生切断,又割掉了了猥琐男两腿中间那坨东西,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拍了拍手道:“这样就完美了,本少爷真他妈是个天才。” 徐君兴奋的手舞足蹈,忍不住哈哈大笑,他非常享受这种创作的感觉,这是行为艺术。反正他是打着正义的官号折磨人,免罪的。若是他能杀光乌龙镇的人,说不定还有奖赏呢。 四名家丁肝胆欲裂道:“你你这恶毒的女人,我家少爷只是摸了你一下,罪不至死,你怎敢下此重手。” 徐君停止了大笑,鄙夷的瞪了四名家丁一眼,掏出两包药粉,糊在猥琐男伤口上道:“娘希匹个菜篮子,老子再说一遍,老子是纯爷们,谁再敢说老子是姑娘,老子杀了他全家,抬着你家少爷给老子滚。” 四名家丁怨毒的望着徐君,恨得咬牙切齿,却奈何不是徐君的对手。明知铁定不是对手还要上前,那不叫勇敢,叫送死。 “有种你就呆在这别走。” “草,唬老子啊,这种狠话老子听多了,老子等着你们。” 徐君一脚把猥琐男踢到四名家丁面前,心中忖道:“一个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仅凭他一个人就想找到小玉儿,无异于痴人说梦。既然如此,那与其苦苦找寻,不如让对方自己跳出来。他要把乌龙镇闹得鸡飞狗跳,逼秦沉天出来。” 徐君自报奋勇进入乌龙镇,除了救小玉儿外,还想找到秦沉天询问一番有关徐家的事情。徐志桥不可能无缘无故和秦沉天通信,当中必有隐情。倘若真的是秦沉天杀了他全家,那天涯海角,他也要把逆凉山悍匪斩尽杀绝。 阳光越来越盛,时间已近晌午,徐君大踏步向前方走去,路过一家饭庄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他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肚皮,走入饭庄道:“小二,把你们这的拿手好菜都给本少爷端上来,敢慢待了本少爷,剥了你的狗皮。” 喧闹的饭庄,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掌柜冲店小二点了点头,店小二立马换上一副热情的面孔道:“客官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就好。” 店小二忙向饭庄后面跑去,徐君心里清楚,这店小二去通知厨子做菜是假,八成是去叫人。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他巴不得来的人越多越好,打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来。 四名浑身酒气。双眼猩红的大汉,淫笑着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来到徐君面前道:“小娘子,陪大爷喝个花酒,大爷免费调教调教你,让你学会怎么伺候男人,就不收你学费了。” “我草,竟然比本少爷还无耻,给本少爷滚远点,别扰了本少爷吃饭的雅兴。”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一名大汉伸出手就想捏徐君的下巴,徐君恼羞成怒,抓起一把筷子,二话不说插入到这名大汉的眼眶中,香气四溢的饭庄当中,瞬间弥漫着一股屎尿的臭味。这大汉吃痛之下,屎尿横流,捂着眼睛痛的在地上打滚。 “小娘皮好狠的手段,剁了这小婊子…”酒意化作冷汗冒了出来。剩下的三名大汉,吃惊的望着徐君,狰狞的抽出了腰中的长刀。 不料,三名大汉刚想动手。店小二带着一名公子哥打扮的人从饭庄后面走了进来。 “你们四个鲁莽的蠢货,给本公子滚到一边去,不要唐突了佳人…”春风袭面,公子哥摇晃着手中的纸扇。风度翩翩的挡在了徐君身前。毫无疑问,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眼前的公子哥都绝对是少女的梦中情人。英俊潇洒、年少多金、风趣幽默、温馨浪漫。倘若徐君是个女人,说不定还真会多看这公子哥两眼。 三名大汉显然对这位公子哥极其忌惮,吓得忙收起刀后退了两步道:“秦公子,这女子” “耳朵聋了,没听到佳人让你们滚吗。” “可是” 三名大汉还想争辩,岂料秦公子突然面色铁青,杀机侧漏,三名大汉忙一个颤抖,扶起变成独眼龙的兄弟,慌忙走出了饭庄。 秦公子见四名大汉离去,脸色一变,恢复了正人君子的伪善面孔,给了徐君一个泌人心脾的笑容道:“这位姑娘请放心,有本公子在此,没有人敢找你麻烦。” 秦公子和惨遭徐君毒手的猥琐男熟识,他匆匆赶到,原是准备教训徐君一番,谁知看到徐君后,魂都给勾没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家兄弟。没有一个正常男人能抗拒徐君的美,那是冰清玉洁,国色天香的美。那是不属于人间,一笑倾城的美。美色当前,兄弟只能靠边站了。 “必池,给本少爷滚一边去,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少爷是纯爷们…” “娈童?”秦公子的双眸中,瞬间射出两道赤裸裸的惊喜光芒,那是色狼见到猎物后才有的目光。女人他玩多了,不过是多出了一个洞,两块肉罢了。但这么美丽的男人可是世间少有,他还从没品尝过如此绝色呢。 徐君一阵恶寒,这眼神他太熟悉了,这绝对是走肾狂人啊。他常年混迹青楼,哪里会不知道,许多有钱人家的公子,男女通吃,女人玩腻了,转而对一些细皮嫩肉的男童感兴趣。美其名曰,这是真爱。 “这位小兄弟,你还没有地方落脚吧,不如到府上坐坐如何。”秦公子舔了舔有些发热干燥的嘴唇,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放在了徐君肩膀上,徐君瞳孔抽搐道:“老子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兔爷,你他娘的去死吧,修罗锁魂绞” 徐君暴怒下,哪里还会去考虑掩饰身份。 血液四溅,骨节横飞,秦公子放在徐君肩膀上的手臂,节节寸断,瞬间碎成了一堆骨头。秦公子一声惨叫,疼昏了过去。 四周刹那间一片死寂,秦公子全名秦扶王,乃是逆凉山扛把子秦沉天的独子,唯一的儿子,徐君废了他一条手臂,等于捅了马蜂窝了。 “他伤了太子,杀了他”掌柜的一声怒吼,四面八方冲出了无数手持刀剑的暴徒,瞬间和徐君厮打在一起。 徐君皱了皱眉头,饭庄地方太小,有些施展不开,他使出千幻魔影,冲到了街上。不料,街上的商贩、行人,都撕掉了伪善的面孔,拿起了武器朝他冲来。风耀阳猜的没错,整个乌龙镇的居民,全都变成了逆凉山的悍匪。这个过程肯定是血腥的,但当圣女变成妓女。不出几个月也就习惯了,就那么回事。 “想杀本少爷,凭你们也配!”徐君刀枪不入,想靠人多打败他根本不可能。他不闪不避,任由刀叉棍棒打在自己身上。 掌影翻飞,一批悍匪飞了出去,另一批悍匪又冲了上来。徐君穿梭在悍匪当中,宛如一个收割着生命的死神,踏着死亡的步伐偏偏起舞。 他的身姿宛若被秋风摧落的红花般随风飘摇,衣裾染血,红裳翻飞,飘荡于天地之间,又如传说中的龙女花朵冉冉起舞,飘逸无限。犹飞花对枝头的眷恋。犹飞蛾扑火般的艳丽… 这一幕实在太美,以至于围在街道两头无法进入的战局悍匪,渐渐忘记了厮杀,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器,痴痴的望着徐君。美的极致,是一回头的惊艳绝伦,是一种超越性别的凄美。 一泓秋水夺人魄,一回头,一抬眼。叹息间,刹那便是永恒犹如那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群废物,都给我滚开…”五位锦衣打扮,面色铁青的中年男子,大踏步的来到徐君面前。他们是逆凉山刑部的高手。 秦沉天一心想要夺回皇位,逆凉山下设的所有部门,均和朝廷无异。连他的儿子也变成了太子身份,宛如一个小国家。 “大胆狂徒,竟敢到这里撒野!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伏法,跟我回刑部,要么动手杀了你。”说话的一人长着一张马脸,面部瘦削,他是逆凉山的刑部尚书,亦是刑部的第一高手,古战天。 “草,为什么反派都这么蠢,连说的台词都差不多,当本少爷吓大的,本少爷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杀了你们,大摇大摆的从这里走出去。你们来的正好,让你们见识下本少爷刚想到的绝技。” 熟能生巧,世上本没有武功,可打斗多了,武功也就慢慢诞生了。徐君和风耀阳连番争斗,都没有分出胜负,这使得徐君做梦都在研究,如何才能打败像风耀阳这种远程攻击的高手。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他进入乌龙镇后,他突然心有所悟,创出了新的招式,正愁没有人试招呢。 妖异的光芒在徐君的双眸中闪现,他的双眼渐渐变成了紫色。传说中,旱魃的眼睛就是紫色瞳孔,那是毁灭、邪恶的象征。古战天等五名刑部高手,本能的察觉到一股危险,抽出了腰中的佩刀。 四周的温度遽然下降,变得冰冷无比,一股股寒气突然诡异的凭空出现,在空中不断翻滚,化成一道道冰丝,缠绕到了古战天等人的手上。 “这是什么妖术?”古战天瞳孔抽搐,面色巨变。冰丝宛如一条有生命的毒蛇,瞬间爬满了他全身。他的双臂、双脚,混身上下都被冰丝紧紧缠绕,动弹不得。寒气更是不停的入侵他的血管,令他脸色发白,浑身打颤。 空气无处不在,倘若空气气能杀人,那敌人将无所遁形。徐君无法让空气杀人,但空气主要是由水组成,而水又能变成冰。徐君一直在试验,如何能利用大自然的力量杀人,倘若他能有效利用空气中蕴含的水分,把它们变成阴寒之力,那他将拥有无穷无尽的灵气。普天之下,谁还是他的对手。 这是一次大胆尝试,徐君自己都想不到,无意间,他打开了一扇修道的大门。武者和修道中人最大的不同,就是武者开发自身的力量,把灵气储存在体内。而修道中人则是利用天地间的力量,可以呼风唤雨。金关玉锁诀本就是道家第一神功,故而徐君才能隐隐向修道方向发展。 “无知的白痴,这是本少爷刚刚创出的冰丝降魔,接受本少爷的怒火吧。”寒风呼啸,冰丝暴涨,古战天等人感觉胳膊、腿已经被彻底冻住,失去了知觉。越来越多的冰丝诡异的出现,在阳光下飞舞,穿梭成一张铺天大网。五人被吊挂在网中,拼命挣扎,却徒劳无功。 “妖怪,你是妖怪,这绝不是武者的力量…”。古战天颤抖的吼叫,却发出蚊子般的声响。由于寒气入侵,他已经冻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徐君倾国倾城的面庞上,露出了残忍至极的一丝冷笑。他的手掌张开,大量纯正的阴寒之力在他手中凝结,转瞬之间凝结出一把寒冰剑,徐君满意的握紧了寒冰剑,他早就想尝试凝结寒冰做武器,一直不得其法,直到刚才才第一次成功。 他狞笑道:“知道本少爷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没杀你们吗,不要着急,你们马上就知道了。” 徐君轻轻的伸出寒冰剑,挑断了古战天五人的腰带。冰冷的寒剑散发着让人战栗的寒气,慢慢的放到了古战天身后的四名手下二哥上。随着寒剑来回的拉锯,一丝丝鲜血慢慢从四人的敏感部位涌出,然后逐渐变成血泉喷洒。 徐君总是遭人威胁要被阉割,这让他非常恐惧,克服恐惧最好的方法就是正面面对,所以他要把别人阉了,以此来克服恐惧感。这就像怕黑的人,应该鼓起勇气把自己关在黑暗的房间,要么克服黑暗带来的恐惧,要么就去死。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数不清的逆凉山悍匪想要冲上前解救五人,徐君猖狂的大笑,猛然疯狂调动空气中的阴寒之力,凝结出一道厚重的冰层。 冰层不断暴涨,瞬间把徐君和五名刑部高手封在了冰中,这是徐君设下的寒冰堡垒,冰千变万化,可凝结出任何形状,徐君一窍通,百窍开。 冰箭缓慢的来回拉动,给刑部的高手们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痛苦。徐君很懂得如何折磨人,一把钝剑远比一把锋利的宝刀更恐怖。他慢慢的和拉大锯一样,将四人的软蛋切了下来,完全不顾四人凄厉的哭喊。从面色冷峻的刑部高手,彻底崩溃变成了屎尿横飞、不断求饶的可怜虫。 滚烫的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白雪上,徐君用力的咽了口吐沫。不知从何时起,每当他听到鲜血滴答流淌的声音,就会忍不住的一阵口渴。或许,他的本性就比较嗜血吧。 “怎么样,现在还想杀了本少爷吗?”徐君猖狂的大笑,古战天由于极度的恐惧,已经吓得快要发疯。等待刑罚的滋味并不好受,徐君之所以最后一个切他,就是想让他多受点惊吓。不过,现在徐君看到他的窝囊相,已经没有了折磨他的**,他干净利落的一剑把他的宝贝切了下来,用剑将五个宝贝穿到一起。 碎裂声响起,冰层突然炸裂,一位须发膨胀,黑塔似的大汉出现在徐君面前,他挥舞着铁锤,怒吼一声,恶狠狠的冲向了徐君。 “力气不小嘛,竟然能打破本少爷的寒冰堡垒。你嘴巴张那么大干嘛?你是饿了吗,那本少爷请你吃好东西。” 冰剑带起了一片寒光,瞬间废掉了黑铁大汉的双腿和胳膊。黑铁大汉倒在地上,发出了杀猪般的凄厉嘶吼。无数的冰丝乱舞,瞬间刺穿了四周冲上来的悍匪喉咙,徐君骑在黑铁大汉身上,把冰剑上的五坨宝贝硬生生塞入了黑铁大汉口中。 他捂着黑铁大汉的嘴巴道:“吃吧,多吃点,这么补的好东西,便宜你了。” 极度的狰狞,让徐君的面部变得扭曲,发疯的徐君,远比一个恶魔更加可怕。(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间(4) 一根根冰丝漂浮在徐君周围,宛如一条条狰狞的毒蛇,远远望去,密密麻麻,张牙舞爪,说不出的诡异恐怖。&顶&点&小说 {}{(444)}{}{} 逆凉山的悍匪在最初的慌乱过后,迅速调整了策略。他们发觉徐君似乎精通某种秘术,灵力无穷无尽,根本无法靠车轮战打败。他们整齐的向四周散去,只是远远的把徐君围起来,并没有继续上前围攻。 “草,就你们这群无胆匪类,也妄想大秦的天下,简直白日做梦。来啊,继续打,本少爷奉陪到底。刚才只是热身,好戏还在后面呢。”徐君活动了下手腕脚腕,又扭动了下脖子,不屑的撇了撇嘴,似乎颇为不爽。杀人会上瘾,当一个人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生死的时候,等同于神。他太喜欢这种为所欲为的感觉,自由是什么,他不知道,可在这一刻,他闻到了自由的芳香。 他上一世,基本没什么自由。而这一世,他终于有机会可以为了自由战斗。当然,这一切都是他妈的扯蛋。华夏大地从来就只有两个年代,一是求奴隶不得的年代,一是坐稳了奴隶的年代。华夏五千年,其实就是一部奴隶血泪史,永远都停留在奴隶制,自由两个字完全可以从字典里去掉。 一名御医打扮的老者给秦公子包扎完伤口道:“君上,太子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才晕了过去,生命无大碍,但那只断手…” 秦沉天摆了摆手,打断御医的话道:“太子生性纨绔,见色忘义,贪图享受,吃点苦头对他有好处。但愿他失去一臂后,能幡然悔悟,发愤图强。” “君上英明”御医做了个揖,向秦沉天告退。缓缓走出了屋子。逆凉山悍匪多是草莽之辈,最初揭竿起义的时候,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无组织无纪律。可自从进入乌龙镇稳定下来后,秦沉天开始大力整顿,并越来越着迷皇家礼仪,这让许多悍匪苦不堪言。但秦沉天只用了短短几句话就让这些悍匪心甘情愿的听话。 秦沉天首先论功行赏,给这些悍匪们封官,并告诉旗下的悍匪们,秦霸天早晚会被推翻。到时他们都是大秦朝的文武百官,倘若礼仪都不懂,如何为官。 秦沉天的话漏洞百出,能不能推翻秦霸天,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理想这东西虽然缥缈无比,既不能当衣服穿,亦不能当饭吃,却能给人无限的力量,让人克服困难。甚至忘却生死。没有人在反抗秦沉天,这些悍匪一边做着白日梦,一边学习兵法礼仪,成为了一支有组织有纪律的悍匪。迫不及待的为日后当官做准备。 御医离开后,两位穿着道袍,仙风道骨的道人走进了屋子,秦沉天冲两人道:“麻烦两位国师出手。擒住这小儿,但不要杀他,朕留他有用。” 秦沉天的声音冰冷。似是不含一丝人类的感情,配合他那狰狞的面具,给人一种相当惊悚的神秘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他的面庞上,永远都戴着一副纯银打造的面具,即使太子秦扶王都不知道他的样子。 他是大秦的名将,治军颇有一套,徐君之所以能在乌龙镇大肆破坏,完全是因为逆凉山的正规军压根就未藏在乌龙镇,而是在深山中刻苦训练。乌龙镇的逆凉山悍匪,多是一些从事后勤工作的臭鱼烂虾。否则,逆凉山苦心训练多年的十万大军若是到了,徐君就算有逆天的本领,也只有慌忙逃窜的份。 两位道人点了点头,悄然离去。此时街道上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以及一堆堆蠕动的肠子。两名道人厌恶的皱着眉头,翘着脚小心翼翼的躲过有血的地方,似乎极为爱干净。 “师兄,这些受伤的废物怎么办?”说话的道人年纪三十岁左右,鹰鼻星目,目光冷酷无比,一看就绝非易与之辈。他是右国师,道号玄机子,而他口中的师兄则是左国师玄空子。 “还能怎么办,连个黄毛小子都收拾不了,留着也是浪费粮食,师弟把这群废物度化了吧。” “无量天尊,师兄言之有理,师弟这就度化他们。” 玄空子和玄机子两人极为嗜杀,两人原本是天野丹派的幻术师,只因杀戮太重,屡次残害同门,使得玉阳子大怒。但两人确实有真才实学,竟然能在玉阳子的追杀中活了下来,并投靠了逆凉山,成为左右国师。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宛如世间最奇妙,也是最动听的音乐。玄机子的双眼突然变成了妖异的纯黑色,宛如一潭黑水,深不见底,奇异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倒在地上尚未断气的逆凉山悍匪,突然停止了呻…吟,他们瞬间忘却了痛苦,面色发呆,目光迷离,像是看到了什么奇异的景象。短短几个呼吸后,他们留着口水,饥渴的望着满地的残骸,突然连滚带爬,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抓起满地的胳膊肠子,拼命往嘴里塞,往肚子里咽。 这一幕有些血腥,一个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大汉,坐在血泊中,不断撕咬着死人的血肉,就像是一群饿了三天的疯狗,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的肚子渐渐鼓起,越来越大,周边的胳膊肠子吃完后,他们开始啃食自己的双手,放声大嚼。 咀嚼骨头的嘎嘣声让人毛骨悚然,他们贪婪的舔着嘴唇,舔着鲜血,仿佛这是世间最美的美食。吃完手掌,他们又接着啃食自己的胳膊,直到肚子炸开,血肉翻滚,才满足的倒在地上,幸福的舔着嘴唇,口吐白沫。 “无量天尊,师兄实在是太仁慈了,竟然度化这么一群白痴。” “师弟过誉了,修道中人不应理会世俗之事。你我二人心太软,犯了修道的大忌,屡次出手度化凡夫俗子,实在是罪孽深重。” “师兄不必自责,如果善良是一种罪,就让你我二人罪恶滔天吧。” “嘿。你们两个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怪物?”徐君面色不善的盯着玄空子和玄机子,差点把早饭吐出来。这对活宝哪钻出来的,行事心狠手辣,歹毒至极,竟然还括不知耻的在这高谈阔论,这还有天理吗。同这两人一比,他简直就是本年度第一善人。 “师兄,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被度化了。” “师弟,行一次善很容易,难得是一辈子行善。为兄一直坚持做善事。岂有不救他的道理。既然他想早日荣登极乐世界,师弟就成全了他吧。” 玄空子的双眸中突然闪烁着妖异的银色邪芒,像是黑暗中摇曳的两盏明灯,而玄机子的瞳孔似乎变得更黑了。两人的瞳孔一黑一银,相互呼应,十分诡异邪恶,宛如一张暗黑风格的画,给人一种特殊的美感。 微风拂过,徐君闻到了一股花草特有的芳香气息。他面前的景色突然一变。出现在一条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本少爷又穿越回来了吗?这他娘的又不是泰国一日游。还包往返机票呢!” 徐君骂骂咧咧,颇为恼怒。街头,一群刺龙画虎,头发五颜六色。或干脆没有头发的马仔,提着西瓜刀和钢管,狰狞的朝他冲了过来。徐君大惊失色。他刚穿越回来就遭到追杀,难不成他的仇家知道他穿越回来了,特意在这等着他呢。 “癞子张,老子是杀了你全家,还是草了你老母,你他娘的天天追杀老子,烦不烦啊。告诉你,老子现在有神功护体,就你们这点人都不够看得,今天让你们见识下老子的厉害,三阴绝尸手” 徐君双手停在空中,宛如跳舞般不断挥舞,却没有发出半点黑气,徐君大惊失色道:“我草,这穿越还收机票钱呢,感情不是免费的啊,把老子的武功给没收了。” 徐君暗叫一声不好,撒丫子就跑,这么多人,还不把他剁成肉酱了,不跑才是个棒槌。他横穿马路,上演了一手脚踏汽车的戏码,这要是有摄像机拍下来,绝对能拿奥斯卡最佳特技奖。 不过,他非常不幸,在穿过马路后。他一路狂奔,拐了四五个弯,穿过一条又一条的羊肠小道,竟然莫名其妙的跑到了一条死胡同。大批的马仔从胡同口涌入,徐君知道这下他麻烦大了。 “徐君,你他妈的干了我老大,今天我要替老大报仇。”说话的人戴着一条手指粗的金链子,留着一个大光头,虎背熊腰,他是四海帮大陆分会的金牌打手癞子张。 “干你妹啊,你老大那么肥,肚子都顶天了,能崛起屁股吗,老子干的了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徐君天生一张贱嘴,标准的毒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可他依然死性不改,两辈子都是这副德行。 “混蛋,你砍了我老大十一刀,还挑断了我老大的手筋脚筋,现在却跑这说风凉话,我和你势不两立,兄弟们,给我上,砍死他。” 癞子张挥舞着一把斧头,第一个冲了上来,徐君的双眼瞬间一片血红。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左右都是个死,那他只能拼命了。 他一脚踹飞了癞子张,夺过一个马仔的西瓜刀,一刀把这马仔开了瓢。黑道火拼,拳拳到肉,血腥无比,远比什么狗屁神功更加过瘾刺激,这才是男人的战斗,这才是热血的人生。 血液狂喷,断臂横飞,徐君回头一刀,削掉了一个马仔鼻子,狰狞的一声咆哮,把西瓜刀捅入到另一名的马仔肚子里,却怎么都拔不出来。 “我草,你们四海帮真是群没文化的穷鬼,告诉你们多少遍,混黑道的一定要买瑞士或日本出产的长刀,你们竟然买国货,什么破质量啊。” 徐君死到临头还不忘损下仇家,却冷不防头上挨了一钢管,他暴怒的转过身,赫然看到一把长刀捅向了他的胸口处。他一声怒吼,歇斯底里的用右手抓住了刀身。血液顺着刀刃跌落,淅淅沥沥,徐君瞳孔抽搐道:“你妈的小屁孩一个,不去上学。跑这混什么,给老子滚…” 徐君一头撞在这名年纪最多十七八岁的马仔鼻子上,夺过这名马仔的长刀,疯了一样到处狂砍。每一刀劈出,都有一名马仔倒下。徐君就像一个嗜血的杀人狂,不断收割着他的猎物,越杀越兴奋,越杀越来劲,激情都杀出来了。 不过,不管他杀死多少马仔。胡同里的马仔都没有减少。更为诡异的是死了那么多人,地上竟然没有一具尸体。徐君双眼抽搐,突然醒悟,他似乎中了某种幻术,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他依稀记得,他上一世确实曾遭遇过这么一次围杀,和这次的情形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条子及时赶到。救了他一命。 “草,利用老子的记忆来制造幻术,你们这两个神经病,到底是从哪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难不成是蓝翔技校?” 微风拂过,眼前凶神恶煞的一群马仔,突然随风消散,化为漫天雪花。徐徐飘落。 这一幕太美,以至于徐君有些不敢看。厚厚的白雪躺在他脚下,让他感觉到了丝丝凉气。四周皆是白茫茫一片。徐君眨了眨眼,吃惊的站在雪地中,任由雪花落在他头发上。 徐君愣了半天,突然咆哮道:“我草,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难不成是冰雪奇缘,用不用老子唱首letgo?” 没有人回答徐君的话。寒风袭面,四周静的吓人,良久后,一个温柔的女声突然响起,传入徐君的耳中。 “儿子,到妈妈怀里来,妈妈好想你…” “纳尼?什么情况?”徐君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听到的话语,难道是幻觉? “儿子,快点听话,到妈妈这里来,妈妈疼你…” “卑鄙,竟然用这种方法,给本少爷滚出来。”徐君暴怒,眼睛红的都快滴血了。一团风雪疯狂的在他手上螺旋旋转,迅速凝结成了一把寒冰剑。他持剑站在雪地中,警惕的看着他的养母徐夫人,穿着一袭红衣缓缓向他走来。 “王八蛋,老子绝不会原谅你们,竟然敢变成老子养母的模样,该死。老子承认自己上辈子是孤儿,每当看到同龄人躺在父母怀里的时候,老子都会一阵伤感。但你若以为可以利用这点麻痹老子,那就大错特错了。老子亲眼看到养母死去,绝不可能出错。不管你们两个神经病是谁,老子都要杀了你们。” 怒火在徐君心中燃烧,他能容忍对方用任何方法杀他,但他无法原谅对方变成徐夫人的模样,这是要刺激他发狂啊。他的双眼杀机狂涌,全力冲刺,闪电一击,一剑刺穿了徐夫人的胸口,可让人不能相信的一幕发生了。 “啊,儿子,你刺痛我了,你看到了吗,我流了好多血…哈哈哈”。冰冷的寒剑还插在徐夫人的身体上,奇怪的是,伤口处的鲜血多的有些吓人,和喷泉似得疯狂喷洒,一个人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鲜血,这简直违反常理。 徐夫人的身体突然鼓胀,彻底炸裂,化为漫天的血雨挥洒,整片大地瞬间一片猩红。 “儿子,你杀死了你老娘,做爹爹的很伤心啊。” 天地遽然失去了颜色,乌云密布,黑气翻滚,滔天的大火从天而降,张牙舞爪的把徐君包围,他眼前的景象瞬间再次发生转变,陷入到了无限的烈火包围当中,双手、双脚不听使唤的被绑在了一个十字架上,而他的爹爹徐志桥,蹦蹦跳跳的来到他面前,疯狂的脱他衣服。 “儿子,还记得爹爹吗,我的宝贝儿子,你为何会变得如此美丽动人,爹爹看到你好开心呀…” “不,不…”徐君感觉自己要发疯了,他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可偏偏无法摆脱这种真实感。一切皆是虚幻,可他的感觉是真实的。天野丹派的幻术师最为难缠,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走向死亡,甚至生不如死。幸好这种秘术极其难练,非天分卓越者,终生无望。否则,天野丹派早就一统江湖,千秋万载了。 “一切皆是虚幻,醒来,快点醒来…”徐君闭上了眼睛,牙齿狠狠的咬在了舌尖上,一股剧痛从舌尖传来,让他的脑海清醒了不少。 “哦,儿子,你把爹爹杀死了………”。徐志桥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蓬的一声化为一团烟雾消散。徐君倚在十字架上,气喘吁吁的深吸了几口气。 “终于过去了,可为什么本少爷的背后还会有十字架?这十字架又从什么地方搞来的,我草,是不是一个朝代的东西啊!难道那两个精神病能看到本少爷脑子里的记忆?” 冷汗刷的从徐君额角流下,他猛然张大了眼睛,惊恐的望向身后,巨大的十字架散发着邪恶的气息,伫立在那里,四周仍是滔天的火焰,幻境并没有消失,他还在幻境当中。 “哈哈哈哈,可悲的修罗道传人,你以为闭上双眼就能逃脱贫道的幻境吗,你太天真了…”。随着玄空子的话,徐志桥和徐夫人突然再次出现,并且不断增多。漫天都是徐君爹娘的身影,无数的徐志桥和徐夫人疯狂朝他扑来,他的身体顿时湮没在漫天的人海中。阵阵衣服撕裂的声音响起,他的万千爹娘们正发疯般的撕扯他的衣裤。 “儿子,你太美丽了,为爹娘奉献的时刻到来了,献出你的身体,让我们享用…” 血液静静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徐君抱着头,蹲在乌龙镇的街道上,痛苦疯狂的嚎叫,犹如发疯的精神病患者。远处,是两名身穿道袍的道人,手捏奇怪的印式,双眼散发着妖异的邪芒,不停的冷笑。(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无间(5) 如果陷入到幻术师制造的幻境该如何逃脱?关于这个问题,武林中人做过许多研究,但均不得要领。{顶}{点}小说 [(444)]{} 徐君五官流血,拼命用后脑撞着背后的十字架,大量的血液涌出,黏湿了他的头发,他狰狞的疯狂挣扎,双手青筋暴凸,硬生生的挣脱了绑住手腕的绳索。 漫天掌影,徐君扬手就是七十二掌,击爆了无数幻化成他爹娘的幻影。一根根银丝浮现在他周围,狰狞的狂舞,瞬间刺穿了无数幻影的喉咙。他仿佛着魔般红着双眼,忘却了一切,陷入到无限杀戮当中。 他的灵力越来越弱,心神疲惫,可幻影无穷无尽,根本杀不完。终于,他瘫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这个白痴…”风耀阳躲在人群当中,差点气吐血。他本来以为徐君进入乌龙镇后,会上演一场无间道。谁知,徐君把乌龙镇搞的鸡飞狗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逼得他不得不乔装打扮一番,混入乌龙镇。倘若徐君有生命危险,那他只能冒险一搏,率领保龙一族的高手冲入。不过,那样一来,肯定会打草惊蛇,致使围剿逆凉山悍匪的计划前功尽弃。为今之计,他只有隐藏在暗中,等待机会,出手救下徐君。 玄机子单掌合十道:“无量天尊,师兄,他昏过去了” “师弟,君上让我们活捉他。不过,如果我们把他超度了,君上不会怪我们的,我们这是在做善事。” “哦,师兄,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杀了他?” “当然不是,难道师弟你不好奇他脑子里的景象吗?” “我靠,师兄,你到底是让我杀了他还是放了他啊。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师弟,你身为修道中人,怎么能说脏话。” “师兄,你先告诉我杀不杀他,再谈论脏话的问题好吗?” “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了脏话,还不虚心接受错误。” “师兄,我们好久没打架了,你是不是手痒。” “师弟。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先打一场。” 玄机子和玄空子瞬间打成一团,根本不顾昏倒在地上的徐君。一旁的逆凉山众匪,忙把徐君五花大绑抗走,根本没人上前劝架。当一件事反复上演的时候,不管周围的人能不能接受,都会习惯成自然。 玄机子和玄空子两人,每个月都会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打上几次,逆凉山的匪徒们已经习惯了。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人企图劝架。谁知劝架的结果就是这二人调转枪头,一起联手把劝架的人杀了。从此后,再也没有人做这种送死的事情,因为常人永远无法理解疯子在想什么。 血一路挥洒。从徐君的秀发上跌落,幻境是虚拟的,但对于陷入到幻境的人而言却是真实的。环境中受伤,现实里一样会受伤。倘若死在幻境当中。那现实里的徐君同样会死亡。 徐君昏迷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摸了摸面颊。确定自己还活着,艰难的从床上爬起。 他刚坐起身,一个柔软的身躯就扑进了他怀里,小玉儿哭泣道:“你,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本公主了。” 徐君眨了眨眼睛,突然惊喜道:“太好了,本少爷终于找到你了。” 小玉儿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停止了哭泣,突然板着脸道:“大胆的奴才,本公主遭到歹人劫持,你竟然这么晚才来营救。” 完颜宗宣站在一旁,哭丧着脸道:“营救什么啊,没看出他也是被人抓进来的,这下好,从蛮荒来的时候就我们几个人,现在一个不少大团圆了。” 徐君皱了皱眉头,抬眼向四周打量了一番。他似乎被关在一间地牢当中,看不到半点阳光。不过,这间牢房面积极大,收拾的也比较干净。牢房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些干草和两张床,以及几个便桶。 徐君望了一眼小玉儿、完颜宗宣,以及阿牛等少年少女道:“你们这么多人就被关在这?” 小玉儿点了点头,徐君诧异道:“那你们方便怎么办,这连个帘子都没有,难不成你们当场表演?” 小玉儿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完颜宗宣则兴奋的朝徐君挤眉弄眼,徐君无语的撇了撇嘴,一脚把完颜宗宣踹出去道:“你这龌蹉的死胖子离本少爷远点,别污染了本少爷的眼睛。” 完颜宗宣委屈的捂着屁股,跑到牢房一角,倒头就睡。小玉儿羞涩道:“你这人,真是一点正形都没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些奇怪的问题。” 徐君皱着眉头,压根没听到小玉儿在说什么。他正在思考一个极为严肃的问题,那就是秦沉天为什么要把他和小玉儿关在一起,难道秦沉天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抬起头疑惑的问小玉儿道:“你是怎么认出本少爷的,本少爷都变成这副模样了,你还能认得出?” 小玉儿诧异道:“你还是从前的一样子啊,没什么变化。” “不是吧?”徐君哑然,他忙掏出铜镜,赫然发现,自己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我草,这什么破药,不是说有效期一个月吗,过期丹药效果也太差了点吧。” 徐君骂骂咧咧的收起铜镜,心中忍不住把风耀阳痛骂了一番,小玉儿瞪着一双大眼睛道:“什么丹药,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你放心,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不过什么都不要问,小心隔墙有耳。” 小玉儿点了点头,刚想说话,两名狱卒突然打来牢房的铁门道:“跟我们来,君上要见你。” “君上?”徐君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他刚站起身,小玉儿突然再次扑入他怀中道:“别离开我,我害怕。” 徐君拍了拍小玉儿的后背道:“别怕,本少爷很快就回来。” 徐君暗中调动体内的灵气。发觉灵气畅通无阻,这让他很是奇怪,不明白秦沉天为什么会这么放心,难道就不怕他醒来后大开杀戒逃跑吗? “大君,要犯徐君已经带到。” “嗯,你们退下吧。” “喳” 两名狱卒做了个揖,忙离开了屋子。秦沉天缓缓转过头,露出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徐君懒洋洋的拉过一张凳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道:“造型不错嘛。这张面具哪买的?” 秦沉天手中的毛笔,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他冷冷的盯着徐君道:“好大的胆子,见到朕还不下跪。” “朕,哦哈哈哈你别逗本少爷了行吗,你一个土匪头子,竟然自称什么朕,可笑死本少爷了。” 徐君的夸张的捧着肚子,秦沉天肺差点气炸了。他猛然一拍桌子,恶狠狠的瞪着徐君道:“我才是真命天子,大秦的王位本就是我的。” “擦,少跟本少爷来这一套。自古成王败寇,你若连事实都不肯承认,又有什么资格争夺天下。” 徐君瞪着双眼,毫不畏惧的迎上了秦沉天的目光。四目交错,火光四溅。两人谁都不甘示弱,良久后。秦沉天终于忍不住,故意咳嗽了两声,以化解自己的尴尬,徐君也装作若无其事的缓缓转过头,忙拼命的揉了揉眼睛,眼泪一大堆啊。 秦沉天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道:“小王八蛋,你还是第一个敢跟朕这么说话的人。” “你完全可以杀了本少爷,少在本少爷面前谈你那些什么皇室正统的狗屁言论,你那套光复大秦的理念,只能骗骗外面那些蠢材,本少爷不吃这一套。” “好吧,既然你是个聪明人,那我就不和你说那些废话了。我不想去证明什么,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秦霸天抢了我的皇位,拿走了本该属于我的权利、金钱和美女,我不甘心。” “那又怎样?这和本少爷有什么关系?”徐君诧异道。 “怎么能没关系呢,只要你帮我推翻了秦霸天,你就可以拥有数不尽的金钱美女,难道你不想要吗。” “这个吗”徐君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作为一个深受金钱至上理念毒害的五毒青年,他实在很难违心拒绝这么大的诱惑。自古五毒不丈夫,一个男同胞,吃喝嫖赌抽一样不沾,那还能算男人嘛。 “本少爷明白了,什么皇室正统,光复大秦都是狗屁,之所以要推翻秦霸天,无非就是为了女人和银子。” “你若是硬要这么理解,那也没错。不过读过书明事理的聪明人大部分都投奔了朝廷,想让外面那些愚民听你号召,你必须要给他们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他们才能听你的话。” “原来如此,不过你为什么一定要本少爷帮你呢,貌似本少爷现在是你的敌人?” “是吗?朕倒不这么觉得,你是上古六道修罗道的传人,你以为秦霸天会放过你吗?” 徐君撇了撇嘴,他知道秦沉天说的没错,可他真的不想看到华夏大地白骨森罗、尸横遍野,大家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不能和平相处,好好过日子呢?化敌为友共存又何妨呢,好男儿为什么一定要舞刀弄剑? 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太前卫了一点,完全不符合这个朝代,但这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一个随波逐流,向命运和时代屈服的人,充其量只能做个愚民,永远成不了顶天立地的英雄。真英雄就是敢做别人不敢想的事,虽千万人吾往矣。 “不用说了,本少爷就算死,也不愿看到天下苍生陷于战火当中。” “你不怕死吗?”秦沉天问道。 “当然怕,谁能不怕死?但若是本少爷的死能挽救天下苍生的命运,那本少爷就算死也值了。” “愚蠢”秦沉天突然暴怒道:“你真的以为你能救的了天下人吗?这个朝廷已经腐化,想要百姓安居乐业就要破而后立。只有推翻这个朝廷,让我坐上皇位,大秦才有救。” 徐君叹了口气道:“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本少爷还想试一试,关在牢房里的小玉儿等人,本少爷一定要带走。不管你若不愿意。本少爷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天下能人异士众多,本少爷又不是天下第一高手,为什么你会放过本少爷?” 秦沉天的眼神突然变得迷离起来,他缓缓道:“你可知为何朕的父亲会把王位传给秦霸天,而不是朕。那是因为朕乃是上古六道恶鬼道的传人,你我皆为五道传人,朕怎么会杀你呢。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你爹爹徐志桥和朕是旧识。看在你爹的面上,朕也要饶你一命。” 徐君的双眼,突然冒出两道精光道:“本少爷这次到乌龙镇,除了救小玉儿外,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那就是你知不知道杀害徐府满门的凶手是谁?” 秦沉天眯缝着眼睛道:“朕听说徐君遭到灭门的时候,也着实震惊了好久。朕也不知道凶手究竟是谁,但朕一直怀疑一个人。” “是谁?”徐君急切的问道。 秦沉天犹豫了一番道:“藏宝斋” 徐君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就因为你和藏宝斋的大小姐熟识?” 徐君哑然,是啊,为什么不可能?真相一天未水落石出,谁都有可能是凶手。即使他自己都不例外,为什么藏宝斋就不可能? 他咬了咬嘴唇,心里像烧开的沸水般炸了锅,酸甜苦辣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秦沉天叹了口气道:“朕知道你一时半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藏宝斋是最有可能对徐府下手的组织。你还不知道吧,这么多年来,你爹爹一直在为逆凉山做事。他就是逆凉山的财政大臣。你爹爹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生意越做越大,已经侵犯到了藏宝斋的利益。朕太了解藏宝斋的手段了,藏宝斋能成为大秦第一商行,暗中不知吞并了多少威胁到他们的对手。徐家的丝绸生意,大部分都落入到了藏宝斋之手。” 徐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秦沉天说的话完全有可能,徐家的丝绸生意做得极大,店铺都开到蛮荒去了,倘若再给徐家十年的时间,徐家必会成为藏宝斋最大的竞争对手。他实在太笨了,他早该到徐家开的商铺去调查一番。 但凶手若真是藏宝斋,那谭彩猫知不知情?难道说那些朝夕相处的时光都是假的吗?他的心好乱。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良久后,他缓缓抬起头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带走小玉儿。倘若你不答应,那我只能和你拼命。” “你真的以为,秦霸天和小玉儿的部落结盟,天下就可以太平吗?你太天真了。” 徐君苦笑了一下道:“这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曾经努力过” 徐君平静的望着秦沉天,不卑不吭,他相信秦沉天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因为秦沉天若是不答应,就不会让他活着,并在这里和他说话。 “你可以带走小玉儿,今天之后,你不会再看到朕,乌龙镇也不会再有一个逆凉山的人,你走吧” 徐君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离开秦沉天房间的,没有人阻拦他,亦没有人在看他一眼,在他即将踏出乌龙镇的时候,玄机子和玄空子这师兄弟,鼻青脸肿的突然喊住他道:“无量天尊,施主且慢一步走,贫道有事要问你。” 徐君皱了皱眉头,这两个精神病实在太卑鄙了,竟然利用他在乎亲情这一点,幻化出无数他父母的幻影折磨他,简直卑鄙无耻,他恨不得能把这两兄弟生撕活剥,大卸八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少爷没空伺候你们两个精神病。” “师兄,他好像骂咱两有病。” “师弟,何必理会这些凡夫俗子的言论,你我二人从修道开始,不一直被人骂疯子吗。” “师兄言之有理,愚蠢的凡人,怎么能理解你我的想法,不理也罢。” 徐君翻了个白眼,这师兄弟两人真是一对怪胎,不可理喻。玄空子单掌合十道:“施主可否告诉我们师兄弟,你脑中的景象究竟来自哪里,为啥我们师兄弟二人从未见过。” “这个世界很大,大到难以想象,你真的以为世界上只有人类才是主宰吗?在那遥远的时空,甚至在我们头顶上,都存在着你永远没见过的生物。” 徐君说完,头也不回的领着小玉儿等人就离开,只留下玄机子和玄空子面面相觑。 “师兄,我明白了,他一定曾经到过仙界。” “师弟言之有理,你我二人苦行修道,不就是为了羽化成仙吗,这个国师不做也罢。” “那师兄我们快点跟君上告辞,赶快追上这小子,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这小子带我们去天界。” 玄空子点了点头,两人忙向秦沉天居住的地方走去。徐君带着小玉儿等人离开乌龙镇后,对小玉儿道:“你们顺着路一直往前走,在前方密林处,自会有保龙一族的人接应你们。倘若遇到危险,你们就拉开这个竹筒的盖子,自会有人救你们。” 徐君把风耀阳交给他的竹筒给了小玉儿,转身就想离去。小玉儿紧紧握着竹筒道:“你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吗?倘若明天我就要嫁给太子,你会不会带我一起走。” 徐君愣在当场,叹了口气道:“你能放下一切,和我一起走吗?” 小玉儿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她多希望徐君能张口求她一起走,只要徐君张口,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和徐君一起离开。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傻,曾经她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好皇后。可在这一刻,什么母仪天下,什么天下太平,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和徐君在一起,即使天涯海角又何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安守邪道(1)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徐君哼着前世最爱的一首歌曲,摇摇晃晃的走在不知尽头的羊肠小道上。《顶》《点》小说 444ZWCom 他的背影有些孤单,有些凄凉。许多事还是不知道为好,当虚伪的面纱被摘下,你才会发现,人们喜欢用至诚的外表和虔敬的行为,掩饰自己魔鬼般的心肠。 冷风吹过,扬起一片飞沙。漫天沙尘中,完颜宗宣肥胖的身影,犹如一个圆球般越来越清晰。徐君皱了皱眉头道:“你不跟着公主去享受荣华富贵,跟着本少爷干嘛?” 完颜宗宣嘿嘿一笑道:“荣华富贵那玩意,本少主一出生就享之不尽。可本少主平生最讨厌别人管我,大秦皇室规矩那么多,本少主可受不了。” “你就不怕本少爷管你?本少爷想要静一静,你这猥琐的胖子快点离开,别惹本少爷心烦。”徐君心乱如麻,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岂料完颜宗宣脸皮奇厚,死皮带脸道:“一个人路途上多寂寞,有本少主陪着你,好歹还有个人说话不是。” 徐君想了想,完颜宗宣说的有一定道理,他点了点头道:“你要和本少爷一起上路也可以,但路上行李你拿,任何出力跑腿的活都由你来做。” 完颜宗宣翻了个白眼道:“本少主平生从不做三件事,一是洗衣叠被,二是斟茶倒水,三是烧火做饭,不行我们买两个丫鬟吧。” “嘿”徐君让完颜宗宣给气乐了,这丫貌似和他一个德行,除了会败家外,啥都不做,他抬脚就想踹完颜宗宣一脚,吓得完颜宗宣忙跳到一旁。 “死胖子,你当我们这是出来旅游呢?本少爷这是逃难你知道不。还买两个丫鬟,你咋不再雇四个抬轿的呢?” 完颜宗宣眼睛一亮道:“这主意不错,不过四人的轿子太小,本少主坐着不舒服,还是买辆马车吧。” “闭嘴…”徐君痛苦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四面楚歌,朝廷要抓他,江湖中人要抢他的金关玉锁诀秘籍,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已经够烦了。这莫名其妙的又多出个拖油瓶。还是个大号纯正的雄性拖油瓶,这不要他命吗。 不过,更让徐君头疼的事还在后面,玄机子和玄空子两人背着行李,一阵风似得追了上来。徐君忙把完颜宗宣拖到身后道:“草,这两个精神病简直阴魂不散,一会本少爷拖住他两,你先走。” 徐君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却让完颜宗宣大为感动。不过。完颜宗宣生性胆小懦弱、贪生怕死,见到这两个出名的魔头,腿肚子忍不住的就颤抖起来,哪里还能跑得动。 玄空子单掌合十道:“无量天尊。施主且慢一步,我们师兄弟二人,决定和施主一起上路。” 徐君眉毛上挑道:“本少爷恨不得把你们这两个精神病大卸八块,为什么要和你两一起上路?” “无量天尊。贫道和师弟同施主交手,乃是受了大君的命令。你我当时各为其主,所图的无非是一个忠字。即使贫道的手段令施主不快,亦无可厚非。” 徐君知道玄空子说的没错,当时的情况,他确实无法责怪对方。但这师兄弟二人的手段,实在是太卑鄙无耻了,竟然利用他的爹娘来扰乱他的心神,简直龌蹉到极点。不过,这么疯疯癫癫的两个人,竟然张口闭口全是歪理,真让他无语。 他忍不住把玄空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发觉这师兄弟两人长得极有意思。披着一件满是油污的道袍,偏偏面部修饰的极为干净。乍一看像两个精神病,仔细一看,竟然隐约有几分穷酸秀才的模样,着实让人震惊。 “大爷你妹的菜篮子,你们这两个疯子歪理学说还不少,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幸好本少爷才高八斗,不然差点被你两绕晕了。” 玄机子诧异的眨了眨眼道:“无量天尊,施主请恕贫道多嘴,贫道见施主言语轻浮、满嘴脏话、面带桃花、粗鄙不堪,绝非才高八斗,熟读诗书之士。” “王八蛋,会不会说话,你以为本少爷怕你是吧。”徐君像被人踩到尾巴般蹦高三尺,撸袖子挽裤腿,玄空子忙出来劝架道:“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师兄和你说了多少次,我们是修道中人,不应打诳语。熟读诗书和才高八斗,没有任何关系。这位施主虽然是一不学无术之辈,但你怎么就知道他不能才高八斗呢?” “师兄,不熟读诗书之人,如何能才高八斗,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师弟此言差矣,试想,你我二人从未上过私塾,可世间那些所谓的学子,能找出比你我二人有才华者,寥寥无几。” “师兄,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原来是师弟我错了。” “师弟明白就好,善莫大焉。” 徐君崩溃道:“我草,本少爷忍无可忍了,你们两个精神病,马上给本少爷滚。思想有多远,你两就滚多远,别让本少爷在看到你们两个。” “无量天尊,施主想让我们师兄弟二人离开倒也容易,只需施主带我们去天界,我们师兄弟二人自不会再打扰。” “天界?”徐君诧异的眨了眨眼睛,他要知道天界在哪,还呆在这干嘛?这么扯蛋的事,竟然还有人相信。他无语道:“你们要去天界自己找去,本少爷不知道。” “无量天尊,施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贫道和师弟半生修行,只为羽化成仙,施主既然去过天界,自然知道天界在哪?” “本少爷啥时候去过天界?”徐君满头雾水,被这精神病二人组搞糊涂了,玄机子面色不善道:“师兄,既然他冥顽不明,不如你我将他绑住,严刑逼供。” “师弟万万不可,他既然去过天界,自然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你我二人若绑了他。万一触怒了神灵降下神罚,恐会大难临头。” “师兄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只要他想要返回天界,就必须要带上我们。” “师弟此计甚妙,从今天起,他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 徐君眼前一黑,差点吐血晕倒。这师兄弟二人实在太不靠谱了。讨论了半天,也不管徐君愿不愿意,直接替徐君做了决定,这都叫什么事啊。 不过,信仰这东西虚无缥缈,却能给人无穷无尽的力量。倘若一个人明明修道,却不信道,如何能发挥道术的威力。或许,正是因为这师兄弟二人思维与众不同。深信漫天神仙的存在,才能成为幻术师中的天才吧。 完颜宗宣躲在徐君背后,确定不会有危险后,故意咳嗽了两声道:“那个。本少主突然想起,还有些话没对公主说,要不你们先先走一步,本少主去去就回。” “嘿。你这个死胖子,太不仗义了。”徐君眼珠子一瞪,吓得完颜宗宣浑身直哆嗦。完颜宗宣这点小把戏,哪里能逃过徐君的法眼,这胖子分明是相抬脚开溜,有多远跑多远,怎么可能回来。 玄空子面色不善道:“无量天尊,我们师兄弟二人刚来,你就想走,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完颜宗宣吓得忙摆手道:“没有,绝对没有,本少主对二位道长的敬仰之情,如少女怀春昼夜不停,怎么会瞧不起二位道长呢?” 玄机子目露凶光道:“师哥,他在说你我二人像女人。” 玄空子大怒道:“师弟,这胖子如此可恶,长得又这么猥琐,简直影响炎黄子孙的龙容,不如你我把这胖子架到火上烤着吃了,也算又做了一件善事。” 完颜宗宣吓得脸都白了,他在乌龙镇关押较久,太了解这两个精神病的行事作风了,这二人一向不可理喻,无法无天,行事全凭自己的喜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用力吸了口气,强作镇定道:“你们两个道士别太猖狂,我爹是完颜不败,你们要是敢吃了本少主,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师弟,原来这胖子是魔门子弟,你我身为修道之人,理应替天行道,今天我们就把这胖子杀了,把他的头颅送给完颜不败。” 玄空子伸出手就想抓完颜宗宣的衣服,完颜宗宣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抱着徐君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大哥救我,这两个变态要吃我。” 徐君挡住了玄空子伸过来的爪子,厌恶的右腿一抖,想要把完颜宗宣甩开,但完颜宗宣的力气极大,根本甩不掉。 “你个死胖子有话就说,别把鼻涕和眼泪抹本少爷裤子上,不然不用他们两个出手,本少爷就先宰了你。” 完颜宗宣一个颤抖,委屈的看着徐君,像是在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徐君让完颜宗宣盯得浑身发麻,一阵恶寒。他无奈道:“倘若本少爷猜的没错,你们两个一定是天野丹派的叛徒,不然如何会加入逆凉山。” 玄空子点了点头道:“无量天尊,施主好眼力。我和师弟确实被逐出了师门,无奈下才加入了逆凉山。” “这就对了,既然你们两个都成土匪了,那你们又和魔门中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半斤八两,一丘之貉。” “无量天尊,施主此言差矣,我们师兄弟二人立誓修道,虽身在逆凉山,但心却始终向道,怎么和此人相提并论。” “大爷的,你们两个怎么那么多废话。总之这个胖子,本少爷保定了,你们要是赶动他,就给本少爷滚一边去。” 玄机子和玄空子面面相觑,玄机子道:“师兄,施主要保这胖子,你怎么看?” “师弟,我们既然决定跟随施主,自然要给施主一个面子。正好路上没人洗衣叠被、斟茶倒水、烧火做饭,不如让这胖子伺候我们饮食起居。” “师兄言之有理,那我们就给施主个面子,饶了这胖子一命。” 徐君翻了个白眼,这对精神病,好话说着没用,非要给他们来横的,他眼珠子一转道:“你们两个想要跟随本少爷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本少爷身负血海深仇,又惨遭朝廷通缉,你们不怕吗?” 玄空子冷哼一声道:“普天之下,即使大秦第一高手宇文浩亲自出手,都未必能要得了我们师兄弟的性命。你大可放心,有我们在,没有人杀的了你。” 徐君点了点头,深信不疑。这师兄弟二人能在玉阳子的追杀下活了下来,自然不是易与之辈。但这二人脾气古怪,喜怒无常。而且残忍嗜杀。若与这二人同行,必须要约法三章才行。 “举头三尺有神明,修道中人最重誓言,你们二人若真想跟随本少爷,那必须发下毒誓,以后凡事都要听本少爷的。从此后,本少爷就是你们的大哥。” 玄机子不忿道:“我们二人比你年长,为啥要你做大哥?”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你们二人还想不想到天界了?” 玄空子咬了咬牙道:“师弟。为了早日羽化成仙,你我二人就忍一忍吧。” 玄机子点了点头道:“既然师兄都同意了,那我也没意见。” 玄空子和玄机子同时向徐君跪下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今日之后。我师兄弟二人将对大哥马首是瞻,绝不背弃。但大哥若是欺骗我师兄弟,不肯带我二人到天界,那大哥将遭受世间最凄惨的痛苦。生不如死。” 徐君嗤之以鼻,他根本不相信神鬼之说,拿誓言和放屁差不多。才不会在乎这师兄弟二人的诅咒,只是他自己都想不到,冥冥之中似乎一切自有天意,这二人的誓言竟会一语成谶。 收了两个金牌打手做小弟,徐君心情大好。玄机子和玄空子也兴高采烈,这二人心思单纯,一心只想修道,如今终于找到能踏入仙界的方法,自然喜不胜收。只有完颜宗宣苦着脸,欲哭无泪。 “大哥,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玄空子问道。 徐君皱了皱眉头,不知怎么回答玄空子的话。他现在四海为家,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要饭还需要个落脚的地方,人总要有个家的。前世他一直想组建个帮派,奈何壮志未酬身先死,那这一世,他为何不开宗立业呢? “本少爷决定了,我们要组建一个帮派,我就是帮主,你们两个则是左右护法。” “那本少主呢?”完颜宗宣问道。 “你吗,暂时做个堂主,负责后勤吧。” 完颜宗宣眼前一黑,差点晕倒。组建帮派这么好玩的事情,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威风一把呢,敢情弄了半天还是负责衣食起居,苍天啊,这是要折磨死他吗? “大哥此想法甚好,不如我们这个帮派就叫南华帮可好?” “师兄,南华帮这名字太奇怪了,让人感觉莫名其妙,不如叫通天帮吧。” “你们两个不用讨论了,本少主已经决定,帮派的名字就叫太极帮。” “太极”玄机子和玄空子睁大眼睛,愣了半天,这两个字似乎有某种魔力,深深的吸引了他们两个。玄机子舔了舔嘴唇道:“太极这个名字好深奥。” “师弟,大哥真不愧为到过天界的人,也只有大哥才能想出这么好的名字。” “行了,你们两个少拍马屁。前方有个小镇,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买上四匹马到青阳城,本少主还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所以我们太极帮的大本营不能设在大秦境内。” “大哥言之有理,那我们快走” 听到有吃的,完颜宗宣立马来了精神。自从决定让他负责饮食起居后,他就成了拿行李的,玄空子二人的行李,都背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本就长得极胖,又背了两大包行李,远远望去,像极了一个大肉包子。 经过完颜宗宣和玄空子师兄弟二人这么一闹,徐君悲伤的情绪缓解了不少。人在心情难过的时候千万不能独处,越孤单越寂寞,越寂寞越难过。人一多,朋友一多,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四人风风火火的冲入一家饭庄,点了满满一大桌酒菜,大吃大喝了一顿。吃饱喝足后,徐君剔着牙,翘着二郎腿道:“完颜堂主,你去把帐结一下。” 完颜宗宣听到徐君的话,差点一口酒呛着,他眨着一双无辜的小眼睛道:“这个本少主啊不对是本堂主才刚上任,囊中空空如也,哪有银两?” 徐君黑着脸道:“不是吧,你不是驭兽斋的少主吗,区区一点银子算什么?” 完颜宗宣哭丧着脸道:“本堂主被压到乌龙镇的时候,身上携带的银票,都让狱卒搜刮走了,哪里还有银子啊。” “我靠,那左右护法,麻烦你二位去把帐结一下。” 玄机子和玄空子二人迷茫的眨了眨眼道:“我们师兄弟二人出行,从不带银两,要那东西干嘛?” “那你们怎么解决吃住问题?”徐君差点喷血,敢情搞半天,四个人全没带银子,这可如何是好? “无量天尊,我们师兄弟二人是道士,自然要靠众生捐助香火钱。”玄空子回答道。 徐君狐疑的皱了皱眉头道:“你们两人这德行,也有人肯捐银子?你们到底怎么让人捐银子的。” 玄机子眨了眨眼道:“这还不简单,我们需要银子的时候,就到当地的商贾家里,让他把银子交出来。” 徐君差点喷血,他已经知道玄空子师兄弟二人从哪里来的银子了。这哪里是捐香火钱,分明是打劫。这两人凶神恶煞,出手就杀人,哪个商贾敢不捐钱。 徐君愁眉苦脸,正犹豫是不是抓只蟑螂臭虫啥的塞碗里,吃个霸王餐,突然听到饭庄后院传来一阵阵打骂声,和少女的啼哭声。开始他并未在意,可渐渐的他面色变了。 他一向对女人有一种特殊的本领,无论什么样的女子,只要他见过一次,他就能记住对方的长相和声音,甚至记住对方特有的体香。后院啼哭的少女,赫然竟是小七。(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安守邪道(2) ps: 元宵节快乐 徐君的为人极重情义,这可能是他最大的优点。=顶=点=小-说 (z)(z)W444ZWcoM他之所以不去找小七,完全是不想把小七拖入漩涡。他给小七留了一栋宅院和大量银票,足够小七过一辈子,但他忽略了一点,乱世之中,若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那大量的钱财不但不会为自己带来幸福,反而会为自己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 他红着眼暴跳如雷的冲向饭庄后院,却不料被饭庄的掌柜拦了下来。这饭庄的掌柜年纪不过四十左右,满脸横肉,虎背熊腰,一看就绝非善类。他抓着徐君的衣服恶狠狠道:“想干什么,你小子欠揍是吧,敢私闯我家后院,信不信我到衙门告你。” 徐君冷冷的瞪了掌柜一眼道:“本少爷只说一遍,把你的脏手从本少爷身上拿开,滚一边去。” 掌柜勃然大怒,刚想动手,徐君突然抓住他的手指用力向外一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徐君一拳打在掌柜的鼻子上,接着抓着掌柜的头发,狠狠的把他头部撞向了桌角。 掌柜血流如注,头一歪晕了过去。徐君抬脚从他身上踏过,玄机子和玄空子,以及完颜宗天三人,紧紧跟在他身后,可刚走了两步,玄机子突然转身,走回掌柜面前道:“无量天尊,师兄说,你对大哥不敬,让贫道度化你。” 玄机子一脚踩断了掌柜的一条腿,掌柜痛的再次醒来,却遭受了更加惨无人道,残忍至极、令人发指的痛苦折磨。玄机子的双手宛如钢铁般坚硬,捏碎了他全身上下每一块骨头,令他痛的想要自杀,却偏偏使不出半分力气,他和一滩烂泥一样堆在地上。不停蠕动,五官因为极度的扭曲,挤到了一起,嗓子里不时发出怪异的声响,痛苦的向饭庄的店小二爬去,似是想要店小二救他。 饭庄的食客们一哄而散,瞬间消失无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还能白吃白喝,不用结账。 店小二也想逃。可他双腿发软,裤子都湿了,站不起来。他吓得蜷缩在一角,惊恐的望着爬向他的掌柜,双手捂着耳朵不停打冷战。他从未想过,人嘴里能发出这么奇怪恐怖的声音,这哪里还是一个人,不过只是一堆肉罢了。 玄机子满意的拍了拍手,转身离去。他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但单纯的人最可怕。他的心中根本没有黑白之分,行事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偏偏还心安理得。觉得自己是在做善事。这种人通常都有自己的信仰,打着信仰的旗号嗜杀成性,从某方面来讲,他们远比大奸大恶之人更加恐怖。 徐君刚冲到后院。就看到一个膀大腰圆的悍妇,手中拿着一根藤条,正在抽打一个少女。徐君定睛一瞧。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小七。 “草你大爷,不想活了,敢打本少爷的人?”徐君怒火中烧,恶向胆边生,拿起一块河边洗衣时,用来压着衣服,形状极其像板砖的石头,一板砖把悍妇拍在地上,抬脚照着悍妇的面部一顿狂踹。短短几个呼吸后,这位悍妇的面部皮肉翻滚,血肉模糊,保证她娘都认不出来她了。 徐君咬牙切齿的收住脚,忙冲到小七跟前,把小七抱了起来。他太天真了,以为自己给了小七幸福,可乱世之中,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保护心爱的人,这都是他的错。 “少爷,小七是不是在做梦,是少爷…”小七呆滞的擦了擦双眼,徐君心疼的把小七紧紧搂在怀中道:“小七不怕,少爷在这,没人敢再欺负你。” 小七眨了眨眼,突然放声痛哭道:“少爷,你上哪了,为什么不要小七了?” 雨打梨花万点坑,小七稀里哗啦的哭个不停,足足哭了有半盏茶的时间,才停止了哭泣。徐君用衣袖擦干小七面上的泪水道:“小七乖,不哭,告诉少爷,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七哽咽的咬了咬嘴唇,把事情的经过向徐君说了一遍。事情要从徐君离开后说起,小七在家里等了徐君一天,也没看到徐君的影子,不免有些坐立不安。她有心想要去找徐君,却根本不知徐君去了哪里,只能像无头苍蝇般乱找一气。 徐君不见了,可小七还要活下去。她在宅院中苦等了徐君两个月,但还是没有等到徐君的消息,不免有些心灰意冷。徐君给她留了不少银票,即使她什么都不做,也足够花一辈子了。可她是个勤劳聪慧的女孩,哪里能游手好闲的混吃等死。徐家是靠做丝绸生意起家,小七整日耳闻目染,难免对丝绸布料生意极为了解。她考虑了一番,决定开一家布店。 可开布店就需要租店面进货,这需要不少的银两,小七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相中了一家店铺,以极低的价格盘了下来。但让小七意想不到的是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店铺的掌柜并没有说实话。他谎称要回老家,所以才把店铺低价盘出去,而事实却是青阳城最近兴起了一个叫刀剑盟的帮派,这帮派的头领是大将军风破天的侄子,名为风择善,他的名字中有个善字,可行事却完全相反,无恶不作。他和一群臭味相投的恶少成立了刀剑盟,快速网罗了不少当地的痞子和江湖中的败类。 按理说青阳城有不败大将军风破天坐镇,治安应该非常好,可这群恶少家里都有一定的背景,有权有势,而大秦朝远不是当初那个国力强盛,治安严格的铁血秦国,这么一群恶少,黑白两道的人都不敢得罪。没用多久,刀剑盟就吞并了一些小帮派,成为了青阳城最大的一股黑势力。 小七租下的店面,正是刀剑盟的势力范围。这片区域原本属于金刀门的地盘,可金刀门只是一个小帮派,门主过街鼠又生性胆小懦弱、鼠目寸光,哪里敢跟刀剑盟火拼,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过街鼠主动把金刀门的地盘交出了大部分给刀剑盟。这可害惨了那些在金刀门地盘上做生意的商贾。 金刀门在的时候,规定每户商铺,根据店面的大小,按月上交二到五两银子的保护费,可刀剑盟接手这片区域后,把保护费提高了五倍,商户们根本无利可赚。 但刀剑盟并不满足,一个月后,刀剑盟又再次提升了保护费,变成每天要交二到五两银子。无奈下,众多商户纷纷关门,把店铺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刀剑盟。 而这一切,小七并不知晓。无奸不商,那名商人见小七入世不深,巧言如簧,骗小七盘下了商铺。小七的丝绸店刚开业,刀剑盟的人就找上门来。 小七开始据理力争。可她一个弱女子,虽然懂点功夫,但都是最粗浅的拳脚,哪里能打得过一帮恶徒。店铺刚开张就被砸的稀巴烂。无奈下,小七只能放弃了商铺,几乎以白送的价格,委屈的把商铺卖给了刀剑盟。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小七手上的碎银都用来开商铺了,口袋里只剩下了银票,可她总不能拿着银票去买菜吧。她到银庄兑换银两。却被刀剑盟的打手撞上,刀剑盟的人经过了解,知道小七无亲无故,只是孤孤单单一个人,顿时起了歹心。 金钱乃是万恶的根源,小七又长得极为俊俏,美色加钱财,那即使善良的人都有可能把持不住、铤而走险,别说一群恶徒了。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刀剑盟的高手们打劫了小七的资产,霸占了小七的房子,还打算侮辱她。可小七宁死不从,宁可咬舌自尽,都不愿让风择善占了便宜。为了保住清白,小七甚至不吃不喝,晚上也不敢睡觉,随时提防对方下蒙汗药。 不过三天的功夫,小七就面如枯槁,瘦了一大圈。风择善无奈,只能把小七卖了。他本想把小七卖到青楼,可小七听到这个消息,马上要自尽。风择善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忠贞,宁死不屈的女孩,一时心慈手软,把小七卖给了一户开饭庄的人家做儿媳。 人都不想死,倘若能活着,谁也不愿意死。小七虽然不愿委屈嫁人,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其它办法。但让她想不到的是这饭庄的掌柜并不是好人。 饭庄的掌柜姓孙,人送绰号孙霸王,这孙霸王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仗着身强体壮,经常欺负邻里乡亲。孙霸王有一表妹,同样如狼似虎,两人一拍即合,勾勾搭搭,却不料生下了一个傻儿子,根本说不到媳妇。为了传承孙家的香火,孙霸王只能掏钱买了个儿媳。 小七嫁过来后,孙霸王一直逼小七主动和他的傻儿子那个,但小七还是个黄毛大闺女,哪里懂那些事。虽然掌柜夫人不断传授技巧,可小七还是无法主动。而孙霸王的傻儿子,每日只知道抓蛐蛐,斗鸟斗鸡斗狗,天天上蹿下跳,完全对小七不感兴趣。 日子一长,掌柜夫人开始露出了本性,不断打骂小七。尤其是当掌柜夫人发现,孙霸王竟然想自己亲自出马,让小七怀孕的时候,更是勃然大怒,变本加厉,几乎每天都要打骂小七一番。偏偏小七那点功夫,早让刀剑盟的人废了,哪里会是这么一个悍妇的对手。若不是小七心里还挂念着徐君,早就投井自尽了。 徐君听完小七的叙述,顿时火冒三丈。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徐君冷笑连连,心里恨不得把那个风择善千刀万剐,生撕活剥。他安慰小七道:“小七,你放心,少爷一定会替你报仇。” “不要”小七紧紧的抱住徐君道:“只要少爷别再离开小七就好,小七受点苦不算什么。” 徐君拍了拍小七的后背道:“小七放心,少爷可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了。你不用担心,少爷自有分寸。” 徐君放开小七,指了指旁边的玄空子师兄弟和完颜宗天道:“来,少爷给你介绍下,这两位道长是玄机子和玄空子,目前是少爷组建的太极帮左右护法。这位是驭兽斋的少主完颜宗天,目前掌管少爷太极帮的财政后勤。” 小七冲玄空子师兄弟和完颜宗天点了点头,算是正式拜见过。她眨了眨楚楚动人的大眼睛道:“少爷,你什么时候又组建了个太极帮。小七都不知道。” 徐君微微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等路上慢慢告诉你。” “少爷,我们要到哪里?” 徐君阴森森道:“当然是回青阳城,少爷不把那个刀剑盟斩尽杀绝,誓不为人。” 玄空子单掌合十道:“无量天尊,贫道师兄弟最爱替天行道,让我们师兄弟把那刀剑盟度化了吧。” 徐君高深莫测的一笑道:“不要着急,事情没那么简单。风择善只是一条小鱼,没有风破天的点头,给他个胆子也不敢兴风作浪。我们慢慢收拾他。” 徐君朝完颜宗天说道:“我们路上正愁没有盘缠,你去把这掌柜家里的银两拿上,再找些牛肉留着路上吃。” 完颜宗天点了点头,刚准备离开,徐君突然上前两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把那个傻子杀了,但不要让小七知道。” 完颜宗天本能的颤抖了一下身体,却不敢违背徐君的意思。他虽胆小懦弱,但毕竟吃了那么多灵丹妙药。体内灵气充足的吓人,不要说杀个傻子,就算百八十个官兵,也未必能制得住他。若不是他好吃懒做。以他的底子,十年之内,绝对能成为有数的高手。 不过,徐君太了解完颜宗天了。杀人靠的不是力量,而是胆量。他趴在玄机子的耳边嘀咕了一番,然后说道:“倘若这死胖子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了。那你就把他剁了喂狗。” 完颜宗天一个哆嗦,哭丧着脸,在玄机子的监督下,颤抖的朝掌柜房中走去。小七好奇的问道:“少爷,你在他们耳边说什么啊?” 徐君笑了笑道:“没什么,男人间的悄悄话,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少爷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离开你。” 徐君知道小七心软,一定不肯杀死那傻子。可这年月封建至极,有的女人竟然为了一块破牌坊守寡四五十年,纯粹脑子有病。小七和那傻子拜了堂,若不把那傻子杀了,小七这辈子都会有一个包袱压在身上,后患无穷。 “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那陷入昏迷的悍妇突然醒来,躺在地上大声尖叫,徐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给玄空子使了个眼色。玄空子的双眸中立马绽放出两道妖异的银光,悍妇的目光突然变得迷离,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徐君满意的点了点头,有这两个金牌打手在他身边,他如虎添翼。他是属于那种要么混吃等死,什么都不做,可一旦做了,就必须做到最好,成为第一的人。他既然成立了太极帮,就一定要把太极帮发扬光大,让太极帮成为天下第一帮。 徐君刚带着小七走出后院,就看到完颜宗天面无惨白的走了过来。每个人都有第一次,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若不杀人,早晚就要被人所杀。徐君并不认为自己很残忍,完颜宗天既然是驭兽斋的少主,那他这辈子就别想和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这是他的命。 “大胆狂徒,竟敢当众行凶,还不速速缴械投降。”一群衙役包围了饭庄,气势汹汹的望着徐君一党人。玄空子师兄弟刚要动手,徐君摆了摆手制止道:“没有必要杀他们,这件事交给本少爷处理。” 徐君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丢给了捕头道:“保龙一族办事,再敢多言,杀你全家。” 捕头大惊失色道:“是,是,小人该死,冲撞了大人,实在罪该万死。” 徐君手中的令牌是护送小玉儿上路时,那名总管所赠送,没想到终于派上了用场。那名捕头一脚把报信的食客踹倒在地道:“贱民,竟敢害本捕头,关进大牢,大刑伺候。” “大人,冤枉啊,冤枉”那名书生打扮得食客,忙大声呼救,却只换来一片冷眼。或许他确实有一颗正义之心,但污浊的世界,没有足够能力的时候,必须要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徐君不会开口让捕头手下留情,这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经历点风雨,早日成熟。 “你,给本官准备四匹好马,一辆马车,速度点,本官还有要事在身,耽搁了本官的大事,杀你全家。” “是,属下遵命”捕头忙安排人去牵马,雇马车。而徐君则大大咧咧的拉过一张凳子,也不管满地的血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饮自酌起来。 这让捕头更加惶恐,他心中忖道:“保龙一族的人果然狠毒,这才是境界,杀人算什么,杀了人,照样坐在尸体旁喝酒,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死去的人,有种就变成鬼来报仇,等着你吗。” 不多时,马匹和马车都准备好,连路上的吃食和盘缠,以及赶马车的人都雇佣好了。徐君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还挺用心的吗。不过,你能坐上捕头的位子,不会就靠这些手段吧。” 捕头吓得忙跪倒在地道:“大人冤枉,小的只是见大人旅途劳累,只是尽自己的一点心,绝无他想。” 徐君哈哈大笑道:“严重了,本官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不必当真。不错,有前途,他日本官一定保举你加入保龙一族。” “谢大人提携”捕头大喜,徐君则心中暗自冷笑,他是朝廷钦犯,保龙一族不抓他就好了,哪里还会听他推荐。不过,客气话还是要说一些的,官场就是这样,要学会做人。一句话的事,一句话能成事,一句话也能坏事,一句话能多一个朋友,一句话也能多个敌人,不是吗。 徐君让小七进入马车,和玄空子等人上了马,快速向青阳城方向奔去。捕头望着徐君的背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安守邪道(3) 赶车的老汉姓郭,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小老百姓。马车刚驶出不久,他就唯唯诺诺道:“青…天大老爷,小老儿全家都靠这辆马车过活,把官爷的家眷送到青阳城后,官爷行行好,高抬贵手,把马车还给小老儿吧。” 官府征用的东西,多不会还给百姓,美其名曰,为了国家的发展,你要贡献自己的力量。徐君不是好人,劫富济贫他能接受,但欺负穷人这一点,他深恶痛绝、极为反感,他拿出两张银票塞到郭老汉手中道:“老人家放心,这辆马车本少爷买下了,你放心赶路就好。” 郭老汉捏着两张银票,激动的忙停下马车,给徐君下跪行礼,徐君忙搀扶起郭老汉,制止了他的行为。他只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征用别人的东西,给人银子天经地义。 天色渐暗,乌云密布。愤怒的狂风不停咆哮、翻滚,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嘶吼。一群乌鸦在高空盘旋,发出了聒噪的声响,像是闻到了尸体的血腥味,迫不及待的想要饱食一番。 徐君皱了皱眉头道:“娘的,好重的阴气。” 徐君不信鬼神,但风水一说并非虚无缥缈,阴气重不见阳光的地方,确实不适合人居住。 郭老汉佝偻着身子道:“官爷,前方鬼气森森,方圆数十里不见人烟,不如我们绕道走吧。” 徐君冷笑一声,颇为不屑,阴气重和闹鬼是两码事,不朝阳的房屋阴气都有点重,他安慰郭老汉道:“老人家请放心,若这世上真的有鬼,本少爷一定抓一只回去玩玩。你放心赶路就好。” 郭老汉叹了口气,直觉告诉他,前方的路有危险,可官爷的命令,他不敢违背。马车吱吱嘎嘎的继续向前行驶,大约行驶了半盏茶的时间后,前方突然出现一条泥泞的山路,在山路的入口处,立着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爬满了绿藤。不知有多少年未有人清理过。徐君定睛一瞧,石碑上面刻了三个大字,天葬岗。 徐君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天葬岗是什么地方。在他印象中,通常这个名字都和死人联系在一起,前方八成是一片墓地。不过这样也好,有坟地的地方,起码说明附近可能有人烟。 他抬头望天,发现天色越来越差。忙朝郭老汉说道:“老人家,快下雨了,我们快点找一处山石下避雨。” 郭老汉点了点头,众人忙在山脚下找寻了一番。终于找到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忙把马车赶了过去。众人刚拿出干粮牛肉吃了两口,一道闪电就划破天际,倾盆大雨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填饱了五脏面。徐君坐在一块石头上直打瞌睡,玄空子双腿盘膝而坐,双眼紧闭。像是在念道家的咒文。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个不停,玄空子突然睁开双眼,冷冷的望向远方的一处密林道:“无量天尊,前方有杀气” 徐君蹭的一下从石头上蹦了起来,护在了马车旁边。他知道玄空子师兄弟虽然疯疯癫癫,但为人一向不打诳语,可这种鲜有人迹的地方,谁会藏在密林处呢? “不好,那些人好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都给老子听好了,马上速度给老子围上去,男的杀掉,女的留下,给大家找个乐子,尝个鲜。只要我们干完这一票,那些马匹和人肉足够我们吃上六七天,到时我们在想办法离开这。谁他娘的要敢临阵逃脱,老子切了他软蛋,让他以后别想做男人…” 说话的人体格魁梧,面目粗犷,脸上有道长长地刀疤,只有一只眼睛。他戴着一顶斗笠,趴在密林中,双眸不时冒出冷酷的光芒,宛如一头饥饿的恶狼。他是这批匪徒的头目,姓王,名大莽,绰号独眼霸王,生性孟浪,狂放不羁。在绿林中小有名气,算是混了个脸熟。 “寨主,这些人能发现我们的藏身处,绝非善类。兄弟们大多身上都有伤,若对方是高手,那后果不堪设想。况且这里是萧大王的地盘,我们若在他地盘上动手,难免会遭到他的追杀,给自己惹下麻烦。” 一名手中拿着羽扇,嘴上留着山羊胡,弱不禁风、獐头鼠目的瘦小男人,哭丧着脸,一副家里死了老爹的模样,泪眼汪汪的盯着王大莽,一副哀怨的表情。 不过,一个大男人呈现出小女儿状,未免太让人作呕,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他叫朱可元,生性胆小懦弱,因家里遭了洪水,吃不上饭,无奈下落草为寇。但他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有做匪徒的资本,幸好他幼年时读过几年书,看过几本兵法,成为了这一伙悍匪中唯一识字的狗头军师。 “闭嘴,自从我们流落到此地,兄弟们三天都没吃东西了。再不干上一票,饿都要饿死了。萧大王算个屁,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谁再敢多言,老子就把他剁了果腹。” 王大莽王八之气一发,吓得可元浑身一个颤抖,委屈的闭上了嘴巴。他和王大莽口中的萧老大,是大秦臭名昭著的一群悍匪,生性残暴嗜血,丧尽天良。所过之处,杀人放火,无所不用其极,名声极差。 但碍于其势力庞大,旗下三千多名悍匪,八位化蝶境高手,四位归真境高手,不要说普通县衙,就是朝廷正规军,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轻试其锋。 “弟兄们,给老子冲,谁第一个冲上去,老子赏他做副寨主”王大莽一声令下,挥舞着手中的两把长刀,大吼一声,率先冲了上去。 徐君望着一群乞丐冲向了自己,下巴差点掉地上,他哭笑不得道:“我草,这什么情况,本少爷难道命犯太岁,这么倒霉的事都能遇上。” 徐君来的时候,有保龙一族带路,走的全是官道。但离开了保龙一族的看押。他只能走小路。因为他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不便于暴漏在光天化日下。加上他急于赶路,一时心切,自然命令郭老汉抄近路。 “看这群人的模样,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先抓起来询问一番,不要随便害他们性命。”徐君不在乎杀人,可杀死一群乞丐没有任何荣誉感。王大莽一群人的模样太惨了点,面黄肌瘦,蓬头污面。穿的又破破烂烂,实在太寒酸了点。 妖异的邪芒,从玄空子师兄弟二人眼中冒出,宛如无形的利箭,迎向了王大莽一群人。张牙舞爪的悍匪们,瞬间变得安静异常,像是石化般举着武器,集体站在雨中,一动不动。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又阴森恐怖。 “这是什么妖术,你们是什么人。”王大莽惊恐异常,但他乃是真正的勇悍之辈。标准的亡命徒,即使明知不敌,也不会弃械投降。他挥舞着手中的双刀,不顾一切的冲向了玄空子师兄弟。 “好一个勇士” 徐君忍不住夸赞了王大莽一句。同时暗暗心惊,幻术的威力,他亲身领教过。虽然因为人数众多。玄空子师兄弟的幻术威力下降了不少,可这王大莽不过一匪首,竟然能不受幻术的影响,显见心智极其坚定,是个难得的人才。 玄机子听到徐君的话,面色立马变得铁青,颇有些恼羞成怒。他恶狠狠道:“师兄你先控制住这些人,待师弟去杀了这匪首。” “慢着,这人交给本少爷处理”徐君忙拦住玄机子,使出千幻魔影,瞬间来到王大莽面前道:“这位好汉,本少爷见你勇猛异常,给你次机会,只要你愿意放下兵器,饶你一命。” 王大莽目露凶光道:“少他娘的跟老子来这一套,老子若是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大莽双眼血红,像是亡命徒般挥舞着双刀,狰狞的朝徐君砍来。徐君叹了口气,似是有些不忍。一根根冰丝,诡异的浮现在徐君四周,宛如一条条毒蛇般群魔乱舞,瞬间刺穿了王大莽的双肩和双膝,王大莽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双腿站立不稳,轰然倒在地上。 “你这是什么妖法,有种杀了老子,别以为老子会怕你,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王大莽的额头上钻出了一片冷汗,他恶狠狠的盯着徐君,宁死都不肯求饶。阵阵冻彻心扉的麻痹感,侵蚀着他的血液五脏,令他痛不欲生,但他硬是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半点呻…吟声。 “真是条汉子,看你不像十恶不赦之辈。你走吧,本少爷不杀你”徐君一掌化解了王大莽体内的阴寒之力,让玄空子师兄弟放了其余的匪徒,转身走回马车旁,没有再看王大莽一眼。 王大莽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在手下的搀扶下,重新回到了密林处。暴雨来得快,去的更快,不过片刻功夫,雨就停了。徐君刚想督促着郭老汉继续赶路,王大莽突然带着手下拦住了去路。 “少侠慢走一步,刚才多谢少侠手下留情,没有杀害我的兄弟。我等本是天狼山的匪徒,只因官府攻占了我们的寨子,无奈下才流落至此。我王大莽一人死不足惜,可我这些兄弟,大部分都是老实巴交的百姓,只因官府无道,吃不饱肚子,才被迫上山落草为寇。少侠若肯收留我这些弟兄,我甘愿自裁,以死谢罪。” 徐君皱了皱眉头,上天有好生之德,见死不救有伤天和。可这么多人,哪里有那么多食物可吃。他咬了咬嘴唇,犹豫不决。王大莽见状,掏出刀道:“少侠可是担心食物不够,那少侠大可放心,我王大莽不才,身上还有百十来斤肉,足够兄弟们吃上一顿。我死后,凡是身上有伤的兄弟,依次自栽,说什么也要让大家活下去。” “斋主,万万不可,兄弟们就算饿死,也不会吃寨主的肉果腹。”可元和一众匪徒,忙拉住王大莽,抢夺他手中的长刀,徐君顿时汗颜不已。救人何须考虑后果,大不了马车按原路返回,到附近的村落去收集一批粮食和马匹,无非是耽搁一些时日罢了。 他出手夺下王大莽手中的刀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倘若本少爷想要救人,你不自栽本少爷也会救。倘若本少爷不想救人。你自栽了也没用。本少爷的这匹马,你们先宰杀吃掉,恢复点气力。” 徐君摸了摸马匹的脖子,叹了口气。马有灵性,杀了太过残忍。可在人命和马命面前,他只能选择前者。 王大莽牵过骏马,一刀砍下了骏马的头颅。张口就吸食马血,宛如一个恶魔。马儿的双腿无意识的一阵抽搐,轰然倒地。 不过,密林中刚下过雨。柴火无法点燃。王大莽尝试了几次后,干脆割下生马肉生食。这一幕有些血腥恶心,徐君忙钻入车厢,示意小七不要看。 王大莽一群人吃的极其仔细,连马骨都敲碎了吃掉骨髓,玄机子厌恶的单掌合十道:“无量天尊,大哥心太软了,这么一群废物,只会浪费粮食。还不如让贫道度化了。” 玄空子狠狠瞪了玄机子一眼道:“修道人最重誓言,你我曾发下毒誓跟随大哥,此生无法反悔,日后你我只需服从大哥的安排就好。不要口出怨言。” “师兄所言极是,师弟知错了。” 玄机子一阵忏悔,但心里还是想把王大莽等人杀了解恨。其实,他对徐君并无不满。只是因为王大莽未中了他的幻术,才心有不甘。他平生不信善恶,不信兄弟情义。却相信漫天神灵,所以绝不会违背自己发下的誓言。 徐君的为人,虽然看似没有正形,可一旦决定的事,绝不会反悔。他命令郭老汉把马车停到路边,思考了一会,走下车冲王大莽道:“附近可有集市,我们需要找个地方,买些马匹和粮食。” 王大莽回答道:“这附近方圆百里没有城镇,想要买马匹和粮食,要么调头按原路返回,倘若一直向前行走,最快也要走上半个月的路才能看到城镇。” 徐君哑然,他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半个月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近百号如狼似虎的大汉,每天起码消耗一百斤粮食,这可如何是好?实在不行,只能按原路返回了。 他低头沉思片刻道:“既然你们跟随了本少爷,那以后你们就是本少爷的人了,本少爷只要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们饿着,我们按原路返回好了。” “少侠果然义薄云天,不知少侠如何称呼?”王大莽问道。 “别称呼本少爷为少侠,听着别扭,怪渗人的。本少爷叫徐君,你直接称呼本少爷大哥好了。” 王大莽大惊失色道:“难道你就是江湖上传言的催花…淫…魔,徐家三少爷徐君?” 徐君差点吐血道:“法克,本少爷啥时候变得这么出名?他娘的,本少爷从蛮荒铁骑中救下百姓的事迹咋传的那么慢,这种消息传的倒是挺快。你觉得本少爷长相难看吗,凭本少爷的相貌才华,人品武功,不知多少少女都争先恐后想要献身,本少爷怎么可能会饥不择食的见个女人就采,这简直是诬陷。” 王大莽贼兮兮的一笑道:“大哥不必在乎江湖谈论,你我都是男人,我懂得。即使大哥真是天下第一淫贼,我也不会介意。” 徐君面色瞬间紫黑,心道:“你懂个屁,你当然不会介意,可本少爷介意,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忙岔开话题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叫天葬岗?” “大哥有所不知,前方原有一个上万人的大镇,名为吴阳镇。这吴阳镇的人,自古即遵循天葬。他们相信,人死后,骨肉葬进鸟兽的体内,会被鸟兽带向天空,翱翔宇内,魂归四方大地。所以,但凡镇中死了人,必会送到这里进行天葬仪式。久而久之,这里就变成了天葬岗。” 徐君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不过,既然前方有镇落,为何你却说方圆百里没有人烟呢?” 王大莽咬了咬嘴唇道:“这吴阳镇繁华异常,极为富裕,可它的地理位置偏远,一旦发生战事,官兵无法快速赶到。萧大王的人看中了这一点,倾囊而出,一夜之间杀光了吴阳镇上万人,带着从吴阳镇抢夺的金银财宝和美女,在附近的四明山山上占山为王,建立了明王寨。从此,方圆百里的人家死的死逃的逃,再也看不到半个人烟。” 徐君义愤填膺道:“混账,这明王寨的人好生可恶,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实在该死,难道官府的人就坐视不管吗?” “明王寨高手如云,萧大王自身又是分魂境高手,官府一旦围剿,双方势必死伤惨重,而且萧大王此人睚眦必报,但凡有官…员围剿他,日后他必想方设法杀死对方全家,久而久之,没有人愿意轻易招惹他。加上附近的官…员,不少人都收了萧大王的银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萧大王胡作非为。” 徐君冷哼一声道:“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大秦朝早晚会毁在这些官员手中。萧大王的明王寨在什么地方?” “前方就是吴阳镇,穿过吴阳镇向右转,上山就是。” “好,那我们先到吴阳镇,明天一早去会会这萧大王。” “大哥万万不可,我知道你武功盖世,可这萧大王是分魂境高手,手下更有四大护法、八大金刚,和三千名悍匪,单凭我们这点力量,想要剿灭明王寨无异于以卵击石。” 徐君冷冷一笑道:“谁说我们要剿灭明王寨,我们食物不够,要么回头,要么饿死在路上,不弄点粮食怎么行。你不是山大王吗,明天一早,我装扮成你的随从,和你一起上山投靠萧大王。” 徐君双眸精光四射,他原就不想调头回去,既然有人给他准备了粮食马匹,岂有不取的道理。匪王秦沉天他都不怕,区区一个萧大王,他怕毛线啊。 王大莽咬了咬牙齿,狰狞的点了点头。他本就是亡命徒,天不怕地不怕,既然徐君主意已定,那他明知必死,也不会皱下眉头。 徐君给王大莽介绍了玄空子师兄弟和完颜宗天,又把小七介绍给王大莽认识,正式封王大莽为太极帮的战堂堂主,专门负责厮杀拼抢地盘。徐君把干粮给了郭老汉一些,让他赶着马车按原路回去,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吴阳镇。 萧大王离开吴阳镇的时候,放了一把火,烧毁了吴阳镇大部分的房屋。可尚有不少石屋在大火中存活了下来,徐君让王大莽的人把石屋打扫了一遍,又把石屋中破损的桌椅,和一些发霉的棉絮破衣,拿出来生火烧了,宰杀了剩下的三匹骏马,烤了给众人果腹。(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安守邪道(4) 天刚蒙蒙亮,徐君就从睡梦中惊醒。$顶$点$&小说 ()((444))((z))((w))()成长总是让人烦恼,当一个纨绔子弟,决定奋发图强,不再混吃等死的时候,烦恼也就来了。 其实,他大可不必多管闲事,可路见不平,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这萧大王如此狠毒,害的这方圆十里都看不到半个人影,若不杀了,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惨遭毒手,他不得不多管闲事。 他把众人从睡梦中叫醒,给他们来了一个宣誓大会。首先,他要让王大莽的手下发誓效忠,这不单是一种仪式,还是一种心理束缚。 宣誓完毕后,徐君咬了咬嘴唇道:“有句话叫宁可顿顿缺,不能一顿无。可你们知道,为什么昨晚我要宰杀所有的马匹,供大家敞开肚子,饱餐一顿吗?” 众人摇了摇头,不明白徐君为什么要这么问。徐君叹了口气道:“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我们现在没有半点粮食可吃,亦没有马匹代路。若我们不能找到吃食,那我们当中除了少部分人外,都会困死在这。” 徐君话落,大部分的匪徒面色都变得惨白,只有玄空子师兄弟面无表情。凭他们的功夫,靠打猎充饥离开这里完全没问题,但这么多人都想靠打猎解决肚皮,明显不太实际。 徐君很满意自己话语造成的效果,他扫视了一眼众人,指着四明山方向道:“你们看到了吗,那座山上的明王寨里,有着吃不完的粮食,和大量的金银财宝。只要我们抢了明王寨,我们都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可若是因为贪生怕死,不敢和萧大王的人作对,那等待我们的只能是死亡。你们是想死在这,还是想搏一次,用你们必死的性命。去争取那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徐君的话极具感染力,所有的人眼睛都红了。拼还有一线生机,不拼铁定要死,那为什么不拼。 “杀了萧大王,抢夺他们的粮食…” 不知是谁先带头喊了一声,群情立刻变得激昂,冲天的喊杀声直冲云霄,徐君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和玄空子师兄弟二人,换上一套破烂的衣服,装扮成王大莽的随从。小七则女扮男装,抹脏了面庞,混在了众徒当中。一行人拿着武器,大摇大摆的上了四明山。 不料,徐君等人刚爬上山半腰,一队全副武装的悍匪就拦住了去路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想做什么?” 王大莽抱了抱拳道:“劳烦通报一声,在下天狼寨寨主王大莽,特来拜见萧大王。” 王大莽塞上两锭银子。悍匪头目掂了掂银子的重量道:“看你们这么懂事,老子就给你们通报一声。在这里等着,我只负责通报,至于大王肯不肯见你们。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一位身高近两米,体型魁梧,长臂过膝的彪悍大胡子。手里提着一把硕大的锤子,从远处走来。他每一步迈出,都往前跨了一大截。似是运用了某种特殊的轻功。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来到了王大莽面前。 大胡子姓方,因为脾气暴躁,常常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是以绰号天上火,意为焚尽一切。他是萧老大手下的四大护法之一,跟随萧老大多年,南征北战,忠心耿耿。 “你就是天狼寨的寨主独眼霸王王大莽?” 王大莽忙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不知尊驾怎么称呼?” “本人是萧大王坐下的四大护法之一,你可以称呼我为方护法。你带着这么多人来这里想做什么?” 王大莽抱了抱拳道:“原来是方护法,久仰大名。此事说来话长,一个月前,在下的天狼寨遭到官兵偷袭,无奈下只能四处逃窜,流落到此地,在下早就听说萧大王的英明,是以想要投靠萧大王。” 方护法把王大莽打量了一番,扯高气昂道:“就凭你这个叫花子,也想投靠我家大王?” 方护法一向自视甚高,除了萧老大,谁都不放在眼里。王大莽一行人打扮的和乞丐差不多,自然难入他的法眼。 王大莽面色微微一变,强压下怒气道:“在下知道自己武功不济,只是想在萧大王手下讨碗饭吃。”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大莽一味委曲求全,方护法自然不能咄咄逼人。他皱了皱眉头道:“看你蛮有诚意,本护法给你个机会,带你上山一趟。你和随从可以跟上来,其余人在这等着。” 王大莽带着徐君和玄空子师兄弟,跟随方护法上了山,来到了明王寨的聚义厅。萧大王端坐在大殿中央的虎皮椅子上道:“王大莽,你不在天狼寨呆着,跑本大王这里做什么?” 王大莽曾和萧大王有过一面之缘,两人算是旧识。王大莽抱了抱拳道:“萧大王,我今日到此,只因天狼寨已遭官兵剿灭,想来投靠明王寨,只要萧大王肯收留我们,给我们口饭吃,以后我王大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桀桀桀桀,王大莽,你应该知道,本大王这里不养闲人,你带来多少人马,都有哪些本事。” 萧大王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尖细,仿佛树上的老鸦,说不出的难听刺耳。她的打扮,特别的后现代,与众不同。上身套着一件白色的紧身布衣,下身则穿着一件红色裙子。面庞上涂抹着厚厚的一层粉,双唇沾染了胭脂,娇艳欲滴。鹰钩鼻子,目光阴狠,十指指甲血红,明明是男儿身,却打扮的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想要呕吐的感觉。徐君乍一见到这么个极品,惊得汗毛都炸立开来。 “禀大王,我天狼寨虽毁于官兵之手,但天狼寨的高手尚存,这次前来,我带来了百名手下和两位高手。” “哦”萧大王听到有高手,顿时来了兴致,他紧紧盯着王大莽道:“不知是哪两位高手,让本大王见识下。” 王大莽给玄空子师兄弟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忙向前一步道:“萧大王。多日不见,你不会认不出我们兄弟了吧。” 秦沉天曾广招天下豪杰,共同商讨大事。玄空子师兄弟作为逆凉山的左右护法,很是一个受人关注。加上两人心黑手辣,行事无所顾忌,杀了不少正邪两道中人,名气极大。 萧大王面色巨变道:“没想到两位大驾光临,不知两位怎么会和王大莽在一起?” 玄空子面无表情道:“我们师兄弟二人和王大莽是旧识,这次天狼寨遭了难,我们兄弟二人特意前来帮忙。倘若你不愿收留天狼寨的人马。那麻烦借些粮草和马匹,贫道介绍王大莽跟随我们大当家秦沉天好了。” 昨晚睡觉之前,徐君曾和王大莽,以及玄空子师兄弟二人,仔细讨论过来明王寨后,萧大王会问什么话,该怎么应答。徐君相信,为了留下玄空子师兄弟,萧大王一定会收留天狼寨的人马。 萧大王哈哈大笑道:“两位道长说笑了。本大王一向义薄云天,怎么会见死不救呢,快点摆下酒席,本大王要亲自给诸位接风洗尘。” 门口的匪徒收到命令。忙去命令伙夫准备酒席。徐君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萧大王色眯眯的盯着他,直流口水。 “王大莽,不知你身后这是何人?” “禀萧大王。这是在下的随从。” “你的随从长得蛮俊俏吗,本大王甚是喜欢,不知你可否割爱。” 萧大王不好女色。反而喜欢龙阳之癖,这一点徐君并不知晓。而王大莽等人,则压根就没想到萧大王能一眼相中徐君。 “草,你个老东西,干嘛这么盯着本少爷。”徐君让萧大王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心中暗自诽谤不已。他可是根正苗红,三代贫农,拥有正常的性取向,实在接受不了这么特别的大叔。再说,就算他好龙阳之癖,也不能找个这么磕碜的啊。 王大莽看了徐君一眼,似是在征求徐君的意见。徐君咬了咬牙,无奈的点了点头。小不忍则乱大谋,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徐君不想因为一时之气,害的众人全落入到危险当中。 王大莽冲萧大王微微一笑道:“这名随从只是我的一个手下,萧大王既然喜欢,那尽管拿去。” 徐君撇了撇嘴,心中忍不住把王大莽咒骂了一番,他又不是货物,还拿去呢,怎么不打包把他邮寄。不过,他只是发发牢骚,哪里会真乖王大莽。欲得信任,必先给与。美男计倒也不失为一条妙计,只是使用这条计策的人,难免会菊花残,满腚伤。 “哈哈哈,既然王寨主如此客气,那本大王就受之不恭了。来人,带这位美人下去沐浴更衣。” 徐君暗暗叫苦不已,兄弟们吃酒吃肉,他却要伺候一个变态大叔,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但偏偏他又无计可施,只能在两名匪徒的带领下,来到了更衣沐浴的地方。 两名俊俏的小男生上前道:“哎呦哥哥,你长的还真不是一般的俊,今晚可是你的好日子,只要你把大王伺候好了,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徐君差点吐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可恶心死他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今之计,只有等到晚上萧大王进屋,他趁萧大王不备,把对方给杀了,让这明王寨群龙无首。 “你们两个滚远点,少用你们的脏手碰本少爷,我自己会洗。” “哎呦,脾气还挺大,我们刚来的时候,也和你差不多,可只要经过了今晚,你就会变乖了。” “下…流”徐君勃然大怒,单手捏住其中一名少年,把他硬生生举了起来,另一名少年顿时吓得浑身颤抖,面色苍白,却不敢上前。 “再敢胡言乱语,本少爷要了你命。” 徐君放下脸红脖子粗,险些断气的少年,恨恨的脱光了衣服,跳入到木盆中,美美的泡了个澡。 洗完澡后,徐君换上干净的衣服,在两名侍者的带领下,来到了萧大王的屋中。 时间不过中午。徐君在屋中坐立不安,有心想要把看守屋子的两名匪徒打晕,出去探查一番,又怕会打草惊蛇,只能暂时隐忍。 一名侍者端着一大盘烤肉,和一壶美酒走进屋,徐君忙趁机打探道:“这位小哥,不知和我一起来的人都在哪里。” “他们都在和萧大王饮酒呢,你不用着急,萧大王晚上就会过来看你。” 徐君心中暗骂:“我着急个屁。”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人兽无害的和蔼样子道:“谢谢小哥的关心。不知小哥可否帮在下个忙?” 侍者皱了皱眉头,不知徐君想做什么。徐君微微一笑道:“我这人有个毛病,从小喜欢看书,一会不看都浑身都难受。我有几本书放在王大莽那,麻烦小哥帮我送过来可好。” 徐君掏出一把银票,塞到了侍者手中,侍者略作犹豫,随即把银票贴身放好道:“那你在这等着,我找机会把书给你取来。不过。你可不能说这书是我帮你拿的。” “小哥尽管放心,这书我本来就贴身带在身上,和小哥没有半点关系。” 侍者点了点头,忙离开了屋子。一个时辰过后。侍者前来收拾碗碟,趁机把一本书塞给了徐君。不过,侍者看徐君的眼神颇为奇怪,令徐君一阵诧异。 他接过书一翻。差点吐血,这竟然是一本罕见的连环画,只是画中的场景极少。角色也只有两个人,情节更是少的可怜,基本没有。徐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让一群匪徒带本书在身上,这确实有些难为人了,估计也只能带这种书了。 他把连环画仔细翻阅了一遍,翻到书中间处的时候,发现每一页上都有一个小字,连到一起就是今夜子时,点火为号。 他忙把书贴身藏好,放下心来,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不见五指。他忙问门口的守卫道:“两位小哥,不知现在什么时辰。” 两名守卫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再过半个时辰就是子时了。” 古代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徐君没想到自己会睡了这么长时间。他望向桌子上已经变冷的晚饭,拿起筷子随意吃了两口。 “哈哈哈,美人,本大王来了。”萧大王人未到,声先到,徐君放下筷子,暗叫一声不好,这还一个时辰呢,他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要他失身?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大王,不知你想对本少爷做什么?” “你说呢?”萧大王直勾勾的盯着徐君,不停地吞咽口水,搞的徐君心里直发毛。徐君面色不善道:“大王请自重,在下可是一个有节操的美男。” 萧大王嘿嘿一笑道:“本大王就喜欢你这样有原则的美人,你不用怕,你越反抗,本大王越兴奋。” 徐君差点吐血,面对这么一个猥琐大叔,他能不怕吗?他灵机一动,计上心头道:“大王何必急于一时,我们不妨先喝点酒,彼此交流下感情。” 为成大事,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徐君强忍着呕吐的感觉,给萧大王倒了一杯酒,萧大王拿起酒杯道:“美人敬的酒,本大王怎么都要喝。” 萧大王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徐君顿时有些后悔,早知这萧大王如此愚笨,他该提前准备点毒药,给这萧大王来上一杯毒酒。 “大王好酒量,在下陪大王喝上一杯。”徐君忙又给萧大王斟满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萧大王再次一饮而尽。 萧大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发现饭菜都凉了,顿时大怒道:“大胆,谁竟敢怠慢了本大王的美人,快把这些饭菜撤下,换上一桌热菜,再给本大王拿两坛子好酒过来。” 两名侍者忙走进屋,把变冷的饭菜拿走。不多时,热气腾腾的饭菜就端了上来。萧大王开了一坛子酒道:“美人,用这小杯喝酒太不过瘾,不如你我一人一坛酒,把酒言欢可好。” 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萧大王看来是海量啊,他想拖延时间,不是想让对方把自己灌醉,趁机做些恐怖的事情。他微微一笑道:“大王,酒要慢慢品,正如美人要慢慢欣赏一样,大王何必急于一时。” “说的好,没想到美人还有这等见识,本大王决定了,只要你今晚让本大王开心,明天本大王就封你为压寨夫人。”萧大王颇为高兴,给徐君斟了一杯酒。徐君端起酒杯,心里把萧大王的祖宗八代都诅咒了一番。早知这萧大王有这等爱好,他该把自己弄丑点再上山。 徐君装作兴奋的样子,陪着萧大王喝了足有一坛子酒,总算熬过了一个时辰,等到了午时。此时萧大王已略有醉意,借着酒劲动手动脚,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徐君洞房。 徐君苦不堪言,厌恶的躲过萧大王的魔爪道:“大王切勿心急,本少爷先刷牙漱口,保证一会好好伺候你。” 萧大王喜上眉梢道:“难道美人想上演那个节目,那快来吧,不用漱口了。只要你能让本大王高兴,本大王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萧大王这边欲火中烧,屋外突然有人喊道:“不好了,失火了失火了” 徐君详装惊讶道:“不好,大王,外面失火了,大王快去看看有无损失。” 萧大王听到外面一片嘈杂声,酒立刻醒了,他站起身道:“美人在这里稍等片刻,本大王去去就来。” 萧大王调头就往外走,徐君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然暴起,轻飘飘的一拳击出,结结实实的打在萧大王背上。 九重阴寒的力道,侵蚀着萧大王的血液,萧大王双眼前凸,不甘的转过头道:“你,你究竟是谁?为何要下此狠手。” 徐君咬牙切齿道:“大爷的,本少爷忍你好久了,你他娘的去死吧。” 徐君暴跳如雷,一脚把萧大王踹倒在地,抽出萧大王腰中的佩刀,一刀把萧大王的头割了下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安守邪道(5) 徐君一手提着萧大王的头颅,一手紧握长刀,狞笑着向屋外走去。三四中文 W(z)(z)23coM守在屋门口的两名悍匪,惊恐的冲进了屋里,挥舞着长枪,不顾一起的冲向了徐君,可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是徐君的对手。 长刀无痕,带出一片寒光,瞬间划过了他们的喉咙。徐君并不精通刀法,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两名悍匪哽咽的捂着喉咙,倒在潺潺的血泊当中。 徐君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味,猖狂的大笑。刀于血,酒与肉,才是武林人眼中的江湖。他大踏步的向外走,想要通知王大莽等人已经得手,可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刺耳的骨骼摩擦声,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缓缓转过了身。 眼前的一幕,令徐君不寒而栗,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在做梦。本该彻底死绝的萧大王,肚子不断膨胀涌动,似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肚而出。大量的血液从萧大王脖子断口处涌出,萧大王的肚子猛然炸裂,碎肉横飞。 徐君顾不得处理溅到身上的碎肉,惊恐的望向萧大王尸体。赫然看到一团黑不溜秋,圆滚滚略有些扁的东西趴在地上,瞪着腥红的八只小眼睛,狰狞的盯着他。 “我草,你他娘的什么怪物?”徐君瞳孔抽搐,汗毛炸立,他知道这片时空有一些他无法理解的生物,如谭小猫养的白虎,恶魔岛上遇到的龙妹妹,但这些生物都可以理解,地球不单属于人类,还属于其它生物,凭什么别的生物不能拥有智商?说不定在另一个星球,人类的地位和牛羊差不多。 但他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存活在人身体里的妖物,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实在太邪恶了。 “本少爷警告你。离本少爷远点,否则休怪本少爷心狠手辣。” 对于未知的事物,徐君难免有些心慌。黑不溜秋的怪物狰狞的裂开了嘴巴,露出了散发着寒光的巨大牙齿,猛然伸展开八只触角,变成了一个高足有半米,直径近一米半的巨大黑蜘蛛,狰狞的朝徐君重来,徐君瞳孔抽搐,大惊失色道:“蜘蛛精黑寡妇…” 黑寡妇的特征及其明显。一眼就能认出公mu,徐君有些明白了,怪不得萧大王会喜欢男人,这蜘蛛精八成是mu的,才会见到帅哥就流口水。他一刀砍向迎面扑来的蜘蛛精,却未料到,刀与蜘蛛壳的碰撞,竟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长刀应声而断。碎成两截。 “娘的,砍人果然要买岛国刀,国产刀质量太差了”徐君丢掉短刀和萧大王的头颅,猛然跳到了黑蜘蛛的背上。右手掌心处,大量寒气疯狂旋转,快速凝结成一把寒冰剑,一剑捅在黑蜘蛛背上。 黑蜘蛛吃痛。发出了愤怒的声响,身体不停扭动,想要把徐君从背上甩开。奈何徐君狠狠的抓住剑柄,趴在它背上就是不肯下来。绿色腥臭的血液涌出,黑蜘蛛猛然狰狞的翻了个身,想要把徐君压死。徐君无奈,只能松开手,从黑蜘蛛背上跳了下来。 黑蜘蛛的腹部,有一个红色沙漏状的图案,这是分辨黑寡妇性别的重要特征。徐君刚想冲上前攻击黑蜘蛛的腹部,黑蜘蛛猛然张开嘴巴,吐出了一片绿色的毒雾。 徐君百毒不侵,可这毒雾极具腐蚀性,屋中的盆栽瞬间枯萎,连桌椅都遭到腐蚀,徐君面色巨变,连连后退,直接从屋门口退了出去。可蜘蛛精不依不挠,紧紧的跟在徐君身后,显然恨极了徐君。无奈下,徐君只能从走廊上的窗户中跳了出去。 徐君仓皇逃窜,向聚义厅方向逃去,此时玄空子师兄弟二人,被萧大王座下的四大护法和八大金刚围了起来,险象环生。而王大莽领着不到二十名兄弟,守住了聚义厅的大门,苦苦支撑,眼看大门就要攻破,徐君从天而降,扬手就是七十二掌。 漫天黑气,七十二名悍匪捂着胸口,惨嚎一声连连后退。黑色的血液从他们口中涌出,他们惊恐的望着徐君,轰然倒地。三阴绝尸手,修罗道老祖的不传之秘,独辟捷径,不修炼灵力,反而修炼尸气,歹毒至极的魔门功法。拥有排山倒海的恐怖威力,可惜徐君无法接受拿尚未破…chu的少女性命练功,否则断不至于始终停留在第一层的境界。 “都他娘的给本少爷住手,不准再打了”徐君大吼一声,震得大殿灰尘刷刷直往下掉,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停下手,疑惑的盯着他,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你们的萧大王是一只蜘蛛精变得,都停手吧,不要再打了” “放屁,一派胡言,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竟然用这种白痴的理由让我们停手” 方护法不屑的冷哼一声,猛然挥舞着巨锤,冲向了徐君,一锤子就想把徐君砸成肉酱。徐君恼怒道:“草,你这大胡子好赖不知,以为本少爷怕你们是吧。” 一团团冰丝,张牙舞爪的浮现在徐君四周,瞬间缠住了方护法的手腕和脚腕,把他架在空中,他惊恐的拼命挣扎道:“你这什么妖法,竟然如此诡异?” “草,本少爷的功法也叫诡异,先看看你家萧大王到底是什么怪物吧。” 徐君控制住冰丝,猛然转过身,把方护法抛向了紧紧跟来的黑蜘蛛。两条毛茸茸,钢铁般的巨大前肢,狰狞的刺穿了方护法胸膛,把方护法刺了个透心凉。大量血液挥洒,方护法杀猪般的凄厉惨叫,震得人耳膜一阵生疼。 四周尚在打斗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王大莽瞪着仅有的一只独眼道:“老大,这什么怪物?” 徐君面无表情道:“这就是萧大王的真身,萧大王之所以会喜欢男人,因为他早就不是原来的自己了。若本少爷猜的不错,萧大王很有可能是误食了上古异种留下的蜘蛛…卵,以至于这只蜘蛛精在他肚子里孵化,真正的萧大王早死了。” “不管你说什么,我们还是不能相信你…”一名膀大腰圆。肌肉暴突的男子,挥舞着手中的一条铁棍,一棍子砸向了玄空子,双方瞬间又打成了一团。 萧大王手下有方、梅、龙、陈四大护法,使用铁棍的正是龙护法。徐君叹了口气,知道不论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眼睛看到的都未必是真,仅凭他一面之词,怎么可能说服这些悍匪呢。 “怪物,本少爷实在不想杀你。因为本少爷没有吃蜘蛛肉的习惯。不过,你长得这么丑,还是去死吧”疯狂旋转的寒气,凝结成一把斩马长刀,徐君凌空跃起,一刀劈向了黑蜘蛛。 徐君出刀的速度极快,凌厉的寒气,撕裂了空间,发出了刺耳的尖锐声响。誓要把黑蜘蛛劈成两半。不过,黑蜘蛛的反应极快,它不闪不避,猛然抬头吐出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把徐君套在了网中。 “混蛋”徐君拼命挣扎,奈何这蜘蛛网上面遍布了一层粘液,一粘在身上,极难甩开。眼看黑蜘蛛一步步靠近。徐君急中生智,猛然运用寒气,把蜘蛛网冻成了冰层。 任何物体。一旦遇冷冻成了寒冰,即会变得异常容易折断。徐君大吼一声,击碎了蜘蛛网,从蜘蛛网中爬了出来。他的左手拍向地面,一道冰线快速向前延伸,猛然缠绕上了黑蜘蛛的双脚,把它瞬间冻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团。 可黑蜘蛛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它疯狂的涌动,一道裂纹出现在冰面上,快速向四面八方扩散,徐君暗叫一声不好,忙再次凌空跃起,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一刀把黑蜘蛛劈成了两半。 大量指甲盖大小的小蜘蛛,从黑蜘蛛的腹部潮水般爬了出来,密密麻麻,说不出的恐怖渗人,毛骨悚然。黑蜘蛛属于上古异种,生命力超乎想象。徐君的纯阴寒气,只是冻住了它的体表,无法冻住它体内的血液和器官。徐君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咬了咬牙齿,忙拿起方护法掉落在地上的巨锤,一锤砸死了一片。 斩草要除根,动物其实比人类更加记仇。他可不想若干年后,一群萧大王找到他复仇。而且,这黑蜘蛛如此邪恶,竟然懂得在人体内繁…zhi、生存,倘若让这些小蜘蛛逃出去,天知道会害多少人。 不过,小蜘蛛的数量太多,除非用水或火,不然极难杀光。徐君一时心急,竟然舍近求远,拿把破锤子砸蜘蛛,可谓愚蠢至极。幸好他想明白了这一点,忙丢掉巨锤,一掌轻轻的拍向了地面。 冻彻心扉的寒气,快速向四面八方扩散,密密麻麻的小蜘蛛,瞬间变成了冰雕,可连徐君自己都未发现,有一只小蜘蛛,竟然逃脱了他的森冷寒气,钻入到了路边的杂草当中,瞬间消失,不知所踪。 解决了大量的小蜘蛛,徐君长舒了一口气,一颗高悬的心总算落下。可就在这个时候,两道寒光无声无息的刺向了他背后。他遂不及防,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两剑。幸好他有万灵血体护身,长剑只是刺穿了他的皮肤,无法再刺进半寸。 他恼怒的回过头,赫然看到伺候他沐浴更衣的两位少年,双眸猩红,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他皱了皱眉头道:“两个贱骨头,难道当男宠当上了瘾,还想替萧大王报仇不成?” “你杀了我们的母亲,我们要你命” 徐君震惊的张大嘴巴,下巴差点掉地上,他盯着两位少年腥红的双眼,突然恍然大悟。这两位少年的眼睛和黑蜘蛛的眼睛一个颜色,绝不是人类该拥有的。萧大王在大秦横行数年,天知道到底产下了多少后代。倘若这明王寨的人全是萧大王的后代,那… 徐君的面色变得惨白,但愿这只是他的猜测,否则的话,他们一行人想要活着离开可难了。 “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混入到人类当中,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不过,遇上本少爷,算你们倒霉,今天无论如何,本少爷都要杀了你们。” 徐君心一横。决定放手一搏。这些妖物留在世上只会害人,他不能坐视不管。而且倘若不能斩草除根,难免会后患无穷。与其日后面对防不胜防的无休止追杀,不如一劳永逸,彻底杀光这些蜘蛛。 血喷三尺,徐君挥舞着长刀,一刀把一名少年和他肚子里的蜘蛛劈成了两半。另一名少年见状,凄厉的仰天怒啸,肚子猛然炸裂,一只黑色的蜘蛛从少年肚子中爬了出来。 这一幕吓到了明王寨的匪徒。四周一时变得鸦雀无声。刚还不死不休打成一团的悍匪们,下意识的都停下了手,惊恐的瞳孔抽搐。萧大王的两名男…宠,竟然是两只蜘蛛精,那徐君说的话,可信度就非常高了。 “靠,又是一只母的”徐君撇了撇嘴,黑寡妇这种蜘蛛出名的歹毒,凡是和它缠绵的公蜘蛛。缠绵过后,一定会被咬死吃掉,这是传统。 徐君若猜的不错,这上古异种数量极少。轻易找不到同类,加上昆虫不讲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常有,以至于活下来的全是母蜘蛛。不过。这也从侧面证实了一件事,这黑蜘蛛应该是刚附身萧大王没多久,不然肯定不会只有mu蜘蛛。 “你老娘都不是本少爷的对手。你还来送死,真蠢”徐君长刀一挑,把这只体型较小的黑蜘蛛挑向空中,扬手七十二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黑蜘蛛的肚子上。 黑蜘蛛的外壳虽然坚硬,但腹部却极其柔软,轻易就能打伤。黑蜘蛛一声惨叫,口中绿色的血液狂喷。徐君一阵厌恶,忙又轻飘飘的补上了一拳。九重寒冰力道,瞬间凝结了黑蜘蛛的血液和五脏六腑,它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跌成了冰屑。 徐君脱下沾满血污的外套,光着膀子道:“你们的萧大王,从什么时候改变了口味,喜欢龙阳之癖的?” 没有人回答徐君的话,所有人还在震惊当中,没回过神来。良久后,细皮嫩肉、皮肤白净,打扮颇像一书生的陈长老断断续续道:“大…大概是一个月前左右” 徐君点了点头,这样他就放心了。吴阳镇惨遭屠戮的时候,萧大王这些悍匪,只抢了一些如花似玉的女人上山,没有抢男人。王大莽和玄空子师兄弟,也从没听说萧大王竟然有那种特殊癖好,所以徐君相信龙长老说的是真话。 “都看到了吧,其实本少爷这次上山,正是为了收服这妖物。倘若本少爷再晚来一年,你们都要被这妖物的后代附体,变成妖物的躯壳,本少爷救了你们的命知道吗?” 徐君信口开河,唬的明王寨人马一愣一愣的。反正死无对证,萧大王都嗝屁了,没人能揭穿他。而且事实还真是这么回事,倘若他晚来个一年半载,不要说四大护法和八大金刚,连这三千悍匪都有可能小命不保。蜘蛛的繁zhi力可是非常变态的。 “既然你是为收服这妖物才上山,为什么不一上山就说清楚?”梅长老眯缝着一双精光四射的倒三角小眼,疑惑的盯着徐君。 梅长老的为人极其精明,他不但是明王寨的护法,还是明王寨的军师。而且,他还是明王寨四大护法当中,最年长的一位,已经快六十岁了。吃的盐比徐君吃的米都多,阅历自然丰富一些,哪有那么好骗。 “倘若本少爷一上山就说出这一切,你会信吗?那本少爷还有机会收服这妖物吗?” 梅长老皱了皱眉头,徐君的话说的倒没错,可他为什么还是会觉得不对劲,他眉毛上挑道:“好吧,算你说的有理,可老朽还是有一事不明,你是怎么知道萧大王变成了妖物的。” 徐君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发黑,这梅长老一而再、再而三的发难,不依不挠,令他极其不耐烦。但倘若再打下去,双方势必死伤惨重。八大金刚已经死了七个,只剩下一名精通金功罩铁布衫的大汉,因为人呆呆傻傻,心无杂念,才侥幸从玄空子师兄弟手中活了下来。 方护法死在黑蜘蛛手中,玄空子师兄弟和王大莽身负重伤,全凭着一口气强撑着没有倒下。至于王大莽带来的手下,只剩下了不到十人。再打下去,徐君就好成光杆司令了。 徐君强压怒气道:“老东西,你就是这么怀疑你的救命恩人吗?本少爷怎么知道萧大王是妖物重要吗?重要的是本少爷救了你的命?你倘若非要知道原因,那本少爷就告诉你。” “两年前,本少爷奉师傅之命,下山降妖除魔,无意间发现了这妖物害人,于是和这妖物大战三百回合,但当时本少爷神功未成,被这妖物侥幸逃脱。这两年,本少爷一直寻找这妖物的下落,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发现这妖物极有可能在四明山。刚上山的时候,本少爷还有些怀疑,可见到萧大王后,本少爷已经确定,这妖物百分百附身在萧大王身上。” 徐君上一世没少看玄幻小说,这种桥段一抓一大把,哪里能难得倒他。不过,梅长老听了后,突然又抬起头道:“不知少侠的师傅是哪位?” “必池,闭嘴,家师乃是隐士高人,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名号,不要再问,否则本少爷宰了你。” 徐君怒目而视,大量冰丝浮现在他四周,密密麻麻,梅长老面色巨变,冷冷的盯着徐君,双方眼神交错,刀光四溅。良久后,梅长老败下阵来,揉着酸的直流眼泪的双眼道:“少侠英武盖世,老朽佩服。萧大王已死,明王寨群龙无首,难免会树倒猢狲散。少侠既然救了我等的性命,那我等甘愿跟随少侠,盼少侠留下,成为明王寨的新首领。” 四大长老一向不和,谁都不服谁,现在萧大王死了,剩下的三位长老为了争夺头领位置,势必会打的你死我活。梅长老作为明王寨军师,自然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远见目光,他不想看到明王寨走向毁灭,只能出言挽留徐君。 只要徐君愿意,马上就成为明王寨的新寨主。因为绿道中人最重义气,不管背后里多两面三刀、心狠手辣的小人,明面上若不讲义气,势必会遭到同道排斥。徐君既然救了所有人的性命,那徐君想要成为头领,不会有一个人反对。 徐君哑然,没想到梅长老会突然提议让他成为明王寨寨主。他略作犹豫道:“山寨里有郎中吗,先给受伤的人包扎伤口,再安排人把死掉的兄弟厚葬,此事以后再说。”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徐君家大业大,根本不在乎这么一个山头。可现在的徐君孤家寡人,光棍一个,连落脚的地方都没,颇需要自己的家业,三千名悍匪,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但他不会愚蠢到马上答应,梅长老不过才请了他一遍,其余的匪徒尚未发话,他就披上龙袍当寨主,那未免太有失大义。会让人觉得,他就是为了抢夺明王寨寨主,才故意上山。所以,他要等梅长老等人,反复提出要他当寨主时,他才会答应。 徐君在几名悍匪的帮助下,把玄空子师兄弟和王大莽扶回屋里,猛然想到小七哪去了?小七不会武功,自然不能参与这种危险的厮杀。可战斗已经结束,双方虽然死伤惨重,但混绿道的,早晚都是这个下场,倒也没人记仇,谁叫徐君救了明王寨的弟兄们一命呢。 徐君详细询问了小七藏匿的位置,忙跑到明王寨的后山处喊道:“小七,你在哪,少爷来了。” 徐君话音刚落,小七从一棵树洞中探出头道:“少爷,是你吗?” “当然是我,小七,没事了,跟少爷回去。”徐君大步上前,领着小七的手就像住处走去。丝毫没有发现,就在他一转头的时候,小七宛如一团秋水的双眸,突然闪过一片腥红。(未完待续。。)